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毁灭之前
我们搞不清现在的具体时间,整个天空微微泛红,有可能是黎明,亦或许是傍晚。(手机访问:.)
当我们的双眼接触到光线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本能地闭起了眼睛,离开阳光的时间太长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令我们的眼睛极不适应。
数秒过后,我们纷纷眯起眼睛朝四下看去,在这红灿灿的光照之下,映入我们眼帘的竟是一片无尽的废墟。
魔鬼城中所有的房屋均已倒塌,本就破败不堪的古城此时更是狼藉不堪。二三层的建筑被震成了平房,而本就是平房的建筑则夷为了平地。
数不尽的血妖干尸在废墟中到处散落着,由于房屋的大量倒塌,它们也因此而重见了天日。所幸它们没有得到血液的供给,故此只是形同死尸般地倒在地上,对我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想不到那九龙巨柱的倒塌会带来如此惊人的连锁反应,不仅是地下的大殿被彻底坍塌掩埋,并且地面上的城市也遭到了波及。这种巨大的震荡殃及到了整个城市,不单单是房屋倒塌那么简单,城市中原本坚实平坦的街道全都开始变形塌陷,在我们的周围居然产生出了十余个直通地底的陷坑,看样子,这场浩劫还并未停止,只要地底的塌方仍在持续,这地面上的形势也将会愈发的恶劣。
眼看着头上那尊九隆王的雕像已经严重倾斜,并且不时发出隆隆闷响,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雕像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彻底倒塌。假如再加上这个大家伙的下压之力,其后果必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至少城中心的这片地方是保不住了,一定会形成漩涡般的迅速下沉。
我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必须要先离开这雕像的覆盖范围才行,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直接出城,因为若是城中心开始下沉,那么整个城市也会产生出更大的连带反应。WWw.YZUU点
事态紧急,我不敢再把本就不多的时间放在惊叹和恐慌上面,于是我朝着前方努了努嘴,对其他人大声叫道:“赶紧往前跑,这城市已经不再转动了,先跑到城市的边缘去,再沿着城墙寻找出口。”
众人闻言齐声答应,眼见那青铜巨像的倒塌之势愈演愈烈,谁都不敢再行耽搁,当即紧咬牙关发足狂奔,慌不择路地朝着前面奋力奔逃。
好在此时不是黑夜,不然的话,即便是从地底下逃了出来,在这面目全非的废墟之中,恐怕我们行进起来也是颇为艰难的。[]况且我们的手中的手电也均已电量不足,由于基本都是在黑暗中行事,因此我们的手电总是长时间开着的,此次携带的多块备用电池早已用完,眼下这唯一的光源若是断绝,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浩劫。
借着天光的映照,我们能勉强看清周边的情形,众人在砖砾
瓦块中蹒跚疾行,尽管脚上腿上擦出了不少的口子,但眼见逃生在即,激动的同时,脚下的步伐也就自然而然的有力了许多。
跑出了大约有五六百米,猛然间就听身后传来‘轰隆’‘咔啦’数声巨响,转头一看,只见那青铜巨像骤然倾倒,斜斜地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碎裂之声,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近乎疯狂地震颤了起来。那些本就破败不堪的房屋在强烈的震动中再次倒塌,霎时间整个城中砖瓦之声大作,伴着更加急剧的地面下陷,我们的前行速度也因此被减慢了下来。
然而,一切尚未结束,这才刚刚到了这场惊天浩劫的**部分。
那雕像刚刚倒塌不久,忽然间就听见一声霹雳般的震天巨响,期间还隐隐带着几分金属撞击的嗡鸣之声,想必是那座雕像与九龙巨柱撞在了一起。【叶*子】【悠*悠】紧接着,一团由黄尘构成的蘑菇云直冲天际,随即便是山石崩裂声持续响起,我们脚下的地面,也开始迅速地向后倾斜了起来。
这一惊人的场面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却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那九龙巨柱支撑着整个城市的地面,并且这城市又分为三个套环,全然不似一整块地面那样来得结实。此时九龙巨柱已经彻底倒塌,那就意味着内环的部分开始向下沉陷,不久之后,就会是中环和外环,总之整个城市都会按照顺序坍塌下去,直到把九桥大厅的全部空间填满为止。
眼看着身后的黄尘滚滚而来,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们脚下的地面也会塌陷下去,此刻哪还敢再有半分迟疑?急忙大吼一声:“快跑快快”说罢便卯足了力气,在惊天动地的崩塌声中拼命狂奔。
尽管我们暂时还没被那蔓延迅速的地陷所追赶上,但前行之际我却越想越是害怕,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刚看到的一线生机,也随着我脑中的思绪而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暗暗忧虑,如果我们跑错了方向那可如何是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都置身于不见天日的地底之中,地面上的城市却始终在有条不紊的旋转着。虽然我已看破了这种旋转的原理,却算不出此时此刻那扇城门转到了何处。这鬼城之中一直都有浓浓的雾气,导致我们的视线受到了极大限制,最远也只能看到前方几十米的位置,再远一些,便全都是白茫茫的迷雾,根本就分辨不出准确的方位和具体建筑。
若是那尊铜像倒塌得迟些倒还好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沿着城墙寻找城门。可此时地陷已经开始,并且进展速度非常迅猛,我们能在坠落前跑到城墙的位置就已经是相当幸运了,哪还会有时间搜寻城门?
这样一来,只要我们现在选择的方向是错
误的,那就意味着即便跑到城墙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将没有时间再另找出路,等待我们的,依然是那可以毁灭一切的地陷吞噬。
然而……偌大的一个城市,我们岂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所奔逃的方向,偏偏就是正对着城门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便是天底下最巧的事了。
我的心情愈发低落,仿佛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死神正在向我连连招手。正感惶急之时,我忽然发觉眼前的视线似乎清晰了许多,凝目细看,的确周围的能见度要比之前强出了不少。
初时我还甚是诧异,不知这始终萦绕不散的雾气为何会突然减淡。但转念一想便想通了原理,这城市所经受的灾难是毁灭性的,这种大面积的崩塌下陷势必会产生出强大的气流。而随着地陷的蔓延,气流的面积和波极度也会逐步增大,因此城中的雾气就会被气流带散吹开,能见度自然便是越来越高了。
正这样想着,忽听跑在前面的大胡子惊呼了一声:“城门在那边”
众人急忙顺着他的目光向左侧看去,就见在我们左前方的不远处,果真出现了那扇我们苦寻不见的巨大城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多亏了这场浩劫所带来的机缘巧合,如果不是震塌了鬼城中的全部房屋,如果没有那股气流吹散了城内的迷雾,在多重的视线遮挡之下,估计我们找到那城门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认明方位之后,众人急忙随着大胡子调转了方向。这次当真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每个人都强撑着精神大步流星,求生的**远远超越了**的极限,这一刻,我们甚至感觉整个身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所幸身后的地陷比我们的脚步慢了半刻,当我们的双脚踏出城门的一瞬间,城内的最后一寸土地也随即轰然下落。紧跟着便听见那巨大的城门也发出了咔咔之响,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城门便因承受不住过大的扭曲之力而四分五裂,坠入到了下方的深坑之中。
在这之后,四周便立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传出几声碎石碰撞的轻响,一切都恢复到了初始时的宁静。
这种突如其来的宁静令我们极不适应,长时间都在那山崩地裂的巨大噪音中奋力奔袭,突然停下了脚步,突然迎来了久违的安宁,本就累得精神恍惚的我们甚至错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然而放眼望去,那座充满神秘气息的古城却已然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地面上的一切,都被那深坑吞噬在其中了。
众人的神经立即就松弛了下来,随后便纷纷坐倒在地,一个个猛喘着粗气,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就连大胡子也不例外,尽管他不像我们这般狼狈不堪,但他的全身也被汗水浸透,
神情间尽显疲态,喘息的速率也较之往常要急促得多。
可我们仅仅休息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忽然间就听见‘咔’的一声急响,似乎是地面开裂的声音。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咔咔’之声,从那城门的位置起始,地面上猛然出现了一条条闪电状的宽大裂纹。
那些裂纹以飞一般的速度向我们直逼而来,只几秒的时间便以来到了我们身下。随着开裂的地缝越扩越大,更为惊人的巨响也传入了我们耳中,而位于我们身后的地面,也再一次的向着地底之中沉陷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我和大胡子惊愕异常地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茫然叹道:“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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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魔石终现
话音未落,就见城门两旁的山壁也开始发生大面积的开裂,一条条极深的裂痕飞速蔓延,紧接着便是隆隆巨响,大块大块的山石也如同瀑布般的倾斜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们哪还敢在此地停留?众人齐声惊呼,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山下冲去。但怎奈这次的崩塌之势比适才还要猛烈数倍,随着那响彻云霄的惊天巨响,我们脚下的石阶也纷纷碎裂变形,霎时间整条山路都产生了惊人的扭曲,原本宽大厚重的石阶,也相继落进了那一条条迅速崩开的恐怖地缝之中。
大胡子见事态危急,知道凭季玟慧和季三儿的奔跑速度是很难平安脱困的,于是他忽地停下脚步等待他们上前,然后依照此前的样子,把他们两个夹在腋下,迈开大步就飞奔了出去。
我和王子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虽说我们俩抬着丁二,但相比起季氏兄妹的脚程还是要快了许多。况且大胡子本就身负重伤,再增加上两个人的体重,他跑起来也不似往常那样健步如飞了,仅仅比我和王子快了数步而已。
众人似没头苍蝇般地向山下仓皇而逃,尽管脚下已经基本无路可走,但谁也不愿坐以待毙,在杂乱不堪的乱石堆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拼命挣扎,唯恐被身后那来势惊人的山崩撵上我们。
由于极度的疲劳,我们均已陷入了恍惚的状态,双目呆滞无神,头脑空白一片,紧咬着的牙关也因最后一丝力气的丧失而渐渐松弛开来。至于四肢,那早已不受我们自身的控制,麻酥酥的,简直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好在我们这帮人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磨难,相对于正常人来说,至少我们的心理素质还是足够强大的。虽然此时我们的身体机能已到了极限,但只要还有生存的希望,我们就绝不会轻言放弃,即便是真的走到了绝路上面,那也要把最后的一口气用完,以此博得绝境逢生的机会。
也正是凭着这种坚强的意志,我们在连呼吸都几近停歇的状态中冲到了山下。眼见还有数十米就能抵达那座隔空的断桥,我也开始努力地思索起下一步的对策来。
那根连接着断桥两端绳索应该还在,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依样葫芦地原路回去。可此时的地裂之势已经衍变到了纯粹的山崩,整个山体均大面积的开裂,在我们的头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音,巨大的山石纷纷下落。我们的周围除了强烈的震颤和地壳急速变形之外,大小的石块也密密麻麻地倾泻而来,直把众人砸得遍体鳞伤,一个个浑身都是鲜红的血迹,乍一看上去简直比地府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若不是我们命大,恐怕此时早就变成真鬼了。
然而那剧烈的山崩却依然未见停歇,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看情形,只怕时间拖得越久这崩塌的程度就会越来越加猛烈。按照这种加剧的速率,估计留给我们的时间是不足以再进行精细捆绑以及诸多事前准备的。
“但愿时间还够。”我边这样想着,边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断桥上面。但正在这时,忽然间从我们的头顶上掠过了一块极大的山石。我们顿觉后背一阵劲风吹过,紧跟着便感到眼前一花,那块山石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山下疾飞了出去。
看着那山石飞落的方向,我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便惊声叫道:“不好那石头冲桥去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巨石已然势尽急坠,‘咔啦’‘轰隆’两声巨响过后,整座断桥霎时间化为了乌有,一块块粉碎的石板,随着那块巨石一起落入了深渊之中。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条我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连桥长索。
‘无巧不成书’这句话我曾经听过无数遍,然而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却把这句话恨到了骨子里。天底下什么样的巧事我都能承受,怎么偏偏在这个当口飞下来一块可恶的巨石?而这巨石又恰巧把我们仅存的生机给砸了个粉碎。这样的巧合,我真是这辈子也不想遇到。
可眼见整座山峰崩塌在即,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至少也要跑到下面看看情形再说。众人望着那断桥碎裂的惨状呆立了几秒,随即便被身后那嘈杂的隆隆巨震所惊醒了过来。尽管希望已极为渺茫,但众人还是强撑着精神发足狂奔,期盼着车到山前的时候,真的能有什么奇迹出现。
我边极力地奔跑着,边不时地回头向身后望去。山顶处的坍塌又加剧了几分,从山顶飞落的岩石越来越大,远远看去,有些简直就如同一座假山大小,甚至比适才砸断石桥的巨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必须要想个法子渡到对岸去,然而此处的地势乃是一个深渊,两侧的山峰遥遥相望,全凭正午时分上升的磁桥连接两岸,如果没有那座浮桥,除非我们变成鸟才能飞过去,除此之外,恐怕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想到了鸟,我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然而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不仅是体能方面,就连心智也早已疲惫不堪。想要击中精神深加思索,却怎么都无法镇定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是百念交杂,又仿佛是一片空白。
忽然之间,我脖子上的护身符猛地弹了起来,牙尖向前,笔直地浮在半空中剧烈颤动,若不是有绳子在后面拽着,怕是此时已如同子弹般地激射出去了。
这种异常的表现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此前已经亲眼见过数次。我立时意识到在我们前方有魘魄石的存在,急忙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声吼道:“大胡子前面……前面有魘……魘魄石”
跑在前面的的大胡子背影一震,赶忙停下脚步向我投来了惊诧的目光。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但由于实在是累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继续喊话,只得挤眉弄眼地朝他连连努嘴,尽量让他注意到我脖子前面那飘在半空的护身魙齿。
大胡子见状双眉一皱,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警觉起来。他沉吟了一下正要开口讲话,猛然间就听丁二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哀嚎,与此同时,王子也格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我顿觉双手一轻,‘扑嗵’一声,被我和王子抬着的丁二竟摔在了地上。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丁二已然骨碌碌地沿着碎裂的楼梯向下翻滚而去。
我颇为不解地看着王子,想从他的口中找到答案。王子则伸出自己的双手送到了我的眼前,略显委屈的说:“瞅瞅,丫突然挠我,跟疯了似的。”
我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双手的手背均有四个极深的指痕,表皮已经掉了一层,微微泛白的红肉上也开始渗出大量的鲜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丁二又是一声惨厉的长啸。我猛一回头,就见大胡子已经用脚挡住了他的滚落之势,而丁二则势如疯虎般地又抓又挠,似乎想把大胡子撕成碎片。只是由于他的脊椎断裂,因此脖子和头部都无法活动,如若不然,怕是这时连牙齿都要派上用场了。
这种癫狂之状我们已是再熟悉不过,丁二显然是中了魘魄石的魔障,看来这魙齿果然是魘魄石的天敌,魙齿一动,就说明附近的区域必有魔石。
这一连串的惊吓反而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脑中立即把过往的事件以及眼前的突变分析了一番,随即便将为何只有丁二一人中邪这一节给想通了。
仔细想来,自打丁二断臂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服食过桉油。其实不单是他,就连我们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进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始终没有遇到魘魄石的蛊惑,哪怕是丝毫的眩晕之感都没有遇到过。因此我们服食桉油的频率也逐渐地延长了起来,到了后期,基想起来才会喝上一瓶。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大厅中不像有魘魄石存在的样子,因此对这件事的警惕性也就随之降低了一些。
除了丁二之外,我们其余几人最后一次服食桉油的时间是在进入石冢之前,在通往石冢的桥上,行走之时我们每个都喝下了两瓶,为的是避免石桥的尽头会有魘魄石出现。我清晰的记得,那一次丁二虽然接过了风油精,但他似乎觉得此物实在是难以下咽,因此便攥在手里迟迟没喝。
而自从发现石冢中的魘魄石均被摧毁之后,我们几人也不再喝那难喝的风油精了,既然魔石已经全部覆灭,又何必非得往嘴里灌那本不该入口的外用的药油。
直至此时,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我疏忽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件。那就是我们刚刚从浮桥上渡到对岸之时,所有人都陷入了魘魄石的魔障,就连我自己都为了破解幻象而险些将舌头咬断。那种诡异的幻觉我非常熟悉,除魘魄石之外,绝不会是其他事物所致。
再加上此刻丁二突然出现的癫狂之狂,这便更加说明魘魄石是绝对存在的。而我的护身符也在这一刻产生出了极其强烈的反应,如此说来……魘魄石其实就在我们的附近。
第一百九十章 飞降
魇魄石的特性我们都很清楚,一群人里,体质最弱者便会第一个被魔石侵袭。(手机访问:.)当初的黑龙江一行,也正是因为体质极差的苏兰受到了魇魄石的蛊惑,这才如同幽灵般地干出了一系列的诡异之事,最终导致了杞澜尸魔的复活,差点让我们把命都丢在了那里。
而丁二也同样如此,首先来说他已经长时间没有服用过桉油了,并且他在此后又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状态已经接近于在阴阳两界来回游离。极度的虚弱令他丧失了一切的抵抗能力,在魇魄石的魔力之下,他自然便是最先中招的那一个。
我在纷乱的石雨呆立了几秒,将全盘事情想通之后,便急忙招呼众人快点服食桉油。魇魄石就隐藏在我们周围,以我们现今的状态,恐怕过不了多一会儿也会陷入魔障之中。
随后我又和胡、王二人一起按着丁二给他也灌下了几瓶风油精,那辛辣的药油下肚之后,丁二扭动了几下,随即双眼一翻,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眼看着身后那漫天的石雨,我虽知道逃离之事刻不容缓,但苦于无计可施,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实施的计划。并且从护身符的指向来看,魇魄石应该就在我们下方的不远处,反正也要往山下逃命,如果能顺路找到魇魄石的藏匿之处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我对众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一马当先的朝最下方跑去。与此同时,我把护身符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拎着挂绳的最末端,任由护身符漂浮在半空之中。如此一来,护身符就好似一个探测雷达,它所指引的方向,必然会与魇魄石直线相对。
堪堪跑到了石阶的尽头,猛然间我忽觉手中的护身符抖动加剧,向前拉拽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往前疾奔了数步定睛看去,只见前方的地面上有一点墨绿的光芒正在荧荧闪烁,这种墨绿色正是魇魄石那独有的**之光。
万没想到这害人的魔石竟会在大道正中的地面上出现,可为什么我们上来的时候却没有人一个人发现此物?这石头是一直放在这个位置?还是等我们进入魔鬼之城以后,又有什么人将其刻意放在这里的?
揣着满腹的疑虑,我快步走到了魇魄石的近前,蹲下身子凝目细看,这才发觉那魇魄石有一大半被埋在了土里,两旁则倒落着断裂的石阶。看情形,这石头其实是被掩埋在了第一节石阶的下面,用厚重的石板掩盖着,因此便极难被人发觉,如果不是山崩导致了石板碎裂,我就算想破了头皮也不可能猜到有一块魇魄石居然会被第一节楼梯所覆盖着。
那魇魄石比足球略小了两号,其形状同样呈不规则状,与正常的魇魄石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不知这石头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从周边土质的色泽及紧密程度来看,这魔石绝不是最近才埋在这里的,反倒像是数千年前就被掩藏在了这石阶的下面。
大胡子等人也跟着我赶了过来,由于距离很近,因此大胡子便没再将季氏兄妹夹在腋下,而是和王子一起抬着丁二快步而来。
此时此刻,头顶的山崩声如同骤雨前的炸雷,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或大或小的石块络绎不绝的飞泻而来,导致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再直立身体,只得蜷腰缩背的蹲伏前行,以此减少被石块击中的概率。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准许我再去推敲这块魇魄石的出处由来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其彻底毁灭,接下来就是我们如何逃命的问题了。
我和大胡子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目光中我得到了同样的信息。于是我不再做丝毫迟疑,三指捏住魙齿的尾端,将牙尖对准了那块魇魄石,紧接着便奋力挥臂,将护身符狠狠地扎在了魔石上面。
猛然间只见绿光爆涨,从魙齿刺入的破口之中散发出了数道极强的光柱,直把我们晃得双眼暴盲,纷纷眯起了眼睛无法正视。
然而就在这一刻的前一秒钟,我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细节。那护身符在刺入魇魄石的一刹那,牙体上雕刻着的怪异文字忽然闪现出了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是纯粹的金黄,看起来端正大气,让人自然而然的感到一股威严之意。
但由于这魙齿的体积本就不大,刻在上面的怪异文字也就更为细小,被魇魄石那耀眼的极光一照,自然就显得逊色了不少。若不是这一次我紧盯着牙齿不肯转移视线,还当真无法发现这一古怪的细节。
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我也没有时间再和众人细说这一新的发现。就见那魇魄石的绿光闪了几闪,紧接着便是‘噗’的一声轻响,绿色强光陡然消失,石体变得乌黑浑浊,此时再看,就是一块形状特殊的怪异矿石罢了。
大胡子又颇为机警的在乱石堆中翻找了一遍,确定再没有其他的魇魄石之后,他便满面愁容的皱眉不语,一双精目望着不远处的悬崖沉吟了起来。显然,他也在考虑着逃离此地的可行之法。
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断崖仅有几步之遥,由于那石桥断裂之后便坠入了谷底,因此留给我们的活动空间便非常狭小。而上方的山崩之势却愈演愈烈,整座山体已经全部开裂,峰顶处掉落的已非普通山石,而是体积惊人的大块山体。每块山体下落时就会在倾斜的山壁上翻滚而落,那种重量的山石以及极其迅猛的下冲力道,使得山崩的态势急速加剧。每落下一块体型巨大的山体,整座山峰的崩塌之势便会猛烈一分。
随着这种毁灭性的大型山崩,我们身边以及脚下的山体也无法承受这种强劲的扭曲之力,一条条裂缝迅速蔓延,顷刻之间就布满了整座山峰。并且这种恐怖的开裂还在一刻不停的飞速加剧,看样子出不了一时半刻,我们的脚下便会没有立足之地,裂缝开得太多的话,地面就会四分五裂的变成独立的碎石,整块地面也会因此而沉陷下去。
在这十万火急的当口,我自然也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思索上面。好在经过丁二和魇魄石这两番变故,使得我的精神集中了起来,头脑中的思路也因此变得清晰了不少。
忽然间我猛一闪念,在纷杂的思绪中抓住了一条重要的信息。不久前我曾隐隐约约想到过某件事情,但由于心神过于恍惚,因此便怎么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我终于回忆起当时那模糊的构想,几分钟前,大脑中闪过的鸟
想到此处,我立即对众人大声叫道:“赶紧拿三顶帐篷出来,在四个角上钻洞,穿上绳子,咱们做个降落伞飞下去”
这是眼下唯一的生机,自从进入这个山谷之后,我便始终没有看见过哪里有水。然而整个山谷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这便足以证明在很近的地方有水源的存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雾气的出处,应该就是深渊底部的某条河流。
帐篷的形状与降落伞差别不大,完全可以充当降落伞使用。虽然下降的速度一定会比真正的降落伞快出不少,但至少也比直接跳下去强上百倍。再加上谷底的河水减缓冲击,若是我们命大的话,应该是可以活下来的。
众人听我喊完一句,便纷纷显露出了疑虑之色。不过他们对我的判断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但凡这种重大的决定,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犯错的。
于是众人赶忙依言行事,铺开三顶帐篷之后,便用匕首穿孔,再用等长的绳子在四角结扎。
在此期间,我也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大致的叙述了几句,除季三儿担心会摔死之外,其余三人全都认为此法可行,反正等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跳下去试试能不能寻得生机。即便是死,也总比被山石砸死或是被地陷活埋要痛快得多。
这降落伞倒是并不难做,我们几个在一起共事久了,相互之间都有一种灵犀之感,动手的时候也不用再另行分派,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铺开帐篷后,大胡子负责用短刀将帐篷的底部裁掉,王子用他那笔直的军刺负责穿孔,而我则负责制作分配等长的绳索,至于系绳结扎这项工作,便自然而然的交给了季玟慧。
说起来季三儿倒是也没闲着,在此期间,他始终都抱着脑袋缩在一旁,涕泪横流地偷偷念叨着“菩萨保佑”。
在生死攸关的重压之下,几个人的手脚也都麻利了数倍。顷刻之间便将三顶降落伞草草做成,随后我们分成三组,我背着季玟慧,大胡子双手平托着丁二,泣不成声的季三儿则趴在了王子的背上。
眼见地面的裂痕已经迫近了断崖的边缘,只怕转瞬之际就会彻底塌陷。三个人再也不敢有半分迟疑,手提绳索的末端,快步跑到悬崖的边上。随即我们朝着山谷之中高声长啸,以此缓解心中的恐惧之感,紧跟着我便将两眼一闭,就要往山谷下面飞身跳落。
但这时大胡子却突然抓住了我的后背,提醒我说:“别往中间跳,下面是那块磁石板。”说罢他对我微微一笑,当先朝着左前方跳了下去。
我这才想起谷底有一座宽大的浮桥,若是从正中央跳下去,势必会摔在浮桥上面。于是我急忙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和王子一起纵身跃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脱险
虽说我并没有恐高症这种病史,但从如此高的悬崖上往下跳落,并且连脚下的具体情况都看不清楚,这不免也让我感到心惊肉跳,双脚离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用照镜子我也猜得到,此刻我的整张脸必定已经憋成了酱紫之色。(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好在这种户外帐篷的材质非常结实,绝不会因为强劲的风力将其撕裂,而且这种营帐的造型本就是一个隆起的鼓包,倒是与那种最原始的降落伞颇为相似。但这东西毕竟比不得专业的降落伞,再加上制作时甚是仓促,根本就来不及详加修整,况且每顶帐篷都负担着两个人的重量,这下降的速度,也就自然要比正宗的降落伞快了数倍。
向下坠落之际,我和王子都扯开嗓子大声吼叫,以此释放自己心中的恐惧感。而季玟慧和季三儿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季三儿死死地抱着王子的脖子不敢睁眼,因为过度害怕,他那本就难看的五官全都紧紧地挤到了一起,眼泪、鼻涕、口水,全都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季玟慧伏在我的背后,我暂时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我却明显能感觉到她也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她抱在我胸口的双手越收越紧,渐渐的,她的指甲也几乎插进了了我的肉里。对于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说,身陷这样的危机之中,又岂能有不害怕的道理?
在凛凛的风中,三顶帐篷先后有序地迅速下降,耳听得头顶上山崩的巨响愈发猛烈,我知道那是整个山体彻底崩塌的**开始。虽然我因为躲过了这一劫而暗自庆幸,可此时我的心绪却无法宁定,反而越发的感到不安起来。
谷底存在河流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准确率到底有高,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回想起在九桥大厅中我也曾经做出过错误的判断,如今对于自己的信心也因此变得越来越低了。如果我的推测再次出现了失误,那么我不仅害死了自己,也把所有人的性命都给搭上了。
即便是谷底真的有河流存在,但那条河到底有多宽?到底有多深?这些我都无法做出准确的预判。以我们现在的下坠速度,假如谷底的河水很浅的话,想必也同样无法消除我们坠落的冲击之力,留给我们的,依然是非死即伤的惨痛恶果。
正无比焦急的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我猛地觉得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向一旁拉拽着我,紧接着便感到腰间一松,我的匕首如同一枚离弦之箭,朝着我的斜后方疾飞了出去。
我立即意识到是谷底的磁石产生了吸力,转头一看,发现距离我们大约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磁石就横架在了两山之间。
那磁石呈长方形,共分为上下两层,居于下方的那层磁石要比上层的磁石厚了近乎一倍,两端也分别长出了数米,深深地插入山腹之内,与两面的山壁连成一体。而位于上方的那层磁石,便正是连接着那两截断桥的悬空浮桥。由于体积比下层磁石小了不少,因此便被反磁力托在了半空,等到正午时分,它就会因水气的蒸发而向上空升起。
只见那把匕首以飞快的速度疾射而去,仅眨眼之间,便‘铮’的一声镶在了浮桥上面,那浮桥随即微微一晃,仿佛往下沉落了寸许。
由于我们跳崖之时是往左前方跳落的,因此身体的朝向都偏向于左侧,再加上双臂始终高举于头部两侧,故而视线也严重受阻,这一路向下,居然没能看见这块惊人的巨石。
这变故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斜跨在肩膀的背包里面叮叮当当地响声大作,我和季玟慧被那股磁力拉得旋转了半圈,随即便以极快的速度朝斜下方滑翔了过去。
王子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只听他颇为诧异地大叫一声:“**我快被吸过去啦”紧接着就见他和季三儿两人身子一倾,比我更为快速的朝那磁石斜斜飞去。
我立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照这样下去,我们必定会摔在那块磁板上面。在这十万火急的当口,我和位于下方的大胡子齐声大叫:“快把背包扔了”与此同时,我单手抓住绳索,奋力将肩上的背包挣脱甩掉,然后回臂帮着季玟慧一起卸包。
数秒之后,只见五个背包呼呼带风地飞了出去,好似五颗各色的流星,先后不一地撞到了那块石板上面,‘呯呯呯’几声连响,那五个包裹也被结结实实地吸在了那块磁石的表面。
那石板因为负重不堪而再次下沉,回想起这浮桥仅仅是用雾水来当做增减重量的升降砝码,而今却有五个分量不轻的行囊压在了上面,如此说来,这座巧夺天工的神奇浮桥,恐怕永远也不会再有升上去的那一日了。
背包离身之后,我们便再次摆正了身体,不再被那磁石的吸力所影响下降轨道。路过那磁石旁边的时候,我们仅距离那石板七八米远,只怕是再迟得半刻,我们便会摔在上面,再加上吸力的辅助,非得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不可。
我正心有余悸地胡思乱想着,忽然间就听见下方传来了大胡子的叫声:“是河真的有河”
我闻言大喜,立即低头向脚下看去,就见我们正下方是一条几乎和峡谷等宽的河流,跨度至少也有一百余米。河中的水流碧青湛蓝,流动的速度也并不湍急,从整条河流的宽度及透明度来看,这绝非是我所担心的那种浅滩,足以消除我们下坠后的冲击之力。
此时我们离水面仅剩二三十米的距离,几个人刚刚如释重负地笑了两声,紧跟着便是‘噗通’一声,大胡子最先落进了河水之中。片刻过后,只见粼粼的波光中升起一朵浪花,大胡子拉着丁二从浪花中探出了头来。
与此同时,其余四人也相继落水。尽管我们用降落伞抵消了大半的下坠冲力,但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这一下还是把我拍得头晕眼花,全身都感到麻酥酥的疼痛不堪。
我本以为这高原上的水流一定会冰冷刺骨,但没想到入水之后顿时感到暖洋洋的舒泰无比,相比于外界的寒冷,这将近三十度的水温简直就如同一潭仙池,我在水中懒洋洋的一路下沉,身体上感到暖意的同时,疼痛感也随之消减了不少。
在水中一路飘飘悠悠的向下沉降,势穷之后,我和季玟慧便手脚并用地向上猛划,刚把脑袋探出水面,就听见季三儿那声嘶力竭的求救之声:“救命啊我……我……不会……”下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他身子一沉,咕噜咕噜地连喝了几口水,把他呛得直翻白眼,双手的扑打之力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王子,见他正满脸坏笑地瞅着季三儿,两只手在季三儿的头顶上虚放着,只等季三儿彻底溺水的那一刹再把他揪上来。
王子见我看他,便朝我挤了挤眼,轻声说道:“你不知道,往下跳的这一路上他差点儿没把我勒死,不能就这么饶了他,得让他知道知道小爷我的脖子勒不得。”
我心说王子这孙子简直是太没心没肺了,刚刚脱险还没过几秒,他就一刻不等的露出了本性,不分轻重的瞎胡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真要是整天一本正经的不苟言笑,什么事情都办得有条有理,那就不是王子了,要说是大胡子还差不多。
况且此时我们已经彻底脱困,能捡回这一条命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别说王子了,就连大胡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只要玩笑别开得过分,这样的笑声倒也算是合乎时宜。
但季三儿毕竟是季玟慧的亲哥哥,她必然不愿看到自己的哥哥受人虐待。于是我板起脸来说了王子几句,让他赶紧把季三儿给拉上来,咱们三哥本来就身子骨弱,这要是把他呛个好歹,你慧儿姐还不得活吃了你?
王子嘿嘿一笑,却也不敢真的惹季玟慧生气,便将季三儿从水中提了上来,又谎称失手的赔了两句不是。
季三儿是个好脾气,他虽知道王子是拿他开涮,但见到自己当真是还有命在,随即也是咧开大嘴一通傻笑。
几分钟前还在困扰着众人的死亡阴霾,也终于在这一刻云消雾散了。
一行人顺着水流的方向往前划去,为了避免被山崩的余势波及,我们漂流了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待彻底脱离了山石砸落的区域之后,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到了安全地带。
随后我们几个将季三儿和丁二送到了岸上,四个人又留在河水里了一会儿。此处的水温已经降低了不少,约莫只有二十度左右,但对于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的我们来说,能在此时上一个澡,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众人将身上的污渍血迹擦洗干净,这才满脸倦意地爬到了岸上。此时季三儿已然四仰八叉的打起了呼噜,王子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也一头栽在岸边的草地上闭眼就睡,还不到几秒钟的工夫就鼾声大起,一行口水也顺着他的嘴边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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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月初的时候,我因为索要月票而写了几百字的感言,效果还算不错,11月1日那天,印象中当天就有9张月票进账。
本以为这个月初会有什么惊喜到来,但没想到的是,留给我的居然只有寥寥一张。
月初的第一天,这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张月票的确是让我略感寒心。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停更了的缘故吧,毕竟读者看的是更新,没有更新,人家自然不会给你投什么月票。
但不管怎么说,活人禁地也兢兢业业的写了70万字,第二部也不日即将完结。比起那些凑字数的水更文章来说,虽说我的更新速度一直提不上去,但扪心自问,我给予大家的是一个工整的故事,是一个付责任的故事,至少……这是一个认真的故事。对于这本,我问心无愧。
在第三部的起始阶段,真的希望有个好的心情,还希望诸位能够拉扯一把,有富裕票的,给留上一张吧。
鬼若在此顿首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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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疗伤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二章疗伤——
当一个人疲惫到了极致的时候,如果有外界的因素干扰,或是因为某种事情而高度紧张,那他虽然能感到疲劳和痛苦,但也不会当即就睡,jīng神的力量还能够勉强支撑着整个身体。疯狂"打)
然而当危机过后,一旦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放松下来,那么此人的整个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只要两眼一闭,就会立时昏睡过去,到了此时,便会彻底进入雨浇不醒、雷打不动的状态了。
眼看着季三儿和王子睡得酣甜无比,我的两只眼睛也半睁半闭的恍惚起来。倘若刚刚那河水是冰冷刺骨的倒还好说,至少也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可在那温乎乎的水中泡得久了,反而令我感到愈发的酸软无力,真想学着他们的样子就此睡去,管他什么天灾**,现在只要能让我睡上一觉,当真是什么事也都顾不得了。
但此刻还不是睡觉的时候,经过这一番磨难,丁二的伤势必定又加重了不少。尽管他此时还有微弱的呼吸,但面s-却已黄如金纸,整个人都虚弱得不成样子。如果等我们睡醒了再来施救,估计这人也就彻底断气了。
然而最为棘手的问题是,我们的包裹全部都扔在了头顶的石板上面,当时的形势颇为紧急,根本就没有往外掏东西的时间。一应急救用品全都放在了王子的背包里,我们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四大皆空,即便是想救丁二,却也是无计可施,只有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干着急。
大胡子用两指试了试丁二的鼻息,又在他的脉搏上mō了一会儿,随后他双手轻轻用力,将丁二的身子翻了过来,开始在丁二全身的骨骼上仔细mō索。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大胡子放开双手站了起来,愁眉不展地沉声叹道:“骨头断了十几处,不赶快接上的话,这人用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我接口问道:“这么严重?你还有办法给他接上吗?”
大胡子默然了片刻,随即点头答道:“应该可以,但咱们没有固定骨骼用的支架,就这样接上的话,只要动一动身子就还会断掉。”
我眼望着四周沉y-n不语,脑子里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河水以及宽度不到十米的堤岸,虽说这谷底的气温不低,但除了大片的青草之外,便只剩下一些高不过腰的矮小植物,连一棵稍微粗大一些的小树都没有。而那种矮小植物的硬度根本就无法当做固定身体的支架,想要效仿古人用树枝定骨,看来这个法子是行不通的。
而且眼下还有另一个难题亟待解决,如果丁二的骨头顺利的接上了,那他就得躺在这里静养上一段时间才行,等骨头开始初步愈合之后,我们才能抬着他离开这里。可这地方明显没有能吃的东西,河水的温度又那么高,里面不可能有鱼虾之类的生物存活,照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是丁二,就连我们几个也会被饿死在这儿的。
季玟慧看着丁二的惨状于心不忍,趁我和大胡子说话期间,她脱下一件衣服走到河边,把衣服在水中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又将衣服浸湿,准备拿回来将衣服上的水挤到丁二的口中。
当她手捧着湿衣刚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忽听她颇为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即她用手r-u了r-u自己的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物。
我和大胡子以为又有什么危险发生,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快步跑到了季玟慧的身边。
顺着她的目光向远处看去,只见距离我们几百米外的河水中央,竟然不时有一尾尾硕大的白鱼纷纷跃起,那些白鱼足有二尺来长,并且数量极多,显然是在这河中生存已久的鱼群。
看到这一神奇的景象,我们三个人均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在这冒着白烟的温水之中,居然会有大量的活鱼出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简直是让我们无法相信。
虽说世上也有热带鱼这一物种,但位于这西域山巅的苦寒之地,又岂会有居于热带地区的鱼类出现?莫非这又是九隆王设下的什么圈套?他不远万里运回一些食人鱼回来,就等着有人侵入的时候用以抵御外敌?
季玟慧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随后便释然一笑,给我们解释说,这条河流的水温应该并没有问题,只是一条非常普通的河流而已。估计上游的河底有一个温泉泉眼,泉眼中冒出的泉水温度极高,与周边的河水融合之后,便会形成一段区域的暖河。
然而随着河水逐渐流到下游,热水的效力便会逐步降低,整条河流的水温也会随之下降,因此在我们漂流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明显感觉到河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以这个定律推算下去,若是往下游走得再远一些,河水的水温也就应该趋于正常了。
况且温泉的水质是非常特殊的,大体上包含有氯离子、碳酸根离子、硫酸根离子等成分,在那样的水质中,是不可能有鱼类存活的。但经过这条河流中大量的河水稀释以后,便不影响生物的生态环境,也正因如此,前方的那片区域才会有鱼类生存。
我和大胡子听完全都连连点头,虽然那些什么离子之类的名词我们一概不知,但她的这种分析非常合乎逻辑,对于此事,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我在庆幸的同时,也对季玟慧的博学感到钦佩,她所掌握的知识已经不止一次的帮助了我们,若是没有她的存在,不知道这两次行程中我们要走多少弯路。
吃的东西倒是不愁了,但如何为丁二疗伤却还是没个定论,喜悦的情绪仅仅持续了几秒,我们便再次垂头丧气地消沉了起来。丁二毕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估计我们一辈子都会感到自责。
正在这时,大胡子的双眼忽然闪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特殊的事物。随即他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去,对着那种极为矮小的植物端详了起来。
我知道他对植物一m-n颇有研究,这貌不惊人的小树必定是什么有用之物。那小树的高度约有一米左右,散开绿叶间满是尖利的长刺,在树叶包围的正中央,生长着一束类似于满天星般的黄s-小huā。
大胡子用指甲在植物的根部掐了一下,从切口中立刻渗出了几滴半黄半绿的粘稠液体。一看到这个东西,大胡子紧锁的愁眉便稍稍展开了一些,随即他低声解释道:“这,治丁二的伤正好用得上。常听说西域盛产**,没想到真被咱们给遇上了。”
随后他抬起头来向远处望去,两道犀利的目光在整条河流上扫视了一遍。片刻过后,他便嘱咐我说:“如果下游水温正常的话,我估计那边的生长的植物也会有所不同。我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些有用的东西,你在这里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心想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让他去碰碰运气也未尝不可。现在王子和季三儿都睡着了,如果我们三个同去的话,留下这两只死猪在这儿的确是不太安全。于是我便点了点头,并叮嘱大胡子注意自己的伤势,别丁二还没救活,他自己倒先伤势加重了。
大胡子又到河边洗了把脸,便一溜烟地往下游跑去。我和季玟慧用湿衣给丁二喂了几口水喝,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擦脸。当下再也无事可做,我们俩便并排坐在草地上等着大胡子回来。
说起来这还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两个第一次独处在一起,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望了几眼,一时间均感哑然,红着脸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回想起不久前我们还在死亡线上拼命挣扎,如今能在这郁郁清香的河边草地上依偎在一起,眼望着自己心中的爱慕之人,此时此刻,说不说话已经不再重要了。
季玟慧索x-ng把头轻靠在我的肩膀上面,两只手捧着我的手掌轻轻摩挲。我从未有过如此惬意的感觉,伸手轻轻捋着她的秀发,只想让时间在这一刻永久的停留下来。
过了一会儿,季玟慧轻声地打了两个哈欠,两滴清泪也因为过度的疲惫而淌到了眼角。
我不忍让她继续这样强撑下去,便用手轻轻蘸了蘸了她的泪水,柔声对她说:“你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盯着。”
季玟慧低低的“嗯”了一声,攥着我的手掌,把脸颊在我的肩上靠得更紧了些。不大会儿的工夫,我便听到她的鼻息渐沉,显然已经睡熟了。
于是我扶着她的后背将她轻放在地上,脱下我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我便侧卧在她的身旁,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盯着她那熟睡的样子默默微笑。
身边不时吹来和煦的暖风,伴着泥土的芬芳,令人感到全身都懒洋洋的舒泰无比。此时我所心爱的nv人就睡在我的身旁,看着她那如同婴儿般的睡相,我心底顿时升起一阵浓浓的情意。在我看来,这或许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吧。
随后我的眼皮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我一再的提醒自己绝不能睡,但也不知怎地,这股恼人困意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二章疗伤(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觉醒来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觉醒来——
昏昏沉沉的,我仿佛听见身边有几个人在说话嬉笑。beijīngai请记住我:打)在m-离之际我侧耳细听,原来说话之人竟是大胡子他们几个。
就听王子的声音大声赞道:“老胡,我真是服了你了,连盐你都能做得出来,真不愧是在山里住了好几十年的原始人”随后他又咂巴着嘴ch-n继续说道:“嗯,这鱼汤里放上盐就是香,要不然老有一股子腥味儿。”
他一提到鱼汤,我立即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气,舌底顿时流出了饥饿的口水,肚子也随之咕咕lu-n叫起来。
大胡子的心情似乎不错,他极为少见的开起了玩笑:“要不是我这个原始人,你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鱼汤啊?其实做盐的方法非常简单,有很多植物都含有盐分,只要把树根烧到焦黑的地步,等所有水分流失以后,就会有盐晶出来了。”
王子一边啧啧有声地喝着鱼汤,一边刨根问底的继续追问道:“那你烧的是不是丁二身上捆的那种树啊?那是什么树?”
大胡子颇为耐心地解释说:“是山核桃树,在下游稍远一些的地方长了几颗,这种核桃树含盐量极大,而且枝干结实,固定骨头最合适不过。”
这时就听季玟慧的声音急道:“哥你别那么玩儿命吃,鸣添还没醒呢,你给他留点儿啊”
季三儿凄然的叹气回道:“唉……老话儿说‘嫁出去的闺nv是泼出去的水’,你们俩这还没怎么着呢,连你亲哥哥我都算是外人啦?我可真是白疼你了,现在连碗鱼汤都不让我喝了。我这个命啊……苦哇……”
王子赶忙截住他的话茬儿,挖苦道:“我的哥哥,您这是喝一碗吗?这么会儿工夫您都灌三碗下去了,您也不怕燎着舌头。”
季三儿倒也不跟他一般计较,嘿嘿一乐,咕哝着回答说:“关键是胡先生这烫做的太好喝了,一不小心没把住m-n儿。再说了,我和鸣添谁跟谁呀?就当是我欠他的,等他醒了我亲自给他熬一锅。”
大胡子岂能因为一碗鱼汤和他斤斤计较,便笑着让他能喝就喝,一会他再去抓几条鱼n-ng一锅新的。
到了此时我也差不多醒了,这才回想起不久前我守着季玟慧睡觉,没想到还没等到大胡子回来,自己反倒也睡着了。
听着他们左一句鱼汤右一句鱼汤的,再加上不时飘来的阵阵浓香,直把我馋得饥火难耐,此时就算想睡也不可能再睡得着了。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尽量适应着那刺眼的光线。微风拂动,碧绿的青草在我的脸颊旁轻轻摇曳,泥土的清香夹杂着鱼r-u的香气,吸入肺中令人感到心神d-ng漾。再加上那悦耳动听的河水拍击声不时传入我的耳中,当真让我感觉此处犹如天堂,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然。
回忆起不久前的惊险之旅,一路之上危机重重,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然而此时的我却置身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之中,当真是恍如隔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也不得不笑叹命运多舛,这一路上所经历的艰辛磨难,或许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眼前这一刻吧。
眼望上空,依旧是浓雾漫漫,看不到天空的具体颜s-,也因此无法判断此时的具体时间。但既然天s-还没有黑下来,就证明我睡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估mō着也就是三四个钟头的工夫。
正在这时,我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那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他正要把鱼汤往我面前送的时候,却好像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哎呦妈呀”一声大叫,身子一颤,半碗鱼汤正好洒在了他的脚面上。
我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浑身上下都又酸又疼,尤其是肚子上的伤口,一觉醒来,反而变得更加疼痛不堪了。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水米未曾沾牙,连用了两次力,都因为身子太虚而没能坐得起来,只好仰着脖子生气地骂道:“秃子,你丫又chōu什么疯呢?没事儿拿鱼汤洗脚玩儿?你不知道我还饿着呢吗?”
王子一边捂着脚来回lu-n蹦,一边涨红了脸大声回道:“我他**哪儿知道你丫醒着呢?俩大眼珠子晃来晃去的,我还以为你丫诈尸了呢”
其余三人见我已醒了过来,连忙走到我的身边,大胡子笑眯眯地查看我肚子上的伤势,而季玟慧则满面柔情地托着我的脖子,将一碗清水喂进了我的嘴里。
几口清水下肚,我立即变得jīng神了许多,尽管全身依然酸软无力,但此前那种极为难熬的疲倦感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朝季玟慧微笑了一下,然后柔声说道:“本来想给你放哨来着,没想到我自己也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季玟慧抿嘴一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感觉一点儿都不困了?睡这一会儿还真管事儿。”
这时王子突然一脸不屑地凑了过来,撇着嘴斜睨着我说:“爷们儿,你还真敢开牙啊俩小时?您这俩小时得乘以二十四,您都睡两天啦”
我立时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惊声问道:“两天?你又m-ng我呢吧?”
大胡子轻轻按了按我的伤口,呵呵笑道:“看看,伤口都开始愈合了,只睡了两个小时能长成这样么?你可是足足的睡了两天两夜了。”
闻听此言,我顿时红着脸窘在了当场,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睡了两昼夜之久。我当时还信誓旦旦的答应大胡子替他放哨,若真是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不测,我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众人都看穿了我的心思,每个人也都对我报以微笑,并没有任何责备我的意思。这其中,有大胡子的淡然微笑,有季玟慧的嫣然娇笑,有季三儿的呵呵傻笑,自然也少不了王子那幸灾乐祸的嘿嘿坏笑。
我心中略感释然,同时也对众人报以愧疚的苦笑。此时我突然想起了丁二,便强忍着疼痛坐起身来,一脸正s-地问大胡子说:“丁二怎么样了?”
大胡子向我身后一指,答道:“已经没事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就见丁二平躺在地上,全身上下丫丫叉叉的包成了一个巨大的粽子,除了头部以外,全身各处都捆满了树枝,或粗或细,或长或短,乍一看上去简直就是树jīng显圣,哪里还有半点人样?
然而更加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眼huā缭lu-n的树枝之中,我发现他身上的纱布却是洁白一新,并且覆盖面极大,几乎把全身都给包裹了起来。除此之外,他的身下也并非是平常的草地,而是铺垫了一条我们一路上所用的那种户外睡袋。
我顿感大hu-不解,赶忙惊声问道:“他身上的纱换的?那睡袋是哪儿来的?”我猛然又想起王子刚刚手里拿的汤碗,那正是我们这次制备的便携式可折叠碗筷,随即又补了一句:“那些碗筷是哪儿n-ng的?你……你把背包捡回来了?”
大胡子微微一笑,便把在我昏睡期间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时他一路向上游走去,数里之外,四周的生态便有了明显的变化。气温比此处略低,湿度变小,更为粗大的树木逐渐增多,植物的种类也随之繁杂起来。他见有几颗木质坚硬的山核桃树,便连根拔出了一颗,缓缓地拖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也沿路采了一些可用的草y-o,又从河里捞了几只螃蟹上来。不过那些螃蟹可不是用来吃的,蟹r-u属寒,对于我们这些重伤员来说极不适宜。但螃蟹骨却是用处不小,其具有补骨添髓、养筋活血、通经络、利肢节、续绝伤的功效,是治疗跌打损伤的最佳良y-o。
除此之外,他还huā费了很大力气n-ng了些土鳖虫和蚂蚁蛋回来,再加上三七草和**的调配,尽管y-o方不全,但也已算是颇具疗效了。
回到原地之后,他见我和季玟慧都已沉沉睡去,也不忍再叫醒我们,索x-ng默不作声地独自行事,将我和丁二的伤势都仔细的处理了一番。
丁二的伤势甚是复杂,不但骨头有多处断裂,断臂处的伤口也再次崩开。但他手边却没有相应的医疗用品,只得暂时将丁二的骨头接上,又将伤口简单的清洗包扎一遍,准备另想办法再加处理。
但时至此时,他也因为jīng力穷尽而感到昏昏沉沉的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倒在地上睡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发现我们几人还在兀自大睡,他感到腹中饥饿,便跑到河边抓了一条大鱼生着吃了。
一涉及到吃,他的脑子就变得灵光了不少,心想这么好的鱼生吃岂不可惜?若是熬成鱼汤再撒上些盐,那就味美绝伦了。
于是他将整面山壁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觉得以自己现在的体力应该可以攀爬上去,便一路飞奔至浮桥的下方,手脚并用的缓缓爬到桥上。
他把不受磁力影响的应用之物都放进了一条睡袋里面,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口不锈钢的野营锅,以及他那把钛金打造的短刀。
然而在王子和季三儿的行囊之中,他却发现了几样特殊的东西。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三章一觉醒来(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鉴宝(第二卷完)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四章鉴宝(第二卷完)——
季三儿的背包里装有两根y-质的簪子,而王子的背包里,则是一个黄金头冠,以及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圆形牌子。U点be请记住我手打
有了上次那块红宝石的典故,大胡子自然知道这二人又是顺手牵羊,打算靠这东西发笔横财。尽管大胡子对此道颇为不屑,但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拿出来了,总比扔在这空山幽谷里面强。并且他跟着我们时间久了,已经对当代的社会有了新一层的认识,不仅知道为人处事之道远不比当初,同时也更加清楚了金钱的作用。关于血妖以及魘魄石的事情似乎还远未尘埃落定,有了这几件古物,倘若将来还要再次出行,资金也能充裕一些。
随后大胡子便沿山壁爬下,回到原地之后,他用纱布、酒jīng等医疗用品又为我和丁二处理了一遍伤口。又削砍树枝,将丁二的接骨之处也牢牢地固定了一番。但那些满是洋文和写着奇怪的西y-o他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哪个是吃的哪个是敷的,只得暂且放在一旁不敢使用,等季玟慧醒来之后,由她负责用y-o便是。
这一番忙活又是用时不少,眼见天s-已暗,他也神困力乏的支持不住了。所幸这段时间里并没发生什么危险意外,想必这个区域应该是相对安全的。于是他便半睡半醒的打了个盹,直到次日天明,这才急不可待的开始了他的美食事业。
除了搭灶生火,捞鱼熬汤之外,他又将山核桃树的树根烤至焦黑,待生出盐晶后,将盐撒进了鱼汤里面。盐这东西果是奇特,没有的时候倒也罢了,盐一入汤,顿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山谷间满是扑鼻的鲜美鱼香。
闻着这久违的香味,大胡子早已按捺不住腹中的饥火,盛了一碗正要开吃,却见到其余几人也全都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想必这几个人也是饿得急了,闻到鱼汤的香气之后,自然会被肚子里的馋虫所唤醒。
王子和季三儿见到有热乎的鱼汤可以喝,两个人顿时就像疯了似的,急忙盛了一碗就灌进了嘴里,边大呼着好喝,边把整整的一锅鱼汤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底朝天。大胡子和季玟慧二人,每人也只喝了一碗而已。
季玟慧见我迟迟不醒,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她本想把我叫醒让我也吃些东西。但大胡子却让她不必心急,并告诉她说,鸣添身上的伤势也不算轻,他一直都靠着坚毅的jīng神支撑着身体,可时间长了,身体终归是会吃不消的,如果再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这伤口怕会转而溃烂发炎。让他尽量的多睡一会儿,这反而对他的伤势更加有益。
季玟慧得知我并无大碍,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众人历经数日的奔bō劳累,岂能只睡一晚就恢复过来,喝完鱼汤之后,王子和季三儿带头再次卧倒,在这温暖如的河畔边沉沉入睡。
大胡子见一连两日都没有危险发生,他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索x-ng随着众人倒头睡去。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一直到了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几个人才陆续的醒了过来。
屈指算来,一行人已在这河岸上度过了整整两日。但既然丁二的伤势还需要将养一段时间,众人即便想走也是走不成的。于是便彻底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开灶生火,摘果熬汤,几个人打算在这世外桃源长住下去了。
鱼汤熬好之后,大胡子低声告诉王子说,也差不多该把鸣添叫醒了,再不吃些东西,恐怕对身体有害无益。随即他盛了一碗鱼汤递给王子,并略显调皮地嘱咐王子,用鱼汤在鸣添的鼻子前面晃一晃,他就一定会醒。
王子倒是依言做了,但没想到他却被我大睁着的眼睛吓了一跳,一碗好好的鱼汤给他洗了脚,直至此时,他还抱着那通红的蹄子瞪着我呢。
我撇嘴一乐,随即便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掌心朝上的伸出了一只手去,让他们俩赶紧把sī吞的宝贝拿出来瞅瞅,大家伙儿拼了命才n-ng回来的,这东西得jiāo公不知道么?
两个人知道我在说笑,便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摆在我面前。季三儿好不容易有了l-脸的机会,这一路上一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话匣子这一打开,再想让他闭嘴可就难了。
季三儿说当时我们在血池大d-ng里杀死了那群nv妖之后,一群人便排成一队向外走去。而季三儿和王子则走在了最后,两个人全都在临行之际从nv妖的头上拽下来一些首饰。
虽然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的举动,但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顺手拿了几样东西就走了,准备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告诉众人。
季三儿倒腾古玩也有些年头了,尽管时间紧迫,但他的眼力却不输给任何人。据他描述,打老早以前他就盯上了其中两只血妖的脑袋,那两只血妖头上的y-簪泛着荧荧白光,明显是上好的羊脂白y。这种东西如果是成s-好的,就算新y-也是价值不菲,更何况这还是个千年之前的古物。
1968年时,陕西咸阳的狼家沟曾经出土过一块‘西汉皇后之玺y-印’,就是用这种羊脂y-雕刻而成的,现在还在陕西历史博物馆里搁着呢,那东西可是国宝。
虽说这两枝簪子比那y-玺的用料小了数倍,但包浆滋润,通体晶莹,连半点瑕疵和杂质都没有。并且年代久远,雕工jīng细,绝对是能叫得上价的顶级jīng品。
着他便轻轻捏起y-簪来给我细细讲解,并满脸得意地说道:“黄金有价y-无价这句话你听过吧?兄弟,靠着这俩小玩意儿,哥哥能带你步入有钱人的行列,到时候你就偷着乐去吧”
我对此道没什么研究,听他说得天huālu-n坠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随后我指着另外两件东西问他说:“别老说y-的事儿,你也给断断王子这两件玩意儿,看看他这次的眼光怎么样。”
季三儿立即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啧啧有声地叹气道:“不是我说这位王兄弟,他这眼光可真是惨了点儿,这两件东西的材质都不稀罕,全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说实在的,值不了什么大钱。”
着他拿起那个黄金头饰来:“工艺倒是不错,但你得清楚,古代的提炼技术还不成熟,黄金的纯度远不如现代。而且现在的金价又不是什么天文数字,本来就值不了太多的钱,这东西要是能碰对了买主还凑合,没人要的话,也是个有价无市的货。”
然后他又将那块圆形牌子托在手里,故作神秘的问我:“这是个什么物件儿,你认识么?”
我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块如同掌心大小的圆形xiōng坠,厚度约有三厘米左右。这东西说白不白,说黄不黄,其间还带有一种血s-的丝纹,若不是上面雕刻着一些蛇形图案,我还真以为这就是一块过了期的f-i皂呢。
我摇了摇头,让他别跟我这儿逗咳嗽,麻利儿的赶紧把话说完了,我这儿可还饿着呢。
季三儿也料定我猜不出来,便告诉我说,这东西是犀牛角,而像这块里面带有血丝的,就叫血犀,是犀牛角里上等的品质。犀角这东西也就类似于象牙,比象牙的价格略贵一些,按市价来算,一克最多也就是几十块钱而已,还不如金子值钱呢。虽说这是一块古物,并且用料和刻工都称得上是极品,可这本身就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再怎么炒也不会有太大浮动,顶到天儿了也就能卖个几十万块钱。
我接过牌子端详了一会儿,心想甭管这东西值钱不值钱,既然是血妖的东西,就别留在身边添恶心了,让季三儿看着处理也就是了。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牌子的侧面刻有几个小字,眯起眼睛仔细分辨,这才看出那几个字是用篆体书写的:“南岭慧灵拜赠九隆仙尊。”
南岭慧灵,这四个字对于我们来说可不算陌生了。杞澜遗书中一再提到此人,据说他最终也变成了血妖一族,并且开国立号,统领着众多吸血的族人。
他怎么会和九隆王扯上关系?再一细想,猛然想起杞澜遗书中曾经提过,杞澜和慧灵二人来到过西域寻找魘魄石,并且在那以后,慧灵又第二次拜访魔都,也从这里带走了第二块魘魄石。
那也就是说,这慧灵王和九隆王是相识的?他为什么要送九隆王礼物?是为了答谢九隆王的增石之恩?还是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其他的勾当?
我连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众人,除季三儿听得一头雾水以外,其余几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隔了半晌,季玟慧才摇头说自己暂时还想不出来,按理说这慧灵王和九隆王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九隆王要比杞澜和慧灵要早了二百年左右,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联系在一起?不过这些事还是要等到回京以后再慢慢分析,或许能从镇魂谱以及血池d-ng中的壁刻找到一些端倪。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凭空想象,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
众人均觉此言有理,便放下此事不再提了。随后我们再次捕鱼熬汤,摘果为食,着实的让我饱餐了一顿。若不是我担心肚子上的伤口会被撑裂,恐怕我还得再吃一锅才能满意。
自此之后,几个人便在这幽谷之中居住了下来。每天捞鱼抓蟹,摘果捕兽,一日三餐全是野味,日子过得倒也悠哉美哉。
几日后,丁二也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在大胡子的jīng心调养之下,他的伤势恢复神速,虽然暂时无法移动身子,但整个人的jīng神却是好多了。
将养了约有月余,丁二已能勉强活动,骨骼的接口也算基本长好了。恰好我们几个也有些呆得腻了,当即便起程跋涉,轮流抬着丁二沿河而行。
丁二因受我们的感动而数度落泪,真想不到这个yīn神般的死人脸也会有这样一面。他本想把自己的情况给我们jiāo待一遍,但我和大胡子都让他安心养伤,不用急于一时,回去之后自然会有说话的时间。
沿着河道一路向下游走去,起初是地势渐低,但过了一个极窄的峡谷之后,山路就突然变得向上倾斜了。而此时那条河流也钻入了地下,完全进入了山腹之中,原来这条河流其实只是一条地下水脉的上游分支。
在与河水分道扬镳之前,我们几个储存了足量的淡水和大鱼,避免此后再次落入无水无粮的窘境。
由于有丁二这个病号一直需要有人抬着,因此我们的脚程也减慢了许多。晓行夜宿的走了两日,这才从群山之中穿了出来,寻找到了我们来时的那条路线。
然而这一带的温度却冷得吓人,白天倒还可以勉强坚持,到了晚上,即便是坐在火堆旁也会感到寒风刺骨,如果不是我们身上还有几件破烂不堪的防寒服,估计真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
大胡子知道我们受不了这样的气温,便在翌日天明找了两头牦牛杀了,用雪水洗净皮m-o,再用短刀裁开,给我们每人做了一件简陋的皮袄。
有了温暖的皮袄遮体,我们再也不惧寒风的侵袭。再加上有牦牛r-u汤下肚,众人反而觉得燥热难当起来。
就这样在峰峦间的雪地上穿行了数日,我们终于回到了慕峰脚下的那家客栈。服务员一见我们几个的样子,差点吓得昏死过去,还以为是山上的妖兽成jīng,到这里来索人x-ng命的呢。
此时距离我们进山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等在客栈中的热合曼也早已下山而去。在客栈中休整了两天,我们便雇了辆车回到了喀什。
当初我们租来的汽车还好端端的停在酒店的m-n前,说起来这座小城的民风也真是淳朴,已经满是灰尘的汽车居然连一丝盗撬的痕迹都没有。
为了丁二能更好的康复,我们还是把他送进了当地的人民医院进行检查。医生说这是他见过最为离奇的病例,不仅骨折了那么多处还能奇迹生还,并且就连脊椎上的两处断骨也是接合的完美无暇。这肯定是什么大医院中顶级专家的手法,何必到我们这个偏远地区的小医院复诊?
得知丁二的伤势无碍,我们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随后我和王子又到热合曼的家中去了一趟,一来是跟他报个平安,让这个善良的小伙子不要再挂念我们。二来也是担心他把此事说出去而惊动警方,若是把我们当成失踪人口给定论了,恐怕我们又要编一大套谎话才能了事。
待诸事处理完毕之后,我们便正式踏上了回京的旅途。一路上停停走走,开了好几天才算回到了久违的京城。(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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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禁地的第二卷终于完结了,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欣然之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能看到他成长到壮硕的一日,作为始终辛勤c-o劳的父母,又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呢?
第三部开篇之前我要认真的构思一下,不仅要揣摩新的情节大纲,也要笼统的翻读一下此前的故事,以免其中出现什么纰漏。
因此明天一天我会停更,用有限的时间把思到最佳的状态。星期三晚上,也就是星期四凌晨,更新恢复,那就应该是第三部的开篇了。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四章鉴宝(第二卷完)(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梦魇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五章梦魇——
黑夜,乌云遮月,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仅能从云层中透出的微光勉强看到事物的大致轮廓。d疯狂看"打)
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旷野之中,我站在一口黑d-ngd-ng的枯井前向里张望。身后不时刮着阵阵yīn风,似乎映在井口边的影子也随之一同摇摆了起来,恍恍惚惚的,仿佛是在跳着妖异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感到yīn森无比。在这样的氛围下,那早已不像是我自己的影子,而是一个印在地上的黑s-恶魔,是急y-从地府中冲入阳间的噬魂厉鬼。
四周静得出奇,包括那口枯井中也是毫无声息。在井底的地面上,正趴着一个身穿白衣的nv人,她披头散发,满身血迹,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此时到底是死是活。
我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孔,但我却隐隐意识到我认识此人,并且是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我的本能告诉我,有一种极大的危险正在向我慢慢靠近。我想要马上离开此处,但双tuǐ却如同钉在了地上,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向旁边移动半寸,只得紧张异常地盯着井底,身上的jī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
昏暗的光线中,那nv人的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随即我便听到一声极其悠长的吸气之声。紧接着,那nv人便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随着一声声yīn厉的笑声,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根根竖起,摇摆不定地漂浮在她头顶的半空之中。
那声音虽然像极了鬼魅,然而我依然能听得出那是高琳的声音,我不知她为何会变成了如此模样,但身处这满是污泥的枯井下面,想来滋味应该是难过至极的。
于是我连忙趴在井口朝她大喊:“高琳你怎么在这里?你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上来”
高琳在井底冷笑了一声,跟着便开口说道:“上去做什么?不如你下来吧,你到下面来陪我好不好?”说话的声音细若蚊鸣,却清晰无比的传进了我的耳中。听着那幽怨yīn冷的嗓音,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中也渐渐意识到眼前的高琳似乎不大对劲。
就在这时,高琳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只见她苍白的面颊上满是鲜血,两只眼睛圆鼓鼓的向外突出,整个眼珠也全部都是黑漆漆的,完全没有一丝白s-的存在。而她的嘴巴也极其恐怖的张到了耳根,从撕开的位置不停的往外渗血,在那张血盆大口之中,一条鲜红的舌头也匪夷所思的垂在她的xiōng前。
我立时被惊得魂不附体,想要张口惊呼,却仿佛被某种事物扼住了脖子,无论我如何用力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看着高琳的双眼越瞪越圆,那条舌头也从她的口中无限伸长,流淌着粘稠的红s-唾液缓缓而来,我急忙使出全力拼命挣扎,然而我的身体却如同不受控制了一样,僵在原地怎么都无法活动。
与此同时,高琳的双脚也离开了地面,飘飘悠悠的慢慢浮起。她那流着鲜血的嘴角不停上扬,似乎是想要做出微笑的表情,却因为那恐怖的五官而显得愈发凄厉,让人感觉比鬼哭还要难看百倍。
我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冷汗如雨,实在想不明白高琳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就在我惊恐万分之际,那条舌头已然慢慢地绕住了我的脖子,高琳的身体也随之升到了与我平行的位置。
她用那双乌黑的鬼目紧盯着我,一点一点的向我x近,等到与我鼻尖相对之时,她忽然咧开大嘴轻声说道:“我……好看吗?”
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扯开嗓子“啊”的一声惨叫。同一时间,我也因惊吓过度而睁开了双眼,猛地一下从chu-ng上坐了起来,浑浑噩噩地愣了半晌,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在做梦,自己居然被梦中那恐怖的一幕给生生吓醒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揪起已经湿透的睡衣呼扇了几下,又忆着梦中的情节默想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恐怖的噩梦真实异常,完全像是现实中发生的一样。我不由得jī灵灵打了个冷颤,连忙走下chu-ng去将窗帘拉开了。
此时天s-还yīn沉沉的并未大亮,深秋中的北京,清晨六七点钟是让人感觉最为寒冷的一段时间。我望着窗外萧索的景s-呆立不语,脑中的思绪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梦魇之中回过神来。
我拿起烟来点了一根,尽量让仍旧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透过袅娜的烟雾,视线中不时飘落的枯叶让我感到宁定了不少,我的心绪,也随着那翩翩起舞的落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从新疆回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而我却依然感觉疲惫不堪,几乎每天都在昏睡中度过。我时常会梦到高琳,并且每一次她都以厉鬼的形态出现,或瞪目吐舌,或呲牙咧嘴,总是面目狰狞的想要加害于我。
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的确是有些道理。我之所以会把高琳梦成鬼魅的模样,这或许是因为此人在我心中转变太大的缘故,从一个活泼亮丽的青少nv,变成了那个行事诡秘、心思yīn毒的神秘nv人,在这一点上,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回京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在分析揣摩着她变化的由来,但仔细想想,我对她了解的也确实是太少了。除了偶有机会能和她吃顿饭看场电影,我极少能得到与她沟通的机会,甚至连她的家庭背景都知之甚少,对于她的底细,我所能知道的也仅仅限于普通同学的层面上罢了。
在浮桥下的幽谷中养伤期间,我们几个也曾经对高琳的行踪做过大致分析。所有人都确信此人应该在我们之前离开了鬼城,以她后期所表现出的机敏与狡诈,她绝不会继续留在那里等着我们抓她。并且自打她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脱之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估计她在我们与众多血妖恶战之际办完了自己要办的事情,随后便逃离了鬼城。只是此后她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慕峰脚下的那家客栈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高琳进入鬼城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丁一说她是要进去寻找一件特殊的东西,那这件东西她到底找到没有?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她这样做的?她又是如何得知那东西就存放在了魔鬼城中?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暂时还找不出确切的结论。
半个月前,我曾经联系了所有与高琳有关的人,想从中寻找到她的下落。但我所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并且与全部的同学都断绝了联系,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近况,更没有人在最近的半年时间里见到过她。
我这样迫切的找她,倒不是因为我还对她念念不忘,而是我们几个都一致认为,高琳一定掌握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重要线索,她与血妖以及魘魄石的关系,恐怕远远不止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能找到她和她面谈一次,只要她肯讲出实情,对于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必定是有很大帮助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丁二的身上,他所掌握的情况,应该能让我们获得更多有关高琳的信息。
回京后,我们给丁二安排了一个隐僻的住处,我和胡、王二人也都暂时住在了这里。从新疆回到北京的路途上,长时间的颠簸令他的伤情略有复发之势。但此人与社会的脱节似乎比大胡子还要严重,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就诊,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在偏远的郊区找了间房子,由“神医”大胡子负责他的后续治疗工作。
之所以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居住,一来是为了让丁二能得到足够的休息,可以安心的将养身体。二来则是避免再次被人跟踪窥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记得去新疆以前我就明显感觉到被人偷偷监视了,在没有mō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们还是尽量处处小心为妙。
季玟慧一回到北京就被单位领导狠批了一顿,说她擅离职守,居然在只请了一个月假的情况下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个多月。但季玟慧却早在我的教导之下背熟了一套说辞,谎称在外出期间不小心出了车祸,昏m-了好多天才苏醒过来。再加上她身上也的确留下了不少伤疤,尽管领导有些将信将疑,但事实就摆在面前,此事也就顺利的m-ngh-n过去了。至于看病的病例以及假条、诊断证明等相关的证据,只要肯huā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我让季玟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快翻译镇魂谱和血池大d-ng中壁刻的文字,这两篇文字至关重要,因为我们现在手中的线索已经基本算是中断了。
除此之外,就是要从丁二的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在那些文字还暂时没有太大进展的情况下,高琳就成为了我们寻找突破口的侧重点。
这两天丁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jīng神状态也比刚回来的时候强了不少。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准备今天就和他好好谈谈,于是我捻灭烟头,穿上外衣就推开m-n走了出去。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五章梦魇(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阴人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六章阴人——
我们此时所居住的是一个农家小院,院**有四间屋子和一间厨房,我们四个人正好每人独住一间。beijīngaid的
为了确保不受外人打搅,并且考虑到今后丁二的居住问题,我用20万块钱把这所院子彻底的买了下来。好在当代的乡村生活也并非那么艰苦简陋,水、电、通信网络一应俱全,并且房子盖得坚固厚实,居住起来倒也颇为舒适,更是少了城市中的繁lu-n喧嚣,和漫天飞舞的浮沉杂污。
每天的这个时间,我基本都躲在房里睡觉,很少会起的这么早,今天无奈被噩梦惊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睡得着了。
我边走出房m-n,边算计着去厨房里找些什么东西来吃,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到丁二的房子里去和他推心置腹的深聊一番。
没想到刚一走进厨房,便看见大胡子和王子二人正眉huā眼笑的嚼着什么,两人脸上蹭得满是油光,整间屋里都弥漫着扑鼻的r-u香。
二人从未见过我这么早起chu-ng,不免显得颇为诧异,跟着王子就朝我连连招手,咕哝着嘴大声说道:“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赶紧过来尝尝,老胡n-ng的叫huājī,真地道”
我虽感腹中饥饿,但也从没想过要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刚要摆手拒绝,却感觉那r-u香确实是y-u人无比,便快步走过去扯了一条jītuǐ下来,边张口大嚼,边惊奇地问道:“你们俩也太离谱了,大早晨起来就吃叫huājī,也不怕腻死你们这又是老胡的主意吧?”
大胡子呵呵一笑:“想吃这东西很久了,今天上山采y-o的时候特意n-ng了些泥巴回来,本来想中午再n-ng,可王子却偏要现在就吃,这次可不赖我。”
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问他:“上山采y-o?给丁二用的么?他用的y-o不是还存着好多吗?”
大胡子答道:“他最近几天恢复得不错,所以我想给他换换方子,这样会有助于他的康复。”
我点了点头,于是把准备今天找丁二了解情况的事情跟他们俩说了一遍。大胡子并无异议,他说以丁二现在的jīng神状态,说一会儿话对他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议定之后,我们三人便吃着jīr-u闲扯了起来。大胡子的厨艺果然不同凡响,他不仅在jī肚子里填满了各式的香料,而且jīr-u也用黄酒腌制了一番,那jīr-u吃到嘴里鲜嫩酥脆,齿颊留香,当真是一道极其美味的佳肴。
饭罢,我们三个一同来到了丁二的房间。自从散了尸气之后,他就再也不用吃死人r-u了,修炼了几十年的yīn功就此散尽,也学着我们吃起普通的饭食来。此时他刚刚喝完一碗瘦r-u粥,正躺在chu-ng上休息。
我开m-n见山的把来意告诉了丁二,随后便听他结结巴巴的叙述了起来。由于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开口说过话了,因此语言能力略有障碍,好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努力训练,尽管说话之时总是断断续续的,但我们也能大致听明白他所要表述的内容。
据丁二描述,他的本名应该叫做yīn杰,老家好像是在甘肃省陇西一带,但由于这二十几年来他一直跟着师父四处游d-ng,从来也没回过老家一次,因此具体位置的他也记不大清楚了。
他出生的日子非常特殊,于农历七月十四日的子时降生,那一天的那个时刻,恰好是鬼节当中鬼m-n大开的时分。再加上他的姓氏为“yīn”,这便更增加了他不祥的煞气。
当年接生婆给他**接生的时候,见这孩子非要子时出来,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连忙把他已经探出来的小脑袋往回推,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孩子在yīn气最重的那一刻落地。
但没想到这孩子却是天生怪力,在娘胎里面又蹬又踹,直把他**疼得哀嚎连连,到最后还是在午时之前爬了出来。在他落地的那一刻,他**也因出血太多而离开了人世。
自打他出生以来,村里人就一直视他为异类,大人小孩都不敢接近他,生怕他那与生俱来的yīn气带来灾害。只要他一出现,村里的老老少少就立马一哄而散,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被全村的人冷眼排斥,但他毕竟是父亲的亲生骨r-u,在从来没有一个玩伴的情况下,父亲便成为了他唯一的jīng神寄托。
他四岁那年,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也与世长辞了。在他看来,这是因为父亲背负了太重的心理压力才郁郁而终的。然而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却是因为他身上的yīn气太重,从而将离他最近的亲人也给克死了。
父母双亡的丁二彻彻底底的成了孤儿,一个刚刚四岁大的孩子,是完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的,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冻饿至死。
好在村里的乡亲大多还是善良的,他们虽然惧怕丁二的yīn气,但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被活活饿死也是于心不忍。自此之后,村里的家家户户便开始轮流做饭,然后把饭菜放在村东头的一颗老杨树下面,到了饭点儿,丁二就会自己到老杨树下取饭来吃。
如此过了两年,丁二吃着百家饭也总算是活了下来。但随着他懂事渐多,他也开始感到了孤独和寂寞。时常看到其他的孩子在村中嬉戏,而自己却被大人们视作怪物,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他玩耍,他只得整日窝在破败的家中偷偷落泪,对于自己这可悲的命运,他也开始慢慢的产生了憎恨之感。
在他六岁那年,村里出了一件怪事。一天夜里,任老太太家的二儿媳f-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先是悄没声的从家里溜了出去,然后就在村子里面一蹦一跳的,嘴里还yīn声yīn气的念叨着:“还我头来……还我头来……”蹦着蹦着,就在丁二家的房子前面转起了圈来。
村里人一看,她的脑袋就好端端挂在脖子上,说什么还我头来?这不明显是鬼上身了么?
这下可把全村人都给吓坏了,胆小的当时就ni-o了k-子,胆子大些的就把任家儿媳给抓住了,五huā大绑的捆了起来,准备第二天送到山神庙里去摆一摆,看看能不能把她体内的恶鬼驱走。
这件怪事自然而然的归结在了丁二身上,在所有人看来,必定是他身上那不祥的yīn气招来了厉鬼,继而附在了任家媳f-的身上。而任家的二儿对着丁二家的大m-n破口大骂,说你这个小丧m-n星怎么还不去死?全村人都供着你吃供着你喝的,你反倒招来邪祟害我们大家?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小子的皮给扒了
丁二扒在m-n缝上看到了一切,幼小的心灵也再次受到了重创,他紧咬着嘴ch-n不敢出声,眼泪也和着汗水打透了他的衣襟。
次日,村里人抬着任家媳f-赶奔山神庙,一路上敲锣打鼓放鞭炮,简直比娶新媳f-还要热闹数倍。然而等中午回来的时候,每个人却都显得垂头丧气的提不起jīng神,与此同时,那一声声令人m-o骨悚然的“还我头来”也随着众人一起回到了村中。
丁二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这是求神失败了,任家儿媳身上的邪祟依然还在。于是赶忙跑到chu-ng底下躲了起来,生怕任家二儿子真的跑来扒自己的皮。他虽然嗟叹自己的命运太过悲苦,但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不可能有轻生之念的。
所幸任家儿子也只是嘴而已,并没有真的赶来为难自己。他在家中一直躲到月上中天,猜想大家应该都已睡去,便饥饿难当的从家中跑了出来,直奔老杨树下想要取饭来吃。
但没想到今天的树下却没有饭菜摆在那里,他围着大树转了几圈,的确是没见任何饭菜的踪迹,少年老成的他已经隐约的意识到,村里人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这是打算要断了自己的口粮,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了。
他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强忍着饥火和悲伤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村里整日都在大做法事,似乎是从外面请来了什么降妖的术士,摇铃唱咒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似乎依然不见任何效果,到了晚间,那yīn恻恻的叫声仍旧从任家的院子里远远传来。
当天夜里,丁二再次去老杨树下转了几圈,果然不出所料,树下还是空空如也的,没有饭菜摆在那里。
一个孩子岂能受得了两日的饥饿?他只觉胃里似乎有数百条小虫在来回爬动,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只想随便找些东西来赶快吃了。
好在他自幼就**惯了,心思也比同龄的孩子机敏了不少。于是他快步跑到了村外的y-米地里,随手掰下一个半大的y-米,剥开皮就生着嚼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种幽幽的怪声依稀传来,仔细一听,似乎是一个人在以极低的声音说着什么。他心下好奇,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走到近处一看,发觉在田地旁的土坡后面,有一个打扮奇特的人坐在那里,而那种yīn森可怕的声音正是出自那人的口中:“还我头来……”.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六章yīn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妖道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七章妖道——
只见坐在暗处那人宽袍大袖,身上穿的乃是一件杏黄s-的破旧道袍,道袍的背后画着一个极其恐怖的骷髅头,骷髅的口中含着一个yīn阳太极。)那人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手里拿着一柄满是红s-丝线的拂尘。尽管丁二猜不出此人的来历,但仅从他的装束上就能察觉到,这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那人身前放着一块四方的大石,大石上面摆着三个骷髅头,组成了一个端正的三角形。在三角形中央有一个瓷碗,碗中盛满了深红s-的液体,一个由符纸扎成的小人飘在碗中,一阵yīn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显然,那碗中装的正是鲜血。
就见那怪人把中指伸进碗中,蘸上鲜血后便捻成兰huā指的手型,依次在三个骷髅头顶弹上血液,跟着他左手拂尘一抖,口中默念古怪的咒诀,同时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轻轻将那黄s-的纸人按至碗底。片刻之后,他陡然间捏着嗓子连声低喝:“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还我头来”这四个字已然成了丁二心中一个巨大的心结,就是这四个字害得自己没有饭吃,还险些被任二叔把自己的皮给扒了。况且在这月黑风高的无人之地,任凭多大胆的人也会被这幽魂的索命声吓个半死,更何况这时的丁二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
一听到那诡异的叫声,丁二立即吓得魂飞天外,连想都没想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他拔tuǐ就跑,慌不择路地往远处奔去。
喊声一出,藏在暗处那人便立时发现了丁二,猛然间他身子一闪,仅用了两步就追上丁二,然后他单手一抄,拎着丁二的后领提到了面前。
丁二这回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面相,只见那人生得八字眉,三角眼,一张蛤蟆嘴上还留有两撇鼠须,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借着惨白的月光,乍一看就好似一个鬼脸无常,哪里还有半点人样?
丁二早已怕到了极致,此时和那人面对面的对视了两秒,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人似乎怕被外人发觉,左右张望了一番,连忙用手捂住了丁二的嘴,随后便yīn恻恻的厉声喝道:“别哭再敢出声老子就活吃了你”
这句话倒是颇为管用,尽管丁二心中依然惊惧无比,但却更加害怕对方真的将自己吃了,于是他急忙闭嘴不哭,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
那人见丁二倒也甚是听话,双目之中l-出了一丝满意的神s-,跟着他把丁二放在地下,一手攥着丁二的胳膊小声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丁二已有两年时间没与人jiāo流过了,再加上心中害怕,说起话来不免有些结结巴巴的。好在那人倒也并非凶恶无比,耐着x-ng子听丁二慢慢讲述,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开口询问,还不时的帮着丁二加以描述。
自从父亲辞世之后,丁二就再也没有与人这样长时间的jiāo流过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便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当丁二说道自己的身世之时,那人忽然双目大睁,立时变得jī动起来,脸上掩不住的狂喜之s。待丁二磕磕巴巴的全部讲完之后,那人随即颤声问道:“娃子,把你的生辰来听听。”
对于自己这愁人的生日,丁二自然记得再清楚不过,此刻他对面前这怪人也不再像此前那样胆怯惧怕了,便把自己的生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人听后闭目掐指,片刻过后,又在丁二的头顶上mō索了几下,越mō越显得开心异常,最后他猛然间轻喝一声:“成了找到了”跟着就抓住丁二的两肩jī动问道:“娃子,我带你离开这没人味儿的破地方,你喜不喜欢?”
从小就没体会过母爱的丁二此时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是除了父亲以外第二个问自己“喜不喜欢”的人,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父爱几乎成为了他全部感情的唯一寄托,而自从与父亲yīn阳两隔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对他这样的和蔼过了。尽管眼前这人与自己并不相识,然而在丁二的内心深处,似乎已隐隐约约的把这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况且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若是继续留在村中,恐怕在遭到白眼和排挤之余,也要面临着无衣无食的窘迫生活。想到这里,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道:“喜欢”
那人听完之后立即喜形于s-,大笑了几声之后,便掏出一块酱r-u和半张烙饼塞在丁二的手里,让他就在旁边吃饭,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丁二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更何况这还是难得一见的烙饼酱r-u,他赶忙接在手中张口大嚼,直把他香得眉开眼笑,险些连自己的舌头都吞进了肚中。
那人见丁二的吃相也是淡淡一笑,随后便再次坐在那块石台的前面,微闭双眼,口念咒诀,又将自己的手指缓缓chā进了血碗之中。
丁二虽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也并不愚笨,他方才就隐隐看出这道人的行为古怪,似乎正在偷偷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此时他已宁定了心神,转念一想,忽地感觉此人口中那句“还我头来”的语音语调和任家儿媳f-叫喊的一模一样,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略显怯懦地轻声问道:“伯……伯伯,任二婶的怪病,是……是不是你n-ng的呀?”
那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双眼之中jīng光四sh-,点头答道:“好小子,孺子可教啊不错,是我n-ng的,我这也是略施小技换些盘缠。没有钱,你娃子这酱r-u大饼还吃得上么?哼,只能怪他任家在这一带是最有钱的大户。”
丁二不解地追问道:“那任二婶会死吗?”
那道人冷冷一笑:“七日内我若去施救那便不会,我若不去,哼哼,保准她死得苦不堪言。”
尽管丁二对任家的态度有些负气,觉得他们不该把害人的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生再大的气,也不可能想到要去取人x-ng命。况且任家这两年对自己也算不薄,听到任二婶竟会就此死去,他心中也不免颇为不忍,不愿让任二婶受那不明不白的丧命之厄。于是他壮着胆子央求那人说:“伯伯,能不能别让任二婶死?你饶了她好不好?其实……其实他们都不是坏人。”
那人呵呵一乐,点头答道:“那有何难?不过娃子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在丁二看来,只要能不死人便是天大的喜事,于是他一边大嚼着烙饼,一边喜滋滋地连连点头。
那道人说:“嗯,你听好。第一,我道号玄素,今后不许再叫我伯伯,也不许叫我玄素,要叫我师父,这一点你记住了没有?”
丁二心说这有何难?便颇为痛快的答应了。
玄素道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从今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只有在我许可的情况下才能外出,这一点记下了?”
丁二自幼双亲亡故,从来都是独自一人,连个玩伴儿都未曾有过。和玄素相处了一会儿之后,他心中早已朦胧产生出一种依赖之感,此时他反倒害怕玄素撇下他独自离去,听对方说今后都不让自己离开,他自是求之不得,当即连想都没想,拼命地点头大声答应。
玄素道人甚是高兴,抚着丁二的小脑瓜再次续道:“好好好,这第三嘛,你可要认真记好。往后你我就是师徒关系了,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能有半点违逆,不然的话,娃子你可是要吃苦头的。”
丁二心想,你既然能给我饭吃就是对我好的,我老老实实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你总不会给我苦头吃吧。于是他便没再多想,颇为诚恳的点头答应了。
玄素道人志得意满地乐了一会儿,然后便教给丁二拜师之礼,让丁二跪在地上随便磕了几个响头,口称师父,这徒弟也就算草草的纳入m-n墙了。
礼罢,玄素当即收起了拂尘法器,将三个骷髅头远远地扔了出去,那半碗鲜血也随手泼在地上,只留下碗中那血淋淋的纸人揣进了怀中。随后他带着丁二一路向西,在一个相对背风的小山d-ng中忍了一宿,次日天明,这才领着丁二走走停停的直奔村子而去。
村里人见到丁二突然回来,而且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疯道士,不免全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破天荒的没有一哄而散,反倒是指着二人议论了起来。实在想不通这从不出m-n的孩子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奇怪的道人,说起来这孩子也真是变得越来越邪m-n儿了。
玄素早已嘱咐过丁二不要说话,他斜睨着眼睛扫视了一遍瞠目结舌的村民,随后便朗声说道:“我本是一游方道者,昨日恰巧在村外落脚。我算得你们村中有冤魂出没,本想今早再来收服。这孩子福至心灵,似能察觉到我的位置,便连夜赶去向我求救,你们一群愚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孩子有多大能耐,若不是靠这孩子的一身灵气镇住了那冤魂,被附体者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众村民全都显得将信将疑,这邋遢落拓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道之士,况且这孩子一身yīn气是众所周知的,怎么到他嘴里反而变成灵气了?
玄素见众人并不接口,冷笑一声,伸手探入自己怀中不知在鼓捣着什么。猛然之间,就听任家院中忽地传来一声惊天的惨叫:“啊……”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七章妖道(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作法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作法——
那喊叫声正是出自任二婶之口,听起来又尖又厉,直刺人心,似乎是正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又像是某种恶灵正要从体内破壳而出,让人听着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一颗心也随着那声音一同揪了起来。
众村民均被这瘆人的喊声吓了一跳,尽管此时是青天白日,但那叫声实在是太过诡异,简直比杀猪声还要难听数倍。那任二婶头几日还只是蹦蹦跳跳地念叨着“还我头来”,像这样发出惊声惨叫还是头一遭,那声音几如yīn世间的索魂厉鬼,令人听后顿觉不寒而栗,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玄素道人双眉一挑,昂然叹道:“也罢,你们这帮愚民不识好歹,那我就不再劳扰了,众位好自为之吧。”说罢就牵着丁二的手腕,袍袖一挥,转过身大踏步的径直而去。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村民们岂能让玄素就这样离开?任二婶体内的邪祟显然是变得愈发厉害了,救人是一方面,村民们更多的则是担心起自身的安危来,生怕那恶灵再去祸害其他人家。于是村中的老老少少一拥而上,将玄素和丁二两人围在了当中,一个个满面堆欢地大献殷词,乞求这位仙尊帮忙除去那害人的妖物,以保这一村老小的平安。
玄素道人假意推搪了片刻,见村民们确实心急如焚,便颇显为难的告诉众人,想要除魔不难,但附在任二婶体内的乃是一个千年尸魔,道行极深,他要动用真灵才能对付得了。
不过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动用真灵可不是儿戏,轻则耗损功力,重则气绝身亡。想来以自己的道行应该可以制住那千年尸魔,只不过法事完毕以后,自己将jīng力穷尽,进入虚游的状态。为了保住x-ng命,他必须得回到青城山天师d-ng找祖师爷续取真元,若是迟了,他这条命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这次他下山本是闲修之课,万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这般厉害的魔物,若是有同m-n在此倒也罢了,难就难在现如今自己孤身一人,从这僻壤之地回到四川青城,算起来也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纵使这个叫yīn杰的孩子能护送他回至青城山,可一路舟车岂有不要盘缠的?众位老乡有心,这盘缠一事,该当如何才好?
这一大套说下来当真是像模像样,俨然就是一个得道已久的半仙真人。但归根结底,他说得再怎么天huālu-n坠也是为了讨要酬劳,只不过他这番说辞已然将自己立于舍身救人的高位,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小村落中,又有谁还能有那么深的心机,从而识破他那丑恶的嘴脸呢?
当时的准确时间应该是1964年左右,jiāo通条件极不便利,从甘肃陇西到四川青城,少说也得有两千里地,况且这一路上多是山路,很多地方都是汽车根本无法正常行驶的。可这道人又耗尽了体内的真元,自己连路都不能走了,至少也要雇辆大车一路护送才行,再加上旅途中的人吃马嚼,这笔盘缠钱怎么算也不是个小数目。
一提到钱,众村民可就全都嘬起了牙huā子。在当时那个年代,人民币最大的面额就是10块钱的大团结,甚至好多人连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任家的事,要是让村里人出钱,少了倒还好办,多了的话,这穷乡僻壤的谁家里也不宽裕,真是舍不得往外拿。
玄素道人在江湖上h-n迹了那么久,就算一个眼神他也能猜到对方的心思,更何况这些村民均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愚钝之辈,心里的话早就写在脸上了,哪里还用他再去细加揣摩?
他见众人均是皱眉不语,当即便接口续道:“也可能是贫道我修行尚浅,制服一个尸魔也要动用真元。这样吧,贫道就在这村外l-宿两天,你们诸位大可寻访有道之士,若是有人也能铲除这孽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贫道我也不用受那虚游之苦。只不过时日不要拖得太久,据贫道掐算,那尸魔还有两日便会破体而出,届时它已然修成正果,任家儿媳死了不算,诸位乡亲……恐怕也是难逃魔掌啊……”说完他唉声叹气的连连摇头,大有于心不忍的惋惜之意。
这句以退为进的话一出口,众村民顿时被吓得慌了手脚。该村的老村长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捻须说道:“这位道长,盘缠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不如先去事主家说话吧,看看他们本家是什么意思。”
随后众人便直奔任家而去,快走到m-n前的时候,任家的二儿子突然从大m-n中冲了出来,一见大家全都守在m-n口,他先是一愣,紧跟着就略带哭腔的哀求道:“快救救我婆娘,她……她……她全身都在冒血啊”
众人一听,全都l-出了惶恐之s。那老村长赶忙把玄素道人给任老2引见了一番,并把来意以及除魔的条件也给转述了。任老2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钱多钱少,媳f-都快没了,就是倾家d-ng产也得救啊。
于是他急忙将玄素请进了屋内,并承诺说,只要能把他婆娘救活,不管要多少钱他都肯出。
玄素点头一笑,随即便撩帘走到了内室之中。那任二婶正躺在chu-ng上拼命chōu搐,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已然是没有神智了。只见chu-ng上流得满是鲜血,chu-ng单被褥均被染成了鲜红之s-,她身上脸上尽是一道道细如发丝的小口,大量的血液从那些小口中不停渗出,只怕再过一时半刻,这人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任老2见丁二也跟着走进了家中,不免恨得目眦y-裂,刚要将这孩子轰出m-n去,却被老村长给拦了下来,小声告诉他此前种种,并且那道人对这孩子也是颇为看重,这当口可是得罪不得的。
玄素假意查看了一下任二婶的伤势,然后便叫众人速速准备香油和锅底灰这两种东西,并让看热闹的人都退到m-n外,一会儿那魔物必定会大肆作怪,周边有人的话恐怕会伤及无辜。
任家儿媳这恐怖的遭遇已是全村人都有目共睹,听玄素这么一说,谁还再敢留在屋内?一窝蜂似的跑到了院中,全都探头探脑的往屋内张望。
而任老2和村长虽也退了出去,但却站在m-n口不肯走远。他们不知这道人的底细,生怕是什么江湖骗子或是无能之辈,这怪病治不好倒也罢了,别再他从他的手底把人治死,到了那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这也正合了玄素的意,他本就想在任家亲属面前l-上一手,好让他们在掏钱的时候心甘情愿。于是他也不去理会m-n外之人,当即掐诀念咒,动作夸张的施起了法来。
约有一炷香的工夫,他忽地伸出二指在任二婶的双眉之间轻轻一点,只听任二婶“哦”的一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身子一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m-n外两人全都以为任二婶死了,发一声喊就要往屋里冲,却听见玄素道人暴喝一声:“都别过来尸魔要出窍了”喊声过后,他抓起一把锅底灰就扔进了盛满香油的碗中,跟着他又咬破中指,在一张黄表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印,烧成灰后也洒进碗里搅在一起,随后便伸出两根手指蘸取香油,围着chu-ng的四周写了一圈繁复的符文。写罢,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的转头说道:“好了,可以进来了。”
任老2快步奔到chu-ng边,用手一探任二婶的鼻息,发觉呼吸沉稳有力,身上的流血之势也已止住,整个人的脸s-都变得好看了许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婆娘得救了,赶忙‘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玄素道人是千恩万谢。
玄素说你们别以为这就完了,那尸魔的魂魄就在你老婆的头顶上浮着呢,只不过被我封在了符阵里面,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罢了。要想彻底救她,就得高搭法台,我用真元与其好好的争斗一番。法事过后,你老婆应该就会苏醒过来,但我也会因此而真元耗尽,届时你们就让这孩子送我离开这里便了,既然你们觉得这孩子不祥,今后就让他随着我吧。
这道人进屋片刻就手到病除,哪里像此前那些道士似的,折腾了数日也不见功效。玄素既已在众人面前显了“神通”,此时他再说什么自是俨如圣旨?村上下都着力c-o办,当晚便将玄素和丁二留在了任家宅中,好吃好喝自然是不用说的,任家还东拼西凑的拿出了120块钱当做盘缠,直把这妖道乐得眉huā眼笑,一张怪脸变得更加丑陋了。
翌日天明,一座三丈三的法台已在任家院中搭建完毕。玄素道人洗漱一番,选了个吉时便登上了法台。
这一次他比昨日更加卖力,一个人在台上竭力表演,或讲经唱咒,或烧至焚香,大袖飞舞的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闭目盘tuǐ,在法台之上打起了坐来。
过了许久,眼见日头偏西,忽见玄素道人身子猛颤,紧接着他一声闷哼,竟从嘴角处流出了一缕鲜血。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只见玄素突然睁开双眼长叹一声,随即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台上。
与此同时,房间中也发出了一声nv人的轻呼,似乎是任二婶已经醒转了过来。
活人禁地第一百九十八章作法(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搬山者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一百九十九章搬山者——
此时村民们对玄素道人的话已经是彻底信服了,众人连忙将玄素从法台上抬了下来,就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边还挂着红s-的鲜血,显然是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老村长给玄素喂下了几口清水,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随后便极其虚弱的叮嘱道:“贫道即将进入虚游状态,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还请诸位明日一早找辆大车来送我回山,有劳了。”说完他又将两眼闭上,仿佛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村民们眼中,玄素道人是以自己的真元击退了恶灵,从而拯救了全村老少的x-ng命,此时人们已然将他奉若神明,对于他的嘱托,自然也是说一不二的。
当晚玄素和丁二两人仍旧留在了任家的宅中,由于玄素身体过度虚弱,他连晚饭都没吃就早早的上chu-ng躺下了。而丁二则以徒弟的身份和他睡在一间屋里,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师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村民们对丁二的抵触早已根深蒂固了,即便玄素已经为他正名,但村里人还是打心眼儿里惧怕他的yīn气,谁都不敢和他共处一室。
丁二只是个孩子而已,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顾虑,有饭就吃,有觉就睡。在院子里站了一天看玄素作法,此时他也早就乏了,吃过饭后,刚一躺在chu-ng上就沉沉睡去。
时至午夜,丁二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捂在了自己嘴上,然后就听耳边传来玄素的声音:“娃子快醒醒。”
丁二惺忪着眼睛转过头来,不知这位行事诡异的师父又在搞什么名堂。
玄素见丁二醒了,便在他耳旁悄声说道:“千万别出声,为师带你离开这里。”
丁二不解道:“师父,现在就走么?不等大车送我们了吗?”
玄素“呸”了一声:“小傻蛋,这时不走什么时候走?难不成还真等着那帮蠢货来送咱们啊?别说话了,跟着为师走就是了。”
尽管丁二猜不出师父是要意y-何为,也不知他为何能突然jīng神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但把这几天的事情串联起来仔细一想,他也隐隐猜到玄素这是在欺骗大家。他自然觉得这样的做法甚是不妥,然而他一个小m-o孩子,就算正义感再强也不可能站出来指责师父,更何况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然将玄素当成了至亲之人,故而玄素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完全没有违背的念头。
随后玄素将丁二扛在肩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m-n,溜进了院子当中。此时任家老少已经全部入睡,也根本没人能猜得到这位救人于危难的**师会在半夜开溜。玄素确定没人察觉后,便扛着丁二从院墙上翻了出去,师徒俩一路急奔跑出村子,又绕到一直跑到大天亮,这才翻过山梁上了大道。
此刻玄素已经脱去道袍换上了便装,爷儿俩在大道上拦了一辆运煤的卡车,给司机拿了5m-o钱当做车费,一路上颠颠晃晃的开进了县城。
这是丁二第一次离家外出,县城的繁华自是那个小山村比不得的,他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而玄素也是大方得紧,只要是丁二喜欢的就毫不吝惜的买给他,直把丁二高兴得合不拢嘴,同时也更加觉得师父对自己情深意重,这简直是自己一生中最为开心的一段时光。
师徒俩在县城中盘桓了数日,每天都是大吃大喝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当时一斤上好的大米才1m-o多钱,这120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两个人挥霍一阵子的了。
在此期间,丁二也曾问过玄素,咱们什么时候回青城山找祖师爷续取真元?玄素听罢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傻娃子,青城山天师d-ng乃是名m-n正派,哪里会容得下为师这种邪魔外道?再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哪里用得着续什么真元。那些话都是骗那帮傻冒儿的,不n-ng得bī真一点儿,他们会上钩吗?老子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靠的就是两m-n手艺,一个是倒斗,还有一个,就是变些戏法儿h-n点小钱。前几天你看到的任二婶鬼上身,那就是为师的手艺,一般都是没饭辙的时候才会用。
丁二自然不懂什么是倒斗,更加不明白那所谓的戏法是怎么变的。他只知道跟着师父自己就能有饱饭吃,反正这天底下除了师父也没人看得起自己,骗他们的钱hu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县城离开之后,师徒二人便漫无目的到处游d-ng。随着相处时时间的增多,师徒俩的感情也变得日渐浓厚。玄素道人本就对丁二没什么戒心,再加上这孩子乖巧伶俐,对师父更是礼敬有加,慢慢的,玄素也就把自己的底细透l-给了丁二。
据玄素道人讲,他知道有一本奇书,名字叫做镇魂谱,这本书应该是埋在某个古墓里面。听说得此书者就能获得长生,因此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本书。
他虽是道人,但并那种寻常的修道之士,而是专m-n以盗墓为生的搬山道人。这搬山道人乃是茅山派的一个分支,茅山共分有一百零八派,然而在岁月的洗礼下,这一百零八派又各自产生了更多的分支,可以说是数之不尽,大大小小的几近千数。
搬山道人的两m-n看家本领,一个是寻龙定x-e,掘墓取宝。另一个就是招魂养鬼,下盅使降,是一种比较yīn毒的巫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说起来人这一辈子简直是太短暂了。huāhuā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美妙和y-uhu-,短短数十载又岂能够用?这十几年里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镇魂谱的念头,如果真的能找到此书,从而窥得天机获得永生,再加上他探x-e盗墓的手艺,那便是永远荣华不尽,大把的钞**和美人等着自己,几百年、上千年的享受人生,这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数年以前,他曾经得到过一条线索,说是镇魂谱就在某处的一座古墓之中。随后他便赶往江西,huā了大半年的时间寻找墓x-e。最终他顺利的进入了墓中,可是镇魂谱却根本不在那里,不但如此,他还在最后开棺的一刻遇到了诈尸。
那尸jīng好不厉害,追着他又扑又咬,他连换了数种法术和法宝都不起作用,差点就把他毙在了墓里。他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抵抗,总算在危机时刻冲出了古墓,连滚带爬的一直跑到了林子外面,最后因为受伤太重,摔进了一条山涧之中就不醒人事了。
所幸他运气还算不错,被溪流冲到了一块浅滩上面,他昏昏沉沉的连睡了几日,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的铩羽让他认识到了盗墓的危险x-ng,同时对进入墓x-e也有了恐惧心理。记得他师父曾经跟他提到过,即便是常年盗墓的行家里手,身上也不免带有活人之气,虽说诈尸一事并不常见,但只要遇到尸骨不腐的尸jīng,一旦活人气流入棺中,就势必会将尸jīng唤醒,以普通人的能力和寻常的法宝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
想要对付诈尸,有两种最为奏效的办法。一个是持有极品法器,例如龙骨(巨蛇骨)打造的降魔宝杵,历代圣僧头盖骨所制的嘎巴拉碗等,但这种东西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说起来也是难寻得紧。
另一种方法就是用食yīn子开棺,食yīn子乃是吃死人r-u长大的,体内积满尸气,可以说与死尸一般无二。让食yīn子开棺,则不必担心阳气外泄。只不过这食yīn子必须得从小培养,而且还得是yīn时yīn刻所生的yīn人,培养方法还非常繁复,相比之下,或许比那些法器还更为难找。
想起了师父的话,玄素道人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时常有意无意的寻找着这两种难得之物。没想到丁二却主动送上了m-n来,这让玄素感到欣喜若狂,如能将这孩子培养成食yīn子,今后自己也不用再害怕什么尸jīng了,这对于自己寻找镇魂谱无疑是一大利器。
玄素自然没有将食yīn子的养成方法告诉丁二,这些事情也是在发生以后他才明白的。当时玄素只是告诉丁二,要把他培养成一个能力超凡的奇人,今后帮着师父掘墓开棺,也算对为师的尽足孝道了。
玄素还时常的让丁二尽量玩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尽管开口,只要为师办得到的,就绝不会拂你的意。并且他不止一次的告诉丁二,几年以后你娃子恐怕会吃很多苦头,不是为师心狠,只能怪你生不逢时,偏偏赶上了那么个怪日子。言语间,恻隐之意流l-其中。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游d-ng在山川大河之间,遇到墓x-e了便破d-ng而入,将值钱的陪葬品取出来贱卖换钱。如时运不济,连日都没能挖到可以出手的明器,他们便故技重施,或装神n-ng鬼,或下蛊投毒,再以拯救世人的姿态出现,骗取大额的酬劳以供挥霍。
在此期间,玄素始终以各种方式锻炼丁二的体格,刻意加强他的身体素质,让他尽量变得壮实一些。这样的光景,一直持续了整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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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食尸密法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章食尸密法——
玄素本人虽也会些功夫,但由于他常年的纸醉金m-,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因此身体也早就被挥霍得虚弱不堪,再好的底子也不够他这么折腾的。
好在那些练功的法m-n和架势都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也趁着这几年的光景一股脑的传给了丁二,再加上这孩子老实听话,对师父的话历来都是恭顺遵从,故而他武功的进境亦是非常迅速。别看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以他当时的身手,撂倒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子也不在话下。
然而此时却正是文化大**闹得最凶的时候,一片红s-l-ngch-o席卷整个中华大地,当真是人人自危,个个胆怯,生怕被扣上反动的帽子,就连聊天说话都得暗自加上几分小心才行。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古董古玩已经被彻底的妖魔化了,谁家里要是敢摆上半件这种东西,不把你家抄个底朝天才怪。正因如此,被列为“四的古玩也在这段时间里彻底退出了人们的视线,而玄素那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也自然而然的无的放矢了。
不过玄素这人l-ngd-ng归l-ngd-ng,办起事来还是属于心里有数的那种。这几年虽然没少huā钱,但每赚一笔钱他都留下一点来以备不时之需,时间久了,这笔积蓄也攒了个不小的数目。
他见如今明器已没了市场,又恰逢丁二的体格成长到了合适的阶段,于是他便领着丁二北上m-ng古,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密林中居住了下来。在那种荒凉的地方,靠着他那些积蓄,爷儿俩就算过上一辈子也不成问题。
师徒二人安顿好了以后,玄素就突然间换了一种态度,不仅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丁二慈祥关爱,而且还对他出奇的严厉。行、走、坐、卧全部定下了极严的规矩,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完全颠倒了过来,白天睡觉,晚上要到至yīn之地去呼吸吐纳,以此增加丁二体内的yīn寒之气。
如此过了一年有余,这一日玄素把丁二叫到房中,告诉他铺垫的工序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自今日以后,才算正式的进入了修行阶段。从此你可能要吃很多的苦,希望娃子你能给为师的争一口气,说什么也要修成正果给为师看看。
此时的丁二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了,虽然对世事依旧懵懂,却也不像儿时那般幼稚无知。他一直感念师父对他这么多年的殷勤呵护,同时他也非常清楚,吃苦的日子是早晚要来的,并且自己吃的苦越多,也就等于对师父报答的越多。
回想起数年以前自己差点活活饿死,如果不是师父收留了自己,恐怕自己也很难活到今日。自幼就无父无母的他,已将全部情感都毫无保留的倾注在了玄素身上,在他看来,只要能让师父高兴,纵然是让自己当场送命,他也是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随后师徒二人就在房子后面挖了一个地下的暗室,那暗室有5米见方,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小chu-ng之外,便没再添置其他东西。玄素告诉丁二,这便是他今后的住所,没有师父的允许,他就绝对不能走出暗室一步。
玄素还对丁二说,这房子共有四面墙壁,每过一段时间,为师就会在墙壁上挂起一个骷髅头,当四面墙壁全都挂满了骷髅头时,就到了你出山的日子了,你的苦日子也就算彻底到头了。
自此以后,丁二便在这ch-o湿yīn冷的地窖之中住了下来。
起初的三天时间里,玄素一直没有给他饭吃,只给了他一些可以维持生命的少量清水。三天之后,丁二已经饿得近乎疯狂了,玄素这才端了一盘煮熟的r-u片给他送了下来,并让他一次x-ng把这盘r-u片全部吃光。
丁二从没见过这样的r-u片,r-u皮的颜s-是白中泛黄,并且皮质很薄,不像是猪牛羊那种普通牲畜的皮质。除此之外,那盘r-u片还泛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尽管已经是煮熟了的,但还是掩不住那股刺鼻的臭气,仅仅是闻上一闻就让人几y-作呕,即便是再饿也会因此而食y-全无。
丁二虽已下定了决心要孝敬师父,但面对着这么一盘臭气哄哄的怪r-u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刚刚强憋着呼吸吞下一片,便被胃中泛出的臭味给熏得呕了出来,就连胃液也一丝不剩的吐在了地上。
玄素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那盘臭r-u放在桌上,告诉丁二这是唯一的食物,不吃的话就只能活活饿死,说完之后便转身推m-n出去了。
待师父走后,丁二又趴在地上狂呕了半晌,直把他吐得几近虚脱,再加上他一连数日都没吃过半点东西,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昏昏倒地。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他进入暗室的第四天头上。他刚一睁开双眼就立即意识到肚子好饿,抬头看了看桌上的r-u片,不由得胃中一阵痉挛,登时联想到此前闻到的那股刺鼻恶臭。
然而等了片刻之后,他忽然感觉屋中似乎已经没有那种怪味儿了。他好奇地凑近那盘r-u片嗅了几下,发觉r-u片虽然有味儿,却也不像昨晚那般难以忍受,恍惚之间,似乎还带有几分很好吃的样子。
一连饿了四天的丁二早已形同饿狼了,他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臭味所以才不觉得臭,他当时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房间里除了ch-o湿的泥土和两件破烂的家具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可以入口的唯有那盘不知是什么名目的r-u片。
难以忍受的饥火令他变得有些理智不清,此刻他哪还顾得上什么香r-u臭r-u,心想反正也闻不到什么臭味儿了,吃了总比饿死的强。于是他抓起一把r-u片就塞进了口中,也来不及细嚼慢咽的品尝滋味,只是觉得腹中的饥饿稍缓,当即便闭着眼睛将一盘子r-u都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饭罢,他感觉胃中的确是舒服了不少。但由于他一连几日都饥寒jiāo迫,身体早已虚弱的不成样子了,这一餐过后,他反而觉得全身懒洋洋的力气全无,反正师父也不让自己出去,索x-ng就躺在chu-ng上睡起了觉来。
等醒来之后,他发现桌上又摆了一盘那种奇怪的r-u片。不知为何,他虽然还是能闻到那种臭味,但此时他却并不感觉那种味道有多么难闻,居然还觉得那r-u片有一股隐约的香气。
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最要劲儿的时候,况且他本就被玄素训练得体质过人,因此食量也是奇大,比起同龄的孩子要多出数倍。一觉醒来,他也恰好觉得腹中饥饿,当下也不再觉得那r-u片有多么难以下咽,便趁热将整盘r-u片都吃进了肚中,反而觉得味道不错,比凉着吃时要强出了甚多。
从那以后,丁二就整日以这种r-u片为食,一日三餐都吃这个。虽说也有吃腻的时候,但他自小就是随遇而安的x-ng格,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对于食物的要求也没有那么苛刻。加之他也知道这是师父的要求,便非常坦然的接受了现实,只想早日成才,能让师父开心就好。
在丁二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后,慢慢的,他的日常作息也就进入了模式化的状态。每日天明时分开始睡觉,亥时起chu-ng,子、午两个时辰就在室外的松林中呼吸吐纳,练习拳脚。一日三餐吃那种奇怪的r-u片自是不用说的,凡大小便时,他便摇晃m-n上的铃铛通知师父。玄素从外面把锁头摘掉以后,丁二这才能出来放茅,而这也是他一天之中唯一能够见到太阳的时分。
如此过了月余,玄素便把r-u片的熟烂程度减轻了几分,起先是十成熟,后来变成八成熟,逐而减到六成熟……简短捷说,到了丁二十五岁那年,他每天吃到的r-u片已经变成纯粹的生r-u了。
丁二也曾数次问过玄素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r-u?但玄素却始终避而不答,只是让他不要lu-n问,按照师父的话做就可以了,该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对他讲的。
而玄素也的确是每隔十天左右就会在丁二房间的墙壁上悬挂一个骷髅头,随着骷髅头数目的增多,师徒两个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化,一个是在逐渐长高,而另一个则是慢慢衰老。
去秋来,眨眼间又是一年。
这一日玄素来到丁二的房中,告诉他,他所修习的奇功已有小成,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一段时期。
然后他便将隐瞒了多时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丁二,包括食yīn子的来历,以及他每天吃的都是死人的腐r-u。
他还告诉丁二,之所以要大老远的跑到内m-ng来,就是因为这里的牧民有着独特的殉葬方式。他们的尸体从不掩埋,而是扔进森林中喂狼吃,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灵魂的洗礼。这样便正好有了现成的“粮食”,不然的话,现如今还真不好找那种专扔死人的lu-n葬岗子。
全部讲完之后,他问丁二:“娃子,为师的这样对你,你恨我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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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天没动静了,弱弱的说一句,诸位,差不多该给张月**了吧?呵呵
活人禁地第二百章食尸密法(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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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出山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零一章出山——
第二百零一章出山
这几年的时间里,丁二已隐隐猜到自己吃的就是死人r-u,如若不然,师父完全没有必要瞒着自己。况且人类的皮肤特点鲜明,他用r-u片与自己的皮肤对比了几次之后,自然就揣摩到了其中的玄机。
然而此时他已经在地底住了整整四年时光,一天三顿都吃的是血淋淋的死人r-u,对于这种特殊的食物他也早就习惯了。说心里话,他近一段时间反而觉得对这种臭r-u愈发上瘾,仿佛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整个人都软塌塌的有气无力。
他虽然觉得师父不该瞒着自己,让自己吃下如此恶心的东西,但事已至此,他也非常坦然的面对了现实。而且以他对师父的敬重的情谊,别说是让他吃死人r-u了,就算是更加肮脏之物他也绝不退却,因此当他听到玄素将事实全盘托出以后,并没显得如何jī动,只是略显委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师父的做法并无异议。
玄素见丁二没有过jī的反应,不由显得甚是欣慰,他拍着丁二的脑袋称赞道:“好娃子,好娃子,你知道体谅为师,没有让我为难,为师的也要感谢你。”随即他话锋一转,黯然喟叹道:“只不过……从今往后,你的苦头还要再多吃一些。而且……恐怕会非常难熬……”
丁二心想,我在暗无天日的ch-o湿地窖里一住就是四年,每日三餐均是腐烂已极的死人臭r-u,这样的苦头都吃下来了,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这再苦之事么?
想到这儿,他表情坚定地说:“师父,需要我怎么做您尽管开口,孩儿绝不会有半个不字。”
玄素默默地点了点头,欣然叹道:“好娃子,为师真是没有看错你。好,那我就把后面的修行法m-n跟你说了。”
于是他便将此后的练功法m-n细细讲解了一遍,行走坐卧,吃喝拉撒,无一不古怪严苛。除此之外,还要封掉丁二身上的几处大x-e,以防止尸气外泄,事倍功半。
但这还不算完,最难的是,从此以后,丁二就不能再开口讲话了。所谓‘尸气从口而入,从口而出’,如果开口说话,那么体内的尸体就会迅速散去,数年的功力付诸流水。若是偶尔的一两个字倒还尚可,可以在今后的修习当中弥补回来。但如果讲话太多了,或是一口气将全身的尸气喷发出去,那么食yīn子本人也会因此而变成废人,轻者终年体虚多病,重者则会当场毙命,再好的金丹妙y-o也是救不回来的。
丁二一听就傻了眼,实没想到要练成食yīn子竟然还有个如此怪异的条件。听师父的意思,自己的后半辈子不但不能说话,并且好像连声都不能出了,倘若他天生就是哑巴倒还好说,可他明明就是会讲话之人,说话也说了十几年了,让他突然间闭嘴不说,这一点的确是有些过于困难了。
可他还是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知道如果自己不依言行事,那么前面的一切努力就将前功尽弃。于是他颇显为难的嗫嚅道:“师父……我怕……我怕我做不好,万一要是不小心出了声怎么办?”
玄素轻轻拍了拍丁二结实的肩膀,说你既然没有意见,为师便有处治之法,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一年之内应该就能扳过来了。
jiāo代完毕之后,玄素当场就用银针封了丁二的几处大x-e,随后又把一个月牙形的刀片抵在了他的舌头下面。那刀片不仅锋利无比,并且尺寸大小都刚好合适,只要丁二动一动舌头,舌下的那根舌筋就会被割破,虽然算不上什么致命的重伤,但每破一次便会血流如注,疼痛之感也甚是强烈。
自那日起,玄素就搬到地窖中与丁二住在了一起。一方面是督促他殷勤练功,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他受不住折磨,sī自将舌下的刀片偷取下来。
这样一来,丁二就正式进入了食yīn子的苦修阶段。起先的一段时期他当真是痛不y-生,严酷的生活方式令他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他也曾经数次萌生退意,想趁师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掉,以玄素当时的身体素质,是绝无可能追上他的。
然而每每回想起师徒俩这十几年的相依为命,他心中仍旧充满了眷恋的温情,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将师父一个人扔在这里。况且这数年的光景间,玄素已经颇显老态,若是他穷尽一生的“杰作”就这样离他而去,怕是这位民间奇人也没有几天可活了。
因此丁二终归还是选择了妥协与忍耐,在huā样百出的困苦磨砺中,他最终还是坚韧不屈地承受了下来。在这段时期内,他的功力也以突飞猛进的趋势迅速攀升。
时光飞逝,这一晃,就足足过了二十几年。
此时的丁二已经年近四旬,在这数十年的苦修当中,他已完全长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脸壮汉,一身食yīn子的奇功也到了大成的境地。而玄素道人却已老态龙钟,到了这一年,他都已经七十一岁了。
在这段时期里,中华大地经历了一番极大的变革。甚嚣尘上的批斗声早已消失殆尽,改革开放的到来,经济的飞速发展,时至此时,就连香港都已经回归大陆了。
经济体系的巨大转变致使中华大地又形成了一派盛世之态,正所谓‘盛世古玩败世金’,在经济日益发达的大陆市场中,古董,又成为了收藏家和投资者们的炙手之物。
眼看着居住了几十年的密林已经渐渐的变为了一片荒漠,并且丁二的yīn功也完全练成,玄素知道,重新启程的时候到了。
他领着丁二一路向南,第一站便抵达了墓葬如群星般众多的西北大地。
仗着玄素数十年前就烂熟于xiōng的定x-e秘法,他们很快就在咸阳找到了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
丁二隐居深山修习了那么多年,此时也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凭借着一身蛮力和轻盈的身法,他在墓中盗走了几件不错的明器,随后便由玄素找人出手,出山后的第一笔买卖,着实是让师徒两个狠赚了一笔。
玄素虽已风烛残年,但他居然还是本x-ng难移,手里有了钱以后,他便再次开始了huā天酒地的糜烂生活,也不怕那条老命jiāo代在了烟huā之地。
不过这类人间的美事却全都与丁二无关了,食yīn子这m-n功夫练起来极难,但若想要散去却是容易之至。酒、s-、饭食,任哪一样违背了规矩,都将散去体内的尸气,这数十年的苦功也将付诸东流。因此在师傅逍遥自在的时候,丁二便靠着敏锐的嗅觉到处搜寻可吃的尸体。
但九十年代末期的城市可远不比地处偏远的内m-ng草原,首先来说内地的居民根本就没有天葬的仪式,自然也不会有暴l-在野外的尸体。其次是各地的治安都相对不错,即便有个抛尸案件,那尸体也很快被警方运走处理了,哪还等得到丁二寻至此处?
故而他大部分食物都是来自医院的停尸房,他靠着一身奇功潜行而入,如条件允许就直接盗走一具尸体,肢解之后分日食用。如警备森严,他便在停尸房中饱餐一顿。好在他如今奇功已成,填饱肚子后,一连数日不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玄素自然没忘他那长生的大计,培养了丁二数十年,为的就是让他入x-e开棺,寻找到那神秘的奇书《镇魂谱》。因此师徒二人这数年之间总是走走停停的,找到墓x-e之后便破d-ng而入,玄素放风,丁二寻宝。
并且如今的jiāo通条件已远超几十年前,无论想去哪里,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便能抵达。节省了旅途中的耗时,师徒俩在几年之间走遍了中华大地,从北到南,从东到西的到处游历。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按照玄素预计的那样发展,尽管这几年找到了许多罕见的明器,钱也赚了不少,但就是没发现过《镇魂谱》的踪迹,哪怕是与其有关的半点线索也没能找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近耄耋的玄素也渐感绝望。他似乎意识到在自己有生之年是无法见到那部奇书了,他也时常兴叹,中国的土地实在太大,要想走遍每一个角落,恐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办到。天知道那本烂书藏在哪里,也可能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镇魂谱》吧。
玄素也曾经对丁二讲过,反正咱爷儿俩也这样游d-ng惯了,趁我还能走得动,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吧。如果在我死时还没能找到那本烂书,那今后你也不要再找了,凭着你的手艺多赚点钱,再过两年就慢慢把yīn功散了,娶房媳f-,生个娃,也没算断了你老yīn家的一脉香火。
书说简短,且说距离此时的两年以前,那时师徒俩恰巧在贵州一带游d-ng。玄素观测推算了多日,确定在一处茂林之中应该有个大吉之位。二人随即便入林开工,果然在一潭湖水的旁边找到了一座唐代墓葬。
但入x-e之后,却依然没见有什么《镇魂谱》存在,丁二仅从墓中带了两件三彩出来。
当时恰逢深夜,天空之上乌云遮月,一时间辨不清具体方位。师徒二人担心m-路,便打算找个背风的地方忍上一宿,次日天明再从寻路出来。
可没想到刚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却突然遇到了一件怪事。
第二百零二章 见鬼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零二章见鬼——
第二百零二章见鬼
实际上,当时师徒二人已经处于半m-路的状态了,这种事情,对于经验丰富的二人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尽管他们自从进入密林就笔直向西,但不知怎地,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准正确的方向,似乎西才是东,又仿佛每一边都是东。
别看玄素已年老目huā,但他还远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他在山川大河中游历了一辈子,什么样的地形地貌没有见过?往常只要走过一遍的路,他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白天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到了晚上,四下里到处都是m-m-ngm-ng的一片,任何事物都看不清楚,就连与他近在咫尺的丁二都显得模糊不清,雾气大得着实是有些离谱。
作为搬山派的m-n中之人,像罗盘这种东西玄素自然是常带在身上的,然而此时就连罗盘都失去了作用,时而定在一个方向停住不动,时而如同陀螺般的来回lu-n转,等再次定住之后,指针却又指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去。简直把玄素n-ng的一头雾水,说起来自己也算耍了一辈子罗盘了,没想到时至今日,手中的罗盘却连个方向都指不准了。
玄素这一生行走江湖,他所经历过的怪事比丁二吃过的死人还要多,值此关头,他知道这种离奇的情况必然是事出有因。不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任意lu-n闯会反而越走越lu-n,到时便会真的陷入到m-途当中了。
于是他嘱咐丁二小心行走,随便找个背风的地方忍上一宿,这密林里湿气太重,待到明早日出之后,ch-o气渐退,四周的情况也自然会一目了然。
那密林生长得茂盛之极,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植物的种类更是多如牛m-o,也正因如此,奇枝异草,毒虫怪蟒也是随处可见。丁二心疼师父已经劳累了一天,害怕他在行走之际会有什么闪失,于是他便将玄素负在背上,迈开两tuǐ的信步飞奔。
行至半路,丁二渐渐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向上倾斜,似乎正在往地势更高的位置跑去,并且随着湿气的加重,地面上的泥土也相应变得松散起来。他心想若要避风就应寻找低洼的地势,越跑越高岂不是背道而驰?
于是他连忙停下脚步y-待转身,可没想到这双脚刚一停下,他便感觉脚下又松又软的毫不着力,似乎地面已经变成一滩散沙,完全无法承受他们师徒二人的体重。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猛然间他只觉两脚一沉,紧接着便是‘噗嚓’一声闷响,师徒两个一起从下陷的地面中摔落了下去。
这一变故虽来得突然,但丁二也是经过数十年历练的秘法奇人,他身在半空中就已拿定了姿势,防止自己人仰马翻的躺在地上,若是那样,最先遭殃的便是他背上的师父。
好在这陷坑并不算太深,约莫下坠了四五米后,二人便落到了陷坑的底部。在双脚触及地面的一瞬间,丁二两tuǐ上的肌r-u猛地一绷一放,就此将下落的冲力卸了下去,随后他轻轻向旁边一跳,避开头上还在兀自洒落的ch-o湿泥土。
望着头顶破开的大d-ng,见多识广的二人都很清楚,这是因为此处乃是一个中空的土丘,再加上土质稀松,又恰逢夜晚的ch-o气浸湿了泥土,使得地面无法承受二人叠加在一起的重量,因此才会踩塌了地表摔落下来。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以丁二的能力,总能想个办法回到地面上去。但此处乃是一个天然的地x-e,倒恰好是个背风避寒之所,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上去也不迟。
尽管这地方多有蛇虫鼠蚁,师徒俩经常在野外行走,自然备有驱虫的y-o油。况且丁二一身yīn寒的尸气,寻常的毒物唯恐避之不及,一般情况下也不用担心这些细枝末节。
爷儿俩举着手电缓步前行,本想找个相对狭小的地方用以栖身,却没想到这地d-ng竟然大得惊人,往里走了约有百十来米,整个地d-ng反而变得越来越大,放眼望去,无论哪一面都黑漆漆的看不着边际,根本就无法判断面积的大小。并且地d-ng中到处都是从地面上直穿下来的粗大树根,就好似一根根巨大的柱子一般,让人看上去眼huā缭lu-n,更加无法分辨东西南北了。
师徒二人怕m-了方向,不敢再随意lu-n走,于是便找了个略微干燥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丁二在地上打好了铺盖,让疲惫不堪的师父早些休息,自己则坐在旁边守夜,因为他总感觉这地d-ng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时至午夜,玄素道人正独自沉睡。突然间d-ngx-e里面传出了一阵怪异的响声,‘哒,哒,哒’像是水滴砸地之声,又像是什么人在蹑手蹑脚的轻步而来。
丁二立即意识到有事发生,急忙站起身来凝目四望。这d-ng里并没有浓重的雾气,只要手电光能照到的地方便全部都能一目了然。
可仔细地看了半晌,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视线之中除了树根就是藤蔓,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藏在暗处。
然而此时丁二却变得更加警觉起来,因为他注意到一个古怪的细节,那就是当他站起来的一刹那,那‘哒哒’之声也在同一时刻戛然而止了,似乎是为了不被他发现,又仿佛是躲在暗中注视着他。
他屏住呼吸等了良久,依然听不到那声音再次出现,当即脑子里面就开始快速分析,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还是真有什么外人在监视着自己?
丁二这人虽然略显憨厚,但却并非鲁钝之人,他默想了片刻,心中便有了应对的计较。于是他松了口气假装放心,索x-ng躺在师父身边闭眼入睡。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诡异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丁二一直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当那声音再次发出之时,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声音已经距离自己近了不少,显然,对方是在偷偷的向自己靠近。
丁二这人从不信鬼,小的时候他还深信不疑,但跟着玄素这么多年以来,光是生吃死人就吃了数千具尸体,他小时住的那间地窖中四面墙壁都挂满了骷髅头,为的就是计算他食尸的数量,用以测算他的功力进展。要说这世上有鬼,那些被自己吃掉的人岂不是早就该找自己索命来了?
是以他对此道颇为不屑,在他看来,那脚步声若不是图谋不轨之人,便是什么山中野兽,想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袭击二人。
确认了那脚步声正朝自己蹑足而来以后,他连忙坐起身来摇醒了师父。玄素在这环境恶劣的地d-ng中也没有睡得太沉,被摇了两下就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道:“娃子,天亮了么?”
丁二摇了摇头,打了两个手势告诉师父附近有危险,然后他便弹地而起,直奔着刚才发出声音的位置扑了过去。
苦修了数十年的丁二,身体上的每项机能都不容小觑,他刚才一直在仔细分辨那声音的位置,既已判定,就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偏差。
他以迅雷之势飞奔上前,心想一定要把这装神n-ng鬼的家伙抓到不可。若是活人,便好好的教训一番让他长些记x-ng,若是山兽,便当场毙了,扒皮烤熟给师父下酒。
此刻他所奔向的位置乃是一根极粗的树根,从d-ng顶直穿下来,又chā进了d-ngx-e的地面中去,那树根足有一人来粗,完全可以挡得住一个人身子。
对方似乎也已察觉到了丁二的bī近,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之时,对方便索x-ng不再躲藏,在丁二距离那树根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猛蹿了出来,反而径直朝着丁二冲了过来。
丁二见对方终于现出了身形,当即便运气凝力,准备给对方来上重重的一击。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非人非兽,当他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顿时就嗡的一声,慌lu-n之间急忙收足停步,却不料想因为自己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两只脚竟也有些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就势摔在了那东西的脚下。
之所以他会被吓成这样,那是因为从那树根后面跳出来的,乃是一个浑身雪白的人体骷髅……
丁二生怕是自己看huā眼了,躺在地上还不忘抬头细看。
只见那骷髅的双眼如黑d-ng一般,全身的骨骼光滑洁白,牙齿健全,根本就不像是r-u体腐烂光了了陈年老骨。并且那骷髅的一张大嘴还在上下活动,紧跟着便有一串口水从牙齿之间流了下来。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骷髅真的是鬼,他以前曾听师父说过,民间有一种奇m-n异法,可以用丝线控制人体,名曰“尸偶术”。想到这里他将视线向骷髅的头上看去,却并没发现有任何丝线的踪迹。再加上那骷髅口中的口水不停的流下,就算他再怎么执拗,也不可能再认为这是什么控制尸体的尸偶术了。
此时玄素也随着丁二赶了过来,一见到那站立的骷髅,立即变得面无人s-,跟着他就颤声叫道:“妈了个巴子的活见鬼了,娃子还不快跑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