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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七十八章、松兆明病了

    罗二去了台北,申希山和同伴被即刻赶出了罗家山,这些,朴正勇并不在意,他看重的是,罗家山城堡那面刺眼的大旗,还在jīng神抖擞地迎风飘展。 78

    罗家山家属区里暗传的流言,也在朴姬善悠闲的几次露面后,消散不见。

    和罗二相聚了一个月,不堪丈夫每晚征伐的朴姬善,也松了口气,最起码她也能缓口气,那枕间的安慰,还是让那个丫头先顶上一阵再说。

    当货船迎着海面上的骄阳,徐徐驶进西门町码头,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凯利,心里却是一片乌云。

    现在公司在菲国有了金矿,好是好,但那里的气候,让他担心老板一怒之下,把公司搬到菲国去;想起那闷热的cháo湿,还有无处不在的蚂蝗,凯利心里哇凉哇凉的。

    尚德公司在台北的主业如何,他心里亮清的很;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战争后的建设时期,公司以军火和贩毒为主的活动,早已经落进了台北当局的眼里,甚至海军情报局里也有了反对声。

    至于就在公司后院的调查局,松兆明看向他的眼光,也愈见冷淡。

    要不是这个黑上尉病重住院,这次老板回来,说不得他还的来搅和上一通。

    就在前天,公司租赁的一艘货船,在rì本海被小rì本的海jǐng截获,上面一批枪械肯定是保不住了,加上捞人用的资金,两百万的投资泡汤了。

    佣兵业务,现在还是拓展不开,没人会花出大笔的资金,去请一个不见名声的佣兵组织,风险太大。

    不大一会,罗二出现在船头,他的身后,罗灵和张卓文也挺身直立,远远看去。凯利禁不住暗叹一声,“老板的心胸,确实宽广的太多。”

    张卓文和罗灵私下里的身份,凯利早已经告知了老板,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原本早该消失的特工。现在不但依旧跟着老板做事,而且看样子,还是深的倚重的那种。

    想想老板把公司交给自己,虽然有点形势所迫。但直到现在,除了不定期地汇报业绩利润外,公司的经营,老板根本不插手。

    胡思乱想的凯利,殷勤地把罗二接上岸。上了福特轿车,快速地返回公司大院。

    汽车上,瞧见老板一副高兴的样子,凯利也不敢搅了气氛,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段时间,岛上发生的事情,公司业务丝毫不提。

    什么黑帮火拼里的装备,什么有有了两间造船厂,什么保密局破获了大陆的谍报案。等等,就在凯利絮絮叨叨声中,轿车驶进了尚德公司的高墙大院。

    等到了二楼办公室,张卓文和罗灵离开后,老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时。凯利的脸sè垮了下来,开始向罗二诉苦,试图解释为什么公司利润下降的原因。

    罗二捏着粗大的雪茄,仰头靠在沙发上。不动声sè地听着凯利的唠叨,直到凯利讲解了半个小时。这才把手边的报表丢开,吐出淡淡的青烟。

    “好了,凯利,你也别着急,不久是军火和毒品的买卖不好干嘛,佣兵也没接到单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手掌一翻,罗二拿出雪茄盒,慢条斯理地打开,递给凯利一根上等雪茄。

    “现在,公司的业务不用着急,我有我的想法,”看着凯利小心拿捏雪茄的模样,罗二笑着把打火机丢了过去。

    凯利暗暗咽下一口唾沫,掏出雪茄剪,修了下雪茄顶角,这才用打火机慢慢烤了会雪茄,给自己点上;老板古怪的手段,他已是见怪不怪了。要说抡起烤雪茄的手艺,凯利比罗二娴熟的多,也乐的其中。

    一百美元一根的雪茄,肯定是玛丽自掏腰包买的,享受着雪茄的醇香,凯利恶意地想到。老板待的地方,别说去买,见都见不到好雪茄。

    两人品着血红的葡萄酒,抽了会雪茄,罗二开口问道,“凯利,地下室里有人没有?”

    凯利愣了下,随口答道,“有,三个公司的内鬼,刚刚抓回来,还没时间细审呢?”

    要说尚德公司里,大部分见不得光的业务,自有不开眼的家伙,受不了诱惑,贪吃之下把手里的秘密,吐露那么一点;自然,吃相难看的家伙,就被看押在地下室的私牢里。

    已经处理过十几个内贼的地下室,cháo湿发霉的味道里,夹杂的腥臭味,不断钻进罗二的鼻孔,让这个闻惯了血腥味的老板,也是眉头紧锁。

    三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人,正垂头丧气地蜷缩在地下室里的监房里,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痕;昨晚上,他们还在酒肆、夜店里潇洒作了,一瞬间就被人拎到了这里,一顿开胃的拳脚后,正等着被审讯。

    隔着监房铁门上小小的窗口,罗二随意地看了一眼,退到走廊里,“凯利,你留下,”

    膀大腰圆的看守,低声下气地交上钥匙,在凯利的呵斥声中,快步出了地下室,顺手把外门也关紧了。

    在罗二示意下,凯利强忍着古怪的酸臭味,开门把一个中年人踢了出来,咣当又锁上了牢门。

    蹲在地上的中年人,不知所措地靠在墙上,惶然看着地上模糊的军靴,根本不敢抬头看来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让人不愿再踩上一脚了。

    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罗二压根不会让地上的人给骗了过去,只是冷哼一声,把插在裤兜里的大手,慢慢拿了出来。

    “王好强,你这个混蛋,”cāo着怪异的汉语,凯利狠狠地唾了一句,昏暗的灯光下,不难看出,凯利对大笔金钱的损失,心痛的咬牙切齿。

    要是老板不再这里,或许地上的王好强,会享受到凯利高级意大利皮鞋的招待,但是现在凯利还是强忍住了;在老板面前,他还是个彬彬有礼的文明人。

    但是,罗二下一个动作,让凯利有点懂了,爱钱至上的人,不止他一个。老板大概也是。

    一言不发的罗二,手掌一转,一把黝黑的手枪,枪口已经举了起来,“呯、呯”。爆响的枪声。不但让凯利耳中一震,也让监房里的两个人,脸上死灰一片。

    随着地上王好强的惨叫声,两颗子弹不但打中了他的腹部。也把内脏给打伤了,粘稠的鲜血从弹孔处汩汩涌了出来。

    “老板,这太血腥了,咱们还是出去吧,”皱着眉头的凯利。厌恶地看了眼地上垂死的内贼,紧张地看看自己的皮鞋,强烈要求不玩了。

    把手枪收了,罗二走到王好强身边,看看这个低声呻吟的家伙,用脚踹了踹,“凯利,他还有多长时间?”

    “嘿嘿,老板。不出十分钟,上帝会召回他肮脏的灵魂,让他去地狱享受那五千美元的福利。”不愧是老特工了,凯利一眼就看出来,王好强基本上是必死无疑了。

    “哦。那就好,”罗二一指地上的家伙,“你,把他的头扶起来。”要让他自己去干,那身上干净的常服就等换了。麻烦的很。

    “我?呃,好吧,”凯利愕然地看着老板,见人家并没有否定的意思,只能暗骂着该死的资本家,不情不愿地去把王好强的脑袋,使劲地搬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衣服,不要被血迹给搞脏了。

    蹲在王好强的面前,罗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用力,把他的嘴巴捏开,另一只手上,一支绿sè的药剂,在透明的管子里,慢慢旋转着,灯光下诡异渗人。

    咔地捏碎管子封口,罗二把“烧刀子”塞进王好强的嘴里,手指一抖,药剂已经灌了进去。

    “好了,”丢掉药剂瓶,罗二起身退开,凯利也赶忙闪开,把王好强碰地仍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这时候,不用罗二解释,凯利也知道了,老板这是在实验一种药剂,但他从没见过有哪种药,能即刻医治这么重的枪伤;王好强的伤势,要是不马上手术治疗,那基本是无治了。

    但是,让凯利惊疑的是,刚刚好在垂死抽搐的王好强,竟然不再叫唤了,只是躺在地上粗粗地喘着气,出血的伤口也不再流血。

    唯有紧盯着他的罗二,看了一会,慢慢摇摇头,“凯利,再给他喂上一支,”那绿sè的药剂,递了过去。

    好奇的凯利,顾不上沾染血迹,学着老板的样子,把药剂瓶口嘎巴捏碎,再次给王好强倒进了嘴里。

    第二支药剂送下,王好强的脸sè分明有了好转,原先灰白的肤sè,也渐渐有了红润,“吧嗒,”衣服下遮挡的伤口,肌肉蠕动不止,竟然生生地把两个弹头给挤了出来,在凯利诧异地目光中,掉落在地上。

    不到五分钟,王好强的重伤,就这么给医治好了,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老板开的枪,凯利真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把戏。

    但是,地上大片的血迹,还有那两个弹头,让凯利脑袋里轰乱了几声后,脸上浮现出不正上的红晕。

    “老板,这这,”凯利结结巴巴地指点着王好强,急切地看着罗二眼睛,他可不想被告知,自己只是做了个荒诞的美梦。

    “没错,凯利,你看见的,是真实是,”罗二笑眯眯地点头,证实了眼前的一切。

    “哇,上帝啊,我亲爱的老板,你就是一位博爱的天使,我爱死你了,”狂喜之下的凯利,嘴不择言地原地猛跳了几下,紧握双拳在墙壁上猛击几下,惨叫一声这才清醒过来。

    有了如此强大的伤药,那尚德公司以后的钱景,至于要偷摸着搞走私嘛,到时候,自有那些贪婪的商人们,挥舞着钞票,排队来巴巴地抢购。

    以往罗二诡异的杀人手法,已经把凯利这个资深特工,给吓坏了,他卖力地给罗二打工,虽然有了玛丽的指示,更多的,是他自认为惹不起罗二这个恐怖分子,哪怕是躲会美国也不行。

    至于尚德公司,他看不到前途在哪里。

    现在罗二出手的药剂,让凯利对今后自己的百万年薪,彻底是有了盼头,喜爱商业的他,已经预感到,香车豪宅的美好rì子,算是能瞧得见了。

    而倒在地上的王好强,挨了两枪。也没了活命的奢望,现在却是浑身乏力地躺在地上,眼睛眨巴着犹如做梦;刚才沉重的两击,身体撕开的伤痛,那是真真切切的痛苦。他不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一次。

    现在。他看见自己最大的老板,这个只是远远地看过两眼的幕后老板,正半蹲在眼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王好强。你的作为,已经收到了惩罚,希望下次不会了,”说完,罗二站起来。“凯利,把他送回监房,让他好好想想吧,刑罚嘛,下不为例。”

    有了老板的宽恕,凯利也不好多说,嘀咕一声好命,把王好强拖回了监房,又拉出一个人来。一脚踢翻在地。

    这回,罗二没有掏枪,而是取出一个黝黑的药剂,拔去塞子,把里面黑sè药剂弹出一滴。甩在了那人的脸上。

    “黑头陀”一出,毒xìng噬万物,丁点的一滴“黑头陀”,倏忽间没入皮肤。那个还在地上挣扎的中年人,立马浑身瘫软。肉眼可见浑身一层黑灰sè抹过,人已经没了动静。

    “还有一分钟,他会毫无知觉地送命,哪种解毒药也救不了他,”罗二冲着凯利扬扬手里的药剂,“这种毒药,是复合xìng的毒剂,它叫黑头陀。”

    小小一滴毒药,沾了皮肤就如此大的毒xìng,凯利干脆地后退两步,眼不见心不怕;“凯利,给他服下烧刀子,”一瓶绿莹莹的药剂,被罗二轻松地抛了过来。

    当地上即将毙命的家伙,再次缓过气来的时候,凯利看向罗二的眼光,已经是满眼的金光灿烂了。

    “刷”,一道寒光闪过,监房里的第三个内贼,没有参加罗二实验,也就没了用处,被一把冰凉的刺刀,扎穿了脑袋,直接钉在水泥墙上,眼看着没了气息。

    罗二狠辣的手法,让凯利狂喜万分的澎湃心情,呼吸间冷静下来,恭敬地跟着老板,慢步走出了地下室。

    回到办公室,凯利像一个勤恳的管家,给老板倒上一杯绿茶,再拿出深藏的雪茄,点火,熟练有序,让罗二相当的满意。

    “那两个人,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业务就按正常的走,”想想那两个实验品,罗二还是很大度的,遂做出了放一马的指示;自然,凯利点头应下。

    “这烧刀子,是我祖传的方剂,纯中药制品,”罗二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绿sè药剂,让它在指间来回翻腾,看得凯利羡慕不已。

    “还有那黑头陀,也是一滴能放倒大象的利器,”罗二笑吟吟的脸上,露出丝丝狰狞,“公司的业务,今后一部分转入正上商业活动,剩下的,就是药品和佣兵了。”

    “这烧刀子,你可以卖给任何人,给钱就卖,”说着,罗二把这支药剂,顺手扔给了凯利。

    凯利慌忙接过药剂,拿在手里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小小的药剂里,那幽绿sè的液体,就像是有着生命一样,在慢慢地旋转着,很是稀奇。

    “每支绿sè药剂,成本价一万美金,至于能卖出多高的价钱,给你五成的提成,”罗二淡淡的一句话,让凯利惊愕地差点把手里的药剂,掉在地上。

    “一万美金,”张口结舌的凯利,看着这不大点的液体,禁不住苦笑连连,要不是亲眼看到了效果,他会立马蹦起来和老板争论一番。

    “成本太高啊,我也没办法,”罗二无奈地叹口气,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一本正经地嘱咐凯利道,“从今以后,公司要大量收购人参、鹿茸、金银花、薄荷,呃,还有水银,”

    从罗二的嘴里,源源不断地报出一个个药材名字,听得凯利脑门上虚汗一层,直怨自己的中文知识学的不够,今后还的多加努力。

    明白了,现在算是明白了,费力地抄写着一个个重要的名字,凯利心里豁然醒悟,那个荒凉的罗家山,为什么老板会那么看重了,原来是要收购大量的药材啊。

    会错了意的凯利,对罗二隐忍多时的爆发,可谓是敬佩到了极点;不过,老板现在拿出来的极品伤药,也是及时的救命药,尚德公司不用搬家了。

    “你放心,药剂的配方,没人会搞清楚的,”见凯利迟迟不敢应下罗二的开价,罗二心里一怒,随口安慰道;也是,一剂烧刀子,还有那黑头陀,都得一条人命来换,那个科学家敢如此实验配方。

    有了罗二承诺,凯利勉强答应了罗二的成本价,也拿到了十支绿sè药剂烧刀子,至于那个黑头陀,他只要了一个,也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

    和凯利谈完公事,罗二想起了后院里的那个黑上尉,“对了,凯利,中午叫上那个松兆明,咱们去好好吃顿大餐,”

    既然老婆不再别墅,罗二也不想回去,空荡荡是没有意思。

    “呃,老板,这事怕是不成了,”凯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说出实情为好,毕竟松兆明和自己不是一个部门,他早先对付罗二,那是因公,私下里大家的关系也算是没有冲突的。

    “咋拉,这家伙升官啦?还是让人给干掉了?”幸灾乐祸的罗二,好奇地问道,眼里的光芒让凯利暗自呻吟,玛德,都不是好货。

    “不是,他得了重病,吃饭是不可能了,”凯利实话实说道。

    “哦,什么病?”罗二无趣地问道,脑子里开始盘算哪家的大餐好吃,松兆明死不死的,和他关系也不大。

    “听说是肝癌,喝酒喝的,在zhōng yāng医院,这几天就要会国了,”凯利把十支药剂小心地锁进保险柜,闷声说道。

    “嗯,肝癌?这么好的病,”罗二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轻声嘀咕着,把蹲在保险柜前的凯利,听得差点一头撞在柜子上。

    “你呀,我说凯利,你看我们的朋友,都这样了,你还不去看望一下,像话嘛?”一脸痛惜的罗二,正sè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批评着凯利。

    “走,现在就去看看他,好久没见了,先买上几斤水果,”罗二急切地走到门口,“哦,对了,凯利你拿上两支烧刀子,可能有用。”

    “那是,肯定有用,”愤愤地想着,凯利嘴里答应一声,再次打开保险柜,把两支妖异的绿sè药剂,小心翼翼地放进皮包里;他明白了,罗二把主意又打到了黑大个头上。

    要是万一这玩意能治好松兆明?想到这里,凯利眼里一阵金星乱闪,口水横流,顾不上整理仪容,抱紧怀里的皮包,快步跑了

三百七十九章、欠债还钱

    不说朝鲜那满山大量的没人注意的草药,还是大力转发来的电报,进出算计jīng明的罗二,都不会轻易放弃罗家山的占有权;何况,自己为了得到罗家山那片荒滩地,费了多大的劲,随意放手了?那就亏大发了。 78

    城堡上的那面旗帜,岂能是那么容易拔掉的。

    下意识里,罗二隐约猜想到,护腕空间里,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出药剂来,哪怕是用人命来换也不够,顶多是个药引子;空间里早先悄然消失的各种药品,尽管大存量下并不显眼,他还是发现了异常。

    况且,就凭他一个炊事兵的眼光,那里分得清大黄和人参的功效,既然能一嘴说出来,那肯定是受到了空间的影响。

    一共十八种中药材,还有那个奇怪的水银,也就是古时朱砂的主料,全部让凯利抄了清单,罗二也不去费脑子了。

    至于自己被恢复的军籍,罗二也是忧大于喜,大力尽管远在云南,但这个馊主意,肯定是他出的;罗二对国家军队的依赖感,他比谁都看得清。

    “只要不让自己回去,那咋都好说,”坐在轿车里的罗二,虽然对大力身后的那个人,也有几分好奇感,却也不愿去猜;能扛得住京城的压力,挥手把自己再收回部队,肯定是个实力骇人的主,以后或许有机会见到。

    台北陆军zhōng yāng医院,在台湾山脉西麓,距离市区并不远,汽车行驶了三十分钟,沿着一条柏油公路,在山间盘旋着上了山腰,开进一片掩映在绿荫中的建筑群。

    汽车玻璃上的特殊通行证,让医院门口的安保,问也不问地开了栏杆,把这辆黑sè福特汽车,放了进去。

    医院住院部三号楼。罗二和凯利,在一名医生的陪同下,来到了二楼的重症室;第三间单人病房门口,两个坐在长椅上的小伙,手里拿着报纸。礼帽下的眼珠子。却在不住地乱瞅。

    当罗二那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两个特工眼里时,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稍微愣了下。赶忙紧张地站起来,报纸也丢到一边去了。

    中情局和海军情报局里面的龌龊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何况,不久前松兆明还想yīn罗二一把。下面的人都听说了。

    现在,事主找来了,也不知道是来看望的,还是来落石的,两个利索的家伙,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唯有把门看紧了再说。

    上了楼梯,凯利塞上一张美钞,把那个带路的医生打发了。回头就看见老板正冷冰冰地扫视着那两个家伙。

    “你俩,过来,”罗二cāo着一口懒散的强调,勾勾手指,像是在叫两只小狗。把原本还忐忑的两个特工,顿时勾出了一肚子邪火。

    这个强悍的不像话的罗先生,不动用火器的话,他俩自认是打不过。现在也不敢去摸腰里的手枪;但你一点脸面也不给,过分了吧。

    脸皮涨的通红的特工。俩人相互看看,同时摇头,紧紧守在病房门口,准备随时跑路,楼下就有外线电话。

    看来,松上尉的难过了,得了这么重的病,还得被蹂躏一番,两个可怜的特工,腿上的肌肉绷紧,打算稍稍抵抗一下,马上从另一头的楼梯逃跑。

    “呵,胆子长了毛了,见了长官还不敬礼?”罗二yīnyīn地一乐,慢慢踱步上前,药引子现在他可是来者不拒。

    “老板,老板,这里是医院,”凯利跟在罗二的身后,见老板眼sè不善,也知道早前松兆明的小手段,估计是被玛丽长官给卖了,连忙低声提醒道。

    罗二的步子一顿,歪着脑袋看眼凯利,轻轻点头,冰凉的寒光在眼底一闪,随即隐没,脸sè稍稍好了点;也是,另找时间打几个小兵,那是分分种的事,不能坏了卖药的大事。

    罗二蹩脚的借口,让两个特工心里一动,赶忙立正,“长官好,”虽然罗二身上穿的只是常服,连个肩章也没有,但刚才那噬人的狠戾,让见过人血的特工,丝毫不怀疑,自己逃过了一劫。

    “嗯,辛苦了,我来看看松上尉,”面无表情的罗二,能对着连个小兵废话,已经是开恩了;旁边的凯利,忙举举手里的网兜示意一下,三斤青涩的小苹果,历历在目。

    脚步不停,罗二走到门口,根本没搭理两个小门神,伸手按住房门把手,轻轻转动,小心地推开了房门;他这礼貌的举动,让不敢阻拦的特工,暗暗松了口气。

    看情况,人家并不是特意来找事的,只要态度摆端正了,那小命是有保证的;眼巴巴看着罗二和凯利进了病房,一个特工把门小心关上,守在了门口,另一个则撒开长腿,慌忙下楼去了。

    宽敞的病房里,zhōng yāng一张靠墙的病床,戴着氧气罩的松兆明,半死不活地躺在上面,吊瓶里点滴地输着药液;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给他做着检查。

    两个小护士守在病床不远处,轻手轻脚地打理着病房。

    “啧啧,丫的还是高级病房,”罗二一口重重的京腔,让三个女人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松兆明,半睁厚重的眼帘,瑟瑟地咧嘴一笑。

    病来如山倒,吐血过后的检查,让这个强壮高大的汉子,直接倒在了病床上,晚期肺癌,医院里美国医学教授的诊断,让这个战场上也没有倒地的军官,现在只想着能活着回到堪萨斯家乡,已经是奢望了。

    现在罗二来了,这和一向和自己相处和谐的小伙子,却被自己莫名地搞了一下,虽然没有大碍,但他不相信,罗二心里能放得下那份杀意。

    从罗二扫过来的眼神里,松兆明也看见了,那不屑的眼神;原来,人家已经是不愿多伸手了,看笑话已经够舒坦的了。

    闯进来的两个男人,让女医生眉头一皱,低声质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重症室,无菌后才能进来。赶紧出去。”

    “来看看朋友,”罗二随口答道,抬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新奇地打量着旁边的氧气瓶。顺手在松兆明的胸口上拍了一把。“嘿,老兄,还活着呐,”

    他这莽撞的一拍。不但把凯利吓了一跳,那站在床边的医生,登时秀目怒视,“你干什么?不要胡闹,”

    病床上。松兆明咳咳地直翻白眼,剧烈起伏的胸口,表明他现在很不好受,有演戏的天分。

    “胡闹?”罗二转脸认真地看了眼医生,这个姿sè中上的美女,让凯利也忍不住多看两眼,但老板脸上冷的能结出冰花来。

    “你们三个,马上滚蛋,老子不想在病房里杀人。”邪邪地盯了两眼医生的胸部,罗二一指凯利,“你处理,”

    扭过脸,看着愕然的松兆明。罗二忽地一笑,“老兄你放心,就是你的相好,我也会捏断她的脖子。让你路上不会寂寞的,哈哈哈。”

    在罗二畅快地大笑声中,凯利丢下手里的水果,掏出手枪,“三位美女,我也没办法,请吧,”大拇指一挑,枪机旁的保险,熟练地打开了,只要这三个人再不长眼,他会立马开枪的。

    凯利也是无奈,不听从老板的命令,今晚他能不能活着上床睡觉,也是难题,他可不愿把难题交给自己。

    黑洞洞的枪口,让女医生意识到,来者还真不在乎人命,遂冷哼一声,带着护士飞快地出了病房。

    外人走了,罗二也收敛了嚣张的态度,刚才把松兆明吓一吓,算小小地出口气,还的靠他给自己挣钱呢,不能把人给吓死了。

    “好了,办正事吧,”说完,罗二粗暴地拽开氧气罩,伸手捏开松兆明灰白的大嘴,“靠,老松,你这玩意太臭了,几天没刷牙了?”

    屏住呼吸,接过凯利递上来的药剂,罗二森森呲牙一笑,彭,拇指挑飞瓶子上的塞子,“去死吧,”

    强行灌下的绿sè药剂,把松兆明吓得魂飞魄散,脖子上被拍打了两下,想不咽也咽了;“咕咚”,喉间一股灼热的火流飞快地窜向胃里,有散开成无数团火焰散布全身。

    看看松兆明的脸sè,罗二一伸手,凯利赶忙递上第二支药剂,又强行给灌了下去。

    “你狠,太狠了,毒药还灌两次,”全身无力的松兆明,大白眼一番,来不及怒视罗二,已经昏厥过去。

    “哦,老板,他死了?”见势不妙的凯利,小声地急忙问道,插回兜里的手枪,也急忙拔了出来,等会要闯出去,还用得上。

    “没事,胆小的nǎi牛,”撇着嘴的罗二,起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稳稳坐下,翘起二郎腿。叮,jīng致的打火机脆响一声,罗二点上了雪茄,也把凯利不安的紧张,消散了一半。

    老板不急着跑路,那床上还在抽搐的家伙,大概也不会死吧,凯利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悄悄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拿着包正襟危坐。

    不到十分钟,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动静的松兆明,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把低头不语的凯利,唬得腾地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死死看着床上的黑家伙。

    松兆明脑袋在枕头上来回转动几下,慢慢坐起身来,尽管脸sè消瘦骇人,但眼中消散的jīng光,再次凝聚成一点,肃穆地看着沙发上的罗二。

    厚重的嘴唇蠕动着,“谢谢,”松兆明吐出的这两个字,让凯利欣喜地眉开眼笑,忍不住哇哇地转圈几声嚎叫,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浑身消弭不见的疼痛,晕沉的脑袋也清晰灵活,松兆明再不相信,也知道,刚才罗二给他灌下的,是救命的药剂。

    睁开微眯的眼帘,罗二不在乎地弹弹烟灰,饶有兴致地吐口青烟,“别谢我,记住了,你欠我两条命就行,”眼皮子一瞭,罗二扫了眼松兆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碰不上的。”

    站起身,罗二指间夹着一个小巧的药剂,挥手丢在上尉面前的被子上,“喝了它,你能活命,也欠了我三条命。就看你怎么还了。”

    不再理会这个倒霉的病号,罗二走到门口,“哦,药钱凯利会找你结算的,贵得很呐。呵呵。”推门。在松兆明疑惑的注视下,房门碰地关上了。

    门口,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工,正紧紧围着凯利。见罗二走出病房,两个带头的小头目,垂下枪口,不甘地看着罗二;他俩见过罗二身手,但现在上司就在病房里。死活还不知道呢。

    罗二扫视了一圈,抬步就走,对这些特工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眼见当事人就要跑了,封锁了去路的特工们,顿时握紧了枪柄。

    “罗,我会给钱的,”隔着单薄的房门,松兆明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怒气冲冲的嚎声。大家听了个清楚。

    上司还活着,甚至,还强了不少,尽管脑袋里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机灵的特工们。马上哗地散开,给罗二让开了一挑条大路;不想早点去死的,还是不要招惹眼前这个恐怖的老板。

    罗二悠哉地走了,陆军医院里却乱了套;向上级投诉成功的女医生。带着院长和大批的安保,气势汹汹地来到重症病室。没找到嚣张的罗二,却看见原本奄奄一息的松兆明,坐在沙发上违规吸烟。

    再次喝下烧刀子的松兆明,尽管被折腾了一会,但他现在的神sèjīng神,已经不是刚住院那会的萎靡了,甚至,jīng神焕发的他,忍不住要求马上出院了。

    经过松兆明的几番解释,虽然对凶悍的罗二不再追究,但检查是必须的,谁让你胆敢在重症室里吸烟,还是以危重病人的身份吸烟。

    对松兆明的检查结果,直接把交流来的美国教授也惊动了,都已经判了死刑的肺癌晚期,眨眼间活蹦乱跳地四处溜达,难道是误诊了?

    x片子上的yīn影,那是不会骗人的,松兆明嘴里说的朋友,就成了询问的重点;在两个身份颇重的教授面前,几番施压之下,松上尉还是痛快地卖了罗二。

    当罗二带着罗灵,去别墅里享受秋高气爽的生活时,凯利的尚德公司,迎来了陆军医院的代表。

    八支绿sè药剂,尽管凯利狮子大张口,每支要加十万美金,也被痛快地拿下了;废话,要是破译了药液的配方,那可不是十万美金的事了,十亿千亿都有可能。

    不过,休息几天后,检查无恙的松兆明,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上门要债的凯利,还有罗二的副官张卓文;这两个心黑的家伙,就等着报仇的这一天呢。

    “二十万?凯利,你也太黑了吧,你看我值二十万不?”尽管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松兆明往rì的jīng明,已经回来了,正摆着脑袋拼命赖账。

    就凭他一个情报上尉的薪水,加上海外津贴,二十万美金,也得不吃不喝地干上十年,他哪里还得起,远在美国的家人还的供养,自己吸烟喝酒也费钱的很。

    “上尉,这是陆军医院购买药剂的凭据,我不会多收你一分钱,”凯利一本正经地拿出收条,啪地拍在办公桌上,回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等着。

    “这,那啥,能不能先欠着,我每月还上一百,不,二百元,”拿着白纸黑字的收据,松兆明脑门上一层冷汗。

    罗二救了他的命,这是不假,但药费实在是太贵了,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每月还二百,一年还两千四百元,二十万得还多长时间,上尉,我的数学没学好,请你给我算算好不?”凯利冷笑一声,凶恶的资本家面孔,暴漏无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赖账的话,那会有美国法院的传票找你,松上尉,”拿不到钱,凯利早先绅士的嘴脸,也迅速丢进了太平洋,无耻地威胁道。

    貌似,他还知道杀人偿命这回事。

    凯利和张卓文,得意洋洋地走了,松兆明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却是被该死的讨债鬼,破坏了大好的心情。

    尚德背后站着的,可是那个家族实力恐怖的玛丽,要是她随便派来一个律师,自己打官司就的马上破产了。

    抽着廉价的雪茄,松兆明觉得,自己躺在重症室里时候,也没这么多的怨气,“还债,怎么还呢,”呛人的烟雾中,他的眼睛猛然一亮,“三条命,我还欠他三条命,到底是哪三条命呢?”

    说不得,要去会会这个“救命恩人”了。

三百八十章、秋风四起

    当松兆明一身军便装、走下从rì本返回花莲机场的运输机时,黑幽幽的脸上,说不出的滋味;经过rì本早稻田医学院专家的集体会诊,他被愉快地告知,他的肺部健康无虞,那早先的晚期肺癌,确实是误诊了。 78

    按理说这个上尉应该暗自庆幸,甚至应该喜庆地跳起恰恰舞,或者暗自悲痛一场;能健康地活下去,那是上帝的恩赐。

    上帝?松兆明拎着简便的行李,嘴里是说不出的苦涩,脚步也有些迟滞;也许,他是躲在上帝脚后跟的那个宠儿,还等着自己还账呢。

    当他主动地喝下那第三支诡异的绿sè液体时,松兆明就知道,罗二绝对是不安好心,抛给自己一块大馅饼时,抛来的那是什么样的眼光啊,怜悯?幸灾乐祸?都有点吧。

    凯利上门讨债,只要二十万美金,没有张口要三十万,那是因为,罗二扔给他的那支药剂,人家算是赏赐的了,不要钱。价值十万的人情,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作为一名情报官员,松兆明心里明白的透亮,那医治好他疾病的药剂,价值几何;不用多想,堪比金矿的钱景,甚至,金矿储量有限,也没有它值钱。

    深感后悔的松兆明,对自己在台北陆军医院里的大嘴巴,直接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大的生意,竟然随口透漏给了医院,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想想远在美国的表弟,那个在修车领域里挣扎的家伙,还有一大帮子亲属,松兆明眼睛一亮,要是把这药剂的销售代理,拿到一个州的销售权,那今后退役的rì子,也不是那么难受的。

    现在是zì yóu国家资本发展的黄金时期,那救命的药剂,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不过。当他坐进下属的汽车里时,刚才还兴奋的脑袋,忽地清醒过来;人家凭什么要把一个州的销售权,无缘无故地交给自己?甚至,自己还yīn了罗二一把。不被记恨就万幸了。

    况且。凯利卖给陆军医院的那批药剂,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欧洲最好的药学实验室,破解配方的时间,不会太长吧。

    粗大的手指。无奈地搔搔短硬的头发,松兆明很是恼火。

    喜优掺加的松兆明上尉,坐车直奔罗二别墅的时候,罗二也坐在走廊外的草地上,摇椅晃悠悠的。让他半睁的眼皮,抬不起半点jīng神。

    昨晚给了罗灵一个惊喜,一瓶烧刀子下肚,让这个缓过劲的丫头,大发雌威,床第间的交手,竟然和自己打了个难分难解,最终以平局告终。

    这不,jīng神焕发的罗灵。趁着女主人不在,软语相求,大清早的,就在前院的草地上,摆开了烧烤的架势。还把副官张卓文也给叫来了。

    看来,得给丫头也买个住房了,省得住在公司办公室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出门。

    前几天。给朴姬善已经发了电报,估计现在城堡里的中药材仓库。也收拾好了,有了jǐng卫排的看守,出不了大问题。

    还有远在天边的大力,不嫌乱地发来电报,告知自己,党籍也可以恢复,要求自己写出书面申请,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对于大力的召唤,罗二是心有戚戚,或者是有心无力了,脚踩两只大船的本事他实在是本领不够,说不得掉进哪潭深水里,游泳无望啊。

    十八种中药材,还有那个水银,自己是从哪里想到的,奇怪了。

    一脑子浆糊的罗二,躺在摇椅上,也合不上眼睛,楞楞地看着远处高大的枫树,那片片在风中抖索的红叶,不也是惊俱落地的片刻吗。

    阵阵拂面而过的清风,让罗二忍不住意图个寒颤,秋风四起的rì子,还真是难耐心里的暴躁。

    抓起小桌上的水果刀,捏住一个鲜光的苹果,指间寒光扫过,薄如蝉翼的苹果皮,象一条弯曲的丝带,坠成了一串晶莹的项链。

    小心地捏着白亮的苹果,罗二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咔咔地啃着,“这两个鬼子,还是没有耐心。”

    别墅前的那条柏油路上,“吱”,先后两辆汽车,停在了当地,凯利和松兆明,先后下了车。

    两个心思各异的鬼子,看见对方,不由得一愣,随即哈哈笑着一个拥抱,肚子里的鬼话,就不说了,反正嘴上说出来的,是相见如此愉快的废话。

    洋鬼子来了,罗灵赶忙拉过来两把敦实的塑料坐椅,让客人坐下,只有老神道道的罗二,丝毫太屁股的礼貌也欠奉了,只是眼皮子撩起来,懒洋洋地举了举手里的半个苹果。

    一个是自己的手下,一个是自己的欠债人,有什么礼貌可讲的。

    “不用,谢谢,”松兆明摆摆大手,对罗二举苹果的谦让,开口婉拒;只有凯利,默不作声地坐好,面含微笑。

    “咔嚓”,奋力咬了口苹果,罗二怪异地看看黑大个,对他的实在相当奇怪,半个苹果你好意思要。

    “呃,”立马知道自己会错意的松兆明,尴尬地拉过椅子,大刀金马地坐好,发烫的脸皮幸好别人看不出来。虽然比起以前,松兆明瘦了不少,但现在他的jīng神明显矍铄了太多,已经是一个健康的军官了。

    啃掉最后一块果肉,罗二手指一弹,苹果核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跃进远处的垃圾筐里。

    “咳,两位早上好啊,”罗二清清嗓子,眯眼看着袅袅走来的秘书,笑眯眯地拿过一杯热茶,拿在手里慢慢把玩;说话间,他的眼睛却是连瞅也不瞅鬼子,全部的眼神,投在了罗灵的脸上。

    罗灵冲着老板耸了下jīng致的鼻子,拧身去给张卓文打下手去了;腌制肉块、鱼块,还得是副官的拿手好戏。

    “呵呵,老板,您要的十八种药材,各样采购了三十斤,水银也是三十斤,”凯利顾不上理会罗二脸sè,低声地汇报着,“但是那个人参。只有党参和西洋参,您看行不?”

    “暂时够了,就送到我别墅里吧,费用走公司的帐,”罗二仰着头。暗暗思索一下。笑嘻嘻地看着凯利,“凯利,你放心,给上那些科学家一百年。他们也破不开我的独家秘方。”

    “呃,”闻听罗二的开解,不但凯利隐隐的急切,不翼而飞,就连在一旁竖耳倾听的松兆明。也是心里暗喜。

    “他们根本想不到,药剂还得需要一味药引子,”罗二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鬼子,片刻,笑呵呵地拿起雪茄盒,给两人殷勤地递上一支。

    “正宗古巴手工雪茄,来来,先尝尝,”罗二迅速翻脸的热情。把两个鬼子吓了一跳,迟疑地接过罗二扔来的打火机,熟练地灼靠一番,点上。

    五百元一根的雪茄,虽然比不上罗二私藏的顶级雪茄。但对于识味知髓的连个烟鬼来说,今天已经是过年了,啊不,是过圣诞节了。

    罗二手上三种级别的雪茄。也是看情况下菜,越是有好处的谈话。出手越是大度,收益嘛也有差别的。

    “那什么,罗,你说的药引子,是什么东西,好不好找啊?”终于逮住机会的松兆明,贪婪地把烟气吞进肺里,好久才舒爽地吐了出来,哪里有前几天将死的绝望。

    生活,眼看着不是更好嘛,面对罗二悠闲奢侈的生活,要说不眼馋,那颗是冤枉了松兆明上尉,他现在眼睛都是红的。

    或许是药效的原因,这个有着强烈戒备心理的情报上尉,对罗二丝毫么有在医院里的隔阂,反倒是丝丝的亲近,使得他恨不得蹲在罗二身边,拿到那愈发心动的赏赐。

    罗二也不知道,他给民兵们送上的药匣,和绿sè药剂的效果,基本同样,受惠者对他认同感、亲近感,还有隐晦的服从xìng,会随着时间的延伸,渐渐强烈。

    没有回答松兆明的疑问,罗二认真地看了眼凯利,“凯利,药剂对身体的好处,你心里清楚,健康是最重要的,“瞥了眼耸耸肩的松兆明,老板大方地一摆手,”下次,你可以免费使用一支。”

    不同内外,不同待遇,哪怕是自己不用,出手一倒入账就是十万,凯利很是眼眶一热,老板太好了。

    “记住了,你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喝了它,松上尉就是你的榜样,”见不惯凯利jiān商的嘴脸,罗二还是嘱咐了一句,人家给自己卖命干活,起码得身体强壮了不是。

    安顿好自己的下属,罗二小口品着香茶,他现在自己都发愁,雪茄要最好的,喝茶也要高档的,何况吃饭穿衣了,大力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要是去了云南,哎,咋办呢。

    不愿意亏待自己的罗二,早先崇高的口号喊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确实有点挠头了;他不难想象,大力的下一封电报,间隔不会太长。

    再想想那恐怖的政审,罗二瞬间一阵头昏眼花,赶忙摇摇脑袋,把自己清醒过来。

    “老松,想发财?”盯了松兆明一眼,罗二出其不意地问道,声调里确实没有调侃的意思,他怕把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给刺激地跑掉了。

    罗二的直爽,让松兆明心里十分舒坦,也不遮藏,麻利地点头,“我那表兄弟,在堪萨斯家乡有一间修理厂,眼看经营不下去了,那药剂的经销权,你看能不能给一个州的,”

    在罗二灼灼逼人的注视下,松上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是,要想在美国找经销商,不用罗二cāo心,玛丽一个电话,会有大批资金雄厚的商人,飞蛾扑火般跳过来。

    “老松,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罗二顿了顿,慢悠悠地吸了口醇香的雪茄,“你忘了,我说过你欠我三条命,这点,凯利是证人。”

    凯利是听老板说过这话,虽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他还是很快地点头,扫了松上尉一眼,对于这个家伙突然提出的要求,很是不忿。

    收敛了一副求人的模样,松兆明脸sè紧绷,他知道,说重点的时候到了,如果是罗二提出非分要求,自己肯定会掉进水潭里,但如何游泳还得看自己了。

    “药引是机密,我告诉你也无妨,那玩意以后还得你出手帮忙,”罗二淡淡地看着远处架子上的炭火,罗灵已经拿着长长的烤肉叉,开始烤肉行动了。

    张卓文在一身家居便服的罗灵跟前,还是心神不定的样子,让罗二嘴角勾起丝丝冷笑。

    “没一副药剂,都需要一个人的,”罗二清淡地说着,用食指在自己脑门上指指,“部分、或者大部分零部件,熬制进药剂里,”

    说话留三分,罗二现在也养成了私藏的习惯,尤其是和鬼子打交道,说谎是必须的,也是个好习惯。

    他这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在凯利和松兆明的耳中,不亚于拉响了一颗手雷,把两个貌似英俊的鬼子,惊得脸部抽搐几下,脑袋里轰轰作响。

    凯利尚且罢了,他还没享受到这昂贵的药剂。

    松兆明不然,飞速旋转的思维力,莫名其妙地想起,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一篇文章,讲述了野蛮大陆上,那沾血的满头,还是越热的鲜血,治疗痨病效果越佳。

    痨病,不也和肺部有关嘛,想到这里,松兆明胃部飞快地收缩痉挛,忍不住“哇”地就是一口,把不多的早餐,直接吐在干净的草皮上。

    “我考,”端着手里的茶杯,罗二蹭地窜出老远,恼怒地嚷道,“老松,你丫的钱多了是不,请工人清扫你付账。”

    不但是他,凯利也手脚利落地退出五步,再看向老板的眼神,已是万分敬仰了;不愧是杀人如草的主,那出来的秘方也惊天动地了,凯利现在对罗二手里的药方,那点点偷窥的心思,化为乌有。

    只有长臂支在地上的松兆明,还在锲而不舍地吐着,那绿莹莹慢慢旋转的药液,让他把胆汁都快吐干了。

    松兆明异常的反应,把罗灵和张卓文也远远地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来,站在老板身后,诧异地看着这位起死回生的上尉。

    “没事,舍得舍得,他不舍得一地恶心,哪来的老年美满,”罗二随意地说了句汉语,“走了,吃烤肉去。”

    在罗二善意的邀请下,凯利尴尬地摇手,“老板,松上尉不舒服,我想他需要帮助,”说实话,他也似乎看过类似的文章,现在不呕吐满地,已经是神智强大的jīng英了。

    草地上炭火架上,一块块金黄松软的牛排,香气扑鼻的鱼肉,加上各式作料,让围在四周的三个年轻人,吃的笑语嫣然欢声一片;当然,红酒佐口是必须的。

    当罗二把鲜艳的红酒,畅快地倒进嘴里时,原本安慰松兆明的凯利,远远一眼看过,也扑在草地上,哇哇地吐了出来。

    好在,罗二站在上风向,他俩再怎么丢脸地呕吐,也无关大碍。

三百八十一章、利益链条

    就在罗二舞动尚且看不见的发财梦,诱惑松上尉的时候,远在欧洲的一间医学实验室里,两位医学导师,正对着厚厚一叠试验资料,面红耳赤地争论着。 78

    在他们面前,是繁杂的试验仪器,宽大的桌台上,一支小巧的药剂瓶,随意地丢在一边;瓶子里那诡异的绿sè药液,已经被各项试验消耗殆尽。

    “怎么会这样,这种药剂的成分不但能吞噬病毒,竟然连健康的细胞也不放过,”带着黑框眼镜的导师,盯着手里的资料,不住地感慨。

    “如果是这样,那药剂在医治疾病的同时,也在透支病人的生命,不就是缩短了人体的正常寿命嘛。”

    “正常寿命?”旁边的光头导师,忍不住嗤地冷笑一声,“如果病人的疾病是不可逆转的,生命就几个月的时间,那何来透支,也不存在缩短了,”

    所谓同行是冤家,在医学领域里,两个同为顶尖的科学家,要不是那丰厚的无法拒绝的研究费用,根本不可能站在一起,这也是药品巨头们乐意看到的局面。

    拿着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奇怪药剂,在俩人夜以继rì的研究下,两支已经全部消耗掉了,但得到的资料,也是目前为止最jīng密透彻的了。

    经过研究,这种绿sè药剂,在使用后能快速渗入病患体内,在病毒周围大肆吞噬肌体细胞,好的坏的连根杀灭;但同时,药液也在急速地刺激细胞再生,甚至再生细胞的生长速度,远远大于杀灭细胞的速度。

    与此同时,分析出来的各种中药成分,也在按模糊比例的数次集成,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潜能,让患者全身肌肉有限地增强纤维强韧度。

    剩下的功效,两个导师也分析不出来了,只能等着下一批药剂。

    暂时得出的结论。是这种药剂是一种强大的病毒吞噬载体,还有一定的强身效果,但使用必须慎重。

    尽管设备先进,技术领先,但两个所谓的人类jīng英。根本想不到。药剂里最关键的,是必须有鲜活的生命做平台,其他的反而是次要的了。

    罗二暗地里也试验过,收取牲畜是无用功。唯有残酷的一命换一命,才能得到这种烧刀子。

    虽然是阶段xìng的结论,但收到消息的西方各大医药集团,已经派出了代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台北。去找那个尚德公司的总经理凯利,以期拿到这种双刃剑般的救命药。

    实验室外,一名高挑的金发女士,透过玻璃看着无菌室里争论的医学导师,白皙的脸上,露出清爽的笑意;手按着自己的后腰,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悄悄走出了实验室走廊。

    “我的小宝贝,你的爸爸又在兴风作浪了。他是不是很无赖啊,”摸着自己的肚子,玛丽自言自语着,走到一个欧洲男子背后,同他一起看着远处渐绿的柳枝。

    “玛丽。那药剂是他的配方吗?”男子转过脸,溺爱地看着玛丽,下巴上黑白间杂的短须,修理的整齐漂亮;这个一身灰sè手工西服的男子。笑容里,眼中深藏的yīn霾。却是有增无减。

    “是的,情报显示,是他先拿出来的,也只有尚德公司一家在售卖这种药剂,”玛丽点点头,“从销售数量上看,这种药剂的产量很小,大概是货源稀少的原因。”

    “物以稀为贵,少有少的妙处,”男子亲昵搂着玛丽的肩膀,两人在花坛旁慢慢地走着,“一半的药剂,欧州北美两地独家销售权,这些,可以让他进我们家族的大门,”

    “如果他把配方拿出来,入股我们家族,条件还能再谈,”说完,男子亲了亲玛丽的脸庞,“小宝贝,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就让司机送你回去了,”

    “好吧,爸爸,我回去了,但他那里怎么回复,是他的事,我可做不了主,”玛丽垫着脚尖,和自己的父亲告别。

    原本想在纽约生产的玛丽,却被罗二药剂的事,在父亲的劝慰下,颠簸飞到了英国;眼下结果出来了,但为了孩子的安全,她也只有在伦敦的私人医院里,等待孩子的降生了。

    鉴于罗二矛盾的身份,玛丽和他的婚姻,玛丽家族根本不予承认,哪怕是有了第二个孩子也不行;现在,家族里眼光jīng明的爷爷,却第一时间看到了罗二潜在的价值,堪比金山般的的商业价值,也敞开了自认为高傲的怀抱。

    为了拿到药品市场的独家专卖权,玛丽突然发现,家族里那些对她不冷不热的亲属们,象是吃了兴奋剂似地,排着队找她聊天,暗地里询问罗二的行踪。

    此时的罗二,正在北半球的台北别墅里,宽大的浴缸zhōng yāng,抱着罗灵嬉闹着,热水溅得满地水渍。

    拿到了药材,收进空间里,罗二深夜在台北又转了两圈,把十几个街头游荡的混混,废物利用,送进了空间。

    装满热水的浴缸里,两个青chūn四shè的家伙,泡在淡绿sè的热水中,闷头胡闹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尽兴地擦拭穿衣;浴缸外角落里,五个小巧的空瓶子,被丢尽了垃圾筐。

    要是凯利在这里,看看这个蓝sè的垃圾筐,估计会立马心痛yù碎,烧刀子被罗二拿来泡澡,也是一大奇葩了。

    吃过丰盛的午饭,jīng神矍铄的罗二,带着更加水灵的秘书,驱车到了公司。

    进了办公室,等候多时的凯利,把老板迎进里间的密室,关起门来,这才给罗二递上了一纸电报。

    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罗二接过电报一眼扫过,忍不住问了一句,“凯利,你到底是给哪家干活呢,原来我以为是情报局,现在咋看成了家臣。”

    “家臣?哦,是管家的意思吧,”凯利迷茫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按自己理解解释了一番,“不不,我只是一个拿津贴的。管家是混不上了。”

    “草,你还拿几份工资?”把玛丽发来的电报摔倒一边,罗二无奈地摇摇头,要说凯利不承认身份,他还真没办法。但现在大家心知肚明。有些话点点就好,不耽搁干活,其他的罗二无所谓。

    锅里锅外,都是玛丽的手下。罗二在意也不会愤怒到老婆的头上。这一点,凯利看的比他清楚。

    “烧刀子每月我只能熬制三十支,药引子还是麻烦的事,”罗二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为了不把自己搞成一个专职药师。他只有限量了,“松上尉到现在还不露面,那他的表兄弟只有来亚洲了,”

    松兆明在罗二别墅狂吐一番后,直接败退回了站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罗二也不会等他。

    “回电玛丽,每月二十支药剂,欧美非三地独家销售权。配方别想,条件是民答那峨岛上三十平方公里土地,”狮子大张口的嘴脸,凯利算是今天见识了,罗二现在就是一副贪婪的面孔。

    民答那峨岛虽大。罗二也不敢野心大发,那样会把玛丽吓坏的,也会把她家族里的人吓跑。

    温水煮青蛙,这点耐xìng他罗二还是有的。反正他还年轻,狄瓦沓山步兵营也在慢慢壮大。热饭得一口一口的吃。

    要不是受不了那湿热的气候,罗二早跑到民答那峨岛,大批量积攒烧刀子了。

    “凯利,剩下的十支烧刀子,就看你的本事了,能卖多少钱我不管,只管分成,”笑嘻嘻地拍拍凯利的肩膀,罗二现在放松的很,这里提供的药剂量,晚上走一圈就成了。

    “十支?”凯利顿时脸sè垮了,他目前手里的订单,已经有了上百支,要不是他把价钱提高到了二十万每支,现在千支的订单也有了。

    虽然对烧刀子,凯利有了不适的反应,但看在赚钱的面子上,他还是越多越好,人命和他无关。

    絮絮叨叨的凯利,在老板近前墨迹了好一会,见罗二没有松口的意思,也见好就收,盘算着哪个公司给自己的好处多,就多给一支吧。

    “公司两条线的业务取消,那些业务员怎么办?”没了军火和毒品走私,凯利也不想养活着那些鬼jīng的懒货,直接就想把公司搞成微型商栈。

    “好办,让他们去收集情报,各家商业公司的情报,”罗二眉头一挑,不满地看看凯利,“凯利,商场更甚战场,情报是必须的,你现在的业务员还太少,就连岛上的商业情报,也顾不过来。”

    “有了情报,咱们留着,或者拿出来卖给他们的对手,那公司的补贴不就有了,”

    “再算上欧美那些大公司,你的人手不是少一点,是少得多呐,”罗二面授机宜,让凯利这个骨子里好奇心奇强的老牌特工,心里禁不住蠢蠢yù动。他能跟上罗二,不说是玛丽的指令,更重要的,是他对罗二的好奇心。

    也是这个好奇心,让他踩上了罗二的战船,也拿到了梦寐奢望的年薪。

    尚德公司现在不缺钱,有了狄瓦沓山的金矿,还有这烧刀子,那来钱是哗哗的;佣兵业务,商业情报业务,让凯利松懒的心里,顿时热血沸腾。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司往返狄瓦沓山运输矿石的押运工作,已经被林涛给安排好了,也省了一大笔的费用。

    “今后,罗家山那里,以收购草药为主,”说完这些,罗二起身,去了自己办公室。罗灵在办公室隔壁,看守着电台,大力发来的电报,让罗二已经坐不住了。

    晚饭前,松兆明上尉来了,拿着一瓶看似上品的红酒,鬼祟地敲开了罗二办公室的门。

    “吆喝,老松,来还利息来了,”罗二看见这个黑大个,忍不住调侃一句,把这个家伙放进了办公室。

    “这不是利息,是请你喝酒,”松兆明皱眉坐在沙发上,很是郑重地说道,他对罗二和凯利整天谈钱的口吻,相当的不满。

    “哦,利息那先欠着,不着急,”罗二随意地摆摆手,把松兆明气得手里的酒瓶也拿不稳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倒上两杯红酒,两人小口地品着,罗二翘腿坐在皮椅上,等着这家伙张口。

    喝了半杯酒,松兆明见罗二没有大方地递上雪茄。就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遂神秘地问道,“罗,你那药引子的事,当真不?”

    “嗯。什么药引子?松上尉。我是正经商人,你权当那是个笑话,”罗二皱皱眉头,没把话说死。但现在也不敢说透亮了;看开凯利那货闭口不谈的样子,罗二已经熄了找捷径的念头。

    “正经商人,”松兆明让罗二的冷幽默,直接逗得大嘴一咧,差点笑喷了。要说满世界的正经商人,他信,但绝对不信罗二是商人。

    “好了,不开玩笑,”松兆明正sè说道,“五个药引子,你得给我一支药剂,”至于是什么恶心的人体部位,他决口不提。省的自己再吐了。

    眯眼看看黑大个,见人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罗二沉吟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盒,把一根极品雪茄。扔了过去,自己也点上一根。

    “现在一个药剂凯利能卖到二十万美金,老松,你太黑了。要不先洗把脸再说?”吐出淡淡的青烟,罗二开始还价。

    “二十个换一个。不许解释,”罗二很坚决。

    “八个换一个,风险太大了,”黑大个一身军装,面露难sè。

    “十八个换一个,我的本钱也大,前期投入你想都不敢想,”罗二口若莲花,谎话连篇。

    “最多十个,不行就算了,“使劲跺了跺军靴,老松发狠了,赚钱也得看有命花不。

    “成交,“罗二弹弹烟灰,淡然应允。面无表情的脸上,松上尉实在看不出来,自己亏了多少。

    “还有,你想卖药的话,友情建议,你那表兄弟来亚洲,”罗二慢条斯理的提议,松兆明根本不搭腔;一夜之间,松上尉有了更好的想法。

    钱,还是自己拿着的好。

    十条人命,换一支药剂,二十万美金的药剂,松兆明怎么算,都能赚上一半,其他的,要打点那些经手人。

    第二天,凯利去了太平洋商会,那是老美商人的据点,罗二不感兴趣;松兆明一个电话,约来罗二,开着绿sè吉普车驶出了市区。

    罗二和松兆明都是一身上尉制服,开着汽车在台湾山脉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在岔道上转进一处深幽yīn森的山谷。

    在山谷深处的草地边缘,吉普车靠在路边,缓缓地刹住了;不用开车窗,罗二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扶着方向盘,松兆明扭头嘿嘿一笑,“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罗二摇摇头,没有说话。

    “刑场,枪毙人的地方,那里,”一指车窗外远处的荒草地,松兆明眼神凝重,“往里走上五十米,你会看见杂草堆里,有数不清的骸骨,五十年了,这个刑场的岁数都过半百了。”

    身后的山路上,传来几声喇叭声,从反光镜里,罗二看见,两辆卡车轰隆地开了过来;车厢上,带着白sè钢盔,黑sè大圈墨镜的法jǐng,威严肃穆。

    卡车上,十几个插着死刑标的男女,垂头丧气地倒绑双手,目光呆滞。

    卡车从吉普车旁开了过去,一众法jǐng把死刑犯拖下车,准备行刑;一个穿着中山装的汉子,开门走出驾驶室,拿着牛皮公文包,直直向吉普车走来。

    远远地,中山装仔细瞅瞅车里,见凯利伸出车外的黑手,比划了几下,遂掉头离去;到了现在,罗二才发现,老松竟然有当中介的潜力。

    空手套白狼,蛇鼠有道,松兆明怎么发财,他不管,但那些死刑犯,还是让罗二迟疑不决,他可不想无意间成了岛军的帮凶。

    “罗,你放心,这些人是西凯河号案的凶手,都是上帝抛弃的野蛮人,当药引子算是赎罪了,”仿佛知道罗二的担心,黑大个低声说道。

    西凯河号游轮,是一条往返新加坡高雄的客轮,罗二也听说了,一百多乘客船员,被洗劫一空,沉船抛尸。

    “那行,”罗二脸上硕大的墨镜,看不出表情;松兆明点头,推门下了车。

    跪成一排的死刑犯,在开枪的口令下,“呯、呯、呯”,先后被打倒在草地上;十七个人瘫倒在地,却只有七个人头下淌出了粘稠的鲜血,剩下的都是被吓瘫在地,屎尿齐出。

    反背吊绑,裤脚扎绳的十个死刑犯,没人理会,法jǐng们迅速查验完七具尸体,也不看远处站立的两个美军军官,很快蹬车离去。

    卡车扬起的灰尘还没散尽,罗二已经大步上前,挥手间把十个死刑犯,收进了空间。他实在的不愿意呆在这yīn森的山谷里。

    “走了,怎么回去,”经过松兆明身边时,罗二低声说道,自顾自钻进车里。

    “哦,走了,咱们这就走,”松兆明使劲眨巴几下眼睛,也没看清,罗二到底是收了什么,速度这么快,也没见他手上拿什么东西。

    和想象中血淋淋的场面不一样,让黑大个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拉着一车人体器官,满世界乱跑。

    不过,当松兆明发动起汽车,挂上车档的时候,明显身上一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禁不住浑身肌肉一僵,差点把吉普车开进路边的深沟里。

    当汽车驶上柏油公路时,松兆明嘶哑着嗓子开口了,“罗,下次去监狱吧,这里太血腥了。”他对自己奇怪的想象力,很是后悔。

    “好,”罗二淡淡地答道,他已经看见,护腕空间里,十支绿幽幽不动自传的药液,装在jīng巧晶莹的药剂瓶里,已经整齐地排列在十字架一头的凹槽里。

    回到尚德公司的大院里,松兆明驾车离开时,透过墨镜镜片,罗二能感到,这个对自己抱有戒心的家伙,虽是强装镇定,心脏跳动的却犹如战鼓在不停的擂响。

    “也好,哪天让凯利去给他上上课,既然敢上我的船,下去就难了,”心里冷笑着,罗二慢步上了楼梯。

    转天,当第二船金矿石送回台北时,罗二也接到了玛丽的电报,“我亲爱的丈夫,你一个人干活别太累了,我在娘家等你,”

    言下之意,交易达成,但罗二要拿下民答那峨岛上三十平方公里土地,美国zhèng fǔ不管了,他还得去和当地zhèng fǔ军拼上一把。

    电报里深层次的含义,罗二没看出来,反正别墅外偷窥的那个特工,已经成了一瓶烧刀子药剂。

    最让他放心的是,他可以在民答那峨岛上,毫无顾忌的下手了。

    “知道了,”三个字的回电,辗转太平洋上的两个中继站,从尚德公司,发往美国纽约。

    至此,一条隐隐的利益链条,把罗二和玛丽,再次拴在了两头。

三百八十二章、占地动员令

    1955年11月,罗二像一只忙碌的工蚁,不但在台北自家别墅区的不远处,又买了一个面积较小的别墅,二层小楼,简单的一个前院,而且还拉来凯利,指手画脚一番。 78

    不用说,别墅是给罗灵住的,他也不能让秘书一直住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私人的事情需要隐秘的空间;他这点小心思,丫头罗灵乐的更加温柔了,把老板侍候的夜夜绕香。

    但是,在住进别墅的第一天,罗灵就发现,一楼的一间客房里,凯利竟然让工人,安装了一个硕大的保险柜,钥匙也只有老板和凯利所有,她这个女主人被告知无权打开保险柜。

    “小灵,那保险柜是公司的财物,你监督好凯利,每次拿东西都要给你签字,”罗二几句安慰的话,让罗灵立马打起了jīng神,把办公室里间的两部电台,也迅速地搬回别墅。

    看着罗灵指挥着两名公司员工,在别墅屋顶架设八字天线,罗二坐在草地的椅子上,心里也乐呵呵的;家在女人的心里头,那是头等重要的阵地。

    凯利和罗灵分别守护着这个别墅,那药剂的存放也有了可靠的地方。

    就在罗灵忙着整理别墅的时候,罗二带着张卓文,乘坐一艘租赁来的的货轮,连夜开向了南海;经过苏禄海,满载生活用品的货轮,停泊在了民答那峨岛以西的海面上。

    货轮是凯利租来的,船上的船员罗二不用cāo心,不是情报局的,就是调查局的,保密xìng没得说;但是,当他看见从海岸线上飞来的直升机,瞅着张卓文就不顺眼了。

    那两个临时选拔出来的家伙,说是突击培训出了两名飞行学员,现在看那飞机平稳的样子,怕是张卓文也不相信了;尽管罗二不懂飞机驾驶。但他坐得次数多了,知道里面的难度。

    否则的话,他自己早就去学开飞机了。

    站在货轮的天桥上,张卓文也是讪讪地直挠头,“那啥。老板。这两个家伙是我在民兵大队里,找敢学开飞机的人,他俩主动报名的,想不到一个多月。还真飞出来了。”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他俩估计飞行的时间,比你还长,”罗二丧气地叉着腰,“我那大舅子。简直是无孔不入了,飞行员都改行成了农夫,等着我挑人呢。”

    对于罗二的私事,张卓文不愿多嘴,但只要不关他的信誉度,那就是好事;起码,他也能换班地歇歇。

    当直升机在船员的引导下,隆隆地停在货轮后甲板上,舱门处把守重机枪的大兵退到一边。吕方那剃得溜圆的脑袋,伸出来左右晃动。

    “老板走吧,海上有风浪,飞机不能停留时间长了,”背起自己的装备。张卓文大声地催促罗二。

    “知道了,啰嗦。”罗二整整仪容,快步下了天桥,直奔后甲板。

    直升机缓缓升空。正副驾驶员专注的样子,让罗二反倒是不好询问了。只能笑着和吕方一碰拳头,低头看向舱外的海面。

    两艘载货汽艇,在海面上划出清晰的白浪,向停在三海里外的货轮驶去,卸货的时间,最起码要明天才能完成。

    海岸上,大片的野生椰树林,一条依稀可见的土路,沿着入海的小河,弯曲从海边蜿蜒进了东面,那里,两山夹一谷的山口,历历在目。

    海岸边的土路尽头,停着三辆卡车,几个兴奋的大兵,对着飞过的直升机,善意地挥动着手里的武器。

    当飞机飞经山谷隘口时,两道间隔五百米的石墙,严实地封锁了进山的公路;两侧山顶上高高的一片水泥碉堡群,错落有秩,让罗二欣慰的眯起了眼睛。

    他相信,有着土木传统的几个老兵头目,绝对会修筑出系统的防御坑道,三个连队,加上新到的新兵连、工兵连,防守山谷是绰绰有余了。

    扭头,和吕方对视一眼,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两人的眼中,强烈的自信油然而生。

    在每个中人的心里,开疆拓土的澎湃血脉,永远不会消逝,哪怕是眼下时节不适宜,吕方也相信,自己手里的家伙,绝对能干翻sāo扰了几次的土著人。

    至于罗二,有了玛丽那隐晦承诺的电报,他已经暗暗起了心思。

    岛上无数的土著,可不就是上好的药引,虏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要不碰上该死的战斗机,罗二在陆地上基本不会遇到强敌。

    大炮、坦克之类的,打不过还跑不过?溜着圈也能找到机会干掉。

    虽然自身武力强悍,还有一帮子大兵维护,但罗二也不会脑袋发热到了天下无敌的狂妄,起码他已经见识过了汽油弹的威力。

    之所以答应玛丽家族的要求,不外是不想招惹不相干的外敌,自己现在连一个稳固的根据地也没有,手下人还大都是异国战士,要是打上几场伤亡惨重的战斗,罗家山短时间就会覆灭。

    直升机在罗二的沉思中,缓缓降落在小河边的空地上,这里,已经被开辟成了简易直升机起落点。

    经过一个多月的改造,加上王林的后勤连,还有孙小虎的工兵连,热火朝天地苦干了四十多天,此时的狄瓦沓山谷里,模样大变。

    山谷口处严密的两道关隘,紧挨着就是一片军营,建在小河南面的山腰上,往里走行五里多地,就看见小桥北面高台上的他加禄村,现在已经和华人村连在了一起,成为一个庞大的村落。

    罗家山转来的家属区,也建在村落旁边,家属们也领到了分配给各家的十亩田地。

    山谷里大片肥沃的土地,也在勤劳的华人、朝鲜人手里,被快速开垦出来,田地里绿芽茵茵,煞是好看。

    尚德公司的商铺,就驻扎在村落里,生意相当的红火,把罗二花出去的钱,不动声sè地又流了回来。

    再往东面的山谷看去,又是一片军营。刚刚建好的联排木板房,木茬还是白的。

    前后两处军营,把山谷里看守的严严实实,不用说,肯定是李相的主意。

    再往山里走。就能听见隆隆的爆炸声。那是大兵在炸山取石;半月一次的矿石运输,两次下来,罗二的尚德公司,除掉各种费用。已经赚了四百万美金,养活这两地一千多口的大兵,早已是不在话下。

    走下飞机,粗燥的机场边缘,已经站满了前来迎接罗二的人们;步兵营的军官们。村里的范村长,华人村的代表,还有一大堆看热闹的村民。

    笑容满面的罗二,带着张卓文,热情地和大伙打着招呼,没办法,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第二个老窝,不和当地人打好关系是不成的,军民一家亲嘛。

    自然。参谋长李相和步兵营两位营长,先向罗二迎了上去,双方敬礼,接着笑哈哈地拍打着肩膀。

    下午,山谷里村落zhōng yāng。罗二霸占的那间大屋外,空地上沾满了整齐的队伍;狄瓦沓山步兵营,罗家山步兵营,除了值哨的三个排。全员到齐。

    此刻的官兵们,军装走左臂上。挂起了罗家山士兵的标记牌。

    罕见地换上了戎装的李相,和林涛、陆满田,站在队伍最前方,腰杆挺得笔直,肃穆地看着最高长官罗二;在他们和罗二之间的空地上,一根十五米高匀称的松木旗杆,牢牢地矗立在地面上。

    罗二也是一身没有肩章的军官制服,他的身侧,张卓文腋下夹着一面旗帜,昂然而立。

    脚下红sè的土壤,清爽舒适的秋风,这里绿意满目的生机,让罗二禁不住暗叹一声,好地方呐,幸亏下手快了一步。

    “吹号,升旗,”随着罗长官一声沉稳的令下,三名通讯兵举起手里的小号,“滴滴滴,滴滴……”清脆的起床号声,在山谷里正式吹响。

    号声中,士兵队伍前列,李相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微微挤出一道笑意;自打罗二悄悄派人捎来三支铜号,他就明白了长官的心意。

    随着山谷中悠荡的号声,张卓文举着罗家山第二面大旗,抬步上前,在三名大兵的协助下,挂上了旗帜。

    三名大兵,一个是老兵熊德志,这个缺了一只左胳膊的后勤老兵,也是正版的原志愿军战士;一个是朝鲜人原工兵班副班长金田地,现在已经是一个强悍的工兵班长了;另一个,是他加禄新兵土狗。

    来自三个不同地域的官兵,同时把簇新的罗字大旗,挂上了旗杆的拉绳上,在号声中把明黄的旗帜缓缓升旗。

    “敬礼,”在李相郑重的呼喝声中,所有的官兵,包括罗二在内,向着这面昭示着美好生活的旗帜,肃然致礼。

    广场四周看热闹的村民们,大都嘻嘻哈哈地看个稀罕,但也有人眉头紧皱;唯有几个尚德公司的员工,垂手挺立,目光复杂地看着远处那个年轻的军官。

    当然,原先罗家山的家属们,看到了熟悉的大旗,心里也安生了不少。

    接下来,在罗二临时的大屋里,一场让人心动的场面展开了,各连派出的司务长,在张卓文的手上,领到了厚敦敦的钞票;他们要把这个月的薪水,亲自发到大兵的手里,交回签了字或者按了手印的收条。

    晚饭后,罗二召开了步兵团连以上军官会议,虽然是不满编的步兵团,但现在队伍已经走上正规训练阶段,一切都以志愿军军纪为准。

    经过一个多月的转运,半岛上罗家山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新兵连,一个城堡守备队,还有一个班的医护兵;张卓文的那个小医护兵,也已经到了山谷的军营里。

    此次的会议,属于绝密军事会议,不相干的外人,被jǐng戒的士兵,远远地赶出了jǐng戒线。

    会议上,罗二赫然发出了占地动员令,命令狄瓦沓山谷的领地各部,从子时起进入二级戒备状态。任何村民只进不出,违令者送进山谷当矿工。

    看着墙壁上大比例地图,罗二的手指在附近的四个城镇上一划而过,最终截止在了伊皮尔地区;要不是他的兵力有限,这个岛屿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收进曩中。

    “近期,两个步兵营分批次出击,袭占四个城镇,先以俘虏当地人为主。注意,俘虏要全部押进山谷,严密看守,满一千人后立即上报,”为了存储烧刀子。获得大笔资金。罗二毫不犹豫地盯上了此地的土著。

    大军一旦开动,那所需要的资金,可是个无底洞,罗二兵不认为广靠一个金矿开采。就能获得足够的军火给养所需;不拍一万,就怕万一,两条腿走路还是稳妥些。

    而且,金矿的运输,在没有码头的条件下。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全靠矿工的搬运也是很危险的。

    说起矿工,罗二也是很无奈,那些jīng壮的华人青年,宁愿在金矿上当矿工,也不愿积极加入步兵营,让他很是恼火。

    “当然,出击的部队,要打着什么人的旗号。自有团部指令,各部依令行事,”罗二仔细地看着地图,一脸的贪婪毫不隐晦;只有把那些土著抓光了,或者是驱逐出这个小小的半岛。伊皮尔以东才有机会。

    罗二赤果果的动员,让座下的一帮子干部们,个个心脏猛然敲动;按照罗家山的规定,军事动员令一下。官兵薪水翻翻,有了战功的。大笔的奖赏就能滋润地过上好几年。

    为了把持队伍的攻击势头,罗二不得不拿出赏金吸引这些兵汉卖命,比起美军来更是有过之更甚之。

    当然,看家守门的大兵,只有眼红的份,多一分钱薪水罗二也不会给。

    具体的攻击计划,罗二让李相和两个营长商议,也授权他们可以就地征召两个他加禄步兵连,补充伤亡。

    会后,罗二暗地里找来林涛和陆满田,各自给了他俩二十支烧刀子,嘱咐遇上重伤兵,拿药救命。

    第三天,卸下大批底舱里的军火给养,货轮掉头返航,罗二也随船回到台北。岛上冬季萧肃的景sè,让看够了湿绿雨林的罗二,还真有点不适应。

    回到台北罗灵的别墅,罗二还没喘口气,黑上尉松兆明就找上了门,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打扮。

    尚德公司没了军火扩散的走私,也自觉断了毒品的买卖,使得松兆明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见了罗老板很是热情,全然忘记了,他后悔没有干掉罗二时的暴躁。

    此一时彼一时,鬼子变脸也速度的很,前提是人家有钱赚,不碍事。

    坐在客厅里,罗二和松兆明吸着雪茄,喝着罗灵泡的松雾茶;张卓文一下船,就被罗二赶回了公司,去找凯利要货去了。

    凯利给罗二买的直升机,已经运到了台北。

    “老松,这次你登门不会是来闲聊的吧,”瞅着上尉一身正装,罗二心虚地问道,他可不想刚安排好了大量抓人,就被老美给知道了;自认断了人家小小财路的罗二,已经不打算和这家伙交易人口了。

    “是有正事,”松上尉叼着粗大的雪茄,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英文。

    不经心地接过来,罗二扫了一眼,耸耸肩递了回去,“老松,我会说不会看,你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这里没外人。”

    松兆明呵呵地一笑,把纸张收进包里,“罗,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有意外,前提是你得站在我们这一边。”

    黑大个话里的意思,罗二没听明白,不解地瞪着这个家伙黑黝黝的大脸,“嘿,说吧,我不是小孩,你吓到我了,”

    “那好,我们站里的侦听台,接收了大陆南方的电讯,现在正在破译中,同时,你这里,”松兆明粗大的手指,点点自己脚下,“也有电讯发出,罗老板,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厨房里忙碌的罗灵,罗二咧嘴嘿嘿一乐,“南方,你干脆说是金三角得了,我那里有朋友你知道的,”

    “那里的王麻子,我听你说过,但他的电码我有,难道是他换了密码?”松兆明“恍然”点点头,“好吧,你的解释我接受了,但下次我会破译的。”

    老美破译电码的实力,罗二不服不行,只能打着哈哈,一通胡扯,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再说。

    jǐng告了罗二一番,松兆明热情地邀请罗二,改天去和自己外出吃饭,罗二心知肚明,慨然应允。

    黑上尉施施然走了,但他眼角里漠然的冷淡,罗二清楚地看在眼里,也对自己的大意暗自jǐng惕。

    当床第上罗灵坦白,收到了云南大力的两次来电后,罗二深深感觉到,脚踩两只船的本事,自己根本没有;何况,是脚踩两只军火船,哪只爆了都没好果子给自己吃。

    铁幕两端,无鱼游窜,恼怒了一晚的罗二,无奈地叮嘱秘书,暂时还是不要和云南定时联系了,要发电还是等他到海上再说。

    第二面大旗升起时的激动,被黑上尉一瓢凉水,给浇得净剩下烦恼了。

三百八十三章、眼熟的怀表

    被黑上尉给jǐng告了一通,罗二很是恼火,原本想着是不是悄摸地去把那个后院,给一股脑扫荡了,但凯利紧接着汇报了今年尚德公司的收益,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一年将近六百万的现金收入,金矿就占了一半多,去掉人员费用、办公费用,装备消耗费用,纯利润有三百多万;此时的罗二,不知不觉间,兜里已经有了丰厚的资产。

    药剂的买卖,没有入公司的帐,作为隐蔽财产被罗二开了一个户头,全部存了起来。

    当然,公司对外公开的账面上,基本是盈亏持平,不赚不赔。

    看过账本,罗二无奈地发现,尚德这个赚钱的公司,还的好好地待在这个岛屿上,那黑大个他那个院子,就不能去碰。

    也许,松兆明就是看到了这点,才对自己有恃无恐。

    “呀呀个呸,该死的资本主义,该死的美元,”躺在宽大的浴盆里,手里捏着雪茄,罗二一声声地咒骂着,直把身后给他揉肩的罗灵,听得莫名其妙。

    于是,按捺住心里的窝火,罗二大方地给凯利划出了百万年薪,张卓文也拿到了第二笔五十万美元;至于他的秘书罗灵,被一张花旗银行的三十万支票,耀花了眼睛。

    没有忘本的罗二,让凯利给罗家山的朴姬善,捎去了一枚钻石戒指,也算是对老婆的安慰了。

    罗家山内部的戒严令,到现在他也没解除,自己那个大舅子不屈不挠的决心,让罗二也没了脾气,还是躲远点为好,合作社就合作社吧,有钱大家挣,老百姓就顾不上了。

    还有菲国民答那峨岛上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罗二也没把握控制住进程,自然要把大笔的预算先留下。买军火的钱玛丽根本不赊欠,人家讲究的就是钱货两讫,概不欠款。

    在家里老实了两天,凯利巴巴地找上了门,这货手里有了钱。都不知道该咋花了。挺着暴发户的嘴脸,竟然在大冬天买了艘二手游艇,来邀请老板去海上钓鱼。

    此时的罗灵,已经彻底倒向了罗二。身子被霸占惯了,又有美金供养,她对保密局已经断了念想;到了现在,她才发现,难怪张卓文对老板的命令。执行的一丝不苟,估计也是有了异心,早把对着青天旗帜的宣誓,丢进了臭水沟。

    一大早,凯利的轿车就来到了罗二的家门口,笑呵呵地等着老板,钓鱼用的一应工具饵料,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暖rì跃起。是个钓鱼的好天气。

    在别墅外的草地上,打完两趟十路查拳,再趴在地上做了五百个俯卧撑,罗二这才慢腾腾地洗澡,换上干净的便装。冲着罗灵一个眼sè,自顾自进了书房。

    “凯利,你好啊,麻烦你再等五分钟。”机灵的秘书走过草地,站在轿车外面。和凯利随意地聊起了天气;打扮齐备的凯利,自然不敢怠慢老板的贴身秘书,礼貌地停下脚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穿着红sè运动装的罗灵,那jīng致的犹如瓷玉的脸庞,细长的眼眉,让见惯了夜店风流的凯利,也难以挪目。

    把书房里暗藏的一部电台收进护腕空间,罗二套上外套,大步走出了房间。

    轿车驶进西门町码头,推门下车,罗二一眼就看见,码头最北面,停泊着一艘雪白的汽船,桅杆上一面米字旗迎风飘展;仔细再看,罗二禁不住乐了。

    “丫的,凯利,你哪买的炮艇,卸了枪炮我还认不出来了,整个一渔船嘛,”嘴里调侃着凯利,罗二脚步不停,晃悠着向“游艇”走去。

    “嘿嘿,老板眼力好,我花了一万美金,从海jǐng队买的报废船,修整了一下,”嘴里谦逊的凯利,脸上丝毫没有得意的样子;和老板相比,他不过是一个高级雇员而已。

    “报废船?”罗二走到“游艇”跟前,细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不到五年吧,你就按废铁价搞来了,行,不愧是公司经理,我看好你,”

    “那是,老板你不知道,这船刚换了新发动机,出海绝对没问题,跑远了不行,”招呼一声船上的两个业务员,假公济私的凯利,恭敬地把罗二请上了踏板。

    带着墨镜的罗灵,也悠哉地跟着老板上了船。

    “游艇”后甲板上,高shè机枪早卸走了,换上了一顶遮阳伞,三把jīng巧结实的躺椅;船身一侧,还挂着一个气垫小艇,一看也是退役的新货。

    充当船员的业务员,发动了游艇,罗二和凯利站在船头上,看着两侧河岸的风景说笑着,直到游艇驶出基隆海面,这才哆嗦着下了船舱。

    凯利不知道,罗二这是在谨慎地查看船后的动静,他还以为老板喜欢看风景,也就由着冷风嗖嗖地吹着老脸。

    罗灵还算聪明,上了船就进舱室了,在里面打开收音机,给罗二泡上了一壶热茶,摆上一盒古巴雪茄,就躲在里间眯觉去了。

    jīng力旺盛的罗二,晚上长时间的折腾,不但他那两个老婆受不了,身体柔韧的罗灵,也承受不住了,抓紧时间休息才是正事。

    罗二喜欢听收音机,尤其是收听大陆那边的广播,这点罗灵和张卓文都清楚,凯利也不以为意,新闻zì yóu嘛。

    进了舱室,两个男人倒上云雾茶,开始计划去哪里钓鱼,茶几上摆着一张简易的海域图,足够这次游玩用的了。

    广播里,声音高亢的播音员,语调铿锵地讲着,浙江沿海的岛屿,已经被人民解放军收复,台湾也会在短期内回到祖国怀抱,等等等等。

    收音机里坚定自信的言辞,让热烈讨论的两个家伙,声音嘎然而止,大眼蹬小眼地对视片刻,这才缓过劲,不在意地继续研究路线。

    嘴里不说,两个人的脑袋里,到时间跑路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冒了出来。

    “现在有两个地方。在冬天很好钓鱼,”凯利指着海图,“一个是北面的彭佳屿,一个是在西面的西子礁,那里的小黄鱼很多。”

    “我建议去彭佳屿。距离不太远,也更安全些,”凯利不动声sè地从雪茄盒里,捏出一根雪茄。很是诚恳地说道,尽量不让罗二的眼光落在雪茄上。

    “哪里鱼好钓?”端着茶杯,罗二看了眼海图,随口问道,他在意的是这回钓鱼的成果。跑远一点无所谓。

    “那自然是西子礁了,哪里渔船都不敢过去,太靠近海峡中线了,”凯利忽然觉得,今天邀请老板出海钓鱼,不是个好主意。

    果然,罗二浑不在意地喝口茶,做出了决定,“那就去西子礁。万一碰上对岸的舰船,咱们跑还是能跑掉的,”

    “那倒是,咱们船小灵活,马力又大。对岸是追不上的,”凯利自得地一笑,遂了老板的心意。

    各种情报显示,罗二是不敢回到大陆去的。那里红sè的风暴,现在是愈演愈烈。根本容不下老板这种身份复杂的人物;何况,罗二手下的大兵们,已经开始在菲国民答那峨岛上,试探着向山谷四周伸出爪牙了。

    所以,罗二夺船东归,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三海里外驶过的两艘军舰,没有拦截检查的原因。

    凯利这艘尚德号游艇,一直处于黑上尉的监视当中;只要有迹象显示,游艇试图闯过海峡中线,那空中巡逻的战机,会在五分钟内赶到现场,到时是打是炸,就看松兆明的心情了。

    缓缓行驶的游艇,一个小时候,停泊在了海面上,不远处,一个露出点点礁石的暗礁,黑乎乎在海水中时隐时现。

    游艇一停下,罗二和凯利就忙活起来,在业务员的帮助下,架起四根七米的海竿,叼着雪茄,等待鱼儿上钩;不得不说,战争对动物们来说,也有放养无扰的好处,起码这里的鱼,站在船上就能看见海面下一团一团的,悠闲自在。

    不一会,耐不住静坐的罗二,召来小憩的罗灵,换上游泳衣,先后跳下水,两人尽情地在水里练习狗刨、蝶泳。

    狗刨,是罗二的长项;蝶泳,是罗灵拿手好戏,呼喝笑语声,让坐在海竿前的凯利,无奈地摇头苦笑,唯有把位置离远点,才堪堪钓起几条小鱼来。

    介于罗二对秘书的宠爱,游艇上的三个男人都在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不会因为眼光乱瞄的问题,被老板记恨。

    冬季的海水,水面下温度还能忍耐,但露出水面的皮肤,根本受不了低温多久;不到二十分钟,嘴唇青紫的男女,抱着肩膀窜上游艇,钻进舱室里换衣服去了。

    鲜美的鱼汤,可口的红酒,靠在躺椅上的闲聊,要不是海面上刮起了海风,罗二还想在海上过上一晚,等着天亮看rì出呢。

    直到夕阳落地,开着雪亮的探照灯,尚德号游艇调转船头,徐徐向基隆海域驶去。

    “上尉,雷达显示,尚德号正在返航,”尚德公司后院,坐在办公室里的松兆明,面前的烟缸里,已经堆满了廉价雪茄;听到手下的报告,他这才暗暗舒了口气,盯着桌上红sè电话的眼睛,终于疲惫地可以休息了。

    罗二不知道的是,台北保密局刚刚破获了一宗间谍案,陆军军队里的一名少将,竟然是被亲属出卖,才被惊讶的当局发现,这个多年来任职军队的高级军官,竟然是大陆早年按下的钉子。

    于是,少将和他的妻子被秘密逮捕,好在他们的孩子已经去了英国,要不然就是一锅端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罗二这个被调查局严密关切的人物,竟然大冬天的,去海上搞什么钓鱼,不能不让主持情报站的松上尉,捏着一把冷汗。

    罗二原先志愿军军官的身份,在机密档案中,松兆明是无权查看的,但上级的严令,已经引起了这个家伙的戒备。

    “好,回来了就好,”食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放下心来的黑上尉,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是不是该再加点筹码了;他在海外驻勤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旦回到美国本土,那就只有单单的薪水可拿。甚至,他会接到一纸退役令,从而转入预备役,那今后的rì子,想想他一家五口住在狭小的公寓里。松兆明就是阵阵的头昏。

    那支烧刀子药剂。根本没经过他的手,而是凯利交给了一个药商,自己的口袋里,却是多出了一张支票。真金白银的花旗银行的现金支票,见票即付。

    支票已经被稳妥地收藏起来,他要回到美国退役后再拿出来,找个山水秀丽的小镇,到时舒适富足的生活。垂手可待,谁也为难不了他了。

    一点把柄也没露出来了,两头不见手尾的简单中介,他就拿到了将近五年薪水之和的巨款,怎能不让这个严守军纪,谨慎工作的军官唏嘘呢。

    再想想罗二的妻子,玛丽家族的深厚背景,松上尉自嘲地笑笑,人家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严密监视?怕是竞争对手的幌子罢。

    自己不过是一个军人,犯不着去搀和巨人之间的打斗,还是想好了今后的rì子稳妥。

    一根雪茄吸完,头昏脑涨的松兆明,彻底想通透了。只要罗二不去搞砸美国的脸面,那关他何时,调查局也不会给他顶缸的;为了不让自己被黑锅,还是以人为善的好。

    拿起军帽。当松上尉走出办公室时,积聚在脸上的yīn霾。淡淡的散去,换来的是轻松的笑脸。

    当罗二坐上松兆明的吉普车,去往花莲监狱的路上,他忽然发现,以前黑大个爽朗的笑容,再次现露在老松的脸上,人也真诚了很多。

    对于鬼子多变的心理,罗二根本不屑多问,只要对自己没有坏意就好。

    花莲军事监狱,建在台湾山脉的深处,关押着犯罪的官兵,还有政治犯等重刑罪犯。

    高大的石墙,带刺的电网,岗楼上并排一溜的探照灯,加上冰冷的枪口,墙外乘车交叉而过的巡逻队,无不显示这是一座看守严密的重地。

    一名年轻的岛军中尉,cāo着一口流利的英语,顺利地把吉普车迎进了监狱大铁门,领着两个美**官进了贵宾室,松兆明还煞有介事地在会客本上签了罗本初三个字,证明他们是来看望朋友的。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把老子给亮出来,自己连毛都不露一个,”笑眯眯地喝着咖啡,罗二心里暗骂道。

    “罗上尉,请稍等一会,监狱长马上就过来,”中尉安顿好两人坐下,寒暄几句,告辞出去了。

    “老松,你这是玩的哪门子事,跑到监狱里坐买卖?”翘着二郎腿,罗二瞧着对面的油画,还有外面醒目的红sè大字,惴惴地问道。

    “十年再建新中国?哪个蠢货想出来的口号,”罗二看不懂那油画里的风景,却是被那红sè大字给吓了一跳,岛军高层的脑子,估计也涂了一层黄油,到现在还看不清时节。

    罗二的嘲笑,松兆明不可置否地笑笑,没有搭腔。

    “那是委员长提出来的,”门口,一个秃头中年上尉,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丝毫不介意罗二的熠熠,很明显,人家也能听懂英语。

    虽然罗二长着一副岛人的模样,但监狱长还是细心地用英语会客,亲切照顾了松上尉的耳朵。

    “我是监狱长王辉上尉,欢迎罗上尉前来作客,”一连横肉的秃头,热情地上前,和罗二礼貌地敬礼握手,随后又和松上尉亲热地碰碰拳头;孰亲孰生,一目了然。

    人家说的都是英语,让罗二恍惚间,以为到了美国的监狱。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貌似自来熟的王辉,和罗二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忽然看看手表,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等会后面的刑场,要执行法院任务,我有事要失陪一下,两位就随意转转,我这里可是对松上尉全面开放的啊,哈哈,”

    打着哈哈的监狱长,礼貌地告辞走了,人家还有正事要办,工作要紧。

    会客室外,那个中尉军官,不卑不亢地带着两个美**官,在监狱的走廊里,一边讲解一边往监狱深处走去。

    监狱里三层水泥楼房,并排两栋而建,在高墙内六栋组成了一个回字形,无数的铁栏杆。把监房牢牢地封闭在各层;监狱正zhōng yāng,是一个用高大钢铁栏杆分割出来的八个场地,空荡荡一块块的水泥地面。

    “我们这里男监房二百间,女监房五十间,死囚房八十八间。最后面是刑场。……”在两个美**官面前,监狱里的任何布局,中尉都是一口道来,没有丝毫保密。一副伺候上级的嘴脸。

    罗二也就奇了怪了,这个看着满脸正气的中尉,回报起工作来,理所当然地挺胸抬头,哪里有岛军的保密意识。

    没有上楼。穿过三道士兵看守的铁门,走向刑场的罗二,没看见一楼的监房里,有几个犯人在押。

    见罗二来回观望,中尉笑着解释道,“前几天,刚刚处决了一批,人是少点,”

    他不说还好。话一说出来,罗二身边的松兆明,心痛地眉头紧皱;一步慢步步慢,多少钱呐,就这么不见了。

    “呯呯、呯呯”。楼房后面,传出阵阵的枪声,没有引起监房里任何sāo动,犯人们估计也习惯枪声了。

    最后一排楼房的一楼。一间没有窗户的监房,铁门外两个大兵看守着。对走过来的三个军官,毫不在意。

    “去吧,”走到近前的中尉,挥手让大兵离去,亲自打开了监房的铁锁,笑容可掬地退到一边,“松上尉,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说完,中尉走到一边,点上一支香烟,凝神查看两边的楼房。

    “嗨,罗,你办事去吧,我和中尉聊聊,”黑上尉拍拍罗二的肩膀,自顾自地走向那个中尉,看来,他和这个家伙也很熟悉。

    “草,又是假枪毙,这帮子吸血鬼,”嘀咕一声,罗二打开铁门,侧身走了进去;一间五十平米的空房间,昏暗的灯光下,cháo湿的水泥地上,瘫倒着二十个捆成一团的犯人,就连嘴巴也给堵住了。

    墙角处一个窄窄的小门,已经关死了,这些犯人就是从那里给拎进来的。

    随手拉上门,罗二冷脸慢步上前,在这些死刑犯的面前,稳稳地站住,眼光凌厉地扫视着这些吓瘫了的家伙。耳边,没发现有偷窥的可能,窃听器的电磁波也没发现。

    沉默地站了一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忽然间,从罗二的嘴里,冒出了十二个清晰的汉字,他说的缓慢沉重,生怕这些昏了脑袋的家伙们,没有听清。

    话音落地,没人反应,都是一副垂死的呆滞,让罗二看着有点心虚,“不会吧,自己肯定记得没错,入党的时候,就是这么念的,”

    又一次重复了那十二个汉字后,罗二果断地弯腰,大手拍过这些犯人的头顶,把他们飞速地收进了护腕空间;没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他也唯有把秘密保守在最低限度。

    不到十分钟,罗二出了房间,和松兆明打个招呼,两人在中尉疑惑的眼神中,大步离开了监狱,乘车回到市区。

    回到别墅,罗二拿出二十支烧刀子,放进保险柜里,这才洗澡吃饭,一切都很正常。

    他这里没事,松兆明却接到了老朋友王辉的电话,两人在约好的酒店里,密谋了两个小时,这才心怀激动地分手离去。

    清晨,照旧锻炼过后的罗二,靠在别墅走廊上的躺椅上,悠哉地听着收音机,喝着秘书泡的香茶,惬意地又快昏睡过去了。

    清净的别墅区,荀暖的阳光,还有手里热气升腾的茶香,罗二要不是惦记步兵团的事,完全就是一副浑死的懒货;要是对面公路上的清洁工,不把扫帚挥得尘土飞扬,那就更好了。

    清洁工?罗二微眯的眼睛里,猛然shè出一道寒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佝偻的工人,沉静的心脏,突然狂跳不止。

    工人破旧的衣兜里,弯腰之际,竟然耷拉出一块怀表,表蒙子已然破裂;就是这块眼熟的怀表,让罗二不能自己。

    慢慢把茶杯放在小桌上,罗二起身走到草地上,在工人五米外站住脚,再次查看这块怀表,面sè突地变幻不定。

    “是它,就是它,”双拳紧握,罗二能确定,这块怀表,就是大力在战场上,贪墨了自己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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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四章、机要秘书

    站在自家草地上,眼睛在这个头发花白的清洁工身上,巡视了一圈,罗二转身,走到走廊里,拿起那个从凯利手里顺来的五米鱼竿,拎着塑料小桶,慢悠悠往后面的小湖边走去。.. 访问下载TXT小说

    在客厅里忙碌的罗灵,从窗户里看见老板的架势,以为他是心血来cháo,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接着弯腰擦拭家具;要说罗灵对老板最意动的,就是自己有了一个小家,几天来jīng心的不得了,都快成了专业家庭妇女了。

    别墅区zhōng yāng有一个五平方公里大小的湖波,这里的大小别墅就是环绕着小湖而建,自然环境静幽;为了保证湖水的清洁,这里不允许钓鱼,还有专门的工人看守。

    不过,两个胖瘦各异的工人,对罗二手上的两张十美元,丝毫没有一点抵抗力,拿到好处自然笑脸相迎,殷勤地帮着罗二摆好的鱼竿,还拿来一个方凳擦干净了伺候着。

    “谢了,你们忙去吧,”叼着雪茄的罗二,白衬衣黑长裤,脚下一双尖头黑皮靴,在着秋风徐徐的季节里,也算是另类了;大刀金马地坐好,罗二摆手让他们自便。

    二十美元,在台北都能买上四五十斤的鲜鱼了,但喜好钓鱼的人,要的就是一份清闲,两个工人也不会坏了人家的心情,笑嘻嘻地走开了。

    眯眼看着水面上层层的涟漪,罗二根本没理会脚下的鱼竿,心里掀起的涌动。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弭的,但表面上。淡然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尽职打扫着路边落叶的清洁工,推着小车慢慢走了过来,走几步就刷刷地扫几下,把干枯的落叶扫进簸箕里,倒进两轮推车。

    抬头,扫了眼坐在湖边的罗二,清洁工小心地把怀表收好。专心地干着自己的工作。

    靠近罗二三步远,清洁工拿着扫帚,仔细地打扫着地面,没了半点和罗二搭腔的意思,但却是再也不往前走了。

    仰起头,看着天空中丝丝的云絮,罗二忍不住了。“那快怀表,是谁给你的?”背对着清洁工的脸上,闪出点点的yīn戾;要是这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老人,说不到点子上的话,他罗二的黑手,伸错一次也没什么。

    为了自身的安全。在他乡异地,由不得他罗二不小心,要是随便掉进人家的坑里,他跑路的损失就大发了。

    “呵呵,罗连长。杜大力同志让我代他问候你,”没有回答罗二疑问。这个满脸褶皱的工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虽低,但罗二听得十分清楚。

    “草,都找上门了,”罗二愤愤地吐口唾沫,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情要办了。

    “他想问问你,你现在还继续练郑军的查拳吗?”简单的问话,让罗二不由得不信,这和清洁工,是和大力有关系。

    自己每天练查拳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但学查拳的来历,罗二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朴姬善也没吐露过,唯有和郑军关系密切的大力知道。

    “说吧,要钱要粮没有,办事我也办不了,给他捎回去一瓶酒不算违纪吧,”低头想了想,罗二干脆地开口,先是把后路留了一手。

    昨天去了海上,前思后想的,罗二还是没有和大力电台联系,也正好避开了松兆明的监视。但今天突然出现的怀表,让他意识到,大力对这件联系他的事情相当重视。

    罗二话让清洁工身子一顿,明显是没料到罗二先把话堵死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辞。良久,扫帚才再次挥动,在干净的路面上一遍一遍地扫着。

    “那个,大力请你在台北救两个人,一个也行,”决定不再兜圈子的清洁工,飞快地转达了大力的意思,或许是别人的意思。

    “救人?谁啊,”罗二愕然地睁开眼睛,溜溜地瞄着四周,脸sè也郑重起来,要说是救一个普通的人,他自己都不信。

    “广播里新闻估计你也听到了,就是那个刚刚被捕的王辉将军,现在关押在花莲军事监狱,”说完,清洁工收拾好工具,推着车走了。

    自己叫什么,怎么营救接应,怎么送回大陆,人家一概不提,估摸着也是来试探一番,成功的概率太低。

    清洁工走了,罗二喷吐着青烟在湖边烦躁地坐了一会,败兴地拿着鱼竿小桶,回到了别墅;要说这钓鱼的养气功夫,他实在是受不了,也不用再装了。

    晚饭后,罗二接到松上尉一个电话,叫来张卓文,驱车直奔军事监狱;他现在也被监狱里的人认下了,黑大个连面也省得露了,干脆电话通知,罗二自去搞定药引子。

    当然,松上尉的报酬那是不能少的,罗二还的拿出来,那欠他的二十万,大家都不用提了。

    还是那个中尉,还是看守森严的监狱,只不过当罗二再次走进那间房间时,他的副官在外面和中尉聊着天,手里拿着的,是一百美元一根的古巴雪茄。

    这一次,罗二不出意外地看见,从监狱刑场“偷渡”进来的犯人,直接成了二十个人,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发财,能挣一次是一次,钱多了不怕咬手,就怕不够。

    台湾岛上这个秋季里,掀起的抓捕风cháo,大陆上逊sè太多,甚至是不满当局的几句发泄,也会让普通百姓沦落大狱;白sè红sè,锋利无比,人命如草。

    有点钱的抓紧赎人,没钱的那意外就多了,暴病自残噎死等等,借口多多;当然,受当局重点关照的人物,会华丽地登上刑场,享受子弹的招待。

    罗二第三次前往监狱的时候,不由得对松兆明怨言连连。在他看来,黑上尉的中介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两头一联系,信息费十万就到手了,难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千年不断。

    这次,罗二轿车的后面,坐上了两个美国大兵,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也是一身军装行头,军帽戴的正正规规。

    在凯利手中金钱的呼唤下,终于有人开始上船了,两个即将离岛退役的陆战队员,积极主动地投靠了尚德公司。

    霍克、本杰明,两个装甲车驾驶兵,从凯利手里领到了一个月五百美金的预付薪水后。对罗二这个幕后老板,登时俯首帖耳;薪水虽然不高,但每次行动后的奖金,是两个大兵致富的强劲动力。

    虽然装甲兵的个头都不高,矮了罗二整整一头,但在岛上他们还是很有气势的。只要老板给薪水这么都好说,远比回过就失业来的痛快。

    何况,尚德公司办公楼后面,林立的天线,出入的各级本土军官。已经把两个鬼子的高傲给打得没了踪影。

    当罗二带着副官,和两个鬼子手下。出现在监狱大门时,那个一本正经的中尉军官,眼里的热情愈发浓烈,举止也更加标准。

    自然,坐车跟着老板去了趟监狱,两个鬼子大兵手里多了两张百元绿钞,已经是笑歪了嘴巴;挣钱的路子,走好了也是很轻松的。

    又是五支绿sè药剂,十五支黑头陀到手,罗二笑眯眯地告辞监狱长,驱车离去;有了鬼子举旗,他现在在监狱里那是通行无阻,看守三道通道的士兵,远远地就把铁门打开了。

    12月1rì,本想着去公司协商军火的罗二,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凯利的,这货也不知道脑子里发了哪门子疯,十天的功夫,竟然给公司里招募了十个飞行员和地勤兵,强烈要求老板再次购买三架直升机。

    “老板,他们都是好样的军官,只要你点头,我会把他们送到林涛那里,组成一个飞行小队,咱们的金矿那可是谁也不敢伸头了,”电话里,喋喋不休的凯利,兴奋的语气,仿佛是一个老成的推销商,在兜售着自己的商品。

    “行啊,薪水比照营长,你看着办吧,”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罗二点头同意,凭他凯利吝啬的嘴脸,多拿一分钱也心痛的要命,公司的账目罗二很放心。

    另一个电话,却是让罗二郁闷的吐酸水,松上尉赚钱上了瘾,再次通知罗二去监狱拿货,没错,行话就是拿货,“罗,我亲爱的朋友,今天你去了回有意想不到的礼物,希望你过的愉快,明天我见了凯利会更愉快的,”

    电话里松兆明爽朗的笑声,令罗二戒心大起,这货高兴了,也就预示着罗二麻烦了;眼睛飘着门外远处,那个依旧勤恳的清洁工,罗二若有所思。

    十来米远的距离,他能清晰的看出来,清洁工人脸上的焦虑,是藏也藏不住的。

    挂上电话,罗二冷哼一声,起身走出房门;一辆擦的铮亮的福特轿车,车旁边站着副官和那两个装甲兵,都在耐心地等着老板。

    没有理会清洁工频频使来的眼sè,一身上尉军官制服的罗二,直接上车,去了尚德公司。

    飞行小队的成立,随然要花出大笔的资金,但罗二被战机追打的后遗症,就是对飞机有了不倦的兴趣,花钱也得搞到手;要不是条件限制,他还想买上几架战斗机给林涛。

    现在十万美元一架的战机,罗二已经不是望梅止渴的小兵了,很舍得投资。

    尚德公司,罗二和凯利两个家伙,面对三个jīng明的美**火商,拿着厚厚的价目表,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吵不不亦乐乎;远在狄瓦沓山山谷的步兵团,花费那是哗哗的,能省一分罗二也得尽力配合凯利去争去抢。

    大批的枪支弹药,给养药品,就在吵闹声中一项一项落实,大笔的定金也随着支票开出。三架运输直升机,也落在了罗二手里。

    当三个收获颇丰的美国商人,陪着乐呵呵的罗二、凯利,去酒店美美地吃了晚餐后,天已经黑透了。当然,松兆明这个暗地里挣钱的家伙,也跟着蹭了顿大餐。

    晚八点,福特轿车驶出公司大门。亮起大灯向郊区驶去。舒心地松兆明上尉,站在情报站办公室的窗前。禁不住彻底地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罗二的药引子里,就有他意想不到的犯人,虽然还未经宣判,但枪决令已经下达,可以送进那间房间了。

    如果罗二把那两个人搞没了,呵呵,黑大个嘴角现露出的yīn笑。让办公室里的灯光更加暗淡。

    福特轿车在监狱大门上探照灯的照shè下,徐徐开进了停车场,和两辆卡车并排停驻;大摇大摆的罗二,推门下了车。

    大概的时间太晚,接待他们的岛军中尉,热情地和罗二打了个招呼,拉着张卓文进了会客室。剩下的事罗二已是熟门熟路,用不着他再陪同了。

    只要罗二出来时,带着他的两个鬼子手下就行,监狱四周的哨兵,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下面,多一个人都会引起jǐng报。

    “哒、哒。”罗二带着霍克、本杰明,两个装甲车驾驶兵,三人脚下厚重的军靴,在监狱走廊里沉闷地回响;这个周转效率很高的监狱,现在在押犯人已是不多了。

    照旧。三道铁门畅通无阻,罗二再次来到了那间没有窗户的房间。看守在门口的两个jǐng卫,默契地打开铁门,随后走到了一边,自顾自吸烟聊天去了。

    按jǐng卫的经验,这个美军上尉要进去待上几分钟,随后会扬长而去,一切都很平静。

    “走吧,霍克中士、本杰明上士,你俩也开开眼界,”嘴里笑呵呵地说着,罗二当先推开了铁门;自然,两个洋鬼子也好奇,老板到这里来要干些什么。

    窥视老板秘密的人,基本是没好下场的,罗二也验证了这个结论。

    当铁门关上的瞬间,罗二挥手间,把两个满脑子发财享受的鬼子,收进了护腕空间,两支黑头陀也随即诞生。

    昏暗的灯光下,房间里二十个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犯人,凌乱地躺卧在cháo湿的地面上,让罗二诧异的是,这次犯人中还有两个女犯人,躲在墙角一动不动。

    对于罗二到来,这些在刑场上走了一个过场的囚犯,jīng神基本溃散了大半,哪里还在意那两个鬼子的消失,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对自己的命运没了幻想。

    没有犹豫,jīng神力展开的罗二,没有察觉到任何侦听的异常,直接低声喝道,“王辉少将,”随着他的喝声,挡在那两个女犯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轻轻地抬起头,看了罗二一眼,随即把头歪到一边,根本不理会这个军装笔挺的美**官。

    这个穿着单薄囚衣的中年人,抬头的动作,被罗二看在眼里,随即弯腰上前,把一个个没了jīng神头的死囚们,快速收进空间。

    当中年人发现自己面前一空时,罗二的大脚已经踩在了他的眼前,“王辉将军,我来接你出去,”说话间,捆绑在王辉背后的绳索,应声而断。

    “你是?”疑惑地抬起头,早已经做好准备的王辉,抬起那张普通的面孔,冷冷地问道,他对保密局的那些伎俩,有所耳闻。

    “别多说,反正你也是个死,走一趟由如何,”罗二轻笑着抬起手,手中两套美式秋冬装,碰地丢在地上;接着,两双崭新的军靴,也出现在罗二手中。

    “呵呵,”王辉淡然笑道,指指自己的脚腕,“你看我还能走的了吗?”他脚腕上,粗大的钢制脚镣,已经焊死在他血淋淋的脚踝上。

    哪怕是他死了,也得带着这幅脚镣被丢进乱坟岗。

    罗二瞥眼看看,蹲下身,双手握住粗大的卡箍,“喀吧”,也没见多用劲,直接把一寸厚的jīng钢卡箍,掰成两截,随手丢在地上;另一个卡箍,也很快掰断。

    “速度换衣服,外面还有人,”不理会王辉惊愕的神情,罗二嘱咐一句,看向那两个女囚。

    “呃,”王辉拿起衣服,小心地问道,“她俩也能救出去不?”

    见罗二无动于衷的冷脸,王辉焦急地解释,“她们是我的妻子和机要秘书,不走就是个死,”

    坐在墙角的两个女人,早已抬起脏兮兮的脸庞,惊疑地看着这个美**官;那个圆脸女囚眼中求生的渴望,让罗二心里暗暗一叹,有了活命的机会,哪个也不想死。

    “她们只能出去一个,你看着办,给你三十秒,”说完,罗二转身走到铁门前,侧耳倾听者外面的动静;那两个守在外面的jǐng卫,还在低声地说笑,但时间也不多了。

    “王将军,你和夫人走吧,”坐在地上的瘦脸女囚,惨然一笑,“那些混蛋把我彻底毁了,但我没有出卖组织,我走也走不了了,”

    女囚蜷缩在地上的双腿间,浓稠的鲜血已经积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的她,对生的渴望,被身体里撕裂的伤痛折磨的没了多少念想。

    急要秘书的惨状,让这个敌窟里暗战多年的将军,忍不住热泪盈眶,恍然无助地看向罗二。

    罗二不喜欢悲惨的场面,也没时间多纠缠,盯了眼那个机要秘书,上前几步蹲下,把王辉妻子的脚铐掰断,搀扶着她交给王辉。

    不理会两个换换衣服的夫妻,罗二扭头看看这个面sè死灰的女人,一时间想起了罗灵,她也是自己的秘书,但愿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真到了那一步,罗二会先下手,让丫头少受点罪。

    “你不走就会死,“罗二轻声地说道,手掌按在了她消瘦的肩膀上,“但我不会让他们再羞辱你,”

    “谢谢你,同志,”微笑着的女人,努力坐正了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熠熠生辉,“我的骨灰能带回家乡吗?”

    罗二默默地点点头,“会的,我保证,”

    “河南新乡李家村,我叫李曼莉,”说完,女人闭上了眼睛,眼角大颗的泪水悄然划下。

    按在她肩头的大手,却是再也按不下去了,大睁着眼睛的罗二,对这个一心求死的女囚,升不起半点毁灭的念头。

三百八十五章、救人者自救

    当罗二带着两个鬼子进了房间后,站在会客室里窗口的张卓文,正和那个监狱军官聊天,说话间就觉眼皮子突突乱跳;

    随意地往外看了一眼,张卓文隐约地发现,刑场方向,三百米外的那盏灯下,站在外面的只有两个人影,不由得暗暗一楞。高速更新 ..

    两个jǐng卫,加上那两个退役的大兵,应该是四个人啊。

    那两个矮个子鬼子哪去了?不会也跟着进去了吧,张卓文脸上带着微笑,暗自凝神细看一眼,嘴角一个抽搐,脑子里也空了一半。

    前两次老板根本就是一个人进去的,里面的秘密不用说是关乎老板的切身利益,哪能随便就让刚招募了两天的手下,直接就随身进去了。

    老板对自己的秘密,那是看得相当严厉,自己虽然是副官,但从来也没想过要去细究一下内里的奥秘,那是找死的活计,也没人能发现过老板的纰漏。

    那就是说,两个鬼子,今晚八成是凶多吉少了。但那可是美国人呐。

    头皮一麻的张卓文,也不敢去想象里面的动静,干脆拉着中尉军官,两人坐到沙发上,掏出雪茄来放松。

    “老弟,你们王监狱长呢,没看见他啊,”

    “嗨,他早去市区了,前一阵找了个相好,正热乎着呢,”

    说着话,手指有点发僵的张卓文,下意识地掏出两个jīng致的铝管,随手递给中尉一个;“我靠。黑玫雪茄,老兄。你也太奢侈了吧,”眼睛一亮的中尉,赶忙伸手接了过去。

    如此高档的古巴雪茄,中尉也只是见过上司炫耀过一次,没福气品尝它的滋味。

    “三百美金一根的雪茄,老兄你能拿出两个,兄弟是佩服的紧呐,”中尉把玩了几下铝管。看看上面的标签,这才小心地启封拧开盖子,放到鼻尖处美美地闻了一会。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监狱长让我闻过,太香了,”

    听了这话。张卓文才反应过来,自己掏错了兜,原来是想拿香烟来着,但那两个鬼子不见了,慌乱中,把下午老板赏赐的两根雪茄给掏出来了。

    “哦。黑玫雪茄,看来老弟你也是行家了,”不动声sè的张卓文,笑着也打开了自己的那根雪茄,狠狠嗅了几下。让醇香的烟草味,把脑袋里的混乱尽快整理清楚。

    从裤兜里拿出银sè小巧的雪茄剪。张卓文熟练地切开雪茄封口,再用打火机来回热了几遍雪茄,醒烟的手法,让原本矜持的中尉,眼热得嫉妒火苗直冒。

    点上雪茄,张卓文不在意地把雪茄剪和打火机,递给中尉,温和地看着这个手法拙劣的家伙,把上得的雪茄,糟蹋来糟蹋去。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雪茄还有黑玫的称号,我那长官会客时用的,他在家里抽的,可是铜壳的雪茄,一口烟出去,客厅里都是香的,”大言不惭的张卓文,开始炫耀起罗二顶级雪茄来,他虽然也只是抽过一次,但那浓郁悠长的香味,每每做梦都能回味到。

    在罗二的影响下,不但的张卓文、凯利,就连原先民兵大队的干部们,也扔掉了香烟,喜好上了粗大的雪茄,当然,是那种廉价的雪茄。

    从雪茄讲起,张卓文顺溜地讲到了现在的尚德公司,那丰厚的薪水,还有等级严格的奖金津贴,可把守在监狱里望天的中尉,听得心动不已,脸上也有了跃跃yù试的表情。

    “老兄,张哥,咱兄弟俩也算是投缘,”抬起屁股,中尉凑近了一步,挨着张卓文坐下,“我莫水云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一看见老兄你就觉得面善,”

    屁,听名字就知道你丫是不是个男人,张卓文暗骂一声,心痛地看着莫水云把自己的雪茄,使劲地咂了几口,笑眯眯地点头,“是啊,老弟你一看就是实诚的人看,要么说苦巴巴地守着这个穷地方,一点油水也没有,”

    “也是,这里连家属都不许进,哪来的进项,干巴巴两个军饷,连烟都抽不起啦,”莫水云有意无意地说着心里话,开始暗自盘算。

    要说他没有地沟油般的收入,那是假的,但也得看和谁比,比起这个拿出的雪茄自己只是见过一次的主,他觉得自己玛德就是一个乞丐,心里的丧气就别说了,眼泪汪汪的。

    “嘿嘿,那啥,老兄你们那个公司,现在还要人不,”犹豫了好一会,莫水云终于腆着脸,扭捏地问道,他可不愿失去挣钱的机会,哪怕是没了这身行头。

    看监狱的情况,下次罗二他们来也不知道是哪天,如果一半个月不来呢,莫水云突然发现,驻守监狱安逸的生活,似乎很浪费生命。

    “别人不敢说,但要是老弟你愿意来,呵呵,我可以担保你,”胸有成竹的张卓文,笑嘻嘻地应承道,菲国那边有现成的大坑,军事干部眼下根本填不满。

    “是嘛,”莫水云惊喜地笑道,“老兄,我可是枪炮专科出身的,想当年在班里也是成绩上三等,没想到托人所非,派到这里数牢号来了,”

    感慨万分的莫水云,拉住异常耐心的张卓文,喋喋不休地讲起自己在陆军学院里的经历,一时间忘记了时间。

    刑场旁边的房间里,罗二硬起心肠,咬牙把机要秘书李曼莉,收进了护腕空间,愣愣地看了眼那个幽绿的药剂,低头慢慢站了起来。

    带她走那是困难重重,搞不好一处出门,就会被jǐng卫发觉;留她在这里,十成十也是个死,假枪毙就成了真处决,还的再遭一次罪。

    “走好,我的战友,”嘴里轻轻地念叨一句。罗二转身,看向那一对患难夫妻;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内心里那军队的烙印,此生也不会泯灭。

    穿戴整齐的王将军,忽地见李曼莉没了踪影,看看罗二身后,不由得瞪起眼睛,厉声喝问,“你把她怎么啦。人呢?”旁边妻子使劲地拽着他的胳膊,也挡不住他内心里的悲愤。

    到了现在,两人才发现,诺大的房间里,那些和他们一起在刑场被羞辱了犯人们,眨眼间一个也看不见了;不用说,肯定是这个军官搞得鬼。

    封闭严实的房间。罗二也不怕声音传出去,但解释也不必,“想活着回到大陆,就闭上你的嘴巴,老实跟在后面,”罗二脸上狰狞的威胁。把面sè浮肿的王将军,硬是蹬得不敢吭声。

    “她死的价值,就是你俩能活下来,”罗二放缓了语气,抬步向门口走去。“记住了,跟在我身后。什么话也别说,”

    “哐当,”铁门被推开,罗二仰着脑袋,鼻孔朝天地踱步出了这间让他心酸的死囚房,后面的两人,压低了帽檐,紧紧跟在后面。

    冲着那两个jǐng卫摆摆手,罗二大摇大摆地向走廊晃过去,如果被这些大兵发现了异常,那说的不今晚他要大开杀戒了,顶多是跑路去菲国,以后不再回来了。

    让罗二惊讶的是,这些见惯了跋扈军官的大兵们,晚上的jīng神头明显没那么敏锐,僵硬地站直了身子,连罗二头上的大檐帽也不看,顺利地把三人送出了jǐng戒区。

    来到停车场,罗二一指不远处的那辆福特轿车,低声说道,“去车里等着我,等会咱们就离开,”

    眼看着两个“大兵”钻进了轿车,罗二啪地点上雪茄,慢悠悠向会客室走去。

    走进灯火通明的会客室,罗二一眼就看见,得意洋洋的张卓文,眼睛里那淡淡的不安,随即微微一笑,沉稳地吐出口青烟,“小张,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啦,”

    罗二趾高气昂的气势,让张卓文暗自松了口气,赶忙起身恭敬地站直了身形,“长官,这位莫兄弟,他想去咱们公司任职,刚才还好一阵地央求呢,”

    见张卓文开口就给自己说情,莫水云暗道一声兄弟够意思,慌忙整理一下仪容,冲着罗二啪地就是一个立正,脸上媚笑着,“罗长官,卑职可是对尚德公司心往已久,厚脸皮想跟着您干,”

    “是,你丫的是厚脸皮,”罗二瞥了眼这个看似周正的中尉,嘴角一挑,“公司缺人没错,但宁少勿滥,张副官我已经给他办了美籍,他现在是正经的美**官,莫中尉,我现在看不到你的长处,”

    罗二着句灼心灼肺的话,彻底成了那根千钧的稻草,把莫水云心里的徘徊踢进了海峡深处;美籍军官啊,岛军里哪有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自己今晚值班算是上天有眼了。

    念头急转间,莫水云脸上的一片坦然,刚才的媚笑尽数散去,“报告长官,莫水云心意已决,请长官审查,”

    看看一本正经的张卓文,眉眼间一动,罗二没有干脆地拒绝,“明天你到公司来一趟,咱们先聊聊再说,我还的给你们监狱长陪个不是呢,”

    光明正大的挖墙角,岛上也就罗二这位了,赔不是的话也就一嘴而过,凯利做这事很拿手。

    在莫水云中尉殷勤地相送下,福特轿车开出了监狱大门,喇叭响了两声,向市区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莫水云满脸笑容地挥着手,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疑惑,“刚才那后座上的鬼子,怎么个头高了点,”

    随即,他那点疑惑也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淹没在对前程的憧憬中,“玛德一个月五百块,还是台币,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去挣美金,”

    行驶的轿车里,罗二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到汽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这才淡淡地说道,“王将军,你zì yóu了,”说着,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手指微微一动,收进了护腕空间。

    这张王将军夫妻的近期照片,是那个该死的清洁工,深夜悄悄塞进特他别墅的门缝里的,也是罗二无奈救人的原因,他算是被这些执着的人给打败了。

    好在。今晚一切顺利,也不用较劲脑汁逃离台北了。

    后座上沉默的两人。明显地长舒了口气,软软地靠在座椅上,执手而笑;开车的郑卓文,却是面sè正常,开车的双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

    刚才一上车,张卓文就察觉到了后座上的异常,那淡淡的血腥味,别人闻不出来。但他这个特工老手难能放过如此的征兆。

    对于张卓文的冷静,罗二相当的满意,这个原本对自己按怀怨恨的家伙,现在算是彻底看开了,也有了自己的女伴,尽管现在是离得远了点。

    死囚房里消失的二十个死囚,让松上尉畅快地放下电话。哼着小调去休息了,他对罗二的那点怀疑,也随之散去。

    暗战中失败的对手,不畏死亡,怕的是被自己人杀死,而罗老板所做的。也正是松兆明期望的,把那个大陆派来的高级卧底给做了药引子,已经是死无全尸了;想到这里,坐在浴缸里泡澡的松上尉,高兴地大声唱起了歌。

    罗灵别墅的地下室里。一对多难的夫妻,忐忑地度过了三天不见阳光的rì子。在一个清朗的早晨,再次换上军装,头戴军帽,脸上架着墨镜,跟随罗二的轿车,直奔西门町码头。

    尚德号游艇,被罗二一个电话给征用了,罗二带着罗灵,黑油自己的副官,两个“大兵”,婉拒了凯利陪同的热情,轰隆隆地调转船头,向西子礁方向驶去。

    其实,爱好钓鱼的凯利,对老板假爱好的姿态,很是不屑,也乐的不用去当狗腿子,钓鱼也的看心情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岂不更美。

    劈开海浪行进的游艇上,罗二给大力发出了简短的电报,“南麑山岛。”这里距离云南太远,接收电文罗二也没把握,毕竟没有到中转时间点。

    就算是松兆明监听到了电文,也不会察觉和台北有什么关系,距离西子礁最近的,是福建而不是浙江。

    罗二不知道,早已赶到福州的大力,正守在昼夜值班的电台旁,熬红了的眼珠子,正激动地看着刚刚抄收到的电文,“真是难为我兄弟了,这个罗二,硬是杠杠的,对老哥真是没得说了,”

    “南麑山岛?”看着电报上的地址,大力想了一会,虎着脸跳了起来,“这家伙,心眼小的很呐,怕是要王将军游着回来啊,”

    挂着米字旗的游艇赶在中午前,停泊在了西子礁附近,罗二和副官坐在海竿前,悠闲地喝着热茶,享受着暖暖的阳光,还有醇香的雪茄。

    有着美女在傍的罗二,根本不理会舱室里的那对夫妻,只顾着和两个手下欣赏四周的海景,还有鲜美的烤鱼;

    好在,张卓文还是蛮尽职的,抽空给舱室里送了吃食,让王将军夫妻起码没饿着肚子。

    对于张卓文钓鱼的技巧,罗老板算是见了世面了,不到一小时,五条一尺长的小黄鱼就拎上了甲板。

    “我说,小张,你还是当个渔民算了,每天给我送海货也行啊,”对于这个技术兵,罗二原来是爱恨加半,现在已经是关护的很了。

    “不不,我还是跟着老板,有钱挣还有雪茄抽,”张卓文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拒绝了老板的提议。他喜欢钓鱼,但更喜好刺激的职业生涯。

    吃完烤鱼,再去海里游个冬泳,再让副官给自己照几张老板秘书合影,一rì游的活动很刺激;

    浑身打颤的罗二,还有不服气的张卓文,在罗灵的笑声中,匆匆在水里转了两圈,高喊畅快地窜上了船。

    “呯、呯”,当罗二拿着步枪,向海面上漂浮的空瓶子,频频shè击的时候,副官和秘书在一旁笑歪了嘴巴,就连从旁边经过的巡逻艇上,那讥讽的口哨声,也把罗二气的要死。

    没办法,三十米外的酒瓶子,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沉,罗二想骂也找不到对手。

    热闹地玩了一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张卓文已经把游艇旁的气垫船放下了海面,有把两桶二十升的汽油,稳固在发动机旁。

    小艇上,淡水吃食,两个救生衣,还有手电信号枪,已经装在一个鼓囊囊的背包里。

    王将军憋闷在舱室里,已经整整一天了,但走上甲板的他,根本看不出任何恼怒;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多大的将军也看开了。

    看着冷眼旁观的罗二,还有那海面上的小艇,王将军复杂地看了眼台湾方向,感慨地叹口气,“罗先生,谢谢了,后会有期了,”

    虽然他不知道问什么,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冷淡有加,但人家确实是冒险把自己夫妻俩从监狱里,从死神手里,生生抢了出来,活命之恩,冷脸又如何。

    至于那些死囚,还有李曼莉,他不能问,也不敢多问。

    “免了,最好别见,”罗二淡淡地看着海面,翻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王辉,“这是李小姐的骨灰,河南新乡李家村,你不要忘记了,”

    盒子里,那个绿sè药剂被封闭在一块长方形的黄金里,黄金表面,刻着一面简陋的国旗;罗二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为了保密,罗二把这个铁盒子,找人焊死了扣盖,一块淡黄sè的丝绸封套,上面绣着三个猩红的大字:“骨灰盒”

    “记得,记得,”接过沉甸甸的盒子,眼睛发红的将军,把它小心地收进背包里,背在肩上,扶着妻子登上了小艇。

    “将军,这是指南针您收好,方位西南四十五度,一直往前开就行,”张卓文把指南针递给王辉,敬了一个美式军礼,利落地拉着了发动机,把舵杆交给这个逃难的将军,转身跳上了游艇旋梯。

    游艇甲板上,罗灵偎在老板身旁,眼看着小艇缓缓驶向黑暗的海面,疑惑地问道,“老板,你救了他们?”

    “是,”罗二无奈地耸耸肩,兄弟把怀表都贡献出来了,自己能不救嘛。

    “那你对他们也太冷淡了,他们的方向也不对啊,”罗灵眨眨细长的眼睛,很是不解。

    “哼,救人者自救,他们要是连小艇都开不到对面,也算是天意了,老子还得避风头,”如果两个本该消失的死囚,突然被岛上海军给抓获了,罗二的麻烦也小不了。

    不过,看小艇的速度方向,王辉这个老兵手上还是蛮懂行的;也难怪,搞情报的,逃命的手段要是没有,那就是小兵过河了。

    “回去吧,咱们也该动身了,”疲惫的罗二,揉着眉头进了驾驶室,那颗晶莹落下的热泪,至今还灼烫着他的心神。

三百八十六章、有限合作

    第二天,罗二在公司办公室里,接见了前来拜访的莫水云;穿着灰sè西服的,莫水云心事重重地坐在罗二对面的沙发上。wWW..

    “长官,那个张兄弟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经过一晚上的兴奋后,现在终于冷静下来了,力求证实昨晚自己没有在做梦。

    看着这个一脸方正的中尉,罗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岛军的怨念,早在部队上就已经深入骨髓了,现在却要征召这些官军,一时间还缓不过劲来。

    罗灵还在自己的别墅里,现在办公室里连个倒茶的人也没有;起身,拿起暖瓶,给自己泡了被云雾茶,罗二沉吟着摩挲着烫手的茶杯。

    要他给客人倒茶,他还没那个自觉,何况这个客人自己也不待见。

    在莫水云紧张的注视下,罗二咂咂嘴吧,“那啥,莫中尉,要说小张说的吧,是实话,”步兵团里的待遇,那不是假话,罗二也不屑用待遇撵人。

    果然,罗二的承认让莫水云脸上一喜,jīng神也为之一振,腰杆马上挺的笔直。

    “但是,那只是我的一个佣兵队伍,我怕你来了受不了那份苦,你还是要好好想想,”罗二诚恳地劝道,他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些享受型的岛军,去把队伍给搞成一帮老爷兵了。

    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汤,这点道理罗二还是懂得。

    “报告长官,只要能让我加入佣兵。再苦也没关系,”莫水云赶忙站起来,努力地挺起胸膛。他也知道,丰厚的薪水,哪是那么好挣的,手里没有点本事,这尚德的大门也不是随便能进的。

    况且,他在岛军里没有上面关照,前进已是无望了,要不想在监狱官的位置上混到退役。那眼前就是一条大路,就看怎么走了。

    他会的也就是火炮一类的技术,这些在社会上根本没人理会;想想退役后身无长处,手里没钱的rì子,莫水云牙关一咬,决定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而坐在老板椅上的这个亦商亦军的年轻老板,还对自己的投靠犹豫不决,倒是让颇为自负的莫水云有些忐忑不安。

    为了丰厚的退休金,为了那向往已久的美籍绿卡。莫水云终于低下了头,“长官。我的火炮技术会帮助佣兵成立炮排,这点我有把握,而且,我还有一些亲近同仁,他们也是不得志,我可以联系来公司,”

    “哦,”莫水云的话让罗二眼前一亮,步兵团现在最缺的。就是火炮教官,正经科班出身的技术官,他手里是一个也没有,底下的大兵玩玩迫击炮还行,再大口径基本是靠实弹摸索了。

    “你的那些同仁,他们也和把你一样?”罗二温和地摆摆手,让莫水云坐下。亲自给他倒上一杯茶水,再递上一根雪茄,五十美元的那种。

    接过罗二抛来的打火机,莫水云顿时受宠若惊。暗骂一声势力眼,谨慎地把雪茄收好,打火机轻轻放在茶几上;招聘面试,没那个大爷敢放肆地吸烟,除非是不想干了。

    轻轻咳嗽一声,莫水云说道,“也不是,他们有的已经退役了,现在生活的很不好,有的还在部队上,但今年要裁撤一部分编制,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那他们的岗位都有那些?”罗二感兴趣地问道,语气更加柔和,活生生一副贪婪的嘴脸。

    “有炮团的,有装甲连的,还有工兵连的,都是基层军官,”莫水云的话,让罗二心动之际,也有些失望,舰艇军官是一个也没有。

    也是,现在岛军里,最吃香的就的飞行员和海军军官,人家那里的待遇也不比美军差,甚至补贴一类还相当的高,哪能跑来这间公司混生活。

    就凭莫水云的交往圈子,他也没有这些身家丰裕的朋友,有了也不会找到罗二门上了。

    “嗯,这样,”罗二盘算了一下,“公司里职务待遇,你可以下楼找张卓文问问,要是合适的话,你可以介绍你的朋友过来,事先声明,高待遇高风险,”

    “好的,长官,”不再废话的莫水云,利落地告辞下楼。

    眼见这个淘金来的军官,出了房门,罗二狠狠捏紧了拳头,使劲地晃了几晃,“炮排,太小看我了,老子不搞还罢了,要搞就搞出一个炮团来,还是大口径的那种,”

    在办公室给吸了根雪茄,带着一身烟味的罗二,出门拐进了凯利的办公室。

    连门都不带敲的,罗二直接推开房门,就看见凯利这个大经理,像个殷勤的老管家,正拿着昂贵的银制打火机,给一个金发鬼子点烟;

    一眼扫过去,那粗大的雪茄,倒是让罗二暗暗吃惊,“这货,还藏着这么好的雪茄,也不知道给隔壁预备一盒,”

    现在罗二看雪茄的眼光,已经堪称老手了,一千美元以上的雪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起码茶几上摆着的一套雪茄工具,那纯金的玩意,也得是伺候等值的雪茄。

    “凯利,有客人啊,”嘴里亲切地打着招呼,罗二迈步走了进去,斜眼看看沙发上的所谓“贵客”

    罗二莽撞地闯进来,让凯利脸上一僵,尴尬地直起腰,“老板,您来啦,我正想去找您呐,”

    如此客气的说话,罗二还是头一次遇上,禁不住眼神一凝,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客人。

    原本一副懒散模样的客人,抬起头看向罗二,举在手里的雪茄突地一颤,差点掉在地上,屁股像坐在刺上一样跳了起来,“你,你,”

    “你什么你,给老子坐好喽,败家玩意,抽这么好的雪茄,你买的起吗你?”罗二大咧咧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笑地喝道。

    对面年轻的鬼子,英俊的脸上,现在除了惊愕,半点恼怒的表情也没有,被罗二一声呵斥,赶忙把雪茄按灭在烟缸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罗二。

    如此糟蹋雪茄的恶劣手法,让罗二眉头一皱,也把面前的鬼子吓得腰都站不直了。

    这个一身高档西服。脚蹬意大利皮鞋地方美国人,正是玛丽的表弟,曾经被罗二俘获过的凯恩。赫尔南德斯,那个生物学专家。

    白翎岛的那个夜晚,罗二冷漠的杀戮,让年轻的专家,彻底记住了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现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岂能不让他胆战心惊。不吓得坐在地上已经的坚强的了。

    也许,是罗二和玛丽的关系。让凯恩胆子打了点,但大的也就一点点。

    这次凯恩受家族委托,前来尚德公司,商谈家族企业和尚德的合作,准确的说,是商谈那个金矿的合作事宜。

    不得不说,鬼子的鼻子太灵了,第三船的金矿石刚刚拉进台北码头,就有人查到了金矿的来源地。

    更可怕的。是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了,被掌握着美国几大军火公司的玛丽家族,生生封锁了;今天,凯恩就是来先行商谈金矿的开发合作,先礼后兵嘛。

    要不是罗二横插一脚,估计那个山谷已经被凯恩家族合法地收购了。

    罗二作为公司的后台老板,凯恩也知道。但他没想到,今天猛地一看见这个杀神,腿肚子还是受不了控制,空荡荡的脑袋里。只有逃跑的念头了。

    “嘿嘿,表姐夫,我的凯恩,你见过的,哦,不,我曾经是您的俘虏,”腰身垮成了六十度的凯恩,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嘴脸不翼而飞,转眼间成了一个卑微的下人,满脸的媚笑。

    凯恩飞速的变脸,让凯利站在一旁,暗暗惊叹,也随即松了口气;万事有老板顶着,自己也不用受窝囊气了。

    “嗯,我记得你,让你带口信的事,我还的谢谢你,”罗二慢条斯理地深处左手,两根手指来回一晃,把凯利晃得头昏眼花。

    没办法,让老板逮住了,心痛的凯利,掏出一根铜管包封的雪茄,上前送到了罗二的手里。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连声谦逊道,凯恩赶忙把茶几上的雪茄剪也送了上去,随即退后两步,尽量离罗二远点。

    “说吧,你来我的公司,是公事啊还是私事?”罗二把玩着jīng致的雪茄剪,眯眼问道。

    “是公事,是公事,”凯恩现在觉得,自己一项灵光的脑袋,自打见了罗二后,立马就转不过弯来了,干脆实话实说,反正最后金矿的事还的罗二拿决断。

    “既然是公事,那就坐下了说,”轻车熟路地醒好雪茄,罗二点上,使劲地抽了一口,吐着青烟说道。

    “哦,是这样,”凯恩整理了一下思路,脸上恢复了平静,“我们家族打听到了,尚德公司正在开发一座金矿,想来谈谈合作开发的事宜,我是来初步商谈的,”

    尽管语气平缓,但凯恩实在是不敢坐下,生怕这个喜怒不上脸的表姐夫,生冷不忌地把自己踹出办公室。

    也是,人家刚刚开始采矿,也不知道本钱投入了多少,自己就来抢食,是谁都憋曲的很。

    要不是自己在家族里地位不高,抵抗不了玛丽爷爷的指令,凯恩说啥也不会跑到台北来找事。

    还是去当个讲师来得安全,悄悄观察罗二脸sè的凯恩,犹自想着,但眼前的这关还的迈过去。

    “合作?也不是不行,”罗二似笑非笑地看着凯恩,“那药剂的事你清楚不?”

    “药剂,是那个烧刀子吗?”凯恩随即眉头一跳,瞪圆了眼睛,“我听说了,但是它是我表姐亲自负责的,我还没见过,”

    “那就对了,凯恩,你还是没进入家族的核心,是不应该知道,”罗二笑着抬起下巴,对凯利一点头,“凯利,你记录,我的条件就是底线,不能改变,”

    “好的老板,”凯利赶忙拿出纸笔,小心地坐在老板桌旁,一副聆听的模样;他现在才知道,老板的气势是怎么样的,自己早先也不过是个雇员而已。

    由于罗二不经常在台北,公司里的现金流量,五十万以上必须经过他的申请,罗二要么电报通知,要么让罗灵签字,甚至会派副官来签字,里面的空子,倒是让凯利渐渐有了诡异的心思。

    要不是罗二不定期的查账,查银行户头,还有玛丽身后的背景,现在凯利估计已经动起了手脚。

    但今天罗二的话,彻底断绝了凯利的小心思。

    “尚德公司全权掌握狄瓦沓山金矿的所有权,那里的地契就在公司的保险柜里,”罗二一字一句地说道,“作为公司的全股老板,我把公司四成的股份,划给玛丽私人所有,她在你们家族怎么分配,我不管,”

    罗二笑眯眯地说着,完全不理会脸sè变幻的凯恩,还有一头大汗的凯利,“但是,为了保证我对狄瓦沓山金矿利益的保护,我需要一笔军火,作为你们家族合作的诚意,”

    “凯利,把前几天咱们需要的军火清单,抄一份给凯恩,我要在一个月内见到它们,”说完,罗二起身,拍拍凯恩的肩膀,直接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罗二郁闷地捏碎了手里的雪茄,要想在那个山谷站稳脚跟,甚至有所发展,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家底,和那个吸血的家族,达成有限合作。

    否则的话,鬼子总是能找到借口的。罗二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做了他人嫁妆。

    何况,玛丽的支持是有限的,她身后的家族才是罗二占据地盘的助力,罗二看得相当清楚。

    罗二走了,办公室里,凯恩梦游般地掐掐自己的大腿,直到剧烈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的叫出声来,他才发现,这次来台北的任务,已经远远超出了家族给出的下限。

    而一脸颓废的凯利,也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机会已经消失了,老板大方的让他素手无策;玛丽身后那庞大的家族,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派出财务人员,核算尚德的价值。

    “算了吧,还是老老实实干活的好,惹怒了老板,再搞火了那个家族,自己还能藏到哪里去呢?”苦笑一声的凯利,用崭新的手绢擦擦额头的汗珠,从老板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三百八十七章、华人步兵,前路漫漫

    第二天一早,罗二还在别墅前的草地上,满头大汗地热身锻炼,凯恩已经迫不及待地跑来了;和他一道来的,还有已经眼神清亮的凯利。

    “嗨,罗,我亲爱的表姐夫,我带来了好消息,”跳下汽车的凯恩,一脸兴奋地喊道,手里还挥动着一张电报。

    停下汽车的凯利,没有下车,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凯恩的背影;他知道,罗二和他的这个姻亲肯定有话说,自己还是等会再过去吧。

    没理会跑到跟前的凯恩,罗二眼角余光扫过远处的轿车,继续把今天要完成的俯卧撑完成后,这才噌地跳起来,来回摆动着自己的脖子。

    脖颈间嘎嘎爆响的声音,让凯恩马上冷静下来,局促地站在一旁,腰背也立马弯了个弧度;凯恩想起来了,自己这个便宜表姐夫,还是一个生猛的狠货,理智点最好。

    “说吧,”晃动着自己的腰身,罗二淡淡地说道,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远处的树荫,那里已经是落叶满地了。

    “呃,我们家族里回电了,答应了你的提议,玛丽表姐也会全权负责尚德公司的业务,暂时先由我在这里代表,”凯恩利索地叙述了一遍电报内容,随即就是一副沉静的神sè。

    果然啊,没还好处的事谁也不会出力,有了大饼才有动力,罗二默然转身,“来,到家里坐坐,好赖你也算是亲戚,”

    跟着罗二进了别墅客厅。一身家居便装的罗灵,让凯恩眼前豁然一亮,眼珠子深处闪过一丝炙热,随即隐没不见;这里可是罗二的家,凯恩再好sè也不敢露出半点口水。

    罗灵见来了客人,轻快地端上两杯热茶,柔声对罗二说道,“热水烧好了,你去冲着澡,早餐牛nǎi面包。”

    “哦,”罗二摆摆手,让凯恩坐下,直接走进浴室。

    客厅旁的小餐厅里,罗灵一边端上早餐,一边笑着对凯恩说道,“请你等一会,他洗澡很快的,”

    “没关系。我不忙,”凯恩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我叫凯恩,凯恩。马格利特,罗是我的表姐夫,我表姐在伦敦马上要生产了,”面前的这个jīng致到极点的美女,虽然他没有窥探的心思,但说说话也不是罪过,养眼不是。

    “喔,凯恩。你是玛丽的表弟?”对凯恩话里的意思,罗灵哪里听不用出来,但她根本就没有和玛丽争宠的念头,自然脸上的反应让凯恩很失望。

    看着罗灵理所当然的神sè,凯恩无奈地耸耸肩,“现在我们家族要和罗合作,我是派来的代表。”

    高傲惯了的凯恩,尽管自认优势很多,但在罗灵眼里,不过是温室里的一棵蒜苗。虽然言谈间温和有礼,水灵的眼睛深处,丝丝嫉恨愈加浓郁;表现yù强烈的凯恩,哪里能看出来里面的门道。

    咸淡地聊了会,罗二也洗完澡走了出来,绿sè的军绒衣,厚实的军便裤,还有脚上矮腰军靴,生生一个jīng干的军爷;要不是罗二腰间那把褐sè的刀鞘,凯恩也会暗赞一声彪悍。

    理着短平头的罗二,出现在客厅的一瞬间,凯利能看见,罗灵眼中那化不开的柔情,只能恨恨地撇撇嘴。

    “吃饭了,”笑着对罗二说了句,罗灵象一只欢快的蝴蝶,飘进厨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蛋汤,自得地放在罗二的桌前。

    大咧咧坐在餐桌前的罗二,稀奇地呵了一声,“行啊,我家小灵也会烧蛋汤了,”

    对于罗二的夸奖,罗灵乐的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笑意盎然地邀请凯恩也来吃点早餐。

    自然,鬼子没有谦虚的时候,凯恩也坐在了罗二身旁,拿起大片热乎的面包,蘸着鱼子酱大口地开吃起来。

    让凯恩遗憾的是,那个碗里的蛋汤,罗灵只烧了一个人的,他没有份。

    喝了口蛋汤,罗二看了眼凯恩,“凯恩,既然你代表了你的表姐,那我得事先告诉你,你们的财务尽快派过来,尚德公司里的业务不多,但明面上和暗地里的生意差别很大,”

    “还有,公司在菲国的生意,你或许看不惯,但我不需要你的意见,你接受不了的话,可以随时离开,”

    也是,罗二在公司里的股份,也没有凯恩多嘴的机会,对于资本的血腥,凯恩还是早有领教的,他本身就是美国人,有着异地异时觉悟。

    “没问题,我只是看看公司的业务,其他的我没有被授权,”凯恩明白地点点头,对罗二霸道的言语,生不得半点怨言。

    吃罢早饭,凯利掐着点进了客厅,虽然他也是常客了,但恭敬的举止,还是让罗二舒服了不少;昨天他在公司异常的反应,哪能逃得出罗二的眼帘。

    “老板,晚上的货船已经准备好了,”公司和罗家山的易货交易,一直是凯利主管的,现在老板在跟前,他当然要随时汇报。

    “嗯,我们晚上就走,张卓文负责直升机的事,他就不用去了,让他和飞机上货轮,等我回来,”罗二说着,从脚下拿出一个黑sè皮箱,轻轻放在桌子上。

    “两个月的药剂在这里,你先拿去,回头看情况再说吧,要是我在菲国,你还得跑上一趟,”说着话,罗二点上一根雪茄,眼看着凯利打开了皮箱。

    皮箱里整齐的六十剂绿sè烧刀子,还有十剂黑头陀,看的凯利心里砰砰猛跳,随即小心地锁上箱子,告辞离去。

    面对罗二这个杀神,凯恩也是心里堵得慌,见势也借口去公司,斯跟着凯利跑路了。

    晚上,罗二带着罗灵,登船回到了罗家山。

    现阶段的罗家山比起以前来,已经是冷清了很多。但那城堡顶上迎风飘扬的大旗,依旧让罗二感慨万分。

    在陆满田和几个老干部的迎接下,罗二从码头上直接进了城堡。

    当晚,罗家山步兵营两个新兵连,还有最后一批家属,有序地登上了货船,那个完成安装炸药任务的工兵班,也随船离开。

    此时罗二留下的兵力,除了城堡守备队,还有一个jǐng卫班十个医护兵。剩下的,就是陆满田这个空头营长了。

    随即召开的秘密会议上,罗二给陆满田安排了近期的任务,就是招兵,再招两个连的新兵,训练三个月后接到民答那峨岛,以战代训。

    陆满田和三个老兵教官,就是罗二在罗家山埋下的征兵站,除非朴正勇真有勇气封锁罗家山十里之地。这个征兵站不会关闭。

    对于罗家山的防御,罗二已经是不抱希望了。要是人民军真的攻打过来,这个没有纵深防御的海滩荒地,多少人也不够人家打得。

    散会,到一楼看看自己的jǐng卫排,周广稻看守的五间药库,里面各种药材已经堆得满满当当;把这些药材全数收进护腕空间,罗二拉过周广稻,小声嘱咐了几句,让他办事去了。

    忙完一摊子乱事。罗二回到了三楼自己的家里,一身民族服装的朴姬善,抱着熟睡的孩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对于这个和自己患难的老婆,罗二心里的愧疚,是越积越多,饶是那个大舅子的打压。也减缓不了多少。

    坐在宽大的火炕上,热烘烘的褥子,让罗二有些昏昏yù睡,但他还是环着朴姬善纤细的腰肢。絮絮叨叨地讲了自己在外面的见闻,当然那些恶心的交易就不提了。

    看着罗二疲倦的脸庞,听着他的叙述,朴姬善温柔的眼睛,充满了对丈夫的喜爱;她喜欢听罗二说话,哪怕是罗二讲那些琐碎小事,听起来也让她心满意足。

    尤其是罗二讲到自己在民答那峨岛买下的山谷,那里意外发现的金矿,让朴姬善更是笑意茵茵。

    朝鲜妻子如水般的柔顺,让罗二更是放不下心里的忐忑,“阿善,这里不太平,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们去民答那峨岛。”

    “不,本初,这罗家山是我的嫁妆,也是你的家,我要待在这里,把咱们的家看好,”抚摸着罗二下巴上坚硬的胡茬,朴姬善蜷缩子丈夫的家里,“我哪里也不去,除非你不要这个家了,”

    “说啥呢,”罗二的大手在老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触手弹腻,“我罗家的媳妇只进不出,你才生了一个丫头,任务还艰巨的很呐,”

    “那好,我就在家里给你生一个,”脸sè绯红的朴姬善,小声地说道,酥软的胸口紧紧贴在罗二身上。

    “一个不行,好歹要四五个,我罗家人丁太少了,”罗二仰面轻笑道,顺势把老婆抱在怀里,滚进了蓬松的棉被中;他没看见,朴姬善柔顺的脸上,那丝丝的决然。

    情报官出身的朴姬善,对罗二在外面的女人,没有责怪的想法,但让她出去和那个女人见面,她还没有那份勇气,也没有那份胸怀,只能把自己藏在罗家山,在这个城堡里,她才有家的感觉。

    岛上的局势,朴姬善看的比罗二更清楚,如果自己的哥哥不念亲情,执意要收回这个海滩,那一楼暗藏的炸药,她宁愿在最后亲自点燃,也不会把这个家白白送出去。

    水一旦凝结成冰,也会冻死人的。

    每天在海边锻炼的罗二,不但有秘书相陪,还有老婆相伴,最让他欣慰的,是大灰这个jīng明的老狼,已经恢复了元气,一身油亮的毛皮,领着自己的小弟在罗二身边打转。

    在罗家山和朴姬善聚了七天,台北的凯恩电报一封接一封,罗二没有理会,但小别新婚的朴姬善,对丈夫晚上持续的战斗力,再也承受不住了,终于开口放行。

    但这次,罗二没听朴姬善的话,而是在罗家山待了整整半个月,期间偷摸着和罗灵厮混了几次,把大部分jīng力放在了老婆的身上,直把朴姬善滋润的光彩照人,前后换了个模样。

    最为关键的,是罗灵守候的电台,在昼夜开机,等待着大力的消息。

    1956年一月一rì,度过了二十岁生rì的罗二,没有等来大力的电报,倒是收到了凯利转来的电报,民答那峨岛西南山区混乱的局势,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带着大灰和它的四个伙伴,罗二携秘书、jǐng卫排,在凌晨上船,赶到了台北,和公司的货轮汇合,急匆匆开往他加禄海。

    自然,凯恩已经和张卓文混熟了,也在货轮上四处溜达,对前往的民答那峨岛充满了期望。

    货轮上最为不起眼的,是莫水云和他的三个同伴,这个力图趁年轻捞一把的中尉,运气不好,早罗二面前夸夸其谈一番后,半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只招募了四个同仁,其他人对他的说辞疑虑重重,没有冲动地跟来。

    但就算这样,罗二还是很高兴,郑海涛,退役炮兵少尉;项龙,退役装甲兵中尉;杨千山,退役坦克连少尉连长;王铁山,现役工兵连上士班长。

    有了他们的加入,在加上货轮上的两架直升机,罗二对民答那峨岛上的争斗,已经是有了五成的把握。

    经过三天的海上颠簸,天晴水碧,这艘退役登陆艇改装的货轮,抵近民答那峨岛西南海滩,直接在浅海滩上停下脚步,放下了船头龙门。

    “轰、轰”,一辆白sè五星标记都没抹掉的轻型坦克,被杨千山开出来,在没膝深的海水里,动力十足地冲上海滩时,前来接货的后勤连,顿时炸了窝。

    “哇,坦克,”一脸腱子肉的王林,站在卡车的车厢上,大惊小怪地连声吆喝,“兄弟们,动起来,咱们的给养到了,赶紧上船卸货,”

    连蹦带跳的王林,远远看见罗二和他的秘书,领着五条狼狗,趟着海水上了岸,赶忙穿过喧闹的人群,脚步急促地迎了上去。

    “报告长官,后勤连前来执行任务,请指示,连长王林,”对于自己的错误,王林知道是二哥给面子,没有把自己赶到炊事班,现在也只有卖命干活,才不会把自己落下。

    “嗯,王林,大家还好吧,”罗二回了军礼,看着远处吐着黑烟的坦克,大声地问道,这海滩上人流攒动,声势有点大了。

    “报告长官,都好,”王林谨慎看着罗二,见他吧眼光瞄向那些轰乱的后勤兵,赶忙凑上去解释,“多招了些士兵,都是能卖力气的汉子,还没来得急训练,”

    “多?多多了吧,”罗二狐疑地扫视几眼,发现这些大兵里,那些面孔竟然都是华人的模样。

    “嘿嘿,加上老兵,一共三百人,李参谋长按大连编制的,”王林颇为得意地指指那些大兵,“华人村里的那些老人,看咱们步兵团管吃管穿,还有军饷,总算是忍不住了,求到李参谋长和林营长那里,才要了他们一百多号青壮,”

    “那步兵连里的华人呢,有多少?”看着登陆艇里不断卸下的木箱,罗二淡淡地问道。

    “呃,那倒是不多,大概二三十个吧,具体得去问林营长了,”

    王林的话,让罗二暗叹一声,就近的兵源还是没法解决,华人步兵啊,脊梁还没有直起来,前路漫漫。

    当张卓文把第一架直升机发动,载着凯恩向山谷飞去时,罗二带着秘书、jǐng卫排,坐上了三辆卡车,沿着土路向山谷驶去。

三百八十八章、矿工营还是集中营

    回到狄瓦沓山山谷的罗二,吃惊地发现,两个月的时间,山谷里已经大变了模样;不但华人村扩大了不少,就连他加禄人老村里的木板房,也多了不少。w w w . 8 9 r e a d . 8 9 阅 读 网

    变化最大的,就是山谷两端的军营,外围的铁丝网和哨楼也搭建齐备,作为团部的指挥机关,也转移到了山谷深处的军营里,不用和他加禄人混杂在一起了。

    不用说,这些,都是李相和林涛的功劳,也有戴罪立功的王林,领着后勤连苦干的结果。

    最让罗二满意的,是穆斯塔法派人送来了两千个当地土著,已经开始在大兵的看押下,进行矿石采掘运输的重任,山谷里小河南岸的矿区里,金矿石堆成了大山,就等着运往海边上船了。

    坐在团部的新板房里,罗二和林涛、李相唠叨着,等几个连长赶到后,直接开始了军事会议。

    周广稻带着jǐng卫排,把团部围了个水泄不通,哪怕是兴冲冲跑来的凯恩和莫水云四人,也被毫不客气地挡在了外面。

    会议上,林涛先汇报了两个步兵营的整训工作,还有近期对山谷外jǐng戒线的巡逻情况,以及直升机巡逻的情况。

    “那些送来的土著,全部编进了矿工营,有一个连在看守,就是伤亡有点大,”说到这里,林涛喝了口茶水,瞟了眼身边的力相。

    “李参谋长,你有话就说,咱们也不是外人。”罗二已经脱掉了厚厚的军外套,就穿着土灰sè的军便装,一副利落的打扮,根本没有远道而来的疲惫。

    至于林涛说的土著伤亡,罗二连眉头都没有动,权当是正常工作。

    “哦,是这样,”人老成jīng的李相,知道自己和林涛的对视,逃不过老板的眼睛。干脆也不隐瞒,“原来那个穆斯塔法长老派人完成了交易后,说啥也不答应换人的事了,但是前几天,他突然派人联络,要求购买咱们的救命药剂,也不知道他从哪听说的,”

    对于李相的话,罗二没有觉得吃惊。要说这些白人后裔没有和外面有联系,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不,人家就看上了那烧刀子了。

    “前一阵,摩洛解放军还悄摸地派来了侦查兵,让咱们的暗哨给灭了两拨,我看他们是根本没按好心,”坐在罗二身后抽烟的孙小虎,恨恨地说道;他的一个工兵班外出伐木,结果让摩洛人打了个突袭,当场死了好几个。哪能不记恨的慌。

    苏子和他的话,几个连长也开始附和,明显是把那些土著和摩洛人划成了不可信赖的敌人,就连林涛也沉默不语。

    “好啦,安静,这里不是茶市场,听长官说话。”老成的李相,冲着大家一摆手,把会议室里的轰乱声,稍稍压了下去。“罗长官,你还是给大伙说说吧,”

    罗二轻笑着起身,站在了高挂着的地图旁,眼光在大家身上一扫,会议室里,直接悄然无声。

    “大家看,这是民答那峨岛,这是狄瓦沓山山谷,咱们占得地方不过是小小的一点,好听点就是一个矿脉而已,”罗二指点着地图,脸sè平淡,“就这,还让别人给惦记上了,”

    “眼下,zhèng fǔ军还没看到咱们,他们正在和摩洛解放军谈判,是打是和还不一定,”叉腰看着眼前的地图,罗二脸sè渐渐yīn沉。

    “但是,他们谈判的最后结局,都得要把咱们这些外来人,干掉或者赶走,为什么,就因为这里有了一个金矿,”转身看着自己的这些手下,罗二嘴角冷冷地一挑,“而我们,没有外援,只能靠自己手里的枪,”

    他的话,让这些老兵油子们,自信满满的脊背,顿时一僵,脸sè也都黑了下来;打仗他们不怕,但遇上源源不断的敌人,那也够腿肚子抽筋的。

    山谷里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个步兵营,还得把孙小虎的工兵连算上。

    “所以说,眼下我们的要任务,是对付这两个大敌,罗家山的新兵连正在招募,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罗二也不认为,就凭手里的这点兵力,就能保住自己的地盘,扩张还是遥远的事。

    “所以说,现在各各位最迫切的任务,是就地征召兵员,扩充部队,后勤不用担心,枪械弹药给养找王林要,”罗二眼光在王林身上扫过,让这个黑胖的家伙jīng神一振,信心满满。

    王林掌管的军火库里,加上这次运来的物资,足够再武装两个步兵营,弹药也能满足一场大规模战斗。

    “但是,为了不两线对敌,咱们暂时还得要联合摩洛解放军,挑起他们和zhèng fǔ军的对抗,只有这样才能火中取栗,”眼睛再次从地图上飘过,罗二满含野心的光芒一闪即逝。

    “这次我带来了几个教官,新兵营、直升机小队即刻成立,机炮连单独组建,老林你就辛苦些,先把新兵营管起来,”对于罗二嘱托,林涛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他手里的那些老兵,选出一个班来,带一队新兵绰绰有余。

    “各营具体任务,团部会下发到你们手上,命令由李相传达,”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罗二取出一个jīng致的雪茄盒,挑开封条,“来,每人一根,这是我私人赠送,那商铺里的雪茄可是没法比的。”

    五百块一根的雪茄,落在这些大兵的手里,罗二看着都是一阵心痛,这些货直接就用打火机点着了,哪有斯文的摸样。

    只有李相这个老家伙,仔细地把雪茄看了又看,小心地收好,去找不爱雪茄的王林,低声说着话,试图用一条骆驼烟交换。

    交代完正事,罗二喝着罗灵泡的云雾茶。和这几个干部聊了一会,就挥手赶人了;自己掏钱养兵,还得指望他们干活,都守在团部哪能行。

    临走,林涛沉吟了片刻,开口征求老板的意见,“二哥,能不能把我那几个班长,你也给整整,让他们变强一点。”

    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拖拉着不肯走的这些老兵,眼睛立马盯在了罗二脸上,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过如是。

    “呵,我还以为帮你们忘了呢,”罗二靠在结实的椅子上,一脸笑意洋洋,“咋地。看我的jǐng卫排眼红了?”

    也是,站在外面的那三十几名jǐng卫大兵。哪怕是迫击炮班的大兵,一身彪悍jīng干的气势,那个老兵看着都是眼热的厉害。

    “你们呐,守着金山要饭吃,我给你们的那些药剂,不但能疗伤治病,强健身体素质的功效,也是顶了天的,”说完。罗二脸sè土突地一变,“李参谋留下,其他人赶紧滚蛋,各司其职,”

    赶走了这些贪心的老兵,罗二和气地把李相拉着,两人看着墙上的地图。沉默了好久。

    “长官,情况不会这么严重吧,“李相不是那些直肠子的老兵,他对罗二眼眉见淡淡的忧虑。有些把握不定。

    “有好有怀,好的是美国人不干涉咱们在岛上的行动,坏的就是zhèng fǔ军应该知道咱们就在这里了,”罗二拿着温热的茶杯,淡淡地叹了口气。

    自从凯恩回复了玛丽家族的答复,罗二就一直心神不定,想了好几天,他才发觉,人家通告菲军情报,似乎也不在约定当中。

    明显的,老美又是两头做好人了,自己却成了开路先锋。

    “嗯,鬼子哪有守信的自觉,信他们不得,”随口说着,李相忽然想起来,老板的老婆,有一个也是洋人,禁不住脸上一僵。

    “呵呵,没事,我老婆除外就行,”罗二不在意地摆摆手,把雪茄仍在地上,用坚硬的靴底碾碎。

    “过一阵,尚德公司会派人来探矿,咱们也要清楚这里的储量有多大,值不值得下力气看守,”

    “那些他加禄人的征兵工作,还得老哥你cāo心,”嘴里说着,罗二想起那些华人士兵,就是一阵牙疼;人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咋的到了他这里就颠倒过来了。

    “嘿嘿,罗长官,你还是没有抓住这些当兵的心理,”李相看着郁闷的罗二,微微一笑,“你只是给他们军饷,但没有告诉他们要去干什么,”

    坐在结实的木椅上,李相这个政坛败将,侃侃而谈,“要是他们有了保卫的目标,而不是为你守护这个金矿,那你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只要你供给跟上,一个步兵师也随手拈来,”

    “咦,老李,你这话可是说大了,还步兵师,我要是有两个满编的步兵团,已经心满意足了,”眼看着李相正经的模样,罗二禁不住心里一喜,赶忙掏出一根雪茄,恭敬地给参谋长切封醒烟,再亲手点上。

    不客气地享受了会贵宾待遇的李相,捏着粗大的雪茄,美美地咂了一口,“黑玫雪茄,好久没有品尝了,今个又见到了,”

    “那帮粗货,根本不知道这雪茄一根的价值,他们一个月薪水,也只能买半根,”

    对于李相的感慨,罗二并不插嘴,耐心地给倒上茶水,捧着茶杯等下文。

    “要说这山谷里的面积,说大也不大,但山谷外面的地界却大得太多,”悠悠吐口青烟,李相眯眼看看眼前年轻的老板。

    “退守山谷绝对不行,哪一方敌人只要堵住出口,咱们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只有打出去,才是最好的防守,”以攻代守的策略,罗二也想过,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把大好的机会让给了摩洛解放军。

    手里没兵,说话也气短呐;否则的话,那个什么摩洛美械营,也不会跑来捞好处了。

    “这里虽然山地居多,但肥沃的土地也有的是,只要承诺给每个当兵三年以上的战士,不论职位,无偿分配土地三十亩,不,二十亩土地,或者三十亩山林,永不纳税,那兵员根本不是问题。”

    “况且,士兵退役了。也是咱们的后备力量,咱们要是败了,他们手里的土地也就没了,由不得他们不拼命,”

    “那些土地里的产出,不论是水稻还是别的,也是一项收入,老板你可是手里有钱呐,”说到这里,李相淡淡地停住了嘴。美滋滋地抽着雪茄,品着香茶。

    李相一通啰嗦的提议,可是把罗二震了个头晕眼花,遥远的大陆上正搞土地合作,自己这里又开始搞军田,那不是万恶的私有制吗,传出去又多了个打靶的罪名。

    “那个,李参谋长,容我好好想想。”罗二手指在桌面上飞快地敲击着,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上的木梁。

    “是。是得好好想想,时间不多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罗二,李相捏着雪茄退出了会议室。

    “军田啊,又是分田,还永不纳税,老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在海边再建一个城堡,”罗二喃喃的声音。在会议室里低声响起。

    晚饭过后,罗二带着罗灵,去河边建议机场转了一圈,三架直升机旁,张卓文正带着两个鬼子飞行员,还有那两个突击培训的家伙,正忙活着给两架直升机上安装重机枪。

    看架势。他们是把这三架运输机要改成武装飞机了,罗二也乐的看最后的结果。

    在林涛的陪同下,带着十几名jǐng卫大兵,罗二去了山谷深处;经过河边一处突起的山地。那五个整齐的土包,是战死在这里的五个大兵的安息地,一排两寸厚的木牌上,撰写着他们的名字、军阶。

    步兵团里,已经按照美军军队的军衔制,进行了军阶职务划分,罗二被团部评定为上校,否则的话下面的军官们就没法安排了。

    转过矿石小山,小河上一座简易的小桥,看过去,大片的军用帐篷整齐地挤满了山下一公里见方的河岸。

    “那是矿工营,有二百多个帐篷,十人一个,男女分开居住,”见罗二看向那片帐篷,林涛赶忙解释道。

    “嗯,”罗二没有吭声,顺着河边新开的道路,向采矿区走去。

    山谷深处,不时传来隆隆的爆炸声,站在远处看去,大块的山石被炸碎崩裂,蚂蚁搬的矿工们,拎着风镐把大石捣碎。

    几名大兵先查验了矿石,然后就有土著矿工们上前,把破开的矿石用绳索木杠,抬到等候在土路上的卡车;十几辆卡车,不一会就装满了沉重的矿石。

    没种不足的,是那些拎着风镐碎石的工人,一个个动作缓慢,抬装矿石的更是干的有气无力。

    轰鸣的发电机,四周看守严密的大兵,无不证实,这里就是繁忙的采矿区;而且,现在只是在开采露天矿石,地面以下的矿石还没力量采掘。

    看看那些矿工,罗二眼神一凝,“我说林涛,那些矿工也懒散了吧,还有那些女的,抱着小石头在干嘛,散步呢?”

    林涛无奈地挠挠头,“二哥,你部知道,这些土著懒得很,刚来的时候,吃的多还想着逃跑,让看守的士兵击毙了几十个,这才知道咱们的厉害,现在能干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这里面长相不错的,都挑出来给了他加禄村和华人村了,家属村也给了几个,”说到这里,林涛飞快地瞟了眼不远处的罗灵,好在老板的秘书没听到他的话。

    林涛的话,只是让罗二微微一皱眉,“懒散,都到我地头上了,还想着要翻天,哪有这好事,”

    “从今天起,每天挑出五个最懒的,给他们迟钝饱饭,送到团部附近专门关押,我有用,”说完,罗二转身离去。

    他这冷漠的命令,让身后的罗灵心脏猛地一跳,怜悯地看看远处的矿工们,矿工营还是集中营,她也分不清了。

    第二天,当罗二把五支绿幽幽的烧刀子,交给林涛时,他加禄村、华人村、家属村,同时贴出了团部的告示。

    每一名步兵团的士兵,不论职务,服役三年期满的,都会无偿得到山谷外的五十亩田地,或者百亩山林,可以继承买卖,永不收税。这些分配出的军田,步兵团会以武力保护不受干扰。

    李相对罗二提议,被翻了倍地写在了告示里。

    反正,这些土地都得大兵去拼命,罗二也不会心疼地扣扣索索。

    告示一出,三个村落里一片哗然,就连步兵团里的大兵们,也是轰然士气突涨,士兵们训练的劲头,直接涨了好几个层次,可把林涛这些干部们喜的眉开眼笑。

    官兵薪水津贴各有等级,这军田可是人人平等,那今后的rì子,也不用再发愁落叶无根了。

    就连莫水云那些教官们,还有两个鬼子飞行员,也私下里找到张卓文,打听自己有没有份。自然,他们听到的答案,让他们个个干劲十足。

    对于脚下土地的梦想,不论种族贫富,每个人都有一种本能地所有yù。

    一时间,林涛开设的征兵点,挤满了前来询问的村民,期间夹杂的华人面孔,让罗二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报告长官,山谷哨卡传来通报,一个叫穆斯塔法长老的人要进山,请求指示,”匆匆跑来的通讯兵,大声地向罗二汇报。

    又有生意上门了,扫了眼河岸边呼喝训练的连队,罗二嘴角高挑,带着似有似无的邪笑,大步流星的走进会议室,“命令哨卡,派人请穆斯塔法长老到团部,”

    这一次,罗二看上的,是那个距离最近的锡布科镇。

三百八十九章、黑头陀的威力

    步兵团团部,里间的作战室里,李相带着几名年轻的参谋,在地图上标注着外围侦查兵传来的信息;而最高长官罗二,正懒散地坐在外面的会议室兼会客室里,接待了再次到访的穆斯塔法长老。

    自从罗二发出占地令,李相和林涛,没有急于放队伍出山,而是派出了大量的侦查兵,以他加禄士兵为向导,把山谷四周五十公里的地形,小心地绘制在地形图上。

    两个多月的成果,也不外是把山谷外的两个他加禄人村庄,威逼利诱之下,转移进了山。

    依旧一身裹着厚头巾,白衫灯笼长裤的穆斯塔法长老,见到罗二那张清秀的面孔,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用两千土著换回去的军火,虽然也能勉强使用,但对上人数众多的zhèng fǔ军,摩洛解放军差点就被打回原形,又变成摩洛游击队了。

    好在zhèng fǔ军也在镇压这次动乱中,损失惨重,才有了和摩洛人谈判的机会。付出巨大资金和上千勇士生命的谈判,到今天还是相当的不顺利,几乎是陷入了僵持。

    不但如此,摩洛解放军高层的两名长老,也被流弹打成了重伤,在这个湿热的岛上,伤口感染太快,青霉素也不是万能的。

    于是从中东部落上层传来的隐蔽消息,就成了救治这两个长老的最后手段;台北尚德公司拥有是一种药剂,只要你人还有一口气,基本就能用药剂保住xìng命。

    可恨的是。辗转打听来的消息里,这种药剂竟然和山谷里佣兵的头子罗有关系。

    为了组织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前途,穆斯塔法长老再次被派了过来,报复撒何图少尉那损失惨重的美械营的事,也被押后了。

    自打进了山谷,里面再次增加的堡垒、村民,还有河岸边那三架直升机,虽然也让穆斯塔法长老眼红的要死,却也不吃惊;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来往的大兵,还有那些肤sè各异的村民们,脸上jīng神昂然的劲头,和上次来有了极大的变化。

    作为一个长老,穆斯塔法长老明白,装备和金钱,不是一个队伍生存的支柱,只有每个成员心里的那份执念,才是战胜一切困难的法宝。

    “奇怪了。难道他们也有了信仰?”经过他加禄人村的时候,穆斯塔法长老终于不淡定了。那些矮个子黑皮肤的他加禄人,还有卑贱的华人农夫,竟然拥挤在高台上,围着几个大兵在不断地询问着什么,也有人不断地被带到了远处的军营里。

    征兵,他们竟然在征兵,还是征召那些该死的山民,还有那些胆小的华人农夫,穆斯塔法长老仔细看了几眼后。鄙视地摇摇头,甩袖走开了。

    金钱是毁灭一切的恶源,这些无知的罪民,终将会自食恶果,想到这里,穆斯塔法长老淡然一笑,在大兵的引导下。走进了军营大门。

    当然,他带来的十名勇士,被留在外面喝水休息,没有进入军营的资格。

    经过不大的cāo场。一间白木茬还露在外面的木板房前,远远就有jīng悍的卫兵拦住了去路,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和带路的大兵点点头,让大兵自行离去。

    “穆斯塔法长老,请稍等一下,“cāo着生硬英语的军官,对穆斯塔法长老微微一点头,转身进了团部。

    看着四周十几名jīng壮的士兵,还有他们手里黝黑的枪械,穆斯塔法长老刚刚平复的心情,又yīn晦了许多。

    “骄兵悍将呐,以后能谈判就尽量谈判的好,打起来胜了也会吃大亏的,”对自己解放军抱有绝对信心的长老,没看见这些大兵眼眸中那淡淡的猩红sè,倒是羡慕起大兵身上的装备来。

    很快,jǐng卫排长周广稻把穆斯塔法长老请进了会客室。

    走进会客室的穆斯塔法长老,抬眼一看,怔了一会,才快步上前来,手扶胸前,深施一礼,问侯道:“尊敬的罗先生,我总算是又见到您了,希望您一切顺利,”

    对面长桌尽头的罗二,原来身上冰冷的煞气,已经消失殆尽,长老看见的,是一个清秀和气的军官,当然身上的傲气依旧不减。

    “呵呵,穆斯塔法长老,欢迎你到狄瓦沓山山谷做客,你是我们最贵的客人啊,请坐,”嘴里寒暄着,罗二的屁股却是根本没有抬起来,伸手让可客人坐在最面的椅子上。

    依旧是俏丽可人的秘书,端上一杯热茶,放在了穆斯塔法长老面前,让长老复杂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不知,长老这次来山谷做客,是有交易还是聊天蹭饭,”罗二恶毒的嘴皮子,再次把长老稍转的心情,打进了yīn霾的断崖。

    至于吗,我聊天蹭饭也不会跑这么远,长老无奈地翻翻眼皮,决定开门见山,不和这个鬼jīng的家伙扯皮。

    “是这样,罗先生,这次我来是求购那种救命的药剂,听说是叫烧刀子,”发音古怪地说出烧刀子后,穆斯塔法长老心里有点发凉;他知道,宰人的刀把有递给了对面的吝啬鬼,就看人家怎么要价了。

    “呃,烧刀子?不知道穆斯塔法长老,是听谁说的,我这里可没有这种药,阿司匹林青霉素倒是有点,”笑意盈盈的罗二,根本就没有认账的意思,直接就否决了长老的意向。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穆斯塔法长老沉稳的脸上,立马黑了一层,眼睛也随即瞪圆了。

    “罗先生,我们的情报是绝对不会错的,你在台北有一家公司,叫尚德公司,每月有限量的烧刀子拍卖,我说的不会错吧,”嘴里yīnyīn地说道,穆斯塔法长老眼也不抬。摩挲着面前jīng致的茶杯。

    “这次我是来诚心诚意地买药,时间也很紧张,希望罗先生慈悲放手,卖给我两支药剂,人命关天呐,”按捺住心里渐渐升腾的怒气,穆斯塔法长老好言相劝。

    不知道怎么的,穆斯塔法长老见了罗二置身事外的嘴脸,多年练就的城府,立马就抛进了他加禄海。简直是气血翻腾滚滚而来。

    潜意识里,他对罗二这个自诩佣兵头子的年轻人,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也是这种畏惧感让给他忍不住要强烈地抗争。

    “嘿嘿,穆斯塔法长老,咱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那药我是有,多了没有,十个八个的还拿的出手。”长老的话让罗二也是心里一惊,随即恍然。要说摩洛解放军有外界的情报支持,也不为怪。

    他的话,让穆斯塔法长老眼中一亮,呵呵地善意一笑,没有搭腔,就等着罗老板开价了。他也没想到,今天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那烧刀子是什么价钱,长老你怕是心里清楚的很吧,”罗二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拿出雪茄,慢悠悠地在鼻子下嗅着。

    “远在台北的拍卖价,已经到了三十万美金,黑市上五十万有价无市,这点长老打听的应该比我清楚,”罗二嘴皮子翻飞,淡淡的两个数字。让长老心里磕腾就是一阵的肉疼。

    “买,一定要买到,多余的送回中东,只要破解了药剂配方。那多少钱都回来了,”想到这里,面不改sè的长老,风轻云淡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sè的小布袋,在手里颠了颠,直接扔给了罗二。

    “啪,”罗二靠在上椅子,伸手接住了布袋,感受着里面碎碎的摩擦声,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长老。

    “这是二百克的d级钻石,价值八十万美金,”拿出底货的长老,含笑看向罗二,说道,“我先要两支药剂,剩下的算是定金,三天内我会结清余款,”

    “我靠,摩洛人有钱啊,”罗二清楚眼前的长老不会作假,但这钻石他以前哪里见过,不由得暗自沉吟,闭口不语。

    在穆斯塔法长老来之前,他的那点心思,直接被这小小的一袋钻石给打败了。

    眼珠转了转,好一会,罗二才对长老笑道,“那么,按友情价三十万一支的话,长老是想要买多少?”面对这个大财主,他不趁机倾销那才是冒傻气呢。

    “一共先买十支,钱货两清,”大气地一挥手,穆斯塔法长老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大爷的嘴脸。

    “好,长老豪爽,我倒是小家子气了,”罗二直接把刚才八支的底限忘在了脑后,“我先派人验货,麻烦您稍等一会,”

    说完,罗二起身,捏着价值八十万的袋子,走出了会客室。

    在这山谷里,能分辨的出钻石和玻璃区别的,他罗二也只有去找商铺了,要是商铺里再没人认识,他也只能把布袋砸回穆斯塔法的脸上,让他回去自个变现,拿纸钞换药剂了。

    坐落在他加禄村里的商铺,现在也是人流不断,不论是来购物的,还是看稀罕的,商铺都是笑脸相迎;尤其是兜里有钱的大兵家属,那可是享受了服务不说,还有旁人羡慕的眼神,那是舒心的很。

    两间大屋的商铺,加上后院里的仓库,已经被尚德公司高价把房屋地皮买下了,两个公司的业务员,带着三名华人雇员,忙碌着rì杂生意。

    也没带jǐng卫,当罗二迈步走进商铺时,一个黑瘦的业务员慌忙跑了过来,迭声地问好,“哎呦老板,你可来了,”

    “董志明,是你啊老董,”罗二打眼一看,禁不住乐了,这个和自己去了一趟rì本的业务员,一年多不见,竟然跑到自己地盘上来了。

    “哎呀,老板,我也是刚刚调到这里没三个月,凯利经理见我跑不动了,照顾我到这里主事的,”一脸媚笑的老董,赶忙把老板请进了里间的办公室,也就是老板,其他人根本进不了这里。

    也是,公司现在走私的线路,除了罗二关照的金三角王麻子那里,基本停滞了,开始转向正道商业;这些依靠人脉关系贩毒卖军火的家伙,也失去了自身的优势。不得不另找位置。

    不大的办公室,白天还好,窗户外的光亮能进来,晚上那基本就是黑透了,点上蜡烛也不见得亮多少。

    坐在办公桌旁,罗二笑着让老董也坐下,开口问道,“其他的业务员呢?”说来惭愧,他对公司的业务,一项是放手不管。让鬼子凯利顶在前头。

    “哦,现在我和刘大chūn在商铺,他以前就是跑菲国这条线的,有经验。王炳钱、萧子同留守在公司,金三角老王那里还有生意要人照顾。”老板的问话,老董自是回的利索,不问的也说了。

    “韩俊杰在罗家山商铺,老板应该见过了,”老董的话。让罗二脸上一滞,尴尬地点点头。哪家商铺他都没去过。

    “那好,现在给你看个东西,你给摸摸价钱,”罗二说着,把兜里的布袋逃出来,丢在桌子上。

    董志明见状,赶忙上前,嘴里谦虚地说道,“什么东西老板你还亲自跑一趟。让人传个话不就的了,”话说道半截,他的脸上就是一愣。

    打开布袋,亮晶晶的钻石在光线下,发出迷人炫丽的光芒,把见过世面的老董,也给唬了一跳。赶忙小心地把布袋放在桌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放大镜来。

    屏住呼吸,仔细看了好一会,老董抬起头。长长吐了口气,“好东西啊,老板,这是极品钻,应该是d级,我在王炳钱手上见过一颗,那是他在缅甸搞得。”

    再看着布袋里,林林有不下三百颗,老董自觉地把手放开,双手伸展五指慢慢抬起,小心地站到一旁;不是自己的东西,那最好离得远点,老板可不是善良的主。

    “眼光不错,一共二百克,那你看这些大概的价值几何?”罗二虚伪地夸奖一句,指指桌上的布袋,开始问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在台北应该能买到一百万美金,”盘算了一下,老董谨慎地报了个价,眼睛看向两旁,生怕让老板看见自己满眼的金光。

    “嗯,那老家伙还真没骗我,”嘀咕一句,罗二把布袋收好,玩味地瞧瞧这个貌似老实的业务员,“我说老董,你不地道啊,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想吃把嫩草,也不怕噎着了,”

    一进商铺,罗二就发现,那三个华人女雇员里,有一双眼睛紧紧跟着老董,里面的道道他不想也清楚。

    “嘿嘿,那小曼对我很好,长的也端正,另一个是刘大chūn的相好,还有一个是范村长的孙媳妇,”牙花四溅的老董,毫不犹豫地把另两个也卖了。

    “得、得,这我不管,只要你不怕死在床上,找几个是你的本事,”罗二也不笑五十步,抬屁股走人。

    回到团部会客室,罗二在穆斯塔法长老笑吟吟的目光下,满意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布袋,“穆斯塔法长老,我找人大概看了下,你这钻石应该是不假,”

    见对面的长老并不接话,罗二爽快地把钻石装进兜里,“行了,先给你三支药剂,”说完,从另一个兜里哗哗地掏出药剂,噼里啪啦放在桌子上。

    罗二看似莽撞的举动,让穆斯塔法长老一呆,随即赶忙站起来,几步上前,把桌子上的宝贝药剂双手轻轻按住,仔细地装进随身的小包里。

    钻石是真的,药剂也不会作假,穆斯塔法长老不认为罗二有作假的勇气。

    他也没想到,罗老板会把这些珍贵的药剂,能随身携带,放在外面哪个不是藏的严严实实,甚至专门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东西到手,还倒欠人家十万,穆斯塔法长老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面子,让这个鬼jīng的年轻人如此大方。

    “那么罗先生,你还有多少药剂,我过几天来结账,”

    “还有七支,”罗二淡淡地一撇嘴,“除了d级钻石,还有美金黄金一类的,其他的结算概不接受,”

    穆斯塔法长老理解地点点头,却被罗二下来的话,惊喜地心脏砰砰一阵猛跳,“要是长老需要的话,我可以每月提供十支,让你也发一笔小财,”

    小财?一支在中东就能赚到二十万甚至更多,脑袋有点发蒙的穆斯塔法长老,不相信自己能遇上如此的好事,眼睛眨巴眨巴开始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加入组织闹dú l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升官发财嘛,最终也是为了有大笔的赏金,让自己过上人上人的花花rì子。

    现在,面前的佣兵头子,把唾手可得的生意,就这么送到了自己手里,这不是做梦吧。

    “咳咳,罗先生,”穆斯塔法长老的语气恭敬了许多,脸上也堆起了小红花,皱把把的纹路让罗二把身子往后仰了仰,尽量离得远点。

    “那个十支药剂,呃,烧刀子,您能每月给我提供?”

    “不是提供,我卖给你,三十万一支,”罗二严肃地纠正道。

    “是,是,卖给我,呵呵,”穆斯塔法长老确认了罗二话,自觉的今天自己算是来对了,要是换了别人,那大把的钞票就飞到别人口袋了,那是不可饶恕的原罪。

    就在穆斯塔法长老喜不自胜的时候,罗二又掏出一个药剂,黑幽幽的药液体在晶莹细长的瓶子里,两指捏着送到长老的眼前。

    “这是什么?”穆斯塔法长老坐正了身子,疑惑地问道,他对这黑乎乎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是尚德公司的另一种药剂,叫黑头陀,”罗二把药剂递到长老的手里,让他看仔细了。

    “药剂一共三百毫升,一毫升就能放倒一头大象,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罗二语气更加诱惑,“最关键的,它唯一的解药,就是烧刀子,其他的任何解药无效,”

    如此剧毒的玩意,让穆斯塔法长老手上一哆嗦,差点把药瓶给扔了,赶忙放在桌子上,不再去看。

    罗二也不介意,拿过一杯清水,打开药剂瓶口的塞子,点了一滴进去,“我的朋友,你看看这杯水,再闻闻看,”

    看在罗二这个供货商的面子,穆斯塔法长老伸头看看杯子里的水,愕然发现,清水依旧是清澈见底,哪有一丝发黑的痕迹。

    “嘿嘿,无sè无味,杀人于无形,你的对手根本防备不了,”在罗二歹毒地宣传下,穆斯塔法长老有点动颜了。

    罗二猜的没错,穆斯塔法长老的对手不少,都是能压在他头上让他吃瘪的人物,这次他跑来交易药剂的事,也是被那几个长老强令来的。

    使劲地咽咽唾沫,穆斯塔法长老压低了声音,“我私人出钱,买一支,”

    “买什么买,我没见过你买这玩意,”罗二眼底寒光闪过,脸上洋溢着友谊的光芒,直接把黑头陀塞到了长老的手里。

    “呃,”穆斯塔法长老稍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动声sè地把药剂收好,“是啊,这么歹毒的东西,我们摩洛解放军是不会买的,”

    端起盛着剧毒清水的茶杯,亲切地把穆斯塔法长老送出团部,等到他走远了,罗二才狠狠地唾了一口,“什么玩意,假清高,”随手,茶杯里的清水也倒在了门口一旁的的草地上。

    草地上稀疏的几根青草,转眼间脱失了水分,干巴巴挺立在冬rì的暖风中。

    带着自己的护兵,脚步匆匆的穆斯塔法长老,出了山谷,坐上自己的吉普车后,对着身后的关隘暗暗骂了一句,“yīn险的佣兵,真真不是东西,”

    低低的咒骂声,让身边的护兵颇为赞同,上门作客,连杯水都讨不到,忒不是东西了。

    晚上,在团部平坦的屋顶上乘凉的罗二,收到了玛丽发来的电报,一看,果然是问军田的事。

    随手拍拍秘书翘挺的臀部,“回电,咱们家的佃户,不用交租子,老子不缺这几个钱。”

三百九十章、佣兵大生意

    玛丽收到罗二的回电,果然不再多问;虽然不忿丈夫拥美自乐,不来看望自己这个正牌老婆,但条件所限,她也耐心地住进了私家医院,准备生产了。

    狄瓦沓山谷里的两个步兵营,还有新招收的两个步兵连,已经投入了紧张的雨林山地训练,两个军营里的弹药库,也堆满了齐备的各式物资给养。

    坦克兵和炮兵的训练,也投入了正轨。

    不去理会团部作战室里的争论,罗二每天要么去简易机场,看那两架直升机的改装,要么带着大灰它们,在山谷四周巡视,把五十公里内的地形地貌基本记在了心里。

    自打进了山谷,大回和它的同伴,算是彻底撒了欢,一天到晚看不见身影,除非罗二呼哨一声,这货才jīng神抖擞地冒出脑袋来。

    让罗二惊讶的是,自己还没把手伸出山谷,交易没几天的穆斯塔法长老,带着自己的亲信手下,再次跑到了山谷外的关隘,请求要和罗二商议大事。

    这回,晨光暖人,罗二是在直升机旁的空地上,接见了上门求助的穆斯塔法长老。

    “哈哈,穆斯塔法长老,你好啊,”穿着一身灰sè工作服的罗二,笑眯眯地敬了个美式军礼,满是油泥的手也不好意伸过去。

    “您好,我的朋友,”不慌不忙的穆斯塔法长老,满脸善意地手捂胸口,向罗二这个佣兵头子致意;在他的身后,罗二赫然看见了三张熟悉的面孔。

    百折不挠被欺负惯了的奥扎因长老,和罗二打过两次交道的哈里和穆斯塔法,这三个献媚的笑脸,看来都是穆斯塔法长老依赖的嫡系干将了。

    不过,罗二从他们三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了点点的茫然,更多的竟然是惊慌失措。

    “嗨,你们好,到了我这里没事的。”罗二冲着他们摆摆手,大概是山谷关隘的jǐng卫,把他们给吓住了。

    他哪里知道,一向傲慢成xìng,手高眼低的穆斯塔法长老。在这次岛上摩洛解放军起事的行动中。被上面派来的三个长老,还有两个本地长老,联合压制成了跑腿的联络员。

    出力不讨好好的活计,都被穆斯塔法长老人忍气吞声地干了。但最后和菲国zhèng fǔ的谈判,一点他的事也没有,已经让他火冒三丈,嫉火升腾了。

    眼看着谈判就要落幕,大家都开始划拉各自好处的时候。两个长老慰问前线突然受伤,他的机会来了,紧巴巴地赶到罗二这里,高价求购了三支烧刀子。

    谁承想,伤势迅速转好的两个长老,不但不念他的好,还把自己谈来的的药剂生意,直接收归到了长老会;如果和菲国zhèng fǔ谈判协议达成,摩洛解放军会毫不犹豫地进攻狄瓦沓山谷。消灭这里的佣兵,活捉佣兵头子罗二。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穆斯塔法出身小家族,罗二掌握了烧刀子的秘密。还有,那个小道消息里。山谷金矿的开发。

    打听到这些消息的穆斯塔法,对自己的钱包,以及在长老会里的前程,直接凉透了心思。冒着风险就得到了如此下场,那还有什么客气的;气急败坏之下。穆斯塔法果断地下了黑手。

    一场酒宴下来,六名坐镇民答那峨岛西南教区的长老,就剩下他穆斯塔法一个长老了,其他五人无疾而终,回归了阿拉的怀抱。

    借口在外巡视的穆斯塔法长老,迅速赶回比塔利,悲恸地宣布,是该死的敌人无耻地毒死了尊贵的长老们;哪个敌人,自然是菲国zhèng fǔ了。

    当然,在中部教区派人来之前,他这个唯一的长老,就成了西南教区唯一的最高指挥官。

    他这次急匆匆赶到狄瓦沓山谷,不但是要购买下一批烧刀子,还有一单生意要和罗二商议,甚至,他自己的身家xìng命,也挂落在了这笔生意上。

    下毒杀人,看似找不到凶手的痕迹,但中部岛上那些鬼jīng的老家伙们,从他穆斯塔法拿到手的好处里,就能看出来这事跑不了他的干系。

    现在西南摩洛解放军对外号称一个步兵师的兵力,但打了这么久的仗,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步兵团的战士;好在,三个营长被允诺下的好处,暂时稳住了阵脚。

    思前想后的穆斯塔法长老,和自己的心腹商议的结果,就是他要是没有外援,一旦中部教区派来新的长老,自己基本是活路无望,那墙头草的步兵团也指望不上。

    政教和一,是摩洛解放军的基本属xìng,也是他们战斗力所在,教区的指令堪比圣旨。

    为了活命,甚至在岛上有所发展,穆斯塔法长老把外援的想法,打在了罗二的头上;罗家山步兵的战斗力,他的下属比他还清楚,也极力推荐去找罗二求助。

    当然,下个月的烧刀子份额,要是能买到了,那就更好了,保命的东西,越快拿到手越好。

    插手站在干硬的场地上,罗二扫了眼穆斯塔法长老身后,奥扎因长老怀里的棕sè皮包,“我说,穆斯塔法长老,咱们下月的交易还没到时间吧,你也太心急了,”

    穆斯塔法长老嘴角一抽,眉头也耷拉下来,你丫的有人送钱还不要,那是你有金矿在手,以后就未必了。

    他敢肯定,解放军和zhèng fǔ军谈判一旦达成,就算教区不找罗二的事,zhèng fǔ军也不会让这帮子佣兵肆无忌惮地占据这片宝地。

    “罗先生,这次我来,一是看看能不能先购买下月的药剂,二就是要雇请你们佣兵,把zhèng fǔ军赶回伊皮尔,”面无表情的穆斯塔法长老,淡淡地看了眼不远处的两架直升机。

    在他的头顶上,还有一架直升机开始缓缓降落,这些高级的武器,他连对面的zhèng fǔ军那里,也只是看见过一架。

    “雇请佣兵?”罗二眉头一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说,那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生意上门,罗二自不会把客人凉在原地站着。热情地带着四个人到了军营,坐进了会客室。

    秘书罗灵端上热茶,罗二也不多话,拿出一张简略的地图,铺在桌子上。“穆斯塔法长老。你们和zhèng fǔ军的对峙线,就在这里,”指点着比塔利北部山地,罗二淡淡地说道。

    “你们在这里有大概两个步兵营的兵力。其他的队伍集中在比塔利附近,因为地形的原因,zhèng fǔ军也有相当的部队,现在和你们相持不下,”

    “但是在伊皮尔。zhèng fǔ军集结了一个步兵师的兵力,还有两个炮团,加上三架战机的支援,你们眼下的局面并不好,”侃侃而谈的罗二,三言两语的,把对抗双方说了个大概。

    “好在,你们熟悉地形,zhèng fǔ军战术死板。要是放在我手里,早把你们赶到三宝颜了,”

    罗二所说的这些情报,穆斯塔法并不感到惊讶,就连他身后的三个心腹。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倒是让罗二暗暗吃惊。

    “罗先生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兵力紧张,但也不是没后援。中部教区还没发动大部分力量,只是靠着西南教区打打谈谈而已。”慢条斯理的穆斯塔法,尽管心里急躁,但脸上没有丁点的异常。

    “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如果时间充裕了,这个民答那峨岛数万平房的土地,迟早会真正掌握在教区手里,”对于心理战,穆斯塔法还是有所领会的。

    “呃,那长老这次来,就是争取时间来的?”罗二靠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面前的老家伙。

    “没错,只要争取上十天的时间,让zhèng fǔ军在伊皮尔不敢南下,那时间就够了,”按照穆斯塔法的想法,自己手里的解放军把菲军赶回伊皮尔,战局上对自己有利,那不管是今后有的谈判,还是中部教区的看法,都会对自己有利很多。

    “那要是吧他们赶到这里呢?”罗二食指轻轻点点地图,按在了上面的一个名字上。

    “奥罗拉?”随着罗二的指点,穆斯塔法眼睛凝重,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蹦了几下,脸sè也肃穆冰冷。

    奥罗拉占据在民答那峨岛东西咽喉上,其以西就是西南教区,这次起事后随即被zhèng fǔ军控制,也掐断了中部教区和西南的联系。

    说来惭愧,摩洛解放军和zhèng fǔ军打了这几个月,一直就没突破过伊皮尔,更谈不上占领奥罗拉,就在最北面的四个山镇地区晃悠。

    “没错,是奥罗拉,只要你占领了奥罗拉,那西南教区的大长老,就是你穆斯塔法长老了,”满嘴跑火车的罗二,一副诱惑的嘴脸,但坦然的脸上,很是真诚。

    “我会派出一个山地步兵团,协助你们北伐,军火物资也一概供应,一直打到奥罗拉为止,”在地图上比划着,罗二贪婪的眼光,在岛上大片的东部地区一扫而过。

    罗二大义凛然的话,虽然让穆斯塔法长老心头灼热了几秒,但立马冷静下来,脸上带着丝丝的红晕,jǐng惕地看着罗二,“那么,我们要支付多少酬金?”

    穆斯塔法长老清楚地记得,貌似这个山谷,也是罗二以酬金的名义换来的,然后就有了金矿的消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穆斯塔法长老根本不相信,面前的这个年轻佣兵头子,会好心地出人出力,不占几份好处是绝对不不会罢休的。

    “奥罗拉以西,有十个城镇,我们这次佣兵出动,钱就不要了,但锡布科、三宝颜,还有南面的小岛巴西兰,就算作酬金吧,”轻飘飘地一划拉,罗二把近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划进了口袋。

    “那不可能,我们现在才占了四个城镇,何况巴西兰岛没在我们的手里,”刚才还沉稳高深的穆斯塔法长老,直接滕地跳起来,干脆拒绝了罗二提议。

    “穆斯塔法长老,你的眼光要放长远点嘛,大片的地方就等着你们去解放,区区两个城镇,根本就是山区小镇,”罗二笑吟吟地开导,“那个巴西兰岛,我只是通告一声,用不着你们cāo心,”

    最后冷冷地一个单词。让热血上头的穆斯塔法长老,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但他已经没了回头的退路。

    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些士兵,还有山顶上一门门火炮,再加上三架飞机。穆斯塔法长老猛然意识到。自己手里的士兵,不一定挡得住这缩在山谷里的海盗们。

    没错,是海上来的强盗,嘴里碎碎地嘀咕着。穆斯塔法长老不甘地坐下,眼睛在地图上来回转悠。

    罗二也不催促,拿起自己的茶杯,美滋滋品着香茶。

    “罗先生,我能不能和手下商量一下。”好半天,抬起头的穆斯塔法长老,眼中jīng光闪过,开口说道。

    “哦,行啊,你们的家事,我也不用参合,失陪了,”罗二笑哈哈地放下杯子。转身出了会议室;对于这个胆小怕事有贪得无厌的家伙,罗二也没心情陪他瞎扯。

    等到罗二派人送上午饭后,穆斯塔法长老这才请回了罗二。

    “罗先生,你的要求我答应了,”穆斯塔法长老喝了口热茶。“但是,中部教区要是派人来,他们撕毁协议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丫的老货。敢拉老子上船,不怕我成了船老大?罗二暗骂一声。一脸的正sè,“穆斯塔法长老,我们狄瓦沓山谷佣兵团,会支持你做西南教区的大长老,其他人那是有来无回,”

    寒森森的允诺,终于让穆斯塔法长老喜笑颜开,遂以西南教区大长老的身份,和罗二达成了书面协议。当罗二笑眯眯地在英汉双语的协议上签字时,心里对这些摩洛的鄙视,升华到了顶点。

    饭得一口一口吃,地盘也得一块一块地消化,他并不着急。着急的,是这个吃了热豆腐的长老。

    按照雇佣协议,罗二派出佣兵千人,协助穆斯塔法长老的步兵团,把菲军打退回伊皮尔后,锡布科地区归狄瓦沓山谷管理,毕竟它距离山谷太近了,罗二绝对要掌握在手里,省的被关门堵口。

    当两家把菲军击退到奥罗拉后,三宝颜划归罗二所有,应对菲国zhèng fǔ抗议反击的事,两家互不干涉;至于巴西兰岛,西南教区不予插手。对于那些海里的小岛,穆斯塔法长老根本看不到眼里。

    当晚,狄瓦沓山谷步兵营,带着唯一的一辆轻型坦克,还有一个炮兵连,气势汹汹地开出了山谷;罗家山步兵营,还有新兵连,被罗二留下来看守门户。

    参谋长李相也留在了家里,组织弹药给养供给运输,顺带开始组建人手,准备山谷外军田的勘测。

    对于承诺的出兵人数,罗二一开始就没打算兑现,能来出来一个营的兵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随队前行的穆斯塔法长老,坐在林涛的吉普车上,脸sè变幻不定,他根本没想到,罗二手下的佣兵,集结出动速度如此之快,比自己最jīng锐的步兵营,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最让他吃惊的是,一个炮兵连十二门火炮,竟然拉上了十辆卡车的弹药。

    绕道锡布科的狄瓦沓山谷步兵营,刚刚驶出山谷关隘,罗二带着自己的jǐng卫排,已经登上了直升机;三架亮起大灯的飞机,轰鸣着从简易机场缓缓先后升空,在千米的高空中排起了进攻队形。

    “02、03,这是01,检查通讯频道,关闭大灯,”坐在驾驶座上的张卓文,熟练地联系友机,当先把飞机前方的大灯关闭。

    “02通讯好,”“03通讯好,”耳机里,两个鬼子回应了呼叫,大灯随即关闭。

    “方位0358,高度1000,”嘴里说着,张卓文一推驾驶杆,直升机亮着猩红的指示灯,越过高高的山峰,向伊皮尔方向杀去。

    坐在后藏的罗二,嘴里叼着粗大的雪茄,眯眼想着心事;他的身边,十名jīng悍的大兵,全副武装地抱紧了自己的装备。

    只有他加禄士兵土狗,不安地坐在机窗旁,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山峰,浑身抖个不停。

    民答那峨岛上血腥的特种作战,再次亮出獠牙。

三百九十一章、无所不极的战争手段(一)

    点点星空下,尽管张卓文在飞机上临时安装了步兵用夜视仪,但副驾驶座上的向导,还是没有把握住准确方位;夜空中北上的三架直升机,掠过大片的雨林,在伊皮尔以北的一个山脚下,匆匆降落在了一片烟叶田里。

    临下飞机前,罗二没得到张卓文给出确切的地址,只能愤愤地骂了两句,拎着冲锋枪跳了出去。

    很快,三架飞机升空,按照山谷里电讯台的无线电波,返回山谷加油;忙过今晚,天一亮,他们还得去支援林涛的前线作战,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集结了自己的jǐng卫排,罗二把两个向导叫到了跟前,“你们俩,谁知道堪坝村?”

    下了飞机的土狗,已经嗷嗷地吐了自己的晚饭,擦去嘴上的酸水,正一脑门的发晕,长官的问话,一时也没听清。

    “那个,长官,堪坝村我去过,但现在咱们在哪?”另一个向导,也是头昏眼花地四处张望,连站脚的地方也摸不清,更何论是堪坝村的方位了。

    罗二郁闷地看看脚下的烟叶田,现在地里巴掌长的绿叶,被这帮子大兵踩塌了一大片;“老周,过来,”

    守在远处的周广稻,利索地收起枪,低腰匆匆跑了过来,“团长,有事?”现在罗二的身份,就是罗家山步兵团团长,上了战场,其他的就不许乱叫了。

    “你去附近的村子,抓两个舌头来,现在连方位都搞不清了,”五百米外的一处村落,那汪汪叫嚣的看家狗,给了罗二灵感。

    “是,”周广稻挥手带着三名大兵,沿着罗二只是的方向,向黑乎乎的村落摸去。

    “一班jǐng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罗二摆摆手,自己也坐在田埂上,拿出水壶喝水。

    二十分钟后,四个士兵夹着两个呜呜挣扎的人影,快速跑了回来。扑通把人丢在罗二面前。

    两个捆了手脚。堵住嘴巴的土著男子,不甘地在烟叶田里翻腾,试图挣开捆束自己的绳子,但随即被强力踩在了地上。

    电光下,两张被堵上大嘴的黑脸,暴露在雪亮的灯光下,泛白的眼仁里凶光闪闪。

    罗二也不多话,抬起大脚。咔咔先把两个土著的大腿骨,直接踩折了,这才回过头,“土狗,告诉他俩,要想活命,老实回答问题,”

    土狗赶忙凑过去,低声地哇哇啦啦几句。总算是让两个断了腿的家伙,浑身冷颤地躺在地上,不在徒劳地挣扎。

    “问话,想回答的话就点头,”夜幕中罗二冷漠的声音。不但让土狗两个他加禄士兵暗自心寒,就连地上的两个土著,也同时停止了哼哼,恐惧地瞧着脑袋上方的这些凶徒。

    土狗问完话。土著中一个强壮一些的男子,还想强硬一点。脑袋左右晃动地试图坐起来,不料迎面一股寒风击来,“咔嚓”。

    就像是破碎的西瓜,这个态度硬朗的土著,被军靴直接踢爆了脑袋,红的白的血糊糊爆了一地;随着沉重地落地声,旁边瘦小的土著,躺在地上连声呜呜,连串地点头。

    强忍着呕吐的,土狗拉出土著嘴里的布团,低声讯问了好一阵,这才再次把土著的嘴又给堵上了。

    “长官,这里是蔓细望村,往东十里就是堪坝村,”刚刚说了这一句,土狗惊愕地看见,罗二挥手间,地上的土著已经没了踪影,就剩下那具尸体横躺在烟叶苗中间。

    “土狗,咱们现在是在战斗,稍有不慎都能要了咱们的命,”罗二拍拍土狗瘦小的肩膀,“现在你能想起来路了吧,”

    “哦,应该的没问题了,”仰起脑袋,土狗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差点被地上浓郁的血腥味噎个半死,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按着脑袋上的钢盔,向远处的村落奔去。

    三组战斗队形的小队,沿着蔓细望村边缘的林地,快速向东方前进;经过三十分钟急行军,越过山脚下的堪坝村,隐入一片椰树林中。

    过了堪坝村,他们已经跑到了伊皮尔以东,也就进入了丘陵地带

    此时,出现在罗二一行人眼前的,是大片空旷的平地,一个围着铁丝网的飞机场里,岗哨林立,灯火通明。

    菲军堪坝机场,三架美式油挑子战机,威风凛凛地停在机库里,不时有人进出忙碌着。

    这是一个双跑道的军用机场,菲空军压制摩洛解放军的制空权,就掌握在机场上的三架飞机手里。

    美国人处理的二战剩余物资里,无偿送给菲军的战机,一共十二架,多了他们也养不起。

    此夜,菲空军正在连夜准备,一挨天亮,就会对顽抗的摩洛解放军前沿,发起猛烈的空中打击,以保障谈判的有利态势。

    蹲在树林里的罗二,叫来了周广稻和三个班长,指点着远处的机场,小声地嘀咕着;到了现在,大家才知道,团长对这个机场是注意好久了。

    也别说,美国佬对自己的狗腿子,那是打了再给口吃的,要是还有舞扎的苗头,那借刀杀人也会使上一使;罗二拿到的情报,就是松兆明转发来的。

    菲国国内要求老美退出马尼拉湾军港的呼声,暗流涌动,而此时罗二的行动,正好让美国人yīn招迭出。

    jǐng卫排的四个干部,和罗二对了时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班里;五分钟后,迫击炮班带着三门迫击炮,还有三挺机枪、两个火箭筒,在罗二带领下,向机场北面的高低摸去。

    剩下的两个般二十人,加上周广稻,分散成七个小组,每组一个火箭筒三支冲锋枪,各自向看好的目标散去。

    堪坝机场北面二百处的高地上,驻守着菲军一个高炮连,二十挺双联高shè炮,死死地看护着下方三平方公里的机场;机场四周,还有一个连的士兵,严密守护在工事里。

    高低下方的草丛里,大兵们看着罗二轻飘的身影,倏忽间闪进高炮阵地。开始缓慢地向上运动。

    高炮阵地上两门值班高shè炮旁,六个士兵正围着一堆篝火,煮着干咸的鱼干,没人意识到脑后微微的寒风扫过;当罗二脚步停在篝火旁时,他已经饶了一圈。把这六个烧刀子药剂。收进了护腕空间。

    拿出一个勺子,罗二尝了尝火上铁罐里的鱼汤,“玛德,太咸了。”说完,闪身向远处的机枪工事奔去。

    当炮击炮班的大兵们,喘着粗气奔上高地,架起机枪jǐng戒时,罗二已经扫荡了两处岗哨。那一排木板房的宿舍里,也已是悄无声息。

    一百只烧刀子,二十支黑头陀,从十字架凹槽里,被转移进了十二立方的空间里,和一堆杂乱的物资挤在一起。

    罗二亮着明晃晃的手电,晃悠悠出现在大兵眼前时,炮班班长刀子,忍不住乐了。“团长,咱们这回发了,大口径高shè炮呐,”

    说实话,罗二队刀子的这个名字。深为怀疑,这个朝鲜老兵应该是隐瞒了真实姓名,但人家来给自己卖命,其他的都是小事。家属也来了,不就是怕连累亲戚嘛。

    “甭废话。刀子,赶紧的,先给老子把一门炮摇起来,对准了机场,万一下面见了光,那就看你的手艺了,”罗二扫了眼远处的几辆卡车,沉声命令道。

    也别说,刀子这家伙对高shè炮玩的溜熟,指挥自己的几个大兵,摇动高低机,转动方位摇柄,“咔吧”,一排六发的弹夹,装进了弹仓。

    当高shè炮的炮口,黑黝黝指向机场时,四周暗藏的七个战斗小组,已经摸到了目标附近。带着消音器的冲锋枪,稳稳把悠闲的哨兵,套在准星当中。

    “嘟嘟嘟,”连串的轻微枪声,四个岗楼上的哨兵,还有三个工事里的机枪手,几乎同时被子弹打爆了脑袋;二十一个彪悍的身影,先后跃出草丛、浅坑,翻过铁丝网,直接扑向机库、军官宿舍区。

    “哇,呱呱,”当机场上游动哨兵发现异常时,耳边已是枪声大作,二十一支喷火的枪口,把连片的弹雨泼洒在了机库大门口;快速前进的攻击小组,根本不给守卫反应时间,十几枚手榴弹先后砸了过去。

    “轰、轰、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罗二的大骂声中,扫到了冲上来的守卫,也有速度太快的士兵,被己方的弹片击中,猝然倒地。

    跑在最后的土狗,护卫者唯一的医护兵,连拖带拽地把伤兵带离到机场边缘,开始紧急救护;自然,医护兵挎包里装着十几支烧刀子,有了用处。

    机库里的十几名菲军地勤兵,很快举起了双手,被大兵们看管起来;军官宿舍区里,除了两声枪响外,也被攻击小组踹门而入,五名飞行员和机场的军官,麻利地抱头蹲在宿舍外的空地上。

    防御稀松的机场,根本没有让罗二意外多少,但大兵们身上多多少少的伤口,直接把医护兵的烧刀子给消耗干净。

    不到二十分钟,菲军堪坝机场,落在了罗二的手里。

    当罗二兴冲冲跑进机场时,周广稻古怪地迎了上来,把嘴巴凑到罗二耳边,“老板,俘虏里有美国人,”

    “什吗,鬼子也来参合了,”罗二闻言脚下一顿,狐疑地看看机库里的战机,“飞机没伤着吧?”

    “没有,三架油挑子油都加满了,上弹就能飞,”周广稻干脆地答道。

    “那好,走,去看看是哪路神仙让你给抓了,”罗二大步向军官宿舍走去。

    十几支手电筒的亮光下,罗二从地上蹲着的十二名军官里,拎出两名大鼻子军官,直接踹进了宿舍,自己也跟了进去。

    机场由于是突然被袭,轰鸣的发电机还在尽职地运转着,宿舍里昏暗的灯光下,罗二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鬼子,“姓名?职务?”

    “我们是美军志愿人员,要求享受rì内瓦,”没有回答罗二问话,其中的一个鬼子,昂着脑袋大声地喊道,不过,他的喊话随即被外面的枪声打断。

    “哒哒哒,”近在耳边的枪声,那子弹打进的噗噗声,还有重物倒地声音,让两个鬼子脸sè大变,看向罗二眼神也随即畏惧了几分。不用说,他俩都能听出来,外面的屠杀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次机会,姓名?职务?”罗二按住腰间的手枪,冷漠地问道,背上的冲锋枪也懒得拿下来。

    “艾富里,原美国空军关岛第三战机联队少尉,”

    “拜尔德,原美国空军关岛第三战机联队准尉,”

    在枪口的威胁下,两个鬼子痛快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期不会被莫名其妙地枪毙了。

    “艾富里少尉,拜尔德准尉,你俩现在被征召了,我们需要飞行员,”罗二毫不犹豫地开口,倒是让这两个见过世面的鬼子,愣住了。

    就在罗二征召两个鬼子飞行员的时候,周广稻在外面开始布置机场jǐng戒,各处安置炸药,有逼着那些地勤兵给战机挂上燃烧弹,用拖车把飞机拖上跑道。

    军官宿舍里,“天哪,我们会被zhèng fǔ军枪毙的,”

    “你们不应征马上就会被枪毙,”

    “我们是俘虏,不应该参战的,”

    “我们不需要无用的俘虏浪费粮食,”

    “……”

    沿着导航电台的引导,当张卓文的直升机,满载着一个工兵班徐徐降落在机场上时,怀揣着三万美金的艾富里少尉和拜尔德准尉,已经开始准备天亮后的航图了。

    随后跟来的直升机,卸下了二十名机炮手,快速登上北面高地,加入了高shè炮阵地。有效shè程达两千米的双联高炮,足以护卫下面的机场外围。

    工兵班的大兵们,进入机场后,从弹药库里拖出一枚枚100公斤航弹,开始拆卸里面的炸药;带领着五名士兵,周广稻从机场食堂里,运来了十几袋白面粉,倒在地上,把一瓶瓶黑头陀掺杂搅拌在里面。

    束手站在高高的导航塔上,罗二看着西面黑幽的夜空,暗自盘算着。

三百九十二章、无所不极的战争手段(二)

    守卫堪坝机场的一个非军步兵连,还有一个高炮连,已经没了活口,机场四周破碎的尸体,被迅速处理;那些被就地击毙的菲军飞行员和场站军官,也在十几名地勤兵惊恐的观望下,被大兵拖进工事战壕里,丢弃一旁。

    机库外,负责搅拌剧毒面粉的五名大兵,和周广稻的遭遇基本一样,空气中扬起的粉末,很快就让他们面sè发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拉开,”随着医护兵低声的呼喝声,看守在一旁的五名大兵,快速上前,把中毒的战友拖到远处,随即上前,继续用工兵铲搅拌地上大堆的面粉。

    医护兵的挎包里,再次被罗二塞满了烧刀子,昂贵的药剂,被毫不犹豫地弹去瓶塞,每人一支灌进嘴里,他们只需要休息十来分钟,就会生龙活虎地蹦起来。

    有意无意的,不论是远处jǐng戒的大兵,还是带着手下拆卸弹药的工兵们,都在气愤地看着这几个负责搅拌任务的大兵;大家都清楚,那拇指般大小的药剂,根本就是一支支体力催化剂,各连队的长官,把手里分来的烧刀子,看护的严严实实,只有立了战功的家伙,才能有幸获得一支奖励。

    没看jǐng卫排的那些家伙,还有步兵营里的各位长官,都成了战术训练高手,爬山冲锋就连他加禄人也只有吃灰的份。

    极度危险的工作,一时间成了香饽饽,第三波守候在旁边的五个大兵,热切地期盼着自己也能上手去搅和几下地上的面粉,然后荣幸地中毒倒地。

    不过,当工兵们推来六枚掏去了大部分炸药的航弹,带上胶皮手套时,大兵们知道机会没了。

    机场军官宿舍,张卓文带着两个鬼子同伴,还有两个学员,寻找长官时。意外地看见了那两个被迫要上机的俘虏,大呼小叫之下,四个鬼子竟然高兴地拥抱在了一起。

    一番交谈后,两个原本志愿支援菲军的鬼子,强烈地要求。要面见罗长官。

    罗二被jǐng卫从导航塔上叫了下来。惊讶地看见,刚才还一脸不情愿的艾富里少尉和拜尔德准尉,已是满脸红光,见了自己直接就是正规的军礼。

    不用说。自己美军上尉身份的事,还有飞行员高薪到了眼红的待遇,让这两个鬼子眨眼间叛变了。

    “报告上尉,退役军官艾富里少尉拜尔德准尉,向您报道。”两个一本正经的家伙,齐声站立在了罗二面前。

    “长官,我们想参加你的队伍,”开门见山是鬼子的本xìng,罗二也欣赏这点,用不着弯弯绕地废话。

    “呵呵,我需要理由,”罗二嘴角带着一丝调侃,不慌不忙地问道。

    “我们和菲国zhèng fǔ的合同。只有两个月,现在早已经过期了,随时可以走人,”艾富里少尉面不改sè的回答,他俩原先就是来挣点外快。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再不挪屁股换位置,那就是昏了头了。

    相比起那两个鬼子的薪水,他俩拿到的报酬还不到一半。岂能不眼红切齿;至于这场战争的正义于否,那和自己不相干。

    “好吧。艾富里少尉、拜尔德准尉,我批准你们加入我方飞行小队,待遇和你的朋友一样,但是军令如山,违纪的处罚你也清楚,那可不是钱的事了,”勉为其难的罗二,在张卓文和两个鬼子期盼的眼神中,答应了两个退役军备的请求。

    “合同回去后签认,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罗二指指远处的三架战机,“你们在天亮后就要去完成轰炸任务,”

    本来他还想着让大兵跟随上机,用枪看守着这两个飞行员,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投诚了,那防备手段也就用不上了。

    几人进了军官宿舍,罗二取出地图铺开,指点着上面的伊皮尔市郊区,“这里,有菲军两处兵营,一处被我们偷袭过,现在已经恢复使用,”

    “我的命令,就是在凌晨,对这两处军营发起攻击,”罗二看看身边两个刚加入的鬼子,“先用燃烧弹攻击弹药库、油料库,兵营就用我提供的炸弹,每架飞机三枚,”

    “没问题长官,我们每天都从那里经过,军营的位置很清楚,”两个鬼子利索地点点头,天亮后的投名状,就看这次的轰炸了。

    “你们三个,先去高炮阵地,把拆下来的高炮,给我运回山谷,弹药也尽量拉走,”三架返航的运输直升机,罗二也不让闲着,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当机场各处建筑物力,被安装了大量炸药后,天开始蒙蒙亮,跑道上的两架战机,呼啸升空,直奔西南伊皮尔市郊。

    此时,奔波了三个来回的三架直升机,不但把高炮阵地上的十门高炮,全数运回山谷,就连机场上缴获的前置弹药,还有一些油料,也拉了回去。

    最后一次返航,三架直升机里,装的都是大桶的航空燃油,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搅动起地面上大团的灰尘,缓缓升空。

    站在机场跑道尽头,罗二扭头看看身后的高地,那里迫击炮班已经进入防御阵地,引爆炸药的导线也拉了上去。

    “老周,走吧,”罗二带着jǐng卫排战士,还有工兵班和机炮手,不舍地看看身旁的机场,快速向北面的高地奔去;那些帮忙检查战机又挂弹的地勤兵,忙碌完毕,已经成了罗二手里的烧刀子,落在医护兵的背包里。

    跑道上那架无人看守的战机,孤零零矗立在跑道上,机身下挂满了重磅航弹。

    一条不起眼的绿sè导线,从机翼挂架下拖到地面,远远地延伸向北面,没入机场边缘的草丛中;机身下的一颗航弹上,赫然绑着一捆烈xìng军用炸药。

    登上高地,二十名及炮手接管了剩下的两门高炮,炮口遥遥指向机场通向外面的大门口,那里也被腹黑的罗二,安设了二十枚地雷。

    五十多人的小分队,在高炮阵地外缘的战壕工事里,排成一条散兵线,静静地等待着。

    且说那两架涂着菲军标志的战机。大摇大摆地驶向伊皮尔,在市郊一分为二,摇晃几下翅膀,各自扑向西南两处军营。

    菲军第七步兵师,分别驻扎在伊皮尔郊区两处军营里。这支奉命支援平叛的部队。在二战期间被rì本直接打散,遁入丛林苟延残喘地保留了番号。

    而今,在美援的扶持下,火力齐备的步兵七师。不但拥有五十辆装甲车,还把持着岛上唯一的一支坦克营,二十七辆翻新的中型谢尔曼坦克,那是打遍全岛无对手。

    早晨,清风拂面。当官兵们开始拿着饭盒,打好早饭开吃的时候,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鸣的飞机声;今天他们要赶往南面的前线,去和叫嚣的摩洛解放军,呸,是摩洛游击队,好好试试身手。

    火炮、坦克、装甲车,还有人数众多的士兵,再加上头顶的飞机。没人认为,那些被打残了的摩洛人,能抵抗得住zhèng fǔ军的攻势。

    要不是去年莫名其妙的损失,现在摩洛人早就跪地求饶了,想起那卑鄙的偷袭。还有下毒的水源,每一个士兵都是一肚子怒火。

    不过,今天头顶上的飞机,没有一晃而过。巨大的轰鸣声,让蹲在地上吃饭的官兵。忍不住仰起头,碎碎地咒骂着。

    头顶上低低掠过的战机,那机身下冷冰冰挂满的炸弹,让围在各自伙房不远处的官兵们,疑惑地停下了刀叉筷子,面sè不定地起身,不安地凝视着盘旋的战机。

    “呼”,掠过众人头顶的战机,终于在空中一个侧滑,冲着军营里的弹药库扑了下去,一枚枚涂着红sè标记的燃烧弹,咔咔脱离挂架,在惯xìng的带动下,先后砸向防守森严的军火重地。

    “啊,呱呱哇哇,”在众人惊慌地怒吼声中,燃烧弹准确地击中了军用后方的弹药库,一阵低沉的爆裂声中,橘红sè的火焰砰砰四下升腾而起。

    突然的变故,让巨大的军营里,各个连营团,发出一片片的惊呼,目瞪口地的各级军官们,楞楞地看着扩散开的火光,许久在大声嚎叫着扑向电话机、电台;他们现在同时要做的,是打电话、发报去机场,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事故。

    没错,重兵把守的大后方,哪会有其他事,一定是出了技术事故,该死的飞行员看错了目标。

    但是,堪坝机场里的电话线,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大兵们给割断了,电台也被罗二没收进了口袋,哪里会有接通发的机会。

    一片慌乱的军营里,大火还没扩散开来,空中的战机再次亮起獠牙,气势汹汹地掠过,在军营上风向先后投下了三颗轻盈的航弹。

    “轰、轰、轰”,设置了延迟爆炸的航弹,气压表指示在五十米高度的时候,同时在空中爆炸,大团涌出的黑sè颗粒在天空中拉出一道淡淡的雾霭,借着风势,徐徐笼罩了巨大的军营。

    “轰隆,轰隆,”大火终于引爆了军火库里的弹药,翻腾而起的黑灰sè烟雾,带着猛烈的冲击波,把四周围观的官兵们,大片地打翻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退后,退出军营,”头脑清醒的军官,开始大声命令乱了阵脚的官兵,向军营外退散,浑然没发觉,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胳膊上,浮现出道道黑黑的瘢痕,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毫无知觉地抽搐起来。

    身边莫名的变故,终于让试图抢救军火库的官兵们,丢下手里的家什,撒开腿向三个军营出口奔去;路上,不时有人跌倒在地,却无人理睬,大家都在各顾各地逃命。

    “哗,”cháo水般涌出军营的官兵们,哭号声、咒骂声,随着杂乱的的人群,跌跌撞撞地闯出大门,没人去理会黝黑的脸上,那点点的粉末。

    两架投弹完毕的战机,没有返回机场,也没有尽兴地在低空扫shè,毕竟他们昨天还是步兵的友军,只能看着升腾的大火,向西南海岸线飞去;到了山谷外的海面上,他俩还得在水上迫降,让飞机尽快地沉入水里。

    当然,山谷里派出的小艇,已经等在海面附近接应了。

    罗二也没想到。自己制造的六枚化学毒气弹,竟然会把两处军营近四千号人马,直接赶出了军营,死伤惨重。

    菲军反应很快,两架怀疑叛变的战机。轰炸了七师军营的消息。被第一时间传到了奥罗拉,驻守在那里的菲国准军事部队,派出了两个连的兵力,搭乘卡车向堪坝机场扑去。

    当十一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罗二望远镜里的时候,守株待兔的大兵们,已经填饱了肚子,叼着香烟期盼已久了。

    “轰,轰”。一辆急匆匆贸然闯进的卡车,在机场大门口,被几声地雷炸碎了车身,上面的二十名准军事民兵,还没看见机场里的状况,就惨叫连连地腾空而起,噼啪跌落在地,再次踏响了路旁的反步兵地雷。

    前车的惨状,让这些训练已久的民兵们。飞快地跳下车,散开队形,冲着机场四周的工事,啪啪就是一阵乱枪;打了半天,在五挺机枪的掩护下。民兵们胡乱开着枪,被身后的军官赶着冲进了机场。

    跑道上的那架战机,这些民兵不敢shè击,大家都知道。那玩意金贵的很,打上去一个弹孔。最起码一年的军饷就没了。

    悄无一人的机场,让这些小心谨慎的民兵们,胆战心惊地放慢了动作,直到在机场边缘的战壕里,发现成堆的尸体后,这才挺起身大步前进。

    冲进机场的民兵们,没发现在大门外一百米的乱草中,身披伪装网的五名大兵,端着狙击步枪,各自瞄准了车队前的机枪阵地,还有卡车里的司机。

    二百多名民兵后面,那三个矮个圆肚的军官,冲进机场大门的一瞬间,罗二手里的冲锋枪也打响了,“哒哒哒”,三十发子弹扫向机场跑道,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枪声一响,压低了炮口的高炮,开始发威了,“通通、通通通,”低沉的炮声,伴随着串串炮弹的炸响,在高低上怒吼;二十名jīng干的机炮手,高炮旁大堆的炮弹,不管不顾地尽情挥洒;反正,打完了伏击战,这两门高炮也得炸掉,那就不在乎炮管磨耗了。

    高地上突然打来的炮弹,还有连片的弹雨,让毫无遮拦的民兵们,顿时被打到了十几个,尤其是挨了炮弹的家伙,黑瘦的腰身被直接撕成两截,血糊糊的残肢飞溅。

    好在,他们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一边开枪反击,一边连滚带爬地冲向机库、军官宿舍,那里的建筑物能抵挡高地打来的炮弹。

    几个不怕死的民兵,竟然趴在了跑道上的战机前面,拼命地向高地shè击,试图掩护身后的飞机。

    趴在罗二身边的刀子,羡慕地扫了眼身后的高炮,狞笑着拉过起爆器,咬牙使劲按下了把柄;起爆器的电流,顺着埋在浅地表的导线,急速窜向机场;“咚、咚、咚,”机场里十五处起爆点,被同时引爆。

    导航塔、机库、油料库、宿舍区,还有那架停在跑道尽头的战机,在炸药的剧烈膨胀下,大团烟火崩裂出来,奋力地摧毁四周的一切建筑、生命。

    尤其是那架空中凶器,机翼下挂满的航弹,先后原地爆炸,把掩护飞机的民兵,直接吞噬在巨大的火团里,手里的枪械也烧成了碎渣。

    瞬间爆乱成一团的机场,让停步在大门口的军官,还有他们身后的机枪手们,愕然地大张了嘴巴;尽管意识到机场里的诡异,但谁也没想到,玛德有人不但想把机场毁了,就连来支援的部队也想灭掉。

    “呯、呯”清脆的枪声在耳边爆响,正要开口嘶喊的三名军官,头上脖颈上冒出大朵的血花,瘫软在地。

    瞪圆了眼睛的护兵,还有身后的机枪手们,惊叫一声,调转枪口,就看见黑乎乎的手榴弹高高砸了过来,把这些吓破了胆的民兵,炸倒在血泊中。

    飞快调转枪口的五名大兵,对着车队就是一顿乱枪,十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玻璃破碎,鲜血四溅。

    毫无意外的机场伏击战,枪炮声响了不到半小时,支援机场的两个连的民兵,被罗二这支加强jǐng卫排,全数歼灭。

    坐在战壕边缘,罗二看着大兵们在机场上四下搜索残兵,眼睛有瞄在了那两门高炮上;看看不远处的卡车,还有机场门口缴获的卡车,他摆摆手,把炮班班长刀子叫了过来。

    “刀子,你看能不能把高炮装到卡车上,弹药也带上,要是不行,只能炸了,”罗二指指远处的弹药车。

    “没问题,团长,这么好的高炮,炸了太可惜,弹药还有七千发呢,”早有此意的刀子,赶忙跑到高炮旁,让手下停了安放炸药,指挥着去开车了。

    五十几人坐上八辆卡车,拉着两门高炮,还有大批的炮弹,留下损毁的机场,还有被破坏了的卡车,轰隆隆向伊皮尔郊区军营驶去。

    此时的比塔利前沿,菲军和摩洛解放军对峙阵地上,林涛带领的步兵营,接管了东侧前线,在他们身后的火炮阵地上,十二门火炮迎着朝霞荀暖的阳光,炮口扬起。

    没有飞机的支援,菲军是不会贸然发起攻击,火炮的弹药也暂时短缺,就等着今早的弹药车了;已经被打疲了的摩洛解放军,自然是守好阵地就行,也不想多事。

    一队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在医护兵紧张的护卫下,从卡车上抬下了一箱箱炮弹。

    阵地后方的指挥部里,穆斯塔法长老皱眉看着那些穿着古怪的士兵,不解地问道,“林营长,你们那是什么炮弹?”

    熟悉教义的穆斯塔法长老,那里晓得战争的残酷,唯有他身边的四个摩洛军官,看见那火炮阵地的架势,脸sè刷地煞白。

    “哦,那炮弹嘛,是我们步兵团自己改造的,效果也不知道,等会就清楚了,”林涛不以为然地笑笑,白森森的牙齿,在温暖的阳光中,熠熠闪亮。

    他也在等,等风向对己方有利的时候,火炮也就会发威了;想想山谷深处,那炸起的股股黑烟,大片雨林里寸草不生的胆寒场面,饶是血火里滚出来的老兵,林涛也禁不住头皮发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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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介绍:
罗二的朝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罗二的朝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