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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二十八章、美军秃头顾问官

    午夜,躺在床铺上的罗二,悄然睁开了眼睛,呼噜声也随即停息,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随后开始换上一身岛军海军士兵的白衫蓝库,蹬上了一双方头工作鞋。

    “咚、咚,”房门轻轻的敲击声刚落,老崔推门进来,他也是同样的水兵打扮,“长官,已经打听清楚了,”

    “嗯,说吧,”手里拿着水兵无檐帽,罗二摆摆手,让老崔坐下,顺手扔过去一根雪茄,自己也利索地点上了一根,眯着眼看向窗外黝黑的夜空。

    “台东港是个军民两用码头,码头北部年初就被美军征用了,建起了一座临时军营,里面都是菲国过来的青壮,已经军训了半年了,人数不详,编制是两个步兵师,”坐在椅子上,老崔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长官。

    凭着他那愈加凶恶的脸蛋,他也没法去酒吧里探听消息,只不过黑夜里去码头上逮住回家的工人,那还是轻车熟路的;当然,那名工人的下场,他不屑汇报,罗二也懒得去问。

    嘴里缓缓地吐着眼圈,罗二踌躇了好一会,这才一咬牙,捏碎了半截雪茄,弹手扔在地上,“老崔,这趟活后果不是太好,你说是干还是再忍忍,”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自杀,长官你说的话我一直记着,当然下决心是你的职责,”紧绷绷的脸上,老崔罕见地挤出一丝笑意。这越发狰狞的表情,让罗二相当无语。

    “那,就干一把,好让鬼子知道,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呢,想让我去见马克思,他不填上万把人的垫背,我还真不好意思走,”裂嘴嘿嘿一乐,罗二戴好了军帽。“户山打好招呼了?”

    “告给他了。天亮前,没人能进来,”老崔掐灭了雪茄,小心地装进口袋。“哦。刚才户山说杜克扬那小子。带着两个手下出去了,大概是去喝酒了,”

    “管他去死。三个软货,”不晓得杜克杨三人惨状的罗二,转身推开窗户,放出了小金,侧耳仔细倾听;机警的老崔,挥手拉灭了电灯。

    站在窗前沉默了好一会,罗二这才手按窗沿,无声地跃了出去,二层楼高的四五米高度,对于他和老崔来说,如履平地耳。

    脚下即将碰触地面的瞬间,罗二侧身一个翻滚,卸下冲击力,人已经半蹲在了客栈后的角落里,“彭,”耳边轻轻一声闷响,老崔也窜了过来。

    “走,”带着老崔,两人翻过后院高大的院墙,绕道直奔海边而去;头顶上空,漆黑的夜空里,微微的亮光一闪而逝。

    十几公里的路程,两人加快步伐,不到一个半小时,人已经靠近了那据海而建的庞大军营;远处黑沉沉的码头上,只有几艘小型军舰上的灯光,在暗夜里昏昏摇曳。

    距离码头不远处的海面上,几个黑乎乎硕大的阴影,那点点灯光,看的罗二阵阵的咬牙切齿,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手段去直面美国人的舰队,只能愤愤地吐口唾沫罢了。

    “等着,等老子布好了局,我看是你们张狂,还是老子嚣张,”恨恨地蹲在半人高的荒草下,罗二摸出望远镜,仔细地打量着所谓复国义勇军军营。

    老崔选的地形不错,一片橡胶林旁的山石高地上,大片的荒草无人理会,站在这长不出树苗的乱石山包上南望,那大片的帐篷搭建的军营,一目了然。

    也许是岛上环境使然,岛军政府和美军顾问都想不到,在这个武力掌握多年的岛上,还能有什么势力能威胁到那些远道而来的义勇军。

    军营防御资金的节省,让义勇军临时军营,也不过是简单地拉了几道铁丝网,军营里高高的警戒哨也建在靠近码头一侧,其他的巡逻岗哨也是义勇军官兵担任。

    一排排宽敞的班用防雨帐篷东侧,训练场上一字排开的火炮、装甲车,还有巡逻队手里的自动步枪、齐装的防具,让罗二和老崔瞅得眼红不已,尤其是那几栋遮蔽了伪装网的营团级别的指挥帐篷,保安部也还没配备上呢。

    更让罗二气愤的是,训练场尽头处那两架美国原装的休斯武装直升机,他是花钱也没买到,这帮子土著竟然也给配备上了,欺负人也不能这么干啊。

    闷闷地冷哼一声,罗二一指那海边训练场,“老崔,张卓文的飞机又要多两架了,”至于那些火炮、装甲车,医药箱里空间不是很多,从日本顺手拿下的仪器设备,他还没机会处理掉,也只能惋惜一声了。

    “长官,那里应该是军火库,是不是给炸了?”老崔眼神现在不比罗二差,点点训练场旁边的一排简易平板房,轻声询问到;军营里除了大门入口处,也就那里灯光明亮,戒备森严了。

    “算了,把美国人炸急了,岛上一戒严,咱们也不好脱身,那些东西自有人给咱们白送,”已经看不上小打小闹折腾的罗二,瞟了一眼军火库,轻轻地放了过去。

    “这次咱们的目的是人,还有那两架直升机,其他的就算了,”说着话,罗二挥手取出一停重机枪,“碰”地放在脚下,两箱沉甸甸的弹药箱,也随手摆在一旁。

    “你的任务是给我警戒,一旦有事马上开火,给我两分钟的跑路时间,”说完话,罗二闪身潜下了高地。

    “喔,这样啊,”转眼看不见了罗二的身影,老崔不甘地撇撇嘴,闷闷地拎起弹药箱,找了一处平坦的地块,开始调整安置机枪;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回竟然是把风的角色,跟随老板大杀四方的愿望,还是等以后罢。

    有了小金在高处的呼应。罗二放倒了一队巡逻士兵后,越过铁丝网,身影直直奔向最近的帐篷,一间间充满了呼噜声的义勇军营房,进出不到一分钟,已然悄无声息。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满怀希望的在众多的帐篷间不停地出入,直到走近一个营级指挥部时,罗二这才愉悦地喘了口粗气,放慢了脚步。

    断铁刀、烧刀子、黑头陀。整整五百二十支药剂的原料。不声不响地被拿到手里,他不高兴那是假的,甚至对于这座军营,竟然有了甚为可惜的念头;原料啊。到哪里才能再次碰见这么多呢。可惜一次也拿不完啊。

    拿不完。那就必须放弃了,小金一直也没有放开手脚,今夜就看它的手法了。一边盘算着,罗二大咧咧向这间硕大的帐篷走去。

    帐篷外执勤的四名卫兵,眼角余光刚刚发现一个身影,眼前寒光闪过,人已经扑到在地上,眨眼间化为一滩裹着军装的黑色液体。

    普通、普通,枪械掉落在地的生音,让帐篷里的军官颇为不满,哇哇地怒喝声还没停歇,罗二已经撩起沙布门帘,抬脚闯了进去。

    “呵呵,各位,日子过的还真不错啊,”昏暗的灯光下,罗二一眼就看见,五十平方的帐篷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沙盘,看地形,娘的,不正是棉兰老岛南部地形吗。

    帐篷最尽头的一张折叠桌旁,一盏五十瓦的灯光下,三个明显是义勇军军官的黑脸汉子,正陪着一个秃头鬼子喝酒打牌,初听见罗二调侃的声音,齐齐抬头向门口望去。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明显喝的头大的鬼子,挺着通红的鹰钩鼻,疑惑地看着罗二,虽然罗二熟练的英语让他生不起多大的戒心,但那明显是岛军海军的制服,让他警惕地扔掉了手里的扑克牌。

    三个正在陪着主子玩牌的菲国土著军官,却是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哇哇地吼叫起来,指着罗二就要去摸椅子上的枪套。

    “草,到这里来当客人还这么牛,还真是反客为主了,”大手一翻,一把崭新的ak自动步枪,啪地挑开了保险,黑洞洞的枪口,立马让帐篷里安静了下来。

    “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猴子怎么就来这岛上了,还是一群一群的?”罗二笑眯眯的脸上,冷冰冰的目光,随意地扫在秃头身上,脚步不停地逼了上去。

    大威力的自动步枪,让三个义勇军军官,很有眼色地举起了双手,哪个也不想被三十发的弹雨打成筛子。

    枪口微微一摆,罗二把三个军官赶到一旁,抬脚坐在折叠椅上,单手举着枪,另一只手把桌子上凌乱的钞票,一张不落地收好揣进了口袋。

    “哦,这位先生,”仗着自己是美**官顾问,秃头勉强一笑,双手放在桌子上展开了手掌,示意自己并没有反抗的恶意。这个满脸伤痕的海军士兵,浑身上下带进来的杀意,足以让他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噗,”手臂猛然一伸,自动步枪的枪口,被罗二当成了长矛,彭地扎进了对面军官的胸膛里,猝不及防之下,那强壮的心脏被戳出了一个大洞;随意地一拧枪身,重重一捅,尸身倒地,步枪也利索地退了出来。

    普通,沉重的倒地声,呲呲喷涌的血浆,不但把两个义勇军军官吓得浑身发颤,也让秃头鬼子激灵灵清醒了过来。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看看,他的死,因你多嘴而起,你太爱说话了,”灯光下,滴滴答答掉落着血迹的枪口,罗二面不改色地啧啧道,眯着眼看向鬼子军官,“你说是不是?”;虽然这货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但身后衣架上的美式尉官制服,还是能看出他的身份。

    这回,被鲜血刺激成了乖乖娃的秃头,很明智地紧闭嘴巴,不敢多吭声了,到现在外面还不见有人进来,甚至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他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

    “咦,你竟然敢不回话?”见自己的发问没有应答,罗二脸色一变,当成长矛的步枪,闪电般再次前攮,噗,躲闪不及的黑脸大汉,又倒下了一个,抽搐着躺在了血泊中。

    “啊,哇哇擦,”剩下那位义勇军军官,眼见得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地被步枪捅死了两个,忍不住嚎叫着扑了上来,在秃头惊恐的注视下,不出意外地被罗二挥枪砸碎了脑袋。

    “碰,”黑乎乎的脑袋,在枪柄的重击下,犹如中秋丰收的西瓜,赫然爆裂开来,碎骨、鲜血四溅,一串带着白色肉串的圆形物件,腾空掉落在秃头眼前的酒杯里。

    凝神仔细看起,秃头惊悚地发现,这是那家伙的一个眼珠子,七八分钟前,还在向自己献媚来着。

    “哗啦,”受不了罗二惊吓的秃头,很悲愤地翻倒在地,被一颗眼珠子吓得昏死过去。

    真是倒霉,又一个软货,没理会身上点点血渍,罗二无聊地起身,在秃头身上擦干净了步枪收好,这才满帐篷里开始参观,顺便把电台、地图等等能看上眼的小物件,一个不落地收进了医药箱。

    当然,头顶上的帐篷,他也懒得去收拾了,将来让新加坡那里给送上一批来就得了。

    罗二在帐篷里戏弄鬼子,外面的小金也没有闲着,在一股阴冷的念识指使下,微微亮光急速划过夜空,在方圆千米范围内,不断地穿梭在一间间营房帐篷里,把一滴滴的微量黑头陀叮进官兵的手、脚。

    放好了小金需要的药剂,坐在精致的大沙盘前,罗二打开了两听牛肉罐头,一边品着手里的朗姆酒,吃着罐头,一边细细查看着自己的地盘。

    当两个步兵营的帐篷里,没了呼吸声、呼噜声时,罗二面前狼藉的桌子上,十支黑头陀药剂也被小金嚼了个精光,罗二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丢掉了空罐头盒,晃悠悠走向训练场。

    帐篷最里头已经醒过来依旧装死的秃头,罗二至始至终没有理会。

    天色已近微亮,罗二悄然翻出军营,和一枪未发的老崔回合后,急急向平渡客栈赶去。

    许久,空荡荡的军营里,秃头鬼子军官狼嚎一般的阵阵泣叫声,这才断续传了出来。

    两天后,菲国义勇军黯然撤离台岛,两个不满编的步兵师里,原先配备至营级的美军顾问,也全数解散归建。当然,撤离至美军控制区拉瓦格的义勇军,能否和保安部野战部队碰面,罗二并不介意。(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九章、靠山刺现世(上)

    匆匆原路赶回平渡客栈,罗二和老崔换上一身干净的岛海军军官制服,洗漱完毕后,施施然去了一楼餐厅,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早餐;不一会,有着早起习惯的刘富凯,也带着副官走进了餐厅。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客栈明亮的落地窗外,一辆辆军卡、武装警车,也拉着汽笛急哄哄一晃而过;大街上,手持武器的军警开始戒严街道,就连岛军正规军官兵的身影,也越来越多。

    餐厅里原本就不多的住客,见外面阵势不对,一个个飞快地扔下钞票,自顾自回了客房,只有靠近落地窗的餐桌旁,刘富凯一眼能看见,两个吃的相当惬意的汉子,丝毫不理会外面的乱像。

    刚刚走下楼梯的刘富凯,也不见罗二回头,眼睛盯着长官的背影,正想走到一旁的餐桌,就瞧见罗二随意地摆摆手,只能嘴角抽搐一下,堆着笑脸走了过去。

    一大早好不容易积蓄的好心情,却是被罗二的摆手,立马给打没了。

    也是,他堂堂一个舰队的实际掌权一把手,被人勾指头叫过去,心境一时还调整不过来。

    “吆喝,今个还真热闹啊,”端着一杯滚烫的牛奶,罗二捏着蒸饺一边吃着,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喧闹;就连一贯不喜闹腾的老崔,也喝着豆浆不时往街道上瞟两眼。

    “哦,也许是演习吧,我也不太清楚。”要了一碗瘦肉粥,刘富凯手里筷子夹着小菜,侧脸轻轻一摆,旁边很有眼色的副官,立马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一会,副官面色不安地回来了,“司令,外面戒严了,听说是港口义勇军的军营,出大事了。”凑在刘富凯耳旁。副官低声的汇报,让刘富凯手里的筷子,很不自在的微微一滞,眼神也空洞了许多。

    坐在他身旁的罗二。只是和老崔对了个眼色。依旧满不在乎地吃着早餐。喝着浓郁的豆浆;奸猾似狐的刘富凯,见此状况,已经没了吃饭的念头了。

    他再看不出来。也就不配的积年的老军官了,外面的动静,绝对和这个罗长官有着牵连。但是,罗二连打听一下的兴趣也欠奉,那淡然的架势,他还能有胃口嘛。

    “长官,义勇军军营,凌晨有大批官兵失踪,一个美军顾问也突然发疯了,而且,杜克扬他们三人,至今未归,”刘富凯低声简短的汇报,却是令罗二耷拉下了脸皮。

    刚才那副官向刘富凯的低语,在他和老崔听来,不亚于是扯着喉咙在喊,但杜克扬三个人彻夜不归,让罗二相当地倒胃口。

    “呵呵,说不得他们已经溜了,咱们吃完饭,按计划上车出发,”原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罗二,凌晨有了大笔的药剂收入,也对那三支烧刀子药剂,全然无视了。

    很快,两辆轿车,带着满载武装卫兵的军卡,轰隆隆驶出了平渡客栈,在一众满街军警的注视下,大模大样地上了环岛公路。

    岛军政府的反应速度不慢,环岛公路上,不出两公里,就有一处武装哨卡,沿途检查过往的行人、车辆,甚至老崔还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美国中情局探员在亲自据守哨卡。

    菲国义勇军军营里发生的人员失踪案,还有秃头顾问官的癫疯一事,已经让美国人知道了,截杀罗本初的机密行动,彻底是失败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大概是吃了大亏后,翻手就是打了个报复。

    护卫舰上的美国人员,菲国义勇军官兵的失踪,秃头顾问官的发疯,足以证实了罗二疯狂的报复手段,如果把这个一贯草菅人命的家伙,逼急了偷渡到了美国,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美军紧急调来的军医,已经从军营里,那些遗弃满地的制服下面,检测出了黑头陀的痕迹,将近二百多名活生生的官兵,被黑头陀消弭成了一滩干涸的黑水,谁能一笑了之?

    罗本初还活着,一道道失望之极的电波,从岛上美军情报站,发往了高雄第七舰队指挥部,发往马尼拉,发往美国本土。

    在巴西兰岛、棉兰老岛附近海域盘横扬威的美国舰船,不到两个小时后,很快退缩回了马尼拉军港,一个个军演封锁海域也宣布解除了警报,几条通往自由港的航道也回复了通行。

    有着刘富凯身份掩护的行程,车队在环岛公路上,并未受到多大的阻拦,就连那些有着美军背景的情报探员,也不敢轻易招惹舰队司令的座驾,甚至没有人能怀疑到那高级福特轿车里,稳当当地坐着要缉拿的目标人物。

    晚上,回到高雄军港,刘富凯就接到了宴请的请帖,美军第七舰队第五驱逐舰大队司令部今晚在驻地酒店,欢迎从日本横须贺港前来视察的新上任的舰队司令官,威廉姆斯海军中将,他这个地头蛇理所应当地被通知到了。

    西海岸岛海军舰队司令部大楼,罗二坐在宽敞明亮的司令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这张烫金的紫色请帖,刘富凯恭敬地站在一旁。

    “今后你和杜国林除了和保安部电台联系外,有事尽量派人去尚德公司,凯利经理是自己人,”罗二起身走到幕墙边,一把拉开了红色保密绒布,露出一副大比例尺台岛海域地图,凝神仔细查看着。

    “是,我们非紧急事件,一般会派专人联系,机要专用电台也24小时开机,随时等候您的命令,”对于单向被动联系,刘富凯还是很有信心的,美国人在岛上的电台侦听,让他不敢轻易动用陌生电码。

    有了长官交予的药剂,他对于完全掌控西海岸舰队所有的舰船,那是相当得意。岛政府安插进来的骨干军官,今晚他就会下手解决;最为关键的,是药剂收益人宣誓的对象,是自己,并不是面前的罗长官。

    有了罗二的授权,他刘富凯和杜国林,在保安部情报站里,独一份的拥有了各自死忠的部下,这是那些外围情报站无法比肩的优势。

    当然,罗二无意于台岛的“宽容”心态。才能让这两个舰队司令官独树一帜。阴奉阳维地贡起了王跃。

    装饰简练的办公室里,罗二和刘富凯嘀嘀咕咕了好一会,这才各自分头休息,晚上还有活动要参加呢。

    夜幕下的高雄市闹市区。金碧辉煌的索菲特酒店。这间总部位于美国洛杉矶比弗利山西好莱坞的连锁星级酒店。今晚迎来了本国最高贵的海军将军,自然,大群的绅士高客娇艳女郎。交织在一众军官人群当中,莺声燕语温馨和睦。

    讲演,掌声,红酒,美人,一双双羡慕和善的目光,两国百多位达官显贵的绿叶衬托,让手握六万重兵的威廉姆斯海军中将,涨红了脸皮,气质越发威严,副官的口袋里也鼓囊囊装满了礼单。

    酒过三巡,舞会开始,威廉姆斯海军中将在一位娇娘的陪伴下,正要亲自下舞池一展风采,刘富凯却是舔着老练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打着汇报机密情报旗号的刘富凯,彬彬有礼地给娇娘递上了一张房卡,还有一张数目不菲的支票后,凑到威廉姆斯耳边轻语几句后,中将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眉开眼笑地拍拍刘司令的肩膀,两人随后上了酒店最高层的豪华客房。

    有着副官和贴身警卫看守在房门外,中将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险境,而刘富凯的副官也机警地留在了走廊里,陪着自己的同行。

    没有意外的,五分钟后,上百平的客厅里,一身雪白将官制服的威廉姆斯海军中将,跪倒在软乎乎的波斯羊绒地毯上,面对靠在真皮沙发上的罗二,在老崔漠然的注视下,在刘富凯惊悚的目光中,大声地宣誓效忠。

    两支烧刀子药剂,足以让任何意志坚定的鬼子将军,彻底丢弃了星条旗下的誓言,也让保安部情报站的高级干部队伍里,又添加了一员干将。

    一脸威严的海军中将,忍着胸口上残存的痛楚,满身汗渍地躬身告辞,稳步走出了豪华客房,带着副官警卫离开了索菲特酒店;他的手里亲自拎着一个牛皮公文包,里面,不但有一份密码本,更有一百支绿幽幽的药剂。

    至于那个等他前去布施雨露的娇娘?哦,公事要紧,海军中将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

    倒腾空了所有的药剂存货,罗二只能拿出一份药材清单,让刘富凯派出副官,去台北找凯利拿货去了;有了烧刀子药剂滋养的副官,相信凯利能闻出自己人的味道;现在,他在台岛上连打电话的侥幸也放弃了,一切小心为妙。

    秋季的台岛海峡,夜幕降临,休整了两天的罗二,搭乘一艘西海岸舰队护卫舰,在一艘第七舰队扫雷舰的陪伴下,徐徐驶向海峡中心线;岛海军和美军舰船相伴而行,相信没人会怀疑这次正常海巡会出现异常。

    随着冷战铁幕的拉开,挂着星条旗的美军舰艇,虽然不会越过海峡中心线,但支持岛海军越界巡逻的事情,做的还是相当到位,换来的不过是一次次的抗议,大家心知肚明惯了。

    带着老崔和冷田,罗二在中心线附近海面上,登上了冲锋快艇,留下了那艘试图越界的护卫舰,对于那个殷勤的岛军舰长,他也没给多少好脸色。

    “记好了,以后中心线那边不要随便过去,你丫的跑过去也是费油,有那时间还不如去钓钓鱼摸几个走私船,”劈头盖脸地训了几句后,罗二和两个手下下了悬梯,一阵轰鸣声地跑远了。

    “舰长,他是谁呀,牛哄哄的翻了天了,”舰上大副凑了过来,一脸不满地挑唆道,回答他的,是舰长毫不客气地一脚,直接把大副踹倒在甲板上。

    “他是谁你别管,你也惹不起,以后见到了给我好好贡着,省的老子一枪把你给毙了,”恶狠狠地瞪了大副一眼,舰长转身走向驾驶舱,他眼眸中悄然闪过的猩红,在夜色中微不可查。

    虽然他们这些舰队主要军官效忠了刘富凯,但罗二高高在上的威压,却是天生地让他无法抗拒;驾驶舱里坐在舰长座上的户山,他还得好烟奉上伺候着。

    广东南澳岛,这个靠近大名鼎鼎的东山岛西南三十海里的岛屿,一队武装民兵沿着海岸刚刚走过,海面上哗哗的风浪里,轻微的马达声就渐渐靠拢了过来。

    罗二带着老崔、冷田,踩着冰冷的海水,悄然踏上了南澳岛,疏忽间闪进了杂草丛生的野橡胶林。不用他张嘴吩咐,老崔和冷田相隔百米拉开了距离,徒手向外警戒。

    黑暗中,寻了一处平坦的空地,罗二挥手拿出了大堆的仪器设备,悄悄堆满了面前篮球场大小的荒草乱石滩。

    “通、通,”使劲用脚蹬了蹬地面,罗二蹲下身子,手里抓了把湿乎乎的沙石土,放在鼻前轻轻地闻了闻,这才心满意足撒手扔掉,国土就是国土,带出去一钱半两也是罪过,还是留在这里罢。

    拔出腰间的信号枪,罗二迟疑片刻,枪口冲天用力扣动了扳机,“彭、彭,”粗大的枪管里,射出了两发耀眼的白色闪光。

    赶在边防部队和民兵到来之前,罗二三人狼狈地跳回海里,爬上冲锋艇,加大马力溜回了中心线;一路上,老崔和冷田敏感地发现,长官的心情并不愉快,反倒沉闷了许多。(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章、靠山刺现世(中)

    西海岸岛海军舰队司令部大楼,楼前是带着花坛的一个停车场,楼后倒是有着不大的操场,操场尽头还有警卫连的宿舍;往日里,这里的清晨,司令部警卫连的岛海军官兵,就在这里例行训练。

    不过这几天,在舰队副司令刘富凯副官的关照下,警卫连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正常训练了,一众膀大腰圆的官兵,都早早饭后,闲暇地趴在宿舍窗户上,观赏着操场上的四个人。

    征用了操场使用权的罗二,每天带着老崔三人,早晚各一次的体力训练、赤手搏杀,已然让这些趾高气昂的官兵们,喟然地发现,山外有山的说法,古人果然说的没错。

    “呼、呼,”嘴里吐着淡淡的热气,一头大汗的老崔,奋力地举着手里的炮弹,眼角余光不停地瞄着身边的罗二,虽然他的爆发力现在也不亚于长官了,但忍耐力还是如此的不堪。

    跟他一样,罗二手里也举着五十公斤的大口径炮弹,双脚稳稳地八字踩在沙土地上,呼吸悠长,一下一下地重复着举起落下的动作,褪去上衣的膀子健肉,那一道道交错的伤疤,随着动作不停地抖动。

    一旁无奈的冷田,还有丧气户山,早已经丢下了手里的炮弹,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潮冷的地上,精壮的膀子上,煞白的脸上汗如雨下;虽然这玩意已经拆去了引信炸药,但玩命用沉甸甸的铁疙瘩锻炼,也不是受用了药剂就能天下无敌的。

    好在。冷田举炮弹的次数,比户山要多了十几下,他还不至于沮丧地无地自容。

    他俩没心情去给长官和老崔数数,那些旁观的官兵们,却是有心人多多,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兴致勃勃地数着;就连大楼里据窗偷窥的刘富凯,也是数得脑门上的青筋直抽抽。

    “这还是人嘛,简直就是大象了,大象也不过如此吧,”当暗暗数到了三百这个数字时。刘富凯已然没了偷窥的好奇。深藏在脑海里的那一小份绮念,也在悄然消散了大半,胸口里时不时的憋闷也顺畅了很多。

    “噗通,”双臂上肌肉发颤的老崔。在众人数到了三百的时候。手腕一软。推出了手里的炮弹,后退着撤出了比赛,在长官的冷哼声中。讪讪地捡起地上的水壶,咚咚猛灌了起来。

    又把腰粗的炮弹举了十几下,脸上带着一丝潮红的罗二,轻轻把手里的家伙放在脚下,一转脸,冲着三个手下咧开了臭嘴,“小兵蛋子,平时都牛的很嘛,拉出来溜溜就软了,想当老子的警卫,年底考核软货是要淘汰的,青田、土狗他们还等着呢,”

    保安部罗二的警卫排,已经全数融入了直属的特战队,他们三个回到保安部也会归建,长官出外时才会临时调人;一队的周广稻二队的青田,老崔他们服气,就是罗灵的警卫错颂他们也服,但如果让土著人土狗给比了下去,三个人脸上就挂不住了。

    跟随长官出外差,不但有丰厚的津贴,最为关键的,是能见识到外面的形形色色,当然还有各地美食好酒,衣食住行也是什么好的用什么,远比在特战队里一身军装穿的惬意潇洒。

    于是,特战队一棒子热血过头精力四射的汉子们,一个个谁也不服谁的按下了规矩,除了长官指定的人选,其他人每年参加一次队里的比赛,体力、格斗、枪法三项,大家都能排出一个名次,居前的十个人才能跟随长官外派。

    光明正大的比试,罗二自然乐得赞成,遂也就成了惯例。这次本来要求随行的张卓文,在非指定状态下,比试枪法时被打了脸,无言地退回了航空兵基地。

    被长官臭嘴一激,三个人脸上也挂不住了,飞快地起身围了上去,吼叫着攥紧了拳头,拧身扑了上去,拳拳见肉地和罗二搏杀成了一团。

    “彭、彭,”坚实的拳头砸在罗二身上,只是让他摇晃着四下躲闪,但罗二的拳头砸在他们身上,那就犹如撞上了飞驰的卡车,一个个身影在众人眼前飞舞出去,碰地落在七八米外。

    不断地被打飞,不断地爬起再次加入战团,鼻青脸肿的三人强咬牙关,玩命地挥拳和长官厮杀,反正晚上一支药剂下去,什么於肿暗伤都不在话下。

    “哎,老杜啊,咱俩输得不冤,真的不冤呐,”刘富凯抖索索地拿出一支香烟,旁边的副官伸过手来,啪地打着了火机;默默地扫了眼副官,刘富凯从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一份陌生的火热,是的,是对强者发自内心的崇拜火热。

    “阿强,你说的不错,他们是强者,能划地为城的强者,也许,这也是机会,”嘴里轻轻地说道,刘富凯索性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站在窗前细细地看着下面的晨练。

    “五十公斤的炮弹,一般人能举起来十次,已经是兵中之王了,户山举了九十次,冷田举了一百零二次,那个老崔是举了三百次,至于罗长官,他没有尽力,只是三百一十次就放下了,后劲我也估计不出来,”

    “最要紧的,是他们不分场合地点,只要有时间,每天凌晨就地训练,从不间断,这份坚持或许才是他们强大的原因,”七八天的时间,副官已经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

    副官房子强不但精明,心思也很细腻,但刘富凯也想象不到,这个看起来意志坚定的心腹,对烧刀子要记得 抵抗力还远不如他这个老头子。

    “嗯,那尚德公司的中草药,虽然已经派医院的人去联系了,你也要亲自去督办,下午有后勤去采买给养,顺便就给带回来。”暗自算了算时间,刘富凯眉头跳动了几下,小声嘱咐道;但接下来,他嘴里虽然说着话,眼睛已经是再次瞪得溜圆。

    大楼下方的操场上,罗二第三次把三个警卫打飞后,轻喘着一摆手,三个嘴角苦涩的家伙,眼珠子登时就通红起来;在他们最面的操场尽头,厚厚的沙袋墙下。一个报废的高射炮炮管。稳当当竖在了那里。

    手臂粗细的炮管,就那么一根,但长官许下的承诺,哪个人能首先把炮管一脚给踹折了。一万美刀的赌注。就能从另外两人身上割下两千。剩下的长官出大头了。

    “哇,”随着罗二手臂一展,指头指向那个炮管。三个刚才还浑身发软的大汉,立马就像吃了火药一般,怒吼着合身向千米外的靶场飞奔,丢钱事小,丢脸难看啊,回去了赢家可是在特战队能吹嘘到年底了。

    一千米的冲刺,普通士兵能跑到那炮管跟前,能不能喘顺了气还难说,更别说用脚去踹那精钢制的炮管了,一时间,无数双眼睛愕然地盯着三个狂飙的身影。

    只有两秒前还很有气势的罗二,愤怒地放下手臂,嘴里喃喃地骂着,“娘的,难怪都装模作样的不出力,原来是怕输钱啊,”

    罗二被欺骗了还好说,最让老崔和冷田憋屈的,刚才软手软脚一副哀兵嘴脸的户山,此刻却是一骑绝尘当先闯在了最前头,他自认不能一腿扫断那结实的炮管,但长官可是说了,踹折,只要能踹折,不是踹断,奖赏就到手了。

    在老崔和冷田惊讶的追逐中,户山在七百米处再次加速,越过了靶场边缘的射击台,一溜烟冲到了那根炮管前,“喝,”随着胸腔里挤压出来的一声怒喝,户山的大脚高高飞起,身影随着一股冲撞也砸了上去。

    “斯,”罗二耳边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户山那拼死玩命的军靴,咔地直直踹在了炮管上,下端一半都镶嵌在高标号水泥里的炮管,咯吱吱竟然被踹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通,”余势不减的户山,微微侧过肩膀,一头撞在了满是弹孔的靶墙上,溅起阵阵烟尘。

    “户山,”大惊失色的老崔和冷田,眼看着户山瘫倒在靶墙下,哪里还有争强斗胜的怨气,加快步子冲了上去。

    “指向所在,将士用命,他们,天下可去,”被架起的户山,嘴里那猩红的鲜血在刘富凯眼仁中闪过,他禁不住长叹而去;有了这样的兵汉,明知不可为傲然赴死,作为同仁的他也心服口服。

    右脚骨骨裂,内脏震伤,户山被抬进隔壁海军医院后,罗二很快得到了检查结果;坐在刘富凯办公室里,他沉默了许久,摸出了一支断铁刀。

    士兵的自尊是高傲的,尤其是作为特战队员的户山,在面对断铁刀的残酷,一时难言地退缩了,但老崔和冷田的更加强悍,让他无法忍受内心的自责,在这个玩笑般的赌约前,他隐忍多时终于爆发了,用伤残来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懦夫。

    “给他,告诉他户山,老子的兵是好样的,”老崔默默地接过药剂,小心地收在贴身内兜里,啪地一个立正,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你俩欠户山的两千块,回到保安部马上清帐,我的那份找罗灵去拿,”老崔关上房门前,罗二幽幽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晚上,司令部后勤处外出采购物资的人员,带着三辆地方车辆回到了司令部,和往常一样,其中的一辆汽车被交给了海军医院地下储备药库。

    医院住院部,一间带套间的高级病房里,户山在里间挂着药瓶,有着药剂的支持,跨过了生死关的户山,除了满身淡淡的伤疤,已然适应了断铁刀的提升。

    外间客厅,罗二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躬身站在他对面的,正是化妆而来的凯利,两人低声长谈。

    第二天天不亮,罗二一行搭乘西海岸舰队巡视东海南部的巡逻舰,离开了台岛;同一天,台北尚德公司对外宣布,烧刀子、黑头陀药剂,因为技术原因,不再对外售卖,公司宣布关门歇业,停止了商业活动。

    凯利并未让他的一众手下失望,尚德公司歇业不到一星期,一间不起眼的商业银行,在台北闹市区悄然成立,这间名号“四方银行”的私人商业银行,银行外联部门下属的船队,正是尚德公司的原班人马。

    等到凯利基本熟悉了银行业务,他就会被调离至巴西兰岛上的罗氏银行,为罗长官的钱袋子操劳了。

    而此时,在房子强熟门熟路的操办下,罗二已经转乘了一艘走私船,回到了离开已久的罗家山城堡。(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一章、靠山刺现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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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一章、靠山刺现世(下)

    台岛上依旧风声鹤唳的大搜捕,对罗二来说,已经是脑后的杂音了,罗家山城堡里,洗过荀暖热水澡后,他正穿着一身宽松布衣,惬意地靠在卧室窗前,眯眼看着外间忙碌的朴姬善。

    久别胜新婚,被罗二在浴室里不分时间地点地两次滋润后,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魅力的朴姬善,一身朝鲜白色高裙,正端坐在地炕的矮桌前,细心地给丈夫准备着宵夜。

    虽然是深夜时分,但刚刚从**烈火中清醒过来的罗二,扫眼环视,也能分明地发现,此时自己家里的陈设,已然是鸟枪换炮了,或许这种说法还显得太谦虚了点。

    后背上靠着的棉被,明显是细腻的蚕丝软被,脚旁的横枕里那微微的药香,不用说是掺杂了上好中草药的荞麦壳,“鹿茸、人参、防风、马钱子、姜黄、当归,”细细品着鼻间里嗅到的药材,罗二有些无语了,期间还有几十种中草药,他连名字也说不上来。

    也难怪,他一个平头百姓家里出身的兵汉,根本不知道中医药枕里,最为繁杂的配伍,都能数出上百种药材来,五六十种也就是一般高层干部的待遇罢了。

    但是,屁股下面的暖席上,隐约可见的道道丝线,那暗亮的金黄色,却是很让罗二心情大爽,朴正勇看来还真是下了大本钱了,金线缝制的席子,也算是能小小补偿了他以前冷遇妹妹的困顿了。

    墙边檀香木打制的长柜,四面墙壁上雪白壁丝绸浆干的装饰。虽然房间里的陈设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些模样,但整体质量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尤其是外间朴姬善手里拿着的筷子,桌上摆着的碗碟,无不是温玉雕磨的极品玉料,老婆可能不清楚这些东西的贵贱,他罗二还是有点见识的。

    自然,朴正勇费心费力地殷勤,也让罗二对他的警惕,下降到了可以笑脸以对的蓝线,“这小子还是有点眼色的。”嘴上低声嘟囔了几句。罗二随手打开收音机,慢慢调到了大陆电台广播频率,丝丝拉拉地听着里面的讯息。

    朴正勇确实很有眼色,他虽然第一时间收到了长官回来的消息。但还是等了三天后。让罗二和妹妹温存了离别之情。这才带着一干心腹委员,悄悄来到了城堡。

    此时的罗家山城堡,既然没了身侧的威胁。十里之地的铁丝网虽然还在,但暗地里掩埋的各式地雷,水泥掩体,已经被大片秋衣盎然挂满了果实的苹果林替代了。

    就连那些碍眼的连片仓库,也挪出了罗家山地界,城堡也不需要用走私分成来维持了,朝鲜人民银行的一个分理处,就设在铁丝网外的小镇上。

    休整的三天里,罗二和守卫在城堡里的守备队官兵们,一个个亲自握手慰问,可是把守备队指挥官任小森,乐得笑没了牙,走路都带飘的。

    缩编成了一个加强排的守备队,尽管只有百人的武装,但城堡下操场上,那三辆最新式的t-34型坦克,轻重火力齐备的配置,无不昭示了守备队刺猬般的防护能力。

    何况,距离城堡不到三十华里的人民军野战部队,也从早前的横眉冷对,转身变成了最为可靠的支援,除了面向大海一侧,罗家山城堡外患寥寥。

    城堡宽敞的会议室里,罗二稳稳地坐在上首真皮沙发上,不时端着紫瓷茶杯,喝上一口微微发苦的茶水,含在嘴里片刻,再把那一股股颊间泛香的悠长,缓缓咽下。

    一身无衔军装的朴正勇,陪坐在罗二身旁,看着对面的国防委员,小心地向长官汇报着军队情况,眼里满含着丝丝笑意,虽然他也知道罗二可能不在意汇报的内容,但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尽到了。

    “野战集团军编制为北方集团和南方集团,对外宣传是七个满编军级,实际上五个为架子单位,大部分力量在三八线附近,一旦有事,可以征召预备役、民兵入建;空军三个实编师级单位,使用的是苏联军援的米格战机,花费……”拿着厚厚的材料,国防委员滔滔不绝地把列为高等级机密,一字不落地讲述着。

    按照朴正勇的要求,这些国防、经济、内政部各个委员们,都是用正宗的汉语向罗二汇报着,这些享用了烧刀子药剂的委员,也终于见到了最高指挥官,一个个面色潮红地兴奋不已,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部抖搂干净。

    唯一令大家遗憾的,是罗长官那满是伤痕的脸上,始终淡淡的笑意里,看不出任何喜怒,也让众人心里忐忑不安。只有内政部委员讲到大规模修缮志愿军烈士陵园时,罗二眉角突突的抽动,才让朴正勇暗暗松了口气。

    耐着性子,罗二很给面子地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听完了大半他也不懂的汇报,这才把手里的雪茄,慢条斯理地压灭在银质的烟缸里。看着他的动作,朴正勇和八名委员高层,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朝鲜的事我不插手,还是已朴正勇为首,但是,今后对外申援,大陆那里就不要伸手了,给我记住了,一粒米一尺布也不许要,他们人多地少,日子也过的不是很富裕,援助还是找老大哥嘛,苏联老大哥那里随便要,可劲地要,爱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们可是专家啊,”

    他的话,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应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理所应当的嘛。

    “还有,一星期内,罗家山城堡守备队,扩建编制为特勤团,三营三连加强建制,一连为丛林山地部队,二连为海军陆战队,三连伞兵,团长暂定任小森,人员不足不分从特战军里选调。”

    “特勤团武器装备、经费供给,城堡会列出单子,由国防委员会足额配调,”罗二最后的断语,让朴正勇很是无奈,他哪里知道这已经是长官手下留情了,其他地方上缴保安部的经费,也就是赞助款,清单他要是看见了,估计死活都得每年去大陆上多跑一趟了。

    想想自己今后能供应的药剂有限。罗二还是打住了念头。空军和海军装备的投入太大,他要是爽快了,朴正勇克就要哭了,还是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随着罗二的指令。不但罗家山特勤团在有条不紊地组建。远在新加坡的艾山总理。也在内政部长木业山,国防部长官法本杰少将的督促下,宣布组建了新加坡特勤团。庞大的经费足以挤占的让新加坡军警部队成了打酱油的过路客。

    至于新加坡特勤团团长,自然是黑狼一肩独挑了,他这个唯罗长官命令是从的特战队班长,也算是彻底在柔佛海峡海岸边站住了脚步。

    不但是新加坡,日本陆上自卫队普田特勤团,也在同一时间悄然成立,团长赫然是尾田一郎的家族继承人尾田井上。

    保安部特战队,加上外围的三支特勤团,足足一万多名特战大兵,让罗二对断铁刀药剂的数量,很是不满。

    好在,朴正勇很体谅地开放了治下的三大监狱,罗二默默地乘坐着不起眼的吉普车,爬山涉水地跑了几天,到手了三十支断铁刀。而那些关在监狱里等待漫长刑期或者将要上刑场的犯人,在世间消失了整整三千。

    郁郁葱葱的北部山区,一辆满是尘土的吉普车,停在了一处山谷入口,浑身酸痛的朴正勇,陪着罗二走下了汽车。

    “就是这里?”罗二张望着秋意满眼的山谷,隐约能看见山谷两侧山腰处闪过的守卫,和他反应相同的,是老崔和冷田紧握的枪柄。

    “是这里,里面的矿石应该有二十万吨了,”朴正勇随意地弹弹身上的灰尘,向着身后一摆手,一队已经跳下卡车的警卫,呼啦啦越过吉普车,匆匆跑进了谷口。

    进入山谷,罗二才看清了这个几乎是露天的大型矿点,那些背负着各种罪名的矿工,已经被守卫集中看管在了宿舍区,一堆堆小山般的矿石原料,在山谷深处的储料区被厚厚的枯草遮掩的密不透风。

    高品位的铀矿矿石,罗二穿着简易防护服,还没走到料区近前,就凭着碰碰悸动的心跳,了然明白了;留下老崔他们在远处等待,罗二迫不及待地独自一人,快速闪向了那座座隐蔽的小山。

    四个带着强烈辐射的人工小山,罗二挥手间摸去了三个,当他走近最后一座小山时,脸色突然一变,脚步随即停滞了下来;刚才还恨不得立马收进矿石的迫切,转眼间竟然变成了淡漠,甚至隐隐地出现了排斥般的恶心。

    没有丝毫犹豫,罗二拔腿后退,远远离开了这些杀人不见血的矿石,带着众人即刻出了山谷。

    在简易木板房里冲洗消毒后,罗二换上干净的制服,站在车前喷云吐雾地干掉了一根雪茄,这才回过头来,眯眼看着朴正勇,“这种矿点,以后矿料尽量供应国外,国内的研究就停了吧,”

    有着如此优质的原料,他才不相信朴正勇没有逆天的心思,换做他也想攥着保命的底牌,但朴正勇不能有,也没必要保有,研究那玩意实在是太费钱了,劳心劳力还不得好。

    罗家山城堡,躺在自家轻软的被榻上,罗二一觉醒来,抚摸着身侧女人丝绸般的肌肤,正要兴致盎然地架炮开火,脑海里冷不丁一个激灵,小罗二遂然丧失了勇气。

    “怎么了?”面色红润的朴姬善,轻喘着伸出白皙的玉臂,环在罗二颈上,目光迷离地问道,虽然这一阵被丈夫无休止的征伐,让她疲惫不堪,但那分别的苦苦思念,还是欲罢不能地纠缠着她的身心。

    再次和老婆享用了人间欢愉后,罗二起身冲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迈步走出了卧室,来到隔壁保密电话机前,一把抓起了红色话筒,“给我接平壤,”

    将近十五万吨的矿石,不出意料地消失了踪影,而医药箱里的那个药槽,也终于现露出了面目,罗二能不激动万分嘛。

    不过,联系好了朴正勇,罗二风尘仆仆地去了一趟监狱后,再次赶回城堡时,已是满眼的惊恐了;饶是他视人命如草芥,也被这支药剂的大胃口,吓得目瞪口呆。

    足足千人的消失,才看看让这支看起来大了一圈的药剂,凝现出了真实本相,但这个看起来如同金属般的药剂,能喝的下去吗?

    保险起见,罗二让老崔唤来了一名新招的特勤团大兵,这个适应过了断铁刀的老兵,跟随着长官,下到了城堡地下室。

    “彭”,不出意外的,在罗二和老崔皱眉的关切下,已经到了铜将级别的大兵,被称为靠山刺的药剂,直接催爆成了一团碎肉,噼里啪啦地溅射在地下室的四壁上。

    “长官,还是让我来吧,”老崔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嘶哑地说道,他知道,目前在长官麾下的军官里,也就自己是最强的兵王了。不过,他对于这种纯铜色的药剂,本能地有着一股抗拒的恐怖。

    “草,就这么浪费了,太可惜啦,”肉疼地咧着嘴,罗二有点茫然地握紧了拳头,精锐大兵折损了一个可惜,但那千人号的原料去哪弄去啊。

    要不,还是回巴西兰岛吧,想想那自由港地界上数不清的大批土著,罗二禁不住眼前一亮,忽然有了主意,在这里也不能让朴正勇太为难了,死囚还得给家属交代尸首不是。

    收拾好心情,罗二好不容易地陪着老婆孩子,在城堡外的海滩上,悠闲地调整了几天后,趁着秋末的海风,搭上了去往台北的货船,转道前往日本。(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二章、蛰伏与谅解

    在日本短暂地停留了两天后,日本航空自卫队和横须贺港口的第七舰队的航空联队,先后有十几架因故障、事故等原因报废的各式直升机,全数无偿地落在了罗二的手里。

    这些崭新的最新式直升机,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医药箱里,每扫过一眼,就让罗二笑的合不拢嘴,那报复美国人对他猥亵手段的念头,也遂淡然了不少。

    既然有了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他保安部里积攒的资金,也能宽松一大块下来,那何必把明面上的关系搞得那么糟糕呢;何况,这一阵他关注的并不是如何报仇的问退。

    至于固定翼飞机,虽然他想要也可以弄到一些来,但飞行员匮乏,机场目标过大都是一个麻烦事,飞机的来源更的没法解释的清了;直升机就没那么多琐事,藏之能躲拉出即用的山地雨林里,效费比可谓是一大利器了。

    当然,有仇不报非君子,但如何去报仇,罗二还得思量一番,借刀杀人的伎俩,洋鬼子哪能比得上浸染祖传的脑袋,他不是那么太着急。

    苏禄海海域,坐在一艘巡航的战舰上,罗二施施然回到了三宝颜,这艘挂着星条旗的巡洋舰,殷勤的舰长把硬壳冲锋艇交给了老崔,亲眼看着冲锋艇冲上远处的海滩,这才调转船头,折返回了马尼拉。

    藏在海域各处岛礁深处的几艘保安部快艇,眼看美国人战舰毫无恶意地退出了海岸附近海域。这才匆匆窜了出来,加大马力围了上来;这个时间段里,海航旅的官兵们还没有三十海里管辖权的能力,能坚持到监视最后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回到伊莎贝拉,罗二走进保安部大楼,来不及喘口气,直接通过指挥部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当先的命令就是把大力和赵水生给调了出来,严令他们马上返回台岛,接管王跃的权限。

    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还是好聚好散吧。收拢在身边留来留去也是隐患,再说大力掌控局面的能力,在罗二看来比王跃沉稳的多,起码不会热血冲头地乱了阵脚。

    保安部直属的特战队。也再次开始扩编成了特勤团。臂章标志上是一个蓝底血红的l。三三编制也让青田三个老队长摇身一变,成了手按重兵的营长,缺编的官兵就从步兵旅选调了。

    在罗二的计划里。那些和保安部签署了友好合约的国家,也就是一头头肥羊们,各自满编的特勤团,臂章可以保持各自国家国旗,但带兵的大小军官,甚至是大头兵,都必须是最少使用过烧刀子的兵汉。

    而将来的保安部特勤团,兵源的出处,绝大部分会落在各国特勤团,这也是他们的荣耀。

    手里有了大把资金的罗二,毫不客气地大手一挥,自由港各地撒出的征兵点上,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国退役老兵也闻风而动。

    堪比美军各兵种两倍以上的津贴待遇,还有各种战场补助,让那些自恃不凡的各国雇佣兵们,也难以把持自傲的身价,开始盘算其自己的去路了。

    除了特勤团,自由港不但保有三支正规部队,那些落选的应征人员,也可以参加各地的民兵组织,虽然津贴少了很多,但将来招募新兵的优先权,也让附庸部落一时间武力高涨。

    坐在保安部宽敞的办公室里,罗灵满眼担忧地看着沙盘旁的罗二,虽然他和林涛、李相一脸的轻松,不过那频频点起的雪茄,还是让这个少妇暗暗难受。

    罗二乘坐货船遇险的事,第一时间就通报了保安部,作为通讯实主管,罗灵也能意识到,自己的爱人已然不被美国人容忍了。

    轻轻抚摸着显了怀的腹部,罗灵起身走到窗前,海风佛面,眺目愿望那蔚蓝的大海,再看看低声细语的罗二,细瓷般光洁的脸上禁不住泛起了笑意,生死已经绑在了一起,那何必在乎将来的风雨呢,只要能看着他就好。

    对于罗二老崔他们脸上的疤痕,林涛、李相只是一笑而过,男人嘛,有点伤疤那不是缺点,但她罗灵却是满心的忐忑,罗二浑身上下的疤痕,让她深感自己的无力。

    孩子是无辜的,爱人的血脉,该有个良好的环境,哪怕自己担惊受怕也不能损伤了孩子,想到这里,轻咬了下嘴唇,罗灵转身走了过去。

    “新加坡、日本,加上我们的特勤团,罗家山城堡特勤团,还有即将加入进来的马来、印尼,在明年中旬,我们会有六个满员的特勤团,”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罗二指点着其上的亚洲各国,手指缓缓指向了北方,“明年,西伯利亚是我们的重点,”

    眼角余光瞟见罗灵的身影,罗二笑呵呵地抬起头,“武器装备不用我们操心,至于资金嘛,就让罗灵说说吧,”

    “哦,我,”罗灵挑起修长的细眉,瞪眼横了罗二一眼,小手在鼻前轻轻扇动了几下,“你们抽烟也太凶了,开着窗户也这么大的烟气,”

    罗灵目前特殊的身份,就连罗二也得退让三分,三个保安部高级干部讪讪地熄灭了雪茄,端起茶杯等着财务官的汇报。

    “月初公司总部调拨走了两千万,台北四方银行刚刚转走一千万,罗氏银行目前账面上资金结余四千万,减去今年部队和地方经费,估计能结存八百万,”罗灵大致地估算,让前一刻还豪情满怀的罗二,立马傻了眼。

    “不会吧,苦巴巴地找了一圈钱,算来算去就这么点啊,是不是算错了?”侥幸地看着罗灵,罗二很是诧异地问道。

    “部队训练经费、伙食费用,加上军饷。各地民兵费用,要不是你能搞来那些免费的物资油料,年底咱们能吃上饭就不错了,”罗灵翻了眼爱人,小嘴一撇,清风细雨地断了罗二的念想。

    果然啊,在林涛和李相的无语中,罗二忽然觉得,要不是那个奶牛计划,自己还真的撑不下去了。免税的事情今后一定要谨慎行事了。

    大不了。三支正规军,化整为零地放在那些友好国家,让他们给养着,手上留有了足够的力量。援军那还不是一纸电令的事;但是。他这个想法立马就被林涛和李相否定了。

    美国人还在北面看着呐。大部队一动,不说能不能运出去,一旦有事。凭着美军的蛙跳战术,救援根本就来不及,除非罗二愿意和鬼子再打一场游击战。

    不清楚罗二底牌的两个干部,苦心费力去劝了好半天,才让罗二打消了这个突发奇想,自由港要是没有强大武力维持,就那些持枪的部落也是说翻脸就能反噬咬上来。

    沮丧地看着面前的沙盘,罗二目光在上面四下巡视着,眼睛里闪烁出细微的光芒,既然还是资金的问题,那友好国家的数量,不得不再继续增加了。

    “而且,既然美国人对我们有了想法,那作为电讯中心的保安部大楼,也会成为他们打击的重点,我建议,指挥部重要部门转移向地下,”说着话,罗灵葱玉的手指,悄然点在了沙盘上,“这里,还得再建一个备用的指挥通讯中心,”

    罗灵指向的,正是马来西亚腹部的港口都市,斯里巴加市,这个人口只有不到二十万的亚洲小国文涞,虽然面积只有五千多平方公里,但作为一个便利的空壳巢穴,确实是不可多的的天然兵站。

    而且,距离伊莎贝拉并不远的文涞,在保安部有心算无心的打击下,偷袭成功的可能是有把握的,唯一不便的,是这个都市港口上的一支美军海军陆战队。

    罗灵的话,不但让罗二眼前一亮,就连林涛和李相也是暗暗点头,相必他俩早已经商量过寻找备用指挥部的事了。

    “是啊,咱们现在风头也是大了点,低调行事也是一个策略,”出头的椽子先烂,李相婉转地说道,他虽然对罗二满世界乱闯并不满意,但能有一个备用的指挥部还是好的。

    “我同意,文涞地形便利又不起眼,指挥部一明一暗也算是有备无患,”作为一个军官,林涛虽然没听懂李相话里的含义,却也对这个港口都市相当的满意。

    只有罗灵笑吟吟地瞄了李相一眼,两人把目光转向了罗二。蛰伏,是为了更好的反扑,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回过头,李相扫见林涛那会意的眼神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好吧,派出土狗的三营,烧刀子药剂我会准备好,半个月,这个什么文涞必须拿下,”罗二眯眼打量着沙盘,思量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他看来,除了大陆,什么国家也比不上保安部的安危,如果保安部真出了大事,那他也只有满世界跑路了,洋鬼子可是不会给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

    巴西兰岛,棉兰老岛,随着自由港保安部的一道电令,海航旅撒出了全部的快艇封锁海岸,山地装甲步兵旅在海航旅的配合下,指挥着一队队附属部落的各地民兵,对两个岛屿上的土著村落,展开了大规模的扫荡;一时间,山地丛林里,枪炮声响彻昼夜。

    无数的土著村落,一夜间被一把大火化为灰烬,成群的土著被关押进了各地临时监狱,那些被美国人挑唆的整天叫嚷自治的村庄小镇,更是称为了保安部打击的重点。

    关起门来在自家地盘上剿杀叛乱的保安部,凭着附属部落的告密和向导,拿出了大把的资金和奖励药剂,开始对酝酿民族自治的土著,挥起了血淋淋的刺刀;当然,作为第一线打手的亲近部落,不论是装备还是福利补助,足以让他们对隔壁村落杀上个三进三出,一颗芭蕉也不会放过。

    头顶上直升机轰鸣,一队队在雨林中穿梭的民兵,手持自动步枪,全身披挂着整齐的美式装备,把流窜在各地的土著赶出了山地丛林,交给在公路上把手的步兵旅,一辆辆喷吐着黑烟的装甲车,再次把这些吓破了胆子的土著们,押送到指定地点。

    保安部大楼西侧,阴森森的看守所内,罗二站在监舍栏杆外,手里攥着一支铜色的药剂,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强壮的土著汉子,眼中不时闪过微微红芒。

    “拿着,把它喝了,”罗二漠然地伸手,隔着栏杆递出了药剂。

    “是,长官,”享用过两支烧刀子药剂,土著壮汉厚厚的嘴唇裂开一笑,接过药剂拔掉瓶塞,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彭,”一声沉闷的崩裂声中,罗二闪身倒退,躲过四溅飞射的血肉碎末,恨恨地暗骂一句,扭头走出了看守所;跟在他身后的青田,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慌忙跟了上去。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天看守所新进的千名土著,就这么没有声息地随着地上的碎肉,消散的干干净净,一车车丢弃的破衣烂衫足以让他这个铁石心肠的老兵,动容不已。

    “明天继续,”远远的,走出了看守所的罗二,飘过来的声音,让青田不由自主地挺身直立,三个营官里,也只有他还能坚持在这里。

    就在罗二对靠山刺毫无头绪的时候,许久不见露面的艾富兰,再次带着微笑来到了伊莎贝拉,他是带着和解的极大诚意登门的。

    “对于罗先生在前不久遭遇的货船遇袭事件,我方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台岛海军操作失误所致,对此,我谨代表美国政府向罗先生表示诚挚的慰问,……”一身标准绅士嘴脸的专员,站在柔软的纯羊毛手工地毯上,满眼善意地表达着滔滔不绝的真诚。

    当然,对于台岛上义勇军损失惨重的事情,双方心有灵犀地遗忘在了脑后,那些土著的性命他艾富兰同样也浑然不在意,工具而已,坏了还有大批候补的。

    当艾富兰把象征着岛军政府歉意的支票,摆放在罗二案头上时,罗二脸上终于也带出了一丝暖意,大度地原谅了美方狗腿子的失误。

    在没有搞定西伯利亚集团军,拿到库存核武器之前,他也没有和老美对抗的底火,捏鼻子自认倒霉也不是不可以,但计算利息的重任,还得先让文涞顶着,谁让它是美国人的捐助对象呢。

    各怀鬼胎的两个大小狐狸,在这间装饰豪华的办公室里,终于达成了谅解。

    就在罗二和艾富兰举起酒杯一笑泯恩怨的笑语中,远在斯里巴加市港口军营里,残阳如血,美海军陆战队巴尔德斯少尉,已经集结了了自己的陆战排,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长相粗壮的保安部特勤团三营长土狗。

    一身美式陆军尉官制服的土狗,眼看着早先在自家村落外,耀武扬威的美国大兵们,黝黑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他军靴旁的水泥地上,一只黄色牛皮箱,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

    军营外,两艘第七舰队派出的登陆艇上,特勤团三营膀大腰圆的兵汉们,整齐迈动的军靴,已经踏上了这个胜产鸟粪的岛国。(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三章、不靠谱的靠山刺

    半个月的休整,罗二手上积攒的烧刀子,足足300多支药剂,这次全部拿出来了,收服文涞这个两瓣国土的岛国行动一开始,他才发现似乎自己大意了,保安部那些参谋们也疏忽了。

    作为依旧是英国保护国的文涞,虽然苏丹政府正在和英国政府谈判自治权划分事项,但作为英国殖民圈里的一块肥肉,目前英国人还舍不得把这块油水丢舍弃掉。

    来来回回往复多次马拉松式的谈判,要不是在美国人的干预下,谈判草案的达成还得等上几个圣诞再说;不过,就是草案里也仅仅是文涞可以恢复行使其他部分自治权,国防、治安和外交事务由英国管理,鬼子嘴巴咬的很紧。

    原因很简单,文涞虽然当地特产是三个小岛上的鸟粪,但架不住辖下33个岛屿附近,浅海区被勘探出了储量丰富的石油、天然气,美英石油公司早早就建起了一座座海上石油钻井平台。

    行动前拿着探明的情报,罗二禁不住仰天长叹,鬼子实在是太精了,哪里有利润那里就有他们的影子,连一个小小的岛国也不放过。

    于是,文涞皇室和政府精英们,他精打细算下,不得不浪费了三十支烧刀子,驻岛美国海军陆战队、英国总督府,包括驻扎在诗里亚镇和瓜拉马来奕镇的文涞皇家山地步兵营,再加上那两艘美海军登陆舰上的官兵,瓜分了他剩下的二百七十支烧刀子。

    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为了不惊动英美两国政府,罗二在不动用烧刀子的前提下,还没狂妄到挥兵南下的地步。

    这还是紧巴巴照顾着军官、官员们先下手的,按照威廉姆斯海军中将副官,阿扎尔上校的说词,尚需再追加四百支烧刀子,文涞才能彻底掌握在保安部手心里。

    四百支?艾富兰上杆子跑到伊莎贝拉,来和罗二和解时,私下里讨要烧刀子。罗二也只能拿出两支来。这四百支药剂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没办法,土狗的特勤团三营也只能打着文涞风化警察的名义,脑袋上裹着白布带郁闷地登陆斯里巴加市港口,好在三营绝大部分官兵是从当地招募的土著。一个个黑黝黝矮瘦的个头。否则那些港口上的商人们立马就能看出蹊跷来。

    钻了文涞民间宗教信仰空子。在文涞政府的授权下,新组建的文涞风化警察警察部队,也就是土狗的特勤团三营。登陆上岸后也不停留,搭乘清一色的重型军卡,穿过沿海平原,在都东镇山脚下停住了脚步;这里,是文涞当地土著人聚集区。

    文莱-穆阿拉区,是文涞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最南部的马来区比较敏感,出产木材和建筑用沙石的淡布隆区,商业活动频繁,也只有四个地区里最为落后的都东镇,才是特勤团第一口咬下的地盘。

    而都东镇两万多土著民众里,在接下来的一年内能剩下多少人口,土狗还真没有把握,屠杀是不可取的,但保安部一次次上千号土著人口的调动,下次肯定会在这里执行。

    自然,风化警察的职责,就是把那些有碍瞻观、不讲卫生、不带头巾的教众们,拉到教化营里劳动改造,或者调离到各大矿场找活干,最后到底去了哪里,或许连保安部也不清楚了。

    带头巾?这里可是热带雨林气候,再虔诚的信众也受不了潮热的空气,而那些享用过烧刀子药剂的风化警察,脚蹬高腰军靴,自然有大把的理由给各位信徒们执行风纪。

    三天后,一艘客船从伊莎贝拉慢悠悠抵达了斯里巴加市港口,保安部先遣人马十五人,在文涞政府官员低调的迎接下,进驻市政府隔壁的花园酒店;装满一百万美金的皮箱,让这座四层尖顶马来风格的市中心酒店,转眼更换了主人。

    黑瓦白墙的花园酒店,也就是日后保安部东南亚情报神经中心。

    伊莎贝拉市郊,罗二带着老崔、张卓文,还有一名土著大兵,下车离开公路,脚步匆匆地进了山林遮蔽的临时监狱,这间在山坳里拉起铁丝网的看押地,关押着五千多从附近村落收拢的土著民众。

    虽然只有一个山地步兵排的兵力作为看守,但散落在四周的保安部附属民兵,却是乐得有趁乱逃离的有心人,这些曾经或许是隔壁村子的邻居,他们举枪击杀时依旧毫不手软,一个“逃犯”能换十美金,死活不论的好事到哪找去啊。

    夜幕下,罗二留下老崔三人,在排长的陪同下,闪身进了满地杂草腐叶的监狱,在排长羡慕的目光下掠过一堆堆拥挤的人群,带着一股冷风来到了铁丝网出口;在他的身后,那缺了一大块的人群,让周围的土著们顿时骚动起来。

    “哒哒哒、哒哒,”架设在两边高地上的机枪,即可刻射出一道道曳光弹,嗖嗖越过头顶的子弹,很快把惊慌的人群镇压了下去;毕竟,那悬挂在铁丝网四周的人头,是他们亲眼见识过的。

    监狱外一顶军用帐篷里,昏暗的瓦斯灯下,罗二若有所思地坐在折叠椅上,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那名强壮的土著大兵;老崔和张卓文守在帐篷外,不时偷眼向里面看去。

    “老崔,你说那什么靠山刺管用嘛,长官可是失败了不下十次了,”嘴里叼着雪茄,张卓文把夹克拎在手里,小声地问道;这里已经被征用了,那个脸熟的排长也被打发到了百米外,他问上几句也没大碍。

    “不知道,不过那家伙现在的实力比你强多了,就看长官是怎么想了,”老崔闷闷地回了一声,虽然那靠山刺实在是恐怖的厉害。但他也和罗二一样,对力量的追求颇为不甘。

    但是长官冰冷地拒绝了他的建议,从山地旅选了一个矮个子土著,不惜工本地给他用上了两支烧刀子,随后又是一支断铁刀,庆幸的是,那个土著家伙撑到了现在。

    想想自己亲眼所见的靠山刺,把一个个强壮如牛的大汉,瞬间崩成了一滩滩的碎肉,老崔干涩地咽咽口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他一样哀声叹气的。是坐在帐篷里的罗二,思索了片刻,翻手拿出一支断铁刀,“鱼叉。喝下它。”

    “是。长官,”和罗二一样,满脸伤痕的鱼叉。裂开厚厚的嘴唇一笑,小心地接过药剂,弹开瓶塞,仰头就喝了下去。

    “嗡,”不待鱼叉砸吧滋味,小金悄然划过鱼叉的手边,抱住跌落的空瓶子,一个小小的弧线闪过,咯吱咯吱的啃嚼声在帐篷角落里微微响起。

    作为山地步兵旅的一名下士,鱼叉虽然强悍桀骜,但面对长官的指令,依旧是令行禁止,尤其是知晓了这种药剂的妙处后,哪里还有半点的怀疑。

    白天里,在保安部大院众目睽睽之下,他那粗壮的小腿连续横踹,两根腰粗的圆木被拦腰踹断,让他把那撕裂蜕皮般的剧痛抛在了脑后。

    断铁刀的摧残再次撕裂了鱼叉浑身的肌肤,在一声声闷哼的坚忍下,鱼叉满身血渍地熬过了半个小时的冲击,血糊糊的大手接住了长官丢过来的烧刀子。

    看着这个脸上、脖子上布满了重叠伤疤的鱼叉,罗二踌躇地攥紧了拳头,这个意志力强似老崔的大兵,他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不提那些药剂,就是现在他也是一个优秀的突击手了。

    “长官,”沉默中,坐在地上的鱼叉,扬起结了一层血疤的脸庞,一双精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我可以的,”结结巴巴的英语,却也道出了他的心声。

    明知道接下来九死一生的风险,但鱼叉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渴望,保安部现行尉官军衔,已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门槛了,他的机会就在眼前。

    “鱼叉,风险很大,前面还没人能熬过去,你可以拒绝实验,我也需要你这样的士兵,”罗二轻轻举起右手,指间夹着的靠山刺在灯光下反射着明亮的金属光泽。

    “不,我可以的长官,让我试试吧,”鱼叉轻轻吐口气,轻松地弹跳起身,短粗的大手伸了出来。

    “呲,”当鱼叉脖径上溅射出道道血线时,罗二已经快步退出了帐篷,矗立在外面等待着那熟悉的崩裂声;唯有帐篷里又一次抢过空药瓶的小金,好奇地躲在帐篷顶的缝隙里,一边啃着药瓶一边扫视着地上的血人。

    等了六七分钟,耳边并未听见那血肉崩射的惨状,脸色变幻中,罗二刷地冲了进去;灯光下的鱼叉,原本矮壮的身材,赫然消瘦了整整一圈,但他的眼睛依旧明亮。

    在罗二惊喜的注视下,鱼叉原本满是伤痕的脸上,那道道交错的伤疤,以肉眼可见是速度,缓缓消弭蜕去,一个爽朗的土著大兵,再次出现在罗二面前。

    “鱼叉,你还活着?说句话啊,”罗二迟疑地盯着眼前的大兵,凝声探问道,此刻他的心脏,也在碰碰剧烈地跳跃着。

    “哦,是的,长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就是有点冷,想好好睡一觉,”疲倦地眨巴几下眼睛,鱼叉勉强笑笑,昏昏然软下了身子。

    一把操起鱼叉软塌塌的腰身,入手间,那湿漉漉的血腥让罗二惊叹不已,能不冷嘛,你丫的喷了这么多的血,没横死当场已经是造化了。

    带着陷入昏迷状态的鱼叉,罗二兴奋不已地回到了保安部大楼,唯一让他疑惑的,是鱼叉在两个小时候还是没能醒过来,只好悻悻地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罗二一大早就跑到了鱼叉宿舍,等待他的,是一个洗刷干净的鱼叉,但出乎意料的,是鱼叉那苦巴巴皱成了一团的黑脸。

    “报告长官,我的伤势已经恢复,但是,但是,”鱼叉站在罗二面前,嘴巴里带着哭腔,“我一点劲也没有,”想到自己那能上山揽月的力道一朝尽失,鱼叉连死的心都有了。

    “嗯?你试试打上一圈,用全力,”罗二不可置否地瞪圆了眼睛,伸手露出掌心;“啪,”轻飘飘的一击,让罗二有点哭笑不得了,什么靠山刺,也太不靠谱了吧,退化药剂吧。

    再三实验,罗二颓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走入了死胡同,那什么药剂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饼,自己还傻乎乎地等着再掉一块肉下来,这下好了,一块烂肉害了自己一个大兵。

    “没关系,鱼叉,步兵你当不成,后勤上还是需要你的,我不会丢下自己弟兄的,”假笑着安慰了鱼叉,罗二沮丧地去找林涛,接下来的扫荡应该停了,抓再多的人也白费力了。

    听了罗二的解释,林涛和李相也是惊疑不已,这古怪的药剂原本他俩就心存疑虑,这下好了,大概是到了底限了,那十几个临时监狱也用不上了,权当是一次实弹练兵了。

    也是,这种大规模剿灭敌对土著的行动,虽然他俩说不上反对,但莫名其妙地消失掉大量人口,任那个知晓内情的干部也是惊悚不已,还是按正常手法来的安稳,否则时间一长,不说鬼子要挑事,就是四周邻国的土著们也要跳起来围攻上来了。

    天蒙蒙亮,躺在床上的罗二睁开了眼睛,松开身边软绵绵的身子,罗二起身给罗灵盖好薄被,室内一直顽强工作的冷气机,让卧室里温度有些低了。

    穿好作训服,正在系鞋带,罗二耳边隐隐听见楼下广场上,传来阵阵的叫好声,心神彭地一动,快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百米外的广场上,十几名退哨的警卫,正围成一个大圈,冲着里面的几个人影呼喝着大声喊好,罗二凝目细看,眼神顿时呆滞了。

    老崔、错颂和三个特勤团的排长,正围着一道身影轮拳玩命地搏杀,但那道几乎看不见面貌的身影犹如阵阵青烟,反绕着他们五个人不停地盘旋,让五个鼻子朝天的高手嗷嗷叫个不停;和他们对攻练手的,罗二好半天才终于看清楚了,不是鱼叉还能是谁。

    和老崔几人攻防转了十几个圈的鱼叉,终于安奈不住心里的狂躁,嗓子里狼嚎般厉叫一声,蹭地原地窜起五米多高,留下一地惊呼声,舞动双拳斜斜向广场边缘扑去。

    鱼叉头脑很是清醒,和战友对战伤人是要赔津贴的,那广场尽头竖立的水泥矮墙,就成了他发泄的目标;水泥做成的训练墙,损坏了也不值当多少钱,鱼叉自问能轻松赔付。

    “呀,”随着一声嘶厉的怪叫,鱼叉不停地加速,脚下军靴在水泥板上踏出的深坑,登时让身后的众人哑口无言;“彭、彭,”一尺厚的水泥墙,被尽情挥霍着力量的鱼叉,直接撞开了一个个破碎的大口子,连挥拳的机会也省了。

    灰头土脸的鱼叉,连续撞毁了五道水泥墙后,这才憨笑着转身,洋洋自得地扬起了鼻子,没办法,鼻血是真的流了一大把。

    “鱼叉,你丫的败家玩意,老子要扣你的津贴,还要罚款,关你禁闭,”站在窗口前,罗二气急败坏地怒声大吼,阵阵叫骂声让广场上激动的众人立时鸟兽散,只有呆头呆脑的鱼叉,被快速扑上来的宪兵按到在地。

    不过,大家都没察觉到,罗二眼角深处,那淡淡的喜悦和遗憾。“果然如此,靠山刺啊靠山刺,简直是见黑死的玩意,不过,白天里还是很爆劲的。”(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四章、抱团取暖

    带着鱼叉再三求证,经过了整整24小时的一个昼夜后,罗二这才不情愿地承认了,靠山刺这种药剂,或许也就在白天里能保持人体的极度强壮,而一挨太阳沉入海平面,在夜幕下的鱼叉,也堪堪和一名普通士兵相当,这中结果令罗二很是受伤。

    白天里的鱼叉,视线可及已然到了两千米,那种敏锐的感知也在两千米范围内,挥拳猛击之下,竟然达到了一千五百多斤的攻击力,就是罗二也自愧不如了;身藏惊人的力道,那执行起战术动作来,就是错颂也是跟在身后吃灰的份。

    虽然自己目前没敢打靠山刺的主意,但罗二还是咬咬牙,通过保安部在属下部队暗地里,发出了征召令,打算征召三十名军士来使用靠山刺;哪怕是仅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了。

    没办法,克利斯那家伙的威胁还在耳边萦绕,身边没几个护卫当挡箭牌他罗二心里也没底。

    果然,在一个清爽的深秋午夜,保安部大楼地下室,花费了一批烧刀子、断铁刀,还有三十支靠山刺,能活生生站在罗二面前的,可怜兮兮剩下了不到一个班,六个人而已,矮个子的错颂也赫然挺立在血糊糊的水泥地上。

    对于这个原先打算刺杀自己的泰国小子,罗二还是放不开情怀,索性也把他给忽悠进来了,没成想,错颂运气很好。

    “错颂,你们几个从现在起。就是侍卫室少尉军官了,暂时由你负责,鱼叉是你的副手,”没理会四周喷溅的血肉碎渣,罗二沉声吩咐道,“具体职务分工,老崔会交代给你俩,侍卫室只向老崔负责,任何人无权调动,”

    “是。长官。”错颂依旧灵动的眼仁中,微微闪过一丝金属光泽,沉声应到。他身旁站着的五个战友,却是立马激动地浑身颤栗瞪大了眼睛;侍卫室军官。那不就是长官的贴身护卫了?更别提那尉官丰厚的福利待遇。堪比团长级别的津贴。足以让他们的家人美滋滋过上好日子了。

    本着低调行事的主意,罗二“爽快”地放弃了那些被拘留的大批土著,但自由港民事委员会颁布的法令。足以让宪兵和地方警察,每月能抓捕一定数量的嫌疑人,更别说那些亲善友好国家里,上百座监狱里的犯人,也让罗二惬意地松开了利爪。

    当然,土狗的风化警察部队,也立马松软了面孔,把都东镇附近抓获的一群群信众,厉声训斥一番后,一人两皮鞭,大方地赶出了教化营,没利用价值的看着也心烦;至于刚刚送走的一船土著,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只要药剂原料足够,他也乐意摆出和善的面孔,对地头上的民众友好一点,那些洋鬼子上百年来不就是这么干的嘛,成功的经验拿来用用怎么不行。

    不得不说,李相这个民事委员会的一把手人精,给罗二提出的建议,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在没有戳破文涞政府这个傀儡外壳的情况下,罗氏银行大笔的美刀派出,花园酒店的改造在一个月后,已经到了结尾;原先占地十几亩的酒店,连带四周池塘、花圃、小片的果树林,和那座马来风格的酒店一起,已经被高达六米的钢铁栅栏,沿着起伏的地形,严密地包围了起来。

    酒店出口处,一天三班轮换的特勤团官兵,穿着利落的灰色热带作训服,脚蹬黝黑的高腰军靴,开始了上岗执勤;虽然没有惹眼的重武器,但兵汉们腰间的手枪、匕首,也让围观的有心人惴惴不安。

    尤其是钢铁栅栏上那一溜醒目的告示牌,白底红字的英文、汉字,让试图打歪主意的家伙们,缩回了抱有绮念的脑袋;“高压有电,误伤自负,”

    在威廉姆斯中将的暗中授意下,大批原本列入报废清单的电子仪器,也从日本某个港口装船,趁着夜色航运到了斯里巴加市港口,在美陆战队大兵的押护下送进了酒店。

    而此时,罗二正带着罗灵,刚刚参观完马尼拉第七舰队物资储备库,在阿扎尔上校的陪同下,正漫步走在库区大道上,身后远远跟着老崔和两个侍卫官。

    “长官,资金方面中将没多少办法,但是自由港所需的轻重武器以及给养,舰队方面可以解决一部分,油料也可以调运,就是运输麻烦了些,”对于罗长官伸手索要资金,就是中将心腹的阿扎尔,也很是挠头。

    一开口就是一千万美刀,舰队哪里有这么多的富于经费,阿扎尔涨红着脸几番解释,罗二这才不满地抬手放过。

    “噢,那里是什么地方?”抬眼看去,罗二指着库区深处的一间水泥库房,疑惑地问道,那里不但有多重岗哨,竟然连库房也被高高的围墙圈了起来。

    “那里是能源部和国防部专门管理的特殊仓库,舰队只是负责外围警戒,”阿扎尔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空投型核弹,只有两枚,但下月会调来五枚,”

    “嗯?不是说放在日本吗,怎么搁这里了?”罗二眼中精光一闪,凝声低问,要是这玩意用来对付自由港,说不得这回就强行给抢了。

    似乎明白罗二的担心,阿扎尔微笑着摸摸唇上的八字胡,浑不在意地耸耸肩,下巴对着北方扬了扬,“北极熊现在猖狂的厉害,日本那里是有储备,但这里恐怕苏联人是想也想不到的,有备无患嘛,”

    “这样啊,”罗二暗暗松了口气,“那好吧,咱们先回港口,回头保安部会给你清单,你就按清单调集物资,送货的事还得你费心了,”冠冕堂皇的强调。就连一旁的罗灵也笑眯了眼睛。

    距离那个特殊仓库不到一千米,罗二也感受不到那两枚核弹对他的触动,遂也明白了医药箱今后不再需要它们了,欣喜之下,对那个保安森严的仓库不再看一眼。

    没有引起多大的扰动,保安部驻扎在伊莎贝拉的参谋部,人员先后悄悄调离了棉兰老岛,留下一个备用机要部门,全数在几个深夜里,入住到了花园酒店。

    原本是备用的指挥部。但自打罗二从马尼拉参观完后。这个备用的保安部中心,被正式启用,反倒是伊莎贝拉保安部大楼,成了一个空壳子。

    清爽的冬季。罗二缩在花园酒店顶层豪华套间。和林涛对着一张大比例地图。盘点着自己的势力触角;马上就要临产的罗灵,已经送进了英国人的医院,错颂带着人在那里昼夜守护着。

    “目前。我们掌握在手里的特战团,成建制的有四个,罗家山城堡的四团,新加坡的二团、日本的三团、一团三个营驻守文涞、棉兰、巴西兰岛,”指点着地图,林涛很是兴奋,嘴巴上的胡茬也是一抖一抖的。

    唯一让他可惜的是,张卓文的航空旅还是被解散了,大批招收进来的空军官兵,飞行员和地勤们,被安排进了上述三个国家的空军部队,成立了三支独立的航空联队;深深喜爱上了奶牛计划的罗长官,这回彻底摇身变成了杜鹃,借壳孵蛋的手法让他也叹为观止。

    大力被调离至台岛的原因,林涛也看明白了,海航旅缩水变成了海航联队,大批的水兵进了新加坡和文涞的海军队伍,要是大力还在这里,保不定要和罗二吵闹上几天。

    不过,孙小虎的山地步兵旅那里,一队队的官兵,成建制地被调进了各个特战团,孙小虎也荣幸地由一个旅长,华丽地降职为山地步兵团团长,苦巴巴地在棉兰山林中训练着。

    在棉兰老岛和巴西兰岛,有了附属部落那些地头蛇的支持,罗二只需花费不多的美刀和药剂,就足以掌控自由港辖下地盘,那些放归家园的土著,保安部并不担心。

    “没办法,美国人的眼线实在是太多了,自由港,那可是生意人的天堂,咱们说出去的话要算数,就只能执行开放政策,这借壳孵蛋省钱省力,面子上也过得去,免得有些人睡觉还惦记着咱们,”罗二皱着眉头,深吸了口雪茄,幽幽地吐了口烟圈。

    “但是,军中汉语为主,自由港也必须是官方汉语,这一点不能改变,”罗二的这句话,让林涛深以为然。

    目前欧洲的局势,林涛跟着罗二,连续看了第七舰队发来的密电,加上日本传来的情报,上百份密电里无不显示出,美苏两大集团的对抗,已经进渐入了白热化,而这东南亚的地盘上,美国人是不能容忍发生大的变动,罗二几乎是碰到了红线了。

    不知道下一次的导弹袭击,会在何时发生。

    为了自由港的安全,更为了自身的安全,罗二不得不拉上几个友好亲善国家,大家抱团取暖,自己躲在幕后喝奶。

    有了大笔的资金和清单上无数的军械物资,林涛现在的腰杆也是挺得硬帮,看着地图上东南亚乃至南亚的一堆大小国家,他忍不住呲牙一笑,“那么,下一个友好目标,应该是哪个?”

    不得不说,保安部里的鹰派军官,确实是以他林涛为首,幕后黑手的掌控野望,他不比罗二弱到哪去。

    “今年我恐怕是不能妄动了,明年也难说,”罗二拍拍林涛的肩膀,苦笑着抽出一份密电,“接下来,咱们该搞点粮食了,”

    接过电稿,林涛一扫电文号码,就知道是从台岛发来的,这份刘富凯亲自监发的电文里,区区十几个字,就让林涛后背上立时津津冷汗直冒。

    “据悉,大陆秋季粮食歉收,大面积减产已成定局,”看过电文,林涛这才恍然大悟,罗二前一阵四处搜刮粮食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拿着沉若千钧的电文,林涛心里砰然一动,刚刚还失望的眼神里,再次冒出丝丝猩红来。

    “在伊莎贝拉郊区的仓库里,储备了四千吨大米,但这远远不够,我需要的更多,”罗二轻轻叹口气,“但目前来说,我在其他地方露面并不恰当,只能麻烦你了,”

    “长官,保安部听从你的命令,”林涛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虽然这份末尾附注了国际市场粮食价格,但他不认为长官会舍得拿出巨额经费老实地买粮,所以,就剩下一条路了。

    “好,老林,保安部派出精干军官,到这里去,”罗二脸上堆起笑意,伸手在地图上轻轻一点,“这里,今年的粮食可是一个大丰收,我们需要它们。”

    “印度平原,那里没有我们的人啊,”林涛凝目顺着罗而的手指,看向了那硕长的平原地带。

    “很快就有了,记住了,大米、小麦,我只要大米和小麦,别的一概不要,”罗二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笑容里带着不加掩饰的阴冷,“是抢是偷随你的便,我只看结果,”

    “那具体数量?”林涛脑子急速地盘算着,迎着罗二的目光问道。

    “呵呵,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运输方面就不用你操心了,”罗二从沉香木烟匣里取出两支雪茄,随手递给林涛一支,啪地把烟匣丢在茶几上,“这次我只能给你十支烧刀子,资金没有,”

    就在罗二和林涛密谋着印度平原上的粮食时,盘踞在伊利甘苟延残喘的穆斯塔法长老,正对着本?贝拉和乌姆这两个摩洛高级军官,大发雷霆,亲信哈里肃然站在他的身后。

    “都东镇那里我们上千的教众弟兄,竟然被那个该死的罗二给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你俩说说,该怎么办?”哈里接到从文涞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长老,也让本?贝拉和乌姆生生承受了长老的怒火。

    要不是他俩的两个团不是保安部的对手,穆斯塔法长老何以这么尴尬地躲在伊利甘三角地区,这个没有任何矿产只有海鱼的地方,让他一腔的抱负化为了苦涩的海水。

    “还有那些该死的土著,为了一点点的美刀,竟然和我们打起了游击战,真真是需要真主的惩罚,”厚厚的头巾下,穆斯塔法长老的眼珠子都开始泛红了。

    “你们打不过异类海盗,难道还打不过那些泥腿子土著吗,给我滚出去,”长老嘶哑地吼叫道,“一个月之内,伊利甘山区十公里范围内,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带着枪的土著,哪一方的也不行,”

    两个团长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穆斯塔法长老长长吐了口怨气,拿起茶杯喝了口浓苦的凉茶,“哈里,”

    “在,尊敬的长老,”哈里弯着腰凑了上来,虽然刚才的闹剧让他暗爽,但长老身边的差事实在是不好干呐,说不得下一分钟挨骂的就是他了。

    “去,派人联系保安部,那些教众必须讨要回来,嗯,要是时机太晚,或者是赔偿一百只烧刀子,五十支是底线,不能再少了,”前半句的话让哈里感动不已,但接下来的话直接就让哈里心里凉了半截;合着,长老又找到了伸手的机会了。

    黑市上烧刀子药剂的价格,因为台岛尚德公司的关门,已经暴涨到了三十万美刀一支,饶是如此,依旧是有价无市的情况,而长老开口就是上百万美刀的索赔,闻言哈里腰身瞬间沉重无比。

    一条人命能价值几何,他哈里估摸不出来,但上千人命价值上百万美刀他觉得太贵了,况且相隔近千里就想去占便宜,哈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急匆匆传递情报似乎是个错误的举动。(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五章、羽翼初成

    有鉴于棉兰老岛上保安部的松懈,穆斯塔法长老的亲信哈里搭乘一条贩运海货的商船,辗转几天后堪堪到了伊莎贝拉,刚一登上码头,他就被眼前喧闹的人群给晃花了眼珠子。

    没有任何税收的自由港,对于各国商人来说不亚于天堂圣地,不到两年的时光,包括伊莎贝拉在内的七八个自由港港口城镇,已然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了,就连一条条私人兴建的收费公里也快速地铺上了柏油,投入运营当中。

    带着两个手下,用了半天的时间,哈里在市区里转了个来回,不说那街面上林立的商铺让他惊讶不已,更是有几间堂而皇之的枪店,简直是让他愕然心动了。

    在自由港范围内,只要不去触犯法律法规,哪怕你是开办再豪华的妓、院也没人搭理,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税收,那离船登上码头交的零星费用根本就不是个事。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耳边是各种嘈杂的语言,哈里忍不住暗自揣摩,“是不是建议长老也在这里开上一间商栈,最起码穿衣吃饭不用发愁了,”

    下午时分,哈里来到了保安部大楼,一番通报之后,保安部后勤军官接待了这位信使,不过让哈里郁闷的是,他连罗长官的面也没见上,只是在两个小时的等待后,用手里的一袋钻石,换回了整整两百支烧刀子药剂,算是超额完成了长老交予的任务。

    “自由港欢迎任何带着善意的朋友。今后如果需要交易,你们随时可以来,但药剂每季度的数量有限,下次就是缴款预定了,”笑眯眯地后勤官拿着钻石,和一个模样磕碜的土著老头离开了;经过老手的鉴定,保安部还是很欢迎钻石易货的。

    花园酒店,与之相邻的一间旅店里,三位穿着便衣的土著壮汉,斯跟着两个印度商人。带着行李走出了这家英国人开办的旅店;一楼坐在柜台后的英国老板。静静地看着客人离去后,不慌不忙地抓起了电话。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但罗二可不是兔子。不到一星期时间。花园酒店附近的旅店商铺。甚至是几家木材加工厂、商船修理厂,也让他不声不响地收入到了囊中,参谋部的外围情报员清单上。多出了一长串的名字。

    花园酒店主人的更迭,虽然隐蔽,但罗二知道用不了几天,美国人就能闻出味道来,那四周围隐约的人影,已经昭示了丝丝异常,好在伊莎贝拉保安部大楼那繁密的电讯号,还是能把大部分目光召引过去。

    况且,三名保安部特勤团军官,和那两个印度商人的露面,也能让鬼子猜测的注意力,盯向那富饶的印度平原。

    “长官,他们走了,”站在窗前,林涛看着远处街道上的汽车,缓缓驶向码头,遂挥手拉上了窗帘,这深秋湿热的空气,哪怕是隔着一层玻璃他也不愿站在阳光下。

    办公室里,墙角嗡嗡的冷气机,不停地把阵阵凉爽的空气散发开来,带走闷湿的烟气;罗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手里的文件。林涛的话,只是让他微微点点头,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

    看见罗二此种表情,林涛心里轻叹口气,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法,他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活该回家吃自己了。

    甚至,接下来的这一笔重要计划,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老板是越来越阴险了。

    伊莎贝拉北郊的山林里,已经建起了数量庞大的半地下仓库,库区里一半的储备是后勤军用物资,剩下的就是空荡荡的粮食储备区了。

    为了这个大型的秘密库区,保安部洒出了大把的美刀,还有为数不多的药剂,让附属的各地部落,悄悄送来了上万的土著青状,用时两个月,终于建成了防雨防潮的连片仓库;当然,阿扎尔上校送来的“报废”建筑材料,也是大功一件。

    自然,完工后的这些土著,就不出意外的成了药剂原料,浪费的不过是一千民兵二十万美刀的看守费,连一支药剂的卖价也抵不上。

    看完手上的几份文件,罗二摆手让林涛坐下,脸上露出淡淡的凝重,“咱们人在印尼和马来站住了脚跟,也收下了十几名外围情报员,为了保险起见,从他们那里收上来的稻米,咱们势必要出一部分资金,”

    “所以,在局势不见明朗之前,这两个国家的粮食不能出现大面积缺口,”罗二口中的局势,林涛心里明白的亮堂,两个在东南亚的人口大国,掌握在手里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搞定的。

    何况,印尼和马来身后站着的,可是老美和英国这两个大国,事情一旦败露,那麻烦就惹大了。

    “按现有药剂的供应,印尼和马来最早也是在明年年底,才能归入亲善友好合约,所以,”把文件啪地丢在大理石茶几上,罗二伸出手指,指着对面墙壁上的地图,遥遥点了两下,“咱们最终目标,就是美洲大陆,谁让他们粮食多的吃不完呢,”

    图穷匕现的罗二,在印度和东南亚搅动的风波,不外是做给鬼子看热闹的,最终下手的地方,正正是洋鬼子的老巢。

    “美国情报站,是开张的时候了,”随着罗二低沉的自语,伊莎贝拉保安部大楼,一道夹杂在十几束电码里的密电,急促地发射向了夏威夷群岛,那里,正在海滩上休假的阿扎尔上校,今晚会忙上一小会吧。

    美国洛杉矶市区,蓝宝石酒吧,现在已经成了一栋五层的方形大楼,楼后一个上千平米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暗金的中介人霍夫。也已然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富商。

    凯芙兰在酒吧里突然中风,最终成了事实上的植物人,这件事虽然对酒吧的名誉产生了极大的破坏,但好在霍夫随后暗地里拿出来的烧刀子药剂,却使他在黑白两面上渐渐多了不少的朋友。

    于是,酒吧也生意风生水起,档次提升很快,两年来几乎成了成功人士聚会的专用场所,品酒聊天之际,小赌怡情再欣赏那风情的钢管舞、赌上一把“装弹”游戏。或许就能买到一支救命的药剂。没人会对些许的小钱皱眉头的。

    至于原先的普通酒客、抠门赌客,看看大门口那金光灿烂的浮雕门栏,还有四名换班站岗的黑衣大汉,明智点的就不会乱闯了。

    顶楼宽敞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前。穿着意大利手工西装的霍夫。西裤掉落在地毯上,正趴在一具白花花女人背后,一边欣赏着楼下街景风光。一边鲁莽地享受着**的醇香运动。

    没办法,欠了自己酒吧大笔赌债的恩客,身份哪怕是上流社会的绅士也好,产业横跨东西也罢,不拿出宝贝女儿还账,也许今晚就彻底破产成了流浪汉了。

    身下女人痛楚的哭泣声,渐渐低沉了,也让已经奋战了一个小时的霍夫,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精壮的臂膀按在白皙的肌肤上,使劲冲刺后低吼着颤抖片刻,遂兴趣索然地退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放过这个高中生,许久不见音讯的老板,突然发来的密电,让他不得不撕下了伪装,露出原先狰狞的面孔。

    整理好衣装,霍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地放着一支幽绿的药剂,还有一张尘封多日的照片。

    “啪,”药剂丢在奄奄一息的女人面前,霍夫手里攥着照片,阴沉地看着这张清秀的面庞,“艾丽安,把它喝下去,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这位全美最大农场主之一的女儿,今天就是自己的目标。

    有了她的帮助,老板交给的任务,几乎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那位羞愧躲债的老家伙,他那粮食买卖上的本事了。

    凭着长官暗地里陆续送来的药剂,霍夫不但狠狠地赚下了巨额资金,也在官面上和地下世界结交了一批知心朋友,甚至有十几个颇有潜力的官商,被吸收进了情报外围。

    虽然这次购粮行动会消耗掉他积攒的近千万美刀,不过再想想那即将登陆的药剂,霍夫额头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也许,议会里除了代理人之外,将来也会有他的落脚之地。

    盘横在花园酒店的罗二,犹如洒出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太平洋各地结点上的一个个情报点,化为了他手中网络里的一副副爪牙,在这次聚集粮食的计划中,缓慢而坚决地蠕动着。

    早先狡兔三窟的小计俩,现在羽翼初成的罗二看来,还是有些短浅了。

    在这个风云诡异的立冬时节,通过新加坡、日本、文涞的一笔笔小额订单,来自北美大陆的小麦、玉米,一船船驶出美国沿岸港口,把海量的粮食输送到了情报站在各地的指定仓库。

    大批量的粮食交易,不但把北美地区的粮价给挑动了近十个百分点,也引起了美国政府的注意,本着安全的原则,霍夫电告罗二后,再次潜伏了下来。

    但是在印尼和马来的十几家官私粮库,一幕幕偷梁换柱的交易,也在加紧进行,甚至不时有粮仓由于管理不善,发生了大规模火灾,损失最为惨重的,是那些贷款给粮商的银行。

    清闲了近一个多月的罗二,也清空了医药箱,在各地粮仓往返奔波,把上万吨新近入库的粮食,一次次送进了伊莎贝拉郊区的仓库。

    “长官,咱们银行账户里的资金,马上就要见底了,”由于罗灵的生产,暂时代管资金账目的王林,几次三番地渡过文涞湾,跑到长官面前诉苦,这月底马上就要有大笔的军饷、经费拨出,可他手里的资金早就被罗二给抽干了。

    “哦,是吗,我看看,”罗二拿过王林递上来的报表,靠在皮椅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不用王林说他也清楚,粮食仓库储备的不到五十八万吨的小麦、玉米,已经把他的资金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就这,期间的一部分粮食来路也让他实在是汗颜。

    但是这区区的五十多万吨粮食,罗二不认为在大陆上那庞大的人口国度里,能起到多少作用。至于自由港本地粮食的收缴,虽然如期完成入库,那也不过是杯水车新的零头,保安部里的官兵也不能整天吃战斗口粮过活。

    “好吧,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马尼拉运来的三十吨罐头明晚马上就要到货了,”摆摆手,罗二打发王林下去了。按照李相民事委员会的计算,今冬明春,最起码要有三百万吨的粮食,大陆上才不会发生饥荒,这还是最保守的估算。

    足足差了两百四十多万的缺口,让一向不在意金钱的罗二,立时间抓了瞎。

    两天后,一筹莫展的罗二,收到了林涛转来的急电,看过电文后,顿时喜笑颜开地咧开了嘴,笑呵呵地整理好仪容,到医院看望罗灵去了,这个丫头给他生了个小巧的千金,正是需要照顾的关键时刻。

    “特勤团外派印度士官小组,侦得新德里战略储备军用粮库,估算有新粮一百余万吨,十天后即将运往3个平原整编师、8个步兵师、北方4个山地师,”短短的一纸电文,让罗二沉寂的心情再次活跃起来;当然,印度平原上的人们喜爱黄金的习俗,他也耳熟能详了。

    为了心里的那点念想,也为了不让王林苦巴巴地上杆子讨要经费,这次新德里一行,他不去也得去了。(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六章、清理杂草

    临近出发印度前,罗二通过日本情报站,暂借了日本财阀银行部分周转金,调拨了一千万美刀的资金,交到罗氏银行专用账户上,好歹是避免了保安部军饷开不出的窘境;反正转过年来,日本方面的“保护费”就要到账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却是让罗二前往印度的脚步,差点就停顿下来了。

    两艘满载即将“过期”粮食的散装货船,从美国东部港口出发,在途径苏伊士运河的过程中,被巴拿马政府以漏税的蹩脚借口,生生扣留在了运河东岸入口,到底是哪个下的黑手,是个人都能明白。

    虽然霍夫甩脱了手尾,但突击发展起来的粮食商人,还是在按部就班地把大量的小麦、玉米,一船船地开出了美国沿岸的各处港口,没成想,鬼尖油滑的美国情报官员,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痕迹。

    恼羞成怒的罗二,摔碎了一只骨瓷茶杯后,立马发电日本,把东京、名古屋、大阪三地地方政府的储备粮库,总计二百万吨的稻米,征召到了自己手里,至于日本平民的口粮问题,与他何干,就让日本人和洋鬼子扯皮去吧。

    你美国人不是喜欢援助吗,总不能眼看着日本老百姓在冬天吃不上饭吧,有钱也买不到大米了,罗二拿着到手的密电,心里恶狠狠地出了口怨气。

    无可奈何的日本情报站,也不得不使出了大杀招。在寒风凌冽的初冬,一场电线短路引起的特大火灾,成了新闻媒体的宠儿。

    心情好了没一天,伊莎贝拉民事委员会又发来了急电,李相在电文李抱怨,自由港城镇郊区外的土著部落里,发生了多起规模不一的集体抢劫事件,遭到冲击的附属村落,不但损失了大批的粮食物资,甚至还出现了民兵伤亡。

    于是。在罗二的首肯下。保安部对各地附属部落,发出了援助口信,这些各个民族的部落,只要能拿出小部分的资金。就能低价换来大批的枪械、弹药。物物交易只要后勤同意也可。民兵组织以外的民众也可以合理合法地保卫自己的财产。

    一时间,在保安部睁眼闭眼的默许下,棉兰老岛的山林荒野、巴西兰岛郊外。春田等老式步枪的鸣响声,昼夜不断。

    对于镇压敢于反抗的土著,哪怕是没有签署亲善协议的华人村落据点,罗二的保安部也不会吝惜已经落后的枪械,稍微给点海鱼特产也能换到手。

    按照罗二的想法,只要能开辟出大片的无人荒地,积攒够量的军田,哪怕土著和那些民兵们最终同归于尽,他也不会少吃一两的晚饭。

    土著骚乱还没平息,从马尼拉赶来的艾富兰再次登门,在伊莎贝拉保安部客厅里,死活要和罗二面商事宜;在粮食问题没搞定的前提下,没办法,罗二又匆匆离开了花园酒店。

    唯一让他心情安慰的,是侍卫室在损失了三十名精壮大兵后,又增加了六名侥幸通过靠山刺考验的军官,而这次,老崔赫然身在其中。

    此时跟在长官身后的老崔,半边脸上那骇人的伤疤,还有那满身的伤痕,已经全数蜕去,一个面相刚毅的青年军官,正是前不久还惨不忍睹的崔副官。

    错颂带着两个同事,依旧在罗灵那里执行护卫任务,此刻即将下船登岸的罗二,身旁的侍卫军官老崔,加上随后的鱼叉他们五人,罗二不觉得白天里有人能以身试刀了;只有晚上的夜幕下,让小金辛苦一下罢了。

    回到保安部大楼,已是下午时分,不愿耽搁时间,罗二很快在二楼小会客室里,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艾富兰。

    “呵呵,艾富兰先生,我说你没事跑来跑去的,累不累啊,”初一见面,罗二没有假惺惺的客气,甩手叼上一根雪茄,自顾自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懂礼貌要看是和哪个见面,鬼子就算了,他们连筷子都不会使。

    “当,”zippo火机在老崔手里一闪,麻利地给老板点上火,侍卫官转身出了会客室,至于倒茶上咖啡的琐事,今个老板脾气看涨,还是省省了。

    “哦,罗先生,”艾富兰尴尬地收回了右手,脸上隐晦浮现出一线恼怒,随即摇摇头苦笑着整理了下衣袖,这个看似鲁莽的保安部长官,越发的不好对付了。

    “罗先生,”艾富兰面色一正,腰杆挺直了几分,“我这次来是代表美国政府,和您商讨一些事物,也许您愿意听我说两分钟废话,毕竟那两艘装着粮食的货船,还在某个港口滞留不是,”

    言语间隐约的暗示,也只是让罗二抽雪茄的动作,微微停顿片刻,随即不解地抬起头,“什么货船,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咳咳,罗先生,你这是说笑了,咱们开门见山,那两艘装着总计三万吨小麦、玉米的货船,虽然到岸是新加坡,但我不认为新加坡前后进口如此大量的粮食,到底有什么好处,”艾富兰缓缓地坐在罗二对面,眼睛里满含着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意味。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罗二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两眼后,美滋滋地享受起雪茄的味道来,貌似豪不在乎的样子。

    也是,那货船、粮食,只要没落在他罗二的手里,哪怕是沉到了海底,罗二权当没听过,浪费的不过是一张电文而已,还能又什么反应。

    “据我们情报显示,今冬大陆上,那些人的日子不会好过,他们所缺的,就是粮食啊,”无奈之下,艾富兰只好遥遥一指西方,怜悯的表情下,吐出了些许的内情;不下点重药。他还真没办法继续下面的话题了。

    现在世界上两大阵营对抗之际,拿出海量的粮食救济敌人,美国人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就算是拿出小把的救济粮,他们也需要敲出二两骨髓才能放行。

    “怎么,就算是我要买粮食,你们还真的不卖?”没有接口艾富兰的话头,罗二冷眼笑着说道,粗大的雪茄下,白森森的牙齿闪烁着丝丝寒光。如果这老家伙真的不想要脸的话。大楼后院里多上一滩黑水,他也乐得推上一把。

    察觉到罗二话音里的不善,艾富兰轻轻一笑,摸摸自己下巴上的短胡须。“罗先生。我好歹是客人。没有咖啡来上杯红茶也行啊,”

    虽然没理会老家伙的善意,罗二还是暗哼一声。叫了两杯绿茶,他不喜欢喝红茶,也不会勉强自己,客随主便。

    侍卫官端上来两杯热腾腾的绿茶,脚下无声地退出了会客室,但是,那坚硬的军靴和木地板上的接触,让艾富兰这个外行,冷不丁看见也是心里一楞。

    “那么,艾富兰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说说你的来意吧,我这里的绿茶可不是谁都能喝下去的,”握着茶杯,罗二没了耐心,艾富兰话里的意思他还要仔细考虑一番,耗时耗力的口角他懒得转动脑筋。

    浅浅地喝了两口热茶,艾富兰笑呵呵地恢复了表情,“我国政府的建议是,既然自由港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地区性组织,那么双方互设办事处也是一个好的开端,当然,如果你们组建打算地方政府,我国政府会有限地予以承认的,”

    对于罗二这个地区武装巨头,艾富兰不是没有提起过报告,但奈何奇怪的是接连几分剿灭保安部武装的正式报告,犹如石沉大海般的毫无动静,让人老成精的艾富兰,果断地提出了有限承认拉拢的建议,遂被白宫政府否决,却被议会审议通过。

    这些,让老政客艾富兰有点伤脑筋,不得不趁着粮船被扣这个时间段,上门查探一下罗二的态度。

    现在自由港虽然也有派出的情报人员,但在明面上没有政府力量出头,看看这一段时间内那些土著的惨状,艾富兰不觉得那些情报人员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自由港繁华的城镇码头,仅仅是靠海的小块地域而已,遮掩不住郊区外那一座座凋零的土著村落;更何况保安部军事禁地外不时响起的枪声,带走的绝不是他美国人一家的情报员的性命。

    原本想和艾富兰热血争斗一番的罗二,看到老头拿出的一份文件后,转眼间改变了主意,苏联那个庞然大物更为贪婪的粮食进口,让他根本没机会和老家伙再扯皮了。

    于是,一番菜市场般的砍价还价后,罗二和艾富兰达成了口头协议,自由港范围内的市场是开放的,只要美国商人有能力,保安部不会设限阻拦,而罗二所进口的粮食,也不得运往那片红色大陆。

    至于法律方面嘛,艾富兰实在是找不出借口,谁让罗二手下懒得直接就翻版了美国的法律,英语又没有禁止使用。

    凭着强大的舰队,艾富兰很有自信,他想不到的是,罗二比他还自信。

    当然,双方互设办事处的事,罗二没有提及,艾富兰也不愿拉下脸催促,大家心有默契地暂且搁置了。

    艾富兰得意洋洋的走了,罗二坐在小会客室里,沉闷许久,这才嘶厉一声怒吼,拿出手枪把对面的沙发啪啪打成了马蜂窝。

    当晚,伊莎贝拉大楼机要室,罗二发出了一道指令,各地情报站包括自由港,即刻起实行信息封锁,凡是没有使用烧刀子以上药剂的人员,对于打探保安部信息的人员,一律先斩后奏,逮不住的直接可以处理掉。

    “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指令电文最后的十一个血淋淋的大字,让各地情报站不约而同地掀起了一轮内外大清洗,首先遭殃的就是日本自卫队海陆空里的大批军官,在牵扯进一桩间谍案中后,直接塞满了仙台军事监狱。

    而新加坡东北角的一处荒地里,军事检察官拿着厚厚的判决书,把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官吏官员们,送上了打靶的刑场。

    自由港、台岛的两岸舰队,文涞的风化警察部队,甚至在马来、印尼,不分昼夜,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嫌犯被拉上刑场。

    轰轰烈烈的清理杂草行动,在保安部情报站范围内,再次搅动起了血雨腥风。

    五天后,罗二带着六名侍卫,悄然踏上了西去印度的商船。(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七章、一击毙命

    那艘满载着上千吨橡胶原料的英国客货混装商船,在前往马六甲海峡的时候,远在美国华盛顿附近波托马克河畔的阿灵顿镇,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里,在一间僻静的办公室里,遮挡严密的窗帘,墙壁上一幅幅闪过的幻灯片,无不昭示着这里正酝酿着一番机密活动。

    房间里操作幻灯机的,是一名上尉军官,在他前面坐着的,正是国防部亚洲政策事务部主管,亨里克陆军上校,这位秃头鹰鼻的中年军官,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缓缓闪过的相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沉稳。

    在他身后两旁落座的,是十几名来自东南亚各国的情报官员,其中一位头缠黑巾的络腮胡子,静静地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来自高空侦察机和地面远距离拍摄的幻灯片,显示在众人眼仁里的,是自由港里各地保安队驻防武装的不同相片,还有那隐蔽在雨林中的几个小型军事基地,甚至,罗二暗地里建立的大型库区,也清晰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些还倒是罢了,但一幅幅照片里,那保安部三大强力部队,官兵们身上那明显的美式军装装备,还有照抄而来丝毫不变的军衔样式,却是不但让亨里克上校郁闷,也让这些暗布各地的情报精英,脸色极为难看。

    就连放映幻灯机的年轻上尉,也是满脸的古怪,他实在想不通,既然是敌对势力,怎么看起来和国内美军一模一样。脖子上隐现的狗牌也不差分毫。

    罗二那懒散至极的拿来主义,确实是晃花了无数人的眼球,也迷惑了一些有所猜测的怀疑。

    不过这些在亨里克上校眼里,浑然是彻头彻尾的伪装,没错,就是伪装,上校此刻心里清楚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他也懒得给身旁的这些基层情报人员解释了。

    嘴里叼着细细的手工雪茄,亨里克幽幽地吐出淡淡的烟气,对这个幻灯片上出现次数不多的罗本初。他也是颇为头疼;在他手头上的资料里。罗本初,或者是美国陆军德尼尔森上校,不但是戴维斯家族的姻亲,也是被正式承认的家族“核心”人员。

    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还好说。但从议会里流传出来的隐晦消息。却是让亨里克,自打接手调查目标以来,数次按捺下了派出特战队的冲动;议会和政府的不对调。明显在对于如何处置罗本初的问题上,有了很大的反差。

    艾富兰专员试图在自由港设立官方办事处,失败的情报,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也让他原本忿怒的怨气,陡然升到了警戒线。

    十五年前已经宣誓效忠星条旗的亨里克上校,虽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但他对于国家对于军队的热枕,在夏威夷审讯日本民众反美活动的惨烈手段中,足足地表现了出来。

    三百四十七个美籍日本人,不分男女老幼,能活着走出他审讯室的,不到堪堪一百人,剩下的大堆骨骸碎肉进了鲨鱼的胃肠,这份成绩也让他获得了情报机关的青睐,他光荣地加入到了调查局,又顺利地调升进驻了五角大楼,专职重要情报处置。

    两年前他拿到了罗本初的相片,到现在整整塞满一间办公室的档案资料,得到的最终结果,让他这个生性凉薄的情报官,也是甚为惊叹;无他,落在罗本初手里失踪的人员,不但地域广泛,数量也达到了恐怖的极致。

    但是,本着开放口岸自由商业的自由港,不但博得了那些该死的财阀欢心,就那些打着保安部旗号的正规军,和当地地头蛇的武装民兵,剿杀了他多少的眼线,让亨里克矛盾的挠掉了不多的头发。

    杀掉他,那是应该的,从朝鲜战场上起到现在,死在罗本初手里的美国人已经数不清了,那些土著就更别提了,日本那里还有无数的冤魂没地方诉苦呢,何况他手里还有一个能下金蛋的药剂配方。

    不能杀,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说议会里那十几个满口仁义的议员,就是戴维斯家族里的那到坎他也绕不过去,商业为尊的美国,得罪总统没事,得罪了财阀大佬,不论是多大的官吏,活下来的好像还没听说过。

    胡思乱想着,一个多小时的幻灯片,终于放完了,灯光亮起,亨里克微眯着眼睛,把烟头踩在了脚下;“诸位,看完了这些照片,下面就是本次会议的重点,”起身走到前面,转身,上校斜靠在干净结实的讲台上,随手拿起一张放大的黑白相片。

    “他,中文名叫罗本初,美国陆军德尼尔森上校,罗氏公司保安部最高长官,也就是今后你们的三级目标,”亨里克手里的相片,在座的众人手里都有,但相片上那满是疤痕的脸上,那双狼一样阴狠狡诈的眼神,没人会认为是好相予的人物。

    三级目标,也就是在国防部外事局一个经费预算周期内,要随时监视上报其位置信息,活动规律护卫配置,甚至安插人手接近等等,以便于在解决指令下达的同时,能在最短时间内清除。当然,能被事务部列为三级目标的,以往一年也不会出现一个,出现了的都已经去和上帝哭诉去了,一个都不会剩下。

    一个经费预算周期,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而亨里克上校留给自己下决心的时间,也就是一年左右的间隙,他无法漠视有不听话的小型武装存在。

    只要他能在一年内说服上级,那得罪财阀的黑锅,他背上又有何妨,不得不说,亨里克上校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情报官员。

    有了他单线支配的情报网,他有信心完成好友克利斯无法完成的任务。

    “尽快熟悉你们手里的资料,资料不允许带出这间房间。无线电信标机在你们返回后,会有送到指定地点,”侃侃而言的上校,利落地交代了一番保密事项后,扭头走出了放映室,对于这些卖命换钱的基层小人物,他也没有太多的废话。

    无线电信标机,轰炸机,燃烧弹、云爆弹、集束炸弹,甚至小型核航弹。走在阴凉的走廊里。胸有成足的亨里克上校,七八个狠辣的计划在脑海里快速成型,嘴角上淡淡的笑意说明他很是把握十足,自然。他并不认为那个年轻的指挥官。能逃得出飞机的速度。

    亨里克需要的。不过是在一个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如何让目标一击毙命,仅此而已。

    他现在最为关切的。是如何说服自己的上司,外事局主管索德伯格少将,他也是一个鹰派的强硬将官。

    亨里克走了,收拾好幻灯机的年轻上尉,也拎着一大箱保密幻灯片,匆匆赶往地下室资料库,原先寂静的放映室里,轰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相互间了解情况的情报官们,一改刚才的稳重,拉着熟人闹哄哄地切磋交流起来。

    也是,大家平日里都在各自地盘上活动,甚至都不在一个国家,现在好不容易碰面了,不好好聊聊再出去喝上一杯,那简直是对不起身上的职务了。

    只有那个分明是摩洛人身份的络腮胡子,手里攥着厚厚一叠资料,兴奋激动的眼眸深处,一丝淡淡的猩红悄然闪过;罗二大方地卖给穆斯塔法长老的烧刀子,也到了显出威力的时刻了。

    当天晚上,在阿灵顿镇上的一座蛋糕店里,络腮胡子买回了一大包巧克力糖果,一刻不停地离开了这个小镇,他要和一个情报官在清晨前赶到一百公里外的码头,没有闲暇时间游逛了。

    蛋糕店里风姿艳丽的老板娘,在这个包着头巾的家伙里开后,走进后间操作间,展开手里的一卷钞票,捏起一张纸条,几眼看过,顺手摘下了墙上的电话听筒,“汤米,今晚你有时间嘛,我想和你吃点宵夜,顺便你给我发个电报,我店里的酥芙蓉用完了,那可是最正宗的洛杉矶货,客人们都喜欢的”。

    霍夫在美国各地发展起来的情报员,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外国同仁传来的情报,也让远在洛杉矶市区的蓝宝石酒吧,一阵慌乱。

    推开手边两个白花花的女人,霍夫坐在宽大的软床上,一边听着电话里,一边使劲地咗着粗大的雪茄,“嗯,知道了,让斯蒂芬上来,马上。”

    清晨,一辆风尘仆仆的福特民用轿车,不急不慢地开进了阿灵顿镇,司机是一位面色娇娆的金发女孩,虽然脸色憔悴了很多,但她那满含忧虑蔚蓝的眼睛,博得了两位警官的极大同情。

    停在镇口路边的警车,两位警官对女孩的问路毫不怀疑,不但指明了去往亨里克上校家的路径,还跃跃欲试地试图亲自带路,只是遗憾地被女孩婉拒了。

    位于镇中心的一间两层小楼里,亨里克上校正稳稳地坐在餐桌旁,喝着咖啡看着当地的报纸,脑子里还想着今天要面见索德伯格少将的事。

    他的妻子正在给两个孩子端上牛奶,就听见门外风铃一响,扭脸从窗户看去,不由得面色大变,“亨里克,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好事?”

    难怪乎妇人怒吼一声,任谁在家门口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突然上门,还是在大清早,都会有难以遏制的想法,更何况亨里克已是早有前科了。

    “好事,哦,什么好事?”不明所以的亨里克,皱着眉头放下报纸,拿起一个面包圈,沾着牛奶吃了一口,“我今天会很忙,你不要乱发火,”

    他冷静的表情让妻子狐疑地放下手里的托盘,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台阶上,“早上好,请问,这是亨里克上校的家吗?我的他的朋友,”一声清脆的问候,足以让妇人再次脸色发黑了。

    两旁邻居似笑非笑的目光,令妇人面色发狂地涨红了起来,“是的,这是亨里克的临时住所,他很快就不会在这里了,”

    “呵呵,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朋友,请您不必担忧,”女孩咯咯笑着,走近了妇人,抬头,正正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亨里克,当然,还有那两个看稀奇的孩子。

    “这位女士,我是亨里克上校,你是?”一头雾水的亨里克,还来不及擦去嘴角的奶渍,香风悄然扑面,女孩已经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身。

    “我叫戴蒂丝,你要好好记住了,”猩红的寒芒闪过眼际,樱桃小嘴在亨里克耳边吐出热气,女孩轻轻举起了右手,按下了手心里的起爆器,一道细微的电流顺着手臂上的电线,延伸进了她的衣裙。

    两公斤捆绑在腹部的烈性炸药,毫无征兆的被瞬间引爆。

    “轰,”一团巨大的火焰伴随着猛烈的气流,赫然爆响,狂射四溅的冲击波,撕碎了五具大小不一的人体,也把这栋八成新的小楼炸成了一片废墟。

    “啊,”在四周邻居惊恐的叫喊声中,来自费城的钢管舞女郎,用自己染上艾滋的躯体,结束了亨里克刚刚泛起的雄心壮志,也给小镇上留下了一段凄美的传说。(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八章、麦克马洪是个屁

    作为一名娱乐场所的女郎,戴蒂丝在接受烧刀子治疗的同时,也暗中宣誓效忠了远在天际的罗长官,当然,按照她娇娆修长的身姿,艾滋在恩客上门的无数次交易中,不可避免再次感染了;自然,霍夫对于这种炮灰类型的一线小人物,不会奢侈地再浪费药剂了。

    亨里克上校一家突然殒命,家破人亡的消息让阿灵顿镇警方和军方大为震动,不过接下来的调查,还是让政府方面大为尴尬;这个戴蒂丝钢管舞女郎的身份查来查去,怎么看不外是一个皮肉舞女,亨里克明显的成了风流裙下的一个冤魂,连带还让家人也受到了无妄之灾。

    没过两天,又一个事端直接让军方转移了注意力,国防部亚洲政策事务部主管专用资料库,一场大火毁掉了大批的机密资料,也让五角大楼声誉大损,忙不是迭展开了一系列隐患调查。

    至于内部消防部门给出的火灾起因,五角大楼都懒得再提及了,什么时候经费都到了没钱更换老化电力线路的地步了,冗官疲沓的办事效率,在哪个国家都会存在。

    就在新闻媒体大肆讥讽,外界呼吁军方改革官僚结构的噪杂声中,一个长相颇为普通的海军上校,不声不响地接手了乱成以团的国防部亚洲政策事务部,亨里克上校的副手也悄然从五角大楼里消失。

    美国那边热闹轰轰之际,一艘航行在繁忙航道上的英国客货混装商船。也顺利地开进了孟加拉湾,在加尔各答港口靠岸。

    三天的海上航行,让罗二在和手下休整的同时,也不断接受着从第七舰队转发来的电文,从一封封电文中,他也能估算出,洋鬼子确实是看自己不过眼了。

    “呼、呼,”趴在船长休息室宽敞的地板上,罗二光着汗津津的脊梁,咬着牙坐着俯卧撑。那满是疤痕的背部。直愣愣压着一个硕大的弹药箱;装满了一百枚反坦克攻击手榴弹的铁制弹药箱,随着他的起伏稳稳上下移动。

    环绕在长官四周的大兵们,同样是汗流浃背地喝着茶水,大声地给罗二加油鼓劲。和罗二不同的是。他们的腰间。随时都挂着一把粗糙的亚坎鱼刀。

    “….498、499、500,”坐在罗二近旁的张卓文,数道整数时。见罗二手臂撑直不动,赶忙招呼两个侍卫,费力地把弹药箱抬了下来;这手榴弹单重5.7公斤,一箱子的重量他可是连抗都扛不动。

    此刻,船身微微一震,靠上了码头。

    “哇丫丫,累死老子了,”翻身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罗二长长喘息了几口气,展开手掌摆了摆,五个大兵除了在外面警戒的哥们,一个个苦着脸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叠交了上去;和长官打赌,今后还是要慎重啊,十赌九输的结果,实在是亏大发了。

    这次跟随罗二外出的,除了侍卫室鱼叉三人,剩下的三个都是飞行员,张卓文以外,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鬼子飞行员,他俩是开固定翼飞机的好手,摆弄直升机也不在话下。

    洗澡,吃过早饭,换上一身绵绸便装的罗二,带着六个西装大汉,在船长恭敬地护送下,大摇大摆地下了栈桥,走上了人流攒动的码头。

    对于来往巴西兰岛、自由港的大型货船,保安部自不会轻易放过,虽然没有打船只所有权的主意,但这些奔波于世界各地的船长们,赏赐一支烧刀子还是不可避免的。

    码头上,早先一步抵达的特勤团官兵,以周广稻为首的三名壮汉,开着两辆黑色本田轿车,已经等了许久了;而站在周广稻身边的,赫然是加尔各答市东区警察局局长akkineni nagarjuna,作为一名锡克教信徒,他今天可是穿着正装来迎接贵客的。

    厚厚的藏青色头巾下,akkineni nagarjuna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走近而来的罗二,随着面前来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警察局长的眼眸深处,那熟悉的红色光芒一闪即逝。

    自小就信仰公平正义、扶贫济弱和宗教自由的akkineni nagarjuna,怎么也不会想到,保安部情报网在印度的首次开张,就直直地落在了他的头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几天前在警局门口的一次打架斗殴,七八名精英警员被一个外国游客挑衅击倒,他心血来潮地接待了那个该死的周队长。

    居住在旁遮普的锡克人,虽人数不多,仅占全国人口的2%,但全国二分之一强的粮食由他们提供,该地有“印度粮仓”之称,这份来自几名美国船长的情报,让保安部迅速找到了这个大胡子局长,运气使然而已。

    有了akkineni nagarjuna局长出头迎接,罗二一行人和顺利地坐车,穿过大片的贫民棚户区,到达了位于市中心的警局,住进了隔壁的酒店。

    对于印度的印象,罗二以前根本就没有概念,听到的零星消息也让他很不以为然,但在车上一路行来,他才忽然意识到,似乎自己的眼界太窄了,只是在太平洋边缘的几个岛屿上来回转悠了。

    这里,虽然交错的街道上污水横流老牛游荡,但是满大街看不到头的人流,足以让他按下心里的排斥感,贪婪地扫视着大堆的药剂原料。

    至于其他的风情景色,罗二根本看不进眼里,靠在松软的座位上,不停地盘算着,时不时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在印度,同一座城市里,如果你赤贫,你可以生活在片瓦遮头的棚户区,为了一杯干净水和邻居打破头。如果你有钱,就可以享受英国最正宗的各式美味,坐在酒店餐厅里的罗二,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顿英式早茶后,亲切地携手akkineni nagarjuna局长,进了一间豪华套间。

    收益于英国鬼子积年殖民传统,akkineni nagarjuna局长一口流利的英语,让罗二没有阻碍地和自己这位外围情报员,抽着雪茄喝着没滋味的红茶,交流起来很是顺畅。

    墨绿色大理石茶几上。一张大比例地图上。akkineni nagarjuna局长不但标注了新德里郊区十一座战略储备军用粮库,就连旁遮普省的七个最大的粮食库区,也用红笔详细地标注了出来。

    “那十一座军用粮库,因为气候原因。会推迟一星期起运。但最迟不会超过九天。”akkineni nagarjuna躬身站在罗二身侧,伸出粗短的指头,轻声指点着。“粮库里共有成品军粮九十万吨,牲畜粗粮三十余万吨,”

    “哦,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清楚?好像你是警察不是军官啊,”罗二吃惊地看着akkineni nagarjuna,满是疑惑地问道,按照他的理解,这能算上二级以上的机密情报,是不可能这么利索地拿到手的。

    “呵呵,尊敬的罗长官,要知道这里是印度,在官员阶层,除了自家妻子,什么都不是秘密,打几个电话聊聊天什么都能搞清楚,”akkineni nagarjuna很是敦厚地笑笑,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和善。

    “这样啊,”罗二暗吸口凉气,呲牙无奈地摇摇头,丫的我要是英国人,打死也不会离开你们这些“可爱”的官僚。

    看着地图,罗二的眼睛扫到了喜马拉雅山脉处的一条虚线上,不待他张口询问,akkineni nagarjuna已经机灵地上前解释了,“那是麦克马洪线,是我国独立前英国代表麦克马洪和西藏地方政府协商达成的分界线,那是1913年的事了,”

    “噢,几十年前的事,”罗二浑不在意地拿起茶杯,抿着茶水问道,“那么现在大陆那边承认了?”

    “没有,我国多占了近十万平方公里,大陆那边当然不会承认,”akkineni nagarjuna很老实地答道,对于那高原上贫瘠的山地,他和大多数印度官员一样,没多大的兴趣。当然,那里地下丰富的矿产,他也看不进眼里,捞钱也捞不到那里。

    “呵呵,麦克马洪,那老鬼子是个屁,临走了还划道线,还真把自己当耶稣了,”罗二阴阴地堆起了笑脸,原本打算是捞上一把就走的,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有事干了那还能闲着。

    这里多到数不清的药剂原料,他可算是有了借口。

    “啊,那啥,nagarjuna警官,你们这里监狱里,嗯,犯人多吗?”亲热地给递上一根雪茄,罗二翘起二郎腿,轻松地询问着。

    “您说的可是那些低种姓人?”akkineni nagarjuna脸上浮现出一丝蔑视,小心地把雪茄收好,“监狱里早就挤满了,高种姓的花点钱就能出去,至于他们,死活没人在意,也没钱保释的,”

    akkineni nagarjuna略显厌恶的语调,让罗二浑然不觉得有冒犯的意味,大喜过望之下,又是一封厚厚的美刀放在了茶几地图上,“你很好,奖励是必须的,”

    和akkineni nagarjuna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后,罗二笑眯眯地让张卓文拿出一封厚厚的赏金,亲手交给了这个貌似忠厚的家伙,随意地问道,“下午你有时间吗,我想去几个监狱转转,”

    下午,在akkineni nagarjuna警察局长的陪同下,罗二在加尔各答市郊区的三座监狱奔波了一圈,期间六名正副监狱长,三十几名骨干狱警,在局长嫉妒的目光下,接受了罗二亲手赏赐的烧刀子药剂。

    当然,1520名穷的交不起饭钱的犯人,也被罗二毫不客气地收进了医药箱,在停留此地的四天里,他还有的是时间光顾。

    晚上,在酒店里休息的罗二,却是被akkineni nagarjuna局长的热情吓了一大跳,十几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所谓神女,尽管局长拍胸脯保证干净纯正,还是让罗长官给踢出了客厅。

    就凭她们身上那一股股浓郁的咖喱味,罗二就倒足了胃口,他也没打野食的爱好,直接就便宜了那些侍卫兵汉了。

    停驻加尔各答市的四天时间,罗二一边补充着药剂数量,也在akkineni nagarjuna局长的引荐下,见识到了印度上层社会的奢华风采。

    dilip prabhavalkar上校,印陆军西北军区后勤军官,就是他刚刚结识的一个朋友,在同情地治愈了这位后勤官的中度肺结核后,印度情报网里又多了一位精干悍将。

    长相敦厚老实的akkineni nagarjuna局长,被罗长官任命为印度情报站副站长,至于站长的职位,凭他警察局长的身份还是差了很多。(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九章、宁做看门犬不为域外翁

    dilip prabhavalkar上校作为一名高种姓家族成员,自身高贵的气质和无法遮掩的高傲,让他对akkineni nagarjuna十分的嫉妒,凭什么一个锡克人就能在印度情报站里,占据了一个副站长的职位,而自己这个出身显赫无比的贵族,竟然还是一个外围情报员?

    带着不甘的心情,dilip prabhavalkar私下里去酒店客房里,谨慎地向罗长官提出了疑惑,也把自己和akkineni nagarjuna那个小局长的身份,做出了详细解释;在印度,种姓出身身份是一切成功的基本条件,他很是这么理解,也在骨子里深为赞同。

    自然,罗二不会对这该死的种姓制度提出怀疑,这是人家自身的历史问题,尚且需要长时间解决,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dilip上校,作为一名军人,我知道你内心的渴望,”穿着白衫青裤的罗二,稳稳地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悠闲地看着脚下街道上交错的人流,手边醇香的雪茄味,在客厅里淡淡飘散。

    “我也是一名军人,或者说起来比你还惨,我曾经是一个可怜的逃兵,有家不敢回啊,”在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上校面前,罗二微微吐露了些心里的郁闷。

    “长官,你是逃兵?这绝对不可能,”dilip prabhavalkar惊讶地摊开双手。瞪着眼睛很是不解;按照他的想法,长官如此可靠实力强大的军官,在印度的军队里不差大批拥鼎的,怎么会是可耻的逃兵呢。

    “虽然是不堪了点,不过,”罗二自嘲地摆摆手,转身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好几岁的军官,柔和的眼神渐渐变得狠戾,“就算是逃兵,老子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哪个也剥不掉我军人的身份。”

    遥遥指着北方,罗二满是疤痕的面孔悄然扭曲,一把攥碎了手里的雪茄,任由灼热的火星在手心里嘶嘶作响;碎末缓缓撒下。在精致的羊绒地摊上。留下点点灰烬。

    “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有的死在了战场上,有的侥幸活着回家了,也有的还跟在我的身边。他们,看不起一个心里没有家的兄弟,你说呢,”罗二自言自语的疑问,让dilip prabhavalkar无法回答。

    在dilip上校曾经的世界观里,家族利益永远高高在上,家族里自己的利益胜过生命,至于兄弟,被他整死的大哥早几年就埋在山间乱石堆里了。

    “钱现在我有,甚至多的你无法想象,但需要枪杆子去维护,”仰面深深吐口浊气,罗二恢复了往日的平淡,“我现在的资格,也只有尽力地看好家门口,能出多大的力尽力罢了,”

    汉语里家的含义,这个印度军官根本无法理解,罗二也懒得去教导。

    “所以,印度情报站必须尽快运转起来,印度特勤团也要着手组建,一切的前提是,粮食,”罗二眼仁里涌现出不带遮掩的丝丝煞意,“为此,这片土地上消失多少人,老子根本不在乎,你明白吗?”

    对于长官霸道的决断,dilip上校也只有垂手恭立,唯唯以诺。

    面对刚刚收下的部属,罗二也喜欢大棒加赏赐,走到墙边的一张书桌旁,他信手打开一个精巧的牛皮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溜晶莹的药剂。留在原地的dilip上校偷眼看去,顿时眼里精光四射,心脏彭彭狂跳不止。

    “印度情报站副站长的职位有三个,我会给你留下一个,但是你的功绩我还看不到,”罗二瞥了眼欣喜若狂的上校,“印度军方上层,给你一星期时间搞定,药剂不够尽管来找我,akkineni nagarjuna局长正在沟通那些政客,他的成绩已经有了效果了,”

    “啪,”dilip上校不自觉地一个立正,面色潮红地挺直了腰身,“长官,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dilip上校拎着皮箱匆匆离去,罗二来到窗前,再次呆呆地看着脚下熙攘的人流,来自台岛的情报里,大力的脱队离去,让他心里很是失落,之前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结果让他还是忍不住黯然伤神。

    台岛能被王跃他们掌控多深,看那海峡上穿梭的粮船就知晓了,或许,大陆不用发兵就可以收下那个岛屿了,差的只是时机而已。

    “大力,丫的你看不上老子,老子也不是泥捏的,你就等着瞧吧,”紧握的拳头咯吱吱响着,罗二低声地发狠道,他算是被大力临离去时鄙视的眼神,气到了极点。

    在akkineni nagarjuna局长的配合下,罗二的黑手渐渐在这个河流纵横的国度,越伸越长,每天二十支烧刀子药剂毫不保留地散了出去;至于其他药剂,罗二仔细地收在了医药箱。

    而印度军方年度军粮调拨计划,也在国防部冗长的程序里,局部缓慢地停滞不前。

    勒克瑙,新德里东南四百公里的一个城镇,郊区一座印军步兵联队,军营里一间挂着军事地图的房间里,罗二正看着地图发愁,他身边环立的,不但有张文卓一干心腹,还有几名裹着头巾的印度军官。

    粮食已经找到了门路,但怎么向北方运进去,确实让罗二伤透了脑筋,这和大陆隔着珠穆朗玛峰山脉的平原,公路就成了大问题。

    恒河平原、德干高原、半岛沿海平原、印度河平原,这四大产粮区,印度军方已经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军粮调拨,不过一列列满载粮食的火车。不约而同地向勒克瑙周边集中,至于其他方向,还是先等等吧。

    勒克瑙至新德里之间的五大国家粮库,已然告满,足足上百万吨的新收稻粮小麦,露天垛成了一座座小山。

    “长官,您看这里,”站在罗二身边的一名印军军官,小心翼翼地指着地图,稍稍指尖向东以移“勒克瑙距离加德满都不到五百公里。公路条件还算可以。最为关键的,是那里有一个科达里山口,有山路可以到达大陆藏南聂拉木县,”

    “这也是最便捷的一条途径了。除非。”面色微微激动的军官。再一点更东面的锡金邦地区,“在这里途径不丹边境,穿过那加兰到缅甸北部。可以到达大陆云南,公路条件好很多,但路途太远了,”他的话让坐在行军椅上的罗二,眉头拧成了一疙瘩。

    “嘿嘿,其实,尼尔也好,不丹、缅甸也罢,早前都是大陆的附属小国,一个个都成了精了,芝麻大小的地盘也敢立国,张狂的很,”久不做声的张卓文,扯着衣领上的铜扣,冷不丁就来了一句。

    现在大家都是一身印军军官的毛料制服,让穿惯了夏装的张卓文,很是不舒服,要不是罗长官眼里不揉沙子,他才不穿这种立领制服呢。

    不过,他的话也实在太惊悚了,为了一条粮道,就要灭掉三个国家,就算是罗二也不敢如此的大动干戈,毕竟,大陆那里的态度他是一点也搞不清。

    “这两个小国局势也不很稳定,出动一个步兵联队,足以找到便利的通道,”指点着地图,没有附和张卓文的讥讽,印度军官把英殖民主子遗留下来的矜持,保持的很完美,起码仪表方面罗二很是很赞赏的。

    对于缅甸,大家都忽视掉了,和大陆关系扯不清的地盘,罗二根本不会触碰,也只有眼高于顶的张卓文,才肆无忌惮地信口开河。

    眼看着就到年底了,罗二也只能找最近的通道,遂不再犹豫,“这尼尔兵力有多少,人口呢?”为了打通一条运粮道路,他不介意让大陆的边疆稍微拓展几十公里。

    拿过印军战友递过来的资料,张卓文自觉地恢复了副官的角色,“人口加起来不到二十万,武装步兵连带地方民兵一万出头,重装备无,”

    “嗯,还行,”罗二轻轻点头,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张卓文,“我说小张,你呀,什么事情能谈判的,为嘛要动用暴力呢,军官也不是武夫,凡事东东脑子好不好,真是,”

    对于这个连货币都照抄卢比,经济严重依赖印度的小国,罗二相信,dilip上校,哦不,前天刚刚升任的国防部后勤副总监dilip少将,会很妥当地处理。

    罗二到达印度十二天后,亲自前往加德满都的dilip少将,和尼尔王室签署了一项亲善友好协议,作为受益方代表的罗二,满意地在协议上签下了大名,汉字的署名。

    在一张张美刀的鼓励下,加上以劳力抵换今年的“保护费”,使得尼尔王室对辖下的穷苦民众,很快发出了征召令,大批自带工具的尼尔百姓,在边境印军工程兵的配合下,开始修缮从边境至科达里山口的简易山路,最起码要拓宽成一条沙石双车道。

    但是,罗二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坐上直升机,向郊区最近的粮库飞去。

    临出发前,张卓文很是疑惑地问长官,“藏南那里交通困难,为什么把粮食运到那里,运到云南不是更好吗?”

    “要说方便,我还不如通过军方征调货船,把粮食直接运往防城港,这绊脚的石头,不一定非得咱们去踢开,”罗二笑眯眯地一拍副官的肩膀,这丰腴广大的四大产粮区,交给大陆渗透处理,道路正是他留下的后手。

    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这一点罗二亮堂的很。

    一家军绿色的印军直升机,呼啸划过天空,行驶半小时后,缓缓停在了一座粮库大门外。

    盖着国防部大印的文件,十名煞气逼人的陆军官兵,让看守库区的印军少尉,匆匆电话和上级联系后,恭敬地和周广稻交接了手续,带着一队士兵乘车离去。

    门口放好了警戒,罗二一行迈入了军事储备库区,一眼看不到边的十米高粮垛,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防雨篷布下,一间间堆满了大袋稻米的仓库,只让罗二暗呼侥幸。(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章、好样的,兄弟(上)

    医药箱里装满了两万五千吨的整包大米,罗二留下鱼叉、周广稻六人看守粮库,和张卓文乘上直升机直奔戈勒克布尔,印度和尼尔边境之间的小镇,那里有一个小型军用机场。

    两个小时后,在印军副驾驶的引导下,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上,此时的飞机燃料也已经基本到底了。

    地勤士兵开着一辆拖车,上来挂上飞机拖到了跑道外缘整备区,而罗二和张卓文已经走进了机场指挥塔;指挥塔里,新近上任的国防部后勤副总监dilip少将,早就恭候多时了。

    有了dilip少将出面,手续流程干净利落地签署完毕,罗二见状正要离开,却是被dilip叫住了,“罗长官,请等等,”

    “珠峰东段北麓,天气情报不太好,气候和南麓差别太大,您还是要谨慎啊,”凑在罗二身边,dilip低声劝道;办公室里,机场军官、塔台指挥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嗯,”罗二拿着飞行包裹的手一顿,虽然航行图资料有了,但他也对高原多变的气候很是忌讳,毕竟他也不想莽撞行事,“那边的气候怎么样?”

    “气象雷达显示,珠峰东段北麓有大片的积雨云层,恐怕十二小时内会有暴雪,要知道,现在那边已经大雪封山了,”dilip的话,不但没有让罗二动摇,反倒是让他眼睛一亮。

    大雪封山,那不就意味着。自己穿过边境线时,和边防巡逻队的遭遇机会,小了很多,那被开火的几率也就低了太多了;只要这一次安全通过后,那下一次再去,对面的边防军也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再开火他们也得上报上级了。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dilip,罗二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去跑上一趟,看看情况再说。”对于能进入那片大陆的迫切感。他已然是压抑不住了。

    机场跑道上,张卓文和两个战友,在一架伊尔军用运输机上,正在和印军导航员围着地图交谈着。正副驾驶。机械师。再加上导航员,燃料也加注完毕,就等罗长官到了。

    这架八成新的运输机。按照dilip少将的命令,已经抹去了机身上印空军徽记,毕竟,不告而入他国领空,被打下来也是白打,还是小心为好。

    罗二出门而去,dilip少将无奈地叹口气,拿起长官交给的皮箱,招来机场负责军官交代一番,遂登上一架小型飞机直奔新德里;按照长官的指令,他还得马不停蹄地去拜访各路诸侯,用烧刀子药剂开路,结交更多的军中大佬。

    运输机轰鸣着驶上了跑道,加大油门一阵颠簸,机身轻盈地仰首拔地而起,机舱里的嘈杂很快平静了下来,不得不说,张卓文的洋战友技术相当不错;罗二靠在座位上,对自己部下也非常满意。

    上午十一点,运输机飞上了云层,刚刚穿过淡淡的云雾,一道金黄的阳光在弦舱外亮起,眯眼看着外面无边的云层下,不时闪过的山峰,罗二对dilip刚才的劝告,很是不以为然。

    飞机继续升高到了九千米高处,按仪表调整好方向,稳稳地向科达里山口飞去。七百公里的距离,以运输机的航速,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后舱里罗二躺着几乎要睡着了,驾驶舱里,张卓文一边和导航员核对地面信标,一面不停地接收着空管传来的前方气象资料,这条印军巡逻机都极少经过的航线,要说他们不紧张才怪。

    很快飞机进入了尼尔空域,当最后一个信标信号响起后,本来还说笑的两个鬼子飞行员,脸色渐渐肃穆,张卓文坐在他们身后,也时时检查着机上的仪表;他身边的导航员,膝盖上摊开着航线图,用熟练的英语,十秒一次地复述着航线数据。

    地面上,已经开始动工休整公路的人群,对头顶上轰鸣而过的飞机,稀罕地仰脸张望着,但除了阴暗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科达里山口,尼尔小国通往大陆藏南的唯一通道,一条马帮行走的山道,已然被大雪覆盖,厚厚的积雪阻挡了高原两侧的交通,山道旁的小河死气沉沉;现在是每年秋末后的封山时节,人迹罕至。

    光秃秃的山顶上,不多的荒草掩盖在白茫茫的雪层下,山下大片的松林也挂满了沉重的冰凌,天空中,轰鸣声一闪而过。

    罗二出发的一天前,西藏日恪则分军区,聂拉木县边防连,天色刚刚转亮,一队藏马走出了军营,沿着没脚深的积雪向北走去,马队后跟着十几头敦实的藏牦牛,缰绳串连系在前面牦牛的货架上;这些背负着生活物资的的马队,正是前往边境樟木村哨所的后勤队伍。

    阴沉的天空中,呼呼寒风扑面,带队的向导不安地看着头顶上愈发积重的云层,嘴里低声叨咕了几句,随即把脑袋缩回了皮袄,任由座下的老马向前迈进;好在去往樟木村的山道直直向南,这条唯一的山路存在了几百年,当地人闭上眼也能被马儿带到,天气糟糕点也问题不大。

    樟木村哨所是一个排级边防哨所,三十几号人马的给养,在封山前必须送到,要不是前几天的大雪,现在已经把物资送到了,连队通过电台也告知了哨所这次行程。

    和往日不同的是,这次运送给养,军分区派来了一名作战参谋,现在也和护送物资的官兵们,一起向七百公里外的目的地行进,这翻山越岭的山道,正常行进速度要两天才能赶到。

    马队在一个名叫措夏木的小村落歇了一晚,不待天亮又匆匆出发。再次辗转在山间起伏的山道上,队伍里那位精壮的作战参谋,看着眼前叠叠绵延的山岭,紧了紧身上的翻毛军大衣,心里暗暗发苦。

    郑军,这个和罗二交好的军汉,虽然履历表上功绩卓著,但凭着大兵的直肠子,还是得罪了上级被调往内蒙,知道自己委屈的耿直汉子。恼羞成怒。接连打报告,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高原军区驻防边疆。

    于是,他在战友的帮助下,一年后得偿所愿地登上了西藏高原。被派往军区作一名作战参谋。接受了检查各地哨所战备的任务。

    高原强烈的紫外线。把郑军原本就显得老成的脸庞,直接晒成了黑呼呼的雕塑,和他怀里的干粮一样。冷冰冰毫无表情。

    “郑参谋,翻过这道山梁,下面的路就好走了,再有半天时间,就能看见樟木村了,”向导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翻身上马,笑呵呵地招呼着原地木然的郑军。

    悄悄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大腿,郑军点点头,按了按头上的棉帽,踩镫上马;马队里喧嚣片刻,缓缓离开了这个山下小村。

    此时,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寒风却减少了很多。

    中午时分,樟木村外山梁下的边防哨所,排长端着搪瓷饭缸,有滋有味地吃着稠乎乎的面片,这种青稞小麦掺杂的面食,虽然吃起来粘牙,但在这里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

    给养现在还没送到,手下三十几号人马的口粮,马上就要见底了,想到这里,排长看着哨所外愈发繁密的雪花,皱紧了眉头;好在,送给养的队伍马上要到了,否则大雪封山,事情就难办了。

    山下村庄里那些百姓的生活,他可是清楚的很,根本就扛不住哨所一个封山季的消耗,那些牛羊可是他们的生存依靠啊。

    “呯、呯”山梁上,监测哨位冷不丁传来了枪声,排长哗啦丢下饭缸,一把抓起配枪冲出房门,招呼起一班的官兵就往山上跑;作为轮值班的一班,是必须带枪戒备的,吃饭也得背着武器。

    一时间,哨所里尖利的哨声响起,副排长紧急集合二三班,打开了武器库,开始分发弹药。

    哨位和哨所还没通电话,排长带着五名武装士兵,沿着陡峭的小路,气喘嘘嘘地跑上山顶,眼前的情景让他忍不住差点暴口大骂起来;低矮的防炮洞前,一班长和两个士兵,直直站在环形工事最高处,正拿着望远镜,冲着天上来回张望着。

    还好,机枪工事里,两个机枪手没离开战位,但他俩也是一副仰脸的姿势。

    “苟得胜,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满脸不愉的排长,长长吐口粗气,大声地喝问道,对于这个稳重的老兵,他平日里还算满意,今个可就不一样了,不说个丁卯出来,关紧闭那是轻的。

    要知道,马上要赶到的给养队伍里,还有军分区派来的作战参谋,万一被知道走火,那自己的干系也甩脱不了了。

    “排长,”一班长苟得胜,远远看见排长黑着脸走进工事,慌忙放下望远镜跳进战壕,快步跑了上去,“报告排长,有情况,”

    “什么情况,还得你开枪报警?”眼见得一班长严肃的眼神,排长心里猛地一个忽闪,斜身靠在战壕边缘向上望去,阴沉沉的云层下,除了雪花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排长,刚才有飞机的声音,高度不算太高,但还是在云层上方,”一班长小心地收好望远镜,伸手一指北方,“是从那里过来的,”

    “你确定?”闻言,排长脸色一沉,飞机越境,上级也没有通报,那就是大事了,接连询问了哨位上的几个士兵后,察觉事态不妙的排长,匆匆赶回了山下。

    此刻,海拔八千米的空中,运输机驾驶舱里,张卓文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两个飞行员加上自己和导航员,怎么往下看,也看不见那所谓的樟木村,而机上雷达告警的灯光,已经随着刺耳的警报声,不听地闪烁着。

    “我说欧文少尉,你就不能飞低点吗?”轰鸣的驾驶舱里,张卓文大声地吼叫道,虽然知道不会有战机前来截击,但大陆上已经有了对空导弹,那玩意运输机万万是遇上就死的份。

    “张长官,下面海拔随便都是四五千米,你认为降低高度是好建议吗?”鬼子飞行员没有回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仪表板,幽幽地反问道。

    穿行在云层里的飞机,根本就找不到地面的任何标志,而在飞机航线两侧,冷峻的山岭不时闪现。

    张卓文身旁的导航员,默默地在航线图上,标示着飞机航线,攥着铅笔的手心里,冷汗津津。

    浑然不知早已越过樟木村的运输机,继续沿着山间航道,向措夏木小村方向驶去。(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一章、好样的,兄弟(下)

    按时间、航程计算,运输机已经是处于目的地上方了,甚至,或许越过了也说不定,驾驶舱里急的满头大汗的张卓文,站在驾驶座后伸长了脖子,怎么也看不清下方地形地貌。

    “嗡,”此时,驾驶员也稳稳地转动了方向舵,开始在云层上方驾机做起了大范围的盘旋,试图降低一些高度。

    飞机下方闪过的云层间隙里,那不时闪过的陡峭山岭,不说张卓文他们,就是技术在好的飞行员,也不敢贸然地放下减速翼,否则一旦遇上山区强对流,那栽下去的概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其实,按照下方的海拔来说,飞机的飞行高度,已经是处于危险境地了,那两侧深入云间的珠峰山脉,就向两把冷冰冰的铡刀,正冷漠地等着外来者的失误。

    “啪,”通往后舱的小门打开了,罗二双手按在小门两边,伸着脑袋看了眼驾驶舱,“张卓文,到底是怎么回事,油料多的用不完了?”

    运输机刚开始在云端上方盘旋,罗二就从迷糊的假寐中清醒过来,爬在舷窗看了一会,赶忙走上前打开了小门。

    “长官,下面没有地面信标,飞机在山川里不能降低高度,万一撞上高山那就全完了,”张卓文无奈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冲着指挥官耸耸肩,“要不,干脆返航吧,”

    不得不说,张卓文看似脆弱的建议,博得了驾驶舱里众人的好感。大家暗暗点头颇为赞同;莽撞行事,可不是这些技术兵们的强项,但他的话却是让罗二脸上黑成了一团。

    按照情报来看,虽然在今天内不会有战机来驱逐,但那闪烁的告警灯和频繁的警铃,已经预示着,下方的地面雷达站,早早就瞄上了这架飞机,导弹啊,那玩意不知道大陆军方运上高原了没有。

    台岛那边虽然有美国支持。再厉害速度再快的侦察机。也被大陆隔三差五地打下来,这架慢腾腾的运输机,对上导弹连绵羊也不如,投降也得能落下去呐。

    “嗯。欧文上尉。飞机最多能降低高度多少?”罗二拧着眉头。大声地询问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飞机倒是次要的。人员损失他可不愿看到,除了导航员都是自己的兵,无故地少一个他才不干。

    “指挥官,机上雷达显示,可以再下降一千米高度,但只能坚持十分钟后,必须拉高到安全高度,下面地形很危险,”正驾驶欧文少尉眼睛紧紧地盯着仪表盘,犹豫着说道。

    “那好吧,”罗二想想后舱里的降落伞,踌躇再三,还是否决了跳下去的念头,不说伞降下去能不能安全落地,就是那些边防军也难于甩脱,更别说回去的时间了。

    地面上,马队停在了一道山梁下方,郑军带着运送给养的十几名官兵,携带武器已经冲上了山梁最高处,警觉地监视着头顶上的云层。

    作为一名作战参谋,郑军心里很明白,部队还没有任何战机能抵达到这段边防区域,那头顶上隆隆的轰鸣声,不用说,根本就不是己方的飞机。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对面的印军,胆大妄为地飞到了这里,也需他国借道印度也说不定;但不论怎么说,这脑袋上方的飞机声,足以让他脸色狰狞了。

    “郑参谋,咱们怎么办,还走不走?”运输队里的一名排长,陪着郑军在山梁上吹了好一会寒风,始终看不见云层里的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

    毕竟,这雪下的愈加大了起来,出身陆军的排长,还是惦记着前方哨所,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度。

    “走?走个屁,没看见敌人已经在头顶上了?”郑军阴狠地爆了句粗口,“娘的,我就不信了,它还能在上面转悠多久?”

    “拉开战斗队形,严密监视上空,”随着郑军的命令,穿着翻毛皮大衣的官兵们,摘下了厚实的两指棉手套,握着凉冰冰的武器,在山梁上拉出了一道散兵线。

    山下,向导和留守的几名战士,很快把马队和牦牛收拢在一起,等待着战友们的归来。

    “呜,”云层深处,一架灰绿色的军用运输机,按耐不住在云中的焦躁,放满了速度开始降低高度,在漫天大雪中从山梁上方一闪而过,呼啸的气流让郑军咬紧了牙关,咔地打开了手枪保险。

    运输机在途径远处措夏木小村外的溪流上方,机尾后放的舱门悄然打开,机舱里明亮的灯光随即关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众多官兵的眼中。

    机尾两侧,两盏猩红色的灯光急促地闪动,牢牢钉在舱门处的那个身影,摆手间,雨点般的大堆白色条纹物件,呼噜噜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直直向小溪里砸了下去。

    飞机沿着小溪缓缓向北飞行,不断涌落下来的一袋袋鼓囊囊的军粮,沉闷地掉落在冰冻的小溪上,不但把一尺多深的冰层砸裂,大量晶莹饱满的稻米,也如碎雨般从粮袋里破口四溅。

    手里端着望远镜,郑军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璀璨乱溅的稻米,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粥,不到八百米的距离,那大量的稻米,他不认为自己能看到幻觉。

    “那是,那是什么?”长长地喘着粗气,郑军使劲擦擦眼睛,再次仔细地看着小溪方向,浑然顾不上远处已经开始掉头的飞机。

    “好像,好像的稻米吧,”身旁的排长,嘴里不确定地小声道,但手里颤巍巍的望远镜,已经出卖了他惊喜若狂的心跳。

    “生化武器?细菌战?”对于敌人,从来都是做好最坏打算的郑军,从望远镜里看着那一路噼啪掉落的军粮。抱着深深的怀疑,不过,他下意识里,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味。

    “郑参谋,这飞机投下来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你看你看,它又飞回来了,还在往下仍呢,”一旁排长嘴里的嚷嚷。赫然让郑军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雕塑般僵硬的脸上,莫名地浮现出一股激动的意味。

    “难道,是他?是他么。”手里的望远镜脱手而落。郑军从山石后闯上了制高点。“吕排长,马上安排人,去小溪那里侦查。”

    迎面,巨大的机身呼啸而过,被气流吹掉了棉帽的郑军,眼巴巴地看着飞机,却是不能轻易地举起手臂来,这一个轻轻的动作,他知道背后的后果。

    飞机越过山梁后,缓缓扬起机首,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加大马力一冲而上,已然关闭的后尾舱门,郑军什么也看不见。

    不到二十分钟,那架没有标识的飞机早看不见了踪影,山梁上,郑军从满脸激动的士兵手里,接过那沉甸甸的稻米,眼眶里,豆大的泪珠酣然坠落。

    除了他,还有哪个能在这个时候,冒着坠机的风险,把粮食偷偷送往大陆,是了,一定是他,罗本初;小心地把稻米装进挎包,郑军唏嘘地抹了把脸,拍拍吕排长的肩膀,“好样的,兄弟,”

    不知道言非所指的吕排长,狐疑地看着郑参谋,再看看四周交头接耳的手下,摘下棉帽挠挠头,“我本来就这样啊,”

    投落军粮长度两公里,宽一百多米的地域,郑军集结了十几名官兵,再加上前来帮忙的措夏木村一百多男女老幼,还是无法把海量的粮食,安全地收集在手。

    无奈,吕排长派出了通讯兵,去最近的樟木村边防哨所,一边电报请示上级,同时拉来了两个班的官兵,看守着这上万吨的粮食。

    保险起见,郑军严令所有的官兵,包括村民,不能随意动用地上 的任何粮食,直到上级派出的检验人员,检验合格后方能按命令处理。

    官兵们好指挥,民兵们也听劝,那些整袋的粮食也好看守,但上百袋乱石荒草中破碎的军粮袋,还有那满冰面上散落的稻米,郑军他们再好言相劝,也无法阻挡一些老妪孩童的捡拾。

    当军分区火速派出的防疫检验人员,于三天后晚上到达措夏木村时,不但附近的达措夏木村、樟木村老幼妇孺,就连那些民兵们也吃了两天的稻米了;只有郑军他们和边防连派来支援的官兵,还在苦苦地地嚼着干粮等待着。

    多批次抽样化验,无毒,拿到了化验结果的郑军,豪爽地把一整袋浸泡过溪水的稻米,在村民的帮助下,让官兵们美美地吃了一顿大米饭;要知道,这里海拔还算勉强,再往前走,米饭也是蒸得半生不熟。

    这一袋大米,条纹帆布包装的军粮,虽然让郑军背上了一个处分,但他还是顽固地留在了达措夏木村;两天的繁重工作,粮食已经称重,两万四千九百吨,进藏公路上要安稳了许多了。

    国内粮食供给的窘况,郑军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部队上整日黑面粗粮的现状,还有附近村民的生活,他是切切地看在眼里,也终于琢磨出了罗二的想法。

    和郑军一起留在措夏木村的,有军分区、军区的后勤干部,也有军区的作战干部,毕竟,偷门而入的行径,任哪个国家的军队也是不齿的,哪怕你是好心好意也不行。

    一个高射机枪连已经在郑军停留过的那道山梁上,建起了防空阵地。

    但是,鉴于郑军的秘密报告,空军部门雷达站的报告,包括这批粮食包装的辨识,被上级部门留在了档案室,并未惊动太大的范围。

    果不其然,大雪过后,一个明亮的冬日,那架已然没有标识的运输机,再次轰鸣着出现在了措夏木村,得到指示的高射机枪连,默契地放开了警戒空域。

    再众目睽睽之下,再一众后勤军官心疼的叹息声中,大批的条纹包装军粮,又一次铺满了那条小溪,稻米在破裂的碰碰声中,欢悦地洒满了冰封的溪面。

    一天一次,到一天两次,整整十天的时间里,近五十万吨的稻米、小麦,被罗二空投在了措夏木村附近,按照郑军的说法,空投损失浪费严重,当地村民却结结实实地得到了实惠。

    为了运输这些上好的大批粮食,军区和地方政府,体方面组织人马往聂拉木县转运粮食,同时开始对聂拉木县到措夏木村的山道,进行拓宽;那一座座堆满了粮食的帐篷,长时间在野外保存是哪个干部也放心不下的。

    聂拉木县边防连,站在连队营房大门口,郑军看着一辆很罕见的中型推土机,在工兵的操作下,轰隆隆地在山道上作业,眉眼笑意刚刚现露,突然神色呆滞。

    转身,郑军急吼吼跑进连队,拉着连长摊开了军事地图,沿着聂拉木县到措夏木村,再到科达里山口,他的手指,最终点落在了尼尔边境线上。

    “郑参谋,怎么啦?”边防连长疑惑地看着郑军,在这冬季封山季节里,他不认为会有事端会发生,除了那架诡异的飞机外。

    盯着地图看了许久,郑军黑着脸长叹一声,好你个罗二啊,以粮食开道,竟然会用兵法了,“赵连长,下次这粮食,或许就空投在樟木村哨所附近了。”

    “是嘛,你怎么知道的?”赵连长不解的疑问,郑军也只有无语地摇摇头,那个寄身异域的兄弟,从来就是不吃亏的主,费心巴力地送上粮食,可粮食也不过是一个借口,阳谋狠辣啊。

    “尼尔小国,历史上也是我们的附属国,”嘴里喃喃地嘟囔着,郑军心里对罗二今后的境况,甚为担忧。

    第三天晚上,樟木村哨所发来急电,那架空投粮食的运输机,把大批粮食分三次,空投在了科达里山口以北十公里处的山谷里,并在哨所上方向南一路接连打出了信号弹,紧急赶到的巡逻队,已经发现了粮食空投地点。

    为了查明运输机的动向,樟木村哨所按照上级指令,冒着风险派出了巡逻队,一去一回两天的时间,才堪堪发现了那个堆满了粮食的山谷,气的那些巡逻官兵仰天破口大骂;山谷里,数不清的军粮,被山脊乱石撕破了厚实的包装,稻米、小麦洒满了大片的乱石滩。

    这一次,巡逻队还发现了七八顶苏式野战帐篷,以及一些大衣睡袋,期间,一个包裹严密的小箱子,巡逻队没有贸然打开铅封。

    借着这些帐篷、睡袋,原本要在严寒冬季打雪墙熬夜的巡逻队,意外地过了一个舒坦的冬夜。

    拿着通讯兵交来的电报,郑军苦笑着递给了赵连长,“上报吧,”也许,上级比自己看的更长远。而那个所谓的箱子,郑军猜测,无外乎电台密码本而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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