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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风笑     官仙txt下载     官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六章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心思多张处长对陈太忠的冷淡,虽是有点个人的因素,但主要还是真的没得到陶主任的授意,他是一个管着不少杂务的处长,但是别说在科技部,就是在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也不算什么人物,撑死不过是有点小实权而已。

    而部里现在酝酿着大的变动,凤凰科委是能填充了其中不少空白的,陶主任对这次考察寄予的希望也很高,像这种情况,张处长心里对陈太忠意见再大,也得忍着。

    所以,陈太忠是周一来报到的,拖到周二下午,他就将情况汇报给了陶主任,陶主任略一思索,就做出了答复,拖过周三之后,周四上午陈太忠没来,他倒已经先着急了。

    撑到下午,张处长就实在不敢再等了,那厮万一觉得是周末了,去周遭玩两天,甚至一时懈怠回凤凰了,那也正常不是?

    有了这种担心之后,他不得不火速联系陈太忠,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人家凤凰科委上门,不是有求于部里,而只是想积极地配合部里的行动。

    配合部里的行动,这话有太多的人说了,拨着陈太忠的号码,张处长心里却是在暗自叹气,也就是人家凤凰科委,是真正地做到了配合部里行动——凤凰甚至都没有得到天南省科委的支持,人家还会惦记部里的支持吗?

    我怎么就会被惯性思维主导了自己的行为呢?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微微的后悔。

    不过,后悔归后悔,当半个小时之后,陈太忠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张处长却是又再度端起了架子,部委的优越感,他是必须维护的,“坐。”

    点点头说完“坐”字,他低头开始看文件,显然,又是一个“学习时间”,这家伙既然已经来了,他当然可以打磨一下了。

    陈太忠可是从没经过这种阵仗,眼见对方把自己叫过来了,居然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文件,心里这火腾地就升起来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你把我叫来,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看文件的姿势?

    有了这份怒气,他使个障眼术,人看似没动,却是将包里的手机打开了,是的,在来之前,他为了好好地跟张处长沟通一下,特意关了手机的,不过现在嘛……你不给我面子,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陈太忠的手机,那不愧是一等一的忙碌,开机不到半分钟,就有人将电话打了进来,张处长登时被这铃声惊醒,抬起头来,陈太忠笑着摸出自己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进我办公室也不知道关了自己的手机,张处长心里的不满,又略略地增加了一点,说不得摆一下手,正是“你随便”的意思。

    来电话的是祖宝玉,“太忠,开完会了?给你打俩电话了,总是关机。”

    “没开会,在北京办事儿呢,”陈太忠笑着答他,“这不是刚好出来透口气儿?宝玉市长有什么指示?”

    “少跟我贫啊,别学北京人那一套,什么指示不指示的,”祖市长在电话那边笑,“去北京了?你倒是能跑,要是科委的事儿你说话,老哥我在北京还有一两个朋友。”

    这才是瞌睡给了一个枕头,陈太忠登时狠狠一攥拳头,我这不是犯病吗,怎么就忘了,自己能用的还有这么一号人?

    祖市长在天南混得仆街,可不代表人家在京城没势力,能在陆海那种经济强省搞风搞雨的团体,在帝都没有代言人倒是咄咄怪事了。

    这代言人都不用有多么强势,能在科技部使上劲儿就足够了,老话说死了的——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不过,现在的陈太忠,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听到这话也只是打个哈哈,“我这是没遇到事儿呢,有事儿的话,肯定会向宝玉市长你求援的……对了,找我有什么事,你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儿吧。”

    “呸,我能有什么事儿找你,我心里装的可全是你的事儿,”祖宝玉打这个电话,还真是为了陈太忠的事情,不过小陈在电话里一副很惦记自己这边事情的做派,还是让他心里微微一暖,“对了,听说你接了通德抗洪救灾大会的邀请,没去参加?”

    “咦?这事儿你也知道?”陈太忠一时听得大奇,在他心里,真没觉得这事儿是多严重的,只是他当时谨慎了一下,没犯这路线错误——杜毅的是杜毅的,蒙艺的是蒙艺的。

    “哼,亏得你没去啊,”祖宝玉笑一声,“臧华都在奇怪呢,本来就没打算请你啊,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我还真不知道,”陈太忠听出味道不对了,顿时谨慎了起来,仔细琢磨琢磨,觉得这事儿里面估计是又有名堂了,少不得出言试探一句,“不是有人打算害我吧?”

    “有没有人害你,这我可是说不准,”祖宝玉在电话那边笑,“不过我倒是听说,杜省长见了那个丁小宁,还是挺开心的……”

    敢情,祖市长在通德也有几个人,就知道了那天大会的内容,果不其然,为了给臧华助阵,杜毅亲自去了通德市一趟。

    原本,这个事情也是无所谓的,臧市长**裸地空降到通德,难免根基不稳,而那里召开的又是抗洪赈灾的大会,作为一省之长,他去一趟也不能说不合适。

    可是,在通德,杜毅再一次见到了丁小宁,听说她又捐了五十万出来,心说这丫头真的是有爱心啊,少不得就亲自招呼过来问询情况。

    好死不死的是,臧华就一直在杜省长的身边陪伴着呢,没办法,他必须通过这个方式向通德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明示:老子是杜毅的人,谁敢欺负我新来的,嗯……小心杜省长派人跟你们谈心啊。

    杜毅是真的怜惜丁小宁,若不是丁小宁身后站着蒙艺,他的关照绝对不是眼下这么一点点,不过饶是如此,他听说她又捐了五十万,也有点不高兴,顺手就将臧华拎了过来,“臧市长,小丁已经给省里捐了两百万了,人家可是个孤儿呢……你通德比她富裕的企业多了,怎么你又要人家捐这么多呢?”

    臧华听出来了,杜省长的意思是说,小臧你小子不是拿着我的名头,又来敲诈丁总了吧?差不多点哦,丁小宁很可怜的。

    由不得他不这么猜,大家都知道,这年头广大的人民群众对政府,那是……高度地不信任,要是真的不指派,任由大家捐的话,收到的捐款捐物数量没准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捐款,都是要摊派才成的,反正你乐意不乐意都要出钱,这么一强迫,倒也就没人琢磨这钱到底花到了哪里,到了灾民手中没有。

    对小摊小贩,摊派;对大中小学生,摊派;对各个大中小型企业,摊派;当然,说起来还得是“自愿捐款”不是摊派。

    至于对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那更是有指标考核的,因完不成任务而秋后算帐的例子,屡见不鲜。

    说穿了,就是政府公信力丧失而已——被摊派的就当被多收税了嘛,虽然体制内的人都在抱怨几粒耗子屎坏了一锅汤,但是说来说去,捐款去向死活也透明不了,这恐怕也不是几粒耗子屎能拥有的威力。

    私货就不说了,继续正题,臧华一听说,杜省长有怀疑自己跟丁小宁硬性摊派的意思,登时就慌了,“杜省长,我可没找小宁要钱,是她主动送上来的,她在凤凰,我这儿是通德啊……要不,我退给她?”

    “你这是什么话?小宁一向急公好义,捐了就捐了,”杜毅当然不会让臧华退钱,传出去那可是成了笑柄了,他宁可回头找个能让丁小宁赚五百万的活儿,也不能让这五十万被退了不是?

    不过否定归否定,臧华这个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知错就改才是好同志嘛,“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要注意工作方式。”

    前文说过,臧市长得了杜省长的赏识是有点撞大运的味道,并不是说铁杆——就像祖宝玉被蒙艺调去做素波的副市长,能说祖市长是得了蒙书记的赏识吗?

    我们的工作方式,没啥不妥啊,臧华登时有点急了,“杜省长,我们本来是邀请凤凰的抗洪先进人物陈太忠来的,结果他没来,这丁小宁替他来了。”

    “邀请陈太忠啊,”杜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倒是应该的,陈主任在抗洪上确实有一手,声名赫赫。”

    听话听音,臧华一听这话,汗登时就下来了,瞅瞅四下无人,低声汇报,“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想请他来,听说这个人挺狂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报上来的名单里,有这个人……杜省长,我刚来这里,工作还没完全展开。”

    冤枉啊,我看陈太忠不顺眼,现在就是工作没展开,下面的工作有点乱七八糟的,真的没有投奔蒙艺的意思啊。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从小丁这儿挤了五十万出来,”杜毅笑笑,也没对他的表态做出什么答复,“小宁是苦孩子出身,你们把钱用在刀刃上,我这个要求……不高吧?”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竖典型还是恶心人杜省长的要求,肯定不算高,不过这话却是成了臧华的一块心病:妈了个逼的,哪个混蛋帮我邀来陈太忠的?

    不知道人家陈主任事情多吗?这点小事人家没来成,反倒是杜省长的干女儿丁小宁又送来五十万,看看,惹得老杜不高兴了吧?

    这个追查,是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的,可是好死不死的是,还偏偏地让祖宝玉知道了——事实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是无非就是邀请时弄错个名字,谁还会真的在意不成?

    但是祖市长不这么看,他被人算计过一次,直接被省纪检委双规过的,对这种风吹草动的小事最是敏感——被双规过的人还能复出,真的也算是一大奇观了,因此导致小心谨慎的习惯,真的是正常不过。

    通德那以前可是赵喜才的地盘,赵喜才是蒙艺的人,陈太忠也是蒙艺的人,而眼下的臧市长却是杜毅的人,祖宝玉琢磨着,这事儿的发生,没准有什么蹊跷——连臧华都不知道是谁邀请了陈太忠,而且查都查不出来,这种情况真的挺罕见的。

    这可能是有人打算阴陈太忠一把!最开始,祖市长的判断跟陈太忠的类似,心里就不禁有点抱怨赵喜才:你经营了通德那么久,怎么就经营出这么一副样子呢。

    事实上,祖宝玉对赵喜才相当不喜欢,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素波市政府的新成员,又都是蒙艺提拔的,按说是应该一致对外的,但是祖市长非常清楚,赵市长瞧不起自己,不是那种大市长对副市长的瞧不起,而是实实在在的蔑视。

    当然,赵市长也不会有意为难他——不管怎么说,祖宝玉上位也是有蒙艺打过招呼的,反正,就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祖宝玉也明白,自己确实算不上蒙艺的嫡系,比之人家铁杆嫡系赵喜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心里难免怨恨,嘴上却是啥也不说:你且先狂着,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这年头的这点事,真的经不住人惦记,祖市长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发生,又想多关照一下陈太忠——那是他沟通蒙老大的桥梁不是?

    这一惦记就出事儿了,那名单是通德市政府综合办的人拟的,而且那里的人臧华上任居然就没怎么动过,是的,那基本上都是赵喜才的底子,听到这个消息,祖市长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是在争宠吗?由不得他不这么猜,虽然同一阵营里互捅刀子的事儿极为罕见,但也不能说是没有,不过,这话祖市长还不敢乱说,只能私下积极收集证据。

    这也就是他,跟陈太忠关系好,知道陈赵二人没有交集,同时,他又不得不倚着陈太忠,换个别人就算敢这么瞎猜,也不会去尝试发掘。

    今天,祖市长打听到,陈太忠在某一天,因为田书记在省台做主播的那个女儿,伸手打过赵喜才的儿子赵杰,心里的怀疑,总算是落到了实处——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了。

    那么他自然要打个电话给陈太忠,随便聊了两句套套近乎之后,才开始问这件事,当然,这终归还是猜测,他不可能说得太明白,“听说你跟喜才市长的儿子发生过冲突?嗯,太忠我不是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搞这种意气之争嘛。”

    明白了!陈太忠一听就全明白了,祖市长说的那些什么科技部的事儿啊,都是幌子,说穿了,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告诉他:因为你打了人家的儿子,通德那边,是赵喜才或者赵喜才手下的人,阴了你一把。

    至于祖市长的劝诫那更是做不得数的,祖宝玉心里也有忌惮,不敢把事儿说得太明白了,或者说不想让自己的讨好显得太**,就欲盖弥彰地来这么几句。

    缺德啊,陈太忠挂了电话,心里这个恼火就不用提了,赵喜才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嘛,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

    他当然知道,这种算计是伤不了他什么,就算他没多考虑,就那么懵懵懂懂地去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话说回来,事情不大可它恶心人不是?

    到时候真的让蒙艺心里存个小疙瘩,那可就没意思了,这么屁大一点事,他还不能跟蒙艺解释(book.www.uu234.com),真是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了。

    陈太忠相信祖宝玉说的是事实,别说祖市长现在有要用他的地方,就算没有,那家伙也不可能主动挑起他跟赵喜才的矛盾来。

    “混蛋,”他低声嘀咕一句,走进了综合处处长室,张处长还是埋头在一堆文件中,陈太忠这下心里越发地不爽了。

    张处长心里也不爽啊,靠,本来说熬熬你的性子呢,你倒好,拿着电话出去了,这就是你们凤凰科委做事的章法?

    心里有气,他就专心地处理桌上的文件,可是没过多久,那厮的电话又响了,他禁不住抬头恶狠狠地瞪其一眼:我说你关一会儿电话会死人啊?

    谁想他这一眼,只瞪到了陈太忠的背影,陈某人心里挺麻烦的,就连客气也省了,站起身出去接电话。

    等到第三个电话响起的时候,张处长真的有点无法容忍了,咳嗽一声抬起头,“陈主任,我跟你说说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我们市委书记的电话,”陈太忠一指手机,笑一声,“麻烦您稍微等一下,估计也是在问我在部里办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市委书记……张处长看着他接电话,眉头不由得皱一皱,不过没办法,他总不能不让对方接市委书记的电话不是?下面来跑部的人,固然会对部里领导小心翼翼,但是市里一把手才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主儿。

    来电话的其实是吴言,陈太忠是有意恶心张处长呢,反正你若是不信就探头过来,看看来电号码是不是“白书记”?

    吴书记对陈太忠的北京之行也很在意,每天都要打一两个电话问问,反正太忠来了北京,身边没什么碍眼的人了,接电话肯定会比较方便的。

    这次,她一听说陈太忠称呼自己为“章书记”,知道又是不方便了,才说要含糊两句挂了电话,却不防对方在那里嘞嘞个没完……好不容易陈太忠打完了电话,张处长再也忍受不了啦,“你能把你的电话关五分钟吗?我跟你说说找你来的目的……”

    “……所以呢,主任觉得,你们搞的这个创新基金,是最应该侧重宣传的,上交的材料上要突出表现这一点,你明白吗?”

    “创新基金?”陈太忠听得皱皱眉头,他调戏了张处长一下,心情就好了不少,听对方云里雾里地白活半天,最后居然说创新基金最重要,不由得就是一愣。

    创新基金可是哥们儿自己搞的,那是跟招商引资有关啊,他真的有点迷糊,这玩意儿它不具备普遍推广性,别的科委,可真的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难道说,科委要竖立的典型,是我陈太忠副主任,而不是凤凰科委?陈太忠琢磨一下,总觉得也没这个道理,咱在科技部又没什么人,别人吃撑着了宣传我?

    看他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张处长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快意,不懂了吧?不懂就对了,别以为你凤凰出了点成绩,眼睛就该望到天上去。

    所以,他有意不做解释(book.www.uu234.com),静等了半天,直到年轻的副主任谨慎地发问,“张处长,您这话的意思是说……”

    “你们的创新基金,搞得不是很好,而且你们压力很大,”张处长咳嗽一声,淡淡地看着他,“成绩是出了点,但是,教训也很深刻,重点要强调一下教训。”

    我靠,你欺负人欺负上瘾了?陈太忠一时真的有点无法接受了,创新基金的教训很深刻?有种的你在全国再找这么一家教训深刻的科委出来。

    “我还是不太明白领导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了,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book.www.uu234.com),你们是想竖典型呢还是想恶心人?

    “哦,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张处长怎么可能再向他解释(book.www.uu234.com)?说不得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看着对方眼中的不甘,心里这个解气,那就没办法说了,我让你再狂!

    陈太忠见状,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站起来转身离开,心里却是不住地盘算着:这姓张的找我来,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的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憋屈:搞那创新基金我容易吗我,现在倒好——教训深刻?

    看着他自门口消失,张处长长出一口气,在宽大的椅子上伸个懒腰,然后很放松地将身子靠在宽大的椅子背上:小子,这可不是我因为一点小事要难为你,实在是……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book.www.uu234.com)。

    还有,你小子今天,又没请我吃饭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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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横空出世

    陈太忠坐进等在路边的出租车里,心里这个烦啊,那就别说了,伊丽莎白见状,知道这人又出问题了,也不敢多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我说大哥,咱去哪儿啊?”出租司机忍不住了,回头看他一眼,这车是按天包的,油钱另算,不过趴这儿好一阵了,他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你且呆着,”伊丽莎白发话了,用的是生硬的汉语,这几句话她每天都要说几遍,倒也是说得比较标准了,“又不是不给钱。”

    “慢慢地开着,街上随便遛遛吧,”陈太忠心里麻烦,随手揽住了伊丽莎白的小细腰,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做这种动作,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除开那天做给苏素馨看,这几天两人到处跑着玩,高兴的时候,他也少不得做些类似的动作——习惯了身边有女人的主儿,都是这副德性。

    伊丽莎白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不过发现此人无非就是手上占点小便宜,倒也无所谓了,倒是这两天陈某人在她身上很是花了两个钱,不得不又买一个行李箱装衣服,看着周围的人用垂涎欲滴的眼光来打量自己每一款新装,她倒也就默许了这点小动作。

    陈太忠也没在意她的反应,他在琢磨找谁落实这个事情比较好呢,当然,要说最合适问的人,肯定是蒙艺,蒙老大不但是天南的地方官,又有在部委工作的经验,实在不行还能帮他出出头。

    不过……这事情实在是太小了啊,为这么大一点的屁事去骚扰一省的书记,那不是欺负人吗?陈太忠觉得有点无法张嘴。

    那么,还是先联系一下邵国立吧,既然邵公子说过,要自己遇到事情先找他,那么现在就是该找的时候了。

    邵国立接了他的电话,却是未语先笑,“哈哈,这两天累坏了吧?都不联系我了……你这钱什么时候要?勇强准备好了。”

    陈太忠这才记起,当时打台球,他是赢了马勇强一点钱的,不过有多少却是记得不太清楚了——连一百万都不到,记那么清楚做什么,“这事儿不着急,搁你那儿好了,邵总,我找你是想问一问……”

    邵国立听了,也觉得这事儿里透着蹊跷,只是他虽然在部委里熟人多,可终究没在仕途上下过什么大工夫,加之人又年轻见识不多,一时还真的琢磨不透这里面的味道——严格地说,他只算是个精通上层路线的衙内而已,说到对具体问题的认识,怕是都未必强得过陈太忠。

    不过,陈太忠求到了他门上,又是对**十万不在乎的主儿,这个忙他肯定是要帮的,邵总人是傲慢,但是对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帮你问问吧,”当然,为了掩饰自己不能马上就做出解答的尴尬,他少不得要扯一些别的话题出来,以示这真的是“小问题”。

    “怎么样,那波斯猫够劲儿不够劲?”邵国立轻笑一声,“呵呵,邹珏受老大刺激了,这两天正苦练斯诺克,打算也赢个波斯猫回来呢。”

    “呃……”陈太忠打个磕绊,下一刻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滑进了伊丽莎白的衣襟内,正抚摸着她腰际极富有弹力的肌肤,而被抚摸的那位却是眼望窗外,从脖颈处能看到些许细微的红晕。

    他手指动动,感受了一下,笑着回答,“嗯,不错,皮肤还行……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回话啊?”

    “是个人就知道外国人皮肤粗,”邵国立坚决不把谈话的重心放在科委上,要不然他一时半会儿打探不到真相,岂不是很没面子?“少拿那些词儿来敷衍我,我要听细节……细节,你知道吗?”

    “她的皮肤真的不错嘛,”陈太忠随手捏一捏伊丽莎白的腰肢,惹得女孩“哏儿”地笑了起来,出租车司机听到他的话和那笑声,虽是还在开车,却是斜着眼睛不住地向后视镜里瞟。

    “别是还没得手吧?”邵国立这张嘴,还真是阴损,“你要真是肾亏,就让一让嘛——成,就这么着了,你给我讲细节,我就给你讲科委的细节,说定了啊……”

    细节吗?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禁不住手指又活动两下,侧眼看一看伊丽莎白,却发现女保镖依旧眼望窗外,耳际的红晕却是有些淡了,心里一时有点为难——细节决定成败啊,编出来的,总是有点不像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正事要紧,陈太忠也听出来了,邵国立对科技部这一摊,怕是没有什么底气,那么,他还得问问祖宝玉或者说黄汉祥,看看科技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自觉跟祖宝玉关系更近一点,而且这点事麻烦黄汉祥似乎也是有点小题大做,当然,最关键的是,刚才祖市长说了,科委有事的话他帮得上忙。

    果不其然,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没到十分钟,祖市长就将电话回了过来——他已经把内幕消息弄到手了。

    科技部最近确实在搞大动作,总的来说就是提升科技部职能,更好地体现出“科教兴国”的作用来,而且大致方案已经得到了中央的认可。

    好死不死的是,科技部要搞的方案,同陈太忠在凤凰科委搞的,极其的相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加大在高新技术产业的话语权,引导权和支持权。

    话语权就是我说话算话,“说话算话”这四个字体现在执行方面,那就是可以进行行政干预和财政支持。

    引导权那就是将重点扶持项目列出来,以前科委就有这职权,但是以前他们行政干预和财政支持的能力相当有限,倒是各个省市的开发区更能自行做主——所以这引导权也基本上就是限于技术层面,人家愿意不愿意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支持权,那更是**裸了,说穿了就是俩字儿:要钱!有钱才能支持产业开发和升级,有钱才能增加话语权和引导权不是?

    所以现在科技部(原国家科委,后改名为科技部)要做的,就是要政策要钱,而眼下中央已经决定,对科技部采取一些倾斜性的财政支持。

    可是要钱也是个技术活不是?理由越充分,就能要得越多,而且这大动作不是说只着眼于眼前,而是彻底改变科技部的现状,并且维持下去。

    好死不死的是,凤凰科委走在科技部的前面了,尤其是梁志刚主管的火炬计划资金这一块,正是科技部的终极目标——对合适的项目,我们要有拨款的权力。

    是的,单纯地拨款,不求回报的这种,求回报的话,那不是给科技工作者增加心理压力吗?科学是允许失败的,关键得是该项目值得投入,应该投入,这就足够了。

    这么一来,科技部及其下属的省市科委,权力增大得不止一点点,简直就是从孤儿到宠儿的一般的飞跃,可想而知,这个方案要是真的推动起来,会遭遇到多么大的阻力。

    所以凤凰科委的横空出世,给亟待具体案例的科技部提供了一个非常翔实的支持,是的,凤凰人走在了前面,对科技部而言,它的存在,毫不逊色于“小岗村”那十八个手印对于改革开放的意义。

    也正是因为如此,科技部破例点名,要去凤凰科委考察,弄到第一手的书面资料,以及其他的音像资料之后,这个典型是非竖不可的——至于凤凰科委可能跟天南省科委不合拍,天南省科委算什么东西?

    可是,既然有了这么个典型,科技部也不可能光琢磨梁志刚手里那点,少不得就要分析一下“走在前面”的凤凰科委的其他措施。

    装修检测——这也是个项目,不过这么小的项目,入不了科技部的法眼,还要跟建委和环保局甚至质量监督局打交道,嗯,算是鸡肋吧。

    倒是这个创新基金的运作,科技部也是相当地感兴趣,凤凰科委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这个创新基金了,谁会忽视呢?

    不过科技部的人仔细琢磨了之后,却是有点垂头丧气,因为这个基金的运作实在是有点逆天,判定那些企业或者项目值得不值得扶持倒是小事,大不了有争议的不去扶持就完了,可是谁有能力争取到那么大的资金来运作基金呢?

    也就是凤凰科委,有人在招商办任副主任,才能有了如此的效果,不过,一般的招商办,想弄点这样的资金来也是颇为头痛的,由此可见,每一个成功案例都不可能是幸致的。

    说到这里,祖宝玉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那艳羡的语气隔着电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忠,这次你们科委的脸,真的露大了,科技部都要在全国竖你们的典型了,我朋友说了,要不是凤凰的跟省科委不合,最少来一个副部……来俩也不奇怪。”

    “我们要跟董祥麟合拍的话,凤凰科委也走不到这一步了,”陈太忠听了这话,心中虽是欢喜,却也难免一点愤愤之情,“就因为创新基金不能帮科技部要到钱,他们就要我写教训深刻……咦?不对!”

    (又是三更,名次却从第十七跌到第二十去了,多的话不说了,因为爆发了,所以恳请大家投票支持。)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九章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抹黑功臣在凤凰科委的诸多成果中,陈太忠心里最为得意的,就是这创新基金了,装修检测太小,跟省里要来的那点火炬计划的资金,那也算不得本事——只有这创新基金,才是实打实的。

    是的,在他的眼里,伸手跟上级要钱,实在没啥可夸耀的,有关系的话,谁做不到啊?殊不知在很多人眼里,能要到钱,已经是官场上最终极的能力之一了。

    反正,这个创新基金,是他花费心思最多的,也是成就最突出的,可是,眼下为了配合科技部向中央要钱的策略,被人贬得一无是处,他怎么会高兴?

    凤凰科委在全国竖典型,那是大大的好事,但是为的是跟财政上伸手,忽略他的一番心血,舍本逐末……舍本逐末了啊。

    他还没感叹完呢,猛地觉得,这事情不该是这么回事啊,就算科技部不希望大力宣传创新基金,那忽略就完了呗,又何必多此一举,一定要强调教训呢,既然竖典型——没必要强调“缺点”吧?

    国内一旦竖典型,那都是十全十美异常完善的,不够标准的都能改得够了标准,这点不算缺点的缺点,用得着强调么?

    祖宝玉却是为他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听到他说“不对”才接口,“呵呵,知道不对了?这次人家的目标,还真是在创新基金上呢……”

    “愿闻其详,还请祖市长指教,”陈太忠很认真地请教了,他知道不对,却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也想搞这个创新基金,但是不是向社会上筹集资金,而是跟财政部要,嗯……各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省财政也要解决部分资金,”祖宝玉终于一语道破天机。

    对科技部来说,获得财政支持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么他们的目光盯到了另一片是很正常的,就是说,他们还想从财政上再啃下一块儿来。

    当然,对科委来说,创新基金这一块,要考虑回报,得承担责任,工作压力肯定会大一些,但是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这一块的吸引力虽然不如划拨资金那一块儿,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吧?

    这一块其实也是在探讨中,获得批准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凤凰科委在这个领域,走得实在太超前了,不但吸引了社会上的资金,还自主地发展出了相对独立的模式。

    按说这是好事,可是跟科技部的初衷相互冲突了,人家是想要钱而不是筹钱或者融资,这个方面就不能大力宣传了——谁能有凤凰科委那么变态的融资能力?

    可是不宣传也不合适,所以,部里的意思就是说,凤凰科委可以宣传自己的创新基金起到了什么样突出的效果,以供部里借鉴和用此实例公关,但同时呢,凤凰科委必须要承认,在融资方面,有深刻的教训。

    这教训就是说,当初不该向社会上胡乱融资,导致这个资金链比较紧张——随时可能断掉的那种,而且,筛选应该扶持企业时,也容易受到投资方的干扰,很多时候不能独立做出判断。

    是的,有了这个教训,大家才能向财政伸手,而不是出去腆着脸化缘,化缘多辛苦啊?再说了,同样是投资收不回来,解释(book.www.uu234.com)起原因来,投资方可是比组织上难应付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凤凰科委创新基金的发展情况,必须褒奖其中部分——比如说投资效果,但是同时,也必须贬低其中一部分——那就是向社会融资的不确定性了。

    反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配合科技部即将采取的大动作,凤凰科委该有牺牲一部分成果的觉悟。

    当然,这牺牲绝对不会是白牺牲,科技部里有人会领这个情的,甚至,在竖典型的时候,这些本是优点的“缺点”,都不会向公众提及。

    只有在部里向上面汇报时,才会悄悄暗示一下:凤凰科委那儿,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不过呢,人家毕竟是靠着自身的拼搏,闯出了一片天地,他们的长处,大家该好好学习;至于说失误之处,大家注意避免重蹈覆辙就行了——第一个吃螃蟹的精神,咱要鼓励,至于吃螃蟹时没洗净导致了上吐下泻,那就没必要多说了,会影响同志们工作的积极性的嘛。

    像这种因果,综合处处长张煜峰是知道的,但是,别说他看陈太忠不是很顺眼,就算他看着陈太忠非常顺眼,这话……也实在没办法明白解释(book.www.uu234.com)不是?

    人家凤凰科委赤手空拳、筚路蓝缕地打下了一片大好局面,现在科技部用得着人家的事迹了,反倒要在部分环节上有意抹黑,虽然为的是大局着想,但是部委的人都是格外要面子的,这种话谁又好意思说得出来呢?

    所以,陶主任在交待张处长时,就是让他“适当暗示”一下即可,凤凰科委不但做出了事迹,接了通知后又主动上门来等候上级指示,这么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就是陶主任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真不好说出口。

    这些话写起来多,但是祖市长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因为其间很多因果点一下就够了,混官场的都猜得出来,没必要说那么细,陈太忠听说这种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愣了半天之后,才长叹一声,“唉,看来这次来北京,我还真是自取其辱了。”

    说实话,他认为创新基金的融资过程,才是最能体现他的价值的,结果现在倒好,成了为了大局必须抹黑的内容了,这让他怎么开心得起来?

    早知道是这番结果,倒不如不来呢。

    “这你就是气话了,”祖宝玉笑着劝他,“呵呵,还是来了好啊,这是你态度端正,再说了,组织上是不会让服从大局的同志受委屈的,我倒是觉得,你的成绩被抹杀一部分,没准反倒是好事……”

    “你退一步想一想,就算你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决定该怎么宣传你们的,典型该怎么竖立的,还不是部里的人?现在是你主动抹黑自己,总比不知不觉地被人抹黑强吧?”

    被抹黑反倒是好事?陈太忠就算见识过一些场面了,听到这个论调,还是愣了一愣,不过总算还好,祖市长后面的解释(book.www.uu234.com)比较清晰,愣过之后,他就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照你这么说,部里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欠不欠的,就看别人怎么想的了,要是有人觉得你就应该付出这个代价,你也只好认了……不管怎么说,凤凰科委的名气出去了不是?”祖宝玉也不是灶王爷上天——只管说好话的那种,他很认真地指出了可能发生的最坏的情况。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你肯配合不折腾,这个抹黑,只会在很小的圈子里传播,绝对不会影响到凤凰科委的形象。”

    是啊,既然是典型,站在公众的角度,是不允许看到负面的东西的!陈太忠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但是哥们儿的形象受损了啊。

    再琢磨一下,他觉得事情也不会有多糟糕,起码凤凰市和天南省的省级领导,有不少人知道那创新基金的融资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至于说部里出于自身需要这么向上汇报,也无非是瞒上不瞒下,堵不住悠悠苍生之口的。

    可是想是这么想,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只要是正常人,没人会对这种事儿舒服,又想起祖宝玉几个小时前说的赵喜才的那档子事儿,他禁不住悻悻地捏了捏拳头。

    “呃……”耳边传来一声轻呼,陈太忠讶然侧头,却发现伊丽莎白在冲着他呲牙咧嘴,面孔痛苦地扭曲着——他的左手还在人家腰上呢。

    他这一攥虽是无心的,但是力度也不是很小,她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陈太忠见状赶紧抽出手来,冲她充满歉意地笑一笑,“非常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伊丽莎白撇撇嘴,那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偏偏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见了心里没由来一软,“小宁……哦不,伊莎,我回头再送你一副耳环,成不成?”

    伊丽莎白的嘴巴还是噘着,陈太忠见状也没了脾气,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没的想起了丁小宁的落魄岁月,一抬手又摸出了手机,同时抬头吩咐司机,“回宾馆了。”

    他已经决定了,要向蒙艺诉诉苦,你虽然让我尽快把科委搞起来,可是任科技部这么个搞法,你脸上也没光吧?

    这次接电话的,还是严自励,不过奇怪得很,严大秘的口气,出了奇的亲热,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哦,是陈主任啊,蒙书记开会呢……北京那边的事儿,办得顺利吗?”

    这厮吃错药了吧?陈太忠有点迷糊,一时也拿不定对方的意思,只能含含混混地回答一句,“嗯……困难挺大的,这不是找蒙书记求援来了吗?”

    “哦,你等个二十分钟再打过来吧,那时候会应该结束了,”严大秘这药还不是吃错了一点点,居然把会议结束时间都报出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陈太忠撇一撇嘴,挂掉了手机,严自励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撒泼打滚等陈太忠回了宾馆,基本上二十分钟也就到了,南宫毛毛不知道跑哪里了,陈太忠也懒得找,直接进了房间,就在伊丽莎白给他冲茶的时候,他拨通了蒙艺的电话。

    蒙书记一听是这种因果的抱怨,淡淡地哼了一声,“部委做事,肯定有部委做事的考虑,啧,这点气你都沉不住啊?”

    “我觉得冤枉……”陈太忠知道,蒙艺这么跟自己说话,倒不是有什么意见,纯粹是人家心情比较放松,对他的批评那也是关爱之意,别人倒是想得这么个很随意的批评呢,做梦去吧。

    但是他心里不能平衡不是?那当然就要叫屈了,“这工作也太难开展了,上面有人压,下面各怀心思,一边还有人扯后腿……蒙书记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啧,”蒙艺很是无奈地咂了一下嘴,“呃,有人压……这个我知道了,你必须要有大局感,其他是怎么回事啊?”

    陈太忠少不得又告了赵喜才一状,蒙艺听得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么屁大一点事儿,你也跟我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赵喜才以前的下属胡乱来事呢?仅靠着这捕风捉影的玩意儿,也敢伸手抹黑堂堂的省会城市的市长,你这胆子……可是比科技部那帮人大得多了!

    当然,小陈的猜测也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个可能性蒙书记也承认,想到自己的阵营里出现这种事,要说他心里不腻歪那也是假的,不过赵喜才那人胆小听话,他有把握吃得住,自是不会太在意。

    只是,接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车上,严自励就在身边,有些话他就不想多说了,只是嗯嗯地听着,听到最后倒是火气上来了,“那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总不能让我再把赵喜才撤了吧?

    “唉,这些我都认了,”陈太忠哪里吃他的吓唬?说不得叹口气,终于图穷匕见,“我就是想这次请个副部长下来视察,不过……我没那能力啊。”

    混蛋!蒙艺气得差点摔了电话,多大点事儿嘛,你就不会好好地说话?不过,生气归生气,由于心里早就把陈太忠当作自己的心腹了,蒙书记对他这撒泼行为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反倒是觉得这厮有什么想法也不瞒着自己,起码是可以信赖的不是?

    在官场上,诚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品质,当然,这里不是说对任何人都诚实,而是说想牢牢地攀附住什么领导的话,诚实是必要的手段之一。

    领导可以容忍你的小错误,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你的不诚实——那样的话,你就自己断送了领导对你的信任。

    不过诚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太诚实了就容易暴露(book.www.uu234.com)出自己的不成熟——思想、控制力或者政治眼光上不成熟,这种不成熟会断送自己的前程。

    陈太忠眼下这行为,却是恰好在蒙艺的容忍范围之内,蒙书记几乎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的小把戏:这厮是先将自己弄得极为委屈,然后……要他帮着请个部长下来。

    这手段有点幼稚,接近于撒泼了,但是这是自己人,所以蒙艺很痛快地告诉他,“你做梦去吧……有部长愿意下来,我都要拦着,有点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这话说完,他就压了电话,陈太忠却是听出来了,蒙艺这算是答应自己了,蒙老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正话反说——那还是太忠库剪彩时候的事儿了。

    嗯,这还算将就,他心满意足地随手端起了茶杯,不得不说,陈某人这好大喜功的毛病,还真的一时半会儿难以改掉——要不是超级爱面子,他的修炼速度也不会成为仙界的一个传说。

    总之,这个结果令他相当满意,抹黑是背地里抹的,副部长下来却是场面上的事情,对于极为好面子的陈太忠,孰轻孰重自是不言而喻。

    只是,一口茶水刚刚入嘴,他却是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说不得又拿起电话长吁短叹:上送材料的侧重点,那是要改过了啊,可是这么丢人的结果,我该怎么跟李健解释(book.www.uu234.com)呢……当然,不管丢人与否,电话他总得打,这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说不得他硬着头皮打给李健一个电话,交待完毕之后,觉得心里有点受伤,又给吴言打个电话,“情绪不好,你得安慰安慰我……”

    吴书记恰好没事,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多安慰了几句——女性干部做这个,倒也有先天优势。

    所以等这电话打完之后,就已经接近六点四十了,陈太忠看看时间,抬起头刚要喊伊丽莎白吃饭,却猛地发现,她不在套间外面。

    放下手机走进卧室,他才发现,伊丽莎白正趴在床上无声地啜泣呢,愣了一下之后,他从须弥戒里挑出一对耳环来,走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地坐下,“好了伊莎,这是给你的,我都已经道歉了嘛。”

    伊丽莎白听到这话一抬头,一眼就发现身边两颗亮晶晶的耳环,不过这次,陈某人的珠宝攻势似乎不顶用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地抱怨,“都捏得青了。”

    “也不知道你这保镖是怎么当的,磕磕碰碰而已,多大点儿事嘛,”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随手一掀她的衣襟,“好了我给你揉揉,成了吧?”

    伊丽莎白的手向后一伸,似是要将衣服扯下来盖住,不过,犹豫一下之后,手还是缩了回去,这时候陈太忠已经看到了,她后腰雪白的肌肤上,五个肿胀的指印在那里异常扎眼。

    坏了,可千万不要把脾脏或者肾脏抓出毛病来,说不得他又打开天眼看看,一边看,一边将手放在伊丽莎白的腰上,轻柔地揉动着,心里却是在暗暗嘀咕,这女保镖,未免也太娇气了一点吧。

    他对内脏这一套东西并不是很熟,不过大致情况还是明白的,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她体内没有什么异常,终于收回了心,这时他才注意到,伊丽莎白的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不过这变化真的很细微,换别人来真的未必能发现。

    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儿受伤了?他才待开口发问,却发现伊丽莎白的后脖颈处,有些微微地泛红,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动。

    目光下移,他又看到了自己的手抚摸着的雪白肌肤,虽然手上略略有点毛茸茸的感觉,却是又让他想起了某些外国小说上所形容的——“天鹅绒一般的肌肤”。

    于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这也实在没办法,他来北京都已经一周了,却没有出去放纵过,憋得慌不是?

    既然有了点心思,他就想起了邵国立所说的要细节,嗯,这个……实践出真知,哥们儿说啥也不能让姓邵的小看了不是?

    “我想要你,”陈太忠不想这么说,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口,索性就直来直去了,“嗯,你的皮肤很好,非常有弹性。”

    伊丽莎白却是听得全身猛地一震,脖颈上的红晕在瞬间就消失了,身体也登时变得僵硬了起来,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喂,成不成给句话嘛,”陈太忠等了半天,见她不肯回答,心里就有点恼了,说句实话,对其他人种的蔑视,是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心里的,不过眼下的手感告诉他,其实这也是一种不同的生命体验,未必就会像他想的那么不堪。

    反正上一世他童男七百多年,这一世好不容易开窍,肯定没有尝过波斯猫的味道。

    伊丽莎白依旧沉默,又等了半天,他刚要收手离开,她才低声答他了,“我可以拒绝吗,先生?”

    “你当然可以拒绝啦,”陈太忠哼一声,有点闷闷不乐,哥们儿再下作,也不能干那些强卖强卖的事情吧,“好了,快给个痛快话。”

    “我有点饿了,”伊丽莎白一句话把话题岔开了十万八千里,“咱们吃饭去吧?”

    啧,成了,陈太忠明白了,在男女情事上,他虽然还不算极拿手,却也不是往日那么蒙昧,自是知道人家这是不好意思马上答应,要先找点什么事来做,吃点小饭喝点小酒,然后回屋来弄点暧昧什么的,半推半就的……不就可以那啥了?

    倒也是,眼下不过七点多一点,急吼吼地在这个时候办事儿,那不也是容易被人打扰吗?想到这里,他拿开自己的手,挺温柔地拉下了她的衣服,“好吧,去吃法国菜?”

    说句良心话,他真不喜欢法国菜,一点都不喜欢,就像他对洋酒的态度一样,喝当然能喝,但是那些上万的洋酒,还不如喝点几块钱一瓶的白酒舒服——不过,这不是打算推人了吗?总得适当地意思一下不是?

    “去吃淮扬菜吧,”伊丽莎白一个翻身做了起来,脸庞有点发红,眼睛也不敢看他,只是,凭着她现在开始居然提要求了,也能说明她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我喜欢那种甜甜的菜。”

    纠结啊……哥们儿可不喜欢菜太甜了!

    (又是两连章,感谢大家的支持,现在回到了第十七位,风笑还想继续往前冲,再来点票票吧?)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名不虚传

    非常破例地,陈太忠选了一个包间吃饭,这让伊丽莎白有点奇怪,心说这是要……要那个了,我才会得到这种优待吗?

    可是再想一想,她又觉得不应该这么解释(book.www.uu234.com),在她看来,陈某人主动求欢,不过是因为刚才帮她按揉时临时起意而已,她跟他在一起只有四天,却是已经非常明白:这个强大的男人,骨子里是极其傲慢的。

    虽然她的心里挺为自己的吸引力感到自豪,但是这个吸引力在这个年轻的中国官员眼中能持续多久,那实在是个未知数。

    所以,就在陈太忠又摸出一瓶木桐酒的时候,伊丽莎白鼓起勇气发问了,“为什么不在外面吃,要进来吃呢?你不是喜欢在外面吃吗?”

    “哦,以后就在包间吃了,”陈太忠也不跟她解释(book.www.uu234.com)原因,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book.www.uu234.com),索性就直接忽略了,“我感觉你好像挺喜欢这个酒。”

    这是……占领军的宣言吗?伊丽莎白看他一眼,转头又去看那瓶酒,心里实在是百味杂陈。

    然而,陈太忠的世界注定是忙碌的,哪怕是在这样的夜晚,菜刚上来的时候,李健的电话到了,却是将他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既然要说创新基金的缺陷,我觉得一笔带过就行了……一般的材料里,也都是这样写的。”

    李主任的意思很明确,咱没必要上杆子地虐自己,材料里随便两句话体现一下就够了,至于从这话要做出多少文章来,那是科技部的事儿了。

    “反正上送的材料,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咱们埋个线头就完了,”李健做事真的是相当周到的,“部里肯定不少那些善于抠字眼的人。”

    “哈哈,行,就这么搞吧,”陈太忠听到这个建议,越发地开心了,“我就在这儿呆几天,等你们把材料送过来之后再回,顺便再公关活动一下。”

    说起公关活动,陈太忠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少不得又给蒙勤勤打个电话,“秦科,你老爹答应帮我请个部长下去,你给打问打问,到底打算请谁下去,我也好去拜访。”

    “这个我可不敢,我爸才警告了我,不许让我答应你这件事,”蒙勤勤在电话那边笑,“既然他不告你,那你也没必要去拜访嘛——就当不知道好了。”

    这就是中央委员的做派了,陈太忠撇撇眉毛,挂断了电话,这话也是啊,人家蒙艺是什么人呢,招呼个副部长下来,那就下来了,还用得着他这小处长去登门?那不是弱了蒙书记的名头吗?

    其实他想的也不完全对,蒙艺不让他上门,固然是因为有这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却是要替他出头:凤凰这边出成绩了,欢迎科技部派人来考察啊。

    这个暗示就比较晦涩了,既然省委书记出头,凤凰科委的却不知道顺着跟进,那表明了这属于蒙艺私下的关注,抑或还有点对抹黑凤凰科委的不满。

    总之,不管对方怎么想,一个铁铁的事实是跑不了的:有了一省的书记的私下关注,科技部想抹黑凤凰的时候,就得考虑一下方式方法和力度问题了。

    要是陈太忠不明就里,觉得有了蒙艺的招呼,就贸贸然登门拜访,反倒让这事有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那到时候最后吃亏的,可还是陈太忠的科委。

    这番苦心,蒙艺懒得跟他解释(book.www.uu234.com),却也是磨练的意思,小陈还年轻,能从这件事里悟到多少,是他自己的事儿。

    想明白里面的味道了,你自然会感谢我;想不明白的话,这种愚笨的人,我也不稀罕你的感谢。总之就是一句话,在官场里混,悟性太低是混不下去的——你好自为之吧。

    不过说到底,蒙艺能这么做,也算是不遗余力地栽培陈太忠了,这种待遇,甚至让严自励看着都眼红不已。

    严秘书最近,明显地感觉到了蒙艺对自己的不满,而且已经有小道消息说,蒙书记有换秘书的打算,这消息虽然隐秘,但还是传到了严大秘的耳中。

    严自励可以确定,这消息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姑且不说蒙艺现在对他在态度上的微妙变化,只说尚彩霞都不找他办事了,这就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至于蒙勤勤的态度,那就更不消说了,前一阵,严自励老师的女儿来天南玩,那女孩儿跟蒙勤勤是同一个学校同一届的学生,彼此之间也是知道的,严大秘正处于惶惶不可终日中,就想约着蒙勤勤出来,老校友一起坐坐,谁想秦科长毫不含糊地拒绝了。

    搁在一年以前,蒙勤勤断断不可能如此无礼的,就算拒绝也必定有合适的理由,她虽然是蒙艺的女儿,可严自励是蒙艺的秘书,官场上说起来影响力,做女儿的还是要让做秘书的几分。

    可是眼下则不同了,严自励终于悲哀地发现:他虽是在官场中叱诧风云,但是,他终究只是秘书,而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种种危险的信号不住地传来,而最让他感到悲哀的是:蒙艺并没有就他的出路问题流露出任何的口风!

    这就是说,他未来的处境,真的是很糟糕的,蒙艺没兴趣跟他谈去向问题,而离了蒙书记,他严自励什么都不是。

    眼下这个时候,他想同蒙勤勤修复关系,却是有点晚了,至于说尚彩霞,他从来就没敢得罪过,但是蒙夫人也从没要求过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老人们可利用的资源要多得多,做事也比年轻人稳当得多。

    这种情况下,严自励实在有点坐不住了,他甚至捡了几个机会,非常微妙地试探过蒙艺的口风,不过蒙书记只做听不出来,如此两次,现在严秘书连问的胆子都没有了。

    严自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发展成这样了,可是现在,蒙艺还没表露出半点不想用他的意思,所以他眼下要做的,就是小心跟紧老板的同时,尽量讨好跟蒙书记走得近的人。

    像他对陈太忠态度的大转变,也是源出于此了,一旦放下这大秘的架子,他就能很客观地发现,陈某人那种卑微的地位,能入了蒙书记的法眼,那岂止是区区的“赏识”两个字能涵盖得了的?

    那么,他当然要试图交好一下陈太忠了,别的不说,只说这陈太忠跟蒙书记一家人都走得很近,说不定就能知道点什么东西呢。

    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才说咱好歹也要把气氛培养一下,却接到了高云风的电话,“太忠,我也来北京了,晚上一起出来玩一玩?”

    “今天……估计不行,”陈太忠看看身边的伊丽莎白,心说云风你小子肯定又要往风月场所跑了,哥们儿又不待见那些小姐,跟你浪费什么时间?“换个时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来了?”

    高云风来北京,是来玩儿的,顺便探望几个老同学,他昔年在北京上学的时候,也不算低调的人物,不过这帝都虽然官多,可大抵还是普通人多一些,他的同学里,也就是许纯良的老爹,现在稳稳压他老爹一头。

    只是现在,他的同学也都在北京扎根了,也有了自己的圈子,其中也不乏有人靠上了相当级别的领导,这人情可不是都在于走动?而且,高胜利在京城的关系里,也有跟高云风年纪相仿的子弟,来往一下总也不是坏事。

    总之,这顿饭吃得磕磕绊绊的,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陈太忠和伊丽莎白才离开,两个人安步当车,就那么晃晃悠悠地回了宾馆。

    回到房间之后,伊丽莎白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帮陈太忠泡好茶之后,犹豫一下,伸手去开电视,却不防肩头一把被男人搂住,“还疼吗?”

    伊丽莎白红着脸摇摇头,却是觉得身子有些发软,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耳边只听到那男人轻笑一声,自己的身子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晕晕乎乎中,她就觉得身上一凉,却是上身的衬衣已经他轻轻地解开,下一刻,那双魔手伸到她的身后,两指一钩,胸罩也跌了开来,两只硕大的雪峰顽皮地弹了了出来。

    “呃……等等,”她咽口唾沫,一伸手掩住了衣襟,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太忠,“我想去先洗个澡,可以吗?”

    “等不及了,一会儿再洗吧,”陈太忠略微霸道地拿开了她的手,伸手卸去她的上衣,把玩起了那对硕大,“真没想到,你这儿还不算小啊。”

    岂止不算小?在她的女人里,能同伊丽莎白相比肩,也只有蒙晓艳了,片刻的把玩之后,伊丽莎白的喘息声明显地重了许多,他伸手向裙下一摸,已经是满手的粘腻了,“呵呵,你湿了。”

    这话要是搁给中国女人听,十有**会羞得闭上眼睛,伊丽莎白却不是如此,她伸出双手捧着陈太忠的脸,主动将嘴唇凑了过来……她的舌头不但长,还有若灵蛇一般,在他的口中翻来搅去,陈太忠尽情地享受着这纯正的法式湿吻,心中不由得略略感慨,啧,法国人在这玩意儿上的造诣,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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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二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就是那啥对陈太忠,伊丽莎白实在有点难以言表的感受。

    在来中国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在她的印象中,中国是古老神秘的,也是红色的,但是同时,她的父亲曾经是法国的红卫兵,参加过68年的“322运动”,还守过街垒。

    由于父亲的言传身教,伊丽莎白不但讨厌戴高乐,更是对红色中国有些莫名的好感,但是这并不妨碍把中国视为传统和落后的地区,而据来过中国的人说,中国人对外国人,是非常友好和热情的。

    是的,她听说的是“友好而热情”,而不是“一等洋人二等官”这种话,不过大抵都是一件事物两个不同的视角而已,而她在前三天的中国之行里,也确实感受到了友好和热情。

    所以,陈太忠的出现,显得极为另类,而他的霸道和不讲理,让伊丽莎白想起了另一个传言,独裁的中国,是存在特权阶级的。

    但是,这个特权阶级在外国人眼里也有两面,接触不到特权的人,自然是视其为眼中钉,可那些有幸分享特权的外国人来说,能有点特权也是不错的事情——是的,民主自由的西方世界,也不乏喜欢特权的人。

    以上次伯明翰的考察团为例,尼克那个极度**的朋友布莱克,不也挺享受警车开道加交通管制的吗?

    所以,伊丽莎白对陈太忠的看法,类似于她对法国贵族一般的观感,虽是一开始有点屈辱感,但是随着两人接触的加深,这种感觉慢慢地就淡了不少——一个台球选手想要挑战贵族,失败了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她只是很不幸地适逢其会并被当作赌注了。

    当然,陈太忠的强大、富有和年轻,也是让她放下包袱的理由,喜欢依附强者是女人的天性,而陈太忠对她的出手,绝对不算小气。

    更让她感动的是,今天,这个傲慢的男人,向她道歉了,这终于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尊严,是的,她的哭泣,不仅仅是因为疼痛。

    这个吻,持续了约莫有二十分钟,陈太忠实在不想吻这么长时间,不过既然是法国的国粹,那多感受一下好了——回头也有细节可以卖弄不是?

    当然,这二十分钟里,他也没有闲着,先是将自己剥了一个精光,又轻轻地褪下了伊丽莎白的牛仔裙,,一开始她还有点不情愿,不过等他的大手在她胸前又抚弄一番之后,她很快就放弃了抵抗。

    等到陈太忠去脱那条湿得可以拧出水的蕾丝内裤时,情迷意乱的她甚至欠了欠挺翘的臀部,方便他解除自己的武装。

    “我要进去了,”陈太忠挪开嘴巴,谁想伊丽莎白还没吻够,又将他的头拉近了自己,再次吻了起来,另一只手却是伸到他的身下,握着那坚硬的火热,快速地捋动了起来。

    这家伙也不是处女了!感受着她娴熟的动作,陈太忠心里有点郁闷,还好,哥们儿晾了她几天,她身体里就算有别人遗留的东西,估计也消化掉了吧?

    这一吻又是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伊丽莎白才离开了他的嘴巴,分开双腿,握着他的坚硬,引到她湿答答的洞口,“请你轻一点,我已经六年没有**了吧。”

    你说得倒容易,陈太忠心里哼一声,刚才你捋我的时候,也不见你就轻一点了,也就是我,换个男人,不是被你捋得出来了,也会被捋破皮的……嗯?六年没有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太忠已经硬生生地挺了进去——半截,虽然她的体液已经顺着股沟流下,濡湿了一小片床单。

    “咝~”伊丽莎白身子一抖,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陈太忠却是一愣,怎么回事,不是说西方女人都比较宽松吗?这么湿了,才进去一半?

    不过,看到伊丽莎白有点花容失色,他倒也不好再用力,只得停了下来,缓缓地动作,嘴里同时发问,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六年……你不是今年才二十二吗?”

    伊丽莎白却是顾不得回答他,双眼紧闭双手紧握,紧紧地抿着双唇,鼻翼也在快速地翕动着,雪白的胸脯已经变成了粉红色……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那“噗嗤噗嗤”怪异的声响,两个白生生的人影在床上激烈地拼搏着,那双套着黑色网格丝袜的修长双腿,在空中不住地舞动着,时而绷得笔直,时而又紧紧地盘在男人的腰上。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伊丽莎白无法控制地发出了一声高亢而持久的尖叫,足足持续了有一分钟,接着就有若软泥一般瘫倒在床上,双腿大开,懒懒地躺在床上,体内却是还有一搭没一搭地痉挛着。

    陈太忠却也没坚持多久,两分钟后紧紧地贴着伊丽莎白,没命地顶着她,扭得几扭之后,身上肌肉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两人的身子还在紧紧地贴合着,好半天,男人的声音响起,“十六岁,你就开始**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相当地不平衡,哥们儿都是七百多岁才破的童身,你们这西方人这个年纪……果然随便得紧。

    “教我们空手道的日本教练,是个变态,”伊丽莎白的眉头微蹙,嘴也撅起来了,不过下一刻人又放松了下来,无奈地笑一声,“当时我还高兴呢,觉得自己是女人了。”

    陈太忠无语,心说哥们儿真的落伍了,经历的女人越多,反倒越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起码伊丽莎白这好几年都没男人,身子也相对比较干净了。

    看着她额头上细小的汗珠,他一手把玩着她高挺的酥胸,另一只手却是在她的丝袜美腿上不住地游走着,“我比那日本教练怎么样?”

    “你是最棒的,”伊丽莎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欠起**的上身,轻吻一下他的脸颊,随即垂下眼皮,凹陷的眼窝和微皱的眼皮,被床头的灯光一照,若有若无的阴影显得整个人越发地生动了起来,“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你可能是在说昧心话,因为你只经过了一个男人,”陈太忠心中暗喜,面皮却是强行地绷着,“没事,你可以说实话,我……不会介意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有缺陷,不会有**呢,”伊丽莎白又睁开了眼睛,冲他妩媚一笑,“谢谢你,真的……太忠。”

    “嗯?”陈太忠做梦也没想到,今生会被一个外国女人叫做太忠,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想像了,想到这是她学了别人在叫自己,他一时间就冷静了不少,这算不算是侮辱呢?

    肯定不算嘛,下一刻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由于头脑冷静了下来,他就发现一个不妙的事实,“啊,下面……下面好扎。”

    伊丽莎白“哏儿”地笑了起来,直笑得浑身乱颤,硕大的双峰也不住地摆动着,好半天才停止了笑声,“人家……好几天没刮了,刚才说要洗澡去刮一刮呢。”

    呃,陈太忠火速抽身,向下面一望,果不其然,套着黑色网格丝袜的上端,露出了大腿根部雪白的肌肤,而两条大腿的交叉处,却是有毛发的短茬,在斜侧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地突出——足有半厘米长的毛茬啊,根根竖直挺立着。

    敢情,伊丽莎白有剃刮私处毛发的习惯,这个习惯在西方比较流行,大致是由于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容易滋生细菌病毒之类的,不过这几天被陈太忠抢来做保镖,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精心呵护这里。

    刚才那么剧烈的动作,我怎么就没觉到呢?陈太忠颇有点瞠目结舌,下一刻就不由得唉声叹气了起来:捡到盘子里就是菜,哥们儿这是憋太久了……憋得太久了啊。

    伊丽莎白却是不习惯他这么看着,伸手捂住了自己那里,欠一欠腰肢,似是要起身,“我去洗个澡……哎呦……”

    “又怎么了?”陈太忠见她娥眉轻蹙,眉心挤出一个川字来,一副难受的模样,说不得关切地问一下。

    “下面好痛……好像流血了,”伊丽莎白从腿间抽出黏糊糊的手掌,凑到灯下一看,果不其然,满手混合的液体中,有细细的血丝。

    “你来那啥了?”陈太忠挠挠头,心说哥们儿今天也闯红灯一把,真是晦气啊,没闯中国人的红灯,倒闯了外国人的红灯。

    “不是啦,”伊丽莎白苦着脸看着他,“好像这次才是破了,上次……上次都没这么痛……”

    “上次……哦,上次是小日本,”陈太忠终于恍然大悟了,不由得豪情万丈地点点头,“这很正常,那些小牙签儿,怎么能跟我比呢?”

    “真的好痛,”伊丽莎白痛苦地噘起了嘴,下一刻,她的双臂一张,冲他甜甜地一笑,“太忠,你抱着我去洗。”

    “不是吧?”陈太忠的脸,登时就苦做了一团,那个……哥们儿还没做过这种事呢,法国女人,还真是放得开啊。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小心身子骨法国女人何止放得开?战斗力也是很凶悍的,伊丽莎白洗洗干净,又适当地剃刮了之后,不顾娇躯新创,又顽强地同陈某人做了殊死的搏斗,直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陈太忠都有点吃惊她的体力,不过想想这女人原本就是做保镖的,还在酒吧门口放翻过两个男人,心中倒也释然了。

    当然,陈大仙人肯定是不可能丢中国男人脸的,最终还是杀得对方丢亏卸甲,免战牌高挂,城门紧闭,双手护在腿间,死活是不肯开门接战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太忠你太厉害了……”

    “什么时候回去?”陈太忠见她服软,倒也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心思,身子一侧,懒洋洋地躺在她身边,“有点舍不得你走了。”

    “大概还得二十来天吧,”伊丽莎白打个哈欠,却是没什么明显的睡意,侧过头来看着他,“可惜啊,你只赢了我半个月。”

    “你剩下的时间,我买下了,这总可以吧?”陈太忠却是有点瞌睡了,伸手搂着她,迷迷糊糊地回答着,“你问问皮埃尔大婶,要花多少钱。”

    “她不会答应你的,”伊丽莎白叹口气,幽幽地答他,“皮埃尔家族的荣誉,不容玷污,你出再多的钱她也不会答应,要知道……我输给你十五天,她已经很丢脸了。”

    “哼,”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哼一声,虽是有点睡意朦胧,脸上的不屑却是因为懒得掩饰,而显得越发地清晰了,“这世界上只有不合适的价码,却没有不能谈的价格,皮埃尔家族……他们算什么玩意儿?”

    他实在是有点困了,加之心里也没把皮埃尔家族当回事,等了半天之后,听不到伊丽莎白的回话,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际,一睁眼就吓了一跳,伊丽莎白正侧着身子,手肘支头,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满是血丝,身上也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没睡,”伊丽莎白冲他笑一笑,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会有很多时间去睡。”

    “有病,你给我睡下,”陈太忠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丢个昏憩术过去,就在她身子一软之际,伸手扶了她,将她慢慢地放在床上,一件件剥去她的衣服,又给她扶好枕头,盖上被子。

    他原本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对白皮猪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可是在见到伊丽莎白眼中血丝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点心痛了,当然就不肯坐视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事实上,一睁眼就遇到这么一件事,让他的心情登时就糟糕了许多,不过,他就算再操蛋,也不能把火撒到伊丽莎白身上不是?

    有个别白人,还是值得交往的,他终于决定,改变自己的部分想法,随后洗漱刷牙吃早餐,却是将伊丽莎白撇在屋里,让她好好地休息。

    周五上午,他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不过是去拜访了一下临铝办事处,顺便又跑到荆俊伟那儿,借了一辆普桑来开,京城的路他也熟悉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就是那几个立交桥让他比较头大——事实上,那玩意儿就算北京的司机,也多有不熟悉而跑了冤枉路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正开着车在街上闲逛,却接到了邵国立的电话,“太忠,你的事儿我可是问出来了,你那波斯猫搞定没有啊?”

    何止搞定了?我都有点舍不得了!陈太忠心里叹口气,嘴上当然不肯那么说,“唉,别说了,人家都缠着不肯走了……怎么样,羡慕吧?”

    “吹吧,你就使劲儿吹吧,”邵国立笑一声,他当然以为陈太忠是在吹牛,“好了,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中午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早清楚了呢,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不过邵公子这人就这副德性,见不惯的人丫是拽到不行,可是处得来的,居然也肯下功夫打听,陈某人觉得,不能辜负了朋友的厚意不是?说不得只能应承了下来。

    “中午我有事儿,这样吧,我把带个朋友过去,没问题吧?”他跟高云风约好了,中午见面,这下,也只能两家并一家了。

    令他奇怪的是,邵国立和高云风居然很对眼法,一顿饭没吃完呢,两人就已经嘻嘻哈哈,亲热到不行,仿佛就是亲兄弟一般。

    当然,仔细琢磨起来,他能发现是高云风在屈意巴结,心里不由得有点嘀咕,这云风看起来也不简单啊,巴结得不着痕迹,又不**份,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当初会傻到去暗算我。

    他这嘀咕其实有点不合逻辑,当日里高云风只当他是凤凰来的一个小科长,想着自家不高兴抬抬手就灭了,又怎么会想到他身后站着蒙艺呢?

    邵国立家世比高云风强得多,但是高云风的老爹是一省的交通厅长,那也是实权在握的主儿,眼下又是高速路建设的高峰期,加之高公子刻意巴结,又跟他性情相投,两人谈得来,那倒也是正常事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陈太忠家的波斯猫身上了,邵国立逼着他讲细节,陈太忠却是想到伊丽莎白那满眼的血丝,就有点不情愿说,可是心里还有点虚荣心,少不得故作遗憾地耸耸肩膀,“昨天一晚上没睡,她扛不住了,要不没跟来呢?”

    “吹牛,一看就知道是吹牛,”邵国立毫不留情地耻笑他,不过他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认为,那就难说了,只是,陈某人打死都不肯多讲了,他也不能强迫不是?

    于是接下来,邵总就把自己探听到的关于科技部的事情讲了一遍,跟陈太忠了解的大同小异,不同的是,他并不认为部里会就此觉得欠了地方的情,以后也不会存在什么补偿一说——肯竖你当典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人心不能没尽的吧。

    这个点评要是搁在昨天说,陈太忠肯定又要恼火一下,不过,既然蒙艺答应出头帮他请个够级别的领导下去,他对这种事也就不会再放在心上,苦笑一声也就罢了。

    高云风和他带来的另一个同学却是听得有点吃惊,他那同学也就罢了,没什么发言资格,高公子听得却是颇有点愤愤不平,“太忠你这点儿也太背了吧?水库是那个样子,科委又是这个样子。”

    他喜欢听人们讲官场上的事情,不过,在陈太忠身上,听到的却总是为了大局,牺牲这个抹黑那个的,除了觉得可笑之外,也很为陈某人这当事人抱不平。

    结果这话一出口,只有陈太忠是在苦笑,邵国立却是颇不以为意地看他一眼,他的同学更绝,居然也插口了,“行了云风,成了全国典型了,再多付出点也没啥了不起的,部里竖典型,这种影响力可是远不止在行业内的……”

    “所以说,你想请个部长下去,怕是不容易,”邵国立摇摇头,直接岔开了话题,“人家要下去就下去了,要是没人想下去,这种情况你争也没啥意思。”

    “这个已经搞定了,”陈太忠回答他,貌似漫不经心,心里却是颇为得意,哥们儿可不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主儿,“就算没实权的部长,也好歹得下去一个”

    “哈,那可就最好了,”高云风笑着点点头,“那你这一两天就要走人了?真是遗憾,我还说跟你在一起多呆两天呢。”

    “我还得呆几天,”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再送一下资料吧,看看部里的反应。”

    “小高你别听他瞎扯,”邵国立笑着插嘴,“太忠赢了那波斯猫十五天,这才过去四五天,他爽不够怎么可能回去?”

    言毕,两人对着笑了起来,眼中冒出的那种男人间的会意,强烈得挡都挡不住。

    笑了一阵之后,邵国立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看看陈太忠,“对了太忠,听说你还勾了一个更惹火的波斯猫,玩了玩双飞?小心身子骨啊。”

    陈太忠耸耸肩膀,也不做解释(book.www.uu234.com),不过他可是没想到,“小心身子骨”这话,在下午就应验了。

    吃过饭之后,他和大家分道扬镳,高云风却是缠住了他,要跟他搬到一起住,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等到两人去了宾馆,伊丽莎白方才悠悠醒转,正在房间里泡方便面吃呢,高云风一见她的样貌,就有点魂不守舍,贪婪地盯着那双美腿看个没完,“太忠,什么时候帮我也赢一只波斯猫?”

    事实上,高云风的心里挺高兴的,在他同学面前,陈太忠挺给他长脸,又借此结识了邵国立,这次来北京,倒也是不虚此行。

    所以,下午他就要跟着陈太忠和伊丽莎白出去玩,只是在玩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南宫毛毛打来了电话,“太忠,上次联系你的那女人是不是叫凯瑟琳?”

    “你倒是消息灵通,”陈太忠笑着答他,不过下一刻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出什么事儿了吗?”

    (风笑说到做到,枪挑了,月票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大染缸

    南宫毛毛听到陈太忠这么紧张,笑了一声,“倒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有人跟我说,这女人可能有点问题,你小心一点的好……等你回来再细说吧。”

    能有什么问题?陈太忠有点不以为意,不过转念一想,她有问题更好啊,哥们儿拿了这问题做把柄,没准能弄点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回凤凰搞山寨去。

    又玩了一阵,陈太忠开车回宾馆,高云风却是又约了人吃晚饭,两人分道扬镳,他和伊丽莎白回去的时候,一个服务员上来招呼,“陈哥,老板说你回来了,请您一个人去他房间一趟。”

    “一个人?”陈太忠回头看看跟在自己后面亦步亦趋的伊丽莎白,犹豫一下拍拍她的肩头,“去房间等我,我等一会儿就回来。”

    南宫毛毛正跟于总和马小雅坐着聊天呢,见他进来之后,笑着点点头,“回来了?对了……那个凯瑟琳,是不是做自控和发电机那些工业品代理的?”

    “是啊,”陈太忠点点头,径直坐到了沙发上,看看于总,又看看马小雅,心说你不避讳我更无须避讳了,“我记得有霍尼韦尔和ABB,其他的也想不起来……”

    “那女人的身份有点麻烦,”于总插嘴了,“有可能她还有别的身份,听说国安挺关注她的,陈主任你可是要小心点。”

    “间谍?”陈太忠一听就有点头大,帝都这么大,有间谍出没很正常,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撞了大彩,可他是国家干部,这种事还真的是少沾染的好,不过,“于总你怎么知道的?”

    于总笑一笑不答,南宫毛毛却是忍不住了,“太忠你不要听她吓唬你,了不得就是商业间谍,要是其他的性质,就算于总能知道,也不会跟你说。”

    “南宫你这家伙,连一顿饭都不让我宰,”于总笑吟吟地看他一眼,转头面对陈太忠的时候,笑容微敛,“不过那个女人真的名气挺大,放过不少人鸽子,现在在调查她的,可不止一拨人。”

    哦,原来是在假公济私啊,陈太忠心里就做出了判断,凯瑟琳在那一天已经向他坦承,有不少人想“先得到而后付出”,当时他以为不过是个别现象而没有在意,眼下看起来,这现象没准……没准适用范围还比较广泛。

    眼下凯瑟琳处境维艰,十有**就是那些想“试用”而不果的家伙折腾出来的,不过他却是没有半分打抱不平的心思——中国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想挣钱?可以啊,先叉开你的大腿吧。

    当然,搁在一天前,估计他还要耻笑一下那些垂涎凯瑟琳美色的男人,觉得人家品味低下,可是他昨天枪挑了波斯猫,这耻笑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我对她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陈太忠很不屑地摇摇头,“就伊丽莎白一个,我还忙不过来呢。”

    “知道你忙不过来,”南宫毛毛笑眯眯地点点头,“你隔壁房间的客人都投诉了,昨天半夜他起来小便,还以为旁边发生命案,吓得尿都憋回去了……听说叫得好大声呢。”

    “啧,”陈太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说不得斜眼看看一旁的于总和马小雅,却发现那俩女人笑吟吟地听得津津有味,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于是笑着耸耸肩膀,“外国女人嘛,奔放一点很正常。”

    怕是不止奔放吧?南宫毛毛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却是将话题又扯了回来,“其实你想对凯瑟琳怎么样,别人也没兴趣管,不过……最好是不要照顾她的买卖,要不没准会有麻烦。”

    说到最后,他的神色居然郑重了不少,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心说这凯瑟琳到底是在为什么人服务,居然让南宫如此煞有介事地向自己发出警告?

    于总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少不得就要向他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所谓这些跨国公司、大区代理公司的,一般在官场的某些层面上,都能找到一些有意向合作的朋友,正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

    而这凯瑟琳所在的公司,属于愣头愣脑地杀进来的,却偏偏想从别人手里拿点市场走,于是自有人心生不喜,好死不死的是,那公司好像还不太守规矩,激起众怒倒也是难免的。

    “哦,对这些商业行为,我是没兴趣知道,”陈太忠不屑地摇摇头,心说还好高云风接待朋友去了,那家伙要在的话,没准会有点眼热,“呵呵,我可是公务员。”

    说完这个,他疑惑地转头看看南宫毛毛,“不是吧?这点小事,你就搞得这么惊天动地?”

    “这不是关心你吗?”南宫毛毛笑着答他,心里却是有点好笑,敢情,陈某人昨天的盘肠大战搞出的响动实在太大了,持续到凌晨两三点钟,宾馆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可也不是全封闭码中。

    尤为重要的是,上午这厮出去办事,那做保镖的外国美女却是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可见其战力之惊人了。

    于是,南宫老板就略略地八卦了一下,结果于总听得眼热,心说这等盖世猛男,要能得了机会倒是要见识一下,反正她和老公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

    正好今天周末,于总的某个朋友搞的一个小酒吧开张,就想借此机会约了陈太忠出去玩玩,反正陈某人除开床上功夫不说,个人形象也将就,不但能打敢拼,还会好几国的外语——当然,最关键的是,陈太忠在京城里,已经交了两个有点份量的朋友了,作为捧场嘉宾,绝对拿得出手。

    “那还是带上伊丽莎白好了,”陈太忠倒也没拒绝的意思,反正是闹腾呗,不过他不想把她留下,“凯瑟琳的事儿已经说完了嘛。”

    那两位听着相互看看,也没了脾气,于总好歹也是女人,就算想尝尝猛男的滋味,这话总是不方便出口,倒是一边的马小雅笑一声发话了,“没看出来,陈主任倒是挺会怜惜人的……而且还挺有女人缘。”

    她原本是主播出身,样貌身材都没什么可挑剔的,普通话也说得极为标准,再加上眉眼间的笑意,倒也颇为勾人。

    啧,又有点那啥了,陈太忠心里品出一点味道,心说算了,与其一次次地假作不懂,还不如索性表现得粗俗一点,也好绝了她们的心思,“什么女人缘啊,昨天她下面没刮干净,一开始我可受老罪了。”

    “哈哈,”那三位听得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于总和马小雅虽然脸上微微有点发红,却也是笑得花枝乱颤东倒西歪的,眉眼间的荡意再也无法掩盖。

    这京城的女人们,还真是开放了,陈太忠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科学日报》的女记者,站起身向外走去,却听得马小雅在背后来了一句,“我们于总可不扎……”

    “坏死了,你个小丫头……”

    还好,有伊丽莎白在他身边,这个晚上,虽然于总和马小雅时不时地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却也是没有直接骚扰的机会。

    周六周日,却是荆俊伟拖着陈太忠办了两天的事,对伊丽莎白的存在,荆总是没办法说啥,反正是一时兴起,不过他不想让陈太忠跟南宫毛毛那帮人接触得太频繁——要知道,京城可是个大染缸。

    所以,他就给陈太忠找了一处别墅,让他再到北京的时候,也好有个落脚点,倒是跟韩忠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

    不过这别墅却是要陈太忠花钱买的,还好,那屋主家里出事了,急等钱用,占地一百五十平米的独门独户三层半小别墅,才要两百八十万,虽说是里面只是简装了一下,价钱倒也算公道。

    可是,虽然是陈太忠花的钱,户头上了荆俊伟的名字——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然后就是荆俊伟给陈太忠打个借款条,意思就是说那房子抵押给他了。

    如此倒一下手,陈太忠就能心安理得地住进去了,不但不怕人查,也不怕荆俊伟借此侵吞——亲兄弟明算帐嘛,可见这年头做事,变通的法子实在太多了,那些被抓住的,不是太狂妄的,就是脑子不够数的。

    周一的时候,凤凰的资料就送了过来,陈太忠看看没什么问题,再次登门拜访综合处张处长。

    张煜峰还是那种别人欠了他几百万没还的面孔,不过这一次,他也没有再刁难陈太忠——人家不吃他这一套,他又做给谁看?

    “好了,先放这儿吧,”他很随意地将那厚厚的文件袋向旁边一丢,斜眼看看陈太忠,“是按要求搞的吧?”

    “是,”陈太忠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不过那态度却是很随意,“张处,你这儿还有什么事儿吗?”

    “真狂,”看着陈太忠离开的背影,张处长冷哼一声,抬手撕开密封的文件袋,翻看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该看什么样的地方,随便翻了几下就找到了位置,手指在几行文字上慢慢地滑过,坐在那里愣了一愣之后,惊讶地咂一下嘴巴,“哼,还真是有办法……”

    张煜峰周四向陈太忠的交待,不但是不方便说,也有刁难之意,眼见凤凰科委很好地领会了部里的意思,而且只是轻描淡写地埋了一个伏笔,心说这家伙还不吃吓唬,看来凤凰是真有能人啊。

    (又是三更,真的有点辛苦,疯狂召唤月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五章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颠倒了凤凰的资料既然来了,张煜峰肯定是要上送的,他是真不想照顾陈太忠——哪怕是凤凰科委换个主任来,他的心情也会好不少。

    不过这份材料彻底将他的不满意压制了下去,道理很简单,同一份资料中,不同的人能看出不同的味道。

    张处长非常清楚自己是怎么跟陈太忠交待的,而人家送上来的资料中,该自夸自赞的一样不少,可他要求的侧重点,只是一笔带过——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大了去啦。

    不会看的,只能看出凤凰人不听招呼,让他们写缺点他们居然只是一笔带过,态度实在不够端正,可是张处长知道,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他心里很明白,由于自己对那个年轻的副主任有看法,所以在交待要点的时候,比领导所吩咐的“适当示意”还要含糊了若干倍,同时还不忘记略略地加了一点恐吓。

    可是人家凤凰人不但悟出了那含混的暗示,而且还不吃他的恐吓,就这么随便点了一下就交了上来。

    这或者是有挑衅张处长尊严的意思,但是张煜峰绝对不相信凤凰人会那么无聊,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说明:人家在部里有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至于不吃他的恐吓——那肯定也是有人撑腰嘛。

    当然,既然张处长当时是这么说的,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讲,陈太忠拿来的这资料都算给了他一记耳光,可是他敢计较吗?他不敢——透过现象,他已经看清楚了这件事的本质,能在人才济济的部委里做个处长,张煜峰绝对不是傻瓜。

    还好,没有当着陈太忠的面拆开这资料,他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要是当场拆开,他真就是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了,这年头果然是小心无大错啊。

    官场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拿拆资料来说,张煜峰没当面拆,就避免了可能发生的冲突或者无法下台,而同时又能彰显一下自己的傲慢,敲打一下陈太忠——你的资料我暂时没空看。

    总之,张处长和陈主任的关系,还是在持续地恶化着,但是他不敢压着陈太忠的资料不上报,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人家在部里有人,陶主任高度重视的事情,他要是压着,一旦被人吹个什么风,那麻烦可就大了去啦。

    事实上,陶主任还是相当赏识张煜峰的,要不然他这个处长也不会当得这么惬意,但是张处长深谙办公室政治,绝对不敢恃宠而骄在这种事情上打马虎眼。

    参看天南科委董祥麟的遭遇就可以知道,陈洁算是相当护短的省长了,眼下也兴起了动他的念头,还不是因为董主任向领导欺瞒了重要事情吗?

    所以,周二上午,张处长就把资料送到了老板那里,“一共四份,我们处里想留一份,其他三份……主任您看怎么安排?”

    “该怎么安排,按惯例就行了,”陶主任随意地挥挥手,“我信得过你,你自己安排……对了,他们没有抵触情绪吧?”

    信得过我?张煜峰心里冷哼,信得过我还私下查我的小金库,当我不知道吗?

    不过,领导既然这么说了,他要是没所表示也是不行的,说不得赶紧做出一副笑脸来,“主任您越是信任我,重要的事我还真越得汇报——要不就愧对了您的信任了。”

    若是陈太忠见到眼下的他,绝对不会认为此人就是那个一脸寒霜的张处长。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陶主任笑一笑,眼中似有异色,“这资料你看过了吧?简单跟我说一下。”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打死张煜峰,他都不敢在眼下乱说,万一陶主任是凤凰的内线,那不就自己找死了?

    一边说着,张处长一边凑过身子,拿着自己准备好的那份资料,猫着腰站在陶主任桌前,“不过,他们只是随意提了一下,我觉得还行,您看一下吧……就是这儿。”

    “呵呵,挺好,这样才是客观的,”陶主任笑着点点头,却是没在意自己的综合处长脸上的表情,“安部长要下去视察凤凰呢,资料写得这么客观,真的不错。”

    安国超在科技部排名不怎么靠前,却是一等一的强势副部长,自己分管的片儿容不得别人插手,别人的片儿,他却是要时不时地参与一下。

    不过,大家对他也没什么脾气,谁都知道安部长深得大部长金相实的赏识,老爹不但是革命烈士还隶属于某个大的山头,他本人在京城交游也甚广,现在羽翼渐丰风头正劲——这次科技部的大动作,也离不开他的推动,部里金老大都称赞他的活动能力。

    像陶主任,跟安部长不太对眼,不过这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却是安部长可管可不管的片儿,人家插手虽是有点捞过界,陶主任也只能忍着,却是绝对没胆子去硬顶。

    当然,安部长若是有招揽的意思的话,陶主任就算不肯投靠,也会比较识趣地站在他这一边,可人家安部长还看不上陶主任呢,这也是强势者的习惯——除了铁杆跟随者,外人也就不值得太认真去对待。

    所以,安部长决定了去凤凰,陶主任是既惊且喜,而眼下凤凰这材料,却是做得四平八稳,也省去了不少无端的口舌。

    张处长却是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凤凰科委不是陶老大要去视察吗?怎么又扯上安老板了,“安部长也要去?我没听说这事儿啊。”

    “嗯,他昨天说的,”陶主任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却是不看他,“所以这个……煜峰,准备工作做得扎实一点,你也知道,安老板那脾气不是很好。”

    张煜峰点点头,也不敢再问了,看看自家老大的眼色,转身走了出去,心说这凤凰科委倒是真能啊,把安老板都搬出来了,当然,他并不能断定这就是凤凰人干的,但是做为一个合格的处长,他的第六感和危机意识提醒他,这件事十有**应该是这么回事。

    反正,小心总是无大错的,未虑进先虑退,那是官场中不二的法门,回了办公室之后,张处长坐在那里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太忠的手机,“陈主任,你好,我是综合处的张煜峰,中午有空没有?一起吃个便饭吧……”

    陈太忠在那边自是允了,放下电话之后,张煜峰情不自禁地抿一抿嘴巴:这都是什么事儿嘛,下面来办事的不说请吃饭,我倒是得主动邀请他了。

    还是那句话,张煜峰确实不在乎陈太忠这顿饭,他只要这么个场面上的尊重,而且照常例,他是不会答应的,通过淡淡的拒绝彰显出部委中人的大气和上位者的威严出来。

    不过,眼下凤凰科委做通了安部长的工作,张处长也只能主动出击化解旧怨了,这个也是个态度问题,凤凰那姓陈的小子愿意不愿意和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若是没这么一手,将来说起来,那可是不给安老板面子。

    说着话就到了中午了,陈太忠倒是中规中矩地开着那辆普桑在院门口等着了,张处长在自己的车上探头招招手,两车缓缓地离开。

    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也有自己的几个定点饭店,张处长心说姓陈的你不是对部里的事儿挺清楚吗?那我就选个好一点的地方,你也总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吧。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陈太忠身边带了一个女人,还是外国的这种,而且这打扮……也不是特别的庄重,这让张煜峰有点抓狂,拜托,我是要跟你谈工作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陈太忠却是不管他这些想法,而是笑吟吟地一指伊丽莎白,“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法国的伊丽莎白.特蕾索小姐,在跟凤凰科委谈一些合作……”

    一转头,他又冲伊丽莎白一通白活,张处长虽然英语不行,但是听一听还是没问题的,可是这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发现人家说的似乎不是英语。

    法国的伊丽莎白?哦,那这应该是法语才是,他微微点点头,心说这凤凰科委的人,办事效率还真是可以,跑部的时候,也不忘了做业务——到了眼下,他就忽视了这外国美女的衣着问题了,反正人家是外国人,喜欢穿成这样,咱也得习惯不是?

    既然伊丽莎白听不懂中文,那张处长说话也就少了几分忌惮,倒是她拿出的一瓶洋酒,让他有点讶异,“这是什么酒呢?”

    伊丽莎白指手画脚地比划半天,加上陈太忠在一边解说,他才知道这唤作木桐的酒,在中国都没有卖的,在法国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喝到的,最高等的红葡萄酒。

    张处长很想问问,这酒跟人头马XO哪个更好一点,不过,不懂的酒他可以问,这并不丢人,可要是涉及价钱的话,会显得他很没品位,说不得只能含笑点点头,“那是要尝一尝了。”

    “我是不想尝了,你俩喝这个吧,”陈太忠笑着摇头,“我自己来点白的吧。”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道别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气氛也就比较融洽了,张处长终于逮了一个机会,向陈太忠暗示自己的来意,“陈主任,这个……凤凰的成绩,部里的领导是高度重视的,你们的准备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地完善。”

    他当然不可能说“安部长要下去视察了”,这种不成熟的行为,只有那些刚进官场的小年轻才做得出来。

    “哦,那是那是,”陈太忠笑着点头,举起了酒杯,“该怎么完善,还得请张处多多指示……来,走一个。”

    “呵呵,这酒虽然好,不过下午我还要办公,不像你人在外地没人管啊,”张处长也笑嘻嘻地端起酒杯,“这是最后一下了哦。”

    看着陈太忠比较好说话了,他忍不住就想探听一下情况,抿了一口之后,略一迟疑,试探着发问了,“这次考察,可能还有部里的领导下去,所以这个准备工作,是要做得充分一点。”

    陈太忠可是不想让他说出来是哪个副部长要下去,蒙勤勤交待他交待得很清楚——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而且不许上门公关。

    所以他伪作不知,笑着点点头,直接将话题扯远了,“那都是有张处你的支持嘛,要不然我们也没有直达天听那能力。”

    忽悠,你小子就忽悠吧,张煜峰心里这个别扭,那就不用说了,陈某人越是否认,他心里反倒越是认定,安部长一定是被凤凰科委的人公关到了。

    道理很简单的,要是这姓陈的没公关,眼下一听部里有领导重视,还有可能下去,随便搁给一个地级市的科委领导,还不得打破头地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家伙,却是直接将因果推到他张某人身上了,由此可见,人家是心里有数,当然就不慌张,也用不着去打探。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这漂亮话,说得张煜峰还是比较受用的,明明知道这厮在胡说八道,他也不能计较——其实也是不敢计较,“呵呵,小陈你客气了,支持什么的谈不上,都是为了干好工作嘛。”

    既然陈太忠口风严谨,张煜峰也不敢再试探下去了,要不然这话传到安部长耳朵里,那又坏事了——姓张的你没事一直打问我做什么?存了什么心啊?

    所以,这顿饭虽然是宾主尽欢,但是两人在上车离开之后,鼻子里都齐齐地一哼,“哼,老(小)滑头,就没个实话。”

    “看来,是可以回去了,”陈太忠开着车,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的警察,他喝了酒又是在京城,肯定是要注意一下的,不过中午这顿饭,却是还合他的心意,因为张处长没说出来是哪个部长要下去,要不他没准要坐蜡。

    他可是不知道,张处长真想说呢,但是实在不敢啊——这年头有些事,真的成也巧合是败也巧合。

    伊丽莎白的脸,登时在瞬间变得刷白,原本几分微醺的酒意也不见了去向,“你就要这么离开了吗?”

    陈太忠侧头看她一眼,皱皱眉头,也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回去接着看路,心里却是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这两天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接吻就是抵死缠绵,而伊丽莎白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舍,人非草木谁又能无情?就算操蛋如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或者,法国女人天生比较浪漫吧,陈太忠无奈地耸耸肩膀,给自己找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没办法,他实在没办法带她去凤凰。

    要是换个中国女人对他这么留恋,那带回凤凰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伊丽莎白是白皮肤的法国人,两人在京城倒还不要紧,去了凤凰,她绝对是相当引人注目的那种,而他陈某人,是政府官员,就算他再嚣张,也承受不了公开同一个法国女人双宿双飞的压力。

    当然,要是没有丁小宁、吴言等其他女人,他又有跟伊丽莎白结婚的打算的话,这压力倒还能扛一扛,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抛下其他人跟她结婚?

    “嗯,遗憾也是一种美,”他终于发话了,正在冥思苦想地在脑子里搜索法语单词的时候,宾馆到了……“不能多呆几天吗?”一个小时之后,伊丽莎白紧紧地搂着身上的男人,**的胸膛贴着他,不留半点缝隙,两条穿着黑色网格丝袜的长腿同他的腿绞在一起,不住地上下摩挲着,脚尖却是由于激情的余韵,紧紧地绷直着,全身都在微微地颤动。

    “唉,恐怕是不能,”陈太忠叹口气,怀中的外国美女虽是诱人,但是这不过是生命中一段小小的体验而已,他不能放弃凤凰的那一群女人,那才是他的心结所在。

    自家的地荒了好久了,也该回去翻腾翻腾了,这一刻,他的心思又飘得远了,不得不说,他还在别人身体里呢,倒是能想到其他女人,这份心性一般人也是达不到的。

    “那你在剩下的时间陪陪我,好吗?”伊丽莎白叹口气,轻抚着他的面庞,“要不……你给我个孩子吧?”

    呃,陈太忠吓得登时抽出身来,心说这女人是怎么啦?不过等他出来之后才想到,哥们儿这是做了灭活的,倒是不用担心……“还得去拜访几个人,”他叹一口气,伸手去拨弄她胸膛上的蓓蕾,她的那里反倒是小小的,比黄豆大不了多少,跟身材相比有点不协调,“这样吧,晚上都给你,现在我得订机票去了。”

    他站起身子来穿衣服,伊丽莎白却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大的眼睛失神地看着他,任由混杂的液体自双腿间流下,将身下的床单濡染得越发地湿了。

    “好了,等着我回来,”他猫下腰轻轻地抚摸一下她的脸蛋,“回头我拿给你点钱,想我了就飞来中国看我,好吧?”

    陈太忠倒不是有意撇清,他确实是要出去拜访一些人,像邵国立什么的,那电话通知一下就行,可是黄汉祥那儿还是要亲自上门一趟,老黄早就答应他,有事他可以说——若不是蒙艺出头了,想从科技部请人下去还真得去找老黄呢。

    可是拜访黄汉祥,伊丽莎白就不合适跟着了,此人不比张煜峰,随便说个“合作的客户”就能糊弄过去,想人家黄汉祥也是太子出身,这些乱七八糟的猫腻怕是不能瞒过其眼睛。

    吩咐宾馆的前台帮自己订了明天的机票,陈太忠开车直奔黄汉祥家,这次他总算知道了木桐也是好酒,伊丽莎白说82年的木桐最好,他在须弥戒里翻腾一下,还没找见82年的,却看到了几瓶83年的,心说这也差不多吧?就拎了两瓶出来。

    等他按响门铃,对讲器里出现一个甜美的女声,听说他要找黄汉祥,就很直接地问了,“请问你哪位?”

    “我凤凰科委的小陈啊,要走回去了,”陈太忠也没想那么多,“来跟黄伯伯道个别,再问问他凤凰有事没有。”

    “我姥爷不在家,”女声淡淡地答他,“好了,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你回吧。”

    不在家?那也得把东西放下不是?陈太忠笑一声,“呵呵,是小雨朦吧?你姥爷还让我给他捎着两瓶木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这个,行了快开门,我放下东西就走……别让人看见了乱说。”

    那边迟疑一下,还是把门开了,陈太忠走进院子,何雨朦却是已经走了出来,看到他之后愣了一下,清丽的脸上满是疑问,“你就是小陈?”

    我比你姥爷活得久多了,叫你个小雨朦还不是应该的?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点点头,“你姥爷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何雨朦转身向屋里走去,也是一副待理不待理的样子,不过陈太忠也没在意,许纯良跟他关系算不错了,丫的妹妹许苒泠不也是这副模样?

    当然,不在意并不代表他喜欢这种骨子里的傲慢,陈某人原本就是桀骜不逊的人物,别人想跟他比傲慢,够那个资格吗?

    放下手里的两个礼盒之后,他就转身要走,谁想这个时候,何雨朦却是又喊住了他,“那个小陈,你等一下。”

    陈太忠侧眼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她疑惑地看着他,“上次……好像也是你,谁跟你说起我的名字的?”

    “我说过了吧?是你太姥爷哎,”陈太忠上下打量她两眼,由于是在家,她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显得越发地出尘清秀,只是脸上那份冷漠,让他觉得有点不爽。

    个子果然不高啊,才一米六二、六三吧?比之荆紫菱,嗯嗯,那是略有不如。

    “是你啊,”何雨朦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荆以远的孙女,这次跟你一起来了吗?”

    靠,这是谁这么多话啊?陈太忠心里有点想骂娘,不过他的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荆老跟你太姥爷平辈,你称呼人家名字,有点失礼吧?”

    何雨朦嘴唇动一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撇了撇嘴,“我太姥爷说了,她要是来了,欢迎去找他聊天。”

    “那你太姥爷最喜欢的也是你,”陈太忠耸耸肩膀,转身走了出去,“连个子低点儿都是你的优点了……她没跟我一起来。”

    “这个家伙,”何雨朦看他开门离开,悻悻地嘀咕一声,现在的女孩儿,谁还会觉得个子高是“大洋马”?陈太忠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受伤。

    (为了二合一,更新得有点晚了,请见谅,还好字数比较多,嗯,还是要月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姓陈也不好

    陈太忠倒是想走呢,可是别人不干,要是无足轻重的人和事也就算了,但是凤凰科委的事儿,他总不能不操心吧?

    文海打来了电话,两件事,一件是一卡通系统的子模块已经到了装配阶段,深圳那里,似乎有的元器件价钱过高了,以前一星半点儿地买也无所谓,现在要批量采购,那怎么也得多探探行情不是?

    既然陈主任在北京,那么就代劳一下这件事吧。

    另一件事却是跟乔小树有关,乔市长要来北京考察,是的,他对即将建设的科委大厦很上心,正好他最近又没什么事儿,说不得就带了自己的秘书去广东和上海考察了一下,目的是想看看现在流行的办公大楼都是什么样的结构和配套设备。

    乔市长的考察费,肯定是要从科委走的,不过大家都知道,乔小树就算眼再小,也不会看上这么一趟公款旅游,人家好歹是一个副市长呢,国内几个大城市也常去的,确实不稀罕。

    乔市长稀罕的,是在未来科委大厦建设中的话语权,他表现出的参与热情越高,对新大楼的设计理念了解得越多,将来的话语权也就越重,至于说游玩那到真是其次的事儿了。

    这一点,科委的主任心里都清楚,邱朝晖在电话里甚至说得更**,“在深圳,咱科委没花了几个钱,好多厂家抢着给乔市长买单呢。”

    这就是暗示说,乔市长出来不但是学理念来了,也是结识厂家来了,以便将来那个啥……反正大家都明白的不是?

    本来乔小树要邀文海同行的,只是文主任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以忙着准备迎接国家科委考察的事宜为名,拒绝了。

    不过,文主任真正担心的可不是这个,他是担心即将下来的五个副职,万一人家趁他出去考察的时候分了权走,那等他回来的时候,岂不是哭都来不及了?

    乔小树敢离开,那是因为他是分管领导,陈太忠敢呆在北京不回来,那是因为根本不怕别人分了权走,只要他在一天,科委始终姓陈,没有人能对他构成威胁。

    但是文海则不一样了,他好不容易获得了陈太忠的谅解,眼下手里又有点实权了,不过是一趟公款游玩而已,这种机会将来有的是,现在又何必冒着风险占这点小便宜呢?

    总之,乔市长要来北京了,正好陈太忠又身在帝都,那么,大家在这里碰个头,顺便再将科委大厦的设计方案沟通一下,原本也是应该的。

    陈太忠才去黄汉祥家道了别,就接到这么个电话,实在是哭笑不得,凤凰科委的事情,居然拓展到北京来了。

    等他再次回到宾馆的时候,伊丽莎白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电视机前发呆,他笑着上前一搂她的肩头,“好了,实在舍不得你,多陪你两天,可以吧?”

    “嗯,”伊丽莎白木呆呆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她整个人蹦了起来,眼睛也亮了起来,“是吗?那太好了!”

    可惜这兴奋并没有持续了多长时间,下一刻,她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抿了抿嘴唇,闷声闷气地嘀咕一句,“可惜,只是多呆两天。”

    “没有分别,又怎么能显得出相聚的可贵?”陈太忠笑着抬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头,“我从皮埃尔大婶那儿抢你的时候,你还满不乐意呢……好了,收拾一下带你出去玩。”

    在他的认识中,女人们要出去逛街游玩的时候,总是要左打扮右梳理半天,虽然一开始他很不能接受,但是他的女人个个如此,他倒也习以为常了。

    “我早打扮好了啊,”伊丽莎白站起了身,颀长纤细的身影在他面前打个转,愕然地发问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好吗?”

    “哦,没有了,”陈太忠扬扬眉毛,心说这女人的心思还真的是难捉摸,明明悲恸得那么厉害,还偏偏有心情打扮。

    下一刻,伊丽莎白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下巴轻轻放在了他的肩头,喃喃地发话了,像是说给他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要把最美的印象留给你,让你终生不能忘记。”

    终生吗?那个难度有点高哎,陈太忠心说哥们儿再次飞升的话,怎么还不活个十来八万年的,终生记着这次邂逅倒是不难,可念念不忘就不那么容易做得到了。

    不过,这终是他这一世听到的最动人的表白了,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伸手搂着她的腰肢,两人黏糊在一起,走出了房间。

    这可是陈太忠的又一次重大突破,而且他的手包也到了他自己的手上,伊丽莎白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不管旁人惊讶的眼光,曼妙高挑的身子就像磁石一般,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侧。

    这是真正的依恋吗?陈太忠不得而知,他总觉得,伊丽莎白的态度转变得实在有点快,或者……她更像是钟韵秋那样,迷恋于物质、沉醉在权力中了?

    大概她也解释(book.www.uu234.com)不通这种现象吧?陈太忠笑着微微摇一下头,他已经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了,假作真来真亦假,这世界上很多东西,实在没必要去探个究竟,尤其是人心,是最难猜测也最难把握的。

    总之,这次意外的体验还算精彩,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介意别人的目光,既然她表示出了情意,这点风险他当然也担得起。

    他俩走出来的时候,南宫毛毛正好刚从车上下来,正跟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大厅里走,见到他俩这模样,登时就是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胯下称臣了吧?

    “你这什么表情啊?”陈太忠笑着指指他,“对了南宫,明天我们主管市长要来北京呢,有时间没有,给捧个场?”

    “明天可是周末了……”南宫毛毛下意识地皱皱眉头,旋即展颜一笑,“好了,太忠你的事儿,我能不管吗?没问题,交给我了……你要想请孙姐,那得自己去了。”

    “不请他们,这些神请不起,”陈太忠笑着摇摇头,那孙姐也好,是邵国立、邹珏也罢,个顶个都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到时候给小树市长一个不冷不热的脸,还不如不来呢。

    倒是南宫毛毛这些人,吃的就是这碗饭,虽然也挺傲慢,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也放得下身段,而且口舌还都便给。

    当然,他没有意识到,在别人的眼里,甚至是邵国立和邹珏的眼里,他也是个眼睛长在百会穴上的家伙——尤其是别人傲慢是因为有良好的家世,他的傲慢却是来自于身上很多神秘的本事。

    陈太忠给乔小树捧场,主要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要巴结领导,事实上,他是觉得乔市长对这科委大厦有些过于热情了,所以就想在京城里找几个有点份量的主儿作陪。

    一来是图个热闹,二来也不无卖弄的意思:你看我在北京也认识了这么几个人,嗯,我的能量还将就,小树市长你搞大厦我不反对,但是要过了的话,我会生气的,哥们儿可不仅仅是靠着蒙艺和章尧东混的啊。

    当然,他这想法确实有点多余,有了省委书记和市委书记的关照,乔小树无论如何都不会忽视他的意见,但是——警钟长鸣也是很有必要的不是?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和伊丽莎白有若连体婴儿一般,慢慢地在王府井闲逛,倒是吸引了不少闲杂人等的眼球,中国人和外国人这么腻歪在一起的,大家也不是没有见过,不过一般情况下,其中黄皮肤的都是女人。

    而眼前这一对不但例外,而且那外国女人不但年轻漂亮,又性感时尚,一边就有人嘀咕,“这是东北来的俄罗斯妞儿吧,这么高个子”,却又有人反驳,“根本不是毛子,你没觉得她挺像黛米.摩尔的吗?人家这才叫爷们儿,为国争光呢。”

    总之,陈太忠可算领教了什么叫艳羡的眼光,直到伊丽莎白看好了商品,冲他招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她看好的是一款新出的DV,价钱不贵也两万多呢,陈太忠有点不想出这个钱,“MadeinJapan?这玩意儿性能不怎么样吧?”

    “晚上……咱俩互相拍一拍,”伊丽莎白凑过嘴来偷偷地咬他的耳朵,“要留住生命中的精彩,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不行,只能我拍你,”陈太忠听得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心说哥们儿好歹也是一国家干部,裸照都流传到国外的话,实在是有损于这个群体的形象不是?

    不得不承认,陈某人的大局感,有时候还是相当强的,换个年轻人的话,面对这种精彩旖旎的邀请,十有**是不会拒绝的——谁说伊丽莎白一定就会泄露出去这些东西呢?

    “我保证不会泄露,”果不其然,伊丽莎白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委屈地看着他。

    “不行,只能我陈某人拍你的**,”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笑着摇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他总觉得,“陈某人拍你XX”这话,在上一世似乎有所耳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了呢?

    (三更到,理直气壮地要月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八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无度DV买回去之后,好死不死的又被南宫毛毛撞到了,南宫老板看着这俩粘腻在一起的年轻人,终是坏笑着摇摇头,“太忠,不要太疯了啊。”

    “啧,你这人啊,思想就是有问题,”陈太忠脸一沉,拎着手包的手指指对方,“怎么整天就惦记着裤裆下那点事儿呢?我这可是买来拍乔市长的。”

    “少跟我扯了啊,”南宫毛毛笑得前仰后合的,接着面容一整四下看看,又低声嘀咕一句,“马小雅用这玩意儿挺熟的,要不要她协助拍摄啊?”

    “算了,呵呵,”陈太忠见蒙不住他,倒也不再装模作样了,笑着摇摇头,顺手用手背揉揉鼻子,“听说那些人都玩得挺疯的,我这人……有点洁癖。”

    “马小雅算比较规矩的了,”见他不否认,南宫毛毛笑得越发地诡异了,声音也压得越发地低了,“她眼高得很,又整天跟小于在一起,就算真有活儿,那小于可是个疯的。”

    又聊了两句,陈太忠才知道,马小雅也是个不幸的,虽然今年才二十七,丈夫却是早在两年前就车祸死了——酒醉之后开着奥迪车追了大卡车的尾,头都飞了。

    她的公公在地方上是搞烟酒批发的,很有点办法,还涉足黑道,不过马小雅家也不含糊,她大伯做过某地级市的副市长,现在虽然退了,但是护住马小雅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甚至马小雅以前的主播工作,还是她大伯找的路子,所以,她夫家也知道这寡妇年纪轻轻守不住,索性不管她了。

    她这一丧偶,台里就有那有办法的人盯上她了,要如此这般,如若不从小心后果若干,她又不想答应,正好这个时候,有苦恋她多年的崇拜者,开出条件两百万包她一年,马小雅索性是心一横,就不在台里干了——事实上,她的关系在下面的省台呢,来北京不过是借调。

    现在马小雅跟着于总混,也混得不错,那男人包了她一年之后,还想再包,价钱开到了三百万,马小雅却是不肯答应了。

    “小雅那丫头,确实比较规矩,前几个月听说跟一个澳洲华人搞对象,最后没成,”南宫毛毛看着他一摊手,“除了这个,我真还没听说她跟谁还有什么关系,倒是知道她对你有点兴趣。”

    “南宫……”陈太忠欲言又止半天,才笑着摇摇头,“我怎么……怎么感觉你像是拉皮条的呢?”

    “我本来干的就是拉皮条的活,上面和下面有需求,我们在中间穿针引线,不是拉皮条是什么?”南宫毛毛自嘲地笑一笑,又看看他,“我不过是听见你有点洁癖,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我,你不高兴就当我没说……我可真是免费帮忙了。”

    “等等,我问问伊丽莎白,这总可以吧?”陈太忠为他的态度感动了,事实上,他也知道“会玩的玩嫂子,不会玩的玩婊子”,马小雅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不堪,而贸然拒绝又会让南宫毛毛觉得没面子,那就让他有点想答应下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伊丽莎白对这个建议非常地感兴趣,她认为,两人在欢好时自己拍摄,有点容易影响情绪和节奏,场景也不能随意转换,实在是有点美中不足。

    要是外人帮着拍,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能更好地保留住两人激情碰撞时的美好瞬间,尤其拍摄的不是男人,而是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女人——她对马小雅的印象还不错。

    陈太忠将她的意见转告给了南宫毛毛,还不忘记无奈地耸耸肩膀,“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地荒淫无度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荒淫无度,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吗?”南宫毛毛冷哼一声,眼中颇有一点不屑的味道,“不是我说你,太忠……你还差得太多啦,我见过的丑恶,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这算什么?以你现在的能力和人脉,这还算个事儿吗?”

    陈太忠仔细想了想,笑着摇摇头,“确实不算什么事,一般人很难靠这个扳倒我……”

    这是实话,大实话,南宫毛毛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若是没有其他因素,别人想靠这个整倒他,真的是太难太难了,虽然他还只是个副处,但是这种对于普通处级干部算是杀手锏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可能扳倒他了。

    最多最多,将来他失势了,被人整了,这种荒淫无度的行为,会成为他无数罪行中的一项——当然,可能是宣传中他最为罪大恶极的一项。

    但是真相和宣传之间的差距,往往是需要用光年来计算的,想到这个,陈太忠心里不禁暗自叹口气:看来真是这样,做官到了一定的层次和影响力,世俗间的道德甚至法律,对他们来说屁都不是了。

    现在,哥们儿也有些“屁都不是”的资格了,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不过,陈某人究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主儿,既然说定了,那就开拍好了,于是,在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马小雅悄然地出现在了宾馆中,于总却是不见去向——据她说,于总今天晚上要参加个什么片子的开机仪式。

    马小雅不是空手来的,她带了两个皮箱进来,服务员帮着用手推车推进了陈太忠的房间,等到服务员出去,她才施施然地打开,原来两个箱子内,全是各种各样的射灯、支架和用来反射用的背景白布。

    “有点儿……太过正式了吧?”陈太忠愕然地回头看看自己的外国女伴,伊丽莎白则是咽了一口唾沫,“专业的,果然是专业的……”

    “好了,说价钱吧,”马小雅不想听他俩用鸟语交谈,自己忙忙碌碌地在一边安装,也没有要人搭手的意思,“陈主任,我也不说普利策奖什么的了,反正今天接这个活儿,一半是为了好奇……不能给得太低了啊。”

    陈太忠也有点挠头,他只说马小雅有献身的准备,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想着双飞,只是想见识一下他征服异国美女的过程,“伊莎,她问咱们价钱呢……这可是你让她来的。”

    “首先……你不许开灯,那样很影响情趣,我们开始投入的时候,你再开灯,”他一边听着伊丽莎白叽里咕噜,一边现场翻译,“还有,我们光着身子,你穿着衣服,这不公平,所以你也要脱掉衣服……呃,我说马小姐你别瞪我,这是她说的。”

    马小雅的开价是二十万,陈太忠想也不想就给她加到了五十万,“只要伊莎开心,一点钱不算什么,不过,你得脱了衣服,袜子都不能留下来。”

    “就二十万我也不多要……不过,等你们先脱,我再脱行不行啊?”女人大胆起来,其实要比男人想像中大胆得多,这不是?马小雅居然会这样地讨价还价——事实上,她都要拍人家俩那啥了,也不可能没点心理准备。

    接下来那自然就不用说了,昏暗的灯光下,陈太忠先是和伊丽莎白吻得昏天黑地的,情绪上来之后,当然也就不会太考虑旁边人的想法,开始真刀实枪地肉搏了,尤其伊丽莎白是想到一边还有人在观战,在见证自己的幸福,这个刺激真的是让她轻而易举地一次又一次冲到了顶峰。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丽莎白没命地尖叫一声之后,终于没了声息,是的,今天她实在太兴奋了,早早地就溃不成军,只有躺在那里喘气的份儿了。

    可是陈太忠还没那啥呢不是?说不得只能四下寻找摄影师,却发现马小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得精光——激战的两人根本没心情去要她践约。

    是的,这是她自己主动脱的,现在的她手上端个DV在拍,身子却是在发抖,四周的射灯从各个角度照来,从耀眼的光线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腿间因激情而产生的液体,已经流到了腿弯处,两腿之间的毛发上和大腿上满是亮晶晶的露珠和水痕,反射出的不仅是灯光,还有**裸的**。

    “该你了,”陈太忠冲她伸出手来招呼一下,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一般地不容拒绝,“借来用用,一会儿她就缓过劲儿来了。”

    “你……你太大了,”马小雅语无伦次地说着,伸伸脖子咽口唾沫,手上的DV却是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我……我怕我受不了。”

    伊丽莎白本来正浑身乏力地躺着呢,听到他俩的谈话,却是没由来猛地一振,双手双脚紧紧地箍住他,“我还行……今天,你是我的。”

    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俩说了什么,但是这种时刻的女人,都是分外敏感的,何况这种事情本是人的天性,有眼神动作和语气就足够说明问题了,语种什么的,倒是在其次了。

    同理,这个定理也在马小雅身上应验了,她也不知道伊丽莎白在说什么,但是却明白人家已经表明:我不欢迎你分享我的男人!

    “这……就怪不得我了,”她干笑一声,又拿起了DV,只是她的声音,却是嘶哑异常……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诱惑难当第二天,南宫毛毛虽然依旧是很晚才睡,却是起了一个大早,他真的很好奇在陈太忠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晚上,那个房间都异常地安静,没有听到那法国女人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陈太忠这次将房间四周做了隔音处理,他可是不想被人打扰,哥们儿这是第一次做影帝呢。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他才见到马小雅顶了两个黑眼圈出来了,还不住地哈欠连天,禁不住有点诧异了,“不是吧,你亏得这么厉害?”

    “亏什么亏啊?”马小雅瞪了他一眼,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说哥,以后别给我揽这种差事了成不成?这二十个挣得真是太辛苦了。”

    “不是吧,太忠真有这么厉害?”南宫毛毛讶然地张大了嘴巴,“双飞都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你才双飞呢,老娘是摄影师!”马小雅虽然萎靡不振,听到这话也不禁竖起了双眉,接着又苦笑一声,“那陈太忠简直不是人啊,一晚上没停,也亏得是那法国女人,换了我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呃,”南宫毛毛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动作虽然难免一些做作的成分,但是绝对不是随手做来应付差事那种,“意思是你举了一晚上DV?”

    “我要躺上一晚上,也不至于累成这样不是?”马小雅无奈地耸耸肩膀,心里却是在琢磨,我要被那绝世凶器攻击上一晚上……算了,还是不用想了,“我先去喝点豆浆,口渴……”

    她体内的水份,流失得确实有点厉害……严格说来说,其实战斗在凌晨三点多就结束了,伊丽莎白还不想睡,陈太忠直接丢给她一个昏憩术,然后三人各睡各的。

    所以,两人在早上九点就起来了,陈太忠答应了今天带她去香山游玩,看看天色,虽然有些泛阴,他却也没有在意,若是能在雨中爬一爬香山,岂不是也别有一番情趣?

    伊丽莎白睡得挺好,不过这一晚上她实在太亢奋了一点,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兴致不错,但还是给人一种强打精神、透支精力的感觉。

    哥们儿是越来越荒唐了,陈太忠看她这副模样,却是又想起了这一夜的荒诞,说句实话,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接受在那个啥啥的时候被人旁观,真的,搁在以前那简直是不敢想也不可能想的。

    可是就在今天凌晨,这一幕居然发生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是水到渠成一般地自然,自然到现在回头审慎地回忆,才会讶然地自问:我真的堕落到了那种程度?

    随着地位的变化,人真的会变的啊,这一刻,他真的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人的**,确实都是骄纵出来的,你倒是想洁身自好坚守道德底线呢,但是总有人在有意无意之间对你做出种种的诱惑。

    南宫这家伙,拉人下水确实有一套,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以后得防着点这家伙了,要不然没准被人卖了还美不滋滋地帮人数钱呢。

    两人在香山转悠了半天,午餐也是随便买了点吃,一路听着陈太忠的解释(book.www.uu234.com),伊丽莎白也有点遗憾来得早了,若是再晚来一个月的话,当是能看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了。

    “不过,要是没有你陪着,漫山红遍又有什么看头呢?”不知不觉间,小妮子又想到了即将面临的分别,禁不住伸出脚来,狠狠地踢向一块小石头。

    “啊,”前面有人惨呼,却是被这石头砸中了身上什么地方,转头回来怒骂,陈太忠一愣,刚要说什么,伊丽莎白一拽他的手,“快跑。”

    好吧,快跑,陈太忠看到了,那石头砸中前面那群人中的一个啤酒肚中年男人,看那众星捧月的样子,估计也是个什么人物,哥们是散心来了,不是惹祸来了。

    好在,为了爬山,伊丽莎白是换了旅游鞋的,陈太忠那更是不消说,只要他愿意,踩上高跷也会跑得极快。

    一眨眼,两人就刮风一般地跑得不见了,一直跑了有一里多路,才停下脚来,彼此对着望望,上气不接下气地捧腹大笑了起来,却是那种小时候做了恶作剧一般的快感。

    这笑声好久好久才停,伊丽莎白扬一扬她浓密的眉毛,颇有点遗憾地耸耸肩,“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陈太忠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猛然觉得脸上一凉,手一伸抬眼望一望阴霾的天空,“哦,下雨了……”

    伊丽莎白穿得却是不多,两人说不得寻了路下山,等走到车前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衫差不多湿透了。

    抬手开了暖风,桑塔纳就往宾馆驶去,回去才换了衣衫,陈太忠就接到了乔小树的电话,乔市长已经抵达北京。

    晚餐还是比较热闹的,南宫毛毛请来了阴京华、马小雅、苏文馨和陈太忠上次见过的高大男人李凯,有意思的是,高云风也混着来了。

    再加上乔市长和他的秘书,连同伊丽莎白,十人的大桌坐得满满的,南宫毛毛的宾馆别看不大一点点,那是真有点好玩意儿,野猪肉和娃娃鱼就不用说了,只说上的那羊肉,都是一等一的特级货。

    乔市长才说自己不吃羊肉,马小雅就笑嘻嘻地向他解释(book.www.uu234.com)了,“这羊肉可是一点不膻,羔羊肉,而且是沙葱喂出来的,在北京一般吃不到的。”

    做羊肉时要放葱姜什么的以去除膻味儿,那沙葱就是一种跟大葱样子差不多的野草,却还不是野葱,羊若是吃这种玩意儿长大,不但是没有膻味儿,肉里还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香味。

    “那是要尝一尝了,”乔市长打量马小雅几眼,笑着伸出了筷子,当然,大家喝的酒,那就是陈太忠的藏货了——甚至那剩下的酒瓶都被南宫毛毛预定了。

    喝了一阵之后,乔小树心里就有谱了,敢情这帮人都是京城里有点头脸的,正像陈太忠所预料的那样,乔市长真的对其公关能力有些刮目相看了。

    尤为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些人对自己的客气,似乎只是出于面子上的,倒是小陈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一般,那些人对其的态度或者算不上恭敬,但是绝对绝对算热情了。

    最让乔市长不解的,还是陈太忠身边那个外国美女,只要是个人就看得出,那女人是陈太忠的码头,要命的是,这俩还一点儿都不避讳别人——最起码这伊丽莎白是不避讳别人。

    老要张狂少要稳啊,他一时有点感慨,太忠你这做事有点过了,这儿可是北京,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谁也保不了你啊,年纪轻轻的,这么大好的前程,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当然,这话他在酒桌上是不可能说的,小树市长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说不得就嘻嘻哈哈地跟大家扯起了这次考察路上的见闻,心说等饭后我寻个机会再暗示小陈一下好了。

    不过他这点见闻,在别人眼里却又不值得一提了,他擅长的是爬书堆,又是下面地市的市长,说点自觉新鲜的事情,可别人早就都见识过了。

    一开始别人看在陈太忠的面子上,还能听那么几句,到了后来,大家就是各说各的了,倒也是热闹非凡。

    乔小树觉得有点挂不住,有心跟陈太忠多说两句吧,却发现人家挺忙的,跟这个说两句,跟那个碰一杯的,终于才隐隐地意识到:这家伙别是落我面子来的吧?

    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不想面子被落?可以啊,但是你得有那个份量不是?在座的这帮人里,马小雅身家最差,也是四五百万了,其他人都是千万以上级别的,乔市长纵是心有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含糊啊。

    原本,他听说马小雅以前是中视女主播,看着小姑娘也不错,还说用自己的文采或者地位博佳人一笑呢,到了后来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这不是我玩得起的。

    所以,这顿饭陈太忠的目标基本上是实现了,不过乔市长私下的关心,还是让他有点郁闷,“我说太忠,这个伊丽莎白……你得注意点影响啊。”

    “可是不这么玩,进不了这个圈子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胡掰了,当着自己的主管市长,他总不能说“我觉得这影响不了我”不是?人太狂了总不是好事儿。

    “他们这帮人什么样,小树市长你也看到了……反正他们能量都挺大的,要不是他们出手帮忙,我还真的请不下去一个副部长呢。”

    “有副部长要来凤凰了?”乔小树的注意力登时被转移了,事实上,陈太忠的解释(book.www.uu234.com)合情合理,于是他马上就跟进了这个话题,“是哪个副部长啊?”

    这句话,还真问住了陈太忠,咳嗽一声,他尴尬地笑一笑,“说这话的人不让我打听,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说道没有。”

    当然,里面的说道肯定有,不过陈某人的话一直是半真半假的,希望不要引起小树市长的怀疑就好。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别拿市长不当干部

    陈太忠的安排,弄巧成拙了。

    原本他是想借着给乔小树接风的同时,卖弄一下自己的人脉,好让乔市长在未来的科委大厦上不要做得太出格。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用心也是良苦的,想着乔市长一向谨慎,我这么暗示一下,应该是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他欺负市长欺负习惯了,却是偏偏没有想到,泥人也是有土性的,南宫毛毛一帮人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眼中根本没有乔市长,加之陈某人不肯泄露是哪个部长要下去,乔小树忍无可忍,文人风骨终于发作了。

    别人是拿村长不当干部,小陈你倒好,是拿市长不当干部!你不肯告诉我是谁要下去,是吧?那我自己去查,别以为只有你在北京认识人。

    搁在平时,乔市长是断断不会这么冲动的,陈某人做的这些,是一个下级官员该做的,而且只看结果也不错,请了一个部长下去。

    他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安心分享一份政绩即可,对于其中的是是非非,实在没必要了解得太透彻,知道得多了,就会增加不必要的烦恼——这才是领导的艺术。

    可是不知道怎的,乔小树今天觉得,陈太忠有点不象话,他的朋友也有点不象话,那么他就有必要让其认识认识市长的能量了。

    当然,他是断断不肯承认,自己对马小雅关注得有些多,发现她看向陈太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从而醋意大发。

    乔市长在北京当然有朋友,虽然没有副部级以上的,但是副司级的还是有那么两三个,其中还有校友在中组部混得不错的。

    小看天下人,你凭什么?乔小树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颇为不屑,不过总算还好,他对陈太忠的淫威多少还是有点忌惮,只是心里暗暗发狠,你既然是藏着掖着想把我边缘化,好彰显你自己,那我还偏要插一杠子。

    吃完饭后,肯定就又是夜生活了,只是,乔市长正好想借此机会联系几个朋友,就推说旅途劳顿,要早点休息了,他的住处却是早就安排好了,离这里也不远。

    南宫毛毛原本有心让乔市长住这儿的,不过既然陈太忠不说,他当然就不会多事了,而且他这地方虽然设备不错,但终究不是很大,九层的楼,建筑面积刚刚过万,搁在一个县级市是扎眼建筑,在帝都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乔小树才一走,大家也轰然散去,今儿个是周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目,倒是高云风没啥事,拽了陈太忠,“走,打壁球去吧。”

    陈太忠听得一时大奇,“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不泡吧、不找小姐了?居然想打壁球……呃,这个壁球是个什么东西?”

    壁球是什么,这里就不赘述了,反正这东西在素波没有,高云风倒也不是转了性子,而是这几天泡吧泡得太多了,就想玩玩这新鲜玩意儿,回去也好跟人显摆不是?

    谁想伊丽莎白一听说玩壁球,倒是高兴了起来,侧头看看陈太忠,“你玩得怎么样?我可以跟你对打。”

    “你跟他对打好了,”陈太忠笑着一指高云风,“云风,伊丽莎白想跟你对打呢,怎么样,别给咱中国男人丢脸啊。”

    “呃啊,”高云风听得就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哪里会打什么壁球?不过是前几天见同学玩了一次,当时上去试了试,却是被人K得满头包,也就是刚刚了解规矩而已。

    偏偏地他又是个极好面子的,想着跟陈太忠瞎玩一下不要紧,可是这背上背了“不给中国男人丢脸”的责任,就不想玩了,那女人可是法国的,敢提出这要求,估计身手不会很差,“啧,太忠,我不会法语,还是你跟她玩吧。”

    看着伊丽莎白满脸期待的样子,陈太忠心说算了,不就是玩一玩吗?反正跟她再见都不知道是牛年马月,没准永远不会再见了呢,趁了她这番心意得了。

    随便打问一下就知道,离这里比较近的壁球馆,就是希尔顿饭店那里,三个人驱车前往,陈太忠还说能消磨一晚上呢,谁想壁球这东西真是个体力活,伊丽莎白打了一个小时,就累得不想再打了,高云风更惨,只打了二十分钟,说成啥都不打了。

    倒是陈太忠的表现,挺出乎伊丽莎白的意外,一开始他跟高云风对打的时候,还是毛手毛脚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等她接了手之后,却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她打得手忙脚乱。

    陈某人是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是他不能给中国男人丢人不是?

    “你很有运动天赋啊,”伊丽莎白不得不拜服陈太忠的悟性,尤其是这厮的体力,简直就像一个不会累的机器人一样,看着自己身上大汗淋漓,连头发都紧紧地贴在了额头,对方却是连个粗气都不喘,心里也是暗暗地佩服,“你这身体,简直太棒了。”

    “算了,不玩了,”高云风觉得没意思了,“太忠咱们还是泡吧去吧?”

    “你泡吧去吧,伊丽莎白说要回去洗澡了,”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迎面过来了几个人,看到伊丽莎白就是一怔,北京外国人多,可是像她这么性感时尚的美女并不算多,尤其是……她的衣服湿得都贴在身上了,那是要多惹人注目有多惹人注目了。

    陈太忠已经习惯这种关注了,倒是无所谓,高云风也是个张狂的性子,更是无所谓,不过看着对方一个高大的男子向他们走过来,这俩就有点不高兴了,高公子更是斜着眼睛,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哈,是您啊哥,”这位却是没看他,直接找上了陈太忠,一脸的笑容,“我找您和这个姐姐好几天了呢,多谢您上次仗义出手啊。”

    陈太忠可是有点挠头了,“我说,你认错人了吧?”

    “啧,没错,怎么会错呢?”这位笑嘻嘻地摇头,“三里屯的苏格兰酒吧,不记得了?帮我打了好几个外国人。”

    嗐,陈太忠摇头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想起来了,怎么样,后面没吃亏吧?”

    “没吃亏,那帮小逼……要不是外国人,我整不死他们,”这位的口气挺大,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瞟伊丽莎白两眼,“今天两个哥哥去哪儿玩?全是我的了。”

    说着话,这位就递过来几张名片,韦明河,青江省扶贫办办公室副主任,陈太忠琢磨一下,笑着抬头看一眼他,“副处?”

    这家伙看起来不比我大几岁,可也是副处,真是挺牛的了。

    “咳咳,”韦明河尴尬地咳嗽两声,四下看看,“那个啥,哥们儿今年才二十五,那个……让大哥你见笑了。”

    敢情,在这厮看来,副处实在是拿不出的玩意儿,说不得就要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我还年轻,不是上得不够快,是太年轻了嘛。

    “别介,”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没啥,咱俩都副处,呵呵……不过看你这架势,离正处不远了吧。”

    “不是吧,”韦明河的眼睛刷地就亮了,也顾不得刚才一口一个哥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哎,我这是……越混越回去了。”

    他还真没想到对方也在体制里面混,别的不说,只说那天晚上,伊丽莎白一副女保镖的模样,他就当陈太忠是做企业的,还是有点背景的那种,现在耳听得人家也是副处,心里的纳闷儿可就大了去啦。

    “不跟你说了,我先带我朋友回去洗澡,”陈太忠向他伸出手,两人握一握,“陈太忠,凤凰科委副主任,这是高云风,无业游民。”

    “你才是无业游民呢,”高云风气得白他一眼,这位韦明河肯定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怎么能任由陈太忠诋毁自己?“韦主任你不要理他,他就是嫉妒我。”

    “开个房间洗澡就完了嘛,”韦明河也觉出来了,这俩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里就起了结交的心思,“那个谁,那个大姐的衣服现洗不就结了?都说了算我的啦。”

    “我们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明儿个吧,明儿一大早,我联系你。”

    “也是,”韦明河笑着点点头,当时五十万买不到人家出手,谁还在乎占这一点小便宜?“这儿有点乱,人杂,你住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等到他看到陈太忠三人上了一辆普桑,就有点咋舌了,他身边俩人跟他悄悄嘀咕,“明河……挺苛碜的主儿。”

    “你们知道什么?”韦明河笑着摇摇头,“跟着看看吧,这俩人挺有意思的。”

    等到了宾馆之后,他可是真奇怪了,一下车就拽住陈太忠,“我说陈主任……你,你这是认识南宫那家伙?”

    嘿,南宫毛毛真的那么有名吗?陈太忠有点挠头了,猛然间他想起一件事来,“韦主任,你……你不会认识邹珏吧?”

    打台球的时候,邹珏可是跟邵国立斗过嘴,好像就是要赌青江的一个什么项目,不过邵国立是没有答应,他终于想起来了。

    “啊?”韦明河讶异地看着他,“看来……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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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十一章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新锐的碰撞陈太忠听说韦明河认识邹珏,心里就明白了,这八成又是谁家孩子,说不得领着大家进了茶座,谁想因为是周末,茶座里还有其他客人,未免就有点扫兴(book.www.uu234.com)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绝活,那就是手上洋酒多,少不得弄两瓶来大家喝一喝,那韦明河也想知道眼前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得大家就坐在一起,慢慢地喝酒聊天。

    一开始,双方还是小心地相互试探,因为到底是圈子不一样,只是,陈太忠很痛快地告诉韦主任,我就是凤凰市的人,像现在这个副处,是靠业绩实打实地换来的,跟南宫毛毛认识,也不过才几个月。

    他肯说点自己的事,韦明河也不可能啥都不说,只得笑笑,“其实我在青江,就是挂个名儿,省里给的主要任务,就是帮着弄点钱回去,所以在北京的时间比较长。”

    他这话其实也不怕说出来,别人姑且不论,只说邹珏就知道他的底细,反正这年头,还不都是这么回事?省里能多搞点钱的话,养个把闲人算什么,不就是熬个资历吗?

    “我可是真没想到,你这堂堂的副主任气性儿这么大,”陈太忠笑着摇头,“那天怎么回事?直接干起来了?”

    “小事儿,就是碰了一下,这不是就口角起来了?”韦明河当时以为对方就俩人呢,谁想后面又冲出三个来,想想这个就有点憋气,索性不说了,“你这副主任,可不也是打打杀杀的,还说我呢。”

    高云风心里可是有点猜测,能帮着省里要钱的主儿,身后的人怎么差得了呢?少不得就要试探一下,“韦主任,这要钱有什么诀窍没有?我们也想要点钱呢。”

    “啧,这个……”韦明河也知道,这家伙是想探自己的底,可是他怎么能贸然交待呢?邹珏要说出去那是邹珏的事儿,他自己说可就是不稳重了,说不得笑着摇摇头,“其实各家的要法儿都不一样,不过……你们这次是来要钱的?”

    “不是,”陈太忠笑着摇头,又看一眼高云风,“我来部里办事的,至于说云风……我觉得他那儿缺口太大。”

    “科技部?”韦明河眼里哪有高云风?所以就只接了前半句话,“有啥难办的没有?嗯,我说不定能帮你试试。”

    “没有,搞定了,”陈太忠摇摇头,“部里要去我那儿考察,好不容易请了一个副部长下去,这叫个累啊。”

    “去你们地级市考察?”韦明河马上就听出了其中重点,“专程还是顺路啊?”

    “专程,竖个典型,”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心里却是有点按捺不住的得意,“要是顺路的话,来的就是省科委的了。”

    韦明河愣愣地看了他半天,终于点点头伸个大拇指出来,“你牛!”他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了,部委竖地级市行局的典型,这里面的味道太多了,“这件事搞定,你就正处了吧?”

    “今年才提的,怕是不行,”陈太忠笑着摇摇头,“资历和学历都不行,再熬一熬吧,倒是你快差不多了吧?”

    “资历?部里竖典型了,这不是资历什么是资历?绝对够破格提拔的了,”韦明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只当对方跟别人一样,藏着掩着不肯说呢,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呃,学历……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地级科委做正职,还要硕士文凭?”

    “哈哈,”高云风听得就大笑了起来,陈太忠狠狠地瞪他一眼,少不得又咳嗽一声,解释(book.www.uu234.com)了自己今年才二十,党校的大学文凭没到手呢。

    他解释(book.www.uu234.com)得尴尬,韦明河听得却是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心说这下面地方还真不讲究,脸上却是一脸的赧然,“我说你让不让别人混了……二十的副处,传出去我们都得羞死啊。”

    高云风听着两人越说越虚伪,少不得咳嗽一声,“这么着吧韦主任,你帮着要点钱,我打包票一年内就是正处,三年……四年吧,四年之内副厅,成不成?”

    呦喝,韦明河转头看一下他,心说这也是个猛的?不带这么吹牛比的啊,“哦?要点什么钱啊?”

    “高速路,天南现在的高速路,缺钱,”高云风看着他,笑嘻嘻地伸出两个指头来,“二十个亿,四年内你要到不了实职副厅,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一边呆着去吧你,”韦明河翻翻眼皮,心里明白了,这位是嫌被忽视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我不是帮闲,你小子不要看人下菜啊。

    不过他也明白,在陈太忠身边还敢这么说话的,起码要有八成底气,那也就是说,这小子背后最少最少也是站着一个强势的大厅长……嗯,高速路归交通厅管,最少是交通厅老大的关系。

    所以说,天下事最是怕人琢磨,尤其是那些门儿清的主,片言只语就足够他们搞清楚对手了,韦主任在一瞬间就将事情分析出了一个七七八八的,说不得狠狠瞪了高云风一眼,“来,云风,咱们打个颠倒,青江也有高速路,你给青江要二十个亿过来,我做主了,绝对给你个副厅……我都不问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这话说得有点霸道,口气比高云风还硬,不过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韦明河是想压高云风一头,但是他也承认,高云风有跟他对话的资格了,要不然“云风”二字从何谈起?

    高公子闻言,只能遗憾地抖抖肩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想多事了,“呵呵,我可不想混进体制里,倒是挺佩服你俩……都能吃苦。”

    有点办法的人家,都视进入体制为畏途,这是事实,想在体制内出人头地的,最少也要打熬十来二十年,其间不能太嚣张,也不能太享受,还可能面临失败的风险。

    这风险可能来自于同其他利益团体的争斗,也可能是因为本人就没有混官场的天赋——做官不但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自身的素质也很重要的。

    比如说高云风,高胜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不了官,那是性格使然,强求的话,没准出点什么纰漏,还会有无妄之灾,倒不如在体制外混个逍遥自在,挣到了就敢花,也不用忌惮这个忌惮那个考虑那么多。

    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人活着是活个什么,不就活个年轻张狂吗?真要进体制,等到了四十多岁五十岁,确实混出名堂了,可是这大半辈子就过去了,到时候美女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硬不起来了,也就是能为儿孙争取点什么——这么过一辈子冤不冤啊?

    所以高云风这话,对那些家庭条件不错的人来说,确实是大实话,仗了家里的余荫,享受一辈子不好吗?

    可是韦明河这话里的狂妄,让陈太忠听不下去了,高云风好歹是跟我一起的,姓韦的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他咳嗽两声,笑嘻嘻地揉揉鼻子,“明河,云风出不起二十个亿,我要是给你二十个亿,你能不能给我弄个副厅啊?”

    嗯?韦明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陈太忠对他呲牙咧嘴的态度有点不满,有心说个没问题吧,却是又不敢——人家真要拿出二十个亿来,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别看他平日里做事有点轻狂,甚至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来喊人帮着打架出气,可是真要说到体制内的事情,他反倒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太忠,搁给你可是不行,得缓一缓,学历都无所谓了,”韦明河笑着摇头,虽是略略退让了些许,却也是两翼齐飞,防守反击的那种,随时能起脚传中,“不过你这年纪是大问题,人家云风总比你大一点吧?”

    由此可见,他从小受的教育在关键时刻还是能起了作用,是的,虽然他的本性确实张扬,但是遇到事情,马上就会像刺猬一般缩起来,还弄得满身是刺让别人无法下嘴。

    “嗯,我这年纪,让韦主任给做份儿履历就完了,不过是个副厅嘛,”高云风这家伙,却是嘴上没把门儿的,知道点东西,就敢不管不顾地卖弄,不过,这话也就是他能说,体制外的人总是要少很多忌惮,“可惜我弄不到二十个亿。”

    “去去去,你当组织部是我家开的?”韦明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是,他也知道高云风志在从中间协调,不想让他和陈太忠摩擦出火花,所以这个人情他还是要领的,少不得就要把调子降一降,“我说的也是四年之内,到时候你就三十出头了吧?”

    不过,从高云风的话里,他却是又听出了点东西来,从眼前的接触来说,高某人毫无疑问是狂妄之人,可是,就这么一个狂妄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也是“我弄不到二十个亿”,却是没说陈太忠弄得到弄不到。

    那就是姓陈的十有**弄得到这么多钱了,意识到这一点,韦明河就算挺狂的一个人,却也不由得有点侥幸:亏得刚才没跟陈太忠硬顶,要不现在可就难免尴尬了。

    可是这么一来,他对陈太忠是越来越好奇了,“太忠你真有这么强的融资能力?”

    “喂喂,明河,”高云风不干了,“我们自己都说了半天了,你把你的底儿也交一交嘛,大家可都是朋友来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打救乔市长邵国立那一拨人里,韦明河还真就只认识邹珏,不过关系也一般,只是两人都在青江刨食儿,倒是打过两次交道。

    至于韦主任凭什么关系能要到钱,他就不肯说了,含含糊糊地转移了话题,“这个南宫,跟着小孙混的,我就知道这一点……”

    “小孙?”高云风有点奇怪,侧头看一看陈太忠,“这又是谁家的?”

    这个问题,韦明河却是能回答他,别人家的事儿嘛,小孙不算厉害,可是她妈厉害,是的,小孙的外祖父是五五年授衔的某大将,她老爹现在也在部队,肩膀上带星——两边没杠的星星。

    说起来,小孙她母亲虽是女人,活动能力却是比几个兄弟还强,反正一般的大老爷们儿也不可能跟女人认真,只要她出马,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得卖面子。

    “帝都果然水深啊,”高云风叹一口气,心说这大将上面还有元帅呢不是?可是只说小孙,就让这目中无人的韦明河忌惮成这样了,“还是下面瞎混个市委书记就不错。”

    韦明河也不想多说这些事儿,虽是陈某人帮他打了一次架,可两边毕竟不熟,说多了那就是交浅言深了,正在这时候,洗过澡换了衣服的伊丽莎白走了过来。

    “对了太忠,这波斯猫怎么回事啊?”双方接触一段时间了,韦主任倒也不说什么姐姐之类的话了,“你们凤凰这么开明了?”

    “赢来的,瞎玩两天,”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少不得又将事情说了说,“……倒是那天邹珏说了,青江要上个什么项目,让邵国立帮忙呢,我就记住了。”

    “那家伙又想赚钱了,”说起邹珏,韦明河笑着摇摇头,他可以说别人家的事儿,但却不可能去品评这几个人谁厉害,否则一旦传出去,没准就是麻烦,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姓韦的你也有资格给我排坐次?还把我排这么老后?

    但是很明显的,他对邹珏的忌惮远不如对那小孙的,“小邹家管得他紧,呵呵,那家伙又爱摆谱,手里总是钱紧……”

    这一个晚上,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在这儿白活了,由于初次相识,双方的话题也就没有谈得多深入,不过,终归是陈太忠仗义出手在先,所以韦明河这感激的心思是明显的。

    两帮人想往一块走的迹象挺明显的,只是大家大抵都是年轻人,虽然觉得对方能力跟自己相差仿佛,值得交往,却也偶尔露出点狰狞来,为的是不被对方小看。

    总之,这个开端还是不错,甚至陈太忠觉得韦明河比邵国立还顺眼很多,倒也没别的原因,只是他先出手帮人了,就觉得对方更可信赖一些——这倒也是大部分人潜意识中的感觉。

    周一的时候,陈太忠是真要回了,送了伊丽莎白走,又将普桑车还给了荆俊伟,同时不忘记嘱咐他帮着把别墅收拾一下:荆总的担心确实是正确的,南宫毛毛那个宾馆太危险了,他真的不想自己堕落得太快。

    飞机是下午的,不过就在上午十点多,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张煜峰打来的,“小陈,你们凤凰市有没有个副市长叫乔小树啊?”

    “有啊,还分管我们科委呢,”陈太忠下意识回答一句,接着就觉得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大妙,“张处您有什么指示……请直说。”

    “呃,你还在北京,是吧?”张煜峰叹口气,等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发问了,“要不你现在过来一趟?”

    这跑部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啊!陈太忠心里这个腻歪,那就不用提了,我在北京呆这么久,你们是天天有事,想回去了,却是又被叫住了,这不是调戏人吗?

    亏得哥们儿买成下午的航班了,要是上午的,别是才下飞机又往回飞吧?

    乔小树在周末这两天里,也是走动了一下朋友,找到了科技部的关系,安国超要去凤凰考察的消息,部里却是也有些人知道。

    乔市长心里憋着股气呢,打听清楚之后,心说我得上门拜访一下。他肯定没有坏事的心思,只是想跟安部长照个面儿,认识一下,那么等安部长下去的时候,我不也能在大家面前露露脸?

    当然,这份怨念大抵还是针对陈太忠去的,他只是想暗示一下:小陈,你可不能总拿市长不当干部啊。

    反正他是分管科委的市长,现在又在北京,听说科技部的安部长要下去,按着程序上门来沟通一下,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算陈太忠比较嚣张,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可是,要走程序的话,他肯定得先到张煜峰的综合处去报名排队,张处长一听说这件事,脑子里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心里非常清楚,安部长就是被凤凰人公关了,才肯下去的,而那陈太忠更是做出了极其蒙昧的样子,根本不提部长之类的事情,真正是欲盖弥彰。

    那就是说——凤凰人不想就自己的公关大做文章,这或者是想撇清一些关系,当然也可能有别的原因,可是眼下这分管市长倒是找上门来了,这是个什么味道?

    这味道很好品评,张煜峰智商不算太低,又见识过不少东西,马上就做出了判断:这个姓乔的市长听说科委公关到了安部长,就想上门套近乎,没错,这厮并不知道,人家凤凰科委那边不想暴露(book.www.uu234.com)这条线。

    陈主任不想暴露(book.www.uu234.com)这条线,而乔市长偏偏要挑明事情,那么就说明,分管市长和科委的沟通不是很顺利——当然,以凤凰科委敢跟天南省科委叫板的胆子,将分管市长撇在一边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张煜峰也不禁有点咋舌,这凤凰科委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得罪这么多人,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不过,这只是他一时的感叹而已,下一刻他就必须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了:对这个乔市长,我该怎么应对呢?

    当然,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不想暴露(book.www.uu234.com)关系的,可能是凤凰科委,也有可能是安部长本人的授意:竖典型咱们就要竖得理直气壮,是的,人家是凭真本事上来的,没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就是说张处长想将这件事报上去的话,就可能得罪了安部长,那么他该怎么做,还需要问吗?

    当然,他可以装傻撇清,安老板不是要下去考察吗?人家上门来了耶,我总不能不通报吧?但是这么一说的话,别人难免就会怀疑他的政治敏感性了;再说了,别的部长也就算了——安老板不但强势,脾气也不好啊。

    在部里混,不谨小慎微的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等着踩人上位的家伙,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虽然张煜峰对陈太忠依旧不是很感冒,但是他略一思索,还是很干脆地发问了,“小刘,那个市长,除了证件,手上有公函没有?”

    还好,正如他想的那样,这个市长是临时起意来的,没有携带公函,那这件事就容易办得多了,“哼,我看他未必就是市长,先看着他俩,我跟凤凰科委的联系一下。”

    张处长见副市长也见得多了,根本不在乎这么做,全国的副市长好几千,可科技部的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综合处就这么一个,只要不是科技部里的关系,影响不到他的地位,得罪就得罪了,一个副厅而已嘛,不过就比我高半级。

    而且是个人就知道,分管科委的市长省长,一般都是弱势的。

    所以,乔市长居然就被撂在那里了,他有心四下走一走,却是被人制止了,“乔市长,我们正在核实您的身份,请您配合一下成不?”

    呃,乔小树登时哑口无言,心说你一个区区的综合处,居然这么那啥,有没有搞错啊?

    不多时,陈太忠匆匆赶来了,见了乔市长,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小树市长,走走,咱们先出去,外面谈,外面谈……”

    乔小树不想这么走,实在太没面子了,说不得一绷脸,“陈主任,你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怎么,我还是不是你们科委的分管副市长了?”

    他都管陈太忠叫上“陈主任”了,那是真火了。

    “啧,”陈太忠见他翻脸,也火了,靠,你做错事还有理了?“我说小树市长,你要愿意呆着,那就呆着,不过出什么问题……我是概不负责啊。”

    “奇怪了,能出什么问题?”乔小树实在有点羞刀难入鞘,不过听陈太忠说得严重,下一刻,他就退缩了,只是嘴巴依旧很硬,“出去说就出去说,今天你得给我说明白了。”

    他这色厉内荏的样子,被一边的人看到了眼里,张处长听说了情况,又见乔市长出去之后再没有回来,终于暗暗地出口气,这次还好没有犯错误,不过这凤凰科委的人……也太诡异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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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形势比人强

    直到飞机在素波落地,陈太忠这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你说这乔小树干什么吃的嘛,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管你在科委大厦上动的脑子,已经是相当给你面子了,你倒是好啊,跑到科技部这儿来给我搅风搅雨。

    也亏得是张煜峰胆子大,敢把你卡在门口,要不然你可是坏了我的大事儿了,你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吗?

    在科技部的门口,乔小树见他一脸寒霜,心里的火气也越发地大了,不过,眼下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围观,不存在什么面子问题,他倒也能稍微客气一点地发问,“太忠,我是帮你们科委跑动来了,照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分管市长没这个权力?”

    “你清楚不清楚部里这儿是怎么回事啊?”陈太忠沉着脸问他,“你知道我跑这儿费了多大劲儿吗?做什么事情之前,你问问我行不行?”

    “不用问你我也能知道,”乔小树针锋相对,“你不就是请了一个安国超吗?有本事你把金相实请下去啊。”

    他却是不肯说,自己此来就是要拜会安部长的,要不然,那就有跟下面争功的嫌疑了,这年头,很多事情是做得说不得的。

    陈太忠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要下去的是安国超,说不得冷哼一声,“小树市长,安国超是蒙书记帮我请的,你嫌他份量不够,是吧?那我给严自励打电话。”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摸出了手机,这一刻他真的太恼火了,“让我们跟科技部保持距离的,也是蒙书记,既然我的主管领导有不同意见,我一定帮你反应。”

    “等等太忠,”乔小树只听得肝胆俱裂,眼见他在手机上翻来翻去,明显是在找电话号码,说不得一把冲上前,抢过了他的手机,“你怎么这样啊?我又不知道是蒙书记的意思。”

    乔市长知道,陈太忠跟蒙一号有来往,但也仅仅是限于传言,陈某人对他,态度一向还不错,久而久之,这个传言在他印象中,也就真的仅仅是传言了。

    他倒是看得清楚,章尧东对科委的支持力度很大,那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不过,就算强如章书记,那也得讲理吧?这件事里,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

    可是,一听说这件事里居然冒出了蒙艺,就由不得乔小树不吃惊了,往日的传言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于是,乔市长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了过去。

    “你不是说,是北京的那帮人帮你办的吗?”抢了电话在手,他顺便看了一眼,乖乖的,屏幕上一串电话,全是“蒙”字开头的。

    “找个借口呗,蒙老板不让我声张,我有什么办法?”陈太忠一摊手,虎视眈眈地看着乔小树,话也说得霸道无比,“小树市长,要不是你今天搞得我太被动,我还是不会说……我一直很尊重你的,不想让你有什么压力。”

    “我知道我知道,”乔市长笑着点点头,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全明白了,而科技部那个什么综合处,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那也不用再问了,蒙艺那是什么人啊,就算科技部老大金相实见了,也得规规矩矩地在下风头呆着。

    “可是蒙书记,为什么不许声张呢?”他很无辜地看着陈太忠,事实上,他并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是想告诉年轻的副主任,因为你做得鬼鬼祟祟,所以我就不明真相——天可怜见,我是真的不明真相,而不是别有用心是的,到了这个地步,分管市长的怒火,已经不翼而飞了,但是陈太忠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压制下去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许声张,要不乔市长你打个电话问问?”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考察一下中建一局新建的几个大楼呢,”乔小树笑着摇摇头,接着又语重心长地吩咐他一句,“以后有这种事儿,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嘛……省得弄出误会。”

    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吗?陈太忠气得连翻两下白眼,“上周五晚上……算了,我下午的飞机,这都快误点了,小树市长,我先走了啊。”

    这话当然是怪乔小树无事生非,耽误了他的行程,不过乔小树也不敢再计较什么了,说不得放他回去了。

    高云风是跟他同机回来的,不过陈太忠当然不可能跟他说这些东西,所以他并不知道陈某人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在咬牙切齿。

    “这么晚了,住一宿吧,”高公子的北京之行也有所得,他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初步谈成了几笔合作的意向,心情挺不错的,“北京是好,不过猛人太多了,玩什么还是在家里安心啊。”

    “不跟你扯了,手里还一堆事情呢,”陈太忠笑着摇头,他确实是一堆事情,荆俊伟托他给家里捎一些东西,蒙艺家他也得走动一下以示感谢,或者……还得找陈省长汇报一下工作?

    年轻的副主任现在做事,真的是越来越有章法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党校的函授开课了,无论如何,他也得去应付一阵不是?

    “真的是忙死了啊,”陈太忠猛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不过,去了蒙艺家之后,他才知道,蒙书记今天去北京了,两人刚好错过,而且好死不死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熟人还在蒙艺家——蒙晓艳校长是今年天南省的“优秀青年教师”,在教师节来临之际,来素波开会。

    “还说明天走呢,好了,既然太忠你来了,我就可以今天晚上走了,”蒙校长也不顾一边尚彩霞异样的眼神,“你开车来了吧?”

    “明天走比较好……”陈某人刚要拒绝,说自己明天还想去看看陈省长,却不小心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禁不住咳嗽一声,“咳咳,我是要回了,不过走夜路不安全,你明天坐大巴吧?”

    尚彩霞实在看不过这俩眉来眼去的样子,站起身去了书房,晓艳这丫头……确实也该早点嫁人了,要不整天跟陈太忠腻在一起,算怎么档子事儿啊?

    “没事儿,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蒙晓艳说着就站起了身,转头看看自己的堂妹,“勤勤,那我就走了啊。”

    “嗯,”蒙勤勤有气无力地应她一声,眼睛却是盯着电视上的广告看得聚精会神,“太忠,抽空见一下我们紫老板吧,要不他该怪我办事不力了……”

    蒙晓艳才坐进他的林肯车里,隔着中间的档杆就扑向了他,“你个坏蛋……还知道回来啊?”

    “唉,北京的事情多啊,”陈太忠叹口气,轻轻地推开她,“这还在院子里呢,别闹,出去再说,啊?我领你去看个好地方。”

    好地方自然就是韩忠借给他的别墅了,不过,蒙晓艳却是没感到什么意外,“嗯,小宁说得不错,这儿的档次快跟我那儿差不多了……咦,这还天天有人打扫呢,是那个记者常来?”

    “我说小宁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陈太忠苦笑一声,“好了,你等等吧,我打电话叫外卖。”

    “叫什么外卖?”蒙晓艳拉着他就往楼上走,“交公粮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将哈欠连天的蒙校长送上大巴车,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吃点饭,就去党校学习了。

    也不知道韩忠抽了什么风,今天居然也来上课了,一见他的面儿就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的暧昧,“哈哈,太忠真有你的啊,听云风说……你为国争光了?”

    “啧,哥们儿这什么时候也成了公众人物了?”陈太忠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摸手机,“我得告诉云风,管住他那张嘴……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说?”

    他在北京枪挑波斯猫不要紧,甚至被乔小树看到也无所谓,但是这个事情传回素波或者凤凰,那可真的就不好玩儿了。

    “不就是打败了台球高手(book.www.uu234.com),赢了个保镖吗?”韩忠诧异地看着他,只是丫的嘴角很促狭地上翘着,说明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倒也是,”陈太忠琢磨一下,笑着点点头,心说只要马小雅这目击者不说出去,那就是赢保镖了,别人还能怎么样?这年头做领导的,谁还没点儿绯闻啥的?哥们儿这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至于那DV,被他直接塞到须弥戒里去了,死无对证的东西,伊丽莎白求了他好几次要复制一份儿,但是他坚决不松口,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含糊。

    两人正说着话呢,王思敏凑了过来,随手还递过来一摞书和笔记,“太忠,这是我替你领的书和帮你记的资料,我叔叔说,你要是回来了,抽个时间坐一坐。”

    王思敏是王浩波的侄女儿,王书记领了陈太忠那么大的人情,要自己的侄女儿代缴一下费用,帮着誊一份儿笔记,那是应有之意。

    “浩波书记这是又有事儿了?”陈太忠侧头看一眼韩忠,韩忠笑着摇摇头,“你别当我什么都知道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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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四章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许绍辉异动王浩波找陈太忠,其实没什么大事儿,一个是想听听陈太忠北京之行的经过,另一个却是想告诉他,沙鹏程改主意了,要他重写了一份那个关于天然林砍伐的才导致了这次不大的洪水造成严重破坏的稿子。

    是的,沙省长对这个论点重视起来了,而且这次,张国俊主动要求共同署名,他王浩波也不再是“目无大局”了,当然,沙省长心里怎么到底怎么看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书记也不太计较分管省长怎么看自己,既然投入了陈太忠的阵营,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了,但是他有必要把沙鹏程的转变指出——因为,这或者会是一个什么暗示。

    当然,当着陪客韩忠,王浩波也不能说得太多,不过韩老板也是个长眼的,听到两人的话里涉及了水利厅,甚至都提到了张国俊,再看看王书记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抄起手机就走到了一边,“我就忘了,云风还说跟你吃饭的话,叫上他呢,我去打个电话。”

    见他离开,王书记才轻声嘀咕一句,“太忠,绍辉省长最近抓他那几个口抓得很紧,我感觉他风头有点劲了……好像不是好事儿啊。”

    许绍辉在天南一向低调得很,可是最近出了两个强手,一个是暂停了天南省侨办主任的工作,另一个却是打着保护知识产权的名义,扫荡了附近几省最大的图书音像制品的集散地——素波市“永安步行街”,现在那里冷冷清清的,昔日人头攒动,现在门可罗雀。

    外事办主任是副厅,许绍辉动的这个人算是级别比较高的了,至于那永安步行街,不但规模大,影响力也大——辐射周边几省呢。

    当然,搁在以往,这种事情要换了朱秉松或者范晓军来做,别人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觉得是强手,朱市长强势习惯了,范省长也是个不落人后的主儿。

    可是同样是省委常委,许绍辉这么做,就有很多人觉得,许省长这是……最近吃错药了,没错,这口子都是他分管的,可是平时,许省长不是个好好先生来的吗?

    “太忠,我觉得,老许是盯着蔡莉的位子呢,现在想好好地表现了,”王浩波不是个没有城府的人,可若没有陈太忠,他八成就是一辈子正处,到退休了混个副厅,就这么回事儿了。

    而且,陈太忠跟他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地方,连许家父子都是人家引见的,王书记当然知道,藏着掖着没啥意思。

    正经是许绍辉这个具体提拔他的人,王浩波还真不想领多少情,他的心里更愿意亲近陈太忠——撇开别的因果不说,他看陈太忠顺眼。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顺眼,需要理由吗?显然不需要,这虽然是偶然的,但是官场中类似例子也是不胜枚举。

    更何况,王浩波也没那胆子跑到许绍辉面前,指指点点地说“我觉得绍辉省长你最近行事有点过”,所以他只能跟陈太忠说了,“我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呢?”

    “许绍辉?放你一万个心好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现在对副省级的斗争,也是略窥门径了,“指望别人犯错或者容易一点,指望许绍辉犯错,他就算错了,也不是咱们这个级别能看出来的。”

    这倒不是他自卑,而是说他真的有点明白了,副省以上的,那都是算无遗策的,就算倒霉,大多数时候也是非战之罪,只是形势使然罢了——当然,那些例外就不算了。

    而且,要说别人也就算了,许绍辉基本上是陈太忠在天南最了解的省级干部了,只说此人原本是个乐天派的性子,要去接掌陆海省的副省长,那就绝对说明,当时老许的能力,就足以应对一省的局面了。

    后来事不谐,许省长委委屈屈地来到了天南,性子也因此大变,变得畏首畏尾了起来,这是什么个意思?这是人家在总结经验教训呢。

    到得眼下,许绍辉又露出了峥嵘,这绝对不会是记吃不记打,要是他真是这么个性子,都未必爬得上副处,就别说副省了——许某人的儿子许纯良的性子,就很能说明一切了,父子天性,做老爹的若是有三分张狂,纯良也不会连这辈子要做点什么都不清楚了。

    所以说,眼下许省长又做出这副模样来,必有其因,陈太忠说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但是他非常明白:这个原因一定是客观存在的,而且足够强大,使得许省长敢做出一些事情。

    不得不说,陈太忠对高层官场中一些现象的分析,还是比较像那么回事的,因为他的智商足够,又能了解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有了消息面和智力,只要肯认真去思考,挖掘真相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在基层官场,他却是有点拿不出手了,因为他的情商略略有所欠缺,对规则吃得也不是很透,又觉得小事上无须动脑,反倒是总吃亏在小事上。

    所以他认为,就算许绍辉错了,也是人家接收到了什么错误信号,那种级别的信号,当然是他和王浩波没资格知道的。

    “那就好,”王浩波笑着点点头,他也觉得许绍辉这么搞,有点那啥的味道,而且他久在体系内,对于那些副省总是存了高山仰止的念头,对体制了解越深的人,越是容易对省级以上的干部生出敬仰和无力感来,是的,他也不相信,许绍辉会犯什么严重错误。

    他这么说,只是对许省长眼下的行为不了解就是了,再说了,人非圣贤,谁还没有个打盹的时候?

    两人刚陷入了沉寂中,韩忠就从屋角的沙发处走了过来,“呵呵,云风这家伙不接电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呢。”

    恐怕你是拨错号了吧?陈太忠和王浩波心里都明镜一样的,不过,谁又会傻到点出来呢?陈太忠笑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沙省长真要觉得林业厅的责任重大,咱水利厅倒是少了不少事情,张厅长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下午,陈洁抽出宝贵的时间,接见了陈太忠,不过这都是照本宣科走过场的事情,陈省长需要这么个过场,陈主任也需要。

    知道了科技部的安国超要下来考察,陈洁也没怎么太高兴,在她眼里,凤凰科委起飞已经是注定的事儿了,那么具体是谁来考察就无所谓了,她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小陈,这个消息该通报一下省科委的吧?”

    陈太忠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他能说什么——不去?既然不能说什么,那也只能用无声来做消极抗议了。

    陈省长也不吭气,两分钟后,陈太忠才叹口气,“我感觉这个通知,等科技部下发比较好一点,这次去部里办事,也没经过省科委同意,我怕他们有想法。”

    以他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实在是婉转得不能再婉转了,不过话里所指也极多,“没经过省科委同意”——省科委都敢拦了科技部下发的通知,我们凭什么再鸟它?

    “哼,”陈洁鼻子里哼一声,似是愤懑又似是无奈,又沉默一下,方始缓缓点点头,“好吧,那你们把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点,要充分展示出咱们天南科委的面貌。”

    陈洁张口闭口还是“天南科委”,这固然跟她护短的习惯有关,也跟她的职务有关,她分管的是省科委,凤凰科委的崛起虽然能让她得到一些好评,但是听起来终究有点那啥。

    真要细细分起功来,乔小树的得分都会比她高一点,尤其是这省科委跟凤凰科委,简直是水火不容啊,一想到这个,陈省长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在她印象中的固有流程,事情应该是省科委牵头为凤凰科委报功,其中省科委也出谋划策积极参与了凤凰科委的革新,当然,省科委又有些政策或者决断上的东西,是得到了分管省长大力支持的——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当然,陈太忠拒绝跟省科委沟通,这也在她的意料之内,而且她还不能说什么,是的,她问这个问题,不过也是一点侥幸心理使然。

    说实话,凤凰科委在近来的举动,也算相当考虑陈省长的感受了,更何况陈太忠根本就不是省管干部,她想动都动不了,当然,她能跟章尧东打个招呼,可是人家章尧东认不认她倒还在其次,关键是任是换做谁,也不可能在眼前这个局面下动这种干将——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可能动,因为政策层面的典型一旦竖起,这风潮最少最少也要流行个三两年。

    用人不当啊,陈洁看着陈太忠离开,心里真的不好受,董祥麟啊董祥麟,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看着陈太忠离开,陈省长的秘书又走了过来,“陈省长,刚才科委的董主任来电话了……”

    嗯?陈洁皱皱眉头,看看自己的秘书,小谢是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是女人行事却是雷厉风行,也颇有一点眼色。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秘书的威力董祥麟被陈洁下了“禁足令”之后,真的是不敢再来找陈省长了,不过早请示晚汇报的电话是层出不断,这也是个态度问题。

    陈洁嫌他麻烦,听见他的声音都闹心,索性将大部分的事情就交给自己的秘书了,反正省科委那点儿事情,也不值得认真对待。

    可是陈太忠刚走,小谢马上就来说董祥麟的电话,这让陈省长有点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董主任说,好像昨天凤凰科委的陈主任和乔小树市长在科技部的门口吵起来了,影响很不好,”小谢看着自己的领导,规规矩矩地汇报。

    “后来呢?”陈洁听得眉头又是一皱,不过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

    “后来就没什么了,”小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了解了一下,是乔市长没有带公函,科技部的人怀疑他的身份,陈太忠才去的。”

    这话陈洁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人家陈太忠在科技部公关到位了,而乔小树做事不太地道,可能有点什么想法,嗯,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眼下她想的不是陈太忠和乔小树的问题,而是自己的秘书没事说这种八卦,是个什么意思?“小谢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我觉得这个原因,董主任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向您汇报了,”小谢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哦,不是帮董祥麟关说的,是落井下石的,陈省长觉得自己秘书的觉悟还是不错,可是又一想,这话里好像还有话,说不得抬起眼来,警惕地盯着自己的秘书。

    “陈省长,我觉得您太好说话了,”小谢不惧她的目光,也是直视着她,“要是没了董祥麟,凤凰科委、省科委和您这儿,就连成一片了。”

    小谢是陈洁的贴身秘书,陈省长眼下的处境和困惑,她都明白,眼下都到这种程度了,董祥麟还出这种歪招,真的是有点欺人太甚了,所以就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洁登时沉默了,连成一片吗?

    她何尝想不到这种因果?但是她从来还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手下比较听话的人,董祥麟对她这个分管领导,一向还是比较尊重的,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凤凰科委的身上失分。

    在凤凰的时候,陈洁确实动过收拾董祥麟的念头,可是回了素波,这心思就又淡了一点,眼下小谢这个建议,却是重新燃烧起了她不尽的怒火。

    可见,领导秘书受人尊重,那是有极大的道理的,类似于这种敏感时刻,这种微妙形势下,轻轻一推,可能一个正厅就会跌入深渊。

    “这种意见,小谢以后你少提,”陈洁看一眼自己的秘书,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豫,不过小谢并不害怕,因为她很明白领导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陈太忠没关系,不怕人说,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是在为领导出谋划策,立场非常鲜明。

    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而陈洁相对软弱和重感情的性格,正合适她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过,领导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低下头,“是,我错了。”

    “出去吧,”陈洁叹口气,冲她摆一摆手,等见到小谢出去之后,犹豫一下,拿起了电话,声音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董主任,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请个病假,休息一下?”

    董祥麟见到陈洁打电话过来,本来还正高兴呢,一听这话,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这话什么意思,实在再明显不过了,陈省长说了:这个科委主任你不要干了。

    当然,陈省长这表达方式或者粗暴了一点,不过,世上万事本来就没有一定之规,官场斗争更是如此,陈洁敢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董主任心里就非常明白,为什么领导敢这么说话,因为离了陈洁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是的,他跟别的副省级领导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当然,董主任也不是不想结识一些奥援,把自己的地位经营得稳固一点,但是还是那句话,省科委真的太穷了,他手里没什么资源,凭什么去结交别人?

    他也没有什么上进心了,好不容易弄上一点钱,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都嫌不够,而且别人也不可能看得起那点小钱。

    再说了,陈洁护短归护短,但也见不得吃里扒外的,所以,种种原因加起来,对于陈省长如此粗暴简单的通知,董主任真的还没什么办法。

    “陈省长,我马上就过去向您汇报身体情况,”他只能苦苦哀求了,“我有我的苦衷,您听我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成不?”

    “你不用来了,我这是通知你一声,”陈洁不想见他,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心软,所以就要把话说得绝一点,好坚定自己的信心,“在一周内,你把手上工作理顺。”

    “我真的冤枉啊,”董祥麟哀号一声,“陈省长……”

    “不理解的话,你可以不请假,”陈洁“啪”地一声摔了电话,脸色铁青,大多数护短的人,都有个毛病,就是有点家长作风,听话的话我就护着你,要是不听话,我能给你一两次机会悔改,要是死不悔改的话——你就认倒霉吧。

    陈省长分管科委工作六年了,手里也有不少董祥麟的黑材料,不过由于事情都不是很大,她也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就这么压下去了。

    但是她若是真想对付董祥麟,手边有的是弹药——而且,肯提供弹药的人都不会少了,一个正厅快掉下去了,那得多少人盯着看?

    “哼,我这是保护你呢,”搁了电话之后,陈洁沉寂了一分钟,才从牙关里蹦出这么一句来,任由董祥麟这么折腾下去的话,凤凰科委八成是要跟省科委不死不休了,那陈太忠背后站着蒙艺呢,别说收拾你了,保不准都要牵连到我。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看问题一旦换个角度,眼中的东西马上就大变样了,陈洁一琢磨,越来越地发现,若是能弄下去董祥麟,还真又是一片大好的天空了呢。

    最起码,陈太忠肯定会高兴,对副省长来说,一个副处高兴不高兴无所谓,但是陈副处手里有钱啊,自己帮他收拾了董祥麟,丫支援省科委一点也未尝就不能商量。

    而且,这副处背后还是蒙书记,这样的关系,搞好了总比憋着一肚子意见强,然后又是小谢说的那样——连成一片了!

    连成一片,那她陈洁就可以揽功了,陈省长虽然也不怎么求上进了,但是这次是部里竖立的政策典型,搞好的话,那个常委的位子……我也可以坐一坐嘛。

    这逆向思维一旦展开了,简直是无边无际的,她甚至想到了能把李无锋从林业厅弄到省科委来,反正科委下一步的行情是要看涨,这个她也非常清楚。

    算了,李无锋的事情,还是等等考虑吧,这毕竟是跨了系统的调动,难度不会小了,正经是该指定个人暂时主持科委工作。

    想到李无锋,陈洁却是又猛地想到一件事,小李好像跟那个蔡莉关系也不错,她跟蔡莉的关系尚可,不过也仅仅是尚可。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么多好处,那个董祥麟得愿意退下来才成啊,陈洁琢磨一下,姓董的胆子小,得,找个人吓唬他一下算了。

    找人吓唬,那找纪检委的最合适不过了,现在蔡莉靠向了蒙艺,省纪检一出动,十有**董祥麟会怀疑是陈太忠在背后使劲儿了,我又不保他了,他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想到这个,陈洁抬手又给李无锋打个电话,“李书记,我陈洁啊,啧,这样,我找你有点事儿,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李无锋一听是陈省长招呼,那肯定不敢怠慢,蔡书记要下了,将来能帮他在沙鹏程面前缓颊的也就是陈省长了,这条线儿,绝对不能断了不是?

    一听陈洁说,她想让自己鼓动着蔡莉吓唬一下董祥麟,李无锋就呆在那儿了,好半天才咬牙点点头,“行,我试试看吧,他跟瑞根两个合搞什么‘土生油’,这种人也做得了科委主任?”

    “不过,就是不知道蔡书记会怎么想……”

    “吓唬他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陈洁笑着摇摇头,心说这种顺水人情,蔡莉要是不懂得做才叫奇怪呢,她要是够聪明,应该想得到,收拾董祥麟,那是帮陈太忠出气呢。

    李无锋点点头,迟疑一下又发话了,“尽量搞得像那么回事一点,是吧?”

    “主要是这家伙太目无大局了,”陈洁考虑一下,决定还是将事情点透,省得又生出什么是非来,“科技部打算竖凤凰科委典型了,省科委倒是整天地搞一些扯后腿的事情,我想让他病退,那家伙看起来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凤凰科委?”李无锋登时想到了瑞根在凤凰科委碰壁而回的事来,说不得点点头,“那个单位倒真是搞得不错,好像现在名头也挺响的。”

    董祥麟可是真没想到,他一个正厅的命运的转折,不过是一个副省长的秘书,轻轻地推了一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蒙艺的女婿

    陈太忠并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自己去陈省长那里转了一趟,董祥麟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事实上,在他心里,真的还没把董主任作为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姓董的确实挺恶心人的,这个毫无疑问,但是省科委对凤凰科委的垂管力度实在是太小了,仅仅限于业务上的关联,一旦地级市科委豁出去了不肯买账,真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以后的日子或者不会是这样了,但是最起码眼下还是。

    既然没影响,陈太忠肯定不会费尽心思去对付,当然,话说回来,他认识的省级领导虽然有两个,但是想鼓动人家对付董祥麟,也是有点师出无名——好歹也是一实职正厅呢。

    就像许绍辉,手上都有了王浩波找来的黑材料了,不是也没动手吗?

    总之,他在陈洁那儿走了过场之后,省城的事儿基本上就算办得差不多了,想到王浩波对许绍辉的点评,一时好奇心起,就想找许纯良问问。

    谁想许纯良不在素波在凤凰呢,敢情这周二到周四都是比较闲暇的时候,许纯良心系自己的工程队,李英瑞的厂子也建得七七八八了,两人就悄悄地跑来看看。

    正好,陈太忠觉着自己去党校晃过一圈了,也能回了,开着林肯车一路晃悠到凤凰,谁想还没到呢,接到了王宏伟的电话,“太忠,从北京回来了吧?”

    “什么事儿啊?”陈太忠也不客气,直接笑着发问了,“呵呵,我说宏伟书记,你有话就直说,好久没听见你这么亲切的称呼了。”

    “唉,快别提了,”王宏伟苦笑一声,“那个,要在素波就赶紧回来,出了点小事儿,你得帮着协调一下。”

    “你这执掌暴力机关的副厅,找我这搞技术的副处协调?”陈太忠一听对方有事找自己协商,少不得就要做个怪,“搞错了吧,王书记?”

    “少跟我贫,”王宏伟拿他也有点没办法,“跟你说了啊,没事赶紧地回来。”

    陈太忠也是一头雾水,还待再问,那边却是已经挂了电话,他叹口气琢磨一下,自己总是给老王添乱了,好歹人家求自己一次,这玩笑虽然要开,可事情也得办不是?

    赶到市警察局的时候,陈太忠才发现,许纯良和李英瑞正在王宏伟办公室里坐着呢,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王宏伟不在场,倒是刘东凯在,绷着一个面皮也不说话,王书记的秘书小陶也在场,大家一脸怪怪的模样。

    “怎么回事儿啊,纯良?”陈太忠笑着跟刘东凯点点头,转头看许纯良,“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们打了我同学,”许纯良冲他点点头,“我同学在这儿搞施工,本本份份的,就是挂蹭了一下别人的车,现在就被打得住院了,我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许纯良是施工队的影子老板,出面的就是他那同学,现在总经理被打了,董事长当然要恼火。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嘛,”陈太忠侧头看看刘东凯,“刘局,这点事儿……不用搞得这么紧张吧?”

    “这不是……人跑了吗?”刘东凯皱着眉头,一摊手,“这个同志……他就要我们发通缉令,那个……唉,我也说不清楚……”

    “是有你们地方上的保护吧?”许纯良哼一声,也不看刘东凯一眼,“太忠,警察不给做主,你给我做主吧。”

    “打人的到底是谁啊?”陈太忠奇怪地看一眼刘东凯,心里奇怪啊,许省长儿子的面子都不卖,这得有多大背景啊?

    “你出来,出来我跟你说,”刘东凯冲他招一招手,两人出得门去,刘局长长叹一声,“打人的是段市长的人啊,一个叫武耕的家伙,开着套牌警车。”

    哦,陈太忠明白了,怪不得王宏伟要坐蜡呢,一个是段市长的关系,一个是许纯良的同学,这哪一家都不好惹啊,至于说章尧东——章书记估计不会管这事儿。

    “咦,这个武耕,我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说过呢?”他听着这名字耳熟,说不得摸出电话给杨倩倩打了过去,“倩倩,我太忠啊,那个武耕是个什么人?”

    杨倩倩还真知道这个武耕,敢情丫就是拉着警报,差点闯了黄老车队的主儿,当时被陈某人胖揍了一顿,现在却还是没改了这嚣张的脾气。

    啧,这事儿还真是只能我伸手了,跟当事双方都有交情的,就是他陈某人了,尤其是许纯良,在凤凰市基本上没几个朋友。

    说不得他又打个电话给段卫华,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原来刘敏准备就任了,这是段市长的新秘书。

    段卫华也早就知道消息了,他甚至都打听出来了,那挨打的家伙是接了工程在干,施工队背后的老板,十有**就是许省长的公子。

    要不然人家小许也没理由为了同学这么不依不饶的不是?不过,对方无意扯到他,他也就只能伪作不知了。

    听说陈太忠愿意从中斡旋,段卫华干笑一声,“也好,你们的事儿,年轻人自己解决吧,也不要考虑我的面子,影响控制到最小就行了。”

    这是标准的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段市长这边是缺了理了,但是许纯良也不敢大肆张扬,至于说最直接的相关人,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个早就脚底抹油了。

    许纯良不直接来找段卫华的话,段市长吃撑着了出头?许纯良绝对不可能去找他,但是,丫还得对同学有个交待不是?

    无非就是场面上的那点事儿,可是别人偏偏和不了这个稀泥,还只能是陈太忠来,想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禁不住想到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一个是张智慧,一个是联防队员小董,那些都是凭着关系,和稀泥干脏活的主儿。

    以后我不会成为“脏活儿陈太忠”吧?哥们儿现在认识的领导,很有几个级别高的哎……许纯良听说陈太忠愿意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于是两个人当着刘东凯的面儿就商量了起来,“道歉是必须的,赔偿……得赔偿,拿上二十万就算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太忠。”

    “钱不钱的,无所谓了,这都好说,”陈太忠能答应下来这个,要是段卫华生气,他都能帮着出了——他这可是冲着段卫华的面子,至于说武耕?真敢让我破财的话,哥们儿回头慢慢地拿捏你。

    当然,他没兴趣了解伤者被伤成什么样了,值不值二十万,只说省委常委的公子开口了,这话就值二十万,“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判上个一半年吧,”许纯良也真敢说,这一刻,他还真有点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的味道了。

    “咳咳,”陈太忠受不了啦,那好歹也是段市长的人,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我说小良,你那同学伤得重吗?”

    “唉,”这次是该许纯良搂着他出门嘀咕了,原来,武耕打人打得挺惨,不过也就是鼻梁骨折之类的皮外伤,关键是他那同学见势不妙的时候,已经在嚷嚷“我是许绍辉的侄儿”了。

    武耕倒是会说话,直接回了一句,“我还是蒙艺的女婿呢……大家使劲儿打,出了事儿算我的。”

    这人,不是都得要个面子吗?许纯良肯定就不干了嘛,“你说,我要是跟蒙勤勤说一声,她估计也得让你收拾他吧?”

    哎呀,这都是什么事儿嘛,陈太忠挠一挠头,心说哥们儿一接手就接这么难和的稀泥,“这么着吧,人没事就好,我答应你了,等你同学好了,咱也打他一顿,到时候咱只给十万,还不道歉,行了吧?”

    许纯良却是被他这话逗乐了,笑着摇摇头,“看来是让你难做了啊太忠,这么着吧,让他亲自服侍我同学,到出院为止,这要求不过分了吧?”

    “这不是问题,”陈太忠笑着点点头,“要不是你家老头子在节骨眼上……咱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这可也是为你着想。”

    “你少跟我扯吧,”许纯良人虽随和,脑瓜却也不是不够用的,他斜睥陈太忠一眼,“知道你跟段卫华走得近,有话你直说,当我是朋友,就别拿这些玩意儿糊弄我。”

    “你说这一点,没错,”陈太忠点点头,脸却是绷起来了,“纯良我真不是说你,你这政治敏感性太差了,你老爹现在连着收拾人呢,你还在这儿给他捅娄子,不怕被别人抓了把柄啊?”

    “咦?你也知道了?”许纯良登时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算了,一会儿再跟你说这些,”陈太忠摇摇头,拽着他离开了,嘴里还兀自喊着,“刘局,我们走了……瑞姐,跟上啊。”

    三人坐进了李英瑞的奔驰车,也不开车,陈太忠先发话了,“纯良,你这儿这么大的活,你得学会取舍不是?传出去也总不是个事儿……对了,你老爹那儿,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啊?”许纯良白他一眼,“你被审查的时候,才到素波,我爸就帮你出头了,这你都不知道?”

    (虽然晚了点,第三更终于是赶出来了,风笑码字的态度很端正,强烈召唤月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七章

    “我知道啊,”陈太忠被许纯良这话问得直接就懵了,心说我是欠你老爹一个人情,不过你也不用总提吧?谈得多了伤感情不是?我又没打算不还这人情。

    “那次是多亏了许省长了,不过,我问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从那件事开始,我爸做事就不那么低调了,”许纯良看他一眼,也是一副挺迷糊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太忠你能想出原因来吗?”

    “你家学渊源的,自己又是副处,还问我?”陈太忠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似是嫌他不老实交待,脑袋里却是疯狂地转动了起来:为什么保了我之后,许绍辉胆子就大了呢?

    难道是许绍辉投靠了蒙艺?陈太忠不由得突发奇想,不过下一刻他就苦笑着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没可能,太没可能了,阵营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说换就换的?

    但是……为什么冲我伸手之后,他胆子就大了呢?毫无疑问,当时许绍辉的行为,是在向蒙艺示好,莫非说,这俩人达成了什么默契?

    他在这里琢磨,许纯良却是在一边摇头否认,“我爸说了,你的悟性比我高,而且……天生就是一个混官场的,因为……”

    陈太忠听说许绍辉夸奖自己的悟性,心中不禁有点得意,这省委常委果然不一样,能看到别人看不出的东西,说起悟性,哥们儿要是自认第二,这世界……加上仙界,也没人敢说第一。

    可是他等了半天,不见许纯良说下文,就有点着急了,“我说你有话快说啊,因为什么?”

    “咳咳,”许纯良咳嗽两声,直勾勾地看着他,“因为你有运气,你的运气好到逆天,在官场里,运气比出身还要重要啊……喂喂,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爸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我就可奇怪了,我这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怎么你们个个都说我运气好呢?”陈太忠苦笑一声,遗憾地耸耸肩膀,这话真扫兴(book.www.uu234.com)了。

    “没错,运气好这不是贬义词,不过你只看见我升得快了,没见我做了多少实事儿啊?就我做的这点东西,混个副厅……这要求不算高吧?可我现在才是副处。”

    “行了太忠,”李英瑞看不过去了,插嘴替许纯良缓颊,“你要真猜不到许叔怎么想的,那我告诉你,不过纯良是真不知道。”

    前文早就说过,李英瑞、许纯良和秦连成,这是一个大院出来的,那时的大院才叫真正的大院,不像现在说的大院,基本上全是别墅区,一家一户或者说一家两户——再多都没有了。

    像现在的大院儿,住进去基本上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或者还有便于碰头的意思,邻里之间虽然有来往,却没了以往大院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是的,以前的大院类似现在说的宿舍区,相互之间的交流要多得多,虽然纷争和置气也是难免的,但那样的邻居,才叫真正的邻居——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

    哪里像现在,邻居基本上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正经还不如远亲呢。

    扯远了,说这么多就是想说,许绍辉的想法,没告诉自己的儿子,却是也没瞒着数千里那弃政从商的李三哥——李英瑞的老爹。

    所以,李英瑞还真知道,许绍辉现在为什么慢慢地强势了。

    “我猜不到,”陈太忠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一刻,他的自尊心逊位于好奇心了,“不过,我觉得你也未必知道。”

    “太忠,你不要这样啊,咱们都是朋友,你不要拿官场那一套出来行不行?”许纯良有点受不了啦,有点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让瑞姐告诉你,别跟我们玩手段,像这激将法什么的……你这么做很让我寒心,你知道不知道?”

    “纯良,我有点明白你老爹的意思了,你人如其名,真的不合适混官场,太纯良了,”陈太忠摇头苦笑,手却是冲着许纯良指指点点的,“我这都是后天锻炼出来的,下意识的,混了官场不得不防啊,像你这样不善于吸取教训的……还是跟瑞姐他老爹一样,经商去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手包里神奇地摸出几瓶罐装嘉士伯啤酒出来,递了过去,“不行,纯良说得我闹心……大家喝点酒吧,正好听瑞姐的典故。”

    “好像你吃过多大亏似的,”许纯良对他这番感慨,还是很认可的,不过嘴皮子不肯认输就是了,接过啤酒,随手一看手表,“我说太忠,现在才早上十点,喝酒?”

    “喝着喝着就十二点了,这玩意儿跟水一样,”陈太忠哼一声,继续跟许纯良斗嘴,“你以为我没吃过亏啊?我吃的亏比你想像的大得多,要是没吃过亏……我疯了啊,进官场?”

    “你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李英瑞无奈地笑笑,接过陈太忠递来的啤酒,拿在手中却是不去拉那小环,“一句话,许叔忍得太久了,对自己不好,而且,别人也怀疑他是不是承受不住打击。”

    “明白了,”陈太忠重重地一拍大腿,给明白人看的话,有些东西真的是一层窗户纸,一点就透,约莫一秒钟之后,许纯良也是一拍大腿,“敢情是这样啊!”

    “纯良,”陈太忠笑一声,能比许纯良早一点反应过来,哪怕是一秒钟,他心里也挺得意的,“你刚才还说朋友兄弟呢,敢情你老爹一早就在利用我。”

    许纯良才待发表自己的见解,却是被他这话一下顶住了,好半天才哼一声,“那我老爹也是在救你,怎么,你刚才不是还承认吗?”

    说完这话以后,两人禁不住都笑起来了,那是一种找到了知己的笑声,“哈哈,纯良(太忠),敢情你小子也不笨啊。”

    世间值得快意的事情很多,但是找到一个跟自己认识和思维敏捷性差不多的人却是不容易,尤其难得的是,两人不是路人更不是对手,原本就是朋友,所以,两人都很开心。

    虽然李英瑞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但事情已经摆在那里了:许绍辉自打来天南就任之后,一直地低调,让有些人不满意了。

    许省长刚来的时候低调,这是很正常的,先别说受了打击的人,心里总是要调整一下才能更好地工作,以免将情绪带到工作中去,只说是天南这里,是杜毅和蒙艺两个比较稳重背景也扎实的外来户主政,他也不好一来就张牙舞爪——天南的地方势力,也是很强劲的,搞得天下大乱就没啥意思了。

    可是许省长一沉寂就沉寂了一年多,他怎么想的,许纯良这做儿子的不知道,但是有人看不下去了,要他活动活动,当然,这肯定就是他背后的支持者了。

    五十岁的副省,前途无量啊,很显然,接到这个暗示之后,许绍辉不能不动也不敢不动了,要不让人认为他经受不住打击意志消沉,不值得进一步扶持的话,那麻烦可大了——等到被边缘化了,那可就后悔都晚了。

    可是该怎么动,这也是个问题,毕竟他沉寂这么久了,猛地发力,难免会给人以怪异的感觉,同时,他发力的时候,不但要照顾蒙艺和杜毅两个老板的感受,还要尽量避免激起本土派的反感,要不然还不如不动呢。

    好死不死的是,正在这时候陈太忠出事了,许绍辉琢磨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发力点,这算是他向蒙艺示好,又算是对本土派一次小小的进攻。

    当然,人家蒙艺会不会为这个小副处领情,那实在有点说不清楚,但蒙书记最少会绝对中立,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上,按许绍辉的判断,蒙老板肯定要出手,不过是个时机问题,他这么做,算是拉一派打一派,基本上自身不会遭受到太多的攻击。

    同时,对他来说,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在这件事上,凤凰的章尧东可以提供给他一定的支持。

    至于说陈太忠跟甯瑞远、许纯良的交情,再加上他曾经给其颁奖,许省长认为,这简直就是他干涉此事再好不过的借口了。

    所以,他才能卡着点跳出来——省纪检在凤凰的行动,他无权置喙,等来了素波之后,他又恐下手晚了,蒙艺先出手的话,他这番做作,反倒成了附和了。

    当然,许绍辉发力不久,不但章尧东赶来支援,没两天蒙艺就接手了,许省长一看,魄力已经表现过了,火也点着了,又听说陈太忠被搞,居然是因为帮蒙书记办事,那么赶紧撤吧,其他后备招数也不用使了。

    他要向蒙艺示好,但是还不能做得太过了,要不然别人难免又要有点想法:这老许不鸣则已,一鸣就靠向蒙艺了?

    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陈太忠是跟许纯良不错,许绍辉确实也比较待见他,但是说实话,若不是有人觉得许省长魄力有点不足,他还真的不会这么硬生生地跳将出来。

    从蔡莉的惊讶就可以证实这一点,谁都没想到陈太忠一抵达素波,素来低调的许绍辉直接一枪杀了出来,真的太意外了。

    是的,官场中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意外倒是不少,但是不可否认,这次许省长的做法,比较成功。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科委的副职这件事里的味道太多,以陈太忠现在的能力,不可能完全猜得出来,但是猜中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才对许纯良说——“原来你老爹一早就在利用我了”。

    说是归这么说,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利用而恼火,官场中原本就是如此,一直以来他其实挺纳闷许绍辉的出手,甚至还跟吴言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是不得其解而已。

    直到听到李英瑞的话,他才恍然大悟,敢情人家许省长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说嘛,怎么最早出头的,不是段卫华也不是章尧东。

    不过,纵然是他反应过来了,他还是要领情,领许纯良的情,而不能心怀不满,觉得人家因为有效益才帮你——在官场里,问题不是这么看的。

    许省长能得到什么,那是人家的本事,最关键的是,陈太忠自己在这件事里获益了,非常高调地脱身了,这就足够了,他凭什么去埋怨许绍辉?

    许纯良见他反应这么快,开心之余也有点小小的嫉妒,在他看来,太忠能猜出来这事的因果,纯粹是靠想像、见识和逻辑推理,而他能猜出来却是因为天天跟老爹在一起,蛛丝马迹的感觉到了不少——仅从这一点上说,他就有点不如太忠了啊,更别说人家比自己反应还快一些。

    想明白里面的关窍,陈太忠马上就知道眼下许绍辉为什么着手动人了,“你老爹还真谨慎啊,一步一步慢慢地来,不知不觉地扭转他的形象。”

    这种斗争技巧,基本上是个人就会,但是由于许纯良和他关系好,所以一开始,他还真没想到这是许省长的布局,可别人估计就多少能感受到一点,这其实也就是当局者迷了。

    “估计就是这样了,”许纯良笑一笑,猛地才反应过来,“看来我还差点真的添乱了,太忠你说得不错。”

    当然,他这话说得也有点客气,许省长的布局一旦展开,怕是他这做儿子的也没能力干涉,真要到了要紧的时候,许绍辉怎么可能不跟他招呼一声?

    “嗐,别这么客气嘛,”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打开了奔驰车的车门,“我去科委转转,顺便找一找打人的家伙,咱们中午再联系,道歉、二十万加服侍到出院,是这样吧?”

    坐进自己的林肯车里,陈太忠摸出手机刚想告诉段卫华一声,事情我给你搞定了,转念又一想,算了,人家老段说了,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嘛。

    说不得他又打个电话给杨倩倩,将许纯良的条件提了一遍,“……我算是好不容易安抚了许纯良,倩倩,你帮我把这个人找到吧?”

    “这样啊,”杨倩倩犹豫一下,低声解释(book.www.uu234.com),“太忠,武耕那家伙挺狂的,道歉倒是好说,不过你让他伺候人,他估计拉不下来这个面子。”

    “打了人还有理啦?”陈太忠哼一声,心里有点不高兴,“那麻烦你转告武耕吧,他要是不打算给我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了。”

    和稀泥这活,也不是好干的,做事的人不但要有便给的口舌,也需要有实力做后盾,要不然别人凭什么认你啊?

    “太忠,这个许纯良对你那么重要?”杨倩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同学了?“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我干爹的面子,你总得考虑一下吧?”

    “要是你的面子,那啥都好说,”陈太忠听出来了她的不开心,少不得柔声解释(book.www.uu234.com),“你干爹和许纯良,在我眼里份量差不多,这件事我是就理说的,武耕他没理啊……不过你要想保武耕,给我一句话就行了。”

    “那你看我的面子,放过他吧。”

    陈太忠登时语塞,好半天才叹一口气,“行,你说话了,那我啥也不说了,现在我就去找许纯良做工作,呵呵……”

    他苦笑一声,才待挂掉电话,那边的杨倩倩咳嗽一声,“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吧,他要有火,冲我身上撒好了。”

    “唉,算了,丢人就我一个人丢就行了,何必两个人一起丢呢?”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叹口气,才要挂了电话,却是猛地想起个小伎俩来,于是低声嘀咕一句,“没想到你跟武耕关系倒是好得很啊。”

    “你少胡扯啊,”杨倩倩登时就有点不高兴了,她刚才的话,半是为自己的干爹考虑,另一半也是想看看,自己现在在陈太忠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至于说武耕,她并不喜欢那个人,武耕仗着自己的老娘曾经在以前帮过段家一点小忙,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然,也不可能得罪她。

    “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杨倩倩冷哼一声,在暗示的同时,正好借坡下驴,“你要这么想,那就算了,我不帮他说话,行了吧?也省得你说我这个同学不讲同学情面,我现在就给你把话传出去。”

    “那你现在,跟谁有关系?”陈某人见招数见效,登时得势不饶人,再挤兑杨倩倩一下,“什么时候领出来给大家见见啊?”

    “你管得着吗?”杨倩倩低声嘀咕一句,“你是我什么人啊,操这么多闲心?”

    “我是你的同学,兼追求者啊,哈哈,当然要关心我的情敌啦,”陈太忠放声大笑,顺手掐掉了电话。

    “你太过分了,”杨倩倩又羞又恼,才待痛骂这厮两句,却听到耳边传来“嘟嘟”两声,才发现那厮挂机了。

    “真是个混蛋,官场真的太能改变人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她摇头苦笑一声,嘴角却是在微微上翘,可见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坏。

    下一刻,她又拨通了电话,“干爹,我倩倩啊,那个,那边开出条件来了,一定要武大哥露面呢,是这样的……”

    陈太忠吩咐完之后,就将这事放到了一边,林肯车直奔科委而去……一周多不见,才到单位,梁志刚就将他拽了过去,“太忠,来来来,我跟你说一下……就是你走的这段时间,市里给咱们派来几个副职。”

    来的纪检书记,正是吴言说过的孙小金,另一个是文庙的前妇联主席,叫做戏曼丽,年约三四、五,来科委的时候,章书记就定下了基调,这是要管工会和后勤的。

    工会和后勤这种活,是个人就能干的了,也就是说这戏主任真的没什么能独当一面的东西,不过,区妇联主席到市科委的副主任,这算是升职了。

    而且,后勤这东西,说起来没啥事,真要是想管点事儿,还真就管了,那油水可能不会很多但也不至于没有。

    是的,章书记这俩人,看起来就是来科委就位来了,没什么实在意义,就是那戏曼丽想掌管点实权,也得文海答应才成——那一块可是文主任的势力范围。

    不过不好的一点是,这俩都是文庙区来的,嗯,也就是说以前人家都是文庙的班子里的,而且这两人以前关系也还行,逼得急了,没准有联手的可能性。

    段卫华派来的这个人,可就不一般了,市地矿局副局长屈义山,地矿局副局长来科委任副职,那是平调,当然,权力范围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搁在以前,地矿局和科委半斤八两,都是穷得叮当乱响谁也不要笑话谁的那种,可是眼下这个地矿局,马上要跟土地管理局合并了,今年年初,国家已经组建了国土资源部,就是由这俩部委合并的,地矿局下一步的出路已经很明显了。

    尤其要命的是,段卫华也将屈义山的职能范围圈定了,屈局长以前是搞地质的,人家搁着国土资源局副局长不干,跑来科委了,那咱科委的房地产项目,得让他多参与一点了。

    文海急得差点就吐血了,好嘛,房地产公司的法人是陈太忠也就算了,下面再来一个分管的副主任,这大家忙乎个什么劲儿啊?

    陈太忠却是没在意这个,在他看来,最关键的东西还是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强势人物,若是没有的话,捣蛋咱也不怕他,若是有的话,须得早早清理出去。

    “他们对眼下的工作,能不能适应?”他笑着一指梁志刚,“老梁,这次算你命好啊,市里没看上你分管的那份儿。”

    “数数儿谁不会啊?我这儿就这么可怜巴巴地一点点,他们怎么能感兴趣呢?”梁主任笑着答他,“都没上任呢,就是调子定下来了,不过那个屈义山……好像有大干一番的想法。”

    “不是吧?”陈太忠有点愕然,不是说“段好色,章好权,吉好虚名秦好钱”吗?怎么老段也好起钱来了呢?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些顺口溜无非是坊间传闻,说的是大致的现象,却是未必准确,“段好色”——段卫华哪里好色了?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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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介绍:
罗天上仙陈太忠,因为情商过低只知道修炼,在冲击紫府金仙的紧要关头时,被人暗算,不小心被打得穿越回了童年时代。
他痛定思痛,决定去混官场,以锻炼自己的情商。
有时痛快得过分,有时操蛋得离谱,偏偏体内还有点仙灵之气,能搞定一些无端闯出的祸事,这么一个怪胎,横冲直撞地闯进循规蹈矩的官场……
官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