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拍片
“你着急催我开房间,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南宫毛毛笑着回苏文馨一句,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你要是吹牛,那就认输了算了。”
他这也是用心良苦,苏文馨在北京的能量不可低估,他撮合两人,也是帮陈太忠在北京打开局面的意思。
至于说苏文馨的感觉,他肯定用不着担心,那女人好久身边没男人了,太忠高高大大的,身体又棒,当然,更关键的是,那厮上了小苏的宝马车了。
陈太忠登时就被逼得哭笑不得了,照南宫毛毛这逻辑,他必须在“同苏文馨睡觉”和“承认自己不行”之间做个选择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然而,看苏文馨那半推半就的样子,他若是“承认自己不行”的话,没准还是要惹人了——你是嫌人家苏总年纪大了,还是嫌人家难看?
这可是真的考验他的急智了,不过还好,前不久杨明刚做过一次示范,陈太忠自然会有样学样,“算了南宫,刚才杨局说的事儿,搞得我心里怕怕的,没兴趣了。”
这家伙眼界高,看不上苏文馨!南宫毛毛下一刻就明白过来了,敢在京城端他这样饭碗的,个顶个都是人精,那眼里别说容不得半点沙子了——连细菌都容不下一个。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杨明也在场不是?
杨局长也听出来陈太忠的敷衍之意了,心说你把我扯出来做什么?当然,他是不会介意自己被陈太忠拿来做挡箭牌的,可是既然南宫毛毛要撮合二人,他少不得就要凑个趣儿了。
“太忠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杨明笑着摇摇头,“在别处也就算了,在这儿说这种话,这不是不给南宫老总面子吗?小心他怀恨在心啊。”
陈太忠登时又噎了一下,这话他听得明白,心说你们一步步地逼我做什么,大家有那么大的仇吗?这女人我真的不喜欢啊。
不过,陈某人的借口,那真的是顺手拈来,想想上一世在网络里看到的“摆脱女人纠缠的一百零八式”,很轻松地,他就拈了一条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记性有了惊人的复苏,而是说这个理由比较逆天,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咳嗽一声,他赧然地看着苏文馨,“这个……说实话,我……喜欢男人。”
“啧,你怎么不早说呢?”南宫毛毛重重地一拍大腿,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小于一个电话就能把宁毛喊出来,没错,就是唱《白云深处》的那家伙,太忠你不知道吧?那家伙也喜欢男人。”
陈太忠登时被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能想到,自己随手拈来的借口,在京城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呢?北京真的太大了,什么人都有啊。
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啊,下一刻,他就很坚决地摇摇头,“开玩笑呢,真的,开玩笑呢,那个……我是留着给我女朋友呢,真的,你们不许笑,听见没有?不许笑!”
结果倒好,他嚷嚷得声音越大,别人笑得越开心,有人眼泪都笑出来了——难得见这牛逼哄哄的家伙吃一次憋,不笑,那憋得难受啊。
就连绷着脸的苏文馨,也受了众人的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当然,作为玩笑的另一主角,她心里是否真的开心,那就没人能清楚了。
事实上,她心里真的有点愤懑,不多也总有一些,不过她也明白,这种场合里,你越叫真丢人出丑的可能性越大。
陈太忠现在就很丢人很出丑,恼怒之下就想应承下来——哥们儿答应下来,然后也不进屋了,就让大家围观,拿个秒表卡时间,量那苏文馨总没这么厚的脸皮吧?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
万一人家真的答应下来,他可不就是更抓瞎了?北京这帮人玩得太邪行了,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呢?
至于说真的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儿搞实弹演习,说实话,他还真的放不开,是的,罗天上仙的尊严就不允许他这么做,神仙的私生活,那是凡人应该偷窥的吗?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电话进来了,不过他的手机响,却是让别人有点微微的讶异,现在都十一点半了,这么晚了谁打电话来?
要是说搬救兵什么的,陈太忠自打打了人,还没主动给谁打过电话,一个外地人在北京没啥能量,这个也正常。
陈太忠却是没感到意外,来电话的是荆俊伟,“太忠你是不是来北京了?我听人说好像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搁在往常,陈太忠这电话两句就挂了,不过眼下这尴尬时分,却是巴不得多说两句,“刚来北京没啥事儿,跑你那儿坐了坐,现在是被朋友叫过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电话啊?”
“跟人玩呢,”荆俊伟现在正跟一帮搞文艺的泡吧呢,这帮人目前在搞一部关于古玩的片子,看上了荆俊伟的两件藏品,想拿来做道具用一下,荆总虽然是玩文化的,但是这文化和文艺之间,基本上也是相通的,觉得是不大一点事儿,就答应了——不过这个价钱,还是得商榷一下才成。
总之,就是刚才工作室的客人打电话的时候,荆总身边比较嘈杂,没有听到,现在耳根比较清净了,就看到有未接来电。
“才找到住的地方,就是上次跟紫菱来的宾馆,”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都两次了,还没记住这宾馆叫什么玩意儿呢,“正跟朋友喝酒呢。”
挂了电话,杨明却是先发问了,“太忠,拍片子……什么片子?”
我就不知道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上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陈太忠看他一眼,笑嘻嘻地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搞古董的吧。”
南宫毛毛看杨明一眼,心里也有点那啥,不过,他城府深,倒也没再说话,沉吟一下拿起手机拨号,“于总,有兴趣摸两把没有?”
不多时,于总和马小雅就赶到了,十二点左右,麻将开摸,陈太忠没啥兴趣,回房睡觉去了。
麻将房里,却是不怎么安静,大家一边打牌一边聊天,说着说着,大家就说到陈太忠刚才的糗样了,杨明有点不服气,“于总,小陈的女朋友真那么漂亮?”
“那是,真的漂亮,气质也好,小雅也见过,”于总点点头,随手打出一张牌来,苏文馨听到这话,却是禁不住斜眼瞟一下杨明,心说你这是说我难看呢,陈太忠看不上我,是吧?
杨明可不这么想,其实,用不上的人,他倒也无须计较对方的感受,“要是普通人的样子,在影视界,能不能捧起来啊?钱不是问题。”
“男人可以,女人不行,”于总回答得很干脆,这话倒也是大实话,现在的电影电视上,女的必须得漂亮,男人嘛……越丑越好混,那叫玩内涵。
正说着呢,坐于总对门的那位出冲了,苏文馨笑嘻嘻地将牌一推倒,于总顺手也把牌推河里了,“这破牌,没出冲不错了。”
既然心情不错,她少不得就再回答杨明两句,“女主必须漂亮,要是不漂亮还想捧红,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自己出资拍片。”
“自己出资,那倒是好说,”杨明一边伸手起牌,一边笑着点头,“不过这渠道是个问题,没玩过这一行,怕是有点麻烦,到时候还请于总多关照了。”
“说穿了就是一个钱字儿,”于总一听来买卖了,心情越发地好了,“导演、灯光、摄影师、化妆师和剪辑什么的,那都好找得很,实在不行剧本都能帮你找,你就挂个制片就成。”
“这些人倒是好说,”杨明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人家是圈里人,认识这些人真的很正常,“关键说发行,片子红不了,人怎么红啊?”
“这年头,可是没人能保证你的片子能红,大牌栽了的也不少,”于总笑着摇头,“炒作是必须的,不过片子不行的话,再炒也没用,一帮生人才进圈子……还会受到排挤,你得准备好花大钱。”
“啧,”杨明叹口气,没了脾气,花钱拍片子倒是小事,可是想捧红一个人,看起来要花的钱可不止一点点,他倒是不怕花钱,可是花得太厉害的话,容易出事儿。
“陈太忠不是说他朋友也在拍片吗?”苏文馨漫不经心地打出一张牌去,“杨局长你可以问问,他能不能帮到你。”
“陈太忠的女朋友,那真是可惜了,”于总听到这话题,禁不住又叹口气摇摇头,“那种级别的美女,少见啊,关键是人家气质还好。”
苏文馨看她一眼,心里暗自发狠,你不说话会死啊?
陈太忠却是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还要被人在背后嘀咕,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夜之后,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睛,左边一捞,没人,右边一摸,还是没人!
啧,没女人的日子,真不好过,陈某人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挺着自己的晨勃去卫生间洗漱了,随后推开门走出去,想吃点早点什么的,却不防门口的服务员将他推了回去。
“大哥,外面警察正找人呢,您别出来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杨明的野望
南宫毛毛敢在这儿开宾馆,那肯定是有所仗恃的,片区的警察他基本上都熟,再加上他在上面也有人,所以很少有人不开眼地跑到他这里折腾。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做了些布置,比如说将于总喊过来打牌。
原本,这是帮杨明引见的意思,当天叫不到,隔天也成,可是出了打架这档子事,他就认真了起来,因为南宫老总知道,小于手下的女模特和女演员,跟不少警察走得极近,尤其在这一片儿。
事实上,南宫毛毛和苏文馨的车已经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警察们就算想放水,可是该走的过场总是要走的。
所以,就在几个人半夜正打牌的时候,有警车来了——他们不是办事效率太低,实在是必须空出点时间来,让那些人有机会打电话搬兵。
再说了,区区一个打架事件,处理得要是太过雷厉风行的话,针对性就太强了,开宝马和奥迪的那些主儿,心里难免会有别的想法:你这是故意给我添堵吧?
帝都的警察,真的很难做的,万事都是要小心一点的好。
所以,就在这尴尬的时候,警察上门了,不过还好,警察们也没无事生非地抓赌的意思,这个圈子的人,那是轻易招惹不得的。
于总还真的不怎么鸟这些警察,“喂,打完这四圈再说,成不成啊?”
这肯定是不成的,于是大家就此住手,至于说警方的调查,这里也没人会怎么配合,反正打人的陈太忠不在场——警察们也没指着那厮在场,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弱智的人?
南宫毛毛的说辞,就可以做为统一模板来用,他知道否认自己在场是没用的,那样也太过幼稚了,但是说不认识陈太忠,那就简单得多了,“那小子喝得二麻二麻的,非要替我们买单,我们见他做人还算痛快,就答应了——谁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话说得有点不讲道理,不过警察们也知道,跟这些爷没道理可讲,只能低声哀求了,“他打的可是卢旺达参赞的儿子,都可能是重伤害了,那个……南宫老总,听说那个歌手跟你走得挺近?”
可是,小玟也被南宫毛毛藏起来了,就在宾馆里,他不信这些人敢随意搜查宾馆,“身上又没掉下一件儿来,怎么能说是重伤害?歌手……哼,不认识小玟,也敢乱闯我们包间,真是找揍啊。”
“那个小玟,现在在哪儿?”带队的警官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毛毛,他不相信以对方的身份,会为这么一个随处可见的野店歌手而出手,或者,出手的年轻人,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歌迷吧?
找到那个歌手,打人凶手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想的当然是没错的,南宫毛毛真的不太可能为这么一个“北漂”而出手,但是陈太忠出手的缘故,也确实有点不讲道理,大家猜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了。
而且,非常遗憾,南宫毛毛根本没有把小玟暴露(book.www.uu234.com)出来的意思,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野店歌手跟他有了**关系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当时在场的人里,也就是小玟没什么背景,最吃不住吓唬。
“那个歌手啊,她跑了,我又不知道她用的是真名儿还是假名儿,”南宫毛毛一口否认,用的也是蛮不讲理的那一套。
这么说的,并不止南宫毛毛一个人,警察们见状也没什么脾气,至于说搜查宾馆,那还是省省吧,这年头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操心太多的话,老得快啊。
到最后,牌也打不成了,该休息的人都休息去了,只剩下一干警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说不得留下俩人看门,其他人打道回府。
陈太忠这楼层的服务员,却是得了老总的叮嘱,一见他出现,忙不迭地上前警告:楼下还俩警察呢,那啥……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陈太忠倒是不怎么介意警察,敢打架就敢负责任,不过,既然有人提醒,他也不会傻到不听,不管怎么说,他可也是国家干部,不必要的麻烦……那还是省省吧。
深深地打坐了一次,再起来的时候,就是十点半了,陈太忠摸出手机,上面未接来电若干,不过最多的还是荆俊伟打来的。
荆俊伟打电话也没别的事,无非是陈太忠到了,人情往来而已,加之又是周日,感觉陈太忠这么晚没醒,必然又是荒唐了一夜,心里略略地为妹妹感觉有点不值。
不过,不值归不值,荆总也是男人,也曾醉卧花丛恣情贪欢,当然明白是真名士自风流的道理,所以,他也只能通过频繁地打电话来出出气,对心里平衡倒也不无小补。
陈太忠却是不知就里,还当这家伙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呢,听明白是这种事的时候,电话也打过了,说不得只能走出去找他。
这会儿,警察们就看得松得多了,本来就是走走形式的,那两位泡了茶坐在大厅里聊天,服务员领着陈太忠悄悄地从后门溜了。
耻辱啊~陈某人一边低头向外走,心里一边嘀咕,成,算你们狠,搞得哥们儿在自己国家都成四等公民了,回头不去折腾折腾你们,还对不起你们这帮黑哥们儿的厚爱了。
他却是没想到,要不是他身上也有那么小小的一官半职,身边又有几个小有手段的主儿,怕是要再次品尝到小黑屋的味道了。
荆俊伟也是跟那帮朋友在外面鬼混了一夜,陈太忠找到他的时候,那家伙也才从宾馆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
“找个地方打打保龄球吧?”荆俊伟见陈太忠站在路边,探出头去问他,顺便晃晃膀子,“跟他们打了半晚上升级,膀子都酸了。”
“这都十一点了,你还打保龄球?”陈太忠随口答他一句,却也没在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帝都人的生活方式,他有太多的不理解了,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好不容易周末,”荆俊伟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一指后面两个人,“侯小帅,郑娜,都是搞艺术的,我朋友。”
他介绍得稀松,陈太忠当然也不会认真去对待,等到等到找了一家保龄球馆进去打球的时候,一边玩一边聊,他才知道,敢情那俩就是荆俊伟众多帮闲中的两个,郑娜还认识那拍片的一帮人,她在里面混个化妆师。
到十二点的时候,陈太忠可是不想看着他们玩儿了,“你们呆着吧,我出去转转,随便吃口饭,下午还有安排呢。”
他下午还真有安排,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这次来,肯定是应该拜望黄汉祥一趟,人家愿不愿意见那是人家的事儿,但是礼数他得尽到。
“算了算了,不玩了,”荆俊伟进来,无非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的意思,“没见过你这么扫兴(book.www.uu234.com)的主儿。”
本来说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呢,谁想都要上桌了,杨明打来了电话,要跟陈太忠坐一坐,陈太忠一想,算了,来就来吧,谁想来的还不止杨局长,那小玟也跟着来了。
“你俩还真弄到一块儿去了,”陈太忠看着杨明就想笑,心说你昨天还假巴意思地推呢,现在倒是好,双宿双飞了。
“你都想哪儿去了?”杨明瞪他一眼,一时间觉得这厮真的有点可恶,“这不是那是谁……让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吗?带她去我们海角省玩一玩。”
这倒也是实情,陈太忠打人了,小玟也是最好避避风头,躲那么三五个月也就没事了,当然,至于杨明弄了人家没有,那就是次要问题了。
坐下聊了几句之后,杨明听说荆俊伟就是跟玩电影那帮人相识的老板,少不得又打问了起来,到最后他才搞清楚,原来这郑娜是圈里人。
热衷于影视圈子的人,郑娜可也见过不少,虽然她不明白这堂堂的警察局长为什么感兴趣,可是既然是潜在的客户,她当然要想办法抓住。
甚至,她听说女主角不漂亮都没怎么在乎,而是很雍容地笑着摇摇头,“我就是化妆师,天底下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哪里会有不漂亮的女人?”
“这么来说,还是可以操作一下?”赵明的眼睛登时又是一亮。
陈太忠听到这里,禁不住讶然地看荆俊伟一眼,荆总却是撇撇眉毛,不着痕迹地微微耸一下肩膀,那意思很明显:她只是帮闲,我又不合适去坏人家买卖。
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啊!看明白他的表情,陈太忠心里暗暗叹口气,于总人家就不轻易揽事儿,是是非非说得头头是道,而郑娜的境界,却是有点不够,唯恐丢了这一单。
让他奇怪的是,按说杨明能爬到这个位置,应该也将这些事情看得明白了吧?怎么哥们儿觉得,这家伙有入彀的嫌疑呢?
不过,下一刻,杨明就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有个领导的孩子挺有文采的,自己写了一本小说,还出版了,她也喜欢演电影,想拍一部文艺片,这种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红?”
原来是上杆子巴结领导啊?陈太忠登时恍然大悟,有了这种心思,那就算明知道面前是陷阱,也得赌一把不是?
倒是荆俊伟实在有点憋不住了,郑娜是他的帮闲,出了事他也多少要担点责任的,“是本什么书?新华书店有卖的没有?”
杨明愣了一愣,尴尬地咳嗽一声,“这个……她是自费出版的。”
(今儿七夕,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嗯,风笑其实是想说,哥们儿也有活动,赶着码出来的,大家包涵一下,对了,还是要召唤一下月票,很认真地召唤……)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何雨朦
自费出版!一听这四个字,大家就都明白了,领导的女儿还得自费出版,那书得写到多么逆天的程度啊?
都不用杨明解释(book.www.uu234.com),陈太忠的脑子里就对那素未谋面的女孩做出了定义: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而且……非常地自以为是。
没错,自以为是!能让一个警察局长甘心承认是领导的主儿,手边怎么能没有写作班子?有了写作班子的润色,居然还要自费出书,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book.www.uu234.com)就是,女孩拒绝别人修改她的书,所以就只能自费出版了,这还不叫自以为是吗?
对这句话,荆俊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侧头看看陈太忠,“下午有什么安排?”
他不是想怠慢杨明,而是那话题真的接不下去了,说不得只能将话题岔开,想那杨明应该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了吧?
杨局长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就算明白了,他也没别的选择,好干的差事都别人领走了,也就是他细心点,查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活儿。
“下午想去找黄汉祥,”陈太忠随口答一句,这话没必要瞒着杨明,更没必要哄荆俊伟,“来北京办事,不见见他就失礼了。”
“那你该把紫菱带过来的,”荆俊伟冲着他笑,笑容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样公关更容易点……对了,听说她要来中关村招兵买马呢。”
“给紫菱介绍兵马,那是你的事儿,”陈太忠一边嘟囔着,一边站起了身子,“怎么说你也是她哥不是……这儿太闹,找个酒吧坐会儿吧?”
这话杨明可是听得明白,原本他还以为这不过是陈太忠的普通朋友,可是一听说是昨天被大家念叨了好多次的荆紫菱的哥哥,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这就是荆以远的孙子?
想到这个,他就禁不住要设想一下被这二位推崇的黄汉祥是何等人物,仔细想想,却发现数得着的黄姓里,也没什么像样的人物,除了……那个黄。
可是,他也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发问,直到陈太忠打了几个电话,施施然离开之后,才愕然地发问了,“荆总,这个……黄汉祥是谁啊?”
“我们都是天南出来的老乡,杨局你说能是谁呢?”荆俊伟笑着答他,“反正是黄家的人啦。”
啧,原来果真是黄家,杨明微微一笑,心里却是震惊无比,下一刻,他想到荆俊伟说的荆紫菱在黄家更吃香,心中又是怦然心动:要是能结交到黄老的话,天下事还有什么摆不平的呢?
陈太忠可是半点这种感受也没有,这次来看黄汉祥,原本是想着拎点土特产来的,不过想一想,黄汉祥终究不是黄老,土特产看黄老可以,看此人却是未必够了。
不过好还,陈太忠手里别的东西或者缺,送礼的东西却是不缺的,他随便翻腾一下,就找出两瓶洋酒来,既然人说八一年的拉图不错,该拿得出手了吧?
真是拿得出手了,黄汉祥看了一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玩意儿挺贵的,你从哪儿搞的?”
“甯家落地,觉得我保护他们家祖宗祠堂有功,就给我几瓶这个,”陈太忠现在也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如何解释(book.www.uu234.com)自己手上的玩意儿了,“我觉得这东西放在我手上糟蹋了……我不爱喝洋酒。”
“你不玩这个不知道,”黄汉祥笑着摇摇头,大大咧咧地将盒子放在一边,“这次来北京,有啥事儿呢?”
“倒也没啥事儿,”陈太忠摇摇头,将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说明,到最后看看黄汉祥,“不知道能不能请个国家科委主任下去?”
“部委能考察到你凤凰,那就该你偷笑了,还想着主任?”黄汉祥不以为然地笑笑,顺手拎起了电话,“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是吧?我问问这个办公室是怎么回事。”
打电话聊了两句之后,他放下电话时,眼睛里已经多了一丝迷茫,“这……不就是其他部委的政策法规司吗?政策法规司去考察你们?”
黄汉祥盯着陈太忠,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阵,才展颜一笑,“好了,你自己去科委办事吧,政策法规司找到地级市了,你还有什么不平衡的?”
他真的太明白这些道道儿了,政策法规司找上门,未必就是好事,可真要找麻烦,这些主儿也就是找到省直机关去了,找地级市的麻烦,那才叫吃饱了撑的。
换句话说,那就是凤凰科委有被人看上的东西了,而且是政策层面的,值得大力推广的,“你小子找我,不是来炫耀的吧?”
“要是这么回事,那我就放心了,”事实上,陈太忠也早了解清楚政策法规司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人呐,就是这样多听得别人肯定一番,心里就踏实一番。
临到他走出院门的时候,门外正好走进一个女孩来,看着就是十**的样子,脸上笑意盈盈的,五官身材长得出奇的秀美,仿佛将天地间的灵秀集于一身,极为扎眼。
那份灵动和清秀简直无法形容,就算是将她放进千万人当中,也能被人一眼辨识出来,陈太忠一瞥之下,脑子里登时出现一个名字:何雨朦。
也就是这样的女孩,能让黄老觉得拉出来跟荆紫菱比一比吧?陈太忠打量她一眼,怎么也觉得,她比不过荆紫菱,当然,这或许是心理作用——只是这作用责任在黄老还是在他,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是的,这女孩美则美矣,灵秀艳丽远胜旁人,但是不知道怎地,他却觉得,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大概……是少了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和跳脱吧。
这么想着,陈太忠就少不得又看了她几眼,灵秀女孩没想到在这儿,还有人这么猪哥地看自己,少不得白他一眼:有你这么看人的吗?
“你是何雨朦?”陈太忠笑嘻嘻地发问了,他觉得自己需要落实一下。
女孩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愣了一瞬,才点点头,“是我,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姥爷家?”
“嗯,怪不得你太姥爷一个劲儿地夸你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却也不说自己是谁,“果然挺清秀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她点点头,转身扬长而去,到使得女孩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之后,终于轻轻地“哼”了一声,去找自己的外公了。
从黄汉祥家出来之后,陈太忠的心情一时大好,想想这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拨个电话给邵国立,“邵总,有时间没有?我来北京了,什么时候坐一坐?”
邵国立正在一家俱乐部跟几个朋友打台球呢,听说他来了,犹豫一下笑着点头,“成,你在哪儿呢?我派车接你去。”
不多时陈太忠到了,邵总冲他点点头,却也顾不得说什么,扭头看桌上的台球,“这个斯诺克,做得有点太那啥了吧?这叫人怎么打啊?”
斯诺克,陈太忠也知道该怎么玩,不过他没玩过,就像保龄球一样,他不需要琢磨这个,靠准确度来玩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倒是像网球之类的活动,由于涉及到球拍、场地和球之类的外界因素,他把握得不是很好,上次跟杨倩倩打网球,一开始很是出了点洋相。
“小邵,不行就认输好了,”跟他打球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笑嘻嘻地看着他,“算你输五十分,又没几个钱。”
“你做梦吧,”邵国立瞪他一眼,才待说什么,陈太忠却是放下手里的包,走到了桌旁,食指点在球桌边沿一处,“打这儿。”
邵国立琢磨这个球老半天了,当然知道打那儿就是吃三库之后,击中红球,但是这出杆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啊。
白色母球被棕色和蓝色球贴得紧紧的,吃三库对击球角度要求很高的,一时他有点犹豫了,“太忠,帮我打了这一杆。”
打就打呗,陈太忠也没问那中年人愿意不愿意,走上前接过邵国立的球杆,身子一猫左手一伸,右手抬手就出杆了,给人的感觉是瞄都没瞄。
在邵国立玩的这圈子里,桌球这些东西,大家一般都不会请人代玩,一分不过一两千块,纯粹是挂点彩头瞎玩,输上五十分也不过五万十万的。
不过,偶尔有朋友代上一两杆,那倒也正常了,破个斯诺克,顺便还能考校一下那朋友的水平。
陈太忠这一杆打完之后,随手将球杆还给邵国立,邵国立却是没心思接,眼睁睁地看着那球很标准地吃了三库之后,将一颗红球撞落底袋。
“哈,太忠你打得不错嘛,”他讶异地看陈太忠一眼,犹豫一下,没有接球杆,“接着打吧,你这一杆没完呢。”
“不打了,”陈太忠摇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玩桌球是带彩的,不为赚钱,纯粹是增加点刺激,“再打就是帮你赚钱了。”
邵国立接过球杆再打,那中年人却是看看陈太忠,心说小邵的朋友里,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个高手(book.www.uu234.com)啊?这出杆叫个干脆。
解斯诺克不算什么,可是想在解斯诺克的同时还将红球打入袋,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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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最好的防守
一盘斯诺克打完,邵国立输了二十几分,不过这也算不错了,若不是陈太忠帮他出手那一杆,真的就保不定输到五十分去了。
就在球童走过来摆球的时候,邵国立跟着那中年人来到了沙发处,坐下来之后,邵总给大家做个简单的介绍,原来那中年人,是邵国立同学的哥哥,早年留学海外,后来回国创业,由于他回来得较早,又有邵家支持,眼下也是颇有点身家了。
“倒是没想到太忠你打台球也是把好手,”邵国立介绍完,笑着看着他,“这次来北京做什么?”
“去部里办点事儿,”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一句,有了黄汉祥的保证,他这番担心是彻底地放下了,于是就不想多说了。
希望不会是很棘手的事儿吧,邵国立心里嘀咕一句,外地人进京办事,不依托北京人从中斡旋的话,真的不是很容易——最起码,效率不会很高。
所以,他当然认为,陈太忠来找自己,是为了求他代为活动的。
谁想,陈太忠下一句话,就让他有点微微的愕然,“正好顺路见见邵总,上次天涯省的事儿,呵呵,多谢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身边的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来,“一点小意思,就是个心意,不许不收啊。”
玩奢侈品,邵国立可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盒子的内容,“呵呵,伯爵表?这个款式我可是没见过,得值俩好钱吧?”
“我也不知道,”陈太忠笑着摇头,“反正这表是抵账来的,可能路子不怎么对,要是坏了,邵总你直接扔了就完了。”
大宗的奢侈品,都有跟踪服务的,这是他听甯瑞远说的,这也是他在凤凰不敢大肆送人手表的原因之一,至于眼前这块表,他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编号没有。
当然,他若是想琢磨,自可琢磨出上面有编号没有,查出编号后,可以用仙力抹去或者篡改,可是……屁大一点的事儿,用得着那么费劲儿吗?
邵国立却是欣欣然地受用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他用不着,可是打赏手下的帮闲,肯定是拿得出手的,至于说抵账抵回来的,能收回这种抵账品,可也不算没面子的事儿,“嗯,太忠你倒是有心了……需要我帮你点啥?”
“呵呵,暂时没必要,”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我是顺路来看看你的,科技部那边问题倒不是很大……要是需要帮忙,再来找你。”
邵国立听他一开始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嘴角就禁不住微微地抽动一下。
是的,他不喜欢无缘无故地帮别人的忙,但是自己好心提出帮忙,被别人贸然拒绝,这让他心里禁不住生出些许悻悻的感觉来:你小子还真的不识抬举啊。
只是,陈太忠后面接下来的话,让他将这份不悦收了起来,人家说得实在嘛——需要帮忙再来求人,这才是朋友之道。
可见这年头,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还是得自身硬才成,就邵国立刚才提出帮忙一事,拒绝也不好是应承也不好,倒是陈某人这么坦坦荡荡的作为,方显得出他自己的信心。
听到这话,邵总又想起了此前这厮的傲慢,心里倒是有点佩服此人的做派:也就是这种人,才值得我一交的嘛,于是笑着点点头,“成,就这么说了,有事的话你再找我。”
一边那个叫马勇强的中年人见他俩说得热闹,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丝妒意来,想想陈太忠刚才毫不含糊的那一杆,少不得发出了邀请,“太忠,你的台球打得不错嘛,来一盘?”
“我对这个东西兴趣不大,”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看看邵国立,“还是你们俩玩,我看着就成了。”
“少来了啊,我看看你的水平,”邵国立笑着一拍他的肩头,“你小子最会扮猪吃老虎,给勇强表演一下一杆清台吧。”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不过还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一边的架子处,端详着那里竖着的几支球杆,“打多大的?”
“五千一分吧,”马勇强有点不服气,就开出了这种价码,对他而言,五千一分就算得上赌博,而不是怡情了。
“完了,勇强你要惨了,”邵国立笑着一拍大腿,以他对陈太忠的了解,只凭这厮刚才那一杆,再加上现在毫不含糊地发问,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小陈真的在台球上造诣很深。
一时间他也有点好奇,这陈太忠是干什么都行啊,也不知道这家伙年纪轻轻,哪儿学来这么多玩意儿。
不过,说归说,他也没有帮着把价钱压下来的心思,这么玩虽然略略大了一点,可也仅仅是略略,难得大家有兴趣赌一下,“看来太忠是打算把这伯爵表赚回去了,呵呵……让钓鱼不?”
“钓吧,”那二位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钓勇强十个,”邵国立居然把宝压在马勇强身上了,不过他对陈太忠也有说辞,“太忠没杆子,我那个玛斯特杆子你拿着玩儿吧。”
陈太忠哪里知道什么玛斯特牛斯特的?听他这么说,倒是无所谓,拿起那根球杆,看着马勇强,“你开球还是我开球?”
“你开吧,”马勇强话音刚落,陈太忠走到球桌旁,抬手就是一杆,力道极大,“啪”地一声大响,红球大爆。
不过,遗憾得很,没球混进袋去,马勇强见他这么开球,心里踏实了一点,这显然是业余选手的开球方式。
他和邵国立也不是专业选手,只是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玩什么就要讲究什么,虽然玩不到极致,却也要有模有样才成。
像马总自己就有一套英国原产的“RILEY”球杆,邵国立不怎么讲究,可有人操这个心,送给他几副球杆,像这套玛斯特,邵总就将球杆寄放在这儿,想起来就过来玩玩。
当然,既然讲究了,马勇强的水平就不会很差,陈太忠又将球打得到处乱滚,马总身子伏低,略略瞄准一下,将一个袋口的红球击落袋中。
接下来就是他大发神威了,不过,他的水平算不得太好,将八个红球击落袋中,混了五十五分之后,等勉力将第九个红球击落的时候,发现自己没什么可打的彩球了,于是决定防守一下,将母球向棕色球轻轻一推,做了一个“斯诺克”出来。
不过还好,他的力道掌握得不是特别地好,母球在碰到棕色球之后,微微弹开了些许,不算紧紧地贴着,所以这个球还可以直接打到红球。
陈太忠见他已经打了五十六分,心说接下来哥们可是只能打黑球了,要不然有个失手,岂不是很不好看?
下一刻,他瞄准出枪,将中袋附近的一个红球干净利落地击落到底袋,然后就是疯狂地扫荡了,其实,他在斯诺克的造诣上真的不怎么样,击球方式什么的都不懂,是的,他只是打得准。
于是,邵国立和马勇强就很吃惊地看着陈太忠将母球击得满桌子乱滚,心说还有这么打斯诺克的?尤其是有一次,陈太忠的击完红球之后,母球同蓝色球离得很近,又是直对着中袋,可是这厮偏偏不吃蓝色球,反倒是一杆直奔黑色球。
当然,这黑色球也进了,旁观的这二位交换个眼神,邵国立笑着摇摇头,“太忠这基本功真扎实,而且还打得这么快,厉害。”
马勇强也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叹口气,摇摇头,“要是能把母球的走向控制好的话,太忠简直可以参加国际比赛了。”
当然,这个要求对陈太忠略略有点高,不过现在就流行这个,重防守轻进攻,是的,防守为主,控制好母球的走向,至于说等进攻的时候,由于能较好地控制母球的走位,哪怕击球的准确率略略低一点,但是能很好地利用K球等手段将球K到很好的位置,通常还是能很轻易地获得胜利。
说话间,陈太忠就将台上的六个红球打完了,获得了四十八分,接着又将黄色绿色和棕色球依次扫进袋中,不过,在他击打五分蓝色球的时候,出现了点问题,蓝色球是落袋了,但是很遗憾,母球在桌上撞得几撞,也落入了袋中。
这时候,陈太忠五十八分,马勇强五十六分,对马总来说,是抢两球,而对陈某人来说,再击落一个球就万事大吉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马勇强笑一声,走到桌边,“小陈就是控制不了母球啊,这种情况都能落袋。”
不过,说是这么说,在圆弧区内击粉色球落袋,那难度不是一般地高,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进攻,啪地一杆击出,粉球干脆俐落地落袋。
可是这次,母球他就没办法控制好了,下一杆也只能将就着击打一下,却是被陈太忠一杆解决了战斗。
“防守什么啊?呵呵,我一向觉得,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某人大言不惭地宣布。
这一局马勇强输了,不过只输了三分算一万五,倒是无所谓,邵国立却输了十万出去,马总有点不服气,“再来一盘?”
“来一盘行,不过我不钓你了,”邵国立笑着摇头,“这次钓太忠,勇强,我觉得你打不过他。”
三个人正说笑着等着摆球,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邵总、马总,听说您这儿有高手(book.www.uu234.com),有几个外国朋友想旁观一下,不知道合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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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你敢吗?
敢情,陈太忠这一盘,气势打得十足,一旁摆球的小弟看得眼有点蓝,偏偏地他打得还极快,一看就是基本功极为扎实。
尤其是他唯一一次的失误,还是母球走位不好,这足以证明他惊人的实力了,小弟将球摆好之后,马上去找老板汇报:这里来了高人。
反正在那小弟眼里,陈太忠的母球控制得不好,真不好还是假不好那实在不好说——能练出如此准头的,又怎么可能不练一练母球的走位?
正好有几个高手(book.www.uu234.com)正在这里呆着,听说出现了有一杆清台实力的选手,肯定想过来看看,总算是老板知道轻重,先过来问一声。
邵国立看陈太忠一眼,发现他没啥表情,于是笑着点点头,“行,看就看吧,不过……严禁喧哗啊。”
这个太忠还真行,走到哪儿都能给我涨面子。
陈太忠脸上没表情,心里可是满不痛快的,怎么北京的外国人这么多啊?不过这里终究是邵国立玩的地方,他也无意喧宾夺主,再说邵总刚才还来了一句“有事的话你再找我”,他无论如何也只能闭嘴装哑巴了。
不多时,来了三男两女,一个男性黑人,其他都是白人,其中有个白种女人长得还算不错,有点像黛米.摩尔,起码能入了陈太忠的法眼——事实上,他只是看她一头的黑发比较顺眼。
马勇强却是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年轻小伙,他在什么大奖赛上见过此人,大约也是全世界百强之列的。
这一盘,是轮到马勇强开局了,既然有高手(book.www.uu234.com)旁观,他肯定不可能像陈太忠那样去炸球,出杆的方向就是冲着球桌右侧的。
母球吃了两库之后,将红球的角炸开一点点,从任何角度来看,陈太忠在下一杆都不可能进了红球,就算在专业选手眼里,这个开局都算可以满足了。
在众人眼里,下一杆——也就是陈太忠,对这个局面也必将是防守一下,就在大家纷纷想像这一杆该如何出手,才能达到最佳的防守效果的时候,陈某人走上前,一抬手就是脆生生的一杆,想也不想就将红球轰然炸开了。
就在众人愕然瞠目的时候,那母球却是没有因为炸球而停在那里,在桌边撞击了几下,居然停到了对面黄色球的边上,紧紧地贴着——那是向母球的斜下方出低杆的效果。
“啧,好球,”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这么一句,陈太忠听得撇撇嘴,靠,哥们儿不过是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你们至于这样吗?
确实是好球啊,马勇强也心里也承认,围着母球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太好的防守办法,眼前虽然有红球可以打,却是那种吃一库才可能入袋的,而且角度还非常地刁钻。
想了半天,他只能选择将母球靠在那颗红球旁边,不过,将这颗红球逼到台边的话,却是又露出了底部的其他红球,说不得他选择了将母球藏在红球之后的打法,算是中庸的行为吧?
不过,这一杆的力度他掌握得不太好,没有将母球很好地藏起来,那五个外国人见状,齐齐地叹了口气:露出了底部的很多红球,从理论上讲,其中四个有入袋的角度。
当然,这四个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可是这怎么又难得住陈太忠?他擅长的就是精准,说不得一枪扎去,一个红球应声落袋,母球就插进了一片红球之中。
这也难不住他,又是一杆过去,母球吃得一库之后,干净利落地将黑球撞入袋中,于是局面就此展开。
一时间,大家只听得耳边“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陈太忠打球是如此地快,不到八分钟,整个台面清得干干净净,好半天,那球童才低声惊呼一句,“满分……一百四十七分,满分!”
这次陈太忠是略略地注意了一下母球的走位,没有再主动掉入袋中,对他来说做球比较麻烦,但是注意母球大致的走位还是没有问题。
“好~”邵国立率先鼓掌,一旁众人也纷纷赌鼓起掌来,事实上,在陈太忠将最后一个红球击落袋中的时候,大家已经隐隐觉得,要见证一场满分的诞生了,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激动。
“哈,这下我是保本了,”邵国立冲着马勇强一个劲儿地笑,“勇强,我那十个转到你头上了啊,这次你可输得惨了……要不要再来一盘扳本?”
“不来了,玩得越多,输得越多,”马勇强也笑着摇摇头,“头一次被人一杆清台,说成啥也不玩了,家小业小经不起这么折腾。”
“不过太忠,你这还是有点马路选手的做派啊,”他冲陈太忠笑笑,“要是能控制好母球走位,你这准头……可以参加斯诺克大赛去了。”
我稀罕那个斯诺克大赛吗?陈太忠看他一眼,“都跟你说了,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你觉得我需要防守?”
“防守才是潮流,”出奇地,这一次邵国立又站在了马勇强一边,“只会进攻的话,失误一次,就翻不了身了。”
我会失误吗?陈太忠刚要这么反驳一句,想起方才的母球落袋,这话就说不出口了,少不得笑着摇摇头,“玩防守的,都是不思进取的。”
他们在这边聊天,那边三男两女五个外国人也在嘀嘀咕咕,那黑人似乎是个翻译来的,不住地将陈太忠他们的话翻译成英语。
当他们听到陈太忠最后一句话的翻译之后,那个疑似高手(book.www.uu234.com)的年轻人有点接受不了,滴里嘟噜地说了一大串出来。
好死不死的是,陈太忠的英文尚可,虽然这厮说得比较顺溜,听起来有点难度,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几个单词,比如说“防守”、“最”和“重要”之类的。
再加上那家伙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当然就明白人家所指了,想明白这个,他斜瞟那厮一眼,不屑地“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个很明显的冷笑。
咦,你这冷笑什么意思啊?那位原本就有点瞧不起这种野路子,见状心里登时多了几分不服气出来,“你懂什么叫台球吗?”
那黑人很忠实地把话翻译了出来,还加了一句说明,“这是世界排名第六十二的美国的约翰.斯文森先生。”
才六十二位?陈太忠听了,再次非常不屑地看那位一眼,又转过了头去,冷笑一声,“敢情,把球做来做去就算打台球?台球的规矩,不是打进袋里才算分的吗?”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算高,又是说给邵国立和马勇强听的,不但是正话反说的阴损话,还是说得极快,一般外国人根本听不明白是什么,不过听话的这二位倒是懂了。
“太忠你真损呢,”邵国立笑着摇头,不经意地瞥了那斯文森一眼,接着回他,“第六十二名呢,谁说人家打不进袋里的?”
“他在说什么?”斯文森见陈太忠那模样,也知道那厮没说什么好话——人种虽然不同,但是大致的表情总是相似的不是?
那黑人也没听明白陈太忠说什么,不过邵国立的回话他却是听明白了,他联系着上下的语气琢磨了一下,“大概是那个年轻人说你打不进袋里,然后,他的同伴要他说话不要太刻薄,好歹是第六十二的排名,没准能打进去几个。”
事实上,这家伙的翻译才叫刻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中文的博大精深,又岂是一般外国人能轻易吃透的?
呀哈?斯文森真的受不了啦,不屑地冷笑一声,“吉米,你去问问,看他有胆子跟我打两局没有?我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世界排名第六十二。”
黑人翻译领了任务,过来跟这三位结结巴巴地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不过他的汉语发音大致还是比较标准的,连语气都表达得很准确。
“打两局?”陈太忠哼一声,上下打量约翰.斯文森几眼,扭转了头冲着邵国立笑了起来,“哈哈,他也想跟我打球。”
根本都无须黑人翻译,斯文森已经猜出了陈太忠的话意,一张脸不禁涨得通红,他何尝被人如此轻视过?就算斯蒂芬.亨德利也没这么嚣张的。
“他真想尝尝输的滋味的话,太忠你就教训他一次好了,”邵国立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平常的生活太单调了啊,当然,有黑人翻译在,他不能灭了自家人的威风不是?
那黑人当然又忠实翻译了过去,斯文森气得笑了起来,“他既然那么有信心,那就打十一局吧,赌十万美元,问他敢不敢?”
他看着吉米走过去,同对方交涉了起来,不过只看表情他就知道,那个马路高手(book.www.uu234.com)对十万美元很是不屑一顾,然后对方三人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接着,那个混蛋面冲自己一方,跟吉米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另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泛起了很古怪的笑容,吉米争执几句,还是悻悻地回来了。
“约翰,他们说,输了的话给你十万美元,”黑人翻译说到这里,偷眼看一眼那长得极像黛米.摩尔的女人一眼,“赢了的话,他要……要伊丽莎白.特蕾索小姐陪他半个月。”
斯文森听到这话,禁不住勃然大怒,抬眼向陈太忠瞪去,却发现那年轻人满脸不屑的冷笑,上翘的嘴角传出了强烈的挑衅: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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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华而不实
陈太忠本来就看不惯外国人,好死不死又经历了酒吧一事,现在是见了外国人就闹心,听得斯文森执意要跟自己玩两盘,心中越发地不爽了起来。
既然不爽,那就要想着羞辱一下对方了,一等洋人二等官吗?扯淡了,哥们儿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有本事输了你别认账。
以他的身家,自然是不怕跟对方赌那么一点“小钱”的,但是既然想着羞辱了,他就不想要钱了,好歹那女人看起来长得还算将就,说不得就拿来赌一赌。
一听他提出这样的要求,邵国立和马勇强就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句实话,这种赌注实在是有点电影里大反派的味道,可是……够热闹不是?再说了,斯文森没种的话,可以不赌的嘛。
邵总在北京还算低调,真要他自己提要求,为了防家里大人叨叨,多半也不会开出这种条件——除非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或者局面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热闹的心思,他的心性原本就跟高云风有几分相近,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开出这种赌约的不是他自己,却又是他的朋友,“呵呵,太忠你倒是狠……想尝波斯猫的味道了?”
黑人吉米却是不想答应,这里面侮辱人的味道实在太浓了,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三个中国人并不是一般人物——平日里他们见到的奴颜婢膝的笑容实在太多太多了,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敢提出这种赌约的,那简单得了吗?
有了这个认识,他也只能谨慎地绷着脸抗议了,“你不认为这个要求很没有绅士风度吗?斯诺克是一项高雅的运动。”
“绅士风度,你们值得我体现出绅士风度吗?哈哈,”陈太忠再笑,很随意地挥了挥手,转头看向邵国立,“不敢答应就算了……邵总,我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
“是很过分,”邵国立郑重地点点头,不过下一刻也是捧腹大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太忠,我知道你很嚣张,但是没想到能嚣张到这一步。”
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吩咐自己的跟班,“快去隔壁把邹珏叫过来,一起看看太忠十万美元赌美女。”
斯文森却是被这个赌注彻底地激怒了,有心就这么答应吧,想一想却是又有点不尊重自己的同伴,少不得看向另一个女人,“皮埃尔小姐……你看?”
那皮埃尔小姐身材粗壮,看其长相,按中国人的叫法,称其为“大妈”更合适一点,不过斯文森却是不敢怠慢,皮埃尔家族在法国大名鼎鼎,那叫伊丽莎白的,不过是皮埃尔小姐的保镖而已。
“这中国人太没有礼貌了,我不喜欢,”皮埃尔小姐冷哼一声,转头看看另一个小胡子的男人,“保罗,你的意思呢?”
保罗是高级马术教练,按西方人的看法,此人长得相当帅气,尤其那两撇小胡子,颇有点克拉克.盖博的味道,他是五个人中连接的纽带——既是皮埃尔小姐的私人教练,又是斯文森的好友。
更有传言说,此人跟皮埃尔小姐不清不楚,不过这些东西就是见仁见智了,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保罗不但英俊健壮,还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
“真是一群野蛮人,”这种场合下,保罗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他笑着摇摇头,说的也是法语,“我认为没必要跟这种野蛮人认真。”
“你才是野蛮人,”陈太忠一听这话,不干了,当哥们儿不会法语是不是?那就说给你听听,他冷笑一声,“你家全都是野蛮人,我们讲礼仪的时候,你的祖宗还在树上跳来跳去呢。”
保罗一向习惯以良好的个人形象示于公众,涵养非旁人可及,可饶是如此,听到这话也禁不住脸色一变,才待厉声反驳,却不防门口稀里哗啦又走进五六个人来,“小邵,听说斯文森先生在这儿?”
陈太忠一看,认识,就是上次那个带了茶艺师的公子哥儿,不过此人年纪看起来跟邵国立差不多,傲慢之气也是相仿。
“小邹你再这么叫我,小心我大耳光抽你,”邵国立送他一个白眼,“怎么,有种你压斯文森,我陪你赌嘛。”
“赌就赌了,有什么不敢呢?我也赌十万美元,”邹珏一脸不服气地看着他,“你输了的话,青江那个三十万吨的合成氨,你得给我搞定。”
“美死你了,”邵国立给他个白眼,脸上似笑非笑,“才十万美元,我给你二十万,你给我搞定个合成氨算了。”
“赌这个女人?”邹珏见他不上套,也就懒得再说了,转头看一眼那几个外国人,很直观地认出了伊丽莎白,“这女人也一般般啊,不值十万。”
伊丽莎白本来就郁闷着呢,听到这话,不禁又竖起了眉头,犹豫一下,冲着皮埃尔小姐点点头,“我会让这些流氓付出代价的。”
高卢公鸡本来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傲慢,伊某人虽然是母鸡,但是骨子里的鸡血也不少,说到激昂处,禁不住冷笑一声,“赌就赌了,不过这十万美元我要一半。”
十五天五万美元,合着每天三千多,对她的身价而言,倒也是说得过去了,当然,她认为斯文森是稳赚的,否则的话,这个价码她不可能答应。
既然她都愿意赌了,那当然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了,球童早就将球摆好了,至于说谁第一个开球,陈太忠大大咧咧地发话了,“我先来好了。”
他隐约觉得,大家都认为开局的人吃亏,既然你们认为吃亏,那我先来好了,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心胸宽广注重国际友人的感受,事实上他的心胸比一般人还狭窄了很多,不过,跟一帮猴子斤斤计较,也太有**份了吧?
“啪”地一声,红球四散炸开,遗憾得很,这次他还是没有蒙了球进去,倒是母球四处滚动几下,好悬又掉入圆弧这侧的底袋中,看得一帮中国人的心一颤一颤的。
不过,这世间事,有好就有坏,母球晃晃悠悠地在洞口摆了两下之后,居然就贴在了球桌的帮子上,一个相当漂亮的防守。
“好球,”邵国立率先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起来,倒是邹珏抬眼瞥一下陈太忠,眼里的疑问挺明显的:这是碰的吧?
一帮外国人却是不吭声了,这叫出师不利啊,斯文森拎着球杆,在母球四周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个球该怎么打,说不得摸出翘粉,一边擦着杆头,一边思索着。
正思索着呢,他的眼睛无意识地掠过陈太忠,看到那厮洋洋得意的样子,往日赛场中培养出的冷静登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一股愤愤不平:你说我不会进攻吗?好,我就让你看看,世界级的高手(book.www.uu234.com)的进攻。
打定主意之后,斯文森再次看看球台,操起球杆瞄一瞄,猛地大角度扎了下去,白色的母球在球桌上画个圆弧,“啪”地一声击中一个红球。
见他瞄准时的模样,大家心里就有所准备了,但是等到这一杆击出,不少人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扎杆儿,还真是扎杆儿!”
扎杆是地方叫法,比较规范的叫法是“剁杆”,剁杆下手必需很硬,翘粉要上足,否则便会脱杆,或者没有效果。它的基本原理是利用白球的强烈侧向旋转力和台呢的摩擦力的相互作用,使白球的行进路线产生偏移,形成一条弧线。
这是一种很难掌握的技巧,多用于演示或者无关紧要的比赛中,纵然是大师级别的人,在紧要的比赛中也不敢轻易使用,因为母球走的是弧线,已经不是直线了,这个度是极难把握的。
而斯文森这一杆不但用了扎杆,而且还划了不小的弧线出来,虽然这跟场上红球极多有关,但是干净利落地能打到一个红球,水平真的是不可小窥。
更何况……那红球还落袋了!
是的,红球落袋了,被斯文森的剁杆干净利落地击落袋中,而黑色的七分球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更难得的是,黑色球同底袋之间,没什么阻挡。
这一局要完了!邵国立和马勇强交换一个眼神,心里都拔凉拔凉的,这种机会别说给了斯文森,给了咱哥俩,差不多也打个七七八八了。
“现在我能跟你赌了,”邹珏笑嘻嘻地看着邵国立,“这把我赌斯文森赢,下十个,你赢了给我五个就行,赌不赌?”
“赌就赌了,不过五万块嘛,谁输不起似的,”邵国立送他个白眼,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帮我好好虐他。”
然而,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陈太忠虐不虐人的问题了,而是斯文森肯不肯罢手的问题,连着十来杆下来,斯文森打掉六个红球,击落黑球六次,已经四十八分了。
当母球以极佳的角度再次对准黑球时,斯文森抬手轻快地一杆,收杆打算向另一个方向迈步时,大家才听到“啪”的一声响,跟正常的击球声不一样——他失手了。
“嗯?”斯文森向后看看,后面没人啊,怎么觉得有人碰了我杆子一下?
“看看,还是基本功不扎实啊,扎杆……华而不实嘛,”陈太忠拎个球杆,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那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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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雌伏
哥们儿本来不想作弊,全是你们逼我的!陈太忠这么对自己说,毫无疑问,刚才斯文森的失手,是他搞的鬼。
他原本真的不想搞鬼,因为他自认,自己完全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家伙,技巧固然重要,但是实力才是王道,在绝对的精准面前,很多歪门邪道的技巧,并不值得一提——是的,一力降十会,他一向这么认为。
但是,邹珏跟邵国立打赌了,这就让他心里增添了一点点负担,陈某人不习惯辜负别人的信任,因为以他的骄傲,无法容忍别人用失望的眼光打量自己、再有就是斯文森的表情了,虽然斯文森按惯例保持着冷静,但是由于他有了一个极好的开局形势,所以在击打球的时候,出手奇快,脚步也异常轻盈。
这轻盈的脚步,看在陈太忠眼里就是挑衅,好吧,既然你已经挑衅我了,那么我出手,就不算作弊了。
有了这个借口,就在斯文森很随意地击打黑色球的时候,陈太忠做个假身在当地,真身隐藏起来,上前很温柔地推一下球杆,就大功告成。
这也是斯文森出杆出得太随意了,被陈太忠掌握住了节奏顺势拨了一下,否则的话,就算陈太忠再小心,也未必能掌握好这个度,不被他发现。
至于眼下,虽然他心里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可是却也无法确定,只能认为自己刚才的一杆,出得实在是太草率了。
这一杆虽然打得脱了,可是斯文森早就将角度算得差不多了,将黑球K进洞,下一个红球也就找准了,现在黑球虽然没进,但母球还是走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陈太忠的演出时间了,将剩下的红球一股脑收拾干净,陈太忠有了五十九分的进帐,这次他跟斯文森打,赌的是输赢,跟小分无关,所以八个红球他只得了这么多分。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延长,他越来越了解台球怎么才算打得好了,虽然母球的走向他还是没研究透,可既然大家都在乎,他也要表现个差不多出来才成不是?
第一局,陈太忠以八十六比四十九获胜!
就在球童摆球的时候,邵国立看着邹珏,得意洋洋地一伸手,“小邹啊,十个……十个呢?快点儿拿过来,最近穷死了,哈哈。”
邹珏却是知道,这家伙纯粹是恶心自己呢——你不是看陈太忠要输了,才跟我二比一打赌的吗?现在我赢了,收账了啊。
“我欠谁吧,还短得了你的?”他送了个白眼给邵国立,身子却是没动,也没拿钱的意思,“下一把,我还压斯文森,一百个,你接盘不接?”
“二比一,我没理由不接吧?”邵国立哪里肯在这种场面上失分?冷笑着看着邹珏,“不知道你的零花钱够不够?”
“嗯?凭什么一比二?”邹珏又不是傻瓜,眼见陈太忠的水平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再搞什么一比二?“他跟斯文森差不多厉害。”
“那就六比十?”邵国立笑吟吟地看着他,“那可是斯文森,世界排名第六十二呢,你占老大便宜了。”
“一边去,要玩就是一比一,”邹珏吃他亏好多次了,这次又先损失了十万,说成什么也不想再玩了,“成就成,不成拉倒。”
“拉倒就拉倒,”邵国立怪笑两声,“那就不玩了,可不是我不敢赌哦。”
“你!”邹珏真的被他气了一个半死,原本想着这家伙就要一比一地硬上了,谁知道人家偏偏不上,反倒是弄出个怪模怪样来,一时也没了争胜的心思。
说话间,第二局就开始了,这次斯文森似乎有意向陈太忠展示一下自己的防守技巧,第一杆随便出了一下,母球吃得几库之后,慢慢悠悠地从棕色球和黄色球之间穿了过来,死死地藏在了黄色球后面。
这就是高手(book.www.uu234.com)的开局,虽然能打到红球是必然的,但是没有任何球有可能进袋,哪怕母球吃五库,也没这个机会。
不过陈太忠并不在乎这个,想也不想还是一杆下去,“啪”地一声红球四散大响,却是依旧一个都没混进去。
这一次,又是斯文森抓住了机会,不过仔细看看,满桌红球,却是一个背着一个,一个靠着一个,打到很容易,但是想进球极难——除非再用剁杆。
要防守一杆吗?斯文森仔细琢磨着,这种情况用剁杆进球那纯粹是脑子里进水,他当然不会考虑这种可能性,可是防守的话,不甘心啊。
事实上,他是已经被陈太忠的准头吓到了,看着这个黄种人行云流水一般的进攻的,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堕落了的天才——“快枪手”奥沙利文。
此时的奥沙利文正陷入人生的低谷中,没人会想到他在若干年后能卷土重来,但是就在这种时候,奥沙利文那精准的击球、华丽的进攻,也是属于被众人啧啧称赞的传奇。
可是眼下,在斯文森的眼中,陈太忠的精准,远超奥沙利文,只是在母球的走位上有所不及,是的,这厮看起来,比奥沙利文还像一个街头选手。
正是因为如此,他还是选择进攻,一个超大难度的反角度击球,母球狠狠地薄蹭了一颗红球,然后,他居然不可思议地进球了。
不过,好运气总是可一不可再的,就在他击落第五颗红球,发现母球走位的力度大了一点,除了圆弧处的绿色球外,其他彩球没有进袋的可能了——理论上还有,但是很难。
至此,他就没有再冒险的**了,稳稳地击了绿色球一杆,不过由于距离过远,这杆他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打进,所以不得不考虑了一下攻中带守。
可是,原本这一杆把握就不大,他又存了攻防兼顾的心思,那么,没有将绿色球击落袋,也就很正常了。
陈太忠再度上阵,在绝对的算计和精准面前,斯文森小技巧实在不值得一提,他再度展现出了强大的攻击力,十分钟内,又一盘战斗结束了。
甚至,当黑球吃了一库,还没滚落袋中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转身径直走向了沙发,“怎么样,国立,这次压了我多少?”
“没压,”邵国立笑着摇摇头,才要苛碜邹珏两句,却不防荆俊伟的电话打了过来,“太忠在哪儿呢?跟我游泳去吧?”
听说陈太忠在“经典俱乐部”打台球,荆俊伟有点咋舌,“那儿好像是会员制的,你居然也能进去?等着啊,我也去。”
第三局又是陈太忠开球,他抓了斯文森一次小小的失误,再次风卷残云地结束了战斗,这次斯文森受不了啦,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不是很对了,主动要求歇一会儿,“我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哼,”陈太忠只是不屑地哼一声,坐到一边听邵国立和邹珏白活,现在邹珏又要跟邵国立赌了,不过赔率已经变了,还是六比十,但压陈太忠是十,压斯文森是六。
邵国立觉得这赔率有点不合适,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怎么样,有信心拿下这一局没有?”
“你敢压我就敢赢,”陈太忠看他一眼,回答得是霸气十足,邵总听得就是一拍大腿,“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压二十个。”
于是,这一局斯文森又惨了,他开球之后,陈太忠又是既脆且响的一杆,好笑的是,他终于混了红球入袋——斯文森开局一杆将红球略略打散了一点,就是这么一点点,给了他混球的机会。
“老天开眼啊,终于混了一把,”陈太忠嘴上在笑眯眯地说话,手上却是不慢,嘁哩喀喳地又是八分钟结束战斗。
打第五局的时候,荆俊伟赶到了,他也是这儿的会员,一进来却发现斯文森在压着陈太忠打,已经四十三分了。
这一局邵国立又压了十万,所以陈太忠认为,不能再坐视斯文森发挥了,就在斯文森瞄着黑球打算击球的时候,他随手放了一个障眼法出来,将黑球略略地错了一点点位置。
一点点的位置,那就足够了,啪地一声之后,黑球满桌乱滚,斯文森目瞪口呆,陈太忠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地清台。
有这种作弊手法,就是亨德利来了,那也是打不过陈某人的,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局里,陈太忠又胜出了。
“好了,剩下五局你全赢也不能翻盘了,”他将球杆交回邵国立,不屑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斯文森,“交出你的赌注吧。”
斯文森早在他清这一台的时候就傻了,不过眼下他想的不是如何交待自己人的问题了——那是伊丽莎白自己同意的,他是想摸出陈太忠的作战技巧,“按照斯诺克规矩,你必须打完十一局。”
“我又不是跟你打表演赛,”陈太忠看他一眼,断然拒绝,少跟我说那些狗屁规矩,哥们儿的想法,那才叫规矩。
邵国立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看来,某些人真的不甘心雌伏?”
按说他的话,是没人注意的,可是伊丽莎白见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瞟了自己一眼,说不得招手问吉米,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雌伏这个词,真的好难解释(book.www.uu234.com),吉米挠了半天头,“母的……趴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学学刘望男
伊丽莎白一听吉米的解释(book.www.uu234.com),禁不住勃然大怒,看着斯文森一局接着一局地输,她已经相当地恼火了,现在败局已定,心中这通邪火,正没地方出呢。
“想要我跟你走?可以,”她一指陈太忠,冷笑一声,两个膀子微微耸动一下,胳膊前后摆一摆,“不过,你得打得过我才行!”
“打得过你?”陈太忠笑着反问了,用的却是法语,伊丽莎白的英语并不是很灵光,而他又从刚才这帮人的交谈中听出了这女人来自法国,那么,卖弄一下不是很灵光的法语也就很正常了。
“我用得着打你吗?”他冷笑一声,转头看看一边的球童,一招手,“你给我过来,你们这儿有打坏了的球吗?”
见他跟伊丽莎白叽里咕噜的,别人早就愣住了,不过在场的,没几个能听得懂法语,那小弟也是如此,好容易听到陈太忠蹦出一句中国话来,略一错愕,马上笑着点头,“有有,哥您稍等。”
不多时,小弟就拿了十三四个球来,这里是高级俱乐部,略略有点瑕疵的球就不可能摆上台面,有这么多废球真的很正常。
陈太忠信手拿过一个废弃的白色母球,向地毯上一放,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抬手一掌拍了下去,再拿开手时,那球已经四分五裂了。
周围旁观的人,登时哑口无言,能站在这里的主儿,都是多少对台球有点了解的,当然知道砸碎这么一个球,比徒手断砖不知道难了多少倍。
好半天,邹珏才叹口气,带头鼓起掌来,“小陈果然厉害,可惜……孙姐不在,要不她看到了,肯定更高兴。”
他这话肯定是捧场的意思,不过显然,他不想让邵国立太过得意,就扯了孙姐出来,人家陈太忠是孙姐挖掘出来的,小邵你就不要得瑟了吧?
邵国立却是看都不看他,只当没听见这话,就是一个劲儿地鼓掌,一边的荆俊伟和杨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太忠也没多说,又捡了一个球,扔给伊丽莎白,“你照做一遍,我就算你有挑战我的资格。”
伊丽莎白早就看得傻眼了,下意识地接过了这个球,在手上掂了掂之后,无奈地苦笑一声,看向马术师保罗。
保罗却是比大家想像的要细心得多,眼见陈太忠如此威猛,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个四分五裂的母球处,蹲下身子细细把玩一番,发现那碎裂的母球不但断口处都是新茬,沉甸甸的份量也提醒他:这不是作弊。
“我想你打不过他,”他站起身来,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擅长的,绝对不仅仅是斯诺克。
“我想你没有带走伊丽莎白的权力,”皮埃尔小姐终于出头了,她沉着脸看着陈太忠,“你和斯文森的赌,跟我们无关,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女士吗?”
“斯文森答应了,而且刚才,伊丽莎白小姐也说了,打败她就可以,”陈太忠知道,这是伊丽莎白的雇主,不过,他对大妈级的女士实在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你如果想反悔,随便你了。”
“凭什么反悔?”邵国立不干了,伸手一捅邹珏,“小邹,他们想毁约,我可是约你来看赢外国妞儿的。”
邹珏跟邵国立不对眼,但还是那种见不得也离不了的,虽然他今天输了三十多万,可是眼下外国人要毁约,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当然,他也知道邵国立为什么捅他一下,说不得拿出一个红本来,冲那个黑人吉米招招手,“来,你的朋友要毁约,麻烦你让他看看这个。”
吉米拿过那个红本,只看外面三个字就傻眼了——“持枪证”,他来中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知道,这世界上要说枪械管制的力度,怕是没哪个国家还能超过中国了。
尤其是在北京,有资格持枪的真的不多,而一张非警用的持枪证后面,往往站着惊天动地的人物,他很清楚,这是人家说了:想毁约可以,小心在北京出个什么意外啊。
就像在巴黎一样,那里也有黑社会地头蛇,惹了他们,一样日子不好过,但是显然,跟在巴黎惹了地头蛇只是个麻烦相比,在北京惹了有持枪证的主儿,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这枪证是邹珏从家里拿的,虽然他和邵国立身后都有警卫,不过在京城,却是不方便携枪——不是不敢,而是不方便,那样容易把事情搞大。
反正只要吃不了眼前亏,这两位就不怕再吃什么亏了,所以遇到眼前这种需要镇场子的时候,邵国立必然会捅邹珏一下,谁要小邹从家里拿出这个玩意儿了呢?
吉米看了这枪证之后,是真的有点晕了,走过去跟几个人嘀嘀咕咕一阵,陈太忠的耳力好,却也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他只是大概地听明白了,那黑人说,想要赖账的话,后果很严重。
可是很明显的,那个叫伊丽莎白的女孩还是有点不服气,或者说不甘心吧,她的眼睛时不时地在陈太忠身上扫两眼,显然是有点那啥的意思。
陈太忠可不管这么多,对方越是不爽,他就越觉得有意思,说不得上前一把搂住了她,“哈哈,只陪我半个月,到时候你一定会觉得时间太短的……”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也太浓了一点吧?感受着鼻子里浓烈的香气,陈太忠的眉头禁不住皱了两皱,这家伙身上,不会有传说中的狐臭吧?据说……白种女人的大汗腺可是很发达的。
想到这个,他禁不住有点后悔了,不过,想着找这个女人来,倒也不一定要如何如何,他终于是施施然地将手一收,向大家展示这个女人的归属权。
邹珏撇撇眉毛,邵国立舔一舔嘴唇,荆俊伟脸色一沉,重重地咳嗽一声……这些都无所谓,伊丽莎白却是有点不习惯,抬手就是一个肘锤击向陈太忠的肋部。
“愿赌服输啊……”陈太忠的右手一使劲儿,将她死死地搂着,硬硬地受了这一肘锤,嘴里咬牙蹦出了这么几个字儿,脸上却是黄世仁强抢了喜儿的那副表情,“从今天起,十五天内,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们的签证就要到期了,”皮埃尔小姐在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话了,当然,她可以解释(book.www.uu234.com),伊丽莎白拥有对自己身体完全的自主权,赌约对其无用,但是她也明白,在某些权力面前,个人权利根本无足轻重——是的,那不过是干预别人行事的一个借口而已。
“邵总,她们的签证要到期了,”陈太忠转头笑嘻嘻地看着邵国立,眉毛一扬,“对你来说,不是啥大事儿吧?”
“切,这也算是事儿?”邵国立不屑地哼一声,陈太忠行事如此张扬,实在是让他在邹珏面前大大地露脸,而且,就算没他出头,法国人在中国续签签证,也是简单至极的事情,那可是洋大人呢。
陈太忠正经是想起来一件事儿,松开搂着伊丽莎白的手,左手向前一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护照呢,交给我保管吧?”
这却是他学自刘望男的一招,想那刘大堂在幻梦城刚开张时,为了笼络得住手下的小姐,采用了准军事化管理之余,也是将那些小姐的身份证收缴了起来——嗯,刘望男收小姐的身份证,我收这女人的护照,那是同样的效果。
邵国立和邹珏却是被这句话吓到了,两人禁不住交换个眼神:这家伙做事,也太生猛了吧?当着这么多人收缴人家的护照?
护照不是不能收缴,但是非官方机构收缴护照,责任就比较重大了,换了邵国立或者邹珏,也敢收了这女人的护照走,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收缴……那还是会有点压力的,做人太嚣张了不好。
更重要的是,人家的护照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申请补办就完了,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仅仅是一点麻烦——只看这女人跟斯文森在一起,就知道她也不是那种很普通的人。
所以陈太忠此刻的行为,更像是一个奴隶主在对一个奴隶宣布所有权,是的,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不过是一种**裸的侮辱,还是成本很高的那种。
“我的护照,没带在身上,”伊丽莎白可是不想再反抗了,刚才的肘锤全然无效,而陈太忠紧紧地一搂她,她只觉得整个身子被套上了一个铁箍一般,臂膀所及,那一圈都是生疼的,可见这家伙确实太野蛮了,根本不知道对女士应该温柔一点。
“没带在身上吗?那我跟你去取,”陈太忠冷笑一声,抬眼扫一下对方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四人被他的眼光一扫,就有如被毒蛇盯上一般,登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伊莎,护照给他吧,”皮埃尔小姐终于沉声发话了,说完这话,她转头看看陈太忠,下巴一扬,非常傲慢地发话了,“不过年轻人,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强行同女士发生性行为,是犯法的……不管在法国,还是中国。”
呀哈,不是愿赌服输的吗?现在跟我玩文字游戏?陈太忠不满意地冷哼一声,笑着摇摇头,“皮埃尔小姐,你多虑了,冒昧地说一句,我实在没有跟您强行发生什么的兴趣。”
跟哥们儿装逼?切,不是找虐吗?他也不看那女人涨红的脸,接过伊丽莎白手上的护照,转身向沙发走去,“站在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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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遛猫
看着陈太忠真把伊丽莎白当作了保镖的样子,皮埃尔也没了脾气,转身走掉了,斯文森更是没脸在这里再呆着了,世界排名六十二位的选手,居然0:6输给一个街头选手,真的是耻辱,怕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心里都不会平衡了。
荆俊伟看向陈太忠的眼中,就有一点让人玩味的东西了,“太忠,怎么最近改性子了?”
“没什么,换换口味嘛,”陈太忠随意地来了一句,发现对方神色有异,才想起来,这是荆紫菱的哥哥,禁不住笑了起来,“开玩笑呢,最近见外国人不太顺眼。”
杨明听得就笑了,别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邵国立和邹珏心里好奇,不过他俩只用鼻子也能闻出杨局长身上那种官场中人的味道,当然就不会贸然发问——不是不敢问,而是不想被人沾上来,甩也甩不脱。
可是荆俊伟敢问,他知道杨明是个地级市的警察局长,而且两人谈得倒也算投机,“杨局你这笑,怎么回事啊?”
杨明摇摇头不说话,脸上却还带着那种笑容。
“呵呵,原来是有原因的?”邵国立看陈太忠一眼,“我说你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居然赢起女人来了,这女人……很一般嘛。”
“跟你这没文化的,我就没话,”陈太忠白他一眼,站起了身子,“不跟你说了,我带着这洋保镖出去显摆显摆。”
“你还用保镖?”邹珏翻个白眼,他跟陈太忠真没说过什么话,上一次看此人还颇不顺眼,今天又输了三十多万出去。
不过他们这个圈子里人和人相交,主要看的还是实力,陈某人打麻将水平高,又帮着邵国立赢了七百多万,今天不但干掉了斯文森,又表演了一次“空手开砖”的硬功夫,再加上人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实权的副处了,这一切的一切说明,这个人是可以交的。
当然,邹珏插话也不会很礼貌,反正大家相互呛着都习惯了,“我看你都可以干中南海保镖了,倒是这女人,估计是花架子。”
“对了太忠,让她跟我的人较量一下?”邵国立还真是闲得慌,他扭头看看自己身后站得笔直的俩保镖,“你俩觉得她行不行?”
“陈主任的硬功夫,我俩不行,”一个看起来较瘦的汉子回答,对陈太忠那一手,他还是相当地佩服的,不过说到功夫,他的眼里又冒出了强烈的自信,意思是陈某人也不过是“硬功夫”可以,至于说格斗却也未必就强到哪里。
至于说伊丽莎白,他肯定看不上了,“这位女士可能对付个普通人差不多,就不用我俩出手试了吧?”
邵国立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侧头又看看陈太忠,眼里充满了好奇,“太忠,我可是少听他们夸人,你这一手……跟哪儿学的?”
“天生的,”陈太忠笑着耸耸肩膀,“又拜了一个闯江湖的师傅,瞎操练着玩的。”
“邵总你可别听他胡扯,”荆俊伟笑着插话了,他知道这两位牛气,不过他是荆以远的孙子,倒也有大家的底气,在京城这么些年,谁还没见过俩贵人?“太忠一个人打一百多号村民呢,这可是我妹妹紫菱亲口跟我说的。”
听到这话,邹珏身后站着的那两位,跟邵国立身后的那二位交换个眼神,一个人打一百多号?使劲吹吧,就算手上拿着班用机枪,也得换弹夹不是?
“你就是紫菱的哥哥?”邹珏讶异地看他一眼,摇摇头,“也不知道你那妹子怎么长的,那么漂亮,我说荆老板……你还有没有妹妹了,我能等。”
“去去去,轮不到你问,小孩子家家的,”邵国立手一挥,转头看看荆俊伟,“荆总,我可是太忠的好朋友,有好事先得照顾我,咱不要理他。”
“我可就那么一个妹妹,”荆俊伟笑着摇摇头,他跟北京人嘴皮子溜得多了,当然知道现在大家也不过就是闹哄一下,“要不你们跟太忠商量吧,反正他现在有波斯猫了。”
“太忠,你看,”邵国立转头看看陈太忠,一脸的郑重,“你都有了紫菱了,这个波斯猫……借给我几天算了,正好我姐缺个女保镖。”
“去去去,波斯猫我还有用呢,”陈太忠随意一挥手,没想到邹珏插嘴了,“你这不是废话吗?女人可不是就是拿来‘用’的?”
“一对儿俗人,”陈太忠哭笑不得指指他俩,冷不丁想起一人来,“对了,刚才见了一个特漂亮的美女,想不想知道是谁?”
一听他这话,邹珏登时没了兴趣,美女他还见得少了?荆紫菱这美女被他们念叨,那不光是因为美,最关键她是荆以远的孙女,荆大师虽是白身,可是人家在国内的地位在那儿摆着呢,娶回去荆家的孙女儿,还真不跌份儿。
邵国立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太忠既然想说,他也不介意随口问一声,“呵呵,没想到啊太忠,有了紫菱,你还这么花,除了波斯猫,还惦记着别人呢。”
“在有的人眼里,她比紫菱还漂亮呢,”陈太忠笑着开始八卦,不过,他这话又让那二位眼中冒出了些许期待,“她叫何雨朦,咱本地人呢。”
“何雨朦?”邹珏挠挠头,“这个名字……我怎么感觉听说过呢?不过不应该啊,姓何的……有点儿谁呢?”
“黄汉祥的外孙女儿啊,”陈太忠白他一眼。
“我靠,”邹珏和邵国立齐声爆出了一个粗口,邵国立哭笑不得地看着陈太忠,“她漂亮还用得着你说?有她太姥爷在呢,谁敢说个不漂亮?”
“黄老可是宝贝她,”邹珏苦笑一声,“向黄家提亲的,光中央委员也不下四五个了,可人家说了,要由着重外孙女的性子来……谁敢娶她回家?”
“这么热门……也未必是因为她漂亮的缘故吧?”陈太忠不屑地笑一笑,好不容易说个美女,你们还都认识,真是没面子,“是没胆子祸害她吧?”
“你要祸害了她还没事儿,我认你做大哥!”邹珏瞪他一眼,“有没有这个胆子?”
“没劲儿,我还是跟我的波斯猫玩去了,”陈太忠抬抬手,看一下腕上的手表,“六点了啊,不跟你们混了,先走一步了……别人遛狗,我遛猫。”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伊丽莎白招招手,转身扬长而去,身后只留下一大堆人面面相觑,好半天邵国立才嘀咕一句,“这家伙真没礼貌。”
“我倒是琢磨着,这家伙晚上能不能降伏那个波斯猫,那可是女保镖呢,小身板够不够看啊?”邹珏眼冒蓝光,嘴角泛起一丝淫笑,“希望他别给咱们中国爷们儿丢脸。”
“咳咳,”荆俊伟没命地咳嗽两声,站起身来,也是要走的架势,“对了邵总,太忠这么出去,真的没事儿吧?”
“愿赌服输,大家都是证人不是?”邵国立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担心这个便宜妹夫出事儿吗?你丫也不看看,你那妹夫是省油的灯吗?
伊丽莎白跟着陈太忠往外走,看着前面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男人,心里也是泛着嘀咕: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她正琢磨呢,却不防见那厮转头过来,笑吟吟地看着她,“我有些饿了,你喜欢吃什么?法国菜还是中国菜?不要跟我说那些令人倒胃的意大利蚯蚓……”
看这个人的样子,似乎挺懂法国的事情,一个念头在她心里电光石火一般地闪过,“还是中国菜吧……我在中国呆不了多长时间。”
陈太忠也不回头,带着她东走西逛,找了半天,找到一家看起来档次还算不错的饭店,“好了,就是这儿了,随便吃一点吧……”
伊丽莎白这是第一次来中国,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并不妨碍她对北京的消费做出理性的判断,她一眼就能断定,这个饭店的档次,并不比她跟着皮埃尔小姐这几天的消费场所差劲。
不过再想一想,这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能跟皮埃尔小姐斗法,抢走她十五天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差劲得了呢?
只是,令她非常惊讶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她领入包间,而是直接坐进了大厅,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吵吵嚷嚷的,不是上等人呆的地方吗?
当然,对她来说,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保镖这一行也不见得就高贵到哪儿去,皮埃尔夫人坐了包间吃饭,她自己端个盘子坐在一边沙发上吃饭,甚至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也有,她不能就此抱怨什么。
陈太忠却是不管她怎么想的,等服务员来了,随手点了几个菜,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大手一挥,“好了,就这样吧……对了,把这一瓶酒给开了。”
变戏法一般,他从桌下摸出一瓶葡萄酒来,伊丽莎白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木桐酒,心中不由得一愣:这酒他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陈太忠才不理她,随口又吩咐一句,“这酒是给这位小姐的,我嘛……给我来瓶老白汾,要是假的我砸了你的店。”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说:土包子,连包间都舍不得坐,也敢夸口说砸店?
当然,服务员和伊丽莎白都没想到,陈某人是有意不坐包间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遛猫2
陈太忠这么招摇过市,还是因为那一晚在酒吧受刺激了,“一等洋人二等官”这话听得他实在不舒服,今天既然斯文森主动送上门来,他就开出了这么一个侮辱极强的条件。
等他将伊丽莎白赢到手,心里才略略平衡一点,于是马上就想到了更新的点子:咱赢了一个保镖来,不能在屋里藏着掖着,要大明大方地带出去遛遛,让别人都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所以,就在等酒菜上来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手包递给了伊丽莎白,“帮我拿着,里面有钱有手机,付账你付,电话来了再给我。”
这么做,才叫正经的大人物做派吧?
伊丽莎白默默地接过了手包,在看到那瓶木桐酒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有点奇怪了,身为法国人,她对那些奢侈品当然不陌生,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木桐?
所以,她对陈太忠的身份,越发地好奇了起来,上下打量陈太忠两眼,却发现这个年轻人,跟自己刚才看到的,有点微微的不同。
肯定不同了,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心情发生了变化,而是陈某人在慢慢地改变自己的容貌,帝都事情多,眼下他既然要招摇过市了,被人记住相貌和身材,总不是太好的事情。
这顿饭,陈太忠也吃得有点心不在焉,他很久没在大厅里吃过饭了,一边吃一边向四周看看,却发现别人根本没把自己身边的波斯猫当回事,心里不禁有点微微的遗憾:还是北京人见得外国人多啊,这要是搁在凤凰,还不得引起点小轰动?
收回心思,他仔细打量一下伊丽莎白,越看越觉得这女人相貌不错,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眼窝虽然微微有点深陷,但是那睫毛却是长得吓人,比杨倩倩的还长出一半来,眉毛也浓——他喜欢眉毛浓一点的女人,比如说“柳叶眉”,而不是现在街上流行的把眉毛拔成一条细线的那种。
而且,这女人的身材也不错,瘦高条的,虽然胸部不怎么壮硕,可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赶得上模特了,也不知道这么细瘦的身材,怎么能做得了保镖?
遗憾的是,还是皮肤有点粗啊,虽然伊丽莎白脸上的妆将她的毛孔极好地遮掩了起来,但是做保镖的,总不可能将手和胳膊也涂满化妆品,淡淡地扫一眼,陈太忠就能断定,她的毛孔比自己的还大一些。
在他打量伊丽莎白的同时,伊丽莎白也在打量着他,感受到他尖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般,身体**裸地展现在对方的目光下,根本无处遁形。
不是那种色迷迷的目光,而是强者的俯视,非常傲慢的俯视,却又直透人心。
他似乎……是有傲慢的本钱的,她心里正翻江倒海呢,冷不丁听那厮又发话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二了,”伊丽莎白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问自己话,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这话说完,她心里才生出一丝愤懑,你不知道冒昧地问女性的年龄是很失礼的吗?“请问您多大了?”
“你在回答和问我的时候,要先说‘先生’,明白吗?”陈太忠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手边的筷子准备开吃,嘴里兀自嘀咕着,“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法国人也就这点出息……好了,你可以吃饭了。”
这两句话声音虽低,却正是伊丽莎白能听得到的,入耳这话,她禁不住一时大怒,“先生,您可以小看我,但是请您不要侮辱我的祖国。”
“其实我比较欣赏HenriPhilippePétain,”陈太忠不以为意地笑笑,“知道自己实力不行,就不要硬撑着。”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欣赏戴高乐那个独裁者,”伊丽莎白哼一声,“你们中国人,不是都很感激他最先承认中国吗?”
“你忘了说‘先生’,”陈太忠看她一眼,目光中的凛冽简直可以冻死北极熊,“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规则,否则,世界虽然大,你必将无处藏身。”
伊丽莎白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就算接触过一些法国的上流上会,但是对红色中国真的是非常陌生的,听到这番恐吓,登时不再做声,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令陈太忠奇怪的是,这女人虽然第一次来中国,可是筷子使用得着实不错,看来这搞运动的,身体协调能力真的强啊。
接下来,就是喝酒了,伊丽莎白身体素质不错,喝点酒肯定不在话下,当然,她出生于法国,对红酒文化也是颇有造诣的,端着木桐酒暖杯啦闻香啦一阵折腾,不过很遗憾,这一番高雅,看在陈太忠眼里,那就是两个字儿——“多余”!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太忠又给伊丽莎白定下条条框框若干,当然,就在同时,伊丽莎白也摸清了他的身份,这一点他并没有瞒她。
不过,陈太忠也不是只有付出而没有收获的,最起码他知道了,皮埃尔家族在法国不光是名门显贵,在工业制造上也颇有点势力,尤其是发动机制造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不多时,晚餐结束,陈太忠打个响指,喊过了服务员,一指对面的伊丽莎白,“买单,找她。”
他自觉这个动作做得潇洒无比,谁想,在年轻的女服务员眼中,却隐隐透出了些许的鄙夷,不过还好,人家也没说啥太难听的话,只是将账单拿给了伊丽莎白,说的还是英语,“五百八十元,女士。”
帝都果然不同凡响,连服务员都这么高的素质。
不过,她的声音略微大了一点点,引得四周几桌都转头看了过来,令陈太忠遗憾的是,看向他的目光中,没几道是属于羡慕的那种,大多都是那种用来看废物的眼光。
更有一个相貌普通衣着尚可的女人,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咱们中国人也就这点素质,怪不得人家外国人瞧不起咱们呢。”
“我草你大爷,这是我的跟班,”陈太忠真的恼了,脸一沉脏话出口,他一般很少骂人,逼得急了才会出口伤人,妈逼的你啥都不知道,就先把中国人放在弱势的位置了,什么玩意儿嘛——这心里的辫子,是源远流长啊。
“我说哥们儿你客气点儿行吗?”女人身边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不干了,这男人长得也是英俊异常,站起身子来,小胸脯一蹿一蹿的,很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靠上洋妞很了不起吗?”
“再说一句,我抽你个孙子,”陈太忠瞪他一眼,“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啊,都跟你说了,这是我跟班……”
一边说着,他一边扭头看一看伊丽莎白,却发现她正从自己的皮包里拿钱结账,禁不住冷哼一声,“伊莎,要是有人跟我呲牙咧嘴的,你尽管出手啊。”
这话才一出口,他心里就不禁泛起了几分心酸和艰涩,我靠,哥们儿找这外国女保镖,可不是为了对付同胞的!
总算还好,那边见陈太忠个头高大气宇轩昂,再加上一口流利的鸟语,终于也是没有多事,两人在众多鄙夷的视线中,施施然走出了饭店。
陈太忠心里这口鸟气,实在没办法平衡,正好他也有意借此生点事端出来,于是回头上下打量伊丽莎白半天。
伊丽莎白正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对方发话了,“大热天的,穿什么裤子,找个地方买条裙子,嗯……还得买一双丝袜,要不你那毛孔有点儿大。”
毛孔大?伊丽莎白听得就有暴走的冲动,只是,她眼中才有一丝愤怒掠过,陈太忠已经觉察到了,手一抬放到了她的肩头,她登时觉得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沉重得让她兴不起半分反抗的念头,“不要找死。”
“但是……但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刻,伊丽莎白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虽然是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强大的杀气,他相信,如果自己有所反抗,他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就在这条大街上,就在现在。
想到这个,她禁不住流出了眼泪,是的,她还是个孩子,她泣不成声地抱怨着,“激怒您的,又不是我,跟我毫无关系……”
陈太忠思索一下,拿开了放在她肩头的手,“这次,你忘了说‘先生’,好了,我们去买衣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的兴趣,陈某人找别人的麻烦,需要理由吗?而且她还是自己撞到枪口上的,怨得谁来?
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因为刚才他略略地放出了一点气机,这小女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显然现在的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来的,入世是锤炼,出世的修炼却也未曾耽搁了……从燕莎出来之后,伊丽莎白的装束大变样,上身是缀着小碎花的米黄色低胸圆领衬衣,手上是长可及肘的黑色软缎薄纱长手套,下身是齐膝咖啡色百褶裙,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上,是魅惑十足的黑色网格丝袜,脚蹬一双鞋跟差不多有五英寸高的半透明白色高跟皮凉鞋。
她原本就个子挺高,穿上这鞋,隐隐都超过陈太忠了,秀美的容貌,修长的双腿,傲人的身材,引得无数人为止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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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负面效果
“看来这女人,还是得靠打扮啊,”陈太忠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四周人艳羡的眼光,这让他非常满意,刚才他也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有些英姿飒爽的伊丽莎白,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英气倒是不多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时尚和妩媚。
衣服的样式,全部是他选的,不过色泽搭配却是伊丽莎白自己做主的,他本来就想着是要将其打扮得越性感越好,谁想经她将颜色这么一搭配,层次登时分明了起来,虽然略略少了几分性感,却是平添了许多时尚的味道。
这样也好,看起来不算太像那些外国野鸡,陈太忠心里也承认,人家这颜色搭配水平着实不一般,女人们好像在这方面都有点小天赋。
不过,这么打扮的伊丽莎白,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惹眼,而且有些人的眼睛一旦看过来,就再也挪不开了。
伊丽莎白似是已经习惯了被别人这么看了,脸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的心情也已经好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上的名牌花了不少钱,更是因为,陈太忠居然很随意地拿出了一条钻石项链送她,“不值几个钱,戴着玩儿吧。”
这个东西的杀伤力,真的是太大了,尤其是对法国女人来说,虽然输给别人做保镖这个事实,让她心里相当地不舒服,但是目前来看,这临时雇主除了脾气不怎么样,其他的倒还不错——出手大方,身体健壮,形象也说得过去。
所以,两人出门的时候,她很尽心尽责地拎着陈太忠的手包和自己的挎包,另一只手拖着一只刚买的行李箱,陈太忠却是双手插兜东看西看的。
这种责任方式,愈发地让他俩显得是那么另类,男人不帮女人拎包也就算了,那外国美女明明是极为时尚和性感的,拎着这么多包,实在影响形象啊。
陈太忠走了几步之后,也发现了问题,琢磨一下,抬手拦下一辆出租,“把行李包放到后面去……师傅,去三里屯。”
上车之后,他东拉西扯地跟司机聊两句之后,回头吩咐伊丽莎白,“嗯,我安排他把行李包送回我住的地方了,下车就直接走人吧……”
对这样的吩咐,伊丽莎白很痛快地点点头,事实上哪怕不算那一条项链,她现在身上的一套衣服,也比放在行李箱里的那些旧衣服值钱太多了,就算全部丢弃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既是做雇主的体谅她的形象,她当然会欣欣然接受,其实她的护照,就放在陈太忠的手包里,现在也摆在她的膝头,不过她已经不想悄悄地拿出来了——她固然不想承担激怒陈太忠的后果,另一方面,她心里也是相当地好奇:这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
那出租司机却是不懂法语,见两人到了地点之后径直交费下车,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下,还是踩了一脚油门走了:只看这俩人的装扮,那行李箱的东西也便宜不了吧?这种二鬼子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当车停在一个偏僻之处时,司机才下车去翻看后备箱,当然,陈太忠肯定把那行李箱装起来了,他的失望是可以想像的,尤其让他郁闷的是,由于他存心不良,这种灵异事件他还无法声张。
陈太忠这么做,却也是不得已的,他要跟伊丽莎白去酒吧,肯定不合适带着行李箱,而他的林肯车虽然在须弥戒中,但没有北京的通行证,一旦被人查到也是麻烦,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了,他只是希望那司机能恨屋及屋,千万不要当场拾金不昧什么的。
不过,当出租车加速离开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哥们儿,我知道你着急跑呢,但是稍微开得慢点好不好?撞到小朋友就没意思了嘛。
说穿了,他今天带着伊丽莎白来三里屯,自然是等着别人来挑衅的,伊丽莎白穿得不够性感,已经很让他失望了,再拎个行李箱……那成何体统?
走进去坐下之后,陈太忠才发现,她这副装扮,似乎比单纯的暴露(book.www.uu234.com)还要吸引人一些,酒吧里颇有几个衣着暴露(book.www.uu234.com)的女人——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可是他俩这一桌,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
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了吧?陈太忠隐隐觉得,这两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伊丽莎白的穿着,介于时尚和暧昧之间,比那些露着光脊背的女孩,似乎更多了一层诱惑。
他这么想当然是没错的,不过他却是没想到,这个效果,还是伊丽莎白苦心经营出来的,她身上的衣服,不但层次感极为明显,而且视觉效果针对的人群也不同。
普通人会注意到她的低胸上衣;色情一点的,会对着网格黑丝袜发呆;爱幻想的,却是能从她的手套上看出几分雍容来。当然,更变态的,或者会盯着她的高跟鞋去琢磨。
至于那些会欣赏的,能看出这套衣服搭配所产生的时尚效果中,衣服主人是用了心的——巴黎的时尚之都,那不是吹出来的,好多人靠这吃饭呢。
总之,这世界上最能明白男人心思的,还是女人,这跟国别和人种无关,只是一种天性而已。
两人叫了一瓶红酒,坐在那里慢慢地轻啜着,在陈太忠想来,这正是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谁要是想借酒撒疯,联系眼前这波斯猫的话,他岂不是又有发作的借口了?
不得不承认,陈太忠的心眼,真的是太小了,他在酒吧被黑哥们儿找了一次麻烦,心里的不痛快一直没彻底地释放出来,总是琢磨着你们做猴子的来人类的地盘还这么嚣张,那是不成的,哥们儿没撞见也就算了,撞见了不打你个乌眼青才怪。
既然今天他赢了一个保镖,又是周末,不拿来发挥一下,简直是天理不容了嘛,所以两人就堂堂正正地坐在了大厅中,只等别人找上门来。
当然,他这一番心思,伊丽莎白是不知道的,她心里少不得又奇怪一下,陈先生明明不缺钱也不缺地位,为什么不喜欢去包间,而是喜欢在闹哄哄的大厅呢?
遗憾的是,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陈太忠摩拳擦掌地准备了半天,想要逮个刺头好好地修理一下,可是今天伊丽莎白打扮得太过华贵了,尤其是那米黄色的低胸衣,不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更衬得胸前的钻石项链煜煜生辉。
就在大家奇怪,这个外国美女模特怎么找了一个中国男人的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响了,伊丽莎白紧记着老板的教诲,摸出手机递了过去。
来电话的是南宫毛毛,他惦记陈太忠到底有事没有,打个电话过来,听说他又来了三里屯,禁不住苦笑一声,“太忠你这胆子倒是挺肥的,”
事实上,是谁来的电话,这个无关紧要,大厅里的人注意到的是:手机是外国美女保存的,接电话的是中国丑男,接完电话后,手机又回到了外国美女的手里。
这个中国男人,居然是外国美女的老板,这个事实实在太让人接受不了啦——甚至有很多人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当然,腹诽归腹诽,那男人既然有这本事,大家也只有干看着羡慕的份儿,世上男人分三种:建国门的、中关村的和三里屯的。三里屯的男人别的不行,看人却是**不离十。
接下来的过程也可想而知,陈某人的手机又开始不住地响,屡次三番地出去接电话,不过饶是如此,他的桌子前也空无一人,没人来勾搭伊丽莎白。
没道理嘛,陈太忠一边倒着第三瓶红酒,一边低头向桌子底下看看,靠,这修长纤细的美腿,这诱惑力十足的黑色网格丝袜,哥们儿见了都要眼晕一下,难道你们都是瞎子吗?
伊丽莎白却是很敏感地发现了他的目光——没有女人对这种关注不敏感的,她原本就是两个脚踝勾在一起,膝头微微地分开的,见此,下意识地两个膝头向中间靠一靠,虽然她知道,这个举动对面前这个男人毫无意义,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分开一点儿,”陈太忠脸一沉,不满意地看着她,靠,你不骚包一点,别人怎么过来?“夹那么紧做什么?”
伊丽莎白听得脸就是一白,心说这个男人体贴起来像个绅士,不讲理起来,简直比最低等的流氓还要混蛋,有你这么对女士说话的吗?我偏要紧紧地夹着,为了尊严!
她的嘴唇在这一瞬间,有些微微地发白。
就在此时,电话再度响起,却不是陈太忠的电话,而是伊丽莎白自己的手机(制式问题请忽略),原来是皮埃尔小姐来的电话,她正好借机站起身来,向卫生间走去,以免惹恼这不讲理的家伙,苗条纤细的身材转眼消失在黑暗中,远处有余音袅袅的法语传来,“我接个电话。”
敢情,皮埃尔小姐丢了保镖,心里也是颇为忿忿,少不得去经典俱乐部查了查那帮人的来历,却被告知,赢了她保镖的那一方,也是中国的特权阶层。
既是特权阶层,那倒也好办了,不过刚才的晚餐上,皮埃尔小姐喝多了一点,蓦地就想起了那个可怜的保镖,于是打个电话前来问候一声。
“我没事,皮埃尔小姐您不用担心,”伊丽莎白笑一声,挂了电话,心里轻松不少,只是,等她脚步轻盈地走回去的时候,心猛地一沉:一个美女,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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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掮客
来找陈太忠的,又是一只波斯猫,个头微微低点差不多也有一米七五,身材却是要比伊丽莎白丰满一些,脸上的妆也极浓。
一见伊丽莎白离开,女人就很自然地坐了过来,笑吟吟地看着他,说的是结结巴巴的法语,“不请我喝两杯吗?先生?”
显然,女人观察他俩已久了,甚至能发现两人交谈使用的是法语,所以她的法语虽然不流利,也要拿出来沟通。
陈太忠倒是挺奇怪这女人的,见了哥们儿身边有美女了,还没命地往上凑,这是什么个意思啊?说不得细细地打量她两眼。
不仔细看不知道,一看他才发现,这女人的相貌也很是拿得出手,比之伊丽莎白似乎还胜过一筹,脸上虽然妆极浓,但底版是什么样,多少还是能看出个大概来,虽然很可能……毛孔也很粗大。
比之伊丽莎白的不解风情,这女人简直就像全身会放电一般,不但眼波勾人身材惹火,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显出风情无限。
陈太忠肯定不会拒绝,道理很简单,哥们儿身边有俩波斯猫的话,总比一只猫要扎眼一些,尤其这一只明显又是生恐天下不乱的那种,谁想惹麻烦那就来呗。
“好吧,”他笑着点点头,不过,他的便宜却也不是那么好占的,“一杯没有问题,想多喝的话,恐怕你要付出点代价。”
女人愣了一愣,终于笑着摇摇头,“法语我不是很灵光,您能说英语吗?”
“当然,”陈太忠耸耸肩膀用英语回答,下一刻他的话又转成了汉语,“不过我更希望,你能用汉语跟我说话。”
“汉语,真的很难学,”女人冲他妩媚地一笑,说的虽是汉语,却是让陈太忠琢磨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伊丽莎白走了过来,坐到了陈太忠身边的椅子上,顺手将那女人身侧陈太忠的手包拿了过来,用一种很冷漠的表情扫了她一眼。
这么快就进入保镖的状态了?陈太忠心里发笑,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那女人更是不在乎伊丽莎白,盯着她的胸脯看了看,笑着点点头,“你的项链不错。”
“当然不错,”伊丽莎白听到对方是用英语说的,但是偏偏用法语回了一句,说完侧头看陈太忠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先生,看来我是低估了您的魅力。”
“你现在也不知道我的魅力,”陈太忠含糊地回她一句,哥们儿身上有的又岂止是魅力?除开仙力不说,钱也不少不是?你不看那女人坐过来,就是因为你脖子上的项链?
“认识一下,凯瑟琳,”那女人微微一笑,对伊丽莎白的戒备浑然不以为意,显然她对陈太忠的兴趣要大得多,“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三言两语间,两人就聊得火热了,看着陈太忠眉开眼笑地用英语跟凯瑟琳交流,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心里非常地不是滋味,只能木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红酒杯,竖着耳朵仔细听他俩白活——她的英语不是很好。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听出个七七八八来,敢情这凯瑟琳很是在意陈太忠是做什么的,纠缠了几次之后,陈某人实在懒得再墨迹了,直接告诉她自己是政府官员。
当凯瑟琳知道他是政府官员之后,就越发地热情了起来,大半个身子都快靠过来了,一个劲儿地打问他到底负责的是哪个口。
陈太忠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个?见周围男人都是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却是愣没人上前来找碴,一时有点意兴索然,“我都说了,只请你喝一杯,你现在都在喝第二杯了,你可以找别人混去了。”
这话虽然是用英语说的,但是由于他说得极慢,却是让伊丽莎白也听清楚了,少不得斜看他一眼,“需要我帮您赶开她吗,先生?”
“不用了,我想喝完这一杯,她会自己离开的,”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心说哥们儿又没那啥你,不过一个保镖,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
凯瑟琳闻言,登时用哀怨的眼光看着他,事实上,她听清楚了伊丽莎白对陈太忠的称呼,心里越发地决定,要跟这个男人攀上关系。
她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了,对这里的官场也小有了解,一个政府官员敢同外国女人公然泡吧,而且那女人还是毕恭毕敬拎包的角色,这个男人简单得了才怪。
下一刻,凯瑟琳终于吐露实情,“陈先生,说句实话,我是为一些大型跨国公司做代理的,我很想知道,在您的责任范围内,有没有对外采购项目。”
原来是个掮客啊,陈太忠终于明白这女人的意思了,敢情哥们儿今天有点招摇,惹得别人误会了。
“我负责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给我什么?”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不过,凯瑟琳明显地会错了他的意思,她娇笑一声看着他,“这种场合我是随便来玩玩的……我能给你低廉的价格和高额的佣金,这个,难道不够吗?”
就凭你这掮客,也能给我高额的佣金?陈太忠不屑地摇头笑笑,心说你还是忽悠那些没剪掉辫子的主儿去吧,“哦,挺遗憾的,我手里没你想要的项目。”
当然,他越这么遮遮掩掩的,凯瑟琳越是认为他不肯帮忙,就在两人各怀心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喧哗声。
陈太忠站起身子就蹿了出去,伊丽莎白愣了一愣,抓起两人的包也跑了出去,由于鞋跟比较高,跑得不太利索,大家看起来,修长的丝袜美腿踉跄地往外跑,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凯瑟琳愣了一愣,也站起身子向外走去,她虽然不常来这里,却也知道,附近的酒吧多多,每天到了这接近午夜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额外地多一点——没办法,到了这个点钟,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身体上随便轻微的接触,都能酿成几个国家之间的纠纷。
陈太忠跑出去的时候,正好见到是几个白种人正撵着三四个黄种人在跑,手里还拎着酒瓶子,说不得厉喝一声,“伊莎,给我干掉这几个白皮猴子。”
伊丽莎白听到“白皮猴子”就是一愣,不过她终究还算得上敬业,犹豫一下,冲向了那几个白种人,裙袂飘飘间,裹了黑色网格丝袜的美腿不住地弹起,偏偏宽下摆的网球裙又不会抑制她的发挥,眨眼之际,一个男人被她踢翻在地,另一个小个子男人被她一个大背摔扔在了地上。
剩下的几个人登时就是一愣,有两人见她凶猛,拎着酒瓶子分两路抄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她的跟前,显然,伊丽莎白还是个生手,看着俩酒瓶子就到了头上,躲开这个就让不开那个的时候,陈太忠动了。
大家只觉得眼睛一花,一个身影在空中闪动一下,两个男人的身子就倒飞了出去,陈太忠却是已经退回去了,冲着愣在那里的伊丽莎白冷哼一声,“笨蛋,躲都不会躲?”
伊丽莎白本来心里正感激呢,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愤懑:你知道什么叫保镖吗?保镖的行动准则是“堵”,不是躲!
当然,做保镖的,境界也未必是真的高到了这样的程度,大难来临的时候还是会躲,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保镖工作的一大原则不是?
这时候,那个被伊丽莎白踢倒的男人站了起来,晃晃脑袋才清醒(book.www.uu234.com)了一点,见到面前的伊丽莎白,他禁不住嚷嚷了起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那几个黄皮猴子调戏我的女人!”
“白皮猪!”陈太忠哪里受得了这话?上前就是狠狠一脚,将此人再次踹倒,“调戏你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你!”
追人的这边一见横空出来两个厉害人物,倒是不追了,远远地站开,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被追的三个年轻人倒是走了过来,一个个头高大的家伙气急败坏地冲陈太忠嚷嚷,“哥,我出五十万,把那几个家伙的腿给我打折了。”
“给我一边呆着去,你也配指使我?”陈太忠瞪他一眼,“要不是看你勇气可嘉,敢调戏外国女人,我都不希的理你。”
凯瑟琳在一边将经过看得明明白白的,心里越发地认定他不是简单人物了,年少多金不说,身边的法国女人居然还是个保镖,而且他自己也这么能打。
那高个吃陈太忠这么一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只是,他刚被陈太忠解围,又知道这人身边的洋女人都很能打,也不敢冒犯他,只能讪讪地解释(book.www.uu234.com)一下,“我只是嫌他们说话太大声,可是没有调戏女人。”
“调戏就调戏了呗,多大点儿事啊?”陈太忠不屑地看他一眼,一边伸手拦出租,“敢做不敢当的,不跟你说话了,我要走了。”
他现在也学乖了,打了人转身走人,警察想找都没地儿找,反正都是酒后滋事,没啥严重后果,谁还吃撑着了去找人?
这个点钟,出租车还是挺多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辆出租就停在了陈太忠身边,他一拉车门就坐了上去,伊丽莎白愣了一下,也钻进了后座。
司机刚要开动,却不防后面另一道车门也打开了,凯瑟琳带着一阵香风坐了进来。
(凌晨还有一更,预定九月保底月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一千只鸭子
凯瑟琳在中国也混了大半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像个人物的主儿,怎么肯就此罢手?眼见陈太忠要坐车离开,心知对方是不想跟警察照面,略一犹豫,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深信机缘对人的重要性,像街头偶遇这种事情绝对是可一不可再的,尤其是这年轻人今天还在这里打架了,指望人家再登门,那可就是牛年马月的事儿了。
陈太忠挺不高兴她不请自来,伊丽莎白更是腻歪这女人坐在自己旁边,不过,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先离开现场,所以他也不多说,任由司机开车离去。
开了大约有一公里的模样,陈太忠招呼司机停车,转头看看凯瑟琳,“我说,你穿成这样跟着我走,知道不知道很危险?”
“你是绅士,我知道,”凯瑟琳笑着答他,很显然,今天她穿得相当性感,可陈某人只请她喝一杯酒就撵人,证明这人没什么歪心思——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还是相当自信的。
你见过要女人张开腿的绅士吗?伊丽莎白听到这话,不禁冷哼一声,不过,既然陈太忠开口撵人了,她当然不会再说什么,这个凯瑟琳,带给她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绅士也是要休息的,”陈太忠哼一声,不满意地看着她,“现在,请你下车,我对你的产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你还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产品,”凯瑟琳直勾勾地盯着他,“是高科技产品,请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陈述……我只要十分钟,好吗?”
“我说师傅,你还走不走啊,”出租司机不耐烦了,令人惊讶的是,他说的居然也是英语,要不说北京高素质人才多呢?“现在正是上客的点儿呢。”
“走了,”陈太忠一扬手,听到“高科技产品”,他心里就是一动,凯瑟琳想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不过,送上门的高科技,他也不能放过不是?
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南宫毛毛的宾馆,陈太忠才待在院里跟凯瑟琳把话说清楚,不过,看看宾馆门口有辆警车,路过的人也好奇地看着两个外国女人,犹豫一下,他还是从后门溜了进去。
一进门,正好一个领班走了过来,陈太忠冲她一招手,“茶室现在有人没有?”
“没了,老板正跟几个客人在那里闲聊呢,”领班见过陈太忠,恭敬地回答,“他说见了您请您过去……要不我领着您去?”
“不用了,”陈太忠摇摇头,大摇大摆地向茶室走去,伊丽莎白拎着两个包紧随其后,凯瑟琳见状,犹豫一下也跟了过去。
茶室里挺热闹的,不但南宫毛毛在,荆俊伟、杨明、苏文馨、马小雅和于总都在,还有三个陈太忠没见过面的人,一个五十左右看起来像个领导,另一个却是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是领导的跟班,第三个是个女人,长发披肩,正跟苏文馨低声嘀咕着什么,脸被头发挡着,看不清样貌,但是可以肯定,不是昨天的小婷。
见他带了两个外国女人走进来,南宫毛毛登时就是一愣,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于总先笑了,“陈儿啊,你能不能给荆总留点面子?下午才赢个保镖回来,这么一阵儿不见,又多了一个洋保镖?”
这“陈儿”的儿化音,表示一种亲热,陈太忠自是知道这个,跟那俩女人找个角落的沙发坐下,笑嘻嘻地看着大家,“没啥,个人魅力强了点,没办法……于总你怎么知道我赢了个女保镖?”
“全世界都知道了,”于总冲他笑笑。
敢情,陈太忠离开经典俱乐部之后,邵国立和邹珏都找了理由消失了,剩下杨明和荆俊伟,两人正说要出去吃点饭,随便玩玩呢,就接到了南宫毛毛的电话。
对南宫毛毛的招呼,杨局长那是随叫随到的,不过,他又有心交好荆俊伟,少不得扯了其一起去赴宴,结果才知道,是南宫毛毛的一个老乡来北京送孩子上学来了。
南宫的这老乡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地北省的沙洲市任市委副书记,老来得子珍爱异常,不过他的孩子也争气,今年考上了政法大学,做老爹的觉得面子上有光,亲自来送孩子,顺便带孩子在北京玩一玩。
当然,华书记找南宫毛毛的意图很明显,孩子还小没离开过家,也不怎么懂事,帝都这里又复杂,南宫你这当叔叔的,得给我招呼好了。
南宫毛毛虽然是吃这边缘饭的,但是在京城混得好也,也愿意向亲朋故旧显摆显摆不是?说不得就张罗几个差不多档次的朋友,给华书记接接风,无非也就是说,你孩子在京城上学,咱不会让别人给欺负了。
大家坐在一起之后,少不得要聊点逸闻趣事,正好今天下午陈太忠弄了那么一场戏出来,杨明就乐不可支地聊了起来,倒是荆俊伟有点心情不爽。
“这家伙真能折腾啊,”苏文馨听了,也不得不佩服,昨天刚跟卢旺达参赞的儿子打了一架,今天又跟斯文森放上对了,还赢了一个法国美女保镖。
也就是因为这些闲聊,荆俊伟才知道,为什么杨明说起陈太忠对外国人的态度,会笑得那么隐晦,不过确实,这些典故真的不合适跟邵国立和邹珏说。
吃完饭之后,南宫毛毛给陈太忠打个电话,却听说那厮又去了三里屯,大家闲得没事,去旁边的保龄球馆打打球,回来说喝一会儿酒,接着麻将呢,谁想陈太忠领了俩女人回来了,还都是衣着挺性感的那种。
“太忠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荆俊伟有点憋不住了,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妹妹跟陈太忠好了,眼下陈太忠当着大家,带了俩女人回来,他身为大舅哥,说成啥也得问问不是?
“这凯瑟琳……”陈太忠回头看看身材惹火的波斯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在这种场合说的,最终他还是笑着摇摇头,“反正有点莫名其妙的,工作上的事儿……嗯,没错,工作上的事儿。”
你小子就扯吧,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嘀咕的,可惜的是,在场的人这么多,真有资格、有能力跳出来指摘陈太忠的,不过就是荆俊伟而已,但是荆俊伟婉转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就够了,再坚持下去真就是弄巧成拙,反倒搞得自己面上无光了。
那沙洲的华书记却也看出了几分蹊跷,笑了一声招呼大家,“来,玩诈金花吧,谁有兴趣?就是闲着怡情,咱不玩大的哦。”
这玩得确实不大,一千做底,两万封顶,都是有点身家的,这样的赌法,正是小小的怡情。
陈太忠却是没跟他们混在一起,而是跟凯瑟琳在一边嘀咕,“好吧,你现在说说,你手里掌握的高科技产品,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工业控制方面的,”凯瑟琳笑着看着他,“很多精密仪器,以贵国的生产能力,是无法达到标准的,我手里有霍尼韦尔、ABB等公司的授权,可以介入任何相关项目。”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陈太忠摇摇头,刚要说哥们儿只是想山寨一些你们的产品,只是话到嘴边,终于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好吧,告诉我,我为什么不去找霍尼韦尔或者ABB,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他们做的是市场推广,概念性的,”凯瑟琳的回答,自然是完美无缺,“我们则是跟踪项目和做行业,公关的事情,全部由我们来做。”
原来是这种人啊,陈太忠有点明白了,这还真是代理公司那种,他并不知道,若干年后,对中国经济影响最大、舆论操控最深的,并且致力于培养买办的,就是这样的公司,但是他现在很清楚,大型跨国公司一旦采用了这种宣传和公关分开的模式,那就意味着责任分开了。
是的,将来一旦出现官员受贿的现象,那些大公司能比较方便地撇清:你看,这些事情我们也不知情,纯粹是下面人或者说代理商搞的鬼,是的,不是我们授意的。
“我好像帮不到你什么,”想明白这一点,他终于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下手,能让跨国公司争来争去的项目,他怎么有资格置喙?
“我们的阿尔卡特.阿尔斯通公司,也能做到这些,”伊丽莎白在一边听得忍不住了,“一流的企业并不仅仅在美国。”
“你好像只是他的保镖,”凯瑟琳不屑地看着她,“我们在讨论商业上的事情,请你不要出声好吗,小女孩?”
一边说着,她一边挺挺胸脯,肆无忌惮地卖弄着胸前硕大得惊人的两团高耸,眼里的不屑十分地明显。
“跟皮埃尔家族相比,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拉皮条的,”伊丽莎白被她说得羞到了,尤其对方眼里的傲慢,是她无法容忍的,“请不要逼着我骂您,女士。”
“好像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文馨站到了他们三个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她身边的女孩,美艳异常,跟她有三分相像,“太忠,介绍一下,我妹妹苏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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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雪白、猩红
苏素馨倒是真像她姐姐说的那样,不是一般的美艳,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羞答答的味道,不过,陈太忠从苏文馨的眼里,看出点不对劲来。
苏文馨是什么人,他不太了解,但是不管从于总、南宫毛毛,还是从阴京华身上,陈太忠都品出一股味儿来,疯狂追逐权力的味道,他们对金钱的贪欲,简直是**裸的。
在他看来,苏素馨这个女人不是沾不得,但是搞不清楚什么原因就贸贸然地伸手,却是官场大忌,再说了,只看样貌就知道,这女人久在京城,绝对不会是什么干净身子,他离开之后,没准还会带上绿油油的帽子,何必玩这些心思呢?
当然,拒绝的话,那也要讲个形式,他不着痕迹地一伸手,搂住了伊丽莎白的腰,“呵呵,原来是素馨啊,昨天就听你姐姐夸你了,真的是漂亮。”
只看还不知道,他一入手才发现,她的腰肢竟然是惊人的纤细,手感也相当地不错,不过就在接触到她腰肢的一瞬间,他很明显地发现,她的身子登时就是一僵。
一僵就一僵吧,陈太忠也没在意,哥们儿赢了你十五天呢,十五天内你都是我的,摸一摸算什么?那是瞧得起你。
苏文馨却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冲自己的妹妹使个眼色,“呵呵,那你们聊,我继续跟他们诈金花去。”
苏素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下面地市来的,可是眼高于顶,昨天居然婉拒了自己的姐姐,今天却是又弄来两个外国美女,心里就生出了点不平之气。
既然不平了,她当然就要做出一点勾人的样子来,至于勾人之后,又该再怎么处理,那就是后话了,就算她搞不定,不是还有她姐姐吗?
苏素馨的英语也还算将就,法语跟她姐姐差不多,勉强能听出来语种,好在她是扮演淑女的,坐在那里,听陈太忠三人白活就行了。
凯瑟琳倒是对临时坐过来的女孩有点警惕,说话就快了一点,搞得陈太忠时不时地要她放慢一点语速,听到最后,他才恍然地发现,敢情这女人把自己当作能插手干预各种项目的权贵子弟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陈太忠摇摇头,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不过下一刻他眼珠一转,她说的东西也未尝就不能山寨,“这样吧,你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儿我找你。”
“我给你留个E-mail好了,”凯瑟琳终于得偿所愿,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名片来,翻出一支笔,在名片背后又写了一个邮箱地址,“用这个联系我最方便了。”
陈太忠觉得有点奇怪,有电话不打,让我用电子邮件联系你?接过名片看一看,也觉得没啥了不起的,一个美国投资公司在中国的办事处而已。
“我听同事们说,有些工作可以在设计院和计划委员会来完成,”凯瑟琳很注意他的表情,看他对着名片发呆,少不得出言提醒,却是转移他注意力的意思,“炼油、石化、矿山、电力、城市建设……好多地方用得着。”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陈太忠白她一眼,心里却是奇怪,这凯瑟琳手里的资源也算不错了,北京能人这么多,怎么会选中我这么一个外地人呢?。
不过,说起计划委员会,他倒想起了另一个委员会,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巴黎统筹委员会”,89年之后,巴统可是掐断了对华的大部分高科技产品和项目,“你说的这些产品,有在《瓦森纳协定》框架内禁止对华出口的吗?”
巴黎统筹委员会在94年解散,后来取而代之的就是三十三国的《瓦森纳协定》,不过论执行力度,还是巴统这种因冷战而产生的组织更胜一筹。
陈太忠搞了招商引资,当然就知道这个,他甚至知道,甯家工业园的一些设备,好像就是绕道这三十三国,通过转口贸易进来的。
“霍尼韦尔公司就是因为《瓦森纳协定》,才迟迟没有打开中国市场,四年前他们就已经着手大规模进入中国了,”凯瑟琳笑吟吟地回答他,“不过现在嘛……时代不同了,难道不是吗?”
“好吧,就这样吧,我想我给你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了,”陈太忠想着明天还要办事,说不得站起身,刚要撵人走,不留神看到了苏素馨,想到自己昨天才拒绝了她姐姐——还是不推倒就得罪人的那种,今天别人再逼着自己推倒这个,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干咳一声,缓缓发话,“凯瑟琳,有兴趣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吗?”
凯瑟琳也不是脑瓜不够数的,陈太忠屡次三番地拒绝她,现在却是猛地邀请她去房间,显然是有深意的,绝对不会是因为觊觎她的美色——再说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法国女士在虎视眈眈地不是?
“非常荣幸,”她笑着点头站起,曼妙惹火的身材在这个动作中显得一览无遗,陈太忠却是没心思看她,冲苏素馨笑着点点头,算是一个道别,转身又冲伊丽莎白扬一下下巴,那意思很明显:你也来吧。
那边诈金花虽然玩得挺热闹,可是陈太忠整出这么大动静来,却也是别人无法忽视的,看着他带着两只波斯猫施施然走过来,南宫毛毛笑着停手了,“怎么,要上去?时间还早啊。”
“不早了,你们玩儿吧,我得休息了,明天还要跑部呢,”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还是你们好啊。”
带着两个人走出很远之后,他听到背后有人大声地说笑,“这家伙说什么跑步?明明是俯卧撑去了嘛……”
“一帮淫人,”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叹口气。
陈太忠住的房间是个套间,进了屋之后他也不说让让,直接走进卧室,然后才又转出来,吩咐伊丽莎白一声,“行李箱在里面,你要洗澡就尽快,一会儿我要睡了。”
说完这个,他才坐下来,看着一边的凯瑟琳,“我就奇怪了,以你这种执着和能力,在北京找不到几个项目?”
凯瑟琳遗憾地扬扬眉毛,好半天才叹口气,“北京人太难打交道了,而且他们对美女的免疫力……好像很低。”
看着她欲语还休的样子,陈太忠隐隐就能猜到她在说什么了,估计是旁人把她当作用来公关的花瓶的,说不定提出了些什么非分的要求,但是凯瑟琳不愿意,搞到现在她还是没什么成绩。
不过,西方女人,不都是很开放的吗?想到这个他有些不解,“那你可以发挥你的魅力,诱惑他们嘛,这个总不需要我教你吧?”
“但是他们都要先得到,才肯谈,”听到陈太忠这话,凯瑟琳越发地不开心了,“这让我觉得自己是性工作者,我不喜欢。”
嗯?北京的哥们儿倒是挺给大家争光的,陈太忠听了也不生气,反倒有点高兴,说什么一等洋人的,手握权把子的“二等官”说拿捏你也就拿捏你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一样,你要是先给了我,那我很快就能给你找点项目,嗯……愿意不愿意啊?”
“你……”凯瑟琳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话头子变得这么快,盯着他看了半天之后,伸手抚摸一下自己法式衬衣前雪白的脖颈,又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一舔猩红的嘴唇,“你不是认真的吧?”
其实她对陈太忠的印象不错,这个男人拽拽的酷酷的,一直也没曾对她表示出什么觊觎之色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看起来很棒。
“算了,你回吧,”陈太忠笑着耸耸肩膀,他无非是调戏一下这个女人而已,虽然她舔嘴唇那个小动作,搞得他心里有点痒痒,只是,想想对方的人种,心里就没了什么兴趣。
“你很想得到我,现在吗?”凯瑟琳却是心一横,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向卧室里瞟一眼,“你不是有你的女伴吗?”
“哦,我是说,你可以离开了,真的,”陈太忠咂咂嘴,略带不满地看着她,“说实话,我比较喜欢黄种女人。”
“是吗?”凯瑟琳娇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贴着坐下,丰满结实的臂膀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手很随意地在脖颈间抚摸一下,雪白浑圆的肩头一闪即逝,猩红的唇间满是笑意,“那你为什么要她洗澡?是怕不能同时满足两个女人……我说得有错吗?”
再撩拨我,我可就正法了你啦,当我真的不敢枪挑波斯猫?陈太忠不满地哼一声,“我的能力,不用你怀疑,我说你可以走啦。”
“我很想试试你的能力,不过不是现在,”凯瑟琳娇笑一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是又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现在有点晚了,我一个人回去,很害怕……能送送我吗?”
我跟你没那份儿交情!陈太忠翻个白眼,“我明天要工作,很抱歉,你必须自己回去。”
“也不是很大嘛,”凯瑟琳瞟一眼他鼓鼓囊囊的裤裆,笑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我的E-mail你要记着哦,我从来不给那些讨厌的家伙的。”
不是很大?陈太忠听得恨不得站起身抓她回来,算了,明天要去科技部呢……哥们儿不跟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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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名声和成见
周一上午十点,折腾了半宿的南宫毛毛终于醒来,打着哈欠来到陈太忠的房间门口,才要敲门,正好一个服务员路过,“老板,他俩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南宫琢磨一下,这年轻人身体还就是好,昨天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了,今天居然还能起个大早?
这当然是他误会了,凯瑟琳一走,陈太忠躺到了床上,还吩咐伊丽莎白,“洗完澡到沙发上睡去,不许发出声音。”
见他这副模样,女保镖心里略略宽慰了一些,她是习惯每天洗澡了,既然对方没有别的想法,这澡就能洗得比较安生,不用提心吊胆了。
不过,在宽慰之余,她少不得又要有点不甘心的心思,于是在洗漱完毕之后,她也没有穿上衣服,只是戴个浴帽围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偏偏这浴巾还极短,只能从胸部遮掩到腿弯以上,反正露着的地方比盖着的地方多——事实上,是她的个子略略高了一点。
等她出来,蹑手蹑脚地经过那张大床的时候,床上居然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伊丽莎白犹豫一下,还是悄悄地出去了:他真的一点坏心思都没有?
她可是不知道,她才一出门,陈太忠就微微地叹了口气:唉,这没女人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啊,赶紧办完事儿回凤凰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要强行跟伊丽莎白那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后果,皮埃尔小姐那话纯粹是吓唬人呢,女保镖半推半就接受那条项链的时候,眼里的小星星也瞒不过他。
可是,陈某人不是要面子吗?总觉得跟白种人做那事,未免有**份,伊丽莎白的相貌倒也算拿得出手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凯瑟琳现在要是在的话,哥们儿就得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很大”了,就这么纠结着,不知不觉,陈太忠睡着了。
等他起来就是早上六点半了,他才走出卧室,伊丽莎白登时就坐了起来,眼里满是血丝,显然,这一晚她睡得不是很好——像她眼下的处境,换给谁也睡不好。
“好了,收拾一下,跟我吃早饭去,然后办事,”他也懒得盯着她看,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圈椅上,“快点啊。”
等到两人来到科技部,陈太忠要她坐在出租车上等着,自己则是拿了手包,施施然走了进去,他当然不可能带着她一起进去。
遗憾的是,创新体系建设办公室周一一早有个会,陈太忠只能坐在综合处的接待室等着,总算还好,综合处的人听说他是来自地级市科委汇报工作的,讶异之余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居然对他客气了不少。
看来,这次还真是这样啊,陈太忠坐在接待室里,捧着茶杯,慢慢地琢磨着,黄汉祥和蒙艺显然没有说错,科技部是着急竖我们凤凰做典型呢。
他正胡思乱想呢,挨着他的一个中年男人碰碰他的手肘,“喂,你哪个单位的?我看你挺陌生的。”
敢情,这位是科技部直属的科技交流中心的,时常来这边办事,眼见陈太忠极为陌生,看其年纪,又不可能是下面省级科委的领导,少不得就要问上一声。
不过,当他知道,眼前这位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时,脸上登时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天南凤凰的,这就难怪了。”
陈太忠却是不知道,自家的科委名号居然响亮成这样了,心里虽然窃喜,脸上却还得装出很讶异的样子,“我们那个小地方,你也听说过?”
“你们凤凰科委的名声,现在可是不小,”那位眼里冒着羡慕的光,嘴上却是有点阴损,“兄弟单位去考察,还要收费,谁不知道啊?”
“啧,我们那儿……接待任务太重,”陈太忠皱着眉头叹口气,心说这才叫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你也知道,我们下面的科委,穷啊,哪儿有那么多钱?”
“哼,你们凤凰科委要是穷,中国就没富裕的科委了,”这位正经是什么都知道,刚才那么一手,也不过是一点促狭的心思使然,“唉,就是不知道,怎么天南省科委,跟你们关系那么糟糕。”
正说得热闹,会议散了,有人来通知这位去见领导,剩了陈太忠在那里。
这厮知道凤凰的成绩,可人家直接归部里管,所以言语间不太客气,这也就是说,凤凰的成绩在这些人眼里是微不足道的,归根到底,还是凤凰科委的影响力不够,需要进一步加强,哥们儿一定不能自满……他正在这里琢磨,科技部的人是不是偏听偏信了什么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凤凰科委的陈主任,是吧?张处长请你过去。”
这张处长,就是综合处的一把手了,见陈太忠进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坐,凤凰科委的是吧,来这儿办什么事?”
这话说得尚算客气,但是话里那浓浓的优越感,陈太忠还是感觉到了,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是部一级的机构,人家知道说个“坐”字,已经比省科委客气多了。
他大剌剌地向沙发上一坐,手包向茶几上一摆,非常自然地笑一笑,“部里要到我们那儿去考察,经我们的班子研究决定,来北京请示一下领导,看我们需要重点加强哪一方面的工作。”
他这话可是说得大大方方,一点怯都不带露的,那张处长虽然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没有放弃对他的仔细观察,发现此人神色坦然,心中不禁一叹,这凤凰科委,还真是有点底气。
说实话,陈太忠第一面给张处长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原因只有俩字:年轻,是的,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张处长心里真的很奇怪,怎么凤凰市的人进京公关,会派出这么一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呢?
可是,只见陈太忠眼下落落大方这份气度,张处长就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有资格担负进京任务的。
他在综合处这几年,见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下面来京里办事的,大部分都是满脸堆笑将身体弯的像个大虾米,剩下的多是迷迷糊糊不搭调的,偶尔有两个胆气壮的,却又是愣头青,像陈太忠这种,还真的不多。
有点成绩的地方出来的人,还就是不一样啊,想到这个,张处长决定敲打敲打他,其实也算是个试探,于是脸微微地一沉,“你们没必要搞这个,部里考察,重在真实,你们要打算弄虚作假,那就打错主意了。”
唉,都是这种鸟样,陈太忠郁闷地撇撇嘴,下一刻却又笑了,“呵呵,情况我们能保证真实,只是想知道部里考察的重点,我们也好侧重做配合。”
“哦,这样啊,”张处长的头略略点一点,幅度轻微到不盯着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步,“那回头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看看领导什么意思。”
接下来,就是该约我吃饭了吧?想到这个,张处长心里生出几分无奈来,唉,谁愿意整天在外面吃吃喝喝的?还是家里的稀饭小菜香啊。
“哦,那我就静等张处您的招呼了,”陈太忠笑着站起身来,“您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张处长又沉着脸点一下头,直到陈太忠走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没约我出去吃饭?
说句实话,他是真的不稀罕这么一顿两顿的,但是下面人来京里办事,不是都是这样吗?可是这个年轻的副主任嘴上虽然说得恭敬,却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真的让张处长有点纠结。
连个让我拒绝你的机会都不给?他忿忿地想着,真以为自己是店大可以欺客了?
只是,张处长也只能这么随便纠结一下,因为他知道,陶主任对这次考察还是相当重视的,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心里产生小小的一点成见。
陈太忠可不是忘了邀他出来吃饭了,经过蒙艺和黄汉祥的吩咐,陈某人已经明白了自己这趟北京之行该用什么方式了,是的,规规矩矩地来就成了,不用太高调也不用太低调——哥们儿就不信了,这年头严格地按程序来就办不成事儿!
事实上,他这次来,无非就是想表示一下凤凰科委对科技部的尊重,仅此而已,真的呆几天见不到人的话,他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反正到时候出什么问题,责任也不在凤凰科委身上不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可真是明白跑部是怎么回事了,每天定点去科技部报个到,然后综合处的人总是以“领导没时间,你先等等,要不明天再来”这样的话来敷衍,纯粹是浪费生命嘛。
跑了三天之后,他也懒得再去了,整天带着伊丽莎白四处遛遛达达,心说哥们儿扛够十天就直接回了,科技部真有那么忙的话,下面省市的科委至于过得那么惨吗?
倒是伊丽莎白跟了他三天之后,两人关系有明显改善,说句实话,陈某人不操蛋的时候,还是比较讲理的。
谁想,他不往科技部跑了,周四下午,张处长的电话反倒是打了过来,“陈主任吗?请来一趟科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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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