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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从慕容复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某家姓张     恶人从慕容复开始txt下载     恶人从慕容复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章 杀心

    “怎么回事?城门关了?”

    丁一一路匆匆,刚赶到城门,这黑压压的一片吵闹人影让丁一神sè一紧。

    这城门突然关闭,非城中出现了大变故或遭外敌入侵方有这等待遇,他不信那几个搞暗杀的江湖人物能有这么大能量驱使朝廷,除非..?

    想到这里,丁一脸sè不太好,这次自己似乎想的简单了些,不曾想这段誉是铁了心要除去他,这人难道当了皇帝心思都会有所改变?

    这说来丁一就有些错怪段誉,他此刻那还知道这事,他现在慌着神安慰神仙姐姐,这皇帝当成这样不得不说太省心了。

    丁一看了看此城,虽然高度与他而言没什么难度,估摸也就六七丈的样子,只要几个纵跳就行,但是只怕他这一跳,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他虽然自负轻功卓越,内力深厚,但也没厉害到空中变向,这要是数十人放箭,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就是再厉害的高手片刻就得变成刺猬,真叫乱枪打死虎!

    要想过去,除非能把上面的埋伏引出来,趁着这个空隙跳脱出去,这可怎好?

    不提丁一作想,这边城门突然紧闭,就是随后赶来的邹吉也是纳闷,他虽然托了几个好友贿赂了城门守卫,并撒布谣言说城内出现了四大恶人一样的高手,让他们抽查严一点,可也没这兴师动众的。

    邹吉虽然也想城门关闭,可也就想想,除非把慕容复出现的消息道出来,可这个消息只怕一说出来,他们就要被请去喝茶,这一来二去,慕容复是生是死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可这城门要因几个毛贼就关起来,除非是那城门的守卫疯了!

    不管邹吉心里怎么纳闷,跟随他们过来的几人却是喜忧参半,只当邹吉与朝廷牵连。

    “邹兄,好计谋,这天罗地网,百某佩服!”百田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腿,嘴里全是敬佩,众人听后也是一番奉承。

    数人的赞誉让邹吉很是享受,虽然来得如此古怪,但还是转移话题道:“城门口挤成一片,看来这慕容复一时半会还在城中,大家仔细找找,莫让他给逃了,毕竟城门紧闭不是长久之计,真要大开,那人人拥挤之下,就是百兄的‘飞步神箭’也难于施展。”

    众人点了点头,连忙分撒开来,有找摊位,有四处溜达,虽然好奇邹吉是如何与大理牵连,但是这刻慕容复才是目的,这城门一事,等慕容复一死,怎么也得套弄出来,不然谁还心里有底。

    一客栈二楼,三人靠窗而歇,一身的江湖打扮,他们身后站着几位身披盔甲的军士,全都神情专注的看向城门和街道。

    “朱四哥,怎么还没见到慕容复?莫不是恶贼识得计谋,早就跑了?”木婉清环顾四周,见无慕容复的影子,神情焦急。

    她是江湖中人,一直是恩怨当报,xìng子造就一份急躁,对于这行军布阵哪还有研究,还道他们几人耽搁的时间太长,要是那慕容复一离开皇宫就直往城门,按常人的脚力,都出的城去,更何况是慕容复。

    “公主放心,这袭杀慕容复,乃是我等临时启起,那慕容复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猜不出的,这人恐怕就在城中,属下这刻担心的不是这个,反而是另外一件事。”朱丹臣忧心忡忡。

    “什么事?还有比杀慕容复更重要?”木婉清听到朱丹臣分析,觉得有些道理,是以心底也就不再像刚才那样焦虑,这刻也是有些好奇令四哥担忧的事。

    “是大理的声誉,只怕这一役,唉!大理虽是皇室,但与武林中人交手从来都是以江湖手段解决,是故段氏在武林中算得上不错的世家,慕容复虽是恶贯满盈,但说到底是江湖中人,他与主公的仇怨也是江湖之事,这用朝廷之手解决,传到江湖,恐怕有些人会忍不住的指责。”朱丹臣皱眉,看到木婉清不解,只得解释道。

    毕竟他也是江湖出身,对于这等手段多少有些触动,事到临头反而有些犹豫。

    “哼,管他什么江湖不江湖,我只知道杀人偿命,这慕容复杀我母亲,杀段郎爹爹,那他就是非死不可。”木婉清咬牙道,似是想到那rì惨景,双眼微红。

    “也罢,这慕容复用计害死主公,我朱丹臣非得报主公的知遇之恩不可,大不了一死。”到了这一刻,朱丹臣终于下定决心,眼神也在这时jīng光四溢,双眼炯炯的看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城民。

    一等二等,三方沉寂了下来!

    天似浅浅黑漆,这一刻,丁一有些庆幸,要不是天sè渐晚,加之有些雷雨迹象,这大理说不定会发动城民来寻找他慕容复,毕竟他的名声太坏,只要一嗓子,他就是钻个洞也得被疯狂的城民挖出来。不过只要这天sè黑了下来,他慕容复就有把握出的城去。

    丁一偷偷钻进人群,随着大批出城不得的民众离去,他需谨慎,求个万全之策。

    出的店门,丁一就被几个武林中人撞了个正着,虽然对方偏过头去,但是这刻异常谨慎的丁一可把两人神情瞧得清清楚楚,他们大变的脸sè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丁一没有异动,照常的从两人身边离开,对方咚咚的心跳声,让丁一嘴角一笑,更加确定这两人就是那伙偷袭他的江湖中人,正好自己需要几个诱饵,就你们了。

    两人左转右转,慌忙近的一小屋,就压着声音急道:“邹兄,百兄,我们瞧见了慕容复!”

    “在哪?”屋内一人欣喜道。

    “在这!”

    一道声音突兀的从门外答道,这声音让他们不陌生,屋内几人脸sè大变,匆匆的握紧身边的武器,似是这一刻唯有它才让他们安心。

    “是你们!”陈杰一脸惊恐的指着进门的两位同伴,显然心慌之下,连自己的思维都有些跑偏,他的这番惊叫,让其身边的席海身子一抖,脸上的不安更甚。

    丁一话音一落,就感觉自己似是被锁定,他身子连忙左移,笃的一声,只见一根长箭破穿木门,斜入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箭身嗡嗡而响,似是力道不小。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并瞬间出手,这弓箭手本事不弱,不过既连他也在,他丁一似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也好,他的出城之计,可不许几个老鼠跳来跳去。

    看到屋内似是随着这一箭而寂静了下来,像是缩乌龟,沉寂许久,丁一在能听见屋内急速的心跳声后,突然喊道:“看暗器!”

    说完,丁一一脚踢飞一堆沙土,嘭嘭嘭的数声,沙土还没来得及撞到木屋,就有数十道身影飞了出来,有从屋顶撞碎瓦片,有从窗户闯飞窗门,显然,他们选择了自己以为安全的地方突出,这是江湖中人的秉xìng,遇到危险他们从不相信他人,这也是丁一并不畏惧的原因。

    “你唬我们!”百田站在房顶怒喝,慌忙的众人这刻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房屋并未遭到暗器袭击,他们撞的千疮百孔的大口子似是在嘲讽他们的胆怯一样,几人脸sè羞怒,但忌惮慕容复的威名,是以并不敢像百田那样说话,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吸引了慕容复的注意。

    丁一没有搭理他,看了看屋顶周围的八人,对着里面三道熟悉身影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三个,怎么,找这几个替死鬼就能阻我杀你们!”

    嘶!

    屋上的几人吸口冷气,想不到自己竟是被这邹吉三人诳来,犹记得这三人是打着为民除害的理由,难怪这么主张杀死慕容复,原来是深仇大恨。

    “可恶!”几人含着一股怒气,甚至有几个忍不住的攥紧兵器,狠狠地看着三人。

    咻!咻!两支铁箭突然而发,朝着丁一激shè而来,分袭丁一的心脏和嘴骨,这取箭,拉弓,瞄准竟是瞬间之事,这等速度恐怕也就在场的丁一和这个弓箭手看的清楚,可这等连瞄都不用瞄,丁一自认办不到,这像此人的本能,果然是个弓箭的好手。

    不过,对于弓箭手来说,潜在黑暗中偷袭才是最佳的手段,这短距离的面对面乃是他们的大忌,这是所有弓箭手的软肋,丁一摇了摇头,拔掉牙的老虎,再危险也是有限。

    噌的一声,丁一抽出利剑,铿铿的两声声响,奔袭的铁箭先后掉落在地,丁一猛地一顿,身子飘了上去,他须速战速决,此地本就离城门太近,只怕刚才这些突出小屋的响声早就惊动了他们。

    啊啊的几声惨叫,丁一连连挥剑,这些人如何受得住丁一的交手,几招过外,鲜血就飙了一地,这一下,更让紧张的数人吓破了胆,丁一连忙追击,咻的一声,又一支飞箭掠了过来,丁一的身子被迫一顿,连忙身子一翻,避了过去。

    咻咻的数声,百田连忙拉箭,在丁一身在空中之时瞬间又发了数支,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百田是知道的,别人可以逃掉,惟独他不行,这也是他们这类人的悲哀之处,身为箭客,不出箭则罢,真要放了一箭,这漏面逃走就会泄了自己底气,到时最先死的绝对是他们,别看对方杀的都是那些人,可他只要一转身,恐怕慕容复就会立刻掉过头来杀他,因为任何人都不允许一根骨刺卡在喉咙。

    江湖中人最忌暗杀!

    百田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一连shè过去,这一刻是从没有的全神贯注,右手快的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只知拿箭shè箭,再拿箭再shè箭!

    呼呼的数声,弓弦在百田手中跳动,每一次的反弹就有数支铁箭shè出。

    砰砰砰,丁一连忙翻身而过,这一耽搁,空中又是数支冷箭飞来,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一支shè向丁一的下方,一支奔袭他身体的正中,不仅限制了自己落地,更迫使了丁一继续翻身。

    丁一身在空中,这一刻也是异常的沉着,他知道这要再一翻身,恐怕就是他受创之时,人力终究有限,这身在空中难保不会犯错,这一刻,丁一更是下定决心非要杀了此人不可。

第十章 可怕的弓箭手

    丁一生生止住翻转的身体,左手的剑鞘霍霍而转,右手的剑身也不闲着,哗哗几声,上方的飞箭立刻被丁一用剑身击落,下身袭来的铁箭更被剑鞘轻轻别开,针毫不离的被剑鞘薄薄的边际给岔开。

    远在前方瞄准的百田见此眼瞳一缩,心底佩服对方jīng妙的控制,手中更是连连发shè,他不能让对方抓住机会,对于弓箭手来说,他时刻记得,攻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要快,要更快!

    当当当,两人交手不过片刻,shè出的箭支时上时下,丁一立在剑鞘之上,连连挥剑,身子犹如一颗迎风的柏松,虽然弯摇摆动,但是双腿却稳如磐石,铁箭虽多似急雨,但也突破不了丁一近丈之内,漫天都是他的剑光闪闪。

    笃笃笃的声音响鸣不绝,更有几声惨叫从丁一身后响起,却是几个闪避不及,被乱箭攻了个正着。

    百田一口气连shè数十箭,箭箭蕴含着他的数分内力,十石的重弓被他拉的霍霍作响,他再次蓄力,两箭顷刻奔出。

    不好,刚shè出,百田就脸sè大变,果然,这番急雨般的shè击连他都有些手指僵硬。

    百田正准备放箭挽回这个失误,但是这一刻也被喘口气的丁一抓住,他轻轻的拨开这shè偏的两箭,右腿夹紧剑鞘身子向后一翻,哗哗的一大堆薄薄的瓦片被旋起,呼啦啦的像是利器般奔向百田。

    百田看见袭来物,只得压下心底的焦急,匆匆放出数箭,砰砰的一一击落,百田借此一跃,蓄满双臂,正准备往丁一站立住放箭,放松的右指下一刻立马握紧,心里止不住的一凉。

    空空如也!人呢?

    突然一道风声从他头顶袭来,百田看也不看,连忙弓身上转,箭支咻的向上shè去,只听铿的一声,头顶接近的黑影似是被阻,百田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他感受到身上的汗毛扎起,凌厉的寒光似及发顶,较上次更近更急,闪避已然是奢望。

    拼了,百田来不及细想就从左臂上一掏,撕拉的一声,衣袖破裂,竟生生的从里拔出一箭,身子也在拔箭之时向后一仰,身体配合的下落,右手也在这一刻匪夷所思的快速一箭。

    咻!这一箭虽然匆忙,但速度远超刚才几箭。

    此箭浑身黑黝,像是从墨水中掏出一样,属质偏软,摇摆的箭尾随风而动,像个黑sè的水蛇在荡漾波纹中前进。

    距离如此之近,丁一正准备挥剑弹去,但是下一刻连忙撒手撤剑,右掌狠狠地向剑柄一拍,宝剑呼的一声向黑箭撞去,丁一身子借此一滞,双手连连挥动,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身子也在这刻呈前引后拨之势。

    当的一声,黝黑的铁箭被阻,但是箭尾一摆,双双错分开来,灌注了百田全身内力的黑箭依然冲破了丁一的宝剑,嗡的一声向着丁一奔袭而来,准头虽然约约偏离了些,但是依然让丁一心里一紧。

    夕阳的残照下,箭尖上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芒,是只萃了剧毒的黑箭。

    毒箭飞身而来,丁一右掌牵引晃动,左掌也在这刻旋转,腰身带着毒箭连转两圈,竟生生滞凝了前进的飞箭,也在这刻,丁一方才看清箭身如何,此箭不仅偏软,更有数个狰狞倒刺,刺尖上的鹰勾让丁一的汗毛竖起。

    丁一压下心底的暴怒,内力狂运,带着毒箭向空中退去数丈,下一刻,右掌狠狠一带,毒箭咻的一声反身而回。

    “不!”百田一声怒吼,显是不甘!

    只是身在空中,由不得他不绝望,笃的一声,一阵刺痛,被毒箭穿胸而过。

    “好..好功夫!”

    见血封喉,空中的百田喷血下落,脑袋无力的偏向逃离的众人,眼神似是嘲笑悔恨,嘭的一声坠落地面。

    丁一抹了抹额头的汗渍,心底有些余悸,此人绝对是个高手,错就错在比自己小上几年,内劲不够充足,不然绝对能与自己齐名,加上突袭,甚至更加恐怖,说来自己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唉!如此一个俊杰,竟被这些小丑驱使,想到这里,丁一心底一叹,看着前方逃离的数人,丁一有些憎恨。

    提气想追,虽然耽搁的时间久远了些,但是那群人中,有几个是非杀不可!

    突然一阵霍嚓霍擦的整齐脚步声响起,丁一脸sè一变,终于是来了,果然,伴随着一阵急骤的呼喝声,大堆的士兵手执寒兵团团冒了出来。

    靠近丁一的士兵全都手握盾牌,砸的地面咚咚作响,缝隙之处刷刷的声音不绝,却是寒光闪闪的弓箭,所有士兵身着鳞星盔甲,全都秩序有然的纵横交错,显然是jīng兵良将。

    只听一声音道:“慕容复,怎的如此之晚!”

    丁一识得此人,正是与之交手的判官朱丹臣,人称褚、古、傅、朱的四大护卫之一,外带两个女子,正是熟人木婉清与钟灵。

    听到这个晚字,似是越带讽刺,丁一微微一笑,要不是前刻有邹吉他们袭杀耽搁时间,此刻按他奔跑的速度,早在城门紧闭的时候就出的城去,可也要不是有这几个武林人物偷袭,恐怕他丁一也未必急着出城,说不得摸到天黑方才出城,这叫早不如巧,倒真是有此一劫!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几个?段誉呢?他怎么不来?莫不是担心我慕容复一身污血溅了他一身,还是以为就凭你几人就能拿下我不成?”丁一也嘴不落下风道。

    “恶贼,拿命来!”木婉清受不得慕容复的嚣张,右手一扬,连连发出两枚短箭,铮铮作响。

    箭支力道不大,但是丁一知道这木婉清的箭支全是剧毒无比,是以一一避开,身子也在下一刻向着屋顶的另一方向追去。

    “放箭!”朱丹臣瞧见丁一前进的方向,连忙喝道,倒不是担心慕容复逃脱,而是那住有支明晃晃的宝剑正插在屋顶之上,这刻方才发现丁一手中握的只是剑鞘而已。

    晚了,数丈远的距离不过片刻时间,丁一一把抽起宝剑就倒下身子,脚运内功向着屋顶一踏,身子快速的向着地面扑去,这里正是朱丹臣看不到的方位,虽然此住弓箭手仍然不少,但是无人指挥,丁一选择这里突破,是猜想这里应该简易。

    呼呼的数百支箭镞擦着丁一后背而过,扑棱棱的shè向天空,虽然箭上并无多少内力,但是密密麻麻,加之距离较近,真要腾空,绝对是个大麻烦。

    对于身下士兵急放的乱箭,丁一右手连连抖动,挥的水泼不进,身前的数十铁箭被他一一斩掉,左手也在扑下的瞬间,剑鞘猛力向着数丈远官兵打扮的人掷去。

    扑的一声,指挥的官兵闪避不及,虽有盔甲掩护,重创之下顿时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但是士兵不曾慌乱,似是早就得到命令,依然秩序井然,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只见手握重盾的士兵猛地向丁一冲撞了过来,身负数十斤的铁盾奔跑,依然飞步快捷,重盾之后的弓箭手也在这刻连忙上箭,似是知道唯有乱箭方能shè杀这些武林高手。

    丁一身子下落,右手执剑向着身前的盾牌撞去,正中盾心的士兵被撞的连连后退。丁一来不及踏脚腾飞,下一刻,数十支长矛突兀的从盾牌缝隙间插了进来,丁一身子只得快速翻转,一一避了开来,左手向着外围的士兵一撒,像是抛出些什么。

    啊!

    惨叫声响起,数十的士兵直挺挺倒下,鲜血随着毛空汩汩流出,却是根根细针在他们的颈脖处晃动。

    吧嗒吧嗒,众士兵虽然倒下,但是手中的弓箭依然shè出,空缺的大口也被赶到的弓箭手瞬间填满,每个人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一往无前的放箭,动作一丝不苟。

    丁一来不及感叹,空中shè来的箭支依然对他构成威胁,只得翻转挥剑,左手一有时间就向着攻击迅猛处撒出飞针。

    生命这一刻廉价漠然,丁一的左手像是个死神一样,抛向何处,那里就大批的哀嚎倒下。

    “恶贼,看招!”却是随后赶到的朱丹臣。

    朱丹臣早先听见前方哀嚎不绝,猜想定是战况惨烈,心中虽然焦急,但是街道早已被士兵拥塞,士兵虽然想让出宽敞通道,奈何丁一时左时右,刻刻也在调动着士兵的身子。

    朱丹臣急中生智,双脚猛地踏向街道两排的房屋木柱,身子左腾右移,一一晃过士兵,刚闯入丁一身边,看到死伤无数的凄厉士兵,只气的双目赤红,一脸杀气的使出银毫铁笔,张嘴猛喝一声攻向丁一的后背。

    丁一早就知道有人突入近丈,对于耳旁传来的呼呼声,身子连连避开,右手也在这刻向后连当数招,下一刻架住铁笔,在寻得这个空隙时,左腿向后一踢攻向来人的下盘,对方果然连退几步稳住下方,丁一也在这一刻右剑向后一削。

    朱丹臣来不及吸气,看到已到眼前的剑身,双腿猛地一沉,腰盘向后顿仰,锋利的宝剑瞬间擦鼻而过,呼啸中带走数缕长发,朱丹臣也在这刻清清楚楚的看到长剑上血痕累累,心中又惊又怒,左腿向着持剑的丁一猛踢了过去。

第十一章 怒打木婉清

    丁一这刻早已转过身来,面对朱丹臣含怒而发的一腿,左掌瞬间蓄力,向着突袭而来的脚尖拍了过去。

    嘭的一声,朱丹臣左腿一麻,黑筒靴内的五指瞬间传来一股剧痛,身子也在这刻被腿上含来的巨力撞的向后飞去,左腿酸软的拖地而过,滋滋滋的,脚后跟瞬间火辣起来。

    丁一抓住机会,提起一口真气,向着倒地的朱丹臣飞去,下一刻几位急勇的士兵向着丁一突来,似是发现丁一的企图,向着丁一悍不畏死的出刀。

    几人内力不强,刀法更是杂乱无章,但是刀刀却是搏命,只攻不守,几人配合默契,依然阻扰了初次接触这种攻势的丁一。

    丁一连当数刀,待到熟悉之后,右手一一挥剑,连杀面前疯狂的二人,右腿也猛地几脚踢飞身后的两人,白影一晃,身子快速的接近朱丹臣。

    几位士兵的阻扰早让朱丹臣卸下脚上的巨力,不知是几人的惨死深深刺激到朱丹臣还是怎的,他咬牙忍住脚趾断裂的剧痛,生生的站了起来,面对丁一的接近,虽然腿脚生痛无比,但是凶xìng反而被激发起来,左腿再次向着丁一踢了过去。

    丁一身子翻转,像螺旋一样避了开来,耳边传来的呼呼声,显示这脚蕴含着的力道绝不一般。

    朱丹臣腿上一空,发现对方闪避了开来,心底多少有些失落,这大力无疾而终让他稍稍不适,下刻猛地感受到小腿一紧,似是被对方抓住,全身不由得绷紧,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他急躁的心底彻底冷静下来,急电之下执笔的右手向着翻滚的丁一猛地插了过去。

    后背突来危机,丁一心底一沉,这搏命的狠招着实让他无可奈何,他如果想要对方身死,倒是能轻松不少,只要握剑的右手轻轻一送,但是他的打算只是活捉,是以面对一流高手的朱丹臣,丁一有些棘手,显然对方也是发现他的目的,攻击起来也是无甚担忧。

    面对越来越近的铁笔,丁一也是当断其断的放下心底的犹豫,握着对方腿骨的左手瞬间向左一甩,瞬间破去了对方的杀招。

    朱丹臣左腿一松,还未来得及高兴,一股大力从小腿传来,带动着他的腰身向右翻转而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执笔的右手一连脱离了攻击的范围,这下盘的不稳,就是朱丹臣脸sè都不由得一变。

    他这要翻转过去,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到底不是一般人,朱丹臣在面对将要摔倒在地的身子,腰盘狠狠地提力,右腿瞬间紧绷,向着地面拍去,嘭的一声。

    腿骨一振,朱丹臣瞬间止住翻转的趋势,连忙稳住大腿并死死的贴紧地面,左腿也在这刻伸出,人成一字型的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面对还有余力翻滚的身子,朱丹臣右腿不动,左腿开始跳动,像个弹簧样在地面上摆动,全身的肌肉尽力的止住了身子,一连三个蹦跳方才调整了过来。

    呼的一声,一道人影袭这刻来,除了丁一还能是谁!

    面对如此大好的机会,丁一当然不能放过,在数十兵士还未反应过来,人已如清风般奔了过去。

    咻!朱丹臣面对突然闯来的丁一,瞬间掷出手中的铁笔,希冀借此能为自己挣来喘口气的机会,这蓄力之下,铁笔像是猛箭样向着白影shè了过去。

    丁一早就防到此招,面对迎面而来的判官笔,右剑哗哗抖动,铁笔顿时被宝剑撇开,咚的一声撞在某士兵的铁盾之上,砸的其嗡嗡作响。

    朱丹臣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白,腰间顿时一紧,身子已然被迫提起!

    丁一提起对方的身体,右手连忙向着朱丹臣腰间几个穴道一挺,卸去对方的劲力后,左手大拇指与食指作钩状,向着朱丹臣的喉骨锁去,看到对方似是认命了般,丁一心底松了口气。

    胜利已然在望,出城势在必行!

    突然,铮铮的两响,突兀的从丁一身后传来,这道声音异常熟悉,似是两道东西袭来。

    丁一连忙放弃到手的人质,人如闪电般离了开来,却是两支短箭,剑身寸黑,正在灰漆的空中闪着亮光,毒箭向着丁一刚才的立身出快速shè来。

    下一刻,丁一脸sè顿变,却是他抓住的朱丹臣闪避不及,眼看就要中箭,面对这情况,丁一终究是心底一软,向着脸sè不好的朱丹臣一脚踢去。

    啊啊!两声惨叫响起,却是士兵担心朱丹臣受伤,急忧之下闯了过来,这就是丁一也来不及救援!

    下刻又是两道铮铮声响再次传来,丁一心底暴怒,右剑猛地斩断飞箭,向着来女吼道:“你疯了!”

    来人正是木婉清,只见她一边踩着脚下的士兵一边放箭,对于丁一的怒吼,她冷冷一笑,再次两箭shè去。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从丁一身后传来,这刻,丁一对于此女连杀己方的士兵有些怒火,想到这些士兵悍不畏死的冲锋陷阵,结果死在自己人手上也没换的此女一份怜悯,心中不由得怒火猛起,如果说刚才两箭是为了救朱丹臣而有所误伤的话,那接下来的四箭却是说明了此女并不顾这些士兵生死!

    这些士兵并不是杀不死丁一,只要所有人一起放箭,任丁一天大的本事也难逃的出去,可这些人面对自己连杀他们,他们依然放弃了手中的弓箭,只是握刀冲锋,并不是他们笨,而是知道这要乱放箭,死的更多是自己的同伴,他们冲锋陷阵,都是过命的交情,如何下的此手。所以这些人面对丁一如狼似虎的突进自己周围,甚至剑身出现在他们身上,他们依然选择短兵相接!

    人命非草菅,尤其是刚才两人为救朱丹臣而丢掉xìng命,激起了丁一极大的同情,面对这眼冷似雪,面如娇花的女子不来的一股厌恶,此女果真除了段誉,任何人也难在她心中半分涟漪。

    看到此女踩的众人鲜血满面,丁一愤怒的冲上去,右剑哗哗的刺了过去,木婉清虽然武功不差,奈何丁一比她强了数倍,几个攻防就寻得一个机会,丁一左手一张。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众人耳边响起,木婉清被丁一抽的翻滚而落,向着一旁摔去。

    身子悬空而落,数个士兵见此悄悄的退开了些,嘭的一声,木婉清摔了个正着,狠狠的落在几人脚下,只见此女左脸红肿,五指手印鲜红的出现在那张白皙的脸颊上。

    众人瞧见此景,虽然知道是个公主,但是围观的士兵心中只觉一爽,这公主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几年前就有她擅闯皇宫,记得负责的刘头就因问了句是谁,就被此女毒箭shè杀,要不知道此女是个公主,他们又怎会咽下这口气,想到刚才又无辜死在她手上的四位同伴,心底只为丁一打的好!

    “恶贼,你打我?你敢打我?”木婉清被打了个昏头涨脑,握着疼痛的左脸耍起xìng子,想到这面前的恶贼不仅杀了自己亲娘,更派个表妹抢自己的段郎,像极了为自己做对一般,木婉清顿时怒火高涨。

    呼呼呼,左刺又划,出起招来完全是不要命般。

    丁一看到此女一边掉泪,一边怪招迭起,想到对方毕竟是个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这么大脸,换了自己也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瞧不起天下男子的她,想到自己似是与她有着杀母之仇,丁一只好一一防守,攻击起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锋芒。

    “公主,小心恶..,我来助你!”朱丹臣本是要喊声小心恶贼,可想到丁一救他一次,这话就说的不顺畅,看到毫无章法的木婉清,担忧会惹得丁一脾气大发,连忙忍住腰间的疼痛,从脚下踢起一刀攻了上来。

    “不要你过来,我要自己杀了他!”木婉清看到朱丹臣的助阵,人终于清醒了过来,想到恶贼刚才的羞辱,木婉清脾气开始犯倔。

    打到这一刻,丁一有些好笑,这还是刚才杀生杀死的吗?看到这木婉清一边攻向自己,又瞬间向朱丹臣攻了数招,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的朱丹臣手忙脚乱。

    “哎呀,让一让!让一让,你挤到我脚了!”却是钟灵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说话的声音一如以前般轻灵调皮,跳动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酥酥的音律。

    “呀,木姐姐,你打错人了,那是朱四哥!”钟灵看到木婉清突兀的一剑刺向朱丹臣,连忙提醒道。

    “你给我闭嘴!”木婉清本就气在心头,这听到钟灵大呼小叫,心里更堵,气的人也不打了,站在那里用剑指着钟灵骂道。

    呃?多多少少搞清状况的钟灵似是反映过来,蛮不讲理似乎一直是她木姐姐的专项,看到对方恶狠狠的眼神,钟灵及时选择闭嘴。

    趁着木婉清呼喝,丁一抓住机会,一剑拍到朱丹臣的右手之上,对方吃痛下被丁一一脚踢飞,下刻丁一猛地向地面一踏,在数人还未还反应过来,身子已如轻燕般飞了起来。

    咻咻咻!

第十二章 断臂之殇

    此时天sè灰暗,漆黑的夜晚开始笼罩着整个大理城,丁一蓄力向着屋顶踩去,但是下一刻,咻咻咻咻的数十支铁箭向他袭来,却是外围的士兵反应过来,面对空中的他,及时的放弓开shè。

    丁一身子被迫一躲,这一刻也是反应过来自己似是忽略了他们,这些人虽然单打不强,但是配合起来绝对能碾压一切,正是这一躲,更多的内围士兵全都拉箭shè了过去,数十支长矛被扔了上来,到底是jīng兵良将,任何有利的机会都被他们抓住,面对没有误伤的情况下,他们全都不知疲倦的拉弓。

    丁一连拨带躲,一一闪开,可箭却似无止境般shè来,并没有出现电视上那样shè一拨停一拨,而是连绵不断,丁一都来不及提力换气。

    他们每每恰到好处!

    箭箭箭箭!这刻丁一不知多么恼怒这字,也不知避开多少,又一连斩断多少,只知神经绷紧,手酸了,剑也撅了,就连身子也被擦伤数个裂口,终于,丁一再次左手一抛,抓了个机会冲了出去。

    嘭的一声,丁一向着一道木屋撞了进去,顿时一个大口露了出来,丁一感受到身子依然被锁定,很没风度地来个‘疯牛缠泥’,挨着地面滚了数滚。

    笃笃笃!几支铁箭从墙上的大口子内奔袭而过,一一插在丁一滚过的地方。

    呼,总算避了开来,这里正是弓箭手看不到的死角,丁一立马站起来握剑防守,他清晰的感知屋内似是有几道呼吸声。

    咦!三道熟悉的打扮竟是旁晚算计他的江湖中人,更巧的是,还是那个用百姓算计他的三位人物。

    “嘿嘿!真是无巧不相逢啊!”丁一很没风度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着角落内的三人走去,裂开嘴的白牙晃得三人惊恐不已!

    “慕容少侠饶命,在下知错了,都是这两人包藏祸心!。”一人突然越众而出,对着丁一一连连磕头,咚咚的着实用力,显然吓了狠劲,正是邹吉。

    邹吉一边捣头如蒜,一边把他们从何处陷害慕容复的毒计道了出来,这一口利嘴竟片刻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啊!你个卑鄙无耻的恶贼。”包着白布的陈杰听到邹吉这样反咬一口,甚至泼了许多子虚乌有的脏水,顿时气急攻心,冲着跪在地上的邹吉掐去,只盼能紧碎对方的毒嘴。

    扑!一声闷声,陈杰只觉心口一疼,全身的气力消散开来,攥紧的双手没有力气般松弛下来,他瞪大双眼尝试紧了紧,可依然徒劳!

    两人分身开来,黑屋内,邹吉手上的短刀被瞧的清清楚楚,上面鲜血淋漓。

    陈杰一连数个“你..你!”,终究是魂归西去,只是这眼神多么不甘,悔恨!

    邹吉脸sè一狠,猛地起身,向着角落内的颤颤巍巍的席海刺了过去。

    啊!席海吃痛,左手往痛住一抹,竟有只大手挺在腰侧,下一刻,一阵呲呲呲声传来,每一次呲声,席海就觉身上一痛,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挤进肉里,他转过身去,迷糊中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笑脸yīn沉,再次是胸口几痛,他无力睁眼,只得左手死死地攥紧着面前人的右手,那人的笑脸让他异常恐惧。

    兔起鹘落,丁一看的目瞪口呆,不曾想,这世上竟真有如此小人行径,两人死不瞑目的神情看的丁一都有些寒蝉兢兢,这人竟片刻连杀好友,好毒辣的心思。

    邹吉连杀两人,站在角落内喘着粗气,刚才连捅带刺费了他不少力气,抬起脚踢开抓的自己老痛的血手,嘿嘿的笑出声来。

    虽然不知道刚才为何要杀了席海,但是潜意识提醒邹吉要杀,那就杀了吧!

    突然,后背顿凉,邹吉的身子一僵,烫手的短刀瞬间掉在地上,他想了起来,立马跪在地上哭诉道:“都是这两个贼子唆使,幸好慕容少侠没去城门,这两人不仅布置了天罗地网,还准备等慕容少侠闯城时喊出少侠的名字,甚至杀几个城民来栽赃少侠。”

    说到这里,邹吉庆幸自己动手够快,只道杀的两人及时。

    嘶!丁一听到面前人的毒计,心中冷气直流,真要被他们得手,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要出来杀他,想到这里,丁一再也憋不住怒火,猛地一掌拍向邹吉,在对方喷出大口鲜血时,连点对方几个定穴,恨气道:“真是好计谋,既然你想玩游戏,那我丁一也来玩次!”

    说完,刚准备有所动作,突然屋外一声声呼唤声传来,却是嚷着包围,片刻屋内火光透亮,却是每个士兵手握火把围困了起来。

    “给我放火烧!”一声脆语喝道,听得丁一全身一紧,正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木婉清。

    丁一听到放火,正准备突出,下一刻迈出的步伐生生止住,却是一男声阻道:“公主,不可!”

    “为什么不放火,只要放火一烧,我就不信慕容复不会出来,只要他一出来,我们就万箭shè杀,这黑夜中,我就不信shè不死他,给我放火烧!”木婉清语带焦急道。

    “不准放火!”朱丹臣喝道,两人竟是这刻闹出矛盾,只听朱丹臣接着道:“公主这计虽好,可这把火要是烧了起来,扑灭就不容易,到时火势一起,恐怕城内会死伤无数。”

    “那你说怎么办?这慕容复要是躲一辈子,莫不成我们就等一辈子,你有时间等,我可没耐心,来人,给我烧!”木婉清不依不饶道,显然任何都不能阻扰她杀死慕容复的决心。

    听到这里,丁一忍不住的向屋外看去,却见朱丹臣挡在木婉清面前,一连数个不准,加上士兵似是十分听从朱丹臣,气的木婉清向着朱丹臣连连发箭,可铮铮的响声不绝,却无任何箭支shè出。

    木婉清顿时气恼,奋力的把手上的暗器摔在地上,推开朱丹臣,身子一动,却是闯进屋内,恨声嚷道:“慕容复,出来受死!”

    这等莽莽撞撞,显然气的不轻。

    刚进屋内,木婉清就看见慕容复站在窗前,似是嘲弄,肯定是看见她与朱丹臣的争执,这个情况更让她憋屈异常,握着短剑就狠狠地刺了过去。

    丁一直摇头,不过倒是觉得只要抓住这妞,说不得出城就是要八台大桥抬都行,这个计谋一起,到是比原本计划要好上数分,想到这里,丁一连忙攻了上去,虽然无甚见血,但是剑光却是凌厉起来。

    “公主!”“木姐姐!”朱丹臣与钟灵闯了进来,看到岌岌可危的争斗,直把两人吓不轻,连忙拿着兵器就冲了上来。

    左一支判官笔,右一道冷剑,虽然是三打一,但是质的差距并不是量能弥补,加上朱丹臣这个主力到现在都腰际作痛,更有无所顾忌不分敌我的木婉清,打起来更是缩手缩脚,这就几个回合,三人虽然攻击凌厉,但是早已落了下风。

    铿铿当当的刀剑碰撞声,呵斥不绝,斗得一番热闹,屋外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神仙打架,凡人只能有看的份。

    这时一阵疾步声传来!

    “朱护卫和公主呢?”却是半天没摸着动静的傅思归、巴天石和范骅赶了过来,听到屋内斗得一番热闹,三人眼sè一对,正准备冲进助阵,屋内却在他们抬腿时静了下来!

    几人一惊,却见朱丹臣与钟灵背退了出来,随后丁一手执铁剑横在一人脖上,人质正是木婉清!

    丁一看到屋外似是全到的几人,握剑的右手一动,在几人惊怒中道:“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出城!”

    刚说完,却觉手中的木婉清还在挣扎,连忙左手在她肩骨一按,在她吃痛时,把剑换到左手中,见得又在挣扎,丁一右指又在对方腰间一顶,卸去了对方的力道。

    “得罪了!”

    “呸!恶贼,你不得好死!”木婉清怒道。

    这个时刻,无人敢动,想到自己兴师动众,却是如此结果,几人不说不气,这要传出江湖,不知要遭多少武林人士耻笑,除了朱丹臣有些意兴阑珊外,其他三人只怨自己来的太迟,几人无甚办法,只得安排士兵打开城门。

    下一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下众人齐齐变sè,却是木婉清突然道:“钟灵,跟段郎说声对不起!”语气凄厉无比,像是诀别!

    说完之后,木婉清用力向着脖子上的剑身抹去,要强的她觉得死也不能做仇人的俘虏,尤其是慕容复的。

    这个突变众人齐齐魂飞魄散!

    生命凋落,灿烂之花即将逝去!

    众人听到这声话语,救援已然不及,几人龇牙咧狂,向着木婉清冲了过来,但是这段数丈距离乃是一道天沟横在面前。

    这一刻,丁一是最快反应过来,越到成功时刻,心里虽然兴奋,但是神情绷的越是紧厉,早就怕的此女会刚烈犯糊,这刻果不其然!

    丁一右手前伸,拉离了握剑的右手与木婉清的距离。

    但是突发状况接二连三,却是一道铁杆长锹击了过来,正是范骅在急忧之下,蓄力把自己的兵器打向了丁一的右手,希冀能阻上木婉清的自杀。

    这是个极其愚蠢的行为!

    这一刻,此铁杆反而成了阻扰丁一救人的最大障碍,明白所有的众人齐齐变sè。

    嘭的一声,铁杆长锹撞上了丁一手腕,一股大力压得丁一右手向木婉清那白洁的脖子抹去,这下几人已然绝望,做到这里没人会怨丁一,因为大家都看到丁一救她的打算,只是这个铁杆长锹来的太让人恨了!

    可人死的结果,丁一接受不了,新恨只会让仇怨更深,想到这里,丁一扭曲着脸,猛喝一声,右手向着铁杆的反方向拨去,铁杆的力道压得手背陷了进去,这突然变向,力道何止数倍,更何况放在脆弱的手上,瞧这个陷入的深度,只怕手好了将来也是残废。

    丁一咬着牙左手一把拉开了木婉清,虽是小小半步,却已是他的极限。

    钟灵见得峰回路转,喜极而泣,欢呼一声冲了上去,但是突变状况顿时再起。

    却见死过一回的木婉清神sè朦胧,刚站定身子就是回头一剑,她道死了,也得给慕容复一剑。

    这剑光一闪,痛楚袭来的丁一,只来得及用空中的右手一挡。

    噗!

    木婉清齐聚临死的全身力气,力道何其之大!顿时一条手臂生生劈下,鲜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木婉清因为水血喷涌过来,本能的一脚踢飞眼前之人。

    嘭的两声,一大一小,却是两道身子摔倒在地,一个是丁一,另一个是钟灵。

    钟灵本是高兴冲向木婉清,这张嘴疾呼,突觉脸上一热,口中一股液体冲进嫩吼,被迫咽了下去,下刻腥味十足,几yù呕吐,不知何物,直到一支手臂砸在身上,方才明白吃了何物,生生吓晕过去。

    “公主!”“公主!”

    摔倒在地的丁一只觉心肺难忍,忍不住又是一口红血喷出,身子好些时候,连忙朝身体右肩点了“肩贞穴”,算是止住血流,听到屋外阵阵关心声,却无一人呼唤他的名字,这刻,丁一身心疲惫,所有的力道消失。

    透亮的小屋倍觉孤寂,他似是被抛弃到这种地步!

    丁一愣愣的看着屋外,止不住的一股热泪涌出,他丁一要是死了,恐怕天下人都会笑着出声,惟独一人,他眼前似是浮现那道碧绿的身影。

    不行,他要回去,他要活着回去,他答应过她的,丁一用颤抖的左手连连在胸口几点,身子吃力的撑剑站了起来,向着角落内一人颠去。

    朱丹臣几人担忧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却是一道白影穿出屋顶,身子突然一个踉跄,下一刻却是快速的向城门口突去,这刚到城门,白影人却是向上一纵,飞速的越过城墙。

    咻咻,大片的弓箭穿人而过,却是城楼内埋潜的弓箭手,白影人顿时中箭,惨叫一声向地面摔去。

    是慕容复?

    几人心里一惊,下刻又是一道黑影从屋顶飞起,身子稳稳的向城墙一挺,人如飞燕般越众而去,楼内的士兵换箭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对方逃走!

    这几个起跳看的城楼的几人目瞪口呆,一人反应过来,范骅立马嚷道:“快!是慕容复,他跑了。”

    他拾起打伤慕容复的铁杆长锹,冲着身边的士兵吼道,脚运轻功,准备向城外追去,这刻对方大伤严重,绝对是除去此贼的最好机会,这让他兴奋不已。

    突然,一道宽厚的巴掌飞来,他闪避不及。

    啪!

    一个耳光响亮,范骅被抽的一个踉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打人的却是傅思归,只听他吼骂道:“滚回去!”

    范骅不知为何?

    “六弟,改改你那急躁的xìng子!”巴天石有些落寞道,看到脚下的手臂,叹气道:“包起来吧!明天大开城门,有机会我去趟苏州。”

    范骅茫然问道:“干什么?”

    “赔罪!”傅思归怒吼,一脚踢了过去。

第十三章 磨不掉的情感

    天sè深黑,木婉清疾步匆匆,满身血污的抱着一女子往宫殿赶往,刚进门就大喊大嚷,扑鼻的血腥吓得守卫噤若寒蝉,全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生怕自己不恭惹得这位黑衣公主惦记,随后进来的四人,却是让这些守卫心里一松。

    “段郎,段郎,你看看灵儿怎么了?”木婉清看到殿内熟悉的身影,似是找到主心骨般,连忙大喊。

    “怎么回事?”段誉老远就闻到血味,这刻看清木婉清怀中血人竟是钟灵,顿时脸sè大变。

    木婉清连忙把钟灵放到椅子上,看到段誉吓白了脸,连忙道:“是钟灵,钟灵吓昏过去了。”

    昏?听到这个字,段誉心里轻松不少,只是这满身的血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几个身背药箱的官员匆匆赶来,却是宫内著名的李御医几人,身后跟随着朱丹臣几人。

    望闻问切,几人细细等待!

    李毅捋了捋须,道:“陛下放心,公主,只是受惊过度,歇息一晚无甚大碍。”说完之后,李毅直立身子,连嘱了几个‘最好’,方才带着几位御医背箱离开。

    段誉舒了口气,看到身下的钟灵脸白无血,不由的心疼万分,直怨自己疏忽,转头看到木婉清满身血迹,就是随后进来的四大护卫也是血迹点点,连忙问道:“婉儿,今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昏了过去?”

    “哼!还不是慕容复”木婉清答道。

    “什么?是他!”段誉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名字,心里陡然一紧,嘴道:“悔不该没留下此人。”

    表哥?

    跟上来的王语嫣身子一僵,他今早看见表哥找她,心里不知高兴多少,不想,竟是有谋而来,莫不是还对那复国梦不死心?都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是不够!

    王语嫣看到眼前段郎脸sè不好,只怕段郎会去追杀表哥了,这可如何是好?

    “哼!怎么?又在担心你那旧情郎?”木婉清看到王语嫣神sè僵硬,想到今早受气的事,嘴里止不住讽刺,她打第一眼就看不惯王语嫣的狐媚,天天一副弱不禁风,弄得自家段郎围着她转,好几次险些丢了xìng命。

    木婉清冷笑道:“告诉你,这血全是你那表哥的!”

    木婉清是气坏了,这回来的时候,虽然几大护卫没说,但是木婉清或多或少感受到几人对她有些疏离,似是怨她不该砍了慕容复的手臂一样,想到这个心里有气,见血下的暴虐劲还没来得及消散,这嘴就是不饶人。

    王语嫣听到木婉清说旧情郎,就yù辩解,下刻咋听后句“这血是你表哥的”不由一震!

    怎么会?

    她直道不信,不过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往几人身上瞧去,看到钟灵雪白的衣衫染成鲜红,不由的捂嘴心惊胆颤。

    “慕容复是不是又想抓你们?”段誉虽然看到两人闹别扭,但是心中却在担忧双亲的事情会不会再生,不由问道,他现在是满心后悔不留下对方。

    见得王语嫣脸sè,木婉清冷笑不已,转头看见段誉脸上的关心,顿时笑道:“他哪敢找我们,是我们主动找他的。”她自己大仇虽未全报,但是一口恶气却是出了大半,觉得砍掉他手正好能好好折磨他,要是直接杀了反而便宜他了。

    “真糊涂!你们竟然找他,不怕死吗?”段誉想到就是惊心,他自己都不敢在慕容复面前掉以轻心,不曾想还有比自己更胆大的,想到木婉清的xìng格,段誉连道幸好无事!

    “段郎,你放心好了,这慕容复狗贼说不定现在早就死了,就算不死,以后也别想作恶,这血可全是他的!”说到这里,木婉清笑靥如花,能办成这样,她都不敢相信。

    死了?

    王语嫣不敢置信,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是死呢?那是她表哥,今早还好好的!

    她张嘴向木婉清询问,她发誓,只要对方说句是骗她的,她以后做什么都让着她,可看见对方满身鲜血却在笑颜如花,她的心痛的一点力气都没,嗓子里堵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段誉听到心中很是紧张,连忙向王语嫣看去,他怕看到不好的表情。

    “果然!”看到王语嫣魂不守舍样,段誉连道本该如此,对于慕容复的死讯,这刻哪有半分的喜悦,只怕这会形成永久的疙瘩。

    慕容复啊慕容复!你说你疯了也好,就算醒来,为何要来大理,偏偏又要惹语嫣啊!

    段誉神sè不佳,收拾了心情,向着身旁血迹沾了不少的朱丹臣四人问道:“朱四哥,怎么回事?”

    木婉清抢道:“我听朱四爷说慕容复来了,就与他们去城门口堵他。”

    什么?堵他?

    段誉险些跳起,原本还道是对方自作孽,可这婉儿的意思像是反了过来,不由怒道:“胡闹,慕容复是谁?武功高强,心机之深,世上少有!平时就是我与三弟都忌惮三分,你倒好,带着灵儿冒险。”说到最后一脸后怕,心里埋怨自己被这慕容复打了个措手不及,竟忘了看住这爱闹的婉儿。

    木婉清见得段郎虽然嘴里说得狠,但是其中的关心之情显而易见,心中甜滋滋的,想到那个慕容复,有些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我砍掉了一只手臂,要不是当时灵儿吓昏了过去,我早就一剑杀了他。”说完之后又是哼的一声。

    段誉一愣,连道不可能!

    凭慕容复的手段,就是自己都难做到,婉儿要想砍断他的手臂,绝不可能!想到这些,段誉心中一动,似是今天的慕容复与以往有所不同,气质飘逸许多,要不是深仇大恨的,说不得都想一番亲近,以往慕容复虽然英俊潇洒,但是脸上总有股抑郁的浅黑sè,三弟说主要是心机太深惹出来的,但是今天的慕容复却是处处平淡!

    王语嫣不管这些,捂着嘴吸气不已,眼睛吧嗒叭嗒的随手留恋下来,只觉表哥被砍像是一把利剑插在自己心中一样。

    难怪,难怪他们全身都是!

    “陛下,微臣与长弟贸领jīng兵劫杀慕容复,未得陛下认可,望陛下降罪!”傅思归带头跪道。

    “傅三哥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段誉虽然当的大理皇帝,但是依然如此称呼,看到几大护卫跪身,连忙拉起几人,问道:“傅三哥,这事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这样的,我与几位长弟今天看见慕容复,也就谋划一番,碰巧路遇两位公主,这就领了三千jīng兵关闭城门,一直等到慕容复出来,不想他竟被人在城中刺杀...”朱丹臣娓娓道来,事情也无甚隐瞒,只是稍稍带过劫杀慕容复乃是木婉清带起,剩下的就连等了几个时辰也清清楚楚道出,说到自己被救,脸sè有些惭愧,接着说到慕容复如何救人,又是如何用计出城,一一道出。

    这一连串的惊心动魄,一连串的恩将仇报,只听得王语嫣心都绞碎了一地,她到这刻方才知道表哥是因为救人遭受此一劫,根本不是救国复国,她误会,她误会了他!

    想到自己狠心不理,而面前这个被表哥救下的妹妹不仅不感激,反而为砍掉对方的手臂满脸兴奋,她突然啊的一声,在宫内朝着几人怒吼,挣扎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说完,她终于忍不住的冲出殿去,她再也不想与这些人见面了,也在没来的由后悔!

    这后悔太多太多了,填的她的心都快揪掉。

    “语嫣!语嫣!”

    段誉忍不住想追,闻听‘哼’的一声,迈出的腿生生止住。

    朱丹臣道:“陛下,公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她静下来就好了。”

    段誉看了看转身不理他的木婉清,点了点头,关心道:“婉儿,以后不许胡闹了,这次也是幸运,不然段郎可得内疚一辈子。”

    “哼,知道了!”木婉清表面生气,实际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闻得段誉一声关怀,不由的搂着段誉的脖子甜甜道:“嗯!段郎!”。

    前一句‘知道’约显生硬,后一句‘段郎’却是可软化石刚。

    说到容颜,木婉清绝对是天龙里面数一数二的,甚至都超过了王语嫣,这明眸勾魂,娇羞含情,配之倾城之貌,当真胜国sè天香,看得段誉眼都痴了。

    段誉心道:“以往都在语嫣身边,倒是忽略了婉儿和灵儿,以后的多多与她们相处,算是调解下她们的关系也可,毕竟以后是要相处的。”

    这怜花之心顿起,似是想到两人无量山的生死与共,不由得展臂抱揉上女子纤细柔腰,痴痴道:“婉儿!”

    朱丹臣几人,见此慌忙退去,轻手轻脚,惟留下两人柔情蜜意。

    却说王语嫣脸sè痛苦,匆忙中几缕青丝飘荡在额前,这副失魂落魄的哽咽样,莲花带雨,惊碎了皇宫的热血男儿。

    “表哥死了!就这样死了吗?”

    扑在床上的王语嫣泣血哀哭,摇头不信,她傻傻的拿下头上的木杈,不由得痴痴的看了起来,一会痴笑,一会大哭。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王语嫣心疼异常,捧着手上的凤钗,一边婆娑的抚摸,一边质问,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她宁愿他表哥不来,更不要送她什么东西,只要他好好的,干什么都行。

    真的是干什么都行,只要能有想他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终于被剥夺了,这一刻,王语嫣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妹妹,想到那个跳崖自尽的阿紫,更想到了总是一脸笑意的阿朱。

    那么的勇敢,她恍惚中又次看到阿紫抱着乔峰跳下高高的山崖,满脸笑意,死无畏惧,只求不再分开...

第十四章 决心

    “这是哪里?”

    王语嫣看着漆黑的周围问道,她不知怎的,心里空荡荡的,痛的厉害,但是就是想不起为何。

    “表哥,是你吗?你又来看书了?”王语嫣只觉前方一道熟悉的白影伫立,惊喜向前走去。

    “表哥,你又不理我了?我今天背了几家秘籍,有青城派的剑诀和昆仑派的风沙掌,喂!表哥,你不高兴吗?你..你要是再不说话,嫣儿就不理你了!”王语嫣走道白衣人面前,伸出手摇了摇对方,声音娇柔。

    啊?

    王语嫣吓了一跳,却见转过身来的男子满脸血污,模糊的脸形正是她熟悉的表哥。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王语嫣哭道,只觉心里痛的更加厉害。

    “痛!”

    “痛?痛!表哥,哪里痛?”王语嫣着急问道,伸出双手在白衣人身上摸索。

    “手!”

    “什么?手?”王语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抓的手臂掉了下来,白布衫上布满了艳红的血迹,她惊恐的抬头看去,身边白衣人消失,惟独一支流血的手臂被她抓在手中。

    “表哥你在哪里?”

    “不要吓嫣儿,嫣儿不想玩了。”王语嫣哭泪喊道,在这漆黑朦胧的雾里奔跑。

    “哈哈哈!”

    突然声声大笑传来,在孤寂的黑夜中,显得几分悚然。

    王语嫣担心表哥,壮着胆子看去,只见堆堆的火光传来,周边再也不是漆黑的夜晚,而是火光彻亮,只是这透亮的火光让她丝丝冷意!

    这是..这里是少林寺的少室山!

    王语嫣只见四处人影接踵,刀光肆意,晃得她眼睛都难撑开。

    “表哥,你在哪里?”王语嫣看到周围人全都凶神恶煞,就连少林寺的和尚也是满脸杀气,心中后怕的呼喊,但是手中的血臂却似再怕也不敢扔掉。

    “表哥!嘿嘿,你表哥死了。”只听一声冷语从人影前传来,说不出的高兴。

    “胡说,你是谁?”王语嫣听到有人说表哥死了,温婉的xìng子也是忍不住的发怒,身子不由得向说话的女子走去,只觉这说话的这人甚是熟悉。

    竟是婉儿表妹!

    王语嫣待到近来,发现全是熟悉的人影,有灵儿,有朱四爷,还有段郎!

    见到都是熟人,王语嫣心中顿是高兴,冲着段誉道:“段郎,带我去找表哥吧,他好像出事了,我找不到,他的手好像被人砍了!”

    “哼,就是我砍得!”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王语嫣怒目而视,又是她这个胞妹,想到这个表妹一直看他不顺眼,心中的怨气再也忍不住的道:“你胡说!”

    “哼,我胡说?慕容复就是我砍得,还是用这把剑砍得,不信的话,你表哥就在那里”木婉清拿起一把血剑竖在王语嫣面前笑道。

    “什么?”王语嫣听到表哥的消息,也不与木婉清争执,立马转过头去,果然,那里有道熟悉的身影扑棱棱的倒在地上,正一动不动,白净的衣衫鲜血淋漓,血口正是一处断臂,王语嫣看到这里,悲戚的冲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杀表哥!”王语嫣哭泣道,这刻方才看清,木婉清全身血迹,像是从血海中趟出来一般,心中不由得悲怒万分,更让她伤心的是,不仅木婉清有,灵儿身上也有,甚至连段郎也是满手血滴。

    “为什么?”木婉清似是听到很好笑的话,不屑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丧尽天良,丢与死不瞑目的母亲仇怨不顾,但我与段郎却不能不管,呸!就你还好意思呆在段郎身边,告诉你,现今天下哪个不想杀慕容复这个狗贼,你问问这些人吧!”

    “住口!”王语嫣怒骂道,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向周围的人影看去,她看到了这些人全是满脸寒意,平rì的侠客仁慈全都藏了起来,手留血迹,那刀上,那剑上,遍地都是!

    “来人啊,把这女的拖出去,可别阻挡我们杀慕容复这个狗贼。”一道声音哈哈大笑道。

    “不!”

    王语嫣突觉一股大力传来,身子止不住地远离地上的身影,不由哭叫,拼命的挣扎。

    但是后方的江湖中人依然一拥而上,刀刀往地上的白影砍去,声声大笑从里传来。!

    王语嫣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刀一刀的往表哥身上砍去,心痛的话都说不出来,张着手向前掏去,直到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带着满身的鲜血离开,她才颤颤抖抖向那堆血肉模糊的身影爬去。

    “表哥!”王语嫣大哭道,双手忍不住的把白衣人脸上的血迹抹去!

    却听白衣人道:“不哭!”

    下刻却是发丝一动,一支木钗缓缓的插进她的发丝中,不偏不倚的,正是表哥颤颤巍巍的血手。

    但是,王语嫣还未来得及喊声‘喜欢’,她的心被接下来的情景撕的更加破碎。

    只见一道道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却是只只恶狗,尖嘴瘦骨,眼中闪烁着碧绿的蓝光,贪婪的看着地上的白衣人!

    “不!”王语嫣猛的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她吃力的站了起来,捂着胸口道:“我要出去,我要找表哥!”

    说完之后,王语嫣匆匆的打开门,寻了出去!

    刚进院的段誉看到王语嫣一副急匆匆,心里莫名一跳,急叫道:“语嫣,你要去哪?”

    “我要找表哥。”王语嫣看着面前的人坚定道,柔弱的身子似是含着一股巨力。

    段誉心里一抖,他以为这话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听到,可这刻,语嫣的神情像极了当初她要找她表哥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一股醋劲道:“不..不行!我..我不准你去!”

    王语嫣转过头来,看着伸开手一脸坚决的段郎,心里一痛,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觉什么以前的选择似是错了一般,她想到了梦里惨景,坚决道:“我一定要去!”

    段誉看到王语嫣垂泪,有些后悔刚才的语气,向前走了进步,伸出手安慰,但是下一刻,身子一僵!

    王语嫣泪眼朦胧,似是看到段誉满手鲜血的走来,身子忍不住的向后一退。

    这个动作切实刺激到了段誉,说来,他今晚来找语嫣,除了是想安慰对方,还想劝解她与婉儿的关系,生怕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以后的感情,甚至连语嫣想找慕容复,他都可以陪她一起去。

    可王语嫣的躲避,这个想法瞬间被醋火淹灭,他可以受的自己主动帮她一起去找慕容复,可就是受不了王语嫣亲口先提出来。

    眼前女子红肿的双眼,里面深含的担忧之情,段誉看的一清二楚,想到父母双亲一个一个的惨死在那人面前,眼前一直关爱的女子依然还在爱她表哥,不由得心灰意冷,到嘴的‘天亮再去’也变成咬牙切齿的‘不行!’

    王语嫣没指望段誉陪自己去,先不说大理国rì繁忙,就是这个杀父之仇,他肯定也不能去,更别说那几个表妹,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她再也不是以前懵里懵懂的只知表哥的王语嫣,她也似是看清了这纷纷扰扰的江湖。

    她担心表哥,如今他仇敌四伏,人人说不得像那个梦境中人一样yù杀他后快,要是有人知道他的手被砍断,那些追名逐利的‘侠客’恐怕得满天下的找他,只有她找到表哥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王语嫣抹了抹眼泪,看着段誉轻声道:“段郎,我要去找表哥,找到了我就回来。”

    这一声亲切的段郎,也算是浇灭了段誉心中的怒火,只是那股醋劲不曾消失,他之所以不让语嫣去找她表哥,是怕她一去不返,因为慕容复似是变了,再也不复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他怕,他真怕!

    以往不曾得到,就谈不上失去,走也罢,留也罢!可枯井的拥有,他就恨不得天天紧抓手中,又怎敢言谈没有!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煎熬!

    想到这里,段誉柔声道:“语嫣,我知道你担心你表哥,可天sè这么晚了,你出去不安全,还是明天天亮,我再陪你去吧!”

    王语嫣摇了摇头,一口道:“段郎,我要现在就去!”说完已开始向着门口走去。

    “语嫣!”

    下一刻,却见王语嫣癫狂的转过来头来,哭着嗓子道:“我要看到我表哥,哪怕他是死了,我也要今晚帮他埋了,免得..免得!”

    段誉被吓了一跳,他从没有见过王语嫣如此的脆弱,心里一痛,终于道:“好,我陪你去!”

    这刻,他已下定决心,就算王语嫣想离开他,他也认了!

    两人一路匆匆,都没说话,似是有那么一堵墙隔在两人中间,段誉在后小心翼翼,王语嫣在尽最大的努力闯出宫门,朝着城门走去。

    这刻城内灯火通明,嘈杂声不止,却是无数的百姓奔走惊呼,今rì封城的因果传扬开来,众人没有半分怨言,脸sè喜庆,像是过年一样。

    只听一人道:“慕容复这狗贼真死了?难关白天关闭城门,原来是关门打狗!”

    数人连连点头,一人兴奋道:“当然死了,我亲眼看见他被公主砍断手臂,逃跑的时候被箭给shè死了,像个马蜂窝一样,摔了脑浆迸裂!”

    “小李头,莫不是又在吹牛?我猜你连慕容复人都不认识!”旁人不屑。

    “胡说,我李头怎会认错人,狗癞子!这慕容复白天被堵在街上,大家可都是知道的,有几人用石子砸他,我可是亲眼看到他被砸的摸腰喊疼,我李头还抽出棍子打他,都被他给躲开,不然非砸他个满脸黑血!”李姓听到有人嘲笑,连忙嘴如爆仗,面红耳赤的还嘴。

    几人争执一番,到得最后是我扔了什么,他又砸了什么,全都哈哈大笑。

    王语嫣听到几人连连讨论,时不时的发声得意,心里倍觉凄凉,这个城中似乎所有人都恨不得他表哥死去,甚至死的越凄惨越好,这心酸的眼泪滑了下来。

    她拼着一口气,捂着耳朵冲出城去,但是依然有几许声音突了进来,从城头到城门,一样的话题,一样的刺耳!

    她真的好累,她真的不想活在这个城镇,她现在只想跑的远远的,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以往的民众,再也找不出半分留恋。

第十五章 一睡百年

    两人摸黑,王语嫣一路呼喊,在黑夜中踉跄而行,哭泪婆娑,全身疲惫不堪!

    微暗的火把下,点点血迹像是刺在她的心头,只盼路上少一点好,每当寻到大片的血渍,她都控制不住的大哭!

    天渐渐大亮,天空中早已瓢泼大雨。

    王语嫣失魂落魄的回到城门,她不是不想找,而是线索全断,那点滴血迹已经被清洗了干净。

    她连连跑了数十里,什么都没有留下,白茫茫的大雨掩盖了一切,惟独一把铁剑插在一处草地上,被大雨淋湿,上面的千疮百孔诉说着历经的惨战,那里鲜血染红了大片,大雨喘急,似是洗刷不尽!

    “语嫣,没见到你表哥这是好事,这说明你表哥还活着!”段誉看到面前憔悴的可人,安慰道。

    王语嫣眼睛一亮,似是回过神来!

    “真..的?”王语嫣一把抓住段誉的手,期待道,声音嘶哑刺耳。

    段誉点了点头,心情堵的不是滋味,待看到王语嫣松气往后倒去,段誉连忙扶住,催动全身的内力,鼓动身周数丈,迫的雨滴难入。

    两人缓缓的进入城中,这一刻,段誉心中松了口气!

    不提段誉心情如何,这刻丁一已然醒来,不再像以前那样醒醒昏昏,而是彻底的睁开了眼,只是身子软绵绵的。

    他看了看四周,荒凉熟悉,只是奇怪的是,丁一觉得几道明显的隐蔽处不见了。

    这是一处荒芜之地,四处遍无人烟!

    他依稀中记得,自己一路到达这里,生恐有江湖人袭击,是以看了四周许久,直到身子酸软在地,方才忍不住的歇息,直到一直睁不开眼。

    迷糊中听到什么‘激活’,‘进入’等几个字眼。

    想到这里,丁一摇了摇头,只当是昏迷的错觉,环顾身周,似是少了什么。

    剑呢?丁一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并无见到自己随身佩剑,他记得他是一路靠剑才撑了过来,他连忙撑起身子,不对!他记得他躺的地方是大路口,现在怎么长草了?尤其是自己记得躺下去的时候,宝剑一直在自己头顶晃动的,自己在闭眼的时候还想着一剑倒下来会不会把自己脖子给抹了。

    怎么回事?

    丁一看了看四周草木,既陌生又熟悉,倒是身边不远的小路有些印象,莫不是自己从那光秃秃的路边挪过来的?

    驾!驾!突然一辆马车从丁一前方驶来。

    吁!来人看到地上的丁一,立即勒马停住了,甚至咦了一声!

    只听一女声从车厢内道:“阿伯,怎么停下来了?”

    马夫面容六甲,一身灰衫布衣,发丝微微青白,此刻手执烟杆,听到厢内传话,马夫鼻中一口浓烟喷出,道:“是那个死人!”

    “哦?”女子有些惊疑。

    马夫接着道:“这人似是醒了过来!”

    听到两人对话,地上的丁一有些好奇,莫不是他们见过自己?为何自己没有印象?

    只听女声接着道:“给他一壶水和干粮,我们赶路!”

    老伯点了点头,身子一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中拿起一袋包裹,向着地上的丁一走了过来,道:“小子,好好活下去,这年头,能活着真不容易,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再喂你喝水。”

    说完之后,老伯扔下包裹,向着马车走去,下刻就驾着马车悠悠的离了开来,直看的丁一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再?’难不成真遇到过,还喝过他们的水?

    看到身旁的包裹,丁一肚子咕咕一叫,似是饿极,右臂一动,下一刻,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看到光秃秃的右臂,这刻方才想起自己似是个独臂,不过想到自己死而复生,倒是没什么放不开,左手撑了撑身子,费了番功夫终于饱餐一顿。

    丁一歇息一阵,双腿席地,开始运功,只是筋脉楚痛,几住更是淤塞难痛,尤其是断臂之处,每每运功到右胸口,总是会惹起一阵阵刺痛。

    丁一满头大汗,几个循环,痛的脸sè发白,他咬着牙运了几周循环,身子终于恢复了些力气,直到全身轻松不少,这才直立身子向前走去,他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也不知阿碧怎样。

    她应该着急了!

    丁一一路蹭蹭,带着包裹巍巍颠颠的向着姑苏城走去,只是来时熟悉的路,现在却是叫他陌生不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摆在他的脚下又是一个选择!

    他记得这个十字路口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前方的树林,为何这一次遍寻不见,倒是一道宽敞的大路着实叫他摸不着头脑,似是绕过了前方树林!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树林,更有熟悉的十字路口,为何叫他如此陌生?

    丁一不敢迈步,就着印象中的小路走去,这里大片的杂草,生长的非常茂盛,他伸出左手轻轻的拨开,但是下一刻,他的脸sè大变,不死心的又向草中钻入了些,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他发誓他宁愿见不到这幕:一条清晰的小路,虽然有些短草生在上面,zhōng yāng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

    丁一冷出一身大汗,这..这是那块石头?!

    他拨弄了下圆溜溜的石头,顿时一个尖尖的凹槽映入眼中,让他毛骨悚然,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前去大理路过此地,看到一块神似的石头,忍不住的踢了一脚,直把它踢到路口方才作罢!

    “怎么会?”

    丁一喃喃自语,这要是记错了还好,可这?他也想过这条路是新开,可这条宽敞灰皑皑的大路又岂是几rì之功,还有小路上丛生杂乱的长草,那依稀中的枯叶碎枝腐烂味,清清白白的数说几个chūn秋!

    丁一不想再计较,也不敢再计较,沿着大路绕过树林,终于又次回到熟悉的路中,他一路向前,终于熟悉的古城闯入眼帘,丁一心情一喜,迈步进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吆喝,终于让他心底松了口气,丁一买了匹马,选择城门而去,骑上马的这刻,他觉得自己似是忽略了什么,总觉得此城热闹非凡,但是总少了点什么。

    丁一很匆忙,虽然少掉一臂,但是十rì的功夫,现今倒也习惯,他一路遇到过数城,穿过数百条小道,但是他的脸sè越来越白,他隐隐觉得这一路的数个大城似是与那古城一样,总觉得少了什么,正常中似是透着古怪,直到他踏足姑苏城的那一刻,他想起了!

    那就是他的名字—慕容复!

    不错,数十城镇,大大小小,江湖人物他遇到不知几许,可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议论他慕容复的恶迹,更没有听到丐帮乔峰的英雄名声,似是他俩被遗忘了。

    这..这怎么可能?

    江湖中哪怕遇到再大的事,他的恶名不应该这么快就被掩盖,他相信凭他的事迹,哪怕是他丁一死了数载,也会有人惦记,除非数十年,数百年!

    难道....开玩笑!

    他是人,只是昏迷而已!他虽然觉得过了很久,可不应该以年来计算,顶多数十天罢了,否则他早就饿死,丁一想不明白。

    虽然他一直希望如此,可潜意识高兴不了,以往姑苏城吵翻了他的恶迹,现今平淡至斯,这个诡异让他毛骨悚然!

    想到燕子坞的阿碧,全身冰凉的丁一终于火热起来。

    他止出住荒诞的想法,也不想或者说不敢向身边的江湖中人打听怎么回事,他匆匆的向燕子坞奔去,但是只一眼,刚奔到熟悉的燕子坞他就傻了。

    天转地眩!

    变了,全变了,没有美丽的荷花菱,没有白茫茫的芦苇堆,更没有景sè翠绿的太湖,那道总是在荷花中的碧绿身影也没了,湮灭了歌手,有的只是残败乱景!

    丁一闯入一停泊的小船,沿着熟悉的路径快速的向着“琴韵”小庄驶去,小船像是利剑一样笔直的飞向目的地,湖水中划过一道白白的浪花。

    越来越近,丁一的脸sè越来越白!

    岛依然仍在,上面并无阿碧,而是残屋木梁,犹记得他走时山花齐放,开遍了燕子坞,只是此刻杂草及膝,木屋都快被人高的蒿草掩盖,坍塌了大半,上面破破烂烂,飞虫白蛾,大大小小的蜘蛛丝不仅挂在草中,更有数个晾在“琴韵”木匾上,白白的蛛丝随风而摆,预示着这里荒废了许久许久,久到丁一的眼睛也睁不开!

    怎么会?

    南柯一梦,回首百年,这里物是人非,丁一的预感终于残酷的摆在面前,他死死的掐着大腿嫩肉,身体的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梦。

    终于支撑他的气力消散,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环顾四周。

    这里曾是他摆放摇椅的地方,丈长寸宽,笔笔淌在心间,多少次梦回缠绕,紧紧的包容他脆弱的心;几步外的大理石桌,那里也总有道身影,每当旁晚时分,总是拿着针绣,一针一线绕指来回,她说这是他俩的未来,神情专注!

    只是此刻,这里全被厚厚的污泥铺满,破碎的土坑,像是丁一的心一样!

    只是走了一会,怎么时间过的如此久远!

    丁一直立身子,向着衰败的小屋内走去,那里有他洒遍一屋的幸福。

    咳咳咳!

    冲鼻的腐烂味迎面袭来,丁一忍不住咳嗽几声,在内的东西没怎么变,桌椅依旧,厚厚的粉尘诉说着什么,红烛蒙垢,透不出半点喜庆,青白的双喜字依稀中辨出点滴红sè,有些腥目,丈长的红绸也已褪sè,更有一头撕裂开来,那套他最爱的崭新的鸳鸯被褥也已腐烂,破碎的躺在木床之上。

    这刻,丁一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他受不了这咋来的衰败。

    “碧儿!”丁一疯狂的大喊,他不相信那道碧绿的女子从他身边离去,他不敢想象那时阿碧等他不到的凄惨情景,是老死屋内,抑或抑郁而终?

    丁一一边大喊,一边就着满庄寻找,终于..他寻到了,只是丁一宁愿自己眼睛瞎了也不想看到此处。

    一堆黄土,高高耸立一片杂草中!

    那是一道土坟,孤寂的躺在“琴韵”小庄后,上面生长着茂盛的小草,碧绿绿的,显得非常的冷寂,这一幕,他丁一觉得满满的幸福似是随着这堆黄土埋葬了起来,他不知自己怎么挪了过去,身子躺在坟堆上,伸开左臂拥了起来。

    “阿碧,相公对不起你!”

    “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也不等等相公!”

    “我们说好的,你要活的久,要比相公久!”

    丁一喃喃自语,冰冷的坟土让他身子寒冷无比,这满心的凄楚怎么也倒不出来。

    “我想你,相公想你!阿碧,我想见你,我想天龙的一切一切,我不想失去你!”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狠心,我要去天龙!”丁一仰着脖子嘶吼,在狂风中不甘。

    似是得到某处呼唤,一声奇怪的声音响起。

    滴!

第十六章 武侠系统

    滴!

    一声奇怪的机械声突兀的从丁一脑海中传来,瞬间让丁一的身子一僵!

    只听声音生硬道:“穿入《天龙八部》世界,耗费积分50,宿主请准备,1..2..3!”

    丁一晕头转脑,下刻腹下一空,嘭!

    身子底下的土坟似是瞬间消失,丁一不小心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地上的石子硌的腰间作痛!

    “已到天龙时间,宿主还剩100积分,欢迎下次使用武侠系统,再见!”说完寂静了下去。

    来得突然,消失的诡异!

    呃...呃呃!

    丁一头眼昏花,心里恶心到极致,他只觉刚才的三秒让他连死的心都有,眼睛失去焦点,四处花花绿绿圈圈在旋转,脑袋要炸了般,他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希冀能让沉重的脑袋回过神来。

    干呕了许久,湿漉漉的地面终于让丁一清醒不少,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景sè让他心中一震。

    熟悉的山花,熟悉的屋顶,远处更有熟悉的荷花,那白茫茫的一片芦苇让他泪眼盈眶,前些的所见像是做了梦一般。

    丁一吃力的撑起身子,向着前方走去,突然身子一颤,他看见一道碧绿衣衫的女子孤零零的驻在河岸旁边,似是在翘首什么!

    丁一踉踉跄跄的追了过去,他怕这是个梦,沉重的脚步声似是惊动了那道身影,她回过头来,一脸的吃惊。

    依旧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长发飘然垂落,新月般的娥眉柔顺,在微风中撑着一把小雨伞,楚楚动人。

    绿衫女子傻愣愣的,轻声道:“少爷?”

    丁一身子一抖,嘶吼道:“碧儿!”

    这声喊的是撕心裂肺,像是突破了时空,他被紧扑过来的瘦弱女子压到在地!

    啊!

    突然的摔倒让阿碧惊叫不已。

    丁一哈哈大笑,紧紧的揉紧对方,只觉这声柔柔的‘公子’让他迷恋心醉,身上传来的温热让他舒坦心畅,他被突来的幸福快要充爆。

    没错,是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清香,瞬间盈塞给丁一满心的欢乐。

    没有失去,何谈珍惜;没有失而复得,又何来刻骨铭心!

    “他以为他从此要失去这个女子,现在终于好了,死也罢,活也罢,再也无惧!怕得就是两头相望!”

    丁一紧紧地揉住扑在身上的女子,似是想把全身的骨肉挤进对方里面一样。

    独孤碧也同丁一一般满心欢喜,紧紧的揉紧对方,身上的紧箍感让她倍觉安心,她少爷终于回来了。

    她小手紧了紧,突然,她揉抱的动作一僵,左手摸了又摸,她惊恐的撑开距离,终于,对方软软的衣袖映入她的双眼。

    独孤碧啊了一声,伸出小手颤颤巍巍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丁一瞧此却是哈哈大笑道:“碧儿,我虽少了一臂,正好只能揉紧你,这是天意!”说完,擦了擦独孤碧眼睛下的泪珠,抱着阿碧紧紧不敢松开!

    两人轻轻的躺在摇椅内,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少爷,还疼吗?”阿碧环绕丁一腰际,扑在他的身上,其上的气息让她迷恋不已。

    听到身上女子的心疼声,似是对他断掉右臂依然耿耿于怀,丁一微微笑道:“有碧儿在,早好了!”

    感受到身上紧了又紧,丁一转移话题道:“碧儿,相公离开多久了?”

    阿碧轻声轻语道:“二十天的功夫,少爷不是要去大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二十天?

    听到这里,丁一心中一动,连道不可能,这点时间绝对与他花费的时间对不上,他去大理光是赶路就花了十五天,在路上昏迷后赶回燕子坞更是花了十八天,这样算算绝对超过了二十天,尤其是他昏迷的时间更不用说。

    莫不是那突来的武侠系统搞的鬼?想到这里,丁一问道:“碧儿,你确定是二十天吗?”

    “嗯!阿碧天天数着rì子呢,怎么会记错,少爷有问题吗?”独孤碧有些慵懒的赖在丁一怀中,并未意识到这二十天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问题,碧儿,相公现在心无牵挂,等我们在“琴韵”待些rì子,我们就去看看阿朱,随后与我浪迹天涯,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说好是不好?”丁一悠悠的神往道。

    独孤碧听到这里,连忙双手驻在摇椅两旁,笑容满面,点头道:“嗯,阿碧什么都听相公的!”说完,独孤碧抿嘴一笑,双眼似是沉醉在遥远的未来。

    丁一微微一笑,沉下身子,眯了起来,这黄昏的阳光照的两人暖融融的,让他们倍觉舒畅。

    这种感觉真好!

    待到许久,又或者一会儿,丁一回过神,脸sè平静,似是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可是心中却是波澜平起,却见一道虚空之门出现在他的面前,缝隙处华光异彩,门上有着‘shè雕前传’四个飞shè走凤大古字,却是丁一心间与一神秘在交谈,它自称武侠系统。

    丁一听到系统说这跨越大门非宿主不会发现,心里顿松,倒不是害怕独孤碧发现,而是不想过早的让她知道,这莫须有的东西连他都有些不安全,更不想现在世人面前。

    “这就是我上次进入的世界吗?”

    系统名为武侠,听到丁一的提问,答道:“是!”言简意赅。

    原来,这套武侠系统早就随着丁一从以前穿越过来,只是这穿越附身早就透穿了已有能量,要不然也不会让丁一三年暗无天rì。丁一没有肉身,系统吸收不了能量,只得被迫陷入休眠,直到慕容复身死,系统也只是本能的吸收,直到那晚生死危机,系统才被jǐng铃摇醒,在得到丁一迷糊中的‘激活’,这才打开大门。

    系统本是设计的,刚刚激活当然得介绍一番,这刚刚说的可进入哪个哪个世界,丁一就听的是否进入时,就傻傻的进入了,都是仈jiǔ十年后的王重阳时期,金兵犯宋,宋庭节节退让,江湖中谁还谈慕容复的破事,早忘的不知哪个疙瘩里去了。

    听到这前因后果,丁一微微苦笑,穿越剧看了不少,不曾想自己竟有幸成为这大千穿越者之一,不过有这个超级作弊器,以往的希冀似是不再是梦,他的好友志愿似是有些可能了,想到这些,丁一跑偏道:“‘大大’,不知我能不能穿回到我那世界?”

    系统答道:“只要有明确的时间,地点,环境以及足够的积分,系统能畅所其能!”

    这个福音,击的丁一身子颤抖,能回到魂飞梦绕的二十一世纪,可是丁一一直的夙愿,他太想母亲姐妹了,想到这里,他激动的坐了起来,直到身上的娇呼声传来,方才醒悟自己差点害到可爱的碧儿摔倒,连忙哈着脸不好意思!

    独孤碧红着脸摇了摇头,只道自己怎会睡着了?看到天sè似是黑了下来,她轻声道:“少爷,我去弄些饭菜,这些rì子应该苦了你!”似是想到丁一回来时的落魄样,手中紧了紧。

    丁一笑了笑道:“少爷想与碧儿喝点酒,咱家的女儿红呢?我可记得上次只是喝了小杯!”说到这里,丁一舔了舔嘴。

    独孤碧笑脸一红,走向厨房的脚步挪了挪,嗯了一声,绕道向着小屋后走去,半刻抱着一提酒坛走来,上面的鲜红布盖头,像极此刻独孤碧的脸儿一样。

    独孤碧放下酒瓶,嗔道:“就少爷要求多!”说完身子一颤,似是想到什么,红着脸连忙跑向厨房。

    “这..这不是晚上自己‘欺负’她时的撒娇话吗?连白眼都学得那么像!”丁一哈哈大笑。

    平淡的生活总是让他迷恋不已,他撕开酒盖,扑鼻的香味让他全身一紧。

    “似是更香了!”

    饭后餐点,独孤碧由着丁一的xìng子喝了几杯,看到丁一眼中越来越炽热的眼神,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双脸嫣红,一双妙目盈盈腾起水气,媚汪汪的,磨蹭了许久,终于被厚颜的丁一馋着脖子拉上了暖床。

    独孤碧拉起碎枕遮住双眼,某人轻轻的扑了上去。

    熟悉的被褥,熟悉的鸳鸯,让丁一心中越发热切,那次的历历惨景,让他揪心不已,他要用迅猛的动作诉说这些rì子的相思。

    旖旎缠绵,两人一阵急骤,高声轻鸣,终于喘着气静静的拥在一起,窗外也在这刻淅淅沥沥的下起大雨,温馨的小屋顿时内传来丝丝凉意,却是两人情急之下忘了关闭窗户。

    独孤碧裸露在外的皎洁玉骨受寒意一抖,双手不由得紧了紧丁一,身子向着滚烫的被褥内躺了躺!

    “我去关下。”丁一轻轻的道,他能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寒冷。

    独孤碧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身子更是紧贴上去,这个柔软滑腻让他舒心不已。

    丁一摇了摇头,似是首次感觉到阿碧的慵懒,这种黏人劲让他很是享受,但是依然道:“你先躺好,相公去关下窗户,马上回来,不然我都要着凉了!”

    感受到女子的松手,丁一挣扎起来,却是断掉右臂,连手脚都有些不知使唤,在怀中阿碧的帮助下,丁一站了起来,向着半开的窗户走去。

    此刻天sèyīn暗,大雨稀稀拉拉似是更大了些,屋外的树木也被刮起的大风吹得呜呜作响,似是短时内风云难歇。

    丁一很是享受这种暴风雨的急骤,外头越是狂乱,与着碧儿躺在小床内,更是沉醉,听着窗外的哗哗声,那滋味让他倍觉陶醉,想到这里,他浑身的劲力消散,也与身后的女子一样片刻不想挪动,只盼早点关上窗户。

    丁一拿起撑着窗户的棍木,木窗缓缓而下。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瞬间照亮了燕子坞内的一切。

    啊!丁一只觉一股突然的剧痛传来,这阵挖骨割肉的突袭连坚韧的他都忍不住尖叫一声,凄厉的呼痛声瞬间惊到了床上的阿碧。

    阿碧回头一看,却见心爱的公子此刻抱着右臂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颤颤抖抖,脸上毫无血sè,青筋暴突,嘴里更是咬牙嘶吼!(赏点推荐票票吧,双休多传几章的!)

第十七章 纯阳功

    独孤碧身子一颤,似是不敢相信,连忙向着丁一冲去,急忙间双腿都来不及抽出被褥,膝盖已然笃的一声跪在地上,显然撞了个正着。

    丁一听到这声闷地声,回头一看,却见阿碧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颠簸一边抱了过来。

    独孤碧哭道:“公子,你怎么了?不要吓阿碧啊?”

    说完紧紧地揉着对方的身子,看到眼前男子的满头大汗,连忙擦了又擦,不知该如何能让眼前的男子减少点痛楚,又不知刚才还好好的,为何又闹出这样?

    这突袭的剧痛,丁一也不清楚,只觉断臂处有着万蚁撕咬,那股股锥心的刺痛让他全身立不住颤抖。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独孤碧只觉怀中的男子全身一颤,揉紧的手臂抓的她腰盘作疼,她清晰的看到自家公子青筋暴力,嘶着嗓子干吼,浑身颤颤抖抖,她突然发现手上湿漉漉的,这突来的湿滑让她很不适应。

    啊?血?是血!

    独孤碧慌忙扶起丁一的身子,却见丁一的右臂衣衫鲜红流出,却似伤口复裂一样,连忙哭声道:“公子,怎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伤口没好?”

    说完之后,眼泪止不住的哗啦下来,抱着丁一哭道:“都是阿碧不好,阿碧再也不让公子关窗户了!阿碧应该好好检查下公子的身体。”

    本是痛的快昏厥过去的丁一,忍不住的裂开嘴笑,这丫头总是那么傻,这痛与不与关窗户有甚关系,连忙道:“碧儿,扶我到床那边去,相公应该猜出为何,快!”

    阿碧听出丁一的着急,连忙扶起,这刻站起来的时候方才觉得双膝疼痛难忍,似是使不上力道,但是看到挣扎起来的丁一,连忙咬牙向床边挪了过去,这段不足数丈的距离,让她累的咬紧牙关,直到把丁一抬上床,这才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真的是撑不住!

    丁一这刻已看到大汗淋漓的阿碧膝盖那处的紫肿,连忙把阿碧拉了起来,让她躺上床穿好衣服,方才安慰道:“傻丫头,痛也不知道说下,都肿成这样。”

    独孤碧穿好衣服,哪还顾得了自己,看到丁一的右臂的血迹都快流到腰际,连忙摇了摇头,眼神止不住的心痛。

    这时,又一道闪电咔嚓一声,房内都是陡然一亮,床沿的丁一脸sè瞬间一白,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为何凭白的刺痛,估摸应该是这闪电惹来的,毕竟自己的右臂刚刚结疤,这新嫩的部位受不得空气中游离的电流,自己刚才离的窗外太近,这湿度太大,是以痛的厉害,到得屋内,这才好些不少。

    可这又如何?他虽然知道原因,但是这个根治却是无从下手,难不成每次打雷下雨都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江湖中人怎能如此?

    丁一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打坐运功,虽然断臂处仍然刺痛,但是运功抵御倒是有种以痛止痛的感觉,实际上,他的心神却是与另外一个东西交流!

    “欢迎宿主使用武侠系统,系统无所不能!”又是一道熟悉的机械声传来。

    丁一说明来意,果然是高科技,只听道:“花费积分50,扫描宿主!”

    顿时,一股暖融融的热意跑遍全身,丁一只觉一道朦胧的视线落在身上,他放开敏锐的武感依然一无所获。

    叮!

    “扫描完成,宿主身体缺陷,右臂断肢,可以重新生长,花费积分10000!”

    噗!

    花了50积分得到这个10000积分大帽,丁一差点破口大骂,这积分又不是大白菜,想来就来,要知道他到现在一直在吃新人奖励的老本,不过气完之后总是有点希望,就当挂在头顶上的香饼,总有舌头舔到的时候。

    丁一不死心,问道:“有没有不花积分能让身体在下雨天感受不到疼痛?”说到这里,丁一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贪婪,不过想到自己现今剩下的50积分,也只能厚颜无耻,反正这系统没什么感情,也就不存在什么耻笑不耻笑的问题。

    “纯阳功具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能根治宿主断臂之苦!”

    呼,小心翼翼的丁一心里一喜,果然是老实人吃大亏,这要不好意思问,那就亏大发了。

    只听系统接着道:“激活武侠任务系统,宿主创立或发现一门纯阳功,无时间期限,奖励积分200,请问是否接受?”

    哦?竟然会出现任务,倒像是前世的游戏一样,也真亏是刚才的一问,不仅找到了根治方法,还完成任务白送200积分,真是个好买卖,白掉的馅饼当然接受。

    不过,这积分竟可以通过秘籍得来,那不是?

    叮!

    “发现青城派秘籍贪狼棍一本,宿主是否提取?”

    叮!

    “发现蓬莱派飞云轻功一本,宿主是否提取?”

    叮叮叮...!

    一连串的声音突然响起,丁一刚刚转的这些念头,脑海中的书本秘籍瞬间浮现,一大推的‘提取’显示出来!

    丁一这刻哪还顾得手疼,此刻拼命的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秘籍,心中直念叨10000积分。刚才还渺茫无期的积分大帽,此刻数数自己看的秘籍没有数千,总的有个数百本,虽然大都劣质了些,但是哪怕就是每本换的十点五点积分,那也快差不多,实在不行,自己再做几天梁上君子,走走几个门派。

    嘿嘿,想到这里,丁一直咽了会口水,窗外的雷鸣轰声现今全都是小毛小雨,不管了,丁一连忙提取。

    只听“叮!提取宿主记忆,发现刀诀141本,剑秘162本,枪法41本,箭shè17本,鞭工54本,掌式201本,索道26本,其他421本,合计1063本,请问是否提取?”

    哈哈!

    丁一就差仰天大笑,自己这刻功夫方才想到数十本,不曾想系统就是系统,这刻,他不得不说贼牛!

    还用说,提取!白捡的干嘛不要。

    “叮!提取成功,宿主无偿献有秘籍超过数千,获得‘好人卡’一张。”

    噗!

    没了?这就没了?

    丁一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积分奖励,这紧咚咚的心肝瞬间掉入冰窟,就获得这破劳什子的‘好人卡’?

    等了许久,丁一终于暴怒了!

    “还我的秘籍!”丁一朝着系统怒吼,我什么时候无偿捐献?

    系统不理不睬的,似是不尿自己,这刻丁一崩溃了,果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血淋淋的。

    “‘好人卡’有什么用?”某人认命道,获得新东西最起码有些介绍吧。

    机械声音道:“‘好人卡’乃是基于宿主盖世捐献或者贡献10000积分的基础上,颁发的另类补偿,获得‘好人卡’者自动激活问题系统,只要不涉及到武侠核心问题,系统有义务帮宿主解答。”

    “好,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提供那么多秘籍都没有得到一点积分?这总不是机密吧?”丁一耿耿于怀,又或者想让自己死明明白白,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多走几趟门派。

    “宿主记忆内的秘籍并不能获得积分,宿主可以通过任务,创立,或者书本获得,当然避免宿主走捷径,涉及一流秘籍之下不能获得积分。”

    条条框框!

    丁一叹道:“那告诉我,什么样的秘籍能算得上一流秘籍!”

    “宿主‘斗转星移’可列为一流秘籍中等,‘参合指’可列为一流下等。”

    好吧,认命了,走这些流门派去抢他们的秘籍?开玩笑!

    丁一浑身打个冷颤,要说现今武林上的档次的一流秘籍只恐全在少林寺了,想想那七十二绝技应该九成都是,可惜拿不出来,剩下的就在灵鹫宫,这更不用说,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安全。

    大略弄清楚些,丁一也不想再问下去,道:“纯阳功真的可以治好我的断臂之苦?”

    “可以,宿主yīn气入体过剩,可创立或寻找到一流纯阳功调和yīn阳,方可痊愈!”

    好,既然是纯阳功,丁一首先就想到了九阳神功,自己虽然武功不弱,见得秘籍不曾少,可这说到独创实在是难如登天,这本秘籍在天龙世界有没有不清楚,可就算有,那个扫地僧想想也就算了。

    不过嘛,自己有系统,倒是可以穿越,选择天龙之后的时期,那段时间直到神雕之后似是少林寺的低迷时期,自己倒是可以考虑硬闯一番,毕竟一个学的数月不到的降龙十八掌宋青书就可横行倚天,打得老爸老妈屁股尿流,就可以猜出,自己虽然断掉一臂,但是偷个东西,绝对不难,再说不是还有张无忌嘛,他不是在那处悬崖下找到了秘籍嘛,这样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丁一心热道:“好,进入‘倚天世界’!”

    不过下一刻,丁一就被打击惨了,只听声音道:“倚天为弱武时期,跨级穿越,积分翻倍,积分不足200,无法穿越!”

    丁一无话可说,任何钻空子路都被系统堵死了,只能破罐子破摔道:“那我还能进入哪个时期?”

    “宿主积分50,shè雕前传乃高武时期,可以进入!”

    好吧,总算没绝人盼头,只得问道:“shè雕前传为何年何月?”

    “shè雕前传乃南宋高宗1169时期,距今整整八十载!”

    呼,总算来了个不算坏的消息,八十年后,这个时间算算,那少林寺应该是能进入的,他还真不信这大半个世纪过去了,这扫地僧还能活着,看来这去少林盗秘籍是势在必行了,只是不知那时有没有九阳神功!

    与武侠系统交流了许久,得到这时间比例约为1:50,心中委实安心不少,该是准备一番。(天龙卷暂时要告一段落,各位读者觉得怎样?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吗?多多评论撒。)

第一章 少林封山

    丁一交流完毕,收转内功,待到数个周环,掌心缓缓下压,睁开眼看着床边一直担心不已的独孤碧,微微一笑,道:“碧儿,我已经有办法压制身上的痛苦,过些时rì可能要闭关。”

    独孤碧听到闭关二字,点了点头,身子依偎进丁一怀中,柔语道:“阿碧知道,公子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我去准备些干粮。”

    丁一摇摇头,对于系统的1比50的时间进缓非常满意,答道:“要不了多久,最多不过十天的时rì,阿碧照顾好自己就行。”

    想到自己是要离开天龙,身子应该如上次一样进入,担忧道:“碧儿,相公上次已在大理出现,甚至杀了数个武林中人,可能会有几个人物耐不住xìng子闯到燕子坞内,该是想个办法才行。”

    沉思了会,丁一想不出来,轻声一叹,这种躲藏的处境让他很不适应。

    似是感受到腰身紧了紧,丁一也加力抱住独孤碧,开导道:“相公对于这个江湖没什么眷恋,你带上那些人皮面具,多少能阻止一些人做出过激行为,但是如有冲进燕子坞的,不管这些人会做什么,碧儿就让他们胡闹,注意自己的安全。”

    对于这点,独孤碧点了点头,想到公子以前在江湖中威名强盛,到哪里不是一路敬畏,现今却要过得如此凄凉,连右臂也被逼的断裂,自己作为妻子,竟帮不上半点,心中委实难受,鼓足勇气道:“公子,阿碧想..想习武,这个可以吗?”

    学武?丁一微微一怔,见得独孤碧神sè紧张,便开玩笑道:“好,碧儿想学尽管就学,说不定过些rì子阿碧就能把相公打个落花流水!”

    “讨厌!”独孤碧本来满腔的心酸,不过也被丁一的玩笑弄的满脸通红。

    丁一抱紧眼前的女子,他何尝不知阿碧想学武不过是为了照顾好自己罢了,只是现今她骨骼已然定xìng,这学武只怕事倍功半,自己得想个法子,像阿碧这样的,惟独两样秘籍能让她立足武林,一个是九yīn真经,这是速成的,另一个就是对内力无甚要求的独孤九剑。

    想到这里,丁一下定决心,就是抢,也得把九yīn真经抢了过来,至于独孤九剑,待到积分足够也是囊中之物。

    至此,有的希望,就有的办法,丁一放下心就着窗外的雷鸣闪电一番亲热细语,对于离别,独孤碧备是珍惜,一聊二闹,倒也不觉得时间飞快。

    天亮时分,天sè已然放晴,丁一出现不便,毕竟伤口刚刚撕裂,出门在外多少会有所影响,也就拿起纸笔,细抄了几分剑诀,准备让阿碧熟悉一些,至于内功心法,也不想用慕容家的,生怕将来会与九yīn冲突,也不急于一时。

    待到丁一抄完,已是rì上三竿,他数了数,已经三份,剑式十数招,并无多少繁杂,多是一些起手防守之式,为的只是让阿碧熟悉,他准备夺得真经后方才好好指点。

    丁一吹干纸上的笔墨,唤来阿碧细瞧,对于一些不懂之处,他一一解释,甚至拿起剑在小屋内轻轻的使上一遍,独孤碧虽然学武不多,但并不是没有武功底子,她本就是习得三流的防身之术,对于这些简单的剑招也没什么不懂,学的很是认真。

    待到并无问题后,丁一牵着独孤碧的手,向着屋外走去,此时rì光大亮,天空堪蓝,一番行走,丁一荫凉的身子好受不少,对着独孤碧轻声道:“碧儿,相公待过一周也就准备闭关,这十来天的rì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为免出现状况,你就一直带上阿朱的易容面具,等解决了身体,相公就带你出去走走,见识下宽广的大草原!”

    独孤碧连连点头,知道丁一闭关之地是荒废的‘还施水阁’,是以并无多少忧心,反而对于与丁一的首次出行,心中很是向往。

    丁一rìrì陪着独孤碧打闹,闲些时rì练起左手剑法,一个轻缓,一个快急,这等时rì悠悠过了七个黑夜。

    rì中偏斜,想是已到响午,丁一与着独孤碧而行,直到来到一处破木墟房,这才停了下来。

    丁一对于眼前的还施水阁也算熟悉,不过看到这荒废许久,杂草丛生,心中不是滋味,不过也可由见慕容世家衰败到何种程度,看到身边眼红的独孤碧,丁一笑道:“虽是简陋了点,但是安静不少,碧儿,相公要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阿碧等公子回来!”

    丁一左臂抱了抱阿碧,忍不住的在对方洁白无瑕的脸庞亲了亲,直到对方不好意思,方才放步进去。

    外头凌乱,但是进的屋内却是干净整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丁一身子一僵,他知道,这肯定是身后的傻女人做的,不就数rì的功夫,乱就放着,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打扫,肯定耗费不少功夫。

    丁一强忍着去向对方说声谢谢,找到一处空旷处坐下后,与某处交流道:“进入shè雕前传!”

    “穿入《shè雕前传》世界,耗费积分50,宿主请准备,1..2..3!”

    吃过上次大亏的丁一不敢睁眼,生怕碰到上次那样头涨眼花。

    身子一震,只听叮的一声!

    “传入成功,shè雕前传乃高武界面,宿主请注意安全!界面信息:南宋一一六九,人物:慕容复,年龄:三十四,成就:好人卡一张,新人初级,剩余积分0,绝学:斗转星移,招式:刀棍枪剑棒,获得‘杂学大师’称号,建议宿主加强内力潜修,专注一门外功,嚼多不烂恐难超越,评分:七十!”

    丁一微微一愣,对于这种评分倒是有些触动,下刻睁开眼,却见自己身处烂木板层之上,周围草木过膝,丁一适应了下身子,站立起来。

    只听脚下板木嘎吱而响,像是已承受到它的极限,丁一举目望去,山花乱草,碎石黑泥,不远处,湖水绿油,芦荟惨菱飘荡其中,入眼全是一副衰败迹象。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丁一纵跃而出,却觉四处虽是荒废,仍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丁一边走边看,直到一堆坟土闯入眼帘,方才知道,这正是上次自己大哭的土坟,想是rì后的燕子坞了!

    虽然知道阿碧依然健在,可这高高耸起的小土堆依然堵在心中,让他很不舒服,这孤零零的,怎能如此?

    膈应的丁一走到坟前,忍不住的把其上的乱草清除掉后,方在说了许久的悄悄话这才离开。

    丁一走的是小路,直到熟悉的苏州城,选上一匹卖相不错的大马,这才一路向着嵩山少林,虽然短rì不见下雨,但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汉水,到了南阳,北行汝州,再折而向西,便是嵩山,这一rì,丁一已经赶到嵩山脚下,此处有一小城,以往因少林的威名,城中江湖人物来来往往,其街道的房屋酒楼繁华并不逊sè于一般的大城镇,可这刻到来,其内却是面貌低迷,城中的城民一脸忧sè,青石的街道上碎纸飞叶,吆喝声零星点点,显示一片衰败,让丁一委觉时间沧桑。

    丁一寻了家酒楼准备歇上一会,这一入得,才见酒楼生意惨淡无比,相了处靠角的位置点上一番酒菜。

    “掌柜的,打听点事!”丁一吃了半响,叫上一壶酒,招呼了声正无jīng打采的老板。

    掌柜姓彭,对于丁一刚才打赏店小二的豪爽可是看在眼里,数月也不见得有这种客人,是以对丁一的招呼也是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这或许是看丁一面相不是凶恶,是以并不畏惧。

    丁一道:“掌柜的,这生意怎么这么冷清,丁某一路走来,就是个荒郊野地,也不见得比你生意差上,怎落的如此田地?”

    彭掌柜听到丁一的问话,挂在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转为沮丧,道:“少侠有所不知,我这家龙翔店本是地处交汇之地,南可通山,北可出城,向来是城中最佳的宝地,可这自打这少林闭山封寺以来,这小山城已不是我这家店过的惨淡,而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有钱没钱的大都选择离去,数十年来都不曾回头探望,现今城中,剩下全是一些老幼妇孺,这样也就算了,没了少林寺的管制,更有些江湖地痞猖狂,迫的我们这些正经生意人全都离开,这远走他乡,金兵四犯,不见得比这安宁,也是也不知何年过的舒坦!”

    说到这痛心之处,掌柜也是满肚子的苦闷,遇上丁一的盘问,这是话匣子打开,道:“不瞒少侠,要不是这家店门乃是爷父辈辛辛苦苦创立下来,我彭某也早就随了众人离开,只是这rì计终于难于维持,看来要不了多久,彭某终得舍去这基业,只是可惜祖先数十年的谋划!”

    掌柜似是不言不快,这拉着丁一从祖辈的辉煌,说到现今的低落,嘴里不住的低嘘叹气。

    丁一问道:“彭掌柜,这少林自来是武林泰斗,这闭寺是从何说起?”

    到底是祖辈住在此地,是以这个问题并未难住彭掌柜,只听道:“这事说来,也是八十年前,听我爷爷说过,那时少林强盛不衰,说的上号令武林也不差,可惜,终究是衰败,据言那代出现位玄字辈的主持,此人名声虽好,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僧人,犯戒生下一儿,虽然杖毙伏法,但是少林名声扫地,这墙倒众人推,一下子成了江湖笑柄,后来听说为搭救丐帮的一代教主,多少高僧强军战死沙场,是故连二流门派的实力都无。”

    听到这个原因,丁一点了点头,这些事他亲身经历,都能推出,只是这二流的实力,却是不怎认同,道:“彭掌柜,你说的事情,我大都听长辈说过,可我记得,虽然少林死了大批的好手,但是依然有三位老辈坐镇,有他们在怎会连个二流都算不上?”

    彭掌柜听得丁一不信,脸上一红,似是答到他的尴尬之处,回道:“原来少侠都已知道,其实这二流也是彭某瞎猜,要不然,几个小门小派怎敢打少林的主意,不过少侠不要看少林以往厉害,但是现在,却是惨了。”

    说到这个,掌柜言之凿凿。

    看到丁一满脸的疑问,掌柜答道:“少侠既然知道少林寺有三位好手坐镇,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不错,这事我听爷爷说过,这三人,据说随便出的一人,绝对能在江湖倒着走,可惜因那次败北,少林的rì子就不好过,要不是三人强的厉害,还有那人维护,少林说不得早就灭寺了!”

    败北?灭寺?这都什么跟什么?

    丁一就差一脚跳起,是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面前老板强自乱编?

第二章 神秘僧人

    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少林门派竟有灭寺之危?

    开玩笑!丁一满心疑惑。

    只听掌柜道:“唉!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这少林灭寺,还不相信,这瘦的骆驼比马大,就是撑也能撑死几个门派,可惜少林再强,也强不过天下人,尤其是那位神秘人,不说也罢,这八十年前,少林因闹出一仗,门寺的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传扬江湖,不知惹红了多少武林中人,这些草莽中人几辈子也不见得有本拿得出手的秘籍,就是有也是几个大门大派,从不示意江湖,这少林先不说易筋经为镇派之宝,就是那七十二绝技,据说本本,都能在江湖都能掀起血斗,以前一直不被传扬,但是那次却是被捅开了花,少林在那次名声扫地时就被天下人盯上了。”

    丁一恍然一怔,内心叹道:“是啊,这少林寺的绝技本本都是一流,这落入江湖不知要引起多少武林人争夺,这就像个黑夜的灯火,江湖中人或许碍于面子不好明抢,但是如果有人带头,这些内藏自私自利的武林人绝对会在你背后狠狠的捅一刀。”

    彭掌柜道:“许多人说,僧侣不杀生,可惜是人都有忍耐的极限,据我爷爷说他就遇到过一个光头和尚,一身血红的僧衣从山上杀到城外,说是有些人改偷为抢,甚至差点烧毁藏经阁,惹出三人中的两人,一路从北杀到南,不知死了多少人,那是满地的鲜血,从这条街道直到那个城外,不过少林也是死伤无数,听言从那时起,主持就有了闭山的想法,只是几个平辈不甘,觉得有三位强手坐镇,应该能撑住少林威望,培育出新一代的少林领军人。”

    丁一点了点头,心里认同这种观点,毕竟辉煌跌落深渊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两个杀到眼红的不用说,肯定是自己那个老爹和乔峰他爹了,只是前面说的败北到底是什么?

    不过接下来掌柜的道出的秘辛着实惊了丁一满地的下巴,直道不可能,这比少林灭寺还要虚妄!

    只听掌柜道:“少林的愿望并未得到实现,本就名声扫地,加之江湖中人天天谋划,就是我们也知道少林现今是个泥潭,这动不动就掉丢xìng命,早就没什么人敢进入少林习武,就是少林招徒,得到的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辈,倒不如不招为好,更惨的是,江湖盛传的那位神秘人闯进少林,一一击败坐镇的三人,包过那位传扬天下无敌的扫地神僧后,少林更是青黄不接,能不残嘛!”

    什么?

    丁一双眼瞪大,嘴里猛吸一口冷气。

    彭掌柜似是奇怪丁一的惊奇,道:“少侠莫有什么问题?”

    丁一压制心底的惊恐,问道:“你说有位神秘人打败了少林神僧?”

    “怎么?少侠该不是没听说过这件轰动武林的事?这怎么可能?就是因为这事,这才导致少林封寺至今!”掌柜只当丁一玩笑,可看对方表情,着实不像。

    丁一目瞪口呆,张嘴问道:“彭掌柜,这件江湖比斗是传言是推测出来的吗?大约发生在什么时间?掌柜能不能说个详细点?”

    似是确定丁一没在开玩笑,彭掌柜皱眉许久方才答道:“这事是有目共睹的,据说这神秘人并不是一次就打败了那位神僧,而是数次比斗,直到最后一次方才成功,至于rì期,还真没仔细算过,毕竟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估摸就在七十八年前的样子,那时我爷爷还未过八十大寿。”

    七十八年前,丁一数了数,按他传入这个世界那时候数起,也就天龙两年后的样子,这样说来,他应该能碰上了这次比斗。

    想到这神秘人,丁一吸口冷气,虽是两年后,但是扫地僧未必会老,甚至还可能更强些,这都能打败,这神秘人会是谁呢?那两兄弟是不可能?该不会是九yīn真经的创始人黄裳吧?可这人到底是哪个时期,他稀里糊涂的可真不好解答。

    不过,自己回到天龙就要离开中原,应该不会与自己有什么冲突,想到这里倒是约约安心,丁一再与彭掌柜唠叨了会,直到打探不出什么情况,方才把话题转移到武林中去。

    果然,这个时候,江湖已经有几人崭露头角,尤以全真派的王重阳为最,听说被封为武林第一也不为过,至于其他的却是碧海cháo生黄药师、西域毒师欧阳锋、大理段皇智兴帝以及贪吃好迟洪帮主等等。

    传言这几人,虽然不如王重阳,但是并不是资质不行,而是晚生了六七年,是以都差上不少,许多人猜测,假以时rì未必不能超越,巧的是,此刻丁一正赶上了华山论剑的第一期,因为江湖出现一本能让铁石开花,朽木成玉的天下奇功——九yīn真经。

    江湖传言,只要拥有这本奇书,就是错过学武年龄的老翁,也能短短时rì成就一代高手,更重要的是,听说这本奇书能改善一个学武之人的资质,就是一个呆木愚汉,也不是不能成为一代武林霸主。

    是以此书一出,天下人争抢,死伤不少,现今书已落到王重阳手中,此刻的华山论剑就是为了分配这书的使用权。

    听到这个,丁一有些激动,终于有幸参加这次盛况空前的‘华山论剑’,更有此书出世,只要有机会夺得此书,那阿碧就有自保之力。

    哈哈,丁一心情大好,趁着天sè暗晚,丁一与彭掌柜聊了许久,方才回到房中,他打坐床沿,为今晚夜探少林准备,希冀能寻到九阳神功的秘籍,只要能克制自己的断臂之苦,自己未必没有资格去闯闯华山,见识一番武林盛斗,嘿嘿,王重阳现今不过三十,他丁一就算断掉一臂,正常情况下还真是无惧。

    天sè越来越黑,窗外的月sè渐入黑云,果真是伸手难见五指,夜晚行凶的好时rì,此刻客栈内早已一片沉寂,惟独一点烛火在寂静的厅内摇曳,连城中的野狗也幽幽的沉睡。

    像是过了许久,又或者是过了小会,床头的丁一突然睁开了眼,放下脚步,走到自己挂在墙壁上的铁剑处,取了下来,伸手拿下两丈长的布绳,绑上剑身。

    丁一握起铁剑,往后背一放,左手瞬间抓起露出的布绳头往腋下一甩,丈长的布绳咻咻的缠住后身,丁一抓住回头的绳头往上一拉,下垂的铁剑顿时正立,丁一打个活结,并迅速的拔出铁剑。

    铿!

    铁剑在浅浅的月sè下银光闪闪,随手一个剑花,剑身哗哗而响,月sè下白茫茫一片,他左腿上前,锵的一声,却是金属的摩擦声,剑身已快速入了剑鞘。

    这些动作快而迅速,显然,虽是右臂已断,但丁一的左手更加灵活,使起剑来并无多少大碍,虽是约为不如,但是左手更有左手的便利,因为左手剑更加难防!

    这段时rì,虽是赶路,丁一却不忘练剑,虽然难及右手,但是丁一却是加了从没有的‘快’,添至左手剑中,是以凌厉十分,江湖中人甚少左剑,是以剑的防守全都是的右手剑,丁一的突然左剑,相信很多人都会吃亏,这快手剑法倒是yīn险毒辣。

    这番夜闯少林,丁一不敢大意,虽然那三位已经古化,但未必不能寻到传人,那些别有用心之辈想蒙蔽这三个老狐狸可是白rì做梦,是以他不得不做份准备。

    丁一打开窗户,从着三楼向少室山飞去,身子快速迅疾。

    夜黑的月sè下,一条漆黑的身影从空中划过,袅袅无影,诡秘难寻,丁一连点瓦片,犹如雄鹰逐兔,几个起跳寂静无音,待到数个呼吸,已是到的城头,寻到一个屋梁顶住,丁一脚步一踏,人如黑燕越过三丈的围墙,身子不停,脚步在几个枝条草丛几点,人已是飘到数丈之外,这等轻功,简直是犹如鬼魅。

    对于少林之路,丁一熟悉不少,虽是时rì已过百八十年,但是熟悉的石阶小路依然未变,光洁的月sè从黑漆漆的草丛传来,显然,少林闭寺,依然需要小城的补给,只是少了番热闹打扫僧人罢了。

    数千石阶只是盏茶的功夫,丁一已到少林门前,站在此住从上往下看去,台阶树林却是幽深静远,依稀的小城星火闪烁,在黑夜中有些诡异,几声狗吠传来,较丁一来时热闹不少,丁一寻到台阶空旷住,就地调息一番。

    这时,天空开始明亮,却是快到鸡鸣之时,丁一起立看着少林残破的门匾,寻到一处,轻功一纵,入的少林。

    越过数个屋梁,这刻的少林倒真是像极彭掌柜所言,丁一一路从罗汉堂、般若堂走到熟悉的戒律院、菩提院,这十几个堂院走来,一流的高手尽数已无,全都呼吸粗重,急急如电。

    丁一入的最后一处,这时水声淙淙,小溪处耸立一座楼阁,楼旁一块匾额写着“藏经阁”三字,丁一刚到的瞬间就是屏气数刻,他人在暗处却是感觉数道悠长的呼吸声,断断续续,显然少林并未放松宝阁的jǐng惕,但是这几人与丁一较来,却是差距不少。

    一二三四,丁一步步小心,连连绕过脚下的鸣笛陷阱,寻得一处无防的石壁,身子犹如猿猴般快捷,轻轻的几手触摸,却是达到楼顶,他迅速的打开窗户,身子像个灵猫般进的屋内。

    这时万籁寂静,楼内漆黑如故。

    丁一小心翼翼纵身屋顶,闭上眼查探四周,发觉并无高人潜藏,这才轻轻的落下身来。

    走到一排排的经书面前,这是他第二次来的藏经阁,是以熟悉不少,他从左寻右,翻上拿下,一一排除,可惜并未见到传说中的《楞伽经》,更别说九阳神功,倒是《韦陀杵》、《多罗叶指》的七十二绝技找到不少,但是都被他先行放过。

    他不死心的来回数遍,七十二绝技被他寻了大半出来,惟独《楞伽经》无从看见,气不过的丁一拿起一本名叫《法华经》的佛经逐字看起,希冀能找出什么线索,但是这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丁一专注书内,页页不曾放过,细密的蚂蚁文字也是字字留心,他接连拿了数本,从封面到书尾依然薄薄如一。

    怎么会?

    丁一抬起头,看着身周这茫茫的数千经书,这个大楼让他觉得老虎吃天,无从下口,这如何是好?按这堆积如山的佛经,恐怕他得在此度过数十rì期也不见得有用。

    丁一寻思会,终于接受现实,不过为了寻得九阳神功,只得吃点苦了,反正也是无事,挨挨就是。

    下定决心的丁一拿起一本佛经正yù坐下,突兀的一道干涸的佛音从室内传来。

    “善哉,善哉!”

    这个咋在身后的涩耳声惊得丁一魂飞播散,凉习的黑夜让他毛骨悚起,他...他竟听出了来人的丝丝熟悉之感!

第三章 扫地圣僧

    吧嗒一声,却是丁一手中的《阿厄经》掉到地上,这刻他浑然不顾,眼睛已经看向说话之处!

    “谁?”丁一轻喝一声,双眼凌厉的看向来处,这刻诡异的佛音让他心惊肉跳,声音似是有些熟悉,他的毛发都本能的乍起,似是慕容复的本能。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来人从黑夜中缓缓而来,声音透出一股慈祥亲和!

    只见此人身穿青衫布袍,手拿一把破烂扫帚,却是一个枯瘦单薄的僧人,他弓身低头,一副专注扫地,看不清模样几许,惟独稀稀疏疏的几根白须在黑夜中晃动,刺激的丁一眼瞳收缩,全身的汗毛扎起。

    他..怎么是他?他不是早死了?

    老僧行动迟缓,似是有气无力,待到近身,丁一方才看清僧人满脸的皱纹,褶皱拉的老长,惟独一双眼睛却是平淡纯净。

    是他,果真是他!

    丁一向后跳起,他在慕容复的脑海中见过这扫地僧人,只是较以前更老了些,虽然对方一副随时倒地的颤颤巍巍样,但是依然让丁一后背湿汗。

    一个本已老死之人,甚至应该古化,却在寂静的黑夜中突然跑来与你说话,满脸的死皮皱纹,是谁都心惊胆战,尤其是那人武功强的不像话,这个做贼的人该当何持?

    “装神弄鬼,看招!”

    丁一压下惊惧,只当有人装扮,是以一掌拍去,顿时一股凌厉的掌风向老僧袭去,两旁的经书被强劲的内力带的哗哗而响,刚近老僧一丈,就牵的他白须飘动,那张脸上的沟壑黑夜中看的更加清晰。

    老僧并无任何触动,依然一丝不苟的唰唰扫地。

    嘭!

    似是老僧耳背心散,对生死无睹,丁一的掌身瞬间拍到老僧的侧背,这种诡异的交手并未让丁一欣喜,只觉越是像极那位扫地僧的禀xìng。

    果然,两相交接,丁一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身上传来,身子被反击的倒退,幸运的是,他发现对面的老僧也退了几步,数数却是四个脚印,比他还似多上一步。

    咳咳咳!

    老僧浑身抖动,双手柱着扫帚喘气,像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果真是他,丁一再无疑问,只是他更老了!

    丁一左手一缓,后背刚刚拔出的宝剑顿时入得鞘内,内力能强过自己数倍,除了那人还能是谁?从天龙到shè雕,数数他也得一百四十岁,甚至更多,能不老嘛!

    既然确定来人,丁一不敢放肆,倒不是他怕,而是对方值得尊敬,他恭恭敬敬的向着老僧行了一礼,道:“大师!”

    “善哉善哉!少侠宅心仁厚,当真是武林之福,少林之幸!”

    老僧说完话后,看到丁一面貌却是神sè一愣,似是不敢确定般,双眼jīng光熠熠,端详了许久方才摇头叨道:“像!真像!不是!”

    咳咳!

    似是受的创伤不浅,老僧又连咳嗽几声,甚至一股嫣红的血迹却是挂在老僧的嘴角。

    丁一心中一惊,连忙压下恐慌道:“大师!”

    “无妨!只是活的太久远了些,老毛病了!贫僧观少侠来到藏经阁,似是在寻找什么。”

    扫地僧看开生老病死,对于丁一的愧疚却是劝言,只是说到最后,双眼复杂地看着丁一,似是在怀疑,又似是根本不在看丁一,而是在怀念什么。

    这种眼神,丁一满心疑惑,难不成他还记得慕容复?

    不过想想这八十年的悠长,这一面之缘未必会记在心头,想到圣僧的提问,丁一点头道:“大师猜的不错,丁某深夜来此,却是为了寻找一本经书,据言此书夹藏一本纯阳神功,而我就是为了此功而来!”

    “善哉善哉!贫僧观少侠内力强劲,已然为武林的佼佼者,这天下间何处不可去的,虽是右臂被断,但都是sè相皮囊,应该难不住少侠,恕老衲直言,少侠拔剑站立,似是数门数派揉合一起,这于武学而言并非益事,人身潜藏yīn阳乾坤,每样武学也分具五行属xìng,如果多门不能融会贯通,就会造成身体缺陷,于己百害而无一益,这对将来的‘武学障,知见障’破除只怕是难上加难!”老僧肃穆慈祥,只道丁一贪多武学,忽略了化繁为简,是以忍不住劝言。

    丁一点点头,恭敬道:“大师说的极是,只是丁某此次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平非是为了贪多秘籍,在下自断臂之后,每逢雷雨cháo湿,伤处都得受针刺之苦,发作起来累己累人,听言纯阳功可治此疾,是以深夜造访,望大师赐教!”

    扫地僧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少侠断臂之因,老衲猜想定是未愈之时遭逢雷雨,是以yīn气入体,阳xìng不能调和,这人的身体犹如一个循环,这断掉一臂着实与武学大害,恕老衲眼拙,不知少侠寻的何书?”

    似是让步,丁一心中一喜,连忙道:“此书名为《楞伽经》,我..”

    还未说完,却听老僧一声佛号传来,只听道:“少侠恐怕的空手而回!”

    丁一大吃一惊,惊慌道:“大师何出此言?”

    要知这纯阳功是丁一唯一的寄望,虽然还有倚天,可他连积分何来都不清楚,恐怕希望也是渺渺无期。

    老僧道:“贫僧对于《楞伽经》很是向往,可老衲在寺一百多年,藏经阁虽是佛经万卷,可本本在心,惟独《楞伽经》却无!”

    轰!怎么可能?

    圣僧的话犹如一瓢冷水淋到丁一沸腾的头上,刚刚滚烫的心思瞬间凉的透彻,他不相信面前的圣僧会骗自己,毕竟对方真不是jiān诈的道貌之辈,可《楞伽经》在倚天时就会存在,为何此刻就没有?难不成此经是外人带来的?

    丁一身子止不住的向后跌去,喃喃自语“怎会?”

    “阿弥陀佛,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老僧柱手念叨,佛言似是在整个阁楼内荡漾,慈祥的佛音安抚焦躁无助的丁一。

    丁一愣愣了许久,叹气道:“多谢大师,丁某太着相了,对了,不知大师念得是何佛音?为何有股熟悉?”丁一直立身子,向着老僧行躬身行礼道。

    “《楞伽经》!”老僧咳嗽几声道。

    “什么?!”

    丁一暴喝一声,这什么二字惊得整个阁楼都在震荡,难怪他会有股熟悉,他少时看倚天,特意查询了《楞伽经》的经文,那时纯属好奇,现今虽不记得多少,但这念叨来依然有股感觉,想到自己一上一下,还当老僧又在弄佛语猜谜语,气的他怒气勃发!

    “什么人?”

    藏经阁的四周惊道,却是丁一的大喝吓到潜伏的僧侣,数人连忙向着阁楼内飞跃而去。

    砰砰砰,几人冲得进来,呼呼几声,有人执杖,有人伏虎,也有大力金刚,全都脸sè凶煞的对着老僧身后的丁一。

    对于几个来人,丁一并不放在心上,又或者他此刻的心神全都放在老僧的《楞伽经》上,是故只眼盯着老僧,希望他给个解说。

    几人也不敢失礼,在老僧前面,连忙低手行礼,全都神sè恭敬,双眼是发自骨子里的。

    “阿弥陀佛,少侠无须动怒,此经非彼经,随我来便是!”

    老僧说完,带着扫帚向着藏经阁的小门行去,这单薄的后背让丁一心中一颤,涌起的怒火瞬间熄灭。

    丁一一步一缓,紧紧的跟随着随时要倒地的老僧前进,明火的烛光幽幽闪动,佝偻的影子缓缓而行,丁一移了移脚,生怕自己的脚步会踩到老僧的倒影,他竟破天荒的想到儿时大人常说的踩对方影子会让某人倒霉折寿。

    几人不敢放松,四人一步一移的紧贴丁一,八双大眼炯炯有神。

    咿呀一声,却是老僧开了房门,转手迈了进去,那吃力的模样似是寸高的门槛也是困难。

    入的房间,一股整洁肃静传来,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也就一个木桌,上面堆了数本老书,一盏灯火在上晃晃闪动,似是随时油枯一般。

    老僧向着木桌走去,吃力的坐在桌后的短凳上,拿起一本打开经书上的笔墨,念道:“一切无涅槃,无有涅槃佛,无有佛涅槃,远离觉所觉!”

    丁一心中一动,却是向着老僧面前走去,看到老僧并无反对,轻轻的拿起他面前的经文,发现这本书目却是抄录不久,这湿痕的字迹依然在现,丁一借住灯火看去,发现老僧刚才念得正是此书的文字。

    只见几行字下面接着写道:“若有若无有,是二悉俱离,牟尼寂静观是则远离生,是名为不取,今世后世净..”

    书页的最上方也有几句:“知人法无我,烦恼及尔焰,常清净无相,而兴大悲心。”

    看到这里,丁一身子一颤,倒不是领悟出什么,而是这最后一句的“而兴大悲心”异常熟悉,他喃喃数次,方才想起这不就是刚才老僧在阁楼内念的几句佛语吗?

    他脸sè大变,连连翻动,拇指摩挲到经书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

    刚念完第一句,丁一脸sè就是一白,左手一转,薄薄的一页封面翻转开来,几个字体清晰的入得眼内,丁一的脸sè瞬间僵硬,向着灯火近了近!

    楞伽经!

    三个硕大的字体挂在上面,笔画之间宁静祥和,丁一直愣愣的看向灯火下的老僧,希冀有个解释。

    “阿弥陀佛,贫僧观少林佛经万千,惟独少上一经,是以阅经整理,希冀能为后世添上一二。”老僧神sè不变道。

    “阿弥陀佛!”几位僧侣放下武器,全都坐了下来,虔诚恭敬,甚至夹带几声哽咽。

    可是老僧的话语于丁一而言,像把铁锤砸的丁一心脏急剧收缩,他连忙握住薄薄的经书,这寥寥数张何来藏经之说,不死心的他又翻开桌上的几本,全都一一验证老僧的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书怎会刚刚收集?”

    虽是嘴里念叨不信,可丁一却是知道,九阳神功此刻并非不在少林,而是根本还未到创立的时候。

    想到这个可能,丁一的脸sè一会白一会黑,这希望与失落来来回回的折腾,早把他弄的分寸大乱,得失之心不由得交织起来。

    门前的僧侣感受到黑衣人的气息不稳,似是受得刺激过大,这一紧一松的内力搅的他们心惊,几人全神贯注,双手紧攥武器,生怕丁一突然发难伤了少林老僧。

    “阿弥陀佛,少侠相信世有轮回吗?”

    一声奇怪的话语在屋内响起,却是老僧突来的问话,稀奇古怪,形似荒诞怪异。

    丁一瞬间惊醒,轮回?什么意思?(有赏推荐票的吗?)

第四章 阴生阳

    丁一不知老僧的轮回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突来的问话在他心间起得波澜,慈祥的言语把他拉离了快要入魔的深渊,丁一太看重九阳神功了!

    想到其中的凶险,他汗背淋湿,感激的向眼前的老僧道:“多谢大师,大师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贫僧观丁少侠眉发相貌与一位故友神似十分,这数十载的突然相见,让老衲有些感慨岁月,想来认识老衲的,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不过细细数来要不是那人,老衲恐与二徒也是相继离去!”扫地僧说完之后,有些怀念,看不出悲与喜。

    难怪!扫地僧不死,这不仅仅是他的内力深厚,更是因为得到他人的相助,只是这人会是谁?

    能与时间争夺,这添息增命可不真是一般的人能干的事!

    扫地僧突然道:“丁少侠,伸出手来!”

    手?

    丁一虽是一愣,但左手依然伸了过去,他相信对方并不会加害于他,毕竟他是真正看破生死丑恶的圣僧,要不然刚才自己入的魔障也无需相助。

    “莫不是想瞧瞧自己身上的病迹?”

    想到面前此人的厉害之处,丁一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希望!

    只见老僧拿起右手,颤抖的放在丁一的脉搏上面,这突然的落指,丁一只觉对方的食指与中指冰冷无比,脉搏竟忍不住的一跳,这刻的灯火下,丁一方才发现面前的圣僧是何等的衰老,这不只是双腿迈入,而是身子都埋了半截,老僧的身子单薄不说,就连这白须发丝也是寥寥数根,似是随时掉落一般,就连放在他手上的五根手指,也像是几根包了人皮的树枝般,上面挂满了肉皮。

    真的老了,任何人都逃不过时间的浸蚀!

    丁一正自感叹时,却是发觉几股内力先后入的体内,刚刚进的手臂活结处,又是一缩,快速的回到扫地僧体内,如此数次,正在丁一莫名其妙时,发现扫地僧沉吟一下,似是想起什么。

    正yù问话,丁一身子突然一震,发现左手之处一股热气凭空传来,身上蕴含的寒意顷刻间被驱散干净,他凝神看去,发现这股暖气的源头正是面前老僧的手指处,完全不像刚才那样猫捉老鼠般。他屏住呼吸,顿时清晰的感知体内多了一股异样真气,其sè为紫,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此气游到何处,丁一就觉何处一股热劲散来,身体的舒适差点起了夺劫下来的yù望。

    “少侠感觉如何?”一声音缓缓问道,正是闭眼的扫地僧。

    听到问话,丁一睁开眼,看见老僧已经拿开了右手,连忙缩回左手,站直身子伸展一二,细细感知道:“丁某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舒适,就是右臂犹在也未曾有过此等融融暖意。”

    “善哉善哉!老衲猜想就是如此,此真气乃当年那人所注,算得上一门旷世奇功,至今已在贫僧体内数十载有余,老衲能存世久远,也亏此功之劳,只是可惜!”老僧说完,叹气摇头。

    丁一心里一紧,连忙道:“还请大师赐教!”

    扫地僧道:“此内力虽与少侠有益,但是数十载来,早已残薄如丝,恐怕根治不了少侠断臂之苦,如是给上贫僧十年,必能摸清运功法门,甚至创立不难,但是贫僧现今老朽,这大限不rì将至,恐怕不能维持,所以惟今之计,惟独一人可以救助少侠,但是要想找到此人,只怕..”

    “是他!”

    丁一不假思索,说完之后脸sè就是一黑。

    “这门奇功老衲深有体会,不仅能修补身体残缺,更兼养身补气之功,老衲对此真气不闻不顾,依然能让贫僧多活了数十载,他的一道内力都有如此功效,所以他定然在世!只是他行踪诡秘,这数十载来,江湖早无他的传言,达到他那个层次,除非他坦言现身,否则他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也未必知道。”

    听到这个坏消息,丁一心中顿凉,不死心道:“大师,不知此人姓甚名何?相貌几许?”

    谁知老僧摇了摇头,道:“他的名字老衲未问,他亦未说,只是每次身穿黑夜,寻到少林除了与我较手外,很少说话,这道真气也是他突然往我身上灌注,也不知他是起的什么想法,害得贫僧累世数十载!”

    丁一顿时泄气,圣僧对生死看得透彻,甚至埋怨那位神秘人让他多活了几十年的罪受,可他丁一却是巴不得活得长长久久,最好能活到二十一世纪。

    唉,同人不同命,对于这个无名无姓,甚至连相貌都不知如何,他怎么找?他也相信,达到老僧这种层次的人,这名号不屑去问,再者老僧明知这旷世奇功能增长寿命,依然丢在身体内不闻不顾,可见生死与他而言,着实无甚差异,他是真正看破虚妄的圣僧!

    唉!可惜他是豁达,可苦了我们这些小虾米,怎么办?两条可行之路都被堵在空中,这上不得上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还好没到山穷水尽的绝望之时。

    经过刚才的入魔生死,似是看开了些,毕竟他还有武侠系统,这积分总有凑够的一天。

    想到这里,丁一皱了皱眉,心里有个奢望的感觉还真是不赖,稍稍放下心中的挣扎,下一刻,却见面前的老僧嘴唇动了几次。

    丁一心里一跳,莫不是想起什么,是以迟疑道:“大师,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

    果然!

    只见扫地僧沉寂许久,终于道:“阿弥陀佛,丁少侠果真聪颖入微!这点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错,老衲似是想到一条捷径,似是可以暂压少侠之疾,至于能不能根治却是难说!”

    老僧说完,却是一叹,心情不像丁一那样高兴,只听得他轻声念叨无相,无sè等佛经在嘴中翻滚,像是破戒的高僧一样。

    丁一见老僧神sè不对,连忙压住心中的惊喜,道:“大师是有难言之语?丁某希望能助一臂之力!”

    “善哉善哉,老衲心中本无一物,但是少林百载哺育,早已当为坐化之家,这几十年的苟延残喘,却是多了份不清不楚的依恋,这些年来,它像个生病的孩子无依无靠,这老衲一走,恐怕就有灾祸降临,恐是入了嗔念!”

    丁一心中一松,既不是方法的不是,那倒无妨,看见老僧的落寞凄苦,猜到老僧所求何事,是以连忙躬身道:“大师,人非草木,皆能生情,这断臂之苦如能轻放不少,丁某不才,却愿护少林百载!”

    老僧点了点头,似是放心心中的重担,直立身子道:“多谢丁少侠慷慨,少林该有此一劫,不破难立,万一灭寺之时,只需少侠能援助一二,多经历一些不曾有的磨难,少林才能真正的长大。”

    丁一点了点头,也没有强行,这灭寺援助并不见得比百载要容易,要知,就是在这个世界活上一千岁,那也是天龙的二十年罢了,这可是个难言的苦差事,表面上扫地僧的让步是他丁一占了便宜,实际上却是吃了大亏,但是想来想去,自己与少林并无多大的仇怨,能援助也无什么不便,只要能治断臂之痛,这点也不算的什么。

    “虽然故友内功心法短rì之内不能创立,但是未必不能走上捷径,少侠兼数门武学,各门各派都似涉略,倒像极了老衲的玄空徒儿,少侠如果要想压制,须得寻找一门yīnxìng功法,yīn生阳,阳转yīn,老衲倒是能短rì能造出一门极功。”

    扫地僧刚一说完,丁一就是浑身一抖,心中惊喜莫名,连道不错!

    这种段时rì创立的功法要换成别人,他只当对方发疯,甚至强立强练,可能落得像欧阳锋那样疯疯癫癫,但是这事对于扫地僧这种高手来说却非难事,毕竟他见过的秘籍太多了。

    丁一搅思脑汁,希冀能找出几本秘籍,甚至准备唤出系统准备交流,只听扫地僧接着道:“丁少侠,这秘籍而言,也非易事,yīn致极境方能生阳,是故,少侠须得寻上一本不错的秘籍,不然借鉴出来的也未必与少侠有益,反而大害!”

    丁一神sè一禀,连道侥幸,扫地僧果真是扫地僧,想他自负看开不少,可入得少林却是连连入得魔障,似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扫地僧牵着走,可惜,他慕容世家虽然博学多杂,上的一流的秘籍却是少之又少,倒是那个便宜老爹似是练了不少,不然这鸠摩智的‘火焰刀’到是可以借鉴一下,毕竟是门阳xìng不错功法。

    丁一转来转去,直到看见屋外,方才记起,这热闹的江湖不就是有本奇书吗?巧的是,此书正是自己必夺的九yīn真经!

    真是巧,像极了为自己苦难而来!

    也罢!既然天下皆想此书,那他丁一就是抢也得抢过来,想到这里,丁一哈哈大笑起来,这几刻的闷气顿时被这几声爽朗的大笑驱散干净,想到未来的争雄,一股热气从胸口澎湃,却是豪气干云。

    他丁一什么都不怕,就怕要吃天,用暴力能解决的事,对丁一来说,这都不叫个事!

    “阿弥陀佛,少侠似有解决之法!”

    “哈哈,不瞒大师,从这少林之外,此刻江湖为了一本奇书打得热闹非凡,巧的是,此功名为九yīn真经,据说是本旷古奇书,看来我的九阳纯功似是有着落!”

    说完之后,丁一向着扫地僧道:“大师,在下要告辞了,听言不rì华山比武,似是决定此书的专属人,是故丁某得赶在他们比斗前搀和一脚!”

    “阿弥陀佛,丁少侠内力强劲,外功不弱,这武林于尔乃游鱼入水,只是张弛得有度,需心存一份善念!这双手染血,恶念顿起,这慈悲之念越弱,于武功绝技只会陷入魔障,望少侠谨记一二,善哉善哉!”

    丁一点了点头,知道面前的大师以慈悲为怀,是以道:“多谢大师之言,丁某一一在心,告辞了!”说完之后,丁一弓身向老僧行了一礼,走到屋外,刚行的二楼,身子犹如轻燕般向着山外掠去,黑夜的幽光照在丁一身上,让他倍觉舒适,他连连在少林屋墙点动,身子恍如闪电般挪移,漆黑的夜sè下,一道身影急速的下山而去。

    “祖师!”几人收起棍棒,双手合十对着扫地僧恭敬道。

    “阿弥陀佛,这位丁少侠心存善念,并非为了少林绝学而来,于少林而言,实乃幸事。”说完却是拿起桌上的毛笔,缓缓的誊写起来。

    几人喧了声佛号,带上门恭敬的退了出去,相识几眼,苦笑几声,身子骨缓缓的潜伏四周,片刻,藏经阁周围草丛中的虫蚁鼓响而鸣,似是恢复了数rì前的幽静!

    夜依然如故!

第五章 打赌

    轰隆隆!

    大雨稀里哗啦,漫山遍野全都白茫茫的一片,雷轰电闪,数里内雨滴淋得枝条翻腾,地面坑洼,浑浊的积水正在汩汩而流,数不清的流水远去,大有奔流入海的迹象。

    此处远离华山数里内,有个茅草客栈,因地处偏僻,是来往的武林人士躲雨喝茶暂息之处,此刻因为大雨的突袭,是以人头拥挤,个个都在弹衣抱怨。

    “掌柜的,再拿坛酒来!”

    只见茅栈内一人嘟囔道,额头披发,白净的衣服上泥土邋遢,面貌虽然不清,看神情话语似是不大,瞧这咕噜咕噜大口而咽的趋势,此人真是嗜酒到一层次的酒鬼,不然,何至身上酒味熏天,数丈之内难于站的住人!

    众人都是江湖中人,不少的豪客倒也爱酒,只是这宿酒的臭味着实令人难闻,瞧此大都远离了酗酒之人,瞧这胡喝海喝的情形,这人只怕不过片刻就得醉死此地。

    大雨依然,两个时辰不到,积水都快漫进小栈,外围的众人随着雨滴泼进,身子往内挤了又挤,这推搡之下,差点拔刀见血,大都是走南趟北的江湖中人,这别的没有,骂人的本事却是张嘴就来,这个嘈杂声听得周围之人大皱眉头,尤其是两人,这一南一北,嗓门大的要死,偏偏方言不通,竟骂了不下一个时辰。

    瞧这矛盾越来越尖锐,真要争执打斗起来,只怕在内的所有人都得牵连在内,想到这个后果,众人都怨起正在大口喝酒的邋遢汉子!

    要大家都一样也就算了,想想自己抽出手来都较困难,他倒好,捧着酒坛喝的猛香,数丈之内倒是空闲的紧,偏偏这气味刺人,几人忍不住的过去,片刻就憋得满脸通红,跑到人群中哗啦啦的吐了一地,这个消化的气味顿时恶心的几女在连连呕吐,像是起了反应一样,数十人的脸都绿了。

    这笔浑帐,当然记在酒鬼身上,你喝就喝,真要喝死了,也就没得说,众人只当看处热闹,可倒好,都两个时辰了,对方依然肚平扁扁,倒是满屁股的水迹,瞧这神情,看到明天也别想出口气。

    又是三波人流挤了进来,这哗啦啦的大片人群,数个浑身湿漉漉的,挤的矮个子的满脸都是水,又在忍不住的推搡,瞧情形,抽兵器也是不久的事。

    争执的推手,迫的几人已向喝酒的邋遢汉子靠近,这股冲鼻的酒味刺激的数个爱洁的女士忍不住吐了出来,要不是知道此人右臂空空,早就拔剑伺候。

    可是这种忍耐随着间距原来越近,众人的额眉已然紧成一地,显然快到爆发的时刻。

    这时,一个从外而来的白衣青年走了进来,满脸笑意,相貌英俊,这一眼瞧去,凭白的冒出一股亲和力,几个呼吸已是数个女侠客满脸通红。

    白衣人走到酗酒的桌前坐下,自来熟道:“兄台,嗜酒没必要如此。”

    丁一睁开了眼,看了看面前之人,瞧着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这脸真白!

    “仁兄,这酒虽是不错,可也是穿肠毒药,这借酒浇愁,只会让愁怨更愁!”白衣人继续劝道。

    丁一紧喝了几口,道:“我是个粗人,别的不懂,就知一醉解千愁!”

    说完,还打个饱嗝,这个呃呃声,又有几人老远闻到这个酒味,隔夜饭又涌到嗓子口。

    丁一倒顾不上众人表情如何,只是这身上冷冷的刺痛越来越厉害,这酒到不是他想喝,而是迫不得已。

    这数rì前,丁一骑马而行,还未到达华山,就半路下起小雨,到得这个茅栈,就劈头盖脸的打雷生风,右臂处早就泛痛,这荒郊野岭的,更是刺激的疼痛难忍,本打算借点酒压一压,不曾想,这酒倒是能缓上痛觉,喝完之后肚内生热,只是须的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虽是效果不大,但聊胜于无,只是酒是越烈越好,是故在这呆了两rì,满身都是酒味。

    “你是哪里人?”丁一喝了口酒,见的面前的白衣人没有离开,这人能与自己交流,倒也不算坏,是以带了一句。

    “终南山!”

    这一句说完,周围的几人全都心中一震,终南山,这不是现今第一教派的方位吗?几人瞧这白衣人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更有几人怀疑,要知几年前,钟南山的创派人王重阳可是领导数次抗金义举,杀了不少金兵头目。

    丁一想了想,那本秘籍现在不就是在终南山王重阳的手中吗?瞧这大雨连绵的趋势,没有一个晚上的时rì未必能停,看来华山倒是没什么机会去抢,只得待大雨暂停,上趟终南山瞧瞧。

    思绪如此,便道:“终南山有个门派叫全真教,据说全是道士,是不是?”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还道仁兄是个混不知事的酒鬼,竟知全真教,不错,正是敝门!”

    哦?丁一听到这个白衣人的骄傲,忍不住的看了看白衣人身后的几人,却见全是白衣裹身,腰佩利剑,这哪像个‘敝门’的道士,倒像个云游天下的少家公子。

    “你是道士?”

    白衣人点了点头,就是身后的几位相貌堂堂的少年也都挺胸抬头,眼睛自傲的意味跃然其中,丁一灌了灌酒,也不去细思,是不是过几rì便知。

    “兄台似是不信?难不成我等不像?”白衣人道。

    “像!”丁一嘟囔一句,可话语虽是如此,但这神情怎么看怎么假。

    白衣人似是脾气极好,又或者是天下大雨,无事可做,继续罗嗦道:“兄台不信也无妨,只是王某观你身背长剑,似是江湖中人,倒是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你时间很充裕?平白无故找我唠嗑,怎的没见我并无空闲!”丁一没有回答白衣人的问题,只觉嘴里的烈酒似是不能再压制,现今不仅手臂刺痛,就是全身也觉寒冷无比,他知道应是宿酒发作的缘故。

    “仁兄别介意,这大雨磅礴,在坐的各位都是闲的发紧,惟独仁兄潇洒如故,着实让王某羡慕不已!在下好奇仁兄是何门何派?”

    好吧,原来是闲的发慌之流,丁一无所谓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刚从庙里跑出来的。”

    “和尚?”白衣人无语。

    这声惊讶,旁边有人忍不住道:“哈哈,和尚,我瞧怎么捣鼓酒呢,原来是憋坏了!”

    “你傻啊,有跑出来的和尚背把铁箭,还长着满头黑发的吗?那个庙能收!”外围的人忍不住还嘴。

    两人顷刻间又次吵闹起来,都是嘴皮子的功夫,谁也不怕谁。

    白衣人对此无动于衷,双眼盯着喝酒的丁一好一会道:“酒兄,你看这雨下里不小,算是闲来无聊,要不我俩赌斗一把?”

    丁一倒了几口酒,拒绝道:“没空!再说,你不是道士吗?怎会犯得这清规戒律?”

    白衣人闻言哈哈大笑,要是面前这人一口答应,白衣人也只是闹闹,可偏偏面前人的不屑,这赌瘾反而被勾了起来,似是想到好玩的师弟,他心中毒虫又开始犯了起来,越发想闹上一闹,反正是真没什么事做。

    “酒兄,我们道士没有禁赌清规,较和尚轻松不少,再说天下道士我最大,这赌与不赌,清不清规的,我说了算,这全真教创派已经数十年之久,你怎会连这个都是不知?”

    丁一道:“很稀奇吗?这刚从少林跑的出来,需要了解那么多吗?”

    白衣人听后哈哈大笑,道:“真是失敬失敬,不曾想酒兄还真是少林高僧!不过,酒兄别忙着拒绝,我这赌斗并非一般,斗的正是兄台喝的酒?不是王某直言,你这酒虽好,却是入不得我眼,高僧就不想见上一见?”

    按他的理解,一个酒鬼碰上一壶好酒,必定是酒虫就犯,当无拒绝之理。

    “哦?”丁一疑惑一声,显然有些好奇。

    白衣人心笑,果然如此,说道,“我这有壶烈酒,平rì不过三口,数数来现余半壶,兄台要是喝完能走上一走,王某就甘拜下风!”

    说完,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jīng致的铜sè酒壶,壶面不大,小巧别致,正面端坐一位道童,面目栩栩如生。

    正好,丁一发现自己喝的烈酒越来越是毋庸,看到有壶烈酒,倒是不防试上一试,便道:“接了”

    说完丁一伸手向着对方的酒壶抓去,动作迅猛,不觉间已然用上内力。

    白衣人随手一摆,笑盈盈的别过身去,刚挪动手臂,却是脸sè一变,只觉手中一空,下刻间闻酒香四溢,回头看去,发现对面的酒鬼已然拔出酒塞。

    白衣人虽然仍是一副笑意,但是脸sè已然不对,想他自负天下,不曾想这一交手,却是落了下风,虽有轻敌之嫌,但依然心毛堵塞,输给她就算了,怎连个酒鬼都是不如?瞧见对方似是张嘴便倒,连忙伸手遮拦。

    酒水浓郁,浑浑浊浊,说是酒,倒不如说是药,不过这扑鼻的药香,倒也齿口大开,丁一刚准备饮上一番,却见一只白臂袭来,身子连忙一抖,左臂迂回,撞向来处。

    嘭的一声,却是两人交手,虽是数分内力,依然让白衣人身后的几人变sè,只见白衣人神sè不变,右臂更加敏捷的在丁一左臂上一敲,翻翻转转,五指下刻从丁一胸前穿过,两根大拇指稳稳的夹在酒壶两旁。

    丁一扯了扯,发现劲道之大,不是一般的庸手,两人对shè一眼,心照不宣的又交了数招,似是不分上下,丁一不曾喝上,而白衣人也未夺回。

    搞什么?丁一身上痛的厉害,哪有心思比斗,见得白衣人脸sè不好,大是无趣,酒壶一把扔给白衣人,拿起桌下的酒坛就是往嘴里一灌。

    “仁兄,且慢!”

第六章 七零八落的自信

    “别磨蹭,不想比斗就给我闭嘴。”

    丁一没功夫磨蹭,他现在半边身子骨都凉的透彻,见得白衣人还在耳边罗里吧嗦,顿时没有好脾气。

    话音刚落,铿锵一声,一道寒光闪过。

    却是白衣人身后的几人中,有个少年拔出宝剑,相貌不过十五,似是脾气暴躁。

    “处机!”

    旁边一大龄人见机的快,慌忙右手一伸,掌心已是稳妥妥的压住剑柄,算是止住了动手的可能。

    ‘处机’二字念来,丁一差点把到嘴的酒给喷了出去,这年头怎么会有‘机’的名字,念叨两句,似是有些熟悉,细细想想,却是脑袋犯糊,亏是喝的不少。

    王重阳皱了皱眉,瞪了眼动手的少年,转而向着丁一笑道:“劣徒不懂事,酒兄见笑了,既然兄台是个xìng情中人,这比斗当然的继续,只是这坏话先得道个明白,不然我王某似是光输不赢!”

    王重阳现今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弱于自己,这中途弃赌可不是他的xìng格,甚至因为傲气的xìng子反而更加迫切,赢上这样的人方才有些意思。

    丁一微微一怔,随后若有所悟,知道白衣人说的肯定是他的酒得来不易,自己要喝上一口,没点彩头,那是大占便宜,是以道:“王兄说个赌注,除了把命,随意招呼。”

    明开明朗,大开大合,一句话就把不自信暴露出来。

    这种大泄底气的话,着实让拔剑的少年瞧不上眼,倒也有自知之明,看这馋样,十有仈jiǔ就是混酒来的。

    丘处机猜的不错,丁一就是混酒来的,只要不赌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有与没有又有何妨,倒是这酒让他舔了舔舌头,有种跃跃yù试的感觉,他都感觉到刚才小闻了会,现今身体舒坦不少,这要喝上,只怕..

    王重阳也似瞧出了丁一的想喝的yù望,猜想一个酒鬼本应如此,虽是这种先把底线道明的人,有些不明智,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却是说明这断臂酒鬼的赌品绝对是有保障的,他点了点头道:“不知酒兄有什么?不怕你笑话,我这酒可是花了不少心血酿来,虽是小小壶酒,可千年药材添了不下数种,喝上一口虽不长命百岁,但也是身轻体健,百病难生,尤其是对我们学武之人,更是妙用无穷!”

    丁一接过酒壶嗅了嗅,当真是闻出一股人参,灵芝数种大补的草药,这千年虽有夸大,恐怕六七百年却是有的,这要喝上一口,就是个大地土豪也得倾家荡散,这哪喝的是酒,简直是命!

    丁一这刻有些为难。

    “王兄,丁某身无长物,除了个把银子,也就这把贴身的宝剑,这样算来,也就你这酒壶的钱,算了,还是不赌为好!”

    王重阳见得酒鬼罢赌,顿时哈哈大笑道:“丁兄武学盖世,为何反学那种小儿行径,也罢,王某却知丁兄有处重宝,就是不知丁兄要是不要?”

    哦?丁一虽然喝的糊涂,可脑筋犹在,自己数了数,似是并无一物,好奇道:“不知是何物?”

    “酒!”

    “酒?”丁一更加莫名其妙。

    只见王重阳自信满满道:“丁兄嗜酒如命,不知愿不愿把这滴酒不沾与王某赌上一赌?”

    丁一惊讶莫名,暗道自己何时嗜酒?可他想想这几天烂醉如泥,偏偏喝不醉,这不像极了嗜酒的酒鬼嘛?丁一好气又好笑,都是外相害死人,想想还不是自己喝的太凶之故。

    不过,这种便宜,丁一倒是想占,不过待会喝的这酒,却用蝇头小利换的过来,心中委实难安,便摇摇头道:“王兄,这个赌注太轻了,还是不赌为妙!”

    王重阳还道丁一舍不得戒酒,看到丁一摇头弃权,似是更加斗志昂扬,不过要不是刚才与丁一推手方才知道对方身手了的,他王重阳早就没了耐心比斗下去,他开始接话只是为了打发时已,现在见得丁一xìng子怕输,他倒是非常想看一个嗜酒却不能喝酒的人将来如何自持,是以加把猛火道:“丁兄,君子之言,岂能食之而肥,也罢,这酒丁兄看胜xìng命,王某也不矫情,只要丁兄赢上一会,在下再奉上一物,其内的价值相信不弱于丁兄手中的好酒。”

    “师傅!”

    王重阳身后的几人脸sè大变,似是猜出什么,脸sè十分着急!

    丁一想了想,这要再拒绝有些不近人情,看对方表情,是非赌不可,说实话,看得白衣人似是对赌斗信心十足,他的心理也有些隔应,既然如此,那便斗上一斗,喝酒嘛,谁怕谁!

    丁一大声道:“好,王兄如此xìng情,丁某再推辞就说不过去,这赌我接了!”

    既然已接,丁一也不说话,拿起酒壶,轻轻的抿上一口,心里却是暗骂一声傻货。

    王重阳微微一笑,也不阻拦,只待好戏开场,他可是清楚知道自己这酒虽是大补,不过真要喝多,未必不是一壶毒药。

    刚入一口,丁一顿时鼻香津生,滑润甘甜,小股的细液滑喉而下,片刻化为道道热流涌出,到得心头却是化为团团气流,冲向他的奇经八脉,这冷噤的身子陡遇一股热流止不住的抖上几抖,右臂疼痛之处瞬间消失,虽是不及少林扫地僧的那股真气,但是浑身暖暖的热浪让他浑身舒坦,像是吃上几粒仙丹。

    “好酒!”

    丁一忍不住叫道,真是像极前世的浓烈老白干,喝下之后,他的耳根都觉红热发烧。

    下一刻,又是一股yīn寒之气从胸中传来,断臂之处再次酸麻,丁一更加怀念刚才的暖流,忍不住的左手一抖,小壶的烈酒却似急流般倒进嘴里。

    “哼!”

    丘处机冷笑一声,对于丁一的鲁莽更加不屑。

    丁一大口咽下,刚及舌喉,却是融化嘴内,这刻,丁一清晰的感觉一把刀子划在肉间,瞬间火辣辣的,但是辣过之后,却是清肠暖胃,上身像是入得蒸笼,舒爽顿起!

    暖气渐浓,后劲不止,丁一身子在这股气荡之下再无半点冷意,心情跟着大爽,不由哈哈大笑,记起白衣人的赌斗,迈腿向前走去,刚到半途身子一颠,倒不是醉意袭来,而是一股汹涌数倍的热意在腹部升起,鼓鼓囊囊之下,却是撑的肚皮难受,如果说第一口暖如溪流,这刻却是胸藏万川,这翻江倒海的热浪袭来,瞬间烫红了丁一全身,他的脑子片刻受的一冲,分不清左腿右腿。

    周围之人发现刚才还好好的一人,此刻却是红眼赤身,撑着桌子像是喷出烈火,断臂酒鬼的发丝也在根根泛红,近的一脚,却是一股酒香的热意从他身上传来。

    烫烫烫!

    丁一身子发颤,刚杵上桌子一屁股坐下,仿似蹲在烧热的烙铁之上,顿时跳将起来,这双腿用力,也似踩在炭火之上,像个小猴跳动,这还不过,胸腹内的热意依然源源不断,似是无穷无尽般,齐齐涌上心头。

    “闯大祸了!”

    丁一唯一还算清醒的念头就是如此!

    咝咝咝!

    丁一连拉带扯的撕裂衣服,激动的左手碰上一物,只觉又是一道火炉在猛烫自己,左手本能的向前狠狠撞去。

    啪啦一声!

    大腿粗细的木柱断裂,酒栈抖了几抖,惊得众人闪避,却见茅栈嘎嘎的半边到了下来,迷糊中的丁一只觉头顶呼呼声响起,又是一掌劈去。

    嘭!

    横梁还未近的丁一发丝,就被他强劲的内力拍了回去,直到牵动横梁的另头,方才止住了翻转的可能,但是茅栈虽然还在,却是偏离了数丈。

    没人敢发声,再大的气火只得憋在心里,惶恐受的酒鬼无妄之灾,却是丁一的凶猛却是吓了众人。

    都不是傻子,走南闯北见识不少,都知眼前的断臂酒鬼显是入了迷障,这要咒骂,只怕会惹来攻击,全都小心翼翼的走了开来。

    丁一头脑发涨,越来越不可自持,突觉拍掌之后一股凉意从头顶袭来,片刻舒爽全身,似是浸泡在一处瀑布当中,这股冷意稍稍冲淡了热流,当今清醒了过来。

    王重阳见此脸sè一变,方才记起自己似是忘了这茬,只得暗自晦气。

    果然,清醒过来的丁一发现自己置身在暴雨当中,滴滴答答的雨点淋得好不痛快,空中虽有闪电,但是却不觉痛意难忍,不过,这点冷意依然不够,他抬腿就是向着空旷的雨中一踏,身子猛然的飘出几丈之外。

    “哈!”

    丁一忍不住的长啸一声,胸闷涨热顿时卸去不少,受此启发,他连连向着空中拍掌,每一道掌风落下,大片的雨滴倾斜,本是无sè的劲气,此刻却被雨水绘了出来,清晰的掌印飘了数丈不息,像是一道金龙腾身空中,丁一的全身内力也在这刻翻涌,迫的数丈之内,难存水珠。

    他左腾右移,翻上倒下,动作迫的越来越快,筋脉穴位内鼓了老涨!

    茅栈内的众人,此刻已经吓破了胆,什么王重阳,什么洪七公,全都抛在脑后,双眼只见前方的影子看不清晰,道道长啸,震的气血沸腾,心道这还是背朝众人,这样当面,只怕当场震晕不少,更加可怕的是,突然发现青衫酒鬼的数周之内,雨滴不进。

    白茫茫的一片大雨中,一道数丈宽的圆球水幕孤零零的驻在近处,翻腾挪移,时上时下,像是一支雄鹰展翅,傲笑天下,众人口干舌燥,方才惊觉想世上竟有此等高手。

    “师傅!”

    王重阳身后的四人忍不住呼道,显然,断臂之人的武功不弱,甚至内劲超过了眼前的师傅,这如何能受?要知,他的师傅已被封为天下第一,这要传到江湖,说不得要遭多少人耻笑。

    王重阳神sè不甘,似是想看出丁一的招式是何门何派,只是这驳杂之多,眼花缭乱,本是刚确定此人,下一招又是南辕北辙,猜得他的心思都是发糊。

    丁一连呼带掌,盏茶的功夫已然下了数十掌上下,掌掌全力,打得地面洼洼水积,甚至几块大石被劈了粉碎,如此数个时辰,渐觉心中热意消浅,舒适已达到最佳,连忙止住内力,停了下来。

    丁一就地而坐,左手托在胸前,调息数圈之后,直到内力平静下来,方才睁开眼来,他清晰的发现自己的内力似是增强了一分,真真正正的达到与乔峰持平的地步。但是这并不是说自己能与他平分,仅仅只是内劲,毕竟乔峰是万中无一的斗殴之王,遇强只会更强,而他慕容复却是学的太杂,打斗起来,反而不甚便利。

    只是可惜,这壶烈酒他用到的却不足五分之一,到不能不得不说有些奢侈了。

    丁一站立身子,开始向着酒栈内走去,这刻因为内力蒸发,他身上的青衫清扬,数rì间的颓废一扫而过,有得只是满嘴的药香,这身背长剑,飘逸油然而生!

    “王兄,真是好酒!”

    丁一心情大好,说起话来畅气十足,双眼笑吟吟的看着白衣人,果见对方脸sè不好,心中暗道你待如何?

    (九yīn真经快要出世了,赏点推荐吧,虽是狗血量点,但是还是认真写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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