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保持距离
第一百一十四章保持距离
放下电话,我让王子和大胡子在家里等我,自己则去了玻璃厂收货。wap.www.uu234.com
那温经理为了自己的那份酬劳,果然比正常的业务要上心许多,我交代给他的东西非常难做,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得是模是样的,几乎和我所设计的没有任何差别。
我拿着那几块玻璃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感觉非常满意,便把剩下的货款和他个人的那份‘辛苦费’付了。临走的时候,那温经理又是千恩万谢地感激我,让我今后有这种好差事还来找他。
回家之后,时间刚好过午,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便匆匆地将《镇魂谱》铺展开来,用两块玻璃放在双眼之前,透过玻璃向《镇魂谱》上看去。
但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不对的,玻璃的透光度虽然很高,但由于太厚的缘故,根本看不清《镇魂谱》上的字,眼前红通通的模糊一片,没过一会儿就把我弄得头昏眼花的。
王子不明所以地问我这是捣腾什么呢?我便把自己的思路给他大致描述了一遍,说是想用这特制的玻璃代替红宝石,看看能不能找到《镇魂谱》所谓的秘密。
王子想了想说:“你缺心眼儿啊?人家那口诀里都说了‘四血红详’,四血红嘛,那就得是四块儿一起用啊,你拿着两块儿玻璃瞎踅摸什么呢?连二和四都分不清了你?”
我说这还用你说啊?我不是得慢慢试验吗?我现在看的头晕了,你用四块玻璃一起试试看吧。不过我总觉得这方法不对,即便是真正的宝石,那也不可能透过去看到事物,再说宝石的密度那么高,怎么可能形成透视的效果呢?两块玻璃放在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别说四块玻璃摞在一起看了。
王子听完也觉得有些含糊,但还是拿起四块玻璃来放在眼前,一边两块,对着桌上的《镇魂谱》低头观看。没过几秒,他站起身来,两手一摊,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扭头看了看大胡子,见他一语不地凝神思索,应该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于是我躺在沙上打起了哈欠,初试的失败让我有些提不起精神,便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边思量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试验,边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
朦胧间,一抹金色的阳光照进我的眼,晃得我两眼生疼,视线一片模糊,就连坐在对面的大胡子都似乎改变了形状,显得他又胖又矮,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心一惊,猛地从沙上坐了起来,脑海依稀有了一个想法,难道这四血红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照的?如果说三方晶系的原理是将光照折射的话,那多个三方晶系组在一起,其效果是不是就会让光线产生某种变异呢?想到这里,我急忙催促王子和大胡子帮我搭桌子,咱们到阳台上试试去。
一切就绪以后,我先拿出了一块玻璃捏在两指之间,对着阳光的倾斜角度,让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镇魂谱》上面。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正是最为猛烈的时候。炙热的光线透过红色的玻璃映照下去,由我手的一个小小圆点散落成一个硕大的圆面。我立时恍然大悟,这红宝石就好比一个光线扩张器一样,将光线的本质打破重组,从而变成另外一种光辉映射出来。
红色的光芒完全将整张《镇魂谱》覆盖其,照得上面红通通的好似红布一般。我们三个连忙定睛看去,想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仔细地瞧了半天,视线之除了那些弯弯曲曲的怪异字以外,再没现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知道这一定和那个‘四’字有关,也不用王子提醒,便将另外三块玻璃拿了出来,两个一组重叠在一起,双手分举两侧,又对着《镇魂谱》上面照了过去。
可这次的效果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双手的两组玻璃把阳光投射下去,竟然形成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光点,虽然比刚才的那种红色还要鲜艳,可照在《镇魂谱》上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比上面的字还要小了一号。
我见这种方法行不通,便将四块玻璃摞在一起,对着阳光照了几照。但这次的效果就更差了,四块玻璃的厚度阻碍了光线的穿透力,不但没有任何奇迹生,就连光线都照射不过去了。
我颓然地低下了头,把四块玻璃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回到沙上苦想起来。
如果按照第一次透光照法的试验来看,这种办法还是可行的,或者说是对路子的。但为什么《镇魂谱》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显示?照常理推断,这必定与口诀的那句‘四血红’大有关系。正如王子所说,所谓四血红,就是要四块石头同时派上用场才行。但刚才的确也曾经用四块玻璃摞在一起进行了试验,为什么连光线都透不过去了?
我没想到《镇魂谱》的隐秘居然难到了这个地步,如今我们就好像得到了一把钥匙,但却依然不能将门锁打开。我们所欠缺的,是这把钥匙旋转的方式。
正在我挠头苦思之际,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微微有些吃惊,便打了几个手势让王子和大胡子把桌上的东西赶紧藏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贴着房门向外面倾听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那敲门声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娇滴滴的轻声咳嗽之声。我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以为是季玟慧来找我们,连问都没问,伸手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但打开门一看,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高琳。
高琳一见到我,先是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立即又撅起小嘴假装生气,皱眉道:“你干嘛老躲着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我被她搞的一头雾水,不知她是如何知道我家的地址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几乎把全部感情都放在了季玟慧的身上,对这个拒绝过我无数次的梦情人早已渐渐淡忘了。可她现在突然的出现却着实使我大为尴尬,让她进屋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让她进屋吧,我又没有任何理由让人家走。只得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高琳嘴角上扬,娇媚一笑:“想你了呗,只要一个人想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那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会找到对方的。”说完她突然踮起脚尖,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这本是我盼望了许多年的场景,曾几何时,我就连做梦都盼望着这一幕的到来。但等到真实生的时候,我却讪讪地提不起任何兴致。在那一瞬间,我心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季玟慧和高琳这两个女人。另一方面,也对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处事拖沓有些反感,挺大的人了,连个感情的问题都解决不好。
我颇显难堪地苦笑了一下,正准备把高琳抱住我的双手扶下来。可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嘚嘚’之声,紧接着,季玟慧的身影从楼梯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此时高琳的嘴唇还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把她推开,但这一幕还是被季玟慧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紧接着,我和季玟慧同时出了一声惊呼,我的表情尴尬木讷,极不自然地窘在当地。而季玟慧却是在惊讶过后立刻就把脸沉了下来,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含嗔,淡红的嘴唇慢慢变成了苍白之色,双手也随之跟着颤抖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慌乱至极,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高琳看到季玟慧生气的样子,眼珠一转,已经把我们的关系猜到了**分。但她却一反常态地咯咯一乐,转身缠住我的胳膊,双眼盯着季玟慧,口却娇滴滴地对我问道:“小添,这位是谁呀?”
我哪有心情给她解释这些,一把将她的双臂挣脱,走上前去就要给季玟慧解释清楚。
可季玟慧却双眼含泪地把手臂一伸,挡在了我们两人之间,然后她非常平静地淡淡说道:“咱们俩还是保持距离吧。”那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显得坚决异常。说完这句话,她伸手拭了拭眼角了泪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有心要追,但双脚却钉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我的心也随着慢慢地沉了下去。
高琳走过来再次缠住我的手臂,轻声笑道:“呦,还跟她动真格的啦?那我又算什么呀?你一声不响的偷偷跟她好了,拿我当透明的么?”
我颇为气愤地把她甩开,本想骂她一顿泄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看着她愣了半晌,最终才结结巴巴地咬牙气道:“你……你……你就给我添乱吧你。”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进屋,回手把房门关上了。
只听高琳在楼道里面气得连连跺脚,大喊一句:“姓谢的你没良心,咱们走着瞧”紧接着又在门上踢了一脚,这才大声跺脚地愤愤离开。
我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沙里一言不,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疼至极。
王子和大胡子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也不知是该劝我还是该让我安静一会儿。隔了一会儿,王子有些憋不住了,这才试探性地对我问道:“怎么着爷们儿?脚踏两只船,玩儿现啦?”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有那本事吗?”
王子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嘿嘿一笑,接着说道:“那谁说得准啊,你谢老爷现在可是如日天,是个妞儿就围着你团团乱转,我和老胡想遇上这种事儿还没那命呢。”
我心里本就郁闷,被他一挤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大骂,王子却抢先服软了:“得了得了,我不招你了,那你倒说说,刚才玟慧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我哀叹一声,淡淡地回道:“她说……让我们保持距离……”
距离?距离……距离?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什么。我在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距离……难道是距离问题?
猛然间,我想到了问题的答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明白了,是距离要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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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温婉维’的打赏和月票,非常感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浮现
第一百一十五章浮现
王子被我这一叫吓了一跳,他先是一愣,然后又挠了挠头皮,转头对大胡子小声说道:“老胡,瞧见没有,这就是典型的失恋综合症。顶点小说手打小说['www.uu234.com']免费文字更新!我看咱哥儿俩还是别找对象了,省的跟这主似的,抽风。”
我说你少他**胡说八道,成天到晚没一句正经的。我是想通了那几块玻璃的用法,这叫抽疯么?别废话了,麻利儿的过来帮忙。
于是我们三个再次回到阳台,我让大胡子和王子每个人手里分别拿着两块玻璃,高高地举在《镇魂谱》的正上方。而后我对应着阳光的角度帮他们调整手玻璃的位置和距离。待四块玻璃在特定的距离下组成一条直线时,一种奇异颜色的光芒便在《镇魂谱》上散落开来。
亮白色的阳光照在第一颗玻璃上面,玻璃的三方晶系将阳光折射重组,从而散出鲜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又照在第二颗玻璃上面,再次产生同样的光学反应,但出的光芒却由鲜红色转变成了淡红色。
以此类推,当光线透过最后一颗玻璃映在《镇魂谱》上的时候,那光芒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红之色,看起来暖洋洋的煞是好看。
我心一喜,忙定睛向《镇魂谱》的表面看去。可来来回回地找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现。这便奇了,难道这个方法还是不对?
正感费解之际,大胡子突然提醒我说:“看看背面。”
我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将《镇魂谱》翻了过来,把背面对着光线铺平放好。随后我又极其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但得到的结果仍旧是令人失望的,除了满眼的粉光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甚至连个细小的标记或者符号都没出现。
试验的再次失败让我感到有些沮丧,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不行,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方法应该是没错的,可就是什么都照不出来,看来这四血红果然是唯一的破解方法,普通的玻璃还是无法替代的。”
王子和大胡子也显得颇为无奈,叹了口气,举着玻璃的四只手同时放了下来。
就在他们的手臂刚刚下落的一瞬间,《镇魂谱》上光影一闪,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褐色图案。但那图案一闪即逝,随着他们手臂的逐渐下落,我只觉眼前一花,那幅奇异的图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
我连忙惊叫一声:“快快举回去我刚才看到了”
王子和大胡子都是一怔,虽然不清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从我的表情也不难看出,在刚才的那一刹那,《镇魂谱》上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出现了。于是他们再次举起双手,按照刚才的样子恢复了原状。
我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图案闪现时他们两人双手的摆放位置,边极力地思索着,边不停地调整着他们两人手臂的位置。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工夫,依旧不见任何成效。王子虽然没有撂挑子不干,但嘴里已经骂骂咧咧地嘟囔起来了:“你丫刚才到底看清了没有啊?真拿我们俩当木偶啦?小爷我胳膊都快酸死了,要不你来举着,我帮你看看。”
我没心思和他斗嘴,只是一言不地扳动着他们的手臂。就当我把排列在间的两颗玻璃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一股异样的光芒顿时从最后一颗玻璃之映射了出来。
阳光在通过第一颗玻璃的改变之后,变成了红色的光芒照射在了第二颗玻璃上面。与此前不同的是,由于第二颗和第三颗玻璃合并在一起的缘故,从第三颗玻璃透出的光芒只是一个暗红色的圆点。但这圆点却显得非常特异,光线清晰明亮,将本应散落的光辉凝聚成一条小指粗细的光柱。光柱的强光照射在最后一块玻璃的正央,一种紫红色的柔光便从大胡子的两指之间散落了出来。
这一刻,《镇魂谱》上光影闪动,在紫色光照的辉映下,渐渐浮现出了一幅巨大的奇异图案。
王子和大胡子也斜着眼睛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们不敢挪动身体,生怕影响了角度导致图案消失。王子急于知道图案的内容,便凝立不动地小声问道:“赶紧说说,画的是什么?”
我低头凝目,把整幅图案尽收眼底,边惊疑不定地分析着画的内容,边低沉着嗓子回答他说:“是一张地图……有山,有河,有湖泊。最后的终点是在群山里面,看样子像是个城市,但写的都是古彝,我不认识。”
王子说:“咱俩换换,你来举着,让我瞅瞅。”
我又观察了片刻,确定除了地图和那些字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以后,便抬起头说:“等等,我先拿相机拍下来,到时候咱们再仔细研究研究,每次都这样举着太麻烦了。”说完便回屋拿出相机,关掉闪光灯,给那幅地图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我们三个又分别举着玻璃让另外一人观看,全都看过以后,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地图的画法非常粗糙,像是一种很古老的绘画技法,没有什么笔法的讲究,只是想直白地阐述某个位置的所在。可这图上标注的山名,水名全都是用古彝书写的,我们都不是考古学者,所以一个字都不认识。
眼下《镇魂谱》隐藏的秘密倒是浮现出来了,可结果却如同天书一般,无人能知晓图表达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只有破解了标注的字才能知道地图指引的位置到底在哪儿,下一步的工作,应该就是翻译字了。
但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件不小的难题,季玟慧本是破译字的不二人选,可她却刚刚被我给气跑了。不知她能不能平静下来听我解释,不然的话,我们三个这回可能是真要傻眼了。
王子和大胡子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什么时候洗照片?找谁翻译字?季玟慧那边你搞的定吗?
我点了根烟,默默地思索起来,眼前的各种事情错综复杂,必须要一点一点想清楚再做决定,如若不然,或许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我缕清思路,这才把自己想法给他们两个讲了一遍。
先来说,季玟慧肯定是要找的,但不是现在。虽说我的恋爱经验不够丰富,但这种事猜也猜得出来,现在她正在气头上,马上找她解释的话,反而会增添她的烦感和抗拒,只怕事情是更加的不好办了。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性格略带一些倔强的味道,这口气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消的。为了争取时间,尽快开展破译工作,我决定让王子去碰碰运气。季玟慧虽然怒火未消,但她总不能拉下脸来连王子都不理了。加上王子那张能说会道的婆婆嘴,就连死人都能给说活了,或许事情因此会出现转机。
其次,鉴于此前生的种种怪事,再回想起刘钱壶给我们讲述过的幕后真相,我确信有一个甚至一群人在我们背后默默地监视着我们。这些人的目的我暂时还无法得知,但不难看出,他们对《镇魂谱》是觊觎已久的。而想要用骗取的手段得到《镇魂谱》的人,恐怕都是心怀不轨的险恶之徒。
我现在居住的房子在一个住宅小区里,人多眼杂,进进出出的这些人不知哪一个就是那姓孙的派来的,长此下去,简直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况且高琳也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处,她要是再过来跟我纠缠不清,那我就甭干别的了,就剩下跟她捣乱了。
所以我决定,搬家。找个僻静点的地方隐居下来,不但办起事来没有后顾之忧,要是来个生人也能及时地被我们察觉。再说这样也能免去高琳的困扰,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的连电话都不敢接。
洗照片的事也不能急于一时,现在我们生活在别人的窥视之,保不齐我前脚把照片洗出来,人家后脚就得到复制品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等搬家以后我来安排。
王子是个随性的人,反正他也没什么牵挂,我搬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便罢。大胡子则是拍手叫好,都市的生活让他感到压抑得很,远离这种喧嚣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三个人一拍即合,当时便定下了搬家事宜的流程和步骤。
先由我负责出去买上一些假,饰,和女人穿的衣服。买回来以后我们三个人乔装一番,打扮成女人的样子离开这里。等大致脱离了对方眼线之后,我们再恢复成本来面目,在这期间把找房和采购等事办理妥当。如果不是这样,我总觉得搬了家也和没搬一样,人家尾随着我们到了新的住所,依然能想办法在暗监视我们。
议定之后,我们便开始着手实施了。王子和大胡子留在家收拾行李,我则匆匆离家,赶在下班之前去商场选购了所需的一应物品。
东西买齐以后我并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四九城里大兜圈子,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以后,这才趁着夜色回到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o点了。
我们三个胡乱吃了口东西,接下来便是化妆打扮了。王子拿着我买来的那些衣服啧啧称奇,你怎么买这样的衣服啊?这他**是好人穿的吗?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好人家的姑娘哪个大半夜的出去溜达?这点儿出去的不都是小姐之类的吗?你别老那么多意见,赶紧捯饬,弄好了咱们迅撤离。
要说这男扮女装,我和大胡子还算是模棱两可,可王子却成了一大难题。他的相貌本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一个大秃脑袋溜滑无比,假在他的头上根本就挂不住。等好不容易戴上假我再一看,别说是小姐了,说他是老鸨子都没人信,简直比半夜行凶的厉鬼还要丑上三分。
但事已至此也是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把王子拉出了门。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译
第一百一十六章破译
临走的时候,我给房东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我有急事要离开北京,这房子就不租了。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uu234.com留在房子里的破烂让他看着处理,就算送给他了。最后又在字条下面留下了ooo块钱,算是我临时毁约的一种补偿。
随后我们三人便携带着随身的行李离开了那里,走出小区的路上王子一直骂骂咧咧地闹着情绪:“你这孙子尽出馊主意,玩儿什么不好,非得玩儿男扮女装。大热的天,没事儿非往脸上糊层腻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你看看把小爷给捯饬的,跟他**黑山老妖似的,这可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说你别老那么多废话,这不都是为了安全起见嘛。再者说了,跟我和老胡比起来你还算好的呢,我们俩头长,这头套箍在脑袋上都快热死了。可你就不同了,你有先天优势,至少你比我们凉快多了。
斗嘴之际,我们走到了小区门口。我捏着嗓子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我们带到远离市心的城北一带。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没想到那司机却是个极为能说的主,一路上天南地北地跟我神侃,我不理他又有些不大合适,只得捏着嗓子支吾以对。这可把坐在后排的王子和大胡子乐坏了,两个人虽然不敢乐出声来,但却一直在我后面嗤嗤坏笑,直把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一路上别提多搓火了。
好不容易到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急忙结账下车,把一身女人的装扮尽数换掉,这才总算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卸妆之际,还不忘臭骂王子和大胡子一顿,以解刚才被讥笑的胸之恨。
当晚,我们三个随便找了一个小宾馆住了下来。此后的几天里,三个人便开始分头行事。
我在距离此地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王子则带着大胡子采购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等所有事情全部办妥以后,距离我们现那张地图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乔迁之日,我们三人坐在院子生火烤肉。大胡子心情大好,吃得是不亦乐乎。王子奔波了数日,此时也算松了口气,端着酒杯开怀畅饮,满嘴的火车又开始跑了起来。我则因为摆脱了我猜测的某种监视,加上《镇魂谱》一事已初现眉目,便一扫连日来的阴云,和他二人举杯对饮。虽说季玟慧一事在我心依然耿耿,但终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早晚有一天能跟她解释清楚。
席间王子问起洗照片的事情,我说这事我早有打算,回头我出去找个小照相馆,把里面洗印的师傅叫到咱家里来,就说我是爱好摄影的初学者,想学习自己冲洗照片。多给他点儿酬劳,让他就在这里冲洗,我则在一旁假装学习。这样就能确保照片的底片不被复制,也可以很好的封锁住消息。
胡、王二人点头赞成,都觉得我这办法是上上之选。
此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翌日上午我便开始具体落实。我在村口的一家照相馆里找了一位冲洗的师傅,让他提供设备和各种药水,酬劳是相当于他两个月工资的ooo块钱。
好在一切都进展顺利,按照我的计划,照片很快就被洗了出来,除了几张寸的小照片外,还洗了两张寸的大照片以供研究。
之后我又试探性地给季玟慧打了个电话,想看看她的气消了没有,如果她能接受我的解释,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但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季玟慧对我的态度依旧冰冷异常,她根本就不想听我解释什么,只对我说了句:“没正事儿就别找我了。”便挂断了电话。
我虽感无奈,但从她话的意思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没正事不能找她,那言外之意就是有正事儿还是可以找她的。
于是我把情况给王子介绍了一遍,并交代他明天拿着一张大照片去找季玟慧,让她想办法把图的字翻译出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帮我好好的劝劝她。
次日清晨王子就离家去了,直到晚上他才从科院回到家,并带回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我见那纸上满是娟秀的字体,知道是季玟慧亲手书写的。她把照片的古彝标注都抄在了纸张的左边,右侧则是她对这个词汇的汉字翻译,书写得相当工整清晰,看来她是花费了相当大的心思。
感动之余,我也急于知道地图所指引的位置到底在哪,便忙不迭地把大照片铺展开来,手持那张翻译稿,在地图上一一比对。
可令我大惑不解的是,对应在地图上的名字全都非常奇怪,听起来不像是山川或者河流的名称,倒有些像是一种难以索解的隐语。
例如在地图尽头那部分的山名就分别为:白色女神、白帽子、褐色石头、姊妹山、老人山等等。而最终点的地名标注则更加离奇,上面写的是魔鬼之眼,和魔鬼之城。
这都是什么地方?我倒曾经听说四川的酆都又叫鬼城,可这魔鬼之眼又是什么意思?从地图上看,这魔鬼之眼似乎是一个湖泊,没听说酆都附近还有这么一个鬼眼啊。况且其他那些奇怪的名字又这么解释?白色女神和白帽子又是什么所在?姐妹山和老人山也绝对不在酆都的境内啊?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坐在椅子上默默苦思起来。可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大胡子,看他有什么见解没有。可大胡子也是一脸茫然,比我此时的表情还要糟糕。
我并不认为王子能知道问题的答案,在我们三个人之,他是属于最为不学无术的一个。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猛然现,他正嬉皮笑脸地躲在一旁看着我偷偷奸笑。
虽然我不清楚他因何做出这种表情,但我也本能地猜到,这小子一定又在偷着玩儿什么花花肠子。于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走上前去突然掐住他的两个肋部,准备用力呵他的痒,同时口大声责问:“你丫又偷摸的使什么坏呢?再不说我可动真格的了。”
王子天生最怕挠痒,我的手刚一放到他的肋部,他立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一脸痛苦的拼命求饶:“哎呦我的爷爷,您快松手吧,我招了,我通通的招了”
等我松手以后,他又猛喘了半天,这才笑嘻嘻地把白天生的事情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白天王子找到季玟慧以后,季玟慧倒是颇为痛快地答应了翻译的事。但在她做了大量的工作以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一些让人费解的古怪词汇。她起初认为是自己的翻译有误,可转念一想,就算是有误的话也不可能错的这么离谱,并且每一个单词全都驴唇不对马嘴,这是怎么回事?
她冥想了许久,终于在‘白色女神’这个词汇上找到了突破口,从而将整张地图的怪异词汇全都彻底的破解了出来。但她交代王子,让王子回来以后不要直接把结果告诉我,一定要在我绞尽脑汁,痛苦不堪的时候再把最后的答案告诉我。因为我此前欺负了她,所以她也要给我点儿苦头吃吃,也算是替她自己出一口恶气。
听完王子的叙述,我心顿感一喜一悲。喜的是季玟慧并非对我完全死心,从她的这些举动上来看,她对我还是留有缓和余地的。悲的是她的气仍旧没消,看来短时间内我是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还是好的。于是我略带笑意地捶了王子一拳:“你到底跟谁一头儿的?她让你戏弄我你就戏弄我啊?”
王子双手一摊,满脸无奈之色:“没办法啊,人家费那么大劲儿帮咱翻译,又翻书本又查资料的,我再不帮人家办点儿事多对不起人家啊。再说你们俩这事儿我也觉得你确实做得不对,你看啊,你和高琳……”
他还待继续往下说,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有话呆会儿再说,赶紧把季玟慧破译的词汇拿出来瞧瞧。当务之急是先弄清这张地图到底是什么含义,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放到以后再说也不迟。
王子从兜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我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不但注明了那些怪词的真实名称,还注解了理论依据和相应的参考资料。
据季玟慧分析,‘白色女神’一词是来源于昆仑山脉的乔戈里峰,那是位于新疆南部的一座极高的雪山,海拔第二高峰。据历史资料显示,乔戈里峰的南侧在古代有藏族人的后裔,如果用藏语解释乔戈里这个词,那就是‘白色女神’的意思了。
假设乔戈里峰真是所谓的‘白色女神’的话,那就可以将这张地图的区域划定为新疆的南部一带。那么,其他的古怪词汇也就随之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从乔戈里峰起始出,沿着地图向西北方向行进,其间便出现了‘白帽子’,‘褐色石头’和‘姐妹山’这三个地名。
这‘褐色石头’应该是距离乔戈里峰4oo公里开外的公格尔峰,‘公格尔’一词在当地的柯尔克孜语就是‘褐色的石头山’之意,所以这地方应该就是公格尔峰确定无疑。
而那个‘白帽子’也就是紧挨着‘公格尔峰’的‘九别峰’,由于山上终年积雪,犹如牧民头上所戴的帽子,所以当地牧民就称它为‘公格尔九别’,语意为‘白色的帽子’。因为九别峰的高度略逊于公格尔峰,也有人称它为‘小公格尔’。
但九别峰的山势和地形却丝毫不逊于公格尔峰,两峰同在西昆仑山脉西端的山脊线上,直线距离仅5公里。它们的山体相连,相互之间遥遥相望,所以被当地人冠以‘姊妹山’的美名。
再向前走,就是那个接近终点的‘老人山’了。从地理位置及间隔的距离来看,这应该就是新疆南部著名的‘慕士塔格峰’。因其峰顶有万年不散的皑皑白雪,犹如满头白,倒挂的冰川犹如胸前飘动的银须,很像一位须眉斑白的寿星,雄踞群山之,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古代人则称其为‘老人山’。
而对于在‘老人山’旁边的那个神秘的‘魔鬼之眼’,季玟慧也在字表述了她对这个名称的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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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筹备
第一百一十七章筹备
据季玟慧分析,从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来看,这个所谓的‘魔鬼之眼’应该就是位于‘慕士塔格峰’山脚下的‘喀拉库勒湖’。
喀拉库勒湖是个海拔36oo百多米的高山湖泊,面积为1o平方公里,水深3o多米。因湖水深邃幽黯,故名‘喀拉库勒’,柯尔克孜语意为‘黑湖’。
按地图显示,由喀拉库勒湖再向西北行进,在群山中穿梭迂回,经过一个类似于隧道的地方,应该就可以到达那个位于终点的‘魔鬼之城’了。但季玟慧对这个‘魔鬼之城’的含义却是无能为力,她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可暂时还没找到任何头绪。
最终她在全文的落款上写道:“暂无线索,日后详查,如有消息,让我哥通知你。”
我看完微微一笑,心说她也真是小孩子脾气,明明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帮我归纳总结,但最后还不忘冷言冷语地刺激我一番。不过这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仓促的时间里能做到如此细致,这已经是十足的难能可贵了。
我点了根烟,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把头脑中纷乱的思绪逐个缕清,然后才对王子和大胡子说:“照这么看,咱们下一个目的地应该就是新疆了。”接着我又把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叙述了一遍。
根据季玟慧的破译和推断,再结合地图一一比对,不难看出,季玟慧的分析全部正确。也就是说所谓的‘魔鬼之城’就在新疆,这一点应该是确认无疑的。
再回想起此前刘钱壶对我们的描述,当时他们师徒在新疆的群山之间失足迷路,只好在野外将就着忍了一宿。但自此之后,二人就产生了身体上的变异,从而成为了吸血怪物,这一切,都应该归结于那群山之中的某种神奇力量。
那姓孙的告诉他们说那地方有一种奇异的毒花,因而使他们身中奇毒。但事实绝非如此,那姓孙的肯定知道,让他们二人产生异变的并非是什么毒花,而是隐藏在某个地方的魘魄石。换句话说,就是在那个魔鬼之城的附近,存在着血妖之源,魘魄石。
并且刘钱壶当时也曾经提到,他们师徒当时去替人驱鬼的那个景区,其名称正是慕士塔格峰。
而在《杞澜遗书》的记载中也曾提到过‘西域’这个词,当时他们夫妻为了修习长生之法,便须寻找传说中的魘魄石,最终在西域一带找到了一个魘魄石数量繁多的所在。而他们所得到的那块魘魄石,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块而已。
种种迹象表明,慕士塔格峰附近存在着一处邪恶之地,此地具有大量的魘魄石,正是我们此前最为担心的根源所在。因此,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无疑就是向新疆进,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害人匪浅的魔鬼之城。
王子和大胡子均表同意,但同时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王子神神秘秘地跟我要3万块钱,说是自己有用。我知道他必然又要去买那些降妖捉鬼的法器,本想数落他几句,但转念一想,此人毕生的爱好可能就是这些神鬼邪说,如果太过强烈的阻挠于他,恐怕这一路上他都不会消停的。再说我手里的钱本来就有他的一份儿,也没道理不给人家,所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胡子则是考虑到上次我们遇到的种种危机,全部都是因为器械不足而大费周章,因此他希望这次能多采购一些装备,以此来弥补我们体能上的不足和攻击力的欠缺。
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直说,其实他是担心我们由于能力有限,万一再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又会像此前那样陷入困境。到了那时,他又得腾出手来帮助我们,这样便会导致他的行动也受到制约,反而对事情的进展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于是我告诉他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鉴于上次行程中的种种弊端,这次一定要增添一些必备的工具。除此之外,我还准备购置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炸药。因为我总觉得那魔鬼之城是个极其凶险的所在,如果再像上次那样草草出行,恐怕这次连回都回不来了。
计议已定,当晚我们各自回屋休息,准备在今后的几天里大肆采购,为下一步的出行做好充足的准备。
一连几日,我们三个兵分两路分头行事,王子去圆他那个法师的梦,我和大胡子则去选购户外需要的各种用品。
王子买的那些古怪法器我都没有过问,反正是他自己用的东西,我和大胡子都不敢兴趣。至于我们这边采办的东西却是五花八门,从头到脚全是专业的探险装备,什么冲锋衣、干裤、登山鞋袜,以及吸汗内衣等。其他的还有水壶、睡袋、救生索、防水火柴、瑞士军刀、防水手表、指北针等等,就连蛇药、红花油、驱虫药这种东西都是一应俱全。
待琐碎的物品全都购置停当以后,剩下的就是对我们自身开始全面武装了。
我带着胡、王二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地下市场,进入了一家非常破旧的小门脸里。别看这家店面又脏又破,并且摆在明面儿上的都是一些用处不大的仿真器械,但其内部的隔间里面却是另有玄机。不但那些明令禁止的管制用品一应俱全,就连一些很难买到的专业用具在这里也是应有尽有。
我们先是购置了一些军用装备,例如手套、飞爪、望远镜、冷烟火、护目镜、德制狼眼手电等,而后每人又买了一把随身的利器。
大胡子选的是极端武力系列的坦托33oo砍刀,这刀看起来极其威猛,刀身全长44厘米,刃宽4.2厘米,钛金打造,直身尖头,比他此前用的D8军刺将近大出了一倍。
我则选了一把飞鳄丛林刀,此刀功能很多,杀伤力奇大。刀身全长38厘米,刃宽6厘米,纯钢制造,刀背有7个倒刺,刀身的血槽上有7个放血孔。
而王子却又犯起病来,非得选择一把与众不同的武器,左挑右捡之后,最终要了一把乌黑色的三棱军刺。这刀全长39厘米,碳钢打造,尖头圆身,刀身有三个又深又宽的血槽。这种东西扎在身上,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失血而死。
等这些东西全都买好以后,我便把老板叫到了一旁,偷偷问他,你这店里有没有炸药或者雷管什么的?
那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说没有,那东西犯法,咱从不碰那个。
我说你卖管制刀具就不叫犯法啊?咱们爷们儿都是痛快人,就别藏着掖着了。我们买了也不是杀人放火去,只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捕兽炸鱼,就是好这口儿,图个乐儿,你别拿我们当通缉犯了。说完我掏出1o万块钱摆在他的面前,把嘴一努,让他麻利儿的收下。
那老板见到一摞摞崭新的纸钞放在眼前,立马一扫刚才的陈词滥调,乐得眉开眼笑,把手一摆,带着我们走进了店铺后面的一处隐蔽房间里。
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硫磺味,王子还没反应过来,正从兜里掏出火机想点根烟抽,那老板急忙上去按住王子的手,惊慌道:“兄弟你可别点火啊,这地方要炸了,咱们几个连根儿骨头都剩不下了。”
我心想看样子这主手里的货还真是不少,便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瞧瞧。
那老板从一个暗阁里拎出来一直箱子,里面装满了红纸包裹的炸药。他说这东西还真不是进口的,全都是自制的。可你看看这做工,不是一般的精细,保证没有任何危险。
我问他这东西的威力怎么样?他说这种土炮的威力可是大了去了,里面填充的不是一般的炸药,而是非常专业的TATP和雷汞,脸盆大小的岩石,这东西一下就能给它炸个稀烂,你说威力有多大?
其实我对此道当真是毫无研究,但还是煞有其事地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假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他这种炸药的使用方法。
那老板说这些土炮的导火索都是经过特质加工的,无论是燃烧度和防水性,全都和专业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点火以后,15秒准时爆炸,早一秒或晚一秒我都认罚。要是因为炸药的质量不过关让您受伤了,我自己跳到炸药堆里,任凭你们随便点火。
我见他说得信心满满,觉得这东西应该还是相当可靠的,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茬儿:“得了,您也甭说什么任凭我们点火之类的话了,这东西要真像您说得似的有那么大威力,只要出个差错,我们肯定也不是炸伤的问题,直接就上阎王那儿报道去了。没关系,到时候我们跟底下等着您,等什么时候您下去了,我们哥儿仨再跟您一起算总账。”
那老板呵呵一笑,拍胸脯保证决没问题。我说既然如此,那给多少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加上那些装备一共就是1o万块钱,剩下的钱能给几个就给几个。
老板躲在一旁偷偷地算计了一会儿,给我们拿了2o个土炮。将土炮藏好之后,我又和他闲扯了几句,然后我们便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我们所住的宅院门前有个人影在门口晃来晃去,行迹显得非常可疑。
我急忙停住脚步,定睛细看,现那人正獐头鼠目地往院子里面偷看,似乎是想从门缝中辨认出是否有人在家。
我心下大惊,连忙对大胡子和王子轻声说道:“咱们三个从后面绕过去,一定要把这孙子抓住,我估计他八成和那姓孙的有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游说
第一百一十八章游说
大胡子听我说完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三个人的动静太大,容易被他现,我先去把他抓住你们再来。”说完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快似闪电般地朝那人身后掩了过去。
那人并没现有人接近自己,依然趴在门缝上朝里面张望。怎知道大胡子的动作快得出奇,仅一眨眼的工夫就已贴到了那人背后,伸手一抄,将那人的嘴巴捂住,另一只手则锁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双手扳住大胡子的手臂拼命挣扎,但他就算力气再大又怎能大得过大胡子?大胡子单臂微一用力,就见那人双脚乱蹬地抽搐了起来,只怕再过片刻就要窒息死掉了。
我和王子连忙跑了过去,都想看看此人是怎生面目,此前有许多秘密都无端的被人知晓,明显是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难道就是这人的所作所为?
可跑到近处一看,我不禁大吃一惊,眼前哪里是什么歹人,这不明明是季玟慧的哥哥季三儿嘛。
我赶忙让大胡子松手,这是自己人,可千万别误伤了他。
季三儿坐在地上直翻白眼,边拼命地咳嗽边呼哧带喘地大声求饶:“爷爷饶了我吧我是来找人的,我没恶意,我没恶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蹲下身来轻轻地帮他拍了拍后背,小声说道:“三哥,你看清楚点儿,是我。”
季三儿一看是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惊魂未定地拉着我说:“哎呦鸣添,这位爷是谁呀?怎么一上来就下杀手啊?”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对他连声道歉,说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扒门缝的小偷呢,所以就让我这个朋友过去动手了。还好没伤着你,要不然我可担待不起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没把我这新地址告诉你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季三儿听说大胡子是我的朋友,这才总算放心了些,他边揉着脖子边一脸不乐意地回答我说:“废话,你没告诉我,我妹妹不会告诉我啊?你瞅瞅,你刚把我妹妹给欺负了,这又翻过头来欺负我了。你看看你这兄弟把我给勒的,差一丁点儿我就见我们家老头儿去了。”
我心想季玟慧也不应该知道这个地址啊,电话里我也没告诉过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是站起身来小声问王子,是不是他告诉季玟慧的?
王子点了点头,说这地址是自己告诉季玟慧的,当时因为‘魔鬼之城’和‘魔鬼之眼’两个词还没有破译,所以他让季玟慧有消息的话就来这里送信。而且他也想促使我们俩尽快和好,便主动把新家的地址告诉了她。
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地址果然是季玟慧告诉季三儿的,不然的话,就连季三儿也都变成危险人物了。
于是我又给他赔礼道歉了一番,跟着就问他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季三儿说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儿,一是替我妹妹捎个口信儿,告诉你那个什么魔鬼之城的含义。二是我打算问问你,咱哥俩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怎么到最后你还是跟她搞上了?这还不算,你不但不好好对她,反而还欺负她,弄得她最后还跟我这儿哭一鼻子。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让大胡子和王子先回屋去,然后和季三儿坐在大门口上,点了两根烟,和他来了个促膝长谈。
我先是把自己对季玟慧的一腔真情倾诉了一遍,保证对季玟慧是真心实意的。并告诉季三儿,咱们爷们儿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么?虽说我没什么能耐,但我却绝对不是那种花心的人,以前你多少次叫我去歌厅,我去过一次没有?所以说你不用担心玟慧受欺负,我对她绝对是百分之百,肯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而后我又把那天的误会给他解释了一遍,一再保证我句句属实,我这一肚子委屈还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呢,回头你也帮我劝劝你妹。
但季三儿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等我把话说完,他便假作为难地拿我和季玟慧的岁数说事儿,说是玟慧比我大了两岁,这多少有些不大合适。虽说他们家老爷子已经没了,但所谓长兄如父,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总该有点儿话语权吧?
然后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家玟慧是真心实意的。要说你们俩好我也没什么意见,可现在小慧儿正在气头上,看意思是对你死了心了,恐怕一般人是劝不动她的。要说嘛……她这仨哥哥里她是最听我的话了,如果我去劝劝,她兴许还是能够回心转意的。但咱哥俩是亲兄弟明算账,我话得说在头里,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的心思全在季玟慧身上,一时没察觉到季三儿的弦外之音,便连忙点头说:“有什么条件你说,让我怎么受罚都行。”
季三儿忽然嘿嘿一笑,悄声说道:“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带上我怎么样?”
我被他说的一愣,原以为他的条件是对她妹妹如何好法,没想到他的心思一直在这上面呢,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妹妹当筹码了。我把脸一沉,斜眼说道:“我说三哥,你这心眼子里都想什么呢?说了半天,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我去什么地方啊?你没看我这老老实实跟家呆着呢,你打算跟我去哪儿啊?”
季三儿眯着眼睛奸笑了几声,压低声音回答说:“瓷器,你要变戏法儿,就别瞒着我这敲锣的。你是头天认识我么?我心里没个准谱能找你说这话?别掖着啦,人家小慧儿都跟我说啦,魔鬼之城是什么?你不正打算去那地方么?还跟你哥哥我这抖机灵呢。”
我心中一紧,暗想难道季玟慧真的把这些事都告诉季三儿了?以她沉稳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谁又能保证生气的时候她也能控制住自己呢?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让季三儿知晓魔鬼之城的信息?
心里虽感慌乱,但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给他来个不置可否。接着我又问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说说,玟慧让你给我稍什么口信了?”
于是季三儿便把季玟慧的原话转达了一遍。她说: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曾经提到,西域方言中的‘呼图壁’就是幽灵的意思,同时也有魔鬼的含义。现今新疆北部的呼图壁地区曾经有过魔鬼城的传说,但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有些不符,一个在南疆,一个在北疆。据不权威的史料记载,在慕士塔格峰附近有一座名为呼图壁的山峰。她只能大胆的假设,这里同样有着魔鬼城的传说,因此在某个地方存在着所谓的魔鬼之城,而那个魔鬼之眼她却不知道作何解释了。
我在心中暗暗地思索了一番,深觉季玟慧的假设合情合理。如果按照地图上的指引,最终我们将要到达的地方应该是南疆的慕士塔格峰附近,而恰恰在这个地方有一座传说中的呼图壁山峰。此外,呼图壁一名也正好含有魔鬼之意。这样一来,魔鬼之城的所在就显而易见了,十有**就是在那座呼图壁山峰的周边。
听完了季玟慧要转达给我的话,我即刻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季三儿跟着我们去冒险。倒不是我有多在乎他的安危,而是他如果跟着去了,我们几个反而就不安全了。反正这次行程的危险系数也高,不带季玟慧去更好,等从新疆回来,我自己去找她求饶便了,总不能让季三儿拿这事儿就把我给要挟了。
于是我笑嘻嘻地对他说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压根儿就哪儿都没打算去,让季玟慧帮着调查这个魔鬼之城,那也是人家公司领导给我安排的任务。至于人家去不去那我就管不着了,总之我是没那资格随同前往,再说我也不喜欢到处东奔西走的,累得慌。
季三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气道:“怎么着爷们儿?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拿你哥哥我当外人呢?你跟我妹妹还想不想成了?”接着他话锋一转,低声乞求道:“你就带着我到了那地方就成,从那儿以后,你**的,我干我的,我绝对不给你添一点儿麻烦。你就让哥哥我也开一回荤吧,古玩界倒腾了那么些年,一点儿起色都没有,我看我天生就是倒斗的命。这么着,我找到的宝贝算你一半还不行吗?”
随后他又威逼利诱地使出了各种手段,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但我就是咬死不放,坚称自己绝没参与什么倒斗的组织,也绝不会去新疆寻宝。不管他如何劝说,我的原则却只有一条——死不承认。
季三儿在百般劝说之下颓然无功,只得悻悻地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他还颇显无奈地撂下一句话:“得了兄弟,我今儿个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自己吃肉吃的冒油,连口汤都不打算给你哥哥留啊。得了,得了,回头有什么好东西还找哥哥来,让我也咂巴两口肉渣儿吧。”
我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但也不好再过多的解释什么,只得把他送了出去,让他别老没事儿胡思乱想。
回屋以后,我把事情大致给胡、王二人交待了一遍,并告诉他们,休息三天,各自准备准备,三天以后准时出。
大胡子说既然还有三天时间,那我就教给你们一些用刀的基本手法吧,你们两个总是拿刀胡劈乱砍,其实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学会了这些手法,今后如果再遇到危险,你们也能和对方纠缠一阵。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抵西域
第一百一十九章行抵西域
这三天里我们几个都没出门,成天躲在院子里练习刀法。(www.uu234.com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
说是练习,其实说白了就是学习用刀的基本功。直至此时我和王子才算茅塞顿开,原来一把刀竟然能有这么多用法。从握刀的姿势到挥刀的力度,从拿捏的尺度到另一只手的辅助功效,无一不令我们两个大开眼界。虽然三天的时间远远不够我们掌握技巧的,但也比从前那种流氓打架的手法强出许多了。
考虑到我们携带了数量极大的违禁物品,我不敢选择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往新疆。虽说那个年代的安保工作还不算极其严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最终还是决定以自驾的方式出行。这样做起码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以规避被查扣的风险,二是到了新疆以后行动方便,免得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而大费周章。
由于买车的手续太过繁琐,借车的话,来回的里程太远,难免人家会有怨言。所以我便选择了最为简洁方式,租车。
第四天头上,我去租赁公司租了一辆xìng能不错的汽车,那经理听我说要去新疆,便收取了一笔大额的保证金,那笔钱足够把他那辆车给买下来了。
回家以后,我们三个将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装备都抬上了车。又肃整了一番,点上一根烟,猛踩一脚油,风风火火地直奔西域而去。
然而中国的土地之广,疆域之阔,又岂是我一个入世不久的小青年所能轻易领会的?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和王子白天轮班开车,到了晚上就找个旅店睡上一夜,次日天明继续行进。
先前几日我们还颇为兴奋,一路上有说有笑,时而停下车欣赏一下那些从未见过的美妙风景,在休息的时候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但到了后来,连日的疲劳使我们全都萎靡了起来,除了大胡子依旧保持着精神奕奕,我和王子累得简直连话都不想说了。
车行七日,途径河北、山西、陕西、甘肃、青海五省,这才总算是进入到了新疆境内。当地老乡告诉我们:“没来过新疆的嘛,不知道中国有多大嘛,从我们这里到喀什嘛,至少还得有两天的路程。”
起初我和王子还不甚相信,但真正向南疆进以后我们才暗暗纳罕,这中国第一大省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一个诺大的新疆,简直可以堪比好几个国家了。
至此我们才体会到何谓泱泱大国,汽车在空旷无垠的戈壁滩和沙漠公路中急穿行,远见山峦,近则旷野。放眼望去天地一线,广袤无垠,那样的景致,又岂是简单的一句震撼就能形容得清的?
停停走走地又行了两日,当我和王子的精力都已耗费到接近极限的时候,总算是抵达了喀什市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们在塔吾古孜路的一家宾馆里住了下来,méng头大睡了整整两天,这才将将把身体调整过来。
根据地图上显示,我们最终要去的慕士塔格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那仅仅是一张在若干年前手绘的草图,并不包含现代社会纵横交错的条条公路,如果按照地图上走,那我们非得mí路不可。看来当务之急,我们先得找到一个向导才行。
我们三个在喀什市里逛了几天,一方面是尽快掌握这异域的风土人情,另一方面,我们也在物sè着向导的人选。
喀什是个不算很大的城市,从城区的最西端横穿到最东端,也不过只有七八个红绿灯而已,即便是步行也不会过半个小时。
当地的人口比例悬殊,汉族人仅占城市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左右,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维族人口为数最多,几乎是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还有塔吉克族、柯尔克孜族、哈萨克族、回族等二十余个少数民族。
鉴于语言沟通方便的原则,我们本想找一个汉族人作为向导,但一连找了几十个,这些人对于地处中国边境的慕士塔格峰全都不甚了了,大多只是有所耳闻,真正去过的一个没有。
这一天,我们三人游览了当地的名胜——香妃墓,当地人称‘阿帕霍加墓’。据说这香妃本名买木热.艾孜姆,自幼体有异香,被人们称为‘伊帕尔罕’,汉语是‘香姑娘’的意思。
当年她被乾隆选为妃子,赐号‘香妃’,但到了京城之后,因水土不服而早年病故。后来由124人抬运棺木,历时3年运尸回乡,安葬于阿帕霍加墓中。国学大师金庸先生在撰写《书剑恩仇录》时,他UU小说那个美若天仙的香香公主,其实就是此人。
从香妃墓出来以后,我们都感肚饿,便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餐厅中落了座。我叫了一些当地的特sè食物,试吃以后,样样都是味美绝伦,和我以前吃过的所有美味都不一样,口中肉香四溢,掩不住的异域风情在**辣的羊油中尽显无遗。
其中尤以一种名叫‘馕坑肉’的烤肉最为鲜美,我们三人张口大嚼,吃得满脸都油光光的形象全无。大胡子更是狼吞虎咽,兵乓球大小的肉块流水般地送入口中,神情之间满是欢喜之sè。
只可惜当地的伊斯兰餐厅不许饮酒吸烟,据说这是对真主的亵渎行为,我们也只好入乡随俗,虽然有些单调,但以汤代酒的吃法也算是颇为痛快了。
正在我们酣嚼之际,无意间听到旁边桌子上有两个人在小声聊天。从他们的相貌上可以看出,两个人分别是一个维族人和一个汉族人。那年轻的维族小伙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而其谈话的内容也引起了我们浓厚的兴趣。
只听那汉人说道:“照这么说,你这工作是不打算干了?”
那维族小伙哭丧着脸,语气无奈地说:“有什么办法的嘛?我妈妈自从得了这种怪病嘛,已经连续四天没吃没睡了。也不知是什么恶魔在害人,胡大为什么不来惩罚它?”
那汉人叹道:“唉……可惜了你这份工作,往慕峰送菜,这一趟下来少说也能赚个千把块吧?这油水恐怕都得便宜别人了。”
小伙子答道:“要是你找的那个人真的能除掉恶魔,那我还是可以继续工作的嘛。可是……就是怕他不行……对了李哥,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嘛?”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表:“快了,我跟他约的是七点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估计应该这就到了。一会儿你对人家客气点,那可是兰州一带有名的活神仙,你母亲得的那种怪病,此人一去保准是人到病除。”
小伙子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十根手指搓来搓去,眼睛不停地向门外张望着。两个人面前只有两杯砖茶,看来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人前来就餐。
王子低声对我说:“老谢,他刚才说的慕峰,是不是就是慕士塔格峰?”
我点了点头,小声答道:“应该是,不过这人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似乎是脱不开身。咱们再观察一下,如果能帮他解决就给他办了,让他当向导是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小眼长髯,金丝眼镜,手持念珠,身穿粗布马褂,看样子倒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那老者在我们邻桌落了座,那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互相介绍,忽见那小伙子双眉一挑,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怎么是他?他是个骗子的嘛他前天被我妈**魔鬼给打跑了,拿了我们的钱也没有还,怎么还敢来说谎骗人的嘛?”
那老者也认出了对方,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僵了片刻,那老者忽一作揖,对那中年人说:“对不住了,今日有事,来日再谈。”说罢也不等那中年人说话,一溜烟地跑出了餐厅。
那中年人满脸窘态,叫了那老者一声,紧跟着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王子喝了口茶,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哼,俩雏儿。这俩人要是有一个回来,我王字倒着写。没想到几千里地以外也有这坑人的营生,还专骗这种老实巴交的人,真他**欠抽。”
我说你王字倒着写不还是王吗?有那侠肝义胆的雄心你倒是追出去抽丫一顿啊,尽干着马后炮的事儿。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对邻桌那小伙子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那小伙子见我们是三个汉族人,迟疑了一下,表情中显得有些芥蒂。我又招了招手说:“我们不是坏人,就想和你打听点事儿。”
维吾尔族的好客是天下闻名的,那小伙子虽有心事,但见我一再地邀请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过来。然后他面带愁容地对我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吧?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说完我要走了,我家里还有些事情的。”
我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别介意,不是我有心偷听,只是这房间太小,想躲也躲不开。我想问你一下,你们刚才说的慕峰,是不是就是西北方向的慕士塔格峰?”
小伙子说:“是的,就是慕士塔格峰,我们这边嘛,都叫慕峰。我以前每个月要上山四次的,那里是我第二个家。”
我心中一喜,觉得此人正是我们最合适的向导,便继续说道:“我们想让你给我们当一次导游,酬劳方面你尽管放心。”
那小伙子刚要张口拒绝,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头,抢先续道:“我知道你家里有事,但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你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出一番话来。原来在不久前的一天,她的母亲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像中了邪一样,神志错乱。人们都说,他**这是撞鬼了。
第一百二十章 撞仙儿
第一百二十章撞仙儿
在我们的追问之下,那维族小伙这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清楚。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www.uu234.com'}
此人全名叫阿卜杜拉.热合曼,因为名字太过繁琐,所以我们都简化地称他为热合曼。
热合曼的母亲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fù女,和善慈祥,待人热情,这一辈子也没和谁红过一次脸。
他们一共有兄弟五个,他排行最小,如今他的母亲已经是将近7o岁的高龄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但不知怎地,前些日子他**突然起了高烧,这一烧就是4o多度,直烧得老太太浑身抽搐,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兄弟几人担心得要命,便把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当地的医院进行救治。过了两天,烧倒是退下来了,但整个人却精神全无,昏昏沉沉地不言不语,整天都是傻呆呆地望着地上,别人对她说话她也一句不答,就好像没了魂似的。
由于他家庭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家里承受不了太多的医疗费用,总之现在母亲的命是保住了,兄弟几个也就无奈地把母亲接回了家中。
可没过几天,她母亲却突然起疯来,时而嘻嘻哈哈地大声尖笑,时而蹦蹦跳跳地胡言乱语,时而又蹲在地上乱抓乱刨,那种情景简直可怕到无法形容。她白天不吃不喝,到了晚上,两眼放出绿光,把他家养的几只鸡一一咬死生吃,就连鸡毛都被吞入了肚中。
更为令人惊奇的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说一句汉语,不知为何,自打这次病以来,老太太每天都尖声尖气地说着胡话,而这些胡话却句句都是流利的汉语,这简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兄弟几人苦于找不到病因,便又将母亲送进了医院,可医院的医生连检查都没做,就要把老太太直接送进精神病院。几个人怎能眼看自己的亲生母亲去到那种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又将老太太接回了家中。
没过两天,老太太越闹越凶,一到夜里就在院子里来回乱窜,简直比兔子跑的还快,哪里像是一个年迈体虚的老人?
到了这个时候,热合曼一家的怪事就逐渐地传开了,周围的邻居纷纷献计献策,有的说是恶魔索命,有的却说这就是普通的疯人病,必须送到专门的医院治疗。
其中有一个阿訇告诉热合曼,你妈妈这个病应该不是疯人病,她竟然能像灵猫一般地上蹿下跳,这已经完全出了正常人的能力范围了,更何况她还是个老人。我看她很有可能是被恶魔附体了,你不如去清真寺去做做礼拜,看看胡大是不是能保佑这个可怜的老人,让她的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作为一名维吾尔族的子民,伊斯兰教必然是热合曼的最为崇高信仰,他觉得此法可行,便带着一家老小全都奔赴了艾提尕尔大清真寺,在那里唱经祈祷,期盼着自己的母亲早日恢复正常。
可一连过去了三天,老太太的病不但不见任何好转,反而倒有变本加厉的迹象。不但时常跳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把鸡咬死,而且还经常把墙上的黄土抠下来吃到嘴里,把满口的牙齿咯得七零八落。
除此之外,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语,例如:“让你堵我的门,这就是后果。”“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活路。”“惹我?你算活到头了。”等等。与此同时,还伴有一声声凄厉的惨笑出。
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一家人全都苦无对策,为了不给左邻右里增添麻烦,几兄弟只好把老太太捆在了netg上,防止她再次胡吃乱咬。可看着她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一家人急得抓耳挠腮,也不知默默地流下了多少泪水。
五天以前,那阿訇再次来到了他们家中,看到老太太丝毫不见好转,便试着将《古兰经》放在了老太太的头顶,想用这个方法进行驱魔。但谁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把老太太给jī怒了,她挣脱绳子,张牙舞爪地把书撕碎,将纸片纷纷吞入肚中,随即就开始拼命地猛抓自己的身体,一抓就是几道血痕,完全是一副自残的态势。
热合曼几兄弟被吓得够呛,七手八脚地把母亲再次捆绑起来,以免她真的将自己抓个好歹。可自打这天开始,老太太便不吃不喝不睡觉了,除了口中始终咿哩哇啦地说着胡话,两个眼珠永远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ua板,一天之中连眼皮都眨不了几次。
正感焦急万分之际,这一天,热合曼的哥哥突然带回来一个奇怪的汉族老头。他哥哥告诉他,听说汉族人对这种驱魔镇鬼的事情非常在行,这个人就是个很有名的驱魔法师,反正咱们的妈妈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让他试一试,但愿真主保佑,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那老者先收取了2ooo块钱的劳务费,然后便拿着念珠走进了屋里。没想到老太太一见到此人就立马变换了一种神态,他盯着那老头看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用一个细嫩的女人声音说道:“您好啊,请问您喝茶不喝?”
老头手中的念珠急捻,脸上变sè,颤声答道:“那好,劳您驾给倒上一杯吧。”
老太太不再说话,手脚向外一挣,捆在身上的绳子顿时就被崩得四分五裂。然后她走下netg去沏茶到水,临端上来之前,又往茶水里加了六七勺白糖。冲着老头yīn森森地一笑,把茶杯递了过去。
那老头见此情景,连话都没说,撒丫子就往外跑。一家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那老头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自此之后,老太太依然不吃不喝地在netg上坐着,几天以来连一分钟都没睡过。虽然她不像前几天那样大吵大闹了,但一个年近7o的老人这样熬下去总不是办法。眼看她头脱落,面皮松垮,怕是再有一两天的就要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热合曼也是有病乱投医,到处跟人打听哪有能治这种怪病的人。这天问到了一个和他仅有几面之缘的汉族朋友,此人名叫李强,因为比热合曼大了不少,所以热合曼便尊称他为李哥。
那人说这种事找到我就算是找对人了,从你描述的症状来看,你母亲这病肯定是鬼上身了。我正好认识一个神通广大的半仙,在兰州那边降妖无数,应该能把你母亲身上的小鬼赶跑,你就踏踏实实的放心吧,我这就给你联系。
那李哥办事倒很麻利,当时就和那个半仙约定了时间,傍晚时分找个地方见面,其他的事情见面再聊。
虽说热合曼不是汉人,但维汉两族ún居了数十年,他多少也懂得一些汉人的处事方式。他知道对方约定这个时间就是要吃饭的意思,但连日来的ua销已经让他负重不堪,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这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小餐厅,因为他和老板有些交情,可以先行记账,等有钱了再还给人家。
后面的事自然不用热合曼再说了,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然而此时我的心里却犯起了难,按照热合曼的描述,他**得的怪病真的有点像是鬼上身,我虽然不太相信世上有这种离奇的事情,但回想起当初和谷生沪在鬼宅的那一晚,也不由得对此事多生了几分疑虑。
如果答应热合曼对她母亲施救,我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的确是一窍不通,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可如果撒手不管此事,失去了一个好的向导不说,单单是这个可怜的老人也让我感到于心不忍,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她的生命恐怕真的就要走到尽头了。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护身符,当年面对谷生沪身上那看不见mo不着的东西时,这护身符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不知这次能不能行。
在这样的时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子,于是我提起护身符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口中问道:“秃子,你说这东西能管用吗?”
自打刚才王子就一直沉默不语,他可不是在低头沉思,而是面有得sè地扬眉而笑,一双小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两个嘴角也咧到了后脑勺。他听我这么一问,更是显得神气起来,摇头晃脑地答道:“管用倒是管用,只不过你这东西的劲头儿太猛了,你想想谷胖子当时是个什么状态?那老太太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吗,最后非得给折腾死不可。”
我看他的神情间倒是有着几分泰然自若,弄不好他这王半仙儿真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定。于是就催促着让他有话快说,别跟我这儿人五人六的找骂玩儿。
王子又得意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讲道,照这意思看,这老太太应该不是普通的鬼上身,鬼上身不是这种症状,虽然也会抽风似的吓跑乱撞,但绝不会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来,也更不会满世界的逮鸡吃。
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分析,老太太这病应该是中邪的一种,按西方的说法叫恶灵缠身,按中国的俗称,那就叫撞仙儿。
什么叫撞仙儿?这事儿得先从这个仙字说起。按行话来说,所谓‘狐黄白柳灰’,这就是五仙。实际上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种特殊的动物。这五仙与其他动物不同,上**华,下接地气,最容易修炼成精。成精以后,一般人便招惹不起了,于是就被人们奉为神仙,也就有了五仙的说法。
当这种动物修炼成精以后,如果有人招惹了它们,它们最直接的报复方式就是上身。先是把人弄得疯疯癫癫地折腾一溜够,然后再慢慢地把人耗死,直到对方咽气以后,这才从肉身中脱离出来,或是继续修炼,或是继续害人。
如果说老太太有偷鸡这种行为的话,那就基本可以断定了,她这病九成九就是撞仙儿。那你们再好好想想,哪种动物是最喜欢偷鸡吃的?
我和大胡子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低声答道:“是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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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篷尺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篷尺
黄鼠狼偷鸡,基本上八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都应该听说过,或者是亲眼见过。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小的时候我家里虽然没有养鸡,但我家老爷子却养了几十只信鸽,工作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鼓捣这些东西。
当时我家所在的那个大杂院里居住了大约有百十来户人家,养鸽子的不止我家老爷子一个人,还有两个鸽友也养着大量的信鸽,要是论起数量来,我家的鸽子应该算是最少的。
有一年,我家那一带黄鼠狼闹灾,大批的黄鼠狼满街游窜,到了夜里,一双双碧幽幽的眼睛随处可见。从我家到厕所的这点儿距离,少说也能看见四五只黄鼠狼在夜sè中横蹿竖跳,胆子大的都不避人了。我从小就听老人们讲过一些关于黄鼠狼的邪事儿,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晚上连厕所都不敢自己上了。
这黄鼠狼灾闹了没几天,院子里的家禽就被咬死了不少,再过一段日子,另外两家的鸽子就开始络绎死去,直气得那两户人家暴跳如雷。
我家的鸽子笼是修在房顶上的,因为高度足够,所以一时幸免于难。我父亲当时大为幸灾乐祸,大赞自己当时的决策正确,把鸽舍修建在高高的房顶,量那些小黄皮子也跳不到如此的高度。
可他的庆幸仅仅维持了两天,第三天头上,当我家老爷子再次去房顶打扫鸽舍的时候,现我家那六十多只鸽子在一夜之间全都被咬死了,连一只活的都没剩下,这种夜行动物的残忍简直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那两个鸽友既伤心又气愤,和另外几户人家合计着要想办法把这些黄皮子全都弄死。我家老爷子伤心yù绝,本来也想参与此事,但我妈却死活拦着不让他去,说这些东西都是仙儿,咱可绝对招惹不得,到时候会遭报应的。
就这样,院里的一些居民开始自的组织起灭除黄鼠狼的行动队来,下毒的下毒,设套的设套,还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则拿着锄头镐把满院溜达,滋要是见着黄皮子就往死里打,一个月下来,那些碧幽幽的光点就这样慢慢地消失了。
到了最后,那两个养鸽子的人活捉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那体型就跟几个月大的小豺狗似的。有人说这是所有黄皮子的头头,只要它一死,其他的黄皮子就不敢再来了。
那俩人觉得仅是打死这只黄皮子难消心头之恨,就把它的所有指甲全都剪掉,然后锁在笼子里一直关着,直到它被彻底饿死才算解气。
可在那以后的一年时间里,院子里凡是参与过灭除黄鼠狼的人全都生了几场大病,有烧的,有痢疾的,有脑淤血的,甚至还有突然失明的。
而那两个养鸽子的人,则在不久之后相继死去。一个是骑摩托撞在树上飞出去戳死了,另一个死得更加离谱,喝完酒以后,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居然给活活的呛死了。
我妈听说这事儿以后,菩萨保佑这句话就一直挂在嘴边上。她说要不是当初拦着我爸没让他跟那俩人合伙儿,保不齐现在咱娘儿俩正在你爸的坟上烧纸呢。
自打那次的事情生以后,黄鼠狼这种动物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此时听到王子问起什么动物喜欢偷鸡,我脑海中立时便回忆起童年的影像,顺嘴答音地说了声:“是黄鼠狼。”。
王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我估mo着就是它,行话里叫黄大仙儿。不过要我看啊,刚才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个普通的骗子,他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手艺,只不过就是手艺不太到家,没使唤好,玩儿现了。”
我问他此话怎讲?王子说按照惯例,如果有人撞仙儿了,有两个办法能解决此事。最普遍的办法叫送仙儿,就是和上身的仙儿盘盘道,看谁的道行深。假如这黄大仙儿怕了此人,就会自动离开,该上哪儿猫着上哪儿猫着去。
不过看情形老太太身上这只黄大仙儿可不好对付,它给那老头儿沏了杯糖茶,这就是送客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惹你,你也别招我,我先给足你面子,如果敬酒不吃的话,下一步就该动真格的了。
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直接招呼,不用虚头八脑的攀比什么道行,上来就练,谁输了谁躺下。
我听他说得这么玄乎,心里有些不太相信,我问他:“你这都哪儿学来的?你怎么知道沏糖茶就是送客的意思?”
王子说我爷爷可是正宗玄门弟子,这种事儿我打小儿就见怪不怪了,糖茶送客的场面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两次,你说我打哪儿学来的?
然后他摆了摆手让我不要打断他,接着转头问热合曼说:“我问你,你母亲的腋下是不是起了一个大包?大概有拳头大小?”
热合曼一听之下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有一个肉球的嘛,比拳头大的多啦,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就这两天才现的嘛。王大哥,这肉球是什么?”
王子冲我一撇嘴,满脸得意之sè,接着他解释说:“狐黄白柳灰,每种大仙儿附体的时候,身体上都会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凸起,这就是这帮仙儿的仙灵所在。狐狸上身的时候,肉球的位置在脖子上。黄鼠狼上身,肉球就在腋下。刺猬上身,肉球是在后背上。蛇仙儿上身的话,肉球是在肚子上面。而这耗子要是上身了,嘿嘿……那肉球就长在最难现的地方——kù裆。”
热合曼已经被王子白话得五体投地了,连声央求道:“王大哥,三位大哥,你们……一定要去救救我的妈妈嘛,只要你们能把她治好,我给你们当羊当牛也行的嘛”
王子摇头苦笑道:“是当牛做马,不是当羊当牛,说不好就别瞎说。行了,现在也不是探讨这事儿的时候,咱抓紧时间到你家里瞧瞧去吧,能救不能救我说了也不算,得见着正主才能知道。”
我和大胡子虽然不知道王子这厮到底有没有那份儿本事,但本着济困救人的原则,还是默许了他的说法,答应去热合曼的家里看个究竟。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正在路上走着,我突然惊奇地现,这里的天还是亮的,明晃晃的太阳依然悬在西边的天空上,就和北京晚上7点左右的亮度差不多。
我敲了敲我的手表,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什么毛病,于是转头问王子说:“秃子,看看你的表几点了,怎么这儿的天还是亮的?按理说早该天黑了呀。”
热合曼马上解释说:“你的表没有问题,我们这里嘛,和北京是有时差的,差不多是两个多小时。天最长的时候嘛,到11点的时候天才会黑。”
我茫然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纳罕,中国的地大物博可真是难以想象,同一个国度,两个不同的城市间竟然能有这么大距离的时差,这又岂是西方小国的民众所能体会得到的?
热合曼的家距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算远,几个人边走边说,不大会儿的工夫就走到了他家门前。
这是一种在喀什当地随处可见的普通民房,通体金黄,全是用泥巴和胡杨木建造的。由于当地的土质特殊,所以这种貌不惊人的房子反而比一般的砖房要结实许多。著名的高台民居就是以这样的建筑形式,在风雨和时间的洗礼中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六百余年,迄今为止依旧屹立不倒。
在热合曼的介绍下,一家子二十余口人全都非常恳切地央求着我们,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不会说汉语,但从他们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老太太的病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大事。
我趴在王子耳边小声说道:“王秃子,看着这些人的眼睛,他们可都拿你当活神仙了。你这出戏可千万别唱砸了,不然的话,我都没脸走出这门儿了。”
王子此时倒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正sè答道:“我尽力而为,咱先看看情况。”说罢他转头悄声问热合曼说:“老太太人在哪儿呢?”
热合曼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刚要说话,王子忽然把食指立在net边,对众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对着屋里张望了起来。
我和大胡子也感到非常好奇,都想看看这所谓的撞仙儿到底是个怎生情景,便随着他走了过去,也趴在窗户上向里观望。
只见屋中炕上坐着一个非常憔悴的老太太,双眼深陷,两腮下垂,面sè铁青,她正呆呆地向上望着什么,全身上下纹丝不动,就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见此情景,王子的表情显得非常凝重,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随后他对我和大胡子摆了摆手,带着我们向后退了几步,离开窗户一定距离以后,他才开口轻声说道:“看情形八成是黄仙儿上身了,你俩别动,我再试她一下。”
说着他从后腰里掏出一跟木头来,那木头八寸来长,半寸见方,又黑又黄,四面都刻着一排非常奇怪的文字,拿在手里难看至极。
我轻声问他:“这是什么?烧火棍啊?”
王子白了我一眼:“别胡说八道,这叫‘天篷尺’,是降妖捉鬼的厉害法器。你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儿,这可是用雷击木做的,你看看这上面的雷击痕和焦点,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一会儿我用这东西敲敲窗台,如果屋里有反应,那就准保是黄仙儿上身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我和大胡子对望一眼,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正在这时,王子突然上前两步走到窗边,用那根天篷尺在窗台上连敲三下,出了‘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忽然间,屋子里面猛地出一阵凄厉的嚎叫声,那声音又尖又高,直灌入脑。而和那声音ún在一起的,还隐隐带着一种诡异的动物悲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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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拜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子的功劳
第一百二十二章王子的功劳
听到那种怪异的声音出,不止是我们,包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全都惊愕异常,大张着嘴望向那间屋子,谁也无法相信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竟能出这种尖厉的声音来。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www.uu234.com'}
但这其中仅有一人泰然自若,不为这诡异的突变所震惊,此人就是王子。他听到那老太太出怪叫,双眉一皱,点了点头,转头对我和大胡子沉声喝道:“赶紧跟我进屋,这孙子要开始自残了。”
我和大胡子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子这么严肃郑重,虽感吃惊,但时间紧迫,也由不得我们多想,便跟着王子鱼贯而入,从屋门处闯了进去。
此时天sè已暗,屋子里青森森的有些视线不清。但就在我们闯进屋内的同时,两点碧幽幽的光点随即在黑暗中显现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对着我们一闪一闪的。
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老太太的两只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鬼火般的绿sè,直看得我毛骨悚然。
大胡子也察觉到事情不对,他二话没说,冲上去就要将那半人半鬼的妖人制服。王子一把拉住了他,轻声对我俩说道:“别伤了她,这身体可是老太太自己的。想办法把她捆起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大胡子点了点头:“我有分寸。”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可正在这时,那老太太猛然一个倒跃,向后一翻,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面。紧接着她嘿嘿yīn笑,以一个极其尖细的女人声音“叽叽叽叽”地怪叫起来。我们还没明白过味儿来,忽见她双手回抓,朝自己的两只眼睛插了过去。
王子大叫一声:“不好老太太命没了”说着就向前猛冲。
但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当时的位置距离老太太还有几步之遥,就算tuǐ脚再快,又岂能赶得上老太太抬抬胳膊的度?
我本就插不上手,见到老太太的双眼难保,正要闭目不看,猛地听见身边出‘咝’的一声急响,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再一抬头向那老太太看去,现她双手僵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胳膊上缠满了灰白sè的细密丝线,这不正是刘钱壶当初用的缠yīn锁么?
我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胡子的作为,转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大胡子正用双手抓着两条缠yīn锁,用力扯着老太太的两只手臂,接着他朝王子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去?”
王子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闪身就欺到了老太太的身前。凑巧赶上那老太太正把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大张着嘴,看样子是要用牙齿将舌头生生咬断。王子没再犹豫,手中的天篷尺向前一探,那长方形的木条恰好伸进了老太太的口中,‘咯嘣’一声,老太太的上牙正好咬在天篷尺上,两颗门牙顿时被咯了下来,口中鲜血直流,一声长啸,两只绿眼往上就翻,狰狞扭曲的表情可怖之极。
我和大胡子都知道时机已到,也不用王子提醒,抢上几步,用力抓住老太太的臂膀,让她一时不能再有什么异动。紧跟着大胡子双手飞快地绕了几绕,用缠yīn锁将老太太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待老太太躺在桌子上纹丝不动以后,三个人这才松开双手。虽然这一切仅仅是瞬间之事,但我们三个的头上却均已见汗了。
王子不敢将天篷尺拔出来,只得任由老太太这样衔着,然后他又从后腰里抻出一把金钱剑来,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向老太太的顶门上点了三下。
但不成想这一下却如同点了炸药一般,那老太太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绿光四射,摇头晃脑地口吐白沫,虽然牙齿已断,但依然死死地咬住那根木头不肯撒嘴,反而有越咬越死之势。而且她表面上显得非常痛苦,但喉咙里却出‘叽叽’的yīn笑之声,我双手按着老太太的肩膀,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当真是头根都感到了一丝凉意。
正在这时,院子里的人们已经听到屋中乱作了一团,纷纷向屋内涌了进来,热合曼见到自己母亲变成了这幅mo样,大叫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说着就要冲过来阻止我们。
王子单手按住老太太,另一只手指着热合曼叫道:“都别过来想样你妈活命,就别过来捣乱”然后他又转头注视着老太太的面孔,头上汗水涔涔而下,似乎眼前的变故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正在沉思着下一步的对策。
看着老太太几乎快要抽搐致死,我心中也是急得要命,别刚到新疆就惹来人命官司,那我们此前的所有付出也要就此泡汤了。可如今我只能选择信任王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他这个半仙儿还算个内行以外,我和大胡子已经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这时,王子忽然低声对我们说道:“这黄仙儿欺负这老太太身体虚弱,硬是不肯出来啊,照这样下去,老太太恐怕支持不了多一会儿了。”说着他眼珠一转,急忙转头对身后叫道:“热合曼赶紧去找一只黑狗来,放点儿血给我。一定要黑狗血,一根杂毛都不能有。快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热合曼早就慌了手脚,听王子这么一叫,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忙冲出了房间,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便端着一小杯鲜血跑了回来。
王子接过杯子“啧”的一声,埋怨道:“你可真够可以的,让你放点儿血给我,你就给我拿来这么点儿?您这实诚的也忒不是地方了。这可是救你亲妈,你连只狗都舍不得杀啊?”
热合曼本就心慌意乱,哪里听得懂王子这地道的片儿汤话,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愕然问道:“我去把狗领来杀掉嘛?”
王子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问你,这狗够黑吗?”
热合曼连连点头:“黑,绝对的黑,热依木家的黑狗,一点别的颜sè都没有。”
王子不再答话,沉思了一下,对我们两个说:“一定替我按住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家伙了。”说完他用手沾了一些黑狗血,二指伸出,在老太太的脑门上刷刷点点,写了几个极其怪异繁琐的大字。
这字刚一写在头顶,那老太太身子一tǐng,立即疯狂地鬼叫起来,那声音如针刺一般又尖又细,直叫得我脑仁生疼,全身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一股奇大的力量向上顶起,我连忙咬紧牙关用力下按,生怕这老太太突然坐起,那接下来的事,恐怕谁都说不准是什么结果了。
王子此时也不敢耽搁,写完符字,紧接着他有将金钱剑上蘸满狗血,手指一捋,口中喊了声:“疾”将金钱剑在老太太的顶门上重重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老太太立马就瘫软了下来,不但没有刚才那般疯狂的拼命挣扎,就连那yīn森诡异的声声怪叫也就此停歇了下来。就见她二目圆睁,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子的重手把老太太给彻底弄死了,刚要伸手去探老人的鼻息,忽听王子低喝一声:“别撒手,事儿还没办完呢。”说完他伸手撕开老太太右肩的衣服,1ù出了腋下的一颗硕大的肉球。那肉球上满是青黑sè的血管,密密麻麻的恶心至极。并且这肉球还在呯呯跳动,就好像一颗长在腋下的大号心脏似的。
王子左手用金钱剑抵住老太太的顶门,右手抓住杯子向上一翻,整杯的狗血全都泼在了他的手心里面。接着他又是口中念念有词,忽地双脚一跺,右手倏地探出,五指死死地抓在了那颗肉球上面。
只听得老太太一声暴叫,拼命地伸长脖子冲我们呲牙咧嘴,双眼之中精光四射,口中的白沫合着血浆纷纷溢出。这哪里还是热合曼口中那个和善慈祥的老母亲,简直就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我的胆子虽比以前大了不少,但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心惊胆颤,急忙侧过头转移视线,不愿看到老太太那狰狞丑恶的嘴脸。
就这样,众人在瘆人的嚎叫和yīn森的气氛中度过了片刻,老太太的声音渐渐显得软弱无力起来。我转头一看,只见王子手中的肉球也正在逐步缩小,就好似一个撒了气的气球一样,越变越小,到了最后,竟然在王子那鲜血淋漓的手掌中凭空消失了。
这时,老太太躺在桌子上颤了几颤,忽地一仰头,从嘴里吐出一口黑水,咸腥恶臭,乌黑粘稠。紧跟着她双目一闭,歪着脑袋一动不动了。
王子伸手探了探老太太的鼻息,长吁了一口气,点头笑道:“成了”
我见那老太太的xiong口确是一高一低的似在呼吸,心中的大石这才总算落了下来。然后我颇为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秃子,没瞧出来,你还真有那么点儿尿啊。咱这向导算是到手了,这次的功劳全都得记在你的头上。”
王子白了我一眼:“你丫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怎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儿了?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咱还有活儿没干完呢。”说着他把热合曼一家叫了过来,让他们把老太太抬到netbsp;一家人见到老太太呼吸正常,脸sè也恢复了几分,都是千恩万谢地跟王子拼命握手。此时的王子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要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证实了自己的能力,如此的奉承和恭维又岂能不叫他飘飘然?
美滋滋地乐了一会儿,王子交代众人到院子里好好地翻找一遍,看看有没有一个被堵住的兽洞,那应该是黄皮子的洞,八成是老太太给黄皮子堵在里面了,这才引祸上身,差点连老命都丢了。
一家人已将王子奉若天神,他怎么交代众人自然是言听计从,于是便开始在院子里面搜寻起来。我和大胡子也是闲来无事,便跟着众人四下寻找。
没过多久,忽听热合曼的哥哥在一个角落中大叫一声:“在这里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慕峰脚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慕峰脚下
听到热合曼的哥哥大叫一声,我们几个连忙跑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果真在院中的墙角处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地洞。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
那地洞原本被一块石板所盖,板子刚一挪开,只见洞里猛地闪出两个绿sè光点,紧接着传来‘叽’的一声,从洞里蹿出一只又肥又大的黄鼠狼来,体型极长,身上夹杂着大量的白sè绒毛,看样子是一只老黄皮子了。它出洞以后便人立起来,对着我们环视了一遍,两只小眼里精光四射,有一种掩不住的yīn森寒意。
热合曼被这黄皮子吓了一跳,顺手抄起身边的铁锹就朝那黄皮子拍了过去,我和王子分别从左右两边将他拉住,异口同声地叫道:“不要命了你?”
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那黄皮子忽然‘啾’的一声,闪身急奔,拖着它那条几近灰白的大尾巴,在漆黑的夜sè中消失掉了。
热合曼不明所以,问王子这都是怎么回事。王子的心情极佳,便给一家子人慢慢地解释起来。虽然维汉两族必然有语言不通和世界观不一样的地方,可此时的王子却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得道多年的高人,眉宇之间满是得意之sè,尽管解释了几次解释不通,但他依然不厌其烦地逐一讲解,直到所有人把整件事情彻头彻尾地理解清楚这才罢休。
随后,昏mí了一段时间的老太太也在儿媳的照顾下苏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上极其虚弱,但神志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清醒的状态。她简单地和儿子们说了几句话,告诉他们那块石板的确是自己盖上去的,但自打盖完石板以后,就和做梦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家人听老太太说的和王子所述一点不差,更是将他当成了天使下凡,赞扬的话如流水般送进了他的耳中,直把他乐得合不拢嘴,到最后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便颇为疲倦地沉沉睡去。热合曼告诉我们,他的妈妈已经没有大碍了,明天一早就让哥哥们带着母亲去医院看病。不管怎么说,他**的这条命算是救下来了,真是要好好的感谢你们才行。
当晚热合曼家大排宴席,无论我们如何推辞,他们都坚决让我们留在家中,如果不把我们款待周到了,胡大是会惩罚他们这些不知报恩的人的。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闻讯赶了过来,有抱着羊肉的,有抱着水果的,还有的人提来满满的一箱白酒。据热合曼介绍,新疆人从不喝低度的白酒,度数最低的也在5o度以上,要喝酒就得喝个痛快,不然的话是对当地人不尊重的一种表现。
我们三个见盛情难却,便也不再推辞,索xìng彻底体验一下当地维吾尔朋友的民风民俗。大胡子早就盼着我做出这个决定,一听可以留下来吃席,立马笑逐颜开,当即撸胳膊挽袖子,投身到他那最为酷爱的烤肉事业中去了。
维吾尔人的热情好客的确不是徒有虚名,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依然保持着部落时期的生活习俗,一家请客,家家参与。也不分时间地点,只要遇到让人高兴的事,所有人都眉开眼笑。举杯畅饮,招呼吃菜,每一个人都好似是主人一般,对我们三个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
并且他们喝酒的方式极其特别,整个宴席,却只有两个酒杯。那酒杯是一两酒一杯的杯子,并排放在一个银质的托盘之中。而这个盘子就放在摆满菜肴的地毯上,谁想喝酒就把银盘端起来,找好了喝酒的对象就把另一杯酒递给对方,双方碰杯之后,酒到必干,然后再把杯子放回银盘当中,等待下一个喝酒的人自行拿取。
二十几个人围在院子中的地毯四周,所有人想要敬酒的对象都是我们三人的其中一个,就像结婚的酒席一样,不和谁喝都是不给人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一一对饮,整个一圈喝下来,我们每人已经喝了整整两瓶5o多度的‘伊力特’了。
虽说我们三个平时也好喝上一口,但如此喝法确实是令我们招架不住。在此期间,我和王子分别吐了两次,唯有大胡子还能勉力支持,抱着一只羊tuǐ张口大嚼,手中的酒杯几乎就没有放下去过。
王子早就喝得找不着北了,他搂着热合曼大呼小叫地指责人家喝酒的方式太不地道,我们北京人喝酒都是一口一口地慢慢抿,你们倒好,让小爷我一杯一杯地往里灌,这不是爷们儿我的强项啊。
热合曼说你就知足吧,我们南疆还算是斯文的呢,北疆那边全都用碗喝,到了那边你们可怎么办嘛?
王子显得很不服气,说是我们那边都喝低度酒,有本事你拿点度数低点儿的来,不把你喝躺下都算新鲜。
热合曼也显出了几分醉态,听王子这么一说,便从屋里拿出了一桶黄澄澄的东西来,他说这叫‘穆沙莱斯’是新疆一种非常著名的葡萄酒。不过我家这酒不是葡萄酿的,而是戈壁里的一种荆棘酒,这东西喝着好喝,不过后劲可足了,你有没有胆量试一试。
王子喝得五mí三道的,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在嘴里咂了咂滋味,睁大了眼睛对我们点头道:“老谢,老胡,赶紧尝尝,这酒跟饮料似的,味儿还真不赖。”
我和大胡子分别倒了一杯尝了尝,果然甘甜可口,简直不像是酒而更像是美味的饮料。于是我们便将白酒换成了这种特制的荆棘酒,对方只要举杯,我们就拿穆沙莱斯相迎,酒到杯干,倒也显得颇具气概。
到了最**的时候,席间的男男女女便开始跳起了民族舞蹈,在独具特sè的音乐中,或两两一组,或三五成群,摇身摆,抖肩踏步,别具一番浓郁的异域风情。
王子醉眼mí离地盯着几个维族姑娘眉ua眼笑,搂着我的脖子含糊说道:“这儿的妞儿可真漂亮,爷们儿我下辈子投胎一定投要到新疆来。”
那是我当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饮酒过度,我还未离席就醉倒在地了。不过这次醉倒的不再是我一个人,大胡子和王子也无一幸免。据说到最后的时候,大胡子还破天荒地给众人舞了一套什么拳法,不过那时我早已在睡梦之中,只可惜如此有趣的场面竟然没能被我看到,此事一直在我心中耿耿于怀。
次日醒来以后,热合曼一家本来还要拉着我们喝酒,我们三个吓得双手乱摇,坚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喝多了恐怕会耽误行程。然而在我们的内心之中,却早已惧怕了维吾尔人的豪爽和彪悍,照这个喝法,估计我们早晚得被送到医院去了。
随后我把热合曼叫到了一旁,给他拿了2万块钱,告诉他这是你给我们当向导的工资,自己不要乱ua,拿去给你家老太太看病使。
热合曼感动异常,他说你们治好了我妈**病,我本来就不该要你们的钱了,不过我妈妈去看病的确是需要用钱,你们可真是胡大派来的使者,这一趟不管你们去哪我都会陪你们走完全程,有任何需要我做的事我都不会推辞的。
此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具体行程,热合曼说由这里到慕峰大约需要5个小时的车程,不过你们开的那种小轿车是上不了山的,前面半程的沙漠公路倒还好说,但到了后来,沿途全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并且坡度极陡,那种小轿车恐怕还没开到地方就得坏掉了。
按照热合曼的意思,我们回到宾馆以后,便将全部装备都转移到了他平时送菜的那辆车上。那是一辆极其老旧的军用皮卡,当地人俗称‘二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2o2o。
在热合曼的带领之下,我们一行四人由喀什市区向西北方向进。途径乌恰县的时候,我们在那里吃了些拉条子和烤肉当做午饭。
王子问热合曼:“这镇子怎么跟个集市似的?不是开饭馆的就是卖水果的,这未免也太多了点儿吧?”
热合曼解释说这乌恰县是去往西北方向的必经之地,再往上走就是荒无人烟的山区了。无论是要去拉矿的,还是去景区旅游的,这里都是沿途中唯一的补给之地,打这儿以后,就算想找个卖饮料的小商店也找不到了。
从乌恰出来以后,我们便一路向西驶去,走了一段之后又折而向北。从车窗中向外望去,道路两侧除了一望无际的荒漠就是沙石漫天的戈壁,偌大的地方连只鸟都看不着,旅途中也是颇感乏味无趣。
一路无话。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我的行程已经过了大半。也正如热合曼此前所说的那样,后期的路途便全是向上的山路,而且坡度极陡,我们行进的度也随之变慢了下来。
而我们眼前的景sè也由茫茫的荒野换成了林立的群山,这些山峰的外貌几乎大同小异,下半截均是乌黑或暗青之sè,而上半截却满是皑皑白雪,每一座山峰都如同戴了一顶白帽一般,也不知为何单单只有那九别峰才被冠以‘白帽子’之名。并且这些山峰全都寸草不生,无一不是土质坚硬的石山,看起来yīn沉凝重,毫无生气可言。
再过一个小时,我和王子都感到有些呼吸不畅,热合曼说这是正常反应,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海拔3ooo多米的高原了,初到这里的人肯定会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过上两天习惯一下就好了。
沿着陡峭的盘山公路一路向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眼前的景sè也是一换再换。逐渐的,三座极高的奇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热合曼指着距离我们较近的两座山说道:“这个嘛,就是公格尔峰和九别峰了,慕峰就在前面不远。”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目望去,只见那两座山峰全部高耸入云,亮白sè的积雪在云层的映衬下闪闪光,真的如同一顶帽檐四散的白sè帽子,与刚才见过的那些雪山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白帽子一词果是名不虚传。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在暗自感慨,《镇魂谱》背面的地图不知是多少年前描绘出来的,然而如今物是人非,画图之人的尸骨或许已经腐化成了土壤,而这些巍峨的群山依然健在,它们见证着一代代人在此地繁衍生息,如果真有山神的话,它一定能告诉我们这一切谜题的背后真相。
经过这两座山峰之后,沿着公路再行不久,我们终于抵达了慕士塔格峰的山脚下。这慕峰却是另有一番韵味,宏伟雄壮,气势滂沱,从半山腰的地方就已穿入云层,飘渺的雾气萦绕在峰周久久不散。这样壮丽的景观,确是在其他地方永远都无法见到的。
一日的劳顿让我们没有心情再去欣赏这大好的景致,在那座三层小楼的客栈中订了客房之后,我们便急着把一包包的行李从车上卸了下来,打算早点将这些琐事忙完,好能早些回房休息。
我正呼哧带喘地往下拎包,忽听身后有三个人齐声高呼。
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喊:“鸣添”
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瓷器”
还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尖声嚷道:“小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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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团乱麻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团乱麻
听到那三声喊叫,我立时被惊得打了一个jī灵,心说难不成由于这地方的海拔太高,导致我都产生出幻觉来了?这么偏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认识我的人?并且还是三个人同时叫我?
循着那声音回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sè。wap.www.uu234.com在我视线中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距离我最近的两人分别是季三儿和季玟慧兄妹,而站在稍远地方的那人更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连高琳都跑到这里来了?
眼看着这三人站在我的面前,我顿时如同坠入了五里雾中,大张着嘴想要作答,但嗓子里就像卡死了一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惊愕万分地望着他们,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任凭我如何努力,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氏兄妹似乎并不知道高琳就在自己的背后,听到高琳娇滴滴地叫了我一声,兄妹俩都感惊讶万分,顺着声音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季玟慧立马就认出了高琳的样子,两条柳眉登时立起,脸上已现出浓浓的愠sè。
我虽然还没闹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季玟慧的表情也已才出了十之**,看来季氏兄妹和高琳不是一路来的,在此之前他们互相并没现对方,想必是两拨人分别来到此地,直到我的出现,才让他们在这一时刻走到了一起。
我担心季玟慧再次怒出走,便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同时口中柔声问道:“玟慧,你……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季玟慧横了我一眼,冷冷答道:“要不是你非让我来,谁愿意大老远跑到这儿来添堵?”说着她瞟了瞟高琳,低声问我:“既然你叫我来,为什么把她也叫来了?”
我被她说得满头雾水,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越听越是糊涂?但还没等我张口作答,高琳忽然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挽住我的胳膊,甜声笑道:“小添,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也是来爬山的么?是不是太想我啦?”言语之间尽显亲昵之态,就连我都觉得酸酸的有些受用不起。
季玟慧见到这种场景,顿时气得面沉似水,用冰冷的眼神瞪了我们两个一眼,把头一转,径直回到客栈中去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这高琳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竟然又给我泼了一盆浑水,这可让我更加的说不清道不明了。然而,季玟慧和季三儿又是因何也来到了此处?怎么季玟慧说是我叫她来的?
我连忙把高琳的手从胳臂上推了下来,颇显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该骂还是该怒,只得愤愤不语地摇头叹气。
王子和大胡子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大胡子自知对这男男女女的事情插不上手,也就摇头一笑,接着从车上往下搬卸行李。王子则知道我深陷窘境,连忙走过来帮我打圆场。他先是把高琳叫到了一旁,假装热情地和她闲聊,然后趁机对我努了努嘴,示意我赶紧去客栈里和季玟慧解释清楚。
但我并没急着进去,有些事还要问问季三儿,在我看来,他们这次的突然出现着实是有些太过可疑了。于是我侧转头去,眯着眼睛盯着季三儿一言不。
季三儿见我默默地盯着他,连忙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掏出烟来准备给我点上,口中谄谀笑道:“怎么着爷们儿?这一路上累坏了吧?玟慧那丫头都让我们给宠坏了,老是乱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帮你劝劝她,她准听我的。”
我本就觉得此事与季三儿有关,此时见他大献殷勤,立马想通了事情的原委。此人因为央求我带他来新疆而无果,又苦于自己不认识这里的路,因此便打着我的幌子,让手中有另一份地图的季玟慧把他带了过来。如若不然,季玟慧刚才又怎么会说出那种奇怪的话来?
我的一把搂在了他的脖子上,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问道:“季老三,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玟慧骗过来的?”
对于季三儿这种人来说,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脸红,他见我已识破机关,索xìng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我讲了一遍。果然和我适才分析的一点不差,季玟慧一直被méng在鼓里,直到现在还以为是我把她叫到此地来的。最后他还振振有词地挖苦我说:“没辙啊,你这当妹夫的不管你哥哥我,我只能找我亲妹妹去了,至少我们是踩着肩膀下来的,她总不能看着我有难处不管我吧。”
我被他气得牙痒痒的,也不知该骂他什么好了,憋了半天才咬牙气道:“你……你就作孽吧你,等到大祸临头你就知道后悔了。”说罢愤愤地哼了一声,对王子和大胡子挥了挥手,当先满脸怒气地回房去了。
高琳见我话都不说扭头就走,连喊带叫地就要上来追我。王子毕竟是我多年的知己,从我的一个表情或一个动作中他就能猜到我的想法。于是他赶忙将高琳拦了下来,云山雾罩地拉着她一通胡侃,不管高琳如何不耐烦,他就是拉着对方死活不放,直把高琳急得连连跺脚。
等其他三人也回到了客栈之后,我让热合曼先小睡一会儿,累了一天了,多休息休息,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聊。然后我又把胡、王二人叫到了自己的房中,把门关好,压低声音给他们开了一个小会。
在我看来,季氏兄妹的出现倒还有情可原,毕竟季三儿是个财mí,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算新鲜,何况他只是为了求财而撒了一个小谎。但高琳的出现却令我有些想不通了,如果说单单只是一种巧合,那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前些日子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几年中始终对我冷若冰霜的高琳缘何突然对我投怀送抱?不但一反此前的常态,反而热情得让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了,莫非这也是一种巧合?
不会,应该不会,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我得到《镇魂谱》开始产生的,这其中……会不会有着某种关联?
王子却并不赞成我的看法,他说高琳毕竟是我们的同学,对她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们俩认识高琳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还能有什么uaua肠子,再怎么说也不会和血妖的事扯上关系。你现在就是太过敏感了,自打见到刘钱壶以来,事事都觉得背后有诈,难免会对每个人都产生疑虑。估计高琳就是单纯的来登山的,碰巧而已,不用想的太过复杂。
大胡子则对我们两个的看法都不置可否,他说至少他能确定高琳不是血妖,如果要是的话,应该早就被他现了。但除了季玟慧以外,其余二人的行为的确是显得有些可疑,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我在心中认真思量了一番,然后把下一步的计划给两个人交代了一遍。
先是适应环境,大胡子倒还好说,我和王子的确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海拔气压。先在这里休整两天,一来可以让身体充分适应这里的环境,二来也可以得到足够的休息。下一步就该进山了,想必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还是多补充一些体力为好。
这次的行动无论如何不能带季三儿前往,这人办事极不牢靠,恐怕到最后会捅出什么乱子来。至于季玟慧嘛,也让她留在这里吧,反正她也正在新一轮的气头上,如果现在把她哄好了,势必就要带着她一同前往,那样的话,就说什么也甩不掉季三儿这个大仙儿了。
高琳那边的事我还没琢磨清楚,不过既然她说是来登山的,那就让她踏踏实实地登山去吧,和我们互不相干,也没必要再做过多的考虑。
热合曼虽然是当地人,但他毕竟没见过血妖,别到时再给吓出什么好歹,还是让他留守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以后再接我们下山。
将这些事情确认完毕后,随即我们三个敲定,两天以后的夜里,我们偷偷的离开客栈,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群山中进。届时季氏兄妹和高琳都在睡梦之中,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若能顺利的从山中归来,那时我再想办法向季玟慧讨饶。如果这一趟有去无回,那也不用再去考虑这些儿女sī情之事了。
按照我们议定的计划,在此后的两天里,我们三个便像没事儿人一样在慕峰的脚下信步闲游,尽量装出一副到此旅游的样子来。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méng蔽外人,让他们mo不清我们下一步的去向到底是什么地方。二来也是对周边的环境做一下观察分析,免得真正进山以后又像上次那样抓瞎。
深幽凝碧的喀拉库勒湖此时就在我们眼前,这便是地图中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魔鬼之眼’。然而我们三个在湖边徘徊了两日,却始终未能现这暗青sè的湖水中有什么隐藏的玄机。
此刻我最为怀念的就是季玟慧,如果她在我的身边,或许会给出我更多的提示和别样的见解。然而这一切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团乱麻,留给我的,就只剩下叹息与无奈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我没再见过季玟慧的身影,虽然同住一个客栈,但除了每天能见到季三儿獐头鼠目地远远偷看之外,季玟慧似乎连房门都没出过一步。而高琳也在那天以后便神奇地消失了,也不知是在生我的气,还是早已开始了她登山游玩的行程。
这天夜里,我和胡、王二人收拾停当,便背着整包的行李准备出。临走时我交代热合曼,在这里等我们一个月,房钱我已经预付好了,如果到时候我们没有回来,那你就自己开车回去,这地方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热合曼大uo不解,说三位大哥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大半夜的还要往山里走,那是连当地牧民都不敢做的事,这简直是太危险了。要知道这高原上的气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染上肺水肿,那种病在这种环境下可是必死无疑的。
我心说一两句也解释不清,便随口告诉他我们地址勘探队的,慕峰后面有一种稀有矿石,只有晚上才会光,所以我们得在深夜中前去掘。不过这种石头对人体有害,没有特殊装备是不能接近的,因此我们不能带你一起去。并且今后你也不要去往那个方向,弄不好会把你辐射致死的。
热合曼一听我们要往那边走,顿时显出一脸惊慌的神sè,急忙拉住我说:“谢大哥,那边可是不能去的嘛呼图壁山就在那边,那是幽灵的家,去了,可是会死人的嘛”
我闻言心中一喜,暗道此事果然与季玟慧猜测的完全相同,这地方还真是有一座呼图壁山,看来我们这次目的地是不会错了。
于是我告诉热合曼不要担心,有你王大哥在,什么鬼怪幽灵都不在话下,你忘了他是怎么在你家里驱逐恶魔的么?这是我们请来的法师,专门为了保护我们的。你就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等着我们,回来以后,我们还去你家喝穆沙莱斯。
热合曼听我如此一说,只得将信将疑地点头应允。我又给他留了些钱当做这段时间的伙食费,然后便拉着胡、王二人匆匆地离店去了。
高原的气候果然一日三变,上午还是烈日当头,可到了晚上却下起了鹅毛大雪。我们三个衣物充足,也不担心这区区的寒流,便冒着凛冽的风雪向山中进。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堪堪绕过了慕士塔格峰的一边山脚。按照地图显示,从这里再向西去,应该有个极其复杂的五向岔路,从其中一条岔路再折而向南,便可以彻底的进入群山之中了。
我手指着前方正要给他俩指明方向,就在这时,大胡子忽然双眉一皱,伸手挡住了我和王子,他表情严肃地沉声说道:“小心些,前面好像有人,都把手电关了。”
我顿感惊诧异常,心说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别是风雪太大他看ua眼了吧?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依言把手电的开关按了下去。
在大胡子的带领下,我们蹑手蹑脚地缓步前移。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俨然就如同yīn间的幽灵在哀嚎索命,而我们的视线之中也是漆黑一片,仅能借着暗淡的微光勉强看到身前两三米的位置。
此时的气氛变得诡异非常,我心中虽存有疑虑,但的确听到不远处有某种细碎的异响夹杂在风声之中。难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真有其他人也在夜间活动?是人?还是鬼?
可还没等我们走出几步,忽然间,在昏暗的青光映衬之下,我猛然看见在我们前方的不远处,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七八个人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拦路者
第一百二十五章拦路者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多的人影,如果要是三个,我还勉强能猜测是季氏兄妹以及高琳三人,可这七八个人的身影扎堆站在一起,这可让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了。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www.uu234.com'}
此处距离魔鬼之城这么近,会不会是大批血妖在此聚集?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紧,连忙对另外两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商议一下,在没弄清对方身份之前,先不要轻易地贸然行事,以免到时候落得措手不及。
黑暗中,我们三个凑在了一起,嘴里不敢出半点声音,只是非常简单地打了几个手势。大胡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在这里,他自己前去查探一下,如果真有危险,他自己就可以解决掉。
而我则双手乱摇,拉着他俩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大胡子,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如果真是七八个血妖聚在一起,恐怕他能耐再大也难以应付。一会儿先悄悄地接近对方,听准声音后,丢一块石头过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如果对方说的是维语,那就应该是当地牧民,但如果说的是汉语,那这里面可能就大有问题了,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商定之后,我们三个在雪地中蹑手蹑足地向前走了几步,等到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以后,我们藏在了道路旁边的一块山石后面。随后大胡子捡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瞄准对方,轻手轻脚地掷了出去。
他轻手轻脚的原因是担心力量太大而误伤到无辜的人,然而他虽然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力气,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极细的破空之声。那石头夹着劲风直飞出去,紧接着就听到那群人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暴叫之声:“哎呦疼死我啦”
这叫声刚一出口,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便随即响起:“你怎么了葫芦?让蛇给咬了?”
刚才大叫那人骂了一句,瓮声瓮气地答道:“没有,好像是块石头砸我脑袋上了。这他**是什么鬼地方,大夏天的下雪不说,现在还他**下起石头来了。操他老天爷的***,老子早晚有一天把祂戳巴烂喽。”
刚才问话那人yīn声yīn气地嘿嘿一笑:“本事越来越大啦,连老天爷都敢骂,小心到时候遭报应啊。”
那粗鲁汉子哼了一声,没再往下接话,但口中还是嘀嘀咕咕地不停骂娘,从老天爷到土地爷,每个神仙都能没逃过他那张恶嘴。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全都大uo不解。这两个人的声音陌生之极,应该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人。可听他们的对话又不像是血妖之流,明显都是正常的人,那他们深更半夜的躲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黑灯瞎火的连个手电都不打?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难道还有劫道的不成?
这时,那yīn声yīn气的人又开口讲话了:“这位朋友,你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怎么那三个货到现在还没过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啦?”
一个南方口音的男子尖声答道:“你要是不愿意等你可以回去的呀,又没有人逼着你来,信不过我们的话,那就不要信好了。”
被石头砸中的粗鲁汉子闻言大怒,暴叫一声,大声骂道:“你***,会他**说人话不会,要不是你们上赶着来通知我们哥俩,谁会巴巴的赶到这里挨冻?告诉你,那三个货要是来了也就算了,要是没来,我把你们两个猴崽子撕巴撕巴喂鹰吃。”
那南方人还待还嘴,忽听另一人笑呵呵地打圆场道:“哎呦,我说哥儿几个,大家都消消气,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就别争这嘴皮子上的输赢了。大家想想,咱关了手电,不就是为了等我那兄弟出现嘛,你们这么大声的嚷嚷,一里地开外都能听见了,一会儿真要把我那兄弟给惊着了,那咱可就真是白等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三人全都身上一震,这不是季三儿的声音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样子他还找了几个帮手,莫非想要在这里绑架我们不成?
正疑uo间,那yīn声yīn气的人忽然冷哼一声:“还说是你兄弟呢,要真是你兄弟人家能不带你玩儿么?还用得着千方百计的把你甩开?别再给我们灌mí魂汤了。要是这次叫我们哥俩白等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补偿我们吧。我看你妹妹倒是不错,不如……不如……嘿嘿嘿嘿……”
季三儿被说得一时语塞,只得唯唯诺诺地干笑了几声。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哥,你别理他们了,你看看你认识的这都什么人?一句正经的没有,走,咱们回去。”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大吃一惊,心说这不是季玟慧么?她怎么也跟着来了?季三儿是不是又用什么jian计把她骗过来的?她和这些人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在这时,猛听得那粗鲁汉子怪笑一声,张口骂道:“让你个娘们儿多嘴”接着就是‘啪’地一声,似乎是谁被打中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即听到季玟慧一声低呼,跟着就传来沙石响动,好像是被那一下重手给打倒在地了。
霎时间,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双目圆瞪,血脉喷张,也顾不得被人现不现了,一个纵跃从石头后面蹿了出来,准备冲上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大胡子和王子想要拉我,但怎奈我行动突然,两个人的手指在我背后划了一下,谁都没能把我抓住。
我被气得七窍生烟,想都没想,掏出狼眼手电就对着前面按下了开关,一道极强的光线射了出来,顿时把身前几人全都罩在了光线里面。
光照之中,只见季玟慧捂着脸颊倒在地上,季三儿神情慌张地站在一旁。而在其身边则站着四个我从未见过的怪人,除此之外,高琳的身影果然也ún在其中。
那几人猛然间被强光一晃,双眼必定瞬间暴盲,纷纷下意识地抬手遮眼。见到季玟慧的样子,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也不及细想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抽出刀来,踏步上前,对准了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高个就冲了过去,把刀在他脖子上一架,大声吼道:“刚才是谁动的手?是不是你?说”
那汉子倒也不见慌乱,他缓缓地将双手举了起来,摆出一副投降的架势,随后他瞪着季三儿张口叫道:“姓季的,这就是你的那个什么兄弟?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打算跟老子玩儿硬的是不是?”
我一听这粗犷的声音,立时分辨出此人就是掌掴季玟慧的那个粗鲁汉子,当下也不再说话,右手持刀依旧抵住他的脖子,左手抡起,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打了一拳。这一拳下去,登时将他的口鼻之中打得鲜血直流,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差点顺势一跤坐倒。
我正要跟上去再打他几下为季玟慧出气,忽然觉得脑后一疼,似乎被什么冰凉的事物顶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却听身后一人yīn声说道:“别动,再动一下就崩了你。”
我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心中暗道不妙,莫非此人手中真的有枪?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好,别因为一时鲁莽jī怒了对方,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枉送了xìng命可就太不划算了。
那高个汉子被我一拳打得有些懵,摇了摇脑袋,又伸手擦了擦鼻子,抬手一看,这才现自己被我打出血来。随即他哇啊啊一声暴吼,回手在后背的行囊中向外一抽,居然抽出一把三尺来长的大砍刀来,紧接着他圆睁豹眼,呲牙咧嘴,跑上前来抡刀就劈。
如今我是腹背受敌,背后是枪,眼前是刀,情急之中也不知是该躲还是不该躲。仅一刹那的工夫,明晃晃的钢刀已经到了眼前,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听对面那汉子闷哼一声,紧接着就倒飞了出去,手中的砍刀甩出去老远,那汉子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动弹不得了。
我知道这必然是大胡子的作为,定睛一看,果然见到大胡子的身影正以闪电之势向我身后绕去。
自打我认识他以来,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危险中度过的,大风大浪经得多了,相互之间多少也有了几分默契。我见他向我身后跑去,便不假思索地往下一蹲,立时就把顶在脑后的枪口让了出来。还没等我回头去看,猛听身后“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我头顶直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之后,此人抱头蜷身地来回打滚,口中也是不停地大声呻吟,看样子大胡子这次也是下了重手。
此时王子也手提尖刀赶了上来,跑到我的身边之后,他把刀尖对准了高琳身边的另外两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口中威胁说:“哥儿俩别乱动啊,站那儿看热闹就行了,这儿没你们的事儿,别把tǐng好的衣裳弄的都是窟窿。”
那两人倒是颇为听话,大有隔岸观火之意,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将双手一摊,油腔滑调地说:“小兄弟别动气嘛,我们可是完全没有恶意的。喏,你看我们手里可是没有凶器的,你们只管对付他们就好了呀。”
我对王子使了个眼神,让他盯住这两个人,然后跑到季玟慧身旁查看她的伤势。好在只是外伤而已,但脸蛋子上红红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让人一看之下不由得心痛难当。
大胡子冷哼一声,沉声喝道:“哪里来的泼皮?竟然连女人都打?今天要不给你们点教训恐怕你们也是记不住了。”说完他迈步向前,准备再给这二人一顿好打。
季三儿见状顿时显得十分惊慌,他急忙拉住大胡子,连声哀求道:“爷爷您别再打了,大家都是朋友,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您瞧我面子,瞧我面子了。”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季三儿的表情不似作伪,但又显得过于夸张,估计这其中另有隐情。于是我让大胡子先把那俩人的武器收了,一定要看死了他们,打不打的一会儿再说。
然后我把季三儿拽到一旁,低声问他:“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几个人是谁?你是怎么跟他们掺和到一起的?”
季三儿犹犹豫豫地不肯开口,神sè之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圆滑狡诈。他皱着眉头左顾右盼,似乎心中在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
过了半晌,他咬了咬牙,这才满面愧sè地对我道出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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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季三儿的苦恼
第一百二十六章季三儿的苦恼
那日季三儿从我家中离开以后,心中一直闷闷不乐。www.uu234.com书友整_理*提~供他基本能断定出我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从季玟慧的话语中他大致猜到,我下一步应该是要到某个特殊的地方去。
根据自己多年经商的敏锐嗅觉,他已经闻出了浓浓的金钱味道,如果我所去之处真的与那魔鬼之城有关,从中得到什么价值连城的玩意儿也是大有可能的。由此也不难看出,我手里经常出现的那些稀世珍宝也是另有出处,八成不像我说的那样是什么公司领导转交给我的,而是从这些神秘的古迹中挖掘出来的。
他越想越是不甘,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走这次难得的机会,便心生一计,打算从季玟慧的身上寻找突破口。季玟慧既然破译了魔鬼之城的信息,那她必然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大不了来个先斩后奏,他拉着季玟慧提前去那一带打个前站,等我到了那的时候,他已经算是加入我们的队伍了,就算我再怎么绝情,总不能再将自己轰回去吧?
将这一节想通之后,于是他找到自己的妹妹,谎称我不日就将抵达那个魔鬼之城,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和季玟慧当面交代。我特意嘱咐他转达季玟慧,让她带着哥哥一同前往,其余的事情等到我们汇合之后再作打算。
季玟慧当时正在跟我赌气,始终不肯和我正面交谈,就连破译地图信息都得让王子充当传话筒。此时听季三儿如此一说,她虽觉事有蹊跷,但也不肯拉下脸来找我打听情况。并且她的xìng格本就有些单纯,觉得我让她陪着一起去魔鬼之城也在情理之中。加上季三儿那张油嘴不停地对她哄骗欺诈,于是她便没再多想,让季三儿转告我一切按我说的办,五天以后在慕峰脚下汇合。
见到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型了一半,季三儿在高兴之余,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他在心中盘算,等我和季玟慧见面之后,两个人必然会就此拆穿自己的谎言,按照我们两个的脾气,真把他撂在那儿不带他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自己这次做的有些过头了,如果真把我们俩jī怒了,他自己岂不是完全陷入了被动?如此一来,精心策划的赚钱大计也就彻底泡汤了。
于是他想要给自己留个后手,万一到时候我们真的把他扔下不管,反正自己已经知晓了那魔鬼之城的具体位置,大不了撕下脸来自己单干也就是了。可眼下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有两个得力助手才能成事。
随即他想到了两个人,这二人是专门做土里买卖的,也就是俗称的盗墓贼。
盗墓这一行虽然是见不得人的行当,但由于千百年来的繁衍传承,其中也自然有了门类之分,众多的行内规矩更繁复之极。通常真正有手艺的人都是有师门派别的,共分为mo金、搬山、卸岭、丘四门,在当今社会,这类人已经不易多见了。有一部分是赚足了钱而洗手不干了,还有一些,则随着时代的展而衍化成了另外一类人——组织者。
这些身怀异术的手艺人将一批鱼龙hún杂的杂牌军组织成一个团队,从盗墓到销赃一应俱全,形成了一条日趋成熟的产业链,其**分为掌眼、支锅、tuǐ子、下苦这四个工种。而这些拥有真正本领的盗墓术者便充当掌眼的角sè,寻龙定穴、鉴定价值、联系买家,都由掌眼一人承担,因此也是这条产业链中的大当家的。
支锅则是仅次于掌眼一级的负责人,有点类似于承接工程的包工头,负责拉人入伙、筹备资金、提供设备等。
tuǐ子这一行当比较特殊,大多都是掌眼的亲信或者徒弟担当这个职务,他们主要负责提供技术指导,辨别墓中是否存有文物,以及监督盗墓的工人是否sī吞了明器等具体事宜。
在这条产业链中级别最低的人叫下苦,顾名思义,他们所干的差事是最苦的,仅仅从事挖掘和搬运这两项最为简单的工作,而他们所能分到的利润,在这一伙人中也是份额最低的。
此时季三儿所想到的这两个人就是的拥有熟练技术的tuǐ子,季三儿只知道他们的外号,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和具体背景。yīn声yīn气那人外号叫‘翻天印’,那粗鲁汉子的外号叫‘葫芦头’。
这俩人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当初他们在每次倒斗过后都会sī吞一些明器拿出来卖,在潘家园里hún得久了,季三儿和他们也算是个半熟脸儿。听说这俩人现在已经分出来单干了,如果能带着他们俩一起去新疆,即便我和季玟慧把他撇下不管,有这两个人帮忙也不愁找不到宝了。
打定主意后,他给这两个人打了个电话,恰巧赶上二人正好赋闲在家,听到季三儿将这笔买卖说得天hua乱坠,他们便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为了避免季玟慧瞧出其中的破绽,季三儿让这两个人和自己乘坐同一班飞机去往喀什,但一路上互相之间要假作不识,等到了地方以后再演一出巧遇的戏,这样一来,三个人走在一起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季三儿精心的策划安排之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几天后他们分作两拨到了慕峰,随后便像预先设定的那样,三个人假装在此地偶遇,就此顺理成章的汇合到了一起。季玟慧虽然心怀不满,但苦于事出巧合,她也不好责备季三儿什么,只好静等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季三儿之事如何处理,等我们来了之后自会有所定夺。
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天,我们三个始终都没有出现。季三儿担心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但当时我们又没来得及购买手机这类高科技产品,他想与我们取得联系也是无法可施。于是他打算让季玟慧带路前去寻宝,反正路线和帮手全都有了,我们三个来不来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影响了。
但季玟慧此时对自己这个jian猾的哥哥已经有所防范了,她告诉季三儿,自己并不知道魔鬼之城的具体位置,只有鸣添的手里才有地图,这一点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而且为什么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来?是不是你又对我说瞎话了?
季三儿闻言大失所望,只得再次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们身上。他一边哄骗着季玟慧不要乱想,一边安抚那两个手艺人再等几天,而他自己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整日站在山脚下翘以盼,当时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庆幸的是他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在他们到达慕峰的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三个终于出现了。季三儿见大事将成,正感无比欢喜之际,没想到却忽然被高琳杀出来搅了局,闹得我当时愤愤而去,连他的解释都不听了。
季三儿和我认识了许多年,知道我的脾气有些倔强,在气头上的时候听不进任何话去。因此他也没急着找我,而是躲在暗处偷偷地观察我们,生怕我们提前行动,把他和季玟慧甩在一旁。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白跑一趟倒还好说,那两个大爷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那葫芦头是出了名的暴躁,要是让他们也白来一趟,不把自己扒掉一层皮才怪。
可连日来他现我们只在湖边游玩,并没有任何动身的意思。他心下惴惴,整日介吃不下睡不着,想劝说季玟慧跟我和好,但自己的妹妹也像头倔驴似的,虽然并没即刻打道回府,但也窝在屋里不肯出去,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感无计可施之际,这天夜里,忽有一个斯文男人找到了他。那人把季三儿和两个手艺人叫到了屋外,悄声地告诉他们,自己来到此处的目的和他们一样,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互相之间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并且他已得到消息,那三个人将在今天夜里向山中进,既然大家都为此事而来,不如联合起来合作一把,等到了地方以后各取所需,这样岂不省去了许多麻烦?
季三儿他们有些半信半疑,便问那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斯文男子嘿嘿一乐,口称山人自有妙计,信不信由你,合不合作也由你。
翻天印和葫芦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时听这人说得像模像样,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三个人当即决定,迅收拾行装,抢在对方前面到达慕峰后面的岔路上。等我们抵达以后,自然再也无法推脱狡辩,到时由季三儿出面与我交涉,如果我答应带他们一同前往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便动用武力逼着我们带路,凡有违抗者就大刑伺候,也不愁这几个小毛孩儿不听他们的差遣。
季三儿却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他是为了求财而不是为了伤人,况且他们兄妹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能和这几个人hún在一起欺负我们?于是他当场拒绝了他们,并告诉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做我的思想工作,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还是不要干了吧。
没想到翻天印和葫芦头却忽然翻脸了,他们先是责骂了季三儿一顿,然后告诉他,你老娘现在住在什么什么地方,你妹妹在什么什么地方工作,你有个相好的在哪里上班,住在哪里,我们全都了如指掌,并且一个电话就有朋友前去伺候,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跟我们合作不合作?
季三儿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恶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好心好意的找他们一起财,没想到他们居然在sī下把自己的底细mo了个一清二楚,而且还以此作为要挟逼自己就范。真想不到江湖竟如此险恶,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认可了此事。但季玟慧那边却又如何解释?如果对她实话实说,一方面他怕季玟慧担心他们的老娘而承受不了,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被季玟慧再臭骂一顿,毕竟一切的祸端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难免这个宝贝妹妹不会飙。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突然现了一个特殊的细节。在几个人各自回房的路上,那个神秘的南方人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他现屋里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个毫无表情的冷面男人,而另一个,却是这段时间几度把季玟慧气得半死的高琳。
他虽想不通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但他却从中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契机,从而也就有了继续哄骗季玟慧的另一套说辞。
随后他回到房间里,对季玟慧说鸣添他们可能有事瞒着咱们,他们打算在这大半夜的向深山里进,这明显是不想让咱们知道。关键是那个叫高琳的女人也在屋里收拾装备,看来是要和鸣添他们一同前往,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跟过去瞧瞧,看看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对不起你?
所谓感情容易冲昏头脑,这句话果然一点不错。平日里稳重睿智的季玟慧立时大失方寸,当即决定跟过去看个究竟,如果我真的是sī下里把高琳带走而把她撇下,那她也不再过多的奢望什么了,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去,从今以后再也不愿见我这个负心汉了。
就这样,那南方人在季三儿的暗示下,带着高琳和那个冷面男当先出向后山走去。而季三儿则带着季玟慧以及那两个恶煞跟随其后,装模作样地假装跟踪,让季玟慧一时无法辨别真伪。
路途之上季玟慧也曾问过季三儿,为什么还要带着那两个不相干的人?季三儿说自己刚才一时气糊涂了,本想叫这两个朋友一起揍鸣添一顿,现在虽然冷静下来了,但也不好意思再轰人家回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外人,让他们跟着一起倒也无妨。
季玟慧当时有些魂不守舍,无暇顾及这些身外之事,也就没做过多理会,只是一门心思地跟踪前面的那几个人。
到了一个路口之后,前面的几个人就此停下了脚步,季三儿本想装腔作势地躲在一旁,免得被季玟慧识破真相。但没想到翻天印和葫芦头却根本不拿自己的话当回事,他们耐着xìng子藏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葫芦头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和那个南方人走到了一起,谈谈说说,似乎是想从对方口中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此时季玟慧已经瞧出了事情不对,满脸怨气地盯着季三儿准备问,季三儿自知理亏,不愿面对季玟慧那质疑的眼神,便嘻嘻哈哈地走了过去,和那几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起来,想借此机会躲过季玟慧的追问。
季玟慧见到高琳就站在一旁,难免心中会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对季三儿怒,只好强忍着委屈躲在了边上。既不愿意搭理季三儿,也不想和高琳离得太近,直气得她一句话都不肯再说,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出现。
可没过一会儿,事情就生了突变,先是葫芦头跟那个南方人吵了起来,紧接着季玟慧也被葫芦头给打了,正在季三儿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却在突然之间神奇地现身了。
直到大胡子将翻天印和葫芦头打倒在地,季三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他那个相好的倒也罢了,可自己的老娘也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如果自己的老娘因为此事而有个什么好歹,那他这一辈子都要活在懊恼之中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食阴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食yīn子
我看着季三儿那略显绝望的眼神,xiong中虽有一腔怨气,但也不忍心再去责怪他什么。wwww.uu234.com书友整~理提~供细想起来,其实季三儿也并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无非就是简单的求财而已。如果当初仅有他和季玟慧两个人来到这里,或许我也就是口头上埋怨他几句,并不会真的把他扔下不管。
然而正所谓世事难料,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最终却变成了这般复杂的局面。不但有那两个暴徒暗中捣鬼,此外还有高琳那两个狡诈的同伙也是窥伺其后。尽管季三儿在生意场上jīng明干练,但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任他天大的能耐也猜不出其中的隐秘。
古语云‘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自古以来就是金钱最能打动人心,有多少贪得无厌之辈横遭大祸,归根结底还不是就为了一个钱字。季三儿也不外如是,为了一个财梦而甘冒奇险,最终导致惹祸上身,如今想甩都甩不掉了。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季三儿的肩膀说:“三哥,下回长点记xìng吧,大道理我就不给你讲了,下回办事之前自己先掂量掂量,别到时钱没挣着,倒把命搭里头了。”然后我朝着季玟慧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过去看看你妹妹吧,脸上都挂hua了,那孙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我去找他算账。”
看着季三儿颓然的背影,我的鼻子微微有些酸。虽说他的处世之道我并不苟同,但毕竟这些年来对我不薄,如今让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我的心里又怎能好受?于是我牙关一咬,眯着眼睛朝高琳身边的那两个人瞪了一眼,口中冷声说道:“你们丫也不是什么好鸟,给爷老老实实等着,一会儿再收拾你们。”说完我转身快步上前,走到了那两个盗墓贼的身边。
自打刚才我从石头后面跑出来,我就一直没看清这两个人长得什么模样,虽说我也和那葫芦头近距离地接触过,但由于当时的情绪太过jī动,加上光线的角度问题,我始终都没将此人的面目瞧得清楚。如今这二人全都躺在地下,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捂着xiong口,脸上均是痛苦不堪的表情,都过了这么半天还没缓过劲儿来,可见大胡子刚才的下手重到了何种程度。
我低头向那两人的脸上看去,只见那葫芦头的确是人如其名,一个大脑袋又圆又大,比他本就高大身子还要大出了好几号。并且他脑袋的形状非常怪异,就好似一个硕大的葫芦倒着放在了脖子上,如果不是他那凶恶的五官遮去了几分滑稽,那他天生就是个喜剧演员的难得材料。
而那翻天印却长得又矮又胖,眉宇之间也满是yīn险之sè,颌下几缕青须,更加透着此人jian猾狡诈,与那葫芦头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
想起季氏兄妹的际遇,我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抬起脚来死死地踩在了葫芦头的喉咙上,沉声喝道:“季信你,xiao爷我可不信。还敢拿人家的家属威胁人家?你们两个臭挖坟的还想扮演美国特工是吗?”
那葫芦头被我踩得痛苦异常,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脸皮涨得紫青,但两只圆眼却恶狠狠地瞪着我不放,嘴角上扬,反倒1ù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正要脚上加力,忽听躺在一旁的翻天印边咳嗽边嘿嘿地冷笑道:“咳……咳……信……信不信由你,一个月以后……如果我们的朋友不见我们哥俩回去,嘿嘿……季文军,季文忠,季家老太太,还有季老板那个姓李的相好的,要有一个能活过十天,咳……我他娘的下辈子投胎变蛆。”
我闻言心中一凉,心说这人能把季家人的姓名全都准确的报出来,想必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明显事前做过缜密的调查。如若不然,何以能对季家五口人的情况全都了如指掌?就连我都不知道季三儿有个什么相好的,他们却也同样了解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两个人当真是经过周密的准备了。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想再试探他们一下,于是我对大胡子使了个眼神,大胡子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忽然伸手掐住了翻天印的双颊,右手二指微曲,对着翻天印的眼睛就netbsp;那翻天印吓得长声惨叫,但大胡子并没真下杀手,在即将碰到他眼珠的一刹那将手臂停在了半空,同时口中厉声大喝:“说不说实话?”
翻天印的惨叫兀自未停,过了半晌,他忽又yīn声yīn气地大笑起来:“嘿嘿……哈哈哈哈……来啊,戳啊你nong坏了我一对招子,我就nong瞎季老板一家子的眼睛。要么你就杀了我,反正季老板一家也会跟我一起下去。嘿嘿……哈哈哈……”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微微感到一丝寒意。虽说我自从认识了大胡子以来,xìng格上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毕竟涉世未深,似眼前这等的凶徒恶棍我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此人眼中虽有惧怕之sè,然而更多的却是jian诈的得意和yīn森的恶毒,让人一看之下有些不寒而栗,也不知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了。
大胡子也看出对方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当下也显得有些举棋不定,他先是错愕地怔了一下,紧接着便向我投来问询的目光。
我深锁着眉头并没说话,先从大胡子的手里将一把手枪接在手里,然后一边端详着那把手枪一边在脑子里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这是一把正宗中国77式手枪,因为枪柄上有一枚黑sè的五角星,故而被人们俗称为‘黑星手枪’。
上高中的时候,我有个街坊大哥是仿真枪械的烧友,不但收藏,而且会自己改装。我经常去他家摆nong他的那些得意宝贝,时间久了,对枪械一mén多少也有些了解。而经他改装过的枪械,大多和真家伙一模一样,从net淆,所以我对用枪之道并不算生疏。后来我父母得知我经常去他家摆nong枪支,生怕我走上犯罪的道路,因此勒令我不许再和此人来往。最终离开天津去北京上大学,其中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
此时我手中的77式是一种比较老式的手枪,由于弹夹只能容纳7子弹,所以已经逐渐没落,退出了主力军用装备的舞台。也不知这两个家伙是如何将这把手枪带过机场安检的,八成是将手枪分解之后藏在各处,下了飞机之后再重新组装起来。不过由此也不难看出,这两人果真是不折不扣的暴徒,既然都能随身携带手枪,那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可如此一来,我们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放这两个人回去,他们未达目的必定心有不甘,或是威胁季三儿的家人,或是报警搅局,这些都是我们所不能控制的。但如果说把他们nong死就地埋了,那这就演变成了重大的刑事案件,不免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再者说我也的确做不出这种事来,这两个人又不是血妖,只怕大胡子也难以下得去手。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两个人进山了,毕竟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求财,眼下之计,唯有满足他们的需求,让他们别再另生事端。对于这种饿狼,只要填饱了他们的肚子,他们也就会抹抹嘴大摇大摆地滚了。
想通了此节,我把枪别在腰间,然后对大胡子说:“先绑起来吧,一会儿再说他们俩的事儿。”接着把脸一板,转身走到了高琳面前,冷冰冰地瞪着她问道:“说实话吧,你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高琳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看着我,然后又向两旁瞟了瞟站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人,紧接着,一滴滴眼泪便似流水一般地涌了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中虽然有些慌1uan,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手足无措了,毕竟她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况且这两个更为神秘的yīn险之徒明显是和她认识的。
我依然静静地注视着她,但言语中已经缓和了不少:“说吧,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难处,只要是实话,就说出来吧。”说话之间,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臭味,那种臭味我似曾相识,好像当初在东骊hua园中那间满是死人的别墅里,就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我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便向前走了一步,在距离高琳更近的位置上提鼻子一闻,果然那股恶臭显得更加浓重了,但那味道不像自高琳的身体,而是在她身后的那个冷面男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间,高琳猛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同时还在口中嘤嘤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欺负我,我心里难过,就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他们就说来带我登山,我就来了。可是……可是他们却突然变了态度,又威胁我,又打我。呜呜呜……他们让我听话,不让我问问题,他们……他们还把我的nainai给杀了……”
我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什么?”
高琳chou噎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我接到手中一看,只见照片里有一个满头白的老太太躺在地上闭目而死,口鼻之中溢出鲜血,xiong口的地方有两个明显的弹孔。
我尽量克制住xiong中的惊恐和震撼,颤声问她:“这是你nainai?”
高琳点头哭道:“他们说,我要是不听他们的指挥,就……就把我爸妈也杀了。可是我……我……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呀……呜呜呜……”
这一下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两个盗墓的虽然凶狠,但也就是嘴上说说,并没真的付诸行动。然而眼前这两个人却怎地恶到了这般地步?平白无故的就把一个老人杀了?而且居然还拍下照片当做证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我大为疑huo之际,这时,王子突然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在我衣角上拉了一下,示意我有话要说。于是我从腰间把枪掏了出来,打开保险,对准了高琳身后的两个人,然后拉着高琳退了几步,双眼依旧盯着那两个怪人,把头一侧,将耳朵朝着王子凑了过去。
王子趴在我耳边xiao声说道:“你加点儿xiao心,我老觉得她说的话有问题,她既然不认识那两个人,怎么可能和他们一起来这么远的地方?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闻没闻见对面那个大黑脸身上有股臭味?”
他说的大黑脸就是那个一言不的冷面汉子,刚才我的确是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极其强烈的恶臭,此时听王子也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闻到了,那是什么味儿?”
王子的声音变得异常凝重:“这孙子身上到处都透着一股yīn劲儿,而且那味道就和死尸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我估mo着八成是个‘食yīn子’。”
我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便低声追问:“什么银子?”
王子解释说:“不是银子,是食yīn子。就是说这人是从xiao吃死人rou长大的,最后会变得力大无穷,而且面带煞气,体有尸臭,就跟这孙子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心下大惊,连忙朝那冷面男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用yīn森的眼神盯着我们,脸上毫无任何表情,黑黪黪的面孔透着隐隐的杀气,简直就和地府出来的恶鬼无甚两样。
正在这时,那斯斯文文的南方人突然开口说话了:“xiao兄弟倒有些见识的啊,xiaoxiao年纪还能晓得食yīn子,难得啊,难得。既然是这样子,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的啦。你们要去的地方,最好也带上我们,不过我们只是求财啦,绝不影响你们其他人做事,你们看这样子好不好啦?大家都行个方便,咱们今后还有可能是朋友哩不过嘛,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我们也不是吃软饭的,这一点你们晓得哇?”说完他冷笑一声,也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将枪口对准了我们的方向。
我心中紧张异常,两个人用枪互指的情景我倒是见过,不过那都是在电视里。等真的生在自己的身上,不免有些胆颤心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猛然间,忽听身后风声急响,大胡子如同闪电一般地冲了过去,双手一错,就要将对方的手枪硬夺下来。
这一下来得太快,那南方人怎能反应得这般迅?他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后一仰,想要躲开这快比闪电的一击,但终归是为时已晚,行动间已经显得狼狈不堪。
眼看大胡子即将得手,忽见那冷面男双脚一踏,像幽灵一般闪到了南方人的身前,举双手一挡,只听‘啪’地一声闷响,大胡子和那冷面男的双手对在了一起。就见大胡子向后一个趔趄,‘腾腾腾’退出三步,这才勉强地停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奈的旅途
第一百二十八章无奈的旅途
眼前的情景是我和王子连做梦都无法想到的,以大胡子的惊人膂力,居然能被一个血妖以外的人震得倒退数步,这简直是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uu234.com王子刚才说那人是个食yīn子,此时看来应该不假,此人的力量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大胡子停住脚步以后,脸上也满是惊疑之sè,紧接着他双眉一皱,厉声喝道:“我道是哪来的臭味,原来是个食yīn子好好好,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本事”说罢他左掌在身前一竖,右手成钩横在身侧,摆了一个气势凝重的起手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拉开架势与人对敌,即便是面对血妖他也未曾如此郑重,想必这食yīn子绝非等闲之辈,不然大胡子不可能这样重视此人。
那食yīn子也不说话,双臂在身前一捶,猫腰弓背,就好似yīn间的幽魂一样。他双眼目光yīn冷地盯着大胡子,忽然间双脚一踏,带着一股臭气就朝大胡子直撞过去。
大胡子已不似刚才那般没有防备,他见此人来势凶猛,双目炯炯,紧盯着对方不敢怠慢。待对方冲到他身前一尺的时候,忽地一个侧身,右tuǐ勾向对方的脚踝,左手变掌成爪,直戳对方的后脑。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翻转过来,以极大的力量向上猛击,霎时间形成了一招三击之势。
那食yīn子果是有些本领,见到大胡子凌厉的一击已将自己笼在其中,他猛一扭腰,同时双脚在地上一弹,分毫之间从大胡子的双臂中蹿了过去。但他这一次明显是准备不足,落地之时也是一个踉跄,险些就此扑地摔倒。
大胡子趁势急攻,拳脚似雨点一般纷纷砸落,那食yīn子奋力格挡,虽然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还击对方,但也勉强能够自保,把大胡子的拳脚全都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霎时间,两个人打得昏天黑地,直看得我们眼hua缭1uan,神魂颠倒。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胡子用正宗的武术和人jiao手,以前他大多都是三招两式就将对方解决,但如今二人却是胶着异常地较量起来,真的就好像电影里的打斗场面一样,但其度之快和招式之猛,比电影里那些hua架子可是强出百倍了。
过了片刻,两个人堪堪拆了上百招。大胡子越打越是意气风,而那食yīn子则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偶尔回击两拳,却也被大胡子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了。耳听得大胡子的拳脚越来越重,隐约间真的带出了呼呼风声,而那食yīn子也随之开始额头见汗,拳脚之中也失去了刚才那般凶狠的霸气。
再拆十余招,大胡子猛地一声暴喝,左掌佯攻,右掌忽地从身下直穿上来,对着食yīn子的下颚就猛击过去。
那食yīn子猝不及防,头向后仰,双手挡在颚下准备硬接大胡子的这一下重击。但不成想大胡子的变招已经快到了极处,肩膀一抖,右手的劲道转到了左手,反而变成了左实右虚,右掌在食yīn子的两手之间轻轻一拂,左掌则‘呯’地一下打在了他的右耳上面。只见那食yīn子双眼一翻,被这一掌击得失去了神智,紧接着身子一晃,扑地倒在了大胡子的脚下。
大胡子冷哼一声,双目之中杀气陡现,沉声喝道:“邪魔外道,留着你这身异术也是祸害,我不杀你,但你这一身的尸气还是散了吧。”说罢他单脚踩在食yīn子的xiong口上,伸出二指,就要戳向对方的某个xùe位。
那食yīn子似乎被大胡子说中了关键,一改刚才的yīn森凶狠,脸上立即显出了畏惧之sè,他张了张嘴想要求饶,但心知大胡子必定不会放过自己,双net剧烈地上下抖动,但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忽听身旁不远处传来了那个南方人的声音:“都别动谁要是敢再动一下,我就送这两个人见阎王去啰”
我大吃一惊,猛然现那南方人已经不在我的对面了,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一看,只见那人不知何时竟跑到了季三儿和季玟慧的身后,手中举着手枪,枪口距离季氏兄妹仅不过二尺的距离。
这下可把我吓得够呛,暗骂自己真是愚蠢至极,明明知道敌人就在面前,居然还有心思看大胡子和别人打架,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行为,落得如今这种局面,这可叫我如何收场?情急之中,我连忙惊声高呼:“老胡,先别动手那……那位朋友,你先把枪放下,我们绝不难为你们两个。”
大胡子早就看到了对方,自然不用我再提醒,他将手臂放下,但一只脚还是踩在食yīn子的xiong口上,双目冰冷地看着那南方人,语气坚定地说:“你敢开枪,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那南方人呵呵地jian笑了两声:“都是河里跑的船,谁还没见过点风1ang了?你不要拿这话吓唬我,我晓得你的本事,但是你也要考虑考虑那个xiao姑娘的后果,她的家人可都在我们手里,你是不是要搞得两败俱伤才高兴哇?”
此人话音刚落,高琳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着我的衣角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呜咽道:“xiao添,你快想想办法呀……我爸爸妈妈……他们太可怜了……”
我心中甚是为难,当初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预料到如今竟然到了几面受阻的境地。季三儿为了点sī利引来了两个暴徒,最终拿他的家人要挟于我,闹得我被迫只能选择妥协,将我本来设定好的计划全盘打1uan。即使现在想要放弃行程,恐怕对方也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这还不算,眼下还有高琳这块活宝也掺和了进来。而她所引来的是更为凶恶残暴之徒,不但有一个吃死人rou长大的怪物,还有一个能说会道的jīng明军师,此人虽然不像那两个盗墓贼那般凶相外1ù,但骨子里就透着一股jian诈狠毒,这种人恐怕更是难以对付。高琳的nainai居然让他们当做警示给随意杀掉了,再杀掉高琳的父母,这对他们来说恐怕也是xiao菜一碟。
我长叹一声,知道这次的旅途绝不会想预想的那样一帆风顺了。季氏兄妹倒还好说,无奈的是,另外两路人马也势必要加入进来,我不答应任何一方,这次的行程都不可能再进行下去,更有可能因为我一念之差而枉送了几个人的xìng命。留给我的,除了妥协还能剩下什么呢?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那南方人问道:“她的父母人在哪里?”
南方人回答说:“道上的规矩我们是晓得的,她父母现在安全的很,就在自己家里,而且也绝对不晓得有人在监视他们。这一趟你肯带着我们,那大家就相安无事,到了以后我们马上分道扬镳,今后我也不会再sao扰这xiao姑娘的家人。不然的话嘛,事情是什么结果你心里应该晓得吧?”
我继续问道:“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南方人说:“这个就看你自己好啦,你要是愿意信呢,你就信。你要是不愿意信呢,你完全可以按你的意思办,咱们是骑驴看账本啦,走着瞧哈。”
看着高琳那乞求的目光,我知道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便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带着你们几位大爷一起走。不过咱们丑话得说在头里,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胡来,一切要听我的安排。到了地方以后马上分开走,你们爱怎么财我不管,但绝不能影响我们办事。如果连这一点做不到,那我就会立即停止前进。大不了谁都别去了,我就在这儿干耗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那南方人立即笑逐颜开,连忙收起手枪,乐呵呵地大赞我为人仗义,大家早就这样痛快地合作多好,闹那么多不愉快的事真是太不该了。
翻天印和葫芦头被大胡子捆在地上,听我如此一说也是大点其头。那葫芦头虽然粗鲁,却也不是莽撞之辈,见我答应带他们一同前往魔鬼之城,他也就将xiong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神情之间也随之和善了许多。
此时我情绪不佳,不愿再和其他人多说什么,便让大胡子给那两个盗墓贼松绑,并jiao代众人,一会儿大家继续向前走一段路,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几个xiao时,等天亮以后继续赶路。
高琳见我间接地救了她的父母,神情之间也多了几分欢喜,她不停地拉着我问长问短,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但我心中并不如何受用,一方面因为季玟慧就在左近,幽怨的眼神始终就没有离开过我。另一方面,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埋怨高琳,要不是她不分轻重的随意和人结伙,这两个异类又岂会轻易地要挟到我?闹得我现在处处受制,反倒像是让别人把我给当枪使了似的。
我简单地跟她应付了几句,然后便走到了季玟慧的身边,看着她虚弱地委顿在季三儿的肩上,我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尽管间隔的时间不长,但当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却有了几分生疏的感觉。似乎是这场误会在我们之间产生了一层厚厚的隔膜,虽然互相都看得到对方,然而却如何也触不到对方的内心。
我想拉起她的手安慰几句,可手指尖刚一触碰到她,她忽地jī灵一下,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她神sè间不悲不喜,而那种淡淡的冰冷却让我感到重如泰山,一时压得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有这么多外人在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之下,我只好嘱咐王子帮季三儿护着季玟慧,千万别让她有什么闪失。随后我又叮嘱大胡子要时刻防备着那个南方人和食yīn子,如果他们敢耍什么hua招,就先把两个人制服再说。而我则与翻天印和葫芦头走在一起,他们唯一的手枪已被我收入囊中,量他们暂时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待诸事停当,我当先带路向前进,就此开始了这段被bī无奈的尴尬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