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三十五章 螳臂当车
做为一个只去过一趟欧洲的土鳖,你跟我谈这个?陈太忠看着卢天祥,有点想笑。
不过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而且老卢说得也确实不无道理,想一想之后,他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扫黄打非对夜生活造成了负面影响……不合适?”
“我真是这么认为,”卢天祥坦坦荡荡地一摊手,“这是公心话,是为了北崇好……陈老大你也知道,我就不干这种营生。”
卢总确实不涉足娱乐行业,他玩的是制造业,最多是招呼几个朋友去玩一玩——这一点,北崇人都能作证。
“对这一点,我也比较困惑,”陈太忠见他说话实在,也就不藏着掩着,“取缔吧,好像是不好,但是不取缔,它违法啊,而且严重阻碍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陈老大,现在不是二十年前,甚至不是十年前了,”卢天祥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八几年严打的时候,强女干肯定是枪毙,现在嘛,也就是个三五七年的,也就咱北崇在坚持……时代在发展啊,谁能让历史的车轮倒转?”
这一番谈话,对陈太忠的影响极大,事实上,他一直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父母官。
他所坚持的,有点类似于禁欲主义,但是这个坚持并不容易,前两起案子的嫌犯也说了——一旦尝到了好处,想要再回到从前,很难。
大家没有尝试过之前,他可以毫无困难地压下这种情绪,但是尝试过之后,再往回走,这就是逆流而上了,难度不问可知。
说来说去,他认为这还是道德滑坡造成的问题,大势所趋,想要抵抗很不容易。
我不可能为整个中国的道德滑坡买单!年轻的百里侯想来想去,觉得考虑这种问题实在有点蛋疼,决定再观察一下,让事实说话。
但是终究有些事实,令陈太忠无法直视,中秋节前两天,北崇警察分局又来了一次临时突查,意在检验前一段时间的扫黄打非成果,不成想又抓住了三十几对野鸳鸯。
警察们要彻查,这是不是失足妇女悄悄地回来了,结果事实证明,没有一对存在买卖关系——起码不存在明面上的买卖关系,一对一对的,相互都认识。
这里面有年轻男女偷尝禁果的,也有网友约炮的,有一个是外地客商带着小**过来,正在那啥的时候,被抓了现行,警察们调查清楚情况之后,赶紧道歉走人。
被抓住的野鸳鸯里,还有个很大的干部,浊水乡党委书记蒋双梁,跟他相好的,是敬德县医院的一个医生——也是有家有口的。
警察当时就震惊了,立马离开了房间,可是想一想又不敢隐瞒,于是上报朱局长,朱局长马上汇报陈书记。。
“让蒋双梁给我过来,立刻!”陈太忠快气死了,两天之后是中秋,中秋之后是国庆长假,长假里还有苎麻文化节,如此要紧的时候,你个乡党委书记,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蒋书记在十分钟之后,就低着头匆匆来到了培训中心小礼堂,陈书记见到他,也没心思看彩排了,站起身往外走,“你跟我来。”
走到书记的自用套房,他往办公桌后大班椅上一坐,沉着脸发话,“说吧。”
“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信任,”蒋双梁也是先道歉,事实上,他是隋彪提拔起来的,跟陈书记的信任,关系实在不太大。
然后他就讲述了自己腐化堕落的经过,他跟他的妻子是常年不合,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一层婚姻关系了,以及一个上初中的孩子。
他跟这个医生,是前两年在网上认识的,后来蒋书记冒充病人去见网友,感觉特别好,女人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有一种味道,有点呆兮兮的清纯,还有些温柔,是他一直渴求的。
其实女人也是有家有孩子,家庭条件不错,但夫妻感情也是不太好,两人自然而然地就到了一起。
他跟这个女人的事儿,不是特别保密,他的司机知道,有几个同学也知道,但是浊水乡其他人不知道——他怕被自己的老婆知道。
讲述完之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太忠,“陈书记,能封锁这个消息吗?”
“你还真出息了,”陈太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有心骂对方一顿,但是想一想,自己的持身也不是很正,“你这是在玩火,懂不懂?”
“我知道,”蒋双梁闷闷地点头,想一想又说一句,“可是我那个家,就没有个家的气氛,一回家心里就难受,像现在夏天,我三天不回家,碗池子的碗能泡得臭了!”
“玩弄女性,你还有道理了?”陈太忠眼睛一瞪,然后直指重点,“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几天都憋不住……就你犯的这错误,信不信我撸了你?”
“我信,我知道错了,”蒋双梁连连点头。
陈太忠懒得理他,坐在那里抽烟,蒋书记也不敢吱声,就在那里乖乖地坐着,心里却是在琢磨——这个把柄被陈书记抓住,是坏事,也可以是好事,以后自己只能跟着陈书记的指挥棒走,陈书记也会对自己放心。
好一阵之后,年轻的百里侯叹口气,“能治理得了卖******,治理不了**啊。”
“我们这是婚外恋,”蒋双梁虽然承认错误,可是不能忍受这个说法,“**是玩弄女性,是堕落的行为,婚外恋不算。”
“我看也差不多,”陈太忠总算是想明白了,从卖******到**,再到婚外恋,都是道德不允许的**,婚外恋不见得就比**高尚,要论对家庭的破坏力,远在卖******之上。
当然,卖******是明令禁止的违法犯罪行为,北崇可以大查特查,可是对后两者,只能站在道德的角度谴责,当然,若是查到干部,可以用玩弄女性、道德败坏等理由作出处理。
这时候,他就又想起了卢天祥的话:时代在发展,历史的车轮,你是阻挡不住的。
若是搁在十几二十年前,从根子上抓这一块,可能还会有些效果,但是现在抓,就是螳臂当车了,北崇把人撵走,阳州就接收。
就像那两起案子的嫌犯说的那样:尝过滋味,就回不到以前了。
哪怕是陈太忠自己可以矫矫不群,做个禁欲主义者,但他不能要求自己的下属和子民也都这样,毕竟是大势所趋,他真要搞禁欲这一套,是开历史的倒车,结果必然是众叛亲离。
而事实上,这一世的陈某人,是相当荒**无度的,自己做不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
当然,有不少领导,骨子里男盗女**,表面上却是正气凛然,陈太忠自问,自己不可能厚颜无耻到这一步——陈某人一向是以讲究人自命的。
想到这里,他一抬手,“走吧你,怎么,还等着吃晚饭?”
“那个……能封锁消息吗?”蒋双梁期期艾艾地问一句。
“你还指望我把这丢人败兴的事儿,吵吵得全都知道?”陈太忠眼睛一瞪。
蒋书记点头哈腰地走了,陈书记却是陷入了沉思里,现在的社会,男女关系随便到了这种地步,抓卖******……有意义吗?
精神文明建设,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当天晚上,一个跟陈书记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人,就来到了他的小院,牛晓睿的身边,还跟着李世路,这俩快成了北崇的软文专业户,到了这种连续节庆的日子,肯定要来报导。
陈太忠是慰问五保户去了,很晚才回来,三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啤酒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就说起了北崇最近的扫黄打非。
李世路虽然是官二代,却有年轻人的愤青情结,他很不屑地表示,“太忠哥,抓这个没错,但是大力抓的话,你这不是闲得蛋疼吗?嫌北崇发展太快了?”
“你这家伙,”陈太忠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一笑,小李子这家伙,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很随意,不过他也不能计较。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南方那边发展,最先发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李世路不屑地哼一声,“我亲眼见过,随便哪个宾馆,只要够豪华,大厅里坐的全是小姐。”
“你要通过抓这个,达到什么目的呢?”牛晓睿也发问了。
“我这不是觉得……违法吗?”陈太忠呲牙咧嘴地回答,这俩人的发难,让他觉得有点难堪,不过无所谓,道理越辩越明,“这不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其实这个是违背人性的,中国这么多朝代,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就彻底禁绝了****,”李世路大大咧咧地回答,“咱们可以讨厌它,可以觉得它恶心,但这个现象,客观存在……有需求。”
“小偷和****,最古老的职业,这个我知道,”陈太忠沉声反问,“你觉得小偷存在,我也可以视而不见?”
李世路登时语塞,玩偷换概念,他还差一点。
“你要是想通过这个,证明咱社会主义的先进性,实在没必要,”牛晓睿的回答,就要犀利得多,“以美国的先进,卖******也可以合法化,要知道,那里**徒很多。”(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三十六章 正宫威武
陈太忠被这俩记者说得哑口无言——小偷是犯罪,但是**可以合法。
而且他俩比较的方式,也很有特色,李世路是竖着比,纵贯中国历史,牛晓睿是横着比,说国外对**的态度——虽然只举了一个美国的例子,但是欧洲是怎么回事,陈书记心里也很清楚。
不过陈太忠也没有失败的感觉,原本他就是在探讨,自己做的这个事情,合适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又该怎么修正。
想了好一阵,他沉声发问,“那我北崇制定个地方法规,将卖******纳入政府管理,这个是否可行?”
“太忠哥你要是能做到这个,那我就佩服死你了,”李世路竖起个大拇指来。
“这不可能,”牛晓睿笑着摇摇头,“美国大多数州,卖**也是违法的,以我的感觉,全球对这个行业的态度,都是相似的,不鼓励,但是客观存在……这还是涉及到人性,当然,要是存在金钱交易,那就让人比较抵触。”
“嗯,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太忠点点头。
事实证明,警察局一向采取的那种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偶尔抓一抓,大部分的时候得过且过——别让这种违法行为太嚣张就行。
陈书记领会得晚了一点,而且领会来领会去,又绕了回来,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他实践一把,绕个大圈子回来,只是证明了专业人士的正确。
区里可能不少人对此都有正确认知,但是百里侯威望日重,他做出什么决定,别人都不敢质疑,也就是这俩人,一个是小弟,一个是炮友,敢跟他说一点。
果然是道理不辩不明。
然后这俩人离去,陈书记十点多也离开小院,上了牛晓睿的宝来车,一路驶向汤丽萍的水泥厂——这厮其实不比任何人高尚……
这次北崇的三节,压轴的还是苎麻文化节,第三届苎麻文化节,演出阵容很一般,观礼的阵容却异常强大,其中参展的厂家数量暴涨,来订货的也非常多。
十月一日晚上的北崇,焰火以极高的密度,放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是逢五的小庆,阳州也在放焰火,不过跟北崇一比,就太过小气了,密度不够高,时间也只有区区的一小时。
总算还好,北崇跟市区离得挺远,市里那边装不知道,也就无所谓僭越了。
对陈太忠而言,最让他高兴的是,小紫菱居然接受了邀请,来北崇跟他度过这个长假。
易网公司已经成功地在纳斯达克上市,因为是中国最大的搜索引擎海外上市,哪怕是互联网泡沫刚刚过去,纳斯达克的投资者们也相当看好这一支股票。
上市以来,以易网股价节节攀升,小紫菱这次是彻底有钱了,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今年应该铁铁进财富榜前十。
陈太忠闻讯之后,也是长出一口气,终于把家里这最烧钱的项目推出去了。
易网这些年烧了多少钱,谁都说不清楚,反正光丁小宁的京华,前前后后差不多借过去两个亿,大荆总在碧涛赚的钱,也统统扔了进去——要不别人问荆俊伟衬多少钱,他都没办法回答。
不过这次易网上市成功,拥有易网部分股份的荆俊伟,在瞬间就身价暴涨,铁铁的亿万富翁了——说的是美元。
荆紫菱原本是打算给京华一部分股权的,丁小宁很硬气地回答,我不要,我搞房地产,未必差于你,你欠京华的钱,有了就还了,没了就算了。
这么回答,其实是陈太忠的意思,在纳斯达克上市,就要接受监督,一查股东什么的,丁小宁容易暴露(book.www.uu234.com)不说,被人勘破了机密,小紫菱脸上也没面子。
对于他这个要求,丁小宁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本来就是草莽的性子,名分上争不过荆紫菱,并不意味着她就服气这个女人——去你那儿挂个股东赚钱?我差那点钱吗?你还是欠着我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小紫菱是有钱了,时间也略微宽松了一点。
事实上,纳斯达克上市成功,再加上之后股价的强势表现,要约见、有资格约见她的人,凭空增加了一个数量级还有多。
小紫菱不堪其扰,索性谁也不见,都委托给自己的副手打理,她就是东玩玩、西转转,偶尔见两个领导什么的,也是她主动找上门去。
这么说吧,这么说吧,除了现管的部门,一般的副省部级领导想见易网的老板,得预约,还得看她有空没有,愿意不愿意见。
有人不信邪,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太狂了,但是不信邪的人,下场都挺惨的。
所以今年,她还真就有时间来北崇走一走,不过她前脚来,后脚李强就兜**追了过来——荆总不光是小陈的女朋友,她的公司还在美国上市啊。
这就是潜在的大客户,投资商,李书记当然要热情。
不知不觉,小紫菱也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啊,陈太忠心中有点感慨,能让一个市委书记上杆子追过来——哥们儿这个成长速度,有点慢了。
不光荆紫菱来了,凯瑟琳、伊莎和贝拉都来了,还有董飞燕、张馨和李凯琳等人,国庆长假,大家去什么地方不是玩?
有意思的是,张梅也坐着凯斯鲍尔来了,没错,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不过,她们虽然来了,但是在公开场合中,能同陈太忠坦坦荡荡地牵手,并且表示出适当的亲昵行为的,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书记众所周知的女朋友,荆紫菱。
荆紫菱是第二次来北崇,上一次来,就给老百姓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时她是赞助了希望小学,北崇人的感觉就是,这女娃娃不但美艳绝伦,心地也好。
这一次她来,满足了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的八卦**,而且她的身上,又增添了一道耀眼的光环——上市美国的公司老板。
青春、美丽、智慧、富有,这诸多光环叠加在一起,天才美少女这光芒,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连一向自负的罗雅平,都要禁不住叹口气,“这样的女人,谁配得上啊?”
“要我说,陈书记配她,绰绰有余,”畅玉玲咬牙切齿地回答,同时她积极拉拢同盟军,“王主任,你说是吧?”
“他们这对搭配,真的令太多人绝望,”王媛媛嘴角抽动一下,神情恍惚地回答,“谁想拆散他们,这个任务的挑战难度,大概是4S级的……”
说句实在话,小荆总的这次亮相,比惠特尼休斯顿那次亮相,还要轰动得多,惠特尼擅长的歌儿,在北崇找不到太多的知音——年轻的听流行歌曲,年老的就喜欢听戏了。
而小荆总虽然是黄种人,不是外国人,但更符合国人的人审美观点,再加上“绝色倾国、富甲天下”八个字,让人顿生可望而不可及的艳羡。
事实上荆紫菱的光芒,并不止是如此,很多苎麻厂家和采购商,都要纷纷地结识她——别的不说,就是想沾一沾贵气。
还有一家陆海的服装公司,托人递话过来——荆总做我们的服饰代言人吧,价码什么的,您随便开。
小荆总带了团队来,很客气地拒绝了,说我是找男朋友玩来了,谈公事找我们相关负责的人,至于说代言,我还没帮自己公司代言呢。
一时间,北崇新闻的收视率,都大幅提升,连敬德等县区电视台,都在转播北崇的信号,这几天,小荆总和陈书记相互牵手,踏遍了北崇的山山水水。
这不止是一对恋人的关系,也是党政一肩挑和投资商的合作——电视台起码是以这个为主旋律的,不过观众们看的都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年轻男女,携手游山玩水。
看电视的男人们恨不得一把推开陈太忠——让我来,女人们则是呆呆地想着,如果我的青春能有这么浪漫和张扬,那该有多好?让整个世界感受我们两个人的快乐。
明明是北崇新闻,大家居然能看出偶像剧的狂热,可见这俩有多过分了。
但事实上,荆紫菱此来,也是带着钱来的,李强跟着来了北崇,就要到了二十个希望小学,还有重建市福利院,以及向阳州捐赠二百亩移动大棚,协助农民脱贫致富。
反正这年头,真正做善事的人,不是直接给钱,多是提供各种实物,但是不可否认,这也极大地减轻了阳州的财政压力——即使这移动大棚,肯定是北崇生产的,也是善事。
可新闻一播出,这就更像偶像剧了——原来这对男女游山玩水之间,一挥手,就为阳州撒了不少善款出来……不行了,这必须要代入主角之一。
这俩的新闻恋情,是前所未有的张扬,根本没有避讳人的意思,以至于大巴车上看电视的诸女,都有点看不过眼,凯瑟琳咬牙切齿,“我必须让陈太忠跟我去美国走一趟了。”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比荆紫菱差了——要相貌,要财富,我哪一点比她差?(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三十七章 谈婚
“等你有勇气把易网的股份退出来,再说这个吧,”有人冷冷一笑,不是别人,正是凯瑟琳身边的丁小宁。
丁总认为,自己有资格小看肯尼迪小姐。
凯瑟琳在易网上市之前,内部低价收购了易网的部分期权,她认为这是她该得的,易网的上市,她是出了力的,自然要求回报。
但是丁小宁则认为,有股份我都不要——姐们儿这点,就是比你硬气。
“这是我该得的,我为什么不要?”凯瑟琳不满意了——生意就是生意。
“你这么想可以,但是想跟荆紫菱争,很难,”丁小宁微微一笑,手腕一转,手里的玻璃杯不翼而飞,又一转,玻璃杯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的无名指上,有一颗不引人注目的翠绿戒指,大气而古朴。
“这个魔术有点意思,是吧?”丁总拿着玻璃杯,默默地凝视着,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地发话,,“但是你不懂这个魔术原理的话……十个你也争不过荆紫菱。”
“那这个原理是什么呢?”凯瑟琳大声叫了起来,她倒是没计较,十个自己争不过一个荆紫菱,她只是单纯地很好奇。
“什么原理?”丁小宁放下酒杯,四下扫视着车上的诸女,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原本就是干仙人跳的,表演出一些无辜来,还是很拿手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凯瑟琳见到众女纷纷看来,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控了,于是微微一笑,“我是说……月……色里,不是原理,没错,月色里,陈太忠是咱们的,荆紫菱晚上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对吧?”
月色里,陈太忠当然是她们的,虽然白天里荆紫菱和陈书记携手四处游玩,但是晚上的时候,两人绝对是分开休息的——除了北崇十八万老百姓,还有外地人,加起来二十多万人,看着他俩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再算上媒体的话,关注此事的人,起码要达到七位数,八位数也未尝不可能。
那么,婚前同居这种事,陈书记肯定不会去做,起码不能在北崇做,他原本就在抓精神文明建设,自是不能让别人就此说三道四。
所以荆紫菱和她的随员,占据了陈区长的小院,陈书记就只能待在干部培训中心的201房间了,等到**点钟,陈书记一锁门,说我要睡了,就不让别人进了。
然后的时间,他才能溜出去,跟自己的**们约会。
因为荆紫菱到来,而且又是如此光芒四射的强势降临,大家都不是很开心——陈太忠的女人是很多,但是众人习惯了平等交往,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
姜丽质的反应是最大的,她很直接地表示,“她和我们,你选一方吧,如果你选她,哪怕别人不走……我走!”
“傻丫头,”陈太忠一把拽过她来,深吸一口气,掀起她的裙子,啪啪地就冲着**上来了好几下,“她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这么做才是不对,你居然吃飞醋……你该不该打,你是不是在破坏姐妹们的和谐?”
“我错了,我……该打,”姜丽质哽咽着回答,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真是很奇怪啊。
“光打是不够的,要拿棒子戳你,”陈书记冷哼一声,探手解开了皮带,没办法,小姜同学裙子下面居然是真空,他有点按捺不住了……
总之这三节,北崇是热闹空前,陈书记也是乐不思蜀,白天跟小紫菱挨挨擦擦,享尽手眼温存,晚上的时候,又是大被同眠,不尽的荒唐。
十月四号的时候,林莹从张州赶了过来,只有两个人,开了一辆沃尔沃豪华大巴赶过来,敢情这大巴,也是改造过的,比丁小宁的凯斯鲍尔还要奢华。
别的不说,只说睡的地方,丁小宁的大巴,是齐着车身搞的,最多五六个人,七个人那就挤得不得了,还都不能是胖子。
林莹的大巴,直接竖着搞的,躺十二三个人没问题,把备用的挡板支起来,躺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而且这竖着躺在一起的人,同时能看好几台电视,遥控板就在手旁边。
说白了,这辆车就是为陈太忠和陈太忠自己的女人们设计的,太忠跟别人那啥的时候,别人闲得无聊,可以讨论一下,《中国好声音》谁唱得更好一点,或者是电视购物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是可靠的,什么就是纯粹的吹牛。
林莹改造的这辆沃尔沃,技术和舒适性什么的,全面碾压丁小宁的凯斯鲍尔,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第二代肯定要比第一代强。
更难得的是,开沃尔沃的是一个二十一二岁,身材高挑的美女,小林总毫不介意地表示:太忠你有意思的话,可以跟她打一打友谊赛——那小姑娘知道你很棒。
真没兴趣,陈太忠很直接地回答,哥们儿目前正在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呢,当然,你要认为我忙不过来,那也随便你怎么想。
事实上,他是真的忙不过来,除了要应付自家的女人,还要办公,比如说:电业局现在就兜着**追他,要他归还电网。
电业局对北崇五个月的大停电,是五六七**月,现在期限已到,地电的人赖着不还,说这是北崇的事,你找我们没用啊。
这样踢皮球,实在令人吐血,可电业局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要是面对其他单位,他们可以用拉闸限电相要挟,但是北崇已经停电五个月了,人家的电网自给自足,永远不供电,北崇都无所谓。
绝杀手段被克制,那电业局只能跟在陈书记**后面,从早到晚地恳求。
陈太忠烦不胜烦,他觉得康晓安有点无赖,怎么能这样霸占人家的东西?他就说你还回去吧。
不过康总一本正经地拒绝了,这也是阵地啊,咱既然占领了,就没有平白交出去的道理,你想过没有,咱占领这块的时候,费了多大辛苦?
那你把人弄走,别让他们整天追着我的**跑,陈太忠真是有点烦躁。
这是我一家的事儿吗?康晓安很无耻地回答,你好好想一想,前两年北崇没电厂的时候,电业局是怎么对你的?现在电力都稳定了,你愿意再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
老康你这家伙,真是不地道,陈太忠叹口气,也中止了说服对方的打算。
整个国庆长假,陈太忠都处于一种异常忙碌的状态,不过看着市场交易量节节升高,他又感到说不出的充实,北崇的发展,是越来越全面了,文化节正在成功地启动交易会功能。
因为引入了欧美的设计风格,北崇的时装展示,甚至引起了其他布料生产商的注意,会场展示中心也不时传来其他布料的订单消息。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阿妮塔并没有上台演出,不过她带了不少朋友,来武水住移动大棚,同时感受这美不胜收的秋色,事实上,她的身体并没有全好,病情控制住了,肿瘤小了一些,但没有彻底消失,经常来疗养,也是应该的。
不过她的朋友们,就未必喜欢这彻底的原生态,很多人是自己带了帐篷来的,还有人想住进基本上已经完工的疗养院。
这个要求,陈太忠不会答应,疗养院的开业日期已定,十一月一日,他表示说,大家愿意捧场的话,可以选择预定房间。
事实上,预定房间不是那么容易的,疗养院的房间,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份,徐瑞麟先期的现身说法,就相当管用,而阿妮塔病情的好转,更是被港九医学界誉为奇迹。
五号的时候,陈太忠陪着荆紫菱,也来到疗养院游玩,看到他俩出现,阿妮塔、安德福等一干明星凑上前来,要求合影留念。
大家要求合影,主要是冲着小荆总去的,没错,她现在就是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腰缠万贯美艳绝伦,而且她的照片流出的并不多,用荆紫菱的话来说,保持神秘感,本身也是一种宣传。
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两人在山间随便走一走,小荆总就非常感叹,“这个地方真是不错,比天大的后湖更好,不经雕饰的美丽,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天大的别墅盖得怎么样了?”陈太忠猛地想起了此事,那里会是他以后常去的地方。
“在内部装修,明年年初能完工,”荆紫菱很随意地回答,“建筑风格是苏式的园林结构,你喜欢吗?”
“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陈太忠笑**地回答,事实上,他也是真的喜欢那种风格,“你要是觉得这里不错,让爷爷过来住一段时间吧。”
“还没结婚呢,你这改口倒是快,”荆紫菱宜喜宜嗔地白他一眼,“房子盖起来以后,咱们就该结婚了……你可就不能再乱了。”
“我这……那个啥,”陈太忠干咳一声,干脆地转移话题,“让爷爷来住一阵吧,对他身体好,绝对的。”
荆紫菱有点气他不正面回应,不过下一刻,她眼珠一转,“对爷爷身体好……就像**老山参?”(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三十八章 飘逸美少女
荆紫菱年纪轻轻,智商非常妖孽,做事也算大度,但是女人爱吃醋是天性,她不会例外。
不过想到来自**的老山参,她就情不自**一眼手腕上的手镯,心里轻叹一声,有太多人被她的光芒所眩晕,但是真要说起来,他藏得才是更深。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陈太忠没注意她的情绪,只是喜眉笑眼地点点头,“老山参啊,差不多就是那个功效了……对别人可能不起作用,对爷爷绝对起作用。”
他会在这里弄点仙灵之气,但是不可能针对所有人,只能是随机地照顾一部分人。
“原来是这样,”荆紫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是绝顶聪慧之人,自是猜得出来,这疗养院的效果,是由他暗箱**作的,于是她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把老妈老爸也招呼过来,你可不要偏心哦。”
“咱爸咱妈,那当然要招呼好,”陈太忠笑着连连点头,“必须的。”
听他这么承诺,荆紫菱也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山间清新的空气,里面夹杂着淡淡的玉兰花和桂花的清香,又有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偶尔有秋风吹过,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沙沙轻响。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小荆总才轻喟一声,“终于知道什么叫乐不思蜀了,太忠哥,我父母亲要来,你得注意自己的行为。”
“这是当然的,”陈太忠轻声回答,想一想之后,他又叹口气,“对不起。”
“无所谓了,”荆紫菱摇摇头,脖颈处的浅蓝色纱巾随风飞舞着,嘴角也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而且我从来不怀疑,我在你心里,是最重的。”
“我也是,”陈太忠点点头,心头升起一种说不出的通透。
自打他进入官场之后,跟小紫菱真是越来越地聚少离多,甚至从来都没有推倒过对方,可是他就有一种感觉,相信她不会移情别恋。
而小紫菱对他也有这么强的信心,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他的花心并不是秘密。
所以难得地,他居然生出一股知己的感觉来,“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我会是陈家永远的女主人,”小紫菱一伸左手,跟他的右手食指扣在一起,幽幽地发话,“我很喜欢这种默契……真的。”
“嗯,很奇怪的感觉,我也很喜欢,”陈太忠笑一笑,然后眼珠一转,“那么,为了默契……咱们今天晚上庆祝一下?”
“你忙你的去吧,”荆紫菱冷哼一声,她可是猜得到,他一定很在意北崇人的观感——这个猜测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她就是能确定,要不说有些默契,是微妙的。
不过饶是如此,有些醋意,她还是掩饰不住,“我父母来的时候,你给我留点面子。”
“我在区里,一直很注意形象的,”陈太忠觉得有点委屈,于是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他固然有荒**的时候,但是该克制的时候,也是相当坚决。
要知道,他这食髓知味的男人,经常一两个月孤枕难眠,而且身边还有叶晓慧、王媛媛这样的美女,伸手就可以享用,“像我目前就在抓卖******……你觉得该抓不该抓?”
“抓是应该的,抓到你这么辛苦,很没必要,”荆紫菱不愧是自称天才,什么话题都能上手,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适可而止就行了,事实上,卖******非法,是资本主义社会急速扩张时期才提出的,以前就都是合法……那些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不算。”
“不是吧?”陈太忠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多看书就知道了,”荆紫菱傲然地回答,“中国古代,逛青楼都是雅事,西方卖**的神女,为教民服务,地位也很高的……只是资本主义在急剧扩张期,需要为自己的掠夺找一块遮羞布,所以他们花费心思占领各种道德高地。”
你这真是神回答,陈太忠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干咳一句,“愿闻其详。”
“其实很好理解啊,卖******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有,视它为非法,本身就是违反人性的……法律是人性的体现,尤其在西方,**是最高的,在这一点上,法律的制定和自身的基石,已经自相矛盾了,”荆紫菱吧嗒吧嗒地说着,语速很快,证明她的思维相当敏捷。
“所以卖******违法,只不过是用道德去绑架法律,关键这种道德,没有统一的认知……要我看,这个行业应该加以规范,缩小适用群体,但是违法,那就过了。”
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陈太忠挠一挠头,这天才美少女,还真不是吹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东西其实……不应该算违法?”
“我这是一家之言,评论什么东西违法不违法,要考虑具体情况,而不是一概而论,”荆紫菱洋洋得意地回答,顺便一伸手,拿下了他手里的香烟,“要我说,制造和贩卖香烟,比卖******更令人恶心……这跟人性无关,对身体还有毒害,但它居然是合法的。”
“香烟,”陈太忠的嘴角抽动一下,他一直还为北崇卷烟厂的成绩沾沾自喜呢,听到这话,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但是……利润大啊。”
“没错,”荆紫菱淡淡地点点头,“利润大。”
这个正宫,还真是不好对付,陈太忠觉得跟她聊天,很是考验自己的三观,而且她的话,经常就能明照本心,直指最深处的东西。
看书多了,果然厉害,于是他表示,“我以后也要多看一点书。”
“你是在官场里呆得太久了,思维模式化了,有些东西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荆紫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本天才美少女,虽然人在商海……却能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
“本官也是出污泥而不染的!”陈太忠眼睛一瞪,很不服气地回答。
“你说这话不亏心?”荆紫菱白他一眼,想一想之后,酸不溜丢地说一句,“丁小宁的凯斯鲍尔,听说不错。”
丁总那辆改造车的消息,终于还是传进了她耳朵里,京华和易网有账面上的往来,虽然两个老板是王不见王,但获得对方消息,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比那辆车好的车,多了,”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以示自己并不看重,心里却是在暗暗得意:林莹的沃尔沃,已经后来居上了,你还不知道吧?
两人在山里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启程回转,百里侯本来说要跟小紫菱共进晚餐,不成想,廖大宝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有《法律日报》社的记者来采访。
这不是长假期间吗?陈太忠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这报社记者吃错啥药了。
抱怨归抱怨,人还得见,《法律日报》是体制内的报纸,影响力也不容低估,于是他悻悻地来到党委办公室,不过一见到那记者,他眉头就是一皱,“是你?”
“我说了,我是记者,”女人抬手扶一下眼镜,这记者不是别人,正是前一阵在警察局,因为农业险而质问他的那位。
“有什么贵干?”陈太忠也没什么好口气,这女人见事机不对,跑得可快。
“是关于明年全国法制教育工作先进县区评比的问题,”女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上一次我来,是搜集素材来的,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当然要问。”
“哦,”陈太忠点点头,这个解释(book.www.uu234.com)他能满意,不过这个评比,有意思吗?“如果能评上先进的话,是否有物质奖励?”
他这话不算有意刁难,近一年多里,找到北崇参加各种评比的多了,什么卫生城市啦之类的还算靠谱,还有要评选“十大红色老区”的……是旅游协会的一个什么分支机构搞的,这不是闲得蛋疼吗?
说来说去,就是有偿参加评选,就算中选了,能有几个人知道也很难说。
物质奖励?女人听得嘴巴抽动一下,心说这货还真是钻进钱眼了,不过她在北崇走访了几天,大致知道面前这位的性格了,所以也不在意,“物质奖励没有,是阳州市李强书记推荐的北崇。”
“李书记没有跟我说这个事儿,”陈太忠摇摇头,略带一点警惕地看着对方——要是骗钱新花招的话,哥们儿可是有火眼金睛的。
其实是他想得歪了,李强是把北崇推荐上去了,但是全国推荐的县区海了去啦,中选的概率极低,李书记就不着急跟他说。
“那你回头问他,”女记者面无表情地回答,顿一顿之后,她又说,“虽然没有物质奖励,但是如果中选,对区里司法局、法院等部门的工作人员来说,有一些实质上的便利。”
“这样啊,”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咱们边吃边聊吧?已经饭点儿了。”
虽然没有物质奖励,但是下面的工作人员能多一些上升空间,这也是做领导该在意的——你不能给大家带来好处,谁跟你混?
“陈书记,你没必要这么现实吧?”女记者有点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三十九章 惊愕
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找个包间坐下,祁泰山和陈文选也闻讯赶来,至于说司法局长,却是因为外出旅行去了,赶不回来。
这女记者叫王惠君,那天在警察局咄咄逼人,但是真的聊起来,给人一种没什么心眼的感觉,想到什么就说了,有时候措辞也不是很客气,不过直来直去,也不惹人讨厌。
陈太忠甚至想到,蒋双梁相好的那个女网友,有家有口徐娘半老了,蒋书记居然认为那女人有点呆呆的清纯——想来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顿饭下来,大家就将王记者的来意,摸了个七七八八。
李强把北崇报上去之后,用王惠君的话说,北崇关于见义勇为、协防员之类的工作,还是很有亮点的,领导就授意她下来了解情况,能写报道写报道。
但是这个考察是初审,她无权泄露自己的来历,否则会影响评选的权威性,所以就是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因为有这个身份,她就敢当众质疑陈太忠。
说到这里,她向陈书记表示一下歉意,“当时我考虑得少了一点,措辞有点激烈,请陈书记原谅。”
“措辞激烈是应该的,这才是媒体该起的监督作用,”陈太忠笑**地回答,“有了你们的监督,下面的干部才不敢为所欲为,这是好事……正经是那天我预设立场,这个是非常冒犯了,也请你原谅。”
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的,如果王惠君的本意确实如此,那就值得他道歉,现在下面很多干部,跟土霸王一样,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为什么呢?因为缺乏有效的监督。
如果媒体都跟王惠君一样,遇到问题敢言、敢问,问错了也肯承认错误,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有人为非作歹之前,要考虑人群里是不是藏了这样的人。
可惜的是,现在盛行的是冷血,流行的是麻木,所以对这种呆呆的清纯,他不吝惜自己的歉意。
“我出现的时机不太合适……换给我是你,也难免会预设立场,当时我不好意思待着了,所以就走了,”王惠君这人,说话真的很直接。
上一次她回去之后,把了解到的情况,写了一些材料递上去,也没说好话,也没说坏话,不过在她想来,北崇的事迹不是特别的突出,怕是要跟这次评选擦肩而过了。
但是前一阵,她又接到领导的通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将“领导”二字咬得极重,意思就是说,肯定是有人就此事打招呼了。
陈太忠有点茫然,这是又领了谁的情?
他非常清楚,类似性质的评选,业绩是比较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还是看身后有没有人支持——或者是就跟鲁班奖一样,塞钱也行,不过大抵来说,领导的招呼是最管用的。
王惠君此次来,就是要从官方角度采访了,她就算上次不好意思,这次也是不得不见陈太忠,不可能避得开了。
国庆长假,她一家正好也没个好去处,索性来北崇走一趟,看一看苎麻文化节,顺便逛一逛山水啥的,临回去之前,采访一下,顺便就把正事也办了——等回了京城,她又能以采访北崇为借口,休息几天,何乐而不为?
“采访的话,明天上午吧,”陈太忠客客气气地回答,“今天很累了,我想早点休息……你看呢?”
“好吧,”王惠君点点头,她丈夫和女儿在宾馆待得也很是无聊,“前面的事情,我知道得都差不多了,这次我想重点采访一下北崇的收容管理和扫黄打非。”
“扫黄……打非?”陈太忠的嘴角抽动一下,脸上的表情,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了。
“是啊,北崇现在,不是在严打吗?”王惠君抬手推一下眼镜,很纳闷地发问。
“其实,我正在考虑,对小姐……对失足妇女规范管理,合法化的问题,这个事情,你明天不要问我,”陈太忠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其他人登时就无语凝噎了,王惠君愣了好一阵,才愕然地看向祁泰山,“祁书记,陈书记他说什么……失足妇女合法化?”
“对此事,我毫不知情,”祁书记果断地摇摇头,“书记会上也没讨论过。”
“这不是公然违反国家法律吗?”王惠君实在按捺不住,大声发问。
“陈书记总是有些惊艳的点子,他的思路,我们要拼命追赶才行,”陈文选淡淡地发话,他甚至想说,陈书记号称“一贯正确”的,不过这个时候说这话,听起来更像反话,所以就不如不说了。
“但是这个点子,惊艳得有点过分了吧?”王惠君低声嘀咕一句……
陈太忠着急离开,自然是要跟自己的女人们欢乐今宵,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落实一下,小紫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又有哪些是现在适用的。
天才美少女是很天才,但只要是个人,就有自己的立场,对历史和现象的解读,绝对的持平之论很少见,甚至放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心境下,同一句话都能看出两个味道——他要防止小紫菱可能的错误解读。
但是同时,陈太忠就认为,自己很公正——他听了她的话,都已经打算收回严打卖******的决定了,这还不算从善如流吗?
总之,他要找出历史依据和逻辑依据,来推动这个“惊艳”的点子。
廖大宝难得早回家一天,正好岳父岳母也来了,一家人挤在八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逗着小宝贝,聊着天,其乐融融。
借此机会,岳父大人就旧话重提,“大宝啊,下一步北崇搞城建,你得多帮忙了。”
你买上两台挖机,租出去就完了嘛,谁敢不租?你却非要包大活儿,廖大宝也是有点无语。
分管城建的畅区长,最近挺讨好他的,但是他清楚,畅区长指望自己在陈书记面前说好话,这怎么可能呢?陈书记的女朋友——那是李书记都要追着说话的主儿。
而且他已经帮扈云娟的堂弟拿下了娃娃鱼的包销,得意不可再往,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份量,可是他还不好跟岳父明说,只能笑一笑,“我试一试吧,不敢保证,陈书记那人正直得很……一身的正气,云娟知道的。”
下一刻,他的手机响起,廖主任看一下号码,马上接起了电话,“头儿您说,嗯,没外人……什么?收集中外自古以来的卖**女资料?”
正在奶孩子的扈云娟刷地就扭过了头,因为动作过大,脖子都嘎巴响了一下。
廖大宝又听两句,才问一句,“卖******合法化?”
“我勒个艹,”老丈人实在忍不住了,爆一句阳州土话,“真**的一身正气。”
廖大宝却还是细细地听着,听到最后,他才说一句,“头儿,您也别自己翻资料了,我建议啊,咱们还是找个专家来……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士来解决。”
那边又说了两句,他嗯嗯两声挂了电话,扈云娟紧跟着就发话了,“陈太忠怎么能这样,小姐还能合法化?”
“云娟,我是在工作,”廖大宝也有点恼火了,“我和陈书记在讨论北崇的制度建设,你这样随便建议……会影响我的思路,你以前不这样的。”
“小廖,”丈母娘听到这话不干了,“当着我们老两口,你这呲牙咧嘴的,这是给谁脸色看呢?”
“那行,这工作我不干了,行吧?”廖大宝气得把手机往**一扔,“大不了接着去开黑车,也保证要孝敬了您二老。”
“你这扔手机是扔谁呢?”老丈人也是脸一沉,北崇乃至于阳州,都是很讲究老幼尊卑的,顶撞老人是大不敬,不过下一刻,他挤出一个笑容来,“工作是工作,三儿也是好心建议,一家人嘛……你不想听,不听不就完了?”
“我这一时冲动,您二老见谅,”廖大宝深吸一口气,捡回了手机……
陈太忠不知道,自己搞这一套,居然整得小廖家庭不睦,不过小廖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七号下午,就有三个相关专家抵达了北崇。
不过这三个专家里,有俩专家私货太多,立场不是一般的明显——其中一个老头,七十多岁了,一个劲儿地批判,说解放初就不该彻底取缔**。
陈太忠不喜欢听这个,解放初,人民平均生活水平上不去,俗话说得好,保暖才能思**欲——想评论历史人物和历史上的政策,要放到当时那个环境去看。
他甚至非常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年轻的时候,想那啥却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却因年老没能力那啥了,以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
幸亏还有一个,说这些是相对客观的,论调跟荆紫菱也差不多——有意思的是,这位是学材料学考古的,非常冷门的一个专业。
陈太忠很想让此人跟荆紫菱坐着聊一聊,但是转念一想,小紫菱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起聊性,那还是免了吧——我家紫菱金贵得很呢。
不过这个专家,给了他一些历史和逻辑依据,同时又推荐了几个人,在电话上也交换了一些思路,然后通过网络,传来一些图文资料。
这个事情……可以尝试**作了,陈太忠拿起电话,拨通了李强的号码。(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章 争论
“什么?”李强静静地听陈太忠说完之后,登时就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叹口气,“阳州的娱乐行业,是陈正奎在负责,但是……你没必要这么两败俱伤吧?”
“我要搞他,用得着这样吗?再砸他个烟灰缸就完了,”陈太忠哭笑不得地解释(book.www.uu234.com),“我是想搞个试点,**合法化的试点。”
“你还真是什么样的试点都敢搞,”李强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小陈搞了很多试点,甚至想搞直选的试点——不过这个不太现实。
至于说卖**合法化,这都不是不现实了,简直是明目张胆地犯错误。
“日本人、韩国人能组团来国内**,大家视而不见,那我为什么不能合法化呢?”陈太忠据理力争,“而且我是有理论依据的,为什么不能尝试?”
日本人组团来中国**,被警察抓获之后,惊动了政府,为了吸引投资,政府施加压力,要办案警察去给日本人道歉,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要不说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民谚都是来自于生活。
李强最头疼的事,就是陈太忠叫真——没有之一,想一想阳州可能成为全国第一个小姐合法化的城市,他脑袋都是大的,“你这违法了,太忠,咱这是**党领导的国家,不能乱来……你搞这个试点,还要不要强调组织性纪律性?”
“我有理论依据……所以才要求开试点,”陈太忠死死地咬住这一点,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我这个人,只唯实,不唯上,一直认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魔怔了,这个事儿我不能同意你,”李书记很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陈太忠也没在意,李强能同意他,那才叫怪事,但是他尝试这个事儿的心思,是不会死的——你不同意,我接着往上报嘛。
不过今天,他是没更多的时间了,他要送小紫菱回京城,总算还好,小紫菱买的是通达的飞机票,来回也就五个多小时——现在他的女人们都习惯了,坐飞机的话,不要在朝田落地,实在太远了。
北崇应该考虑建设个机场了,陈太忠再次升起了这种念头,不过他很清楚,在他的任期内,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而他一旦离开,北崇会怎样发展,那真的很难说。
如果他就任了外市的副市长,就绝对没有资格对北崇的事务指手画脚。
也许我的官场生涯,就应该止步于北崇了吧?他默默地想着,如果不在官场,他有太多的盘外招,惩治北崇不听话的官员。
但是……连个厅级干部都没有混上,是不是有点跌份儿?
一路胡思乱想着,他开车回到北崇,丁小宁的凯斯鲍尔也离开了——假日已过,该走的人都走了,多少有点曲终人散的味道。
不过陈太忠好歹是仙人,没有惨到贾宝玉那一步,林莹的沃尔沃还在,中国移动张州分公司的经理张馨也在——她要搭车回去上班。
其他没走的,还有董飞燕、李凯琳和张梅,张警官这次玩得兴起,是豁出去了。
“葛瑞丝会晚点过来,”李凯琳好不容易霸住了陈太忠**,坐在他腿上笑吟吟地发话,“她这次来得有点晚,是想开拓国内市场……望男姐去接她了。”
“那女娃娃,心有点重,”陈太忠点点头,这次苎麻文化节,小葛都没来,肯定是在产业转型期。
“说点正事儿?”林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张梅坐上来,”陈太忠解开皮带,向下一撸,狰狞的小太忠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
“这个……真是,”张梅犹豫一下,还是乖乖地弯下腰,褪下了**,走到他面前,岔开双腿,掀起裙子坐了上去,她左右微微调整一下,又上下起伏两下,终于慢吞吞坐了下去,紧接着,就是长出一口气,从喉咙里发出了颤抖的**,“这是铁打的吗?”
“林莹你说,”陈太忠摸起一根烟来点燃,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到张梅当众失态的样子,这会增加他的兴奋——哥们儿的人妻情结,是不是到了**的程度?
“看把你痛快的,”小林总看张警官一眼,然后面色一整,看向陈太忠,“这次找你来玩,还想商量点事儿,北崇能不能租个煤场给我?”
“租煤场,为什么?”陈太忠被张梅的紧窄包裹着,真是异常舒爽,说话也就短促了很多,“你们这货运四通八达的……张梅,你倒是动啊。”
“没劲儿了,”张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懒洋洋地回答,“就这样吧,太充实了。”
“别这么自私吧?”李凯琳有点受不了,都是陈太忠的女人,她是有什么说什么了,“梅姐,没能力你就让一让,妹子我也胀得慌。”
“太忠让我上来的,”张梅懒洋洋地回答,不过为了防止被诟病,她就慢吞吞地前后动两下,表示自己也在忙碌着,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租煤场,那肯定是存煤嘛,”林莹不以为然地回答。
“你这不是在胡扯吗?”陈太忠虽然在爽歪歪中,但也是头脑清醒(book.www.uu234.com),正经的办公娱乐两不误,“有煤车,你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北崇的位置是不错……但是来我这儿囤煤,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囤煤是不得已的,他管的就是北崇的一亩三分地儿,在别处囤煤也不可能。
但是海潮不同,那是有煤车的,想往哪里送,就往哪里送,打个比方说,北崇供煤的两个大方向,就是地北和海角。
而海潮想供这两个方向,直接发货就行了,供地北的走张州,供海角的走素波,没必要发到北崇来,再反向发煤——这多耽误事儿?
没门路的人,可能这么发煤,但是……海潮可能没门路吗?
“我肯定有原因的嘛,”林莹才待发话,发现陈太忠开始挺动腰肢,禁不住撇一下嘴,“算了,你俩先玩吧。”
“那等一等再说,”陈太忠一翻身,将张梅放在**,就前后活动了起来。
张警官也顾不了那么多,双腿向他的肩上一搭,**地**了起来,两条**的小腿不住地抽动着,至于说裙内的风光被旁人看了精光,她是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活动完毕,就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陈太忠骑在双腿紧闭的张馨身上,喷射出了自己的激情,感受着张经理体内一波一波越来越缓的余韵,看着她变得粉红的**,他缓缓地发话,“北崇距离张州,有点远。”
“海潮在地北,是有煤场的,”林莹重重地叹口气。
前文说过,张州的煤炭,进入地北的很多,甚至比供应天南的还要多,天南省内除了张州,凤凰和素波的煤炭也不少,张州的煤,并不是很要紧。
而张州在天南的位置,跟阳州在恒北的位置类似,距离地北很近,但是距离素波很远——很多时候,张州跟通达的联系更近一点。
而林海潮跟地北人的关系,也是很近,他的自备煤车,在地北更畅通无阻一些。
所以海潮集团在地北建了煤场,往四面八方发货,陈太忠实在想不通,林莹为什么要在北崇建煤场。
“一点闹心事,回头再说吧,”小林总撇一撇嘴,**的身子趴在他的背脊上,她是很懂得享受的人,总之要尽情欢娱之后,再说其他的。
两个小时后,林莹双臂双腿紧紧地箍着陈太忠,藤缠树再现,又享受了一番余韵之后,才说起她要建煤场的缘故。
因为去年的换届,海潮集团跟地北的合作,出现了一点问题,虽然下面相关的环节都还算通顺,但是有些位置上,人员调整了。
今年夏天煤荒的时候,海潮在地北的煤场,存煤也不多,本来是留着周转用的,结果地北省通知海潮集团——你在地北建煤场,地北煤荒,你不能坐视。
私企就最怕遇到这种不讲理的行政命令,海潮把下面人都笼络住了,但是省里领导一张嘴,别人也不敢拦着。
要说海潮售煤,走的也是市场价,事实上,地北人还想要调拨价,林海潮气得一拍桌子——你要是调拨价拿煤,这个煤场我不租了。
煤场的租金其实并不多,也只是海潮集团全面布局的一部分,但是对地北就太要命了,缺了这一块储备,太容易捉襟见肘了,所以他们只能答应市场价。
饶是如此,这个变化也给林海潮敲响了警钟,这地北人能第一次这么做,就能第二次这么做,他觉得不安全了,就要考虑分散风险。
于是北崇进入了林海潮的视野,海潮跟陈太忠合作不是一次了,大家相互知根知底的,陈书记跟小林总的关系,那更是亲密无间。
从天南到北崇的铁路运输,是畅通的,而且在北崇扎根,还能把业务范围再推开一些,对海潮的整体布局是有利的。
“这还真是的……”陈太忠听得有点无语,所谓人亡政息便是如此了,要不说经营私企,有时候风险很大,“你这煤场,要占地多大?”(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一章 吃里扒外小林总
林莹的答案脱口而出,“五百亩吧。”
“有没有搞错?”陈太忠听得吓一跳,“你这是要搞多大的煤场?”
“也存不了多少煤,你就当我承包荒山好了,”林莹轻描淡写地回答,“一亩地一年租金,有五十块够了吧?”
“你这可不是胡说?承包荒山是要见生态效益的,”陈太忠听得就笑,北崇的荒山,都不到这个价,可是荒山造林,哪能跟煤场相比,“你煤场是高污染的。”
“一亩一百也行,两百都行,”林莹无所谓地一摊双手,“了不得一年十万块,给北崇钱,我心里不排斥。”
“你这……”陈太忠皱着眉头想一想,“你这不是要搞个空壳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林莹听得就笑了,他这话,还真的猜对了海潮的布局,林海潮在北崇建煤场,除了要拓展业务,同时也是在向地北暗示:别惹我啊,着了急我掀桌子。
事实上,海潮的业务,在地北做得极大,所以留在煤场周转的煤,都能被别人看在眼里,而真的因为煤场跟地北死磕的话,这不是做生意的态度。
说白,在北崇建煤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所以这个煤场注定是做不大的,但是这种因果,陈太忠不问,林莹也不好意思主动挑明——多少有点利用太忠的意思。
“有什么难听的?”年轻的百里侯一摆手,不以为然地回答,“地北的事情我帮不上,已经很内疚了,你用我这儿,就只管用好了。”
“地北那边,是我老爹的业务,”小林总马上出声表示,她虽然是他的女人,可也不想随便领人情,“他是他我是我,你别给他省钱。”
她对自家老爹,其实一直都有点怨念,张州重男轻女是传统,所以老林总早早就表示过了,说我这海潮就是留给儿子的,小莹你不要想着跟弟弟争。
当然,海潮集团指头缝里漏点业务,也够林莹活了,而她自己也开着阳光大酒店,可是她就是不忿这个不平等——这么大的海潮,你给我三分之一也行啊。
还有就是,项一然跟她的婚姻,也是老爹撮合的,结果现在项一然不但职位不保了,还身染梅毒,连个孩子都生不了,老爹却还不让她离婚,她心里没点怨气是不可能的。
“哈,”陈太忠听得就笑,他对林莹的家事也清楚一点,心说就算你对你老爹不满意,还是要找我来说这个事,终究是血浓于水,一笔写不出两个林来。
所以他就不追究这些了,“海潮打算在北崇囤多少煤?”
“不会很多,二三十万吨吧,”林莹撇一撇嘴,事实上,三十万吨的煤炭,资金也上亿了,要不说煤炭这个东西,穷人就玩不起。。
这点儿,一百亩地就够了,陈太忠听得明白,他眼珠转一下,“租这么大的地……这是要虚张声势?”
“反正都瞒不过你,”林莹很无所谓地回答,“你给块地就行,围墙什么的我们来建设,煤场前面有点煤就行了,至于后面……我不让人看,谁还能钻进去看?”
“看好什么地方了没有?”陈太忠先问海潮的选择。
“交通便利就行,地段好还可以再加钱,”林莹这是真正的崽卖爷田,一点都不带心疼的,不过平心而论,煤场的选址确实也很重要。
“不可能在路边,这个你就不要想了,”陈太忠断然拒绝,“煤炭运输的污染太厉害,只能选在北崇的区界边缘。”
“你都有了安排了,还问我?”林莹有点不高兴,就轻轻地哼一声,想一想之后,她又说一句,“离大路远一点也无所谓,我可以修路。”
五百亩地的租金不算什么,一年了不得十万块,但是再加上修围墙、盖房子之类的,投资就上去了,如果还要考虑修路和人员工资、货物损耗什么的,海潮这个投资不算太小。
不过,这是为海潮的发展加一道保险,涉及整体布局,投资再多一些,也是值得的。
“那就放在三轮吧,”陈太忠做出了决定,三轮镇是北崇边界的乡镇,交通便利,不过再想一想,他改变了主意——三轮的林继龙太能折腾了。
林继龙整个就是一个小号的陈书记,本人是三轮镇的一肩挑,发展经济也很有一套,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的小气抠门也很有一套——他找的项目,都想方设法避免区里插手。
换给一个肚量不够的领导,他这行为真的很危险,打个比方说,李强算很照顾陈太忠了,但是**作清阳河水库项目的时候,当时还是市长的李强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土方工程,你给我留一块。
那可不是商量的口气,是命令,你愿意得给,不愿意也得给——最少得给我说法。
当然,陈太忠也不会在意李强要活儿,在他看来,只要是以合理的价格把活儿干好,是谁介绍来的人,这并不重要——干不好活的人,谁介绍来的也白搭。
想到林继龙的小气抠门,陈书记决定,这个小买卖不给三轮镇了,你小子不是能耐吗?自己折腾去吧——事实上,三轮镇的养殖业很发达,又在搞饲料厂,煤场建在那里也不好。
最后他初步决定,将煤场定在陈村镇,他来北崇差不多三年了,足迹遍及区里的山山水水,他脑子里甚至都将那几个场地的情况勾勒了出来。
“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现场,”陈太忠点起一根烟来,看着赤身**躺在**的林莹,“好了,休息好了就起来吧。”
他很是奇怪,为什么他的女人跟他欢好之后,都习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不动,不是说……男性应该才比较疲惫的吗?
下一刻,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我在这儿也干不了几年了,你煤场建起来,我调走了怎么办?”
“你就算调走,起码能对北崇保持十年的影响力,”林莹欠起身子,从手包里摸出盒女士烟来,自顾自点上,“海潮跟你签三十年的长租。”
“有没有搞错,就算人民币不贬值,土地早晚要升值的,”陈太忠懒得计较这些小便宜,但是合同签得不妥当,在后陈太忠时代里,很可能成为别人攻讦海潮的导火索,“反正是你老爸花钱,你帮他省什么?”
最后两人就商定,以每亩地每年两百的“超高”租价,租下荒山开发,这个价钱远高于现在北崇每亩荒山三十元左右的承包价,不成想一开始开玩笑的价格,还真的成真了。
对海潮来说,一亩地的租金是三十还是三百,真的是差别不大,但是以这种超高价签下的单子,旁人想歪嘴都没可能——事实上,很可能三十年后,这里的荒山也租不到每亩一百。
这个事情,就基本上告一段落了,最后陈太忠提个建议,你既然租了荒山,只用一百来亩,为什么不把剩下的几百亩,拿来种树呢?反正荒废着也可惜。
“这样的话,倒不如搞上一千亩,”林莹眼珠一转,她还真是舍得占她老爸的便宜,“煤场里肯定要打深井,也不缺电,我让小汤帮我找几个人种树,反正蚊子也是肉……有点是点了。”
事实上,大规模承包荒山,水电设施跟得上的话,还是很有些赚头的,很多荒山包不出去,是因为当地人没钱包,外面人来包,又担心当地**害——村民来砍点柴火,放个羊,你怎么办?
不过陈太忠从中感觉最深的,是人亡政息的味道,这个现象是如此地势利,却又如此地常见,想着自己时日不多,他觉得有必要尽快地做好一些制度建设。
有限性服务合法化,就是他要抓的内容之一,因为朱奋起被吹风了,所以从十月中旬开始,北崇警察分局就放开了这方面的监管。
在这个行业混的人,耳目都是很灵通的,不少人跟警察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十月下旬,粉红灯带再次在北崇亮起——这次他们又转移了地方,跑到前屯镇了。
前屯跟三轮一样,也是个经济发展不错的镇子,也是在北崇的边缘,不过三轮是邻着外省,前屯是邻着阳州。
这里灯带一亮,不到三天,李强就听说了,他有点担心陈太忠乱来,正没个计较处,省司法厅派人下来,要了解北崇加强对卖******管理的动机和程序。
事实上,北崇的报告打到司法厅,办公室第一个感觉就是,北崇人疯了,尼玛这啥东西啊,都敢请示?
再有一个感觉就是,这是不是有点傻呢?不管你怎么搞试点,想搞什么花样,自己搞就行了,怎么能以请示报告的形式打上来——我们可能批吗?
不过北崇打这个报告,时间很凑巧,正好是苎麻文化节刚过——事实上现在会展中心里,还有零散的展位没来得及撤走。
要是再过一两个月,司法厅的人没准就想不起来了,但是前两天省台刚转播了苎麻文化节的演出精选,大家就还能记住——这个文化节是在北崇举办的。
既然北崇可能有点名堂,办公室主任就要慎重对待一下,于是他上报领导,可巧的是,领导对此也有印象,“好像部里对北崇的评价还不算差。”(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二章 书记会上的手
因为这些原因,司法厅就了解一下北崇的近况,然后才发现,现在北崇的一肩挑,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啊。
尤其是北崇搞的几个试点,反响都不错,移动大棚和农业险获得了农业厅的认可,大学生返乡创业和迈开脚步动手动脑,获得了组织部的认可。
而省地电和北崇合作,建起第一家隶属于区政府的电厂,还是新能源概念。
甚至连省科技厅,都在跟北崇合作搞房地产——这是借鉴了凤凰科委的经验。
不管怎么看,陈太忠搞试点,那都是相当有一套的,司法厅的领导想一想:得,咱也**一把,了解一下,下面是怎么想的。
司法厅下来的是个叫汪峰的副厅长,以他这个级别,阳州市陪同他的,市司法局长就够了,市政法委书记康卓愿意不愿意陪,在人家心情了。
但是他肩负着调查试点的重任,还涉及到法律法规的讨论,直接惊动李强都是正常的,康书记不想搭理他,汪厅长就直接联系李书记。
以汪峰的意思,是把陈太忠叫到阳州来,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北崇为什么生出了这种想法,但是李书记和康书记齐齐地表示,咱们去北崇谈吧。
这俩人实在太清楚陈太忠的杀伤力了,叫到阳州来的话,周边还有旁听的,那货指不定就有什么彪悍的表现了,想到这一点,两人就感觉到亚历山大。
就算那货不爆发,试点通不过的话,没准就会记恨在心,接下来种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就可能使出来了——号召所有北崇的光棍来堵门,要“合法**权利”啥的,这并不是天方夜谭,那厮就做过类似事情。
李书记和康书记,都不想被人堵门,还是上门谈吧。
他们过去得正好,区党委刚开完会,说了几件事情,其中就有这个,四个书记全票通过,北崇可以考虑,对特殊服务行业,做出疏导和管理。
按说这个建议,肯定是通不过的,公然跟国家法律相违背的,但是陈书记一人就是两票,剩下三个书记里,只要有一个人支持他,这事儿就算过了。
而关键时候,党委第二把手,也是全区的第二把手——徐瑞麟支持陈太忠的建议。
这个支持,多少有点不理性和冲动,但是没办法,徐书记的亲生儿子徐波,就是在娱乐场所被人枪杀的,对于娱乐场所缺乏监管的现象,他深恶痛绝。
徐瑞麟是带一点书生气的领导,前一段北崇的严打,他也看在了眼里,他一度认为,通过严打,能杜绝这种现象,让社会再回到以前的淳朴,他是支持严打的。
从某种角度来讲,他非常能理解陈太忠的心情,甚至能理解陈太忠的困惑,当他发现,严打会带来一系列的弊端,而社会风气的腐化,男女关系的随便,早就不复当初之后,他也陷入了很深层次的困惑——徐书记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欠了不少桃花债的。
像现在市民政局的副局长莫娇,三十三岁才结婚,两年之后离婚,育有一子,一直就是想着要嫁给他,要不然徐书记的老妻吃飞醋——但是事实上,他跟莫局长没有超友谊的关系。
而徐瑞麟本人,决断性不是很强,他认定的事情,那就认定了,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他对上怀疑的事情,耳朵根子就比较软,这也是书生气的通病——他想选择最正确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
所以他看了陈太忠的建议书之后,觉得这么做也不错,失足妇女持证上岗,就少了很多龌龊,而加强监管的话,不但有利于遏制性病的蔓延,那些三不管地带,也能纳入合法的管理。
徐瑞麟支持陈太忠,对其他两个书记来说,这压力就非常大,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陈太忠身兼两职,又异常强势,一个人就快顶得上剩下的三只手了。
而徐瑞麟又是实打实的北崇老二,更有一点要说明,四个书记里,只有徐书记,是土生土长的北崇本地人。
祁泰山是阳州市区人,靳毓宁连阳州人都不是。
祁书记想一想,反正这么一搞,我政法委的权力是增加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也举手支持,我觉得加强监管是有必要的,不过具体的方式方法,要谨慎地尝试。
三个书记支持了,靳毓宁不能自绝于同事,所以他说,陈书记的想法很有开创性,搞这个试点我很支持,但是我认为,要强调一下上级领导的引导作用。
其实不用他说,这种试点,别说书记会了,常委会过了都没用,这只能证明基层组织就某些事情达成了共识,成不成的,要上级拍板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李书记、康书记和汪厅长莅临北崇,于是大家坐在一起,继续开会。
看了书记会的记录之后,汪厅长心里很惊讶,心说这么个玩笑建议,书记会都能一致通过,看来陈太忠对北崇的掌控能力,还超过传说。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只是北崇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算基层一致通过,上面否也就否了,上级组织的引导职能,那不是开玩笑。
于是大家就这个方案,认真地探讨了起来,不管于情于理,汪峰、李强和康卓,都是坚决反对北崇的议案。
你说你有历史的考据?我有国家法律依据!
你说有关于人性的探讨和逻辑?我有国家法律依据!
你说时代在发展?我有国家法律依据!
这三位手持尚方宝剑,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陈太忠说来说去说不通,就有点恼了,“我这不是为自己着想,从小到大,我一向洁身自好,从没干过这些事……我这是想着,时代发展了,政策法规要跟着变化,是为完善法制建设添砖加瓦,目的是好的。”
“咱们今天坐在一起,目的就都是好的,”汪峰很会说话,他笑**地表示,“基层组织愿意为法制建设拾遗补缺,我们非常欢迎,但是你这个步子迈得有点大了,如果有上级领导明确指示的话……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现在反对的意愿,就没那么坚决了,虽然他还是坚定地不认可卖**应该合法化,但是北崇这边拿出来的理论依据,也颇令他叹服——这不是光从治安角度上考虑的,而是针对**这个行业,从古到今、由外到里做出了详细解读。
陈太忠果然是个做事的人!
“上级领导的指示……”陈书记轻声嘀咕一句,然后微微一笑,“各位领导一路旅途劳累,咱们先安顿一下,晚上北崇特产,娃娃鱼招待。”
陈书记一个月的娃娃鱼招待指标,也就是三条,其他区领导,常委的是两条,普通副处就一条,这个月因为有苎麻文化节,他已经超标了,但是他想要……还是能找到。
其实司法厅一个副厅,真不值这么一条娃娃鱼,不过试点一旦搞成,还是需要司法厅罩着——北崇可没资格做司法解释(book.www.uu234.com)。
“娃娃鱼……上了省特供了吧?”汪峰微微一笑,他知道陈太忠要找帮手,但是这种混沌的局面下,他还真希望对方找帮手——亮出你的底牌,我们就知道何去何从了,不至于像现在,根本两眼一抹黑。
“哎呀,特供,”陈太忠苦笑着摇摇头,终于是走上特供的道路了。
北崇今年娃娃鱼丰收了,因为保证了电力供应,娃娃鱼在夏天照样噌噌地长肉,又因为有养过一年的养殖户的传帮带,娃娃鱼散养的死亡率极低。
按说这种经验和技巧,大家未必舍得跟他人分享,不过第二年才加入的养殖户,很多人都是不差钱的,只不过上一年想垄断养殖资源,被陈区长和徐区长联手摆了一道。
他们有权有势的,再刻意交好前一批人,获得帮助比较容易。
五千条娃娃鱼长势喜人,最大的一龄鱼重达两斤三两——空腹称的。
至此,北崇的娃娃鱼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在各大城市都是顶级宴会的宠儿,而且因为产量有限,绝对的供不应求。
比如说南宫毛毛那里,偌大的京城,一个月二十尾,顶得了什么事?提前半年都未必预约得到——能有预约资格,这都算是有面子了。
荀德健所在的港九,也是如此,这里土豪多多,但是有钱并不代表能买到娃娃鱼。
对大多数人来说,娃娃鱼是只闻其名,等闲难得一见,王瑞吉那里稍微好一点,有一家最初支持他的酒店,每个月都能弄到娃娃鱼——就是那家曾经挥泪大甩卖。
不过就算在这家酒店,也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吃到的了,得有权才行,有个本市的县长打电话预定娃娃鱼,被告知一个月之内没货,他气呼呼地说,我这是招待投资商,你们不能让其他人照顾一下吗?
前面排着俩正厅、四个副厅,还有一个退休的省领导,为儿子婚宴预定了三条,要不您自己联系一下?我们是不敢联系,前台很无奈地回答。
王瑞吉手握每月四十条的娃娃鱼配额,在餐饮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现在他搭售的海产品,比娃娃鱼赚得多的多,但是性价比不错,市场就算打开了。
就在大家因为北崇娃娃鱼的丰收,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省机关事务管理局来人了:北崇娃娃鱼被指定为特供产品。(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三章 特供了
省里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北崇的娃娃鱼,名声实在太响了——当然,是高端圈子里的名声,有些尊贵的客人来,就直接点娃娃鱼。
但是北崇实在太另类了,娃娃鱼的销售,根本不受省里管理,市里想管也用不上劲儿,很多时候省里想要娃娃鱼,还得跟那俩承包商协商——那俩是掌握着机动名额的。
当然,面对一些比较强势的领导,这俩也相当有眼色,别说卖了,有时候该送都得送。
但就是这样,省里也觉得,这个娃娃鱼的供销渠道不畅通,有人琢磨着修正一下,但是北崇的娃娃鱼产量太少,又有对首都的专供,陈太忠不但难说话,这个许可证还是北崇自己跑下来的,他们也不好随便开口。
今年娃娃鱼丰收了,那就不一样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说,五千条是吧,超出部分都给了我们好了,一个月供应两百条——价钱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价钱。
特供产品的采购,一般是不会差钱的,这一点上,省里不会让北崇为难。
陈太忠考虑一下,方才回答:一个月一百条,不能再多了,娃娃鱼产业要发展,就要保障自身的供货能力,让你把我的增产部分都拿走,这怎么可能?
不过同时,他并不排斥娃娃鱼成为特供,站在发展的角度上来看,娃娃鱼如果不能成为特供,那必然要推向市场,暴增的产量,会对单价形成冲击。
而成为特供的话,因为制度壁垒,注定只能在小范围内流通,不会对市场造成冲击——对普通消费者来说,这或者是不公平的,但北崇追求利益最大化,这是必然选择。
陈某人一向是只管自家人的,而且特供采购……它不差小钱钱。
事实上,他对娃娃鱼产业的规划里,特供采购也是早晚要搞,就算省里不找来,明年他也会找到省里去。
因为今年的鱼苗是一万二千尾,搁在全国来看,也就是十万个人里面,有一个人一年能买一条娃娃鱼,市场还容纳得下,但是娃娃鱼暴产量,那是早晚的事情。
据他的了解,现在已经有县区在申报娃娃鱼养殖项目了,不过目前还在审批中,就算成功,也是明年十月份才能买鱼苗了。
而明年十月份,北崇的规划是两万千尾鱼苗,这也是京城那边答应提供的苗种数,但是北崇已经搞了自己的配种方案,五百尾种鱼是红线,谁都不能动。
那就是说后年的时候,北崇起码能有五万尾鱼苗孵化出来,三万是买来的,两万是自己孵化——五百尾种鱼,孵化不出两万尾,养殖中心整个班子都可以端掉了。
而到那时,就算外县区有人申请下来了许可证,一年时间,能形成自己的产业链?那是不可能的,起码得三年。
这笔竞争的账算完,就要考虑算销售的账了,后年北崇能孵化两万尾,大后年起码是十万尾,事实上后年产量达到两万尾的时候,就要考虑市场的承受力了。
正是因为如此,就算省里不找他,明年他也会去找省里,追求成为特供,现在省里主动下来,他就省了很多的事——起码是省里来就他,不是他去就省里。
既然对方来了,他就开出一百尾的条件,同时提出:必须现款现货。
特供采购是不差钱的,但是人家要拖欠货款,也挺膈应人——政府的欠款,不好催讨。
省里一听,觉得这也不错,他们也不想把北崇逼得太急,就说今年这样好了,但是明年一万两千尾鱼成熟,你们最少要给八千尾。
了不得七千,八千不敢保证,陈太忠支持特供暴涨的采购,但是北崇的销售渠道,也要稳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因为这个娃娃鱼的特供,在省里影响也比较大,司法厅都有领导听说了,一条娃娃鱼,怎么也万把块,这就意味着,每个月省里都要花一百多万来采购。
一年下来,光采购娃娃鱼,省里就花一千多万,这还是北崇供应量不足,想一想都吓人,但是想一想省委省政府那么多的行局委办,这点钱似乎又不算什么了。。
事实上,今年敲定的省特供,省里都留不下多少,是要往上进贡的,其他兄弟省市打交道,也能拿这个来开路,一个月一百尾鱼苗,这真的不多。
不在体制内,就想像不到特供商品的需求量有多大,北崇就算月供数千条娃娃鱼,照样能被消化掉,不过就像陈太忠想的那样,月供娃娃鱼上了五六千条,价格就不可避免地要下滑了。
陈书记站起身,说是安排晚餐去了,但是大家都清楚,这货打电话求助去了,打电话好啊,你的底牌彻底亮出来,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就好说了。
陈太忠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蒙艺的,蒙老大怎么也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辖区里也存在这样的矛盾,就是不知道蒙老大顾得上顾不上**这种心。
接电话的是那帕里,他说老大正在首都开会,你有啥事儿直接跟我说吧。
待听他说完,那主任当场就震惊了,“太忠你有没有搞错,怎么整天琢磨这种怪里怪气的事?要我说,你把精力放在经济发展上不行吗?”
“我就一个县区,能有多少事?”陈太忠苦笑着回答,百里侯听着威风,衣食住行都得**心,正经是官做到蒙书记那一步,就可以抓大放小了,“你就帮我问一下吧。”
“老大哪儿有时间琢磨这个?”那帕里回答得理直气壮,他原本就是个官本位心态极重的主儿,总算陈太忠是自家兄弟,他不可能回驳,“我偷空跟老大说一声。”
“别介,等他开完会就行了,”陈太忠一听着急了,“不能拖,那厅,麻烦你了。”
“什么那厅的,”那帕里笑着答一声,然后才为难地表示,“太忠,我真的很想帮忙,但是老大现在是在首都……整天惦记多少事呢,我敢随便说吗?得看他心情。”
“恒北省的司法厅厅长,就在我办公室里坐着等信儿呢,”陈太忠苦笑一声,然后叹口气,“那就算了,我再找别人。”
“得了,十分钟之内,这个会要结束,到时候你打电话过来,老大接不接,我就不管了,”那帕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太忠话都说成这样了,他要是再不想办法,那是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算了,你不用为难,我再想找找别的人吧,”陈太忠挂了电话,想一想之后,他又给齐晋生打个电话,“老齐,上次咱们一起吃饭,不是有个司法部的人?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关系不错,齐总交朋友,讲的就是义气,不过当他听完陈书记的阐述之后,就有点傻眼,“那家伙,你让他说个小话啥的,一点问题没有,但是给下面的省厅做指示,而且还是政策层面的,他真不够资格。”
事实上,齐晋生对陈太忠要做的事情,也是有点不理解,“你**这种闲心干啥?咱们又都不缺女人,你这百里侯,尽了责任就行了,怎么可能什么都管?”
“这个东西,是具备很强的现实意义,”陈太忠叹口气,“算,跟你这种体制外的也说不明白,就这样啊。”
接下来,他握着手机就茫然了,看来……哥们儿得再去京城一趟了?
他还可以打电话给黄汉祥,但是他不想再打了,油页岩项目的审批,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当然,这关键时期到底有多长,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两年。
反正油页岩的项目一天不下来,他就一天不想用黄家,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因为这点小事导致大局被动,那就太划不来了。
琢磨了好一阵,他给苏文馨打个电话,“苏总,我记得你跟司法部有点交情来的,是吧?”
他已经打算去京城走一趟了,但是去之前,他得把线路图稍微规划一下,总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司法你得找阴总,他可认识司法部不少人,”苏文馨在电话那边笑,“他姐夫在这个口呢,虽然早就退了,不过他办不了的事儿,我也办不了。”
老阴这会儿,应该是跟黄二伯在一起的吧?陈太忠想一想,还是拨通了阴京华的手机——我找你办事,不找黄二伯。
阴京华听了他的话之后,只能苦笑了,“他都退了的人了,你指望他说话谁能听?”
不过不管怎么说,打了这么多电话,阴总是唯一没有质疑他的人,也没有说这个事儿就办不成,“开这个试点,你得找黄二伯,法律政策的试点,不涉及到资金,说难也不难……二叔游泳呢,一会儿他上来了,我跟他说。”
电话才挂断,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陈太忠见到号码,赶紧接了起来,“老板好,打扰您了。”
“你不用这么虚伪,”蒙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沉稳得很,听不出什么喜怒,“才开完会,帕里说你找我有事?”(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四章 要巧干
老那你真给面子,连蒙老大都敢忽悠!陈太忠一听,哪里还猜不到,那帕里根本没把细节跟老蒙说?这胆儿是真肥。
“是有点事情,”他哇啦哇啦地把思路讲一遍,最后还特意说明,是专家论证过的。
蒙艺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哼一声,“你不会认为,我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情上吧?你给我打个电话,是想让我做什么?”
“这不是想让您……打个招呼嘛,”陈太忠干咳两声——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这招呼有点忒不值钱了吧?”蒙艺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我堂堂的政治、局候补委员,你让我为失足妇女合法化试点打招呼?
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小陈那种天马行空的思维,他是早领教过的,看起来荒谬,未必没有道理,“你的想法有历史和逻辑依据,先征求上面的理解,然后自己可以先干起来。”
“可以自己先干起来?”陈太忠抓到了重点字眼。
“要巧干,不要蛮干,”蒙艺知道,不能跟这个家伙多说了,“还有事,就这样了。”
“先干起来,”陈太忠颓然地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试点可以先干起来,但问题是,他真的不具备那个能力,多少人只看到,陈某人在北崇一手遮天,但却没想过,北崇的百里侯,只是一个交流干部,这是天生的短板。
没错,他可以暴打陈正奎,羞辱省委组织部的干部;可以指使群众围堵弓南华的家,可以当众嘲讽归晨生等副市长,他甚至可以把美国客人撵出北崇。
但是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他都是站在了理上,别人想生事,也没大文章可做。
可这件事不一样,从根本上讲,这是跟国家法律法规相抵触的,陈太忠要是真的自己先把试点搞起来,那是绝对的自寻死路,不知道多少人会借机发作——你丫太得意忘形了。
而且现在的北崇发展得这么好,也值得别人死磕他了。
蒙老大的话是没错,打个马虎眼悄悄搞试点,但是天南的干部身在恒北,那是举目皆敌,谁敢乱来?
哥们儿要是副市长,就要好很多了,陈太忠叹口气,交流来的副市长,其实也要受排挤,不过……他擅长车翻各种正职,事情捅到省级层面,那就可以坐下来讲数了。
他正遗憾呢,手机又想了,来电话的是黄汉祥,他接起手机,“黄二伯你好,打扰您了。”
“别介,是我,”阴京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黄二伯指示两句,就又锻炼去了,他说你可以先搞起来嘛,注意跟上级沟通。”
“我去,我是交流干部哎,”陈太忠很无力地叹口气,他觉得这个回答太没诚意了,可是想一想,蒙艺也是这样的建议,就又问一句,“怎么沟通?”
“怎么沟通,那是你的事儿了,可以先不要名义嘛,”阴京华轻笑一声,然后他又补充一句,“以你的能力,搞定市司法局不成问题吧?”
明白了,陈太忠这是彻底明白了,只要跟市司法局达成默契,根本都不用理会省司法厅的,反正不要名义——这是一级压一级的事,万一出了问题,他还可以推到市司法局去。
合着一开始找李强,级别都有点高了,他发现问题所在了——哥们儿当初,太在意名义了,不过……这也不能怨我不是?
反正官场里面的弯弯绕,实在是太多了,想一想蒙老大和黄老二都认为,自己能搞定市司法局,他心里有点淡淡的窃喜——原来你们也知道,哥们儿人格魅力比较大。
沉吟一下,他问一句,“我能跟二伯说句话吗?”
“二叔说了,司法部现在出面不合适,调子太高,反而不好,你先干着,”阴京华这话,就是直指本质了——二叔已经知道此事了,你惹出乱子来,他是要管的。
说到这里,他又怪异地笑一声,“二叔入水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
“什么扯到蛋了,我是在完善社会主义法制建设好不好?”陈太忠叫了起来。
“反正你这个说法挺有意思的,努力吧,”阴京华压了电话。
严格来说,陈太忠要搞的这个试点,看起来是违背了国家的法律和法规,但是黄汉祥和蒙艺的反应,才是高层处理问题的态度——违背法律无所谓,只要你提前打招呼。
法律法规为什么要有修正?因为是通过实践证明,里面有问题。
左右是个试点,失败了也无所谓,换句话说——既然是试点,就允许犯错误。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北崇是提前打招呼了,证明那里发生的事情,还在党和国家有效控制之内,要是不打招呼,这就是性质问题了。
这些因果,陈太忠想到了一些,但是没想得很透彻,不过饶是如此,他心里也有两颗定心丸了,于是给廖大宝打个电话,要培训中心食堂准备宴席。
不知不觉间,陈书记的办公重心开始转移,以前他在区政府待的时间占绝对优势,但是现在,两边已经差不多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区党委招待客人,这里的住宿条件好一点。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他还是要在政府的小院住宿,他喜欢那里的环境,早饭也从来是北崇宾馆送过来的,他不是拒绝改变,只是单纯地喜欢那里。
但是在体制的序列里,党委终究是比政府重要一点,而他这个一肩挑,早晚是要卸掉的,到时候党委就是他的家了,他要适应。
而且身为党委书记,工作重心一直放在政府,也难免让党委的同志心寒。
所以当天晚上,接风宴就是在培训中心举行的,大家也秉承酒桌上不谈公事的习惯,并不说北崇要做的事情,合适不合适,陈太忠因此松了口气。
其实在座的,都是人精,他们并不认为,陈书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关说,就是朝里没人——这个事情不算小,就算朝里有人,没找对直接的人,来回的沟通,那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他们不求当下的回复,当干部的要有耐心,尘埃落定之前,不要随意地发作和惹人,否则牛叉可能变成傻叉。
不过陈太忠心有所属,他觉得,我得讨好这个康卓啊,老康眯一眯眼,对我的试点表示容忍,这个事儿就能干得下去。
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康书记对陈书记的讨好视而不见,说话有板有眼的,没有过分的话,可也不轻易吐口,他大部分的心思,用在了对付娃娃鱼上面。
北崇对娃娃鱼的管理,实在太严了,陈书记自己,一个月也才三条的指标,康书记身为阳州市政法委书记,吃娃娃鱼不算很少,但多是宰杀以后分块的那种,活鱼现杀,这一年他也就吃了三次。
至于汪峰,那就更不要说了,康卓能吃娃娃鱼,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汪厅长可是连冷冻的娃娃鱼肉块,都没有吃过——这一点都不夸张,娃娃鱼就是这么罕见。
酒足饭饱,就是八点钟了,大家等了一晚上陈太忠出牌,到现在,汪峰终于说一句,“陈书记,区里招待挺丰盛的,但是你们这个人试点……不符合国家政策,咱有一说一,我不是不支持你,没有上级领导指示,说啥也白搭。”
“汪厅长怎么评价我们的出发点呢?”陈太忠笑着发问。
“出发点……肯定是好的,”汪峰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要是连出发点都否定,那就是货真价实的**了,是自寻冤家上门,“但是我觉得你们,有点急了。”
这话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有点急了”,正经的四平八稳。
“不否认就好,”陈太忠微微一笑,也不多说。
“嗯,我们只是不否认你们的动机,”汪峰深深地看他一眼,他在省里混迹这么久,哪里会听不出画外音来?“但是你也别胡来。”
“其实对省厅没坏处的,”陈太忠叹一口气,试点成功,省厅只有好处——他相信对方也明白。
“你找个领导说句话,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得,不等他说,汪峰自己主动就跳了出来——这年头的事情,可不都是这样吗?
陈太忠对康卓献殷勤,他又何尝没有看在眼里?谁都不比谁傻多少——康卓想怎么卖人情他不管,但是他要搭一份人情。
但是你找不到领导来为你关说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就算康卓想卖你人情,我也不是吃素的。
说一千道一万,把你的底牌翻出来亮一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
“你这是一定要叫这个真儿了?”陈太忠眉头一皱,他手里底牌很多,但是牌都太大,人家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出头,而且他也蛮横惯了,受不了这个气。
汪峰一见这架势,知道自己捅到对方的痛处了——对方不是没底牌,而是舍不得出。
逼人出底牌,这是为人处事的大忌,但是汪厅长心里也有本账,你不亮底牌,我给谁卖人情呢?犯的错误,又算谁的呢?
于是他干笑一声,“陈书记你一定要这么误会我,那我没话可说。”(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五章 助力多
小子算你厉害,给我等着,陈太忠心里这个火气,真的是没办法说了。
其实还是那句话,这年头,谁都不比谁傻多少,他也想到了,对方就是要等他找人指示了——不管卖人情也好,卸责任也罢,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但是令他难受的是,因为种种原因,蒙艺和黄汉祥现在都不可能站出来,为他撑腰。
倒是祁泰山看得清楚,在一边和稀泥,“不存在谁误会谁,工作上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讨论……北崇的发展快了一点,很多事情,是要摸着石头过河的。”
他这话中正平和,是正经的谁都不得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手机响起。
陈书记一看号码,站起身出去接电话了,大家又聊了几句,陈书记走了回来,他沉着脸发问,“汪厅长,你是想要部里的领导指示,对吧?”
“这个……我也没这么说,”汪峰一见他来势汹汹,登时就软了——谁知道这厮接了谁的电话?
于是他干笑着回答,“但是有相关领导指示,我们就好支持北崇的工作了,对不对?”
“还是要指示,”陈太忠点点头,对方这说法换汤不换药,他将手里的手机放在桌上,沉着脸发话,“现在吗?”
“什么时候都行,”汪峰笑着回答,他头皮有点发麻,可当着这么多人,他丢不起这个人,“不过我现在喝得有点多了……等我酒醒吧。”
“那行,”陈太忠微笑着点点头,但是他的笑容,哪怕是看在李强的眼里,也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又闲聊两句,汪峰说自己坐了一天车,累了,打算休息一下,陈书记说我这儿有**,给你好好按摩一下,再洗个脚。
这一套是干部培训中心搞的,隋彪在的时候就有了,都是很正规的按摩和洗脚服务,有几个服务员受过正规培训——一些下榻的领导年纪比较大,有这样的需求。
汪厅长去按摩了,康书记跟徐书记和祁书记走了,李书记来到陈书记的房间,见四下无人,他就问一句,“刚才怎么回事?”
“别提了,”陈太忠气得牙根儿都是痒的,他递给李书记一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有人能帮着打招呼,不过要从北崇接工程。”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齐晋生,齐总下午虽然拒绝了陈书记,但他还是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了,挂了电话之后,他就联系司法部的朋友,想了解一下这事儿能不能办。
部里的人干的就是这个行业,比外行明白得多,酒桌上说起此事,就有个中年人说话了,“要说事情也不大,但是这个招呼……不能白打吧?”
“要多少钱?”齐晋生做事,其实是相当痛快的,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是通过邵国立认识的陈太忠,但是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比跟邵国立的关系差。
“钱不钱的,说这个就俗了,”那位就笑,也不多说话。
不说钱,你让我帮你进步,这个可是不容易,齐总心里盘算着。
吃完饭之后,大家去泡吧,路上的时候,他就问自己那个关系,那家伙什么意思?
给他找个挣钱的路子呗,那位回答得很直接:直接要钱,这算怎么回事?
坐在酒吧里,齐晋生就悄悄地问中年人,我朋友那里,马上要搞城市改造,十好几个亿,他是一肩挑,不过……大活儿都被领导分得差不多了,这个你要理解。
他这是压价钱的说法,也防着对方狮子大张嘴,但是中年人的胃口也不大,就说能给个两三千万的活儿,我给领导做一做工作,让他打个招呼——这也是冲齐老哥你的面子,换了别人,真没这行情。
齐晋生觉得这价钱划得来,外行的可怜也就在这儿了,他不知道这个招呼有多少含金量,于是就打电话给陈太忠:我把事情帮你办成这样了,合适不合适,你自己看。
那谢谢齐老哥了,陈太忠也没想到,齐总办事这么上心,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不过,两三千万的活儿说多不多,关键是——这帮人好管理吗?
他还没拿定主意,一进房间,就被汪峰挤兑了,他不恼火才有鬼了:你这么搞,我北崇真得让出去两三千万的活儿了。
他没把事情全说给李强听,可是李书记这么多年的领导,也不是白当的,他坐在那里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就将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其实这个事儿对司法部来说,未必是大事。
真要是大事,两三千万的活儿,买得动人家打招呼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生出无限的懊恼来,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不如我把这件事揽下来,两三千万的活儿,可不就到手了?
然而细细一想,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司法部微微表个态,那是内行在说话,专业性就在那里摆着,而他这个阳州市委书记,虽然罩北崇也罩得住,但是从职能上讲,他没有国家相关部委那么专业——正经是很容易被人理解为包庇。
所以说,各有缘法莫羡人,李强想一想,做出指示,“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工程招标,还是要按程序来,质量也要强调,不要给别人留下借口。”
他这个指示里,多少带了一点没有揽上活的怨念,但是陈太忠没觉出来,在他想来,这些要求是必然的——来北崇挣钱可以,但是你做得太过分的话,天王老子我也不认。
“那行,我现在回个电话,”陈书记拿起手机来,鼻子里轻哼一声,“汪峰……哼!”
“各司其职,心胸开阔一点,”李书记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两三千万的活儿,我都没接上,你看我生气了吗?
电话打过去,那边居然不接,陈太忠拨了两遍之后,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
齐晋生在泡吧,声音稍微一嘈杂,他就听不到手机铃声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他摸出手机要打电话,才发现陈太忠已经拨了两个电话过来。
于是他又回拨过去,沟通了几句之后,放下电话找到中年人,“我朋友说了,活儿可以给你,最少两千万,利润也能保证,但是他有两个要求……”
走招标程序和保证质量,这要求都不算过分,中年人表示能理解,不过他还是有点小小的吃惊,“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齐晋生也没想到,陈太忠这么快就决定了,毕竟是这么大的单子,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关注手机,但是看到对方吃惊,他就傲然地点点头,“我都跟你说了,他是一肩挑……明天能打招呼吗?”
“交给我了,”那位一拍**,“咱先钱后货,齐老哥你的信用,值这么多钱。”
“哎呦我**,我要做不到,那还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齐晋生哈地笑一声,心里煞是受用,“不过话我放这儿了,太忠要是不给你活儿,你的损失我承担了。”
“谈钱就伤感情了,”中年人还是那态度,他不会直接收齐总的钱——不合适,“我也是帮部里子弟找些出路,真要不行,这点小钱认清个人,也划得来的,对吧?”
“是这个道理,”齐晋生笑着点点头,觉得这货很值得交往,不过夜里十一点,回家的路上,他猛地反应了过来,狠狠地一捶**,“这个招呼,别是很容易打的吧?”
不过事已至此,齐某人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主儿……
第二天,汪厅长等人起个大早,吃了早饭之后,四处走一走,他在朝田,光听说北崇发展得有多好了,但是从来没有现场看一看——这两个地方离得太远了,比出省一趟还累。
他不着急催陈太忠,再催那就真成仇家了,为这点公家的事,太划不来。
街上走一走,众人又去武水的疗养院看一下,这个疗养院投资不小,连上配套设施,前后花了两千多万,光是移植树木,就花了上百万,这还是北崇移植树木,搁在朝田,这些苗木没有三百万下不来。
汪厅长看着两排碗口粗的桂花树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些树看起来应该是移植过来的吧?”
“春天移植过来的,”畅玉玲笑着点点头,“因为是就近运输,这个地方环境又好,工人们看护负责,没有一棵树死亡,长得还快。””
“真正是人杰地灵啊,”汪峰感触颇深地点点头,只过了一个夏天,这砍掉几个大杈的桂花树,长得嗖嗖的,一点都不像移植过的,可以想像得到,再有一两年,就绝对是绿树成荫了,“连适应期都没有,这种养护水平,朝田也达不到。”
废话,有哥们儿的仙力撑着呢,想死都难,陈太忠叼着烟卷,在一边笑**地看着——这些树的生长,都经过了他的仙力蕴养,不如此,怎么能显得疗养院高端大气上档次?
“汪厅长过奖了,”畅玉玲笑着回答,然后又看一眼李强,“李书记,十一月一号疗养院开业,敬请您莅临指导。”
“这个好说,”李强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嘀咕,这个疗养院,好像是刘海芳接手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六章 僵持
这个疗养院的管理权,在北崇还很是折腾了一阵,尤其是前期预定房间的人不少,里面还有很多名人,大家就注意到:这地方肯定赚钱,还能赚大钱。
畅玉玲对这个疗养院有必得之心,她找到陈书记说,我们建委可以承包,一年交多少钱,你说个数——建委现在的招待所,也很不成样子。
想都别想,这里是让你当接待宾馆用的?陈太忠断然拒绝,然后马媛媛又开口,想要这个地方——她是干惯了宾馆的,只从直觉,就能感觉到疗养院的巨大潜力。
最后大家还是排排坐,吃果果,由区政府办和旅游局共管,不过政府办是主导,旅游局辅助,但是负责的区领导却是刘海芳,也就是马媛媛对刘区长负责。
韩世华都有心抢这一块,说这么好的地方,用来搞高级接待工作多好啊,陈太忠很直接地说,不行,这个疗养院是要赚钱的,面向大众,有钱就能住。
陈书记其实很想指责他一句:接待高级领导的话,是区里买单啊——就算人家想给钱,咱合适要吗?
看完疗养院,金龙大巴在十一点半左右,驶回了北崇,不成想刚进入闹市区,旁边刷地冲出来十几辆摩托车,拦下了大巴车。
要是拦路的是汽车,没准金龙大巴还敢碰上一下,但全是摩托车,司机登时就是一脚刹车——这不是铁包肉,是肉包铁。
陈太忠一看,全是穿着浅蓝色工装的人群,他就开门下车,大声嚷嚷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占了你们电网的是地电,你们不去找康晓安和刘抗美,一个劲儿找我干什么,我现在车上还有省领导呢,怎么……非要逼我翻脸?”
这多半个月来,他被电业局的人纠缠得烦透了,事实上他是打算还电网的,但是康晓安那货太黑,占住了就是不给。
“陈书记你息怒,”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笑**地发话,“除了电网,我们还想要些城建改造的图纸,线缆要入地嘛……原来车上是省领导?”
“是,司法厅的领导,”陈太忠点点头,挑衅地看对方一眼,“现在告状,正合适。”
“您这是开玩笑了,”男人讪讪地笑着,眼睛还是在往车上瞟。
“陈书记没开玩笑,我是司法厅汪峰,”汪厅长站在车门处的踏板上,一脸的严肃,“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想过后果没有?”
若是别的事儿,他也懒得管,一听是地电和国电的纠纷,他就不高兴了——这跟我们一点相关都没有,你拦住车不说,陈太忠解释(book.www.uu234.com)清楚了,你还不放手,司法厅就那么好欺负?
“领导请息怒,”中年男子连连道歉,事实上,现在的电业局也感觉到了,不想归还电网的是地电,而不是北崇区政府,只不过这种感觉不是很确定。
而且……就算不想还网的是地电,可北崇是地电的合作伙伴,适当给北崇施加一点压力,有助于问题的解决。
总之,今天他们就是来纠缠的,不过让一个司法厅的领导看不顺眼了,这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他表示,“我们今天想谈的是……要点图纸。”
“畅区长你没给他们图纸?”陈太忠侧头看一眼畅玉玲。
“我通知他们来领了,他们不要,”畅区长面无表情地回答,心说咱们明明说好的,城区电网也是区里投资,不管国电地电,想进来卖电,都要租用咱们的线路。
这是陈太忠的一个大思路,就是把整个北崇,经营成一个大的厂网,谁向厂子里卖电,都要租北崇的电网,没办法,北崇实在是缺电缺怕了。
当然,自己维护电网,管理不善的话,成本会很高,对于这一点,陈书记有清醒(book.www.uu234.com)的认知。
像范如霜的临铝,加上家属和外来人口足有十多万人,电网都是厂里维护的,甚至还有自备电厂,但是服务要差一点,花费却不少,这不是说电网不挣钱,而是说有个管理的问题,再有,国企内部的结算方式也多种多样,甚至能算出来电网是亏损的。
陈太忠的想法是,先把所有权拿到手里,撑过电力不景气的这几年,然后利用地电和国电的竞争,把这个网,卖出一个好价钱去。
当然,在电网建设中,该请人指导的,还要请人指导。
康晓安对他的如意算盘一清二楚,不过康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遏制,毕竟地电现在也缺钱,而过两年卖电网的话,地电没准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到时候贵一点也就贵一点了。
所以现在北崇的城建规划中,电缆入地是区政府和地电共同出资,不过北崇出百分之八十,地电出百分之二十。
这个出资比例,地电基本上什么权力都没有,不过他们有监理和建议的权力,北崇看重的也是这一点。
而地电想的是,我已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入手,跟国电相比,我在起跑线上就赢了,反正现在钱也不就手,既然北崇坚持,由着他们去吧。
北崇新电网的规划,有太多人知道了,电业局就不干了,心说你不让我入地,等新电网一建成,你把旧网一甩,我们就彻底抓瞎了。
其实在去年年底的时候,电业局就接到了北崇的通知,说我们计划对线路进行整改,不管通讯、电力还是有线电视的电缆,统统入地。
这时候电业局还挺牛,他们知道,北崇早些日子就有类似的想法了,于是就说你让我入地,整改的费用你得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结果不成想,三四月份风云突变,北崇和电业局的关系迅速恶化,现在则是发展成他们跟北崇要图纸,北崇都不给了。
畅区长很清楚这些,但是陈书记当众发问,她就一定要把这个雷扛住。
“你哪里通知我们了?咱不带这样的,”电业局的中年人登时就急了,“我要了好几次,你都不给。”
“我去年就通知你们了,五月份还通知你们一次,”畅玉玲很肯定地回答,她结交人有一套,空口白牙说假话,那也有一套。
“去年通知……”电业局这位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今年五月份,你真没通知。”
他是真着急了,现在地电还算是租用电网,等北崇自己的电网一建成,人家连租都省了,关键是——将来他们想在地下自行敷设网管,没有北崇的点头,也是不可能的。
“我就是通知了,”畅玉玲的小**眼一瞪,“你拿出我没通知你的证据来!”
“得,畅区长,我还要陪省里来的领导,”陈太忠一见小畅如此地坚决,心说我也不能让你白白暗恋我,“你跟他们谈着……如果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书记您放心,交给我了,”畅玉玲大包大揽,要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
经过这么一出,大巴抵达北崇宾馆的时候,差不多就十二点了——昨天在培训中心吃的,今天就要换个口味,一肩挑的走位,就是这么**。
李书记表示说,下午市里有会,吃完饭我要走人了。
汪厅长却是对北崇的城建改造有点好奇,大致问了几句,知道下月中,北崇的城建改造就要开始动工了,他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省里的建筑公司,也能来投标吧?”
“省里的施工队,已经来了不少,”陈太忠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是说,临时再介绍几支来,”汪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资质都是过硬的。”
“你们已经帮我们招过标了,”陈太忠看他一眼,淡淡地回答。
这是哪儿的话?汪厅长见他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他死活想不起来,司法厅帮北崇招过标,他想问一问,却又觉得不方便,只能笑一笑,“陈书记真会开玩笑。”
“我真不是开玩笑,”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
气氛登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所幸的是,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在座的唯一一个正厅热情地招呼大家,“好了,快动手,我得快点吃……下午有会。”
汪厅长吃了没几筷子,电话响了,他看一下号码,就站起身接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就带了点笑容,“有领导指示了,咱们这个试点,可以先搞起来。”
“唉,”陈太忠叹口气,脸上是半点欢喜皆无。
在他想来,真的没什么可高兴的,本来是想要一个政策性的试点,没想到北崇要出让利益,才能让别人支持——没错,工程包给谁都是包,但是这么包出去,他心里不痛快。
尤其是,他还欠了齐晋生的人情,老齐这人不错,但是主动帮忙和欠人情的帮忙,这个感觉,还是不一样。
汪峰狐疑地看他一眼,没再说正事,跟大家嘻嘻哈哈说起了别的事儿,甚至还调戏了一下前来敬酒的罗雅平,但他心里却是记下了——这里面似乎有说法。
吃完饭,他也没着急休息,而是喊住了即将离开的阳州市政法委书记康卓,“康书记,我有些想法,要跟你沟通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七章 交换
下午两点半,汪峰和康卓来到陈太忠的办公室,汪厅长很直接地表示,“我出来两天了,今天下午,咱们商量个框架出来。”
陈书记也知道汪厅长的改变来自于什么,齐晋生今天中午给他打电话了,说事儿是肯定办妥了,“活儿你随便给,我朋友最想干的,是二十层以上的高层,给个桥也行,实在不方便,土石方也行。”
“你这倒是不挑食,”陈太忠听得就笑,“我以为你们会搞设备呢。”
“设备好赚钱,但是太容易出漏子,”齐晋生倒是啥话都敢说,“他们干司法的,脑袋瓜聪明着呢,搞工程,能锻炼队伍和收拢人脉,以后单子就好接了。”
干司法的,在系统内找食儿才是王道,想着杀出系统的,应该都是有点想法的。
“土石方怎么挣钱啊?”陈太忠有点好奇,搁给别人他不会问,搁给老齐,那就问也问了,不是外人的嘛。
“转包给当地人,”齐晋生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倒是忘了,司法是独立成系统的,陈太忠这才反应过来,行局和行局不一样,条管的行局,从上压下来,捧场的人不难找。
不过既然是挣钱,他索性问一句,“张州的煤炭,有没有兴趣找点饭辙?”
既然什么钱都是挣,对方的胃口又不大,他就帮林莹找点出路——海潮目前的情势有点不妙,他得替自己的女人撑起来。
“我艹,这太有兴趣了,”齐晋生登时就惊呆了,“今年夏天,可是四处找煤来着,就是忘了你了……想着你已经不在天南了。”
“我是看齐总你实诚,这买卖给你的……不给别人啊,”陈太忠见他反应激烈,就矫情一下——你不矫情,对方不知道珍惜。
“这个我懂,”齐晋生笑一笑,有独食可吃,谁会分润别人?不过下一刻,他想到一个问题,“张州,那里现在挺复杂的,其实煤炭行业……现在就挺复杂,当地没问题吧?”
“有我在,谁敢有问题?”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傲然回答,“海潮集团的煤,车皮啥的,咱也能协调,这是送钱给你,不过你得出点本儿。”
“我勒个去的,是海潮,”齐晋生倒吸一口凉气,海潮集团做为天南首富,在国内也是数得着的,当然,京城的公子哥未必一定听说过这家公司,但是齐总今年夏天还想弄些煤炭来玩,自是知道这家公司。
然后他马上就翻悔了,“太忠,这个活儿……我跟司法部的朋友接了,可以吧?北崇的活儿不要了,行不行?”
“你这改来改去的,我很难做啊,”陈太忠叹口气,其实他的目的就是在这里,海潮目前遭遇到了一些危机,需要一些人帮衬,齐晋生这么能折腾,把此人拉到船上来,也算多一份保险——能把司法部的小子拉过来,那就更好了。
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不能承认,要知道,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他想给林莹找个人合作伙伴,可是心怀叵测的伙伴,有还不如没有。
“煤炭这个行业,不是很好搞的,张州那边,零散小矿也就算了,海潮这种,面对的问题很复杂,”合着齐晋生一开始以为,是从零散小矿弄点煤炭。
事实上,他对张州的情况,了解得不少,“老蓝家一直在致力于整合煤炭资源,而现在陆海人又扑了进来,杜毅离开天南了,蒋世方能不能抓起这一块,真的很难说,就算他想,张州的市委书记,我记得是杜毅的人……海潮,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状况。”
齐晋生的话不多,但是真真正正地点出了张州的现状,细节他可能不太清楚……说句实话,他也不可能清楚。
“臧华……嘿,”陈太忠轻喟一声,心里也生出一些说不出的感受。
要说起来,臧华绝对是普通意义上的火箭干部,短短五六年,就从一个新扎的副厅,走到了市委书记这个位子,跟他相似的还有曹福泉,也就是五年,副厅升到了省委常委。
而陈某人在98年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处了,现在2004年都快完了,他也不过是个正处,虽然是顶尖到不能再顶尖的正处,但他确实是正处。
然而,陈太忠并不嫉妒臧华,相反地,两人虽然处于不同的阵营,但是臧华这人做事相对讲究,他有好几次,很想找对方的麻烦,可人家做得滴水不漏。
做为杜系人马的嫡系,杜毅离开天南,臧华的政治前途不问可知,他不会像谢五德那样,市委书记都斗不过市长,但是杜毅进不了政、治局的话,臧华也就止步于副省了。
臧书记升副省,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拦都拦不住,他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五十岁的市委书记,年纪资历都占优势,外面有杜毅做奥援,升实职副省,必须的,不是二线。
“海潮现在,要在北崇建煤场,”陈太忠收回思绪,淡淡地发话——这是瞒不住的,他不怕直说,“有我支持,它想垮都难。”
“我知道,太忠你给我挣钱机会呢,”齐晋生干笑一声,小陈的口气很大,但是他真觉得,对方能做到——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公子哥的直觉。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要把话掰开了说,“这种情况下,司法部这帮子弟参与进来,我觉得……咱更能立于不败之地。”
“立于不败之地,”陈太忠轻声重复一遍,然后笑一笑,“倒也是,反正你招呼都打了,你是债主,想要我怎么还债,你说了算。”
他是真心想把这帮人的注意力,引到煤炭上去,一举两得的好事,惦记这种两三千万小买卖的,一般都是能力有限的,但是这年头,虎皮不嫌多。
了不得等海潮风平浪静了,找个理由,再把这帮人剔出来,也就完了,陈某人不是过河拆桥,而是——赚钱也要有个止境才好。
齐晋生也一时做不出决定,就说我再合计一下,一两天给你个信儿,反正我已经帮你把事办了,你等一等我总不要紧吧?
陈太忠自然无所谓,不行你先去了解一下张州的情况,再做决定。
总之,既然有领导把招呼打到了,事儿就好商量了,不过在下午的讨论中,康卓基本上是不怎么发言,主要是汪厅长和陈书记在交换意见。
汪峰说,你北崇这个试点,我们厅里的意思,是规范一下行业,比如说定期检查身体,防止疾病传染啥的,但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承认有这么个试点存在,反正你做出什么,就往上报,我们不会打回来,就行了。
我也没指望你承认这个试点存在,陈太忠心里明白得很,老蒙和老黄都说,要先搞起来,但仅仅是规范行业的话,他是不能答应的。
所以他强调,我要把这些失足妇女,纳入有效的管理中,定期检查身体不说,还要颁发资质证书,持证上岗,并且同区政府保持良好的沟通渠道——这就是我北崇的从业人员了。
汪厅长听他前面说的,倒也罢了,最后一句,让他差点把一口茶水喷出来:有没有搞错,你要让失足妇女跟政府保持沟通渠道?
“那不是就差说一句,她们是守法营业了?”汪峰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我想加这一句来的,你们不会答应不是?”陈太忠嘴角抽动一下,似乎是个无奈的笑容,“持证上岗,这个是必须的,没有证儿的,是非法卖淫嫖娼。”
“有证的就是合法卖淫嫖娼了?”康卓实在忍不住了,就吐个槽。
“没证的算非法经营吧,”陈太忠不跟他叫真,想一想又补充一句,“非法经营倒还是小事,可能引发传染性疾病,引起社会恐慌,这个性质就恶劣了……以我对付**的经验,这种非法经营,有极为严重的隐患,必须严惩。”
以你对付**的经验……汪峰看一眼康卓,正好康书记也看过来,两人眼光一碰,又都转移开来,心里是浓浓的无奈:陈太忠这家伙,脑门上的光环,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严惩好呢?”陈书记自说自话,他皱着眉头想一下,“我觉得罚款不顶用,起码要判十年……这是犯罪!”
照你说的这样做,北崇就再没有暗娼了,只有公娼,汪峰品出来味道了,他禁不住嘲讽地问一句,“那北崇区政府就成鸡头了?”
“随便别人怎么说了,”陈太忠无所谓地回答,五毒书记当年就干过鸡头——他不想干,但是失足妇女求着他干,“反正北崇不允许鸡头出现。”
“这倒是个好事,”康卓简洁地点评一句,没有更多,他明显地跟汪峰有点不对劲。
“鸡头对失足妇女的盘剥,很厉害的,”汪峰附和一句,又看陈书记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陈太忠有点不高兴,“我们不盘剥,医院检查都会是免费,这是对北崇老百姓负责,相关费用区里出了。”
“你所说的,加强沟通,就是这些?”汪峰问他一句,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加强沟通也不算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八章 大局定
“你不知道鸡头是干什么的?”陈太忠淡淡地看汪峰一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汪厅长眼睛一瞪。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基本上就不讲什么措辞了,**裸地直来直去,不过这样也好,遮遮掩掩的,不是讨论问题的态度。
“我以为干司法的,对这些都比较熟呢,”陈太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北崇这个鸡头,要保证特殊服务人员的工作环境,谁享受了服务不给钱,我们要主持公道。”
“嘿,”康卓哼一声,一脸的啼笑皆非。
“你们区里要帮着她们讨要嫖资……这个服务费?”汪峰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区里可能这么下作吗?”陈太忠一本正经地反问,“传出去那成什么了?”
我觉得也是,汪厅长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主持公道?”
“强奸是犯罪嘛,要抓,”陈书记淡淡地回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我艹,汪厅长和康书记心里齐齐叹一声,这个陈太忠,还真是……真是敢想敢干。
不过细细一想,这话也不无道理,鸡头这个行业,真的是非常可恶,但是对失足妇女也有保护的一面:有人想吃白食,鸡头绝对不会答应。
若是没有这个保护,大老爷们想要欺负弱女子,那也就欺负了。
反正跟陈太忠说话,非常颠覆人的三观,那些思路和言辞,很是天马行空,可你要说他哪里说得不对,还真是不好找出来,强奸就是犯罪,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沉默好一阵,汪厅长叹口气,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维,看到那个报告之后,他已经很为北崇奇思怪想所震惊了,但是等到面对面谈论实施细节,他才发现,陈太忠的思维,那真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或者,这才是抛开现象看本质吧?汪峰缓缓发问,“你们北崇,就真的甘当鸡头这个名声了?”
“我们不可能像鸡头那么差劲,”陈太忠缓缓摇头,“不会强迫妇女,也不会扣留身份证,更不会抽头什么的,还提供免费检查。”
鸡头的危害性,那真是说不完的,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失足妇女身边,都要有类似的人物,被人吸血都认了,图的就是保证经营环境。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毒瘤,按现有法律解释(book.www.uu234.com),卖淫嫖娼只是违法,组织和收容卖淫嫖娼,那是犯罪——因为这形成了黑色产业链,催生了太多丑恶出来。
陈太忠要做的也就是这个,打掉黑色产业链,同时规范……那啥。
汪厅长和康书记点起烟来,慢慢地抽着,通过充分的沟通,他们已经大致了解了北崇的思路,听陈太忠的话,是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舒服,但是想要辩驳,却发现……还真不容易。
到最后,汪峰叹口气,“这样吧,你把操作思路,跟我们细细说一说?”
“你还是不要听了,”陈太忠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听了之后,你该不该反对?”
这个倒也是,汪峰点点头,他们可以坐视北崇尝试规范卖淫嫖娼,但是这种微妙的状态,还是不要点破为好,也不要主动过问,那是自找麻烦。
想一想之后,汪厅长又叮嘱一句,“坚决不能打出卖淫嫖娼合法化的旗帜。”
你们也就是这点胆子了,陈太忠心里不屑,却是笑着点点头,“这个必须的,我明白。”
这就算沟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北崇展开工作,把情况逐级上报,上面收到就当没收到——不宣传、不鼓励、不认可、不反对。
当然,北崇要是过线了,上面还会反对,这个毫无疑问。
大致谈论完,就是下午四点了,两位领导打算离开,不过就在出门之际,康卓问一句,“太忠书记,你在政法口上,很多东西搞得不错,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一定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
康书记跟陈书记接触不算很多,不过这话,明显是替陈某人可惜,甚至他可能认为,北崇的区委书记有点不务正业。
“问题是卖淫嫖娼已经是客观存在的,时代在发展,咱们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讳疾忌医……那会滋生太多丑恶现象,”陈太忠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解释(book.www.uu234.com)他憋了很久,“有了问题,去面对,去积极处理,我觉得这才是人民公仆该做的,”
“管理失足妇女,政府出面引导,总要好过小混混敲骨吸髓,有人要耻笑我,那也随便了,但是我觉得,那些甘当鸵鸟的政府……才惹人耻笑,十足的懦夫行为,至于那些收特种行业税,还要隔三差五抓嫖的,我就四个字,鲜廉寡耻。”
这话基本上就是指着和尚骂贼秃了,汪厅长就当没听到,康书记也没在意,而是又笑着反问一句,“你不是人民的父母吗,什么时候变成人民公仆了?”
“管理外地人的时候,我就是人民公仆,”陈太忠笑着回答,这并不矛盾,对吧?
康卓眼珠转一下,又问一句,“要是北崇本地也出现失足妇女呢?”
“她们敢!”陈太忠眼睛一瞪,双重标准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对从业人员是要有限制的,持证上岗……她们就不可能过关。”
“嗯,”康卓不再发问,微微一下颔首,转身向外走去。
既然达成了默契,陈太忠在送走两位领导之后,一刻不停地启动了宣传,当然,这个宣传不是电视宣传,他首先通知朱奋起——谈得差不多了,可以动了!
对这种丑恶现象,警察和混混们放风更管用,几乎在一夜之间,北崇就传遍了,说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要去警察局特行科办理手续,经过记录和体检之后,持证上岗。
这个消息,真的很震撼人,啥时候出来卖的,也得让警察记录登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这个消息最为敏感的就是鸡头,事实上在个别宾馆里,那些北崇的老板,就是变相的鸡头——他们收容失足妇女,管基本上的吃住,并且抽头,这性质就是鸡头。
消息一出,大家就赶紧去打听细节,待搞明白之后,前屯镇亮了没几天的粉红灯带再次关门了,鸡头带着小姐们离开了——区里都要严打鸡头了,他们继续呆下去,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这个角度上讲,政府管理失足妇女,是有积极的一面,那些组织性比较强,其实也就是盘剥小姐比较狠的鸡头,见状二话不说拔脚带着人走路。
失足妇女却是很茫然,不知道公家管上这一摊,到底是好是坏,所以她们就慢慢了解,不过不管怎么说,免费体检是所有小姐都欢迎的。
她们纠结最多的地方,是政府会对她们进行怎样的管理,还有个别人羞耻心尚存,担心自己的信息被记录,消息传回老家,那就太糟糕了。
消息传了一天多,居然没有一个失足妇女去特行科打听,有的只是那些疑似鸡头或者收容妇女那啥的人,前来打听情况。
第三天一大早,政府的公告贴出来了,说区里要对特殊行业进行整顿,统一管理,列出了相关条款,在宣传的同时,也希望大家积极监督举报。
当天晚上,北崇新闻也做了报道,详细解读了政策,并且列举了一些例子,证明持证上岗的必要性,比如说闪金镇的席某某,一时好奇去某洗头房洗头,头上有个疖子不小心被洗发女抓破,然后……脑袋上就得了疱疹。
这先放风后报道的方式,其实广泛地存在于基层工作中,不放出风声来,引不起强烈关注,先放风声后报道,效果最好,当然,一旦报道了,执行必然雷厉风行。
不过这次,北崇还是给那些特殊从业人员一个宽限的时期:十一月五号之前,开始全面大检查,无证上岗将面临法律的制裁,为其提供方便者,将从严处理。
有人不明白,为其提供方便者,会怎样严肃处理,于是就打电话咨询熟人——其实很多人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了解区里的执行力度。
收容、纵容卖淫本来就已经是犯罪了,严肃处理会怎么样,自己想吧,知情人冷冷地回答。
还好,十一月五号才开始,不少人长出一口气,心理有点庆幸,现在补办来得及。
第二天,去特行科申请资质的人陡然增多,其实对很多小姐来说,她们赚的就是青春钱,安定的工作环境,是她们追求的。
失足妇女除了要面对鸡头或者店家的盘剥,有一种不安全感,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不知道的人,只看到小姐们赚钱容易,事实上对这一行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行业风险性极高——路死沟埋的失足妇女,真的不要太多。
有人是为劫财,有人财色都劫,而失足妇女们出来找饭辙,通常不会跟家里说实话,那么一旦没了消息,三五年可能都没人注意,到最后,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任何一个失足妇女,都经历过几个相熟的姐妹骤然失踪的历程——这姐妹可能赶上好人家,嫁了,跟往日姐妹断了往来,但是更可能是,已经躺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变成一具枯骨了。
最初的观望期过后,失足妇女们纷纷拿定了主意,前来申报资质并检查身体——大不了上了北崇的黑名单,她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发展。
这是一个飘萍似血的时代。(未完待续。)
第四千四百四十九章 开业准备
陈太忠将时间定在十一月五号,除了是要给失足妇女一个考虑和缓冲的时间,还有一点很重要,十一月一日,疗养院要正式挂牌营业了。
这个事情,他没打算大搞,从经营的角度上讲,一时的热闹不算热闹,保持长久的人气才是王道——开业很热闹,个把月后门可罗雀,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他开业的时候,房间虽然没有满,他也号称客满,这是为了保持人气。
但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口碑,以及徐瑞麟和阿妮塔两人病情好转这个消息的影响力。
阿妮塔的很多朋友,对这个神奇的疗养院非常地好奇,上次大家来住了两天,有人就感觉,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回去以后精神抖擞。
阿妮塔这次来,一是为了给北崇捧场——救命之恩,再怎么表示也不为过,当初大家可是都以为,她看不到猴年的太阳了,但是她还真活下来了。
第二,她就是为了在这里租个长包房,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港九那边活动太多,她离不开,她甚至想在这里长期将养。
不过很遗憾,陈太忠表示没房间了,你排队吧,我想一想办法,明年五月初,可能空出一些房间来,但是想长租,你得常在,要不然区里会收回房子。
跟阿妮塔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几个艺人朋友以及几个小弟,大家愿意在开业时,表演些即兴节目,就全当是捧场了,陈书记对此表示感谢。
不过跟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叫瑞丝的女人——华人的英文名字,这女人是阿妮塔的病友,两人患的是同样的癌症,瑞丝中期的时候,阿妮塔已经是晚期了。
现在阿妮塔好多了,瑞丝却是晚期了,都扩散了,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来了,或许是晚期病人那种自暴自弃的心理,她有气无力地表示,“给我间房子住,价钱你随便开。”
“房间满了,”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答,对这种以钱压人的角色,他没有兴趣多搭理——北崇是缺钱,但是他现在要搞的,是制度建设,钱大就压人,那成什么了?
阿妮塔知道他性情火爆,可是这个瑞丝不但有钱,家在港九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于是将他扯到一边,“她家跟荀家和钟家,在港九并称,很有钱的。”
“再有钱,我房间满了,”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管她是谁家的呢?荀德健来了,我也是这话,倒不信他敢说个不字。”
荀家的招牌是荀老爷子,但是跟陈某人说得上话的,只有荀家那个苗裔荀德健,他都不卖话痨荀的账,那荀老爷子啥的,也就别提了。
“跟我一起住大棚,总是可以的吧?”阿妮塔退而求其次。
“大棚早拆了,这都要开业了,”陈太忠摇摇头,不过他也无意跟一个垂死的人叫真,“你找个地方搭帐篷吧……要听从疗养院的安排。”
阿妮塔得了这个结果,兴高采烈地走了,当天下午,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牛气,四辆军车,省军区的赵司令来了。
这时,电业局的人正在北崇区党委门口散步,一帮大老娘们大声吵吵着,还打着一个大大的标语,“还我电网还我国有资产”——她们也知道,北崇疗养院挂牌,是个比较大的活动,所以就要借此机会,给北崇施加压力。
看到一溜军车疾驰而来,她们登时傻眼,忙不迭地让开。
赵司令是为一个老首长打前站来的,老首长也姓赵,88年的中将,但是资格绝对老,根基也扎实,若不是年纪不饶人,93年的上将铁定有他一个。
赵老今年周岁八十三,虚岁八十四,正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请自己去”的坎儿上,他倒是没什么绝症,就是鼻子有点小问题,常年就住在空气清新的黑海省,一回京城,他轻则鼻涕眼泪流个不止,重则就是各种炎症。
不过这两年,随着年纪的增大,他脑袋里残存的两块弹片,让他感觉越来越痛苦,以前是阴天下雨的时候疼一下,现在就是时不时地疼,疼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要说他这个年纪,按说就能打杜冷丁之类的麻醉药止痛了,但是赵老不同意,说我疼死也不能染上这个毒瘾,要强了一辈子,丢不起这人。
前一阵京城活动挺多,他回去了一阵,黄老跟他也算认识,见他之后就说,你这小鬼……脸色不是很对啊。
赵老就说,老首长,我不能跟你比啊,我正愁八十四这个坎儿不好过呢,鼻子不好也就算了,脑子里这个弹片,疼啊。
黄老其实跟他不是一回事,不过怎么说呢?黄老实在太能活了,是不是他的事儿,别人找上门,他都得管。
所以他就说,你要注意身体,然后想一想,又提个建议,阳州北崇在搞个疗养院,据说那里效果挺好的——起码那里的空气是一等一的,比黑海都强。
赵老这人,天生怕热,打仗的时候也就算了,和平时期,他真不愿意往南方走,要不然,南方很有些空气不错的地方。
他很快就将这话丢在了脑后,不过最近他的头越来越疼,然后他的秘书提醒他,北崇那个疗养院要开业了——这都马上十一月了,不会很热了。
于是赵老就来了,他虽然只是88年的中将,但是资历老根脚硬,连黄老都要跟他说话,赵司令跟赵老也有点渊源,就和政委护送着老首长来了。
“可是……没有空房间了,”陈太忠很为难地表示,他要是六亲不认起来,管你谁是谁呢——赵老再牛,我不认识他,排队去吧。
赵光达真的是有撞墙的冲动了,你再牛也不该牛成这个样子啊,于是他提示一下:太忠,赵老是听了黄老的建议,才来北崇的,我赵光达做事,一向也对得起朋友——你别让我为难。
赵司令在朝田八一礼堂的地块上,是给尽了大家面子,不光是陈太忠要领情,孙淑英和马颖实也要领情。
孙姐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招呼一声,陈太忠心里有点小小的抱怨,不过他转念一想,没听说孙家跟这位很近,不打招呼也是常事,。
赵老已经在阳州军分区安顿了,没跟着来——鲁政委和李强在那边伺候着呢。
陈书记见赵司令这么说,就拿起电话,“那好,我让区委办主任安排,他那里有机动指标,但是也不多,老首长的随员安排不了几个。”
“北崇真的观礼群众很多?”赵光达有点不太相信,就算群众多,赵老来了啊。
“阿妮塔一帮子港台明星,都在外面搭帐篷住呢,”陈太忠笑一笑,“今天才三十号,明天还有人来。”
“能大过赵老?”赵光达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
“口说无凭,咱们到时候看,”陈太忠莫测高深地笑一笑,这次来北崇观礼的,还真有一些有来头的。
其实,就是现在,区里都来了一帮人,不过这些人来得低调,一般人注意不到,十好几个老人和中年人走到北崇区政府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政府的公告。
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看了一阵之后,转头问身边的妙龄女郎,“小紫菱,你出的这个点子,我觉得不是很好……太忠这就让你架到火上了。”
妙龄女郎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连脖子上都缠了纱巾,就只剩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了,她闻言就很委屈地辩解,“我只是这么建议,谁知道他就当真了?”
“其实现在的社会,需要这样认真的人,”老者叹口气,接着又不无自傲地说一句,“敢为当下先,我老也老了,但是看到一个好孙女,一个好孙女婿……我很开心。”
“老头儿你让让,”他的话还没说完,后面挤过来几个人,抬手就推搡众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帮蓝色工装的人,就占据了他们原来的位置。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蒙得严严实实的荆紫菱忍不住了,她虽然出身于书香门第,但从来都不是个温良恭俭让的主儿。
这次她爷爷能来,还是她大力推荐的结果,她觉得这个疗养院会有什么说法,就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她爷爷的很多朋友都知道,荆大师三年前就差点驾鹤远游了,后来还是得了什么老山参,现在一直活得挺好——荆家上下,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这老山参来自于**。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的事情,**哪里来的人参?
荆以远是勘破了生死的大师,但是如果能活着,他也不想死,而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故去,知道有这么个疗养院之后,他就要带着朋友来见识一下。
他的身体,其实已经不支持他远游了,但是他觉得,这个疗养院既然开放了,他就要为朋友们争取一些好处——严格来说,是争取生存所需要的空间。
“我们没想干什么,”电业局的人淡淡地回答,“就是想要回我们的电网……其实这个疗养院,莫名其妙的,骗拨款的,傻瓜才会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