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7章 冰河渔村
数日之内,千水郡内已有三座城池的城主府惨遭屠戮,传闻那行凶者足有数千人,残暴嗜血,吃人不吐骨头,简直是黄泉之中逃出的索命的恶鬼。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千水郡百姓惊恐无比,夜不敢寐,生怕那些吃人恶鬼连夜袭城。
百姓们欲抛家舍业,去那相邻家族属地避祸。
主城之中,百姓闻风便是雨,四处奔走相告,乱作一团。水琼山震怒无比,从多日前,极岩海城城主府的消息出来,他便觉得些事蹊跷。水家族人遭屠,百姓却无伤亡,显是冲着他水家来的。
水琼山为平息那乱事,令各大城池紧闭城门,百姓虽为千水郡百姓,却未把命卖给他水家,于是人群冲撞城门之事屡见发生。
水琼山当场杀一警百,并下令,任何平民妄图离城者,斩无赦!
各大城主再无顾忌,对平民百姓纷纷亮出屠刀,惨死在那屠刀之下的无辜百姓数以千记,一时间,鬼哭狼嚎,日月无光。
.......
乾坤南端,常年冰雪覆盖,雪山冰原一望无际,此地是为冰霜郡。
大江自南向西,横跨冰霜,是为玉龙江,江面冰坚雪厚,多年未曾化过。由上俯瞰,如一条雪玉长龙,蜿蜒在这冰原之上。
玉龙江两岸,村落无数,百姓皆靠捕鱼为生,只因玉龙江水清澈冰寒,冰面之下足有上百种鱼类,肉质鲜美无比,贩到附近大城之中,足以养活七八口人。
这日,江面之上行来一老一少,身着厚重冬衣。
老者弯腰驼背,步履蹒跚。显然已上了些年纪,只见他牵了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弯长的睫毛之上已凝了一层白霜,小脸冻得通红,不断朝那小手哈着气,稚声言道:“爷爷,今天能捕到鱼吗?”
老头苦笑一声,忖道:往年这个月份,正是那团江白逆水而上的繁殖的季节,可今年当真奇怪。一连数日,别说那团江白,即便是那窜条子也没捕到一条,再这般下去,我爷孙俩可怎么活啊?
老头本育有一子,数年前与相邻村上的女子成亲,年后便诞下这宝贝孙女。一家四口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天伦共享。可老天不开眼,就在几个月前。他儿子、儿媳外出捕鱼之时,双双落入那冰窟窿之中,几息之间便被冻死。
现下,只得老头一人抚养这孙女。
老头心疼低望这孙女一眼。言道:“诺儿乖,村中神婆说了,今日外出必有收获,等爷爷捕条肥鱼便给你换双手套。”
女孩姓许名诺。乖巧懂事,此刻闻得爷爷此言,眨巴双眼。言道:“诺儿不要手套,爷爷为自己换顶皮帽吧!”
老头一怔,摸了摸头上那顶熊皮毡帽,这帽子已跟了他几十年,光破洞便有三四个,难以御寒,见诺儿如此贴心,老眼泛泪,忖道:“老天带走了我儿子、媳妇,却给我如此乖巧一个孙女儿,值了!”
爷孙俩边走边聊,再不觉这天气寒冷,心中暖洋洋的。
说话间,二人终是来到江心冰面之上,那处原来早有个人等着,见得老头前来,怨道:“许老爷子,你这动作真够慢的,快冻死我了。”
老头嘿嘿一笑,言道:“六子,辛苦你了,冰洞凿好了吗?”
那六子白眼一翻,言道:“天不亮便动手,我六子外号穿山甲,一个冰窟窿又有何难,连带那鱼网,我也一同帮你带来了,你老爷子这身板可当点心,别鱼没捕到,反被大鱼给拖下了水。”
老头心中苦笑,别说大鱼,就随便来几条鱼,让他爷孙俩将温饱解决了,他便是做梦亦会笑醒。
六子迈开步子朝那江岸上走去,大声道:“许老爷子,你可别忘了,捕到的鱼可得分我一半!”
诺儿望着许老头,言道:“爷爷为何要分他一半?”
许老头一笑,并无多言,将那钱网随便捋捋便将其扔进冰窟窿之中,绳头则绑在六子早已钉在冰层中的铁桩之上。
二人只得围坐在冰窟窿边上,耐心地等着,每过半个时辰便收一次网。
前三次无一例外,别说是鱼,连片鱼鳞也没见着。
天色黯淡,寒风如刀,吹得他二人脸皮生痛,就如下一刻被要破开一般,苦不堪言。
待许老头撒第四网时,老头便想,这次便多等上一会儿吧。
天寒地冻,困意来袭,诺儿的双眼缓缓闭合,眼见便要睡着之时,那铁桩上的绳子瞬时紧绷。
许老头心中一惊,大叫,“诺儿,快醒醒,有大鱼进网了。”话间刚落,只闻“砰!”地一声,那铁桩生生被扯离冰层。
老头心中惊骇无比,这得多大的鱼才有此力道啊?
念及于此,那铁桩随绳索朝那冰窟窿中滑去,铁桩够长,正巧卡在那冰窟窿开口之中,不得寸进。
许老头欣喜无比,等那大鱼多折腾一会儿,没气力之时,再将其拖上来。可转念一想,这鱼少说也有七八尺长,可冰窟窿横竖不过一尺来宽,如何才能将其拖下岸来啊?
许老头无计可施,急得上窜下跳,诺儿见状,言道:“爷爷,不如我去村中叫大家来帮忙吧!”
言毕之时,冰层轰然一震,许老头惊了大跳,抱着诺儿便朝远处躲去,忖道:“只怕是遇到大水怪了吧?”
少许,突来一声轰然巨响,冰裂雪舞,那冰窟窿瞬时炸开,水柱溅起一丈多高。
水花乱射,寒风一吹,瞬时化作冰沫,落酒在江面之中。
气劲扑来,许老头将孙儿护在身下,生怕她有个好歹。良久之后,老头见再无反应,怯怯地回头张望,只见那张大网已被冲出水面,散落在冰层之上。
网中不断腾起雾气,“嗤嗤”声不断响起。
许老头站起身来,隐约见得网中有何东西,便小心翼翼地朝网边走去,诺儿便跟在许老头身后,挪着小步子,只探出半张脸来。小心肝“噗通......”乱跳,显是被先前那一声巨响给吓着了。
离得近了,爷孙俩方才看清,原来网中竟然有一人。
诺儿讶道:“爷爷,快看,里面有人。”两步便跑到那人身边,许老头想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诺儿将那网胡乱拔开,露出那人的真容。只见其一头乱发,剑眉之下双目紧闭,肤呈小麦之色,胸口时起时伏,气若游丝。他正是当日掉落江中的轩啸。
诺儿惊道:“爷爷,他还活着,我们将他救回去吧!”
老头一愣,心道:这玉龙江之水冰寒刺骨,这江水千里冰封,他在这水下少说也呆了数日,怎会还活着?莫不是那水怪变的吧。
见得诺儿恳求的眼神,许老头儿不忍拒绝,思索片刻,将那青年男子将在渔网之中,拉着便走。
......
炉火暖人,火光摇曳,这房子四处破损,时不时吹进一股寒风,叫那诺儿娇躯连颤。
此处便是许老头爷孙俩的居所,只得一间房屋,四处狼藉。两边墙角各有一张木床,轩啸便躺在那其中一张床上。
许老头原来的房子比这大上许多,儿子早逝,家中再无收入,只得将原先的房子给卖了,这样才有元钱养活孙女儿。
许老头让诺儿看着轩啸,自己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诺儿对这突然从水下冒出的哥哥极是好奇,趴在那床头之上,打量着轩啸,轻轻问道:“哥哥,你是天上的神仙吧?”
诺儿只知天下有神仙,却不知神仙是不会从水里钻出来的,若真是水里钻出来的,只会是水鬼。
诺儿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肯从那床边走开,只觉这些极是暖和。
轩啸周身散发的高温,堪比那炉火,诺儿心中甚是惊奇。
此时,许老头推门而入,手中抱了些东西,诺儿一喜,叫道:“爷爷,你回来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许老头儿一笑,言道:“去邻居家借了些糠粉!”
诺儿言道:“糠粉不是用来喂牲口的吗,我们家也没有牲口啊!”
许老头死死盯着床上的轩啸,诺儿鬼灵精,瞬时了然,言道:“爷爷不会想给哥哥吃这个吧?”
许老头言道:“家里的米所剩无几,再过两日,我们亦是没有着落,难不成还将那点米给这陌生人吃?再说,就他那身板儿,这点儿米也不够啊!”
“我不吃米!”突来人声,将许老头惊了大跳,脸色突变,望着床上的轩啸,叫道:“诺儿,快过来!”
诺儿如若未闻,欣喜言道:“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哥哥当真是神仙,不然在玉龙江中怎会不被冻死?”
轩啸缓缓睁开眼来,眼珠横移,斜望这七八岁的女童,有气无力的言道:“谢谢你了,小妹妹!”
许老头瞬时安心,妖怪又怎会这般客气跟人说谢谢。
轩啸稍稍偏头,望着许老头儿,言道:“老人家,也谢谢你了。”
其实,轩啸早已在冲出冰面之时便已醒转,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均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无力睁眼罢了。
意动之时,元雨倾落,瞬间,这残破不堪的房中堆满了元钱,老头大喜,失声叫道:“神婆说得没错,神婆说的没错啊,今日必有所获!”(未完待续。。)
第0228章 玉雪藏龙
轩啸醒转之时,身体已无大碍,不过那炼血秘术的反噬之力叫他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头亦是困难。
多日来,鸿蒙以它独有的金灵之气为轩啸续脉接骨,如若不然,他早就身死多时。
许老头子活了六七十年,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元钱,欣喜若狂,懦懦言道:“公子,买些肉用不了这么多元钱,财不外露,还是快收起来吧。”
轩啸吃力地眨了眨眼,言道:“钱财乃身外物,留之无用。这些元钱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言罢,轩啸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轩啸一觉醒来,见那诺儿趴在自己床头,口中呓语不断,那模样可爱至极。
轩啸不自觉以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下,诺儿睁开眼来,喜道:“哥哥,你醒了?”
轩啸坐起身来,浑身酸痛,运转灵气,那酸软无力之感瞬时烟消云散。
轩啸朝那诺儿一笑,柔声道:“小丫头怎的在这里睡觉啊?”
诺儿道:“夜晚寒冷,但挨着哥哥就很暖和,哥哥,为何你的身上这般滚烫,难道是生病了吗?”
轩啸不知如何作答,只道是天生如此。
一大清早便不见许老头踪影,晌午之时,他才提着一大块肉匆忙赶回。
不时,几道小菜便端上了桌。老头摆上三双碗筷,恭请轩啸用膳。
轩啸刚要动筷。方才想起那翻云珠之内还有一人,腹生黑洞,杨稀瞬时钻出。
这一幕可将那许老头与诺儿吓坏了。
杨稀舒展筋骨,大叫一声,言道:“三弟,可憋死死我了,那水琼山在哪儿,让本公子再去会会他。”
杨稀伯那日一个照面,便被那水琼山击至重伤,这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
轩啸笑道:“大哥。你若要去寻那水琼山。怕是要等些时日了。如果我没猜错,此地怕是已在冰霜郡内,距那千水郡怕是有几千里之遥。”
“对对对,此处正是冰霜郡!”许老头连忙言道。
杨稀伯这时才发现还有一老一少在场。面露疑色。问道:“三弟。他们是谁?”
轩啸将自己与那水琼山大战之事言出,如何掉入河中,又是如何被这爷孙俩救回之事尽数言来。
那日他掉落河中。失去意识之时,将那灵章放出,二人心意相通,沿河逆流而上,将那成群的鱼虾尽数吞入腹中,这才让玉龙江沿岸百姓毫无收获。碰巧遇上许老头在那处捕捞之时,灵章触手被那渔网缠住,轩啸意识清醒,破冰而出,瞬时将灵章收入腹内,这才有了之后一幕。
杨稀伯听得惊喜交加,叹道:“连你亦不是那水琼山的对手,这千郡有他坐阵,若想报仇,只怕得再等十年。”
轩啸言道:“用不着这么久,当务之急,应先去寻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算算时日,二哥应该已到了千水郡才是。”
杨稀伯一脸不快,内心挣扎,大伤初愈便提如此扫兴的话题,叫他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
轩啸已无时间再耽搁下去,按计划,卫南华牵制那水家主力,水琼山绝不会任其破坏下去,到那时,卫南华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啊。
一餐用尽,轩啸与杨稀伯便和那许老头爷孙道别。临行之际,许老头突然跪倒在地。
轩啸虽为修行者,可年方十八,哪受得起这一跪,连忙将许老头扶起,言道:“老人家,你这是做甚?”
许老头言道:“公子乃是仙人下凡,你就大发善心,将我孙女儿带走吧,盼她能跟公子你学些本事,即便不成,当你的使唤丫头也可。小老儿这把年纪,想来已无多少时日可活,到时剩她孤身一人,岂不可怜?”
轩啸这才明白,老头知晓他二人乃修行者,欲将其孙女儿托付给她二人,若能入修行之道,将来兴许能许个好人家。
许老头见轩啸迟疑不定,连忙言道:“大不了,我将那些元钱全都退还给公子。”
轩啸言道:“老人家,你误会了,这修行之路漫长无际,我怕你孙女儿吃不了这苦。”
诺儿虽然年幼,知事尚早,早便想到那大城中见见世面,但却不想离开爷爷,当下言道:“爷爷,我哪儿也不去,我就陪着你。”
轩啸接过话头,道:“老人家,你这般岁数,也需要有个人照顾,还是将孙女儿留在身边,大不了将来你归天之时,我再回来带她离开便是。”
许老头儿道他是故作推脱,便也不再强求。话无多言,二人齐飞冲天,御空而去。
识海之中,鸿蒙大叹言道:“轩小子,你这次可看走了眼,那女娃子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体,若能入道修行,不出十年,这世上便又会多个小怪物。”
轩啸不言,忖道:我如何能不知她的体质,只不过这世上有什么能比亲情更加重要?
轩啸现下做的事,正是为了天下百姓,让他们不再受那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日子。
可他全然不知,正是因此,那千水郡黎民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惶恐不可终日。
.......
据许老头所言,玉龙江之源头,乃玉龙雪山,山高千丈,半山筑城,那便是凌家主城所在。
轩啸与杨稀伯御空数日,终是来到那玉龙雪山之下,仰头以望,白芒一片,风雪交加,隐隐见得城池所在。
杨稀伯叹道:“都不知这冰霜郡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此冰寒之地,寸草不生,四季如一,哪有半分乐趣。”
轩啸白他一眼,言道:“大哥,你就别发牢骚了,如今你已修入地元,还怕那凌可青吗?”
杨稀伯叫道:“怕他?他若是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本公子便将他揍得满地找牙,让他管我叫舅舅!”
轩啸暗笑,数日来,杨稀以各种由头拖延二人来这凌家主城的步伐,不知是怕了凌可青,还是当真不想与那木宛晶完婚。
这非是轩啸能管的,杨稀伯的性子,天生如此,多情风*流,兴许只有那木宛晶能降得住他。
再不多言,踏空而上。杨稀伯望着轩啸的背影,犹豫片刻,终是追了上去。
几息之间,轩啸便腾上那半山之上,只见一巨大山洞白气涌出,化成云雾,环山飞舞,如此奇景,轩啸尚是首次得见,连连称奇。
杨稀伯见状,叫道:“早听人说这冰霜郡乃蛮荒之地,这群家伙尚未开化,居然住在这山洞之中。”
轩啸一笑,率先朝那洞中飞去。
山腹中空,数十条步道盘旋而上。那城池便在轩啸脚下,讶道:“这凌家祖先果然不是常人,开山筑城这等奇思妙想,千古未闻啊。”
洞中自成天地,仿若与世隔绝,洞内暖人,飞鸟成群,不时从轩啸身旁掠过。
洞顶似若冰晶,玲珑剔透,隐泛波光,洒落城池。此城若置身于水底之下,美丽无比。
“此城当得天下一绝!”轩啸赞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玉龙城!”数道人影飞临高空,将轩杨二人瞬时合围。
众人手持兵刃,严阵以待,那剑拔弩张之举叫轩啸看来好笑,朝杨稀伯一使眼色。后者白眼连翻,折扇一出,哗地张开,轻晃两下,方才言道:“在下杨稀伯,携三弟轩啸,特来拜会凌城主,劳烦各位通传一声!”
众人一惊,轩啸兄弟三人的大名早已传遍乾坤,杨稀伯更是宛晶小姐的未来夫婿,他们如何不知?当下笑脸相迎,叫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城主大人与宛晶小姐已恭候多时了!”
轩啸大笑,传音道:“大哥,你现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岳父乃木家三大主事人之一,夫人的外公又是一家之主,你这名头可比小弟我的响亮多了。”
杨稀伯白他一眼,哈哈大笑,叫道:“劳烦各位引路!”
玉龙城众护卫早听闻轩啸等人事迹,均道他兄弟三人乃桀骜不驯之辈,今日看来,如此平易近人,叫众人深感意外,同时也对木宛晶这未来夫婿极是满意,当下抱手言请。
众人簇拥着轩啸与卫南华朝那城主府飞去。
.......
凌家府宅较之那水家之地与平圪城主府清寒不少,却更有超凡脱俗的味道。
花香扑鼻,奇草丛生,蜂绕蝶舞,春意盎意。此情此景早已叫轩啸与杨稀伯忘了前一刻还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二人随那护卫穿廊过道,不时,眼前便出一座白玉大殿,叫轩杨二人惊讶无比。
护卫笑道:“这玉殿乃我凌家先祖所筑,玉石本就生在这山腹之中,先祖不过是就地取才吧了!”
玉石筑殿,这玉石得有多大?轩啸被惊得久久合不拢嘴,此时,一人行出殿外,迎上轩杨二人,言道:“城主与诸位少爷正在殿中议事,让我带二位公子入殿。”
殿深十丈,红毯铺地,左右坐了数人,木宛晶赫然在列,见得杨稀伯,喝道:“你这混蛋,还不给我滚过来!”
杨稀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小祖宗,怨气丛生,忖道: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碰到这野蛮的丫头。
二人齐齐抱手,朝那高台之上的白衣老者躬身行礼,同言道:“小子给城主请安!”(未完待续。。)
第0229章 唇枪舌箭
大殿高台之上,安坐位老者,银须白发,刀眉之下,眼眸深邃无比,肤白细嫩,白里透红,一缕青烟由香炉而生,环绕身周,恍若那仙人在世,说不出的灵逸飘然。
此人正是冰霜郡凌家家主,凌沐阳。便在当时,目光一扫轩啸与卫南华,二人同感玄妙,若全身再无秘密,被他一眼望穿。
轩啸心下骇然,识海之中有鸿蒙坐阵,普通地元之境亦无法窥探,他难道早已突破地元?可没听人说起这凌家主破升之事啊。
凌沐阳将目光停留在轩啸的身上,用那磁性浑厚的声音淡淡言道:“轩小子,你来晚了。”
轩啸稍一怔,旋即笑道:“家主大人知道我要来?”
“与木风雷李四家连手围剿那金水两家,兹事体大,凭宛晶三言两语,还不足以说服我,你可能不相信,从你三个一入乾坤开始,老夫便预料到必然与你们有相见的一天。你说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晚呢?”凌沐阳浅浅一笑,话语更是暗含玄机。
轩啸闻言,心中一紧,忖道:今日,大哥应是主角,这家主却对他这外孙女婿不闻不问,这是为何?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轩啸不知如何答话,求助般地看着杨稀伯,后者笑道:“家主大人,即能相见,何来早晚之分,我兄弟三人被人当作过街老鼠般,追着跑遍了大半个乾坤,今日还能活着见到家主。已属不易。”
众人闻言,无不莞尔。只闻凌沐阳哼然道:“你便是杨稀伯吧,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油嘴滑舌,哗众取宠!”
杨稀那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心中闪过一丝怒意,忖道:宛晶那疯丫头不会对她外公告了老子的黑状吧?当下瞥了木宛晶一眼,后者传音言来,“不关我的事,你兄弟二人多加小心。今日不好好答话。怕是永远也出不了这玉龙城!”
杨稀伯心中大骂,早知道便不来这玉龙城,凭他三人现在的实力对付个水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现在于此。还需看人脸色。直人是人倒楣。喝凉水都塞牙!
既然已无好钱象,杨稀伯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声言道:“谢家主大人夸奖。若不是小子我油嘴滑舌,婉晶自然也不会看上我。小子我尚有些本事,否则岳丈大人也不会将她许配于我!”
木宛晶俏脸一红,传音骂道:“死家伙,你自谦一些会死啊?外公平身最讨厌的便是那浮夸之流的小白脸,我看你今日怎么死?”
嘴上虽这么说,但闻杨稀伯公然在大殿上道明两人关系,心中亦说不出的甜蜜。
此时突闻一道阴柔之声言来,“父亲,我没说错吧,这小子不知无耻为何物,一张脸皮有若城墙。当日我便代你警告过他,休要再提与宛晶的婚事,不知是记性不好,还是死乞白赖。”
言语之人正是台下居首座,一脸肆虐的凌可青。
此言道来,连轩啸亦感头痛,当日他将那凌可青的话语听得尽然,本以为是激励杨稀伯方出此言,现下看来,并无玩笑之意。
杨稀伯正欲言语之时,凌沐阳淡淡言道:“木炬与你这小子臭味相投,选中你实不足为奇,若是他与别的女子之后与你结为夫妇,老夫自然不会有意见,可宛晶是我外孙女,她的终身大事,即便连木炬亦无话语权,杨小子,你觉得老夫讲得对吗?”
轩啸此次彻底失算,本将那杨稀伯死拉硬拽来这玉龙城,心想两人便将这终身大事给定了。不想他杨稀伯就算愿意娶,别人未必愿意嫁。
木宛晶嗔怪言道:“外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终身大事,父母之命,爹既然已将我许给稀伯,我们便有婚约在身,难道还毁婚不成?”
凌沐阳满面肃然,言道:“有何不可,你爹答应,外公可没答应,你刚来城中之时,我只道是见见这小子再说,如今看来,他有哪点配得上你?”
杨稀伯心高气傲,于天元之中时,不知多少女子哭着喊着要嫁给他,通被拒之,躲得远远的。
他是喜欢木宛晶,可那风*流性子改不了,这才不想成亲,现在被凌沐阳一席话气得九窍生烟,忖道,这亲我真就成定了!
当下朝轩啸一使眼色,传音道:“三弟,别拉着大哥,今日老子要他玉龙城鸡飞狗跳。”
轩啸一笑,回道:“大哥,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何曾阻拦过你?”
有了轩啸这坚实厚盾,杨稀伯心中顿时有底,哈哈一笑,言道:“这也是小子我想问的,凌家主,敢问我杨稀伯哪一点配不上宛晶?”
木宛晶芳心一颤,美目瞥来,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痞气十足,直叫木宛晶又爱又恨,当下咬唇不发一语,眼中仅他一人而已。
凌沐阳面色微变,显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胆大,竟然敢公然顶撞,沉声道:“那我便让你知道你如何配不上我的乖孙女。先说你这长相,油头粉面,眼带桃花,一看便是那滥情成灾之人,我孙女要是跟着你,那滥桃花挡亦是挡不过来。再说你这张嘴,传闻你杨稀伯凭三寸不烂之舌方可颠倒是非,迷惑众人。再来,自从你三个小子来了乾坤,这一地有哪天过过一个太平日子?你本就是那不祥之人,我孙女跟着你,以后还有得苦头吃。”接着微微一笑,再言,“杨公子,老夫这话说得有错吗?如果不够,还有你在金陵郡主城之中跟那金世勳的破事,你别当老夫傻,你做了些什么,老夫可都有本账给你记着。”
那金家之中,定然有凌家眼线,否则他们花酒地的事情又怎会被凌沐阳所知晓。
杨稀伯冷汗直冒,心道,果然人老成精,不过那夜我也未做出格之事,有何所惧。
依旧何持笑容,言道:“传闻凌家主圣明,心中敞亮,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小子天生潇洒倜傥,这容颜乃父母所赐,稀伯无法改变。那女子对我围追堵截,亦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我张嘴,颠倒黑白倒是做不到,当个说客却是绰绰有余,万事以各为贵,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再来这不祥之人,小子我就更不敢当了。乾坤之中,明争暗斗的事还少吗?这乱了千年,总不能算在我兄弟三人的头上。即便要算在我们头上,我也认了,可这就不能叫做不祥,而是命带气运之人。否则我兄弟几人在那水家三个老怪手中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凌家主,小子这话说得有理吗?”
“强词夺理,还说你不无耻?”凌可青冷喝言来。
杨稀嘿然道:“不敢当,凌前辈知耻,知耻后更甚,当日你以地元之境欺我,现下对我与宛晶的婚事又百般阻挠,稀伯实在不知何处得罪过你,让你这般记恨于我。”
凌可青怒指杨稀伯,言道:“你想与宛晶成亲,我现在便告诉你,休想!”
杨稀后不急不缓,微微一叹,言道:“此事只怕你说了不算,凌家主还在位,你便越俎代庖,看来你对家主之位亟欲已久了吧?”
凌可青终是再忍不住,殊不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理,被杨稀伯三言两语便激得怒火中烧,吼道:“小贼,你找死!”运起灵所,说罢便要动手。
凌沐阳喝道:“青儿,大殿之上议事,岂容你这般胡闹,这几十年你都白活了吗?”
凌可青咬牙暗骂,这番模样显是与当初在水家主城之时判若两人。那时,他刚正不阿,无畏那水琼海高深的实力,敢于公然与他作对。
现下却将这两大天才少年欲拒门外,当知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杨稀伯血气方刚,见凌可青有出手之意,微笑言道:“凌家主,你也别拦着他,记得当日,我三弟重伤之际,凌前辈便一路跟了上来,宛晶亦在那时随他一同离去,当时我们便定下决斗之约。若我杨稀伯没两把刷子,怎配得上宛晶呢?”
木宛晶大急,心道:舅舅何时答应与他比试,他这般莽撞,与那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急忙传音言道:“稀伯,你这是以卵击石,你刚入地元不久,如何能是舅舅对手,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与外公好好说说,实在不行,我便与你逃回木家便是,你别枉送了性命。”
杨稀伯并不言语,朝那木宛晶微微一笑,那眼神无比笃定,这一战再所难免。
念力之下,凌沐阳当知杨稀伯已入地元,只是不知他何来自信敢与凌可青一战,突然这杨稀伯又有了几分兴趣。
肃然道:“杨小子,我劝你想清楚,比武非同儿戏打闹,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即便你胜过可青,老夫也未必会将宛晶许配给你。”
杨稀伯心中暗笑,许不许,你可说了不算,生米早已成熟饭,到嘴的鸭子岂有飞了的道理。
此战只为争口气,杨稀伯豪气言来:“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小子我天生命硬,何人可惧?”(未完待续。。)
第0230章 黑灯下火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穹顶那冰层之上的湖水亦是暗淡无光。
轩啸三人猫在漆黑的角落之中,屏气凝神。
只闻杨稀伯传音言道:“三弟,那凌可青着实气人,为何要阻止我跟他比试?”
木宛晶瞬时纠住杨稀伯的耳朵,传音道:“你以为三弟跟你一样傻,连他都看出舅舅有问题,就这个傻子只知道动武。”
轩啸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会不会猜错了?”
一丝忧虑闪过那木宛晶的脸庞,情绪极是低落,柔声道:“我也希望是猜错了,从前舅舅最疼的人便是我,不想那日我离开玉龙城之后,再见他,他就同变了个人似的。此次你让我回来说服外公,结盟以抗金水两家与万域连军。可他百般阻扰,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杨稀伯抢过话头,悻悻道:“人的性格是会变的,谁人曾想我杨某人会这般迫于跟你成亲,要传出去,别人还道我脑子被雷击了呢!”
木宛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杨稀伯你要是不愿意娶我,你自己滚,没人逼你!”
杨稀伯惊了大跳,不敢接话。
轩啸连忙圆场,言道:“大哥,你别打断,嫂子定不会因这性格变化而对凌可青生疑,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是了,被你这傻子一打断,我差些望了。”木宛晶怨了声杨稀伯,这才言道:“我回来后不久。事事受到阻挠,心中烦躁,有天夜时睡不着,便出来散步,正巧碰见舅舅神神秘秘地外出,我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可没跟多远,便跟丢了。接下来几日,我都会刻意很晚才睡。不想他每夜必会外出。在自己家中,为何这般偷偷摸摸?”
杨稀伯翻翻白眼,言道:“大惊小怪,你外公家教严。可你舅舅怎么也得四十出头了吧。正当壮年。夜里寻个女子解解闷,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此言一出,木宛晶瞬时忆起那日于淼庭城中。杨稀伯左拥右抱的样子,火冒三丈,正欲发飙之时,轩啸突然言道:“快听!”
气流轻响,衣袂飘飞,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横空掠过。三人会意,立即跟上。
轩啸感观早已登堂入室,若想摆脱他,这乾坤之中怕是无人能办到。
过街穿巷,踏地无音,十数息间,只见那黑影窜进一大户人家之中。
三人毫不犹豫,跟了进去,到那府中小院,再难寻那道身影。
杨稀伯见状,传音道:“看这院中布置如此精致,想来我绝不会猜错,那老小子果然是来找女人的。”
木宛晶迟疑半晌,轩啸看出她心有所思,言道:“嫂嫂知道这是哪家府上吗?”
木宛晶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方才低声言道:“此处乃凌家大长老府邸。不过大长老数月前已经过世,舅舅又这处为是为何?”
杨稀伯哼然道:“这大老是否有位如花似玉的妾室?”
森宛晶满面惊讶,言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倒也非是妾室,而是正房,只不过大长老多年未娶,只得近一年才娶了位夫人,跟我母亲当年不审好姐妹!”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这世间还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你舅舅这是在安慰寡妇呢。”
木宛晶俏脸生霞,正欲辩驳之时,房内突传来那衣衫厮磨之声与女子的喘*息声。
轩啸与那木宛晶顿感尴尬,唯杨稀伯一脸贱笑,言道:“老子猜得果然不错,你老小子喜欢上了有夫之妇,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说不定将这家主大位便轮不到他来做。”
轩啸忖道,若只是行那苟且之事倒也无防,怕只怕二人还有何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及于此,三人便朝那房前靠了靠,突闻房子女子娇喘言来,“你这色鬼,每晚来人家这里就知道寻欢乐,你瞧你这牲口德行,哪有平日那道貌岸然的模样?
另一男子口齿不清,断续言道:“当初我就是太过正人君子,才上了那老贼的恶当,否则,你怎会嫁于他守活寡。”
杨稀伯嘿嘿一笑,朝那不知所措的木宛晶传音道:“我还真错看你这好舅舅,没曾想他这般助人为乐。”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房中之人正是凌可青,木宛晶闻言,小脸滚烫,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明知杨稀伯是嘲讽之言,想为他舅舅辩驳两句,亦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只闻那女子嗔道:“可青,先等等,你别着急,今日我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轩啸连连称奇,这女子竟能未卜先知,只不过不知会发生何事罢了。
房中传来一声闷响,凌可青低喝道:“你这是做甚?”
女子媚声言道:“撞疼了?不生气啊,我今日确实没兴致。听闻那轩啸与杨稀伯来了是吗?”
凌可青嘿嘿一笑,言道:“不想你足不出户,居然也知道此事,那两个小子确实来了,现下正中家主府中。”
那女子言道:“你爹还是执意要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吗?”
凌可青笑道:“你就放心吧,爹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口,竟无意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可那小子不知好歹,非要邀我相斗,他要送死,我自当成全于他。”
女子言道:“轩啸他兄弟三人走到哪儿,麻烦便跟到哪儿,你爹又无心将家主之位传于你,他只得宛晶这外孙女儿,所以宛晶未来的夫婿必定是未来凌家的家主。”
凌可青阴声一笑,言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爹他老湖涂了,竟想将家主之位传给那死鬼,若非你告知于我,只怕那死鬼老头已是大权在握,而我爹则破空而去,到时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我凌可青隐忍这么多年,苦心修炼,只为壮大我凌家,只要从宛晶手中要回那蟾王,只怕这乾坤一地都得臣服于我脚下。”
三人心惊不已,短短一句话竟包含这般多的惊天之秘,那死鬼想必便是凌家大长老,原来是被凌可青害死的,那女人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木宛晶忖道:难怪族中对大长老之事只字不提,原来早知当中有猫腻,却不敢深究下去,倘若真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轩啸心中暗骂,我兄弟几人与这婆娘无怨无仇,却被她算计,若今夜听见这话语,只怕是已经着了道。
木宛晶咬唇言道:“她这是怎么了?”
杨稀伯正在气头之上,闻言,叫道:“什么怎么了?你这话问得不清不楚,谁能回答?”
木宛晶叹了一声,言道:“她与母亲是挚友,当年我常听母亲提起她,说她温良贤淑,知书识礼。娘去世那年,我来到这玉龙城中,平日无事,她便会到府中寻我,陪我聊天解闷。回想起来,那几年几乎都是她在陪我,现如今怎么变得如些不堪?”
杨稀伯冷哼一声,言道:“自古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她即与凌可青勾搭成奸,定要为她这野男人谋划一番才行,若是真让别人当了家主,他们怎会受得这偷情之苦,只有他凌可青名正言顺当了家主,外人才不敢说三道四。”
轩啸心中甚是疑惑,那凌可青话里话外均透露着对权力的渴望,甚至欲借蟾王之力图谋乾坤,这定然不是一个至情至圣之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依轩啸所见,他二人必是互惠互利,至于惠在何处,利在何处,一时之间还难以道明。
此时女子再言道:“你说宛晶那丫头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凌可青阴声一笑,言道:“敢情你提心吊胆一夜,原是因那夜宛晶吊上了我?你大可放心,宛晶丫头还嫩得很,我只用三两下便将她甩掉,即便被她发现又当如何?我是她舅舅,对她疼爱有佳,那几年你对她的照料正是发挥作用之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丫头感动之下,又怎会为难我们?”
“你这奸贼,连自己的外甥女都敢算计!”那女子笑骂一声,言道:“无论如何都好,明日的比试,切莫给那杨小子可乘之机,就算不能杀了他,亦要将他废掉。”
“遵命,我的夫人!”又是一阵缠绵激吻之音。
三人同声叫骂,“这对狗男女!”
他二人这对话恰到好处,将轩啸等人想知道的事情通通解释了个清楚。
杨稀伯传音道:“明日,老子便将他碎尸万段!”
轩啸心中一紧,连忙言道:“万万不可,凌家主经他儿子挑唆,对我们已心生嫌隙,若你再将他儿子斩杀,那便再无化解之法。这是凌家家事,轮不到我们来管,明日你照常比试,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好了!”
杨稀伯怒火中烧,亦知不可鲁莽行事,不然赔了夫人是小,葬送当下如此好的局面就太可惜,终是悻悻应了下来。
木宛晶知他兄弟三人向来习惯以牙还牙,现在被轩啸知道这天大的秘密,凌可青决计不会有好果子吃。心中不忍,缓缓言道:“三弟,如果可以,切莫将事情做得太绝!”(未完待续。。)
第031章 左右开弓
次日清晨,轩啸于玉龙城洞外,缓缓睁开眼来,全身上下裹上一层雪衣,灵气透体,将雪花抖落干净。
此时,一名护卫行来,朝轩啸抱手言道:“轩公子,杨公子和我家二少爷的比试马上就开始了,宛晶小姐让小的请你过去。”
轩啸会意一笑,点头言道:“劳烦小哥,你先去,我随后便到!”心中忖道,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城中人声鼎沸,百姓齐聚在那凌家府宅之外,希望可以亲眼目睹那凌家老二与杨稀伯一战。
轩啸兄弟三人乃当今乾坤一地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据传三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有通天之能。其中以那杨稀伯花名最甚,围观人群之中,不乏那适龄婚嫁的女子,翘首以盼,却半晌也未见那花花公子的真容。
府中一片开阔地上,族人四围,那地面光滑如镜,如冰如玉。两人分立场中,正是那杨稀伯与凌可青。
杨稀伯今日换了装束,难得一身白衣劲装,长发束顶,高冠不再,再无那浪荡公子的模样,浮夸洗尽,更显其英伟勃发之态。
凌可青那神色自如,望着杨稀伯,讽道:“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连决斗亦好生打扮一番,难不成是不想败得太过狼狈?”
杨稀伯一笑,心中忖道,你这人面畜心的老小子,待会老子将你这张人皮面具给撕下来,叫众人看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凌沐阳沉声道:“刀剑无眼。非伤即死,杨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你三弟速速离开我冰霜郡,你看如何?”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多谢家主美意,小子我本就是贱骨头,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宛晶我是聚定了,至于谁生谁死。便交由老天做主吧!”
言罢气势突变。朝那凌可青抱手,喝道:“请!”
凌可青双目杀机顿露,袖袍之中飞出一柄纤细长刀,刀身透明。寒光逼人。
此刀名雪月冰肌。乃玉龙山下冰精所制。得冰灵之气万年润养,那威力实不容小觑。
一丝厉色闪过那凌可青的脸庞,放声吼道:“小子。你自找的!”只见那凌青屈身一跃,雪月刀凌空而斩。
刀气森然,周遭空气均如结冰一般,哈气成白,杨稀伯虚眼之时,白芒罩身,九针一一飞出,电闪般朝那半空之中的凌可青疾射而去。
不想那凌可青全然不避,勇往直前,任由那九针激射临身,“铛......”一连九声脆响,凌可青毫发无损,脸露阴狠笑意,刀芒离那杨稀伯的头顶不过一尺。
众人凉气倒吸,均道,这杨小子不会是来送死的吧?
千钧一发之际,龙呤响彻,灵光暴闪,白芒绕臂而下,到杨稀伯掌中之时,化作长戟,抽身飞退一丈,瞬时避过那一刀之威,身形突滞,不退反进,横空旋舞。
那处,再不见杨稀伯身形,只得一条银龙张牙舞爪朝那凌可青扑去,那血盆大口观来骇人无比,龙首猛然撞向凌可青胸腹之上。
一声闷响过后,凌可青退了三步,冷然一笑,喝道:“雪月九冰!”冰霜绕舞,寒劲凛冽,斩劈挑扫......一连九刀,连续击在那龙首之上,生生那那银龙击上并空之中,白芒乍散,人身显出,杨稀伯胸口起伏不定,那眉发之上已结了层厚厚的寒霜。
身体那冰灵之气狂疯乱容,血液流淌极是缓慢,仿若凝结一般,叫杨稀伯心中无比忐忑,本以后凭自己地元之境,有必胜之把握,不想这第一招便吃了暗亏。
场边,凌沐阳身旁一位老都言道:“想不到二公子竟然已将雪月九冰给学会了,看来我凌家后继有人了。”
凌沐阳冷哼一声,言道:“藏得还挺深,不知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老者神色古怪,心知凌沐阳意有所指,却不知指的是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稀伯虽为兄弟三人的大哥,却始终活在那轩啸的身影之下,今日正是证明自己的时候,岂能畏缩?开弓没有回头箭,意动之下,九针绕飞而来,狂涨数倍,暴喝一声,“九针封神!”
九针瞬若那铁柱一般,轰然几个暴响,贴那凌可青未动半步的身子,猛然插入地中,白芒狂闪,冰晶齐飞,如那星光撒落。
灵龙宝戟精光一闪,脱手疾射。
凌可青狂笑不止,雪月冰玑绕飞旋舞,气劲轰鸣,将那针拦腰斩断,瞬时脱束,气势陡然提升,摇身一震,那九根断掉的铁柱拔地而起,四处激出,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众人退避,只见那九根铁柱瞬时嵌入那玉壁冰墙之中,裂纹四起。
这一战下来,兴许连家主府邸亦要重建。
凌可青举刀横扫一记,冰寒气劲如狂浪卷天,层叠着朝那杨稀伯怒啸狂卷。
眨眼之间,灵龙宝戟之上便结出厚晨冰层不断蔓延,迅速将杨稀那手臂亦冻得结实,杨稀面露惊骇之色,神情凝在脸上,再无变化,一座冰雕当空砸落。
场中一片哗然,不想这杨稀伯中看不中用,这才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同时,众人亦对那凌可青的实力再高看一眼,这凌家将来的继承人只会是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
凌家大长老府中,木宛晶行到落之中,房门突然打开,一女子行出,清妆淡雅,罗裙掩足,轻移莲步缓缓行到那木宛晶身前,笑道:“宛晶来了,这回城多日,怎到今日才想起来见佟姨!”
此女姓佟,名芳璇,生得眉细目明,眼角斜挑,隐隐中自有一丝媚色,那眼神若一汪清水,叫人触目生温,若是男子多看其两眼,必难以自拔,亦难怪那凌可青,夜夜来此,与其翻云覆雨,享男女欢好之事。
木宛晶面无表情,隐有不快之意。余芒璇见状轻轻一笑,言道:“宛晶就快嫁人,听说未来夫婿已寻上了门,不知有何不快?”
木宛晶淡淡道:“佟姨足不出户,竟然也知晓此事,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佟芳璇微微色变,心知失言,尴尬笑了笑,忖道,这丫头说话何时变得这般尖酸?当下稳着心神言道:“是谁招惹我们的娇娇小姐了,告诉佟姨,我替你收拾他。”
人影掠来,喝道:“当然是你惹到我大嫂了?”轩啸踏空而行,立在那佟芳璇身前,后者突然色变。
轩啸嘴角一翘,笑道:“看佟姨这反应,当是认识轩啸,可小子我与你素未谋面,看来你这般份着实可疑啊!”
佟芳璇“哼”了一声,言道:“都不知你在说些什么?”转身便要行进房中。
轩啸突然探手猛然扣着那佟芳璇玉臂,喝道:“哪里走!”手爪瞬势下划,将那蝉羽薄纱扯出一个豁口,雪肌尽显。
轩啸那黑脸一红,瞬时手足无措,本以为这女子必是相识之人,应是个高手才对,不想她体内灵气全力,与凡人无异。
佟芳璇美目望来,神色自若,娇声嗔道:“色急的小子,连老娘的便宜也敢占,你若不嫌我年纪大,便跟我进得房中,我让你看个眼饱如何?”
轩啸心中暗骂,“你这荡妇!”嘴中却笑道:“小子那有这眼福,你还是留给凌家二少爷看吧!”
佟芳璇强忍内心那惊骇之情,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就在当时,轩啸再次出手,一把将其手腕扣住,一道金数猛然浸入。只闻轩啸喝道:“我看你能忍多久!”
佟芳璇终是强忍不下,手腕轻抖,白芒乍现,顿将轩啸手爪震开,猛然一掌击在那轩啸胸堂之上,势大力沉,哪有先前那娇柔的模样。
轩啸触不及防之下,中得一掌,连退三步,未无大碍,心喜无比,喝道:“贱人,还不束手就擒?”
无锋剑来,携八色灵光闪电出击,直取那佟芳璇天灵窍穴。
不想那佟芳璇不闪不避,任由轩啸击来,轩啸出手虽知轻重,可眼下冒然将其击至重伤,到时她来个死口不认,轩啸必会隐入两难之境。
一时之间,轩啸与木宛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此大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府中下人,狂喝冲杀,放声道:“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我家夫人!”
轩啸暗自一笑,你家这帮家伙来得正好,我便让你们看看,所谓的夫人的直实实力,一剑有去无回,突然倒转,以剑柄击在那佟芳璇的胸口之处。
同一时间,木宛晶旋身横掠,娇躯一震,冰灵之气四散,将来人冻在原地,无法动弹,喝道:“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夫人的真实面目。”
轩啸忖道:“贱人,你若是隐忍不发,我便叫你身不如死,你若是忍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到时你就是百口莫辩。”
金灵涌入,佟芳璇瘫软倒地,面色时阴时阳,冷汗直流,那护院之众吼道:“宛晶小姐,即便你是凌家中人,也不能对大长老夫人不敬,此事待我等禀明家主,他老人家自会我我等主持公道!”
轩啸冷哼一声,言道:“主持公道?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是在为谁主持公道!”
指尖瞬时显出一个金色小虫,振翅欲飞,佟芳璇见状,终于撕破脸皮.....(未完待续。。)
第0232章 一战扬威(上)
波光摇曳,五彩炫丽,多日的风雪总算停下,白日高挂,经那一汪清彻湖水再透过冰晶穹顶射来,如虹光一般。
凌家众人围着一人形冰雕指指点点,当中正是中了“雪月九刀”的杨稀伯,此刻生死不知。
凌可青眼中杀意未减,回头张望,只见凌沐阳双目紧闭,对此情此景视而不见,如同默许那凌可青将杨稀伯杀掉一般。
就在当时,府外突然传来轰鸣之音,念力散开,凌可青心中骤然一紧,那灵气波动是由长老府中传出。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兆,眼中杀意更甚。
凌可青再顾不得许多,必须先将杨稀伯除掉,一念及此,雪月冰玑那朝冰人怒斩而下。
刀未触体,只闻“格格”脆响,那冰面瞬时开裂,转眼便已蛛网之状扩散而开。
热浪冲来,碎冰如箭,激射而开,乍眼一看,仿若漫天星辰。
人身显出,威风凛凛,横戟以挡雪月刀,冰火之力相触,轰然一声巨响,气劲如浪,将四周之人瞬时袭卷。
众人时而身在火海,时而身在冰窟,冷热交替,难受欲死,实乃冰火两重天。
艳红、雪白二气交错盘升,如冰火两条恶龙缠斗不休,所过之处均是一片狼籍。
两人连拼数招,“铛铛......”脆响不断,叫那围观众人皱眉不已。
那凌可青越战越是心惊,忖道:这小子短短时日之内,进步怎会如此之大,身怀焰灵,莫不是木炬老头将焰灵御气之法传授于他?
稍有分神,只闻杨稀伯大喝一声,“生死之际,竟敢分神?”宝戟之身夹于腋下。手臂绕上,侧身横刺而出,灵气逼人。
凌可青那反应亦是不慢,旋刀一击,金戈乍响之时,两人各出一掌,均是击在对方那胸火之中。
护体元气瞬被冲散,那凌可青的胸口顿显出五指焦黑的掌印,焰灵入体,险叫他岔气。急忙运转元气,生生将焰灵逼出体外。此时已翻身飞退了六七丈。
再观那杨稀伯,吐出一口热血,冰灵疾行,杨稀伯亦不阻止,任由它于体内作恶。
杨稀伯手脚冰冷,强忍那钻心之痛,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二舅。这般急着要杀我,急着去救你的老相好吗?”
此语一出,众人不明所以,凌可青好歹也是凌家二少。闻言叫骂不已,粗言秽语不堪入耳。
凌可青怒色横生,持刀遥指,吼道:“小贼。胡言乱语,当心将你舌头割下来,要你这一辈子都张不开嘴!”
杨稀伯嘿然道:“你都要杀我了。杨某还要这条舌头做甚,难不成我这条命不如这舌头值钱?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看见,怕我昭告天下啊?”
众人被这一席话语弄头晕头转向,唯那凌沐阳睁开双眼,望着杨稀伯,上下一打量,那神色古怪,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杀了你这小王八蛋!”寒光狂涨,那凌可青横空杀至,雪月在前,人身在后,恍若那离弦冰箭一般。
杨稀伯等的便是现在,体内元气蓦地转换,红芒乍现,瞬将体内那股冰灵化为水灵,此乃无中生有。
灵龙宝戟猛然跺地,沉腰之时,二指闪电控出,一道水箭由指怒射而出。
凌可青见状,身形突滞,一刀便将那水箭斩碎,化成冰粒。两脚虚蹬,冲势再起。
只见那杨稀伯周遭光芒再变,已化作乌金气芒,跃至半空,那戟芒暴涨,如长棍一般,朝那凌可青当头砸下。
高手之争,争的那是那一朝一夕,加上那乌金之气,无往不利,轰然暴响,凌可青如遭雷击,砰然落地。
那光滑地面瞬被他砸出一个深坑,裂纹扩散。
凌沐阳见状,心惊不已,那万年寒冰足有数丈之厚,刀剑亦无法伤他分毫,这杨稀伯的实力可以传言中强上许多。且隐含灵气属性变化之道,此子当真天才,他是如何将其悟出的?
若众人知晓这家主此时的想法,定然哭笑不得,二少爷遭重创,他不关心,居然只关心那还算不上他外孙女婿的人,这叫众人如何作想?那凌可青难不成非他亲生?
杨稀伯初入地元,却不像轩啸那般体内有颗翻云珠,平日大战之时不断收集,到关键之上,总会够用。
轩啸深知这道理,连夜将那属性变化之道传于杨稀伯,后者亦属天才之流,一听便会,短短一个时辰便将其学得似模似样。
除杨稀伯与卫南华,其余人等就算知道亦没用处,他三人来自天元,那灵气无属,方能融各属之灵,互不排斥。加之鸿蒙当日回送灵气之时,不仅帮他二人突破当下境界,直如地元,且还将那窍穴改造,此刻八属灵气随手可使。
说来也怪,这大雪山之中,焰灵之气居然如此丰盈,与那冰灵之气不相上下,杨稀伯使来更是得心应手。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凌可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嘴色带血,满面怒色,沉声道:“我说每当我问起那蟾王下落之时,宛晶都吞吞吐吐,原来是被你这小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想你当日不过洞意之境,摇身一变,便成就地元大能,且通八属变化,想来原是是圣王蟾蜍之威吧?”
众人齐齐色变,惊呼失声。连凌沐阳亦顿感惊讶,忖道:“宛晶早将蟾王盗走,原来是给了这小子,难道是天意吗?以那蟾王体内的八属之灵,循序渐进,十年方可见其成效,可这小子是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办到了,以他现在实力,那蟾王体内灵气至少也吸了小半,为何他还能活蹦乱跳?怪哉,怪哉,难道老天也要让我将这家主这位传给一个外姓人?
旋地一想,喜上楣梢,这小子与宛晶有婚约在身,亦算不得外人,罢了,实在不行,传给他又如何。这凡尘琐事与老夫再无关系。
凌可青面色大变,再无往日君子风度,那神色恶毒至极。
杨稀伯见状欣喜不已,于是乎再为其添上一把柴,好让他这怒火烧得更旺。
杨稀伯笑道:“你猜得不错,宛晶当日随你离去之时,正是将那蟾王交予了我,这来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可杨某贪心了些,一不小心竟将其吸成了干尸,蟾王倒是没了,不过你若喜欢,小子去给你抓上百十只蛤蟆,与你作伴,不知二舅你意下如何?”
凌可青双眼血红,图谋已久竟为他人做了嫁衣,若不是他当日将蟾王的消息透露给木宛晶,她又怎可能寻上那金世勳,再将蟾王盗出。
一念至此,面上青筋暴起,观来狰狞可怖。
众人哪见过二少爷这般模样,与他日的翩翩君子判若两人,不自觉地朝后退去,场中寒气起,森然无比,连那凌沐阳亦是禁不住皱起眉头。
他身旁老者突然言道:“家主,这杨稀伯着实可恨,那圣物本是家主的象征,将来你必会传给二少爷,眼下却被杨小子据为己有,要不要将其拿下,将他活剐了!”
凌沐阳冷眼一瞥那老者,后者后生寒意,瞬将头首低下,只闻凌沐阳淡淡言道:“二长老,你是越来越聪明了,我何曾说过要将家主之位传于可青的?”
此人正是凌家二长老,闻言之时,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嘴怎就这么欠呢,同时心中暗骂不已,那大长老身死多时,按理来讲他便是长老之首,可凌沐阳直呼其为二长老,显是不承认他这顺位的身份,顿叫他怒不可及。
此时,只见那凌可青凄厉狂笑,喝道:“小贼,别叫我二舅,我当不起,你若要认亲戚,去哪黄泉之中认鬼王为亲吧!”
杨稀伯大笑不止,言道:“家师正是天元黄泉真人,这都能被你猜中,在下佩服。”
凌可青再无多言,暴喝一声,元气毫无余力迸发而出,雪月刀芒凛冽骇人,一刀斩出,光滑地面冰柱参差长立如龙般朝杨稀伯涌去。
杨稀伯丝毫不敢大意,脚尖轻点,冲上半空之中,正当他得意之时,举目以望,四周竟多了数面镜子,刀刃瞬朝他天灵斩来。
杨稀伯挑戟而上,却击在空处,那刀刃原是一道幻影,心中惊骇无比,这等奇术与那水家弧光法尚有异曲同功之妙。
思索之际,侧面再来一刀,杨稀伯不敢大意,坚戟以挡,那刀刃划腰而去,再是一道幻影。
杨稀伯心中不耐,吼道:“凌可青,你这小人,要杀老子,你便大方一些,这般畏首畏尾哪有半点男儿气概,你昨夜在那寡妇床上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此语一出,城中一片哗然,不想这卫家二少还有这等爱好,喜欢勾搭寡妇。
那凌沐阳的脸色难看得紧,心中怒骂,臭小子,你丢我凌家的脸,莫望了宛晶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到时天下嘲笑之时,你杨小子亦讨不了好。
杨稀伯一连接了数刀幻影,闻那凌可青阴声言来,“你这般想死,我便成全你。”
眼见长刀凭空凝形,杨稀伯心中冷笑,老小子,想趁我不备,偷袭吗?
旋身以望,果然别一把亦正朝他劈来,杨稀伯二话不说,挥乾便上,横扫一记,不想又是道虚影。背心一紧,钻心剧痛瞬时让他魂不附体,杨稀伯心中直叫,上当!(未完待续。。)
第0233章 一战扬威(下)
杨稀伯背瞬时中得一刀,豁口顿显,血花四溅,衣襟瞬被染成艳红之色。
凌沐阳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忖道:“小兔嵬子,‘镜象虚灵刀’也被你学会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老夫!”
杨稀伯后背血流不止,身形飘乎,当头倒朝那地上附去。
凌可青绝不会予他喘息的机会,人影显出之时,雪月刀锋冰寒气劲极是骇下,叫这城中气漫陡然降了大截,众人直打冷颤。
随他暴喝一声,刀芒瞬朝那不及落地的杨稀伯斩去。
“够了!”凌沐阳一声喝止,只见凌可青身形一晃,雪月冰玑悬而不发,面色阴阵,心中挣扎,忖道:这贼小子今日不除,必然会将我的秘密抖出,那轩啸迟迟未现身,想来已将醉月生擒,若当面对质,多年努力岂不白废?
一念及此,哪还能让他杨稀伯活着,雪月刀努劈而下,再顾不得那凌沐阳喝止,刀芒三丈直取杨稀伯背心,雪白之芒刺得众人连眼亦是睁不开,齐齐呼吸一滞。
只闻轰然一声暴响,冰尘扑起,寒风肆虐,夹杂那“格格”冰层开裂之声,震悍人心。
杨稀伯中得这一刀,定然是十死无生。连凌沐阳亦被震住,怎会想到那凌可青如此大胆,竟敢抗命。
府中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那凌可青悬于半空之中,神色复然,终是放下心来,忖道:现在只要将那轩啸那小子给解决掉,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九窍开来,欲横飞之时,突闻轩啸之声传来,“凌可青。你是要去找我吗?不用了,我已经送上门来了。”
一行三人缓缓飞来,轩啸手中提着那大长老之妻,佟醉月,而另一侧便是对凌可青冲满敌意的木宛晶。
凌可青见得轩啸手中之人,面色数变,久久言不出半个字来。
轩啸淡淡言道:“你既然没话说,那我便说了。”当下放声大喝:“大哥,此战未毕,别装死。三弟可没功夫帮你擦屁股!”
冰层霜气之中,红芒狂涨,只闻人声哈哈大笑,“三弟,还是你眼贼!”人声过后,便是那慑人心魂的龙吟之声。
火红的龙首冲出冰尘,闪电疾上,瞬将那凌可青死缠龙身之中。
那凌可青分神之际,触不及防便让杨稀伯一招得逞。那龙身便是那与灵龙宝戟同化而来。
这便是灵龙戟法最后一式,化龙决!
从前杨稀伯能凝出气兵已是不易,若不是近来实力大涨,也不敢轻易使出同化玄功。实力太弱易遭玄功反噬,可谓百害而无一利。现在却有不同,那杨稀伯已是地元之境,这化龙决轻易便可使出。且威力倍增。
那灵龙宝戟下落不明已有数百年,黄泉真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比当年宝戟中的龙魂念力,杨稀伯深得他的喜爱。这才授于龙魂及戟法。黄泉多次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决不能使出这最后一式。
对上这冰灵之气,杨稀伯自然选其与之相克的焰灵,化作这龙身龙如火龙,长须无风自罢,龙牙交错,朝那只露出一个头的凌可青嘶吼不已。
凌可青自乱阵脚,元气护体不让那焰灵浸入,却仍有痛苦之色,只闻“嗤嗤”声不断响起,元气终是有限,而焰灵却是无穷无尽,杨稀伯在此地更是如鱼得水。
气温骤升,洞中之城顿时躁热无比,这是城中百姓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那光滑的地面,裂纹越来越来密,且在不断延伸当中,凌沐阳神色紧张,心中极是优虑。
再看那被轩啸擒住的佟醉月,竟无半分忧虑,自已的恋人被伏,她还笑得出来。
轩啸隐隐觉得事情没他想的这般简单,此时一滴水珠突然然滴在那化作龙身的杨稀伯头头上,“嗤......”地一声,便化成一缕不易察觉的水气。
凌沐阳双瞳收缩,突然喝道:“够了!”望着杨稀伯言道:“杨小子,你赢了!”
兽吐人言,“那便谢过外公了!”
木宛晶俏脸一红,朝那凌沐阳望去,柔声道:“谢外公成全!”
凌沐阳白眼一翻,忖道,成全个屁,我只不过不想凌家千年基业毁在我手上罢了。
龙身不再,杨稀伯瞬时化回人形,除后背那刀伤仍在之外,并无大碍。
凌可青酸软倒地,轩啸瞬势将手中的佟醉月扔了过去,与那凌可青抱得满怀。
众人脸上皆是惊诧,瞬时便明白,先前杨稀伯口中的寡妇便是这大长老遗孀,佟醉月。顿时心中,“婊子,贱人、奸夫......”骂个不停,只是碍于家主面子,不敢出声罢了。
凌沐阳又眼一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过了半晌,终是睁开眼来,淡淡道:“这本是我凌家之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再瞒下去,亦不过是帮你这畜牲褒长庇短而已。”
轩啸三人顿感那凌沐阳兴许知道什么,只过没有声张罢了,不敢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凌沐阳冷冷望着那满脸不甘的凌可青,言道:“想当年,你出生之时,天生异象,族人皆道你必成大器,连你那大哥亦玩笑般地言,‘二弟,将来必可接掌家主之位。’他疼你,爱你,事事都护着你,不管你撞了多大的祸,他都帮你兜着。可你呢,小小年纪,便争强好胜,你大哥为这凌家一族做那么多的事,老子不过是赏他些财帛,便被你记恨在心,总觉得他有的,也该有你一分。”
凌沐阳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不错,你天赋是优于你大哥,可你却你没那般仁爱、善良。若说他这一身唯一的缺点,便是嗜赌如命,可那又怎样?我凌家可曾缺过元钱?不想这一个缺点,便险些让他送了性命。”
轩啸三人听来头皮发麻,那凌沐阳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多年前便了无音讯,木宛晶曾言,当初他烂赌之时,将凌家的圣王蟾蜍输了出去,这才被凌沐阳逐出家门。这般看来,事情果然没那般简单。
凌沐阳叹道:“你这畜牲天姿聪颖,行事火辣果决,是个人才无疑,可坏就坏在,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断,无所不用其极。那一年你不过十八岁,就打起这家主的主意,为此,你不惜连同那金家之人设下骗局,坑害自己的亲大哥。”
众人齐呼失声,议论不断。在场之人,多数人是知道当年那声风波的,均道那大少爷是好赌,才入了局,不想这设局之人竟是二少爷。亦有不少人当年便知事有蹊跷,那大少爷再是荒唐亦不至于将家主象征给输了。只不过当年凌沐阳心意已决,众人不敢插嘴罢了。
凌沐阳悲呼一声,又言,“一山不能容二虎,老夫深知这道理,当日明知这事有蹊跷,亦将你大哥吊打半死,将他逐出家门。因为老夫知道,凭你大哥的本性,出门在外,定然平安一生。”横眼瞥去,怒道:“而你,若是离开这凌家,早晚亦会横尸街头。”
凌可青厉色言道:“我就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大哥,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让他活着离开凌家!”
威压瞬来,众人齐身一震,只见那凌沐阳虚空横飞,气劲暴射,“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那可青的面上,后者嘴角瞬时溢出血来。
这一幕瞬将轩啸等人骇了一跳,只闻凌沐阳怒喝言来,“畜牲,到现在,你执迷不悟,不思悔改。”
佟醉月连忙爬到那凌可青身边,将他抱住,假义之中,若有真情。
凌沐阳闭目,压下那怒火,旋即道:“老子为平息这兄弟反目之仇,不惜将你大哥赶出去。不想这些年,你变本加利,愈演愈烈。你与这佟家女娃私情,老夫早便知晓,当年木炬看上的本来是她,你为一己之私,竟然将自己看弱多病的妹妹推出去,你明明知道你妹妹若无玉龙山下这地火滋养,过不了几年便会香消玉殒,幸得木炬焰灵护佑,才让她多活了几年。”
木宛晶闻言色变,母亲重被提起,心中不免难过,忖道,若当年娘未嫁给爹,那至少还活在世上。
杨稀伯若看穿她的心事,笑道:“我的好夫人,你别想太多,若当年岳母未嫁,这世上哪儿来的你,又怎会叫我杨稀伯遇上。”
木宛晶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凌沐阳冷哼一声,“这亦是你妹妹的命数,我不怪你,但怨责必然是少不了的。你若大大方方将这事道出,老夫成全你二人又如何,偏是你亟欲家主之位,而佟家无势,与你身份相差太大,不足以支持你,你便隐瞒。这般明显的事情老夫又怎会不知?事隔多年,冰霜城过半城主已投你麾下,你羽翼渐丰,这才想跟佟醉月成亲,老夫偏不如你愿。这才将她指给大长老,断了你的念想。让你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凌可青狂笑不已,那笑声凄厉可怖,突然吼道:“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在从中作梗!”(未完待续。。)
第0234章 突来变故
轩啸几人听闻这等惊天秘事,心中早已是炸了锅,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何不能善加引导,反而放任自流,这岂不是毁了寻凌可青一生?
旋即一想,这等丑事亦不能公之于众,凌沐阳极好面子,若被外人知道,他那张老脸定然无光。
轩啸心中无奈叹惜,面子害死人呐!
凌可青所做的恶事,仍未被道尽,只闻凌沐阳接着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何况我凌家一族,怎会没几个歹人?你与佟醉月苟且之事,看似隐秘,却早被大长老发现。只是碍于我的面子,隐忍不发而已。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与她勾搭,大长老忍不下去,又得奸人挑唆,那日终将你挡在屋中,捉奸在床。你当时跪地求饶,求大老长不要声张。大长老宅心仁厚,看着你长大,亦不想毁你前程。此事便不了了之。不想你这畜牲不知感恩,反而跟这小贱人对那大长老下以狠手。你真当老夫眼瞎,看不见吗?”
此时,凌沐阳身旁的二长老额冒冷汗,前者旋身以望,问道:“二长老,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那二长老突然打了个冷颤,瞬时跪地,惊呼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这一切都是二少爷指使我做的。”
凌可青怒喝言道:“老贼,休得胡言,那五蚀散还是你交给醉月的,你竟敢颠倒黑白,我杀了你这老贼!”
二长老惊恐无比,慌乱叫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时还是你寻上我,求我给你出个主意,难道你都忘了吗?”
舌枪舌箭顿时展开,杨稀伯低声道:“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精彩万分啊!”
木宛晶怒道:“你这混蛋,他好歹也是我舅舅,你说他是狗,那我外公成什么了?”
杨稀伯若吃了臭虫般,神色古怪,连忙闭嘴。
凌沐阳看着他二人那丑恶嘴脸,闻其相互中伤,心中不耐,喝止言道:“都给我闭嘴!”望着二长老。冷冷道:“二长老,你也不什么好鸟啊!我说的奸人挑唆,指的便是你。你这家伙妄图大长老之位多年,恰巧又知道我这不争气的儿子的丑事,你便生出一计,让大长老将这对野鸳鸯挡在屋中,如此一来,依照可青这畜牲的性格,必会将其除之而后快。反倒是可青这畜牲对你极是信赖。遇事必然秧你出谋划策,你看似被动,实则全盘尽在掌握,果然是老谋深算。大长老一除。你必然接替他的位置,可青又有把柄在你手中,将来他接掌凌家,你便是幕后正主。若哪一天,你不想躲在幕后,只需将他的丑事道出。这凌家上下怕是只有以你马首示瞻了。我说得对吗,二长老?”
二长老那面色变了数次,阴狠、惊慌、无助交杂一起,突然哈哈大笑,叫道:“家主大人果然有一套,只需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的头上,避重就轻,便能保全二少爷,而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还不是你想杀就杀?”
一语言来,众人深感有理,议论纷纷。
轩啸冷笑一声,心中忖道,这老贼其精似鬼,一句话便将局势扭转,顶多算是他与凌可青狼狈为奸,死也要找个垫背。若凌沐阳想留那凌可青一命,必然也会放过他。当真是其心可诛!
凌沐阳微微一笑,言道:“老夫执掌凌家近二百年,谁人敢道我处事不公?这一切,你当老夫只是凭空揣测吗?”当下喝道:“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不多久,凌家护卫便将一名女子带了上来,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唯唯诺诺,眼神慌乱。
凌可青见到这女子更是惊慌,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二长老见得来人,双瞳猛缩,一比狠厉之色闪过,恨恨言道:“当日,我将玉龙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未发现这贱人的踪迹,原来是家主将她藏了起来,这就难怪了!”
此女正是大长老府上的丫鬟,负责侍候佟醉月,当日,正是她去禀告大长老那二人苟且之事。原本大长老想睁一眼闭一眼,不想连那佟醉月偷人偷得众所周知。这才将那凌可青二人挡下。而指使女子如此行事的,便是凌家二长老。
凌沐阳哈哈一笑,言道:“这次你该无话可说了吧?不过,我还是须得言明,老夫不喜阴谋算计,这女子也不是我所藏匿。你在算计可青之时,他何偿没算计你?这女子便是被他囚禁起来,到时你翻脸不认人,他好歹有个证人在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可青,爹说得对吗?”
凌可青不发一语,面若死灰,终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凌沐阳在他二人之间来回一扫,言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如此,再细我也懒得说,凌家铁律如山,你二人大小罪过也不便细数,总是逃不过一死,众长老可有异议?”
家主亲言,何人胆敢违背,通通闭口不言,全凭凌沐阳一人做主。
少许,轩啸突然行出,抱手言道:“凌家之事,照理来说,我不也多嘴,不过此事仍有猫腻,轩啸鲁莽直言,据宛晶小姐言,佟醉月生性纯良淑德,非是修行中人,可小子先前拿她,着实费了些功夫,只怕此女并非众人相熟的佟醉月,而是她人假扮!”
凌可青听这一席话,瞬时警惕地望着佟醉月,只见后者满面笑容,与先前惊慌的神色判若两人。
凌沐阳“哦?”了一声,讶道:“老夫还道是感觉错了,这女子身怀水灵之气,实力已有地元境。先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原来是你小子与她交手所至。”
此事若这般看来,二少爷兴许便不用死,平日与凌可青交好的长老跳出来,大骂不断。
“贱人,你究竟是谁?”
“别跟她废话,定是她挑唆二少爷行那不义之事,杀了她!”
“杀了这妖女!”
轩啸并不是想为那凌可青说话,而是不想让奸人得逞。凌家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一个不好便要分崩离析,乱势一起,想再压下,就难了。
凌沐阳微微笑道:“水家的手伸得也忒长了,我冰霜一郡素来与世无争,竟然也能惹到他们,这年头,想要明哲保身,亦不是件容易事!”
就在这一瞬之时。二长老躬身飞跃,若那受惊禽类朝空中冲去。
“不好,那狗贼想逃!”众人大叫。
凌沐阳冷笑一声,元气急转,两手合抱,交叠翻转,顺势一掌拍出,那掌影直取二长老背心。
一声闷死,血雾喷洒。那身躯顿时化成肉泥,暴射开来。转眼,已成血红冰晶,醒目骇人。
同一时间。那“佟醉月”传音予凌可青,不知说了些什么,后者面色犹豫,心虚不已。众人目光皆在那高空之上,并没谁注意他二人。
少时,凌可青咬牙言道:“不管你是何人。都是我凌可青的挚爱,就算陪上万人性命,我亦不能叫你受半点伤害!”言罢运起全身灵气,雪月冰玑寒光大作,暴喝一声,猛然砍在那裂纹密布的的地表。
凌沐阳又目血红,狂吼道:“畜牲,你为一个水家妖女,竟然想陪上我玉龙城数万百姓,我杀了你!”
凌可青哈哈大笑,“凌家的百姓,与我何甘?从今往后,我再不姓,仿若这世间的游魂野鬼,自这一刻起,我便叫做青魂。”抄手将那“佟醉月”揽在怀中,冲天而起。
轩啸等人看得莫明其妙,他不过是对地上砍了一刀,为何叫凌沐阳如此上火。
这玉龙雪山之下,本是灼热熔岩,凌可青所击之处,正是洞口,有万年寒冰覆盖,正是那封印地火的结界,方才一场大战,已叫这冰层受损,凌可青方才那一刀使尽浑身解数,便是为将这冰封结界击碎,待熔岩喷发之时,不止玉龙城会化为灰烬,兴许,连整个乾坤亦会受到牵连。
轩啸观感敏锐,焰灵之气急剧增加,呼吸之时,肺如火灼,山腹晃动越来越烈。
“哗啦啦”一声,那万年寒冰数成数块直落洞底。凌沐阳极是自责,为何不早些将那畜牲宰掉?虎毒不食子,何况他凌沐阳?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道火光冲起,如百丈火蛇直击穹顶冰层,裂纹生出之时,那巨大火球突然炸开成数团小火球,四处击去,城中瞬成一片火海。
哭喊连天,百姓四处狂奔躲避,整个城中一片未世之感,触目惊心。
轩啸被这一幕惊得呆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与那凌可青迎面撞去,叫道:“你害我爹受多年冤屈,今日还是将命留下吧!”漫天冰寒之气极速汇集,化作威力惊人一掌,照那凌可青当头劈去。
凌可青反应亦是不慢,旋身以避,此刻,怀中女子诡异一笑,手中寒光一闪,化作掌刀猛然插入凌可青腹中,血溅当场。
众人脑中一炸,这局势变化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凌可青死不放心,颤声问道:“为......为什么?”
“佟醉月”冷笑言道:“你的醉月早就被我杀了,你没了凌家二少爷的身份,我又凭什么跟着你?”容颜瞬变,面目全非。
轩啸失声狂呼,“水碧莲!”
轩啸对此女有一丝熟悉之感,事态紧急,仍未逼问其身份,不想这女人竟是雷昕生母的好友水碧莲,这妖女四处为祸,现下又害得凌家家破人亡,纵使千刀万剐亦不足以解恨,轩啸先前已使那噬灵虫将她制住,可为何她又能不顾灵虫之威,妄动元气。
水碧莲与那黑衣女子擦肩而过,娇笑一声:“圣使夫人,圣使寻你多日,原来你到此处省亲来了,我帮你杀了嫁祸你父亲的真凶,记得在圣使面前帮我美言几句!”银铃娇笑,如风一般飘出洞外,众人再追亦是晚了一步。
轩啸仰首望着那黑衣女子,双目一直未眨,对那女子再熟悉不过。
杨稀伯呼出声来,“清霜.......”(未完待续。。)
第0235章 地火喷发
黑衣女子凌立当空,衣袂飘飞,青丝柔舞,那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不过瞥了轩啸一眼,目光便移了开去。
此女正是多日不见的清霜,倩影掠下,一团火球再次于地底喷出,轰然爆炸,热浪滚滚。清霜无视那熔火之威,越过轩啸等人,朝那凌沐阳飘去,立在他身前。
凌沐阳探手,微微颤抖,满脸喜色,老眼泛泪,喃喃道:“你爹,你爹他还好吗?”
清霜冷冷道:“爹身子不错,只是时常念起你,时常嘱咐我有机会来乾坤定要来探望你。”
凌沐阳深吸一口气,当年他明知事实真相,却为息事宁人,将所有罪过强加于大儿子身上,不想他非旦不记恨,心中时常挂念着自己的父亲。
多年的心愿终是了了。清霜之父便是凌沐阳的大儿子,当年被逐出家门之时,心灰意冷。便流浪至那东海的另一端,天元。从此痛定思痛,戒掉那滥赌的恶习,做起小本买卖,两年之后稍有所成,识得一女结为夫妻,不久便诞下清霜。
一切皆有天定一般,身在天元之中的人,在这乾坤一地中再次聚集,只不过物是人非。轩啸早已忘记了清霜是谁,唯有的仅是那好奇。
好奇当日他是如奇射了这传说中自己的恋人一箭,好奇她当日在淼庭城之中为何一剑刺过他胸膛,却未下死手。
玉龙城摇晃不断,山石抖落,火光冲天。山外积雪崩塌,成就滚滚银浪,朝山下扑卷而去。
一团团火球岩灰由地底喷出,黑烟滚滚,刺鼻难闻,修行者亦感不适。何况这城中百姓。
此时,只闻那凌沐阳大喝一声,“好!”连忙言道:“杨稀伯,给老夫滚过来!”
杨稀伯心中一惊,不知在此时凌沐阳为何唤他,忐忑不安地飞到那增凌沐阳身前,闻这一家之主言道:“杨稀伯,你打算何时与宛晶完婚?”
杨稀伯两眼猛瞪,心中狂叫,这生死关头。你这老头儿竟然管我何时成亲?
嘴上却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木宛晶此时也来到凌沐阳身前,叫道:“外公,你问这事作甚?”
凌沐阳哈哈一笑,叫道:“你二人给老夫跪下扣头!”
杨稀伯满面疑色,心中不安,却不敢忤逆,只得照做,他二人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凌沐阳大笑叫好,言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木炬。老夫本以为是她的不幸,岂料木炬比我更疼爱你母亲。命数乃定数也,我亲手将大儿子赶走,养成了二儿子这孽畜。好在我还有个乖孙女,一个乖外孙。你二人即已向我叩头,我便当你二人已成夫妻,虽是简单了些。好在有众人见证,非常时期,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杨稀伯虽觉有些儿戏,可好歹亦是家主之言,早晚都要成亲,那便成吧!
凌沐阳顿了一顿,喝道:“杨稀伯接令!”手中瞬时多出一道晶莹剔透,如冰如玉的令牌。
众人齐声惊呼,杨稀伯那双手举在空中,不知当接不当接,见众人目光讶异,深感不妥,犹豫之时,那令牌已放入他手中。
杨稀伯望着这令牌,暗自笑道,本公子还以为这令牌会咬人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待他看清令牌上的“主”字之时,顿时猜到些什么,冷汗冒出,闻凌沐阳高声言道:“从今往后,凌家之主便是我外孙女婿杨稀伯,诸位长老定要尽心辅佐。”
杨稀伯脑中瞬时炸响,怎地突然就成了这凌家之主,他突然觉着有些不妥,出言问道:“我做家主,你做什么!”
凌沐阳嘿嘿一笑,叫道:“当然是帮那不孝子背黑锅!”
此刻,洞内红光冲天,热浪不断由地底喷出,较之先前那高温,又灼人许多,众人的发丝已自然弯卷,隐有焦糊之味。
凌沐阳一声暴喝,“都还愣着做甚,疏散城中百姓,不要造成无故伤亡。”摇身一震,气劲扑面,元气瞬时将众人震离此地。
凌沐阳嘿嘿一笑:“老夫一念之差,便要自偿恶果,不过还不算太坏,你们千万要保重啊。”眼望清霜,叫道:“跟你爹说,是我不好,有朝一日,望他重回凌家看看,杨小子心野,将来变数颇大,家主之位还是该由你爹来做。”言罢,当头便朝那赤红深渊中跳下。
清霜与那木宛晶满面泪水,齐声惊叫,“外公.......”
众人亦是悲鸣狂呼,催人泪下。
惊天炸响,火球接连喷出,化作漫天火雨,倾泄而下。
杨稀伯叫道:“长老、护卫听令,速速将百姓撤出!”
众人哽咽不断,亦不能违抗这新任家主之令,抹去泪水,无暇伤感,率数千城卫,前去疏散百姓。
轩啸立在原地,良久未动,终是见得熔岩高高冲起,火蛇狂舞,洞口不断扩大。
那灼热熔岩中,凌沐阳全力施展冰灵之气,不过势单力薄,刚结成的寒冰,瞬间便冲熔岩烧化。
四周已尽是焰灵,水灵冰灵全无,如何能与那高温熔岩相抗?在这般下去,就是他凌沐阳赔上性命,亦难为挽狂澜。
轩啸抬头以望,见那冰晶穹顶不断渗出水来,一计出生,再不犹豫,大喝道:“前辈,我来助你!”人影一闪,虚空踏步,直至那穹顶,毫不犹豫,翻云球急转成旋,元力轰然暴发,一掌击出,那万看冰层再受不住玉龙山顶那一汪湖水的压力,“哗”地一声巨响,大水如柱倾泄而下。
遇那高温熔焰瞬又升为水汽腾升,翻云珠疯狂旋转,念力所控,无端寒风突起,那水汽再结冰晶。
凌沐阳哈哈狂笑,“想不到最后救我玉龙城百姓的,还是你这轩小子,龙须子有个好徒孙啊。”边言语一边将那冰灵之气卷入。于火海内朝洞内深渊猛击一掌,瞬时将那灼热熔岩,化为黑石。
玉龙山腹重见天日,滚滚浓烟直冲万丈高空,千里之外,仍能清晰见得。
那黑色石表再次生得裂纹,凌沐阳狂喝道:“轩小子,这里撑不了太久,你先将洞口封死,此地由老夫镇压。为百姓多争取些时间。”
轩啸心惊不已,若将洞口封住,那凌沐阳身死已成定局。犹豫之时,忖道:凌前辈舍身成仁,我又怎能辜负他一片苦心。无暇再顾先前闻得那龙须子之名,当下从那山腹冲入高空之中,合翻云珠之力,成就一道风柱,将那漫天冰灵齐聚。脚生得冰层,不断叠加。
转眼,那巨冰已有数丈之厚,不比先前那成年寒冰逊色。轩啸猛然跺在那冰层之下,后者如巨石轰然坠下,穿过原先的天湖,直达凌家府宅。砸在那洞口之上。
轩啸心中默念,“前辈,你一定要挺住啊。待百姓撤走,我便来接你。”
狂风突起,数百人瞬被那大风卷起,冲出洞外,转眼便到了山脚之下,速度之快,叫人乍舌不已。
杨稀伯见状,亦有样学样,于半山与山底折返。
清霜一直在轩啸身侧望着轩啸,芳心微颤,忖道:“他当真不记得我了,他为何会不记得我?”
木宛晶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唤了声“姐姐!”
清霜一怔,半晌过后,方才唤道:“妹妹!”
木宛晶难掩那伤感之色,缓缓言道:“我听稀伯说起过你,只是那时不知我俩竟是姐妹。轩啸他心中有你!”
此语一出,清霜娇躯微颤,不可思议地望着这素未谋面的妹子,问道:“妹妹你何出此言!”
木宛晶再无保留,将杨稀伯这些日子对她讲过的事如实说予清霜,后者泪如雨下,喃喃自语。
夜幕降临之时,城中百姓已尽数迁出,附近城池之人闻讯,已然赶至,为防不测,连夜接着数万百姓分散逃离,轩啸等人负责断后。
轩啸历经生死数次,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劳累,瘫在地上,大气连喘。
杨稀伯躺在他身侧,叹道:“我们终就是人,不是神啊,再多来几次,不被那岩浆烧死,亦要累死。”
香风飘来,清霜立在轩啸身侧,四目相望,久久道不出半个字来。
木宛晶一脚踢在那杨稀伯身子上,叫道:“跟我过来!”
后者骂骂咧咧,顿感扫兴,终还是离开了。
轩啸站起身来,望着眼前这陌生的女子,柔声言道:“你是清霜?”
清霜强挤一丝笑容,道:“你是轩啸!”
这般对话,叫二人有些尴尬,轩啸心中狂跳,他不知如何与个陌生女子交流,觉吟片刻,言道:“我不记得你了!”
清霜淡淡言道:“只当我们今日初识,原先的事记不记得已无大碍!”
轩啸裂嘴一笑,若多日的心结突然放开了一般,旋即神色一紧,叫道:“坏了!凌前辈还在那洞中。”
轩啸从那山腰之处的洞口飞入,清霜紧随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这叫她又爱又恨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刚抵城中,焰热气浪突然冲起,即便是轩啸亦无法抗衡这剧烈冲击,清霜立身不稳,差之便被冲下高空。
轩啸眼疾手快,一把将其牵住,后者心中狂跳。赤红熔岩,终是喷发,当中再难见到那凌沐阳的身影。
二人心中难过之情无以复加,随那热浪飞出洞外,轩啸狂呼,“大哥,快逃!”
两道黑影横空疾行,杨稀伯见状,带上木宛晶连忙追去。
浓烟如柱,矗立当空,黑烟之中隐现火光,转眼一团火焰狂喷而出,轰然暴响,天地为之一震。
红芒乍现,火花激射,如那炫目的烟花。玉龙火山终于喷发!(未完待续。。)
第0236章 血性男儿
玉龙雪山地底熔岩喷发,火光如柱,浓烟如云遮天蔽日,火山灰飘散数百里,天地间灰蒙一片。
冰川消融,玉龙江面冰层亦被融化,河水一夜暴涨,河床拓宽两倍有余,两岸居民流离失所,大批难民涌入附近城池,乱象丛生。
轩啸等人一路顺玉龙江御空飞行,见得沿岸惨状,满脸不忍之色,忖道:玉龙山之祸怕是多年难平,百姓又该受苦。
沿路村中早已人去楼空,轩啸心中默念,希望那许老头祖孙俩没事才好。
不过,轩啸便已到了当日被雨网捞起的河段,此处已是满目全非。轩啸横眼一扫,突闻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放眼望去,不是那诺儿,又会是谁?
只见她满面泪花,瘫坐在那泥泞之中,宛如个小泥人儿,那模样惹人心疼不已,湍急河水离她不足一丈,不消片刻便会将她卷走。
轩啸见状,胸中陡然一痛,疾掠而去,将那诺儿搂在怀中,四下一看,不见那许老头儿的身影,当即便猜到他定然是出事了。
轩啸柔声言道:“诺儿乖,不哭,轩大哥带你离开此处!”
杨稀伯等人随后落下,拿出件干净衣衫裹在诺儿身上,恶声言道:“天杀的凌可青,为一己私欲,竟不惜赔上整个冰霜郡!”
轩啸叹道:“他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逝者已亦,何必再追究,你初为这冰霜郡之主,当务之急便是稳定民心,此刻便是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发挥作用的时候。速速召集各城城主,商讨灾民安置事宜!”
杨稀伯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已是一郡之主,当下肃然道:“事不宜迟,此时各城之主应接到消息。此时定然在往那瑰城汇合,我们便去那处吧!”
瑰城,乃冰霜郡第二大城池,城主乃凌沐阳座下弟子,为人正直,爱民如子,算是凌沐阳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未被凌可青收买的为数不多的城主之一。
瑰城离轩啸等人所在之地数百里,再无多言,轩啸将那仍在抽泣的诺儿紧搂怀中。踏空虚渡,朝东面天际疾掠而去,三道人影紧随其后。
......
距金陵郡大战已过去一月有余,铁连生等人在轩啸断后之下,成功闯入那千水郡之中。
铁连生与那轩啸等人同一阵线,入得千水郡之中,少不了要肆虐一番。
所过之处,鸡犬不宁,索性一行人虽是如狼似虎。对付的始终是那水家族人,从未牵连百姓。
千水郡之中突然多出两股敌对势力,叫那水琼山寝食难安,若再放任不管。不久之后,水家必会元气大损任由那轩啸骑在头上拉屎。当即兵分两路,围追堵截那作乱之人。
这日,铁连生带着所那几十名雷李两家弟子御空疾飞。
众人身周大小伤口不计。满面脏污,显是经历过连番大战。可群人神彩奕奕,毫无疲态。
此时。身后大片黑影急追而上,只闻一人儿吼言道:“铁小贼,我看你能还逃多远!”
铁连生旋身以望,叫骂言来,“水琼幻,你个老不知羞的东西,有本事就抓住我,你这般跟着,只能吃你小爷我的屁!”
众人哄然大笑,精神更振,九窍开来,如流星一般朝天边划去。
十日前,铁连生率众人杀入极岩海城,才知那处早已被另一帮不明来历之人给蹂躏过。铁连生细想,便猜到,那群人极有可能便是轩啸所说的接应之人。不想与其失之交臂,当下便决定朝那帮人马离开的主追去。
可恰巧遇上前来围堵的水琼幻,二话不说,便大战一场。
那水琼幻被轩啸斩去一臂,且得噬灵虫入体,按常理来看,应是半死不活才对,却不知何方高人将噬灵虫趋出体外,救他一命。
可断臂已无法再生,叫他实力大减,与铁连生交手之时,过了百招方才将其击伤。
铁连生见势不对,带着人马就逃,水琼幻只跟紧紧追在身后。
多日来,铁连生一众疲于奔命,连补充灵气的时间亦没有,现下早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再有个把时辰,便再难挺住。到时被那水琼幻围住,仅有死路一条。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铁连生忖道:轩啸大哥将这一众兄弟交给我,若他们都死了,轩啸大哥如何向雷李两家交待?
当下咬牙,喝道:“众兄弟先走,现下我手痒难耐,正想拿水老鬼试剑!”
众如何不知他心思,定想以一人之力拖住那水家追兵的步伐,换取他们一众逃命的时间。
众人不允,说什么也不走,铁连生虽仅有十六之纪,却甚有血性,以剑架在自己颈脖之上,喝道:“你们若不走,反正都是死,我现在便死在你们面前!”
众人无奈,又拗不过他,只得拼命逃窜,众人心中所想无差,待将来实力高深之时,便血洗千水郡。
铁连生望着远去的身影,哈哈大笑,不时便被水家之人围在空中。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水琼幻狂喝一声,黑水巨刃瞬时凝出,照那铁连生后背怒斩而去。
铁连生如背后长眼一般,面不改色,将那体内雷灵之气运到极至,抽身飞退,避过那一招之时,抽出腰际之剑,旋身横劈,那水家族人触不及防之下,瞬被斩至重伤,十数人悲呼一声,坠落地面,非死即伤。
铁连生心知不是那水琼幻的对手,倒不如趁此机会,多杀几名水家族人才是正事。
修行者无一不是千里挑一,家族至宝,杀一人便少一人,这水家便伤一分。
水琼幻狂喝言来,“小贼,你找死,今日我非将你抽筋剥皮,叫你救生不得,求死不得!”
铁连生冷然一笑,忖道:老东西,也要你抓得到我才行,杀一个够本,杀二人有赚,若将你带来这些废物全杀光,小爷我就赚大了!
再不迟疑,依照轩啸所授那流云九式,配合那雷灵之气而发,只见漫天电光齐舞,如旋涡一般将众人卷入。
剑影扑天盖地,中招之人无不身体颤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消片刻,死在那铁连生剑下的人没有一百亦有八十。
每当那水琼幻杀招击来之时,铁连生均以那水家族人为肉盾,逼得水琼幻连连变招。
若换作往日,水琼幻必会不分敌我,通斩刃下,而此时水家再经不起死伤,投鼠忌器之下,却叫铁连生杀得更欢。咬牙吼道:“你们通通给我滚开!”
那水家族人如蒙大赦,急忙退开,正是如此,便为那铁连生让出条路来。
铁连要的便是这结果,得意一笑,再不恋战。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掉头便逃。
水琼幻恶狠言来,“小贼,我看你往哪逃!”黑水之刃脱手而飞,朝那铁连生背心疾射,瞬眼之际,便已抵其背心。
铁连生头皮发麻,避是避不开,唯有硬接这一招,旋身横斩,与那气刃相交,轰响之时,那黑水气刃砰然暴裂,化作漫天水花。
铁连生浑身一震,鲜血喷出,不怒反喜,忖道:这老家伙一招看似迅猛,不想这黑水气刃威力实属一般,虽然叫我受伤,却仍能承受。
旋即一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轩啸大哥虽让老贼失了条狗腿,实力跌落,可我仍不是其对手,这一刀岂会叫我受些小伤。
一念至此,放眼望去,哪有那水琼幻半个人影?顿叫他冷汗直流。
周遭寒气大作,杀意凌人,那黑水之刃化作的水花蓦地朝他疾射而来,只闻一声暴喝,“暴雨分神斩!”
铁连生恨能两耳光抽死自己,水琼幻悟得水势之道,水势千变万化,就算实力大跌,这意境却不会倒退。
现下后悔已晚,未及运出护体气罩便被那星光般水花撞得连颤,悬在半空之中,左飘右荡。
不消片刻,浑身已是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令人惨不忍睹。
铁连生多日来,身处那血腥杀戮之中,早是习以为常,腥甜血水连喷数口,那稚气未脱的脸庞露出凄厉笑容,咬牙言道:“水家老狗,我铁连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必将吃你肉饮你血!”
此言字字森寒,叫那水家族人汗毛直立,连痛打落水狗的勇气亦是没有,只得远远望着。
水花齐聚,人影显出,手中黑水巨刃阴气逼人,水琼幻冷声言道:“小贼,我怎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去死?你多日来,杀我水家族人数百,我不将你斩上个数百刀,怎舍得让你断了这口气?”言毕之际,挥刀便斩。
“嗤!”地一声,血肉翻涌,那铁连生胸口之时,白骨可见,血涌如柱,瞬如那离弦之箭,砸落地面。
铁连生笑容依旧,瘫在地上望着那水琼幻沉声道:“水老狗,你现下若不杀我,只怕以后再无机会!”
寒光一闪,第二刀劈至,气劲透体,地面大震。铁连生如麻木一般,连眉头亦不皱一下,只是死死望着水琼幻,若眼神能杀人,只怕那水琼幻已被铁连生吃得连骨头亦不剩!
“我不叫你受尽折磨,怎对得起水家数千亡魂!”怒吼一声,第三刀劈至!(未完待续。。)
第0237章 趁火打劫
水琼幻杀心大起,却不急于置那铁连生于死地,一连数刀过后,那铁连生周身血肉模糊,再无一块好肉,触目惊心。
一道刀伤至额头越过眼角、脸庞,再到下颚,皮肉翻起,让那稚嫩的脸添上一分狰狞之色。
铁连生喉中挤出的笑声宛如那恶鬼哭喊,沙哑言道:“轩啸大哥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闻得轩啸之名,水琼幻怒意更甚,出道至今,除当年遭乾坤八大高手围攻,叫他身受重伤之外,还未曾在任何人手中吃过亏,望着自己的断臂,水琼幻满面森然,狠狠道:“我会亲手,将你的人头交给轩啸,看他如何替你报仇!”
铁连生两眼一闭,想起那敏儿,甜甜一笑,忖道:也许有来生,我还会再遇见你!”
刀气破空,寒芒怒斩之时,水琼幻头顶瞬时被那阴影笼罩,手中一滞,扭头望去,呼吸顿时停止,心中猛然抽搐。
只听一人沉声道:“连生,现在想死还早了些,你的小娘子还在家中等你哩!”
铁连急忙睁眼,见那貅螭横展双翼,如那巨禽一般,兽爪如电,一同击在那水琼幻身上,后者顿时岔气,一口鲜血喷出之时,只见人影从那貅螭背上翻身而下,白芒覆体,如仙人降世一般,威风凌凌。
放眼望去,只见大批人影扑开盖地朝此处疾飞而来,喊杀震天,群人之中除雷李两家之人外,还有数百九尺大汉,肤色黝黑,在那破云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水家族人闻风丧胆,掉头便想逃,可为时已晚,血雨如暴。灵光交叠,气劲乱撞一气,那漫天气刃接连斩下,转眼水家族人便被屠了大半。
一连数道人影从那貅螭的背上落下,纷纷朝那铁连生投去,一老者将他抄手抱手,元气涌入,于经脉之中疾行,总算将他这奄奄一息的小命给保住。
铁连生望着这些素未谋面之人,从喉中挤出“谢谢”两字。便昏死过去。
另一侧,水琼幻轰然坠地,瞬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方才还不可一视,现下连跪地求饶亦难逃一死。
水琼幻立起身来,环视一圈,咬牙言道:“想不到东海蛮夷居然破封入道,不过又如何?家兄一定会让你们的尸骨永埋千水郡。叫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数百大汉正是由卫南华领着一路向北的东海神族,却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
雷李两家弟子夺路狂奔,半道上竟撞上他们,细问之下。便知铁连身陷重围,这才疾速赶来相救。
神族遗民闻得蛮夷之名,瞬时火冒三丈,刀兵尽出。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卫南华冷眼望着那水琼幻,淡淡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水琼幻,卫家百口亡魂正在召唤你,也是时候下去陪他们了!”
水琼幻哈哈一笑,喝道:“卫小贼,你不就是仗着人多吗,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蝼蚁,即便你杀了我,你仍是只蝼蚁。你三兄弟迟早会死在我水家手中!”
斥候再忍不住,跳出阵来,牙刀寒光一闪,说着便要朝那水琼幻的头上砍去。
卫南华一声冷喝,言道:“斥候,此事与东海无关,乃是我与水家私仇。”顿了顿再朝那水琼幻言道:“你真当我三弟杀不了你吗?不过是将你的狗头留给我来砍而已。”
至阳灵气涌出体外,炎热无比,如能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众人心知,卫华南华报仇的时候到了,再不多管,纷纷退了开去。
灵丝千道,随风摇罢,如那柳条轻舞一般,却无半分美丽可言,只有那凌人的杀气。
卫南华冷冷道:“水琼幻,我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若胜得了我,那便是你命不该绝,否则少不了千万万剐!”
跨出一步,掌生烈焰,猛然击出,周遭焰灵躁动,未及眨眼,便堆出丈高火浪,猛然朝那水琼幻扑去。
水琼幻道是机会来了,抽身飞退,接开身距之时,单掌连击,黑水之灵怒啸聚浪,水火之灵猛然相撞,震天响彻。
众人不敢靠得太近,纷纷腾上高空,漫天水汽突然腾起,如云雾缭绕。
水琼幻实力大跌,如今对上已修入地元境的卫南华,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至阳之气终是盖过那水浪,震得那水琼纪翻身飞退。亦正是借得这冲撞之力,水琼幻已身在数十丈开外,见有喘息之机,再不逗留,掉头便逃。
卫南华冷然一笑,身影直如一道流星般,朝那水琼幻的身影掠去,掌芒耀眼无比,闻其一声暴喝,“至阳焚灵!”灼热之气猛然袭卷,如条火蛇般绕上那水琼幻的身体。
只见其倒头痛呼,满地打滚,全身上下那衣襟若燃起雄雄大火,那火蛇猛然钻入他口中,将其五脏俱焚,那皮肤瞬时干瘪,皱纹丛生,挣扎片刻之后,便再不动弹,七孔之中火苗喷出,直到将其烧成一堆白骨,森然恐怖。
卫南华旋身以望,那水琼幻带来的族人死得干净,无一活罢,踏脚一跺,将那水琼幻化作的骷髅头踩成粉沫。
卫南华眨眼之时,一滴热泪滚落,心中念道:“爹,娘,你们安息吧,水家覆灭已近在咫尺,孩儿终会将水家杀个片甲不留,叫他们的阴魂给你们为奴为婢!”
花易落挽着他,柔声道:“卫郎,我们走吧!”
北方一道强大气息正朝此处飞速赶来,卫南华当即喝道:“我们便跟你千水郡耗上了,绝不给这群狗贼以喘息之机。”
卫南华乃轩啸的结拜义兄,神族之人早对他言听计从,放声言是,华作数道灵光再朝南面狂奔,直逼水家主城而去。
......
天色已晚,夜风寒瑟。轩啸等人掠过长空,朝冰霜郡以东赶去,再越过前面一座大山,便能抵达冰霜郡第二大主城,瑰城。
一路上尸横片野,惨不忍睹。轩啸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中途查探之时,发现死的全是凌家族人,全身傻痕累累。
轩啸心中隐有不祥之兆,再不迟疑,全速朝那瑰城赶去。
那敏儿凡人一个,哪见过这般阵仗,卷缩在轩啸怀中瑟瑟发抖,跟在轩啸身侧的清霜苦笑不已,忖道:想不到还没一个小孩子惹他心疼。
恨不得自己化作那可怜的小女孩,被他这般抱着,疼着。一念至此,那白晰的脸庞又红又烫。当日那一箭之仇早随她刺轩啸一剑而烟消云散,此时若只是在流云山初见那般。想到当年那赤身被轩啸看得尽然,“色鬼”二字脱口而出!
轩啸侧脸望来,问道:“你说什么?”
清霜顿感窘然,低下头去,久久不敢言语。
千丈高山矗立身前,几人转眼便越了过去。
大山之下,火光四起,哭喊连天。瑰城近在眼前,已成一片火海,几人心中大震,暗道,果然出事了!
瑰城呈四方,城墙高约十丈,四道城门之外,人潮涌动,狂疯朝那仍然紧闭的城门冲击。
大火球不断城墙之上落下,烧死的数数以百计,可城外的人群均不畏死,状若疯魔般,抗着世木不断冲撞城门,前府后继。
数道身影于高空之中乱战一团,褐色灵光闪烁,气劲乱射,不断有人从高空落下,葬生火海。
这局势纷乱,轩啸等人根本分清谁是谁,当下问道:“冰霜郡永远置身事外,实力强悍,谁人敢此时袭击这瑰城?”
木宛晶言道:“近来大批难民蜂涌至城池之中,定有贼子混在灾民当中,趁主城大乱之际,妄图颠覆凌家,观那贼子所使之灵气,应是厚土郡中之人。”
杨稀伯怒道:“这帮王八蛋居然敢趁火打劫?瑰城四周城池无数,若各城精锐尽出,必然叫他们有去无回!”
木宛晶无奈苦笑,言道:“你看看四周哪会有人前来驰援?看这阵势,瑰城至少也被围攻了七八日,兴许不到天明,便会破城!”
杨稀伯面露讶色,惊道:“同为冰霜郡,相邻之城为何不前来援手?”
木宛晶言道:“这还用问,多年来,二舅近这郡中半数以上的城主收归麾下,以图家主大位,主城之中遭逢变故,他身死的消息只怕是早已传遍整个郡内,怕是没有几个城主会承认你这新任家主。各自均处在观望之下,谁亦不愿出手,只怕是想占山为王,用不了多少时日,这冰霜郡怕是要四分五裂了吧!”
言语之中难掩那伤感之情,眼见凌家基业即将毁于一旦,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杨稀伯瞬时将其搂住,冷声道:“若没我杨稀伯,只怕会如你所说一般,现下老子来了,定让这帮置身事外的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轩啸将敏儿递给清霜,言道:“替我看着她,别让她见血,今日我要大开杀戒!”
体内气血翻涌,杀意当空,惹得那杨稀伯亦是豪情万丈。
除清霜带着孩外,三人均是怒吼一声,朝那数以千的人群之中冲杀而去!(未完待续。。)
第0238章 群贼围城
薄云绕月,柔光泛红,显得无比妖异。
瑰城城墙之上,箭矢如暴雨般接连朝那墙外射去,数人中箭,惨呼倒地失去战力。
数名黄衣通灵修行者飞临那城墙之上,持刀猛砍,鲜血四溅。
只闻一声冷哼,人影杀入那人群之中,寒光乍现,那数名黄衣男子顿时人首两分,血涌如柱,死得不能再死。
人身现来,白衣胜雪,沉声道:“这培家贼子,还真当我冰霜郡无人吗。”
观这中年男子,黑发披肩,皱纹如刀,看来温文尔雅,可一出手,便有数条人命丧于他手,威压自来,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此人便是瑰城之主,孝礼。四十出头便已为第二大城主,可见其实力定是高人一等。当年拜在凌沐阳手下,不过二十便入忘情境,再十年成就地元之境,可谓是这冰霜郡之中风头最甚的人物。
数日前,玉龙城传来消息,家主殉城,依孝礼重孝的性子,必会前去奔丧,但他除了一夜宿醉之外,并无别的动作,并命城中数千城卫连夜严加盘查,将灾民统一安置,且实行宵禁。
这一切举动都证明他是一个极有远见之人,似乎嗅出一丝阴谋。果不齐然,就在几日前,这瑰城突然被近两万厚土地郡贼子给团团围住,随后便对这瑰城一阵狂轰猛打。
若不是孝礼有先见之名,这瑰城何以能顶到现在,只怕早已是城毁人亡。
此时,孝礼望着那人山人海,皱眉不已经,左右各立一年轻男子,毫无惧意。闻孝礼叹道:“两位闲侄,还是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城吧?”
其中一人果断言道:“父亲令我等火速驰援。现在瑰城之围未解,培家贼子尚未死尽,城中尚有我木家六千精锐,随时可以调用,我们为何要走?”
这二人正是木宛晶两位兄长,多日前木焐突然下令,让这木从焕与木从烁两兄弟带上族中精锐,赶往冰霜郡,驰援瑰城。
先前两兄弟还不以为然,不想领人来此之时。正巧碰上那培家族众围城,二人不得不配服家主的先见之明。当即杀出一条血路,冲入城中。多日来木家这六千精锐便作为后备之力,隐忍不发,未伤一人。
现下这孝礼竟叫他们带着人离开,他二人又怎会想通个中关键,说什么也不肯走。
孝礼叹道:“师父身死,我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本以为可以守住这瑰城。不想仍难逃过一劫。现下这冰霜群各城拥人自重,加之孝某多年来特立独行,只怕他们正等着看老夫的笑话吧。二位闲侄若不速速离开,只怕是走不了了!”
木从焕言道:“孝叔何出此言?我木家儿郎生不畏死。个个悍勇,即便不敌这此贼子,亦能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孝礼深吸一口,言道:“木家与凌家联姻。两郡本是一家人,我又岂能让你二人泥足深陷,前些日子你木家亦是连番大战。死伤无数,现下竟分神来我冰霜郡,这与做茧自缚有何分别?这培家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家主归天之时方才来袭,这一切看似偶然,实则非是如此,我想有人非常乐意见得你木家族众深陷于此。”
木从焕兄弟俩顿时冷汗齐流,虽然木家家底丰实,可此次前来几乎带来了一半的精锐,尽数通灵境以上。若此时金水两家突发奇袭,那木家必然会身陷水火之中。
木从焕犹豫不决,若是走了便为不义,若是不走,木家必然有难,当下心急如焚,沉吟不语。
此时,有人放声大笑,声若洪钟,徐徐言道:“木冰两家果然是亲家,木焐那老贼竟然会使人前来相助,老夫不虚此行啊!”
孝礼闻言心中一惊,凉气倒吸,片刻之后方才言道:“培家主亲来,孝某未曾远迎,还望培家主恕罪!”
只见一位黄袍老者凌立当空,金发黄须随舞飘飞,双颊凹陷,骨瘦如柴。
此人正是当今厚土郡之主,培元庆,一身土灵之气使得出神入化,有移山填海之威,乾坤十大高手之中,他能排第四,而前一位正是那生死不知的凌沐阳。
培无庆哼道:“孝礼你既知失礼,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培家儿郎入城?”
孝礼微微一笑,朝那培元庆抱手言道:“培家主若将城外人等撤去,孝某定然开门迎宾,与培家主痛饮三天三夜!”
培元庆面色转阴,冷言道:“既然你孝礼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只见那培元庆轰然落地,那攻城之人见得家主亲临,纷纷退往两旁,让出条路来。
培元庆缓步前行,不施半点灵气,那万千箭矢尽数朝他射击来,亦见其不闪不避,箭矢如射铁板,尽数折断,无力落地。
孝礼已猜到他的心思,当下连忙言道:“二位闲侄听我一语,城门一破,你们便领着木家族人杀出去,千万不要回头,待将来再为我冰霜郡的无辜百姓报仇!”
兄弟二人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片刻之后,终是下了城墙。
那孝礼旋身,放声大喝:“城中护卫听令,与培家狗贼血战到底!”
城中护卫亦知此刻不拼命,等到破城之时,他们亦难逃一死,父母妻儿均在这城中,为了至亲,须拿命相搏,愿能有奇迹发生!
不时,那培元庆已来到城门之外不足十丈,暴喝一声,“厚土凿壁!”屈身之时,双掌猛击地面,“轰隆!”一声,地震城摇,众人齐身一晃。
只见那培元庆双掌击处,突然高高隆起,不断蔓延,如土龙贴地疾行,直撞玄铁城门,一声闷响之时,数百丈城墙陡然一震,瞬时崩踏。
轰隆巨响连绵不断,夹杂人群哭喊的声音,恍若人间炼狱一般。
瑰城北面城墙崩塌,整个城池尽数暴露在那培家族人眼前,刀兵尽出,满面狞笑,如履平地般朝那城中冲杀而去。
刹那间,狂风吹来,乌云卷天,不时便电闪雷鸣,一滴雨水悄然落下,砸在那培元庆头顶。
一道金芒极速飞掠,身带螺旋气劲,音鸣刺耳,呼啸着冲过人群。一片血光冲天而起。
只见那金芒连入多人背心,**轰然爆裂,化作肉泥溅射。被那螺旋气劲冲体的人群亦好不到哪里去,如被刀刃连斩数刀一般,血肉模糊,连眼鼻亦是难以分清。
众人大惊之时,天空之中突然串出一道火光,长约七八丈,怒然砸下,龙呤狂吼,震慑人心。
只见一条火龙于人群之中穿行,身旁伴随一名貌美女子,双掌连挥,所使灵气蕴含冰、焰两属。一人一龙,所到之处不是被烧焦的尸骸,便是被冻得僵硬。转眼,已有数百培家之火葬生火海,怯意顿生,不住地朝后退去。
同时,那金芒撞在仍是屹立不倒的玄铁城门之上,“铛!”一声脆响,金芒翻转,化作人形,旋身落下。
金芒敛去,满地血水涌入那人体内,娇艳红芒过后,露出那麦色脸庞,此人正是轩啸,一身青衣,数道补丁纵横交错。
清霜于高空之中,紧搂诺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深爱的男子,眼中尽是浓情蜜意。
玄铁城门再立不稳,轰然倒地。此时暴雨降下,不断冲刷着地面。那火龙同时化作人行,杨稀伯与木宛晶飘然落到轩啸身旁,前者放声言道:“培家人来我冰霜郡作客,也不问问我这主人的意思,怕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吧?”
凌沐阳仙逝之际将家主之位传于宛晶小姐的夫婿杨稀伯,此事早已传遍冰霜郡。
那日为防地火熔岩伤人,他与夫人及结拜义弟留下断后,再之后便无消息。不想此时竟赶来瑰城。
那孝礼站在废墟之上,胸中激动不已,忖道:“师父临终授命之人,果然不同凡响,瑰城有救了,冰霜郡有救了!”再不迟疑,飞掠而来,朝那杨稀伯一揖到地,言道:“孝礼护城不利,还望家主恕罪!”
杨稀伯夫妻二人连忙将他扶起,笑道:“孝叔何罪之有?您乃外公高徒,又是我们的长辈,此举不是折煞我们吗?”
不及虚寒,只闻那培元庆放声言道:“冰霜郡何时有了个黄毛小子的家主,老夫真是开了眼界,这凌家果然无人啊!”
城中数千人等猛然杀出,齐齐立在轩啸等人身后,轩啸见得那为首两人,胸中狂跳,叫道:“从焕、从烁兄,你们怎会在此?”
二人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说明,轩啸眼皮狂跳不已,怨气丛生,却不敢发火,压下那怒气,踏前两步,无伤剑遥指那培元庆喝道:“培老贼,是战是和只凭你一句话,若敢啰嗦,老子必叫你血溅当场!”
沙场之上,除那暴雨之声,再无其它。
轩啸一语若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响,却未有人认为他在吹虚,冰霜郡中人无不喜上楣梢。
而厚土人众已被他先前一招吓破了胆,连叫骂亦是不敢!
少许,培元庆狂笑言道:“那水家老怪怕了你轩啸,我培元庆可不怕,今日正好拿了你的人头向圣使讨赏!”(未完待续。。)
第0239章 一夫当关
山势袭来,轩啸挺身而立,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叫那厚土郡众人心惊不已。
怯意已生,众人双脚全然不听使唤,不住向后退去。
培元庆怒喝一声,双掌成爪,掌中两道褐色灵气顿时钻入泥中,地面之上瞬时立起数道尖锥,从那数名想要逃走培家族人下体穿入,天灵之上穿出,死不瞑目,凄惨无比。
培元庆吼道:“谁若再敢言退,下场便如他们一样!”
此言一出,那培家族人心惊胆战,不敢冒进,亦不能退走,双足钉在原地,犹豫不决。
轩啸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忖道:是了,这老贼想方设法地将我们困在此处,定是那公孙兆有所行动,若再与他们耗下去,就算是瑰城保住,也失了大局。
念及于此,当下传音于众人,言道:“大哥,你与嫂嫂一同去附近城池,令其派出护卫前来驰援,城主若敢抗命,杀无赦,想做这城主的大有人在!”
不等二人言语,再朝那木从烁言道:“从烁兄,你兄弟二人实不该来此地,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要你马上带着三千人马赶往神木郡,寻到我义父李道同,请他趁机攻打厚土,务必在两月之内拿下厚土郡,至于培家家主,今日轩啸当让他曝尸荒野。”
转而朝孝礼言道:“孝前辈,将家底尽数搬出吧,也让这帮贼子尝尝水深火热的滋味!”
顿了顿再朝木从焕言道:“从焕兄,剩余三千人马,让他们沿原先城墙所在依次排开,待我发令之时,让他们将体内焰灵如数使出!”
众人心中一惊,三千人马同使焰灵,能将整个瑰城都化为灰烬,当下问道:“轩兄。你想做甚!”
轩啸冷笑一声,言道:“造墙!”接着一声大喝,“动手!”
此地之人,无一不比轩啸身份尊贵,可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叫人不敢忤逆,令出之时,众人各司其职,城中护卫尽数涌出,憋屈甚久,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刻。
数千人马一同杀入那厚土郡人群之中。如狼入羊群,血腥之气瞬时弥漫天地。
那培元庆一直未动,冷冷地看着轩啸,心中惊骇无比,忖道:这大好的局势,似乎因他的到来瞬间扭转,此子大器已成,难怪圣使对他如此忌惮。若不是为了那狗屁仙果,老夫才不来蹚这浑水。
思索间。那木家三千人众与将那土培家的包围圈生生撕出一道口子,一路朝北狂奔。那培家之人欲追,只闻培无庆一声暴喝,言道:“穷寇莫追。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攻下瑰城!”
号令一出,培家族人疯狂朝那暴露在外的瑰城涌去。
城中护卫见状,毫不畏俱。刀兵尽出,寒光大作,若等着猎物上门一般。两道不同艳色的人潮猛然撞在一起,喊杀惊天,如雷贯耳。
此刻,那木家留下的三千族人已是一字排开,培元庆冷笑叫道:“轩小贼,你不会指望这三千人堆出的墙能当老夫两万精锐之师吧?”
轩啸放声大笑,腹下黑洞顿生,十道触手齐齐从那复中钻出,不时灵章圣兽全貌尽出,震天狂吼,轩啸立在那灵章头顶,与之心意想通,意动之时,灵章触手怒砸而下,大地颤栗,摇晃不止,只凭这挥臂之威,便已有数百人倒在那灵章触手之下。
培元庆早听闻那轩啸将东海王爷封在体内,今日总算见识到这畜牲的真容,仍叫他惊恐不已。
轩啸双目一闭,遥感天地,翻云珠猛然急旋,土灵之气急速汇聚,身后倒塌的城墙瞬时与雨水混合,层层堆积,越涨越高。
木从焕等人立时便明白轩啸的用意,又惊又喜,这方法也许有人会想到,但能做到的,天下不过寥寥数人。
培元庆见得此幕,双瞳猛缩,照这般下去,自己先前的功夫岂不白费?
趁得轩啸无暇分神之际,猛然跃起,凝出气刃,照那闭眼的轩啸冲杀而去。
灵章一臂轰然砸下,威力甚猛,可如此庞大的身躯又怎及培无庆灵活。
只见其身形横移,轻松将触手一击躲过,翻身踏在那触手之上,脚下生风,迈步狂奔,到那幽绿大眼之前,猛然一跃,离那轩啸不过两丈之距。
气刃呼啸,褐光狂涨,直取轩当颈脖。
这要命当口,突见一道白色长影由轩啸身后射出,将那褐色气刃死死缠住。
培元庆衣衫鼓舞,沉腰之时,身重千斤,猛然抽刀,生生将轩啸背后之人拉了出来。
培元庆怒道:“孝礼,比起你师父,你还太嫩,老夫先将你宰了,再杀轩小贼!”
那白色长影原是那孝礼手中一道拂尘,名为冰蚕拂。这冰霜郡之中产一种灵虫,为冰蚕。而这拂尘便是由冰蚕丝所制,触体生寒,坚韧无比,不畏刀剑。
若被这冰蚕丝所伤,不消片刻便被那冰灵入体,冻成冰块。凌沐阳当年收集万只冰蚕,耗时十年,方才制成这神兵利器,将其送于自己的徒弟孝礼,望他以手中拂尘扫尽天下不平之事。
此刻孝礼挡在轩啸身前,抬手发力,将那拂尘绷得笔直,雪芒大作,寒气顿生。
四周雨珠未及落地,便被冻成冰晶,孝礼意动之时,那不计其数的冰晶如群星闪耀,自四面八方朝培元庆怒射而去。
培元庆反应极快,旋身猛转,不通反进,绕上那拂尘,如陀螺一般,直逼孝礼,不及眨眼两人已是近在咫尺。
气兵忽然消散,只见培元庆单掌探来,土灵之气疯狂暴发。
孝礼悍然不顾,与那培元庆轰然对掌,惊雷炸响,灵章体下地面突然一震,顿下下沉数丈。
孝礼仰天一口鲜血喷出,对掌之臂,袖袍暴烈,骨碎皮破,血肉横飞,这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着实惨烈。
孝礼身体一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立身不稳,背心突然一热,金灵涌入其身,于经脉之中疾行游走,那钻心剧痛瞬时平复。
孝礼心知是身后轩啸助他,别一手死死握着那拂尘,冰灵之气尽数涌出,只见那身在拂尘之中的培元庆想要抽身,为时已晚。
瞬息之间,培元庆答身上下已结出一层寒霜,“噼啪”之声接连响起,如冰人一般挺在灵章头顶之上。
轩啸睁开眼来,放声大喝:“焰灵筑墙!”
千人同喝,“遵命!”齐齐转身,无数只手掌拍在那泥泞的土墙之上,红芒焰灵冲天而起,将这雨夜映得宛如白昼一般。
玉龙山土火熔岩喷发之后,冰霜郡内温度骤然提升,连日来冰川消融,积雪化水,银花玉草早已失去原先那般风貌。
此刻随焰灵暴发,这瑰城若置身炎炎夏日一般,雨水化汽,腾升而起,这城池所在之地瞬时变得云雾缭绕,如处虚幻。
乌云下压,灵章一声惊天怒吼,狂风随之而来,焰灵消散,暴雨不再,雪花转眼落下。
清霜凌立高空,隐隐见得轩啸的身影,如沐春风一般,眼中爱意不减当年,诺儿扭过头来朝下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什么也见不到。
诺儿稚气问道:“姐姐,轩啸哥哥在哪儿?”
清霜言道:“诺儿还小,看不到轩啸哥哥,再过几日,姐姐便教你修行,让你以后可以随时都跟着哥哥可好?”
诺儿点头“嗯”了一声,紧张了几日,在这天上飞了几日,诺儿一直头晕脑涨,昏昏沉沉,此时困意再次来袭,靠在清霜肩上喃喃睡了过去。
狂风呼啸,将那雾气吹散,方才炎热的天气转眼又变得冰寒刺骨。
轩啸身后,十丈城墙赫然矗立,墙上居然还凝出厚厚冰层,白气直冒,较之以往的城墙,又坚固了许多。
瑰城护卫见状,惊喜狂呼,恨不能跪在那轩啸身前顶礼膜拜。轩啸此刻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已如同神一般。
“咯咯”一声脆响,立在灵章头上的冰人突然开裂,孝礼心中一惊,冰灵再来,将那裂纹填补。
“砰!”
冰层炸裂,连带那拂尘亦被震了开去,撞在那孝礼胸上,顿叫他岔气不已。面色苍白,全身乏力。
只见那培元庆满面微笑,衣衫尽碎,浑身鼓涨,那干柴般的身刮躯已变得壮硕无比,较之先前,判若两人。
轩啸淡淡言道:“孝前辈,你先去休息事,瑰城需要你,只要你在,瑰城便不会亡。”
孝礼欲言又止,他虽是轩啸长辈,可二者实力相差太大,留在此处不但难以帮手,反而会为其负累,不敢迟疑,飘身落下,喝道:“冰霜儿郎听令,杀光这群土贼!”
数千人众放声齐喝,声威大震,木从焕热血上涌,一声令下,三千木家族人与冰霜护卫一同朝那厚土郡来犯之敌冲杀而去。
怒吼、惊呼、惨叫、悲鸣瞬时混在一处,此地再次成为那杀戮战场。
轩啸闪身而上,无伤剑带八色灵芒,横挥而去,培元庆仰首翻身,飘飞后退。
灵章兽体收入那翻云珠之中,一人一人剑,遥指培元庆,叫道:“培老狗,你再拆一次让轩某瞧瞧!”(未完待续。。)
第0240章 风雨欲来
冰霜郡紫晶城城主府上,会客大堂之上,众人分列两边,杨稀伯与木宛晶立在场中,望着那高高在下的城主史启凡,只见其皮笑肉不笑,淡淡言道:“家主已逝,新任家主应由我各城城主推举选拔,你杨稀伯一个外姓人,如何能当此重任!”
台下之人议论纷纷,点头言是。
杨稀伯神色不变,不急不气,反倒是木宛晶娇怒喝道:“史启凡,你好大的胆子,我外公临终授命我夫君为这冰霜郡之主,凌家各长老尽数在声,岂容你质疑?”
史启凡嘿嘿一笑,言道:“木大小姐好大的威风,不过你撒泼好似来错了地方,此处是紫晶城不是木炬的流焰城,你姓木,而不姓凌!”
木宛晶杀心已起,与那杨稀伯换了眼色,正欲动手。此时一人行出,朝那史启凡抱手言道:“城主,宛晶小姐是家主的亲外孙,我紫晶城不过是清霜郡的一座城池,多年来,家主照拂,顺风顺水,此时家主仙逝,瑰城覆灭在即,这家主之位可以再议,而瑰城却不能不救啊!”
史启凡冷哼一声,言道:“刘三昭,你别望了这紫晶城姓史而非刘,你现下急于在这黄毛小儿面前邀功,莫不是想将我取而代之吧!”
这刘史二人素来不合,不过实力相当,史启凡奈何不得他刘三昭,反之同样如是。
杨稀伯眯眼一笑,望着那刘三昭,抱手言道:“刘前辈大义,这紫晶城的城主就是你啦!”
言罢踏空而上,元气绕身,凝出那灵龙宝戟,横扫一记,那城主宝座轰然崩塌。
史启凡瞬时变作滚地葫芦。落下台来,狼狈不堪,哪还有点城主的模样?
众人不想那杨稀伯说动手便动手,并句废话亦是没有,纷纷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史启凡跳起身来,叫道:“刘三昭,我早知你图谋这城主之位,不想你这狗贼串通外人造反,今日将你拿下。必叫你五马分尸!”
杨稀伯持戟指地,哈哈大笑,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前辈,你无需理会。”戟芒遥指那史启凡,喝道:“大义当前,史启凡为一己私利,竟置瑰城同胞于水火而不顾,拒门不出,这等狗贼。人人得而诸之。史启凡,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老子将你剁肉泥?”
史启凡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已不是一两日。又怎么会让一个黄毛小子骑在他头上,当下怒喝道:“来人,将这反贼拿下!”
堂外瞬时涌入大批护卫,将这堂中挤得满满当当。
木宛晶与刘三昭齐声大喝:“谁敢!”
木宛晶乃凌沐阳的孙女。而这刘三昭平日与护卫打成一片,更是受万民爱戴,口碑极佳。
二人一同喝止。还真无人敢上。史启凡见无人听令,火冒三丈,旋身怒视一圈,吼道:“难不成你们都想造反?”
城中地位稍高的人尽在此列,无一不是低着头,沉呤不语。
杨稀伯一脸戏谑地望着那怒不可及的史启凡,言道:“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后者面色时阴时阳,良久之后终是双膝跪地朝杨稀伯拜倒,叫道:“启凡参见家主!”
杨稀伯踱下台来,离史启凡不过四尺,点头一笑,下一刻只见手臂横挥,戟芒暴涨,血花喷涌而出。
那史启凡双眼鼓瞪,面上尽是那不敢相信的神色,人头瞬时落地,身死魂灭!
众人失声惊叫之时,杨稀伯朝刘三照眨了眨眼,意思显然,“若我不将这狗东西杀了,你这城主又怎会坐得稳!”
刘三昭顿时会意,领先于众人朝杨稀伯跪倒,叫道:“属下参见家主!”
众人回过神来,再不迟疑同声照那刘三昭的话语再念一遍。
杨稀满面笑容,全然不像刚杀了一人的模样,淡淡道:“我冰霜郡正处多事之秋,族人应同舟共济,抵御外敌。这史老贼居心不良,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若谁敢不服,此刻便站出来,杨稀伯对天发誓,决不留难于他,天高海阔,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众人环顾四望,亦不见有人出列,半晌过后,齐声言道:“我等誓死追随家主!”
杨稀伯沉声喝道:“好!自今日起,这紫晶城城主便是刘三昭,尔等听他号令行事,本家主赐他掌生杀大权,有人抗命,亦可先斩再禀!”
刘三照叩头,言道:“谢家主大恩!事不宜迟,属下这便召集人手,火速驰摇瑰城!”
众人一哄而散,瞬时走了干净。
木宛晶望着那冰冷的尸体,心有不忍,言道:“再怎么说,他跟随外公多年,他即已服软,你又何必再杀他?”
杨稀伯叹了一口,一改往那嬉皮笑脸的本色,言道:“这狗贼一天在位,紫晶城中的族人便不会听命于我,你指望这狗贼助你,他能力有限,若想害你,必叫你防不甚防!”
木宛晶望着杨稀伯那肃然的侧脸,忽然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如往日那般吊儿郎当,反而更添几分英伟,芳心一颤,温柔的目光瞬时变得迷离!仿若初识一般。
......
同日,金陵郡辉耀城家主府邸。
午时刚过,随一声震耳欲聋的世向,府中花园瞬时崩塌,一名金袍玉带的老者从那废墟之中飞掠而出。
四周久候的金家族人瞬时跪地,异口同声,“恭迎家主出关!”
金世勳急忙迎了上去,喜道:“爷爷,此时闭半时日尚短,想来爷爷已做好万全准备,当真可喜可贺!”
这老者正是当今金家家主,金夕仇,活了近四百余载,是乾坤现任家主之中年幻最长的一位。
金夕仇年少成名,一身金灵之气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以他的实力多年前就应破升才是,可不知为何,那境界一直停滞在地元之境,不得突破。即便如此,他亦算得当今乾坤第一人,屈居他之后的正是李家前任家主,雷昕的父亲,李道传。
此次金夕仇闭半是从那金世勳大婚之日开始,不过短短几月时日,功力显然大涨,整个人看来亦年轻了几十岁,满面红光,神彩奕奕。不过那眼眸却深邃了不少,若望不见底的深渊一般,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金夕仇眼神怪异地打量了一番金世勳,淡淡言道:“蟾王寻回了吗?”
金世勳全身一震,显然没想到他爷爷竟会知晓此事,战战兢兢言道:“回爷爷,金水两家已向木风宣战,待大功告成之日,定能将蟾王夺回!”
金夕仇“哦?”了一声,言道:“只怕是蟾王早被人吸得一丝不剩了吧!”
金世勳胸中那惊骇之情无比复加,这等秘事,他明明在闭关,又怎会知晓?当即瞥了一眼那金望罢,后者连忙将那一脸阴笑敛去,望向别处。
金夕仇冷哼言来,“世勳,今年你也二十有五了,光顾着吃喝玩乐怎行?将来还指望你接掌金家,壮我金家声威。现下来看,你不过是个酒囊饭袋!”
金夕仇素来疼儿孙儿,将他当作小祖宗一般的供着。只因那金世勳的父亲英年早逝,他恨不能将父亲的爱一同给他。这才养成金世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可金夕仇此次出关,却性格大变,往日背地里的责骂虽不在少数,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当面指责。
金夕仇言道:“现下爷爷再交待你个差事,若办好了,蟾王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若办不好,可别怪爷爷不念祖孙之情,将你逐出家门!”
金世勳连忙称是,侧耳恭听。只闻金世夕言道:“将我金家八十城精锐迅速集结,屯于木家边境之上,时间你自行拿捏,两月之内,我要听到木家覆灭的消息。”
金世勳背上早已被汗湿,忖道:前几日木家族人大半精锐尽数去了那冰霜郡之中,此刻怕是深陷泥潭,不能抽身。若此刻与木家开战,两月之内的确有可能荡平他木家。若木家三老做因兽之斗,我金家也必然是元气大伤。如此一来,多年基业极有可能毁在我的手上,这莫大的罪名难道由我金世勳来担?这算盘果然打得好。
祖孙二人的嫌隙不知从何时而生,金世勳不敢违令,莞尔一笑,言道:“爷爷,孙儿还小,那木家虽是势弱,可孙儿经验不足,未免上了那三个老贼的恶当,爷爷还是亲自督战如何?”
金夕言道:“男儿在世,须有担当,你早晚亦会领我金陵一郡,若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金世勳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言,抱手告退。旋身之时,那笑意顿时凝在脸上,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阴狠。忖道:“金望罢,你这狗贼,本少主不将全家老小杀个精光,我就不姓金。还有你,老家伙,咱们走着瞧,报仇之日,我必叫跪地求饶。”
金世勳三两步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金夕仇叫道:“望罢,你还是跟着少主,若有何风吹草动,及时上报,不得有误。”
那金望罢愣了一愣,立马追着金世勳去了。(未完待续。。)
第0241章 调虎离山
这日,艳阳高挂,半丝微风也无。浓浓黑烟如柱般冲上高空。
原是一座城池之内大火所致,百姓如潮,却被那堤坝般的数百名九尺巨汉挡在外围。众人翘首以盼,望能窥得城主府中的状况。
这些九尺巨汉生得凶神恶煞,却无伤及无辜百姓,他们便是东神族之众。
卫南华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望着那雄雄大火,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花易落递上一块手帕,供其拭手。他半晌未接,双目呆滞。
铁连生在他身侧言道:“卫大哥,我们走吧,下一座城池离此地不过百里之遥,兴许日落前便能赶到!”
卫南华言道:“我这两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却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沉吟,只闻妙音柔声言来,“卫公子,那水琼山已有多日未追赶我们了!”
卫南华心中顿时通透。
那日将水琼幻斩杀之时,水琼幻如疯了般,追在众人身后,若非这神族遗民身姿矫健,早被那水琼山追上,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要说这神族遗民最大的优势便是经脉若河,九窍如海,灵气入体使之不绝,将雷李两家弟子抗在肩上,全然不受影响,速度之快,即便是水琼山这等也只能望而兴叹。
可就在前几日,那水琼山竟然不追了,卫南华一直没发现,直到妙音此刻言出,他方才觉得事有蹊跷。
卫南华言道:“按那老贼瑕疵必报的性子,追到天崖海角也不会放过我们,明知我们一路杀人放火,他居然能弃我们于不顾,想来定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屠暨言道:“卫公子,据老夫所知。一到仙元之境,便可日行千里,那水琼幻要杀我们,何需追赶,不用眨眼功夫便能将我们永远留在这千水郡之中。”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南华冷汗齐流,叫道:“此地是何处?”
铁连生言道:“此地乃千水郡最西的城池,距金陵郡不过五百里!”
卫南华脑中顿时一炸,叫骂道:“我们上了那老王八蛋的恶当了,他本是薄情寡义之流。又怎么在乎这区区千水郡各城族人的死活。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现下只怕是已离开千水郡。”
众人心中一惊,千水郡北连雷霆,东靠风邪、赤炎二郡,近日消息不断传来,轩啸杨稀伯被困在冰霜郡之内,木家派出族众迎救。
金陵郡更是剑指赤炎,卫南华忖道,若当当如此也就罢了。怕就怕这些不过都是虚招,公孙兆那狗贼迟迟未露面,加之水琼幻突然消息,那金家家主新近出关。居然让少主督战。只怕是这几人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想越是心惊,试问,这几个人加在一起,若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突袭。谁人可挡?
屠暨人老成精,看出卫南华心中所想,当下言道:“卫公子。不如我们先去冰霜郡寻得少爷再说吧!”
卫南华当即否决,言道:“消息已是多日前传来的,大哥三弟智计过人,定然已经脱身,现赶去,只怕又会扑个空。”当下大叹一声怨道:“三弟脑中不知在想起什么,若是他在,必能猜出那群狗贼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天空之中突然掠下一个人来,满面喜色。原是铁连生前些天派出去打控消息的雷家弟子。
此人不及落地,便朝那铁连生大喊道:“铁少爷......风家族人已攻入千水郡,分道三路,连日来已破数城,这千水郡名存实亡啦!”
这当是众人多日来听得的最好消息,反而是那卫南华满面惊恐,猛然抓住来人臂膀,叫道:“风家何人领族众前来!”
卫南华用力过猛,抓得那人手臂发麻,见卫南华满面怒色,只得懦懦言道:“风家家主与与弟风平昌前辈亲来!”
“坏了!”卫南华大叫一声,众人心中一紧,闻其急忙言道:“连生,带着雷李丙家弟子极速前往雷霆郡,请求雷昕家主速派人手前往风邪郡,以备不测。”
顿了顿再言道:“斥候,领你神族将这水家残余势力连根拔起,一击得手,立即撤走,不可在一处久留。事了便到那极岩海城等着我们。”
最后朝那屠暨言道:“我们极速前去与风家主汇合。”
众人虽是莫明,却依旧听命行事,转眼之间,那黑压压的人群便走了干净。
.......
风邪郡此时精锐尽出,家主亲率三万族众,势入破竹,那千水郡边境各城护卫闻风丧胆,更有甚者不战而降。
这日,风平泽心情大好,在新攻占的城池之内犒赏族从。
此时一名护卫来报,言道:“禀家主,卫南华卫公子来了!”
话语刚落,卫南华等人便冲了进来。
风平泽见得卫南华大喜过望,拉着他的手,言道:“卫小子,你这次可让老夫捡了个大便宜,若没你的消息,老夫又乍会在短时间之内攻下十座城池?”
卫南华瞬时魂飞魄散,失声叫道:“风前辈,小子何时给你传过消息?”
风平泽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言道:“你这小子给我装疯卖傻,那日我府上,数十双眼睛盯着你,又怎么认错。”
卫南华苦笑一声,言道:“前辈,你们中计,我跟神族遗民近日一直在千水郡中作乱,哪有功夫抽身去你风邪郡。我们都被人给算计了。”
堂中一片哗然。风平昌当即言道:“那日,我便觉得奇怪,卫小子身上怎会有如此浓厚的水属灵气,现下想来,应是水家之人易容而成。可老夫想不明白,这水家族人此举又是为何,即便万域之人突袭我风邪郡,他千水郡亦会全郡失守,这不是交换,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吗?”
卫南华言道:“水家之人个个阴险狡诈,加之公孙兆这狗贼最善长使阴招,二位前辈不防想一想,什么东西是他们一直想要又未曾得到的?”
风平泽脑中突然一炸,失声叫道:“九华仙果!”
众人惊骇无比,岷穷山林之中,此时不过寥寥数百人把守,风朝堂与风朝阳兄弟二人此次未来,便是守在那山林之中。
风家家主以为水家之人无暇分身,这才率众亲来,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叫他水家覆灭。不想那水家三大老怪齐聚乾隆,原是为了那九华仙果。
水家精锐定是早早便藏在那岷穷山林之中,岷穷山林方圆近千里,辽阔无比,别说藏个两三万人吗,就是再多来十万,亦难匿其踪迹。
卫南华倒是听过这九华仙果,却不知其为何神物,叫水家之人大费周章,问道:“难道那九华仙果能比得上一郡百城?”
风平泽苦笑一声,仿若突然老了十岁般,言道:“传闻四地合一之时,有位大能前辈,偶得神源,当即破空升仙,即便是他到了仙界,他的事迹也时常传入天元界之中。老夫本以为这不过是传言罢了,不想就在三百年前,他突然坠落我天元凡界。那日当真是乌云蔽日,风雷大作,他如一颗殒星般砸入我岷穷山林。方圆十里,林木尽毁。”
风平泽顿了顿再言道:“那年老夫还年轻,跟随父辈前去查探,不想那深坑之中,竟然躺着位老者,仙气凌然,灵逸十足。只闻其言道,‘九华无能,愿与天地同化,生得灵果,供后世之人抗命天道!’一语言毕,便断了气息。不过他刚一死,便化作丝丝金光涌入地中,然后便长出颗树苗来,八彩灵光环绕其身,转眼之间,那黄土便再华作幽绿之色.......”
风平泽深吸一口,言道:“那九华真化作一颗仙树的事情很快传开,水家之人闻讯赶来,非说那岷穷山是他水家所有。于是风水两家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再之后不久,水琼幻那个老东西竟然想趁我们不备毁去那仙树,家父在乾坤一地素有威望,邀当世八大高手,将其重创,才令他不敢造次,同时九华仙树之秘便被众人所知。多年来,岷穷山归我风家与水家各半,而对仙树却志在必得。九华仙树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到今年正巧三百年。”
风平泽自责言道:“老夫怎会将这么要命的事给望了,当真该死!”
卫南华思索片刻言道:“那仙果还有多久成熟?”
风平泽言道:“这可说不好,依老夫推算,当在一月之内!”
风平昌冷哼一声,言道:“时日尚早,我们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风平泽摇头道:“此地距仙树之地何止千里,我们倒日几日之内便可赶到,可到了又能如何,连一个水琼幻,我们亦拿他束手无策,何况水琼山?”
卫南华言道:“前辈何需苦恼,若叫他水琼山当真得到仙果,这天下怕是没人是其对手,横坚都是一死,大不了跟他拼了。何况我三弟算无遗露,不要望了还有李道同前辈。此战尚是五五之数。”
风平泽双目瞬时有了神彩,当下大喝道:“传令族众,退守风邪,于岷穷山以南驻守!”
旋地朝那卫南华一笑,言道:“我们一同去会会水琼山那老不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