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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六十八章、跨境追杀(三)

    这次突发奇想的劫持飞机,引发的后果罗二根本不在乎,但后遗症就是玛丽的日本总部,前来应征的美军退役飞行员,越来越多了,那三万美刀造成的轰动效应,连玛丽也想不到。

    掉头而去的美军运输机,那沉闷的轰鸣声,随即引起了地面人员的警觉,两盏雪亮的探照灯交叉射向天际,灰蒙蒙的天空中即刻爆起了朵朵黑烟;据守在罗家山东北侧的高炮阵地上,值班的75高炮断续地打响了。

    “咚、咚咚,”头顶上不断爆炸的炮弹,让三个第一次操纵降落伞的家伙,手忙脚乱地使劲拉动伞绳,以其避开地面上闪烁的火焰,没人想把自己的身体暴漏在高炮炮口下。

    很悲催的,三个菜鸟伞兵用力过大,降落伞偏转过大,开始转着圈地往下掉,“啊,”大力那粗狂的大嗓门,拉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当先像个秤砣一样扑向地面。

    紧随在他头顶的罗二和浅川千山,也是面色刷白地瞪圆了眼睛,眼巴巴看着地面上黑漆漆的树林,在混乱的视野里越来越放大;“彭、咔嚓、咔嚓,”三个沉重的身躯,一脑袋扎进了松树林里,噼啪砸断了一片树枝。

    罗二和大力还好,在绸伞的拖挂下,翻滚着摔倒在地面上,散剩缠满了全身,狼狈地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腐叶烂泥;要不是两人在接地的瞬间抱头收腰,习惯性地几番滚动。受伤那是难免的。

    只有一脸沉闷的浅川千山,被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两支腿不断地左右乱踹,试图把自己拉掉在地面上,他的两手还紧紧地握着伞带,已经僵硬了。

    “蹭,”罗二拔出腰间的匕首,咔咔几下割断了尼龙伞绳,抬眼看看还在玩命纠缠的大力,赶忙跑过去。把这个吓坏了的家伙。终于解救了出来。

    飞快地把降落伞收好,装进了医药箱,这大块的稠布罗二可舍不得随地乱丢;罗二带着大力,向浅川千山那里跑去。这货挂在高高的树上。那白色的降落伞就是一个醒目的标志。不赶快弄下来就糟了。

    顺着崎岖的斜坡,跑了还没五百米,罗二忽地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大力猝不及防,彭地撞在罗二后背上,直接弹倒在灌木丛里。

    身子连晃也不晃的罗二,半蹲着地下身,“大力,有人来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队人影出现在眼前,飞快地向浅川千山围了过去。

    “草,你丫的也太狠了,差点把我给撞飞了,”灰头土脸的大力,顾不得身上头上的碎草刺,呲牙咧嘴地爬了过来,“我看看,是哪方的队伍,”

    隔着一个宽阔的山沟,五百米外的松林里,悄无声息围上去的士兵们,出现在大力眼前,不用细看,大力感叹地砸吧了几下嘴,软着老腰靠在树干上。

    “是人民军,你随意吧,”声音淡淡地说着,大力一点一点地把身上的草刺,捏出来丢在地上,这玩意看似不起眼,隔着厚实的卡其布,扎在身上又痒又疼的,很难受。

    貌似忠厚的大力,心里却是细如发丝,要说罗二老婆被半道袭击,没有人民军的默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人家的家事,自己参合一脚绝对不合适,罗二护短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为了不相干的外人,和罗二翻脸,他大力才不傻呢,打又打不过,寻着找虐啊。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情况吧,但愿冲突不会太显眼。

    “哼,”罗二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山下来人速度这么快,也预示了罗家山外的地界上,基本上被戒严了,他哪能痛快的起来。

    “废物,真真是不争气的家伙,”嘴里暗骂一声,罗二摸出一支烧刀子,抖手啪地打了出去,不到六百米的距离,准头还是足够了。

    吊在树上的浅川千山,右臂上被刮出了一道斜长的伤口,左手还缠在伞绳里,两只脚使劲在树干上踹蹬着,但是,插在腰部右侧的肋差他根本拿不到,只能无奈地低声嘶吼。

    当地面上十几个武装士兵,围了上来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随着咔地轻微一声,一股清凉至极的药液,扎进了浅川千山的右臂。

    不断冒着鲜血的右臂,呼吸间伤口被薄薄的隔膜封闭起来,伤口处撕裂的肌肉蠕动着缓缓愈合,麻木的臂膀上倏忽间爆发出了力量。

    这一切,让深藏在浅川千山眼底的惊慌,消弭殆尽;主人来了,他没有放弃自己。

    咧嘴无声地大笑两声,浅川千山根本无视下方黑洞洞的枪口,浑然不顾刚刚止血的伤口,伸手按住腰上的肋差,“蹭,”刀光闪过,头顶上让他忿恨不已的伞绳,乱糟糟地齐茬斩断。

    他这玩命的一手,让已经包围上来的士兵们,大声地呼喝着,枪栓声哗啦啦响成了一片。

    “忽,普通,”掉在松软的腐叶上,浅川千山单腿跪地,紧握这短短的肋差,猩红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人性来;见此情景,眼尖的士兵慌忙扣动了扳机,既然不能抓俘虏,那死的也行。

    “嗡,”耳边划过一道绚丽的金光,轻微的声音一闪即逝,围成一个大圈的人民军士兵,戒备的神色里,一丝愕然浮现,随即浑身黝黑地砸倒在地,“哒哒哒,”僵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子弹当当地漫天扫射。

    转瞬间划过士兵脖径的金蜂,跃动着停在了林间上空,尾部硕大的两支利刺,绿色的尖刺颤动着收进腹部,那支满含黑色幽光的杀人利器,渐渐缩小了一圈,煞气逼人。

    缓缓起身,浅川千山冰冷地看了眼金蜂,啪地收刀如鞘。头顶上的金蜂刷地射向远处,地面上,一道急促的黑影紧紧跟上。

    寂静的松树林里,满地惊悚的尸体,最后挨上一针的士兵,渐渐开始融化,不到两分钟,一滩腥臭的液体从军装里流出,在腐叶堆里搅起股股黑烟。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使用金蜂次数多了。罗二也没想到。它竟然开始进化了,但是,喂养的烧刀子也紧随着多了一倍。

    穿过山沟,尴尬的浅川千山躬身站在罗二身侧。只有看不过眼的大力。拿出急救包给他熟练地包扎好伤口。

    “走吧。回城堡,”沉默地等大力整理好背包,罗二这才转身西行。不是他虐待手下,他实在还不习惯有一个日本狗腿子。

    飞快走在高高的山脊上,罗二越是靠近罗家山城堡,脸上的暴虐狠戾越是浓郁,无他,一千米外那林立的警戒哨兵,已然被他感知到了;但是,即将下山的时候,一股山风刮过,罗二猛然转过头,鼻间嗅到的硝烟味道,让他咔地一脚踩碎了山石。

    恨恨地瞪了眼远处看不清身影的警戒线,罗二挥手间弹出了金蜂,目光却是落在了大力身上,“城堡情况不妙,你俩留下来侦查,不要露出痕迹,”声音淡淡的散去,他的人影已经向正北掠射而去。

    “哎,这个家伙,也太不稳重了,”眼见罗二把自个留在当地,大力一把拉住了浅川千山,“别去了,你跟不上,迷路了还的找你,”

    嗡嗡闪过的金蜂,在山间密林中一触即退,急速折向北方追赶罗二去了;千米范围内是它活动的最大极限,没了罗二感知的指挥,它根本就是一只无头苍蝇。

    “哼、哼,”林间的一个哨位上,用荒草掩盖了身形的两个士兵,闷哼一声扑到在潮湿的浅坑里,一分三十秒,转眼间化为腥臭的黑色液体,渗进了地面土壤里。距离他俩不远处的一簇荒草下,一个班的大兵们正在整理装备,默默地吃着干粮,等待进攻命令。

    像他们这样的攻击小组,足足摆满了东西北三个方向,两个步兵营一个炮营,为的就是要收复那个不知名的罗家山。

    “呯、呯、呯,”东北面的山区里,一座海拔二百米的小山下,葱绿的矮树林里,规律地响着枪声;阿列克谢.埃米尔中尉,已经是面色黑沉如水了,狙击枪上那粗大的瞄准镜里也越来越模糊了。

    趁着太阳落山的最后一道亮光,他派出了两个最精干的好手,背对着阳光发动了袭击,没成想,山上那个女人的护卫,竟然抱着手榴弹突然冲出来,宁愿和自己人同归于尽,也不愿缴枪投降。

    “真是悍兵呐,有着如此不怕死的士兵,那他们怎么就让美国人偷袭登陆了呢,玩命也能把美国人赶下海了,”直接搞不懂的埃米尔队长,愤怒地把子弹一发发击发,压制了山上的抗击。

    他现在也就剩下三个手下了,好在山上也弹药不多了,等到天色黑透了,他就会发出最后的攻击命令;要是山上的人开始往北面撤退,那更好,距离边境越近越好。

    完全适应了烧刀子药剂效力的埃米尔,夜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稍微暗淡一些罢了,视线近点也无所谓,野战他把握十足;尽管情报里显示,对方也可能装备了烧刀子,但他对亚洲人的轻蔑,早就渗透进骨子里了。

    “呯,”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埃米尔拉开弹仓,一边装着子弹,一边叫来了手下,“纳托尔,准备榴弹,其他人轻装,五分钟后上山,”

    “好的头,我早就等不及了,他们四个也倒霉,死在这荒山里,”长着打酒糟鼻的纳托尔,嬉笑着打开沉甸甸的背包,拉出弹带,“要是早用了榴弹,或许他们还能活下来,”

    “人少了赏金分的多,你懂个屁,”旁边的枪手低声嘟囔一句,却是让埃米尔面色一动,哗啦推上枪栓,这种只有五法子弹的狙击枪,射程精度都好,但容弹量还是不够,打一发退一个弹壳,浪费了好几次机会。

    “除了那个女的,其他人全部干掉,”阴森森的声音,在树林里淡淡响起。

    对面山顶上,王猛趴在山脊背面的小树下,也在盘点着手里的弹药;四个人,算上朴姬善就剩下四个人了,子弹满共还不到五十发,手榴弹也只有三枚了。

    一小时前的反击战,对方只是出动了两名人员,在山下不断游荡了五分钟,不断吸引着警卫战士的目光,随后山下隐藏的狙击枪,却是打爆了了他两个大兵的脑袋。

    趁着山上慌乱,那两个手持利刃的家伙,突然窜上来杀进了防御圈,要不是两个战士扑上去抱着敌人滚落下山,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估计现在战斗已经完结了。

    就像牛皮糖一样,山下的对手紧紧跟在后面,又是翻过了一道山梁,不能再往后退了,后面那座高耸的山峰,光秃秃的连个草叶也看不见,那里还有隐蔽的地方。

    “王猛,给,”隐蔽在后面的朴姬善,递给王猛一个军用水壶,里面还装着半壶水,“给大伙分了吧,”

    “嫂子,你留着用,我们不渴,”咧嘴嘿嘿一笑,王猛干涩的嘴唇上,道道血口子让他疼的赶紧闭上了嘴巴,他知道,朴姬善也是一天没喝水了。一路被追着打,哪里有机会找水,大家的水壶早见底了。

    “我没事,你们受罪了,”悠悠地低声说着,朴姬善把水壶塞进王猛手里,到了现在,她也不指望哥哥了,藏在心底里的一丝期盼,随着一个个战士的殒命,被丢进了无底深渊。

    “他们,什么时候上来?”对于山下的敌人,朴姬善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王猛更甚之。

    “快了,下次就是最后死战了,”王猛把枪抱在怀里,瞪着眼睛喝了口水,随手递给旁边的大兵,“两个人,喝干了它,”

    眼角余光瞟了眼朴姬善,这个骨子里强硬的女人,和自己一起翻过了五个大小不一的山头,现在仍旧是面色不改,“好样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长官的女人厉害,老子算是服气了,”

    “日,”空气中撕裂的声音,猛然出现,“轰,”一股焰火在不远处爆裂,弹片四溅飞射,山下最后的攻击开始了。

    连续不断的榴弹,在山顶上轰轰炸响,一颗颗子弹呼啸而至,人影晃动的山脚下,埃米尔小队又拉出了弧形散兵线,快速地扑向山来。

    “呵呵,嫂子,我能给长官当兵,算是天大的福气了,下辈子,我还给他当兵,”王猛大声狂笑一声,“士兵,攻击,”

    “攻击,”身边的两个大兵同声厉吼着,无视眼前飞溅的弹片,端起了冲锋枪,三人跳出掩体,枪口火焰喷吐着,赫然向山下冲去;“哒哒哒、”“呯、呯”山腰处枪声大作,怒骂声惨叫声在昏暗的密林中渐渐泯没。

    唯有那一声声清脆的狙击步枪,打得越来越急促了。

    “本初,你在哪里啊,敌人马上就要上来了,我该走了,”朴姬善用手绢擦擦脸上的灰尘,轻盈挺身而立;清冷的山风中,一枚温热的手榴弹,拉环啪地甩落在地,紧握着弹簧的手指,猛然松开。

    “我不能给你丢人,死了也不能当俘虏,”修长的双眸轻轻闭上,一串泪珠缓缓落下;三秒钟,一声爆炸就会让她清白地离开人世。

    “当,”手榴弹在脚下蹦跳着,时间到了。(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九章、跨境追杀(四)

    顺着山风带来的丝丝硝烟味,穿行在山间的罗二,脚步越来越快了,岩石高台,没膝的荒草,哪里挡得住倏忽间闪过的身影;他的速度是快了,但是身后的两人脸色却渐渐难看了,鼓足了气力也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背影,眨眼间消失在暮色当中。

    “你们俩快点,我在前面等着呢,”耳边传来罗二不满的声音,人影已经淹没在低矮的松树林中。

    “我的个娘呦,这家伙简直是跑不死的倔牛,不行了,咱俩缓缓气,”急行军了两个山头,就是大力强壮的身体,也累的脑门子溜溜淌着汗珠,干脆也慢下了脚步。

    紧跟在后面的浅川千山,一眼看不见了罗二,心里着急地催促道,“快快滴,赶路,”看样子恨不得要撒腿加速了。

    “你个死鬼子,年纪不小,心劲还蛮大的,”大力翻着眼睛冷哼一声,“急什么,你的长官是去救人,就凭你的本事,跑到地头了也累趴下了,赶着去添麻烦啊,”

    “他是你的长官,是我的主人,请你以后记清楚了,”许久不见多话的浅川千山,罗二不再跟前,强横的嘴脸现漏了一角,他现在也只认罗二,其他人还真不在眼里。

    “呀和你个小鬼子,有机会了单挑一把,彩头嘛,就五百美刀吧,”嘴里虽然碎碎地挑衅着,大力脚下也加快了速度,要是偷懒太明显了,身后的家伙指不定暗里告状。还是退后收拾他。

    “行,”利索干脆的浅川千山,冷眼应下了大力的挑战,比热武器他没把握,但是比拼拳脚刀剑,罗二以外他巴不得有外快赚。

    小跑带前面的大力直接无语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仅罗二收下的战兵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那可是六七个各国民族的人了,就是这个刚刚擒下的小鬼子。怎么也是成了衷心的走狗了。

    “不过也是。老子现在还不是也听他的,连提建议的心思也少了,怪事啊,”暗暗嘀咕着。大力跳过一条三米宽的沟壑。提起猛然加快了步子。

    脚下高低不平的荒草坡。不断闪过的灌木丛,罗二爬高跳低地窜上一个山头,耳边隐隐的枪声让他越发不安起来。情急之下,翻手取出一支烧刀子,咔地扎在左臂上;弹指把药剂瓶丢上空中,一道亮光闪过,黑暗中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一股浓郁的生机传遍全身,罗二的感知范围,豁然扩大到了两千米,地面上咚地跺出一个深坑,人已经掠出到了十米外。

    再次穿过一片桦树林,罗二眼角猛地一颤,黑暗中,对面一座遍布灌木丛林的小山上,就看见王猛带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大兵,厉声怒吼着从山头上扑了下来;在他们的对面,隐藏在灌木草丛中三个大汉,挥舞着枪支迎了上去。

    在山脚下的一颗桦树后,一个彪悍的高个身影,正稳步举枪,很是规律地啪啪地击发,但是,山上王猛三人快速移动的冲锋,让子弹不断地打空。

    举目远眺,罗二愕然看见,山顶上朴姬善那决然的面孔,还有手里攥着的手榴弹;“她想干嘛?”一股凉气沿着罗二的脊背,刷地冒了出来。

    “不,不要,”眼看着朴姬善扔下了手榴弹,罗二双眼欲裂地瞪圆了眼睛,咔地跺碎了脚下的山石,人影已经飞射冲出了树林。

    站在原地急促射击的埃米尔,猛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呼喊声,愕然回头,迎面就看见一个黑影直直撞了上来,来不及本能地闭上眼睛,“彭”连人带枪被撞出老远,咣当翻滚出十几步,噗地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顾不上处理身后的大汉,罗二咔嚓咔嚓撞断了两棵树干,挥手一指,厉声急喝,“去,”

    昏暗的夜空中,细微的空气破裂声中,金光一闪即逝,划过近距离对射的两方人马,金蜂以极限速度砸向了朴姬善所在的位置。

    落在朴姬善脚下的手榴弹,碰地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沿着山脊向山北面掉落,但是,尚未落地的手榴弹,“咣”地一声爆炸了。

    四溅飞射的弹片,炸得烟尘四起,噗噗地打在四周树枝树干上,也打在朴姬善僵硬的身体上,一粒黄豆大小的弹片,在她白玉般皎洁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阿善,”亲眼看着朴姬善倒地的罗二,心脏犹如被石锤重击了似得,疯狂的攀上七十度的石壁,闪身越上山顶。

    山腰处,听见罗二嘶喊声的王猛三人,刚刚脸上有了喜意,随后就是身后一声爆响,直接眼睛就红了,丢下没了弹药的枪械,抽刀子扑向对面的敌人,他们要和对手同归于尽。

    而闪躲在低洼处的三个雇佣兵,不见了身后埃米尔的支援,再看见一道速度奇快的身影闪上山去,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慌忙打出一颗手榴弹,趁着机会向山下溜去;那身影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了这三个老油条胆寒的地步。

    “轰,”手榴弹炸翻了一个大兵,但是王猛和另一个大兵,如同急了眼的野兽,不管不顾地闯过炸点,狂叫着向对手直扑而去,死活已经看不在眼里了。

    爆裂的弹片,给他们三个人造成的伤害,比白天里纠缠多时留下的伤口,还要要命,腹部、胸口中弹的王猛,踉跄奔跑了十几米,颓然倒地;跑得最远的大兵,脖径上血如泉涌,奋力甩出手里的短刀后,也扑到在地。

    他们,早已是筋疲力尽了。

    山顶上,罗二冲上去,一把抱起瘫软在地的朴姬善,毫不犹豫地取出烧刀子,咔地扎在了她的胳膊上。“阿善,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直到此时,罗二才深刻地明白,在自己内心里,最为关切的还是朴姬善,这个在战场上跟随了自己的女人,温柔似水的女人。她要是出了事。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颤巍巍的手指,搭在朴姬善脖径侧面的动脉上,检查到她伤势并不严重,罗二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好伤口;伤口深处里的弹片。还的去医院里去取。在这里他也不敢轻易乱动。

    昏迷过去的朴姬善,主要是心力憔悴加上极度绝望所致,伤势倒是原不如下面的三个人严重。

    怀里抱着老婆。罗二起身远眺,就看见四个鬼祟的身影,跑出了自己感知范围,但是,他们身上那古怪的狐臭味,罗二死死记住了。

    再看盘旋在头顶上空的金蜂,活泛的样子依旧,根本没受到爆炸的影响,简直像是颗铜豌豆。

    放下心来的罗二,稍稍有了心情往下看,那三个残存的警卫,让他又是一阵忿恨,“要不是看你们悍不畏死,老子不灭了你三个不算完,”

    随手捏出三支烧刀子,罗二不耐烦地抖手打出,六百米的距离,瞄一眼就行了;“啪、啪、啪,”三支烧刀子打在王猛三人身上,药剂瞬间注射进了身体,但是那晶莹的空瓶子,还没掉落在地,直接被寻迹而来的金蜂掠走。

    似乎,金蜂对药剂瓶子的关注度,远远胜过了药剂本身。

    抱着昏迷不醒的朴姬善,罗二抬步下山,刚走到王猛身边,就听见山下大力在高声的呼喊着,“罗二,你在哪里?”

    “别嗥了,赶紧上来,”亮起一支手电,架在树枝上,罗二低头沉声问道,“行不行,能走就起来,”不是他不关心部下,老婆的受伤已经让他乱了心情,能低头问一声是最大限度了。

    “哼,还行,长官,嫂子她怎么样了?”烧刀子的药效果然了得,王猛解下脏兮兮的绷带,坐在地上一边给大兵包扎着,一边急声问道,他身上还在渗着血液的伤口,连看也不看。

    “矫情,包扎好了赶紧下山,”说着话,罗二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地上普通丢下了三个崭新的急救包。

    “嘿嘿,是,马上下山,”低头忙活的王猛,赶忙捡起急救包,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的砸在草地上,要说晚上罗二身上恐怖的煞气,没那个老兵能受得了。

    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这里,大力和浅川千山凭着嗅觉,就知道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山上凌乱破碎的树木,地上随处可见的弹壳,无不昭示着战斗的激烈。

    不过,山腰处亮起的手电,让两人手里握着的武器,稍稍轻松了些,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当罗二抱着朴姬善出现在大力眼前,大力还是被罗二身上暴虐的气息吓了一跳,再看昏迷不醒的朴姬善,他也只有叫一声可惜了。

    “她受伤了,身上弹片不少,必须马上去医院,”似乎看出了大力的心事,罗二撇嘴一哼,“山上还有三个弟兄,你俩照看一下,我得先走了,”

    “那,你是去附近人民军医院,还是要回城堡?”大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话让罗二沉默不语,转身就要离开。

    大力不用想,就知道罗二要用强的了,胁迫医生给朴姬善手术,虽然办法可行,但是以后呢,总不成老是一副强盗的嘴脸吧。

    “主人,我以前学过西医,小手术应该不成问题,”一旁闭口不语的浅川千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现在算是对罗二服的五体投地了,上百里山路,那不是一般人能急行军跑过来的;但怎么说他是不想跑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嗯?你学过医?”罗二好奇地看了眼浅川千山,这个剑术宗师还有医生的手艺,那堪堪是最好不过了。

    “是,我以前在英国学过外科,但是家人被仇家杀害,我不得不研习剑术报仇,好在,仇家在两年前被我斩杀,也算是不枉我浪费了医生这个职业了,”在罗二狐疑的逼视下,浅川千山觉得,今晚自己说的话,比往常一年说的话还多。

    “但是,我需要干净的地方,手术器械、药品,还要照明灯具,”看到罗二渐渐缓和的眼神,浅川千山赶紧说明了条件限制,笑话,在荒山里赤手做手术,打死他也不敢动手。

    “这好办,”原本打定了主意,准备硬闯人民军野战医院的罗二,心神转动间,手里抱着朴姬善,走到一片空地上,“大力,赶紧帮忙,”

    挥手间,一座中型军用帐篷落在地上,大力和浅川千山快步上前,飞快地支起了帐篷;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罗二把发电机、柴油、电线、灯泡逐一摆放出来,一箱箱的医疗器械、急救药品也落满了一地。

    甚至,两大桶清水也给准备好了。

    当王猛带着两个伤兵,走下山来的时候,军用帐篷已经搭建了起来,大力在忙活着摆弄发电机,浅川千山开始准备手术器械了。

    二十分钟后,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亮如白昼的帐篷里,朴姬善躺在干净的手术台上,浅川千山戴上了口罩。

    “大力,你给他帮忙,”罗二神情复杂地看了大力一眼,“给我看紧点,要是他看了不该看的地方,回头我连你一起灭口,”对于自己的女人,他看得比谁都紧张。

    明晃晃的威胁,让大力和浅川千山后背上,又是一阵冷汗,没人会怀疑,罗二杀人会眨眼,尤其是犯了忌讳的事。

    “呃,我觉得还是你在旁边盯着点好些,”大力不满地摇摇头,这货生冷不忌的威胁,他有些受不了,能躲开最好躲远点,外面还有三个伤员需要人照看呢。

    “我还有事,那洋鬼子有胆来找麻烦,就这么跑了可不行,我得去送送行,”罗二呲牙冷笑两声,转身走出了帐篷。

    “哦,”大力无语地看着浅川千山,见小鬼子有点拖沓,直接怒了,“愣着干嘛,赶紧的动手,把招子给放好了,看错地方老子先弄死你,”

    出了帐篷,罗二走到王猛跟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你们尽力了,谢谢,”低低的一声谢谢,让王猛这个憔悴的大汉,忍不住泪如雨下;二十几个弟兄,三十几名守备队士兵,五十多人啊,倒在了荒山野领,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放下一些枪支弹药,罗二牙床咬的咯咯直响,“坚持一下,给我看好了外围,我去去就回,”淡淡的声音里,人影已经消散在远处密林当中。

    寻着隐隐的骚臭味,罗二再次给自己扎上了一支烧刀子,奔行速度猛然飙升,东北方向的高山上,如烟似雾的残影划过。(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章、嗨,朋友

    当朝鲜北部山区里,上演着一出惊骇的追逐袭杀的时候,直线距离200公里外的东北角,国境线不远处,偏安在沼泽东侧丘陵地带的一个小镇上,已经是人影绰绰了。

    圣安东尼小镇,坐落在图们江东岸的三角地带,隔着彼得大帝湾与海参崴遥遥相望,这个坐居大江沿海的小镇,八十年前还是当地的一个小渔村,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自给生活。

    当老毛子举着火枪拓展到了这里,迁移来的的大鼻子,用枪弹和烈酒,驱逐了当地的渔民,把这里丰富的渔场、原始森里装进了口袋里;沼泽深处,只有夜晚星点的磷火,还在陈诉当年残杀屠戮的一幕幕“盛举”。

    尤其是沼泽深处不断翻涌的黑色石油,让老毛子死死看住了到手的地盘。

    此时的小镇,已经被全部戒严了,镇上五十户渔民、木材商,被卡车接送到了八十里外的矿场,一天每人补助二十卢布的津贴,加上严苛的军警、边境士兵,居民们也乐的休息几天。

    镇上最好的建筑除了那栋尖顶的教堂,就是镇长的桦木大屋了,随着篱笆外轰鸣的发电车的低吼声,屋里灯光明亮。

    伊万依旧是肥硕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坐在厚实的餐桌旁,有滋有味地吃着餐盘里的熏肉;他的对面,当地军警头目、边防部队的一名尉官,也在大口地品尝着可口的鹿肉。

    自然。醇烈的伏特加是佐餐的饮料,要不是今晚情况特殊,对面的两个家伙肯定是要喝醉了。

    放下餐刀,优雅地用亚麻餐布擦着嘴,伊万用杯子里的烈酒,送下了嘴里的肉块,感慨地长出口气,“真是不错,好长时间没吃到正宗的熏鹿肉了,如此偏远的地方。竟然有赤峰的后裔。真是好啊,”

    赤峰,也就是乌克兰的别称,39年被老毛子合并后废弃。

    而伊万就是原东赤峰后裔。他的乌克兰族身份。也是阻碍他职务上升的绊脚石。否则就凭他无孔不入的钻营,早就爬进莫斯科强力部门了,哪里还需要在荒郊小镇之间奔波。

    但绕是如此。他的专员身份,也是地方军警部队政府不可小窥的。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是当地野味那是首屈一指的鲜美,酒水嘛,还能喝的过去,”秃头上油光光的军警头目,嘴里嚼着劲道的肉筋,脸色通红地不住点头。

    他身边鼻子通红的上尉军官,很是赞同地迎合着,“就是交通太麻烦了,一条窄轨铁路,物资给养勉强够用罢了,运输大头还在矿场那边,”

    他俩心里的弯弯绕,伊万无从知晓,也不想多参合,只要今晚的任务完成了,他会立马离开这里,躲进海参崴的军营里,在那里才有安全感。

    “镇上的警戒布置,必须万无一失,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厉害,”想起罗二那饿狼一样的眼神,伊万心里一个突突,鄙视的眼神开始尖锐起来,很是不放心地嘱咐道。

    他一说到正事,两个海吃海喝的家伙也不得不推开盘子,停止了动作,一本正经地放下杯子;军警头目用手使劲地擦擦油汪汪的大嘴,“请专员放心,我们镇上十五名军警,已经引导边防官兵,严密封锁了镇子以西、以南的方向,一只老鼠也钻不进来,”

    “是的,我边防营全体九百名官兵,全装实弹,保证配合专员此次行动,”目光倨傲的上尉,严肃地一拍胸口,“为了完成领导交办的戒严任务,图们江口的炮连我也拉过来了,就在镇外的高地上,”

    虽然不清楚伊万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对面的那个小小国家,还是被分成两瓣的小国,说实话,两个地头蛇还真没看在眼里。

    “嗯,好,但愿今晚是个祥和的夜晚吧,”伊万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微笑着拿起酒瓶,“来,再喝上一杯,晚上气温开始凉了,暖暖身子,”天气是凉了,但伊万内心里更是凉哇哇的,不得不借酒壮胆,温暖一下冰凉的手脚。

    要不是在国防部的要求下,政治部下了秘密指令,作为一名资深特工的伊万,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罗二这个恐怖的杀神,躲还来不及呢。

    劫持罗二的老婆,以期威慑他最好投靠到红色阵营里,至少不能随意乱闯乱抢吧。对于上级透漏出来的意图,伊万相当的不看好,却也不敢据理力争。

    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渴望,还是让他接下了棘手的任务,高风险高回报,他不得不拼上一把,否则这辈子甭想再上进一步了。

    就在大屋外的空地上,两辆总是启动状态的装甲运兵车,还有十几名黑色皮衣大汉,才是伊万真正的依靠,他早就做好了迅速跑路的准备;至于那些军警官兵,炮灰而已,当不得真。

    脸上一副自信模样的伊万,焦急地等待着,等着那支雇佣兵归返,他之所以有所把握,就是收到了冲绳的情报,罗二搭乘前往东京的飞机,离开了冲绳机场,今晚绝对不会赶回罗家山。

    “等完成了这次任务,即刻申请去欧洲,那里再危险也比不过这里,留在这里风险实在太高了,”暗暗打定主意的伊万,臃肿的脸庞,绽放出股股的笑意。

    凭着自己积攒的小金库,运作一番机会还是很高的。

    不说伊万这里心思翻涌,三百公里外的山区里,狼狈逃窜的埃米尔,已经是惊骇欲死了,“草,那个黑影到底是谁,谁能告诉我,该死的劫持行动,能碰上这么诡异的敌人?”

    罗二掠过时直直的一撞,不但把他撞得口吐鲜血。也把他多年沥血养成的凶悍狗胆,撞成了一地碎片;狙击枪丢了,弹药丢了,五天的给养全数丢掉,身上所有笨重的装备全丢弃了,为的就是能跑的更快些,要不是自己还有一支烧刀子,或许现在连走都走不动了。

    感觉着身上的伤势越来越轻,埃米尔脚下的速度更加快捷了,在满是碎石灌木的山间急速奔跑。

    他身边的三个同伴。同样跑的气喘嘘嘘。不过,在他们脸上,没有埃米尔那样的惊怒,只是觉得追赶上来的人速度快了点而已。

    凭着细微的气味。罗二不急不缓地吊上了这四个狼狈的黑影。要是杀灭他们。没多大难事,但是,不找到根源。下次再来一回怎么办。

    相隔不到十里的山路,罗二死死咬了上来。

    转过一个山脚前,埃米尔扭头看看身后的黑点,屈辱地咬紧了牙关,“留下两个人,把他挡住十分钟,”说话间,他窜进了桦树林中。

    跟在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狞笑一声,立马停住了脚步,眼瞧着埃米尔和另一个同伴,消失在林间,这才赫然转身,拔出腰间手枪。

    他俩身上的重装备,也被埃米尔喝令丢掉了,不过两把大口径手枪,足以对付一个单枪匹马的追兵了。

    “米申卡,猜猜看,谁能一枪打爆他的脑袋,”添着干裂的嘴唇,光头大汉阴阴的沉笑一声,咔吧拉动枪机,队长忌讳这个追上来的傻货,他可不怕,不就是跑的快点嘛。

    “萨沙,你要记住了,我可是狙击手,手枪照样比你玩的熟,干掉这人小菜,”一副三角眼的秃眉汉子,不屑地吐了口浓痰,手脚麻利地在军裤上一蹭,咔地挑开了手枪保险。

    “嘿嘿,那行,一个白俄嫩扭的彩头,打赌敢吗?”萨沙眼角余光扫了眼这个队伍里的保护伞,“我输了马上兑现,海参崴也行,哈巴罗夫斯克也行,”

    借了烧刀子的诡异效果,他们小队里的人在黑暗中的视线,比起白天来还要更好,千米距离足够惊骇世俗了;尤其是体内源源不断增长的力量,已然让萨沙有了蔑视天下的感觉。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引起米申卡的回应,目光渐渐凝重的米申卡,左手悄然拔出了军刀,“萨沙,准备近身搏斗,”

    越来越近的黑影,曲折飘忽的身影,让眼光犀利的米申卡,脑门上渗出了大滴的冷汗,手枪根本瞄不住对方的影子,何来一枪击中。

    灰茫茫的夜色下,罗二咔地再次扎上了一支烧刀子,身影猛然加速成了一窜残影,越过眼前的一道小溪,滞留在空中低喝一声,拧腰通地砸落在厚厚的碎石上,溅起一片烟尘。

    六百米外的两个人影,他虽然拼尽全力,打出的飞刀能击中目标,但是那已是极限了,两把手枪他还能对付过来。

    在山地上跳跃翻腾,浑身冒着森寒的煞气,眨眼间罗二冲了上去,“呯、呯呯,”两支交错的枪口,不断喷射出股股耀眼的火焰,呼啸泼洒的子弹,完全封锁了他周身左右。

    不到五十米,枪声接连爆响,也昭示了两个洋鬼子,被罗二突兀闪现的诡异身影,吓得不知所措。

    面对呼啸而来的子弹,罗二彭地甩出一个物件,结结实实地挡在面前,当当飞溅的火花,令两个洋鬼子目瞪口呆,“我的上帝,这是从哪找来的?”

    一门105口径的野战火炮,生生出现在荒无人迹的山脚,歪歪斜斜正好挡住了飞射而来的弹雨。

    “咔,咔,”两把打空了膛的手枪,轻微的撞针声在罗二听来,也就是出击的发令枪了;挥手收下了火炮,罗二冷冰冰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两个鬼子面前。

    “啊,”在米申卡惊恐的尖叫声中,罗二轻飘地闪身而过,两把本能刺来的利刃,还来不及靠上他的身体,罗二的大手已经拍了上去。

    “啪、啪,”随着两声清脆的耳光声,两个活生生的大汉,被罗二收进了医药箱,为了烧刀子的药源,他连金蜂都没有放出。

    带着一股冰凉的夜风,罗二折身再次加速,闪进了桦树林,留在原地的,是两套满是汗臭味的野战服,还有两把颓然落地的军刀、手枪。

    脑后隐隐传来的枪声,让正在高山上攀爬的埃米尔,心脏猛然咚咚狂跳不止,不用说,那两个弟兄凶多吉少了;忿恨狂躁地大叫一声,埃米尔掏出贴身的最后一支烧刀子,咔地扎在了胸口上。

    “伙计,你自己保重,”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最后一个同伴,埃米尔猛然前窜跃上了山崖,“我会给你报仇的,”

    “靠,埃米尔你个混蛋,拉我一把,”站在光溜溜山崖下的雇佣兵,双股战战地破口大骂,但是山崖上已经没了动静。

    拔出自己的配枪,雇佣兵紧靠在山石上,双手紧握手枪,眼睛滴溜溜四下搜索,寻找着能藏身的缝隙;能在军队上刀头舔血的活到现在,没一个是脑子迟钝的主,就看一贯强硬的埃米尔,跑的像个仓皇的兔子,他也知道了,今晚碰上了极为危险的人物,眼下保命成了首选。

    至于那什么任务,去它的吧。

    眼睛扫到一棵低矮灌木下的浅坑,雇佣兵惊喜地低身钻了过去,要是侥幸过了这道坎,他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

    但他还没跑出两步,一道如烟似雾的影子,悄然掠过,猛然间被踢中了肋骨的雇佣兵,还来不及嚎叫,原地忽地消失了。

    黑头陀、烧刀子的原料,已经不分品行人性恶劣与否了,只是那个有空余位置而已。

    心有戚戚的埃米尔,总是觉得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奋进尽全力窜过了一片野槐树林,他的眼前豁然一亮,图们江到了。

    江边草丛中,一艘隐藏的严严实实的橡皮艇,是他渡江的最后保障。过了图们江,就到了自己国家了。

    喘了几口粗气,埃米尔脚步不停地冲进了草丛里,几下摸索,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艇;“好了,好了,该回去了,能活着真好,”欣慰不已的埃米尔,熟练地跳上小艇,单柄划浆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嗨,朋友,等等,”罗二清淡的声音,飘然出现在埃米尔耳边,把这个见惯了血腥的老兵,吓得脸色刷白,浑身僵硬。

    当罗二清秀的面孔,出现在埃米尔眼眸中,那蔚蓝色的眼仁深处,浓郁的猩红色丝丝浮现;已经使用了三支烧刀子的埃米尔,再强悍的虎背熊腰,再顽强的敌视心态,遇上了罗二这个正主,只有不自觉地闻令而停。

    罗二喊得没错,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的。(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一章、棋子

    “他们,也能为您效力的,”结结巴巴的英语,苦涩地在清冷的江边飘荡,埃米尔低垂着双手,沮丧地站在罗二面前。想起那几个贴心的手下,他心里就是一阵发颤。

    “叫我长官,”罗二眼睛不断地打量着这个没了精神的大汉,眼角深处的寒意,毫不掩饰地渐渐涌起;要说他想收下这个精明的汉子,那绝对是冤枉了他,烧刀子最隐晦的底牌,他还不敢轻易示众,那会遭来无穷无尽的暗算。

    何况,怒火中烧的他能留下一个活口,已经很清醒了。

    “他们该死,你也不例外,就看你有没有用了,”相距不到五米远,罗二有把握瞬间秒杀了这个家伙。

    不过,江边的那个小艇,让他强忍住了下手的冲动,朴姬善受伤一事,绝不会就这么随便了结的。

    “是的长官,”也许能感受到罗二身上隐隐的杀气,埃米尔丧气地低下脑袋,全无反抗的念头,烧刀子药效这种畸形副作用,使得他根本兴不起半点勇气。

    “姓名?职务?你们到罗家山城堡的具体任务?”罗二慢悠悠地点上一根雪茄,大咧咧坐在倾倒的树干上,舒缓着长距离急速跑之下,激烈跳动的心脏。

    坐在干裂的枯树干上,罗二身上的汗珠,就像下雨一样,哗哗地冒了出来,转眼间浸透了身上卡其布制服,尤其是脚上已经开裂的矮腰军靴,滑腻腻犹如踩在泥浆里难受的很。

    “草。刚穿的新鞋,质量不咋地呀,”干脆三下两下脱下军靴,罗二这才发现,脚上军绿色的棉袜也被踢开了大口子,这趟跑路实在是不惜成本了。

    “我叫阿列克谢.埃米尔,原苏联野战军特战大队金星小队中尉军官,上星期刚刚退役,”埃米尔使劲咽咽唾沫,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狼狈的工人。身上破烂的工作服。脚上撕开大口子的硬底胶鞋,哪里有特战军官的风范。

    “就在我要返回州里的时候,上级派人护送了一名专员来,他拿出两万卢布。建议我接受这次行动。要把那个名叫朴姬善的朝鲜女人。劫持过了国境线,自有接应的人来,”竹筒倒豆子。操着生疏的英语,埃米尔把他知道的全部吐露给了长官。

    “专员?什么专员?”罗二丢下袜子,摸出一个水壶,惊讶地回过头,“那是什么级别?”

    “不清楚,大概是州政府一级,我也从没见过,”接过罗二丢来的水壶,埃米尔咚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他还从没跑过如此远的夜路,要不是有着强悍体力的支持,路上他已经跑死了。

    听了埃米尔的话,罗二心里微微一动,“那个专员是不是一个大胖子,眼睛眯眯的张不开,喜欢穿昂贵的西装,”

    “咦,长官,那个人你认识?”这回该到埃米尔惊讶了,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个亚洲人模样的长官,怎么会认得从州政府下来的专员,难道是私人恩怨?

    没理会埃米尔的胡乱猜测,罗二呲牙嘿嘿笑着,捏碎了半截雪茄,“有一阵没见面了,伊万这个胖子还真不寂寞,主意打到老子婆娘身上了,狗胆包了天了,”

    得,他这一番话,让埃米尔彻底猜错了方向,原来是争风吃醋啊,那也不要打得死去活来的,还搭上了自己伙伴的性命;自哀自怨的他,对那个出手大方的胖子,也生出了一股浓浓的忿恨。

    这回不用罗二再发话,埃米尔主动交代了对岸的情况,“江对岸是一片宽阔的沼泽地,没有向导带路很难通过,我来的时候做了标志,”

    “沼泽过去两公里,就是圣安东尼小镇,那个专员就在镇子上,但是现在镇子估计戒严了,具体警戒力量我不太清楚,”说完了自己所知的情报,埃米尔一屁股坐在地上,湿透了的工作服上,开始渗出大团的血迹。

    罗二那猛烈的一撞,不但打断了他的发财梦,也给他留下了不小的伤势,腹部侧面的一处擦伤,几乎把一块肉给擦掉了,虽然有烧刀子医治,但不修养一阵,这么玩命地跑下来,再好的伤药也白费。

    偏着脑袋想了想,罗二拿出一些吃食清水,两人坐在湿乎乎的江岸边,狼吞虎咽地对付了胃口。吃饱喝足,罗二扒下汗臭的衣服,跳进江里匆匆洗刷了一把,换上了干净的美式制服,脚上又是一双新斩斩的军靴,直把埃米尔看得心神摇曳,羡慕不已。

    但这次罗二并没有显得有多大度,不但没给埃米尔烧刀子治伤,就是衣服也没舍得给他,谁让他白天还在打自己老婆的主意,能给口吃的那是怕他走不动了。

    凌晨一点,罗二坐上橡皮小艇,埃米尔操起单柄桨叶,奋力地把小艇向对岸划去。

    宽阔的江面上,秋季湿寒的河风呼呼拍打着脸庞,罗二坐在小艇前首,凌锐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对岸,不等小艇划出多远,金蜂悄然被放了出去。

    缓缓流淌的河水,在凌晨的暮色中挥舞起大片的雾气,当两人登岸走到高过头顶的灌木林,一架栽倒在地的仪器,还有不远处三堆凌乱的衣物、枪械,让埃米尔头皮阵阵发麻。

    这个明显是派来监视江面的暗哨小组,遇到了什么诡异的怪事,他想不通,但是前面长官沉稳的脚步,似乎印证了自己能及时投降,不失为一个明智的举动。

    “这是什么设备?”罗二走到那架仪器前,指着看似很笨重的双筒望远镜,低声问道。

    “哦,这是远程红外侦搜仪,晚上可以看到三百米外的人体,四百米外的大型车辆,就是不方便移动。”对于军队里的新型装备,埃米尔可谓是了如指掌,特战队的一个经常性训练科目,就是实验新装备在实战状态下的效用。

    “不错,好东西,”罗二点头赞了声,麻利地挥手收下,甚至地上的那堆杂物也清扫干净。他这突然的一手,把埃米尔看得目瞪口呆,隐隐醒悟了些。

    “好了。埃米尔你带路。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本事了,”等到金蜂把斜对面的一处高低,完全梳理干净。罗二扭头叫来了埃米尔。

    “是的长官。”丢弃了全部装备的埃米尔。狐疑地抬头张望两眼,嘀咕着找到了自己留下的暗记,举臂护头钻进了灌木林;在他脚下间隔五十米。不起眼的枝条上挂着一丝绿色的布条,涂抹了荧光剂的布条正是他经过时暗中留下的。

    凭着他留下的标记,当向导转回后,后续的两个监视小组,也顺利地到达了各自位置,谁成想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罗二,六人的两个小组碰上铁板了。

    走进灌木蒿草丛生的沼泽里,耳边不时响起咕嘟的气泡声,罗二把一块十斤重的石头,随手丢在旁边的一块草地上,眼看着石块在貌似结实的地面上,很快陷入水渍里,消弭不见。

    “我的个娘呦,要不是有人带路,跑到这里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的地形,罗二的脚步不敢懈怠地踩在埃米尔的脚印上,这里可不是张狂的地方。

    宽达三十公里的沼泽,尽管有着埃米尔的向导,两人还是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摸到了沼泽边缘。

    蹲在栎树后的硬地上,罗二摸出烧刀子,咔地扎进了左臂,照旧抛出无用的空瓶,让金蜂裹挟着一阵打嚼;眼中精光闪过,两千米范围的感知,把千米外前方小山坡上的动静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三个机枪火力点,两道散兵线,足足两百人,架势够隆重的啊,”罗二砸吧了几下嘴,疑惑地问埃米尔,“我说,前面到底是来接应你的,还是要杀人灭口,我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啊,”

    再看右前方,罗二忍不住笑了,“埃米尔,你确定那笔赏金能拿到手?人家连重型迫击炮都亮出来了,怕是要把你们打进沼泽里,让你们自生自灭吧,”

    虽然自己根本看不到,但罗二确确有词的点数,令埃米尔惨白的脸上,掀起一阵红晕,身子忍不住瑟瑟颤抖着,情报局的那些家伙,早有惯例的黑色处理手段,他听过谣言,但还从没见识过,今个算是领教了。一时间,埃米尔浑身冰凉。

    “不会的,行动成功的话,我手里应该还是有人质的,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不会轻易让人质死在沼泽里的,你说是吧?”埃米尔一根筋地疑问,让罗二无奈地叹口气,掏出两根雪茄,分了一根递给他。

    躲在树桩后面,罗二点上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残忍的话音,随着淡淡的烟雾吐出,“埃米尔,这次你的行动,也是你最后的一次行动,无论成败与否,你们都不能活下去,对面的那位专员,给你挑选了一处上好的墓地,应该就是这里了,”

    “至于人质,他根本不敢接手,就算接手也只是一个程序,那是个大炸弹,指不定会炸死都少官兵,所以,你们和人质,都必须留在这里,”说着话,罗二亲手给埃米尔点上了雪茄,“你能抽到这根雪茄,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否则只有喝脏水的份,”

    罗二猜测到的内情,只有一半是伊万设想的,按照伊万的计划,如果埃米尔劫持行动成功,后面没有尾随而来的追兵,那么朴姬善他会让内务部官员隐秘地带走,作为压制罗二的把柄;

    如果但凡发现一丝有追兵的痕迹,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埃米尔小队和朴姬善,用火炮机枪,加上无数的弹雨,泯灭在这片洼水遍地的沼泽里,人不知鬼不觉地消除痕迹。

    不论哪种情况,罗二收到的消息,都是朴姬善活的很好,就看他怎么配合老毛子了。用心良苦啊,伊万看到上级发来的计划书,也是大为敬仰。

    只是埃米尔小队这几个知情人,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了,知道的人越少越保密。

    万事自有一疏,伊万怎么也不会想到,罗二能疯狂到了跳伞的地步,生生赶到了即将结束战斗的现场,要知道,在所有的情报里,罗二根本没有跳伞的训练经历。

    他要是知道罗二已经赶回来了,恐怕第一时间就跑了,跑得远远的,打不过躲得起。早先拉拢罗二给自己卖命的想法,压根不敢去想了。

    “长官,你就说吧,该怎么办?”心如死灰的埃米尔,一把拉断了脖子上的铁链,上面的一个铜牌,被甩手丢进了水洼里。

    “凉拌,他伊万不敢露面,老子倒是要找上门,去问问他个死胖子,赔偿我老婆的损失给咋算呢,”沉思片刻,把半截雪茄弹进水里,罗二摸出一把手枪两个弹夹,递给了埃米尔,“或许,你还有和家人见面的机会,”

    空气中忽地一声,埃米尔本能地一把擒住,一个粗燥的小本子,捏在手心里,这种大路货色的电码本,罗二还有足足十几本,医药箱角落的一个账本上,又多了一个名叫埃米尔的“自己人”。

    凡是使用了烧刀子三支以上的家伙,不但罗二有记录,罗灵、凯利那里也按时密送来一份名单。名单上,林林总总的姓名、住址,在不断地增加着。

    这份厚厚的名单,是罗二撒布出去的一颗颗棋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收获丰盛的同时,就要有随时付出的觉悟。

    “和我对战的,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你算是个例外吧,”说话间,罗二已经向前走去,这里马上就出沼泽了,吞噬生命的泥沼被甩在了身后。头顶上轻微吱吱的咀嚼声,令罗二脸上赫然显出淡淡的暖意,“去吧,前面的绊脚石太多,扫荡了我好赶路,”

    黝黑的夜色中,隐隐一道金光闪过。

    收好密码本,站在原地,脸色变幻几番的埃米尔,使劲攥了攥冰凉的枪柄,再抬头时,嘴角上一丝喜意,让他呆滞的神情生动起来;是啊,能守护家人安全快了的生活,对于他们这种军人,是最大的安慰了。

    又是一颗沉寂的暗桩,被罗二随手丢进了西伯利亚冻土上。(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二章、黄雀在后

    距离南部沼泽千米外的小山上,老毛子边防军和稀疏的几个军警,沿着山顶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弧形包围圈,大概是人多势众的原因,这些武装人员连战壕也没有挖,只是随意地搭建起了简易掩体,架上枪械就开始轮换休息了。

    就连几个准尉军官,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安排好值班哨兵后,钻进厚实的帐篷里呼呼大睡起来,这种接应的任务,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小题大做了。

    镇子里顶头上司都在喝酒聊天,他们守在野外的部下,虽然不许饮酒,但找地方打个盹也不是不可以的,谁让对面的小国太肉了,瀛弱的连睁眼看的兴趣都没有。

    蜷缩在山顶上的几百名官兵,还有那侧后掩护的重型迫击炮阵地上,伴随着愈发潮湿的雾气,隐隐的鼾声此起彼伏。

    走出沼泽地带的罗二,弯腰快速地向前摸去,曲折拐弯绕到一簇灌木从里,这才轻轻嘘了口气,如果遇上大口重型径狙击步枪,那种反坦克枪改造的燥货,一千五百米范围内,他也是跑不了掉肉吐血的下场。

    耳边索索的脚步声,让罗二眉头一皱,头也不回地举起了手掌,示意埃米尔停下脚步,“好了,先等等吧,”

    头顶上,被他昵称为小金的金蜂,欢悦地像一丝闪电,倏忽间冲上小山,沿着山上桦树林顶端的枝叶,一头扑向那血肉红旺的大群目标。

    山顶上,两名穿着厚厚值班大衣的哨兵。背着挂上刺刀的步枪,有一搭没一搭地来回溜达着,不断耷拉下来的眼皮,让他俩不由得叼上粗劣的香烟,躲着阵阵寒风划着了火柴;脚旁满当当躺了一溜战友,要是睡着了那后果不是开玩笑的。

    使劲咗了浓烈的香烟,嘴里嗓子里的烟雾还没吐出来,哨兵耳边嗡嗡声掠过,耳后跟蜂蛰了似得一疼,浑身僵硬地栽倒在地。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软地化成了一堆黑水。

    刚才还行走的两个人,留在当地的,是两套满是汗臭味的帆布军装,散乱的步枪子弹带。

    两公里长的防御线上。十几处守卫的哨兵。先后默默地倒毙在地。连一声警报也没传出去,山石后、树桩旁、洼地里,一股股腥臭的黑色液体。缓缓渗进了冻土草丛里。

    裹着防雨风衣,罗二缩头仰靠在灌木丛里,不时挥手抛出一支黑头陀,让回转而来的小金,尖声嗡嗡地一闪即过,美滋滋享用了主人的赏赐后,继续冲向小山。

    凭着自己的感知判断,罗二不时起身向前挪动,带着一头雾水的埃米尔,缓缓靠近了小山脚下。三十分钟后,他那坚硬的军靴,已经踩上了半山腰。

    圣安东尼小镇,伊万坐靠在宽大的木凳上,身后橡木长桌上,狼藉地散落着几个空酒瓶,那两个陪酒的军官早已是脸色通红地鼾然大睡,胡乱地趴在餐桌上,阵阵鼾声如雷。

    眼皮子抖索地勉强睁开眼睛,伊万仰脸朦胧地看看窗外的夜色,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声,“otxoдoв(废物)”,这天亮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也是他心神最为忐忑的时候,过了这道坎,是祸是福就明了了。

    至于这两个炮灰般的人物,一顿酒的脸熟罢了,也不知道明天他俩会在哪里,反正不会继续留在当地享福了。

    虽然对和罗二交易来的烧刀子,伊万依旧保持了怀疑的态度,但是那药效强悍的效果,还有能大幅增强体力的恐怖能力,让伊万对罗二是又喜又恼。

    欢喜的是罗二手里的烧刀子,只要能搞到药方,绝对是天大的功劳一件,但让他羞恼的,是罗二一系列的踩红线的行为,尤其是三枚核炮弹的下落,现在都成了莫斯科的心病了。

    情报局会同内务部队,在海军方面的大力配合下,始终没有从沉没的“秩序”号上,打捞出核炮弹,随后就发生了鱼籽岛上的炮击事件,已经引起了高层当局的震动。

    暗中派出的核专家,通过在鱼籽道附近亲自采样,检测出来的放射样本,证实了罗二手里的核炮弹,就是同一批核炮弹种类。

    经过军队内紧急调查表明,国内各野战军、火箭军,以及驻欧洲各**事基地里,各处核炮弹储备点,没有发生被盗、丢失情况;于是,罗二正式落进了情报机关的黑名单上。

    今天最迟凌晨,罗二的老婆,就会被秘密带回到这里,他伊万也会在确认正身的同时,发出高秘电码,上报州情报机关;万一罗二好死不死地追上来,他手下还有信号枪,通知五公里外暗藏的援军,一举消灭这个胆大妄为的中国人。

    “噢,cлnшkom жeлyдka (真是太难熬了),”吐出一口腥臭的酒气,伊万来回活动几下脖子,起身走出大屋。

    冰冷湿寒的空气,深深吸进肺里,让伊万颓闷的心情为之一振,走到院子里,耳朵里听着隆隆的装甲运兵车声,不由得更加放心了。

    运兵车里,十五名武装情报特工官员,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每人使用了两支烧刀子,再经过一星期的适应性训练,配备了轻重火力,对战一个武装机械化步兵营,完全不在话下。

    “罗二,也许你来了会更好,搬起石头砸了脚,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哈哈,”自信满满的伊万,以他肥硕身材不相符的麻利手脚,蹭地从后腰上,拔出一把精致的信号枪,在手里把玩着。

    但是,伊万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公里外的一处空旷林地里,一门155榴弹炮,高高扬起了炮口,八名防化炮兵。身着橡胶防化服,蹲守在火炮旁的木箱四周;打开了箱盖的木箱里,一枚摘去了三道保险锁的核炮弹,静静地躺在防震皮垫槽里。

    一门改造过的火炮,六十名内卫官兵,加上两名各怀心思的军官,正是伊万信心满满期望的援兵;这支混编的小队援兵,炮口已经瞄准了小镇。

    炮位不远处的一颗桦树下,穿着尉官军大衣的炮兵营长,正和一个皮大衣低声交谈着。“manop 。mы takжe пpoдoлжatь ждatь ?(少校,我们还继续等吗?)”

    “当然,没有伊万少校的信号,绝对不允许开炮。”摸着嘴唇上的八字胡须。皮大衣阴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冰凉得让人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没有信号,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否则劳改营里就有你的饭盆了,”阴霾地说完,皮大衣返身走进树林,钻进了一辆指挥车;作为伊万的同仁,皮大衣很享受伊万活在人世的最后时光,同行是冤家嘛。

    身后,双脚冻得发麻的上尉营长,恶狠狠地瞪了眼皮大衣的背影,无奈地踱着军长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作为特别指挥官,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死盯着这个该死的圣安东尼镇,只要镇上打出了红色信号弹,155榴弹炮会在十秒钟内,把特种炮弹瞬时打出,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温暖的军营里,会有可口的餐点佐酒、松软的睡床,该死的紧急任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说,老毛子也有动脑子的时候,发起狠来同归于尽不是不敢,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还不知道自己也成了炮灰的伊万,满脑门子的畅想片刻,招手叫来了一个情报官,“瓦纽沙,联系一下前面的边防,看看情况如可何,埃米尔他们也该返回了,”

    “好的专员,我马上电话联系,”瓦纽沙转身跑向一辆运兵车,那里有临时拉起的军用电话。他还没跑出两步,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了淡淡的声音。

    “伊万,真是想不到,在这里会碰上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罗二那熟悉的英语,让伊万满脸红光,啥那间变得一片刷白,手里的信号枪几乎拿不稳了。

    “罗二,是你,来人啊,”嗓子干涩的伊万,惊叫一声,慌忙躲在运兵车旁,哆哆嗦嗦举起了信号枪,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小山上那么多的官兵,愚蠢地把这个杀神给放过来了。

    “咔嚓,咔嚓,”运兵车后门猛然推开,精悍的武装特工们,轰隆隆跳出车外,手持武器快速散开,不用伊万任何命令,一道严密的包围圈,从两侧向罗二围了上去。

    慢悠悠走进的罗二,眼里精光一闪,暗中止住了小金的冲锋,身后的埃米尔也被他按住了手枪,那些特工眼里隐隐暗红色的眸子,让他又有点可怜伊万了。

    “是啊,是我伊万,你派人去请我老婆,我不来该你打个招呼,那哪行?”罗二笑眯眯地整整衣领,昂首出现在伊万的视野里。

    “打招呼,行啊,我的求之不得,”伊万眼珠子左右瞧瞧,见自己精干的手下,已经围住了罗二,遂轻松地喘了口气,狠戾地喝道,“那些边防官兵呢,军警呢?”

    “他们,我不知道啊,只是捡了点枪啊炮啊的,人是没见到,”撒谎跟喝白开水一样,罗二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踱步走近了上来。

    “站住,不许考前,否则的话,”伊万暗暗打个手势,“我不得不结束我们的友谊,”

    随着他的话音,十五名手持ak突击步枪的特工,迅速地围了上来,枪口冷冰冰地指着罗二和埃米尔。

    “哼,”罗二嗤然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重,但是听在这些特工的耳里,却是犹如重锤,直接敲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友谊?你玛德还给我讲友谊,什么叫祸不及家人,你懂不懂,你是想死无全尸吧,”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罗二残忍地呲牙一笑,“正是由于你的愚蠢,那些睡在小山上的官兵们,九百一十五人,一个不剩的,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了,”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让伊万提的老高的心脏,猛然碰碰跳动,腿上软软的没了知觉,他想跑,跑得远远地躲起来,但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你别得意,我的信号枪只要一响,一个炮营三十六门榴弹炮,会把这里五公里范围内,炸成粉末,咱们谁也跑不掉,”鼓起勇气,伊万猛然举起手枪,自打有了劫持行动,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落在了罗二手里,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手指刚刚扣在扳机上,一支冰凉的大手,彭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站在他身边的瓦纽沙,利落地抢下了信号枪,啪地关上保险。

    “瓦纽沙,你在干什么?”伊万惊愕地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腹,手腕上传来的酸痛,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他的心腹莫名其妙地背叛了自己。

    “专员阁下,请你镇定,否则炮弹会毁了这里,包括我们,”瓦纽沙眼角隐晦地瞟了眼罗二,低声说道,随后,拎着信号枪退后。

    那些围上来的特工们,心有灵犀地同时后退,枪口冲下关上了保险,开始转身向外警戒了。没有罗二的指令,这些特工唯有原地警戒,却是不再理会伊万了。

    “你,你,天哪,那些烧刀子,”伊万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惊恐地指着罗二,脑海里,悲催地回想起一句中国言语,黄雀在后,没错,就是在后的那种了。

    “呵呵,伊万,你还是那么聪明,”罗二温和地笑着,抬步上前,眼睛清澈地看着这个胖子,正是这些赫然反水的特工,让他打消了干掉伊万的念头。

    也许,狗腿子比死狗来的有用些,罗二懒散地一挥手,“把他扒光了,我还有用,”嘴里说着,他大步走进了院子。

    大屋里,两个醉酒的军官,一个被收进了医药箱,一个让罗二踩断了双腿,堵嘴捆在了院子里;伊万像一条精条条的白猪,双手挡在胯间要害处,哆嗦地光脚站在潮湿的地板上。

    怨念啊,自己培养多时的部下,竟然顺着罗二的一句话,立马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丢人都丢到北冰洋了。

    坐在宽大的木凳上,罗二笑眯眯地看着伊万,冲着旁边的埃米尔轻轻颔首,“去,给我小小地教训一下,打我老婆的主意,不好好招呼是不行的,记吃不记打的玩意,”

    “噼里啪啦,”拳拳见肉的埃米尔,现在对伊万的怨恨,不比罗二来的少,要是早先伊万告诉了罗二的底细,他哪里敢接烫手的芋头,哪怕的去工厂当个工人,也比送死来的强啊。

    好在,罗二留下他一条命,否则朝鲜的荒山里,多一条冤魂是绝对了。

    惨叫声在大屋里回响了足足二十分钟,胯间被踩了好几脚,差点被埃米尔打死当场的伊万,好不容易昏迷过去后,三名特工上前,架起他用木棍撬开臭烘烘的嘴巴,三支烧刀子粗鲁地灌了下去。

    欣赏完伊万的惨状,罗二叼上一根雪茄,旁边的特工赶忙亮出打火机,当地用柴油火机给老板点上,“好了,带上这头白猪,去见见那些个援兵吧,”

    天色渐渐泛白的凌晨时分,两辆轰隆隆的运兵车,快速冲出了小镇,一头扎进林间公路;被绑在院子里的军警头目,等着惊恐的眼睛,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双手疯狂地挣扎;他的脸前,一把精致的信号枪,就躺在五米外。

    当运兵车驶离小镇四公里的时候,小镇上空,“彭”地炸响了一颗橘红色的信号弹,那个坚强的军警头目,终于挣脱了身上的绳索,打出了求救的信号弹。

    “咚,”信号弹缓缓降落,远在十公里的榴弹炮,随着急促的呼喝声,对着早算好的方位角度,吐出了长长的火焰;一发威力恐怖的战术核炮弹,呼啸飞向圈划好的靶标。

    宁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此等豪言壮志,不止于大陆曾经流行,国外大国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三章、幕后指挥官

    摇摇晃晃的装甲运兵车里,罗二坐在硬邦邦的长凳上,眯眼瞅着面前跪着的伊万,这个浑身青紫的家伙,虽然被他强行灌下了三支烧刀子,但昏暗的灯光下,那眼仁里依旧是一片浑浊,他已经被埃米尔摧残地生不如死了。

    对于伊万强悍的精神力度,罗二还是很有兴趣的,像李相那样不受烧刀子影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伊万就是其中一个。

    罗二哪里知道,伊万早在一个月前,为了自己的重度酒精脂肪肝,已经悄悄用过了一支烧刀子,那还是他私自藏起来的一支。

    “噼啪,”在罗二的示意下,两个按着伊万肩膀的特工,挥手在伊万油肥的脸上,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脸上针扎般的疼痛,让这个猜错结局的胖子,哼哼地清醒过来。

    但是,伊万勉强睁开臃肿的眼睛,当先看见的,是一把冷冰冰的手枪,枪口正正指在了他的脑门上,“啊,”一声软弱的惊叫声,直接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淹没了。

    “伊万,你太让我失望了,竟敢去打我老婆的主意,活着对你太奢侈了,”冷森地说着,罗二干脆利索地扣动了扳机。

    “呯,”沉闷的枪声,在狭窄的车厢里响起,炙热的枪口火焰,烤在伊万汗津津的头皮上,他失魂落魄地栽倒在地板上;但是,身后两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生生按正了的身子。

    火热的子弹,贴着伊万额头不到五毫米的地方。彭地打在车厢钢板上,他身旁的特工低声闷哼着,紧紧咬住了牙关;跳弹造成的误伤,罗二根本不在乎,死一个老毛子特工,回头就会出现更多的特工,只要烧刀子的原料足够。

    “咔,”罗二脚上坚硬的皮靴,凶狠地塌在了伊万的胸口上,随着骨骼轻微的折裂声。伊万刚刚被烧刀子治愈的伤势。再次被打回了原形。

    不得不说,罗二对家人护短的程度,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这般折磨伊万的手法。让旁观的埃米尔。昨晚至今晨。无数次坚定了祸不及家人的侠义立场。

    精神恍惚到了极点的伊万,茫然地被撬开了嘴巴,又是三支昂贵的烧刀子。被强行灌下了肚里,为了让他喝的更快些,一个特工热情地在的脊背上,碰碰就是两圈,差点把他脊柱给砸断了。

    罗二肩膀上,蹲坐着的小金,欢快地抱着空瓶子,又是一阵索索的咀嚼声传来。

    当伊万青肿的脸上,又挨了十几下狠狠的耳光后,他这才悠悠缓过神,“原来,自己还没死啊,”一时间,这个对国家忠诚度七十厘米高的胖子,终于趴在了地板上。

    “主人,我错了,请主人责罚,”好不容易从一向傲慢的嘴里,吐出来请罪的话音,让罗二彻底松了口气;要是还不行,这具肥硕的皮囊,不得不丢在车外了。

    “叫我长官,主人听着太封建了,”心里稍微舒坦一些的罗二,瞪眼呵斥道。

    “是,长官,”低眉顺眼的伊万,胸口处凹陷的伤势,在灯光下,缓缓开始复原,一旁的特工拿来一身军装,让他换上。

    看着这个原本虎背熊腰,个头比自己还高一些的家伙,温顺的眼眸里,那星点的血色,罗二深藏在内心里一丝丝野心,不可遏制地疯长起来;既然都撕破了脸皮,那就别怪老子狗熊身上掏胆了。

    何况,老美也不是好东西,万一今后一言不合翻了脸,自己好歹还有些内应。只要手段小心隐秘,烧刀子的后遗症,会消失在大家的疑惑当中。

    毕竟,世人目光的焦点,还是在烧刀子的药效上,满世界的医学专家在孜孜不倦地分析着药物成分,谁还理会那一点点的灯下黑。

    打定主意的罗二,突然脸色一变,笑眯眯地拉起伊万,“你呀,办错了事,是该责罚,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今后长官的指令是最高命令,”穿上颇为不合身的军装,伊万顾不上脸侧的烧痕,马上进入了角色,“但这次的行动,该如何收尾,还要长官拿主意,”

    如果没有一个理由解释这里发生的事件,他伊万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呃,”罗二吭哧几声,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却是也想不出半点好办法,要是知道可以安插钉子,他何来要苦巴巴地干掉那些官兵,缴获也没想象中的丰富。

    正要安慰伊万几句,运兵车外的后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以圣安东尼小镇为中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浓烟,浓烟中急速翻滚的火焰四散崩裂,带起水波般骇人的冲击波,横扫十公里范围内一切房屋建筑。

    重型核炮弹阴狠的杀伤力度,不但把小镇眨眼毁成了瓦砾,四周围山地树木,也被生生扒去了厚厚的一层表皮,残留当地的植被,只剩下白森森的芯杆,倒伏贴在地面上。

    罗二经过的那个小山,已然变成了一坨土包,什么工事阵地杂物,被一扫而光,根本就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运兵车外,外面沉闷的嘶吼声连连掠过,咔嚓咔嚓扫飞了道路两旁粗壮的大树,也把运兵车使劲来回摇晃着;在驾驶员惊恐地叫喊声中,两辆蹒跚在崎岖道路上的运兵车,终于按捺不住冲击波的拍打,侧向开始翻滚。

    “隆、隆,”夹杂在树干沙石间的运兵车,一辆一头普通扎进了路旁的深沟里,一辆翻过了十几个跟头,撞在灌木丛里的大坑里,哼哧地熄灭了声音。

    距离小镇十公里外的内卫部队,还有小队炮兵,早飞快地跳上卡车,拖着大炮离开了。快速行驶的指挥车里,八字胡少校和炮兵营长。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陷入沉闷的气氛中。

    虽然有了上级的授权,但是伊万和他的一干手下,还有那些军警官兵,大概已经成为烈士了,兔死狐悲的感觉,让两个人没有任何兴奋的心情。

    残破的森林里,公路旁那两辆被刮去了油漆的运兵车,当冲击波过去了十分钟后,才传来踹门的声音。

    满头是血的罗二。奋力地把变形的装甲后门。几脚踹开,在泛白的晨光下,目瞪口呆地趴在车门口;外面大片倒伏的树木,翻倒在公路上的大块碎石。让罗二胆战心惊。要不是埃米尔提前告诉他真相。这次他肯定是灰飞烟灭来了。

    “狠,太狠了,大国风度啊。”起身跳出运兵车,罗二腿肚子酥软地站在公路旁,再看当先开路的那辆车,到现在笔直地戳在深沟里,还不见动静呢。

    拿出干净毛巾,倒上一些净水,罗二擦去脸上的血迹,打开急救包给自己包扎好伤口,顺便也喝下了一支烧刀子;刚才混乱中咚咚几下撞在车厢的钢板上,额头上被撞出了一道大口子,疼的厉害。

    他这样强壮的身子,都被撞得头昏眼花的,车里的其他人还能好到哪去,伤上添伤的伊万,苦巴巴地被埃米尔拖出车外,大声地嚎叫着,“谋杀,这他妈绝对是谋杀,我要去告他们,”

    坐在歪倒的树干上,罗二掏出几个急救包,随手甩给埃米尔,这个精干的军官转身去抢救伤员去了,说实话,他在罗二的心里,重视程度远远大于伊万。

    “别嚎了,你还没死呢,”眉头拧成了一疙瘩的罗二,低声把伊万叫到了跟前,一指远处小镇方向,“伊万,你的机会来了,不用我提示吧,”

    穿着破烂的军装,伊万疑惑地看看远处,再瞧瞧四周凌乱的森林,眉眼跳动几下,终于明白了罗二的意思,“长官,你是说,他们看错了信号,我死里逃生,被他们丢下了?”

    “蠢货,是你们,”罗二气恼地瞪了胖子一眼,“记住了,今后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手下,”

    “是是,是我们,”刚刚喝下大量药剂的伊万,伤势很快开始回转,低眉顺眼地凑到罗二近前,“那长官今后的打算是?”

    “我打算组建西伯利亚情报站,你是站长,负责情报收集,埃米尔是副站长,负责具体行动,你俩互不隶属,”把自己完全隐藏在幕后的罗二,笑吟吟地露出洁白的牙齿,晨光下,熠熠闪亮的很是渗人。

    老毛子占据的150万大陆国土,他没能力抢夺回来,但是打下一组锋利的钉子,还是有机会的;至于其他地方,罗二不过多奢望。

    “你搞回去的那些烧刀子,使用了三支以上的人名单,尽快发给我 ,有时间了我见见他们,”罗二小心地拿出一本密码本,这可是大力搞来的渐进式密码,随着日期变化跳跃变化基码;大陆军方最擅长的就是密码了。

    只要和这些享用了药剂的官员见了面,他有把握收进囊中,至多就像伊万那样,重点打击后趁着精神恍惚,多灌几瓶拿下。

    “给,拿好了,最好把它默记在脑子里,”不舍地把密码本交给伊万,罗二仔细地叮嘱道,“三天内把它毁掉,”

    双面间谍伊万听说过,但现今他身处此地,不由得隐隐眼睛一亮,利索地接过密码本,小心地藏在怀里,“明白,长官放心,西伯利亚情报站,会编成一张大网,风雨不透,”

    也是,有了烧刀子恐怖的后遗症,伊万想不出来,有哪个地区官员能逃出药剂的诱惑,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甚至,莫斯科、伏尔加格勒、圣彼得堡等大城市,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造出一个地下王国,也不是办不到的,伊万臃肿的眼睛里,喜悦的光芒一闪而过,就是看向埃米尔的背影,有点索然无味了。但是,罗二的指令,他本能地不敢违抗。

    伊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各部队军区高级军官,要不然罗二出入边境也是个麻烦事。这些鼓足了劲往上爬的官员们,还没哪个说不爱惜身体健康的。

    “不论哪个部门,只要是用得上的官员,烧刀子有选择的供应,货款不能赊欠,”罗二想想自己那些据守地盘的官兵,也是一阵头疼,要不是有一座金矿支持着,加上卖药的收入,他早就破产了。

    “报告长官,两辆车里的人清点完毕,死亡五人,全部是颈骨折断,其他人全部带伤,”埃米尔很快跑了过来,手里的急救包也用完了。

    “嗯,这里你俩看着办吧,”罗二拿出最后的二十支烧刀子,交给伊万,对于这些死伤,他基本无视,“每月最后一天凌晨零点,是正常联系时间,紧急情况在每天零点有一分钟联络节点,过时不侯,”

    说完,罗二拍拍埃米尔的肩膀,再次叮咛几句,飞快地消失在森里里。

    天空中,两架涂着红星标记的侦察机,已经出现在众人头顶。

    远远地绕过爆炸中心,罗二循着埃米尔留下的标记,迅速溜过了沼泽地带,游过了图们江。在他身后,一个即将掌控在手心里的大规模情报站,隐隐成型。(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四章、妥协的罗二(上)

    急速奔跑在返回的路上,罗二心情很是忐忑不安,到现在他也没想透彻,自己到底是要深藏起烧刀子的后遗症,假装糊涂地混迹下去,还是开始准备在各地暗插棋子,利弊相比,后者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要不是埃米尔、伊万的投靠,还有老毛子肆无忌惮地打出的炮弹,他绝对会小心翼翼地当一个城堡堡主,顶多是地盘稍微大了些。

    但是,朴姬善的受伤,还有那小山上毁于齑粉的简易工事,都在清晰地警告着他,要想缩头躲在家里安享小地主的日子,已经成了幻想了;各种想要他命的人,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绊脚石,又臭又硬地招人厌烦。

    想到这里,晨光下疾行在山间的罗而,忍不住倏地停下脚步,仰头就是一声长长的嚎叫,那挥舞升腾的烟尘火焰,实在是刺得他心里一片冰天雪地。

    这次是朴姬善侥幸,那下次呢,是罗灵还是玛丽,甚至是凯利那些手下?这次是老毛子,下次会是哪个呢?

    “啊----,老子就是一个臭石头,怎么滴,想和我斗,来呀,大不了鱼死网破,”越想越后怕的罗二,满脸涨红地嘶吼着,碰碰砸断了身边一棵棵桦树,露出白森森的树茬。

    紧握着拳头,瞪着腥红的眼珠子,罗二愣愣地瞅着天际一丝丝云彩,半晌这才缓过劲来。缩进洞里混吃等死,那就不是自个了,也许死的更快;要想周身安生,只有拳头比敌人硬,比对手快、准、狠。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眼睛里渐渐清澈的罗二,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药剂的原料实在是太少了,说不得要好好储备一批;当然。伊万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查清,是哪个不开眼的官吏老爷,想这么早见上帝。

    “哪怕是你们国家大佬,这次也得出人背黑锅。车祸**无所谓。死上一两个就成。”想清楚脚下道路的罗二,再次打量了一眼这片荒凉的山林,扭头蹿下山去。

    沿着原路。罗二气喘吁吁地跑上熟悉的山头,打眼看去,山下那醒目的军绿色帐篷外,王猛带着自己的两个伤兵,正在附近的林地里警戒;大力和浅川千山听动静,应该还在帐篷里。

    一阵风般地掠过王猛身边,还不等这个大汉起身,罗二隐隐的冷哼声,让他激灵地趴在树干下,偏头扫了眼长官的背影;不过,令王猛疑惑的是,长官的背影看着有了一点说不出的变化,气势也凶悍了不少。

    大步闯进帐篷,罗二一眼看见昏沉的朴姬善,身上几乎缠了半个身子的绷带,正乖乖地躺在行军床上;大力和鬼子浅川千山,靠在一旁的地上打盹。

    “长官,您回来了,”身上穿着白大褂的浅川千山,耳目还是比大力敏锐,就在罗二走近帐篷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随着他的声音,大力也坐直了身子,冲着罗二扬扬下巴,又瘫倒在睡袋上,他的体力和鬼子比还是有些差距。

    “嗯,她怎么样了?弹片全取出来没?”伸手在朴姬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罗二皱着眉头问道。

    “取出来了十一个弹片,还有几处没动,只是包扎了一下,”浅川千山老实地回答道,眼睛在大力身上瞪了几眼,“我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剩下的弹片要尽快摘出来,感染了就坏了,”

    说着话,浅川千山拿过一个白色的铝盘,上面黄豆大小的一小撮弹片,还带着一股血腥味;还来不及向罗二请功,旁边大力懒洋洋地讥笑着。

    “那些弹片你敢动?罗二还不扒了你的皮?”简单的一句话,让浅川千山尴尬地眉头跳动两下,闭上了嘴巴;罗二也知道了,伤口肯定是在不方便的地方,不是太要紧的伤势,大力当然得盯死了这个鬼子。

    “尽快地医院吧,这他娘的山沟里,也不知道走多久,”无奈地暗骂一声,罗二取出一个折叠式单价,咔啪几下打开,“走吧,路上随便吃点东西,赶路要紧,”

    有着五个争先恐后的手下,罗二也放弃了背着老婆赶路的打算,任由大力和浅川千山抬着朴姬善,找好方向,向西面二十里外的公路赶去。

    路上,趁着王猛接手大力的工作,罗二拿出电台交给大力,让他和城堡接上联络,但大力带给他的消息,还是把罗二气了个半死。

    罗家山城堡那里,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人民军,三面包围的严严实实,要想出去,也只有跳海一条路了。

    要不是守备队的官兵,早享用了罗二交代给的烧刀子,或许这些以朝鲜大兵为主的单薄兵力,昨晚已经被震慑地缴枪不杀了;现在城堡那里风声鹤唳,大有擦枪走火的趋势。

    对于城堡的得失,罗二在想明白身前身后事,也不很在意了,虽然他知道守备队在最后时刻,会毫不犹豫地引爆炸药,但不必要的损失还是少点是点了。

    “告诉守备队,通告外围人民军,城堡里埋着大量的炸药,是战是和,就看人民军的态度了,”叮嘱一声大力,罗二扶着担架,督促着加快了步伐。

    一个小时后,两名头上缠着绷带的大兵,手持武器冲上了山间公路,焦急地等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才看见一辆卡车出现在视野里。

    拉着一车酸菜、鱼干的卡车,本不想停车,但随着一梭子子弹滑过车顶,卡车司机黑臭着脸踩下的刹车,驾驶室里,一个公社干部模样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摇下了车窗玻璃。

    “干嘛,你们想干嘛?告诉你们,这可是供应给炮团的给养。马上让开路,不长眼的兵蛋子,”唾沫横飞的干部,连车也懒得下,伸出脑袋就是一阵乱嚷,土黄色的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肃穆。

    穿着褪了色的军装,司机冷笑着点上香烟,嘴里呸呸地吐着烟末,在他看来。这两个士兵想搭顺风车。怕是碰上砖墙了。

    公路正中央,一名大兵横端着步枪,枪口端端正正指着司机,另一个大兵枪背在肩。利索地跑了上去。一把拉开车门。撕着干部的衣领,毫不在意地摔在地上,哗啦拔出腰间的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军事行动,卡车被用了,”说着当地腔调的大兵,冷冷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干部,“给你一钟,离开卡车,”

    大兵不开口还好,一张嘴说话,干部立马虎着脸高叫起来,“你个死兵耙子,你叫什么,家是哪个公社的,看我不整死你全家,”

    也是,眼下各地展开的公社农庄改革,干部在百姓的眼里,是天大地大没有干部大,这个明显是当地籍贯的士兵,今后的日子没法过了,甚至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如果有军官在场,或许大家都是干部身份,让搭个车没问题,但两个拿着步枪的大兵,敢在白天拦车殴打干部,想被开除了咋滴。

    一时间,除了干部很丢面子地蹦跳谩骂,司机开始为大兵的莽撞,大为惊叹不已,同情?美帝的奸细不值得同情。

    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这个平壤下来镀金的干部,平日里处理了多少呆笨男女,司机都不愿细数了。这不,又是碰上一个生瓜蛋。

    正在为闹剧暗暗偷乐司机,眼仁里猛地一个紧缩,他不可思议地看见,大兵平举的手枪,大拇指挑开了保险;“呯,”低沉的枪声,吓得司机浑身一个哆嗦,半截卷烟也抖手掉落在腿上,烫地哇哇乱叫。

    额头上手指粗的弹洞,颇有前途的年强干部,后脑上炸出几块碎骨,颓然停住了骄傲的谩骂声,仰头翻倒在地。

    “你,下车,”一脚把尸体踢进路旁的水沟里,大兵枪口一转,冲着司机一比划,司机屁滚尿流地滚落车下,双手举得高高的;这时,路旁的山头上,罗二几人的身影,显露出来。

    当两个大兵把卡车上的菜货,连推带踢地清理干净,王猛和浅川千山抬着担架,也走到了卡车近前;毫无例外的,几人对地上的尸首根本不关心,七手八脚地把担架送上了车厢。

    “这位老哥,你知道最近的部队医院吗?”气势汹汹的六个人里,罗二是态度最为温和的,上前让司机把手放下来,淡淡地开口问道。

    当然,要是司机不老实的话,他死的比那个干部更惨,当药剂的原料连尸首都找不到。

    罗二的朝鲜语,有着一个正宗的老婆厮磨相授,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司机很干脆地点点头,“知道,往前六十公里,有一个部队医院,”

    “那好,上车,”拎着手枪的大兵,冷眼看着司机坐上了座位,一言不发地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其他人全部挤上了腥臭的车厢上,长官夫人还在后面躺着呐,大力也不敢多嘴地跟了上去。

    在枪口的威逼下,一路狂奔的卡车,响着鸣笛冲进了人民军部队医院,把守在门岗的士兵,看不清车上状况,只是瞄见了后车厢上大兵白森森的绷带,慌忙让开了道路。

    “也许,是南边又有摩擦了吧,”机灵的守卫转进哨位,抓起了电话。“急诊室吗,有伤兵到了,赶紧派医生出来,”

    卡车吱地一声停在了医院大院里,当罗二他们跳下车,把朴姬善太下车的时候,一名军医带着护士,匆匆跑了过来。

    “什么状况?”看着担架上昏睡的朴姬善,军医低头检查着伤势,头也不抬地问道。

    “美式mk2手榴弹,弹片取出来一部分,需要尽快手术,”罗二手心一展,几粒弹片出现在军医眼前;“嗯,马上送进放射室,先拍x光片,”医生瞄了眼弹片,轻轻点点头,这种弹片他见得太多了。

    罗二他们身上的美式军装,军医护士丝毫不见诧异,附近特战部队的制服,有时候也是这种,但往往看见了就是伤兵送来的时候。

    大力在罗二的示意下,和浅川千山抬着担架,匆忙进了对面的平房,一名大兵紧随在后,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罗二扫了眼车厢里的大兵,抬腿坐进了驾驶室,“司机,把车开到里面去,”卡车稳稳地停在院子一角,罗二拉好手刹,摘掉钥匙,带着大兵离开了卡车。

    阿善还没进手术室,知晓内情的司机,罗二自不会让他满世界乱嚷,医药箱里的烧刀子,一支正开始慢慢显出影子。

    当朴姬善被推进手术室,跟进去瞧了一眼的罗二,直接无语了;斑驳的墙壁,陈旧的吊灯,不说无影灯了,那手术台旁白瓷托盘里,不知使用了多少次的手术器械,怎么看也是淘汰下来的旧货。

    “喂喂喂,等等,你这是什么东西?”当护士举着一个明显是白酒瓶的物件,还有那发黄的粗大橡胶管,罗二赶忙挡住了她的动作,这是部队医院吗,简约也不是这种办法吧。

    “同志,请你出去等候,手术马上要开始了,”细瘦的护士,扫了眼罗二身后的大兵,手脚不停地准备给伤员挂吊瓶;要不是看那几个大兵枪口乱晃,她早就把罗二赶出去了。

    “得、得,算我多嘴,你先等等,就两分钟,”罗二窜出手术室,一把拉过大力背上的野战背包,慌忙冲了进去。大力这货的背包里,装着不下三十斤的饮水罐头,门面上的工作还得做不是。

    站在护士面前,罗二手伸进背包里,不停地拿出各种消炎针剂,整包的手术器械,还有一次性输液管,林林总总一大堆的东西,看的护士眼晕。

    “拿去,给她手术用,其他的算是送给医院了,”在光秃秃的手术台上,摆满了大堆的物件后,罗二指着这些东西,沉声说道,要是在医院里阿善再感染了伤口,那就成了大笑话了。

    他哪里知道,人民军医院里的物资供给,也是有制度的,普通士兵和营级以上军官的区别,就在于医药优先供应的不同,朴姬善能第一时间检查送手术,还是岗哨的电话原因。

    有了大量医疗器械、药品的出现,医院对朴姬善手术的重视成程度,马上有了新的改变;按照院方的猜想,没人会把如此昂贵的医药资源,浪费在普通士兵身上。

    手术室外红灯亮起,罗二这才松了口气,随着护士去登记了。

    不登记还好,他这一登记,就引出了无数的麻烦。(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五章、妥协的罗二(中)

    相对于王猛那几个满脸阴霾的兵汉,年轻的女护士还是很有眼色地叫去了罗二,毕竟他是这几人看起来最和善的一个了;的确,对于救治老婆的医生护士,罗二态度是温和外带恭敬了,求人还绷着脸,那不成了二货了。

    干净的值班室里,护士坐在一张油漆斑驳陈旧的桌子旁,低头拿出登记表,“同志,按规定要登记病人的资料,请您配合好嘛?”

    “好的、好的,”随手拽过来一张凳子,罗二腰身挺直地回答道,脸上那是一副绝对配合的表情,“不过护士,请问给我老婆做手术的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刚才呼噜噜拿出一大堆的东西,罗二忙乱中看见几个医生,有男有女的,心里很是不踏实;要是男医生上了手术台,他还不如老早就让浅川千山做了取弹片的手术,这里的条件太寒心了。

    “你老婆?她也是军官吗?”带着口罩的护士,眨巴着眼睛抬起头,认真地问着罗二,这可是部队医院,要是地方上的伤员,医生的安排,病床病房的调配,还有收费等等,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当然,她可是人民军少校军衔,团级干部,”罗二自傲地扬起脑袋,很是得意地夸口赞道;朴姬善的军衔一直被默许地保留着,前一阵还被莫名地升了一级,收到消息,让罗二既得意又失落。

    “哦,伤员姓名?伤势原因?”想起自己手里的工作。护士赶忙抓起了笔,按表格上的内容开始询问。

    “朴姬善,手榴弹破片伤,伤口做过初步处理,但还是有五个伤口位置敏感,需要手术取出弹片,”说到这里,罗二声音低沉了很多,眼角余光隐晦地扫在了窗户外面。

    感觉到罗二声音的变化,护士还以为罗二他在计较医生的问题。赶忙小声地解释道。“今天上手术的,是咱们部队上的女军医,她全天值班外科,”要不是王猛那几个家伙身上逼人的煞气。她才懒得解释呢。

    “你们男人啊。小肚鸡肠的。医生做手术,还分个什么男女,人家什么没见过。封建思想,”小声地嘀咕着,护士不理会罗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朴少校的部队番号?”

    窗户外宽阔的院子里,罗二瞧见了几个士兵,在一个中年军官的带领下,大步走向那辆卡车,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赶忙陪着笑脸,拿出两大块巧克力,“护士,您受累,先尝尝我们的战利品,我出去马上就回来,”

    把巧克力塞在护士的手里,罗二慌忙走出值班室,快步向外面的卡车走去;现在阿善刚进了手术室,怎么滴也得耽搁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医院里不能出现任何躁动,否则弹片取不出来,将来自有后悔的那一天。

    手术室里,军医华秀妍穿着消毒服,旁边精钢手术盘里,一溜簇新的手术器械,让她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伤员几眼,这个突然送来的伤员,还有这些药品器械,无不暗示了伤员身份的特殊性。

    在x光机房里,她已经看过了伤员的伤口,侧面大量弹片的蹦伤,背部、脖径、脸上虽然被处理的很好,但是,腋下、肋骨侧面的几个弹片,需要尽快清理出来。

    “也许,是特殊部队的军官吧,”想到这里,华秀妍身上暗暗一振,低声吩咐道,“准备麻醉剂,”

    和华秀妍想法不约而同的,医院值班室的女护士,把珍贵的巧克力藏好,正要出门,戴着眼镜的院长,匆匆闯了进来。

    “千兰,有伤员进了手术室?”院长一边轻声地问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登记表,随手翻看着。

    “是的院长,是手榴弹弹片伤,我正要去给您汇报,华医生已经进去了,”护士点头应着,遂压低了声音,“院长,是个女少校,看起来很漂亮,就是半边脸带着伤,”

    “少校?”院长手上的动作猛然一滞,小护士不懂事,他这个军医升上来的院长,心里却是亮清的很;在人民军里,女少校那是凤毛麟角,怎么就到了这个山区野战医院了?

    镜片后的眼珠子左右转动几下,院长飞快地翻开了登记表,在最后一栏里,赫然看见了一个清晰的名字:朴姬善。

    “朴姬善,这个名字,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院长嘴里喃喃地低声自语,再看看旁边一脸好奇的护士,咧嘴轻轻一笑,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两把,“去吧,去盯着手术室那边,晚上按时去我那里汇报工作,”

    “噢,知道了,但这个伤员还没登记完,”红着脸的护士,娇羞地瞪了眼自己的恋人,身子却往前凑了凑;她和这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院长,正是**的火热状态,巴不得整天黏在一起。

    “登记我来写,你先出去吧,”若有所思的院长,强笑着在护士脸上亲了亲,但明显心情不在这里;“那好吧,”护士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体贴地塞在了院长的口袋里,匆匆跑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院长把玩着手里的巧克力,再瞅瞅简单至极的登记表,他对护士的粗心大意,也只有无奈地摇摇头,谁让自己碰上了这个马大哈的恋人呢。

    眼睛无意间,看见巧克力包装锡纸上,那隐隐的英文,院长凝目细看,“usa”,再看登记表上的人名,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朴姬善,不正是远在海边罗家山的那位嘛,怎么,怎么搞得跑到这里了,还生生地进了手术室。

    失态的严重性,已经让他忘记了清查小护士的口袋,慌手慌脚地把巧克力塞进内兜,纠结的院长来不及细想。一把抓起了电话机,摇动手柄,“总机吗,我是209医院,请转接531团值班室,”

    医院大院里,那辆停靠在角落的卡车旁,军官叉腰大声地咒骂着,几个检查过车辆的大兵,也瞪着眼睛愤愤地踢着车轮胎。

    “吆喝。几位。没事在这练嗓子呢,”身后,罗二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回过头。军官一眼看见了很是不满地罗二。

    “你是谁?出示证件。”眼瞅着罗二那崭新的野战服,还有脚上连边缝线都是新的军靴,穿着毛布混纺制服的军官。立马眼睛瞪圆了。

    要不是罗二身上的制服,和那些特种部队制服很相似,军官看在罗二不带军衔的份上,就凭嚣张的这句话,老拳都招呼上了。

    “嗯,孙子,你又是哪个?见了长官还不敬礼,作死啊,”见惯了这种军队里上下分明的等级,罗二还真看不上挂着少尉军衔的小军官,虽然年纪似乎大了点。

    如此挑衅的腔调,反倒是让少尉军官脸上一愣,止住了身后跃跃欲试的大兵们,“这位同志,请问你的姓名部队番号,”罗二没挂军衔,他也没敢轻易发问。

    “罗本初,上尉军官,部队番号嘛,哼哼,你的级别还不够,”虚虚实实的说着,罗二上前一步,冷冰冰地瞪着这个脸色不善的家伙;他离开人民军的时候,军衔还真的是上尉。

    大白天里,罗二狼一样凶狠的眼神,虽然长相很是清秀,但少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碰到铁墙上了,特战部队的军官啊,和野战部队一比,见官大一级,何况人家还是上尉。

    “报告罗上尉,我是531炮团少尉排长韩三贺,奉命接受地方给养,”韩三贺啪地一个立正,眼神恭敬地大声说道;见此情景,他身后的那几个大兵,灰溜溜站了一排,低眉顺眼地不敢言语。

    “给养?”罗二扫了眼不远处的卡车,突然明白了,人家肯定是认得这辆车,要么说能跟到医院里。

    “是,我们团驻地就在隔壁岔路口,三天一送的给养,已经拖了一天了,这不,刚好就在医院门口,我的一个兵看见车了,嘿嘿,就进来看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韩三贺老实本分地答道,哪里还有刚才骄横的模样。

    要不是罗二亲眼看见他三分钟的样子,还真把他当成一个木讷的军官了。

    “是这样啊,”罗二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们是南边下来的,送伤员事情紧急,卡车在半路上被征用了,地方同志和给养,他们会另找车辆下午送到,你们等等吧,”罗二眉头一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团部里这里有多远?”

    牵扯到伤员,那绝对是三八线那里下来的,自以为聪明的韩三贺,赶紧会意地岔开话题。

    “不远,距离医院一千米左右,”事关军事机密,看罗二一副军官派头的韩三贺,也不敢再提什么证件的话头,伸手指指东面的大山里。

    “那好,我有一份机密情报,你带我去见见你们团长,或许我还认识呢,”罗二亲切地掏出一包香烟,撕开封口,和蔼地给大家散了一圈,香烟上那一溜黑色的英文,让眼尖的韩三贺,笑意更加旺盛了。

    缴获来的洋玩意,抽着味道就是不一样。

    第一个暗插的钉子,就从你们炮团开始吧,谁让你们离罗家山这么近呢,随手把半包香烟装进韩三贺的口袋里,罗二老朋友般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提罗二跟着热情的韩三贺,笑咪咪地去了炮团,单说医院值班室里,院长满头大汗地打完了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发出警报;手术室外那带枪的大兵,他远远地看见了,否则也不会亲自来查看登记表了。

    走在前往531炮团的路上,迎面呜呜飞驰过的三辆军车上,挤满了荷枪实弹的官兵,那脸上一个个红润的肤色,比起韩三贺一副菜色的嘴脸,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草,这是哪个部队的,想撞死人啊,”韩三贺和罗二躲在路边,咋咋呼呼地让手下注意安全,嘴里开始嘀咕着。

    “呃,他们不是你们炮团的?”罗二不以为意地回头看了眼,“看样子士气很高嘛,”

    “高,高的很,一个个吃饱喝足的,不定是哪个特战连在拉练,也就你们的待遇好啊,”羡慕地恭维了罗二一句,韩三贺暗暗撇赔罪,“我们是炮团,哪里有那么多步兵,”

    抬头看去,公路上林立的哨兵,简直是五步一岗的架势,让少尉也是脸色一紧,“怎么个情况,难道是来了大人物?”

    早就发现这里守备森严的罗二,诧异地拉过韩三贺,低声问道,“以前你们不是这样?”他见惯了手下部队防御阵势,虽然看不上如此漏洞多多的警戒线,但还真没多想。

    “哪有啊,肯定是来了领导了,起码是军一级的干部,”迎送经验丰富的少尉,小心翼翼地看看前面,为难地对罗二说,“罗上尉,你还跟我们进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说话闹着玩啊,”罗二拍拍少尉的肩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娘的,撞上门的红利,不好好挑选一下,简直对不起阿善负伤一回了。

    大为开怀的罗二,根本不知道,东面大山里,人民军一队队的特战官兵,已经快速地开出了深山,向野战医院急行军赶来。(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六章、妥协的罗二(下)

    531炮团团部作战室里,电话铃声响成了一片,匆忙的作战参谋们个个提心吊胆地接发着电讯;一众肩上星光闪耀的校尉军官,环绕着两个大将军官,脸上都是严肃紧张的样子。

    人群当中,一张摆放着当地军事布防图的桌子旁,赫然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薄呢子大衣的年轻干部。

    “部队开始出动了吗?”低头看着地图的年轻人,抬起头低声地问道,这张明显有了扩张肥的大脸,还有发福的肚腩,遮挡不住他眼中微微闪过的精光;朴正勇,已经稳坐在国防委员会第一把交椅上的掌权人,宽大脑门上一道道细纹,显得很是凝重。

    围在一圈的将校军官们,面对这个看似腰宽体胖的最高领导,脸上心里不敢有一丝的轻视,凡是干预藐视这个年轻人的同志,不论资历职位如何,都消失在一张张悼词里了,这年月天干气躁的,为国家操劳得病尽瘁的干部是多了点。

    “是的,在炮团里演练步炮协同战术的特战连,已经出动,半个小时可以完成对野战医院的包围,附近两个营的特战官兵,一个小时内就能到位,”坐在朴正勇身边,一个面色苍老的大将,很有把握地回答道。

    战争期间,受到罗二的影响,并真真切切地亲眼看到了,小股特战队士兵不可思议的重大作用,朴正勇对建设强大的特战部队,有着病态般强烈的迫求。在初步掌握了军队指挥权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组建特战军。

    别的国家都是成立各种特战队,人少精干攻击力强,不惜用重金打造强悍的小股部队,以期达到关键作用,唯独这个地球上,生生出现了奇葩的特战军,军一级的特战部队,实在是让人无语捂脸;具体能投入多少经费,也只有朴正勇几个军方大佬。心知肚明了。

    或许。他想在某时某刻,大手一挥,不但朝鲜半岛立马江山翠绿踏于脚下,就连大半个地球也能收在口袋里了。族群基因遗传下来的执拗妄想症。被经年的酸菜味顽固地挥发着。

    位高权重的大佬。有几个能看得清自己有几两肉,反正,朴正勇是彻底瞧不明白了。

    本来是低调前来“慰问”部队的朴正勇。居中在这个临时指挥部,严密遥控着罗家山部队的一举一动,只要自己妹妹被劫持的消息被确认,他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把卡在嗓子眼里的那个鱼骨头,不惜代价地收归国家。

    哪怕,罗家山打成了一地废墟,也是可以理解的;暗地里下了狠心的朴正勇,这次可是动用了两个步兵团,一个野战炮营的兵力,不拿下罗家山城堡他是不会罢休的。

    苏联老大哥近次马上要运到的援助,可是足足加了两成,而自己唯一要做到的,就是把那个可恶的罗二,彻底赶出北部半岛,交易划算的很呐。

    国家前途和妹妹生命相比较,他还是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早就不指望有回报了。

    具体情报,应该快到了吧,看时间也不早了,按捺心情坐在作战室里,不停地看表的朴正勇,却突然收到了隔壁野战医院打来的电话,一个名叫朴姬善的女军官,正在医院里接受手术。

    一时间,朴正勇脑子里嗡嗡震荡了好一会,妹妹莫名其妙地被送到医院,那就是说苏方的行动失败了,他们不是说这次万无一失嘛,怎么能失手了呢。

    对于罗家山守备队官兵的战斗力,朴正勇暗暗夸赞了一句,能在苏联特种兵手下逃出升天,完全可以对抗自己的特战部队了;但是,他根本想不到,罗二会在关键时刻,劫持了飞机跑回来。

    按照苏联方面的情报,罗二还在遥远的东京呢,要想赶回来,最快也是在今天晚上了,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况且,朴正勇最大的底牌,是通过在台湾的底下交易,用高价购买了十支烧刀子,一人使用三支,这种药剂惊天的药效,让他有了三个战斗力恐怖的护卫;想想护卫以一敌十的瞬杀场景,他根本看不上罗二的恐吓了。

    你再强也是一个人,我现在有三个高手护卫,还有众多的强悍警卫,再胆敢跳墙入室,哼哼,就别怪我这个大舅子心狠手辣了。

    按照断断续续的情报显示,烧刀子是美国人发明的一种药剂,昂贵至极的价格,有价无市的数量,他对罗二的购买力,报以深深的怀疑。

    就凭对守备队官兵训练的侦查,他收到的国防委员会分析认为,那是对人体透支的残酷训练方法,虽然能短时间提高士兵战斗素质,但绝对是不可取的。

    剩下的一支烧刀子,朴正勇犹豫再三,收藏在了身上,这种救命良药,他也实在不敢奢侈地随意消耗,黑市价格一支十万啊,还是美刀的那种。

    如今妹妹的消息传来,但结果让朴正勇很是失望,朴姬善没有出现在北部边境,反倒是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他对罗家山那里该不该动手,有点拿不准了。

    下令围困罗家山的部队,不准轻举妄动,朴正勇开始调集部队,先把医院里的妹妹掌握在手里再说,罗家山根本跑不了,晚一天收拾也是一鼓作气的事。

    如果他知道苏联人真正的心思,如果他知道那核炮弹的事,如果他知道罗二就是烧刀子的生产商,或许,就不会出现愚蠢地包围罗家山,调兵医院的事了。

    炮团门口大门外,看着那一道道岗哨,林立的机枪、迫击炮,灰着脸的韩三贺少尉,赶忙领着罗二和几个手下,拐上一个岔路口。从团部东侧的一处小门,溜进了团部食堂。

    这个不起眼的侧门,是团部食堂,下属的一个营部食堂,为了方便粮食蔬菜进出,特意开出来的,守门的只有两个哨卫,对韩三贺他们几乎是视而不见了。韩三贺带来的客人,哨兵连问都没问,随意打量一眼就放行了。

    “罗上尉。其实。我也只是个管灶的少尉,在团部里根本说不上话,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另找时间再来?”心里早就后悔的韩三贺。现在巴不得罗二赶紧离开。他出去还不到三个个小时,怎么炮团如临大敌似得。

    团部食堂供应不足,韩三贺从昨天起就开始不断地督促各个供应站。今天更是早早就守在外面的路口上,来一辆补给车就派人送到食堂卸货,倒是还真没发现团部里紧张的气氛。

    朴正勇亲临部队的消息,保密工作还是很到位的,起码连食堂管理员也不清楚。

    罗二看看一脸汗珠子的韩三贺,很是理解地点点头,“行啊,韩少尉,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今天时机不对,改天我请你喝酒,”

    “那是,那是,”韩三贺尴尬地擦把汗,“走,去管理室抽根烟,我就不招呼你了,今天肯定是有大事,下午我就能打听清楚,回头告诉你,”

    看看天色不早了,韩三贺挥手嘱咐手下,抓紧时间准备下午的食料,带着罗二进了管理员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脑勺上被重重的一击,直接瘫倒在地上。

    反手关上门,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韩三贺,罗二沉思片刻,还是把这个家伙拖到小床上,撬开他的嘴巴,把一支烧刀子灌进嘴里;如果他意志坚强的话,那只能当药源了。

    后脑部位的瘀伤,转眼间复原无恙,躺在床上的韩三贺少尉,耳边传来冷冷的轻哼声,随即清醒过来,“罗上尉?”

    “叫我长官,少尉同志,”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罗二阴冷地看着这个管理员,他可没有太多的药剂了。

    翻身下床的韩三贺,眨巴着眼睛盯着罗二,眼眸深处渐渐浮现出一丝猩红,笔挺的腰身也塌了下来,“是,长官,”站在罗二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食堂管理员了。也是,一个管理食堂的少尉,意志力能有多少顽强。

    “去,我需要一个逃兵,”把逃兵两个字咬的声音很重,罗二凝声命令道,眼睛却缓缓地闭上,一天一夜了,他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实在是有点头昏脑涨。为了验证韩三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干掉一个大兵了。

    引狼入室的韩三贺转身出门,叫来了一个帮厨的大兵,走进管理员室,立马被守株待兔的罗二,收进了医药箱。

    “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半个小时后你再来,”摆摆手把韩三贺赶了出去,罗二躺在小床上,闭眼凝神放松了身体,许久,嘴里轻声地嘀咕着,“娘的,防守的简直是滴水不漏啊,”

    “咦?冤家路窄啊,他怎么来了,“九百米外的团部作战室,在罗二的感知里,他已经听到了朴正勇那略微嘶哑的嗓门,熟悉的声音;这个最新发现,让他心里隐藏的打算,更是汹汹燃烧起来。

    但屋里屋外的大批卫兵,让他有种下不了手的烦躁;想悄然行事还真是不太好办,要知道,他现在还带着伤员阿善,万一事败那跑路都不好跑。

    何况,他也没那么多的药剂,让这里的每个人都享用,要是碰上骄兵悍将之类的,在重伤之下三支烧刀子才能屈服。

    擒贼擒王,打蛇七寸,罗二也没有泼洒药剂的气量,那玩意可是他赚钱的一个大门路,浪费了凯利也得和他急眼。

    “怎么才能和他单独相处呢,”嘴里喃喃自语着,罗二双手抱头,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长官,长官,”在韩三贺轻声呼唤声中,罗二腾地瞪圆了眼睛,我的个老天,咋滴转眼就睡着了;转过身,罗二就看见韩三贺焦急的脸上,又是一层汗珠子。

    “说,”翻身坐起来,罗二眯眼看看外面的天色,顺手捏出一根雪茄,划着火柴慢慢地烤着。

    “长官,你睡了有两个小时了。”韩三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团部就要开饭了,”

    “你听见外面有枪声吗?”轻轻转动着雪茄,罗二头也不抬地问道,“爆炸声有吗?”要是医院那里出了问题,王猛他们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对于他们四个人的战斗力,罗二很是自信。

    “没有,”韩三贺疑惑地摇摇头,随即小心地凑到了罗二耳边。“长官。团部马上就要开饭,今天有重要领导在小餐厅吃饭,”

    “我有一个要好的老乡,他在团部作战室值班。刚才来要烟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韩三贺得意地搓着手,露出几颗大黄牙嘿嘿笑道;再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轻易攻破的。

    “老韩。你不错,很不错,”罗二满意地叼上雪茄,换上一身普通士兵制服,再围上帮灶的围裙,活脱脱就是一个临时拉来打杂的大兵。

    “走了老韩,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一个正宗的炊事兵,熟门熟路的,给你帮忙了,”跟在罗二身后,韩三贺看着应对自如的长官,嘴角带起无奈的苦笑。

    团部小餐厅内间里,一张圆桌上首,朴正勇端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手边是一盒骆驼香烟、锃亮的zipo打火机,在亲信面前,他不会装腔作势地夹着一根土烟,反而是抽习惯了各种鬼子洋烟;这种很不好的习惯,也是该死的罗二,那富余过头的缴获,把他的嘴给养刁了。

    嘴里吐着淡淡的烟圈,朴正勇心神不安地把玩着茶杯,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大将,也在沉默地喝着茶水。

    部队对野战医院的包围已经完成,就等着攻击的命令了,但是,从医院院长的电话里,他听到的消息,令他苦笑连连。

    朴姬善的伤势,有两个弹片距离内脏很近,手术到现在还没有完成,而看守在手术室门外的,是四个武装大兵,里面根本就没有罗二;只是,那个去登记的大兵,突然间没了踪影。

    “他到底是谁呢,也许是阿善的警卫吧,”安慰着自己的朴正勇,瞟了眼站在身边的炮团团长,很是不善地哼了一声。

    外面是军官餐厅,但是,那些开始就餐的军官们,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和自己面前的食物,根本的数个级别的差距,何况下面的士兵呢。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士兵的伙食一定要搞好,下不为例,”闻着香喷喷的野兔肉,朴正勇也不好过多训斥部下,只能口头警告一下。

    “好的朴委员长,下次坚决按照统一标准执行,您的指示我们马上检查落实,马上还有一道清蒸鱼,”战战兢兢的团长诚恳地承认了错误,至于下次,要是他也给最高领导上两个酸菜汤一大碗凉面,那才是铁打的憨货。

    “嗯,”不再理会赔笑作揖的团长,朴正勇很是无奈地摇摇头,“你也坐下吧,吃个便饭而已,要这么客气干嘛,”

    小餐厅房门推开,一名士兵高高端着托盘,小心地走了进来,还没迈步往里面走,看守在内间门口的护卫,伸手挡住了去路,“给我吧,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士兵书说着话,把托盘递了过去,露出那张似笑非笑清秀的脸庞,有着韩三贺的陪同,罗二通过外面的警卫,已经走近了朴正勇十米之内。

    “小心烫手,”随着罗二低声一句叮咛,三个精悍的军官,眼光不由自主地在清蒸鱼上扫过,忽略了那飞速闪过的大手。

    随着轻微的啪啪声,三个久经战火的护卫军官,被罗二收进了医药箱,朴正勇肉疼的投资也随即打了水漂。

    稳稳接住掉落的托盘,罗二笑眯眯地一撩门帘,走进内间,直直来到了朴正勇身边;他这毫不顾忌的做法,让两个老成的大将眉头一皱,轻轻放下的茶杯。

    “尊敬的朴委员长,您的清蒸鱼来了,”罗二带着讥讽口气的声音,犹如一道落地滚雷,突然在朴正勇的耳边炸响;一向威严肃穆的脸蛋,瞬间白刷刷僵硬成了冰块。

    把盘子轻轻放在餐桌上,罗二随手把托盘甩给旁边的大将,自顾自地坐在朴正勇身边,“我说,你的伙食标准还真不赖,有鱼有肉,还有兔肉,比起外面的傻货们强多了,”

    “放肆,你是哪个部门的,敢如此和委员长说话?”慌手慌脚地接住了托盘,大将吹胡子瞪眼地厉声喝道;对面,炮团团长和另一个大将,已经被罗二的举动惊呆了。

    尤其的苦悲的团长,后脊背上一丝丝阴寒的凉气,不住地在周身环绕,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士兵,但在自己地盘上有了这一出,落苍山军事监狱的大门,他恍惚都看见了。

    “我是谁?呵呵,朴正勇,你给他们说来听听,”罗二轻飘飘地拿起香烟,叼上一根,啪地弹开了打火机。

    “你们先出去,这是我的老朋友,”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朴正勇,勉强笑着挥挥手,让亲信先回避一下;罗二的手段他知道,保不定一句话不对付,这货立马就拿出一堆的炸弹,那是绝对可能的事。

    餐桌旁,罗二和朴正勇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曾经熟悉的眼睛,一时默然无语。

    “好吧,你先说,这事该怎么收尾,”承认自己又失算了的朴正勇,惨笑一声,他不知道,这回罗二会不会放过自己。

    “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但那可是你的妹妹啊,我的大舅子,”罗二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感慨地鄙视着曾经的战友。

    冲动的结果,对罗家山对阿善,都不是个好消息,固然灭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大舅子,能狠狠出口恶气,但今后呢,干部永远不会缺乏,委员长的职务更是个天大的肥肉,下一个也许会更狡猾。

    算啦,自家人总归不是外人,打打闹闹没出人命也不过分,罗二强自忍下心头怒气,妥协一次,也不是不行。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妹妹,但我的忍耐不是无限度的,”罗二对着朴正勇呲牙一笑,反手拿出了三支烧刀子,这可是他最后的存货了。

    “你这是?”看着桌子上熟悉的药剂,朴正勇狐疑地正要开口,后脑上碰地一声,重重挨了罗二一掌,干脆利落地软在桌下。

    “我可是为你好啊,我的大舅子,”罗二拎其朴正勇的衣领,捏开他的嘴巴,把药剂一支支灌了下去。(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七章、你的愿望是什么

    当罗二那噩梦般的眼睛,出现在朴正勇的视线里时,他就后悔了,或许是后悔自己莫名的心软,为了妹妹的手术,没有即可命令部队攻进医院,就连城堡那边也是围而不打;要知道,阿善可是这个家伙的心头肉,拿住了把柄还有谈判的机会。

    或许,他后悔应下了老毛子大使,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己伟大的性命,掉落在罗二的手里,买卖简直的亏大发了。

    落在罗二的手里,朴正勇已经彻底混了头了,这个睚眦必报的狠货,一向是惹是生非的主,现在还来不及好还交一次手,竟然就这么突兀地走到身前了;百米之内,没人是罗二的对手,多次见识过妹夫狠辣手段的朴正勇,简直绝望了。

    还来不及胡思乱想,朴正勇后脑剧痛之下,眼前一黑,落在了罗二手心里。

    碍于他严苛的军纪,没有出声召唤,等候在外面的手下,是不敢轻易随便进来的,哪怕是心有疑虑也万万不想触碰霉头。

    不过,三支烧刀子的疗效,不但呼吸间治愈了朴正勇后脑的瘀伤,也附带着把他重度脂肪肝,给一并清除了脂肪层;一杯清茶泼在脸上,朴正勇很快清醒过来。

    飞快地爬起身,朴正勇面色镇定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罗二身侧,虽然没有恭恭敬敬的哈巴相,眼尖的罗二,还是满意地看清了,他眼眸深处那微不可查一丝猩红。

    不愧是高层领袖。意志力简直是普通人不能攀比的,暗暗赞叹一声,罗二对眼前有一个强大的“李相”复版,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从今以后,虽然朴正勇还是有着相对独立的思想意识,但是,他不会暗地里再下黑手了,罗家山城堡不用再时刻提防四周的窥探了。

    摘掉身上的白围裙,把厨师帽丢开,在一旁的铜盆里净过手。罗二笑眯眯地一指桌上的饭菜。“来,咱们俩先吃饭,我可是热一顿凉一顿的,没你那么好的口福。有吃的就不错了。”

    “好。是好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朴正勇轻轻点点头,眼角中闪过复杂的精光。拿起一双筷子,仔细地擦干净了,双手递给罗二,“以前我是做的很不好,情非得已啊,”

    “呵呵,我要是你,大概比你干的更狠,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接过筷子,罗二满意地咧嘴一乐,以前咋就没想到呢,这不很高兴的事嘛,都怪自己没有考虑太长远。

    餐桌上两荤三素一汤,加上一小盆的米饭,让罗二吃的很是惬意,就连平常少食多餐的朴正勇,也爽快地吃了一碗米饭,就是差点酒水了。

    “来,以茶代酒,喝了这杯茶,咱哥俩就不再生分了,”捏着茶杯,罗二一口干下了温热的茶水,这代表着,他和朴正勇的对抗时期,依然揭过。对于罗二的厚脸皮,朴正勇自然是捏鼻子认了。

    吃饱喝足,两人走出小餐厅,朴正勇这才赫然发现,不但是餐厅走廊里,就连食堂外面,也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官兵,隐隐的,还能听见有坦克发动机的声音。

    寒光闪闪的刺刀,在罗二面前齐齐摆了一溜,怒目圆睁的大兵们,握枪的手关节,早已经捏的泛白了。

    “哦,你们想干什么?”回眼看见罗二似笑非笑的神情,朴正勇抬步上前,迎着密林般的刺刀,涨红着脸大声地训斥道,“都没事干了?赶紧散开,”

    “哗,”擎着步枪的大兵们,飞快地推出五米开外,用刺刀对着最高长官,那绝对是不可饶是的重罪。

    站在士兵当中的炮团团长,还有那两个年纪颇大的将官,愣愣地瞅着朴正勇,直到彻底确认委员长安全无恙,这才慌忙大声下着命令,把官兵们轰隆隆赶出了餐厅。

    虽然被朴正勇打发出了小餐厅,但是高级军官哪个不是人精级别的人物,领袖脸上不正常的神情,足以说明问题了。

    经过他们紧急调查,才知道两小时前食堂跑了一个逃兵,还没派人抓捕,那个疑似逃兵的大兵,竟然出现在了领袖身边,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犯罪;作为食堂管理员韩三贺少尉,也被立即看押了起来。

    要不是朴正勇的那句老朋友,或许罗二刚一露面,刺刀就捅杀了上去,至于开枪,还没哪个军官敢下命令。

    “你,就是你,给我安排一间办公室,“朴正勇伸手一指那个脸色慌乱的团长,顺便对自己的两个将官,隐晦地使了个眼色,这才回过头,“那个,长……”

    “老朋友了就别见外,还是叫我罗二吧,”罗二笑着一摆手,但眼睛里的威慑,还是让仰着脑袋的朴正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声应承。

    “那好,对外我还是叫你罗二,”朴正勇心思敏捷的话音里,那恭敬的语气,让罗二把仅剩的担忧,彻底抛开了;私下里,他就是朴正勇的长官了。

    在一众军官惊愕的注视下,罗二和朴正勇肩并肩,谈笑间走出了食堂;那两个人老心精的大将,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眼中那点点的恍然,让他俩不约而同的叫来了手下,敕令本次紧急演习结束,各部队回归军营。

    没错,作为朴正勇的军事心腹,这次大规模的机密行动,里面的道道他俩知道的很多,罗二这个朴正勇的心头刺,也有所耳闻,现在看朴正勇的低姿态,他俩再不明白事理,哪卸甲归田就是最好的待遇了。

    干净敞亮的办公室里,罗二和朴正勇坐在木椅上,喝着清淡的菊花茶,嘴里各自叼着极品古巴雪茄,喷云吐雾地糟蹋着空气。

    朴正勇沉闷地喝着茶水,他最为贴心的三个护卫。诡异地消失不见,不用说的罗二搞的鬼,虽然心里难受,但他抗拒长官的绮念,却是不会再有了。

    翘着二郎腿,罗二眯眼看了看窗外警戒的卫兵,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慢慢地敲击着,“阿善的手术该做完了吧?”

    “快了,有几个弹片很麻烦,苏联医生也进去了。”朴正勇瞧瞧腕上的手表。在弹壳做的烟灰缸里,掐灭了雪茄。

    “老毛子对你很不错嘛,又是军火支援,又是医生援助的。哪像我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一个个都算计着让我赶紧跳海。”朴正勇不说还好,这随意的一嘴,又是让罗二撇撇嘴。有点怨念中烧。

    还敢疼你?你现在都蹦的八尺高了,就差要上天了,就这还不满意,朴正勇无语地眉角一挑,“我也是没办法,老毛子给的条件不接受不行啊,两个三十万吨钢铁厂,一个水里发电站,只要配合着这次行动,不论成败都给我,你说我有的选择吗?”

    “国家粮食缺口有三成,工业几乎是空白,好不容易拿到了十几个工厂,还是初级加工的那种,眼下,我也是难以为继,”选择性地拿出了自己的困难,朴正勇准备吐苦水了。

    “打住,别给我说,那是你是事,我还不想管你那个烂摊子,”罗二不耐烦地把烟灰弹在地上,眯眼瞟了眼这个心思诡异的家伙,“你拿到了多少好处,自有人盯着,我心里有数。”

    败退回三八线的美韩情报机关,上报出去的一些资料,玛丽有时也转给罗二,大陆供给的大批粮食石油,老毛子支援的上百工厂设备,海量的军火物资,都被来者不拒的朴正勇,不动声色的收入囊中,记记账打个收条而已;要不是这家伙强力发展军事力量,老百姓的日子怕是很好过的。

    这些,都和罗二无关,他压根不在乎,但朴正勇不计成本的对付罗家山,却是让罗二暗暗记恨上了老毛子,当枪使自然有罪,握枪的黑手更加可恨。

    好在,伊万现在成了自己的钉子,只要不断地供应烧刀子,最起码西伯利亚几年后就成自己后院了。

    迎着罗二渗人的目光,朴正勇讪讪地脸上一红,赶忙拿起茶壶,殷勤地给长官添上茶水,“长官,我这里困难呐,尤其是各种医药奇缺,现在也只能靠着外援,短期内也只能供应部队,地方上有心无力啊,”

    当家柴米油盐醋,罗二自然清楚里面的繁杂,要不然他也不会痛快的应下玛丽,组建什么跨国公司了,为的就是把一摊子后勤,丢给老婆去管理,否则他哪有闲心四处乱跑。

    “我说,你好歹也是委员长了,那么,你的心愿的什么?”不理会朴正勇苦涩的表情,罗二琢磨了一会,认真地问道。

    “国家统一,人民富强,”不假思索的,朴正勇就把口号顺了出来,“当然,眼下困难是在太多了,走路得一步步的来,”

    是啊,这不但是他朴正勇的愿望,何尝不是大陆那里的愿望呢,一时间,罗二对这个集权利于一身的大舅子,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三八线两侧的非军事地带,虽然没了震天的炮火,但是两边对峙的双方,早早就开始了宣传战,架设的喇叭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高,投掷传单都成了惯例了。

    “这样,我每月提供给你二十支烧刀子,你给谁用我不管,但是,不能流出半岛以外,不能转手倒卖,”罗二思索了好一会,给出的支援,让朴正勇眼睛猛地一亮。

    “三支烧刀子,足以让你最痛恨的敌人,转变成你最可靠的朋友,前提是,必须让我见上一面,”

    罗二话里的漏洞,让敏感的朴正勇,马上领悟到了,要是把药剂流转到了三八线对面特定人员身上,效果可想而知。否则的话,罗二哪有如此大方地无偿支持,不卖上天价就不是他了。

    不说烧刀子的药剂昂贵,起码他朴正勇走私也买不到几支,提交给老大哥的支援名单里,几次都被告知无货,而那些高层老同志被伤病折磨的惨状,让心肠坚硬似铁的他也愁肠满肚。

    今天被罗二强灌了三支烧刀子后,朴正勇体内萦绕的股股生机,让他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爆发的力量,要不是眼前的煞神还在,他早就电话召唤自己的机要秘书了。

    “你能做到哪种程度,我都会让半岛上的药剂受益者,归属你管理之下,罗家山半岛情报站的主任,就是你了,”说到这里,罗二阴狠的獠牙,赫然闪亮登场。

    “没有我的同意,三八线那里的部队不得妄动,”虽然有着罗二的严厉警告,但是朴正勇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了,忙不是迭地点头应着。

    罗二忌讳的是哪个,他朴正勇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美帝鬼子既然被长官惦记上,那南韩李承晚政府,不过是一盘小菜罢了。

    “当然,罗家山码头,必须交归城堡管理,今后进出货物不得限制,税收我可以给你一个数,每年五十支烧刀子,”狮子大张口的罗二,轻描淡写地把那个走私码头,划到了自己名下。

    “可以,那我国需要的机器设备,是不是能用矿石购买,还有其他的急缺物资,”腆着脸顺杆爬的朴正勇,自然不会放弃到手的机会,婉转地提出了要求。

    恩?这家伙,也算是奇葩了,罗二古怪地扫视着朴正勇,要不是能看见他眼眸里的变化,他都怀疑大舅子是演戏给自己看。

    半个小时后,围困罗家山城堡的人民军部队,在守备队官兵惊讶地监视下,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朴姬善手术虽然时间很长,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处理干净了,为着老婆的伤势,罗二守在城堡里,陪着她整整待到了年底;期间,一直不待见城堡的朴正勇,低调地在城堡里住了两天,也算是承认了妹妹在家族里的地位。

    唯一让罗二担忧的,是阿善清澈的大眼睛,看在罗二身上时,目光中一丝丝火热的依恋,更甚于玛丽;烧刀子药效的副作用,不可不免地传染在了她的身上。

    城堡顶端林立的密麻天线,在微风中悠悠晃动,电讯室里,十几名精干的报务员,专心地守护着各自的电台,滴滴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了朴正勇派员的专业支持,罗二的各种指令,开始顺畅地向四面八方延伸。(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八章、幸运地活着(上)

    不愿离开故土的朴姬善,让罗二很是无奈,眼看着大力和浅川千山早已回复伤势,精力十足地在外面转悠,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毕竟,他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

    停留在城堡的日子里,朴正勇暗中送来的一批死囚,也被消耗干净了,他罗二打着让士兵练习搏杀的幌子,尽管没有引起怀疑,他也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接着干了;需要药源,其他地方多的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并且,玛丽在日本购买了大片土地,他还没来得及去瞧瞧,那可是自己的地盘啊,坚决要和当地人隔离开。

    1957年元旦,就在大陆开始发行经济建设公债,完成了全国大城市及50多个中等城市的资本主义工商业全部公私合营之际,一时间,春光洒满大地,国家迈进建设快车道的时候,罗二告别朴姬善,登上了前往台北的夜船。

    鉴于朴正勇问题的解决,罗二在城堡里留下了一个加强排六十人的守备兵力,王猛依旧带队被留在了十里之地,剩下的守备队官兵,跟着长官登上了货船;他们的家属早就在狄瓦沓山谷外分了山林田地,这回也算是去和亲人汇合了。

    城堡上空那迎风飘展的罗字大旗,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罗二站在湿冷的甲板上,仔细盯了眼身后渐远的黑漆漆半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头进了船舱;他知道,下次自己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应该会有了很大的变化。

    起码,朴正勇疯狂扩军的步伐,会暗地里缩水五成以上,技术兵种的含量会越来越多;表面上的那些增加的架子军师级单位,在统计表上进展依旧,甚至连军官配置也毫不含糊地继续下令,但这都是热闹地装点门面,以方便讨要援助的伎俩。

    按照朴正勇的话来说,既然那些老大哥喜欢给自己塞东西,不拿过来那是看不起人家。脸面上也过不去。援助申请不过是一道手续罢了,关键是面子,大国都爱惜自己国际上的脸面,为了面子。为了得到国外小兄弟国家的感激声。国内百姓辛苦点也没什么。

    回到台北。在西门町码头外水,罗二乘坐的货船,被岛军码头通知暂时不得靠近码头。也不允许退出基隆航道,一句话,就地泊锚。

    早就跟在左右的两艘水警炮艇,突突冒着黑烟,晃悠悠也停在了不远处,把货船夹在正中央,一干荷枪实弹的水警,不时用望远镜监视着货船。

    “碰、碰,”休息室里,罗二正在小心地吃着早餐,两个煎鸡蛋一大杯牛奶,还有三个果酱面包圈一盘蔬菜沙拉,把小小的餐桌摆满了;这中西合璧的早点,他吃的很是满意,比起吃冷罐头好了太多。

    惬意的早餐,很快被闯进来的大力给破坏了,这货就见不得罗二的好,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罗二,出事了,情况很不妙啊,”

    嘴里嚼着面包,罗二睁大了眼睛,示意他继续。

    “刚才码头方面通知,不让咱们靠岸,原因可是没说,还有,岛军的炮艇也来凑热闹了,”大力随手捏起一个面包圈,塞嘴里转身出去了,添堵是一回事,要是把罗二惹怒了,那可就不落好了,避远点为妙。

    果然,瞪圆了眼睛的罗二,一口喝干了牛奶,擦擦嘴就上了甲板,站在甲板上,环视四周,他的脸色立马就阴了下来,大清早的,任谁看见远处码头上泊位多多,自己还等在外面,心情也不好过。

    要知道,货船可是挂着星条旗呐,你小小的岛军敢惹?还真是反了天了,面色发黑的罗二,正要叫人,船长蹬蹬跑了过来。

    “罗长官,你也看见了?”嘴上叼着粗大雪茄的船长,人还没到,浑身一股劣质烟草味,就哄哄地挥洒了一片,让罗二心情更加郁闷了。

    “代尔船长,你碰见过这种情况吗?”罗二随手叼上雪茄,在代尔羡慕的眼光里,施施然点上,那烟味能把代尔比出八条大街去。

    在极品雪茄味道的熏陶下,代尔自觉地弓腰颔首,“以前在北美遇到过几次,那是因为码头没有了泊位,但在这里可是从来没遇见过,我已经发电联系凯利经理了,他会处理好的,”

    也是,尚德公司目前在台北的影响力,足够摆平这里的一切麻烦,尤其是处理岛内的事物,基本上算是手拿把攥的事。

    说话间,刚才还远远监视货轮的一艘炮艇,不停地打着信号灯,突突地逼近上来,站在船长身后的大副,仔细瞧着信号灯,“船长,他们说咱们船上有违禁物资,要求登船检查,”

    想想货舱里那些大批的军火,还有辗转前往民答那峨岛的守备队官兵,那绝对是不能让外人登船的,代尔船长在罗二讥讽的眼神下,禁不住勃然大怒,脸色涨的通红。

    “告诉他们,我们的美国货船,让他们睁大眼睛先看清了旗帜再说,想登船检查,拿了我们使馆的文件来我就允许,否则就是对美国的侵略,”傲慢之极的答复,随着货船上的水手,啪啪地用信号灯回了过去,快速行进的炮艇,在距离货船八百米的位置上,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地离开了。

    货船上,船长和大副,还有一众美国船员,嘻嘻哈哈地冲着炮艇唾口水,还有喜爱激动的家伙,对着远处监视的炮艇,拉开裤子就是一股尿水,哄闹声响成一团。

    躲在角落里的大力,举目细看站在人堆里的罗二,那脸上一丝丝的没落,他看的很清楚。

    “浅川,长官很不开心呐,我也不舒服。”大力翻身靠坐在栏杆上,对着身边沉默的浅川千山,微微感叹一句。

    “叫我浅川千山,”一脸死人相的浅川千山,摸了摸腰间的肋差,虽然他和大力一样,也换上了美食军装,但腰里永远插着两把刀,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另一把被长官毁了,他也没办法。

    “好吧浅川。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力晃着大脑袋。伸手拍拍小鬼子的肩膀,“我知道点,但说不出来,”

    “兔死狐悲而已。”浅川千山撇撇嘴。理也不理大力惊愕的嘴脸。转身进了舱室,长官身边没有异常情况,他还是继续休息一会为好。

    “说啥呢。你个鬼子剑客,那是狐假虎威,到底是外人,根本不懂我们成语的意思,”嘴里嚷嚷着的大力,也跟着下了舱室,他要好好和浅川论道一番,省的他曲解了刚才的场景。

    很快,不到一小时,码头管理方通知货船,可以泊靠码头了,而且是一个位置相当便利的西北二号码头,码头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堆人在等待着。

    当货船靠上码头,罗二带着大力和浅川千山,施施然走下了栈桥,迎面凯利西装革履地笑脸相迎,啪啪的闪光灯也不断地响起。

    罗二倒是没在意这些,走在他身后的大力,几道白光闪过眼帘,却是禁不住脸色大变,那几个洋记者在他眼里,简直是堪比魔鬼了。

    要是他下船的相片,通过某张报纸流进了国内,那自己今后的结局?想也甭想,大力腿肚子都软了三分,自己还死不死地穿着一身美式军装,在大陆国人的眼里,还不得被唾骂致死啊。

    感觉到身边大力的异样,浅川千山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虽然两人面和心不合,但好歹是给一个老板干活,“我说,你怕这些记者吗?”

    “怕个屁,老子连子弹炮弹都不怕,还怕这几个照相机?”大力低声抗辩着,把脑袋上的大檐帽使劲压低了一些。

    “我亲爱的老板,欢迎你回到尚德公司,”凯利这些年的历练下来,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收集情报的特工了,明显宽展了许多的身材,让他看起来相当的强势,这是一个成功商人的模样。

    他没说欢迎罗二回到台北,因为有关方面已经几次三番的建议,罗二这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今后还是少来台北的好,最好永远不要再来岛上了。

    但是,美国人在世界上的通商自由权,那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没看这里还有七八个各国媒体记者,今天要好好宣扬一下,岛军政府竟然拒绝星条旗下的商船靠岸,那可是惊天的新闻了。

    码头上守卫各处的军警,那一张张土灰沮丧的嘴脸,正是双方交涉下来的结果,不过,罗二还是从凯利笑吟吟的眼角里,看到了一丝忧虑。

    站在码头上,罗二摆足了架势,陪着着记者照了几张相,这才蹬车离去。三辆中型卡车,把一个连队两星期的给养也送到了货船上,守备队的官兵继续在船上等候,这次没有上岸。

    徐徐行驶的轿车里,罗二靠在软软的坐垫上,眯着眼打量着热闹的街道,“凯利,这里可是比以前人多了,”

    “是啊,这两年岛上经济发展的很厉害,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来,”凯利指点着外面的行人,也是一副淡然的沉稳。

    汽车转进尚德公司大院,大力带着浅川千山去了宿舍,他现在满脑子的相片,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办公室里,罗二喝着凯利亲手煮的咖啡,摆摆手让他坐下,“凯利比你也别忙了,这里我待不长时间,你先把公司的事说说,”

    现在的尚德公司,有了玛丽派来的财务监督,罗二已经不用去翻看账本了,但是,公司的业务他必须经常了解。

    “公司目前主要以生活物资采购为主,矿石货轮返程时运往民答那峨岛、巴西兰岛,而且,烧刀子已经售鼎,没有存货了,”凯利一改在外面得体的模样,眉头不展地站在罗二面前。

    “老板,眼下民答那峨岛上又勘探出两个大型铜矿,但是总公司准备把矿石运往日本冶炼,那今后的生意更难办了,”对于总公司的强势,凯利那是丁点办法也没有;甚至,他怀疑尚德公司在不久的将来,也得搬迁到了日本。

    宁**头不当凤尾,逍遥惯了的凯利,对自己去日本后的生活,相当的不看好。

    “凯利,今后尚德公司的主要业务,是针对那里,”罗二正色指指北方的罗家山方向,“那里的生意,很快会多的让你忙不过来,当然,前期还是以走私为主,”

    凯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至于说到走私,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舰艇,敢于在晚上去抓捕登岸罗家山的货船,那可是美国议会专门通过的密令,随便任何民用物资进出。

    要说罗二便宜老丈人的能量,添合上一些议员的活动,美国情报机关可谓是无孔不入,拿到一些边缘性质的法令,也不是不可以的。

    “金矿的冶炼今后也在日本进行,运输距离近点嘛,”罗二大手一挥,解脱了凯利金矿冶炼的任务,“烧刀子价格翻三倍,先期暂不上市,调制时间太长了,”

    凯利听了罗二的感慨,嗓子眼的话翻腾了几个上下,还是没有说出来,按照他的想法,那早就开始建立药厂了,这可是下金蛋的母鸡啊;不过,罗二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轻易吐漏心声,省的老板心里不舒服。

    盘算着自己医药箱烧刀子的产量,罗二无奈地发现,按最小数量算,除了给于伊万、朴正勇各二十支的配给,玛丽那里给上三十支,自己每月烧刀子竟然就剩下不到二百三十支,这还是建立在药源随时补充的前提下;但是,自己部队里药剂的需求量,最少要保持在一百五十支。

    换算下来,罗二苦着脸猛吸了口烟,机动数量也就八十来支,看来,狄瓦沓山谷金矿上的土著矿工,数量还的多多益善,否则将来连药源都找不到了。

    两人唠唠叨叨地讲完公司的正常业务,凯利也明白了自己今后公司的主营业务,随后带着老板,去仓库把提前储备的十几种中药材,全部装进了罗二的医药箱。

    走出仓库大门,凯利从西装内兜里拿出一张请柬,“老板,这是美国台湾商会,给您今晚宴会的请帖,您看是去还是?”

    “不去,那玩意就不是好事,老子手上又没有生意,跟那些洋鬼子吸血鬼没话说,”说到这里,罗二认真地拍拍凯利的肩膀,“你,不在之内啊,”

    也是,现今的岛上,罗二走路都觉得心里发慌,自己干的什么事,要是岛军政府查不出来,那可是开玩笑了,起码怀疑是免不了的。

    所以,对这种貌似鸿门宴的地方,他明智地回避了,保不定在宴会上安排个意外,一颗炸弹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还是省省吧。

    尚德公司如今的法人是凯利,后院还是美方的情报点,安全上罗二很是放心。

    坐上轿车,罗二和凯利回了公司,但是还没来得及吃中饭,门卫打来电话,有客人要求面见凯利。(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九章、幸运的活着(下)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罗二看着面前的两个来客,心里面不由得想起了朴正勇和伊万,脸上淡淡的笑意,一时也很舍得地挥洒着。

    “您好,黛丽思上尉,尊敬的蓝局长,欢迎两位啊,”摆足了气势的凯利,嘴里大声地客气道,把已经到了门口的客人,让进了办公室;看客人那急切的步伐,他倒是很有耐心地跟在了后面。

    身材火爆的黛丽思上尉,要不是额头上那道道皱纹,描得熏黑的眼圈,估计凯利也难逃她的魅力,毕竟,年月是把杀猪刀,杀得靓丽成了勉强,花朵变成了狗尾草。

    脚下高跟鞋踩得蹬蹬乱响,黛丽思几步走到了罗二面前,“嗨,你好罗先生,我叫黛丽思,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嘿嘿,黛丽思上尉,久仰久仰,老松算是回国了,他的那一滩你可得把住喽,工作不好干呐,”对于松兆明的继任者,罗二并不看好她和自己的关系,这种以算计别人为职业的人物,没有三支以上的烧刀子,根本就是别想她能说真话。

    但是,烧刀子动用到了美国特工身上,罗二可是慎之又慎,生怕露出马脚坏了大事,所以对这个新晋见面的女上尉,他也只有冷眼相待了。

    “恩,是,我倒是没事,就是想见见比这个公司后台老板,”黛丽思话里套着话地一扬眉头,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公司,“不过。今天岛军军统蓝副局长,人家可是有正事,你摊上公事了,”

    对于黛丽思的调侃,罗二并不在意,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抬起下巴对着面前的中年人,微微颔首道,“蓝副局长,请坐。”一副懒散的主人架势。连起身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嘴角上的笑意,依旧阴寒。

    “嗯?有意思。”一身正装灰色西服的蓝局长。油亮的大背头。一双温和的眼睛,很是和善地冲着罗二点了点,要不是身份使然。看起来就是一个教育督察,相当的有气质。

    “罗先生,敝人蓝风合,添位军统副局长,”蓝局长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身侧,双手合拢看着近前的年轻人。

    罗二在岛外干了什么事,他或许有所耳闻,不大清楚,但在岛上干的桩桩件件,那绝对是心里有数,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也是,要不是罗二的出现,他现在还在外勤组埋头苦干呢,组长和副局长那可是差了一个大台阶。

    今天他来见罗二,并不奢望侦破什么案件,只是想和这个年轻人聊聊,大家有了交流,那后面的事就好商量了。

    而且,罗二眼下的身份,不说那尴尬的泰国国籍,就凭他是玛丽的丈夫,在整个岛上,基本上是横行无忌了,戴维斯这个便宜老丈人,哪怕是见了光头大佬,也不外乎点头致意而已。

    “蓝局长,既然见过了,你看咱俩也是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聊得,下次再说吧,我做生意的人就怕时间不够啊,”面对彬彬有礼的蓝风合,罗二总有对着枪口的感觉,要不是还有洋妞在旁边,他早蹦起来把这个老家伙踢倒了。

    至此,他的话那是相当的不客气,直接就张嘴撵人了。

    “好的,给我蓝某五分钟,我会按时离开的,”蓝局长眉角微微一跳,沉稳地看向罗二,“我想罗先生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需要有一个对手告诉你,而我,是个不错的对手,毫无恶意的对手,”

    听着蓝局长弯弯绕的意思,罗二并未接话,看看腕上的手表,“你还有四分半的时间,”

    靠在沙发一角上的黛丽思上尉,惊讶地扫了眼左侧的蓝风合,别人不清楚这位蓝局长,她却是了解的颇多,能在十几个组长里厮杀出来,一跃坐上第三副局长宝座,岂能是个吃素食的主。

    精通汉语的黛丽思,笑吟吟接过凯利端上来的咖啡,眼睛不断地扫视着。

    “呵呵,罗先生,你能活过这个元旦,还真是幸运,当然,我指的的外在原因,和岛上无关,”张口就是生死大事的蓝局长,轻轻拍拍腿边的公文包,“去年,苏共二十大的召开,大陆四大的召开,期间出现了些问题,造成了一定的思想混乱,否则,你不会如此轻松地还在这里喝咖啡了,”

    “他们批判的个人崇拜问题,和罗先生你无关,但是,正是这一年来的思想领域的混乱,起码大陆上、苏联那边派出的两队人马,还没出境就被招回了,”说到这里,蓝风合意味深长地看看罗二,“和一个国家作对,钢铁也会磨成齑粉,你相信吗?反正我是深信不疑。”

    “而罗先生的对头,似乎多了点,”黛丽思很是幸灾乐祸。

    “也许,他们会等到混乱期过后,继续派人和你交涉,所以说,我们不建议罗先生长时间待在台北,”摆明了态度的蓝风合,一口气说完,这才拿起杯子,有滋有味地抿着咖啡;按他的理解,罗二肯定会急了,那就好处理了。

    “哦,两家都出了人手,再加上你们岛军政府的宽大处理,简直是三阳开泰了,我啥时候还有这好运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于蓝局长不愿殃及城池的提议,罗二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我是不该长时间在尚德露面了,”

    “上一次,我都不敢靠近窗户,你们知道我的想法吗,”罗二嘿嘿笑了几声,指指宽大的玻璃窗,“这回又是三阳开泰,我有这么招人嫌吗?”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但愿你俩不在其内,因为我很擅长找替死鬼,”毫不掩饰的煞气。在办公室里缭绕徘徊。

    “凯利,我明天就去日本,将来尚德公司的业务,只涉及民用物资,你小心处理,”在两个外人面前,罗二很是郑重地交代了公事,反正也提前沟通好了,装装样子如何不可。

    对于罗二的冷淡,黛丽思只是撇撇嘴。一脸的不痛快。而蓝风合却是视而不见,脸皮厚的炉火青醇。

    “好了,时间到了,两位请吧。”罗二转身进了里间。凯利只好陪着笑脸。和两个地头蛇撕扯几句,殷勤地送客。

    隔音良好的卧室里,罗二垮坐在大床上。刚才镇定冷漠的模样不见了,浑身上下齐刷刷的冷汗,却是把他内衣浸透了。

    “提醒提的好啊,这个蓝局长,看样子也是个妙人,”罗二暗地里嘀咕几句,决定每月还是多给凯利五支烧刀子,专用在蓝局长的队伍里。

    第二天,虽然凯利给老板买了机票,但最后罗二还是送走货船后,带着大力和浅川千山搭乘了客轮,悄然抵达了东京。

    玛丽和佳野百合在幽静的小院里,陪着罗二在葡萄藤下散步漫游,冬季的东京湾,湿寒的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让罗二烦躁的心情无法真正安稳下来。

    虽然不知道罗二遇到了什么事,但明显的,不是好事,玛丽和佳野百合打了个招呼,去给丈夫做午饭去了。

    罗二坐在青藤竹椅上,享受着佳野百合不轻不重的肩部按摩,许久轻声哼道,“让你叔叔进来吧,”佳藤正久作为罗二的暗线,已经掌握了佳藤家族的暗部的护卫,一百支前期投入的烧刀子,罗二要的是结果。

    午间的阳光下,一道黑色烟尘掠过,佳藤正久像一个歪扭的影子,渐渐出现在罗二身后,“老板,您回来了,”

    “嗯,佳藤正久,来了就站好喽,别跟做贼一样,找你还的把眼睛瞪圆了,”眯眼看着天空中淡淡的云彩,罗二轻声问道,“你们家族里的事处理干净了没?”

    “二十名武士,八名忍者,死亡六人,得到暗影忍者一名,”想想那药剂强大之极的药效,佳藤正久身上忍不住就是一个寒颤,任谁看到了活人爆炸成碎末的因由,都会对罗二的背影充满了恐惧。

    “暗影忍者?就是你吧,装神弄鬼的小聪明,”罗二撇嘴一笑,“黑龙会处理的怎么样了?”

    “报告长官,东京都黑龙会势力庞大繁杂,我们力量还是太小,只是收买了几处分会的小头目,目前进展不是很顺利,”论起财力物力以及官场势力,和老江湖黑龙会相比,佳藤正久还是很明智的。

    “不用着急,饭要一口口地吃,撑住了反而不好,”罗二摆摆手让佳藤正久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但是,日本各地的情报点必须尽快建立,我需要你详尽的情报支持,”

    “现在,我任命你佳藤正久,作为我保安部日本情报站站长,主要收集和我方有关的情报,专门对我负责就行,”偏过脸来,罗二冷酷地看着佳藤正久,“对于挡路的敌人,不惜一切地干掉,人肉炸弹也可以,”

    “嗨,请长官放心,我佳藤家族会为了情报站拼尽全力,”眼眸中一丝红芒闪过,佳藤正久深深一个躬身,转身飘散离去,他将来联系的也是佳野百合,倒是不用费事。

    “佳野,你们家族从今天起,没有后路了,只能进不能退,你懂吗?”舒坦地枕靠在两道高耸的山峰间,罗二低声轻叹道。

    “老板,那十二只麻袋之后,我们佳藤家族的命运,就已经和您纠缠在一起了,当然不存在后路一说,”佳野百合理所当然地说着,娇嫩的小手在罗二身上摩挲着,老板娘不在跟前,她也不敢放肆地诱惑主人。

    “也许,我是该顺应大流,低调小心做人,”心里的烦躁化解了不少,罗二不安分的大手,开始在佳野百合的内裙子里晃悠,直让佳野脸上羞红一片。

    “亲爱的,来吃午饭吧,”随着玛丽清脆的呼唤声,罗二一本正经地起身,大步向餐厅走去,仿佛刚才他不过是看了张画卷而已。

    御殿场市郊区上杉村、夫田村两个村庄,原本幽静整洁的村庄,被一阵阵马达声惊扰,十几辆大型推土机,被佳藤家族雇佣;按照设计规划,两个空无一人的村庄,即将被全部推平,来年春季,大片的牧场会出现在御殿场市郊区。

    在牧场里,又一座城堡建筑,玛丽已经开始筹备了;作为罗二的大老婆,她最不待见的,就是朴姬善栖身的城堡,所以,她要给自己建造的城堡,必须比罗家山的大、高、宽。(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章、公司经济调查室

    当放大版的罗家山城堡,在御殿场市郊区临海新建的牧场里,开始勘测地基的时候,罗二喂饱了玛丽的纠缠,摆摆手笑别了佳野百合;这小妞心思忠诚、思维却诡异,但也一直没有成功地挤进老板的卧室。

    浅川千山被留在了东京,有他和佳藤正久打伙办事,保安部日本情报站的规模,很快会有一个急速扩张。

    保安部日本情报站、台湾情报站、西伯利亚情报站,还有民答那峨岛情报站,都将在不远的将来,完全遥控在罗二的掌心,对于情报的重要性,他比谁都看的清楚。

    至于下一个情报站的地点,他个还没多大心思。作为炊事兵出身的罗二,压根就没多大的野心,否则也不会咬牙按下篱笆,死命看护自己的十里之地了。

    只要不关自己安全、利益,罗二才不会把情报站遍地开花,那玩意是需要成本的,自己也没那个时间操闲心。

    也许是蓝风合宽慰自己的话,让罗二相信了,近期还没人舍得浪费人力物力,来和自己拼个上下高低,遂带着大力在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登上了前往巴西兰岛的客轮。

    温暖的卧室里,玛丽懒散地睁开眼睛,穿上丝绸睡衣爬起身,拉开了木窗;清新的空气里,那丝丝青草的芳香,让她娇红的脸颊上,抹出淡淡的忧虑。

    靠在松木圈椅上,玛丽拿过电话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那长长的国际区号,她闭眼也拨不错。

    “哈喽,哪位?”电话听筒里,戴维斯那略显嘶哑的声音,随着电波传在玛丽的耳中,看时间美国是晚上六点,应该是晚餐的时候。

    “戴维,我是玛丽,”玛丽点上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慢条斯理地吸上一口。罗二不在跟前。她才敢放肆地来上一根,当面她可不愿因为吸烟被丈夫骂上一顿。

    “哦,我亲爱的女儿,你总算是想起我这个老爸了。怎么。那个混小子又走了?”戴维斯调侃一句后。随即想起了罗二,不由得声调为之一变。

    “老爸,他是你的女婿。你还有两个孙女,”玛丽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况且,他要是整天待在我身边,晚上我根本就受不了,你会很快听到我病逝的消息的,”

    “嗯,不会吧,他有那么强,”听筒里,戴维斯那明显带着嫉妒语气的疑问,让玛丽心情突然大好,脸色也变得暖和起来,“自然,我挑选的人,绝不会是废物,”

    “好吧,好办,羡慕归羡慕,玛丽,你的丈夫可是真能折腾啊,刚刚在苏联图们江东岸发生的核炮击,里面隐隐有他的影子,虽然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好处,但苏联方面和其他势力国家,都开始了对他的调查,”在自己女儿面前,要不是越洋电话,戴维斯可能会吐漏出更多的机密情报。

    “我知道,自打第一次和他见面,他就是踩着子弹在跑,现在刀尖上跳舞也不意外,”玛丽掐灭了手里的香烟,目光中露出点点的无奈,“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占据的地盘上,除了那个大型金矿外,还勘探出了大型的两个大型铜矿,甚至有了铅锌矿的消息,”

    “这是小事,但你那女婿刚刚把药剂的价钱,又涨了三倍,还是无货供应的那种,”说到这里,不但玛丽脸色凝重,电话的那头,戴维斯的声音也几乎戛然而止。

    没错,黑头陀罗二是不敢卖了,那药剂能飞速吞噬一切有机碳水化合物的恐怖特性,简直是毁尸灭迹的特效药,拿出去卖是找不自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烧刀子,这种开始风靡自由世界的顶级救命药剂,全世界各国的研究中心,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科学家都在废寝忘食地研究解析,其中的绝大部分药物,药名用量都摸清了,但是,还有几种微量的不知名物质,用现今最高端的仪器,也解析不出到底的什么。

    神秘的中药,这点玛丽和戴维斯都能接受,五千年文化的底蕴,可不是他们能想象得到的,但是,最让玛丽和戴维斯接受不了的,是药剂的“副作用”。

    别人因为没有对比性,无从察知烧刀子药剂的副作用,但是,仅仅使用过一支烧刀子的玛丽,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种药剂背后那可怕的后遗症。

    早先,为了能和罗二走在一起,玛丽在戴维斯的默许下,不惜泄露部分海军情报,为的就是能帮助罗二,打下并巩固那十里之地,甚至,连走私活动也被特意关照海军无视。这些,都是家族利益的前期投资罢了,罗二也不过是一个小兵卒,没人会看的很重。

    起码,戴维斯就看不上,要不是玛丽坚持,他早就上手段了,当然结局就两说了。

    但是,罗二后来的手脚,开始伸出了朝鲜半岛,那玛丽再继续留职在情报机关,已经不合时宜了,所以,她在家族的安排下,退役而出。

    自己家族的力量有多大,玛丽并不清楚,但她也知道,要是老爸和那些在俱乐部里吸烟喝酒的老家伙们,不高兴总统的个性,那换上一位陆海军最高统帅不是很难。

    早先在和戴维斯电话交流中,玛丽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并不会轻易挑衅老爸的尊严,但是,自从因为身材的原因,她特意使用了一支烧刀子,随即就察觉出了异常。加上以前救命的那支,前后两支烧刀子,尽管玛丽最为一名出色的前情报官员,也难以抵挡药效弥漫的副作用。

    罗二这几年的表现,虽然看起来效益无多,但最起码也是符合戴维斯家族利益的,不过。玛丽在一次通话中,讲起对丈夫的感受,那不自觉近乎崇拜的语气,可是把戴维斯吓了一条。

    知女莫若父,戴维斯对于玛丽那相当独立的性格,从小就清楚,但是能亲耳听见女儿如此的敬仰话语,他一时就坐不住了;等到下次通话时,两人聊起了玛丽先后两次使用过烧刀子,顿时醒悟过来。

    私底下的猜测。让两个精明的父女浑身冷汗嗖嗖。而戴维斯对罗二的不屑。也隐隐转为旁观加上点支持,收获前的忍耐力,商人是最不缺乏的。

    戴维斯家族里,很快就传出了家族密令。非到紧急致命时刻。不论何人。不得允许私用烧刀子药剂,使用过药剂的人员也得写入名单,按时检查身体。具体原因,密令里并未说明。

    密令被有意无意的泄出后,其他家族却是连一点的反应也没有,可把戴维斯气的暗中迭脚连骂,真真是一点警惕性也没了。

    为嘛,他戴维斯家族就是烧刀子的二级供应商,他现在敢说实话吗,除非想把家族毁灭了。

    其实,就按烧刀子有价无市的行情,不止是戴维斯家族,其他财阀集团各个家族,也几乎是这样施行的,药剂是在是太贵了,大富大贵也消耗不起,只有等工业化上市,才会人人平等的使用。呵呵,要是到了那一天,罗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菩萨还是无常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戴维斯再次领略了中国古人的智慧,就凭自己闺女的身份,换来烧刀子的三成利润,他可是太小瞧了罗二的胸怀了。为此,他改喝中国绿茶了,那玩意能增加智慧,红茶只能增添暧昧而已。

    “那么,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电话里沉寂了片刻,戴维斯开口问道,罗二在日本拿到的牧场,已经让他看清了,这个女婿明显是有着地主的情怀,到哪里都是占地为主,其他的倒是和家族冲突不大。

    “当然了,你女儿这么好的一个帮手,你以为他会浪费?”玛丽说着,眉眼微微挑起,白皙的右脚伸到窗下,把一块干净的素布挑开,露出一排整齐的药剂,绿油油看的她一阵眼晕。

    二十支烧刀子,她会有最少十名精力充沛,忠心苦干严守机密的报务员,罗二临走前特意交代的。间接的,罗二的话也印证了玛丽的猜想,但是这次,她并没有告知戴维斯。

    女人家家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一些都要以夫家为主,精辟易懂的儒家思想,也被罗二不断灌输给了玛丽。

    “公司咨询部改称经济调查室,归我直接管理,”对于罗二喜欢变换名称的做法,玛丽和戴维斯全然无视;甚至,她都有了起名经济调查局的想法,却被罗二严词拒绝,那绝对是找打的冲动,没那个实力就得乖乖地当好人。

    隐约中,玛丽能感觉到,只要在自己的坚持下,经济调查室散开的大网,迟早会网罗在全球各地;当然,没有海量资金的支持,远景只是远景而已。

    “调查室下辖的各个情报站,或许老爸你会感兴趣的,”玛丽樱桃小嘴微微开合间,道出了惊天内幕,“现在初步组建的有保安部日本情报站、台湾情报站、西伯利亚情报站、民答那峨岛情报站,具体负责人我也不知道,”

    “他说了,有必要的话,美国情报站会在一周内组建,负责人早就准备好了,”玛丽淡淡的声音,让远在大洋隔壁的戴维斯,脊椎骨上一道寒气开始上窜。还好,玛丽是这个情报网的中枢,否则将来肯定就是一个硕大的隐患。

    “嘶,很好,我们家族需要的,不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而是野心勃勃的开拓者,”曲解了罗二本意的戴维斯,不由得开始重视起这位”擅于冲动“的女婿。

    “而我管辖的经济调查室,只是负责收集各地情报站上报的情报,没有对下的管理处置权,甚至连发令授权也是临时性的,只是他的传声筒,”玛丽无奈地抬起眼,看向窗外渐渐初升的晨光,“他的想法,或许你能够明白,”

    “嗯,当然,他是我的女婿,不向老丈人示好,还不反了天了。”对于女儿掌握的情报,戴维斯还是相当满意的,金钱在他的眼里,不外是一串数字而已,但是家族利益,儿子女儿的幸福,才是他眼里的唯一。家族利益保证了,那就符合了国家利益,至少,他们这些老俱乐部成员的这么认为的。

    当然。罗二没有让玛丽全权处置各地情报信息。他戴维斯也是不满中包含着赞赏的,任哪个强者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碗里,金碗也不行。

    玛丽和戴维斯想的很多,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是。罗二之所以成立经济调查室。不间断收集各地情报。原因只有一个,他需要大量的高功率电台,甚至是远程低频电台。潜艇使用的那种;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说出钱多少,敏感军事物资根本就找不到卖家。

    也只有戴维斯这个吸血鬼资本家,看在自己在前面给他打占地盘的份上,或许还有机会,再加上玛丽的参合,远距离情报收集才会有可能。

    就在玛丽和戴维斯电话联络的时候,一艘日本“洋森丸”号客轮,行驶在马尼拉至横滨的航线上,这种双层半客货混装的海船,每天有不下百艘行驶在各处海域。

    特等间舱室外,罗二一身青色便装,带着宽大的墨镜,仰靠在帆布躺椅上,悠闲地享受着阳光海风的吹拂;大力已经被赶进了铺着波斯地毯的客厅里,接受各地电讯去了。

    想想大力那不忿的眼神,罗二就是一嘴的嗤笑,你丫的想立功往上爬,不当上旅长誓不罢休的劲头那么足,我能拒绝吗,干脆先当几天报务员再说,省的无事生非。

    客轮安排在顶层的特等间,只有两套而已,罗二大把撒钱搞到了一个,随即搬出躺椅开始享受,而另一个套间里,三名年轻貌美的女郎,正相互整理着各自的装扮,笑语嫣然。午餐的时间到了。

    午餐是餐厅服务员亲自给端上来的,罗二那绿油油的美刀之下,还没见过有抗争不屑的;于是,一张摆在客房外甲板上的餐桌上,雪白的桌布展开,各色海鲜美食堆起了小山。

    罗二喊过房间里的大力,“兄弟辛苦,我做弟弟的自然要犒劳了,来来,先填饱了肚子,红酒半杯可以吧?”殷勤的罗二,给大力拉开餐布,再倒上猩红的酒水,美食美酒当前,大力也慨然应下。

    废话,罗二花钱请客,他不吃白不吃,饿肚子可不是本事。甚至,大力恶意地想象着,罗二会在某一天,被自己豪迈地吃垮了钱包。

    他俩这大吃大喝的做派,自然引起了隔壁旅客的注意,三个面貌娇美的女郎,原本是要下到二层餐厅吃饭,见此情景,忍不住叫来了侍者。

    “是的,尊敬的小姐,他们那一桌饭食酒水,加上服务费用,一共一千五百美元,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餐厅大厨竭诚为旅客服务,”一脸恭维相的服务员,很是诚恳地等着客户响应;但是,三个女郎干脆地拒绝了,笑话,要是她们有多余的美刀,那还跑到这里来干嘛。

    不过,看看自己身上漂亮的衣服,三个欧洲女郎相互看了一眼,自信地仰起头,心领神会地互相点点头,抬脚向罗二的餐桌走去。

    此时,罗二和大力拿着硕大的龙虾,左掰右撕的,正在卖力地扣着肉吃,就差掏出刺刀来撬壳了;那暴力的吃相,让三个女郎远远看了就是眉头直跳。

    “大力,你是你斯文点行不,哪有你这样吃虾的,”罗二满手油腻,抓着虾壳,很是不满地训着大力,“要知道,咱们是最顶级的客人,别让外人笑话了,”说着话,捏出一块雪白的虾肉,就着红酒,张嘴嘎吱吞了下去,连蘸点酱料的动作都没有。

    “切,说你是长官我认,你说你吃了几次海鲜我也认,但目前来看,你我吃大虾水平也就一样,”嘴里含糊地抗议着,大力眉头一挑,熟练地用英语大声说着。

    他能不说吗,罗二亮锃锃的皮鞋,正踩在他的脚上,劲头还是蛮大的。

    “两位先生,你们好啊,”当悦耳的声音在大力耳边响起,他立马察觉到,脚上的皮鞋不见了,对面罗二姿态优雅地擦干净了手指,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更甚笑意昂然了。

    “这货,太会装了,“根本没察觉到罗二眼底深处的杀气,大力更为不忿地埋下头,大口嚼着扇贝嫩肉。(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一章、大力的春天

    当先站在罗二面前的,是一位标准的欧洲女郎,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犹如蔚蓝色海洋的眼眸,足以把任何男人的偷窥淹没在迷人的波海里;何况,女郎那长长油亮的金色头发,随意耷拉在滚翘的圆臀上,起码大力的眼睛已经转不开了。

    如此漂亮的美女,加上还有两个不输风采的女伴,不但大力目光开始呆滞,就是罗二也轻轻一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缓过神来。

    “娘的,要不是老子鼻子够灵,丢脸就脸大了,”浑不在意地用教,踢了大力两下,罗二用餐巾擦擦油腻的嘴巴,顺势坐直了腰身;要么说上天是公平的,不会拿出完美的事物,这个美女唯一让他遗憾的地方,竟然是她的体味,那为不可查的狐臭味,让罗二眼仁里清澈的犹如纯洁的泉水。

    “你好,美丽的女士,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罗二笑吟吟地拿起透明的酒杯,很是礼貌地示意一下,自顾自地品了一小口,嘴巴里啧啧有声;不过,刚才他远远听见的冷哼声,让他没兴趣谦让这位来头不明的女士。

    也只有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对于把握中的对手,才会不经意地发出那声冷哼,藐视对方的声音。

    虽然不清楚她对自己缘何而来的敌意,但罗二也不想和外人打哈哈,装神弄鬼的事,甚是不屑。

    “哦,这位先生,我们是你的邻居。特等302号,就在你们隔壁的套房里,”很明显,领头的女郎没料到罗二如此豪放,就让自己站着说话了,“真是没教养的混蛋,”

    “是嘛,”罗二眉头一扬,随即看看这三个女子,“不过套间里就两张床。你们可是三个人啊。”他这不解风情的话,让女郎们脸色一黑,心情也差了很多,这还没请客吃饭热身呢。怎么就想到第三步了。简直是太粗劣了。那可是两张双人床啊。

    “我叫海伦娜,是一名音乐老师,请问您怎么称呼?”睁着幽蓝深邃的眼睛。海伦娜樱桃小嘴微微开合,细长纤白的手指,已经伸到了罗二面前。

    “哦啊,他叫罗二,是我的长官,我叫大力,就是力气很大的意思,“就在罗二犹豫着该不该握手的时候,大力慌忙起身,操着英语伸出了大手;要说大力最近进步最多的,也就是英语了,没办法,出门用多了,最笨也学会了。

    罗二意外地看看大力,突然从他那老油奸猾的眼神里,竟然看出了丝丝欢喜,这倒是让他心里微微一动,要说大力的年纪,可是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了,但别说老婆的影子,就连女朋友的味道都没有呢。

    “呃,请随意,”罗二瞥了眼旁边的大力,有了大力热情的招呼,他就不用多嘴了。能不去乱哄哄的食堂,三位女士也就勉强应下了大力的邀请。

    于是,侍者加餐椅、加餐具食物,甚至再加香槟,罗二可是不再言语了,下面的费用,自然就由大方的大力自支了,没有收益的大笔支出,罗二不会花在外人身上的。

    相对于冷冰冰的罗二,三位女士还是愿意和大力聊天,当然是看在精美的食物面子上,否则就大力那方脑袋黑脸的模样,罗二咋也看不出来,他和潇洒能沾上多大的关系。

    自然,美女进餐的优雅姿态,罗二和大力今天算是在正经场合领教了,那刀叉的运用,餐具的摆放,还有红酒、香槟的喝法,令两个老土后背直冒冷汗。

    其他两个女郎罗二并不在意,但海伦娜在用餐刀割取肉块的时候,手腕晃动间,中指无名指不经意地搓动,虽然外表看不出异常,但罗二依然心里清楚了五成。这是一个用刀的高手,应该是飞刀之类的纤细刀具。

    半顿美餐下来,大力豪爽地掏出了一千美刀,虽然很有点肉痛,他也只是哈哈一笑,很温和地继续和美女交流去了,此情此景,让冷眼旁观的罗二,相当的无语,这货不会是不想回去了吧。

    喝过一杯温吞吞的红茶,午餐散了,罗二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地晃进了舱室,大力在后面和新朋友告别后,这才依依不舍地进了客房。

    罗二抱头躺在大床上,眯眼淡淡地看着大力,这个突然被肾上激素刺激了的壮汉,正弯腰对着墙上的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梳着硬茬茬的短发。

    “嗨,我说,你别不是要当真吧,我闻着味道不对,”罗二一语双关地说着,不再去理会这货的蠢态。

    “当然,我,我是说,今天我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自己完了,海伦娜,她就是我的老婆,”大力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年看惯了模样,谁都认为自己是最帅的,活着最美、最优雅的。

    “那好吧,恭喜你了大力,你也有了自己的女人,”罗二心里哀叹一声,这家伙也是个极品了,碰上哪个不好,非得遇上一个高手,还是有狐臭的那种。

    “哎呦,我的老板啊,还早了很的呢,我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能看上我还不一定,”想想海伦娜那精美的面庞,进餐时得体的仪容,大力颓废地丢下毛巾,很是不满地看着罗二,“也许,人家看上你这个大金主了,我那一千块你必须给我报销了,”

    “得,那三个都不是我的菜,我拒绝报销,”罗二拍屁股进了自己房间,“还有,不许随便占女人的便宜,省的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我又不会怀孕,”大力惬意地闭上眼睛,飞身倒在了床上,要是真出点事,他还有点期待啊。

    特等302号舱室,海伦娜正坐在梳妆桌旁。精心地调配着口红纸,涂抹出来的颜色,已经妖艳的让人心里跃跃欲试了。

    “海伦娜,今晚行动是吗?”一头栗色短发的伊莲娜,还有娇小圆润的汉娜,一改在外面的局促,大咧咧仰躺在床上,裙底下的风光暴漏无遗。

    “你俩收敛点好不好,这还在船上呢,万一遇到恶狼。还不得把你俩给吃了。”不屑地从镜子里,海伦娜瞪了两个伙伴一眼,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拉上这两个帮手上船的。

    “好了。我的伊莲娜姐姐。我俩这下面的嘴巴吃惯了粗食。今个倒是遇上了精细的金主,正苦恼是不是洗手上岸呢,”汉娜眉头一扬。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看那个方脑袋的汉子,好像对姐姐你很是有意思,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说笑归说笑,她们心里也清楚,退出组织的道路就一条,只要自己死了,那组织上就不会再麻烦自己了。

    罗二在杀手界里的赏金,今年伊始突然出现,三百万美刀,虽然不是很高,但也足够让一些杀手动了心思,而海伦娜她们就属于欧洲的一个波兰籍杀手组织。

    在东京刚刚干完一票生意的海伦娜,在码头上碰到了罗二,随即联系上了伊莲娜、汉娜,匆匆登上了货船。

    “今晚看我眼色行动,明天货船到了巴西兰岛,咱们马上回转,”一边调制着手里的口红,海伦娜一边轻声安排着大家的行动计划。

    “海伦娜姐姐,你配置的口红很厉害吗?和你的飞刀相比呢,”仰在床上的汉娜翻过身,侧着脸细声问道。

    “当然,姐姐我出道以来,死在我唇下的笨蛋也有五十几号了,飞刀那不过是补充而已,要记住,咱们主要是用脑子杀人,刀呀枪呀的,是梅奇斯瓦夫那些蠢货们擅长的,”随手摸摸发髻上精巧的银梳,海伦娜无奈地摇摇头,“当然了,梅奇斯瓦夫他们也看不上区区三百万,三千万或许会来试试枪法,”

    “嘿嘿,姐姐你是用上面的嘴杀人,一张一合而已,我俩却是最可怜,下面的嘴杀人,简直要把人累死了,”长相貌似贤惠,实则强悍无比的伊莲娜,挺了挺胸前山峰,“晚上就听姐姐安排了,”

    “好,老规矩,我只要五成赏金,其他的随你俩,”海伦娜分赏的办法虽然霸道了点,但每次合作的伙伴,对她不参与搜刮财务的“假清高”,还是很欣赏的,最起码伊莲娜两人毫无怨言。

    不出罗二意外的,天色渐黑,晚餐时间,娇小可人的汉娜登门301号特等舱,表示三人姐妹想回请罗二和大力;当然,用餐地点是在302室的小餐厅里,她们可是用不起那豪华的观光甲板。

    一身白色便装的罗二,带着一身青色西装的大力,走到302室外时,大力还在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罗二装扮的区别,“罗二,你说我看起来确实不像保镖吧?”

    “草,你问了八百次了,我是你的保镖好不好,”罗二往旁边迅速地让开两步,再次很有耐心地开导他,“人都说成功人士才穿得起西装,我这一身短打便装,明显是卖苦力的主,不就是料子好点嘛,下次绝对换成麻布的,”

    对于两人嘴里的汉语,汉娜很是俏皮地撇嘴问道,“两位先生,你俩不会是说我们的坏话吧,”

    “不,坚决不会,”罗二很是毅然地摇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对于白皮猪,我一向是杀了吃肉的,这次你们交了好运,今晚是我兄弟的时间,”这后半句,他可是用京腔说的。

    “噢,大力,这位先生说的什么,我觉得很是神秘啊,”听不懂汉语的汉娜,从罗二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恶意,遂撒娇地拉住了大力。

    “呃,是这样,罗先生是我的长官,他喜欢吃猪肉,但今晚他决定吃素,”嘴上跑火车的大力,虽然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意,但渐渐清明的眼神里,一丝警惕悄然浮现。

    能活着走到今天,大力也是个心里细发的汉子,罗二虽然看起来喜气洋洋,那玛德应该是给自己看的,或许,他早就看出异常来了;心思转动间,大力扫向罗二的眼睛,多出了点感激。

    自己的春天,不会是假的吧,惴惴不安的大力,不由自主地缩小了步伐,缩着脑袋跟在了罗二身后,走在熟悉的位置上,他才有心安的感觉。

    “吱咛,”橘黄色的舱门打开,海伦娜笑吟吟地露出瓷白的面孔,罗二毫无感觉地点点头,大力却又是一阵眼晕,手脚都不会使用了。

    “罗先生,大力,请进吧,晚饭马上就好,”描着淡妆,嘴唇涂着暖红色口红的海伦娜,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把大力给拉了进去;至于罗二本人,两个女妖精应该能摆平的了,反正不过是聊天罢了。

    没有理会罗二,海伦娜温柔地拉着大力,“我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你可以吗?”“当然,我乐于为美丽的女士效劳,”天知道大力从哪里学来的的斯文,竟然学会了效劳这个单词。

    “神马意思,”罗二不明白地看着大力,那货现在已经晕头了,还是自己看紧点为好;想想白天里那针对自己的煞意,罗二就是很不舒服。

    于是乎,罗二左右两个女郎陪着闲聊,其实主要是陪同喝红茶,顺便看看罗二极品雪茄的烟盒,高级打火机,银制雪茄剪,再加上这一身明显的手工上品衣衫,足以让两个欧洲女郎赞叹不已了。

    顺着汉娜皎洁的脖径,罗二眯眼看见大力正在餐桌旁,陪着海伦娜插蜡烛摆餐具,看来,今晚的饭食也是花费不小。唯一让他不解的是,自己怎么闻也闻不到半点的火药味、铁锈味,或者星毫的血腥味。

    如果有了这些诡异的味道,他自可以大下杀手,但没有证据,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也许,鸿门宴只是个传说罢了,”自嘲地耸耸肩,罗二抓起了汉娜的小手,“汉娜,我给你看看手相,要知道,我的眼光很是犀利的,”手掌触摸之下,罗二这才恍然发现,看似皎洁如雪的手指上,指股上一层淡淡的老茧,如果不是用手细摸,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看看你,保养的不是很好,说明你的生活不太安定,收入不太富裕,肯定达不到月入万元的基本标准,”说到这里,罗二扬起下巴,“我那傻大个,每月我都给两万美刀,他还嫌少,整天吵着要加工资,还要带薪假,真真是想把我气死,”

    “平常我要管他们吃穿住用,还有交通通讯,年底奖金,医药费用,我简直是亏大了,”犹如一个仁慈的老板,罗二絮絮叨叨的牢骚,让两个女郎眼睛里相当配合地冒出了火星,矜持地围在罗二身边,就差要用山峰堵住他碎碎不停的大嘴了。(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二章、三个火枪手

    宽敞的客厅里,暖暖的烛光下,一张不大的餐桌上,摆满了蔬菜沙拉、切好的牛肉、烤鸡,还有松鲜的长面包,甚至,还有一支猩红的长径葡萄酒,这是罗二来时带来的;虽然是简单的西餐,但有着三个品相极佳的美女陪伴,罗二还是很欣然地坐上了主座位上。

    卷起袖子,伸手在小盆里净了手,罗二腕上那金质的江诗丹顿,再次晃花了三位女士的眼睛,这种限量生产的腕表,也只有她们欧洲交际花才知道期间的昂贵;不过,怎么看罗二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为首的海伦娜,稍稍有点惊讶了。

    “罗先生,您戴的是江诗丹顿?我没看错吧,”嘴巴利索的汉娜,倒是直接开口问道,她不认为自己能认错了名牌货。

    “不清楚,朋友送的,”罗二看看腕上沉甸甸的手表,要不是要给大力撑阵脚,这玩意装门面好看点,他今晚才不会带着累赘出来,在他看来,一块防水防震的军官表,比这样子货好太多了。

    果然,大力也“无意间”露出了腕上的江诗丹顿,一模一样的手表,他带着更是不堪,嘿嘿矜持地笑着,一副土财主的架势。凯利送给罗二的两块顶级腕表,明显是被糟蹋了。

    十五万美刀的手表,让三个女郎眼前一亮,随即对两个客人更加热情了,但大力再笨也能感觉出来,人家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手表,何况鬼精的罗二了。

    墙边留声机里胶片转动。轻柔的音乐声中,透明水晶杯里,倒上了醇香的红色葡萄酒,影影绰绰的房间里,在众人低声聊天中,西式晚餐开始了。

    自打进了房间,罗二并未感受到针对自己的恶意,遂也放下心来,毕竟没人愿意整天把自个搞得紧张兮兮的,那绝不是过日子。是在折磨自己。

    细长的银质餐刀。在精巧的小手中,切下一块软软的面包,一分为二,抹上一层果酱。再放上两块薄薄的牛肉。一片生菜。海伦娜把面包仔细地捏好,递给了身边的大力;她做的这些,大力和罗二。都在用眼角死死地盯着。

    罗二坐在餐桌正前方,两侧一边的大力和海伦娜,另一边是那两个女妖精,房间里所有的活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他霸道地占据了首位上座,彻底在三个女郎心里,毁掉了绅士形象。

    “来,罗先生,大力先生,为了我们第一次的晚餐,咱们举杯,”海伦娜举起倒了一大半红酒的酒杯,笑吟吟地看向了罗二,她眼睛里的和善,让罗二很是尴尬地闭上了嘴巴,虽然没人埋怨,但你一开始就猛吃也过了吧。

    酸醇的酒水,罗二很不客气地干掉了一半,放下酒杯,他这才看见,餐桌上,三位女士面前的酒杯壁上,颜色深浅不一的红色唇印,在烛光下显得暧昧诱人;尤其是海伦娜那暖色的浅浅唇印,罗二一眼扫过,简直也有点心动了。

    “靠,朋友妻不可欺,大力的目标老子不能看,”罗二赶忙扭过脑袋,把脸凑到汉娜面前,这妞半杯红酒下去,更是风韵艳丽,倒是也蛮合胃口的。

    在交谈中,罗二得知,海伦娜三人都是波兰老师,在日本旅游期间,得知了原菲国巴西兰岛上的自由港,在报纸上征召各行各业的商业代理,还有大量的招募项目,遂临时决定去碰碰运气。

    要知道,也只有这些所谓的自由港,不限制什么签证护照,只要你是个大活人,有钱或者有把力气,那么你就可以去自由港发挥你的本事;当然,想搞歪路子犯罪的,自有矿山上的工作在等着你。

    在凯利吸血鬼般的建议下,罗二默认了各个矿山上,大量使用原始手工劳动,机械虽然好但磨损也厉害,那也消耗成本不是。

    超高死亡率的矿工岗位,那可是专门留给当地土著的行当,如果有人愿意去亲身体验,自由港民事法庭也乐得欢送一程。

    可以自由进出,税收又少的可怜的自由港,一时间引动的各国商人开始齐聚自由港,也引发了各地人流向这里涌来,以期能淘到机会中的财富。

    而这艘客船上,下面两层乘客当中,也有不少是去巴西兰岛,或者民答那峨岛南部,所以,海伦娜三人的此行,也不会引起罗二的怀疑。

    餐桌上,海伦娜和大力轻声细谈,渐渐进入佳境,而罗二身边的汉娜,在伊莲娜讥笑的眼神下,挺翘的臀部已经坐到了罗二腿上,目光迷离中,要和强壮的汉子喝酒长聊。

    对于上门的美女,罗二很是阴险地嘿嘿笑着,操起大手在汉娜身上游动着,角角落落几乎摸遍了,依旧没找到丁点的异物。

    也许是受了罗二的刺激,大力人借酒胆,涨红着老脸,摸到了海伦娜的小手,葡萄酒喝的更快了;不过,两个大男人都没注意到,那酒杯上醒目的唇印,女主人都在可以回避着,斯文规矩地从侧面浅浅啄着酒水。

    “大力,我喝不了这些酒,给你匀点好不?”面色红晕的海伦娜,肩膀靠在大力臂膀上,嘴里吐着幽幽的酒香味,转动酒杯,让猩红的酒液,暧昧至极地漫过那暖色的唇印,缓缓倒进了大力的酒杯。

    “行,没问题,”大力眼角扫了下旁边的罗二,见他已经把脑袋凑到了汉娜的怀里,禁不住心里暗骂一声,老子在这里装君子,你小子都开始吃肉了,真真是急死你混账货。

    浸染过海伦娜唇印的葡萄酒,被大力豪爽地一口干下,在一旁看戏的伊莲娜,笑嘻嘻地恭喜着姐姐,却是让汉娜有些不愿意了,遂也翻转酒杯。把自己的酒水全部倒进了罗二的酒杯;自然,酒水是顺着她留在杯璧上的唇印,送进了坐下人的嘴里。

    罗二医药箱里,一排排整齐的烧刀子,期间的一支,毫无征兆地碰地一声,原地破碎爆裂,幽绿的药液转眼间挥发不见;而罗二体内刚刚感知到的一丝苦闷,即刻被药剂泯灭干净。

    到了现在,罗二再不清楚那酒水的危害。那可就昏了头了。烧刀子都自行爆裂了,说明自己刚刚喝下的酒水,不是一般的毒物了。

    “大力,接着。”左手一把抱紧了汉娜娇小的身子。罗二低喝一声。右手指飞快地一弹,一道绿光闪过,烧刀子被大力操到了手里。

    虽然不清楚罗二的意思。但大力知道罗二突然变脸,肯定是碰上急事了,遂丢下海伦娜的纠缠,挥手咔地把药剂扎在了自己前胸。

    他俩猛然间暴起的举动,虽然让海伦娜心里微微一动,但是,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杀手,她和自己的两个同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抹去了脸上的笑意,开始冷冰冰地瞧着自己的猎物。

    是的,是猎物,凡是喝下了“花香巫婆”的男人,都会在十五分钟内,神经渐渐萎缩,彻底病变成一个废人,手无寸斤之力的废物,甚至说话都是奢侈的事情。

    罗二和大力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一把小刀也没有,海伦娜和大力斯磨了好一会,汉娜也和罗二纠缠在了一起,都把俩人身上打探遍了;否则的话,罗二两人想占便宜,手段那还差的远点。

    “好了,今晚的餐宴到此为之,我们也该办正事了,”一改刚才和蔼温善的模样,海伦娜伸手挍了挍长长的金发,正要离开大力的肩膀,却发现还被死死地抱着腰肢。

    “行啦,你不用使劲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轻轻拍了拍大力的脸庞,海伦娜认真地看了看大力的眼睛,“也许,我老了会找个像你这样的汉子安享晚年,但今晚不是,今晚你该上路了,”

    说话间,大力那绷紧了肌肉的臂膀,颓然松弛下来,海伦娜起身走向舱门,“伊莲娜,不要为难他好吗?”

    “好的姐姐,我会照顾你的情郎的,”伊莲娜一边走向大力,一边督促着汉娜,“汉娜,你别昏头了,他马上连上你的力气也没有了,还是先把那手表摘下来,一人一块,嘻嘻,”

    有了海伦娜的嘱咐,伊莲娜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外面深邃的大海,就是这两个汉子的归宿了,不动刀兵因果会小点。

    只是,伊莲娜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就连走开几步的海伦娜,也恼怒地回过头,她俩看见的,却是罗二笑意胜然的嘴角,正死死粘在汉娜的小嘴上。该死的,这家伙已经把汉娜困在了怀里,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欧式西餐”。

    “咦?”两个稍感惊讶的女郎,疑惑中正要闪身后退,呆坐在椅子上的大力,腾地一掠而过,大手“碰碰”砍在娇嫩的脖径上,把她俩眨眼间打倒在地。

    放开惊慌失措的汉娜,罗二铁箍般的臂膀,让这个精明的杀手立马能感觉到,自己想逃跑的念头,还是丢远点为好,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

    “大力,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吗?”眯眼看看手边的空酒杯,罗二沉声问道,不过,很明显大力并不知情。

    “我也不知道,但这种毒药相当诡异,大概是和酒精相溶后才会起反应,”说完,罗二用下巴指指地上的海伦娜,“你的春天就在脚下,你还要吗?”

    “不不,我的感觉没了,”大力沮丧地摇摇头,刚才海伦娜在他耳边说的话,让他很明智地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胆小鬼,是你的你也要去占住,别人不会大度地给你留下美女,”说完,罗二抱起汉娜,又一把拎起地上的伊莲娜,“三个火枪手,给你留一个,你看着办吧,”

    罗二进了一间卧室,在里面开始胡天胡帝地闹了起来,大力站在海伦娜面前,嗓子眼里上下几番转动,终于牙槽一咬,操起地上的美女,一头钻进了另一间卧室。

    凭着罗二强悍的战斗力,两个经验丰富的杀手美妇,被长久的炮击堪堪战败,昏沉之际,烧刀子被粗暴地塞进了她俩的嘴里。

    三个小时后,浑身清爽的罗二,带着两个娇媚的女郎走出卧室,当先看见的,是大力那佩服高举的大拇指,没办法,这货的战斗力还是那么的不一般。

    大力身后的海伦娜,还是没有逃过罗二的审视,三支烧刀子伴随着两位女伴冰冷的眼神,让海伦娜绝望地死了小心思,咬牙灌下了诡绿的药剂。

    “海伦娜,今后你就是大力的贴身秘书,一切工作听他的安排,”罗二很爽快地把这个惊艳的美女,交给了自己的兄弟,但愿大力能舒缓一下受刺激的心情。

    “是,长官,”海伦娜清脆地应道,侧步走到了大力身后。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罗二也不客气,逮着三个女郎一阵询问,但是,得到的答案让他很是震怒,“哪个王八蛋,去请杀手也就罢了,你丫的没钱请个屁啊,三百万,老子才值三百万?”

    “伊莲娜、汉娜,你俩随船到巴西兰岛后,马上返回日本,我出钱,你俩在杀手组织里,把我的刺杀酬金,提高到五千万美刀,”罗二大义凛然的提价,让三个女杀手惊愕不已。

    “我就是要千金买名声,那些自认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杀手,最好都来我这里跑上一趟,我的经济调查室,人手也就充足了,”现漏出心声的罗二,对自己将来的情报站网点,越来越有主意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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