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2章 呼之欲出
黑云滚滚,偶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天地照得大白。
雷霆城所据方圆数十里,已是汪洋一片,上千颗参天巨木生于水中,哪还有城池的模样?
大树之上爬满了人群,躲避洪水。数名乾坤顶尖的修行者凌立当空。
轩啸那神色古怪至极,不知是哭是笑,望着着那粗布麻衣的老者,他本是个猎户,好酒。成天到晚疯言疯语,胡说一气。
多年前,远在天元一地,那小山村的后山顶上,他追着一头小兽,一同摔下山崖。
年少的轩啸,在崖底寻了数日,亦没发现其踪影,村民皆道他已被野兽给吃了,连骨头亦没剩下。
此刻再见,恍如隔世,轩啸凝视那老者,淡淡道:“你不是死了吗?”
众人心中一惊,先前听轩啸惊唤一声“义父”,还道他是认错了人,此时看来,两人应是旧识,关系绝不简单。
老者宛尔一笑,言道:“啸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叫你受苦了。”
轩啸对这话语毫无感觉,声音更冷,言道:“你不是死了吗?”
老者一愣,轩啸这神态似乎对他乍死这事耿耿于怀,当下苦笑言来,“如你所见,我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在你面前,我无需再装疯卖傻,当年之事,我也有苦衷,此事容后再谈。”
杨卫二人飘然而至,于轩啸左右各立,杨稀伯讶道:“三弟,他便是你说那掉下山崖摔死的义父?怎的又会在乾坤相遇,他到底是谁?”
轩啸摇摇头,目光呆滞,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欺骗他,这天底下还有谁可相信,冷冷言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与他朝夕相处十余年,也不知他究竟是谁。”
那老者心中大震,能感到轩啸此言怨气甚重,若再不解释清楚,只会加深轩啸对他的恨意,当下言道:“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原名李道同,至于那王麻子不过是化名而已......”
李道同木神郡李家上代家主。号称鬼才,当年亦属乾坤中有数的高手,那年围堵追杀水琼幻,便有他一份,连场大战亦让他获益不少,之后不久,便破升成仙。
而对他为何重返下界,去了天元却支字未提,李道同若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一般。脸庞闪过一比伤感,淡淡言道:“其余的事可以稍后再聊,我只能跟你说,我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那一年我与你义母将你带回下界,于天元之中隐居。一晃十余年过去,我跟你义母看着你长大,心中甚是安慰。就在那日。我突然接到家弟传信,他要放弃家主之位,为不影响你平凡的生活。我这才想出诈死一招脱身。”
李道同叹道:“我也没想到能在乾坤之中与你重逢,看着你小子长大成人,实力超凡,我想廷拓一定会很欣慰的。”
这般说来,轩啸之父至少亦是个仙元之境的高人,为何却将轩啸交由李道同抚养?众人思来想去,均只有一个结论,谁亦不敢轻易言出口来。
“廷拓,轩廷拓?这便是他的名字吗?”轩啸喃喃问道。
李道同缓缓点头,轩啸胸中有一堆话欲问,脑中想起那日与协纵一战时的幻象,一阵难过,话到嘴连硬是问不出来。
李道同言道:“啸儿,许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你只需知晓,我们所做之事,只为了你让多过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待眼前之事解决,我一定跟你详谈一番!”
言语之间,那被五花大绑的黑水灵龙正在极速收缩,众人那注意力都是轩啸与那李道同的身上,谁也没有发现这一幕。
不时,人影显出,水琼幻人身再现,浑身是伤,怒火恐心,气血翻涌,却未被冲昏头脑,咬牙之时,转身便朝那城外疾飞。
“水琼幻,你惹下这般大祸就想逃吗?”李道同沉声一语,如影随形,已追在那水琼幻身后。
黑云之中,突然掠下一道身影,单掌下压,掌势凛冽无比。
李道同心生感应,身形陡然增大,抬手便是一掌。
双掌相击,轰然剧响,劲风旋舞,水面“轰!”地一声突然炸开,推起数丈巨浪,涌向四方。
幸得那巨木矗立水中,以挡风浪,不消片刻,巨浪便化作微波。
那人影哈哈大笑,翻身腾飞直追那已化作黑点儿的水琼幻而去,人声由远而近,“李道同,想不到那战场竟由仙界搬到了乾坤,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匆匆落幕。
李道同胸中岔气,轻咳一声,喉中一丝腥甜涌出,旋地又被他吞了回去,低声怒道:“水琼山,想不到你也回来了!”
此刻,人群中,一名长老扮相的老者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缓缓退出圈外,刚一转身,便见那李道传立在他身后。
李道传叹了一声,淡淡言道:“若不是丝娜临终前交待不要记恨于你,我今日必会让你去给她陪葬。”
那长老莞尔一笑,容貌突然发生改变,白发转黑,皱纹全消,双颊削尖......
不时,一位年不过三十的美貌女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女弯眉大眼,唇红齿白,眉心生得一颗朱砂痣,虽然身着那宽大袍衣,仍能看出她体态丰腴,诱人至极。
女子眉梢一挑,风情万种,娇声细语言来,“想不到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雷家之中,不乏有人经历三代家主,又怎会不认识此女,惊呼道:“水碧莲......”
雷家族人根本不知上代家主的直正死因,此刻仍当她是雷丝娜的好姐妹。不知李道传为何出言不善,不过,水家现下是雷家头号大敌,自然不然以好脸色相待。
轩啸、雷昕等人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当下大惊,这贱人便是当年害死雷丝娜的真凶!
李道传冷冷言道:“当年我们便是被你这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了,现在你完全不需要再这般作态。丝娜待你若亲妹妹,你确与那雷锻狂勾结,挑拨雷木两家关系。若不是因为你,丝娜亦不会死。你走吧,你水家如今树敌四方,不日便有连番大战,念在当年情谊,奉劝一句,别再回水家,那里再无法庇护你。丝娜的心愿已了,若再被我见到你,休怪我李道传翻脸无情!”
水碧莲胸脯急起急伏,眼眶一红,热泪于眶内打转,久久无法言语,踏水冲天,朝水琼幻逃走的方向去了。
雷昕追之不及,落在那李道传身旁,怨道:“爹,是她把娘害死的,你为何要放她走?”
李道传言道:“傻闺女,你娘的遗愿又怎能违背,爹何偿不想杀了她,此时放她走,只因爹知道,这女人心如蛇蝎,必然不会善罢干休,不久我们便会再见,到时她的命便由你来取!”
雷昕心中虽然仍是不快,便已没先前那般责怪李道同,父女重逢,当然有许多话要说。
众人不敢打扰,只得退得远远的,望着这汪洋大海,众人欲哭无泪,雷君城屹立千年不倒,不想被这大水给淹没,这城池算是毁了。众人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轩啸知道众人心中难过,不忍再看下去,腹内翻云珠急旋,与那卫南华对望一眼,后者会意,艳灵之气透体迸发。
.......
一月之后,雷君城仍在下着小雨,不过那大水终是退去。当日,卫南华伙同那木家中人以焰灵将这片汪洋蒸出水雾,腾升至高空之上,再成雨云。
轩啸借翻云珠之力,将雨云吹得四散。雷霆一郡的顶空始终那阴郁的天气所笼罩,连绵细雨已下了多日。
雷君城中,百姓踩着泥泞,将那尸首不断运出城去。修行者就在伐木,助百姓重新建房,手脚极快。
这般下去,再过一两月,雷君城便能焕然一新,只不过,城中会多出数颗巨木而已。
近来,乾坤一地中尽是有关于雷霆境中的传言,非是那日的惊世大战,而是雷铎亲率他自己多年培养出的高手加雷家精锐,将失控多年的半壁江山给夺了回来。
若当真是真刀真枪的硬仗,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统一。多年前,雷铎早就在那各城之中埋下伏笔,此时,雷锻狂已死,树倒猢狲散,得再寻一颗大树。雷铎此刻出手,一呼百应,雷霆郡已是完壁,先祖的心愿终是在雷昕的手中完成。
这日,雷铎亲率五十名城主回到平圪城中,向雷家当代家主雷昕投诚。
雷君城在建,雷昕亦将这居所搬至平圪城,雷铎凯旋之时,城主府内设百宴款待宾客。
冠冕堂皇的话道尽,轩啸独饮两杯,再坐不住,对身侧那李道同言道:“义父,拖了这些时日,今日算是大局已定,我们之间的事是否该谈谈了?”
李道传打断言来:“轩小子莫急!”转向在座众人,放声言道:“今日,还有件喜事要宣布,我决定将小女,也就是雷家之主雷昕许配给我大哥的义子,轩啸!”
杨稀伯吞了一半的酒水突然喷出,吐了卫南华一脸。
二人齐叹,“前两位还没未搞定,又多了一个!”(未完待续。。)
第0213章 身世之谜
李道传突来一语,惊得卫南华与杨稀伯半天合不拢嘴。
轩啸一瞥那李道同,见他满面笑容,知晓此事他必然知晓,而且已是默许。
宾客众多,加之雷家诸位长老及城主俱在,闻言之时,共同举杯,贺词连篇,齐道恭喜。
轩啸半晌不语,面色木然,如若未闻,气氛略显尴尬。
雷昕毕竟年长于轩啸,美目望来,微笑言道:“爹,你就这么想把女儿嫁出去吗?轩公子心系天下,如今天元之内大战在即,儿女私情当放在次要。以女儿看来,待轩公子解了天元之围,再谈婚事。”
台阶已摆在眼前,轩啸硬是不下,死死盯着李道同。身侧的卫南华再看不下去,手肘一顶轩啸侧肋,眼色连使。
轩啸面色这才缓和一些,干笑两声,言道:“诸位这杯喜酒怕是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众人大笑,纷纷言道:“有酒不怕等,即便是到了天元,这杯喜酒,我们也是喝定了。”
轩啸见机会已至,朝那言语之人叫道:“话已至此处,轩啸再藏着掖着便不厚道。此次乾坤之行,本为借些人手,不想乾坤亦是一潭浑水。轩啸厚颜,仍不甘心。那金水两家勾结万域图谋不轨,弄得天怒人怨,轩啸愿为各族充当马前卒,待那金水两家恶贼被铲除,望各位对轩某施以援手,助我重回天元,将那万域异族赶回老家!”
先前言语正欢,随轩啸一语,瞬时冷场,这般重大的决定,哪是这帮凑热闹的家伙敢应允的?
风朝堂突然起身,叫道:“诸位,轩兄大仁大义。于东海之上跟那万域狗贼连战数场,斩杀数百人,救我风朝堂一命,来到乾坤,又将我二伯多年顽疾治好,风家上下得家主号令,轩兄回天元之时,风家精锐尽数追随。”
木从焕接连附和,“家父说的话跟风家主所言相差无己!”
李道同哈哈大笑,“老夫在天元一住便是十余载。多少都有些感情,轩啸乃我义子,神木郡上下当然会全力配合。”
李传道望着雷昕,言道:“女儿,你娘走了,你便是雷家之主,此事你怎么看?”
雷昕嗔怪言道:“爹,你都将女儿许配给轩公子了,这点小事还用问吗?”
轩啸兄弟三人大喜。大局已定,有这四家做盟友,还怕难解天元之围?
轩啸抱手躬身,连连道谢。举杯言道:“待金水两家铲平之日,便是我轩啸重返天元之时,轩啸代天元受苦的百姓,感谢诸位相助之恩。”一杯饮尽!
.......
夜深人散。这平圪城主府中早已重建,与原先别无两样。
李道同立在那占星台之上,负手仰望。
轩啸行来。淡淡言道:“义父在看何物?”
李道同嘿然道,“你小子不是醉了吗?为何此时这般清醒?”见轩啸不语,再言,“在看星空!”
轩啸言道:“漫天乌云,细雨绵绵,何来星空可见?”
李道同叹了一声,言道:“就是看不见,才想看。这天元凡界现下就如这天空一般,黑云压顶,何时才能还那天空本色啊?”
轩啸木然言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李道同闻言一愣,忖道,小子这般年纪便如此稳重,较之他爹更是强了不少,这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当下言道:“啸儿,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轩啸气势冰寒,冷然问道:“是谁杀了我爹?”
李道同苦笑一声,“原来,你知道他已离世。我一直在想如何将这事实告知你,现下却省了不少麻烦。他的死,不是因为某个人,也不是因为某些人。而是行事作风太过逆天.......”
五百年前,轩廷拓夫妻二人隐居东海,等待那破升契机,不料,万域欲卷土重来。
轩廷拓携妻重归天元,率领天元众多高手与万域异族大战数月,一路追出天元千里。
万域之中成名的高手被他夫妻二人屠之待尽。那最后一人与轩廷拓决一死战之时,轩廷拓实力稍胜一筹,却没有杀他,留他一条性命。
从此,天元五百年天下太平,再无战事,自那时起,便以怀仁命名年号。
之后不久,夫妻二人于东海之上飞升九天仙界。
**只因天起,天上亦有人的存在,或者叫仙。争斗无处不在,当一家势力坐大之时,野心也越来越大。仙界宫门仙派无数,常年大战,早已乱成一锅粥。
仙界最根本的力量还是来自凡界,这便是资源,有人妄图一统天元,这样,所有的天元修行者,便是他的生力军,如若叫他成功,那仙界怕是也凭他一人说了算。
初到九天玄界的轩廷拓最不喜这般霸道之人,处处与之为敌,不久之后,便结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那人终是看不下去,对轩廷拓一方势力展开围剿。
轩廷拓此举只为让天下纷乱渐止,不想却招来杀生之祸,天道不仁,未能站在他这边,最终便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最终,只得数名追随他的人与他妻儿返回下界避祸。
那人的势力遍布九天仙界与天元凡界,于是李道同只得带着轩啸隐姓埋名。
轩啸听了大概,便已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我娘在哪儿?”
李道同言道:“她从未离开过你,亦未放弃重返九天仙界的计划,这此年,她于天元中收了数名弟子,已有一股不融小觑的势力,就在那忘忧林中。只盼这势力能成为你破升的之后的班底,不至于被那人逼得走头无路。”
轩啸面色难看,记得当日杨稀伯曾言,天柱山一战,在他昏迷之时,有位中年妇人突然杀到,公孙止见得来人,跟见鬼一般,飞快地逃了,那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呢?
轩啸心中喜怒掺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纠结无比。
李道同言道:“缘份这东西很是奇怪,当年你爹的朋友不少,个个忠肝义胆,其中有位姓卫的兄弟。当我见得卫小子之时,还以为是他投胎转世呢,想来卫南华便是他的后人。他当年最先身死,那人也最恨他,于是便想将卫家连根拔起。为了不让天元中的老怪发现,便指使水家行事,那年水家与万域早已打得火热,便伙同万域中人摸到虹城,将卫家上下杀了个精光,不想卫小子命不该绝,又或是他水家气数已尽啊!”
轩啸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跟二哥两人的父辈便是过命兄弟,世事难料啊。
轩啸终于知晓自己的生世,那幻象中的父亲如此生猛,刚毅,一想到父子俩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不禁难过,怒火中烧,暗道,贼老天,我倒要看看你护着的那人纠究是何方神圣,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上九天仙界,为父报仇。天道?我便是天道。
当务之急,两件大事,一为金水之祸,二为天元之围,待两件事情一了,便杀入万域,叫他们永远不敢进犯天元。
轩啸言道:“如今四家结盟,南方凌家虽不确实能否相帮,便至少不会是敌对。义父,我们对上金水两家的赢面有多大?”
李道面色一变,言道:“若水琼山未返,只凭我一人,便可叫那金水两家永无宁日,现在这情况却大有不同。那两家贼子加上万域隐匿的势力,胜负之数仍是未分。”捂嘴轻咳,腥气扑来。
轩啸见状,惊声叫道:“义父,你受伤了!”
李道同笑道:“一些小伤,不碍事。”
此刻,李道传也来了,见二人正在谈话,笑道言道:“没打扰你父子二人叙旧吧?”
李道传邀二人坐下,叹道:“当年,若不是我丢下李家,大哥亦不会赶回乾坤,此番重聚,实属不易。”
轩啸不接话头,转而言道:“二叔,那日也是在这平圪城中,你说我有心病,当知我已有深爱之人,为何今日却一意孤行,将昕姐许配于我?”
李道传叹道:“女儿的心思,我这做父亲的又怎会不知道,昕儿年幼丧母,我这做父亲的没脸见她,叫她独自一人肩挑大任。她外表坚强,实则脆弱。在我眼中,这天底下能配得上她的人也只有你轩啸了。”
轩啸笑道:“二叔,你还是没答我一问。”
李道传言道:“你有深爱之人这是事实,男儿有个三妻四妾也属常事,多一位少一位又有什么区别?小子,你不会想反悔吧?大不了,我代女儿允你再行纳妾便是。”
轩啸一愣,旋地言道:“二叔,恕我直言,若有一天,我将往事忆起,只怕心中再容不下她人。”
李道传微怒,忖道,这小子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话都说得这般明白,三妻四妾也没问题,只要不委屈昕儿便可。这小子怎的油盐不进啊。
李道同叹声言来,“二弟,你管得太多,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若啸儿不肯,你逼他也没用。”
李道传正想反驳,几道灵光突然朝山下掠去。
轩啸心中一紧,难不成出什么事了?杨稀伯与卫南华一同飞至,叫道:“三弟,不好了,木风两家同时传来消息,金水两家同犯赤炎与风邪两郡,势不可挡,连破数城......”(未完待续。。)
第0214章 发号施令
轩啸闻言一怔,李道同首先言来,“他们终是忍不住了!”
轩啸面色阴睛不定,沉吟片刻,言道:“我担心的是他们已知晓我的用意,方才以战乱拖住乾坤,若我没猜错,万域异族定已大肆集结,准备对天元动手。”
几人闻言,心惊不已,他们还没想得那般深远。现下轩啸心无旁骛,对全局掌控已是入微。
轩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此时木宛晶与风朝堂一同行来,轩啸讶道:“你二人为何没走?”
风朝堂言道:“我跟阳弟商量之后,由他先回家族之中,而我则留下听轩兄调遣。”
不待轩啸看向木宛晶,后者娇笑一声,言道:“我当然得留下看着你大哥,省得他再粘花惹草。”嗔怪地瞥了一眼杨稀伯。
杨稀伯老脸一红,出言辩驳,二人斗嘴不断,反而冲淡了些这紧张的气氛。
轩啸腹生气旋,貅螭瞬时飞出,于众人头顶之上盘旋,轩啸拉过卫南华,低声言道:“二哥,我要你去做些事情,顺道还可以.......”
卫南华连连点头应声,待轩啸交待之后,跃至那貅螭的背上,朝西面疾飞而去,一刻也未作停留。
轩啸遇事冷静,临危不乱,李道同看在眼中,心中感叹,廷拓啊,你有个好儿子,啸儿已能独挡一面,前途不可限量,兴许能完成当初你未了的心愿。
轩啸望着风朝堂,言道:“风兄,先前传话之人可有说起过岷穷山林之中的情况?”
风朝堂摇头言道:“那倒没有,此次金水两家合兵一处,由炎邪二郡接壤之地入境,势如破竹。这是欺我两家无人啊。”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风兄说错了,他们正是极为重视你两家,这才摆开阵势,明刀明枪地跟你们开战。风兄难道不觉得这与他们鬼祟的行事作风相违背吗?”
众人心中一紧,轩啸此言极有道理,这般看来,金水两家如此行事,必有其深意。
风朝堂叫道:“轩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能不能将心中的话一气道出,你这般不是要急死我吗?”
轩啸笑道:“风兄莫急,报信之人将情况说得这般危急,实际情况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好很多。其一,风木两家根基深厚,多年来,族内高手无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前些日子水琼幻才从这雷霆郡灰溜溜地逃回族中。当知雷霆郡与风木两家结盟势在必行。此时,他们应当夹着尾巴做人才是。他们一反常态,必有所图,我想你父亲也正是看出这个中关键。这才将那两家贼子放入腹地,风家精锐集结完毕,必会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叫他们来得去不得。木家的情况也是这般。”
风朝堂一喜。笑道:“照轩兄这般说来,那便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非也!”轩啸言道:“正是这样,才更该担心。”
几人不敢分神。听轩啸细细言来,“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声东击西而已。何为东?木风两家的正面战场便是东,至于这西,可以是乾坤的任何一地,但以我所见,他们的目的应是在岷穷山林之内。”
风朝堂瞬时了然,失声呼道:“九华仙果?”
“正是!”轩啸面色肃然,冷声言道:“若我没记错,九华仙果成熟在即,金水两家族人只需在正面拖住我们,岷穷山林之中必然空虚,到时,他两家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仙果收入囊中。如此的话,金水两家便可多出数名地元境大能,各位当知,修行入地元,均能以一敌千,死些族人又有何防,到时水家有水琼山坐阵,加之数名地元境高手,这乾坤一地还惧何人?”
众人心惊不已,那风朝堂更是心急如焚,忙问道:“轩兄,可有解决之法?”
轩啸笑道:“风兄,你可先行一步,将我的意思转告给风前辈,小打小闹可以,大仗坚决不接,只要减少损失,拖住那金水两家族人便可。”
风朝堂将信将疑,问道:“那拖多久算个头啊?”
轩啸伸出两根手指,风朝堂惊叫道:“两年?”
轩啸闻言,气结言道:“是两个月,这两个月我需要做些事情。风兄你放心去吧,金水两家的气数已尽,我们只需要为他们再埋上一把土。”
风朝堂挣扎多时,终是选择信任轩啸,欲走之时,轩啸叫道:“你先等等。”转而朝木宛晶言道:“大嫂,你随风兄一起走吧,从你木家绕道,去凌家,求你外公相助,若他首肯,我们便再无所惧。”
木宛晶白了轩啸一眼,言道:“我走了,稀伯怎么办?”
这话语倒不似关心,更像担心,轩啸又怎会听不出来,言道:“大嫂放心,大哥由我看着,他不会乱来。”
杨稀伯从旁相劝,木宛晶这才随那风朝堂一同离去。
杨稀伯连朝轩啸眨眼,以表感谢。
李道同言道:“啸儿,我这老家伙也应该做些事情,你就交待吧!”
轩哪莞尔一笑,言道:“啸儿不敢!”
李道同哼然道:“你有何不敢的?明明心中早就做了安排,这么扭捏,哪像个男子汉,别废话,当心义父改主意。”
轩啸喟嘿嘿笑道:“那我就直说了,义父,神木郡不可一日无主,你得先回家族之中看着。万域那帮家伙无孔不入。此次无端低调行事,我所他们仍有后招,到时叫我们首尾难顾。”转而朝李道传言道:“二伯,你便与雷昕镇守雷霆郡,此郡方才统一,人心未稳,民心需要安抚,你没事便与她去各大城池之中转转。”
李道传笑道:“你这家伙把我们都安排了个遍,你自己做什么?”
轩啸言道:“我只需从青木郡与雷霆郡之中各自抽调五十名好手,凑足百人,陪我跟大哥出去逛逛。”
几人一同道:“你想做甚?”
轩啸神秘一笑,言道:“做生意!”
......
再逢盛夏,这日,艳阳高照,温高灼人。
一行人数十人,连人带马浩浩荡荡便朝那黑龙潭行去。
众人怨声载道,满头大汉。唯车队之前两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显得惬意。
靠左一位身着青衣长袍,长发散落,剑眉星目,配上那麦色肌皮,有种无法言语的狂野,却便是身着这宽大袖袍,亦难掩他健硕的身材,坦露在外的胸膛之上,一块玉蝶镶嵌在血肉之中,如成一体。
另一位头顶高冠,油头粉面,柳眉大眼,俊俏无比,一脸笑容,得意洋洋。
只见其侧面相望,言道:“三弟,我们这般在千水郡之中招摇过世,难道就不怕把水家那群狗东西引来吗?”
这行人正是轩啸与杨稀伯从雷霆郡带出的人马,此时已深入千水郡腹地。轩啸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事,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另有所图。
轩啸笑道:“我们这叫故布疑阵,让公孙兆跟水家贼子弄不清用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乐得自在。”
杨稀伯言道:“你这小子越来越精了,连我这当大哥也弄不清你想干嘛。”
轩啸言道:“一路吃喝玩乐,顺道做些买卖,大哥你可满意?”
杨稀伯“哈哈”大笑,连道:“满意,与你这小子混在一起比跟二弟在一起要舒坦多了。”
笑声响彻,身后几里之外,黑影露头,一人低声喝道:“速去禀报家主!”
.......
三日后,千水郡家主府上议事堂之中,水琼山高居主座,水琼幻与水琼海分列左右。
三人听完那探子来报,沉吟不语。良久,水琼海的拍桌面喝道:“这小贼,还敢来我千水郡,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水琼海那日与轩啸一战,九窍已废,幸得水琼山与水琼幻二人连手相救,才让他恢复了些实力,现在的境界似在忘情,与往日已是天差地别。
他心中一口恶气无处宣泄,此时轩啸等人再临千水郡,当然想除之而后快。
水琼山冷哼一声,言道:“你还有脸说,当看交待你做的小事,你都办不好。那卫家早该死得精光,为何会多出个余孽?你现在受的苦乃是你自找的。”
水琼海怒不可及,却不也反驳他这大哥,只得咬牙暗骂。
水琼幻叹道:“大哥,此事已过去多年,何须再提。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轩小贼想干什么?”
水琼山压下火气,淡淡言道:“还能做甚?故弄玄虚的小子,若他老爹当初有他一半精明,也不至于落到身死魂灭的结局。”
当下朝堂下跪着一人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一行人要去何处?”
那人颤声言来,“轩小贼等人自入千水郡以来,便一路南下,看样子,应是冲着金陵郡方向去的。”
水琼山言道:“这小子在我风口浪尖的关头,先入我千水郡,再去金陵郡。真当我水金两家无人不成?”
众人沉默不语,水琼山朝堂下之人令道:“知会金家之人,紧盯轩啸,务必弄清他的意图!”
“是!”那人匆匆退下。(未完待续。。)
第0215章 见血
轩啸等人入城后,在酒楼之内吃了几口东西,便匆匆离去。
此次不禁雷木两家选出的人手不满,连杨稀伯变有责怪之意,朝身侧一语不发的轩啸言道:“三弟,我们这般着急赶路又是为何,难不成真急着去做买卖?”
轩啸言道:“此行只为吸引水家注意,目的既然达到,难不成还在那黑龙潭中住上一段时日。”
杨稀伯悻悻言道:“这倒不是,不过喝个下午茶,想来不过份吧?”
轩啸挑眉一瞥,言道:“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见了美貌女子,你便挪不动腿,大嫂走时有所交待,万不能让你沾花惹草。”
杨稀伯叹道:“真不知你跟谁站在一边的?”
轩啸笑道:“大哥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大嫂此刻正游说他外公一家人,你却在外风*流快活,若被她知晓,一怒之下,我们很可能会同时失去两大盟友。”
言毕,心生感应,裂嘴一笑,杨稀亦注意到异常之外,念力散开,数道气息正于四周迅速汇合。来者是敌非友。
杨稀伯嘿嘿言道:“这群蟊贼可真不长眼,连你轩大少的道也也劫!”
轩啸叹道:“当真是劫道的那便好办了!”
众人一听有劫道的,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兴奋得“嗷嗷”直叫。
轩啸淡淡道:“你们各位是两家千挑万选出来的,据说悍猛无比,今日便是考较各位真本领的日子,来人不比我们这里的人手少,实力也不在你们之下。若是现在认怂还来得及。”
叫嚣声四起,众人的嘴可比手中那兵刃还硬。
轩啸笑道:“各位果然如两位家主所言,那就来个比赛吧,谁手中的人头最多。便赏元钱百两,回到家族之中,再行封赏!”
此次两家总共选出百人,若说是精锐,便言过其实。这百人,尽是聚力境,多数人连血都没见过。
此次带了五十人上路,只因另五十人已陪同铁连生去我金陵郡,做生意,当然得铁家公子亲自出马。
轩啸旋身一跃。跳到那马车之上,侧卧半躺。杨稀伯跳上马背,手中折扇轻舞,微风四起,于是炎炎夏日有了些凉意。
轩啸四下望去,心中暗道,这群兔嵬子还真会选地方,大道两旁均为山丘,绿草丛生。风吹起伏,别说藏几十个人,再来数百人也藏得下。
一念及此,喊杀声突至。不消片刻,便将轩啸一行人围在当中,个个横眉怒眼,匪气十足。
只见为首的红衣大汉歪脖斜眼儿。大喝一声,言道:“此......此.....”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兄台非常人啊。劫道的连话亦说不溜,你是不是想说,此道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若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啊?”
那大汉闻言一喜,叫道:“对!就......就......就是这个意思!”
身旁之人低声道:“老大,他取笑你说话结巴!”
大汉“啪!”地一耳光,抽得那人原地转了两三圈,委屈叫道:“老大,不是我笑你,是他们!”
大汉横眉以望,喝道:“找......找死!宰了......宰了他们!”
匪众得令,狂吼挥刀,瞬时冲入人群!
那青绿与橙黄气刃,于人群之中,绕飞冲杀,气劲鸣音连绵,两方人马激战正酣。
那匪众过的均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较之这些家族子弟来更具优势,不时,便已占得上风。
轩啸带来的人已有多名受伤在身,不是境界不如人,而是实战经验差了些。
家族中人练功套路如一,花俏,却不实用。那匪类境界与他们相同,无招无式,乱打一气,却能收奇效。
轩啸放声言道:“这里可不是家族之中的斗武场,输了回去此修行几年,或许还有翻身机会。在这里机会便只有一次,不赢就死!”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寒意十足。
众人闻言,头皮发麻,见轩啸完全无出手相助的意思,这言语并非玩笑,再无保留,狂吼着挥起气刃,再无先前花哨的招式,以命相搏......
杨稀伯双腿一盘,悬在轩啸身侧,担忧地问着场中,问道:“三弟,这样真的好吗?”
轩啸叹道:“我何尝想这样,世道如此,不让他们让些血,又怎么明白生命的珍贵之处,何况我需要这么一群人,善于忍耐,善于伏杀。义父与雷昕将他们交给我,他们必有过人之处。”
杨稀伯笑道:“你小子定是看那雷铎手下之人,方才动了这念头吧?”
轩啸不可置否,言道:“知我者莫若大哥也,雷铎练出的亲卫,均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当日雷昕本是命他来杀我,可雷铎却放了我一马。现下想来,那唯一能斩他的机会,应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若我轩啸真是好杀之人,那日必定已中计被斩。”
杨稀伯言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雷昕当日设计于你,只为嫁祸雷锻狂,这事情在我心中一直有道坎,较之珑月与清霜,这女子还是太过阴险了一些。”
轩啸听闻二女的名字,心中坦然,言道:“大哥,你不用提醒我,还有两个深爱我的女子。雷昕亦算是我二伯的女儿,不论她原先做过什么,这事情已经过去,无需再提,全当没发生好了。至于跟她的婚事,我轩啸岂是受人摆布的人?”
杨稀伯言道:“三弟你莫怪我多嘴,乾坤现下如一滩烂泥,若真如你所料,万域对天元已经有大动作,待乾坤之事一了,我们再回去,你不嫌太晚吗?”
轩啸眉头紧锁,顿感无奈,杨稀伯此言不无道理,只安慰道:“大哥放心,乾坤之事数月这内便有结果。”
杨稀伯闭口不言,只望一切事情都能按轩啸预料那般发展。
场中,雷芒大作,青绿之气绕飞,劲风扑面,血腥冲鼻。
转眼,那匪众已经所剩无己,而轩啸带来的人手,也有三四人倒在地上,身受重伤。
那大汉见势不妙,调头便想逃。众人早已杀红了眼,必叫这匪众来得去不得,十几人转眼便挡在那人身前,挥刀便砍。
轩啸喝道:“住手!”音含气劲,入耳炸响,众人突然回过神来,看满地的残肢断手,肠肠肚肚,均不敢相信这是他们自己所为。当下一怔,旋即呕吐不止。
杨稀伯大骂一声,恶心难忍,索性闭上双眼。
那大汉面若死灰,见轩啸令人饶他一命令,连滚带爬,来到轩啸身前,耳光连扇,“小.......小......小人有眼......”
不待他说完,杨稀伯便不耐烦了,言道:“小个屁,你这五大三粗的东西,劫道之前,水家三个老贼难道没跟你说我们是谁吗?”
大汉愣住,心想,这二人怎么知道是水家中人让我来拦他们?心中恶气突生,多年的兄弟就这么被杀得一干二净,若知道这两个小子如此厉害,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接这趟差事。
轩啸冷然道:“别想了,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回水家主城替我带个话,我轩啸不过是图经此地而已,叫他三个老家伙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兄弟几人过些日子便杀入淼庭城,取他三人项上人头。”
闻得轩啸之名,大汉终于知晓眼前这人是谁,轩啸威名早已传遍乾坤,据闻他杀人如麻,实如恶鬼凶魔。他能捡回条命,必是祖宗保佑,千恩万谢之后,再不敢多留。转眼便逃得没了踪影。
......
轩啸耗了一个时辰,为受伤的兄弟疗伤。
事后,他将众人一分为二,先前受伤的站在一边,低着头,闻轩啸训示,“你们从东边的风邪郡绕道回各自家族吧,这后边的路,你们不用再跟着。”
众人大惊,连问原由。
轩啸本不想解释,见那数人眼中尽是不甘,指着身后众人言道:“他们能留下,不是因为他们实力比你们强,而是他们运气更好。此去一行凶多吉少,若没些运气,亦无法全身而退。你们走吧,家主不会怪你们,接下来的日子,连番大战,必有你们用武之地。”
那数名受伤之人虽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离去,在众人眼中,他们已成负累。
待众人行远,轩啸才对留下的不到三十人言道:“至于你们,如果想要离开,现在也可以走。”
轩啸见众人虽有疑色,却始终未挪动步子,不禁笑道:“好,果然有胆色。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光靠有胆色便能蒙混过关。”
轩啸横眼一扫众人,言道:“此行目的地,乃金陵郡主城,去做甚?反正不会是好事。如果仅凭我们几十人便可将金陵郡搅得乌烟瘴气,必能为木风雷李四家的正面战场赢得些时间。如果到那时,你们还活着,那便是乾坤的大英雄,世人会记住你们,记住你们为乾坤一地的太平盛世所做的贡献。”
众人面露喜色,这些人之中,不乏族中本家了弟,为家族立功,那是毕生所愿,这机会近在眼前,他们又怎舍得放弃。一扫多日怨气,齐声喝道:“我等以轩少爷马首示瞻!”(未完待续。。)
第0216章 同好中人
金陵郡辉耀城,乃金家主城,根本之所在。
城东有处宅院,方圆数百尺,算是个中等大户。后院之中,一少年正闭目练气。
此时,一灰衣男子突然行来,抱手行礼,朝那少年言道:“铁少爷,事情已经办妥!”
少年睁眼,面露喜色,朝那那灰衣人投去赞许的目光,此人正是铁家小少爷,铁连生。
铁家生意遍布天下,几乎各郡之中皆有房产,连这金家祖城也不例外。
多日前,轩啸命他先带五十名两族青年才俊来到这辉耀城中,将自身携带的“嫩芽春”分了一半给他,嘱咐道,此茶只能卖给金家权贵,若能与金家那群老家伙搭上些关系那就更不错了。
敌对归敌对,生意归生意。怎的来讲,金家也没与雷家正面冲突,若说两家有何深仇大恨,定没人能言得出来。
这铁家的背景,金家中人早有耳闻,铁连生入城之后,金家即不反对,也未夹道欢迎。不过铁家的香料远近闻名,生意往来定然是少不了的。
灰衣男子将一张贴子呈上,言道:“金家少主今夜将在他别院之中宴请好友,金家各支的公子哥与长老团的少爷们均会前往。”
铁连生笑道:“你是如何办到的,据我所知,这城中的豪绅大户均想与那二世祖扯上些关系,这贴子在外已经炒到万两元钱了啊。”
灰衣男子言道:“铁少爷明鉴,这两日,有个长老家的少爷被我给吊上了,这小子极是好赌,恰恰小人......”灰衣人俊脸一红,“恰恰小人也好这一口,跟几个兄弟设了一局,将那小子的底裤也赢了个干净。当然也包括这张贴子。”
铁连生哈哈大笑,言道:“我还真想看看那小子光屁股的模样。”
灰衣男子告退。铁连生却望着这张请贴发愁,忖道:“听闻这少主是个吃喝玩乐的主,我又不善长,若是杨大哥在就好了。”
少许,笑声传来,二人行至后院。铁连生见得来人,大喜过望,连忙迎了上去,叫道:“轩大哥。杨大哥,你们可总算来了!”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我跟你轩啸大哥非俏娘也,怎的叫你日思夜想啊?”
铁连生小脸一红,言道:“杨大哥,你还是这般爱开玩笑。”
轩啸莞尔言来,“连生,让我猜猜,你这么盼着我们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铁连嘿然道:“麻烦倒算不上,兴许对两位大哥来讲更是好事一件。”将那请贴在二人眼前一晃。
轩啸淡淡言道:“我猜,这是金家少主的请柬吧?”
铁连生乍舌惊呼,言道:“轩大哥。这等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轩啸微微一笑,“这有何难,那金家二世祖不知从哪儿弄来数十名国色女子,辉耀城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一路行来,听到最热闹的便这件事。我与你杨大哥还在商量,如何能混进去。不想你这小子倒帮我们解决了一道难题。”
轩啸此言对铁连生极是赞许,后者略有得意,但一起想当日误会轩啸是暗算雷昕的凶手这事,脸庞便掠过一丝尴尬神色,沉吟不语。
轩啸见状,知他心中所想,言道:“连生,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我当初便对你说过,在这世上,千万不可轻信任何人。又怎么怪你。”
铁连生仍是开心不起来,轩啸予他有再造之恩,他如此这般,倒像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轩啸言道:“那便说说开心的事吧,我们离开雷霆郡之时,家主亲承,待此事一了,便让敏儿与你完婚!”
这当真是铁连生近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一扫不快,笑意难掩。
铁连生并未被这喜事冲昏头脑,言道:“二位大哥,今夜这宴请,我们去还是不去?”
杨稀伯一舔嘴唇,两眼眯成条缝,荡声笑道:“去,为何不去,那小子身份尊贵,想来今夜的女子定是别有一翻风味。”侧眼一瞥而无表情的轩啸,顿感无趣,转而朝铁连生言道:“连生,你还这般小,马上就要成亲,从此对这世间的绝色便再无缘份,今夜就让大哥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轩啸白眼一翻,言道:“大哥,你真是什么机会都不能落,别让连生学了坏,以后变得跟你一般。”
杨稀伯嘿然道:“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像我有哪儿不好?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
轩啸见杨稀伯又开始絮叨,生生将他未出口的话语打断言道:“废话少说,今夜我们这般行事......”
三人靠在一起,低言密谋。
.......
金家少主,金世勳,乃这城中一霸,这小子好色那是家喻户晓,早两年,他对那黄花大闺女兴致甚浓,强抢民女这等事倒是没做,不过亦毁了不少女儿家的名节。
此子生得俊俏,勾女绝技便是那动之以情,年少多金,身份尊贵,加之满嘴甜言蜜语,试问哪个女子能抗得住这如潮般攻势?
不久,金世勳便是恶名招著,家有待嫁女子,便随便寻户人家,早早出嫁。于是这城中一度有道风景,便是双亲齐上街头,见得顺眼适龄男子便往家中连拉带拽,强行将女儿嫁给别人。那一段时日,总会有大批男子没事在街上瞎转悠。
城中再无适龄女子,后来这姓金的小子见再无良家女子供他淫乐,于是口味突变,专勾有夫之妇,着实荒唐。那口味之重,叫人为之乍舌。据传,这小子没事就喜欢打听哪家的妇人浪,于是便蹲在人家墙头之上,等着红杏出墙。
未成亲的不安全,成了亲稍有姿色的更不安全。有一阵子,满大街上,别说是女子,就连大婶也难见一位。
若不是金家家主狠狠训斥,将其禁足数月,还不知这小子会荒唐到什么地步。
.......
入夜,轩啸三人离城,朝那少主别院行去。
杨稀伯一路嘟囔,满脸不快,望着一身下人打扮的衣衫,怨气丛生。
轩啸在他身侧,笑道:“大哥,你便将就将就,今晚的主角是连生,毕竟做生意这事,还是他铁家少爷在行。”
铁连生行在前面,扭头言道:“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啊。”
杨稀伯瞬时言道:“那还是我不扮公子,你二人当下人吧,吃喝玩乐这事,我比较在行,与那金家少主也算臭味相投,不定三言两语便结为好友,叫他金家调转枪头对付水家。”
轩啸笑而不语,如若无闻。
说话间,三人已到宅院之外,数名黄衣大汉,手持钢刀把守,见贴放行。
铁连生依照那轩啸吩咐,大大方方将那请贴送上,护院并未刁难,反是恭敬将三人请入院内。
别院呈四方,中设内庭,周围奇花异草,簇拥庭台楼阁,溪流潺潺,伴随那由远而近的笙乐,当真惬意。
杨稀伯早是急不可耐,磨拳擦掌,闻身侧轩啸传音笑道:“大哥,你这是要去见情敌,不知你高兴个甚?”
杨稀伯回道:“情敌个屁,婉晶对我痴心一片,没那小子什么事,他不过是单相思而已。”
小厮领着三人穿廊过道,终于到了今夜宴请之堂。
盘龙绕柱,凤飞九天,红顶金漆,如此富丽堂皇的殿堂着实少见。连轩啸亦是看花了眼,忖道:这金家果然是乾坤最富有的家族,连个少主别院都如此大手笔,想来家主府邸必是更加奢华。
思索间,接引之人将三人迎至堂内,绕场而行,至那东侧一席,言道:“公子便入此席,我们少主随后便到,公子请自便。”言毕告退。
杨稀伯入堂之时,那眼睛便再难从场中抽离。
那场中数十名妖绕女子随乐起舞,腰枝拂柳,轻柔无比,轻纱裹身,雪肌若隐若现,纤足轻抬,**尽露,细致滑腻。
如此绝色,且有数十位之多,大有百花争艳之意。
杨稀伯心神摇晃,躁动不安。两腿微微一弯,便要落座。被轩啸一把抓住,给提了起来。传音道:“大哥,你是下人,哪有下人与公子同坐之理。”
杨稀伯心中苦笑,旁边几席的公子大笑传来,只闻一人侃道:“本少爷还从未见过比主人还色急的下人,有趣,当真有趣!”
另一面的贵公子大笑言道:“赵老三,这你就不知,这公子什么样,看下人便知,那小子如此色急,他家公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众人从旁附和,另一人侧笑道:“今日到场的诸位,谁不是色中恶鬼,若与金少主尚无同好,必然不会在受邀之列!”
那人言毕朝铁连生抱手一揖,在下洪全顺,请教公子大名。
铁连生一愣,不想竟有人主动搭讪,这场面他何时见过,耳中传来轩啸的声音,“连生,别怕,我跟你杨大哥给你压镇,如何轻浮,如何纨绔,你便如何行事!”
铁连生旋即一笑,言道:“在下焦原城铁连生,见过各位兄台,初到贵宝地,还望各位提携!”(未完待续。。)
第217章 手上功夫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所周知,那雷霆郡与千水已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虽与金陵郡无正面冲突,当知金水两家向来同气连枝,此时就算是雷霆郡中的生意人来此,也需看清局势,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虞。
铁连生自报家门之后,心情顿时放松,他本就是个富家公子,平日的坏脾性仍是不少,遇上这群纨绔子弟,顶多是还以本色而已。
铁连生哈哈一笑,放声言道:“今日受邀来此,想来必是与金少主把酒言欢,那外界乱世与我等何干,有钱、有酒、有女子便足以,管他们打生打死做甚?”
众人一听,顿觉他言之理,突有闻一声轻喝,“好!”一人青年男子缓缓行出,左右各搂一名妖绕女子。
这男子一个副慵懒之状,长眼半睁,一头散发,鼻高唇薄,面色白晰,于左右女子高耸半露的雪峰之上各香一口,二女毫无羞意,反而享受,发出那叫人兴奋的娇*喘。
众人见状,齐声浪笑,恭维四起。
“金公子艳福不浅,真是羡煞旁人呐!”
“少主御女之道再有精进,不如传授我等,也叫我等享享这齐天之福!”
“今日能与少主同乐,当真是我等荣幸,即便是饱饱眼福,我也满足了!”
金世勳依次致意,最终那目光滞留在那铁连生的脸上,笑道:“方才可是公子言语?”
铁连生不可置否,抱手言是,金世勳大笑言道:“铁公子言语极有见地,这世间纷争也非一朝一夕,若凭这战乱,便将同好之人视作敌对,未免大煞风景,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族事!”
“好!”众人齐声响应。
随金世勳一声令下,场中众女舞姿不再,莲步轻挪,分列各席,予那受邀的公子哥左右相伴。
数席之中顿时一阵放浪狂笑,香艳场景层出不穷。
金世勳举杯相邀,放声言道:“众人皆道我金少爷荒淫无度,岂不知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之理,敢问各位。我金少爷何时做过强人所难之事?”
众人叫道:“金少主何需强人所难,只怕是你那被窝不知多少女子等着往里钻。”
金世勳叫道:“此言甚合我意,今日有了新朋友,大家同饮一杯,欢迎铁少爷光临,从此,我金少爷的别院又将多一常客。让他知道我金少爷亦是热情好客,容易亲近之人。”
几位妖艳女子将铁连簇拥当中,用那丰满高挺的肉团不断蹭着铁连生的左膀右臂。
铁连生心中狂跳。浑身躁热,不管他如何思念敏儿,仍不能叫他冷静下来,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怎么抵抗这肉欲的诱惑,已有膨胀之感。
偏是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哈哈大笑,搂着身旁的女子左一口肉。右一口酒,逍遥快活。
杨稀伯见得此幕,涎液直流。不断传音与那铁连生,“连生,别吃独立食,还是给大哥留一个。”
轩啸暗笑不已,转而心生感应,从一开始便有人刻探察他二人。轩啸余光一瞥,只见金世勳身后所站之人毫不避讳,满脸疑色,紧盯他与杨稀伯。
只是一眼,轩啸便认出他来,那家伙不正是当日围攻木宛晶的头目“金王八”吗?
这小子果然是金少主的随从,想来,这些女子也定是他弄来的。
金望罢随少主入场之时,便已注意到轩啸与杨稀伯,也不知是为何,迟迟未道破他二人的身份。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些飘飘然,吟诗作赋,高谈阔论皆有,配上众多女子放浪的笑声,可谓是热闹非凡。
此时,那金世勳若想到什么开心事,叫道:“齐开复何在啊?”
一个从那女人堆之中爬出,满面吻痕,双目飘乎,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朝那金家少主抱手言道:“开复在此,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金世勳嘿嘿一笑,言道:“听闻你昼时被人赢得一丝不挂,光着屁股回家,此事当真?”
齐开腹浑身一怔,酒意稍退,怒气横生,言道:“不瞒少主,确有其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再向少主讨要那请柬。”
金世勳哈哈大笑,“我真想见见你光着屁股的模样,你小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如此狼狈,众多公子哥里,属你是第一人。这应算得上是阴沟里翻船吧?”
众人闻言,笑得前俯后仰,那齐开复脸上挂不住,咬牙言道:“现下想想,那几个应是专对我设的局,若让我将那几个小子找出来,非拔了他们的皮!”
铁连生闻言一震,轩啸瞬时看出端倪,传音问了个究竟,缓缓言道:“连生,别怕,照我的话来说......”
铁连生侧耳倾听,少许,哈哈一笑,起身抱手,放声言道:“原来是齐兄,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初到贵宝地,听闻少主与在下有同好,碰巧赶上少主宴请好友,可怜小弟我人生地不熟,只得靠些歪门斜道,方能在此与各位同聚。还望齐兄念在小弟对少主的敬仰之情,莫要见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铁连生这翻话说得大方得体,亦给足他齐开复面子,何况人家是冲着金世勳来的,就算有火气,亦只得咽回肚里去。
“好!”金世勳笑道:“连生你敢做敢当,真汉子也,以后便是自家兄弟,这杯酒,我敬你!”横眼以望那齐开复,言道:“开复,与我们同饮,如何?”
“求知不得!”齐开复面色好看了些,举杯一口饮尽。
此时,有人站出来圆场,言道:“好了,恩怨两消,别为这小事坏了兴致!”朝那金世勳言道:“听闻少主近来宽衣解带的功夫又涨了,不如现场给兄弟们表演表演,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众人附和之时,浪笑四起。
金世勳丝毫不觉为难,将身旁那女往前一推,在那翘臂上轻轻拍了下,弹性十足。
金世勳飘然起身,那女子背对众人,前者侧身站立,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手中空无一物。
单掌抚背,缓缓滑下,直至腰际时,抽手而回。
女子会意,旋身之时,那粉锦肚兜瞬时滑落,雪峰可见,诱人至极。
轩啸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心中苦笑,这金家少主玩女人的功夫,可不比自己这大哥差啊。
铁连生小脸一红,借着酒劲,也没谁觉得他这是害羞。
众人望得双目发直,赞叹金世勳这手法之时,更多是被那女子波涛汹涌所吸引,涎液滚淌,咽之不及。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上身只得薄纱轻裹,春光乍泄,惊叫一声,转过身去,弯腰正欲拾起了掉落的粉锦肚兜时,翘臀之上,再挨了一巴掌。
众人哈哈大笑,唾沫横飞。
杨稀伯对此嗤之以鼻,忖道,还以为多高明,不过是我杨某当年玩剩下的。
金世勳那双眼无意见得此幕,言道:“铁公子,你的随从似乎对本少爷这一手极是不屑,想来铁公子必是另有高招,不如当着朋友的面施展一番可好?”
轩啸两眼翻白,心中苦笑,我这大哥仍是改不了这爱出风头的毛病,见得美貌女子,必是无法把持。只得摇头叹气。
铁连生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时,杨稀伯踏前一步,言道:“小的无礼,还望少主莫怪。少主这手法极为巧妙,顺势而为,多余半点动作亦没有,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叫人深表佩服。”
众人心叫,这马屁功夫着实到位。
杨稀伯这风头注定要出,待众人嘲笑之时,他再言,“不过,小的原来在那风月之所跑堂时,没少见客人宽衣解带,闲来无事,也练了两手。”
金世勳顿时来了兴致,忙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将你看家本领施展出来,让少爷们开开眼!”
“不敢!”杨稀躬身言道来,四下看去,言道:“敢问哪位姑娘可让小的一试?”
众女皆道他不过一个下人,这便宜岂能让一个下人占了去,久久不愿应声。
在座之人嘲意更浓,金世勳急道,“你们这群眼中只认钱的娘们儿!”当下将身侧别一名蓝纱女子推进场中,言道:“就她了!”
众人无不羡慕,那金少主身侧的两名女子,放眼乾坤亦是少见,时不时偷瞄一眼,亦叫人心神荡漾。怎的就让个下人捡了这般大的便宜。
有人再不安份,讽意十足,言道:“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少主那是花丛老手,这一身本领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你可别将你家少爷的脸都给丢光了。”
杨稀伯如若未闻,四下以望,想寻件趁手的东西。此时,轩啸顺手拿起桌上一只筷子,朝杨稀伯扔去。后者接住,莞尔一笑,忖道:筷子便筷子吧!
旋身绕到那女子身后,从她粉颈之处往下一划。
那女子毫无感觉,连筷子沾没沾到她的身子亦是不知。
只见众人鼻血狂喷,瞠目结舌,落地的红锦内衣显眼无比。
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首次见人用一支筷子将女儿的肚兜解下,这下人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第0218章 顾左右而言它
殿堂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那下巴都快落在地上。
杨稀伯叉腰,满面笑容,甚是得意。
蓝纱女子捡起那红锦肚兜,娇颜生霞,白了杨稀伯一眼,嗔怪叫了声,便跑回那金世勳的身后,躲在他怀里,半晌不敢抬起头来。
“好!”金世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言道:“本少爷算是受教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连生你这下人亦是花丛前辈,能为人师!”举起杯来,冲杨稀伯叫道:“兄弟高招,小弟佩服,与你连饮三杯!”
众人一怔,忖道,竟能让金少主自称小弟,这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轩啸生怕杨稀伯得意忘形,传音言道:“大哥,那小子算是给足你面子,姿态放低些,别驳了他的面子。”
杨稀伯闻言,微微低首,接过轩啸递上的酒杯,冲金世勳言道:“少主太过自谦,小子我现丑了,还忘各位不要见笑才是,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连三杯下肚,众人对铁连生再是高看一眼,能养出这等下人,他这少爷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黄汤下肚,哪知分寸,杨稀伯见在座之中均是色中同道,再无保留,与众人探讨起这御女之道来。
杨稀伯环视一圈,色眯眯地看了眼数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御女跟御兽可是两回事,那房中秘术更是必不可少......”
杨稀伯言语头头是道,众人听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时不时传出那群狼浪笑之声,看得轩啸与铁连生连连摇头。
这场中的公子哥们仿若陪衬一般,而他杨稀伯这“下人”才是主角。
午夜之后,宴散人离,轩啸等人见那些公子们左拥右抱的离席。却始终未动。
金世勳高座在上,突然敛去那一脸轻浮的笑容,将搂在两名酥胸尽露的妖娆女子腰际的手抽回,气定神闲地踱到轩啸等人身前,金望罢紧随其后,满面阴冷笑容。
铁连生知晓此刻他已算不得什么少爷,顶多算是轩啸的小弟,知趣地退到轩啸的身侧。
金世勳冷冷一笑,朝轩啸言道:“轩公子,我这地主做得可比你这客人大方。若是你畏畏缩缩混进我辉耀城,我全当没看见了。不过今日你二位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本少爷眼前晃悠,叫人很难不怀疑你二人别有用心啊,比如刺杀金家少主这类事情。”
言毕之时,堂外瞬时杀出数十名黑衣修行者,将三人围在当中。
轩啸环视一圈,笑道:“金少主这玩笑开得忒大,轩某胆子小。若有闪失,伤了金少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谈了。”
金世勳眼神转寒,言道:“你真当本少爷是吓大的吗?”
眼见局势便要失控。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金少主可是误会我兄弟二人了,今日来此是要事相求。”
“哦?”金世勳讶道:“若我没记错,我与两位并无交往。不知何事能帮得上你风*流公子杨稀伯?”
杨稀伯全然不顾这冷嘲热讽,唉声叹来,“金少爷。你行行好,将木宛晶那丫头接走了,再这般下去,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风*流公子,就只剩疯子啦!”
金世勳眉眼一挑,言道:“我险些忘了,杨公子可是本少爷的情敌啊?怎么着,木炬亲点你做他女婿,你还有何不满?若换作本少爷,可求之不得啊!”
杨稀伯四下一看,低声言道:“少主,让你手下先散了吧,我们若想对少主不利,还会等到现在?先前未能尽兴,不如再摆下一席,兄弟几人再好好聊聊。”
金世勳抬臂一挥,金望罢突然言道:“少主不可,这几个小子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若没我等在旁,巩防他们对少主不利啊!”
金世勳横眉一扫,言道:“你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你当少爷我是花架子不成?滚下去,再备一席,今夜我与轩杨二位公子要好好亲近一番!”
金望罢白眼连翻,忖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被这两个小贼玩残那也是几息的事情。可口中却不敢违背,告退之时,被轩啸叫住,随手一挥,金望罢手中便多了包香茗,前者言来,“劳烦金兄为我兄弟泡上一壶,饮酒伤身,还是喝茶醒神啊!”
那金望罢怎的来讲,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金世勳之外,又有谁人敢对他呼来唤去。
金望罢无名火起,正欲发飙,少主言道:“还愣着做甚,就依轩公子的话,给我几人泡上一壶。”
金望罢眼巴巴地望了少主一眼,这才恨恨离去。
......
众人散尽,堂中单位一席。轩啸随意吩咐了两句,铁连生便先行离席。
只剩金少主上坐,轩啸与杨稀伯分列左右。
金望罢恭敬端上茶水,便站到那金世勳的身后,并无离开的意思。
金世勳扭头“嗯?”了一声,他便退出堂外,心中暗骂。
轩啸端茶,言道:“轩啸先敬金少主一杯,愿你在丛花之中如鱼得水,永享安乐。”
金世勳浅啜一口,赞道:“好茶!卫家嫩芽春,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卫公子现下何在。”
轩啸笑道:“少主大可放心,我二哥绝不在你金家的地盘上。只是那去处,还不方便言明罢了。”
金世勳嘿嘿一笑,言道:“造化弄人,我金家与水家连军跟轩公子的盟友在外打生打生,而我们却同坐一席,饮茶畅谈,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之事吗?”
轩啸将那茶杯放于鼻下轻嗅,莞尔一笑,言道:“金少主此言差矣,现下这局势你得换个角度来看。自始,我三人便从未与你金家为敌,否则少主你也不会有这闲情逸致与我兄弟同座。”
金世勳冷笑言来,“轩公子这话言得不尽然,若我没记错,当日可是你们助宛晶那丫头逃脱,以至少金家圣物到此时仍流落在外啊。”
杨稀伯早将那蟾王之事说于轩啸,他当然知晓那圣物的来历,即刻言来,“少主,我们这是帮你解决了天大麻烦,虽非功,却不为过,少主意下如何?”
金世勳微微一笑,忖道,这两个小子当说客的功夫可是一流啊。当下言道:“轩公子此言何意,本少爷听不明白啊!”
轩啸叹道:“那轩某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众所周知,那蟾王本是凌家之物,他们迟早也会将其夺走,到时两家必然刀兵相见。金水两家同犯木风,若凌家顺势北上,必叫金家首尾难顾,这烫手的山芋极早丢出去,才是好事一桩,金少主看似荒唐,实是有大智慧之人,很难叫人相信少主你非是故意......”
“喝茶、喝茶!”金世勳神色一紧,双眼左右横移,将轩啸未尽之言强行打断,当下传音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地!”
轩啸当下会意,意念散开,大堂四周果然有人窥伺。心中顿生疑惑,忖道,这金少爷在自己别院,为何还会如此小心,虽然不想叫人听见我几人的谈话,看来这金家也是浑水一潭。心中暗笑,放声道:“别提那恼人往事,轩某以茶代酒再敬金少主一杯。”
杨稀伯双眼一转,计上心头,言道:“我兄弟几人近来对这生意有些兴趣,拖铁家少爷为我兄弟出售这嫩芽春,再有几日,便于铁府之上办了个品茗大会,到时还请金少爷赏光莅临啊!”
金世勳会意,笑道:“抛开那时局不谈,杨兄这惜花本色便与我极是对味,到时本少爷必会亲临,记得要备些.......嘿嘿,杨兄,你可明白!”
杨稀伯连道,“明白,明白,到时必让少主你成为那万花丛中一点绿,哈哈......”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响彻这别院之中,听得四周隐匿之人不明所以,明明敌对之人,怎会笑得这般欢乐。
.......
天明之时,轩哪与杨稀伯离开别院,聊了一夜无关痛痒的话语,听得那窥伺之人哈欠连天,大感无趣。
二人一路缓行,杨稀伯言道:“三弟,你觉得这金世勳为人如何?”
轩啸将这一夜的感受言出,“此人不简单,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不过却如同被软禁一般,却不知为何?”
杨稀伯言道:“会否是他刻意营造这氛围,叫我二人以为可以在他身上捞些好处?”
轩啸叹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这金少主比我想象中更易接触,反而让我心中不安,大家都各有所图,相互利用罢了,关键在于,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啊。”
......
金世勳坐在原地,动也未动,唤来金望罢,后者问道:“少主,那几个小子诡计多端,要不要出动家族中高手,将他们连根拔掉?”
金世勳瞥了金望罢一眼,转而言道:“命人传我之话,轩杨两个小子来我金陵郡浑水摸鱼,此乃杀他二人最佳时机,若水家主有所行动,我金世勳当全力配合!”
金望罢一愣,听令告退!
金世勳饮了一杯,自言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不将你这帮畜牲碎尸万段,这少主不做也罢!”(未完待续。。)
第0219章 以牙还牙(祝各位中秋快乐)
黎明之前,伸手不见五指,夜黑如默。
八月天偏是吹来一阵寒风,叫轩啸与杨稀打了个冷颤,心中蓦地猛跳。
轩啸停下脚步之时,寒光乍现,凛冽刃风于头顶劈落,左踏一步,拧身避过那劲气,任那刀锋猛击地面,“轰”地一声剧响。
轩啸与杨稀飘身飞退,碎石激射,挤在二人护体灵气之上,“砰砰......”连声闷响。
轩啸双目精光一闪,眼前大白,看得尽然,只见二人之中人身挺立,斩马刀抗在肩上,阴声言道:“不知二位来金陵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啊?”
轩啸笑道:“公孙兆,多日不见,不想你还是这般不长进,藏头露尾,惯以偷袭暗算。有阴谋诡计的非是我们,而是你这货。”
“长没长进,得凭手中的刀说了算!”冷哼一声,那斩马刀旋舞横斩,白芒气浪狂扑而去。
轩啸笑容凝聚,无伤剑泛起八色灵芒,轻描淡写一记,瞬将那气浪劈出一道口子来。
那气浪于轩啸身侧掠过,护体灵气与之磨擦,火花四射。
轩啸飘身前行,如乘风破浪一般,招牌笑容从现于面,公孙兆稍感诧异,言道:“传闻你身负八属之灵,本以为是戏言,不想还真被你修成,再吃我一招如何?”
抽刀回退,暴喝一声,斩马刀高举头顶,白芒冲天之时,东方红日方巧露头。
刀芒一分为三,狂涨数倍,猛然斩下天地剧震,劲风袭卷,尘土飞扬。
前一息,只见那人影飘乎,身若鬼魅。瞬眼之际,轩如避开那势不挡的三刀连击,已到那公孙兆身前。
“来而不往非礼也!”轩啸大叫一声,彩光覆剑,飞身而刺。
那公孙兆见状,全然无惧,横刀在前,猛然朝上跃去,横跨双腿,掌压刀背。朝那无伤剑击去。
轩啸嘴角上翘,手腕轻抖,化刺为挑,体内元气迸发而来,随八属之灵狂泄。
刀剑相交,“铛”地一声脆响,叫观战的杨稀耳鸣生痛,皱眉张嘴,缓解那胸闷气紧之感。心中更是惊讶无比。上次见那公孙兆之时,不过洞意而已,不想短短数月,便已修至地元。实在难缠。
公孙兆借力飞天,轩啸如影随形,左脚踏右,升势大增。一连虚斩数剑,气劲清鸣,破空连响。口中叫道:“公孙兆,你不会以为凭这三两下便可将斩杀此处吧?”
公孙兆冷哼一声,倒飞而下,手腕狂旋,刀影如龙卷之风,瞬将那轩啸卷入当中。
八彩灵光闪烁不定,转眼便要应刃而破,轩啸凝神屏气,腹风翻云珠狂旋,瞬时将那刀影狂风冲得四散,两人短兵相接,齐身而震,飘飞后退。
公孙兆虚眼以望,冷然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手痒而已,找你试试招,想来你不会反对吧?”
轩啸言道:“老子剑下无轻重,一不小心将你手脚齐斩,怕是连拉屎也要人扶着了!”
杨稀伯哈哈大笑,拍手称快,仰头大叫,“三弟,说得好,将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牲削成人棍,叫他生活不能自理!”
公孙兆哼哼一笑,言道:“这法子倒是不错,待我回去将那姓铁的小子手脚一同斩了,叫他生不如死。”
轩啸闻言,胸中猛然抽搐,如被人插了一箭。
心神失守之际,公孙光闪电般出手,两丈刀丈随他一声暴喝,怒劈竖斩。
轩啸倒吸凉气,仓促间举剑以挡,不想轻不着力,不过一道虚影而已。
“嗤”地一声脆响,护体灵气瞬时被那斩马刀划一道长口,衣衫开裂,鲜血涌出,元气千丝,由那处涌入轩啸体内,兴风作浪。
鸿蒙狂喝一声,八属之灵疾行全身,将那元气卷走。
轩啸翻身飞退数丈,九窍开来,摇身一震,凌立当空。手指在那腰腹之上轻点,旋转放入嘴中,腥甜之味充斥口腔。
轩啸不怒,反生笑意,不过那笑容冰寒无比,沉声言道:“下作之人只会做这般下作之事,狗改不了吃屎,你公孙兆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公孙兆挥刀而立,叫道:“你将那姓铁的小子调教得似模似样,生擒他,还废我了些功夫,此刻只怕被我手下招呼得死去活来,哭爹唤娘吧!”
轩啸暗骂,心中责备自己大意,于这金家地盘之下,怎能让铁连生独自行动,这不是平白送给他公孙兆的机会吗?当真是百密一疏啊。
轩啸心神已乱,公孙兆此刻已修入地元境,欲杀他倒不难,只怕是连铁连生的下落亦问不出,叫他枉送了性命。
公孙兆见势不妙,大喊道:“三弟,别中那畜牲的奸计,以连生的修为,再是不济亦能跟他战上百十回合,此地离金世勳别院不过十数里,我们又怎会全无感应?”
轩啸闻言,如梦初醒,公孙兆向来诡计多端,以此招乱他心智,若精力无法集中,那公孙兆见得机会必会以雷霆万均之势将他斩于此地。
轩啸心中豁然开朗,暗叫好险,差些中计!
公孙兆再多言,手持斩马刀划破长空,数丈之距,转眼便至。
“无耻!”轩啸暴喝一声,山势陡然压来,如将那流云山生生搬至此处,“轰......”地一声,大地顿时下沉,天地间如从归昏暗,那尘地如世浪般腾空而起,远在百里外,亦是看得清楚尽然。
杨稀伯反应极为迅速,脚尖一点,抽身飞退,逃得比狗还快,嘴中大叫,“三弟,你倒是看清楚些,别误伤了大哥我!”
公孙兆身子重若万斤,刀芒不及轩啸,身子顿时下沉数尺。
一声怒吼,狂喝道:“刀势,沙海之啸!”随那公孙兆旋斩一记,劲风怒舞,成螺旋之势,将那腾升的沙土带得随风飞转。
当空一道土色卷风。如长龙腾飞,连接天地,观来骇人无比。
轩啸身形一晃,瞬时被卷入其中,这刀招,早在两年前,轩啸便已见过。
如今公孙兆使出刀势,配合那狂沙刀法使来,威力涨了十倍都不止。
轩啸如那随风落叶,在那刀影之中东飘丁荡。立足未稳之时,身周已现数条豁口.......
.......
金世勳坐在别院高楼顶上,望着那当天一柱,歪拧扭曲,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身旁的金望罢满面喜色,言道:“少主,看来不需要水家之人出马。圣使大人便能将那小贼给碎尸。少主何不趁此时前去助威,于那姓轩的小贼临死之际,补上一刀,岂不完美?”
金世勳眉眼一挑。言道:“小金子,你就这点出息,趁火打劫这等子事也得分时候,比如现在。我便不能插手。那圣使初入地元,又怎会是轩小子的对手。我们还是坐壁上观来得稳妥。消息传出,想来水家三大高手定会齐来。到时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只不过这样一来,前方的战事怕是要缓缓了。”
金世勳见他满脸不解,耐着性子解释道:“圣使曾言,大战初使,木风必落下风,轩啸为挑起事端之人,定是责无旁贷。观这多日战况,木风两家龟缩不出,小战不断,大战未起。轩啸此刻来我金家之地,必是趁两家空虚之时,浑水摸鱼。这一切均在圣使算计之中。不过轩啸既然敢来,必定让木风两家早做防备。水家三大主事人抽身前来对付轩啸之时,前方必是于黑暗之中摸索前行,当心叫人关门打狗,得不偿失啊。”
“轩啸并非莽撞之人,此刻敢以身犯险,必定是为拖住两家高手,为前方战事赢得生机。最叫人担心的是那卫南华迟迟未露面,恐防有诈!”
金望罢听得头昏脑胀,脑中乱作一团,言道:“这般说来,卫南华也成一致胜奇招?”
金世勳点了点头,言道:“你可别忘了,数月之前,便得到消息,轩啸已将整个东海收入囊中,他可是名副其实东海之王,这名头可比本少爷大得多了。”
金望罢面露嘲意,一闪而过,言道:“少主的意思是卫南华极有可能去东海之上搬救兵?可那群蛮夷除了个子大外,再无长处,怕他们作甚?”
金世勳微微一笑,转而言道:“轩啸于此,只为拖住我们,先不管那卫南华,若此次水家三大高手配合我金家一同出手,也留他不住,那便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金望罢得意笑道:“这怎么可能,先别说水家,就是我金家长老一人给他一拳,他就算治好,也是废物一个。”
金世勳瞬时敛去笑意,令道:“传令南方各城,严密监视那凌家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再不言语,冷冷望着那如龙飞九天般的风沙之柱。
......
轩啸于风柱之中,放松身子,忆起那日与水家高手一战,顺热旋飞,越转越快,腹内翻云珠推波助澜,那刀影风柱瞬时脱离公孙兆掌控。
轩啸倒施灵气,身身一滞,翻云珠旋势倒转之时,无伤剑横斩而出,那长龙如被腰斩,漫天黄沙轰然落地。
公孙兆满面惊骇,只见轩啸满面疑惑,望着公孙兆身后,喃喃道:“清霜?你怎么来了?”
细微的声音尽数传入公孙兆耳中,猛然一颤,扭头之时,心中大叫,中计!再不敢回头,元气狂涌而去,身形刚动,后背便被斜斩一记,血花溅射。
公孙兆再不敢多留,朝远方疾掠,吼道:“轩小贼,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
轩啸望着那拼命逃窜的身影,自言道:“都已是地元之境,还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公孙兆的身后可没那清霜半个身影,轩啸略施小计而已。(未完待续。。)
第0220章 三天三夜
轩啸惯喜以牙还牙,谁叫那公孙兆以铁连生乱他心智?
杨稀伯迎上来,望着那公孙兆飞奔的影,言道:“三弟,为何不趁机宰了他?”
轩啸言道:“那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分出生死,只不过前来试探而已。”
杨稀伯心乱如麻,言道:“这有个什么好试探的,这小子从头至尾也非你对手,我杨稀伯还真就不信他能翻了天。”
轩啸叹道:“今日的公孙兆再非往日的他,这小子必是有何奇遇,否则短时间之内又怎会突破忘情,成就地元?这一步便是质的飞跃啊。”
轩啸回身,望着那依稀可见的别院,言道:“短日之内,必有高手登门,我们得早做准备才好。”
杨稀伯突然想起一事,转而言道:“三弟,你记起清霜是谁了?”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一个人名,要记住并不难。”
杨稀伯顿时了然,赞道:“对付这奸诈小人,只能比他更奸诈!”
二人大笑,飞天而起,朝那铁连生的宅院疾飞而去。
.......
轩啸回府之时,铁连生候在府外,双目紧闭,见得二人归来,喜色尽露,迎上言道:“二位大哥总算是回来了。”
轩啸讶道:“你小子不会是一夜都候在此处吧?”
铁连生挠头笑道:“那金少主正邪难分,别院之中高手如林,如二位大哥真跟他撕破脸,必然又是连番血战,叫我怎能睡得着?”
念力遥感,轩啸能感到那院中聚满了人,心中感动,若他与杨稀伯迟迟未归。只怕这傻小子定会带着这数十人去找那金世勳拼命,淡淡道:“让他们先散了吧,若我兄弟二人真有个好歹,靠他们也救不下我们。下次别这么傻,该休息便好好休息!”
杨稀伯接着言道:“连生,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这两日在你铁家商铺之外,摆上我与你轩大哥带来的茶叶,为几日后的品茗大会造势,别怕花元钱。最好再找几个说书的将这嫩芽春大肆吹捧一番!”
铁连生讶道:“品茗大会?怎的从未听二位大哥提起过。”
轩啸言道:“是你杨大哥突然决定的,你照办便是!”
......
轩啸于厢房之于打坐,沉浸在那识海之中,这片天地五光十色,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抬手引下一丝八属之灵于掌心,念力一动,瞬时,一丝青绿灵气傲然挺立,如株树苗般。旋即化作艳经灵光,那树苗被火点着,转而生成褐色灵气,粉末状地洒落掌心。随之变为乌金之色,光芒闪耀,如把袖珍利刃般无坚不摧。紧接着缭绕飞舞,黑色柔光如水般于掌心荡漾......
那灵气如此循环不休。鸿蒙在侧,一直注视着这一切,并未多言。神识惊叹,此子已熟练掌握这五行相生之理,不知接下来的合则生变之理可明白。
一念至此,只见轩啸手中那黑芒疾旋,艳红之灵紧裹外围,疯狂挤压,水灵之气瞬时化作那水汽腾升,艳灵不散,那温度时高时低,半那水汽分作上下两层,一层温高,一层温低,如两层云团不断挤压、厮磨。蓦地,一道闪电于掌心划过,“砰”地一声轻响。
不想一块小小的手掌心,竟自成天地,万象齐聚!
电闪之后,雨珠瞬时滴落,周遭灵气随意念而动,艳灵散去,灵气随风转寒,雨珠不及落在掌心便化作冰粒。
轩啸握掌,烟消云散,忖道:万物相生相克,相互衍化,以己之长攻敌之弱,岂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灵气之属,分阴阳两极,至刚至阳,便是金、火二气,却不及雷灵之威,这雷灵便是阳极之气;至阴至柔,便是风、水二气,风水生冰,这冰灵是为阴至之气。
剩下土木二气是为中庸,土能掩水,土能生金,土能挡风......土能克万物。
木灵之气则能生万物,又作长生之气,为万物之祖......
轩啸回望那鸿蒙一眼,笑道:“鸿蒙前辈,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被称作祖树了!”
鸿蒙又惊又喜,轩啸言语未能出口,他亦知道轩啸悟出万物相生相克之道,实力精进超乎想象。
鸿蒙笑道:“小子,待这一界之事了,便极早去那九天仙界吧,这一界再无你追求之物,何况仙界大战在即,只有你能阻止!”
轩啸苦笑一声:“前辈,饭要一口一口吃,别说那九天仙界,小子我连地元境都不是,更别提仙元之境。”
鸿蒙沉呤片刻,沉声道:“你心结未开,境界受阴亦属正常,这也是你一场造化,是吉是凶均看你自己,老夫想帮你,却又怕担误了你。毕竟修行大道之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而已。不过,我却对你极有信心,相信你再过不久,便只能叫众人仰视啊!”
轩啸言道:“小子我便是太过自信,这才屡屡吃亏,那仙元雷劫,叫人望而生畏,那一关不知能否挺过?”
鸿蒙哈哈大笑,言道:“小子,在那天柱后山之时,仙雷劫便已降临,否则这老天爷何以会劈你?”
轩啸愣神之际,鸿蒙再言,“寥寥算来,仙雷劫前五道,你已尽数挺过,剩下这两道,何足惧哉?”
轩啸两手紧握,望着这一身若铜皮般的肌肤,喃喃道:“原来这便是仙雷淬体之威!”
现下想来,轩啸仍是心有余悸,咬咬牙,忖道,仙雷仙雷不过就是比雷灵强上一些罢了,即明白这万物相生之理,区区雷灵,当不在话下。
轩啸心情大好,一想到不久便会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试招,便兴奋不已,摇身一震,识海天地间,五光十色,风雨瞬来,大地之上,嫩苗青草遍布,花团锦簇。
转眼之间,数棵小树成就巨木,林绿花艳,流云山的另一端,海水罢拍,浪花泛白......
识海这一界已变成完美世界,万物生出,轩啸便是这虚幻一界一主,这掌控世界之感,妙不可言。
鸿蒙被那森木包围,更显尊贵之气,如万物敬仰臣服一般。
轩啸笑道:“前辈,可还满意?”
鸿蒙惊骇无比,半晌未敢言语,数十万年前三界未分,他便是一界之主,不想重生于轩啸体内,居然有种被人掌控之感,惧意这东西他从来不知是何感受,今日总算是有了。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违逆他的意思,会遭彻底抹杀。
鸿蒙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亲手培养出这小怪物对这世界,对他来讲究竟是好还是坏。心中杀念瞬起,与当年那灭世的念头不谋而合。
鸿蒙望着轩啸那清彻的眼眸,心中一颤,忖道:这小子至始至终从未变过,虽然圆滑,虽然狡诈,但仅限于对敌人。对他亲近之人,他无比友善,极重感情。这样一个小子总不会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大魔头吧?暗笑自己杞人忧天,即然生在他识海之中,这便是定数,随他逍遥放纵一世,又如何?
当下哈哈大笑,言道:“小子,你已身怀掌控之力,虽未成气候,对你实力更无帮助,不过将来却是百利而无一害,我对你的未来越来越期待了!”
轩啸听得不明不白,也未见其实力长进,只是对这灵气操控更为熟练,相互衍化,信手捻来,只在意动之间。
耳旁响起呼喊之声,焦虑、急迫。鸿蒙笑道:“小子,快滚出去吧,你的兄弟等得不耐烦了。”
轩啸微微一笑,凝神之际,重归现实,缓缓睁开眼来,杨稀伯与那铁连生满面焦急。
杨稀伯见轩啸醒转,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睡得也太死了,可把我与连生急坏了。”
轩啸望向窗外,见日头正高,言道:“大哥,一夜未合眼,我不过打个盹,有何可担心的?”
“打个盹?”杨稀伯讶道:“你这盹打得也太长了些,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轩啸一怔,摇了摇头。杨稀伯言道:“你这小子足足睡了三日,这叫打盹吗?你气息全敛,九窍尽封,连心跳亦时有时无。若不是你还有体温,我跟连生还以为你死了呢!”
轩啸心中惊讶,忖道:不想我在识海之中不过片刻,外界竟过了三日,看来以后不能在识海之中待得太久。当下言道:“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杨稀伯言道:“明日便是品茗大会,你说这事够大吗?”
轩啸一笑,若好事将近般,言道:“此事筹划如何?”
铁连生言道:“这几日,我按杨大哥吩咐,于商铺之外,摆上茶水,任百姓口尝,花钱顾了些人手,在各大酒楼客栈之中,广为宣传,辉耀城之中可谓家喻户晓,那金家少主也极给面子,为这品茗大会造势,请柬根本不用送上府去,各大家族的公子哥便派来来取,早已散空。”
轩啸满意点头,杨稀伯接着言道:“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主心骨,若你再不醒,明日未到,我跟连生只得背着你,有多远逃多远,再也不回这辉耀城。”
众人闻言莞尔大笑。
轩啸忖道:公孙兆,你不是要我知难而退吗?我偏不走,看你能将我怎么着!(未完待续。。)
第0221章 千万元钱
次日夜里,星辰不现,黑云压顶,眼见风雨将至,可辉耀城中依旧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齐向那铁连生小小一座府宅挤去。
按说这铁连生接连几日造势再大,亦难吸引如此多的人来此。这一切只能怪杨稀伯。
他将这城中风月之地各大花魁尽数包下不说,连带稍有姿色的女子亦不放过,通通邀来府中,原来是绿叶衬红花,此刻却只能反转过来,绿叶却是显得弥足珍贵。
满场莺燕四处穿行,香风扑鼻,杨稀伯望着那乳波臀浪,涎液狂洒。
轩啸在侧,笑道:“大哥,你可真舍得,这上百名女子没少花元钱吧?”
杨稀伯嘿然道:“没花多少,没花多少......”
另一侧的铁连生欲哭无泪,忖道:你倒是开心了,爹临行之前给的十万两,被你一夜便挥霍精光,叫我如何向爹交待啊。”
轩啸见铁连一脸古怪,知他心中所想,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连生,金家少主既然前来,我们须得投其所好,不能失了排场,你放心吧,今夜所花的元钱,一会便能十倍赚回。”
铁连生粗略一算,花了十万,数十倍收回,便有百万之多,乍舌言道:“怎么可能?轩大哥,你别逗我开心了!”
轩啸并不多言,闻其府外,下人高声通传:“金家少主到!”
话音刚落,金世勳被属下簇拥着行进院中,仍是那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身白衣,让那肤色看来更是病态的白晰,更使众女兴奋尖叫,若不是那手下将其护住,只怕众女早已扑了上去。
金世勳见得这群妖媚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才有了些人味儿。各家公子连忙迎上,抱手行礼,嘘寒问暖了一番,明明几日前方才聚过,此刻弄得如多年未见似的。
轩啸等人未急于前去凑这热闹,待那金世勳投来目光,大笑言道:“兄台知我好这一口,可谓大费苦心,不枉我几日来帮你们张罗!”
轩啸微一点头。言道:“多谢金少主一番美意,里面请!”躬身探手,众人跟着那金世勳步入清空的大堂之内。
大堂正中,设有木台,方桌在上,青衫女子独坐桌前,艳红炉火映在那女子脸庞,更显娇艳之色。
女子那衣衫宽大,胸口大片血白尽露。深紫内衣裹住那双峰,深沟可见。只见其双手浸在先前早已备好的热水之中,几息间,抬手以白布轻拭。
纤手兰花。取下炉火上那壶刚煮沸的水,浇洒于盘中茶具之上,洗拭干净之时,以木勺从那瓷罐中取出少许茶叶。喂在那茶壶之中,滚水冲之,瞬时清香缭绕。众人嗅来,瞬觉神清气爽......
不想那女子竟将这第一壶倒入盘中,香味更浓.......
金世勳不解,侧脸问道:“话说这嫩芽春两同千元,如此浪费,不是暴遣天物吗?”
杨稀伯嘿然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第一泡乃是洗茶,就因为此茶贵,所以极少有人会如此行事,可您是谁啊,金家少主,稀伯当然要让少主品这茶最美最纯之味。”
说话间,那女子双手捧茶,轻移莲步,将那茶杯递至金世勳眼前。后者探手,于那女子手腕之处,指尖拨弄,缓缓划来,这才将那那茶杯接过,浪笑不断,众人附和。
轩啸心中苦笑,狗改不了吃屎,这金少主看来是没得救了。
金世勳欲饮之时,忽然愣住,四下一看,放声言道:“那夜本少爷于别院之内,有幸预先品尝过此茶之绝味,今日又怎能拔这头筹,不如人手一杯,同饮如何?”
杨稀伯眼珠一转,忖道,这二世祖当真会做人,当下笑道:“有何不可?来人,上茶!”
茶香四溢,那浓烈芬芳之气叫人心旷神怡,美女侍奉左右,铁家独有檀香缭绕,众人早已望了此处还尚在人间,神魂怕是飘至九宵云外。
各家公子早已沉醉在那迷人春色之中无法自拔,唯独那轩啸等人各有所思。
此时,突然有一人站起身来,叫道:“铁家香料闻名于天下,不想还有如此诱人之香茗,还望铁少爷开出价来,王某只怕是此身再离不开它了!”
铁连生定了定神照轩啸稍早之时传他的话语照搬而来,“王公子乃识货之人,此茶产自天元,一年到头仅一季可采,年产不过百斤,无奈,万域为祸,产茶之地已成战场,只怕以后想要再饮此茶,几乎是没有可能。”
众人哗然一片,天下茶园何止万亩,当属这茶为顶尖之流,若此生再无饮它的可能,那岂不抱憾终身?
铁连生暗自一笑,转而言道:“不过诸位公子如此喜欢这茶,铁某定当割爱,仅剩这百斤,各位公子商量商量,将其分了便是,铁某分文不取!”
各家公子瞬时清醒过来,如此好茶,只得百斤,还需跟他们商量?若平分下来,一人顶多不过二斤,何况还想用来孝敬家中长辈,如何够用?
此时一人跳起身来,叫道:“在商言商,铁公子亦是生意人,怎能分文不取?我广来财愿出一万两,买下你这百斤香茗!”
万两?轩啸冷笑一声,忖道:万两无钱亦抵不过这一两,何况是有价无市,今日出售这百斤嫩芽,已是你们百年修来的福份,若不敲你几百万两,又怎对得起我二哥家人的苦心经营!
另一冷哼言来,“广公子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区区一万两就想将铁公子打发了,你真当我们是棒槌不识货吗?戚某愿出十万两!”
铁连生喜上心头,连叫,回本儿啦,回本儿啦!只闻杨稀传音言道:“连生,沉住气,你轩啸大哥说的十倍只是保守估计,若是运气好,数十倍亦不在话下。”
铁连生大吃一惊,他当然知晓这嫩芽春金贵,可没想到贵到如此程度,当下抑制住那狂跳的心脏,咽了咽,满面微笑,不发一语。
其实这嫩芽春按市值估价不过千两元钱一斤,只是这产量有限,当年卫家做的不过是人情,亦叫他卫家赚盆肥钵满。
此刻跟这群只会败家的二世祖非亲非故,若不狠敲上一笔,那便是痴傻之人。
何况这各家公子早想在这金少主面前表现一番,若高价拍来,当个礼物以搏少主高兴那就是天大的荣幸,光靠元钱可是买不来的。
“二十万两!”
“三十万两!”
“.......”
价格还在不断飙升的过程之中,金世勳望了轩啸与杨稀伯二人一眼,心道:你两个小子这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让这帮楞头青再叫下去,本少爷便只能出更高的价格了。
当下再不敢犹豫,刚欲伸手之时,便闻轩啸传音言来,“金少主莫急,我二哥早有吩咐,金少主乃少年英豪,早生结交之心。分别之时,便命我早早备下了十斤,够公子喝上个一两年。待那时,想来天元已复,新茶再生,到时便能源源不断地供给。”
金世勳不接话头,微微一笑,亦不打算再叫价,忖道:轩小子,你开出这条件虽然不算高,但亦极是诱人,这么早便将揽枝抛出,也不怕本少爷杀人越货,叫你等赔了夫人又折兵?
百斤嫩芽春转眼已飙至二百万两,各家公子亦无相让之意,个个面无惧意。
这雷家属地果然是乾坤之中最为富有的地方,也许穷得只剩下元钱。
只闻金世勳冷哼一声,叫道:“你们的元钱到是挺多啊,亦不嫌丢人!”
众人一惊,再不敢叫下去,金世勳沉声言道:“如此风雅的品茗大会,被你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弄得满堂铜臭,着实扫兴!”
杨稀伯心中一紧,暗道,这二世祖不会是想断我兄弟财路吧?慌乱之时,闻金世勳再言,“本少爷本来打算购上两斤,你们既然这般喜欢这茶,便不用再争下去,依本少看来,此茶已是绝种,天下怕仅剩这百斤,你们便以一斤十万两的价格,各自两斤,见者有份,别再吵吵嚷嚷,坏了少爷我的兴致!”
铁连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屈指一算,一百十万,百斤便是千万!
铁连生差些呼出声来,双眼猛瞪,满面不可思议地望着金世勳,心道:这帮人难不成是傻子?十万两一斤,谁愿意出这价钱?
一念至此,只见先前那广来财大笑言来,“既然少主吩咐,那我们再争下去只怕是伤了和气,都是自家兄弟,两斤便两斤吧,大不了省着点喝便是。”
众人吩吩附和,铁连生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事实,这些公子哥再是富有,元钱也不能这般花法啊,当真败家至极!
轩啸毫无喜色,淡淡言道:“连生还愣着做甚,将嫩芽儿分分,可别克扣斤两,否则看我怎的收拾你。”
众人识得轩啸,那夜不过下人,今日怎的就成了话事人,且那铁连生对其言听计从,难不成他是铁家中人?
铁连生“哦”了一声,连忙吩咐下人动手,手忙脚乱。
众人无暇多想,连忙随那铁连生领茶去了。
轩啸传音道:“金少主,借一步谈话!”(未完待续。。)
第0222章 三老齐聚
厢房之中,少了大堂的喧嚣与嘈杂,清静无比。
三人围坐,互看一眼,笑容均含深意。
金世勳首先言来:“二位兄台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轩啸低首,未看那金世勳一眼,淡淡言道:“少主一席话,便让我兄弟几人赚了千万两元钱,这生意如何能不满意?”
金世勳大笑,言道:“嫩芽春值得了这价钱,想当初,这茶叶仅能在水家品上少许,还得看人脸色,如今老子想怎么喝便怎么喝,嘿,谁还敢给我脸色?”
轩啸听闻水家之名,莞尔一笑,言道:“金少主,大家都是聪明人,你金水两家一个鼻孔出气,此刻与我等相见,还无下人在场,难道就不怕那闲言碎语传到那三个老家伙耳中吗?”
金世勳正色言道:“怕,如何不怕,若无授意,我又怎会来此?”
“哦?”杨稀讶道:“那金少主是授何人所意,来此又主何事呢?”
金世勳不答,反问道:“蟾王现下在何处?”
轩杨二人对视,若笑一声。
轩啸言道:“若我说那圣物被我兄弟三人抽成了干尸,少主,你信吗?”
金世勳略有惊讶,旋即复然,叹道:“传闻杨稀伯与卫南华短日之内修入地元之境,果然无虚。本少爷只有一事尚不明白,按说你三人之中,以轩公子修为最高,为何却滞留在忘情境?”
二人略有吃惊,为何这金世勳再不多问那蟾王半句,堂堂圣物,总没不追回之理吧?
不作多想,轩啸坦言道:“轩某修入忘情之时,出了些变故,以至心结未了。滞留在这一境界亦属正常。”
金世勳笑道:“轩公子好胆色,这等秘事亦敢坦言相告,就不怕我将这一切转告给水家之人又或是圣使大人吗?”
轩啸言道:“你不会!”
轩啸之言极是肯定,却不知为何突然言出口,连自己亦是吃了一惊,入世以来,他极少这般坦率,杨稀伯终日与他混在一起,当然知晓逢人话三分之理,此刻却不知心中作何想。
金世勳双目寒光闪过。言道:“我会!”
杨稀伯心中大震,这二世祖所言非虚,他与他二人非亲非故,连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替他们守住这秘密?
金世勳长叹一声,言道:“水家三个老家伙正极速赶来此地,我不知轩公子何处得罪过他们,那水琼山此次对你下了必杀令,叫我金家无论如何亦要拖住你。务必要将你等碎尸在这辉耀城中。”
杨稀伯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得这金世勳一语证实,仍不免神色骤变。
轩啸较之却要淡然许多,缓缓言来:“他们想杀我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只需要知道,金少主你是如何打算的?”
金世勳哈哈一笑,起身来回走了一圈,望而言道:“本少爷不过是好色好酒之徒。能如何打算?乾坤中人皆道这一地局势随你三人的到来正在发生变化。此地风起云涌,早就乱成一锅粥。本少爷还想风流快活几年,无奈亦只能听命于圣使。将你三人除掉。”
轩啸并无惧意,若要动手,金家高手倾巢而出,杀不了他,累亦会将他累死,哪会废话到现在?
轩啸绕过这话题,言道:“我想知道金少主为何故意叫我大嫂将蟾王盗走?”
金世勳嘿然道:“木丫头貌若天仙,诡计多端,二位知道我好这一口,被她骗,亦是再正常不过,轩公子此言差矣。”
这金世勳看似荒唐昏庸,实不尽然,气势几转,连哄带骗,加之恐吓威胁,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奇就奇在他对轩啸等人并无敌意,至少现在还没有。
轩啸并不绕弯,直言道:“金少主既然有难处,何不言出给我二人听听,兴许能找到个解决的法子。”
金世勳双眼之中隐含讶色,背转身去,言道:“二位还是极早离城吧!”
轩啸笑道:“想我轩啸入世两载余,怕过何人?大丈夫立身于世,当为这百姓多做些事情,万域狼子野心,使水家为其爪牙,为祸四方,人人得而诛之。轩啸便是万民的心声,誓还天下一个太平。当然也包括为金少主排忧解难!”
一席话说得豪情万丈,发自肺腑,杨稀伯亦是听得热血澎湃,拍案叫道:“金少主与杨某乃是同好之人,我视少主为好友,有何不能言语?待平水家之祸,我定与少主把酒言欢,畅饮三天三夜,醉死在那女儿乡。”
金世勳欲言又止,沉吟半晌,方才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轩公子此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等你过得了今夜再说吧!”
言罢之时,气势陡然提升,挥掌一击,伤的确是自己,当下跺地冲起,将那房顶之上,撞出个大洞,瓦片跌落。
轩啸微微一笑,杨稀伯急不可耐,叫道:“这小子是想栽赃我兄弟二人,亏你还笑得出来。”
桌上那十斤茶叶早被那金世勳卷走,轩啸却并未阴止,此行乾坤仍算顺利,若金水两家连盟就此瓦解,他水家孤掌难鸣,伸头缩头均是一刀。
轩啸心中越想越是兴奋,久违的天元,我轩啸终于要回来了。
此刻,闻那金世勳暴喝一声,吼道:“轩啸与杨稀伯在此,金家中人听我之令,速速诛杀!”
三道极强气息极速朝此处掠来,轩啸再坐不住,猛拍桌面,叫道:“大哥,就让我两兄弟去会会那几个老不死的!”
杨稀伯虽然不怕死,但亦知道那水琼山的实力,不说水琼山,单是那水琼幻亦够他们喝一壶的,不知轩啸为何如此决绝。
当下咬牙喝道:“死就死吧!”
二人齐飞冲天,轩啸凌立当空,吼道:“众人听令,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今夜只要随轩啸突围,死者家人永享安泰,活着的人享一世荣华!”
院内,随轩啸来此地的两家族人已尽数齐聚,闻言齐喝:“誓与轩公子同生死!”
数道身影齐飞冲天,立在那轩啸身后,气势惊人。
少许,漫天人影朝此处赶来,迅速合围,将轩啸等人困在当中。
先前宾客不明所以,方才不是还有说有笑,为何突然便刀兵相见?闻得轩啸之名,众人瞬时了然,再不敢多留,生怕与这贼子拉上关系,遭受牵连,转眼,众宾客一溜烟跑了干净。
两道庞大威压突来,人影飞掠,与轩啸等人相逼数丈,遥相两望。
众难过欲死,连御气之力也是拿捏不住,险些齐身坠地。
八彩灵芒透体而入,雷李两家族人体内灵气竟自行随那八彩灵气运转旋行,疯狂暴涨,以抗威压。
众人仍有些难过,较之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再无那胸闷气紧之感,朝那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
轩啸连忙传音众人,言道:“今夜不宜恋战,我与大哥为你们开出道口子,你们先往西,再往北。”
众人一惊,由西转北,那不是重回千水郡之内?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分别。
轩啸知晓他们仍有疑虑,言道:“去了千水郡,直奔极岩海城,务必将那水家追兵引到那处,到时自有人会接应你们。连生,众兄弟的生死就靠你了,大家都是爹娘所生,家中有妻有儿,死了谁都不划算,切记,且战且退,我拿性命担保,你们一定会安然无恙。”
众人心道,轩公子大义,众所周知,他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再无怀疑,凝神以待。
“这九天有路你不行,鬼狱无门你闯进来!”只见一人行出,正是当日被轩啸废掉修为的水琼海,只闻其怒声言道:“轩小贼,你竟敢在我们眼皮下招摇过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啸嘴角斜翘,放声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水琼海,你次子可好,现下没那阳物,怕是只能用手指勾引你那几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吧?”
众人放声大笑,胸中恐惧顿时消了大半。
水琼海脸皮抽搐,九窍生烟,怒不可及,正想怒斥之时,被那水琼幻一把拦住,“老三,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交给我们吧!”
轩啸遥指那水琼幻,喝道:“水琼幻,你给闭嘴,你不过也是我轩啸的手下败将,今日送到我剑下,不斩你,岂不辜负老天一翻美意!”
轩啸大败水琼幻之事在乾坤早已传开,雷家中人更是亲眼所见,瞬时信心大涨。
只听一人沉声言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不得不服你这小子短短时日再做突破,若能为我效力,何愁乾坤不平,何愁天元不平,何愁这一界不平?”
一连三问,若三道惊雷在轩啸脑中炸响,轩啸不禁一晃,鸿蒙于识海之中,瞬将他心神护住。
轩啸稳住身形,笑道:“水琼山,你这老家伙野心倒是不小,说到底,不过是万域养的条狗罢了,要本王为你效力,做你的春秋大梦。”
众人不解,轩啸为何处之王,喃喃自语,问个不停。杨稀伯沉声言道:“东海之王!”(未完待续。。)
第023章 浴血奋战(上)
轩啸领首冷冷望着水金两家众人,笑意生寒,朝那水琼山言道:“老贼,我父亲之死,多少与你有些关系,本想杀上九天仙界,再寻你这些老王八蛋的麻烦,不想你竟亲自送上门来,那轩啸便不客气了!”
轩啸与杨稀伯换过眼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此战只可尽全力突围,恋战只会叫他们身陷死地,一丝胜算亦没有。
无伤剑来,灵芒刺目,霞光流彩,是为天地间一道美丽风景,那剑芒时而如月冷清辉,转眼又如艳阳灼热,随即化作微风般的轻柔......
众人感受那灵气属性无穷变化,均有玄妙之感。
水家三位老怪心中惊讶无比,想法如一,此子已成气候,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水家心腹大患。
瞬眼之际,人影横掠,剑芒破空而来,三人之中最弱的便是那水琼海,当然是以他作为突破口。
当初水琼海便不是轩啸对手,何况现在,二人境界已是天差地别,只见轩啸满面寒意,如那索命恶鬼般,挥剑生风,猛斩而下。
水琼海见状,气势上便弱了一分,浑身一颤,退意萌生,此时那威压叫他连喘气亦是困难,更别说逃走。
眼见那剑刃离他额顶不足一丈,当下只得闭眼等死。
“小贼敢尔!”水琼幻暴喝一声,横身挪步,一掌拍在水琼海的身上,后者横飞开来。
黑水气刃当空凝成,与那无伤猛击一气。
岂料半丝气劲亦没外露,那磅礴灵气将被元伤吸得一丝不剩。
轩啸诡异一笑,手腕一抖,灵气倒施,突然旋飞,直奔那水琼山而去。
同一时间,轩啸身后闪出一道人影。与轩啸所行之处成反方向直追那水琼海而去。
水琼幻左右为难,旋地一想,那轩啸又怎可能是大哥的对手。就在这一瞬之间,杨稀伯与他擦身而过,冷冷一笑,双脚连蹬,灵龙宝戟光芒大盛。
元气由九窍同发,观来威不可挡,水琼幻追在身后,狂喝道:“杨稀伯。你敢伤我弟弟,我便叫你后悔做人!”
杨稀伯哈哈大笑,黑水气刃直抵背心之时,空翻腾起,倒插而下,戟旋气舞,如那流星殒铁,朝那水琼幻撞去。
水琼幻不想那杨稀伯会倒打一耙,仓促接招。两兵相交,“砰!”地一声脆响,只见那黑水气刃顿时被击得粉碎,元气千屡。击在那水琼幻的身上,后者浑身大震,面色变得艳红无比,旋即变得惨白。已受了内伤。
水琼幻暗骂一声,虎落平阳遭犬欺。若非当日被轩啸重创,一个杨稀伯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以地元对上仙元,这一战根本不用打,杨稀伯必败无疑,现下来看,杨稀伯不但有一战之力,且极有胜出的可能。
铁连生看准机会,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贼!”众人大喝,咬牙祭器,铁连生凝出雷灵气兵率先朝那水琼海冲去。
水琼海见状,恶气横生,现在他是明副其实的软柿子,谁见了都会捏上一把。
惊慌之际,水琼海环顾左右,见那金世勳仍在观望之中,喝道:“金家之人难道只看戏吗?”
金世勳一怔,随后叫道:“族众听令,杀光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两方人马瞬时战成一团,喊杀震天。
那水琼海虽是境界跌落,修为却已恢复了六七成,此刻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都敢欺负他,这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水琼海旋身探手,黑水之灵极速汇集,于铁连生杀到之时,厉声喝道:“巨浪涛天!”
黑水之灵层层堆叠,如漫天浓墨一般,照那铁连生狂卷而去,后者翻身跃起,踏浪而行,笑道:“老贼,你这条小鱼如何翻得起巨浪,顶多算是一丝涟漪,看我斩!”流云剑招猛然使出,雷灵气刃呼啸直斩而下,电花闪烁,瞬将那数丈巨浪一分为二。
只见那气刃狂涨,雷灵不再,瞬而化作白芒元气,水琼海再无计可施,被那一剑当胸划过。
血花溅射,腥气扑鼻,那水琼海满面不可置信的表情,朝地上跌落,竟然栽在个黄毛小子身上,这水琼海亦算气数已尽,再无还击之力。
铁连生打定主意,不再让这老贼活下去,身形刚动,心生感应,旋身之时,只见轩啸翻飞而来。
铁连生探掌而出,拍在轩啸背心之上,他体内气劲瞬时迸发,千丝万缕涌入铁连生体内,一口鲜血喷出,顿感岔气,当空翻滚数圈,方才稳住。
轩啸转身喝道:“冒失,带着兄弟快走!”
方才轩啸将那水琼幻一击之水灵尽数吸干,转而朝那水琼山击去,不想那老家伙不闪不避,任由轩啸攻致。
二人相距不过一丈,水琼山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轩啸视野之中,回神之际,水琼山已在他怀内,闪电出手,连击四掌,所使之元气比翻云珠之内的元气更为狂暴,超呼想象。
一招便叫轩啸吃了大亏,连吐几口鲜血,如过境殒星般朝铁连生飞去。
识海之内,鸿蒙大喜过望,将那入体元气吞了大半。余下之气,则由轩啸顺势引导,自九窍排出。不想刚巧那铁连生出手想救,这才中了招。
金家之人尽数杀来,将数人围在当中,轩啸冷冷望了金世勳一眼,挥剑怒喝:“找死!”
狂风卷使来,剑影笼罩,旋身而斩,无数人影瞬被卷入当中,八色灵芒如虹光气旋,所过之处,均是惨叫一片,残肢断手漫天飞舞。
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转眼便化作冰冷的尸体,掉落在地,地面瞬如尸海一般。
众人见轩啸如此威武,士气大振,只听轩啸喝道:“走!”一掌击在那铁连生背心之处,后者连半点反抗之力亦没有,金灵入体,将那受损经脉修复大半,铁连生的内伤转眼便好得七八。
铁连生加头叫道:“轩大哥,你保重啊!”带着大群雷李两家弟子朝西边疾飞。
金家安好之人见得此幕,欲前往追赶,得金世勳冷冷言道:“小鱼小虾追他做甚?将轩杨二子给本少爷围起来!”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若一张网般,将轩啸与杨稀伯围得水泄不通。
水琼山眺望那数道人影,微微一笑,放声言道:“金少主高瞻远嘱,老夫见得故人有得此孙儿,甚感欣慰啊!”
金世勳谦卑笑道:“水前辈谬赞,小子愧不敢当,只望今日前辈能将轩啸与杨稀伯这两个小子给收拾了,以绝金水两家后患。”
轩啸神色古怪,望了金世勳一眼,后者唇动无声,轩啸确看得尽然,他仅言了两字,“保重!”
此时,水琼幻腾空而起,嘴角血渍仍在,虽有仙元圣体之威,可被杨稀一戟伤得不轻。
水琼山言道:“二弟,去看看三弟如何,此处便交给我,必会为你二人出了这口恶气。”
轩啸怒色横生,咬牙切齿,沉声道:“老贼,逞口舌之利有何意思,放马过来便是,今日,我便先将你这把老骨头给拆了,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水琼山笑道:“小子,别说是你,就连你爹也不也小视我,何况你现下的实力连你那死鬼老爹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拿什么跟我斗?”
热泪滚落,常理来看,轩啸与他父亲素未谋面,不过血亲而已,可此刻仍禁住落泪,胸中若被人用刀猛戳一般,痛不可言。
轩啸双眼血红,厉声喝道:“老贼,还我爹命来!”
人身暴射,不及眨眼,便已掠过十丈有余,出手便是那清鸣剑决第六式,斩仙!
八色灵芒相互交叠,剑气凌人,破空一刺,天地之间各属灵气疯狂涌来,生得气旋。
漫天黑云被那气旋卷入,如漏斗一般当空成形,随即与那元伤剑融为一体,化作十丈巨刃,一剑猛朝那水琼山斩去。
劲风吹来,那水琼山虚眼以望,忖道,此子天赋甚至高过他那死鬼老爹,如此年纪不仅掌握八属相生相克之道,且将其完美融合,任其发展,不出几年,这凡界谁还是其对手?
杀意瞬来,众人顿感森寒,白芒浓烈,如那粘稠液体一般,化作一把一丈长棍,光芒耀眼,叫众人无法直视。冷然笑道:“小子,让你尝尝我仙海元灵杖之威!”
剑棍相交,“轰”地一声,气浪随即暴发,天空之中数道人影瞬时被冲天数十丈之外。
八色灵光工扑天盖天,如那天象奇景一般。
轩啸全身经脉肯瞬时爆烈,那五脏六腑如绞在一起般,狂喷鲜血。意识早已恍惚,只闻识海之中,鸿蒙大叫,“小子,给老夫挺住,只要今日过得这一关,老夫便帮你提前塑成仙元圣体,纵横天下。”
那杨稀伯不知何时,已溜至水琼山身后,怒道:“老贼,去死!”
水琼山头亦赖得回,哼道:“跳梁小丑,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
浑身一震,元气迸发,如当空烈日般,四散而去,杨稀伯双瞳猛缩,那光芒如利箭一般,将杨稀伯刺得千疮百孔,血洒长空,朝下落去!(未完待续。。)
第0224章 浴血奋战(下)
自天柱山一役以来,这水琼山可谓是轩啸碰到过最为棘手的仇家,自己生死是小,只是平白叫杨稀伯陪他葬送于此,叫他心中着实难过。
金世勳人影掠下,见那杨稀伯仍有一口气在,讶道:“咦?这小子还没死,那本少爷便行行好,叫你两兄弟死一块儿吧!”一掌拍出灵气入体,杨稀伯的身体如任人玩捏的肉泥,毫无反抗之力,径直朝同样下坠的轩啸飞去。
轩啸眼神一暖,朝那金家少主投去感激的目光,只不过这一切极是隐蔽,避过了水琼山的那双贼眼。
识海之中,鸿蒙得轩啸授意,金灵狂吐而来,激得他腹中翻云珠疾旋,黑洞生来,瞬将那杨稀伯卷入其中,元气紧紧包裹,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水琼山怒眼一横,望着那惊慌失措的金世勳,后者表面看来怒火中烧,指着轩啸便一通乱骂,粗语秽语,不堪入耳。
水琼山冷哼一声,忖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声闷哼,轩啸后背着地,青砖石道寸寸欲碎。
水琼山负手俯瞰,笑道:“小子,做人还是低调些好,以你的天姿,躲进那深山老林之中,练个十年八载的兴许能在我手中走上数十招,只是眼前嘛,还是太嫩了些,这样也好,送你去见你爹,叫你们父子团聚。”
轩啸闻言,用那全身最后力气,狂笑不止,满面阴寒,凄厉,却无半分绝望。
那模样观来巩怖至极,众人之中,谁亦没有也上前一步,竟被这无端生来的气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哦?”水琼山亦极是惊讶。言道:“小子,受我一招竟让你只只伤不死,我还是小看了你。”言罢便要动手。
轩啸全身上下的伤口足有百处之多,鲜血不断溢出,随那狂笑之声,那鲜血居然缓缓飘了起来,如数条红线一般,观来诡异无比。
那数条血线随风轻摇,泛起妖异红芒,水琼幻刚巧腾空。喝道:“大哥,老三算是彻底废了,那日雷君城内,这小贼辱我,今日就让我亲手宰了他!”人影急掠而下。
水琼山在后急忙叫道:“老二,小心,那小子有些邪乎!”
正在气头上的水琼幻哪顾得上他说了什么,眼中只有那束手待毙的轩啸,单掌怒然击下。体内元气早已耗尽,此刻只得水灵掌影,涨大数倍,劲风破空。扑在轩啸那早已麻痹的躯体之上。
满地残肢断手砰然爆裂,血肉四溅。
水灵触体,鸿蒙金芒由那天灵生出,将那水灵卷入。只得手掌印在轩啸胸膛之上,半丝力气亦没有。
轩啸那笑容叫那水琼幻头皮发麻,即便是水灵之气斩杀一个废人亦是绰绰有余。现下不止水灵被吸,看轩啸这神色,似乎还有后手。
一念至此,只见满地血花疾速朝轩啸所躺之处汇聚,与他本身的鲜血瞬时融为一体。
高空之上,水琼山失声惊呼,“炼血秘术?”狂吼道:“二弟快逃!”
当日水琼幻追杀轩啸之时,轩啸亦用过此招,他当时便觉得轩啸身上有那传说中的血尊的身影,事后只觉那不过是巧合罢了。
在雷君城中一战,若轩啸有此保命绝技,应当早就使出,不然亦不会胜得那般艰辛。
何谓压箱本领?那便是不到最后一刻,决不使用的保命招数,现下便是那最后一刻。
血光瞬时没入轩啸体内,经脉以那超乎想象的速度正在愈合当中,配上那无所不能的金灵之气,轩啸此刻只怕已是不死之身。
全身上下若穿上一件血衣,内芽翻涌,相互交织,皮肉再生。
只不过,水琼幻前这人再非轩啸,或者说是另一个叫他心生惧意的轩啸。
水琼幻面色大变,只闻高空之上,那水琼山狂吼道:“老二,快逃!”
水琼幻瞬时回过神来,欲抽手而回,只觉手背突然一冷,寒意顿时入体,叫他神魂颤栗,心中千呼万唤,到嘴边却是鬼喊鬼叫。
轩啸双目血红,偏头一望,嘴角邪翘,阴声言道:“逃?能逃去哪儿?我们应当好生亲近亲近。”手掌如铁钳一般,扣住那水琼幻的手腕,发力一拧。
只见其袍袖寸碎,皮肉翻转,手骨顿华成渣,生生被轩啸将那手臂扯断,鲜血如柱般涌出,酒在那轩啸身上,转眼便没入其体内,红芒更甚!
那水琼幻双目一片死灰,良久才发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朝后仰倒,单臂撑地,两脚连蹬,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那状如嗜血恶鬼的轩啸。
轩啸飘然起身,缓步上前,一脸阴狠笑容,言道:“水琼幻,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轩啸大人大量,绝不会以牙还牙,只会叫你生不如死!”掌心之中,突然溢出大遍金光灿灿的颗粒,如金沙一般,朝那水琼幻断臂之处狂掠而去。
高空之上那水琼山仍未回过神来,脱口惊叫,“噬灵虫......”
正是噬灵虫,不过早已不是那最初的品种,而日经鸿蒙体内金灵滋养的噬灵虫,繁殖更快,威力更猛。别说地元,即便是如水琼幻这般仙元之境,亦对它们无可奈何,只得安心等死。妄动灵气之下,不出十息便被吸成人干。
水琼山终于见识到轩啸的厉害,轩啸现下的实力虽比他父亲当年差得远,但论这邪门劲,他父亲就算拍马也赶不上,先有炼血一族秘术,再有这噬灵虫,他居然以**驯养,难道就不怕遭反噬?
要知道,噬灵虫产自万域,驯养之人亦冒着急大的风险,一不小心之下,便沦为废人,无药可解,只得等死。
这轩啸不仅将其藏在体内,那噬灵虫若开了灵智一般,居然听命于轩啸,如此骇人的手段,四地之中怕是仅有圣尊方能办到。
“我杀了你这孽畜!”手持仙海元灵杖,水琼山化作一道白芒,怒然朝轩啸攻来。
轩啸毫无惧意,满面邪异的笑容,言道:“要杀我,你已经错过最佳时机,现在嘛,怕是轮不到你做主!”
血红气刃凝形,抬手便是一剑,漫天红芒,撞在那元气护罩之上。红白相撞,气劲交击,轰然巨响,满天流光异彩,旋风四舞,飞沙走石。
二人齐身一震,轩啸那双腿直直没入地下一尺之多,地面瞬时开裂,地动山摇!
水琼山亦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腾升数丈,虽未受伤,但亦不敢冒进,胸中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心中恨恨道,此子不过二十,便以忘情境对上我仙元圣体,何况老夫早已逼近玄元之境,老天怎么允许有这等逆天之才的存在。
轩啸仰望水琼山,言道:“水琼山,你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数年前卫家惨案,风家族长之弟亦被你水家暗害.......加上我父亲大仇,这笔笔血债,均是要你水家以命相抵的。”
“不过嘛......”轩啸语调一转,言道:“今日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知于你。好的便是轩某今日累了,不想再跟你玩下去。若你执意来追,兴许也能杀得了我,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水琼山无声沉默,冷冷望着轩啸,心中纠结无比,忖道,听他道来那坏消息再出手也不迟!
轩啸低头,冷笑一声,再言:“坏消息便是,你水家三大老怪齐出,只为对付我一个小辈,前方战事却不管不顾,若我没猜错,你水家族人现下怕是已死伤过半,正在那炼狱之中煎熬。”
水琼山面无表情,心中却惊骇无比,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出,轩啸在几家交战的非常时期,敢在金水两家现身,必定有阴谋诡计。果不其然,他将水家三大主事人牵制于此,前方群龙无首,必是乱作一团。而那木风两家隐忍不发,等的便是这一刻还击的最佳时机。
轩啸笑望水琼山,言道:“水老鬼,新仇加旧恨,这笔笔血债,便留到决战时再算吧,告诉公孙兆那小子,轩啸很思念他,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宰成肉泥!”冲天而起,一道红影破空,直奔那南面而去,走的方向却与那铁连生的方向全然不同。
众人看得出了神,心中惊恐,硬是无一人敢上前追去。
水琼山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凝神,他本想将那轩啸碎尸万段,明知他故弄玄虚,亦不也轻易冒险,若是轩啸当真有还击之力,拼死以搏,叫他受伤,那上面将待的事情办不好,便难逃一死。念及于此,脑中乱作一团,心道,难道我水家末日当真要来了吗?卜世啊卜世,你究竟身在何方,当年你一语如今看来,已要成真了!
水琼山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暗道,我水琼山的命岂能有天作主?疾掠而下,卷起那两位死了大半的弟弟,朝背面疾飞,留下满空金家族人愣在原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完全没明白过来。
金世勳喝道:“来人!传本少爷之令,将前方与木风两家交战的族人尽数撤回,驻守边境,严防两家之人反扑!”(未完待续。。)
第0225章率众杀来
一声惊雷响彻,随即大雨倾泄,天地间如蒙上一层水幕......
红芒横空划过, 如妖星降世一般。
细看之下,那红芒中的人影正是大战过后的轩啸。
炼血秘术虽将他体内潜能激发,短时间内实力可赶超地元,而散功之时,那反噬之力亦是常人无法接受的。
周身红芒越来越淡,轩啸气喘吁吁,直到那最后一丝红芒消失时,他全身血脉若被抽空一般,两眼一闭,倒头便朝下坠去。
“噗通!”一声,人身砸入大江之中,溅起丈半水花。江面宽数十丈,下一刻那江面之水突然上涨,江心之中如有巨兽藏于水下,以极快的速度窜行,逆流而上,带起数道波纹,蔓延开来。
......
大雨一连下了数日,九江之中水位暴涨,长此下去,必生水患。乾坤之上黑云密布,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近来,木风两家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群高手大能,短短时日,便将丢失城池尽数夺回。
按金水两家族众的实力,若与他们正面交手,胜负定是未分之数,可不知道为何,金家族人突然鸣金,不作抵抗,尽数退回金陵郡中,龟缩不出。直接导致水家族人身陷腹背受敌之局,遭风木两家合围,一日间斩杀五千之众,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尸体堆积如山,屯于木水接壤之地,一把大火烧了干净。
水家遭受如此损失,可谓是千年来的第一次。而上一次,族中大能被屠之待尽,便归功于千年前血尊之威。
金家临阵脱逃,陷水家于不义,奇怪的是事后水家之人并未与金家理论,转眼。四家战事再入僵持之局,一时间风平浪静。
.......
这日,风狂浪高,雨瀑连珠,极岩海城的百姓若生活在泽国之中一般。
高塔之上,两名护卫怨声载道,只闻一名护卫两眼紧闭,喃喃道:“这老爷是水喝多了吗?尿个不停。”
另一人嘿嘿一笑,言道:“四虎,照你小子这般说。那老天爷下雪难不成是拉屎,打雷难道是放屁?”
被唤作四虎的护卫,翻了个身,将脸贴在那木栏之上,言道:“这鬼天气,弄得小爷我逛花楼都没兴致。”
另一人笑声更大,言道:“你不是没兴趣,是没能力,这极岩海城中谁不知道你四虎那夜趴在那云娘的身上折腾了一宿。到她云娘睡着了,你那玩意儿还软着.......哈哈......”
那人笑得前俯后仰,四虎怒睁双目,叫道:“妈拉个巴子......”
话到嘴边却再说不出来。缓缓站起身来,痴痴地看着远处那海面之上......
身侧之人顿觉奇怪,这四虎出了名的暴脾气,若是往常这般嘲笑。二人少不了一番摔打,今日怎的转了性,连粗话都只说了一半。瞥眼以望。只见四虎如木桩般地杵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听不真实。
那人叫道:“虎子,你他娘的说什么,大点声!”
四虎依旧碎念不断,直到那人起身随四虎那目光望去,海天一线间,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何物,正极速朝这极岩海城涌来。
离得稍近一些,那人瞬时看得真实,心中大惊,脑中乱成一团,将那别在腰际的洪声螺取下之时,手一抖,洪声螺便跌了下去。
那人定了定神,失声狂呼:“敌.......敌袭.......”
下方百姓闻得人声,仰头张望,有人摇头叹道:“这两个畜牲又喝多了!”
少许,那高塔之上,突然传出一声爆响,木楼瞬时崩塌,劲风四射,断木横飞。
百姓仰头以望,只见两道人影轰然砸地,七孔流血,生机全无,已化作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百姓疯狂奔逃,惊呼尖叫,只见那天空,数道人影极速落下。
尸体之侧,幼童呆呆立在原地,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定是慌乱之间,与父母走失。现在形单影只,孤独、无助。瘪嘴欲哭之时,一道巨大身影轰然落地。
震得幼童瞬间坐到那地上,“哇.......”地一声,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幼童边看边看,他何时见过这般高大的人物,赤着上身,肤色如碳,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他母亲口中说的吃人恶鬼一般。
此人蹲上身来,幼童一惊,再不敢放声大哭,只得哽咽抽泣,那模样观来可怜至极。
这人伸出手来,幼童惊声尖叫,哭喊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哭了!”
这人一愣,莞尔大笑,嗓音洪亮,言道:“孩子,放心,大叔不会吃人!”
幼童极是单纯,闻言顿时收声,眼眶中闪烁着泪花,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这人一把将幼童揽过,抱了起来,瞬时,“轰轰轰......”闷响不断传来,放眼望去,极岩海城之中已经站满了这装扮如一之人,个个身高九尺之上,健硕无比,黝黑的皮肤之上的雨珠被体表泛着的微光映得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少许,一位中年妇人冲进这人群之中,对着那抱着幼童之人便是拳打脚踢,口中喊道:“放开我的孩子,放开我的孩子。”
身旁数名大汉瞬时靠来,喝道:“大胆,竟敢对我们族长无礼。”中年妇人一颤,面上尽是惊恐,生怕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动辄杀人。
那人一笑,摆手言道:“无妨。”将环抱的幼童交到妇女手中,朝幼童柔声言道:“别再乱跑了,你娘若是寻不到你,会担心的!”
妇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抱着孩子飞一般的逃开了。
高空之中,一道巨型黑影,如兽如禽。背上坐有数人,为首乃是一男两女。
那青年男子冷俊无比,放声喝道:“斥候,不要伤害无辜百姓,凡城主府之中的人,杀无赦!”
方才那被唤作族长之人,正是东海神族遗民的头人斥候,高空之中那巨兽便是貅螭,卫南华与花易落夫妻二人立在其背上,另一侧则是那貌若天仙的妙音。在那岛上住了数月,亦变得清减了不少。
卫南华身后站的正是屠暨与东南西北四子。
多日前,轩啸便使卫南华前往东海,将斥候等人接来,本来是让大哥去。可一想到那花易落盼夫多时,这才让二哥前往。
卫南华花了半月,终是到了东海,若非那族人识得貅螭,早被那乱箭射得知疮百孔。
卫南华降下之时。当即道明身份,神族遗民半信半疑,直到屠暨等人赶到,方才证实了卫南华的身份。
花易落与卫南华新婚燕尔。相处的时日还没分别的时日多,刚一见面便哭得死去活来,看得众人心生感触,笑中带泪。妙音更是满肚子话欲对那卫南华讲。碍于原配在侧,只得将这些话在心中道出,眼波粼粼。深情地望着卫南华。
众人首先问的还是轩啸的情况,卫南华将乾坤之中近来发生的大事如实道来,听来险象环生,又惊又喜。
百艘巨船已如时造成,停在那海面之上,连成一线,观来壮观无比。
卫南华将来意道明,斥候等人闻言,欣喜无比,终于可以跟轩啸并肩作战了。
卫南华本不想让花易落跟着,可此次,花易落说什么亦不放卫南华离去,无奈之下,轩啸从那天元带出的高手倾巢而出,连同那百艘世船亦尽数带来。
此刻,千名神族遗民一半随斥候亲来,余下的分布在各艘巨船之上,沿近海航行,飘忽不定,踪影难匿,此举是为防止万域异族夺船杀人。
卫南华此来,已将方方面面照顾到,再无后顾之忧。
只见目光冰寒,数月前遭受的痛苦,今日已到水家偿还之时,当下一声暴喝,“杀!”
神族遗民得令,运气轻身,直奔那城言府狂奔而去,一路若遇阻拦,搓掌成刀,连连怒斩,均是一击毙命。
斥候等人若脱缰野兽,混身是血,一路势如破竹,满城尽是哭喊之声。
众人面部狰狞,如那嗜血狂魔,将这城池护卫吓得哭爹唤娘,屎尿齐流,更有甚者,居然被活活吓死。
街道之上,尽是那神族之人,如潮般,由四面涌向那城主府。府内数百人众拒死以抗。
卫南华冷冷望着这一切,忖道:水家,你们欠我的血债,我要连本带利全尽数收回。
花易落望着自己的夫君,这一年光景,叫他受了如此多的苦,而这一切的源头便要归咎于一人。当下翻身坠下,卫南华阻之不及,眼见他御空横飞,朝那北疾掠而去。
花易落低头四望,终是见那烟花之地,旋身飞落,抬首以望,牌匾之上,“春香楼”三个金漆大字,着实醒目。纤手横挥,门帘崩碎,数中惊叫一片。
待众女子与护院见得来人,原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名护院顿时来了精神,叫道:“你这婆娘,逛什么花楼,难不成是想来卖身?”
最后一字刚一出手,喉手一道血线生来,人首两分之时,血涌如柱。
花易落面色生寒,美目横扫,喝道:“谁是瑶儿?”
众人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找瑶儿,那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妈妈将满面惊恐的一名娇柔女子送上前来,堆上一脸笑容,言道:“小姐,她便是瑶儿,若你想带她走,那便走吧,我春香楼分文不取!”
原来这妈妈是将花易落当成是为瑶儿赎身来的。
花易落冷然一笑,言道:“你可认得卫南华?”
瑶儿一惊,又是卫南华,苦楚一笑,忖道:该来的始终会来,早该料到了。
念及于此,大方言来,“小姐动手吧!”
灵光一闪,掌影击在那瑶儿的面上,花容不再,砰然爆裂,尸身一软,瞬时瘫倒。
众女惊叫不断,转眼,便昏死数人,余下不是作呕,便是失禁,尽是那恶臭之味。(未完待续。。)
第0226章 凌迟
多日来,花易落与卫南华寸步不离,妙音一肚子话无处说。
此时,花易落刚走,妙音美目一转,言道:“姐姐去了何处?”
卫南华叹道:“兴许是去杀人吧?”
自那卫南华将乾坤一行的遭遇道出时,花易落便一个好觉也没睡过,待二人亲热过后,卫南华沉沉睡去,那花易落便到海边,眺望东方,满面尽是肃杀之气。
她当然亦知道那瑶儿的存在,若不是那贱人,卫南华何以受那牢狱之苦,险些死在那密牢之中。
卫南华想得出神,身侧妙音突言柔声言来,“近来好吗?”秋波浓浓,满腹话语到嘴边只得这四字一问。
卫南华一怔,啼笑皆非,表情古怪至极,言道:“我不是很好吗?倒是你,真打算赖在我卫家不走了?”
本是玩笑一言,落在那妙音心中,便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割了一刀,痛不可言,眼眶一红,忖道,无尽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厌烦之语,他当真对我连一点喜欢的感觉也没有吗?还是他根本感觉不到我对他的情义?
卫南华身负血海深仇,儿女私情从不被他放于心上,换言之,此子天赋异禀,情商却低得可怜。当初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与花易落有了夫妻之实,兴许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说不定那花易落仍然缠着轩啸。
妙音自视甚高,父母视她如明珠般捧在手心,在众人眼中,她便是那月亮,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而此刻,她在卫南华身边却如粉尘一般卑微,几近可以忽略。
妙音面色难看,阵红阵白。泪珠流落之时,卫南华方巧见着,讶道:“你为何哭了?”
身后那屠暨恨不能将那卫南华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连东西南北这等黄毛小子都能看出妙音的心思,他卫南华为何就看不出?
妙音一阵慌乱,拭去泪花,紧张言道:“兴许是风......风太大的原故吧!”
“轰!”地一声巨响,城主府的大门突炸烈,府中冲出一人。手持丈半大刀,一袭黑衣,横眉怒眼,横斩一刀,黑水之灵迸然暴射。
斥候轻敌之下,被那刀气震出数丈,人潮瞬时回流。
屠暨冷哼一声,言道:“想不到这小小的极岩海城城主竟有如此修为,让老夫去会会他。”
卫南华摆手。淡淡道:“此处的风的确有些大了。”蹲身拍了拍貅螭的背脊,“里面的人就交给你了,别告诉三弟说我多日来没叫你吃饱喝足!”
貅螭欢鸣一声,倒头疾掠。背上数道人影翻身而下,齐齐落在那斥候身前。
府中一声暴响,顿时哭喊震天。
卫南华冷眼望着那手持长刀之人,沉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月羽,你想不到这么快我们便再见了吧?”
那人大笑言来,“你这小杂种。当日老子留你一条性命,不想你还有胆来我极岩海城,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别还道我月大刀是个棒锤!”
月羽当然不是棒锤,反而凶残至极,当初他在家主府邸没少对那公孙兆与水琼海出点子,于密牢之中,折磨得卫南华生不如死。
卫南华冷笑道:“当日你对我的恩惠,卫某一直牢记在心,这每日第夜无不想念,念着再见之时,必将你月大刀千刀成剐,若少了一刀,卫某便不是娘养的!”
这城中,也就他月羽实力过人,其余众人在随卫南华来的人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貅螭此刻正在府中吃得尽兴,数百人众亦不是其对手,最终只会变为腹中之食。
月羽不知卫南华从哪儿带来这些凶神,只道他便是头目,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卫南华斩杀,余下之下便不足为惧。
当下一声怒喝,“小贼纳命来!”刀气森然,泛着微弱白芒,朝那卫南华当头便是一刀。
元气溢来,千丝尽出,于卫南华头顶层层交叠,“砰”一声脆响,热浪四扑,水汽缭绕。
卫南华不急不缓,摊手言道:“斥候,借你牙刀一用!”
斥候一愣,将那貅螭牙刀恭敬奉上。
牙刀在手,白芒狂涨,天地之间尽是那无尽杀意。
那月羽一击不中,抽身猛退,只见那万千元丝如群蛇狂舞一般朝那月羽贴身追去。
月羽修至地元境不过是数月之前的事,亦算大能之辈,不容小觑,只见其后脚猛蹬石阶,身形顿滞,石阶龟裂,一声闷响,抽刀回扫,一道弧光之后,将那万千灵丝尽数斩断。
不及得意,月羽前眼一花,卫南华已跃至他头顶,牙刀高举,狂吼一声,刀芒拉伸一丈,破空斩下。
月羽面色数变,身为地元之境的大能,竟被卫南华如此轻易地近身,惊慌之际,抬刀便挡。
“铛......”一声脆响,元力冲撞,那气劲如刀,平铺横切而开,那月羽身后的院墙瞬时矮了半截,如被刀削一般,齐齐坍塌。
两刃相撞,卫南华倒身在上,月羽沉身在下,二人僵持几息,闻卫南华再是一声怒吼,九窍同开,刀芒泛黄,连带那丈半长刀亦是变得绯红。
月羽甚是得意,有元气护体,任他卫南华再是了得,亦难伤他真身。一念至此,两手之中顿时传来钻心剧痛,缕缕青烟冒出,肉香扑鼻而来。
月羽惊呼失声,发狂般将那卫南华顶上半空,手中长刀“哐啷”落地,两手搓揉不停。
卫南华面带冰寒笑意,与那浑身散发的灼热气焰截然不同。若只是那焰灵,月羽兴许能挺住,可卫南华是万中无一的至阳之体,焰灵已是至阳之气,加之修入地元境,那至阳之气威力更甚,岂是他月羽能够抗衡的。
月羽分神之际,千丝袭来,将他五花大绑,慌忙之际,运起元气抵抗那灼热高温,那如丝气劲视他护体元气如无物,疯狂涌入,体内血液若被那至阳之气煮沸一般,叫他生不如死,这般痛苦哪是常人能够体会的?
元丝将那月羽送至卫南华眼前,前者如何挣扎亦是徒劳。
卫南华失声狂笑,言道:“不知那水家老怪是帮你,还是害你,竟让你来做这极岩海城的城主。当日若非水辽长,卫某亦得不到你月羽的照料。如今他死了,欠下的债当然由你这新城主来还。”
月羽再无先前那威风凌凌之态,仅剩那哭爹唤娘的力气,此刻双脚颤抖,连身体的痛楚亦是顾不得,软语相求,“卫公子,卫少爷,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当日小的亦是受那公孙狗贼的指使,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跟卫少爷您作对啊!”
卫南华对他告饶之言全然不顾,转而言道:“卫某不才,就两大长处,第一便是记恩,第二便是言出必行!”牙刀抵在他左侧面颊之上,顺势一刀,“嗤!”地一声,脸皮横飞,血不及涌出,便已止住,那伤口瞬时焦黑。
月羽狂吼尖叫,粗言秽语不堪入耳。
卫南华视若罔闻,淡淡道:“一千刀还早得很,若不以至阳之气助你止血,兴许再来十刀,你便会失血过多而亡,卫某没这么傻,如此便宜你的事更不会做。”第二刀割来,月羽面上再无好肉。
第三刀,第四刀.......
那月羽的声音由狂吼到凄厉再到悲呼.......
如此反复,最终他连喊叫的力气亦无半分。
众人目不斜视,直到那卫南华将他削成一副骨架,千刀终是完成。而月羽随那最后一刀落下之时,咽下最后一口气,此人终是神魂俱灭。
花易落倩影掠来,挽住卫南华的手,柔声道:“夫君,他已经死了!”
卫南华这才回过神来,元丝入体,骨架落地。
此刻,貅螭吃得肠肥肚圆,再不想跟这群无用之人多作纠缠,骨尾横扫,房屋尽毁,数名城主府护卫瞬时被砸成肉泥。
张口之时,火星突来,接着便是旋身一口大火将那残桓断瓦烧成灰烬,连那暴雨亦拿这雄雄大火毫无办法。
诸多死尸之中,不乏有那装死之人,此刻亦难逃火海,不及呼出声来,便被烧成一堆灰,死得极是凄惨。
屠暨身后,四子隐有不忍之色,屠暨头亦不回,喝道:“你们四个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想想当日地宫之祸,对敌仁慈,便是对己残忍。少爷曾言,还天下一个太平,这条路只得一直走下去,以杀止杀,便是最快速的方法,若你四人再这般妇人之仁,便给老夫滚回那东海,去守岛!”
四子低首言道:“弟子知罪!”
卫南华旋身而来,一脸轻松,与先前那疯魔之状判若两人,放声道:“即刻前往下一个城池,水家族人老小一个不留,务必为木风两家多争取些时间。”
这便是临行前,轩啸所交待的话语,不管他金水两家做什么,只需在他千水郡中杀人放火,叫他首尾难固。若水家族众追来,那木风两家可顺势西行,大杀四方。若他们不来,便正合卫南华之意,叫他千水郡沦为鬼狱,再无翻身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