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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六十三章、黑背铁头蛇

    空荡荡的村落,走出一队荷枪实弹的汉子,在老板罗二的带领下,跟随向导,沿着公路路经军营,行进了四公里,又是一座村子出现在众人眼前。78xs

    好在,军营里缴获的弹药。口径和民兵大队通用,也省了罗二一笔开支;凯利支援的军火,还没从台北启程。

    换下武器的大兵们,加快步子,向北面的村子跑去。

    军营门口。不时看表的林涛,一眼瞧见公路上发来的信号。轻轻吐了口浊气,转脸看向身边的雷彪、李子锋,“准备吧,三十分钟后,接收前面的村子。”

    “是,”雷彪、李子锋一个立正,斜眼看看前面的工事,转身集合队伍;吕方他们几个一连的大小干部,在军营cāo场上,发疯似得绕着圈跑了五千米,仍旧是一副小意思的模样,身上也没有大汗淋漓的臭味。

    这下,不但cāo场上的那些村民,被这几个jīng力过剩的大兵,吓得胆战心惊,就连二三连的干部们,也看出来不正常了。

    但趾高气扬的吕方,任两个连长怎么逼问,就是不漏口风,干脆带着卫兵,出去巡岗了。

    忍痛掏出兜里的美国烟,雷彪私下一打听,罗长官刚才匆匆回来了一趟,这些个干部就成了这样,不用想,肯定是吃了小灶了。

    看着远处公路上,隐隐绰绰的人影,林涛也是被吓了一跳,玛德这哪是急行军,分明是在冲锋。

    不用罗二多说,接近村子的jǐng卫排,在排长的一声令下,快速分为两排,直接包围了这个不大的村子。

    罗二在副官jǐng卫的护拥下,然点上雪茄,在村口待了三分钟,过了把烟瘾,这才掐灭烟头,不紧不慢地踏上进村的土路。

    还没走几步,几个人影慌乱地退了回来,排长周广稻被抬着身子向罗二跑来;“长官,长官,”急切的呼喊声,在黑夜里有些大声了,喊得罗二不错的心情,立马怒了。

    喊话的,正是扶着周广稻的一个大兵,在张卓文手电的亮光下,满头大汗的士兵,瞪着眼睛使劲抬着排长,几乎是抱着周广稻在飞跑。

    “喊,喊个屁,”眼sè机灵的张卓文,赶紧上前一步,低声喝道,就差上脚踹人了。这是偷袭,不是演戏,你丫的想把村民都轰起来是不?

    “小张,”罗二拍拍张卓文的肩膀,赶忙上前,别人看不见,他可是看见周广稻嘴角已经抽搐起来,“咋回事,让狗咬了?”但就算是被狗咬了,也不至于成这样了,眼看人就昏迷了。

    而且,那一百米外的两只土狗,罗二能听见,第一时间就被大兵给捂上了嘴巴,掰断脖子了。

    这时,带路的向导,挤了上来,“长官,他是被蛇给咬了,”这个罗二并不待见的华人,一脸的灰白,随即伸出右手,“诺,就是它。”

    灯光照过去,一条背部深黑,半米长的死蛇,就攥在向导的手里,脑袋已经被削掉了。

    “我们这里蛇不少,但就是这种黑背铁头蛇,毒xìng最大,它咬人也不是只咬一口,连续咬好几下才肯罢休,”向导心有余悸地看看手里的蛇,“人被咬上了,活不过一个小时。”

    向导的话,让罗二一行人。身上忽地一冷。个个打了个寒颤,淡然了半天的张卓文,也是心头一跳。

    资料上,这种生活在东南亚的毒蛇,毒液破坏神经系统迅速,能让人肌肉麻痹,窒息而死,自己把自己憋死;更狠毒的是,毒液里的毒素,能同时破坏血管里的血液。造成大面积内出血。

    想到这里,张卓文拉了把老板,“老板,要赶紧注shè蛇毒蛋清。晚了就完了。”

    “蛇毒蛋清?”罗二皱皱眉,那玩意医护兵大概有,自己护腕空间里,根本没储备,想到这里,罗二暗暗自责。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提前做好准备,隐患太大了;要是没有绿sè药匣,这次jǐng卫排说不得就该换排长了。还是让一条蛇给搞掉的。

    “刺啦”,一把撕开周广稻的军裤,罗二这才发现,这货竟然穿着军营里捡来的卡其布军裤,没有穿下发的美式军裤。

    打眼一扫,罗二更是火冒三丈,这些个jǐng卫战士,上身穿着还挺正规,下面的裤子,都换成了凉爽的廉价裤子。有的竟然还挽着裤脚。

    要说罗二给大兵配发的丛林军裤,也有防蛇咬的厚度,何奈人家怕热不穿,他也没办法。

    “气死我了,回去再收拾你们。”蹲下身,罗二看向周广稻的右腿。上面明显的三个牙痕,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浮起连片的水泡。

    手指点在皮肤上,一个绿sè药匣输入周广稻的体内,“真是幸运的家伙,一命换一命,生意还没开张,热身就倒下了。”悻悻地占地来,罗二黑着脸,“好了,把周排长送回军营,”

    周广稻让大兵抬走了,包围村子的行动,还的继续;“小张,你负责外围指挥,”丢下这句话,罗二气呼呼地向村里走去。

    周广稻被蛇一咬,大兵们的sāo动,自然引起了村里的jǐng觉,有人开始走出木屋,站在门口观望。

    “嘟、嘟”,张卓文嘴里的哨子,吹响了尖利的哨音,今晚的行动开始了;“叭、叭,”枪声随即在四周响起,一个个凶悍的士兵,把头上的钢盔摘下,扣在皮带上,挥动手里的步枪,跳出草丛,扑进面前的村落。

    五十几户人家的村子,除了几户去了军营,剩下的人被一致支雪亮的手电,照的睁不开眼,穿着凌乱的衣服,被黑洞洞的枪逼着,集中在了村子zhōng yāng的空地上。

    “呯、叭,”零星的枪声,不断响起,那是有人试图趁乱逃跑,被子弹追赶着,打倒在远处的树林边。

    惊慌的村民,被逐户赶出房屋,聚集在了空地上;一堆浇上汽油的柴堆,点起了熊熊旺火,照映着一双双惊恐不安的眼睛,不时的,有小孩哭泣的声音,很快压抑在人群里。

    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罗二双手叉腰,叼着粗大的雪茄,仰脸四十五度,无聊地看着即将跃出云层的月亮;他的身旁,两挺机枪架起。

    远处,隐约有一门迫击炮,也快速地建起发shè阵地,几个带着头巾的大兵,忙活着调整shè角。

    直到这时,晕乎乎的村民们,才发现,似乎把他们赶出家门的,是南边的那些摩洛人武装;一时间,人群里传出低低的咒骂声。

    “法克,不许说话,”站在罗二身边的张卓文,瞪着眼睛大声喊道,挥动的手枪,不时比划几下;围在四周的大兵们,远远看着副官脑袋上的头巾,忍不住憋红了脸,这货太滑稽了。

    四周是黑洞洞的枪口,面前还有机枪小炮,平rì里再无赖的人,也不会跳出来找死,一大帮子黝黑的村民,紧紧闭上嘴巴,生怕自己成了枪下死鬼。

    满意地看看这些被唬住了的猴子,张卓文回过头,微微弯下腰,“长官,请您给他们讲话,”这句话,他背诵了一个下午,阿拉伯语可不是好学的,现在说起来舌头也是翻来翻去,怪异难受。

    这一句低低的话语,让人群里的村长,还有几个惊慌的泼皮,心里为之一惊,把脑袋深深地藏在了人后;岛上的各族争斗,由来已久,那个村子都不是干净坦然的,大家手里都有血。

    “咳,”罗二清清嗓子,和蔼地看着火光下的人群,一时间,他竟然想起连队里,他和一帮子炊事兵,去看的那部电影,里面的鬼子军官,开始也是这么和蔼。

    晃晃脑袋,适应了一下沉重的头巾,“我们是摩洛人解放军,现在是来解放你们的,现在你们已经在我们的保护下,”说着话,罗二不时地挥挥手,很是得意。当然,他说的是英语,阿拉伯语他也不会说。

    “当然,我们要反抗压迫,需要你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要付出一小点的资金粮食,”说不了几句,罗二暴漏了自己的想法,却是坦诚不惭,眼光诚恳。

    看看,来收保护费了吧,低下的村民们,都是果然如此的神态,看向罗二的目光,也没有多少恐惧了,不就是要钱嘛,那些华人家里,还能刮点出来,大家再凑凑得了。

    这次保护费实在多的话,就把那些华人绑了,卖到东面的煤矿里,怎么地也能过了今晚的坎。以前,这么干过也没见zhèng fǔ为难过村里。

    于是,刚才还怕的要死的村长,长出口气,脸上堆笑,带着自己的亲信,笑眯眯“惶恐”地站了出来,“报告长官,我是这里的村长,交保护费的事我们全村全力支持,全力支持。”

    三个点头哈腰的家伙,抱着露脸拉关系的心态,自信地站了出来,等着摩洛人的开价。

    “草,谁允许你站出来的?”罗二还没发话,张卓文倒是暴跳起来,厉声叫了一句,“啪啪”就是几个点shè,把村里的三个头面人物,直接打翻在地,血里呼啦倒在一堆。

    “啊,”沉默片刻,人群猛然轰乱地炸了,尖叫声响彻黑夜,四散的猴子开始抱头鼠窜;“呯、呯”“哒哒哒”,纷乱的枪声中,不时有人中枪倒地,被白天里关系老好的村里人,不时踩上几脚,死活不明。

    陈旧的步枪,不时卡壳的机枪,二十几人的稀松包围圈,给了人群逃难的机会,一百多号混乱的矮个子男女老幼,连踢带推地推开旁人,冲进草丛,钻进茂盛的密林。

    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些医疗点四散奔逃,罗二还是有点惋惜;那些散开的jǐng卫们,也不理会身边跌倒的村民,渐渐向长官靠拢。

    这些,没人注意,逃命要紧的村民们,只是深切地记住了,残暴的摩洛人解放军,这回肯定是要把村子搜刮干净了,还打死了村长。

    吐了口青烟,罗二扭过头,一把拉下厚厚的头巾,“张卓文,你导演的这出戏,太简单了吧。”这场假冒摩洛人的行动,正是这个副官提出的。

    “太复杂了,他们也看不懂,”张卓文目光清冷,地答道,“老板,该发信号了。”

    看看手表,罗二笑眯眯地点头,时间,应该是足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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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四章、雨中魇影

    军营旁的这个村子,很快就空无一人了,那些逃命的村民,心有余悸地向东面逃散,那里,还有一座较大的村子,里面驻扎着一支两百人的当地准军事组织—军jǐng营。/\/\../\/\

    更让这些村民安心的,是两个满编的步兵营,就在不远处的山脚军营,向东不到五公里,就是伊皮尔,那里可是有两个步兵团。

    说是五公里,指的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按照实际的公路来看,沿着盘山公路走,二十公里也不止。

    当然,最先迎接这些逃难的村民的,是那两个步兵连的士兵,他们负责看守这条唯一通往西北的公路。

    把守着两个战略要地的步兵连,首先发现了沿着公路逃散的村民,拦住这些同胞询问,才知道自己的一个连队,似乎被该死的摩洛人地下组织,早几天就给占了营地,死活就不用想了。

    三人成虎,菲军怎么也想不到,罗二会假扮盟友,做出了攻击姿态。

    “那些该死的摩洛人,就是海盗也比不上,杀人抢掠,连房子都给占了,”作为村里的基层干部,一个泼皮信誓旦旦的咒骂,在众村民的附和下,作为证据上报到了伊皮尔。

    电话线路打不通,电台现在还没有配备到连级单位,派出的通讯兵也是杳无音讯,印证了摩洛人解放军的进攻路线。

    “摩洛人又开始闹了,”这个鄙视的念头。沿着公路上逃难的人流。很快传遍了大小村落。前几年就有摩洛人闹腾自治,被围剿的军队,杀的血流成河,而今,岛屿西部又开始死灰复燃。

    于是,在上报营部的同时,两个连队的指挥官,不约而同的派出了侦查士兵,以期打探暴乱的摩洛人武装,到底有多少兵力。

    与此同时。罗二带着民兵大队,在临时军营以东的村子里,挥汗如雨地挖起了战壕,不时有大兵拖来砍下的小树。把战壕遮蔽隐藏。

    二连和三连,沿着公路相隔500米,开始了艰苦的土工作业。

    临时军营里,罗灵带着通讯班的五个士兵,还有留守的炊事兵,接管了军营的防务;一连连长吕方,留下一个班的暗哨兵力,已经消失在军营后的密林中。

    鉴于卫生防疫原因,罗灵在军营仓库里,找到了一些黄sè卡其布军装。让集中在cāo场上的华人村民们,换掉身上褴褛的衣服,一把火烧了。

    这些男男女女,老幼参差的村民,每天有吃有喝,还能在椰树下乘凉,没有了担惊受怕的苦恼,也乐的在军营里呆着,尽管不能随意离开。远远看去,一群疲沓的士兵。正毫无jīng神地四处溜达,连武器也堆在树下不管。

    军营后的小山上,一片密密的竹林中,两个背着步枪的小个子,躲在一块大石下。拿着望远镜,仔细打量着下方的营地。

    他俩是被派来的菲国侦查兵。仗着地形熟悉,翻过了两个山头,偷摸溜了过来;不过,就在三十米外荒草中,一双机jǐng的眼睛,正戏讥地盯着他俩。

    足足看了一个小时,两个侦察兵低声咒骂着,潜身钻进密林,向身后的山头跑去;军营里混乱的人群,迷惑了他俩的眼睛。

    根据侦查情报,暴乱分子实力太弱,老人女人孩子都上了阵,还优哉游哉地占据着军营。也不知道,那个连的官兵,怎么就被偷袭成功了。

    骂别人蠢的人很多,怀疑自己蠢的人怕是少之有少。

    很快,天sè渐黑的时候,远在伊皮尔附近的菲军团部,发出了收复军营,消灭叛乱分子的命令。

    和命令同时到达的,是天上飘起了豆大的雨点,多雨的季节,让这个岛屿上,天气倏忽不定。

    当菲军一个连的步兵,搭乘上级专门派来的汽车连,五辆军车,连夜西进的时候,罗二带着jǐng卫排,冒雨站在了一处高地上;脚下,那条公路沿着山势没入黑暗中。

    “老板,吕连长电报,敌人出动了,五辆卡车,估计半小时后到,”张卓文带着通讯兵,急匆匆赶上来,顾不上抹去脸上的雨水,急切地说道。

    一连的队伍,在吕方的带领下,迂回到了前方一公里,埋伏在公路附近。

    “雷彪和李子锋他们,准备好了没?”大雨中,罗二还是那么心事重重,他现在忧虑的是,那个满怀异心的盟友萨赫曼长老,能不能消灭预定目标。

    毕竟,谁也不希望腹背受敌。

    “好了,就是雨水大了点,”想想那两个家伙,在战壕里跳骂着舀水,张卓文也是心里一乐。后面两个伏击阵地上,有林涛照应着,罗二也是很放心。

    “那就行动吧,”随着罗二的话,张卓文冲着周排长一挥手,jǐng卫排的大兵们,人手抱着一块大石,纷纷丢在公路zhōng yāng;这些被罗二加强了体质的士兵,浑身的jīng力无处发泄,抱着的石头一个比一个大。

    转眼间,本就泥泞难行的公路上,堆砌起一个石堆,阻断了南北通道。

    钻进搭好的帐篷里,罗二坐在背包上,神情索然,喝着副官用酒jīng炉煮的黑咖啡,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外面居高布阵的jǐng卫排,穿着雨衣的大兵们,枪弹齐备,就等着敌人上门了。

    白天里,罗二接到了玛丽的电报,她对罗二试图割地民答那峨岛,提出了协助的建议,当然,酬劳也是苛刻的;三宝颜市,必须归美军托管。

    她的建议,预示着,罗二势必要和摩洛人翻脸,今后和地头蛇的争斗,不可避免。

    算来算去,自己的民兵大队,成了人家的手中枪。罗二怎么也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不想了,还是先打好这一仗再说,”晃晃脑袋,对远在汉城的老婆,罗二是实在无语,谁让她是美国人呢。耳边听着嘀嘀的电报声,罗二也想不出好办法。

    通通的脚步声传来,周广稻撩起门帘,脑袋伸了进来,“长官。敌人的卡车来了。”

    “嗯,知道了,按计划行事,”罗二起身。戴好钢盔,看了眼身后的张卓文,“小张,保持和三个连队的联系,监听电台。”

    “是”,苦着脸的张卓文,沉稳地答道,今晚他不参与行动,是老板明说了的,怨不得他人。

    没有穿雨衣。腰间插着两把刺刀的罗二,起身出了帐篷,消失在雨夜中;周广稻和张卓文对视一眼,似乎意识到,今晚的看客,不止他们俩。

    当罗二溅满泥浆的军靴,稳稳地踩在公路zhōng yāng时,远处闪shè而来的汽车灯光,已然接近;面前五米处,就是那堆石头。罗二正等着菲军的到来。

    “咔吱,”在满是泥浆的公路上,缓缓行进的车队,距离石堆七八米远的地方,刹住了;卡车上。满载的武装士兵,已经被雨水泡湿了全身。现在更是怨气冲天,叽咕叽咕地发着牢sāo。

    毕竟是正规军,卡车上架起的机枪,jǐng觉地晃动枪口,其他士兵也本能地cāo起手里的枪。

    坐在驾驶室里的菲军军官,一脸yīn沉地看着公路zhōng yāng的石堆,迅速摇下车窗玻璃,大声地叫喊,“下车,赶紧下车,你们这些懒鬼。”

    愤愤的军官,嘴里喊叫声未停,就发现,远处好像有人影,不禁心里一紧;“哒哒哒”,车顶上,机枪手也发现了不对味。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罗二不待卡车停稳,身形晃动间,一道身影直扑卡车;犹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躲闪着劈面而来的子弹,十几米远的距离,他已经靠近了。

    卡车上,有眼尖的士兵,高声呼喝着端起枪,试图攻击接近的不明人影;但是,梦魇般的影子,根本不给他们今后做梦的机会,斜斜越过卡车侧面,踢起道道泥水,闪向第二辆卡车。

    十二米,这个收获的距离,罗二连拔刀的心思也没有了,十米宽的公路上,就是他的地盘;在卡车上猴子们连串的怒喝声中,脚下溅起大团的泥水,他已经再次越向第三辆卡车。

    “突突突”、“哒哒、哒哒哒”,罗二刚刚越过第一辆卡车,猛然间,公路旁高地上,枪声爆响,jǐng卫排的大兵们,在周广稻的指挥下,借着卡车大灯的光亮,泼洒出大片的弹雨,有限制地砸向卡车前部。

    “哗啦”,汽车挡风玻璃碎裂开来,蜷缩在驾驶室里的军官,还有惊疑不定的司机,瞬间被蜂拥而来的子弹,劈头盖脸按倒在座位上,血如泉涌。

    紧紧跟着老板的步伐,罗二越过第二辆卡车,刮风般落下的子弹,随即横扫驾驶室;此时,第一辆卡车车厢里,才发出叮当一阵乱响,枪械钢盔背包,在湿乎乎衣物的夹杂下,跌落在一起。

    那些久经训练的士兵,被毫不客气的罗二,收进护腕空间,化作一个个颜sè各异的药匣。

    脚下粘稠的泥浆,当不住罗二风一样的步伐,饶是如此,跨过第五辆卡车后,耳边阵阵的枪声,他也是呼呼喘着粗气。

    一百二十六个药匣,尽数拿下,至于驾驶室里的十个人,也不在乎了。

    转过身,大雨中的罗二,咧嘴笑笑,这次近乎完美的偷袭,让民兵大队有了交通工具。

    搬开石块,五个挑出来的大兵,钻进卡车里,把毙命的司机和军官,踹下车后,顾不上浓烈的血腥味,喇叭长鸣一声,开着没了挡风玻璃的卡车,向西面驶去。

    当先的卡车上,副驾驶座上,一个大兵拿着手电,上面蒙块红布,不断地晃动着;要是没有这个暗号,被二三连再打了埋伏,哭也没地方哭。

    在大兵们炙热的眼神中,罗二抬步上了高地,钻进帐篷休息;公路上,遮掩痕迹,搬运石块,jǐng卫战士们,又忙碌起来。

    第二波攻击而来的菲军部队,已经在路上了。

三百六十五章、大步后退

    躲在公路旁高地上的帐篷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姗姗而来的菲军步兵连,终于赶到了;那堆高高的石堆,又一次挡住了卡车前进的道路。

    养足jīng神的罗二,又一次带着身后爆响的枪声,在六辆卡车旁一闪而过;这次,他终于看见一辆卡车后,挂了一门小口径山炮。

    不过,两个步兵连的殒命,上缴给了jǐng卫排八挺轻机枪,六门迫击炮,一sè美式二手货,还有那个拖在车后的一门山炮。至于剩下的轻武器,就连民兵们也看不上,留下足够的通用弹药,其他的很快就会倒卖给武器奇缺的摩洛民族解放军。

    罗二风一般刮过车队,留下一溜泥水脚印,还有卡车车厢里狼藉的杂物;照旧,六辆卡车的驾驶室,遭遇了jǐng卫战士的冷枪打击。

    这回,没有像那五辆卡车,把挡风玻璃全数打烂,在老板的怒喝声中,张卓文和周广稻,各自带着几个枪法好的大兵,两人一组,直接一枪击毙了十米外的目标,在玻璃上留下不大的孔洞。

    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把尸体抛在路边,推开挡路的石堆,jǐng卫排战士们,收拾好帐篷,登上了卡车。

    “滴滴,”卡车亮起大灯,在雨夜中再次启程。

    坐在驾驶室里,罗二笑咪咪地用毛巾擦着头发,这回他可是赚大发了,不但绿sè棕sè药匣满百,就连蓝sè药匣也凑够了六十个。这第二批的援兵。质量还是不赖。

    唯有作为司机的张卓文,呆滞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比起后面车上的周广稻,强了太多,那货还没恍过神呢;不过,雨夜中,老板远距离就能把大活人给搞没了,他张卓文还是第一次亲见,点点的心思也埋得更深了。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老老实实地给老板干活。或许还能活的更久,张卓文再一次打定念头,嘴里却不老实地絮叨着,“老板。这回你不会让我们来旅游吧,连个正经的场面还没见呢?”

    “想打仗,那还不容易,回去就把你交流给那什么摩洛解放军,他们可是缺老兵缺的厉害,”说着,罗二点上一根雪茄,丝毫不在意面前玻璃上灌着雨水的弹孔。

    “哦,长官,我的工作很重要。还是派其他人去吧,”张卓文灰灰地一笑,眼睛紧盯着外面的道路,这雨水湿透的土路,稍不留意车就滑进路边的草地里了。

    车队开走了,丢弃在路旁的一堆尸体旁,被随意地丢下了一个黑sè头巾,正是摩洛人常用的那种。

    返回军营的路上,卡车在那个空无一人的村子停下了,三连已经把缴获的机枪迫击炮。架在了隐蔽工事里,大兵们正在不停地往外铲水;今晚的大雨,对于二三连来说,也是一次考验。

    派人叫来林涛,罗二和参谋长嘀嘀咕咕一会。卸下重武器,直接车队返回了军营;本次袭击后。罗二把伏击战的后续任务,全权交给了林涛。

    临走时,罗二特意交代,“菲**队离这里最近的,还有两个步兵营,要是全来了,你可得当心。”

    “放心吧长官,吕方他们盯着呢,只要敌人一出动,电报马上就过来,临时计划我也有,”林涛笑呵呵地点头,“只要二哥你做好准备,明天卡车点火就能走,其他的问题不大。”

    也是,打不过就跑,这帮子民兵干部,没一个死心眼的。

    “那好,我回去了,”罗二上车,冲着林涛挥手摆了个大拇指,碰地关上车门。jǐng卫排的大兵们,也坐上了后面的卡车。

    “传令兵,”雨中的林涛,送走老板,直接下令,连个连队,伏击阵地向前两公里转移。看着忙碌的大兵们,林涛使劲摇摇脑袋,“娘的,拿钱干活,老子现在就是民兵,打仗听老板的,其他的也顾不上了。”

    出国打仗,要说这些老兵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但只要知道罗二就在跟前,他们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原先军队里的政治教育,渐渐淡漠远去,留下的,只有星点的回忆。

    连夜转移的民兵二三连,集中了三十挺机枪,二十门迫击炮,还有一门山炮,在公路一侧建立了十几处一公里长的重火力阵地;在公路另一侧,这次带来的三百个反步兵地雷,还有大量手榴弹改制的饵雷,布在了草丛中,足够敌人狠狠喝一壶了。

    要不是罗二严令林涛,别把敌人打得太干净,他林涛有把握,把后续的菲**队,全部留在这片烂泥公路上。

    凌晨,豆大的雨点,变成了纷纷细雨,远在伊皮尔附近的菲军团部,开始惊慌起来,两个前出消灭暴民的队伍,不说乘坐卡车,就是走路,也该到了。

    多次联系不上后,不得已的菲军团部,一面上报上级,一面开始集结两个步兵团;直到这时,躲避在伊皮尔西南村子里的村民,趁着雨小,才派人赶到伊皮尔,哭诉了摩洛人抢夺家园,杀害村干部的暴行。

    “原来是摩洛游击队,”得到消息的伊皮尔官员,赶忙再次派出侦查兵,跑到两个连队遇袭的地点,也发现了丝丝痕迹。

    多次发起sāo乱,试图争夺经济地位的摩洛人,在罗二不懈的栽赃下,开始提前进入菲国官员的视线。

    被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三个满编步兵连,原本实力瀛弱的摩洛解放军,在伊皮尔官员们咬牙切齿地唾骂声中,被重视起来。

    伊皮尔东西驻扎的两个步兵团,在征集了几十辆当地汽车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于晚上六点,开出了军营。此时,雨停了,闷湿的岛屿上。酝酿着不安的气氛。

    两辆轻型坦克打头。拖挂着十几门火炮的各式车辆,还有挤满了士兵的拖车,喧闹着在泥泞的公路上直奔南面。

    在他们的身后,吕方带着一连民兵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侧面,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罗家山民兵伏击阵地上,林涛一边吃着牛肉罐头,一边督促着两个连长,“我说老雷、李子,今晚上可不能掉链子。甭管咋地,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去,往后逃的咱不管。”

    “你就放心吧参谋长,咱们这阵势。再堵不住口子,我直接回去种地得了,”大口吃着水果罐头的雷彪,不满地翻着白眼,这都是第三次了;说是这样说,丢下空罐头的雷彪,还是和李子锋转回各自连队,查看隐蔽工事去了。

    公路旁五十米外的高地上,荒草密林中,一道和公路平行的野战掩体。里面坐着即将战斗的大兵们,一个个抓紧时间吃着干粮;在他们的身边,每人平均五十枚手榴弹,三百发弹药。

    和老美奉行的火力至上原则一样,罗二强调的也是火力压倒策略,毕竟罗家山征兵还的带家属,负担太重。

    很快,轰隆隆的两辆坦克,转过远处公路拐角,大灯闪过。冰冷的炮口直指天际;坦克的后面,大队的机动车队,气势汹汹地紧随在后。

    伏击阵地劲头,三连工兵班班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兴奋地小声叫道,“赶紧。火箭弹准备,轻型坦克两辆。”他的身旁,战斗工兵拉去伪装网,露出四具美式火箭筒。

    在众目睽睽注视下,吱宁宁的坦克,喷吐着黑烟,晃悠悠冲在公路上,要不是公路上泥浆太多,它俩的速度也许会快些;老美超便宜卖出的二手货,质量却实让人摇头,也让林涛微微安下心来。

    作为第一枪的信号手,三连工兵班班长亲自守着一具无后坐力炮,对着公路上瞄了又瞄,当瞄具中出现了一辆坦克时,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

    “咚”低沉的炮声响起,轻微抖动的火炮,还没扶正位置,“开火,”工兵班长嘶哑的喊声,响在众人耳边。

    “碰碰”,四发带着淡淡尾烟的火箭弹,两个一组,自上而下砸向了两个坦克。

    “轰、轰”,剧烈的爆炸声中,两辆退役转手来的坦克,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轰击,转动的炮塔被炸开不规则的裂口,瞬间把成员杀灭在车里,连掀开顶盖的机会也没有。

    炸毁的坦克,彻底堵住了车队前进的步伐,高低上轻重火力,也瞬间开张,“哒哒哒”,“嘟嘟嘟”,机枪冲锋枪,子弹猛然横扫。

    突然而至的攻击,打爆了几辆卡车油箱的同时,也把悠哉的菲国官兵,惊得回过神来;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大批士兵跳下车,举枪原地卧倒,在泥水中开始向高低还击。

    抬起头,郁闷的菲国官兵发现,雨点般的手榴弹,黑压压又砸了下来,紧跟着的,是三十几枚迫击炮弹;“轰、轰、轰”,落雨般炸响的炮弹手榴弹,弹片混着泥浆横飞,把敢于露头反击的士兵,惨叫着扫倒在泥水里。

    二百多名民兵,每人必须投掷出五十枚手榴弹,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多枚,还有不计消耗的迫击炮,一个齐shè就是三十枚,再加上疯狂扫shè的机枪;公路上,成了弹药倾泻的聚集地。

    当先进入伏击范围的步兵营,被狂扫来的弹雨,压的根本缓不过手,唯有低着头拼命把身子贴紧地面,死命向公路另一侧的草地上爬行;耳尚未开进伏击圈的步兵团,也遭到了一连的侧面攻击,根本没机会上前增援。

    受到二三连火力关照的,除了那两辆坦克,就是十几辆拉着火炮的卡车,基本上被手榴弹筛了两边,炸的菲军士兵,没人愿意靠近火炮半步。

    上百名幸运的士兵,终于冲进公路边的密林中,也堪堪踩响了地雷,“轰、轰”,连串的爆炸声,阻止了人流溃散的脚步,慌乱中,不停有饵雷被踢响。

    一公里长的泥浆公路上,汽车残骸上,混杂着残肢碎肉,血水灌满了一个个泥坑;由于军官伤亡惨重。留下一地尸骸伤病的军队。很快沿着公路后撤。

    原本有序的撤退,被后方爆响的枪声爆炸声,彻底压溃了官兵心里防线,“被包围了,”大多数官兵,终于丢掉最后抗击的念头,转头钻进密林。

    丢下身上所有装备,抛掉一切负担的菲国士兵,在几个团部军官不甘的怒吼声中,不落人后的放了羊。

    伏击时间。不到二十分钟,溃散的菲**队,让原本紧张的民兵们,突然发现。这里的zhèng fǔ军,实在是羊一样的部队,战斗力连美韩士兵一半都没有。

    也难怪,被长期殖民的菲国民众,内心里的爱国自尊,尚且没被开发,何来拼命一说,能逃跑就算不错了。

    丢下所有的轻重装备,溃散的步兵团,不但自己损失惨重。也冲散了后续步兵团攻击的信心。

    在一连契而不舍的猛烈攻击下,后面的步兵团,也放弃了汽车辎重,随着逃散的人流,奔逃进公路两侧的密林中;好在,他们还携带了随身武器。

    简短的火力压制,就打散了两个步兵团两千人的大股队伍,作为伏击战的指挥官,林涛站在高地上,禁不住长叹一声。玛德,赶羊也就是这样吧。

    当伏击战的炮声打响,远在五公里外的军营里,十一辆卡车也被罗二派了出来,他可是不放过捡拾便宜的机会。

    军官宿舍里。美美洗了个热水澡的罗二,终于逮住机会。拉着秘书亲热了一会;娇媚的丫鬟罗灵,也是半推半就地被他压在床上,两人胡天黑地过了把瘾。

    宿舍外面,周广稻亲自带着一个jǐng卫班,护卫着老板休息,尽管他们已经拉开十几米距离了,但房子里传出来轻微的声音,还是让后这些热血的小伙们,个个眼皮子哆嗦。

    而那些没有任务的jǐng卫战士,看着cāo场上的华人村民,一个个热情地送上了干粮吃食,为嘛,里面有十几个女孩在看着他们呢。

    再说伏击战场上,林涛派人接应了吕方一连,迅速打扫公路战场。

    坦克、车辆残骸,被推下公路,挑拣了十辆完好的卡车,还有一辆吉普车,装满缴获来的轻重武器弹药,汇合接应来的车队。

    要不是罗二派来的车队,满地的枪械弹药,林涛都有放弃的想法了。缴获的武器辎重,竟然装满了十二辆卡车,三个连队舒服地上了车厢。

    此次伏击战,伤亡最大的,是担任sāo扰任务的一连,一共十六名大兵,长眠在了密林中;二三连的伤亡最小,四个心急的民兵,被流弹击中殒命。

    回归军营的车队里,当先一辆卡车里,装载的正是阵亡的民兵遗体。

    一个小时后,丢下一些摩洛长穿的衣物,二十一辆卡车,一辆吉普车,车轮压着猩红的泥浆,缓缓向军营驶去。

    深夜,火化完毕民兵遗体,罗二电告萨赫曼长老,菲**队一个步兵团已经被消灭,两个步兵团的支援也被击退,而民兵大队连续作战,伤亡“惨重”,需要后撤休整。

    休整地点,正是罗二看重的狄瓦沓山,距离三宝颜市以北三十公里。

    不理会萨赫曼长老是否回电同意,自认为完成协议的罗二,命令炸毁军营。

    “轰轰”,伴随着军营里燃起的大火,上百名头缠黑头巾的“摩洛游击队员”,把临近两个村落的村民,粗暴地赶进cháo湿的密林,制造了三个无人村。

    “烧了,”冷眼瞧着黑乎乎的村庄,罗二森然下令。

    几桶汽油下去,当大火在村子里升腾而起时,民兵大队强行携带着骗来的二百多华人村民,登上了南下的汽车。

    坐在吉普车里,罗灵看着外面冲天的火焰,不解地问罗二,“这些村子也没得罪咱们,干嘛把它们烧了?那些人怪可怜的。”

    罗二眯眼叼着雪茄,嘴角一挑,“这事你得问咱们的副官,他可是对历史很有研究。”

    罗二现在的心头肉,张卓文哪敢得罪,一边开着车,一边讲解,“这岛上的土著,把华人当成天然的奴仆,饿了穷了,都要喊打喊杀的,老板也是仁慈了,……”心里面,张卓文还是对罗二的做法,不以为然,按他看来,杀上他百十个土著,摩洛人的黑锅才算彻底背上了。

    他没想到,此时比塔利、锡布科、三宝颜,这三个西南小半岛上的城镇,已经被摩洛解放军一举占领,大批的土著,正受到残暴的镇压、盘剥。

    仰靠在座位上,罗二心里冷笑不已,自己这次伏击战,正是为了大步后退作准备,他所做的,是要在海边,建起一个方圆二十公里的罗家山。

    圈地依仗的,是身后车队里大批的武器辎重,还有十几门火炮;当然,要是萨赫曼长老有眼sè的话,他不介意下次合作,收费是必须的。

    搅乱民答那峨岛,让它不得安宁,是建立罗家山必要的外部条件。

    南下的车队,每遇到一个村落,就有cāo着笨拙阿拉伯语的士兵,气势汹汹驱赶着村民,挑出华人带走,顺便一把火烧掉碍眼的村子。

    “好险呐,幸亏那些该死的摩洛游击队,只带走那些华人,”无数逃进山区密林中的土著,个个侥幸不已。

三百六十六章、必须抢下来

    沿着唯一的南下公路,一路上,不用罗二吩咐,车队前方开路的一连,在吕方的指挥下,有限度地摧毁了路旁的七个村落,算是把一口大黑锅,彻底载到了摩洛人头上。全文字..

    不过,一个较大的村子里,竟然还有当地的准军事武装,一百多名手持步枪大刀的村民,突然袭击了一连的四辆卡车,造成了二十人伤亡。

    恼怒之下,吕方架起分配给一连的四门小口径火炮,几轮轰击过后,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纷乱散去,留下一地碎尸。

    “这个老吕,松懈了,”车队zhōng yāng的吉普车里,罗二轻轻摇头,四百米外的那些土著,他是早已经发现了,但没想到,一连的大兵竟也只顾着坐车了,浑然不记得这里还是战地。

    要是武器对等,这次袭击,一连估计就彻底残了。

    收拾好伤亡士兵,在吕方的叫骂声中,一辆卡车架着机枪,车厢上十几名武装大兵,早早开上了路,和后队保持五百米的距离。

    吊在车队最后面的三连,一连凝重的李子锋,放出一辆民用平板汽车,上面安排好一挺重机枪,也和车队来开距离,防护着后方动静。

    车队短暂的停留,引起了随行华人的sāo动,这些被强行带离家园的人们,已经有四百多人了,把十一辆汽车挤得满当当的;要不是前后有大兵看着,早有人跳车逃了。

    汽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经过刚才交战的地方。路旁一具具姿势怪异,丢弃在烂泥坑里的尸体,让这些木呐的华人们,个个闭紧了嘴巴,垂下了脑袋。好在,这支奇怪的军队,还记得按时给他们干粮净水。也安抚了忐忑不安的人们。

    坐在汽车上,路东面依稀可见的大海,犹如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这些华人心头。

    “哒哒哒”“呯、呯”,当先开路的卡车上,不时响起连串的枪声。公路上、田野里,只要是shè程内,但凡看见北上逃难的土著,都会遭到坚决攻击;那些矮个凹脸的模样,大兵们记得很清楚,老板不喜欢这些人。

    当然,有看似华人的逃难者,也会有士兵上前盘查,问一句汉语就行,如果确认是华人。枪口威逼下,也只能悲呛地被押上汽车。

    第二天下午,路上多次停留的车队,在比塔利城外五里处,终于碰上了摩洛解放军的关卡;到了这里。一直扔在炊事班里的摩洛向导,开始发挥作用。

    从比塔利往西,车队开上了一条更加颠簸的土路,发动机吼叫着吐出黑烟,艰难地在泥路上蹒跚行驶。路两旁,是三十米高的小山。

    晚饭前。行驶了六十公里的车队,穿行开出山区,在锡布科镇子外停下了脚步;“吱,”随着刹车声,大批的士兵,纷纷跳下车,开始活动手脚。

    驻守在锡布科的摩洛解放军,早已经接到比塔利电报通知,一个穿着黄sè卡其布军装的大汉,带着十几名服装各异的摩洛战士,等候在车队不远处的路口。

    萨赫曼长老派来接应的,是摩洛解放军的一个营长,一脸的络腮胡子,头上戴着一顶军帽,脚蹬美式军靴,腰间插着一把巨大的左轮手枪;他身后的士兵们,一水美械装备,看来是嫡系部队了。

    深目高鼻的摩洛营长,凝神一扫,也看出来这支车队,最多是一个营的兵力,禁不住暗哼一声,yīnyīn地一笑;随即,他的笑容凝住了。

    看似混乱的队伍,四周聚集的小队士兵,随意地枪口冲外,不经意地形成了jǐng戒圈;还有车厢里架起的迫击炮,让这个心思不定的营长,有些犹豫。

    为了族人的zì yóu,萨赫曼长老不惜拿出大量的资金,还欠下了一笔负债,这才给两个营的摩洛解放军,堪堪配备了强大的武装。

    有了强悍的火力,比塔利、锡布科、三宝颜,这三个西南小半岛上的城镇,还有十几个村子,已经先后落在了他们摩洛解放军的手里,当地一个步兵团也被击溃。

    虽然菲**队的武器,比不上买来的趁手,但也勉强能用;短短的几天里,摩洛解放军已经发展到了六个步兵营,其中两个全部是火力强大的美械营;其他的营,多少还有人拿着土枪充数。

    攻城拔寨的摩洛解放军,一时间在这个半岛上所向披靡,打得当地土著毫无还手之力,缴获金钱物资无数。

    气势高涨之际,就有人想起了大价钱请来的雇佣兵,不趁机拿回自己的金钱,貌似很不划算。

    似乎,现在局势大好,这些雇佣兵也没多大用处了。

    直到看见罗二跳下车,身后的罗灵也站在地上时,摩洛营长才确定,佣兵头子到了;罗二带着靓丽的秘书,已经被摩洛士兵传遍了,也当成了笑话。

    出海不带女人,是摩洛人的传统,而从海上来的的佣兵,竟然有漂亮女人,那肯定是晦气的很了。

    站在吉普车旁,罗二使劲伸了个懒腰,看看远处的摩洛人,嘴角一挑,络腮胡子营长眼角闪过里的杀意,让他不禁好笑。

    狗狂挨砖头,人狂没好事,顺风了几天,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了,真真是一群青蛙,坐井观天的蠢货。

    抬腿,罗二背着手,慢慢向络腮胡子走去,手指暗暗伸出一个八字,点了两下;他身后车上的副官,眯眼看见老板的暗号,赶紧开门跳下车。

    带着自己的秘书,罗二慢悠悠走到摩洛营长面前,歪着脑袋细细看了两眼,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家伙,从哪里来的底气,还想打自己的主意。

    下车后跟在罗二身侧的罗灵。亮晶晶的大眼睛,不住地扫视四周,桃花般细长的眼睛,瓷白温润的皮肤,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们,个个口水横流。

    “哼,”罗二平静的脸上。挂上了黑霾,眼睛直直盯住了包着头巾的大汉;要不是想让这些人当炮灰,腰里的刺刀早就劈了上去。

    “哦。罗先生是吧,我是摩洛解放军二营营长,撒何图少尉。”络腮胡子眼光闪烁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笑呵呵地举手敬礼;要做事还的等到晚上,现在不着急。

    “嗯,”罗二傲慢地点点头,“你们萨赫曼长老在哪里?”看架势,他把撒何图当成下属了;也是,和他对等的,萨赫曼而已。

    没有还礼,语气高傲。自认为很老成的撒何图少尉,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咳嗽两下,压住了涌起的怒火,“萨赫曼长老在镇子里。他派我来迎接罗先生。”

    话没说完,撒何图少尉看见那个自己认识的摩洛向导,急匆匆跑了过来,不禁一楞;再往后看,撒何图的眼睛突地睁大了。

    一百米外,罗家山民兵们。吆喝着带领一帮子华人青壮,拿着铮亮的工兵铲,开始挖起战壕来;二十一辆卡车,还有那辆显眼的吉普车开走了,露出十几门火炮,旁边的七八个机枪阵地。

    尽管阵地草草建立,但面前的这份火力构成,让撒何图少尉心里打起了鼓,这几天战事顺利建立起来的自信,忽然跑的没了踪影。

    他能看出来,要不了两个小时,这个宽五百米的环形阵地就会建成,自己留守在镇子里的兵力,根本干不过人家,甚至,能不能守住镇子,也成了问题。

    “罗先生,您这是?”眨巴着眼睛,撒何图少尉故作不解地问道,眼里的紧张却出卖了他。对于信用程度颇低的佣兵,要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

    “嘿嘿,习惯罢了,我的兵每到一地,先得保护好自身安全,你说是吧,”罗二呲牙一笑,浑不在意地答道,“当然,也只是习惯而已。”

    果然,这些佣兵还是很谨慎的,暗暗想道,撒何图少尉理解地点点头,瞪了一眼那个向导,“你们的习惯很好。”

    “那是,要不然根本活不到今天,敌人无处不在啊,”罗二感慨一句,笑眯眯地看着少尉。

    在撒何图少尉的陪同下,罗二在镇子里见到了萨赫曼长老。

    不出所料,萨赫曼长老的态度更加倨傲,也决口不提欠账是事,只是很关心这股佣兵,或者说是海盗何时离去。

    “离开?哦,不不,萨赫曼长老,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们是想在这里暂时休整,”罗二美滋滋地抽着雪茄,嘴皮子翻动间,吐出淡淡的青烟。

    “休整,你不回自己的营地休整?”本想说赶紧回你的老巢,萨赫曼长老还是忍住了,能干净利落地消灭一个步兵营,打退两个步兵营的海盗,他还不想招惹;毕竟,摩洛解放军的大事要紧。

    “萨赫曼长老,我想你们是步会宣布dú lì的,啊吧?”罗二忽然反问道,脸上似笑不笑;他这个笑容,一旁的罗灵见多了,往往是坑人前的征兆。

    “哦,是的,我们不会的,我们摩洛人只想有一个自治地位,那样已经是很好了,”眼神躲闪着罗二的目光,萨赫曼长老沉稳地答道。他现在的兵力,也只有追求与zhèng fǔ谈判的地位,就这还把握不大。

    要是他的兵力再翻上五六倍,或许有勇气回答罗二的疑问,但现在人家就在面前,自己有多大本事,藏都藏不住。

    “那不就得了,我找个地方,也不碍你的事,将来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罗二话里带话地说着,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这样啊,”萨赫曼长老沉吟着,“不知道罗先生想在哪里休整,休整时间多久?”这个狡猾的家伙,要是知道罗二打着摩洛解放军的旗号,由北到南,一路上使劲扔黑锅的话,怕是当场就翻脸了,何来犹豫不决。

    起身,罗二走到英文版地图前,指点着上面的一个小点,“就这里,狄瓦沓山,离海边也近。时间嘛,三个月吧。“他指的狄瓦沓山,也是看重了那里两山加一水的地形,遇到意外也能迅速撤离到海上,退路无忧。

    萨赫曼长老没看地图,他也看不懂,何况。战略上自己拿主意,地形地图这等小事,下面人就行了;扭头。长老看向撒何图少尉。

    “狄瓦沓山,我知道,”撒何图少尉果然厉害。被zhèng fǔ军追的四处乱窜,也走过那里,“荒山野岭虫子多,只有一个小村子在山谷里。”

    说实话,撒何图少尉闻听罗二一说,心里顿时大喜,那个看着易守难攻的山谷,要是派兵堵住入口,里面的人出来就难了,除非从东面山地密林中砍出路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些佣兵进了山谷,三面都有摩洛解放军的势力,那浪费的资金,要是这些佣兵步跳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找回来。

    脑筋飞速转了几十个圈。打定主意的少尉,轻松地回答了长老的询问,甚至,嘴角上的讥笑,暴漏无疑。

    也许是太信任少尉的缘故,没有迟疑。萨赫曼长老应允了罗二的理由;以后,找个由头,这股佣兵就消失了,长老很期待这个结果。

    在向导的带领下,罗家山民兵大队,乘坐着摇摇晃晃的汽车,沿着一条依稀的土路,于次rì中午,赶到了狄瓦沓山。

    车队在山谷入口处停下,一众干部随着罗二,举目四望,都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两边的山峰不高,但悬崖峭壁林立,就算是在民答那峨岛也不常见,尤其是山谷里面遥遥的山峰处,点点白sè可见,那是雪线上的积雪。

    面前,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哗哗地直奔西面五公里外的大海,再往山谷里看,除了一条纤细的山路,满眼的荒草密林。

    车队停下了,放出jǐng戒线的民兵们,纷纷下车休息,就连那些华人村民们,也拿着包袱下车;忙碌的炊事班大兵们,开始埋锅造饭。

    河水在这里流势缓慢,不但有士兵们在河边洗漱,一帮子华人小孩也嬉笑着在水边打闹;到了现在,华人们终于认定,这些大兵不会伤害自己,遂渐渐放松了心情。

    “老板,这就是你要的地方?”嘴里啧啧做声的张卓文,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对老板的选择很是费解;在他看来,菲**队实在弱的可以,霸占一个镇子,哪怕是一个大点的平原村庄,也比在这里好得多。

    看来,老板还是喜欢待在山里。

    “你懂啥呀,那帮子摩洛人,迟早要倒霉,”罗二瞥了眼远处大海的方向,这里距离海边很近,物资支援省力,跑路也方便,菲军要想攻击,还的绕上一大圈。

    仰起头,正要给副官上课,罗二眼角余光,闪过一道亮光,“咦,那是什么?”远处河边的一群小孩,有人手里拿着一块亮闪闪的东西,叽叽喳喳地说笑着。

    “张卓文,去看看,他们拿的是啥玩意,”不容分说,罗二一指那些小孩,口气严厉地下令。

    “噢,是”张卓文无奈地撒腿就跑,要是跑晚了,指不定老板一怒,大脚就踹上了。

    一大块巧克力,换来了那个亮闪闪的东西,张卓文紧绷着脸蹭蹭地窜了过来,眼珠子瞪得溜圆,“老板,你看你看,”

    “这是?”罗二接过来,入手有些沉,仔细查看,“我靠,狗头金!”这块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块,分明是含金量颇高的金矿石。

    “老板,这里会不会有金矿啊?”压低了声音,张卓文兴奋地问道,要说老板就是老板,挑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

    “草,我哪知道,”罗二翻个白眼,顺手把矿石递给秘书,“小张,下令一连,马上进山,留下一个排看车,其他人随后跟进。”

    “当前的任务,是确定这里有没有金矿,要是有了,”罗二森然笑道,“天王老子来了,咱也必须抢下来。”

    一直以来,民兵大队的资金问题,压的罗二喘不过气,也只能让训练不足的大兵,去战场实战训练,赚取该死的佣金。

    满眼金星的罗二,对这个掩映在浓绿中的狄瓦沓山,忽然来了兴趣。

三百六十七章、他加禄人村庄

    温润浓黄的太阳,西悬在海平面上,狄瓦沓山山口处的河边,已经搭建成片的帐篷,就连那些被强行带来的华人们,也收到了上百顶缴获的帐篷,可以稍稍安下心来。

    虽然对这个可能有金矿的山谷,口水横流,但罗二也没冲动地马上行动,而是冷静地命令先建立营地,拉出jǐng戒线。

    他也没想到,民兵大队到了这个岛上,竟然会出现大批的菲战斗减员;这里是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湿度大,民兵们脚上厚实的军靴,就已经遭了大罪,一个个像是踩在热气腾腾的火炕上。

    无处不在的蚊子,无孔不入的蚂蝗,莫名的各种小虫,还有游荡在路边草地的毒蛇,把生龙活虎的民兵们,折腾的筋疲力尽,简直是防不胜防;十几个医护兵们,在营地里不断地被召唤着,背着药箱各连队乱窜。

    好在连排干部们,被罗二有意识地增强了体质,对蚊虫毒蛇的抵抗能力很强,能有效地约束队伍。

    唯有罗二坐在一个树墩上,不受蚊虫袭扰,他也没发现,自己方圆十二米范围内,那些深藏在草间的大小虫物,在飞速地向四周逃窜,转眼间逃得一个不剩;十二米收获生命的威慑力,哪是这些虫子能承受的。

    首先发现异常的,是他身边的秘书副官,这两个机灵的男女,现在是寸步不离老板左右,起码那些讨厌的蚊子之类。是再也看不见了。

    于是,原本对做饭颇为不屑的张卓文,殷勤地给罗灵打着下手,在罗二身后的帐篷前,不停地忙碌,就是去河里打水,也跑的飞快。

    还有jǐng卫排长周广稻。这货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在老板大约十米外的距离上,空中乱轰轰的蚊子。就是不敢靠近,遂安稳地不再远去,也少受了不少罪;在他的安排下。jǐng卫排的三十几名大兵,轮换着守护在老板十米以内。

    晚饭后,三个连长,还有林涛,来到罗二的帐篷前,和老板商量进山的事宜;发现狗头金的事情,罗二没有告知他们,他也不想搞个乌龙笑话,还是等确定了再说。

    穿着白衬衣军裤,脚蹬军靴的罗二。看着面前的四个干部,也是一阵无语,这里的气温晚上都有二十五六度,怨不得他们敞着单衣,满头大汗。

    “来来。先抽根烟,大家都辛苦了,”面前的弹药箱上,摆着几个搪瓷缸子,罗灵已经倒上了茶水;罗二笑眯眯地给大家发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二哥。咱们啥时候进山?”xìng急的雷彪还没坐下,就先开口催问,这里的蚊虫实在是太多了,山里晚上温度还是低些。

    “不着急,你们二连的病号也不少,有十几个了吧?”罗二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这一问,四个干部脸上多少都有点发热,他们也没想到,换一个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问题。

    “菲国经济不是朝鲜能比的,也算是亚洲富国了,”罗二拉过地图,铺在弹药箱上,指点着,“要是他们打定主意,绞杀这里的混乱局面,也不是不可以。”

    “好在,他们的经济圈在吕宋岛,距离这里太远,”罗二凝重地看着大家,“所以,为了占领这片山谷,我们的任务,一是要支持摩洛人的自治,最好是一直乱下去,火中取利嘛。”

    “二就是要守好这个山谷,把这里打造成第二个罗家山,范围就是山谷到海边这一片,敢来sāo扰的,杀无赦。”眼里寒光闪动,罗二是下了大决心。如果真有金矿,那就不是守地的事了。

    冷森森的话语,让周围的几个干部,jīng神为之一振,都大睁了眼睛。

    “好在,这里人烟不多,那零星的土著村落,还得靠你们去练兵,驱逐了就行,把他们赶到摩洛人那里。”至于土著在摩洛人那里的待遇,就不是他罗二cāo心的了。

    言明了自己的意思,剩下的,就是三个连长,一个参谋长的事了,等到队伍休整完毕,如何防御,如何清理附近的村落,罗二不去过问。

    喝着清香的绿茶,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忽然,林涛反应过来了,“咦,二哥,你这里没蚊子?”

    “就是啊,也没见点艾草啊,”其他人也马上醒悟,四下张望着,就看见远处大团的蚊子,在空中来回舞动,就是不见靠近过来。

    “那啥,”林涛沉吟了一下,摸着脖子上大小不一的疙瘩,“二哥,咱们到了这里,事情还很杂乱,指挥部要靠近这里,方便你就近指导,”当然,他是要呆在指挥部里的。

    “就是,指挥部哪能没有二哥坐镇呢,建在这里的必须的,”吕方、雷彪、李子锋马上迎合道,他三个也受够了无处不在的蚊虫叮咬。

    这里地形开阔,距离小河又不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临时营地。小河下游,是大片的椰树林,一直蔓延向海边。

    “你们看着办,只要不进我的帐篷就行,”罗二没意识到他们的想法,随口应道;他的话,让身后的罗灵脸上一红,好几天没伺候老板了,她也是想的紧,哪成想这几个大爷们如此没眼sè。

    “民兵大队现在的编制有点乱,就成立狄瓦沓山步兵营吧,营长林涛代理,三个连队归建,罗家山那里今后也成立一个步兵营,”慢慢喝着茶水,罗二的眼光,落在张卓文身上,飞行小队还是没着落,资金的问题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提飞机的时候,罗二也没督促张卓文,他现在也在这里,有些事还得回台北好说。

    “狄瓦沓山步兵营,首先是看好家门。也不是仅仅守在这里,”宽慰的话,让四个干部心里一松,脸上也乐呵起来;“长官放心,狄瓦沓山地区不会再有其他武装。”

    当罗二带着jǐng卫排,连夜开进山谷后,站在搭建好的指挥部前。四个干部顿时大眼瞪小眼,忙不拾迭地安排大兵,点起大堆的艾草。先把满头乱飞的蚊子熏走再说。

    自打登上了民答那峨岛,罗二时时小心翼翼的,就连袭击菲**队也是在晚上。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想想两个武装齐备的步兵团,他还是担心不已;要知道,一旦菲军被打急了,调过来一个师的军队也是可能的。

    “还是人生地不熟啊,”嘴里碎碎地念叨着,踩着一条隐约的小路,罗二走进了山谷;头顶天空中,一轮圆月挥洒着皎洁的月光。

    山路沿着小河边的山脚,一直延伸进大山深处。身边腕粗高高的竹林,顺着山势往上蔓延到了山顶,才看见黑黝黝的松树林。这些,也只有罗二能看的清,身边的秘书副官。只能亮起手电,打量着身边的动静。

    走了五六公里,明显的气温比外面低了些,河边呼呼的冷风,让每个人身上的燥热快速流逝;经过一片野胡椒,前面打尖的大兵。停下脚步,高高扬起手臂;落后十米的队伍,迅速地灭熄灭手电;队伍中间的罗二,矮身快速地摸了上去。

    “周白,怎么回事?”跟在罗二身边的周广稻,紧步上前,低声问道,这个自己的远方表弟,他还是很放心的。

    抱着冲锋枪,小个子士兵半蹲在地上,扭头看见老板也上来了,随手往前一指,“老板你看,”

    罗二抬眼望去,禁不住乐了,“靠,地方不错嘛。”他的眼前,是一大片木薯地,河对岸,种着即将成熟的玉米,沿着河岸一眼看不到头。

    队伍再次前进,转过一个山脚,远处河边的高台上,一个村落出现在罗二眼前。

    不用罗二吩咐,这些被强化了体质,夜间视力强过普通人**倍的大兵们,在排长的指挥下,快速登上高台,包围了这个三十几户人家的村落。

    宽阔的高台上,木板搭建的房屋,山里人rì落则息,已经闭门入睡;“汪汪,汪汪”,两只土狗不安地吠叫起来,惊动了各家村民。

    “嗖、嗖,”两把锋利的刺刀,把靠在屋脚狂吠的土狗,直接钉死在地上,罗二的大脚,也踩在干净的石板上。

    “点火,”随着老板一声吩咐,几个大兵把路边柴堆搬运到村口,泼上汽油,碰地点燃;火光中,村子各个出口处,持枪的士兵已经子弹上膛,机枪、迫击炮也架设完毕。

    “哒哒哒,”一长串子弹,飞出冒着火焰的枪口,shè向青幽的夜空,周广稻带着大兵,开始粗暴地逐户踹门,把这些山里人赶出家门。

    没有人喊话,只有冰冷的枪口,一百六十多个山民,被威逼着赶到了村口;地上死去的两只土狗,已经说明了,来者不善。

    “呯、呯”,村子的外围,响起几声清脆的枪响,那是有人试图趁黑逃跑,却被jǐng卫战士发现了;枪声,让罗二面前的山民们,顿时混乱起来。

    “哒哒哒,”罗二身边的张卓文,黑着脸就是一梭子,在人群的脚下,划出一排弹痕,溅起的碎石屑迸飞;“不许乱动,村长出来,”cāo着生疏的菲律宾语。张卓文大声喝道。

    随即,俏丽的罗灵,用英语复述了一遍。

    也许是子弹的威力,也许是有女兵出面,sāo乱的山民们,渐渐沉寂下来,但是,没人出面搭腔。众人的眼睛,沉默地盯着挺身直立的罗二,很明显,他是这些大兵的头目,就连那个漂亮的女兵,也站在侧后。

    罗二看着这些肤sè黝黑的山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他们。

    两个彪悍的大兵,很快拖着一个光着脚的山民,出现在火堆旁,普通丢在地上;被打中腿部的山民,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甘地挣扎着。

    哐哐,大兵坚硬的军靴,狠狠揣在山民身上,把试图起身的想法,瘫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村长出来吧,我们没有敌意。但也没有耐心,”终于,罗二开口了,他根本不看地上的那个山民,“在我的眼里,你们价值不大,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他说的是英语。如果这些人也听不懂,那就没办法了,华人也需要栖身的地方。

    指指远处的那两只死狗。罗二yīn沉着脸,“死亡,还是归顺。给你们五分钟,”说完,点起一根烟,悠悠地等待着。兜里的雪茄不多了,这一阵也只能香烟凑合。

    五分钟,也就是一根烟的时间,或许,这五分钟长了点。

    当香烟燃到尽头的时候,罗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身走向一边;他的身后。露出三挺狰狞的机枪,机枪手已经严阵以待。

    沉寂的人群,再次sāo动起来,没有人能面对死亡的威胁,还能沉默不语;四周的士兵们。尽管有些犹豫,却也快速抬起枪口,对准了火堆后的人群。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罗二冷哼一声,正要把香烟弹出去,落地的烟头。就是开枪的信号;“啊,长官,等一等,”村民的人群里,挤出一个留着长须的老人,不慌不忙地站在了人群前。

    老家伙,还真能藏,罗二冷笑着,背起双手,直直看着这个颧骨突出的村长。

    “我就是村长,希望长官放了这些人,他们是无辜的,”说着一口古怪腔调英语的老人,挺起了胸膛,似乎很是坦然。

    张卓文也被罗二刚才的态度,吓了一跳,要说屠村的事,他还真没干过,也不想干;一见有人站出来,赶忙一挥手,一个大兵冲上去,把这个村长直接拉到了罗二近前。

    “姓名?”罗二面无表情地问道。

    “范种文,”村长沉声答道,脊背却微微弯了点。

    “范种文村长,给你们二十万美金,这里被我买下了,”罗二冲着旁边的张卓文一摆头,他还是不愿意随意杀孽,尤其是手无寸铁的山民。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个事了。

    当张卓文把四沓大额美钞,递给村长时,这个长须的老人,一脸的惊异。

    “你们不是伊洛戈人请来的枪手?”看着巨额钞票,干咽了几口唾沫的老人,声音有些嘶哑,没敢伸出手去。

    “什么伊洛戈人,老子不认识他们,”罗二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我买下了,你们出山,另找一个地方,外面荒地多得是,二十万美金足够你们建一个村子了。”

    深深地看了罗二一眼,老人没再看张卓文手里的钱,反而弯下腰,恭敬地说道,“这位长官,我们他加禄人全村二百一十三口人,愿意献出我们的山地庄稼,归附在您的脚下。”

    “呃,吃软不吃硬,”罗二眨巴几下眼睛,或许,有了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找金矿也能快些。

    村长抬起头,诚恳地看着罗二,“希望长官医治那个莽撞的小伙子,他是被我派出去的,时间长了就没命了。”

    在罗二的首肯下,医护兵上前,开始给被打穿了大腿的山民,进行紧急救治;而罗二和村长,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经过一番谈话,罗二才知道,这个他加禄人村,和山外的两个伊洛戈人村落,为了争夺山谷里的田地,已经械斗了好几场,死伤三十几个青壮,一直处于挨打的境地。

    要是罗二不来,或许用不了几个月,他们村子也会被放弃掉。

    而罗二能拿出大笔的资金,还有强大的武装,足够让焦急不安的村长,很快下定投靠的念头。

    当村子后面的地窖里,走出三十几个青年男奴女时,瞧着他们手里简陋的单打步枪,罗二对他加禄人的轻视,也飞快地收了起来;这些人如果拼死报仇,打开游击的话,这片山谷也就不安稳了。

    最终,罗二还是把二十万美金,当着全村人的面,交给了这个投诚的村长,立下字据,把这片方圆五十公里山谷的所有权,拿到了手里。

    很大度的,罗二允许他加禄人继续耕种田地,只是粮食他有优先购买权;这片东西宽广的高台,一个营驻扎进来,也是绰绰有余。(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百六十八章、混乱的民答那峨岛

    当罗二指令架起机枪迫击炮时,不但是那些张卓文,就连罗灵也是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老板为了省事,把这个村子给清理了;只有那些大兵,虽然各有想法,但命令执行的相当严格。

    要知道,在民兵大队里,抵制长官的命令,那后果是相当恐怖的,十几个消失了的家伙,就是三番五次违令不尊;当然,事后也查明了,他们是朴正勇派来的暗线,底气十足的很,根本没想到罗二狠辣的手段。

    村子zhōng yāng最大的一间木屋里,罗二躺在一个宽大的竹床上,小秘书缩在他的怀里,刚才一番大战,两人都有些乏了。

    淡淡的煤油灯下,罗灵仰着jīng致白皙的面孔,靠在罗二胸口上,“老板,你说那个范种文村长,是不是真的投降了?”

    嘴里叼着香烟,罗二摸着秘书丝绸般顺滑的肌肤,轻轻拍了一下,“怎么说话呢,是归顺,投降他们还没资格。”

    吐了下小巧的舌头,罗灵飞快地在老板脸上亲了一下,她现在也不介意和罗二亲热了。

    “呵呵,你呀,”温和地看着罗灵清澈的眼睛,罗二暗暗庆幸,要是当初心里发狠,把这个体贴的宠爱给灭了,不知道该多后悔;“那个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把咱们当枪使,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是吗,还真够狡猾的,”站在罗二的立场上。罗灵也不忿地瞪圆了眼睛。“那是不是吧他们赶走?”

    “不着急,急的是他们,”掐灭烟头扔掉,罗二翻身抱住小丫鬟,先睡一会,天亮了事情还不少。他现在也纳闷呢,张卓文他们把村子里的每一家,都借口检查翻了一遍,就是没看见哪家有显眼的黄金物件。

    再说,这些穿着简陋的山民。怎么看也是没钱的住,拿着美钞的范村长,直接就被大伙给盯住了,没人再去注意罗二这些外来户。

    不过。他睡觉的愿望没有实现,厚着脸皮敲门的周广稻,也是无可奈何;本来他和张卓文,带着几个兵,在老板房间外十米处,正颇有兴趣地烤着狗肉,却被林涛那里传来的电讯,搅和地坐不住了。

    背着短波电台的通讯兵,可是一步不离地跟着排长。

    “长官,长官。”低声叫了几下,周广稻尴尬地扭过头,看看不远处篝火旁,撕扯着狗肉的张卓文,很是无语;按理说,叫人这事是张卓文这个副官的差事,但自己嘴贱,一时脑子发热,想起来要张卓文教教怎么开直升机。

    这下好了,被直接支使过来。敲门叫人了。

    被罗二强化了身体体能的周广稻,老早就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还是那种热血沸腾的躁动,哪里不知道,现在来的不是时候。

    走下石头台阶。周广稻想了想,还是觉得再去敲敲门的好。要是耽搁了大事,他也兜不住。

    “咯吱,”房门开了,光着膀子的罗二,穿着军裤站在门口,“老周,有事?”

    月光下,罗二脸上淡淡的笑容,让周广稻踏实了不少,顿时站直了身子,“报告长官,林营长来电,山谷口那里,抓了些山民,还打死了好几个。”

    不在意亮着结实的肌肉,跨步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关上,罗二慢悠悠走到篝火旁,接过张卓文递来的一块烤肉,啃了两口,忽地抬起头,“命令林涛,把抓来的人送进来。”

    此时的jǐng卫排,没有罗二的命令,依旧封锁着村子外出的道路,只是没有那么紧张罢了。

    两个小时后,穿好军衣的罗二,在篝火旁,等到了林涛派来的大兵,他们押着十几个捆着双手的矮个子俘虏;罗二的身旁,村长范种文也被请了过来。

    远远地,范种文就蹬直了眼珠子,胸口起伏不定,“是,是他们,该死的伊洛戈人,竟然想晚上偷袭我们,”说着话,他突然闭上了嘴巴;要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凶汉,也是偷袭的干活。

    范种文的话,罗二就像是没听出来似地,挥手叫过来随队来的工兵班长,“老黄,来这里。”

    一连工兵班长黄维岗,紧步上前,啪地一个敬礼,“报告长官,工兵班押解俘虏十八名,全数到齐。”

    “外面是怎么回事?”罗二低声问道。他可不想听见,摩洛解放军已经跟过来了,哪怕俘虏是伊洛戈人也得万分小心。

    “已经审讯过了,那些华人还起了大作用,”黄维岗见状,也小声地说道,却被罗二摆摆手制止,“大声点,”

    也是,这里的外人,根本听不懂汉语,罗二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前来袭击的是北面二十公里外的伊洛戈人,一共五十人,携带长短枪械二十支,其他的是大刀长矛一类,”黄维岗大声汇报,“经过我方jǐng戒线时,被机枪打死打伤三十二人,俘虏十八人,汇报完毕。”

    “稍息,你们先去休息,俘虏交给老周就行,”罗二拍拍黄维岗的肩膀,这个家伙火箭头使得比玩炸药还厉害,就是脑子转弯慢点,要不然,当个排长绰绰有余。

    笑眯眯回过头,罗二看着长须村长,“范村长,你的对头来了,不巧被我人碰上了。”说实话,他对狡猾的范种文,没有多少好感,但人家也是当地人,利用价值不小。

    “五十个壮汉,二十支火器,不要认为我再说谎,天一亮你就卡伊派人出山看尸体,”罗二没理会范种文脸上的诧异,“但是,你们和伊洛戈人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下次我不会义务帮忙。”

    “这这,罗长官。他们伊洛戈人是想把我们他加禄人吞并了。”惊慌不定的范种文,眼光闪烁着,腆着老脸凑在罗二身边,“现在我们全村可是归顺了您,这安全您是不是?”

    “别,那是今晚以前的事,不归我管,”罗二一口回绝了范种文可怜巴巴的祈求,靠,老子是来占领地盘的。不是来给你们当保镖的,沾光也不能给你免费干活。

    “不把你们以前的事抹干净,下次那什么伊洛戈人来,我旁观就行。觉不会干扰你们的交流,”

    不理会一脸惨兮兮的范种文,罗二叫来张卓文,“去,俘虏里找个懂点英语的来。”

    十七名伊洛戈人俘虏,被捆绑着跪成一排,一个稍微懂点英语的俘虏,跪在罗二脚下。

    “说,你们为什么要攻打这里,不要告诉我。你们看上了这里的庄稼等等,”罗二冰冷着脸,淡淡地问道;果然,地上的俘虏张口就来了句,“我们是村长派来的,”

    这句废话,迎来了一个生命的终结,站在老板身侧的张卓文,举手抬枪,“呯”;三米外的一排俘虏里。倒下一具尸体。

    “不,不要,”罗二脚下的俘虏,惊慌地回头,大声惊叫道;“呯。”高台边缘处,又倒下一具尸体。

    要不是把这些俘虏再次捆绑了手脚。现在俘虏已经不顾死活地跳下去了,十米高的高度,远比挨枪子安全的多。

    “ 我们是来报仇的,前一阵他们,”这个会点英语的家伙,结结巴巴地,就再次听见耳边,枪声响起,“呯”

    第三个俘虏倒在血泊中,对伊洛戈人满心仇恨的范村长,心里禁不住凉哇哇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罗长官和他的手下,根本不把伊洛戈人当回事,杀鸡一样地处理;那么,他加禄人呢?

    想到这里,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范村长,捏着胡须末梢的手指,轻轻抖动了几下,眼神也有些溃散。

    当张卓文的手枪,再次抬起的时候,那个会点英语的俘虏,开始崩溃了,不说话也会死人的,“黄金,是黄金!”

    一声声嘶利的喊声,那黄金的单词,刺激的范村长,心脏通通乱跳,小腿上不多的肌肉,也哆嗦个不停;他现在算是清楚了,罗二他们来着不善,也是冲着黄金来的。

    前一阵,山谷里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暴雨,平rì里缓静的小河,突然泛滥开来,大水淹没了河边的庄稼作物。

    大水过后,在河岸边清理作物的山民,无意间找到了几块黄灿灿的金属,消息悄悄传了出去,也引来了山谷外的两个村落,贪婪的窥视。

    已是,借口土地纠纷的争吵,很快演化为小规模的械斗,双方各有死伤。范村长的亲戚侄子,也殒命在了械斗中。

    二百来号山民的山村,哪里是两个伊洛戈人村落的对手,要不是今晚突然来了一队人马,出钱买下这片山谷,村子也得被伊洛戈人给屠了;为了黄金,伊洛戈人肯定会痛下杀手的。

    心里哀叹一声,范村长转过身,淡淡地看着罗二,“罗长官,只要你们能保护我们村子的安全,那黄金的事,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怀玉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活命要紧。

    “没问题,我是很有诚意的,我的地盘也是不容侵犯的,”罗二爽快地笑道,雪白的牙齿笑的很干净。

    罗二和范村长,并肩向木屋走去,他俩要私下里详谈;他们的身后,突然爆出一阵枪响,就像节rì里连串的炮仗,炸的村长胆战心惊,听的罗二很是舒坦。

    这个张卓文,实在是太有眼sè了,技术又好,对得起他的年薪了。

    十八名活蹦乱跳的俘虏,被尽数扫shè倒地,尸体也被拖下高台,自有大兵挖坑掩埋;血腥的杀戮,黑暗中无数双恐惧的眼睛,默默地看在眼里,也有少数的眼睛,亮起羡慕的光亮。

    木屋里,小心地接过罗灵递来的茶杯,范村长坐在木椅上,心里长叹一声,“罗先生,如果今晚你们不来,我也会在明天,派人去报告zhèng fǔ是,这里的事情,已经失控了。”

    抿了口热茶,罗二点上一根雪茄,静静地听着,也在暗地里庆幸。

    “前一个月大水过后,下面的河岸边,就有人发现了黄金,是那种,那种,”手里比划着,范村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罗二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机巧的秘书,掏出一块狗头金,轻轻放在村长面前的桌子上;这块亮晶晶的原矿,被罗二送给丫鬟玩了。

    “呃,是它,就是它,”随即,范村长尴尬的笑笑,人家连这都拿到了,自己还白白演了场悲惨哭戏,简直是,让人家看热闹了。

    “现在,山谷是我的,”罗二笑眯眯地拍拍上衣兜,里面可是装着一份收据,他加禄人这片山谷的祖产,被他买下了,价钱很高的。

    “而且,我还很宽容地允许你们继续居住,耕种我的土地,范村长,你该怎么和我合作?”没有绕弯子,罗二开门见山地问道。

    “明天,山谷外我那三百人的武装,就要进山了,这里已经被改名,叫罗家山,”罗二笑眯眯地再次打击着老人家,他可不愿在山谷里养着异心的邻居。

    “这,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这里已经住了好几代人了,”现在的范村长,真真是没了办法,老人心里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后悔,贪图那厚厚的钞票,还自认为自己见过世面,谁承想才几天的秘密,就漏的一塌糊涂。

    但是,不卖行吗,想想刚才身后的枪声,那些伊洛戈人,比较起来,自己和族人或者比什么都好。

    “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继续居住这里,田地无偿使用。但是,山谷口处我要建关隘,希望村长能搭把手出点人手,价钱好商量。”罗二看着老人憔悴的脸庞,一时也是不忍,遂安慰了几句。

    “谢谢,谢谢罗长官,”拿到这样的好处,还有家里族人看守的那笔钱,范村长觉得,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了。

    送走了范村长,罗二沉默地喝着热茶,嘴角处挑出一丝冷笑;上了我船,还想手尾两端,哪有这般好事。

    就在罗二探听黄金的事时,民答那峨岛上,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占据了四个城镇的摩洛解放军,凭着jīng良的装备,开始扫荡各个村庄,不但继续召集人手,更主要的是搜刮比索财产。

    成百上千的土著,被从镇子里、村落里,赶到了原野密林中,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拎着不多的家当,沿着公路向北逃难而去。

    随着逃难的人流,原先的摩洛游击队,现在亮出旗号的摩洛解放军,和从伊皮尔南下的菲**队,在一个叫坎门的村落,打得不亦乐乎。

    一方人多势众,一方火力凶猛,谁也奈何不了谁;似乎,被流弹打死的土著,远比双方战死的士兵,还要多些。

    不过,菲军的炮兵营已经出动,要不了几天,就会到达坎门;情报传到萨赫曼长老的耳力,这个一向高傲的家伙,也着了急。

    “快,快去联系那支雇佣军,”比塔利,跳着脚的萨赫曼长老,大声地喊道。只有把菲军打疼了,才会有谈判的机会,要是一见大炮就跑,那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唔”,一架战斗机从密林山区高高划过,机身上菊花三角旗,让躲在山腰上的撒何图少尉,脸sè更加黝黑;他也没想到,武器陈旧的菲军,见了他们就象见了杀父仇人,追着撵着往死里打,几天功夫就战死了上百名弟兄。“不行,还得需要大批的武器,火炮也要。”

三百六十九章、买卖上门了

    清晨,狄瓦沓山,山村里正zhōng yāng小广场的一张木桌旁,张卓文拿着三十几张地契,一本正经地坐在竹椅上;粗糙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结实的白sè公文纸。

    黑了一圈眼袋的范村长,严肃地陪着张卓文,让每家每户在各自的地契上,按下各自的出让指印。

    为了以防万一,拿到范村长收条的罗二,干脆让张卓文拉起架势,让全村的成年人,都要在地契转让协议上按个指印;当然,每按一个指引,都能拿到一张十美元的小钞,或者三盒金枪鱼罐头。

    老美在菲国的殖民功绩,已经感染到了偏僻小山村,这里的山民,也知道那绿油油的钞票,能买来上好的花布jīng盐;于是,在村长家纠缠了一晚的山民们,不辞辛苦地排起了队,乐呵呵地去按那个手印。

    令罗二意外的是,这个深藏在山谷了的山村,私人拥有的地契,竟然包括了山谷外的荒地,顺着小河一直延伸到了五公里外的海边。

    今天过后,这个山谷,连带外面的小河两侧一公里内的土地,就合法地归到了自己的口袋;想到这里,站在远处高台上的罗二,乐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这里不比罗家山,那里朴正勇还整天的想着法要撕毁协议,这里可是一手交钱,一手拿地,天经地义的事,说破天也是自己的。

    “老板,还是这笔买卖好吧?”站在罗二身边的罗灵。也知道罗二现在的心情。忍不住玩味地说道,要知道,她对那个红sè大陆上的主义,也不是很感冒。

    只有在大陆以外,才能私人买卖土地,zhèng fǔ也保护合法的交易。

    “哼,腐朽的私有制,眼光短浅,”罗二笑眯眯地转过头,轻轻拍了下秘书高挑的屁股。“你说,要是他们按完手印,我手一摆,让他们滚蛋。是不是更好。”

    张卓文眼见的气势渐盛,浑身暗隐的爆发力,罗灵哪里看不出来,在老板枕边吹了几次风后,也拿到了六个棕sè药匣;昨晚上两人几乎打平的战绩,让她对老板更是崇爱有加。

    自然,心里深处,那丝丝的恐惧也占据了大部分侥幸,她现在只是个本分的秘书,其他的想法有没有。她也不知道了。

    罗二的话,让罗灵一时语塞,她不相信老板会那么干,但是换成其他人呢?

    “所以说,私有制的局限xìng,是人的占有yù不那么畸形,也只有我这么好的地主,才能宽容到连地租也不收。”自嘲地笑了笑,罗二带着jǐng卫,下了高台。

    小河边。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河岸上高台处,山村旁有大片平缓的山林,那里要是建起房屋来,哪怕是上千人也能住得下,那些被胁迫而来的华人。就安排到了那里,自有大兵看管着他们伐木建房。

    山谷里。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热带雨林,野生蕉麻、椰子树、咖啡树、菠萝,间杂着大片的竹林,还有河边一块块水稻田、玉米田,甚至有烟叶田。

    这里的环境,比起罗家山来,那是强太多了,只要适应了湿热的气候,罗二已经不愿意去和朴正勇打擂台了。

    二连在雷彪的带领下,在山谷口两边的山腰上,开始修建战壕岗哨,机枪迫击炮也留到了那里;十几门火炮还没拉到山顶上,那里将来要建立两个火炮阵地。

    二十几辆汽车,只能开进山谷内两里地,停在一片荒草地里。

    一连和二连的大兵,放下手里的武器,也开始伐木修建营地。

    两个连队修建的营地,一前一后,把山村和华人营地,夹在中间。

    整个山谷里,人们都在忙碌着。

    沿着小河,向上游走了一里多地,一块巨石后,林涛和工兵班长已经坐在了起爆器旁边;一条长长的黑sè电线,顺着河边的沙石地,延伸到了远处的一个山崖下。

    林涛带着十几个大兵,在小河两岸走了几个来回,甚至在水里也摸索了好一会,根本没找到含金的矿石,却无意间看见山崖处的石壁上,竟然有星点的金黄sè斑点。

    于是,缴获来的炸药,被拿出来两箱,安慰罗二急躁的心情。

    “老林,咋样?”来到林涛身边,罗二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点上香烟,要是找不到金矿,那这个山谷的价值,就不值自己拿出来的美钞了。

    “准备好了,”林涛看看沉默的工兵班长,“开始吧。”

    “嘟嘟,”尖利的哨声响起,远处一面小旗随即晃了几下,工兵班长按住起爆器把柄,使劲插下一扭。

    “轰”,山崖下沉闷的爆炸声,带起大团的烟尘,大块溅起的石头碎屑,噼啪地溅落在草地里。

    当一大块满是黄点的岩石,送到罗二手里时,他已经有些失望了,那狗头金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过,看林涛和大兵们稀奇地眼神后,他也不再多说。

    “这大概就是金矿石吧,”翻来翻去地看看这块石头,罗二心里多少有了底。狗头金,怕是找不到了。

    “不错,好样的,”掩饰着内心的失望,罗二拍拍这些劳累了大半天的工兵们,棕sè药匣毫不吝惜地每人三个送了出去。

    这些跟着自己闯荡的大兵,罗二不会藏着掖着,他要是,是一队强悍的士兵,哪怕用人命堆积起来的强壮,也是值得的。

    下午,在罗二授意下,林涛和范村长,还有华人推选出的代表,坐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不出意外的,民兵大队,不,现在是狄瓦沓山步兵营,需要招兵了。

    一名士兵训练合格后。每月丰厚的薪水。吃穿全包,伤损有抚恤,一番优厚的待遇,让范村长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华人代表也心动不已。

    要知道,在这个农业自足的菲国,哪怕是马尼拉每月二十美金的工作,也不是很多。

    “四十人,就招四十人,体能考核后训练三个月。才能转为士兵,”林涛老神道道地伸出四根手指,他也没办法,要不是必须找熟悉地形的士兵。罗家山那里抽调八十人也没问题。

    有了钞票在手,那些舍不得离家的山民华人,还可以去修建山谷关隘,以后的淘金工作,也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都在罗二的计划之内。

    天还没黑,他加禄人四十个青壮,还有三十名华人青年,已经出现在小广场上。四周也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从窗户里看着外面的纷乱的人头,罗二嘴角挑起淡淡的冷笑。

    “小灵,你就在营部通讯班,联系台北凯利,还有,罗家山那里不能断了消息,”白天里,山谷高处的山顶上,一架短波天线,早早就架了起来。

    留下一连把守山谷。二连防御山村,主要是怕这些没养熟的他加禄人,和刚来的华人冲突。打着给他加禄人报仇的旗号,罗二急忙出了山。

    最关键的,是要把这里有黄金矿的消息。彻底封杀在最小范围内。

    三连跟着罗二的jǐng卫排,在他加禄人向导的带领下。天黑前就开出了山谷。

    当一队大兵在密林中的小路上,快步穿行的时候,远在台北的凯利,接到了罗灵的例行电报;为了保持联系,每隔一天,罗灵会按时给台北、罗家山发报,同时接收那里的消息。

    读完长长的电报,凯利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愣了好半天,腾地跳了起来,“哇,黄金,黄金矿,这这就是他玛德高含量,”;紧紧攥着电报,瞪大了眼睛使劲看了好几遍,凯利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按照电报上对矿石的描述,凯利完全能肯定,这回老板是捞到了一处高品位的金矿,就是不知道这个金矿的储量有多少。

    “发电机、粉碎机、电镐、网筛….”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凯利兴奋地抓起电话,吼叫着把手下从床上喊起来,开始盘算要准备的物资,当然,大量的军火是必须的。

    尚德公司今后的业务里,会出现一个新的项目。

    伊洛戈人的村庄,在熟悉道路的向导指引下,被快速包围了,枪声很快响起,在地上十几具尸体的提醒下,手里只有简陋武器的伊洛戈人,温顺地投降了。

    一栋燃起大火的竹屋旁,上百名他加禄人聚集在了一起,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兵。

    “就这么点人,还能打得他加禄人苦不堪言,也算是骄悍的了,”火光中,罗二对这个青壮不多的村落,戒心大起。

    “年轻女人挑出来,其他人原地抱头蹲下,”有了罗二的指示,五个狐假虎威的他加禄人,抡起手里的木棒,冲进人群中,在混乱的叫骂声哭泣声中,把二十来个女人赶到了一起,和人群远远地隔开。

    “蹲下,原地抱头,”看看四周的枪口,在他加禄人木棒的威逼下,两处伊洛戈人男女老幼,抱着头,使劲地低下脑袋,愤恨地看着脚下cháo湿的土地。

    一双脏兮兮的军靴,慢慢走进人群中,冷着脸的罗二,开始收割自己的药匣;当他高大的身影,走近人群时,四周的大兵们,同时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枪口,心脏也咚咚地狂跳起来。

    远远站在黑暗中的李子锋,眼里闪过丝丝炙热的崇拜。

    走过一个个味道怪异的生命,罗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这些骄横草野的村民,他不敢放过一个。当然,郑卓文嘴里那一次次屠杀华人事件里,伊洛戈人优异的表现,也是罗二冷酷的推手。

    身后,一件件各sè的衣物,无声地滑落在地上,护腕空间里,不断增加的蓝sè药匣,让罗二暗自庆幸,这是一个不甘失败的族落,稍有机会,就能拿起原始武器扫荡财富。

    站在不远处的五个他加禄人,嘴里的谩骂声渐渐没了声音,手里的木棒也滑落在地上,呆滞地看着罗二缓慢的步伐,“扑通”,五个矮墩墩强壮的山里汉子,腿肚子转筋地跪在地上,面sè惨白。

    罗二带他们来的目的,达到了。

    要说二十万美金,能让这些他加禄人心甘情愿地归顺,罗二也不相信,但他自信可以办到;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可以轻易收服这些山里人。

    十二米的收获范围,还不至于让罗二走个来回,当他走过人群后,身后留下的,就剩下一地的杂物;护腕空间里,八十个蓝幽幽的药匣,让他心惊不已。

    一把大火,在黑乎乎的村落里燃起,罗二带着队伍,直奔另一个伊洛戈人村落。

    穿行在闷热cháo湿的雨林中,罗二不时把一个个棕sè药匣,拍打在大兵的脖颈后,这些眼看着jīng神抖擞的士兵,也是他占据金矿的本钱。

    黎明,押着近五十个伊洛戈人女子,三连和jǐng卫排,在罗二的带领下,回归狄瓦沓山;看着身边一脸媚笑的向导,罗二脸上笑意盎然。

    用不了几天,那些拿了钱尤自不满的他加禄人,会成为最为配合的劳工;要是还有人外跑的话,那就仁至义尽了,杀了也就杀了。

    回到山谷,一连的大兵们,在上百名村民华人的帮助下,已经开始搬运山石,在山谷口的道路上,建立石头关隘;两侧山腰上,机枪阵地也在快速地修建着。

    只有那些火炮,还在山脚等待着上山道路的完工。

    河边的高台上,华人们早早出了帐篷,开始继续搭建自己的木屋,甚至是竹屋。

    五十个伊洛戈人女子,尽管有些黑瘦,却被黑心的副官,很快转手卖给了他加禄人一半,剩下的,却是被华人们腆着脸买去了。

    有了这些隐xìng的投名状,罗二终于松了口气。

    至于新兵的体能选拔,有四个连营干部cāo持,罗二也不用多问,回到自己的木屋休息。

    吃过午饭,坐在木屋前的竹椅上,喝着清香的绿茶,罗二看见jǐng卫排长周广稻,匆匆跑上了高台。

    “报告长官,摩洛人来了,”周广稻摘下头上的钢盔,一头大汗地报告着,到了这里,能随时带着钢盔装备,已经够为难这些大兵了,军纪罗二也不再多说。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百七十章、人口交易

    当短衫长裤的穆斯塔法,带着四个护兵,在大兵的带领下,来到山谷里高台上的村里时,心里已是有些震惊了。(首 . 发)

    虽然他在组织里是六把手,但这个以前只有一间村落的狄瓦沓山,明显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还没到山谷口,就有jǐng戒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问明情况后,士兵对着一个报话机低声说了几句后,打手势放过了他们,随即也消失在密林中。

    沿着窄窄的山路,进入山谷,就看见有士兵带着上百名当地的山民,在搬运大块的室友,明显是要在山隘处建起关卡;还有两侧山上隐约的工事,虽然没看清到底有多少人,但穆斯塔法长老能肯定,上面的士兵不会只有简单的几个人。

    尚未修建起来的关隘处,自有大兵上前,询问了他们的来意后,一名背着冲锋枪的大兵,当先带路。

    行走了不到五百米,就看见一辆辆各式卡车,整齐地停在路旁的草丛中,二十几个华人,有序地卸下一箱箱物资,用竹杠抬着,匆匆向山里走去。

    张卓文作为一名副官,确实让罗二省了很多琐事,挥舞着手里的钞票,还有漂亮的马蹄铁罐头,自有村民应征来干些力气活补贴家用。

    经过大片的田地,走过一座粗木小桥,高台下的河岸边,是大队的士兵在进行训练,山谷深处,不时传来阵阵的爆炸声。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道,上到高台上。脚踩在青石板上的穆斯塔法长老,禁不住暗暗叹气,这些海盗的适应能力太强了。

    一眼看去,两处忙碌的工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明显是在搭建大量的房屋;“也许,雇请他们是个错误的事情。”心里不安地翻腾着,穆斯塔法长老脚步缓慢了下来。

    虽然在组织里他一向是靠边站,只能被派遣着干点杂事。但眼下摩洛解放军遇到的窘境,他是心知肚明。

    凭着手里买来的jīng良武器,一开始摩洛解放军的勇士们。借着熟悉地形,打了个菲军措手不及,占据了大片的领地,就连城镇也攻占了四个,更别说那些几十个村落了。

    谁承想,缓过气的菲军,仗着人多势众,接连派来了两个满编步兵团,还有火炮相助;尤其是那突然出现的两辆马蒂尔坦克,虽然皮薄馅大。也是狠狠凶悍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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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摩洛解放军高层干部们,预想着凭借手里的武装,能换来和zhèng fǔ的对等谈判,谁想人家根本不与理会,直接把派出去的特使给关进了牢里。

    混战打了不到三天。天上已经出现了菲军的战斗机,要是这个盘踞在深山里的海盗队伍,不再拿出支持来,或许用不了两天,摩洛解放军又该变身成了游击队,躲进热带雨林中,忍受毒虫湿热的折磨。

    这次来,穆斯塔法长老被寄予了厚望,身后护兵手中的皮箱里,是组织上筹集的一百万美金,要是请不动这些贪婪的海盗们,至少要买些火箭筒重机枪一类的重武器。

    想到这里,穆斯塔法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形式比人强,还是先把任务完成了吧。“我们长官就在那里,你们过去吧,”身边的大兵远远地一指,穆斯塔法看见高台的边缘处,一顶巨大的竹伞下,那张熟悉的面孔。

    竹伞四周十米范围线上,站着七八个武装jǐng卫,隐隐把老板四周环绕起来。

    接到凯利回电后,罗二就没什么事了,山谷里的jǐng戒、建房,训练选拔新兵,还有炸石取矿,这些事有着林涛的具体安排,他也不想多插手,只看结果就行。

    何况,副官一肚子坏水,有他给林涛出主意,罗二已经不想多问了。

    只要看紧了山谷的出入,再把他加禄人和华人劳力组织起来,哪里还有闲人多事;没看见,就连那些妇孺小孩,也勤劳地在山里打柴、采摘蘑菇野菜,为的就是去换稀罕的巧克力、肉罐头。

    甚至,缴获来的的菲军军装,也成了可以交换的商品。

    大清早,从范村长那里,罗二用一把左轮手枪,换来了这巨大的竹伞、滑亮的竹摇椅,仰靠在高台边缘处,享受着河水带来的清风,手里一杯香喷喷的红茶,算是逍遥了。

    他也没想到,山谷里竟然有红茶树,这里家家都在喝红茶,自己也不例外了。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今天那些没有规矩的他加禄人,忽然一个个拘谨了不少,见了自己远远地就躲开了,那个见钱眼开的范村长,只要了一张小额钞票,古怪地接过罗二强送的手枪,就痛快地把一套jīng致的竹制品,亲自带人给搬来了。

    现在,范村长也在山谷口地方关隘那里,指挥着山民堆砌山墙。

    也许,昨晚上的动静,把他加禄人吓坏了吧。

    穿着短衫夏装的罗灵,坐在一个轻巧的竹凳上,陪着老板享受着清风习习,不时用保温暖壶,给茶杯里添上热茶。

    “小灵,续茶,去拿个茶杯,冤大头来了,”没等穆斯塔法登上高台,罗二微闭的眼睛,轻轻一动,头也不会地吩咐了一句。

    护兵被挡在了jǐng戒线外,气势逼人的jǐng卫大兵,只允许穆斯塔法一个人过去和老板说话。“没什么,在这里等着我,”整整身上的衣衫,穆斯塔法微笑着对自己的护兵说道。

    罗二视而不见的摸样,让长老深深吸口气,胸腔里掀起的不豫。被抛在了脑后;这次栽赃给菲军没成,不是还有下次嘛,机会有的是,只要你们还在这个岛上。

    脚步有些迟滞的穆斯塔法长老,走到罗二那面大伞对面,微微点了点头,“尊敬的罗先生。希望我的到来,不会打搅你的休息,”

    周围都是忙碌的士兵、山民。唯有罗二这个懒散的家伙,在悠闲地仰望蓝天品茶,说实话。穆斯塔法都有点眼热。

    想起自己肩上的责任,穆斯塔法长老嘴角轻轻一撇,这是个不思进取的海盗,和他置气不值得。

    “哦,是你,穆斯塔法长老,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咱们有见面了,”睁开眼皮,罗二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连加装惊讶的态度也没有,屁股更是懒得抬起。

    不过,再不待见这个摩洛人,金主主动上门,还是要礼貌些。摆摆手,罗二示意道,“来来,坐下说话,这里还是湿热了些。”

    坐在罗灵刚才坐的的凳子上,穆斯塔法忽然发现。凳子似乎太低了点,自己简直是半蹲在罗先生的身侧,说话时肚子憋的难受。

    “穆斯塔法长老,这次你来不知道有啥事?”罗二随手拿过几子上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

    接过罗灵递来的热茶,穆斯塔法点头致谢,“这次我受分区长老会委托,还和罗先生谈些军火交易,要是罗先生有兴趣的话,还请你派兵帮助我们击退zhèng fǔ军的进攻。”

    “呵呵,军火的事好说,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按到岸价,马上可以提货,”罗二毫不犹豫地点头,“至于派兵的事嘛,我还的和手下商量一下。”

    “要说派兵支援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罗二沉吟了片刻,“打退zhèng fǔ军,把他们赶到伊皮尔,支援即算完成?”

    “行,当然可以,”顾不上难受的姿势,穆斯塔法涨红着脸使劲点头,要说现在zhèng fǔ军已经打到了比塔利,摩洛解放军也要撑不住了。

    随后,罗二淡淡的要价,让穆斯塔法迎头一桶凉水,清醒了不少,“出兵费用嘛,二百万美金,你看行不?”

    瞪着眼,张口就要拒绝的穆斯塔法,想想自己在战场远处,看见的那两辆吼叫的坦克,还有密麻涌上来的士兵,还有头顶上肆无忌惮的飞机,一时有些吱唔了。

    他被授权的,只有护兵手里的一百万美金,要是再多的话,分区长老会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却说,长老会似乎还欠着海盗一笔钱呢。

    “没钱的话,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出来穆斯塔法的为难,罗二也没办法地耸耸肩,“我这里也快揭不开锅了,你看看,盖房子、练兵,还要修建防御关卡,那个不是要花费的流水,这上千号人吃饭就要了命。”

    夸夸其谈的罗二,这回一点赊账的意思也没有,他也不是慈善家,卖命地去顶缸,换来一张欠条?脑子进虫了吧。

    就在穆斯塔法失望地要买点火器,准备抬屁股告辞的时候,罗二有开腔了,“不过,你们现在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为了你们的事业,你们已经是拿出了身家xìng命,我支持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还是有人了解我们的,浑然间,穆斯塔法对罗二的好感,从零提升到了正五十,眼眶有点发红;要知道,他可是把自家里所有的财产,都上交到了组织上,结果换来了六把手的地位。

    “这样吧,二百万美金你先打个欠条,回头用两千名华人来顶账,你看咋么样?”睁着清澈的眼睛,罗二诚恳地看着近前的穆斯塔法。

    他的建议,让穆斯塔法心里狠狠地激动了一下,要说现在岛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些华人了,结果还有人要用美金来交换,确实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二百万,两千人,折算起来一个华人要值一千美金,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呐,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穆斯塔法简直按捺不住了。

    岛上的华人,只要派人去抓就行了,一毛钱的花费也没有,何况,刚才罗先生也没说只要成年男子,那就是说男女老幼都行;使劲眨巴着眼睛,穆斯塔法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哪怕在岛上找不到这么多的华人,就算是去保和岛、宿务岛,甚至是吕宋去抓人,也不会有zhèng fǔ军阻止的。

    “行,我马上回去,罗先生就等着回信吧,今晚就会有确切回复,”顾不上讨价还价,穆斯塔法答应了罗二的建议。无耻的人**易,就在清风习习的高台上,简单地达成了协议,就看长老会那边点头了。

    用一百万美金,穆斯塔法买去了三挺重机枪,两门迫击炮,还有一门小口径山炮,弹药也配齐了两个基数。至于医药器械,罗二连提也不提。

    大方的罗二,免费地赠送了一辆民用卡车,好意地给加满了油箱。

    对于军火,穆斯塔法不太懂,但是,他身边护兵僵硬的脸sè,还是让他有些心虚,“罗先生,这机枪上怎么有生锈的地方?”

    “这里太cháo湿了,回去拿枪油擦擦,保准好用,”罗二很随和地解释道。

    “那山炮的油漆呢,怎么都是铁锈?”细看之下,穆斯塔法脸sè不好看了,他也不是傻子。

    “说了cháo湿惹的麻烦嘛,再说炮弹多送了一百发,算起来你没亏,”罗二是一个正经的军火商,什么都敢卖,就是自己不敢用。

    想来想去,冲着二百万美金的人**易,穆斯塔法还是决定吞下苦水,上车颠簸着出了山口。

    “你丫的,占了便宜还卖乖,”看着远去的卡车,罗二很是不忿,二百万,就换来两千张吃饭的嘴,自己也是够豪爽了。

    送走穆斯塔法一行人,罗二来到河岸边练兵场,看着那些个新招的士兵,一副懒洋洋的邋遢劲,亏本的想法越来越旺盛。

    长官忽然驾到,负责新兵训练的三连长李子锋,赶忙吹哨集合队伍,罗二黑沉沉的脸s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站在新兵队伍前,罗二也不多说,反手拔出腰间的刺刀,使出九分力道,挥手刷地甩了出去;“碰“,轻微的响声中,刺刀划过一条亮光,扎在三十米外的石壁上,刀柄纹丝不动地露在岩石表面。

    “谁能去把刺刀拔出来,老子马上让他当排长,”清楚地说完这句话,罗二转身走了,李子锋练兵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但是,新兵向老兵转变,没有见过鲜血喷shè是不可能的。

    这四十名他加禄人新兵,得见见世面了。

    晚饭后,罗二接到了穆斯塔法长老来电,长老会应允了他的提议,希望佣兵能尽快出发;那些陈旧的武器买卖,电报里只字未提。

    拿着回复的电报,罗二轻轻松了口气,狡兔三窟,自己第二个罗家山的底气,总算是有了盼头。

    “张卓文,集合jǐng卫排,带上那些新兵蛋子,”随着罗二的命令,三辆军用卡车,呼啸冲出了狄瓦沓山山谷。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百七十一章、喷溅的热血

    带着这些还没经过几天系统训练的新兵,罗二自有自己的考虑,不说训练的时间能不能保证,就是要这些新兵彻底融入步兵营,他也的带上他们。

    时间,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坐镇,眼看着这些新兵成熟起来。

    尤其郁闷的是,那些被收拢来的华人们,竟然没有一个青壮能通过新兵选拔,不得不说,山里人的彪悍体质,远不是平原上民夫能比的。

    但是,有了这些他加禄人新兵的加入,最起码这次行动,不用去找摩洛人向导了;被别人引着鼻子前进,罗二还是很jǐng觉的。

    午夜,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候,停驻在距离比塔利以西六公里处的山坳里,这里大片的雨林,足以把三辆卡车严实地隐藏起来。

    jǐng卫排战士,还有四十名他加禄人新兵,匆匆跳下车,按照张卓文副官的命令,把头上那显眼的钢盔,摘下丢进车厢。

    “快,赶紧包上头巾,”在低声的严令下,jǐng卫排的大兵们,从张卓文脚下的大包里,挨个那了黑sè的裹头巾,互相帮着包在头上。

    有些不情不愿的新兵们,见罗二这个恐怖的长官,也在一旁包着头巾,不得不上前,每人领了头巾,把脑袋上染得赤红发绿的头发,惋惜地包扎起来;让他们安慰的是,自己脸上各式刺青,还能暴漏在外面,那可是勇气的象征。

    这些新兵。罗二并没有给他们配备武器,只是每人一把锋利的M4刺刀,还有他们熟悉的弯头砍刀。

    当地人带路,就是利索,八十来人的队伍,穿行在yīn凉cháo湿的密林中,脚下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小道。两个打起手电的他加禄人,低声交谈着,很快确认了前进的道路。

    清晨三点。翻过七八个小山的队伍,终于爬上一座八十米高的山岭,往下看去。黑乎乎一片,耳边只有隐隐的枪声。

    “报告长官,下面穿过树林,再走半顿饭的时间,就是比塔利,”说着拗口的英语,身材矮小的向导,恭敬地对罗二说道。

    拍拍向导的肩膀,罗二轻轻笑道,“土狗。辛苦了,”顺手,把半盒香烟塞在他的手里,“别让其他人看见。”

    “嘿嘿,是。长官,”露着焦黄的大牙,名叫土狗的向导,手上一缩,香烟进了怀里,眼睛里对罗二惊恐。渐渐消散了不少。

    要说罗二对他加禄人村落造成的恐惧,还是他们自己人传出来的,虽然也有人眼不见为虚,但那把插在石壁上的刺刀,却是现在还没人能拔出来。

    张卓文带着周排长,自去安排jǐng戒,新兵们也安顿在了山背面;罗二坐在松树下的大石上,闭目休息。

    到了白天,他还的细细看看菲军和摩洛人的争斗,是不是到了要自己相帮的地步,要知道,兵不厌诈的各种手段,一步看错,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看看护腕空间里,那蓝莹莹的药匣,罗二忍不住了,十二米摄取生命的绝对距离,扩展开来的诱惑,没人能经受的住。

    八十个蓝sè药匣,被他快速地提取,送入自己的心脏;他隐隐发现,药匣只有送进心脏,才会被短时间吸收,浑身忍受的痛苦感,也相对缓和些。

    紧闭双眼,面sè平淡的罗二,脸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抽搐,过电一样的酥麻,瞬间破碎了他体内的强悍,大股cháo水般涌来的能量,粗暴地揉进了每一粒细胞;饶是他习惯了由内而外的撕裂感,也是忍不住低哼一声。.com

    一颗颗粘稠的汗水,不断从皮肤里冒出,顺着发间、额头、脸颊流下,浸透了身上的卡其布制服。

    一个小时候,浑身湿透的罗二,终于起身,脚下大石上留下一处湿漉漉的坐印。

    黑暗中,睁开眼睛的罗二,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让不远处的张卓文,心脏咚咚几声狂跳,他几乎可以确定,老板根本就不是普通高手,甚至,眼仁猛地一缩,张卓文浑身冰凉。

    罗二随意飘来的一眼,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吐气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丝毫不敢动弹;要知道,他现在就站在罗二身侧不到五米。

    “小张,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罗二淡淡的声音,还在张卓文耳边萦绕,人影却消失在密林中。

    张卓文对自己的窥探,罗二早有发觉,但他要的是能干活的手下,心里怎么想他也不在意。

    两里地外的一处水潭,一道身影闪现,“噗通”,连衣服也来不及扒掉,罗二已经跳了下去;热乎乎的活物下来,水潭里巨量的水蚂蝗,呼呼地围了上来,又像是被蛰了一样,密密麻麻退出十二米,不甘地围起了一个大圈。

    坐在半人深的水边,罗二把脑袋扎在水里,狠狠地晃了几晃,这才痛快地仰面朝天,惬意地吐出一股水线;“爽啊,刚才差点就蒸熟了,”

    屡教不改的罗二,每每是在痛苦之后,才后悔那么两三天,之后就剩下对提升实力的贪婪,贪婪的不惜一切。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霸道,别人的容忍,都来源于自身的实力,冷酷的手段,不过是表面掩饰罢了;如果他滑落成了一个平庸的兵头,那么陨落是随时的。

    视野里,那水面下大团肉呼呼的蚂蝗,让罗二暗暗一惊,还是十二米,丝毫不见割收范围的扩展,咋回事?那些药匣不会浪费了?

    脑海里的jīng神波动,缓缓呈环状散发开来,五百米的极限距离,让他脸上苦涩不堪;“我就知道,这个莫名奇妙的护腕,老是犯病。大起大落的,谁能受得了。”

    刚才还有近八百米的探查范围,这个保命的jǐng戒圈,被自己的贪心,直接又缩小到了五百米;每天里不断地锻炼自己的jīng神波动,才有了一点的收获,就这么不见了。

    脱下衣服。大概嘻嘻身上脏兮兮的汗渍,罗二出了水潭,他的身后。大队的蚂蝗,锲而不舍地跟在十二米外,直到他站在水潭边。尤是不肯离去。

    天刚刚亮,山下比塔利方向,那跳唯一南北走向的公路两旁,再次响起阵阵爆响,各式枪声又一次回响在雨林中;甚至,间断传来炮弹的爆炸声。

    菲zhèng fǔ军和摩洛解放军的攻防战,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公路两侧茂盛的雨林,崎岖的山地地形,让进攻的菲军,苦不堪言。

    一架徘徊在雨林上方的战机。碍于林荫的遮挡,随意在摩洛解放军阵地一侧,扫shè了几个来回,把一颗炸弹丢在比塔利民居后,无奈地离去。

    “看见了没有。那就是战斗机,天空上的霸主,”罗二对着身边的新兵,远远地指点道,“碰见它,就赶紧躲起来。那玩意可不是让你们看稀罕的。”

    看了会热闹,罗二带着队伍,绕开交战双方,在密林中向北面潜去;让他去和菲军交手没问题,但给摩洛找麻烦,他更加迫切。

    山间密林里,足足跑了四个小时,罗二的军靴,终于踩在了公路上;这次,他又换上了一身正统的摩洛长老长袍。

    路边的草地里,三十名jǐng卫战士,依靠在简易工事里,武器已经检查完毕,就等着张卓问的命令了。

    四十个新兵,在两名大兵的带领下,退守在后方五十米外,一个个大正睁双眼,焦急地等待着。

    “滴滴”,公路拐角处,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菲军的卡车开了过来;独自一人站在公路上,罗二平静的脸庞上,渐渐涌起一丝笑意,双手伸开,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他娘的,张卓文你个混蛋,给老子找个冬天的袍子,想把人热死啊”。

    趴在湿乎乎的土台上,张卓文握着的手心里,汗晶晶连枪柄也拿不稳了。四周的大兵们,悄然无声,枪上的保险也挑开了。

    一辆运送弹药的卡车,轰鸣着转过了拐角,车上押运的士兵,也迅即看见公路上,那熟悉厌恶的“摩洛长老”。

    “滴滴”,卡车猛按一声喇叭,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加大了油门,“嗡”地直直撞向罗二;卡车上的菲军士兵,端起手里的步枪,冰冷地看着公路上突兀出现的摩洛人。

    要不是罗二伸开了双臂,两手间不见寸铁,这些jǐng觉的士兵,会好不犹豫地开枪,而不是戏稽地看着这次冲撞事故。

    卡车车轮沿着深深的辄印,怒吼着重重扑了上来,驾驶室里司机冷酷地狞笑,落进了罗二的眼帘;司机旁边,是一个沉稳的胖军官,用稍带惊讶的表情,盯视着罗二的脸庞。

    罗二微微眯起眼睛,骄阳下,他伸展的指间一翻,一枚亮晃晃的比索硬币,出现在手里;“人做孽不可活,”低声冷冷道,那枚硬币划过一道闪光,闪向急速扑来的卡车。

    “碰,”卡车的左前轮,颤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巨响,“彭”

    被割裂了一道大口子的轮胎,翻出橡胶内胎,眨眼间就剩下一个铁轱辘在地上滚动;猝不及防的司机,没来得及打稳方向盘,一声尖叫之下,卡车歪斜着擦过罗二的长袍。

    “咔嚓,哗啦,”带着股股尘土的卡车,侧倒在地上,滑行了足有七八米,才被路边一道深沟,卡住了身躯;后车厢上,十个坐在弹药箱上的士兵,一个个腾空而起,被劈头落下的木箱子砸到在沟里,不住地嚎叫着。

    驾驶室里,司机和军官,已经满头鲜血地昏死过去。

    公路边的土台上,张卓文强忍开枪的冲动,眼睁睁看着卡车翻倒在地,遂不理会公路zhōng yāng的罗二,嘴里厉声呼喝起来,“新兵,给老子上。”

    四十名他加禄人新兵,在jǐng卫战士的督促下,惶惶然举起手里的砍刀,轰乱地跳起来,嘴里高叫着哇哇扑向公路;要不是有大兵在身旁监督着,他们扑下来首选的目标,绝对是那些散落一地的物资。

    被甩出车厢的,被压在木箱下的,还有驾驶室里的两个家伙,很快在他加禄人小伙们的惊叹声中,被拉到了公告路上;这些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官兵,让爱惜羽毛的新兵,恨不得马上丢远了。

    也许是车祸的惨状,让这些新兵有些慌乱,一个被抛出在草丛远处的士兵,没有被发现;那个有些昏头的菲军士兵,眨巴几下眼睛,躺在深草里一动不动,脸上淌下的鲜血也任其滑落。

    十一名俘虏,沿着公路边排成一溜,在枪托的一顿修理下,乖乖地跪在尘土里,双手被拇指粗的麻绳,翻手绑死在后背上。

    十一个忐忑的新兵,手握自己一向用来砍柴的砍刀,在老兵粗暴地推搡下,站在俘虏身后,腿肚子突突哆嗦不停。

    拎着的张卓文,黑起老脸,扫了眼远处的罗二,突然大喝一声,“新兵,举刀,”

    看看四周黑洞洞的枪口,还有一旁看热闹的族人,十一个新兵,咬牙举起了手里地方砍刀;如果今天他们不举起手里的刀,那回去后,就会被踢出步兵营,薪水拿不到,也会被族人笑话一辈子。

    “呯”,一声枪响后,一个矮瘦的新兵,飞快地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划过俘虏脖胫,把俘虏砍倒在地;不过,他的刀法太逊,没有砍断俘虏的脖子,瘫倒在地的俘虏惨叫不止地挣扎着。

    俘虏的惨叫声,让剩下的九个菲军士兵,还有那个一头是血的军官,玩命地想站起来,新兵已经快按不住了。

    站在十米开外的罗二,yīn霾着脸转过身,漠然看着眼前忙乱的人群,眼角深处,寒光闪现;要是这些新兵实在拿不出手,也就放弃了罢。

    老板压迫的眼光中,张卓文却是瞧出了不妙,赶忙一摆枪口,站在附近的jǐng卫士兵,哗啦一声抬起了枪,不屑的眼神里,把这二十个人看成了死人。

    不论是菲军,还是十个新兵,只要张卓文一声令下,弹雨会即刻扫shè过去。而那个砍人未遂的新兵,被拉到了一旁,有老兵去低声安慰。

    胆大与怯弱的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

    “呀,”在枪口的威逼下,一个新兵终于耐不住爆发了,有了前人的示范,他禁不住牙关紧咬,挥刀就砍;“噗‘,一颗肮脏的头颅,带着喷溅的热血,滚落尘埃。

    “呀、呀“,在一声声怪异的叫喊声中,剩下的八个俘虏,被先后砍了狠狠的一刀,五个头颅落地。

    被砍成重伤的四个俘虏,张卓文没有下狠手,而是让这些新兵蛋子仔细围观了好一会,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令收队,开始打扫战场。

    此时的罗二,已经转入山林,向山顶上飞速而去;就在刚才,他忽地心头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还没琢磨过来那心动的意味。

    坐在山顶上一颗松树下,遥遥看着下面的大兵们,和新兵们一起,把散落在地的弹药物资,蚂蚁般流水运进密林,深深地藏了起来。

    这辆卡车,运送的是一批手榴弹和子弹,被张卓文毫不客气地全数收下,就地掩埋;当然,手里染了热血的十一个新兵,腰间也各自挂上了两颗手榴弹,这是被初步认可的象征。

    缴获来的的枪械,也临时分给了他们。

    而那二十九个看热闹的新兵,只有去抗弹药箱的份,唯有下次被认可了,才会有携带武器的资格。

    半个小时候,队伍退进了密林中;好死不死的,张卓文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把那六个砍下来的头颅,堆放在了公路zhōng yāng。

    骄阳下,大批的绿头苍蝇,闻风而至。。。)

    s

三百七十二章、时间到了

    守在公路西面山地上的jǐng卫排,再次把伏击阵地,向北前移了一公里。

    这次,罗二不敢再托大了,他已经发现,有了戒备的菲军士兵,下起手来不会犹豫;上次他的假扮摩洛长老,这次就老老实实看机会。

    躲在距离公路三十米外的密林中,靠在单兵掩体里,队伍展开一条散兵线,严密监视着公路上的动静。

    好在,直到中午时分,没看见有军队的车辆通过。

    岛上闹腾起来的自治纠纷,已经严重影响了当地人的生产生活,这条唯一南北通向的公路,杳无人迹。

    没错,是自治纠纷,就连马尼拉zhèng fǔ也不会承认,这个岛上发生了几乎分裂的冲突,顶多也只是国内民族矛盾而已。

    “嘟,嘟”两声悠长的哨音,从背后的山顶上传来,预示着两公里范围内,暂时没有情况。

    有了哨兵的瞭望,吃着随身带的干粮,大兵们缩在树荫下,喝水休息;那十一名有了装备的新兵,也拿着罐头巧克力,各自跟着一个老兵,满脸的兴奋。

    只有那二十九个看热闹的新兵,不但远远地躲在后面的山坳里,看守一堆给养弹药,还的啃食自己随身带的干饼子,眼里羡慕的热度越发旺盛了。

    简短地吃过干粮,头顶上炎热的阳光,哪怕是躲在yīn凉处,也湿闷的胸口阵阵发堵。在张卓文的传令下,大兵们依旧不能随意走动,甚至连吸烟是被严厉禁止。

    “嘶,”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山顶上哨兵急促地发出了jǐng报;远处的公路上。又是四辆卡车驶了过来。

    听闻jǐng报声,大兵们麻利地cāo起各自的武器。检查弹药,也有人不断地骂着跃跃yù试的新兵,把这些不知深浅的家伙们,先按在简易工事里,省的坏了长官的计划。

    “蹭”,从树上跃下的罗二,头上带着一个绿草扎的草圈,几步冲下山地,向北猛跑了三百多米,俯身藏在了路边的浅坑里;四周是高过大腿的荒草。要不是阳光太强烈。湿热的待不住人,他早就留几个伏兵在此。

    四辆满载水泥钢筋的军卡,晃悠悠开了过来,车厢上,倒是没有押车的士兵。只有驾驶室里,一辆车配备了一名士兵,和司机呆在一起。

    在七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第一辆卡车的轮胎,速度不减地压过罗二的身边,车上的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甚至,罗二能听见,驾驶室里传来的说笑声。

    起身,罗二想跳蚤一样弹起身子。脚下点着公路上的浮土,人已经贴近了卡车;肩膀和卡车保持着实际公分的距离,他飞速地向第二辆车冲去。

    就在第一辆车经过的瞬间,罗二默默地转动心神,心里大声喊道,“收。收!”卡车轰隆隆驶过,跑动中的罗二赫然发现,那两个和他相距不到一米的菲军,已经化为两个绿sè药匣,收进了护腕空间。

    “哈哈,成功了,”心里狂喜的罗二,脚下的速度愈发快捷;不出所料,那八十个蓝sè药匣,贡献给他的,是在一米范围内,可以隔着车身钢板,把活人收进空间。

    第二辆,第三辆,公路边沿人影闪动间,卡车里就剩下一堆汗臭的衣物,司机和看车的士兵,杳然不见;跌落在油门刹车旁的塑料凉鞋,让缓缓减速的卡车,诡异渗人。

    第四辆卡车,罗二和车身擦肩而过时,刻意晃动身形,拉开了距离,在一米外的地方却是收不进人了。

    当第一辆卡车,歪歪扭扭熄火在路边时,后面的卡车也彭地撞了上来,哼哼几声灭了火;接连的相撞,惊动了最后那辆卡车,司机咒骂着狠狠踩下刹车。

    他停车的位置,刚好在伏击阵地正下方。

    不等车门打开,山地上的张卓文已经跳了起来,平端着冲锋枪,对着驾驶室就扣动了扳机,“哒哒哒”,连串的枪声,爆响在寂静的密林边缘。

    张卓文的枪声一响,jǐng卫战士们倒是没有跟风,那两个活人,还不至于让大伙浪费弹药;倒是十一个新兵,忍不住蹦了出来,手里攥了好一会的手榴弹,纷纷砸了下去。

    “我的娘呦,败家玩意,”远远站在公路上的罗二,咧嘴大声地骂了一句,有忽地耷拉下脸来,眼角突突乱跳,已是恼怒之际。

    噼啪砸下的十一颗手榴弹,把卡车砸的啪啪乱响,有噜噜地弹开散落一地,就是没有一个爆炸的;合着,老兵在路上教的技巧,直接被山民们忘得光光的,把手榴弹当成石头扔了出去。

    车队里剩下的两个菲军,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卡车也翻倒在路旁,大捆的钢筋倾倒在草丛中。

    很快,新兵们哭了。

    十一个惹了祸的新兵,光着帮子趴在地上,“啪、啪”,牛筋皮带呼啸而上,在他们黝黑的脊背上,拉出道道血痕;恼羞成怒的罗二,直接赏了他们每人十皮带,由选出来的老兵执行。

    “记不记得拉火?”每一下皮带打下,冷着脸的老兵,就大吼一声;“记得”苦不堪言的新兵,还的大声回答,要不然皮带会抽的更狠。

    公路上,皮带飞舞,呼喊声此起彼伏。

    而那二十九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在老兵的带领下,砸破卡车的油箱,把汽油用饭盒接了,倒在车厢上,弄得一个个浑身汽油味。

    收拾完新兵,罗二一摆手,在公路上燃气的大火中,队伍消失在了密林中,在山间丛林中直奔伊皮尔。

    公路上小打小闹,菲军伤不了筋骨,要是碰上大队人马,那跑路的机会也没有,怎么看也划不来。

    于是,罗二的眼光,看向了交通枢纽伊皮尔。击中菲军的痛处,让他们不敢轻易增兵比塔利。那对摩洛人的支援也见效了。

    直线八十公里的山路,罗二一行足足走了九个小时,这还是在轻装的情况下,疲惫的新兵们终于看见了比塔利的灯光;那些多余的弹药物资,被掩埋在了雨林深处。

    要不是新兵带路,打死罗二也不相信,他能在晚上十一点,能看见比塔利西南郊的军营。

    站在一片野生椰树林中,罗二对略显疲态张卓文说,“原地休息。大家都吃点东西。”他的话音刚落。身后通通的倒地声,那些未经训练的新兵们,同时歪倒在地。

    而jǐng卫战士们,却是有序地分布四周,坐在地上喝水吃点东西;甚至。周广稻带着两个大兵,已经向前方一公里外,摸了过去。

    此时的比塔利西南郊军营,一个步兵团的驻地,涌进了近两个团五千人的兵力,尽管已是深夜,兵营里仍旧人声鼎沸,不时进出的各式车辆,还在忙碌着。

    伤亡不断的冲突。很快引起了马尼拉zhèng fǔ的重视,岛上东部的一个步兵团也开了过来,明天早上,还有一个营的兵力到达;那时,会有六千兵力倾巢出动,一举攻入被摩洛人占据的重镇比塔利。

    要知道。老美现在可是满世界贩卖二战剩余物资,给上菲国一点肉沫,也足够拿下捣乱的摩洛人解放军了。

    不过,当罗二的眼睛,盯上了这个巨大军营的时候,号称一星期平判sāo乱的菲国,似乎没有那么好的承受力了。

    队伍有张卓文和周广稻带着,散布在灯火通明的军营西面,这里大片的甘蔗林,是栖身隐匿的绝好地点;而罗二带领一名工兵战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军营。

    这名叫金田地的小伙子,是吕方手下工兵班副班长,一个擅长爆破的矿工子弟,也是最早加入罗家山民兵大队的那波朝鲜人;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家人,对保有一点田产是多摩的渴望。

    但是,家里贫瘠的以至于天不薄不饱肚子的金田地,被罗家山丰厚的待遇,直接收在了怀里;最起码,他能看见自己的父母妹妹,每天吃得饱穿得暖,不用大冬天去野地里挖厥根。

    厥根粉涩涨的滋味,吃上白米白面的金田地,是绝不会去自虐了。

    和他想法一致的,正是罗家山步兵营的小伙子们,也是罗二放心他们的原因。

    尤其是,罗长官不知怎么办到的,随意地拍拍自己的脖子,一股股热流沿着脖颈往下,直接扩散全身,眼见的八十斤重的背包,在手里轻飘飘视若无物。

    肩上挎着鼓囊囊的背包,金田地脚不沾地地在黑暗中狂奔,他不跑也不行,罗二抓着他腰上的皮带,几乎是在托着他在急跑。

    占地百亩的军营后方,是高大的铁丝网,还有紧密的结实的木板墙,虽然菲军没有布置雷区防御,但是一队队亮着手电的巡逻队,不时交叉而过;这里的防御能力,已经是很强了。

    蹲在铁丝网外的荒草从中,罗二笑眯眯地看着金田地,“田地,今晚上就看你的手艺了,掉链子咱就白来了。”

    “放心长官,我可是带了三十个起爆器,从台北带出来的,一直舍不得用,只要**够用,炸掉这个军营也不含糊。”金田地自信地摸摸背包,要说其他的他叹服长官的本事,但比起爆破来,他自认在步兵营里,没人能比得过自个,班长也不行。

    “舍不得用?那哪行,这次回去了,最好的起爆器我也给你搞来,管够。”罗二喜欢和有闯劲的士兵聊天,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这样的大兵没人不喜欢。

    当一队菲军士兵从十米外的木墙下走过,罗二拉着金田地,“走,跟着我的脚步。”一把攥住金田地的牛皮带,罗二起身前冲。

    军靴深深地踩在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加快了步幅的频率,在铁丝网两米外,罗二脚下用劲,狠狠地一跺地面,身形高高跃起,犹如一只无声的蝙蝠,轻飘滑进木墙墙根处。

    “碰”,轻微的冲撞声,罗二弯膝一个翻滚,一脚蹬在木墙上。顺势把滚落在地的金田地,稳稳扶住。

    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靠在木墙下仔细听听四周,这才起身而笑,顺着刚才巡逻队的脚步追去;木墙那边灯光耀眼,还是不翻墙为好。

    受了罗二绿sè药匣所赐,金田地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看见一米内的情况,他现在只要紧跟着长官的脚步,就能稳稳地抹黑快跑,不必担心脚下的小路。

    很快,追出三百米。那十人的巡逻小队。被罗二追上了,jīng神力展开到五百米的极限,两个人视而不见地和敌人擦身而过。

    直到忐忑不安的金田地,也冲过了身边的小队士兵,他才听见身后。噼里啪啦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要不是长官速度太快,他起码要回头看看,为什么那些jǐng觉的士兵,对他们的出现一声不吭。

    快步跑到一个窄小的木门前,罗二扶正自己头上的头巾,大步走了进去;门里面,一处沙袋工事里,四支步枪凌乱地掉在地上。旁边是一堆衣物,还有半个烤饼掉落在一双拖鞋旁。

    看守木门的哨兵,已经化成四点绿sè药匣,收进了罗二护腕空间。

    经过工事旁,罗二看看地上的弹药带,俯身掏出三个木柄手榴弹。插在后腰皮带上,撇着嘴走开了。

    进了军营,罗二才看见,这里是军营最深的位置,两栋并排的铁皮仓库,挡住了前面照shè来的灯光;站在仓库拐角处,罗二伸着脑袋往外看了看,豁然发现,前面还有两排仓库,几辆卡车停在前面仓库门口,士兵们正在懒散地卸着车。

    六间庞大的物资仓库,也算是大手笔了,想想自己护腕对医药物资以外的拒绝,罗二就是阵阵心疼,就凭自己的力气,也拿不了多少弹药。

    好在,护腕空间对食物允许进入,也算是安慰了他的贪心。

    仰起头,站在黑暗中,罗二细细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半支烟的功夫,才轻吐口气,“娘的,这仓库以前是装鱼的,费了老子老鼻子劲了。”

    两人摸到另一栋仓库后面,罗二拔出刺刀,挥手咔地扎进墙壁上,使劲往下一割,“吱、吱”,随着涩牙的切割声,单薄铁皮打造的墙壁,落下一层铁锈,被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5毫米厚的铁皮,还有里面一根根木板支撑,对罗二开说,破开它们费不了多大劲,不必跑到前面,在灯光下从大门进去。

    仓库区前三盏高挑的大灯,把这一片库房照的无所遁形,他们也只有破墙而入。

    仓库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腐鱼的味道,站在罗二身后的金田地,丝毫不在意浓郁的腐臭味,在他们村里,平rì里能吃上一条烂鱼,也算是打牙祭了。

    摆放整齐的军用**,堆成了一座小山,还有一箱箱小口径炮弹,把五米高二十米宽的仓库,挤得满满当当;这些罗二看了还不在意,金田地已经是口水横流了。

    “啪”,手电亮起,金田地打量着四周的弹药,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我的天呐,这么多,得多少钱啊,”

    “呃,田地,你赶紧干活,那巡逻队不知道啥时就惊了敌人,咱俩还的出去呢,”对于土包子的感慨,罗二不得不打断,他现在对巨量的军火,已经免疫了。

    反正,只要有钱,凯利会一船一船地运,自己也不费这个劲了。

    拿到**,金田地就忙活开了,把背包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两个起爆器,接上雷管,设定半小时起爆时间,分别塞进**和炮弹堆里。

    “长官,好了,”低声说着,金田地飞快地扣好背包背上,拎起两个**箱,原路退出;罗二惋惜地看看四周,也抓起两箱**,钻出撕裂的后墙。

    另一个仓库里,罗二看见一排排枪械,和地上大桶的柴油为伴,禁不住乐了,“你丫的,不把你这里烧成灰渣,简直是对不起你们的劳动。”

    打开**箱,金田地忙着摆放爆破点,罗二则抡起刺刀,把一个个百斤的油桶,噗噗地扎出了无数个口子,任由柴油呲呲喷shè满地。

    当两人摸进第三个仓库时,罗二挡住了金田地的动作,这里的军粮仓库。撕开后墙的铁皮,已经堆放的插不进脚去。

    “田地。你去那里等着我,”一指远处的仓库,罗二小声嘱咐道;看见了这些能拿的东西,再不捞一把,罗二哪能甘心。

    金田地跑开了,罗二也不拖沓,挥手间先把当面挡路的大堆大米,收进护腕,抬脚进了仓库;进了仓库,他才发现。菲军和美军的伙食待遇。那是差的太远了。

    大米还算是正常,但一代代玉米粉,简直是占据了大半个仓库,还有粗燥干硬的压缩饼干,让罗二提不起兴趣;“玛德。槟榔也算军粮,太夸张了,”成箱的槟榔,让罗二灰灰地败退。

    不甘心的罗二,宁愿多跑一趟,也尽心地叫来金田地,让他在军粮里也安置了两颗定时器,把一整箱五十块**,均匀地布置完毕。这才低声骂着退了出去。

    好在,下一间仓库里,大批的医药器材,满足了罗二劫掠的心情,把一整间仓库里除了担架杂物,急救药品直接腾空。也让护腕空间堆满了物资。

    上百盒的血清,是这次收获最大的药品,这里的毒蛇毒虫实在太多了,罗二以命活命的手段,根本不适合山民们的需求。

    剩下的两间仓库,大批的军用物资,罗二也没能力拿下了,忍痛让金田地也按上了炸弹。

    撤退时,罗二又碰上了两队巡逻士兵,护腕空间里,蓝sè药匣,也多了五个。

    拉着金田地,在铁丝网下埋了饵雷,再次越过铁丝网,两人退回到了远处的甘蔗林,和张卓文他们汇合。

    带着休整完毕的队伍,七十号人马溜到军营后方,沿着铁丝网展开队形,“张卓文,”罗二低声喝道。

    “到,”张卓文紧赶几步,半蹲在罗二身边,他对老板摸敌人的屁股很是不解。

    看看手表,罗二冷笑一声,“去,把大家的手榴弹分给新兵,这回谁要是不拉火,回去了先关禁闭。”

    距离起爆时间还剩十五分钟,菲军军营后方,传来急促的枪声,甚至,一门迫击炮也在不紧不慢地把炮弹,打在高大的木墙四周。

    “哒哒哒,”“呯、呯”纷乱的枪声,惊动了沉睡的军营,“轰、轰”,炮弹把厚实的木墙,炸出了一个个打口子。

    “咣、咣”,四十枚手榴弹胡乱砸在木墙上,纷纷爆炸,彻底把使用多年的营墙,给炸塌了一片;军营里晕黄的灯光,暴露在罗二的眼前。

    军营遇袭,虽然没有打进来,也把新高气盛的菲军们,气的哇哇乱叫;这里可是重兵驻扎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敢来sāo扰,那可就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在军官们厉声呼喝下,一队队士兵,举着步枪冲锋枪,在机枪的掩护下,轰乱叫着向军营后冲去。

    “开火,手榴弹,”随着张卓文一声令下,已经忍耐了一天的大兵们,终于端起各自的武器,泼洒出连片的弹雨;兴奋的新兵们,抓起脚下的手榴弹,捏柄摘销,这才奋力投出。

    不断响起的爆炸声,还有冲锋枪迫击炮的攻击,让军营里菲军大喜过望,看火力,今晚来偷袭的敌人,不会很多,建功的时机到了。

    cháo水般涌上来的菲军们,不住地扣动扳机,把子弹打向黑漆漆的密林,甚至,拥挤中有人厮打着推开别人。

    虽然jǐng卫排的火力不弱,但面对汹涌而上的敌人,还是力不从心,伤亡开始出现;“啊”,当一名新兵被流弹击中,蜷缩在地上嘶叫时,新兵们开始恍惚起来,手里的动作也吗,慢了下来。

    手榴弹停滞的片刻,涌上来的菲军,已经冲到了铁丝网后,三个木柄手榴,混乱中也被踢响;“咣、咣、咣”身边忽然响起的爆炸,让猝不及防的士兵们,慌忙卧地隐蔽,枪口更加快速地向黑暗中shè击。

    身边不断有人倒地,罗二并不在意,只要还剩下一口气,他就有把握救治;不断地看着腕上的手表,他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喃喃道,“靠,时间到了。”

    当指针指向三十分钟后的零点时,“趴下”,罗二大吼一声,自己首先大张着嘴,贴紧在地面上,等待着爆炸的到来。

    不只是他,工兵金田地,也是手心里一把冷汗,肩上的伤口也浑不在意,他现在急切地祷告着,自己安装暴起器不会出现差错。

    密林边缘的枪声、炮弹发shè声,顿时停止,七十个拼死攻击的士兵,一个个丢下手里的家伙,抱着脑袋趴在地上。

    “轰隆、彭彭”,在罗二和金田地的期盼中,三排六间庞大的仓库里,先后响起了不祥的轰鸣声,最后一间仓库,首先冒出鼓鼓浓烟,接着,巨大的爆裂声把仓库瞬间撕扯成碎片。

    “轰、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军营里响起,仓库猛然爆发的冲击波,捎带着无数弹片碎铁,把躲避在旁边的士兵们,踢成一块块碎肉。

    仓库区里,已经涌进了上千人的队伍,后面还有大队的士兵,正心急火燎的等待着跟进;突然爆炸的仓库,四扫而至的火焰,瞬间把上千人吞噬殆尽,也让刚才还急切上前的士兵们,伤亡惨重。

    爆炸的冲击波,也让距离铁丝网不足百米的罗二,明显感觉到了地面的起伏,心脏也碰碰狂跳;不待看清对面的惨状,当呼啸的冲击波扫过头顶,他已经跳了起来,“快、快,带上伤员,马上撤离。”

    带着七八个伤员,留下一地的弹壳,还有一个破烂的头巾,jǐng卫排和新兵们,仓皇向密林深处窜去;大家都知道,这回算是彻底把菲军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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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三章、恶毒的手段

    为了让菲军把注意力专注于摩洛人身上,罗二可谓是不择手段了,在张卓文喋喋不休的吹风下,他对摩洛人的厌恶程度,不亚于土著了。

    当然,私下里,罗二通过凯利,调查了菲国的dú lì历史,也算是有点责任心了。把贫困的根源纠结在华人身上,也只有这个群岛上的几个懒散民族,能想得出来,也能大言不惭地喊出来。

    对于这些人,罗二根本没有丁点陷害的愧疚感,只是在平淡地搅浑这潭死水,让大小杂鱼们使劲地蹦上几蹦。

    天sè,渐亮。逃窜了近一个小时的队伍,在一处山地停下的脚步,这里,正处在伊皮尔正西。

    钻进茂密的雨林中,罗二拉过周广稻,两人走到队伍远处,这才低声问道,“找到了没?”

    “报告长官,找到了,就在军营东北角,”一脸严肃的周排长,轻声说道,眼睛不住地扫视四周。

    罗二暗地里命令他,去找军营里用水的源头,不用多说,周广稻也猜到了,长官是在打水源的主意,这主意太歹毒了。

    如此闷热的天气,要是在菲军食用水里搞点手段,那可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听到周广稻的汇报,罗二暗暗舒口气,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给你记上一功。”罗家山的军功,可是在军师李相的cāo持下,分了十二档,每档自有相对应的奖金。

    找了一处干燥的平地,罗二把新兵们撒了出去。告诉他们,去找那些腐烂的动物尸体,越烂臭越好,这可是军事命令。

    赶走了那些新兵,在大兵们的jǐng戒下,罗二很快医治好了八个伤兵,那四个战死的。他也没办法,找地下令火化。

    八个伤兵,有五个是新兵。三个老兵倒是罢了,而这五个新兵,对长官魔术般的医治手段。惊得连动也不敢动;尤其的新兵土狗,这家伙被子弹击穿了胸部,本来奄奄一息的垂死模样,一根烟的功夫,气sè好了很多,伤口也开始结疤。

    “土狗,这个就送给你,你是一个勇敢的兵,”罗二伸开手掌,一粒带血的子弹头。赫然在目,“它打伤了你,也证明了你是好样的。”

    恭敬地接过弹头,土狗一声不吭地起身,在罗二面前单腿跪下;他的身旁。那四个他加禄人新兵,也同时跪在长官面前。

    没有感激的话,这些山里的汉子,只是低头俯首,把自己的后脑露在了罗二眼前;他加禄人对恩人的感激,就是把自己最为脆弱的后脑。坦诚地亮出来,也把珍贵的友情送给了恩人。

    今后,他们就是罗二最为赤诚的士兵,会毫不犹豫地用生命保护罗二。

    “呵呵,起来吧,伤口还没好利索,”坦然地承受了他们的一拜,罗二笑吟吟地说道,“你们加入了我的队伍,就是我的生死弟兄,希望你们和他们一样能干。”

    指指那三个躺在雨衣上的老兵,罗二今天很高兴,队伍的扩大,必须以忠诚团结为上,否则就是一盘散沙。

    竹林里,张卓文带着几个老兵,把大家留下的雨衣,相互组合系上搭扣,一顶顶简易防水帐篷在草地上拉了起来。

    当炊事兵烧好了热水,打开折叠笼具,开始蒸米饭的时候,新兵们先后返回临时营地,一股股腐臭味伴随而来。

    几个老兵拿着大布袋,高声喊着把新兵们带离到了远处,收集好乱七八糟的动物残骸,绑紧了袋口,这才大口喘着粗气,笑骂起来。

    十几个新兵,拿回了找到的动物尸骸,还有大部分的新兵,倒霉地没有找到,但是,这些个懂得变通的家伙,却是捡来了大堆的毒蘑菇、剧毒野草树皮,可把负责此事的张卓文,脸上笑开了花。

    忙活了一晚上,疲惫的士兵们,不论老兵新兵,都身心具惫,有些人连饭也等不及吃,躺在自己的背包上沉沉入睡。

    白花花的大米饭,对于这些新兵来说,也不是个稀罕食物,村子里也种的有,但是队伍里允许放开了肚子使劲吃,可是让这些新兵个个心满意足。

    自然,每人有了半盒鱼罐头当菜,他们还是很惊讶的。

    饭后,竹林里很快沉寂下来,罗二叫来张卓文,仔细叮嘱了几句,带着周广稻,还有那个新兵土狗,把臭烘烘的三个大袋子,再次用裹尸袋包扎两层,抗起来钻进密林中。

    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要不是为了节省力气,罗二绝对不愿意,把三个恶心的袋子,收进护腕里,这些满是病菌剧毒的物件,想起来就使劲地反胃。

    三个敏捷的身影,在山间密林里快速地穿行,绕过两个山头,停在了一条深沟边缘;眺目远望,东面能看见隐隐的黑烟,那是被罗二炸了一把的菲军军营。

    “长官,过了这条沟,再往前一里地,是一条小溪,上游是一个泉眼,水量大得很,他们军营里就是用小溪里的水。”周广稻回头看看土狗,肯定地说道。

    熟悉地形的土狗,也附和着点头。

    “那行,咱们过去,”罗二喘了口气,直接跳下了深沟,身后的两个家伙,苦着脸也跳了下去;跟着这个强悍的长官,也够他俩受的。

    找到那个泉眼,掬起温温的泉水,浅尝一口,罗二禁不住由衷地羡慕,罗家山那里也有一条小溪,那微微发涩的味道,和这里简直是没法比。

    沿着流淌南下的泉水,往下游走了几百米,就看见泉水流淌成了一个小溪,水面有三米来宽,清澈见底;罗二忽地停下了脚步,脸上古怪地露出一丝笑意。

    闪身。靠在溪水边的大石旁,取出望远镜,罗二看见,五百米外,一条小路尽头,停着两辆卡车,上面载着硕大的储水罐;四个菲军士兵。正把一根帆布水管,放进溪水流进的一处水塘里。

    随着卡车的轰鸣,抽水机发动。两个水罐用不了半个小时,装满了洁净的泉水;“这帮家伙,倒是享受的紧。”嘴里赞叹着,罗二把望远镜递给周广稻。

    “长官说的对,这里的水能吃的不多,大多数要烧好久才能喝,要不然会死人的,”土狗躲在一旁,比划着说道。

    要说张卓文挑选的新兵,都必须会点英语,要是只会说土著语,罗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土狗交流。这比比划划的,已经很辛苦了。

    “行了,就这吧,”打量了一下地形,罗二不再前进。扔出那三个袋子,找了一个溪水弯角处,指令把这些毒物抖索地丢进水里;要是他实在心狠,直接就在泉眼里捣鬼了。

    “还是留点余地吧,万一以后自己要用了,那可就倒霉死了。”看着两个兵在憋气忙碌着,罗二暗暗说道。

    清扫干净地上的痕迹,在草丛中,罗二恶意地扔了一个头巾,三个人顺着原路,快速返回临时营地。

    下午,队伍收拾好装备背包,罗二宣布,行动结束,马上迂回狄瓦沓山;他也能想到,如果菲军军营里,突然爆发疫病,那就和摩洛解放军,彻底是不死不休了。

    第二天清晨,乘坐卡车的jǐng卫排,还有那三十七个新兵,开进了狄瓦沓山山谷口;此次偷袭战,折损了三个新兵,一个老兵,也算是伤有所值了。

    回到山谷,路边密林里,窜出一个哨兵,脚踩卡车脚板,对着罗二轻声说了几句,随即跳下车离去;罗二听到的好消息,就是凯利已经到了,他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一船的货物机器。

    山谷处,一面厚三米高五米的石墙,把山谷口严严实实地封闭起来,只留下一个五米宽的入口,也垒砌起坚固的机枪工事;两面的山腰上,jǐng戒阵地也修建完毕,三个连队开始轮换值班。

    防御外敌的关隘,修建完毕伊始,立马进入戒备状态。

    哨兵推开栏杆,严肃地看着车队,徐徐驶进关隘。

    当罗二看见凯利时,这个有些发福的家伙,正在指挥着一队山民,把上百个大木箱,搬运上了高台的村里;十几个模样怪异的机器,在大兵的护送下,搬进深山里,那里,不断传来的爆炸声,断续一直没有停顿。

    看见罗二回来,凯利兴奋地大声叫着,“嘿、嘿,我的老板,一个多月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藏起来了呢。”穿着白衬衣尖头皮鞋的凯利,领带依旧扎的正正规规,满脸的白毛汗。

    “哦,凯利,欢迎你来到我的狄瓦沓山,”无视了凯利的热情,罗二平静地原地站住,“我要的东西来了嘛?”

    “是的,老板,这里马上会开张一家杂货铺,会成为岛上商品最齐全的商铺,”凯利媚笑着,掏出一张清单,上前递给罗二,“老板,军火已经备齐,都是些重家伙。”

    有了玛丽的暗地里支持,凯利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重型迫击炮、高shè机枪的一批物资,还有美式夏季作训服等等rì用品;当然,欠账是短暂的,他回去时要拿到足够的金矿石,或者是金沙。

    尚德公司采购的,是烟酒糖花布等商货。

    甚至,一架最新型黑鹰直升机,已经放在了海面上货轮的货仓里,就等着老板接受了。

    “凯利,这里的山谷,已经让我买下了,地契你回去带上,收在公司里,”看着手上的清单,罗二淡淡地说道。不过,清单里的货物,还是让他相当满意。

    有了这些重家伙,哪怕是菲军大举进攻,也得脱下几层肉皮。

    “如您所愿,我的老板,”那些普通货物,自有士兵监督安置,凯利现在着急的是,那山里的金矿,他得亲眼看看;但通往深山里的道路,被大兵给封锁了,没有罗二首肯,就连当地的他加禄人也不得入内。

    私人领地,擅闯者后果自负,罗二早已把通知送达给了范村长,还有那些华人们。

    远处急忙跑来的罗灵,让罗二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挥手让张卓文带走那些新兵,招呼罗灵跟上,迈步下了高台,向小桥走去;不用他说,凯利马上紧步跟着,就差要跑着往山里去了。

    新兵的抚恤,自有规定,张卓文就能办的妥当,罗二也不cāo心。

    那个老兵的家属还在罗家山,抚恤的事,只能等回去了再说。

    沿着小河向山里走了五里路,通过一个武装哨卡,拐过一个转角,还不等罗二发话,他身后的凯利,已经开始低声尖叫了,“我的老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不会是金矿石吧?”

    小河旁一块空地上,已经堆起了高高的一堆石头,几个大兵,正用一辆卡车,把深山石壁上炸下来的石块,运到这里卸车。

    这些大小不一的矿石,浑身布满了金晃晃的亮点,阳光下熠熠闪烁,耀花了鬼子的眼;狂喜不已的凯利,深深吸了口气,动作相当麻利地,蹭蹭窜了上去,抱起一块足球大的石头,埋头仔细地打量着。

    罗二带着罗灵,远远地看着,身后的两个卫兵站的更远,在这里待上几天,就见惯了这些矿石,没人会大惊小怪。

    紧紧地抱着矿石,举重若轻的凯利,大步跑了回来,“老板,老板,咱们发财了!”这些品相足有十五点的金矿石,让凯利已经不屑尚德公司的那点买卖了。

    临来时,按老板指令赊买的物资,那心痛的感觉,早已经踢进了太平洋。

    要不是还不清楚金矿的储量范围,他会立马冲动地要求,来这里当一个监工算了,哪里还用费心巴力地倒腾走私。就凭眼前的这大堆矿石,大致算来,这次送货的资金,足足有余。

    抱着矿石,凯利飞快地打量四周的地形,脑子里盘算起来,“老板,在这里建一个粉碎筛选场,先把矿石粗选,再建上两个jīng选池,这里不缺水,”

    嘴里絮絮叨叨的,凯利发挥了一个经理人的想象,“发电机,大功率的,再运来煤炭建炼炉,大块的金锭就到手了,”

    “等等等等,凯利,什么jīng选池炼炉的,那些东西对这里,污染大不大?”指指身边的青山绿水,罗二不解地问道,他实在是不知道金矿的采选过程。

    “污染,那肯定是有,黄金提炼要大量的剧毒化学换置剂,不过,黄金在手,水不水的无所谓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凯利坦然解释道。

    在他看来,这里就是乌山黑水,也是一处远山遥景,碍不到罗二一点关系,金钱,能换来更美的景sè。

    看着凯利一张一合的大嘴巴,罗二黑着脸无语了,妈妈的,真是一报还一报,老子刚把菲军的饮用水源给搞臭了,你凯利即刻赶到,要炼金,还剧毒化学换置剂?

    如此恶毒的手段,罗二还没傻到给自个用,干脆粗暴地打断了凯利的设想,“得得,你丫的再提那啥剧毒,别怪老子不客气,把你直接赶出去。”

    不再理会凯利的成本学说,罗二直接下了断言,就留下两台粉碎机,还有相关设备,这狄瓦沓山山谷里,不需要毒物涌进来。

    至于黄金冶炼,拿去台北进行吧。

    接连两天的谋划后,设下了自己的底线,罗二把金矿的开采提炼事宜,一股脑甩给了凯利,谁让他是自己重金聘请的经理,你不干谁干。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百七十四章、天降弹雨

    狄瓦沓山山谷里金矿的开采处理,有了凯利和他带来的办事员,罗二自不用cāo心;山谷jǐng戒阵地的建立,也有林涛和几个干部盯着,罗二更是放心地甩了手。

    高台上的村落里,有着凯利挥舞手里的钞票,这玩意能换来商铺里各式rì用品,已经把他加禄人和刚刚安家的华人们,搅得人心浮动。

    自然,严密封锁的山谷关隘,让住在山谷里的新老居民们,不得不开始思量今后的rì子,近在眼前的招工,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开矿、修路,尤其是要修建直通海边的公路,需要大量的人手,凯利开出来的rì薪结算,首先收尽了他加禄人村里的青壮。

    也许是村里盛传的消息,让崇敬鬼神的他加禄人,对罗二这个山谷的新主人,没有多少异心,反而是热切地期望加入劳工队伍;暗地里,拿到罗二好处的范村长,也卖了不小的力气。

    当一个个他加禄人拎着各式工具,跟着尚德公司办事员开始出工,劳累一天后,捏着一张钞票,换回白砂糖、jīng盐,还有火柴等洋玩意时,沉寂许久的华人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当凯利临时办公室里,出现了两个年长的华人时,罗二正躺在一个大木桶里,享受着热水浴的闲暇。作为他专用的秘书,罗灵也细心地给老板擦着背。

    而高度戒备的矿场那里,张卓文正和周广稻,浑身脏兮兮地趴在一架直升机下面,在两个大兵的辅助下,忙着给直升机安装武器。

    这架出厂不久的运输机。刚从货船上飞过来,里面宽大的空间。让周广稻很是流口水,脑子灵光一闪,贸然提出了加装武器的想法。

    一肚子坏水的张卓文,对周排长的建议,很是赞同,两人一合计,从弹药库里,提出两挺重机枪,直接就忙碌起来。

    作为老板,罗二对他俩的想法。不赞同也不反对。只要飞机能随时使用,他不介意两个人折腾,拆烂了口薪水就行。

    M2-HB.50口径重机枪,这种全重达130磅,只适合步兵部队作为防御xìng武器的大杀器。被直接在直升机舱门两侧,各自安装了一挺;在两个有铁匠经历的大兵协助下,机枪不但固定在了飞机底板上,shè界也能左右转动六十度,上下三十度。

    这种高速的.50口径弹药的重机枪,原先110发的弹夹,也塞进了两箱近三千发,两个暴力优先的家伙,看来是要把直升机改造成一个空中机枪塔。

    “张副官。这两个大家伙好不好使?”拍拍粗大的机枪枪管,周广稻谦虚地请教,他现在可是把张卓文当做教官了,恨不得马上学会开飞机。

    m反坦克步枪。专打坦克用的,那火力,一发子弹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废了。”

    “乖乖,难怪子弹那么粗,够劲,”周广稻砸吧着嘴巴,心里蠢蠢yù动,“我说这机枪也安好了,要不咱上去试试?”说着,手指指指天上,一脸的期盼。

    看看满天的乌云,张卓文踌躇一下,他对这里的气候还不了解,中午罗灵就能拿到当地的气象资料,还是小心为妙;“要不,下午吧,”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先给老板打个招呼,自己的薪水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万一有了闪失,老板翻脸不认人,一年的活就白干了。

    “哦,那行吧,”周广稻失望地看看飞机,他身边的两个大兵,也无奈地收拾地上的工具,没有老板的允许,确实是沾不了光。

    不过,恋恋不舍地离开飞机,返回村里的周广稻,暗暗心里发狠,下午再去搬几箱子弹,美美地过把瘾。

    果然,懒散的罗老板,好不容易出了房门,一屁股坐在高台上的竹椅上,品着秘书泡的绿茶,就不愿意动弹了,对于张卓文试机的请求,眉毛不挑地应了。

    午饭后,研究过当地的气象资料,张卓文在周广稻焦急的等待中,跨步上了飞机,开始准备起飞。

    “快快,麻利点,慢腾腾的,”嘴里催促着,兴奋的周广稻,带着四个大兵,窜上了机舱;那四个强壮的大兵,每人手里搬着一箱子弹,里面装满了饱满的弹夹。

    这一中午,周广稻同志也没闲着,安排手下先把预备工作做好了,就等着在飞机上痛快地发泄火力。

    打开飞机上的报话机,张卓文先联系营部通讯班,“营部,我是黑鹰,准备起飞,准备起飞。”

    “我是营部,允许起飞,”报话机里,一个女声回应道,张卓文知道,那个值班的女兵,应该在通讯室的窗口,正等着看自己的表演。

    “我是南面jǐng戒阵地,一切正常,”“我是北面jǐng觉阵地,一切正常,”山谷南北两侧的阵地上,先后传来值班排长的通报,要知道,飞机开始第一次巡视山谷四周,情况多变,林涛已经安排好了机动兵力,以防万一发生。

    凯利这次前来,带来了一批短距离报话机,十五公里内相当便捷,让山谷里各处要点上,迅速配备了通讯兵,这也是罗二放心休息的原因。

    当然,大功率长波电台,也只有营部通讯班里才有,直接掌握在罗灵手里。

    直升机开始轰鸣,螺旋桨慢慢加快速度,搅起阵阵飞沙,旁观的大兵们,赶忙大叫着,把十几个欢腾的小孩,赶到了远处。

    飞机慢慢抬升了高度,在一千米的高空,坐在张卓文身旁的一名通讯兵,打量着下方山谷地形,飞快地在画板上绘制地形图。这也是罗二的命令;花了大笔的油料,罗二可没太多的闲钱。地形图这次必须出来。

    沿着山谷山势走向,直升机慢慢地向东面飞去,那里有通向山谷的公路,是勘察地形的第一个要点。勘察完毕,飞机还的在四周绕上两圈,才能去实验火力打击的威力。

    “这俩小子,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怕是不烧完了油不会下来,”仰靠在椅子上,罗二嘀咕一声。悠悠地吸着雪茄。

    自打知道了金矿的价值。尽管现在还不清楚储量多少,但罗二已经抛掉了香烟,整天享受起jīng美的雪茄;好在,玛丽还是很jīng心,让凯利给他带了十几盒古巴雪茄。

    捧着温热的绿茶。罗灵坐在老板身旁的竹凳上,乖巧地看着远处的风景,听着他小声的抱怨。一部打开的报话机,就放在脚下,里面不是传来张卓文上报方位的声音。

    说实话,要不是和老板接触久了,她还真没发现,罗二对自家财产看得相当紧张,当然人工成本也不吝惜。

    眼下。就凭罗二在北面的那个罗家山,还有这个狄瓦沓山谷,罗二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地主了,再加上他手里撇不开的武装,罗灵不用想也清楚,老板念念不忘的那片大陆。他是回不去了。

    所以,她心里的那份恐惧,也不会实现了;罗灵最怕的,是老板回归大陆,那她真是去无可去,连立脚的地也没有,除非甘愿回到台北的保密局。

    保密局最后下达的命令,她自认是完成不了,张卓文也不行,那么,能保住他俩xìng命的,也就是面前的老板了;只要老板安然无恙,那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她能轻松享受各地旅游,各种凯利提供的洋玩意,张卓文也能尽情刺激的冒险。

    要说张卓文对她的念想,罗灵心里清楚,但没有强大的男人保护,罗灵根本没有安全感,以前噩梦般的训练,早已扎根在心里的深处。

    惬意休整的罗二,心思杂乱的秘书,两个享受清风拂面的情人,在巨大的竹伞下,聆听着深山里传来的隆隆响声。

    就在飞机消失在罗二视线时,山谷外密林中的暗哨,用报话机传来了消息,一群三百多人的百姓,沿着那条进山公路,正向山谷入口处走来,估计一个小时候到达。

    这三百人里,老幼妇孺都有,青壮倒是少了许多。随行的,只有十几个带着轻武器的摩洛士兵。

    “cāo,那个穆斯塔法长老,也会上眼药了,”听着报话机里的汇报,罗二不屑地吐口青烟;他也知道,那批保养差劲的武器,换不来高质量的人口,人数给凑够了就不错了。

    “小灵,让吕方安排人手,把那些华人接进山谷,给摩洛人打个收条,直接赶走。”眼皮子也不动的罗老板,轻声说道。

    “好的老板,”罗灵扬扬秀眉,拿起送话器,低声传达了老板的指示。

    三百多号衣衫褴褛,背着单**当的华人,惶惶然进了山谷,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个凶悍的武装大兵,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头目,递给押送他们的摩洛士兵,一张窄溜溜的条子,就有热情的山民,招呼他们进关隘。

    也许是相同的面孔,熟悉的声音,被叫来接应的华人,很快把新到的华人们,带进了关口;而试图跟进来的摩洛士兵,在头顶上方四挺重机枪枪口的关照下,拿着收条灰溜溜地退走。

    进了关卡的华人们,没有被带上高台,连小河也不许过,直接就被带到了一处空地上;那里,正有二十几个华人青壮,在大兵的指导下,就地搭建帐篷。

    为了预防疫病,罗二还是相当的谨慎,他也不知道,自己干的那件事,效果发作了没有,反正小心五大错。

    虽然接收到的第一批人口,让罗二很不满意,但他也知道,现在菲军和摩洛解放军对峙的战线上,肯定出现了异变,最起码,菲军的攻势肯定迟滞了很多;要不然,眉毛着火的摩洛人,哪里还能想起自己的欠条。

    他想的没错,比塔利以北的两军战线上,菲军凌厉的攻势,几乎陷入停顿,湿热的气候。让罗二污染水源的恶毒,在第二天就发挥出了效果。

    集结南下兵力的军营。被莫名摧毁了弹药库,还附带毁伤了大批战士,已经够让菲军军方大佬们,跳骂不已;转过天,因为饮用水的问题,军营里欢蹦乱跳的士兵,出现大面积腹泻,这突然而至的疫病,直接导致支援战地的兵力,没了下文。

    而公路上车辆遇袭。被害的士兵。还有幸存者的哭诉,都隐隐指向了,那些暗地里联络谈判的摩洛人。

    紧接着,当零星的证据,被搜索的士兵找到时。前线的战斗,已经陷入了停顿。

    原本试图挑起混乱的罗二,实在没想到,自己不按正常搓牌的手法,让菲军停止了军事行动,暗地里的谈判却慢慢展开了。

    欺软怕硬的本xìng,在一系列偷袭下,暴漏无疑;在成本和收益的盘算下,菲国zhèng fǔ直接开始收手。打算暂时和解。

    也是,把摩洛人逼急了,不惜血本地跑到马尼拉,在各处水源动动手脚,那菲国官员们就没法混了,还是先安稳这些疯子再说吧。

    面对恐怖袭击。菲国官员们软了下来,他们没有老美的死拼魄力,也没那个本钱。

    当然,陆上的封锁是不可避免的。重兵聚集的伊皮尔,切断了岛上南北通道,也断绝了摩洛人陆地上的走私通道。

    海上,有着十几艘炮艇的菲海军战队,是摩洛解放军招惹不得的。

    当第二批华人村民们,被枪口威逼着,再次出现在暗哨的视线中时,罗二坐不住了,凭着多次战斗的经验,猜也能猜出来,菲军近期是不打算和摩洛人玩了。

    没等到实验飞机上的火力,张卓文就被罗二给叫了回来,让飞机上的周广稻郁闷不已。

    “嗨,亲爱的老板,你真是很享受啊,”从深山里回来的凯利,刚上了高台,就看见松快了一天的罗二,不由得羡慕的眼热。

    “不是吧,凯利,”罗二不虞地瞥了眼凯利,“你也许不知道,脑力劳动者很辛苦的,不比体力劳动轻松。”

    “呃,是嘛,”凯利呆了一下,他现在浑身是尘土飞扬,没看见罗二比自己劳累的样子,倒是那张光滑的大竹椅,似乎很享受。

    “我说,凯利,你喜欢机枪吗?”眼见凯利脑袋发热,要大发厥词,罗二直接岔开话题,试图诱惑他加班。

    “机枪,不,我早已经玩腻了,”干脆地拒绝了老板的提议,凯利准备回去洗澡,他也是个爱干净的绅士,休息前必须把自己清爽了再吃饭。

    “NO,NO,”罗二不屑地摇摇头,“是飞机上的机枪,张卓文刚刚按上去的,还没试过手,但是,我想那玩意肯定很棒,火力哗哗的。”说到这里,他倒是很有些心动。

    “咦,飞机?”凯利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看来那运输机有了新功能,“那个,也许吧,啥时候咱们试试?”

    “不用等了,”罗二指指天空之飞来的黑点,嘴角扬起点点冷笑,“也许,有人在等着咱们呢。”

    对于罗二一语双关的话,凯利没听明白,一旁的罗灵,心里却是一紧,直接把报话机拎到了小桌上,开始调整频道。

    当直升机被手脚麻利的大兵们,快速加满油后,罗二带着凯利,登上了飞机;运输机里空间很大,标准乘坐十二人,现在里面八个人,加上六箱弹药,根本是空荡的很。

    从前面通讯兵的手里,拿过厚实的耳机,罗二直接命令道,“小张,去东面的公路那里,”

    “好的,长官,”清楚地回了一句,张卓文加大油门,轻拉驾驶杆,直升机带起一阵碎草尘土,呼呼地腾空而起。

    如同罗二敏锐的感觉一样,第二波被送来的华人后面,远远地跟着长长的一队武装士兵,虽然这些人服装各异,但是他们手里的jīng良的武器,还有浑身上下凛然的杀气,无不昭示着这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老兵。

    队伍中间,穿着黄sè卡其布军装,一脸的络腮胡子,头上戴着一顶军帽,脚蹬美式军靴,腰间插着一把巨大的左轮手枪的,正是摩洛解放军美械营二营营长。撒何图少尉。

    这次摩洛解放军和菲军爆发的冲突,从刚开始的顺风水水。到大股的菲军攻击,还有坦克飞机,差点让积蓄力量依旧的摩洛人自治义举,变回成了流窜雨林的游击队。

    也许是jīng诚所至,攻势猛烈的菲军,突然停止了大规模进攻,转而退守伊皮尔,开始暗地里派人联络谈判事宜;几番的大起大落,让已经转移了资产的撒何图少尉,信心猛然膨胀起来。

    饶是如此。六个摩洛解放军步兵营。已经被打残了四个,另一个美械营也几乎全军覆没;在这个岛上,对阵上千人的战斗已经是很大规模的了,足以载入史册。

    战事暂时僵持下,弹药匮乏的撒何图少尉。在穆斯塔法长老有意无意的提示下,突然想起了那支佣兵队伍,甚至,自己也曾经看见过,大量的卡车里,装的满当当的枪械弹药,还有车后面拖挂的火炮。

    于是,学了一些兵法皮毛的撒何图少尉,在穆斯塔法长老开始送人还账的时候。私下里把后撤休整的二营,悄悄拉了出来。

    在他看来,接收这些华人的佣兵,哪里能想到,太阳西斜的时候,第二批华人的背后。就跟着两个连的士兵;他的步兵营,已经折损了一百多人,现在只要有了火器,不愁招不到卖命的士兵。

    不过,乌云满天的头顶上,哪里还有什么太阳,转过一片雨林后,撒何图少尉就开始眼角直蹦。

    谨慎起见,他把队伍拖后了一里地,摇摇坠在华人们的后面;甚至,还派出了一个班的尖兵,在前面打探动静。

    按照穆斯塔法长老的说法,那些佣兵把车队就停在山谷口里不远处,上面满载的弹药枪械,他只要打进去抢了就走,也不怕那些佣兵追出来。

    “嗡”,天空中,隐隐传来一阵飞机的声音,走在队伍中间的撒何图少尉,狐疑地仰头观望;不看还好,这抬头看去,吓得他浑身一个寒颤。

    “飞机,隐蔽,”大声嚎叫一声,身手矫健的少尉,纵身扑进路边的密林中,哪里还顾得上队伍的安全;好在,这支刚刚下了火线的军队,对脑袋上方的危险,机敏的很,呼啦一声,大兵们各自找深坑、树木,先把自己藏起来再说。

    公路上,两挺半新不旧的重机枪,歪倒在路旁,弹药箱也丢了一地。

    “哈哈,小张,一点钟方向,”叉腿坐在机枪旁的罗二,大声吆喝着,哗啦拉动了枪膛;旁边的周广稻,一脸幽怨地拿着弹夹,充当了弹药手。

    罗二的身后,叼着雪茄的凯利,瞪着狰狞的眼珠,急切地扫视下方,黑洞洞的枪口,来回摇晃个不停。

    “明白长官,”耳机里,张卓文清晰地应答道,随即扳动驾驶杆,直升机倾斜二十度,开始侧身划过天空,把地面上的shè界,暴漏在罗二面前。

    “来吧,我可爱的摩洛勇士们,”高声吼叫的罗二,压低枪口,狠狠扣动了扳机,“吐吐吐吐,吐吐,”沉闷的机枪声,在直升机的轰鸣省中,开始咆哮,伴随着枪口淡淡的硝烟,滚烫的弹壳雨点般跳出枪膛,溅落跃向空中。

    一脸紧张的周广稻,紧紧盯着机枪弹夹,生怕自己不及时上弹,被老板臭骂一通。

    天降弹雨,啪啪扫shè而下,虽然大部分打断了一片树枝,打碎了几块大石,也有几发幸运的弹头,砸进倒霉的大兵身上。

    m的铅芯弹头,打中四肢,立马会撕下一条胳膊大腿,打中身体,也就是一个大洞,不必医护兵费心了。

    公路两旁的密林中,惨叫声连串不断。

    紧紧趴在一颗树下的撒何图少尉,忽然后悔了,后悔没有在佣兵经过自己阵地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百七十五章、罗家山步兵营

    妄图捞一把就走的撒何图少尉,连狄瓦沓山山谷入口都没看见,就遭遇了头顶上的袭击,自己的美械营也落荒散逃进了密林中;要不是罗二枪法奇臭无比,第一波弹雨落下,他已经倒在山间的这条土路上。

    不过,和罗二开枪过瘾不同,凯利cāo着另一旁的重机枪,等到直升机转过一个侧弯,那可是火力倾斜而下,打得又准又狠。

    “吐吐吐吐,吐吐,”枪口舔出淡淡的火焰,挥洒泼出的串串子弹,把暴漏在视野下的摩洛士兵们,打得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

    机舱里的四个大兵,除了一个给凯利当弹药手,三个人也拿起冲锋枪,哗哗地往下面尽情扫shè,甚至,有人把手榴弹也抛了下去,在土路上炸起阵阵烟尘。

    狠狠地过了一阵枪瘾,罗二在周广稻鄙夷的注视下,讪讪地松开了机枪,“老周,来,让你也过过瘾,”

    罗二闪到一边,周排长终于抱住了机枪,心里一阵感叹,“都说长官厉害无比,现在可是知道了,长官的枪法,惊艳非人,十几个弹夹下去,大概也扫倒了几个,本钱亏大发了。”

    拉过一个大兵,给自己当弹药手,周广稻上弹拉栓,眼睛飞快地搜索地面。

    好在,有了自知知明的罗老板,主动让开位置,般蹲在敞开的舱门前,开始给两个机枪手充当引导员,“八点钟方向。”

    随着他的一声大喊,凯利枪口一晃,突突突就是一个长点shè,把藏靠在一个浅坑里的摩洛士兵,直接打成两截。

    “两点钟方向,两点钟,”使劲拍拍周广稻的肩膀。罗二伸手指点;周广稻奋力看去,隐约看见两个黑点,立马压低枪口。哗哗哗把110发弹夹,十秒钟给打光了。

    有了罗二这个人形雷达的指示,盘旋在土路上方的直升机。来回不停地兜着圈子,两侧机枪也尽情开火,直到把飞机上携带的五千发子弹,打了个jīng光。

    甚至,四个大兵携带的三个弹夹的冲锋枪,连带每人两颗手榴弹,也全数打了下去。

    短短的三十分钟不到,通往山谷的山间土路上,两旁密林中,随处可见残肢碎尸。打烂的枪械丢得满地都是,只有伤员的哼哼声,还在断续响起。

    带领二百多人劫掠山谷的撒何图少尉,仰面朝天倒在一颗椰树下,胸口出三个恐怖的血洞。已经流尽了血液;死不瞑目的少尉,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些海上来的佣兵,能搞到直升机,还装载了重型火器。

    摩洛解放军美械二营,已经被空中大击给毁了元气。躺在林间为数不多的伤员,罗二连俘虏的意思也没有,丢下这一地的血泊杂物,施施然飞回了山谷。

    但是,回到山谷后,张卓文检查完飞机,才赫然发现,直升机外面的机身上、底板上,竟然留下了十几个弹痕,要是地面上有大口径武器的话,说不得就摔在当场了。

    听到张卓文私下报告,罗二也是心里一突,马上决定今后的武装巡逻,由各连抽人进行,jǐng卫排不再参与。小有家业的罗老板,对站无可站的天空,有着深刻的教训。

    接下来几天,不论的天空巡逻,还是地面展开的暗哨,都没有发现有武装靠近,反而是大批的华人们,被摩洛人严令,顺着土路来到了山谷口外。

    在凯利的安排下,大量的山民转为民夫,手持各式工具,沿着小河岸边,开始修建从山谷到海边的土路。

    在此期间,罗二收到了摩洛长老萨赫曼的来电,说明自己的一支队伍,在山谷附近训练时,遭到不明势力攻击,借此询问罗二。

    当然,装糊涂的罗二,很是明白的回电,己方不清楚山谷外所发生的事件,而且也没有派人出去过,现在队伍正在休整等等等等。

    也许是罗二凶残的攻击手法,把摩洛解放军打得不太适应,而且马上要和zhèng fǔ开始谈判,揪扯地盘划界,所以长老萨赫曼除了要求继续军火交易外,也没有再生事端。

    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但是,jǐng觉的罗二不敢大意,接连给干部们开了好几次会议,一再强调对山谷外的侦查事宜。

    一连原本损伤的编制,在新兵的加入后,也恢复了满编,开始正常训练,和jǐng戒山谷四周的二连三连,不时轮换值守阵地。

    狄瓦沓山步兵营,渐渐进入正常军事训练。

    一星期后,张卓文也突击培训出了两名飞行学员,忍痛把飞机交给了他们;已经被金矿耀花了眼睛的凯利,拍着胸脯答应,尽快招来一名正经的飞行员,让狄瓦沓山的空中jǐng戒,不会因张卓文的离开,陷入停滞。

    当十吨粗选后的金沙,被飞机分批运上了海面上的货轮,罗二知道,他在这里停留的rì子,该结束了。

    1955年9月,罗二带着jǐng卫排,还有自己的副官秘书,在凯利的陪同下,搭乘充气艇,登上了返回的货轮。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那两千多号迁移来的华人,只有寥寥十几人加入步兵营,其他的人宁愿种地当民夫,也不愿扛枪吃粮。

    “算了吧,命由天定,勉强不得,”站在颠簸的充气艇上,罗二无奈地摇摇头,把烦闷的心思,甩在了脑后。

    四天后,货轮回到了台北。此时罗二已经知道,玛丽早几天去了美国,她要在那里养胎,第二个孩子快要降生了。

    在台北休息了两天,罗二一行人,乘坐一艘尚德公司的货船,继续向北而去。

    夜里零时,伴随着阵阵高涨的cháo水。货船开进了罗家山码头,离开半岛两个多月后,罗二的军靴再次踏上了秋季的土地上。

    罗家山城堡里,朴姬善抱着孩子,在jǐng卫班长王猛的簇拥下,早早等在了城堡门口;而民兵大队军师李相,工兵连长孙小虎。城堡守备队长任小森,以及一干教官干部们,跑到了码头上。

    码头上惨淡的一盏汽灯。昏暗的灯光下,海水不断地冲击着岸边礁石,随着海水的上涨。大家的心里渐渐激动起来;就连白天里沉稳的李相,眼神里的凝重也消减了许多。

    当罗二笔直的身影,出现在货船甲板上,码头上的一众干部,都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多rì来的惶恐不安,也随之散去。

    货船靠岸,罗二踩着跳板,几步跨上码头,冲着大家伙就是一个抱拳。“哈哈,大家辛苦了,我罗本初给大家鞠躬了,”随着他的谢礼,堆积在众人心里的郁闷。也在一阵谦逊声中消弭。

    不过,随船下来的三十名jǐng卫战士,那眼里淡淡的血眸,浑身凌冽的气势,让一帮子老兵们,惊讶不已。在周广稻的手势下。不理会这些干部的jǐng卫们,抢先占据了四周地形,隐隐把罗二围在中间。

    大家伙脸上勉强的笑容,罗二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谈,只是和李相轻轻点点头,携众人向城堡走去。

    城堡门口,罗二看到了老婆朴姬善;现在早晚气温yīn凉,握着老婆冰凉的小手,罗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两人并肩进了城堡。

    回到三楼的家里,把孩子放好盖上被子,罗二拉过老婆,两人低声说了会话,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长官,会议人员到齐了,”张卓文在门外轻声说道。

    “嗯,知道了,”罗二拍拍朴姬善的肩膀,“等会给我烧桶热水,我要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二楼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下,一张长长的桌子两旁,已经坐满了罗家山的干部们,大家都在等着老板的到来。

    四月份的万隆会议后,虽然朴正勇没有参加,但是他也从大陆领导那里,学会了求同存异的jīng神,转而把这个jīng神嫁接到了对待罗家山的政策上。

    罗家山里,只要是朝鲜人,出入享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宽松,但是,作为“客人”的中国人,根本不允许离开罗家山十里之地;而执行这个政策的,正是罗家山民族自治村村长申希山同志。

    区别对待的民族政策,却是起到了作用,最起码,那些家属区的家属们,开始担忧自己的孩子来,生怕将来也会享受到“客人”的待遇。

    尤其是地形限制,家属区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环境卫生极差,加上众多的家属们无所事事,产生的纠纷也越来越多,治安事件时有发生。

    好在,罗家山还是实行军管,闹事的人被jǐng备队毫不客气地关进黑屋子,饿上几天后才交保放人。

    自从罗二离开罗家山,就有了他打算离去不返的谣言,甚至,有人私下里传的有鼻子有眼;不过,罗二的出现,让愈演愈烈的谣言,不攻而破。

    最为严重的是,罗家山外的公路旁,建起了巨大的一排仓库,那是人民军工兵搭建的;有了申村长的穿针引线,贪图省事的王林,把自己当成了一级批发商。

    一船船运来的各式rì用货物,还有富余的粮食,被背景深厚合作社,全数收购;当然,按价提供的煤炭矿石,人家也没有短缺。

    不出两个月,罗家山辐shè四周的商贸活动,陷入停顿,只要把货物交给合作社,王林就能舒适地坐在办公室里,惬意地喝茶了。

    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慢慢喝着热茶,罗二静静听着大家伙的牢sāo,不是瞟一眼面红耳赤的王林,他也没想到,王林这货现在又胖了一圈。

    不得不说,朴正勇的两招,那是软刀子杀人,让你有苦难说。看来,这家伙当了领导,会动脑子了。

    想到这里,罗二悠悠地放下茶杯,清了下嗓子,“好啦,这里的情况我都听清了,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情。”

    就在城堡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的时候,jǐng卫排长周广稻,带着几个大兵,背上一个鼓囊的背包,在家属区里,挨家挨户地送上士兵们委托的信件。

    狄瓦沓山步兵营的士兵们,对远在半岛上的亲人们,还是很挂念的,带来的信件足足有十来斤。

    “今晚,罗家山步兵营,正式组建,”罗二看着身旁的干部们,开门见山地宣布,“我这次外出,在菲国民答那峨岛上,买下了一处山谷,那里可是土地肥沃气候湿润,一年三熟的好地方。”

    罗二张嘴开始吹嘘,他身边的张卓文和罗灵,倒是暗暗发笑,湿润是没错,就是太湿润了,简直是水汽十足。

    “而且,狄瓦沓山步兵营已经完成整编,就是那三个连队,”说到这里,下面的七八个干部,轰地聒噪开了。

    原来,老板要离开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呐。

    不过,要是那里确实像老板说的那么好,离开这里也不是坏事,这里的干部们,都是大陆上来的,跑远了和跑近了,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对于朴正勇的挑衅,要是搁以前,罗二说不得要去搞上一搞,不消失他百十号人,那就不是他罗二的脾气。

    但现在,见识了更好的地方,罗二就对这个荒凉的海滩,没了太大的兴趣,心里隐隐有了迁移的念头。不过,罗家山的旗号不能丢,走到哪里也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罗二挥手摆了摆,下面的干部们,也立马闭上了嘴巴。

    “罗家山步兵团成立,团长就是我,团参谋长李相同志,”罗二看看老李,这个老同志还是很稳地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茶水。

    “罗家山步兵营,下辖一个工兵连,连长孙小虎,后勤连连长王林,”说到这里,罗二狠狠地等了王林一眼,不再看他。

    “新兵连一连、二连,归建步兵营,营长陆满田,”这个严厉的新兵教官,这一阵以来,很好地管控着罗家山的外围jǐng戒,罗二还是很满意的。

    “其他教官,由陆营长安排工作,”说到这里,罗二看了眼任小森,这个机灵的小伙子,可是他城堡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堡守备队,直属团部管辖,”说到这里,罗二静静地看看各位干部们,“我命令,今晚两点起,罗家山进入紧急状态,封锁对外的通道。”

    两点,随着陆满田命令的下达,防御外围的几个哨位,开始收缩进了铁丝网以内,但是,建筑在十里之地的三面工事里,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开始配发一个基数的弹药,单兵口粮也按三天的量下发到了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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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六章、恢复军籍

    清晨,罗家山城堡,坐在二楼办公室里,罗二已经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正叼着雪茄,随意地查看着桌子上的一沓电报。

    昨晚开完紧急会议后,他往北面山上跑了一趟,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大灰;浦一见,大会狼狈的模样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原先毛光油亮的大灰,从蒿草中窜出来的时候,罗二还以为碰到野狗了呢,这货一副被虐殴了的惨状,还有背部一处巨大的伤痕,清楚地说明了,它的领地并不是游乐场。

    跟在大灰身后的,有四头jīng瘦的狼狗,其中的一个还伤着后腿,走路一摇一晃的,情况很是不妙。

    罗二眼睛一扫,就惊讶地发现,四只狼狗里面,只有一个矮个的短吻狼狗,是玛丽先前送来的,其它的,不用说了,或许已经落进了它伙伴的肚子里充饥罢了。

    多出来的三只狼狗,也许是大灰的纠集来的同伴,反正罗二咋看都不像是大灰的后代。

    见了罗二,大发灰并没有兴奋异常,而是慢悠悠地凑了上来,在他的脚旁转了几圈,用鼻子使劲闻闻罗二的裤脚,这才扭头低吼一声,把自己的伙伴们叫了过来。

    看着仍旧jǐng惕的三只狼狗,罗二微微叹口气,“大灰,你受罪了,那些人哪里会让你称王称霸呢,没把骨头烂在这里,算你幸运了。”

    “走吧,咱们回去,这里你也不用守着了,咱不要了,”说完,使劲揉揉大灰脑袋上粗燥的毛皮,罗二起身,向山下走去。

    把大灰它们带回罗家山,罗二吩咐张卓文给它们弄点肉吃,自己就回了三楼。

    不用多说,久别胜新婚。朴姬善在小家里,极度热烈地欢迎了丈夫的回归,酣战一小时后。罗二也松爽地睡了会安心觉。

    听着耳边清晰悦耳的收音机,那传出来的大陆上的新闻,虽然女播音声音依旧熟悉,却听得罗二心惊肉跳。嘴角不住地哆嗦。

    华沙条约组织成立,两大阵营开始发力,对抗已经开始,这个小小的罗家山,就站在漩涡的当口。不小心就成了馍夹肉。

    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这块破地也不稀罕了,玩不起躲得起的罗二,暗暗偷笑着,一张张查看着电文;这些电文是罗家山没有转发给他的,也是不太重要的,现在悠闲地有时间看看。过几天就得忙了。

    “咚咚。”房门敲了两下,张卓文推门进来,“长官,申希山在城堡外面,他想见见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呃,申村长。”罗二淡淡地吐口青烟,把雪茄捏在手里。“把他赶出去,罗家山以后没有村长了,”

    “要是他不走,你的手枪可不是玩具,听明白了吗?”罗二yīn森的回答,让张卓文一个激灵,按着手枪一个立正,黑着脸退了出去。

    不一会,城堡门口,“啪啪”几声枪响,听着隐隐的惊叫声,罗二无奈地摇摇头,你丫的一个副官,也不知道变通一下,让你开枪你就开枪,子弹打在地上,太浪费了。

    拿过一张电文,眼睛一扫,正要丢在一旁,眼珠却突地一滞,脸上红白变幻了好一会,这才猛地跳了起来,啪地把电文扔在地上,使劲在上面踩了几脚。

    “靠,老子要走了,你他玛德开始给信了,先前不闻不问的,我一个小兵,死了也没人管,”嘴里唾沫四溅地骂着,罗二的眼睛,却开始惶然无神。

    这是一封大力发来的电报,已经押了好一阵子了,不用说罗二也能看出来,他是被人指使着发了电报。

    “罗本初连长,经查实,你在京城的犯罪行为证据不足,军籍即rì起恢复,职务为中国人民解放军40军特战营连长,另,罗家山是我军前沿阵地,必须像钉子一样扎在那里,无令不撤。”

    电报的落款,是罗二不知道的名字,职务却也大的吓人,是军部一位副政委签署的。

    绷着脸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个圈,罗二再次把眼睛盯在地上,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憋屈地捡起来。

    他现在的情况,那是有自知之明,不说和朴正勇交手,伤了那么多的人命,还在台北有公司,贩卖军火毒品,有着美国人的军衔,泰国人的国籍,还在菲国买了地皮等等,想想那一桩,都够打靶的资格了。

    回去?罗二自嘲地撇撇嘴,自己可没这个胆子,老婆孩子还指着自己养活呢,手底下一帮子大兵也张着嘴要吃要喝,哪能甩手就走。

    但是,大陆对他的吸引力,不是一句话就能说的清的,目光在墙壁上的地图上,巡视良久,罗二轻叹口气,让人把军事李相给找来了。

    菲国的事情,罗二回来也只是给大家点了点,详细的情况,也只有李相被坦白地告知了。

    一身白衫西裤的李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微笑着出现在罗二面前,“罗长官,晚上可是休息的好?”

    “嘿嘿,李先生,笑话小子了,”罗二嘿嘿厚脸皮一笑,亲自给李相倒上一杯热茶,送上的雪茄被婉拒了。

    “李先生,”等李相坐在椅子上,罗二正sè拿起电文,不苟言笑地递过去,“你还是看看这份电报,咱们再说这事,”

    对于这个李相,罗二也算是用人不疑了,自己的来龙去脉,也坦诚地讲过,现在,他需要一个经验老成的人给提提建议。

    拿着这张踩了一个大脚印的电报,李相戏稽地瞧瞧罗二,仔细看过去,也不禁有些愕然,“咦,这不是马上走将嘛?”

    “什么马上走将?老李,你讲讲,”罗二恼火地问道,他能听出来,李相的话里没有好话。

    “先不说这,首先,你们国内,肯定不清楚你这段时间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给你恢复军籍,”李相放下电报。拿起茶杯老神叨叨,慢条斯理地说道。

    “其次,你准备放弃罗家山的事。和这封电报,是不是巧合了,也是个问题,”说到这里。李相倒没什么,罗二的脸上却是不好看了。

    “罗家山,荒滩十里,守无可守,你这个钉子。十有仈jiǔ是炮灰了,”这句话,让罗二直接黑了脸皮,雪茄也一把按灭在烟缸里。

    也是,无粮无饷的,就一封电报,就把他钉死在这里,哪有这么好的事。罗二也不是没长腿。大不了人往船上一跑,溜溜地去菲国罢了。

    再想想那恐怖的政审,罗二已经对电报里的说辞,脑袋清醒了十分;掩饰过去,根本不可能,信了电文里的话。那后果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见罗二一副丧气的样子。李相微微一笑,“炮灰也有区别。就看你怎么去做了,”

    “你是说,”闻言知意,罗二眉头一扬,凝神看向李相。

    “没错,只要你站稳在罗家山,钉子不钉子的,那就看谁的的拳头大了,”不安好心的李相,开始怂恿着罗二,“罗家山,不能轻易放弃,这里可是一块宝地。”

    罗二糊涂了,刚才还说是荒滩十里,现在一转口成了宝地,有这么变脸的嘛。

    “兵源,”李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再多说,笑眯眯地看着罗二,开始小口地品着茶。

    “兵源,”罗二咀嚼着这两个字,黑漆漆的脸上,慢慢生动起来,是啊,也只有这里,他能得到大量兵源,再朴正勇有意无意地放水下,其他地方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但是,要是朴正勇知道自己把士兵调离到了菲国,吐血是不会,恼羞成怒是绝对了。想到这里,罗二也冷笑一声,拿起了茶杯。

    “招兵,继续招兵,有多少招多少,”半晌,罗二才说出自己的决定,也让李相半悬着的心脏,踏实地落回了原地。

    “罗家山,今后就是新兵训练营,其他的嘛,悄悄地转移,”在李相的建议下,两人密谋良久,把钉子的任务,默认下来。

    暗地里,李相没有说明,这个半道上的第二通道,比起板门店来,更为便利,而罗二军籍的突然恢复,也是大有原因。他不说,就凭罗二那不拐弯的脑筋,怎么也想不到,南北通道就在他的脚下。

    知道罗二有了金矿的李相,走出办公室时,风度更加潇洒,那浑身上下雅致的气质,罗二看着也眼热。

    接着的几天里,台北来的货船,依然不断地运来各式rì用品,那占据交通要道的合作社,生意更加红火;唯有四邻八乡的村民们,再也拿不到便宜的商品。

    凌晨返回的货船上,家属区里被暗中安排好的家属们,分批次被转移,前往狄瓦沓山山谷。孙小虎带着工兵连,也踏上了前往菲国的货轮。

    交易来的煤炭矿石,在罗家山东面的荒滩上,堆起了高高的小山。

    五天后,罗家山取消了对外封锁,开始征召码头工人,为的的转运煤炭矿石,一百二十人的青壮工人,不到两天里,全数招满。

    自然,他们的家属,也被允许居住在家属区里。

    但是,罗家山里人数的变化,远在平壤的朴正勇,还是很快发现了异常。

    按照和罗二约定,罗家山外的非武装区域,现在就算的有军人进入,也不会出现被袭击的情况,这些,都不是罗二以前的秉xìng;还有那每晚一船出海的吃水线,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你要走了,是吧?”朴正勇坐在幽静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大比例地图,轻轻地自语,胖乎乎的脸颊上,点点的不甘。

    自己想着法的要拿下罗家山,却被一次次地打得灰头土脸,国内好不容易稳定了,罗二却转眼不玩了,想要走了。

    他这一走,那罗家山还叫罗家山嘛,不过是一个地名也没有的荒滩。那些消失的人口,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老大哥对国内的援助,已经减少了很多,早已不够军队的供给;先军整治下,轻工业还没有建立起来,何况是重工业了。

    现在罗家山运来的商品,已经不是他发文就能断绝的了,里面太多的猫腻,就在那个合作社里。

    清水无鱼,察人不徒,他也不想给情人连名贵手表也拿不出手,手下的人更别说了;伟大的口号,不过是喊给百姓听得,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断了财路谁也不高兴。

    远在罗家山的罗二,根本没想到,凯利偷摸地在罗家山,运进的rì用商品,早已半数变成各国的名牌翘货,也早早流进高管们的口袋。

    后半夜,消灭了一盒雪茄的朴正勇,终于拿起签字笔,写下了一封机密电报;为了国家的安全,他要试试,把罗二留在罗家山,当然也是要有代价的。

    当罗二一脸古怪地叫来李相,把一封电报交给他时,李相已经做好了去热带雨林的准备,队伍大部分去了菲国,他留在这里的可能xìng也不大了。

    “吆喝,啧啧,”看过电报,李相也是有点惊叹,罗二这个讨人嫌的老板,眨眼成了香饽饽,就连朴正勇也有意留下他这个小地盘了。

    “真真是好主意,机床、大型电机、水压机,他还真好意思开口,”拿着一张附后的清单,李相简直要笑了,看来,罗家山交易点,还是有潜力的。

    “给不给?”李相眼光闪烁,低声问道。

    “给,但是自治村不要外来干部,”罗二凝目远望,一口应下了清单里的渴望;只要朴正勇有了有限的生产能力,大陆才会真正减少援助。

    “今后这里招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罗二点点身后的地图,那片群岛上,指尖划过一道印痕,“这些热血的士兵们,会成为强兵悍将的。”

    顺着罗二灼热的目光,李相看到的,是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但是,让这个执着于儒家思想的政客,没想到的是,罗二今后在菲国搅动的风浪,淹没的是无数的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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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七章、烧刀子,黑头陀

    对于大力发来的电报,罗二踌躇了两天,终于回电,远程向大力的特战营报道,算是勉强应对了面子上的事。 78

    如果他还是一个炊事兵,那大力发来的召唤,足够让罗二乐呵上好几天了,也会马上收拾行李,直接奔赴云南;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眼界狭小的士兵了。

    拿到大力电报,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京城里对自己不依不饶的仇家,应该是在红sè浪cháo里,不幸沉没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碰上这么好的事。

    当然,大力在里面出的力气,也应该是不小了;也不知道,王明山是不是也插了一手。

    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罗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任小森,把申村长和他的两个手下,给踢出了罗家山,反正只要出了铁丝网的范围,就是朴正勇的事了。

    作为罗二的妻子,朴姬善对罗家山里暗流涌动的局面,心里一清二楚,虽然她现在只是负责城堡里的通讯室,但原先情报官的本能感觉,让她很是惆怅。

    如果罗二果断地放弃了这里,甚至把罗家山炸成一片白地,她也没有丁点办法,还的和罗二一起,踏上前往海外的轮船。

    孙小虎留下的那个工兵班,在城堡里、高台大院里,还有家属区里,捣鼓着布下的起爆线,只要地下室里的到位,那就意味着,罗家山被放弃了。

    十八个起爆点,朴姬善一一看在眼里,心里也点点地冷淡,凝聚成冰。

    和李相在办公室里攀谈了一个上午,午饭后,罗二带着大灰和它的伙伴们,在海边的滩涂地上,悠哉地晃荡了好一会,让远处窥探的人把自己看清楚了,这才回到城堡。

    张卓文已经去医护所里帮忙了。不知道是热心,还是别有用心,罗二也不理会,这货以前看罗灵的眼光,让罗二很是不虞。现在转移了目标。倒是皆大放心了。

    罗灵被罗二安排了个苦差事,她要和几个干部们,去家属区里给那些即将远行的家属们,讲解那菲国的地里环境。自然,低调是必须的。

    五天一班的货轮,让家属区里的撤离工作,还是有时间安排的。

    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罗二听着收音机的广播。朴姬善在身边哄着孩子午睡;隔壁那个有火炕的房间,等到冬季才会使用。

    “本初,你打算好了?”看着罗二清瘦的脸庞,朴姬善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眼睛也盯在了丈夫的眼帘上;她知道,罗二不会骗她,最多是不愿意告诉她。

    罗二睁开眼睛,满眼笑意地看着朴姬善白皙的脸颊。目光扫过她闪烁的眼睛;抬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本来,我是有离开的想法,也开始了前期动作。”

    “那些离开的士兵家属。他们会去菲国狄瓦沓山山谷,那里有我的一个步兵营,基本上那个步兵营,是不会回来了。”想想步兵营里的二十几个士兵,罗二一阵暗笑。

    朴正勇送过来的士兵。单兵素质那是没得说,当个班排长绰绰有余,正好解决了罗二班长不足的问题,现在,他们也只有待在狄瓦沓山山谷,汇合了他们的家属,就在那里安家了。

    用距离切断了和半岛的联系,加上亲人在跟前,由不得他们不好好当兵,那份小心思,就权当纪念吧。

    “现在你哥哥也送了口,谁知道他是不是高兴了爽快一把,我可不敢开玩笑,”对于朴正勇的承诺,罗二基本无视,那玩意本来就是用来骗人的。

    “我把队伍分出去一部分,也是把鸡蛋分开在两个篮子里,给自己留个退路,这点,你哥哥他也明白,”梳理了一下思路,罗二缓缓说道。

    “今后,罗家山的民兵,不会超过两个步兵连,除了守备队,就一个连的兵力,也不会让他瞎cāo心了,”听了罗二话,朴姬善知道,还有一个新兵连,也会在近期离开半岛。

    这些,她不在意,朝鲜人力有的是,只要罗二善待他们,去哪里不是过rì子呢;对于老百姓的生活,她和那些人民军干部是一致的,听话干过就好,多几个少几个不算个事。

    让她高兴的是,罗二话里的意思,有了留下的暗示,那问题就解决了,国家的发展,罗家山还是能作用的。

    “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正在取得巨大成就,人民收入年均增长率达8.9%以上,建立起一批国家工业化所必需而过去没有的基础工业,包括飞机和汽车制造业、重型和jīng密机器制造业、发电设备制造业、冶金和矿山设备制造业以及高级合金钢和有sè金属冶炼,这些高技术含量的工业,在赶超英美的道路上,大步前进。”收音机里,那清脆的声音,让罗二听得很是舒服,却没有发现那生机勃发中的浮躁。

    经过凯利的联系,一批二手机床、电机,还有各式型号的板材,被货轮运至罗家山码头,直接让合作社给接受走了;虽然没有达到朴正勇预期的目的,但怎么地也是有了一条进货的线路。

    清爽的秋季,在罗家山忙碌的夜晚中,渐渐过去。

    在这个秋季,罗二也是很忙,看着大灰身上的伤痕,那些连毛发都长不出来的巨大伤口,他要是无动于衷,那就邪了门了。

    码头上的事,自有李相带人监管,任小森的守备队,也接手了罗家山的jǐng备任务,他只需要在城堡里隔几天露个面就行。

    闲散地休整了近一个月,罗二按捺不住了。

    太阳落山后,罗二要么从朴姬善那里出来,要么从罗灵的房间里出来,溜达带着大灰,在海岸边转着圈,倏忽间就看不见了身影。

    罗家山非武装区外围,按三角形布置着三个人民军炮兵团,这手笔可是比菲队大方了太多,再远处,有着两个军用机场,还有三八线附近大批的步兵师;地图上看去。罗家山根本就是一个捏在手里里的鸡蛋,一碾就碎。

    朴正勇之所以不急于收回罗家山,不是不行,而是不想,起码一个走私通道。比一片荒地要有用的多。何况。走私来的东西,他和手下的将军们,早已有了安排,兜里也鼓囊了些。

    为了不把罗急了。朴正勇的心胸宽广了很多。

    但是很快,让朴正勇又一次在办公室里暴躁地跳脚骂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呢?”拿着红sè保密电话,他脑海里不想的预感。再次浮现。

    作为高技术兵种,进口了苏联支援来的野战火炮,那三个炮兵团里的干部战士,也算是国内该素质的官兵了,起码要进入炮兵团,都得是小学毕业以上的水平。

    现在好了,没晚上,都有大量的官兵失踪,还是那种丢下所有衣物消失的那种;逃兵?也没见哪个逃兵光溜溜地跑路吧。

    尽管提高了部队的jǐng戒等级。还是有官兵在大量的消失,每晚上三百人的数量,让朴正勇心里渐渐惶恐不安。

    下意识的,他把目光瞄向了罗家山,但是。他也没听说过,罗二能灭人无形,也根本不信。关键是,证据呢。根本抓不到。

    想来想去,他还是把主意想到了妹妹身上。十几个晚上彻夜难眠,朴正勇已经是心力疲惫,把一道道电波急速地发往罗家山。

    终于,第十三天的中午,朴正勇接到了罗家山回电,朴姬善在电报里告知,罗二出差了,去了台北。

    坐在开往台北的货船上,罗二忐忑地在舱室里转着圈,罗灵和张卓文,被他打发到了外面,昏暗的灯光下,就他独自在狭小的舱室里犹豫不决。

    护腕空间里,满百的蓝sè药匣,流光溢彩,正等着他的提取;绿sè药匣和棕sè药匣,也堆积满满;那些夺取来的军粮和药品器械,他早留在了狄瓦沓山山谷。

    罗家山守备队,包括任小森在内,一百二十名官兵,都拿到了药匣的好处,最起码面对人民军的进攻,打不过也有跑路进山的能力。

    蓝sè药匣不断地吸收,罗二现在已经能在十一米外,隔着厚厚的水泥墙壁,心念转动瞬间,把里面的粮食药品,不动声sè地拿进护腕;那些莫名消失的人民军官兵,也是深受其害,罗二根本不和他们照面,就能轻易地拿走人命换药匣。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一米了,罗二看着这下蓝sè莹莹的药匣,忍不住心里暗暗胆寒,隐约间,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但是,对实力的极端追求,还是把他心里不断浮起的婉拒,踢得远远的。

    足足徘徊了十几分钟,罗二还是一咬牙,“干,不拿到十二米,岂能甘心,”不再犹豫,转身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吸收,”心神晃动中,护腕空间里的蓝sè药匣,犹如一个个闪烁的jīng灵,转眼间连续不断地没入肌肤,渗透进强韧的血管中,化为点点荧光。

    熟悉的头痛yù裂,浑身脱壳般的剧痛,罗二已是轻车熟路,眼睛一闭,颤抖着苦苦挨着。等到大汗淋漓之后,瘫倒在床上的罗二,呲牙乐着享受肌肤颤抖的余韵。

    当藏室外十二米处,一颗放置在角落里的药片,被收进护腕空间时,罗二忍不住开口呵呵笑了起来,“哈哈,成功了,我他玛德成功了,疼死我了。”

    随着他的笑声,护腕空间里,传来阵阵酸涩的咯吱声,那三角形的空间,开始慢慢揉和拉长,在罗二愕然的注视下,重新组建为一个正十字空间;正十字的四个分支上,各有一个凹槽,上面插着十个食指大小的透明试剂管。

    试剂管里,两个分支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沉沉的死气萦绕;另两个分支试管里,却是整整装满了二十支绿sè药剂,一眼看去,充满了生命活力。

    正十字空间的正zhōng yāng,是一个十二立方的空间,此时空无一物。

    护腕空间的变化,罗二已经能坦然相对,哪怕是明天就消失不见,他也有心理准备,莫名而来的,也会莫名而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那二十支绿sè药剂,让他隐隐不安起来,月有圆缺,人分善恶,那空着的药剂,怕是也不会好到哪去。

    狠狠地喘了会粗气,起身,扒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罗二走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清水,把自己清洁干净,这才换身干爽的秋常服,打算出去走走。

    经过身边的小桌时,他不甘地发现,桌子上的茶杯,还有那几片阿司匹林,根本没法收进空间;伸手,拿过茶杯,心神一动,茶杯出现在十二立方的空间内,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刺刀,手枪,雪茄盒,拿在手里,先后在空间里进出几次,罗二苦笑着摇摇头,有得必有失,果然如此。

    出了舱室,罗二漫步走向船头,站在外面许久的罗灵和张卓文,这才轻轻吁口气,相视一笑;罗二的一举一动,已经和他们息息相关了。

    黑沉沉的海面上,冷风迎面,耳边是货船隆隆的发动机声;不用罗二仔细查看,他就能清晰地扫描周围八百米范围内,点滴动静。

    迎面,一个面sè凶恶的水手,匆匆走过;和罗二擦身而过时,罗二挥起手掌,指尖在他的手腕上一擦即走。

    凯利安排的走私船,上面的各sè人员,基本没几个善良之辈,手上没过几条人命,那就是好人一个了。

    这个倒霉的水手,在罗二淡淡地笑容中,黑暗中忽地没了人影,身上的衣物也被收进护腕空间;十字空间里,汗臭的衣物被泯灭粉碎,转化为一个晶莹的试剂药管,而这条凶恶的人命,也催化成一剂黑sè液体,慢慢旋转犹如一个冷漠的黑头陀。

    手指晃动间,细小的黑sè药剂,出现在罗二掌心,打量了几眼,随手抛进船外的大海里;就在药剂即将跌落进海水时,一枚子弹被罗二弹shè而出,啪地击碎了单薄的药剂试管。

    货船缓缓行驶在海面上,船后的海面上,不断浮起的一条条死鱼,让罗二恍然大悟。

    能医者,擅杀,救治与灭杀之间,不就是隔着薄薄的一层遮羞布罢了;想到这里,罗二jīng神一振,翻手间拿出一支绿sè药剂,捏碎了瓶口,仰头一口干下。

    一股火热的液体,顺着咽喉流进胃里,迅即扩散开来,点点热流从内而外地修复着,罗二也没发现的暗伤;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体内暗藏了不少的隐患。

    筋骨的陈旧伤患,是绿sè药匣没法医治的。

    “厉害,比烧刀子还爽快,”罗二扔掉药剂,暗自赞叹一声,这“烧刀子,黑头陀,真是一对冤家克星。”

    当罗灵和张卓文,不情不愿地喝下绿sè药剂后,脸上露出的惊喜,让老板很是爽快,挣钱的路子又多了一条。

    深夜里,驶向台北的货船上,莫名奇妙地有四个水手没了踪影,把大胡子船长吓得直接加大了马力,让货船以最大速度,向目的地驶去。

    回到舱室里的罗二,郁闷地躺在床上,护腕空间里,多了三个“黑头陀”,“烧刀子”就增加了一个。

    “这世道,咋是坏人比好人多呢?”沉沉睡去的罗二,脑后发间,那多rì不现的脸庞,不断地蠕动起来,一杯“烧刀子”进肚,罗二没事,它却是喝醉了,眉眼间有了清晰的笑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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