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欧亚列车(1)
任Bs、杨靖宇等三位司令加上他们的警卫人员共十余人,看似很多但却没有马迁安带的一大票人多。马迁安不仅将科研小组7个人全部带出来,还带上了老朋友李凤山、刘清源、福间一夫。刘清源、李凤山随马迁安一起行动都习惯了,找个借口就跟着科研小组一同来到哈巴罗夫斯克,至于福间一夫则是马迁安特意安排人接来的。给苏方报名单的时候,是马迁安负责的,杨靖宇只了解了一下人数,没有细问名字,等到了出的时候才现几个熟悉的面孔,心中还奇怪马迁安瞎胡闹,带着刘清源还可以解释为他是特工,可以保护任弼时等,你带李凤山和福间一夫干嘛呀?
不过,杨靖宇虽说奇怪,但想到自己已经将这些琐事全部委托马迁安来办,基于信任原则,他并没有说什么。
李凤山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厚脸皮,听说竟然有去莫斯科免费旅游的好差事,死磨硬泡的找马迁安,要求充当司令员们的警卫,磨了两天,马迁安耐不住烦恼只好答应。
至于福间一夫,则是马迁安在几天前就确定好的。前几日,马迁安满城搜寻,拽着基里年科夫这面“尚方宝剑”到各个军工部门搜罗电子元件,偶然路过火车站门口,竟然看到了西装革履的RB人,本来就是东方面孔惹得马迁安多注意了几眼,又加上他们特有的鞠躬礼节,让马迁安确认了他们RB人的身份。奈何矶里哇啦的鸟语马迁安听不懂,有心凑到RB人面前搭讪的马迁安抓耳挠腮,好不着急。
通过火车站人员,马迁安了解到最近RB人活动频繁,几乎每列来往莫斯科-海参崴的列车上都能看到彬彬有礼的RB人,据说都是驻莫斯科大使馆及驻海参崴总领事馆的外交官。
屁!马迁安得到答案后,眼睛盯着几个操鸟语的家伙,心里早就明白这只不过全是伪装成外交人员的情报人员。
从那时起,马迁安就存了让福间一夫这个日籍抗联来挥作用的心思,别的不能干,翻译个语言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火车上,马迁安负责安排各人的包厢。s1人还算大方,给了他们这波人6个包厢。看到任Bs等各就各位后,马迁安又与苏方列车长沟通完毕,安排好警卫后,就开始到处寻逛。
本列由海参崴开出的长途列车由14节票车,1节餐车,1节行李车构成。马迁安他们所在的车厢是中间7号车厢,紧挨餐车。林将军所在的车厢是2号车厢,在前边。马迁安费了一个小时的功夫,搭讪上了一个面目和善的列车员如卡列夫,旁敲侧击打听到了车上人员构成情况,得到了他想要的讯息,此车有RB外交官,在13号。
此刻,位于13号车厢1o号包厢的4个RB人正无聊的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呆呆的看了一会,一个脸颊胖胖的家伙带着特有的谦顺,转头瞟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关东军司令部第二课民情组组长黑羽纯一郎。这个组主要调查苏联人口、国民生活等。
黑羽纯一郎感觉到了旁边部下的目光,不禁一皱眉,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八嘎。这几个部下是在海参崴领事馆的时候,他奉上级的命令接收的。对于这几个部下,黑羽有理由心中不满,瞧瞧这几个刚刚从谍报学校毕业的家伙呆头呆脑的样子,黑羽心中就升腾起一阵怒气。两天的时间接触下来,黑羽现由于与这几个家伙呆得时间稍长了一点,自己的智商也在急剧下降。这样的“人才”也能进鼎鼎大名的第二课,真不知道课长抽了什么疯?不仅如此,临出前课长还特意打来电报关照自己要好好带这几个徒弟,说什么等他老了,第二课以后就要依靠像他的部下这样的青年才俊了。
胖胖的家伙猪头武次郎看看自己的上司没有理会自己渴望的眼神,讪讪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一个大大的哈欠过后,悄悄拉开包厢门向外看了一眼,随后又飞快的拉上包厢门,故作神秘的报告,“黑羽君,外面那个像一座肉山的马达姆还没有走,我怀疑是s1的特工,监视我们的。”
话一出口就把黑羽纯一郎鼻子气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教训一下自己的部下。
“啪!”黑羽狠狠抽了猪头五次郎一个耳光,低声吼道:“混账东西,你学的东西难道都喂狗了吗?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还有脸跟我说什么怀疑?用用你的猪脑子,外面的根本就是s1国家安全局的,你竟然还不敢确定,还跟我说什么怀疑?”
挨了揍的猪头五次郎护着脸躲闪着暴躁的上司,一边躲一边支支吾吾的嘟囔什么。黑羽打不到猪头,将头一转盯上了另两个看热闹的部下后藤原与味香虎勇,“你们,都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哈伊!”两个年轻的情报人员好汉不吃眼前亏,忙不迭的答应,虽然他们这些菜鸟还没有很高的道行,看不出来谁是s1安全局人员,但他们明白顺从上司就不会挨揍的道理。
“你们真的知道外面是什么人?”黑羽凶恶的瞪着后藤与味香,他从两人躲闪的眼神中早已看出,这俩家伙也是在装蛋,不是什么聪明人。
两人硬着头皮不断的哈依着。黑羽忽然一阵泄气,丧失了对几人进行再教育的兴趣,去***,爹死娘嫁人,干我什么事?等到了莫斯科,老子就打报告将这几个家伙踢给别人。
黑羽闭上眼不说话了,他在琢磨这几个家伙的来历。任何国家,任何社会都免不了人情世故,免不了裙带关联,相对于前方殊死奋战的普通士兵,能坐在办公实里摆弄情报,做做汇总分析的工作,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机会,尤其还经常有“免费旅游”大花公款消费的美差,就更不是普通平民家子弟能够奢望的了。作为一名披着外交官名义的情报人员,黑羽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早就不信什么各种宣传,这场战争说白了就是**裸的打劫,什么“大东亚共荣,解放亚洲。”说什么谎言呢!前方死的都是像他这样的平民子弟,后方好职位全是有钱的家伙。
看来,这几个新来的部下背景也不简单呢,年纪轻轻,刚刚毕业就能分到如此好差事,说他们背后没人,那是不可能的。且慢,我是不是要借助这几个家伙的背景呢?对他们好点,也许我还有机会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黑羽想到这里,心里打定了主意,睁开眼睛,脸上忽然堆起不常见的笑容,冲着刚刚被他扇了一耳光的猪头五次郎说道:“嗯!猪头君,刚才真是对不起呢,我这是恨铁不成钢啊,你现在不痛了吧?”
第62章 欧亚列车(2)
受宠若惊的猪头五次郎连忙挺起胸脯,不顾脸上还印着五指山,恬着脸表示:“前辈教训的对,是我自己蠢了,如此明显的人物都判断不准,对不起了。”
“唔!”黑羽沉吟了一声,“这个,也是我急躁了点,没有顾及到你们刚刚接触这项工作,没有实战经验,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再不会像今天这样愤怒的。”
黑羽一边说,一边看似不经意的扫视几个人,看到几个部下有些感激涕零,有些讨好的脸色,黑羽心中满意的对自己赞了一声。至于说什么尽心尽力教这几个家伙,哪有这么容易?他还不想被这几个笨头笨脑的家伙气死。
“前辈,您怎么能一下子确定门口的这个胖女人是监视我们的?”后藤原带着小心问道。
怎么辨别?还用得着费力辨别?黑羽想到,我在这条铁路上来回差不多二十次了,哪次没有人监视,哪次我上车后办理手续时不被他们偷偷溜到包厢中搜个底朝天?双方心知肚明,就这样大模大样的玩儿,这是游戏规则。
黑羽答道:“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我们每次上车都被他们监视,从无例外,所以不用特别注意就会现。s1人是个可怕的民族,他们的组织很严密,很有效。不过你们也不要怕,我们是拥有合法身份的RB外交官,只要表现正常,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我们只需要把沿途搜集到的情况牢牢记在脑子里,到了地方再整理出来就可以了。”
“哈伊!”猪头、后藤与味香一同低头应道,表示受教了。
“猪头君”黑羽令人琢磨不透的假笑了一下,“你的这个姓氏很奇怪呢?难道你的祖上是养猪的吗?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的部下多一些,你们是怎么来的司令部二课的呢?据我所知,我们极少有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直接从学校就进入这么重要的部门。”
猪头五次郎微微红了脸,带着难为情的神色回答道:“嗯,前辈,这也就是您问,如果别人问我还不愿意回答呢,没错,我们家族就是靠着饲养牲畜了财,现在传到我父亲这一辈儿上,建立了联合肉食品加工会社,专门给军队提供军用罐头,在九州岛很有名的啦,您知道,家父就这样与军方建立了联系。”
哦?黑羽问完猪头,又将探询的眼光看向另外两人。
味香不像猪头那样不好意思,他很自豪的答道:“我祖上是开饭店的,现在也是开饭店的,东京几家著名的大酒店、大饭店都是我们家的,为了支持大东亚圣战,我的家族将我送入军队学校,就这样。”
后藤好像不是有钱的少爷,他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身边的猪头显然熟悉自己身边这位学弟,他替后藤答道:“这个,前辈,后藤君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吧?”猪头看看后藤没有反对,继续说道:“后藤的姑父是关东军佐藤净至少将,这个,在我们这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早就知道,***这几个笨蛋后面不是有钱就是有大人物撑腰。听完几个部下的介绍,黑羽面上装出惊奇的样子,心里却不断的暗骂。
“哦!好啦,我知道啦,那么为了天皇,为了大东亚共荣,你们这些帝国精英一定要努力哦。”黑羽琢磨半天,挤出一丝笑容对这几个“徒弟”说道。
几个年轻的家伙却是涉世未深,见顶头上司和颜悦色,自以为博得了上司的欢心,忙不迭的点头誓遵循前辈教导。
“你们三个,现在可以出去接触观察这列车里的s1人,注意态度要和善,要时刻保持礼貌,旁敲侧击,要将你们获得的情报牢牢记在心里,晚上要完整的复述给我听,明白了吗?”
猪头几人兴奋的互视了一眼,心中俱都想到,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吗?已经开始为皇上陛下效忠的时刻到了吗?没想到这么快就领到了任务,真的是有点幸福呢。
黑羽又问道:“你们俄语怎么样?学过吧?”
后藤胸脯一挺:“完全没有问题,为了这一刻,我们已经准备好几年了。”
黑羽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他不相信这几个家伙能获得什么惊天秘密,但是一般性的情报搜集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门口监视我们的胖女人如何办?”
“不要理会,只要你不是蠢得要炸火车,她是不会管你的。”
“哈伊!那么,我们就去了?”
黑羽轻轻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鱼贯而出。出了包厢门,猪头记起了黑羽的吩咐,对s1人要和善,他堆起满脸笑容对胖马达姆打了个招呼,换来一个白眼。
猪头没有注意的是,在他们三人离开包厢走向餐车的时候,后面又多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安全局尾巴。
车上有疑似RB人情报人员的事儿,在马迁安的眼中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并没有将此事汇报给任Bs等,只是悄悄的通知了刘清源,让他注意一下,不要让RB人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鸡。
任Bs已经知道林B在2号车厢,想到在一大群s1人中间,不喜言谈的**形只影单,遂吩咐马迁安去2号车厢请林将军过来。
待马迁安穿过数节车厢,又被2、3号连接处站岗警卫盘问许久,被林将军接入2号车厢的时候才知道,林B并不孤单。
整个2号车厢成了专车,外表上与其他车厢毫无区别,但里面大不一样,半个车厢被打通装修成一个长1o米多的会议室,另半部才是小型包厢休息的地方。
在这个小会议室内,人声鼎沸,足有2o人或坐或立,轻松攀谈,还有几个凝神观看挂在壁上的地图,不时指指点点。
林B刚一进来,立刻就被大家注意,三三两两的人围拢过来,一会儿功夫就将马迁安挤在一边。
马迁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找了个地方坐下,顺手拿过一杯饮料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断断续续的听到s1人偶尔恭维林将军的话语,好像是在赞扬林将军对法国战役的观点准确之类的话。
第63章 欧亚列车(3)
马迁安不着急回去复命,反正任Bs那边也不是急迫的邀请,他暂时闲着无事,乐得趁此机会观察这一大堆苏军将领,依他判断,这里面也不是什么位居重要位置的人物,应以高级参谋居多。
车箱里的s1人好像很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每个人都很悠闲的摸样,都在评头论足法国战事。
马迁安的眼神转了一圈,稍感诧异的落在了离他几步远的两张东方面孔上。眼神一过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原因嘛?这两个人长的太像RB鬼子了,都留着小仁丹胡,神态拘谨的很,像个受气包一样缩在角落里,没个大方样。
啧啧!马迁安心里一阵不以为然,这RB人的性格真的是……,不好说,与人交往上总让人感觉到奇怪得很,不是趾高气昂就是“忍辱负重”后歇斯底里大爆,总之像个精神病似的,就是不能像RB人这样大大咧咧的正常与人交朋友。
马迁安好奇心很大,他站起来挪了几步凑到这两个人面前,有心逗他们开口说话。还没等他张口,其中一个浓眉大眼单眼皮的家伙先开口了,字正腔圆北平官话:“请问,你是林将军的随从?没见过你呀,哪里上车的呢?”看来这家伙刚才看见自己随林B进来的。
咦?难道我判断错了?这俩不是RB人?听到对方说一口纯正的北平话,马迁安惊讶了一下,他带着一点疑惑问道:“你们,Zg人?”
另一个胖脸阔嘴的家伙明显感觉像受了侮辱一样,眼睛一瞪,不客气的回道:“你的,不要羞耻我,我是RB人!”说到后一句,胖脸明显加重了语气。
这什么玩意儿啊?会不会说个话?还“羞耻你”?就算我说错了,当个Zg人怎么就“羞耻”你了?马迁安心中暗暗起了一股火,他换了一副面色,讥讽道:“哦?RB人?咋啦?当s1人俘虏啦?瞧你那样儿,就是一西伯利亚伐木工的干活。”马迁安老实没客气,利嘴不饶人,给胖脸安了个俘虏名称。
胖脸不干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捏紧拳头打量了一下马迁安,见马迁安毫无惧色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又见马迁安粗壮的身躯,满是青筋的大手,没敢再说下去,忽的一下又坐下了,哼了一声,扭头不看马迁安,独自运气去了。
浓眉大眼见双方出现了顶牛,忙不迭的打圆场:“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是RB**员,我叫池田,那位是片山聪。”
嗯?马迁安脑门升起一串问号。他顺势瞧了一眼池田,问道:“RB**?怎么到了这里?”
片山又不干了,“喂,小子,你是Zg人吧?你们Zg人这点不好,就爱问东问西的,我们有必要告诉你吗?你的资格的不够!”
马迁安胸中一闷,但忍住了。不知道对方是谁,还可以借机讽刺两句,但一旦知道对方是RB**员,这礼貌还是要讲的,怎么说,RB**也是反对军国主义的,自己和他们现在还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能因为对方粗鲁而以牙还牙,丢了自己Zg人的份儿。马迁安不理片山的挑衅,仍旧顽强的等待池田的回答。
池田笑眯眯的反问道:“您呢?是不是林将军的随从呢?”
“是的,我叫马迁安。”马迁安眼珠转了一下,顺着池田的话音顺了下去。
“啊!马君,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池田倒是很会套近乎。也可能是没人搭理他们,憋久了想找个人聊天,抓到马迁安就像抓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一样。
从池田的讲述中,马迁安很快知道了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俩人因为身份暴露,在同伴的帮助下,偷渡RB海到了海参崴,准备去莫斯科找RB**驻共产国际代表野坂参三的,被苏方证实身份后,正准备安排行程,被莫斯科来的调研团知晓,调研团也急于知道RB国内的一些情报,顺便就将两人带上了,准备带到莫斯科再作进一步的了解情况。
不过,就算貌似一个战壕的战友吧,这个胖脸片山聪好像对Zg人有着成见呢,他骨子里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这令马迁安很不爽。
林B正在竭力敷衍一群s1人,心中很无奈。以他的性情和思维,根本不喜被人围着瞎问,现在这样表现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耐心了,他心里有些瞧不起这些苏军高级参谋,到底都是新提升的,没有战争经验,说什么话题与推测都是想当然居多。但是为了礼貌,他也不好断然拒绝回答,除了几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外,他基本上能够保持微笑,给予解答,时间长了,林B也感觉到疲乏,眼神开始不由自主的四处飘洒,期望找到借口以脱身。正巧看到马迁安身边的两个RB人正脸红脖子粗的表情,好不尴尬。也不知马迁安这小子跟他们说了什么,引得RB人这个样子?林B感觉正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急走几步摆脱身边的人,来到马迁安身旁。
林B认识这两个RB人,知道他们是被自己所在调研团从海参崴捡来的,见片山怒气冲冲的样子,又见马迁安得意洋洋的摸样,心中立刻判断出两人交过锋,并且是马迁安占了上风。
“怎么回事?小马你又出什么幺蛾子?看看把我们RB同志气的。”**祥做威严状,同时内心也很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
马迁安一耸肩,装作无辜的摸样说道:“长,我也没说什么,看这两个同志很寂寞,就给他们讲了一个笑话,你看我的笑话好像很管用呢,引起了他们的共鸣,也拉近了同志们的友谊,嘿嘿!”
共鸣是共鸣了,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拉近友谊的效果吧?林B疑惑的瞅瞅几个人,又一次下了判断。
“你讲了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周围的s1人又像苍蝇似的围了上来,通过翻译搞懂了林与马迁安之间的问话,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催促马迁安再讲一遍,旅途疲乏,寂寞难耐,弄点乐子也是好的。
第64章 欧亚列车(4)
奈何马迁安让s1人失望了,不论人群如何鼓动,当事的三个人俱都守口如瓶。林B也不好在如此情况下追问,只得虚挥了一下手臂赶走了马迁安。
池田和片山呆坐了一会儿,待人群散去,两人摇着头无可奈何的步出车厢会议室。
“池田君,你为什么可以容忍马迁安那个支那人对我们的侮辱?为什么要揽住我不让我教训他?”片山低头走了一会儿,想想感觉实在是憋气,不由的停住脚步拽住池田愤愤的问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池田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随即又担忧的瞄了一眼身边的伙伴,若有所思轻轻说道:“片山君,拜托您不要再怒了好不好?这个马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我们千万不要引火上身,明白吗?”
片山神情一滞,无可奈何的低声应了一声。
一转眼已经是第五天。火车沿着好似无尽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不知疲倦的奔驰着。
马迁安正在自己的包厢中闭目养神,忽听拉门被呼的一声拉开,心中一惊,手习惯的向腰间摸去,当他摸了空的时候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不禁苦笑了一下。所有的武器都在上车前由列车上的警察拿走保管,自己这方现在一支短枪也没有。
李凤山一步跨了进来,用急匆匆的声音在马迁安耳边悄悄说道:“马队长,他们又来了,这次派谁去?”
“福间去吧。”马迁安说完,想了一下,没等李凤山转身安排,紧接了一句,“我也去。”
自从马迁安知道车上有RB外交官之后,他就安排李凤山、刘清源、福间一夫轮流守在车厢靠门处,暗暗监视这几个人动态,提防这几个人接触自己这方其他人,几日几夜下来,成绩不错,黑羽一伙始终不能越过餐车深入到列车前半部,每次走过餐车再想向7号车厢这边走动,就会被乘警礼貌的阻止,偶尔几次他们趁乘警不注意,偷偷溜过来的时候,总会碰到令人烦恼恶心的事情,不是被人吐了一身,就是突然被指责为流氓或小偷,总之,令人很不愉快。但是只要不越过餐车,就毫无问题。
这种情况生的多了,黑羽渐渐的明白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搞鬼。到底是谁?他还不是很清楚,但绝对跑不了监视他们的s1安全局的人员。至于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入到列车前半部,黑羽判断,一定是有不想让他们见到的东西或人物,这更加引起了黑羽的好奇心,作为一个间谍,没有比搞清楚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神秘事情更令人神往的事儿了,他也加紧了行动步伐,除了每日三餐名正言顺的来到餐车,还加上了诸多借口滞留餐车,只想多一点时间来观察从列车前半部走出来就餐的人员。
2号车厢的调研团基本上不到餐车来吃饭,他们专车上有自己的勤务兵按时接送餐车预备的食物。7号车厢的任Bs、杨靖宇等高级将领也遵照马迁安的保安措施,不去餐车,不去人员多而复杂的地方。几日下来,黑羽一点线索也没有。
中午,餐车人员很多。几乎所有的座位都有人,或据案大嚼,痛饮伏特加,或吵吵嚷嚷点菜,乱哄哄一片。
马迁安进去后悄悄的坐在角落里,环视了一圈后,暗暗的向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福间一夫点了点头,福间一夫微微回了一眼,努了努嘴,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今天黑羽派出了猪头五次郎与后藤两个人先行到场,两人进入车厢后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只有有限的几个座位还没有人占据,两人挤到空位前,刚要落座,就听到一句阴阳怪气的Zg话,“唉呀妈呀,这不是摸人家大妈屁股的什么什么猪头君嘛?怎么这么巧?要不要我给太君找一个年轻漂亮点的?”
猪头五次郎定睛一看,就看到李凤山那似笑非笑满脸讥讽的表情。那家伙稳稳坐在座位上,正对着自己睁大眼睛不屑的说道。
猪头五次郎看到李凤山,就像突然吞到了一支苍蝇一样,胃里一阵翻腾。两天前,就是这个家伙吐了自己一身,完事还装作醉酒的模样撒泼耍赖,扯着自己在车厢过道翻来滚去,彻底将自己一身昂贵的西装报废。一天前,当自己正要步出餐厅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脚下突然被李凤山绊了一下,收身不住,扑倒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一个s1女人,被那个胖娘们好一顿臭骂,惹得周围s1人一阵狂笑嘲笑,丢尽了面子。猪头一直想找李凤山报复,在他的眼中,这个Zg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此时猪头五次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他作势向前一扑,捞到李凤山的前襟,就要扭打。
“八嘎!”有人在猪头耳边轻轻喝骂了一声。
听到威严熟悉的声音,猪头五次郎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委顿下来,不甘心的松了手。他知道,黑羽组长来了。
黑羽用阴沉的目光瞥了一眼李凤山,拉起猪头向另一边走去。黑羽不想在s1人的火车里闹事,尤其是在有人主动挑衅的情况下。他是经验丰富的特工,这几天里生的事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判断车里有人在酝酿针对他们的阴谋,他不想节外生枝,他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他的任务里不包括与Zg人斗殴这一项。
黑羽将猪头拽到车厢结合部,看看没人,狠狠的训斥了猪头几句,慌得猪头不断的点头哈伊。
“不准惹那个Zg人!”黑羽扔下这句话,气的饭也不吃板着脸往自己的包厢走去。后藤买好了食品,殷勤的跟在黑羽后面一同回去了。猪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呆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身折回了餐车。
猪头避过了李凤山直眉瞪眼的挑衅,僵硬着身子寻找另外的座位,黑羽前辈的吩咐还没有完成,在这个时候他不敢回去。
面前一个s1人起身离去空下了一个座位,猪头五次郎一喜,连忙上前准备就座。不想却被一个人捷足先登,一把将自己拨弄到一边,差点摔了个跟斗。猪头五次郎怒火猛然爆,再也按耐不住,怒吼一声抓住了对方的脖领子,将对方从椅子上扯了下来,摔倒在地。
看到有人找猪头的晦气,马迁安大感兴趣,仔细瞧了瞧与猪头五次郎扭打在一起的人物,不禁一乐,哇!是片山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
片山聪与池田很少来餐车,今天两人实在是吃不惯送来的食物,两人来到餐车想碰碰运气寻找一些适合口味的东西。片山与池田自从5日前被马迁安戏耍之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每看到一个东方面孔,他们就想起马迁安那可恶的面孔,一直不能释怀。
今天片山看到面前的一个空位马上就要被一个傻头傻脑的西装“Zg人”占据,心里一阵恼怒,不管不顾抢先下手占据,引了猪头的反弹,两人拳脚相加。
警察很快赶到,分开了两人。猪头眼看自己又一身昂贵的西装被扯的破烂不堪,愈恼怒,狠狠的瞪着对面擦拭嘴角的片山。
忽然他像现了什么似地,目不转睛的将片山后面的池田看了又看,猛然用日语说道:“你们是RB人!你!”猪头指着池田喊道:“你是那个下作的东西,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哭哭啼啼哀求饶命的东西。”
“哼!你”猪头又恨恨的打量了一下片山,“跟这个懦夫在一起,也不是什么武士,你知道殴打大RB外交官的后果吗?”
池田面色大变,他心虚的瞧了一眼猪头,硬着头皮用日语答道:“这位先生,我与你从未见过面,对你的侮辱,我严重抗议!”
猪头揉了揉额头,本来他只想口头上占个上风,如果对方撤退或道歉,他也不准备深入揭对方的老底,见对方死不承认,还反驳,心中大怒,他一定要占上风,这是从小养成的霸道习性,“混蛋,还不承认吗?你记得吗?特殊情报局审讯室!我亲眼所见的,况且,现在这车上就有证人,你还不服软吗?”
片山扭过头,看到池田额上突然涌出了大量亮晶晶的汗水,心中一沉。
福间一夫一直在注视着两人拌嘴,两人用的是日语,又急又快,如果不是RB人,即使学过日语也不大容易听的懂,但这对福间一夫这个RB人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听到对话内容,福间一夫也皱起了眉头,思索起来。他不认识片山和池田,马迁安也没有给他们介绍。但福间一夫知道猪头是谁,是干什么的,突然听到猪头盛怒之下说出什么“特殊情报局审讯室”,又看到池田面色惊慌,福间一夫就是心思再笨,也猜到了点什么。
第65章 欧亚列车(5)
马迁安的日语水平仅限于米西米西、花姑娘的词汇,不可能听懂猪头刚才嚎叫了什么,但他会察言观色。一个正常人断不会被另一个不认识的人虚声恫吓所吓到,尤其是在比较安全的大庭广众之下。池田的表现明显是被吓到了,这太令人奇怪了。
马迁安站起来,伸着脑袋左扭右看,观察着形势。
车上的警察在劝架时明显帮偏片山和池田,对待两人颜色和善,看来是得到特别通知,知道两人身份的,而对名为RB外交官实为间谍的猪头则很不客气,不仅恶语相加,还有恐吓与手上的小动作。
猪头在莫名奇妙的挨了两记黑拳之后,又看到警察恭送走了池田和片山,他那浑浑噩噩的脑袋突然也开了窍,他突然明白这两个RB人是受到s1人保护的。顺着这个思路,他又记起了池田RB**员的身份。至于池田在帝国司令部所属特殊情报服务局审讯室里面的表现,则为他所不齿。
作为谍报学校的学生,猪头五次郎是要学习审讯与拷问课程的,为了使学生们尽快掌握这种技能,学校定期派出未毕业的学生去各个机关实习。数月前,猪头、味美、后藤被指派到特殊情报局向前辈学习拷问技巧,依猪头的表现和智力,他“光荣的”捞到了打手的位置。被审讯与被拷问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对抗“天皇”的反战分子与不安定分子,这里面包括大量被捕的日共成员。
很凑巧的,被捕的池田碰上了猪头这一组。就在猪头几个人脱光了衣服,摆出凶神恶煞打手摸样誓要好好“伺候”被审人员的时候,出现了他不能理解的不可思议的现象,那个被带进来受审的池田只看了一眼摆满房间的各种刑具后,就很没有骨气的跪倒投降,嚎啕大哭。这种表现让猪头大失所望,他觉得池田剥夺了他揍人的乐趣,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所以就深深的记住了池田的面孔。而池田则只顾着低头认罪,摇尾乞怜,并没有注意猪头这个只是打手的小角色。
猪头五次郎有外交豁免权,s1的乘警对他并不能作出什么具体处罚,但不代表s1人还能够对他和颜悦色,猪头被无情的轰出餐车。猪头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弄明白池田出现在s1土地上意味着什么,这个投降的软骨头一定是领受了帝国情报机关的命令,借助自己日**员的身份,混入了s1,也许他身上背负的任务要比自己重要的多。意识到池田现在应该是自己人后,猪头不禁悄悄的打了个冷战,心中祈祷不要因为自己无意中透漏的消息给池田造成什么损害,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尤其要是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不知道会怎么处罚自己。
跟在池田身边的那个家伙,就是与自己打架的那个家伙应该能听懂自己的话,如果够警觉就应该现池田的异常。哦!天!
猪头心中又惊又怕,最终决定对任何人都不能告诉这件事,包括最要好的朋友味美君。
回到了自己包厢的池田心中惴惴不安,他不能肯定片山是否明白蠢货猪头的言语,也不敢确定下一步会生什么。对于一个叛徒来说,他明白落入原来的同志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池田偷偷瞄了一眼片山。片山正双手托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瞧着车外的景色,嘴里不断的出惊叹声,“啧,哎呀!真是太美了!”
片山聪的脸上现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粗鲁和不解风情,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坚定和聪毅。除了这些,他的脸上还隐约浮现了一丝释然。
“片山君,您对那个粗鲁的小子什么看法?”池田忍不住这种煎熬,最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片山稍稍转了一下脑袋,目光池田落在了对面车厢板上,“哦?那小子吗?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呢!”片山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池田君,那么您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池田不觉流露出一丝苦笑,“我也这么看。”
“哦?那么这就对了嘛,怎么?您还在想那个家伙的疯话吗?”
池田一滞,不知道如何回答片山的反问。他心里愈担忧片山的想法,难倒片山对猪头的话真的不在意吗?一旦片山心存疑惑,将此事告知s1人,那么将会生可怕的事情。池田自忖不是s1安全人员的对手,他不是一个坚强不屈的人。
“片山君,那么说,您不会在意那小子的疯话喽?是这样吗?我誓那小子说了谎话,他认错人了,我没有被捕,有人可以证明,这您是知道的。”池田不放心,还是没有能忍住,试探道。
“唔!我知道了,请不要再说下去了,池田君,您这样疑神疑鬼乱说话可不好,即使是在试探我,您也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明白吗?我可以告诉您,我没有听到那个愚蠢的家伙说的任何话,至于别人是否听到了,是否会有什么想法,我不敢保证,但您可以相信我,我没有什么想法。”片山直视着池田,眼睛中闪烁着狡猾的光彩。
“哎?这就好,这就好。”池田喃喃的嘟囔了一句,猛然间看清了片山熠熠光的面孔,脱口而出,“您?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看到片山总是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清亮,池田吓了一大跳。
片山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池田,好好干吧!再不允许三心二意,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为我们的国家服务,我说的够明白的吧?如果您还不明白,我也只好将您交出去了,我正常的身份无懈可击,您反咬不了我的。”
“哎?什么?您到底是什么人?”池田醒悟过来,大惊失色的追问道。
片山满意的看着池田的反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Zg人有句古诗,叫做莫道天涯无知己,下一句是什么呢?”
池田满脸震惊的看着片山,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
“呵呵!如果不是那个蠢货揭露你曾经被捕,如果你刚才表现的不是那么紧张,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是呢。”片山微微一笑,“你什么任务,我也许可以帮助你。”
“啊?”池田惊呆了。
于此同时,关于餐车上生的事情经过与言谈被任Bs等知晓。
马迁安坐在任的对面,静静的等待他的决策。
任Bs经历过长时间的地下工作,经验极其丰富,经过长时间的思考过后,他终于出了指示:“小虾小鱼不足惧,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小马,这事儿你盯着点,由你总负责,那两个日共都要注意,不要只盯一个,明白吗?”
马迁安一挺胸脯,“好咧,您瞧好吧!”
“什么话?严肃点!”杨靖宇伸出手指敲了一下马迁安的脑门,不满意马迁安的江湖口语。
“是!保证完成任务!那么要告诉s1一方吗?”
“暂时不要告诉,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说。”
第66章 放了空炮
5月23日,任Bs带领杨靖宇等一行人顺利到达莫斯科,入住共产联盟提供给代表团的住宿地。
第二日,在苏方相关人等的安排下,马迁安领导的研小组就与苏方武器专家进行了会谈与演示。大出马迁安的预料,苏方武器审评小组对他提供的步话机与火箭筒给与了很低的评价。从他们敷衍的神态上看,马迁安确定了苏方不可能采用这两种东西,也就是意味着本方谈判又失掉了一个筹码。
“你们会后悔的!”这是马迁安对负责评审的苏军军事委员会装备部中校副研究员扔下的最后一句话。
走出巍峨的装备部大楼,马迁安仍然不能释怀。他愤愤不平s1人对他的轻视,只派来一个中校来敷衍。他怎么也不能理解苏方的态度,对如此重要的联络工具与反装甲武器,他们为什么采取了摒弃的做法?
马迁安的耳中依然回响着傲慢的耶夫盖耶维奇中校的回答,是的,是的,就是那句话,‘不需要,不需要!你的步话机通讯距离只有2公里,没有改进的余地,我们不需要。你的火箭筒射程太近,我们不需要,我们拥有大量的反坦克炮与反坦克枪,没有必要用你这种所谓的火箭筒。’
唉!僵化的s1军工,你们真的要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用你们英勇无畏的血肉之躯去迎战德国人那滚滚铁流吗?
马迁安真的不能理解!在真实的历史中,m国人曾经援助过s185oo具“巴祖卡”火箭筒,但s1人既没有大量仿造也没有好好利用这些现成的利器,这成为了一个谜团。
即使你们有无数的大炮、小炮、反坦克炮,但是也不代表你们在近战中稳操胜券。马迁安知道,在s1战场的前期战役,有不计其数的战斗是靠着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来解决的,英勇的战士完全是凭借着血勇与肉躯与庞大的德军坦克进行残酷的搏杀,这一切难道可以用军工不负责任来解释吗?
好的,你们瞧不上我的火箭筒,但为什么对步话机也不感兴趣呢?难道你们在战场上,坦克之间的联系还是要用小旗子来联系吗?为什么要在被打痛之后才醒悟呢?现在不可以醒悟呢?
马迁安对苏方没有一点前瞻性的做法头痛不已。是的,我也没那么大方,我的技术不是免费的,我要用这些技术向你们换点东西,可你不采用我的技术,我又怎么要求东西呢?
愁眉苦脸的马迁安哀叹一声,一屁股蹲坐在马路旁边,低着头手捂着脑袋。
紧跟在他身旁的张元和魏子健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也是叹气连连,他们心中对s1人有看法。
“这帮老毛子,真不识货!”魏子健对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步话机有着深厚的感情,在他的眼中看来,步话机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惊天的明,没想到撞了一鼻子灰,好不甘心。
张元在旁边沉吟了一下,说道:“马支队长,你看是不是我们拿出来的火箭筒只是半成品,这才使他们看不上?如果是制成品,再加上能够演示出来效果,他们是不是就会重视呢?”
“不会的!我忘了他们本来就不重视这两样东西,我还叭叭的送上门来让他们嘲笑,这是我错了。”马迁安松开缠绕在头上的双手,言辞不清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魏子健将脑袋伸过来,竖起耳朵准备弄清楚马迁安所说的话。
马迁安轻轻吐了一口气,“没什么,没听到就没听到吧,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沉闷的气氛开口道:“我们不走了吗?在这里等到天黑也没有用啊,还莫不如回去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改进为好。”
马迁安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崔锡明的年轻人,这是个学习过机械制造的学生。马迁安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对他的干劲也很佩服。马迁安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反思,心中其实已经扭转过来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接过崔锡明的话头说道:“崔锡明说的对,我们不需要哀叹,不需要自暴自弃,我们要坚信这两种东西一定能够挥作用,天道酬勤,打起精神来,从头再来!”
看到领头人重新振作起精神来,其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看后相继站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也别闲呆着了,回去吧?”
“回!”马迁安挥动了一下长长的手臂,“哦,等一等,看看谁来啦?哈哈哈,我们的老朋友基里年科夫追来了!真是个顽强的老头。”
基里年科夫气喘吁吁的从一辆轿车里跑下来,挥舞着手臂,边跑边高声向马迁安一伙埋怨:“站住!马,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家伙,你跑得了我的手心吗?”
基里年科夫是在马迁安登上火车后才得到的信息,知道马迁安扔下自己先行奔向莫斯科后,很生气。大骂马迁安保守,不讲义气,说好要一起来的,自己到不声不响跑了。不就是怕自己知道他们的新武器,担心自己剽窃,泄露给别人吗?这小子也太小心眼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也太不把自己这老军工放在眼里了,这还了得?
马迁安的做法使基里年科夫心里受到了伤害,他一直以为马是个好朋友,是个可以交心的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怎么的也得惺惺相惜,互相帮助,怎么能撇下自己跑了呢?技术是无国界的,怎么可以藏着掖着防着呢?老头不能理解,在老头的眼里,只有科学,只有心爱的研究,其他的一概与自己无关,马迁安手里的新东西不让他弄明白,死也不瞑目。
况且,马迁安还有一件事应该承他的情,是他向马迁安提醒,才使马迁安没有陷入温柔乡而被人掌控,是他迫使马迁安远离了索伦科娃。小马不思回报,还总是在技术上藏着掖着,令人烦恼。
老头不由分说,登上下一列火车飞快的追了过来,到了共产联盟总部打听到马迁安的踪迹,就迫不及待的抓了一辆车赶到装备部,正赶上马迁安一伙要往回走。
马迁安微笑着大步迎上前去,略带羞赫打了一个招呼:“啊哈!我们的技术狂人,亲爱的同志,您好啊?”
基里年科夫一把打掉马迁安伸向自己的双手,瞪起眼睛气鼓鼓的斥责道:“马,你不把我当朋友,不讲信用,我很生气!”
马迁安不好意思的陪着小心解释自己的行为,这老头现在可得罪不得,以前防着他确有担心泄密的考虑,但现在此时非彼时,所有的技术数据都已经提供给苏方装备部,已经无密可保,又没有达成自己的构想,莫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要是基里年科夫感兴趣,也许这两样东西墙里开花墙外香,在远东得到大力支持,率先完成,总比埋没了好,抗联实在是需要这两样东西。
马迁安指天跺地,猛拍胸脯向基里年科夫赌咒誓,保证将完整的资料给他,至于回报则大大压低了己方的预期,终于换来了老头的原谅。
“马,你这小子总跟我玩心眼,我又不是小气的人,怎么会吞没了Zg同志的智慧结晶?既然莫斯科这边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的322所再穷,也比你们富裕,远东工业再薄弱,也比你们两手空空要强,怎么你那么聪明个人,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呢?”
马迁安摸着后脑勺,翻着白眼急的眨着眼睛,心道:我怎么知道莫斯科拒绝了我?要是莫斯科接受了,我也不用求您了不是?这真他娘的,上赶着不是买卖。
第67章 老鸟出手
“您给分析一下,您也是s1人,应该比较了解他们的想法,为什么不采用我们的设计?我们这些人可一致认为这是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藏着不给您看不是?”马迁安厚起脸皮,向基里年科夫讨教。
基里年科夫很满意现在这种效果,但嘴上不饶人,“你小子别问我,我怎么能了解那些花岗石脑袋呢?我又不是上帝。”
“哎呀!俺地个大爷呀,您老就分析分析,透漏一下吧?”马迁安窘迫极了,但又很想知道答案,只好继续磨道。
基里年科夫收起调笑马迁安的态度,正襟危色的蹲在马路边将两种东西的原理图与技术指标看了一遍,嘴里啧啧有声。
“啧啧,好东西,好东西,不过你别误会,我指的是这两样东西对你们是好东西,对我们来说,效果只是一般,也难怪那些木头脑袋看不上。”
“为什么呢?”马迁安感觉到能从老头这知道一些什么,紧盯着问了一句。
“你们的这两种东西在小规模战斗中有很大作用,但不适合大规模集群作战,而我们苏军战法是大炮主义,火力主义,当然不太重视小范围才能挥作用的武器,你看你的步话机适用范围才两公里,这有什么用?这么近的距离,打个比方,放个屁都能听到,还用什么步话机?这火箭筒直射距离才2oo多米,迫击炮都能打5oo米,比你这东西远多了,所以你的这东西只适合近距离骚扰作战,游击作战。”
马迁安听后,嘴撇的老高。
基里年科夫看到马迁安这个鸟样,气哄哄问道:“你这小子,难道我说的不对,早知道你这样受不得批评,我还真不愿透漏着些,难道你又有什么见解?”
“要是我能把步话机作用距离提高到17公里呢?要是我能把火箭筒直射距离提高到4oo米呢?还有,难道你们苏军只会打*炮,不进行肉搏战吗?”
基里年科夫一瞪眼,“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这种指标很好,可以采用啊?”
马迁安突然泄气,蔫巴巴答道:“说了,但他们不信,也不想提供技术支持,您知道,靠我们现有这些人,现有的资金和零部件,还达不到我刚才说的效果。”
看到马迁安又软了下去,基里年科夫心中有些怜悯,他接口道:“如果这两种武器依现有最好零件真的能达到你所说的效果,我倒是真有兴趣接手,怎么样?真的舍得给我?”
马迁安一咬牙,“舍得!只要您老看得上眼,只要您老不要忘了给我们抗联再争取一些利益,我就是把这个全送给您,也不心疼!”
“真的不心疼?”基里年科夫调笑道。
“不心疼!”
“不心疼就松开你的手,别总拽着图纸不放手,一会儿扯烂喽。”
“您打算怎么改进这些东西?”
“再说一遍,我老人家答应的事儿,从来没有半途撒手不管的,你给我松开,你这个守财奴!”基里年科夫抢过图纸,几把就将图纸卷成纸筒,交给身后站立的部下,“我还得重复一遍,我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不大懂电子方面的东西,但是我有这方面的朋友,他们是真正的专家,比莫斯科这些老爷博士们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小子,你找对人了,你们的创意和前期工作绝不会白费。”
“……”马迁安心道:我们也有专家,不过都在黄崖洞兵工厂,远水不解近渴,唉!便宜你了。马迁安看着基里年科夫满意的摸样,忽然想起一件事。
“您老别忘喽,可是我帮您老研究的冲锋枪,这可是以您老命名的冲锋枪,听说因为这件功绩,您老都提升为大校了。”马迁安瞥着基里年科夫的肩章,“啧啧,都副军级别了,您说,我又得到了什么?答应的一千支冲锋枪还拖着不给,让我怎么相信您哦?”
“你小子又跟我翻小肠不是?不是你要我保密不泄露这些的吗?你把我想成什么啦?忘恩负义的人吗?你这个臭小子,狡猾的狐狸,葛朗台。”基里年科夫觉得受到了侮辱,冲着马迁安大喊大叫,“那一千枝枪,我早就给你弄到手了,你们都派人拉走了,怎么还来要账?”
……?,真拉走了吗?我都忙晕了,负责训练的家伙怎么没有通知我?哎呀!这丑出大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老一少手舞足蹈,一会儿和颜悦色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会儿又像一对儿冤家,脸红脖子粗锱铢必较比赛着亮嗓门,都不禁目瞪口呆,也乐得看西洋镜。
“别老说这个,信不过我你就拿回去!”基里年科夫赌气的将图纸往马迁安怀里塞,眼中巴巴不舍的神色显露无疑,但这口气一定要争,把我堂堂的资深军工看成什么人?没见过你这样的。
“别别呀!说好的怎么能变卦呢?”马迁安慌忙向后退。
“哼!那我就收着,看你那小心眼打的,我再一次说一遍,研究出来的成果我们两家共享,你怎么连尊重老人家都不懂?嗯?”
马迁安左右看了看,忽然强作大笑:“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您老人家说的,我信得过。”笑声如此做作与不自然,周围的人不忍卒睹,忍不过纷纷别过眼神。
魏子健眯起眼睛,悄声嘀咕道:“马队长,求您别笑了,渗人!”
马迁安收住这不自然的大笑,瞪了一眼破坏情绪的魏子健,转而讪讪的问基里年科夫,“您老什么时候回去做这项工作?我们这里很急。”
“急啊?那就对我好点!这样吧,我来一趟莫斯科也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老胳膊老腿的跑来吗?不过既然来了,我也应该拜访一下我那些老朋友,很快的,两三天就走,三天后,我会再来一趟,到时候你得给我熟悉这项工作的人,也不多,一个项目一个。”
“好好,没问题,魏子健、孙成芳你们两个跟着回去。”马迁安吩咐完,又给基里年科夫介绍了两人,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等基里年科夫领着怀抱图纸的部下满意的钻入汽车扬长而去后,魏子健才鼓起眼睛不满的嘀咕道:“马队长,你公报私仇,为什么让我回去?我还没看看莫斯科呢?”
“你这小子,就想着玩,你知道早一天出成果对我们抗联战士意味着什么吗?对我们中原的八路军、新四军意味着什么吗?它意味着鲜活的生命!它意味着我们再不用扛着炸药包去炸炮楼,懂吗?”马迁安轻轻地给了魏子健一巴掌,“给你们两天假,好好逛逛莫斯科,看看这个人间天堂,总有一天,当我们打跑了RB鬼子,我们也会建设出来这样一个美丽的城市,不,是十个,一百个。”
“钱,你得给我们钱啊,没钱逛个屁呀!”魏子健伸出鸡爪似地小手,眼巴巴的盯着马迁安,彻底打乱了马迁安美好的说教和臆想。
第68章 汇率差距
钱?一想到钱,马迁安头就痛。攻打安图县城缴获的三千大洋,这段时间被马迁安用去了小一千购买各种物资书籍元器件,剩下的全部在军需手里,这次来莫斯科才从军需手里支出2oo卢布用作不时之需,这2oo卢布可是用8oo块大洋按照汇率换的。
“一人一个卢布。”马迁安肉痛的数着纸币,一张一张的交到众人手里。
“一个卢布?”魏子健快要晕过去了。
“一个卢布还不满意?你知道吗?四块大洋才能换一个卢布呢?我算算啊,不少啦,一个卢布能买6o多斤大米呢,或者15斤猪肉呢,多少是多啊?就这么多了,再不满意,一个卢布都没有,半个你要不要?”马迁安一算,又有点舍不得。
“马副支队长,你烧了吧?你可不能按国内的价格衡量苏联的物价,我昨晚可看了,这地方一公斤黑面包要5o戈比呢,就是半个卢布,你知道吗?你这才给一个卢布,都不够坐公共电车的。”一个梳着汉奸头的学生摸样的家伙不满意的说道。?
“咦?金可智,你说的是真的?”马迁安很惊奇,他记得很清楚,“银元与卢布兑换比例确实是4:1啊,怎么s1的物价要比国内的高出这么多?这汇率是不是有毛病?”
“哎呀!你不懂,这就是国际汇率之间的问题,一个银元在我国买食品和在他们这里买食品完全两回事儿,在s1你不能拿银元用的,只能按官方汇率换成卢布使用,这么一转换,购买力大不一样了。这涉及到太多的金融问题,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也幸亏卢布不能在Zg使用,要不然他们可占大便宜了。”金可智得意的一甩大分头。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马迁安不料想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懂汇率金融的。
“嘿,家父曾经在银行工作过,教过我很多东西,而我本人对此也很感兴趣,就这样啦。”
“哦?你不是张元挑来的吗?不是学物理的吗?”马迁安扭头看了一眼张元,张元手一摊,表示出我怎么知道的神情。
“没错,我确实是学物理的,但不代表不懂钱是吧?”金可智倒是很坦然,“谁说一个人会这个就不准会那个呢?这世界总得有天才存在吧?”
“天才?”马迁安咽了一口唾沫,我是天才,你也是“天才”?今天这天才扎堆了。
“对!简单说吧,就以牛肉价为准,一个银元在我国可买一公斤牛肉,在美国可买八分之一公斤牛肉,在苏联可买五十分之一公斤牛肉,吃惊吧?不要吃惊,汇率就是这么定的。虽然汇率就是这么定的,但s1人不可能真的用这种汇率在我们国家买牛肉,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哪能卖给他很多?”
“为什么会有这么悬殊的购买力?”旁边有人不懂。
“这个我也说不清,可能这就是农业国与工业国的区别吧?这定价系统实在是很复杂,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
“可能你小子也不懂吧?拿点破东西混弄我们这些人吧?”
“谁说我不懂?我跟你说吧……”金可智当然不愿意别人藐视他,唾沫横飞的开始给提问的人灌输他那一知半解的“金融知识”。
马迁安在旁边却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金可智所说的定价系统的问题,工业国与农业国确实有很多不同,要不然怎么要进行工业革命呢?要不然那些工业国怎么拼命侵占殖民地呢?不就是要找一块工业品倾销地销售高附加值的工业品,趁机掠夺对方的丰富资源和农产品吗!不肯开放市场,不肯被掠夺,那就开打,就强行攻破你的国门,RB人正在做这种事情。
嗨!从这小小的一卢布钞票能买多少东西,竟然引伸出这么多遗忘了的知识,我今天还真有收获啊!
马迁安摇头晃脑,继续品尝着自己的快乐。唔唔!s1人把所有的人力物力都用在建设重工业去了,再加上集体农庄抵消农民积极性的问题,产的农产品少,配给制,他们的粮食不贵才怪。不过这贵的有点太离谱了。
(注:194o年的一些数字。1克白银=1.45美分,1克黄金=1.13美元,一块银元=26.8克,1美元=o.7卢布,中国国内一块银元可买16斤大米或4斤猪肉或2斤牛肉。苏联国内1公斤面粉=2.9卢布,1公斤牛肉=12卢布,普通工人工资1月2oo-3oo卢布。)
这些工业国卖给我们的机器得用多少大米猪肉去换呐!谁叫你们没有工业呢?只能挨宰!马迁安又回想起后世所谓的加工8亿双鞋子才能换一架波音的往事,与现在相似,只能生产低附加值东西的国家肯定要受到生产高附加值国家的盘剥,一回事。
不想了,不想了,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谈何展,谈何建设工业?
马迁安沉思的时刻,金可智已经打败了围着他起哄的一群“土老帽”,在他眼中看来,在金融知识方面要驳倒这些家伙简直是太容易了,胜之不武,你看看,连提问题都找不到重点,这让金可智大大爽了一把。
金可智得意洋洋,左右顾盼,见周围的人哑口无言不再提问,这家伙又将目光转向了马迁安,“马副支队长,我说的他们不懂,你懂吗?”
“切!”马迁安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就我懂得这一点东西,放在现在,那就是惊天动地的经济理论,足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了,但我现在可不能说,说了你能懂吗?
一辆戴蓬中型卡车“呼”的一下停在他们身旁,司机探出脑袋,冲马迁安一阵焦急的嚷嚷:“哎呀,我的马同志,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在装备部大楼门前等吗?咋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大家定睛看去,哦!认识,负责接送马迁安一伙去谈判的同志,**驻共产联盟代表处的一位干事,叫王来全。
“哦哦!心里闷,就走走,把你这茬忘了,啥事?把你急的?”马迁安撇开金可智,望向王来全。
“快走吧,周副主席来了,指名要见你。”
“周副主席?周e1?”
“嚯嚯!你这同志还知道的挺多的,在东北也知道周副主席名字?”
a#¥?我又不傻,知道周副主席名字还叫知道的挺多的?马迁安好不郁闷。
第69章 不同凡响
周e1到苏的原因是治疗摔伤的右臂的,据不可考的证据说是因为江Q抽了马屁股,致使马惊,将之摔伤的。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周e1确实摔伤了右臂,于1939年8月份到达莫斯科,随即被安排在克林姆林宫医院接受手术治疗,于4o年元旦前出院。出院后,他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
三月份时候,他在s1的工作告一段落,再加上延安方面不断催促他回程,正准备回国的同时,他也与任Bs同时获知了东北抗联派人前往莫斯科的消息,基于这种情况,他与任Bs商量后,决定由任先行到远东接触整顿抗联,自己暂时停留在莫斯科,等待任Bs回来后在一同回国,趁此时段,也希望拜访史大岭的任务得以实现。
除此之外,周滞留莫斯科还有不得已的苦衷,最主要的原因是准备筹集钱款。自从39年底,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就经常停八路军的军饷,时断时续,虽说不多,每月只有5o万元(合16万美元),但对延安的财政也是一个很大的支持,停后,**财政上立刻窘迫。飞展的八路军军需粮秣出现了巨大的缺口。按现有军队人数,维持最低的粮弹消耗每月也必须3o万美元才够用,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这种状况让中央很是挠头,谁会希望勇敢的八路军将士饿着肚子,挺着没有子弹的步枪去与鬼子硬拼呢?这是儿戏!所以,当务之急,是钱!最起码也要弄回来一点,以便挺过这个难熬的4o年春天。
接到中央的指示后,周e1与共产联盟执委会主席季米特洛夫进行了数次长谈,期望苏方能够给予一定的支援,毕竟打仗是需要钱的。武器弹药、粮草军装都是要钱的。
季米特洛夫把此事向史大岭汇报过,不知史大岭基于何种考虑,也可能是基于向老蒋表明自己不干涉Zg内部事务的考虑,仅指示季米特洛夫私下提供不过3o万美元的援助,并同时拒绝了周e1提出的见面请求。
性格坚韧,惯于后制人的周e1当然不满意只获得如此少的援助,可苦于本身处于一种尴尬的位置,没有任何可以用于与苏方进行交换的东西,心中也是苦闷至极。
幸好,于此同时,远在哈巴罗夫斯克处理抗联事宜的任Bs及时来了电报,言明抗联的同志缴获了RB人关于远东矿藏分布地点的情报,这个新情况让周e1心情立刻开朗起来。在任Bs一群人从哈巴罗夫斯克出前,周e1就通过电报得到了这个惊人的情报。以周恩来的谈判天赋,执着的精神,经过了与季米特洛夫三次谈判,在苏方证实这个情报的准确性后,又经过史大岭最后的拍板,终于成功的用这份情报换来了1oo万美元的现金,除此之外,史大岭还答应将波兰占领区内的一条半旧的毛瑟1924型步枪生产线一并送与周e1。
这条毛瑟1924型步枪生产线自从被苏军缴获后,因生产的枪支弹药口径与s1现有装备的枪械不一致,就一直堆放在厂房里,再没有开工。
s1人用不上这条生产线,不代表Zg人用不上,Zg国内的枪械大多是德系枪系,口径为7.92mm的,就连著名的“中正式”,也只不过是毛瑟1924型,与波兰那条废弃的生产线生产的枪支完全一致。
史大岭顺水推舟送这条毛瑟生产线,一则是废物利用,那条生产线扔着也是扔着,不若卖个人情,作价5o万美元,顶替咄咄逼人的周e1狮子大开口要求15o万美元的情报价格中的5o万美元。二则,这条线生产出来的枪械与蒋政府的枪系是一个系列的,不像苏式武器那么扎眼,只要保密做的好,不泄露这条生产线的来源,蒋是不能知道苏方提供的,也就提不出什么抱怨和抗议。
此次交换,双方各取所需,是一次比较公平的交换。
为了尽快起运这条生产线,这几日内周e1忙的茶饭不香、夜不能寐,他迅的组织起在莫斯科工作学习的对军工生产的有所了解的Zg同志,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编制出一支2o余人的技术小组,当然这个技术小组组建仓促,技术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在高昂的士气鼓舞下,瞬间就凝聚成一支让人不可小瞧的队伍,紧急动员之后,随苏方人员赶赴波兰拆卸机器设备。
如此高的效率让季米特洛夫也惊讶不已。一切的细节问题在周恩来缜密的思维下,严丝合缝一环扣一环的操作下,在季米特洛夫积极配合下,一切都快稳妥的进展着。
因延安根据地四面都是国民党的军队,马鸿逵、傅作义、胡宗南、阎锡山从四面紧紧围住了延安,这些人得到老蒋的授意,绝对不会让这批物资进入延安,这次搬运数十上百台机床和小型煤电设备走新疆、甘肃的6路肯定是不行,估计到了兰州就会被截下,到不了延安。周e1又反复协商苏方派运输机运输这批机床,趁夜间进驻延安机场卸货,最终他的建议得到同意。
现在一切都已谈妥,只等任Bs回到莫斯科,两人将联袂飞回延安。
当马迁安怀着忐忑的心情步入办公室,只轻轻一扫就看清了在座的三个人,周、任、杨靖宇。三个人看来已经谈了好长时间,神情轻松、气氛热烈。周e1先看到了跟在王来全身旁的马迁安,略一微怔,马上反应过来,他微笑着站起身,大步走向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的马迁安,大声招呼道:“这位就是小马同志?你为革命立了大功了!”
马迁安忽然感觉一阵燥热,他看着大步向自己走来的周e1,看着这位从容似春,大度如海、坚定自信、英俊潇洒的伟人,一时之间竟然讷讷无语。
周e1得不到回答,他那浓密黑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稍感诧异的凝视着马迁安,耐心的等待马迁安的反应。
周天生具有使人感觉到亲切的罕有天赋,使人一见之后,永生难忘。
马迁安甩了甩脑袋,定了定神,咧开嘴笑道:“是,周副主席,我是小马。”
第70章 立功受奖
“哈哈哈,小马?怎么显得有点拘束啊?我听你们杨司令介绍,你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谁都不惧,难道我比老虎还要厉害?”周e1风趣的话语很快打消了马迁安的不安,亲切的神态也使马迁安感觉到自己正在面对友善的邻家大哥一般。
马迁安主动伸出大手想与周e1握手,想想不妥,又急忙撤回手来,稍显慌乱但又坚定有力的给周e1敬了一个军礼:“敬礼!周副主席好!”
周未料到马迁安突然地变化,被马迁安粗壮的嗓门惊了一下,笑了:“这小鬼,嗓门好大,吓我一跳,不用这么多礼。”
杨靖宇显然心情不错,见此情景,忙给马迁安解脱,走上前来对着周e1解释道:“这小子还真是,我怎么感觉有点看人下菜碟的样子?对我都没这么尊敬过。这小子。”说着,顺势轻轻锤了马迁安一拳。
王来全识趣的轻轻退了出去,并顺手掩上了房门。
待大家重新落座后,马迁安看着笑吟吟等待他说话的众人,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扭了一下,带着扭捏汇报道:“周副主席,任代表,杨司令,我的任务没有完成,莫斯科的s1人看不上我们的土制武器,不肯合作也不肯提供支持,对不起!”
“哦?”周恩来轻轻的哦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任Bs,透过任Bs脸庞前一股烟草出的青烟,急的与任Bs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说,怎么个没完成?”显然周e1对这个问题很是关注,这也是他的习惯,对于生在他身边的几乎每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他都有意愿和兴趣去深入了解。
马迁安尽量字斟句酌,反复回忆当时谈判的情景,还原出了绝大部分的对话与苏方人员的态度表情。周e1静静的听着,思索着,偶尔打断马迁安的话语,要求重复某一段的细节,细到最细的程度,就连说话者的脸部表情他都要知道。
这种询事的方式对于马迁安来说,有些不适应,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的描述,细节是魔鬼,尤其是在具有大智慧又心细如的周e1面前,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自己。他撇开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不讲,只讲双方的言语、动作、神态。
当周e1听到苏方技术人员嘲弄的话语时,浓眉是紧锁的,最终听到苏方拒绝的理由时,他忍不住将嘴唇不自觉的紧绷了一下,但是当听到马迁安将图纸委托给基里年科夫,基里年科夫拍胸脯保证的话语时,微笑才重新回到了脸庞。
周e1不是搞技术出身,对这两样新产品的技术含量没有透彻的了解,但他通过杨靖宇已经知道,这两样东西如果能成,将对己方产生有利的影响,所以他对马迁安没有顺利推销给莫斯科当局这种事情有些惋惜,但最后的结局毕竟不坏,还是有个识货的基里年科夫接手开,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虽然不能马上用这两样东西换到援助,但也应该为时不远。
周e1带着一丝欣赏的表情,注视着马迁安说道:“小马呀,革命工作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也从来不是一次谈判,一次战斗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你要有耐心,要有信心,就你参加革命以来的表现,这对一个新同志来说,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已经远远出了我的认知,这很好嘛!如果你在谈判时能够掌握住节奏,言语方面能够在斟酌一下,我想,这件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不会这么干脆的碰一个钉子,你说是不是呀?”
马迁安的后背一紧,心中一惊,无可奈何的承认了自己在当时与苏方谈判时的一些缺憾,一些不成熟的表现。对于手中这两种武器的自信,使他一开始谈判时就处于一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思维理念,态度上是有一些倨傲,这也极有可能是这种态度使s1人反感?以致谈不拢?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但在周e1指出之前,马迁安却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毛病,而只是一味的抱怨毛子不识货。马迁安回想了一会,越想越是有这种可能,他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也越对周e1产生了一种尊敬的感觉。面对这位卓越的睿智的活生生的伟人,而不是在阅读记载在纸上的故事中的人物,马迁安一时之间神游天外,思绪万千。
“当然,据我所知,你们拿出来的这两种武器也不是成熟的东西,他们只能说是一个武器概念,被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小马,你也不要太苛责自己,机会还会有的,他们不要,我们要,你放心,我们的黄崖洞兵工厂已经开工了,步话机这种电子产品可能有点难度,但是那个火箭筒我们完全可以制造,我们那里可以生产掷弹筒,你们开出来的好东西不会埋没的。”周e1觉马迁安在愣神,以为他在伤感,安慰道。
马迁安听到黄崖洞兵工厂这个词,猛然醒过神来,忙不迭答道:“好,好呀,我们自己的兵工厂?好呀。”
沉寂半天,饶有兴趣听着汇报的任Bs此时接过话头,说道:“e1,这个事儿不急,你今天把小马叫来不是要表扬他吗?我看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呵呵,看到小马这么谦虚,一见我的面就检讨自己的任务完成不好,作为我这个老同志,心中很欣慰,一不小心就罗嗦了这么多,呵呵,哦!对了,今天叫你来,主要是向你通报你提供的那份情报作用很大,我通过这份情报解决了很大的难题,也就是说,你立了功,我要向你予以表彰,希望你再接再厉,不断为革命再建新功。”周e1微笑着看着马迁安,“给你记一大功,另外,我个人奖励你一件奖品。”
马迁安意识到自己提供的情报挥了作用,脸颊潮红的望着周e1,对于那份情报换来了什么,那不是马迁安现在关心的问题,他现在关心的是一贯朴素的周e1会奖给他什么奖品呢?
“小马呀,我听你们杨司令说,你学习上进步很快,现在写字方面错别字越来越少,我就奖励你一只我使用多年的钢笔,祝你在文化上再进一步,好不好呀?”
错别字?哎呀,杨司令该不是误会我偶尔写的简化字是错别字吧?这怎么说的?穿越过来之后,还变成别字大王了,让总理都为这事操心,我这社会混的,越来越文盲了。
第71章 前往圣地
马迁安在莫斯科的工作至此已基本完成,几个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后,周e1向马迁安问道:“小马,我们过两天就要回延安了,我听你们杨司令说,你很想去延安?那么你现在还有这个意愿吗?大胆说,没有关系的。”
马迁安此时却带上了一丝犹豫,他现在更想回到远东来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不知道去了延安会不会出现什么新情况,耽搁自己的工作。
“怎么样?去吧?到了根据地,我们还需要你教教我们的军工,正好完善一下你们的构思,如果你喜欢延安这个地方,可以留下来好吧?”周e1一边说一边冲着马迁安使了一个眼色,故意忽略杨靖宇带些紧张的表情。
没等正在犹豫的马迁安说话,杨靖宇急忙接上了话茬,“周副主席,这可不行,小马是我们的人,我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您可不能看着谁好就调谁。”
“哈,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周e1轻轻一拍桌沿儿,对杨靖宇说道:“这样吧,中央一定会考虑你们的要求,给东北的抗联派遣一些思想过硬,技战术水平高的同志,除了商定的人数,我再加上2o名,换马迁安同志,你看如何?”
“千金不换!”杨靖宇很坚定。
周e1抱起双臂,笑眯眯的问马迁安,“你呢?”
“我听杨司令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与鬼子面对面的厮杀,从本质上讲,我是一个武夫。”马迁安谨慎的回答。
“武夫?”周恩来笑道:“这倒是一个新说法。”他又眨了一下眼,“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我想你们杨司令更了解你,在他手下更能挥作用,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抗联的战斗生活比较残酷,你们已经牺牲了大量的高级干部,剩下的火种一定要保护好,你们代表着一面旗帜,你们是支柱,这支柱可千万不能倒了。”
马迁安想了半天,感受着周e1关心的话语,不知如何表达,他不明白为什么周e1希望他留在延安,是提供价值巨大情报的奖赏吗?但周e1不希望他总是身涉险地的意思他明白了,随后他想挤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被任Bs看在眼里,啼笑皆非的道:“好了,小马,你不用调动脸部肌肉了,看着怪瘆的慌。”
“我这是真的,不过我这个人反应有点慢,那个滞后、滞后。”马迁安无力的自我嘲解。
临行的日子终于到来,最后一刻,马迁安还是按捺不住想看看圣地延安的想法,跟上了飞机,看看就走,正好可以充当众位领导的保镖,这当然是他自己的说法。找这么蹩脚的借口,还真让杨靖宇感觉到无奈,偷偷对马迁安说,你小子不会编个好一点借口,让我都跟着你难为情,去就去呗,跟着。
回返延安的人6续来到机场,登上早已安排好的专机,早早入座的马迁安睁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对面的人,同行的有g、邓yc、陈yu、陈cy和师Zhe,还有日本的冈野进(野坂参三)和印尼的阿里阿罕,加上周e1、任Bs、抗联这方的四个同志,一共十三个人。马迁安当然认识邓yc,但得装作不认识的摸样,憋得好惨,其余的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但随着众人纷纷介绍与自我介绍,起飞前,马迁安已经牢牢记住了全部人的面孔。
为了保密,除了知名人士周e1、任Bs、邓yc,其余的人俱都有了新的伪装身份,杨靖宇与马迁安身材高大,当仁不让的装扮成卫士的身份,另外的人有的成为秘书、翻译、医生等不一而论。转换新身份,有着必要的缘由,当时周e1到莫斯科治病,来程时是经过新疆军阀盛世才控制的迪化(乌鲁木齐)的,还与盛世才进行了几次谈话,所以周e1到s1这件事众人皆知,如果回程经过乌鲁木齐不落地而直飞的话,恐盛世才心中会有所不满,现在正是延安与盛世才关系处于微妙的阶段,周不想因为这件事(飞越盛的领空而不见面)影响本来就脆弱的关系。既然要在迪化停留一下办理入境,那么飞机上的人必不可免的要与盛世才的人员见面,而飞机上的这些人又不想透漏真实身份,那么只有乔装改扮这一种办法了。
马迁安直视着刚刚认识的野坂参三,野坂参三?RB**驻共产联盟代表,日后的日共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名誉主席,延安“反战同盟”,“RB工农学校”,“RB**者同盟”,“RB人民解放联盟”的创立者,与Zg人民并肩战斗的友人?不过,后来因为他在共产联盟时期有过告密事件,从而被后来的日共中央秋后算账开除了党籍也是真的。对了,那两个在火车上碰到的RB家伙不就是上莫斯科找他的吗?不知道任Bs如何安排监视那两个家伙的,这已不是马迁安管辖的范畴。当这个正主正端坐在面前的时候,由不得马迁安不看他。
飞机仅设两列座位,俱都靠着舱壁,坐在马迁安对面的野坂参三也感觉到马迁安注视自己的目光。
嗯,倒八字眉,肿泡眼,高颧骨,元宝耳,厚嘴唇,只有鼻梁还算挺直,其余的部件普通平常。马迁安看完了,微微眯起眼睛开始假寐。马迁安判断自己将来与这个日共书记应该没什么交集,也就懒得搭理。
野坂参三以为对面的马迁安注视自己这么长时间,也许有什么话要说也说不定,正满怀希望的等待,没料到对方将自己认真打量半天,没搭理自己,心中不禁想到,真是个失礼的家伙。
野坂参三挺了一下身体,不甘心的问道:“这位同志,你的什么身份?刚才你并没有介绍自己,我能有幸认识你吗?我的,野坂参三,RB**员。”
马迁安撩了一下眼皮,不哼不哈的答道:“我,抗联,请原谅,真的不习惯RB人与我同行。”?,野坂参三愣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马迁安不愿理会自己的原因。
“请你放心,我与你一样,同样痛恨侵略Zg的RB政府,也深深惋惜那些被蒙蔽卖命的士兵,他们都是工人、农民,什么也不懂。”
“哈!真的是被蒙蔽的吗?真的什么也不懂吗?难道不懂得人与野兽的区别吗?但凡能保留一点人性,就不会干出来抢劫、强*奸、变态虐杀手无寸铁的无辜妇孺的残暴行径,他们哪里还是人?这些禽兽没有权力以执行命令为由而逃避惩罚,我们Zg有句古话,血债要用血来还,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给他们的。”马迁安将脸别到一边,不想听解释。虽然他知道,对着野坂参三耍态度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
面对马迁安冷淡的表情,野坂参三无言以对,这也更加促使他下了决心,要下大力气改造RB战俘,用实际行动来反驳像马迁安这样的Zg人,要让他们知道,RB人也是可以改变的。
第72章 南洋侨领
飞到迪化,已经是下午时分,早早得到消息的盛世才率领着手下一群文武大员前来迎接,给足了面子。
盛世才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作为一个靠政变起家的“有为”军阀,依靠着s1人的帮助站稳了脚跟,成为了新疆王。他现在的地位比较然,既不投靠国民党,又与s1保持着友好但防备的姿态,同时又与延安方面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他本身也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一个矛盾体。
盛世才曾被人们称为“新疆王”,统治新疆将近12年。由于新疆与s1近在咫尺,盛世才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和s1的关系一度处于“蜜月”中。而后来随着形势的变化,盛世才最终与s1决裂了。
不过,正是因为盛世才在42年“回归”国民政府,才使得新疆脱离的s1的掌控,世事的变化及其无常,假如德国不入侵s1,或者s1没有在前期惨败而使盛世才判断失误,认为s1必将被消灭,自己会失去靠山,那么他也不会投靠蒋政府,这样推算下来,如果s1那时间不出现变故,新疆则极有可能仿效外蒙gu,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宣布独立从而分裂出去。
盛世才主政新疆期间,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地位,他采取了与蒋政府的政策背道而驰的做法,实行反帝、亲苏、民族平等、清廉、和平、建设六大政策,驱走了英、日帝国主义在新疆的势力,依靠s1和**的力量,把新疆建成抗日大后方。待其羽翼渐丰后,他又标榜新疆是Zg除国共两党外的第三政治集团,以保持在Zg的特殊地位。最后,因种种错综复杂的国内外形势,他一反过去的信仰,走上反苏**、投靠蒋独裁政府的道路。
东北抗日联军的前身,东北抗日义勇军在初期抗日失利的情况下,退入苏境约2万余人经s1借道进入新疆,这部分力量被盛世才阴谋欺骗成为了盛世才军阀战争的牺牲品,在盛世才统治新疆的十余年中,死于他的阴谋和残酷迫害的东北义勇军将士达到了令人震惊的1万多人。后来,与盛世才结下血海深仇的义勇军残部四处追杀盛世才,多方努力不成之后,转而去兰州将盛世才岳父一家老少满门刺杀,还在墙壁上用鲜血写道:十年冤仇一日雪。足见盛世才在新疆激起民愤极大,他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死敌。
盛世才曾救助进入新疆的红军西路军残部,另为延安培养了一批军事技术人才,但他也悍然与**决裂,杀害了毛泽民、陈潭秋。
关于盛世才,原**驻新疆代表邓Fa曾有精辟的评价:“盛世才,就其出身来说,是个野心军阀;就其思想来说,是个土皇帝;就其行为来说,是个狼种猪。”
如果马迁安不知道盛世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惜的是,他知道,而且也知道这家伙将来要做什么,这令马迁安心中不安。
无论站在周恩来面前的盛世才多么的笑容可掬,多么的态度谦恭,在马迁安的眼里这些全变了样,他的眼中盛世才渐渐的化成了一头狰狞的恶犬,令人恐惧与厌恶。
盛世才的道路将必不可免的走下去,当他看到苏德战争前期s1惨败的情景后,内心必将抛弃s1,也必将抛弃挂在嘴边的反帝,亲共的口号,回复他那封建土皇帝的做法,权衡利弊后,狡诈的墙头草性格也肯定会爆。而引盛世才转变的诱因,既苏联在1942年以前的惨败,则是马迁安所改变不了的,此时的马迁安想改变这个结果,无疑是蚍蜉撼树,无力结局。
看到一同随往来迎接周e1的毛Zm,马迁安的心情开始有些躁动。如何能赶在盛世才投靠老蒋之前挽救这些同志,成了马迁安的一块心病。
当晚,除周e1、任Bs外出应酬,马迁安随同保护外,其余的人俱在宾馆中歇息,无一外出。
第二日,补充了油料的专机离开了迪化,直飞延安。时间紧迫,原本要去西安的计划也被放弃。
194o年5月31日下午4点,在隆隆的轰鸣中,充当专机的1i-2型运输机平稳的降落在延安简易机场上。欢迎的人群不待飞机停稳,一拥而上。
最后走出舱门的马迁安一眼就认出了正在同周e1握手的朱d,听见朱d浑厚亲切的嗓音。
“e1呀,你可回来了,手臂完全好了?”
周e1抽出手臂,有力的挥动了一下,“怎么样?能看出来负伤么?”
“好,好呀,我这就放心了。”朱d随后悄悄的附到周e1的耳边说道:“e1呀,听说你财了?好呀,咱们部队正愁着没米下锅,你这一回来可解决大问题了。哎,任胡子,小两年未见,你倒是精神许多,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哦?”朱d不待与周e1续完话,又一把拉住旁边的任Bs,亲热的拍打了两下。
一阵热烈的纷乱之后,迎接的人与被迎接的人叙礼完毕,周e1特意向朱d介绍了抗联的几位同志和两个国际友人,随后有人员上前安排大家返程。
马迁安不紧不慢的跟在朱d与周e1一群人身后,注意倾听他们之间的对话,马迁安耳朵尖,虽有一些低语听不清楚,但其余的大部分听了个真真。
“老毛前几日都说好了,说要亲自来迎接你们几个,不想昨天得到国民党西安方面的通知,说是著名南洋侨领陈嘉申今天下午到,这不,他去南门外迎接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这是朱d的话语。
“真的么?陈嘉申来了?什么目的?”周e1感觉的诧异,这位侨领陈嘉申在当时的国人中可是耳熟能详,拥有很大的名气,著名的爱国者,仅1939年就募集筹捐11亿元法币支援抗战,而当时国民政府当年的军费开支也只不过18亿元法币。可以想象,陈嘉申在老蒋眼中应该是多么的重视。如此一位重量级的侨领到延安干嘛?老蒋会心甘情愿的放心让他的大财神来延安?
无数的疑问升起在周e1的脑海中。
“嗨,先不提那个,e1呀,你觉得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当然是好事,不论陈老先生是什么目的来的,是否肩负着老蒋的委托,他来,对延安都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自己不受蒙蔽,他应该能看到我们延安是个什么样的政府,能看到生活在延安的群众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们就应该展示真实的自我,让老先生自己判断嘛!他说的话将对生活在南洋的华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那现在还有时间,你如果不嫌鞍马劳顿,我们一起赶到南门去迎接,你看如何?”
周e1看了看任Bs,又看了看朱d,再看了看其他人等,展颜一笑,问道:“朱老总说了,有一位著名侨领等一会儿会来到我们延安,我决定要去迎接,你们中间有不累的人就一同去,好不好?”
何等人物要中央的三位大员亲往迎接?跟随周e1从莫斯科回来的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大家不顾舟车劳顿,纷纷表态同意,毫无意外,全部都去。
马迁安又滞后了几步,特意与最后面的邓yc并行,殷勤的帮助邓yc提东西。在飞机上的时候,马迁安就有意无意无话找话与邓yc套近乎,邓yc很快喜欢上了这个笑吟吟的小家伙。
杨靖宇在旁边听两个人唧唧呱呱扯一些生活琐事,感到好笑。这小马跟女同志聊天也有一套,不知打哪学会的,看他两人的摸样,聊的还挺对路子。
“小马,你怎么能记住那么多种花?那么多种涵义?像个细心的大姑娘,再告诉我一遍木棉花的象征意义,我得记住。还有那个水仙还叫‘凌波仙子’?多好听的名字。”
马迁安更加起劲的卖弄起来。
第73章 赤子之心(1)
下午5时左右,延安城南门外人山人海,5ooo多延安各界人士齐集,欢迎陈嘉申的到来。各种队伍不约而同的扯出了各色各样的旗子与标语,在延安生活学习的南洋归国华侨的队伍适时的打出了写有“热烈欢迎陈嘉申先生”标语的大横幅,将欢迎气氛烘托至**。
走下汽车的陈嘉申深为欢迎人群的热情场面所感动,他不时的向人群鞠躬答谢,频频挥手致意。
匆忙赶到南门外的周恩来一行人来不及与***交谈,既加入了热烈的欢迎人群。
马迁安站在一处高地,默默的看着身着西装,精神矍铄的老人陈嘉申,看着他的随行人员,一群穿着与延安军民大不一样的着装,充满激动,被欢迎人群的热情所感染的南洋华侨。马迁安的心中不禁微然被扯动了一下,平时一丝若有若无,不容易抓住的意识忽然闪现在脑海里,变得愈来愈清晰。甚至他不小心被人群挤到一边,摔了一个跟斗后,那个意识还顽强的盘踞在脑中,越来越鲜活。
在随后的晚上欢迎会上,陈嘉申更是动情的说:我早就希望来延安访问,现在这愿望终于实现,我很高兴!在南洋的广大华侨与我是一个心情,他们都盼望着国共两党坚持合作,共同抗战。唯有这样才能进一步激侨胞爱国之心,为祖国抗战多做贡献!
陈嘉申的言免不了带着推举国民党为主的思想,这与他的认知有关。抗战爆后,他就一直关注着中国的情况,并当选为国民政府参议员,他认为既然老蒋统一了全国,那么国家的希望和正统当然是国民党。这次他带领南洋华侨代表团回国,先到达重庆拜会了蒋,但他却大失所望,产生了迷惘,所以才有了延安之行。
在不了解延安**的情况下,这位怀着拳拳爱国之心的智慧老者不可能马上会转变态度。
来之前,老蒋诋毁**延安的话语犹言在耳,不能不令他迷惑。
但是在欢迎会上,这些有深度,有思想内涵的言语却不能表露,陈嘉申不会愚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毛Zd提问关于国共摩擦的事情,以及老蒋说的**无民族思想、口是心非这种结论,是不是对的这种话题。
马迁安跟随杨靖宇出席了欢迎会,在席间,他还有幸的与毛Zd打了个照面,被介绍给毛Zd认识,这应该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随后的时间里,马迁安都在看着陈嘉申的方向默默的沉思。是的,马迁安有了想法,他特别想找陈嘉申私下聊一聊,但现在时机不成熟,他必须等,等到几天后的一个具有全新思维和观念的陈嘉申出现。
欢迎会结束后,陈嘉申入住了延安交际处招待所,所谓招待所也只不过是几排条件比较好的窑洞罢了。同时间,从莫斯科回来的几个人也暂时被安排在此。
夜间,当与马迁安同处一个窑洞的杨靖宇沉沉睡去的时候,马迁安却在睁大了双眼盯着黑洞洞的屋顶,继续构思着自己的行动计划。
第二日,马迁安就随同安塞钢铁厂来的同志一同走了,去指导并完成火箭筒的设计与制造任务。安塞钢铁厂距离延安几十里,是当时延安唯一的小型钢铁厂,兼制前线急需的武器弹药,产量很小,是延安不多的工业之一。
陈嘉申则被安排参观了延安女子大学、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延安市容及安塞钢铁厂,参加了四次群众集会,并与毛Zd、朱d等延安高级军政人员进行了数次长谈。几日来,他在延安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心中原先的思维,随着对边区了解的加深,对**政策了解的加深,他逐渐解除了心头的疑虑,经过实地考察,他相信**言行是一致的,团结抗战的立场,同侨胞的愿望是一致的。他亲眼看到边区军民一致、官兵一致,认为这是“克敌制胜之本”。反观国民党“大后方”,官员**,坐待外援,民众疾苦无人过问,军事节节失利。对比之下,感到**深知民心侨心,国民党很多负责官员对南洋华侨情况则一无所知,只知华侨捐了巨款支持抗战,不知这些钱大部分是中下层侨胞节衣缩食捐献出来的,现日寇南进野心毕露,华侨抗日热情倍增,谁无视民心侨心,华侨是不会甘心的。
陈嘉申先生变了,因忧虑祖国将来的出路而引的抑郁心情不翼而飞,代之以满脸满意的笑容。他曾经欣喜对陪在身边的朱d说,他最感满意的是,真正看到**方面对坚持国共合作、坚持抗战到底,立场坚定,态度诚恳;对边区各界艰苦奋斗的精神尤为感奋。通过这几天他对延安的走访,通过大大小小的细节,他看到了未来,他对抗战胜利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陈嘉申在朱总司令陪同下,兴致勃勃参观了安塞钢铁厂,当看到在简陋环境下生产出来的粗糙的武器,他大摇其头,心中更增添了对国民党采取围堵延安边区政策的不满,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八路军战士们拿着破烂武器去抗战,而自己装备精良的军队却消极避战并封锁延安,猛扯延安的后腿,让延安处于这种艰难境地。
但另外他也被邀请看到一件新式武器的试射,看到拖着一条尾迹的火箭弹成功的将一辆铁皮车炸得粉碎。
陈嘉申惊讶的看到这种新式火炮巨大无比的威力,急问:“这种火炮,所需几何?”一个高个子满脸油腻的技工答:“此炮贵在炮弹,制成一枚原料所需12块大洋。”
“谁是设计者及工程师?”
满脸油泥的马迁安立刻接上陈嘉庚的问话,道:“陈老先生莫不是想资助这个火箭筒的制造?多多益善。一千不嫌少,一万不嫌多。”
旁边的朱d也是乐开了花,连声说道今天来的值,看到自己的新武器试制成功。“小马,你还真是有两下子,不怪e1跟我夸了你好几句,行!小伙子有出息!”
第74章 赤子之心(2)
陈嘉申听到马迁安的玩笑话后忽然不语,面上带上了一点羞赫与不自然,被敏锐的朱d现了。朱d转眼想了一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瞪了一眼马迁安,说道:“我说小马啊,你这小伙子怎么信口开河呢?一张口就成千上万的要钱,丢不丢人哦?”
陈嘉申止住了朱d的话语,道:“朱总司令,这位小同志没说错什么,你就不要责备他了。我以前确实不太了解你们这支队伍,不知道你们如此艰苦,要是早知道,别说一万,就是十万百万千万我也拿的出,但是现在确实有困难呀。”陈嘉申深深叹了口气,“我虽然是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的主席,但是南洋华侨的捐款却不能够随便动用的,至今为止,筹集的资金都已汇给了国民政府,而且经过这数年,南洋华侨手中的钱也是越来越少,很难像前几年那样可以大规模筹集到资金了。况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还得必须说服捐款的大众,让他们了解你们,才能动用资金来援助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时间差的问题。”
看到马迁安灼灼光的眼睛,陈嘉申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透,如果不说透,指不定这个“工程师”有什么想法,心中责怪自己不支持八路军抗战。
“这位小马先生,我说的意思呢就是我现在没有权力动用“南洋筹赈总会”的资金,要是早几年我的企业还景气的时候,我自己就可以说的算了,但是现在我已经破产了,破产了你知道吗?就是我本身已经没什么钱了。
陈嘉申说的很坦诚,他直视着对面的马迁安,恳切的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非小气而是不能也。
朱d显然对陈嘉申的历史要熟悉一些,做过功课。他频频点头附和陈嘉申的说法并补充道:“陈老先生一直出资办学,数十年来无偿捐赠给学校的资金就已过数百万银元,小马啊,希望你能记住这些,不要向老先生提什么钱不钱的,老先生能来到延安,这就是一个无价之宝,他这一来,过一万万块大洋的价值!”
马迁安还能说什么呢?什么过火的话都不能说,再说就是不给人面子了。
临走,朱d拖在后面,拍了拍马迁安的肩头,“嗯,小马呀,你抓紧时间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看看有什么疏漏没有?过几天你们杨司令就要带你回去了,这个摊子你要尽快交给安塞钢厂的同志。”
“这么快?我还没待够呢,杨司令跟您说的?”
“是呀,这些天我们都没闲着,主席就你们抗联的事情都已经开了两次会议了,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你做好准备。”
朱d顿了一下,说道:“还有啊,小马,这次陈老先生来延安,他的政治意义要远远大过财政意义,你可不要再提什么钱的事了,免得陈先生尴尬,懂了吗?”
“懂!”马迁安答道。
这个回答绝对是口是心非的又一次验证。马迁安怎么能不提钱呢?处心积虑、精心策划的计划不就是为了钱吗?没钱,那还能干什么?要想壮大展,没有原始资金,就靠缓慢的积累,那将是多么漫长的一场征程?
自从马迁安用远东矿藏的情报从伊万诺夫手中交换到有利的支援以后,他就时常盘算着怎样应用自己脑海中存在的东西再次获得利益。他掌握世界上还未开的数十个巨型矿藏地点,这不奇怪,如果你的教官甩给你的军校毕业论文题目是“论矿产资源与国家战争潜力关系”,那么你也会知道这些著名的矿藏及附近的资源性城市的状况。更何况有些资讯每天不请自来,烦不胜烦。
但是他掌握的东西却变不成收益,因为他没有买家,或者说他怕被买家打了闷棍,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没有人脉,没有销售网络,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效死的兄弟,做这种买卖太危险了,被人拿货赖钱的可能性过99%,马迁安还不想做这个傻子。
但自从看到陈嘉申以后,马迁安重新燃起了这个念头。陈嘉申的身上有符合马迁安要求的一切条件。先是爱国,保证了这个情报所获得的收益会用在国人的身上;其次,陈老先生的企业虽说破产了,但是这个曾经的南洋商业巨子,曾经的将自己的企业开遍了世界五大洲的南洋企业霸主,完全可以说是虎倒腥风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数十年来积累的人气和网络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消亡掉的,他懂企业,他精通商业;再次,他的身份,他的南洋华侨领袖身份,他的与英美上层有着良好关系的身份,都是整个华人世界难有人出其右的。
以上综合总总,预示了陈嘉申先生将是马迁安计划中的第一人选。
想入了神的马迁安丝毫没有现朱d和陈嘉申一行人已经远去,独自一人呆呆的站在靶场的山脚下。
经他传授技艺的一群军工也都默默围在他的周围,大家都陪着马迁安呆,完全没有刚才试射火箭筒时的兴奋。一个年长的老技工还善意的劝解马迁安,唯恐他心中有疙瘩:“马工,刚才朱总不是真的批评你,我都看见了,他还对你笑了一下呢,没真生气。”
这话重复了两遍,马迁安才反应过来,不禁啼笑皆非,感情这帮兄弟以为我挨了老总批评想不开呢,这都哪跟哪啊?
马迁安展颜一笑,“走,我才没当回事儿呢,你们想哪去了?今天咱们实验成功,开个庆祝会,我请客,猪肉炖粉条子可劲造!”马迁安豪迈的一挥手,从腰里系着的褡裢里摸出几个“袁大头”。够不够?
“够,够,都能买半扇猪肉了,我去吧,杀猪的老张可能还没收摊呢。”一个口水流的老长的半大小徒工一把抢过钱,招呼上一个人,风也似的一溜烟跑走了。
第75章 赤子之心(3)
虽然马迁安已经下定了要说服陈嘉申的决心,但不代表他没头没脑兼大摇大摆以真实的身份去见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现在的身份,他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来伪装自己,这种伪装不仅仅是思想上的,还包括外在形体。他手中有一小瓶从刘清源手中抢来的特殊胶水,这种胶水涂抹到脸上,可以使脸部皮肤紧绷,只要抹的位置恰当,可以立刻使一字眉变八字眉,使大眼睛双眼皮变成三角眼单眼皮,可使脸部肌肉向着你想要的方向固定,也可以使厚嘴唇变得看起来不那么厚。他的效果,马迁安领教过,刘清源用过一次,那次马迁安竟然见了他的面都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个陌生人,闹了笑话。
算准了时间,在陈嘉申离开延安的前一天傍晚,马迁安结束了在安塞钢铁厂的工作,穿戴起钢厂同志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套崭新的服装,将自己早已污秽不堪的衣服卷起离开了工作了数日的地方。离延安还有十里的地方,他就好说歹说的劝走了送行并带路的两个热情的干部,独自一人踏上归途。送行的同志对延安的治安极有信心,也就没再坚持,由马迁安去了。
看看四下无人,马迁安飞的给自己脸上涂上胶水,感觉很扭曲,但也没什么折,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很遗憾。不仅如此,他还在嘴唇上和耳边粘上了一圈黑山羊毛,并将自己头型打乱改了式。猛嚼了几只极辣的的辣椒以改变嗓音。弄完这一切,马迁安在黑暗里笑了。
现在,就开始赌了,结果如何已经很难预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如果错过这次,指不定还得多久才能再遇到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直到马迁安轻手轻脚避过交际处招待所的保卫人员,趁着黑暗拨开陈嘉申居住的窑洞小门,钻入到床底,他才轻轻吁了一口气,第一步成功了。
陈嘉申此时应该在参加欢送晚会,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晚上十点钟左右,微醺的陈嘉申在一群人的陪护下,参加完欢送晚会回来了。蜷缩在床底的马迁安默默听着屋外的喧闹与告别声,一动不动。
送走了客人以后,陈嘉申并没有马上入睡,他坐在简陋的书桌边,就着油灯,一边品着住在隔壁的老家人送来的清茶,一边在一个笔记本上奋力书写着什么。
当一团巨大的身影忽然坐在对面并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来人捂住的时候,陈嘉申大吃一惊,年老的他很难经受这种变故,差点晕厥过去。随即他听到了急促沙哑的嗓音,“别喊!我没有恶意。”
陈嘉申睁着惊疑的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面容狰狞的络腮胡大汉,微微的下意识点了一下头。
马迁安稍稍放松了一下力度,接着说道:“我要是想杀你,刚才在你背后就可以,所以请你相信我,我找你是有重大事情相告,现在我松开手,你不要喊,好吗?”
陈嘉申又是稍微点了一下头。
马迁安松开捂住陈嘉申嘴巴的大手,忙不迭道歉,怀着歉意说道:“陈老先生,对不起了,请原谅用这种方式与您见面,我向您赔礼道歉。”
陈嘉申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抚了抚胸口,喝了一口茶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问道:
“壮士与我素未平生,因何潜入我的居室?”
“重大事情相商,无奈出此下策。”
“壮士如何称呼,是何身份?”
“华中仁,我也是归国华侨也。”(假话,幸亏是络腮胡看不出脸红)
“哦?所来何事相告?”(英语,验证华侨身份,大部分华侨会点英语。)
“关于抗日、国家、钱。”(俺也学过英语的,咋样?不错吧?您在这方面看不出什么的,但是,请不要再说了,复杂一点的俺就不行了)
陈嘉申果然很给面子,没有再用英语问。
“那么,老朽又如何能够帮助壮士呢?”
“我给您提供矿产资源情报,您或者自己集资开,或者与人合伙开,或者直接勘探成功后卖掉开采权,这些都随您,保证会赚到很多钱。”
“壮士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
“你如何知道这些情报?”
“秘密,不可透露!”马迁安至此都没有想出如何编造这个假话,索性耍一把无赖,就推说为秘密。
“哈,你让我如何相信?”
“您回到南洋随便照我说的地方一试就知道这是否真假,您现有财力开一个公司,组建一支勘察队不困难吧?”
“你既是归国华侨来到延安,为何不将此情报交给延安政府?”
“延安虽说有几个商业人才,但延安人员的身份绝不会得到认可,他们的主体不被老牌帝国主义者承认,英雄无用武之地,况且,这种国外现代化商业操作也是很复杂的,闹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影响大事,再者,他们也拿不出启动资金,这都是明摆着的困难,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而您就不同了,身份、地位、可筹集的资金等等条件都具备,我不找您找谁呢?”
陈嘉申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他沉吟道:
“你说说,你知道的矿藏地点在哪里呢?”
“我有个要求,您无论如何都要保密,能做到吗?不论将来您做不做这件事,都不能说出去,可以吗?”
“这是个条件吗?好吧,我保证!”陈嘉申心道,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慎言总是没错的。
马迁安在陈嘉申的笔记本上画了个地图,并将印度东部的一个巨型铁矿标了出来。
“这个是印度的地图吗?你画的这个符号是铁矿吗?”
“是的,在奇卡露坦邦乌密地区,我说个具体坐标范围,您来标记。”
陈嘉申半信半疑的拿笔记录下来坐标。
“看情况范围还不小呢,有三千多平方公里,这里是中心吗?你知道储量?”陈嘉庚拿笔尖指着一处地点,正是范围内的中心点。
“是的,地质条件极好,5o米下就是矿藏,品位极高,可露天开采,估计储量大概一百万万吨。”
“什么?一百万万吨?”陈嘉申显然被吓住了。
“这算什么,诺,在这还有一个铜矿,品位好,储藏量大。”马迁安在印度的地图上又标记出一处位置。“诺还有这里。”马迁安随后又画出澳大利亚西部的一处位置并标明这也是一处铁矿。“这里的储量也不小,大概5o万万吨。”
这好像貌似后世什么必和必拓的地盘?马迁安心中瞬间闪了一下。
“还有吗?”陈嘉申也不知怎么的,好像被这个游戏吸引住了似的,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马迁安看了激动地满面潮红的老先生,不知道是真激动还是装的?哎,反正都豁出去了,就这一锥子了。
“我再给您提供最后一个地点,您要知道,我并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是否愿意做这些事,所以,今天我只能给您提供四个了。”
“什么?难道除了今天的四个,你还有?真不可思议!好吧,最后一个是什么?”
“诺,科威特,石油,这里。储量大概3o万万吨.”
“你说什么?”陈嘉申的眼睛又一次满含深意的瞧了马迁安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说道:“呵呵,你这个人,是不是感觉到我很好骗呢?说了三个假的以后又说了一个真的,这样就可以骗倒我了吧?真不知你什么目的,拿我开心玩。”?什么意思嘛!老人家我可以对天起誓,我没骗人!马迁安无奈,看来陈嘉申对他所说的疑虑深深,根本不是相信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说呢?”
“幸好我知道你说的第四个地点确实有石油,三年前就已经探测出来了,但是探明的储量很小,不值得开采,还3o万万吨?我看你得去掉一个万,变成3o万吨才对。”
“勘探井打的位置不对,当然探不出来主要油层在哪里。”马迁安听陈嘉申这样说,明白了,然后补充辩解了一句,“这里,马格瓦高点、艾哈迈迪高点,我保证一千五百米内出油,口口都是日产二千吨以上的高产井。”
陈嘉申看到马迁安信誓旦旦,又一次对自己的判断迷惑了。这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所说如果是真,那么以自己的能力还真有可能介入到这些矿藏的开中,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盘下地盘后无力开再转让出去,即使是转让也会让自己的公司赚得钵满盆满,获得极大的利益,而且这几个地点都是英国所属或是英联邦的地方或是英国的保护国,自己的身份在这些国家里可以说畅通无阻。
但如果是假的?陈嘉申又沉吟一声,那又有什么关系,当他没说,就当我做了一个梦罢了。
“您走后,我如何联络您?”马迁安追问一句。
嗬!还没怎么样呢,这小子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陈嘉庚盯了马迁安一眼,“我在重庆有一个制药厂,我给你写个条子,到时你的人去那里找我的人联系,见条说话。”
“您赚了钱,准备如何用?”这是关键啊,马迁安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除了必要的开支和扩大再生产,所有的利润全部交给延安,你是这个意思吧?我会在西安、兰州也设立公司,便于你们拿到资金。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也想要点。”
“可以!到时你拿我的条儿说话,建立起联系。怎么?你要钱干什么?”
“……,不说可不可以?”
“嗬!可以,假如今天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你说什么都可以。”
“真!”
“如果证实是假的呢?”
“您就当我放了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