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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九十三章、老美插手

    鉴于伊皮尔菲军南郊军营靠近海边,出于安全考虑,罗二一行的车队气势汹汹直扑菲军北郊军营;八辆卡车沿着颠簸的大路,绕过伊皮尔市区,就看见零星的散兵狼狈不堪地跑了过来。

    对于这些连武器也没有的溃兵,罗二没有留意,只是吩咐开车的周广稻加大油门,从这些神智恍惚的士兵身边,呼地闯了过去,扬起阵阵漫天灰土。

    有了土狗这个向导的指引,卡车大踩油门,一路狂奔,直到距离那庞大的军营三里处时,这才减缓了速度;后车厢里的大兵们,手持武器,紧张地注视前方。

    不过,大路上以及路两旁的草丛中,越来越多倒毙在地的尸体,让这些见惯了血腥的士兵们,也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长官的严令下,打头的卡车上,周广稻咬牙狠狠踩下油门,让卡车宽厚的轮胎,不客气地从路上的一具具尸体上,嘎吱嘎吱碾了过去。

    浓烟滚滚的军营,已经历历在目了。

    看见车外的惨状,罗二已经明白了,那两架战机投下的剧毒炸弹,算是彻底起了作用,不过效果似乎太强了点。

    南郊菲军军营距离公路有两百多米,但这片原本应是防守森严的军营门口,已是死尸累累,不但大路两边凌乱躺着肤sè发黑的死尸,那宽大的军营门口更是堆满了毙命的菲军士兵。

    这个门口进不去了,卡车继续向前行驶,下一个军营大门,依旧是大堆的尸体;“去另一个出口看看,”罗二眯眼看着外面的尸体,心里暗暗叹口气,土地之争,就是如此吧,今天他不搞上这么一下,明天这些士兵就能冲到狄瓦沓山谷。

    到那时。凄惨的可就是自己了。

    当车队缓缓停在最北端的军营门口,罗二推开了车门,碰地踩在松软的草地上;这个军营门口,倒毙在地的尸体,没有那么夸张。

    留下机炮手在卡车上jǐng戒。罗二带着jǐng卫排和工兵班的弟兄们。把碍脚的尸,踢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军营。

    有医护兵在身边看着,这些大兵们尽管对地上满脸发黑的尸体。心里恶心地直反胃,但也没有畏手畏脚,几个探路的大兵已经快速地冲在了前面。

    经过堆满了尸体的训练场,穿过毁损严重的军舍区,本就想着捞一把的罗二。直接冲进了军营后方的物资库;到了这里,他才悲愤地发现,那些燃烧弹仍的也太多了点。

    五排十座高大的仓库,竟然连烧带炸的,被殉爆的弹药全部炸垮了,就连在空地上摆放整齐的火炮坦克,也尽数掀翻在地,被大火烧的焦黑。

    这座军营已经基本上被毁了,再建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对于这个被自己搞了两次的军营。罗二也是无可奈何,捡便宜也不好捡了。

    好在,还有两辆装甲运兵车在角落里,虽然大火也烧焦了外面的油漆,但经过大兵检查。发现还能打着火,算是让罗二有了点平衡。

    在军舍区里搜刮了一番,罗二让两辆装甲车开路,车队跟在后面。不急不慢地沿着南下的公路,奔向比塔利。

    比塔利前沿。好不容易等来了东风的林涛,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土,试了试风向,勉强地点点头;没办法,这里冬季只有东风,要是等南风就到chūn天了。

    很快,阵地后方的指挥部里,传来了林涛开火的命令;站在火炮阵地上的莫水云,在通讯兵高声通报口令声中,狠狠地吹响了哨子。

    作为步兵营新成立的火炮连教官,莫水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上了阵地,但是,能指挥一支火炮连他还是相当的兴奋。

    “炮连十发速shè,开火,”随着莫水云的一声怒吼,早已调整好shè角的十二门野战火炮,同时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通、通、通”,快速发shè的火炮,在一个个光着膀子的炮手催动下,把一颗颗弹头涂着黑sè油漆的炮弹,向四里外的菲军阵地打去。

    让莫水云和一干炮手惊讶的是,虽然也能听见前方传来阵阵的爆炸声,但这爆炸声远不是45口径火炮的动静;狐疑地莫水云抓起望远镜,凝神向前方看去。

    当股股黑烟从远处的阵地上升腾而起,在东风吹拂下散成大片的雾霭时,莫水云禁不住脸sè大变,望远镜啪嗒掉落在地。

    “嗨,老莫,没事的,没人知道是你打出的毒气弹,”一支大手轻轻在莫水云肩上拍了拍,林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莫水云身旁,他嘴里狠狠咬着的毒气弹三个字,把莫教官侥幸的猜想,直接打进了深渊。

    “这这,是毒气弹?”莫水云结结巴巴地,看着身旁一副没事人模样的林涛,下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泥坑。

    尽管莫水云的问话声音很低,林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眼眸深处猩红sè一闪而过,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靠,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像是被蛰了的莫水云,跳着脚地低声嘶吼道,眼睛瞪得溜圆,“你我都会被枪毙的,跑到哪里都得被通缉,”

    林涛的大手按在莫水云肩上,把这个急了眼的军官,好不容易按住,嘴巴凑过去,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这种毒素只有我们步兵团独家所有,全世界还没哪个国家能分析出它的毒源,你急个屁,”

    这话是罗二告诉他的,尽管林涛也怀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老板。

    “再说,顶枪的黑锅,就在咱们后面,他们还巴不得是自己干的呢,”林涛的眼角往身后斜瞟了下,嘴角淡淡地笑着。

    “你是说?”安下心神的莫水云,悄悄伸出大拇指,向后面比划一下,见林涛不动声sè地颔,随即脸上也松弛了些。

    也是,他来这里可是要赚养老金的,不是为了满世界乱窜躲避缉拿的,有了黑锅在后。再说上面还有几个长官顶着,咋说也不会找到他头上。

    想到这里,莫水云拿起哨子,再次吹响尖利的哨音,“嘟嘟。”

    “开火。十五分钟,打光所有炮弹,”为了毁灭证据,莫水云干脆下达了随意开火的命令;一时间。火炮阵地上,连串的轰鸣声,震得这些带了耳罩的炮兵们,胸口沉闷地个个大张了嘴巴。

    回到摩洛解放军指挥部,林涛笑眯眯地对穆斯塔法长老说道。“穆斯塔法长老,请您下命令吧,三十分钟后,全线出击,”

    中午时分,罗二的车队还在公路上疾驰,就看见前面大股的菲军官兵,沿着公路溃退下来,不时有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哒哒哒”,坐在当先两辆装甲车上的大兵们,扬起手里的冲锋枪,打倒了几个菲军士兵,跳下车呼啦散开。把这些没了武器的溃兵,赶羊般围了起来。

    后车上跳下来的大兵们,在三个班长的指挥下,快速冲了过去。不理会这些惊恐的溃兵,继续向前去抓俘虏了。

    在枪口的威逼下。很快就有五十几个俘虏蹲在了大路旁,罗二也随即跳下车,带着jǐng卫走了上去。

    “你们去前面抓人,注意安全,”在罗二命令下,大兵们乘上装甲车,带着车队向前冲去;俘虏们的周围,就剩下罗二和周广稻八个心腹jǐng卫。自然,土狗这个他加禄新兵,被罗二也留在了原地,成了他的心腹卫兵。

    走进俘虏中间的罗二,挥手间,把这些脸上带着黑灰sè的俘虏,全数收进护腕空间,反手拿出八支烧刀子,递给神情木然的周广稻,“每人一支,喝了就赶紧走,”

    这些大兵对老板的手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还是刹那间有点呆滞,眼睛使劲地眨巴几下后,死死盯住了排长的大手。

    唯有土狗,虽然耳闻长官的恐怖手法,但白天里亲眼见还是头一次,惊惶地抓着步枪,脑袋来回转了几下,腿肚子立马开始转筋,浑身哆嗦个不停。

    “给你,赶紧喝了,让那些小子们看见了,你留都留不下,”周广稻笑嘻嘻地把一支幽绿的小瓶,递到土狗手里;这个矮瘦的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长得顺眼,长官竟然把他留在身边,不就是地形熟悉点嘛。

    学着别人的样子,土狗把小瓶塞子拔掉,闻着淡淡的清香味,闭眼一口喝下了药剂,让火辣辣的灼热直冲胃里。

    收下了两百多支烧刀子,还有八十几支黑头陀,罗二不再停留,一声令下,大兵们登上车辆,不去理会窜进山林里的溃兵,车队轰鸣着向比塔利赶去。

    一小时后,赶到比塔利菲摩交战地区,周广稻和大兵们,远远地就看见步兵营的士兵们,和摩洛解放军那些服装混杂的士兵一起,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狄瓦沓山步兵营,战士们的军装和罗家山步兵营一样,基本就是美式军服,唯有左臂上的标牌不同,比起那些民兵打扮的摩洛解放军,已是强了许多。

    再次见到穆斯塔法长老时,这个眼高于顶的老家伙,看向罗二的眼光,已经有了许多的忌讳;他对军事再无知,那对面菲军士兵死伤的残样,绝对不是炮弹能造成的。

    况且,他手下的军官们,也有见过世面的二战老兵,对rì本人的毒气弹也领教过,就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毒气弹,沾上就基本无治了。

    “哈哈,尊敬的穆斯塔法长老,你好啊,”一身戎装的罗二,看见前呼后拥的穆斯塔法,大声笑着上前,给这个老货一个正规的军礼,脸上笑意昂然。

    “穆斯塔法长老,菲军已经被你们打到了伊皮尔,摩洛解放军士兵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嘴里吹捧着,罗二一指远处的伊皮尔,“那里,也会是你们的领地了,”

    花花轿子有人抬,穆斯塔法长老自然不会自己打脸,“罗先生,我们西南教区感谢你们的支持,这不费死伤地击溃敌人,都是勇士们的功劳,”他这里不要脸皮的吹嘘,就连身后的几个摩洛军官,也尽量挺起了圆肚,一脸的傲然。

    他们浑然忘了,脚下散乱的死尸,个个黑灰sè的皮肤,就连胆大包天的步兵营士兵,也不愿意用手去碰。

    “呵呵,那是,”罗二眼光闪烁,忍着讥讽的冲动,“我尊重勇敢的士兵,所以免费赠送给你们一个消息,”

    罗二把声音压低,凑到穆斯塔法,“伊皮尔,那里的守军已经没多少了,海边的一座城市,唾手可得,”

    “嗯,是嘛,”穆斯塔法长老闻声一愣,伊皮尔那里可是有着大量的菲zhèng fǔ军,让他手里的摩洛解放军步兵营去送死,罗二也得不到好处啊。

    “我打探的消息,真金白银的实在,骗你干什么,”罗二淡淡地说着,起身离开,“记住了,穆斯塔法长老,咱们的交易我已经完成了第一笔,”

    罗二带着自己的队伍,没有理会阵地上随处可见的器械物资,大队人马很快上车,拖挂着十二门火炮,扬起阵阵烟尘,转回山谷。

    眼看着罗二大摇大摆地离开,穆斯塔法长老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叫过一个心腹,“阿拉罕,你带领一个步兵连,坐车去伊皮尔侦查,随时电台联系,”

    三天后,占据了伊皮尔的西南教区摩洛解放军,仗着手里大批的缴获,生生又拉起三个步兵团的兵力,用了不到一星期时间,把战线推到了伊皮尔东郊,开始窥视奥罗拉地区。

    一时间,西南教区摩洛解放军,以少胜多打败了zhèng fǔ军步兵师的消息,传遍了全岛,蔓延至整个菲国。穆斯塔法长老的赫赫名头,也在摩洛其他教区流传开来。

    同时间,菲国zhèng fǔ震动,对于摩洛解放军残暴地使用毒气弹的卑鄙手段,提出了强烈抗议,试图开始动员全国武装力量,坚决剿灭这些在民答那峨岛闹腾了十几年的摩洛人。

    但是,对于摩洛人使用的毒气弹,这种恐怖的武器,在没有救治手段前,菲zhèng fǔ还是明智地让出了伊皮尔,陈兵防守在奥罗拉地区;紧急从美国主子那里购买的防毒面具,也迅速地下发到了部队、准军事部队手里。

    按照和穆斯塔法长老达成的协议,罗二派出了罗家山步兵团,占据了锡布科地区,锡布科镇西面不远处的海边码头,成了运输船的停靠地点。

    大队四处出击的士兵,把锡布科地区附近的土著村落,赶出了控制地带,顽抗的强壮土著,也在狄瓦沓山谷深处,变成罗二手里的烧刀子。

    狄瓦沓山谷里开采的矿石,在众多卡车的运输下,源源不断地送上散装货轮,运往台北冶炼。

    十天后,土狗带着几个他加禄士兵,在伊皮尔城区,看见有挂着星条旗的轿车,驶进了摩洛人的军营。

    消息传来,罗二轻轻地吐口青烟,把粗大的雪茄揉成了碎渣,不言而喻,看不过眼的老美,开始插手了。

    乱中取利,一向的老美的拿手好戏,但这次,罗二不知道,到底是老美要调节菲摩两家的矛盾,还是看上了那黑头炮弹。

    也许,是在找那两个爱钱的飞行员吧,罗二安慰着自己,拿起罗灵泡的云雾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三百九十四章、帐篷小学

    就在投诚罗二的艾富里少尉、拜尔德准尉,给远在美国的家属,电告了自己高薪工作的时候,占据了伊皮尔地区的穆斯塔法长老,不但被正式授权领导民答那峨岛西南教区,一切军政教务,而且惊喜地有了自己的杀手锏。

    五千美金一发的黑头炮弹,在罗二爽快地答应下,一口气被穆斯塔法长老,用搜刮来的钻石,买了一千发,紧紧地捂在了手里,嚣张地应对着菲zhèng fǔ军的威胁。

    其中的十枚炮弹,也顺利地送到了老美的手里,进行专业研究去了。

    罗二也没想到,自己四处贩卖黑头陀,没人理会,但这玩意装进炮弹里,就立马成了抢手货。

    “哎,热脸贴冷屁股的活,以后坚决不能干了,”把玩着手里晶亮的一颗颗钻石,罗二长叹口气,做生意的道道,自个还是玩不转。

    上回到手的钻石,已经送回台北了,这次的他就留在手里,有时间找个好点的匠人,先做上三套戒指项链什么的,朴姬善、玛丽,还有自己的秘书,也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拿的出手的饰还没给。

    他加禄新兵的大量加入,不但让两个步兵营满员,而且还新增加了一个侦察营,归属团部直接管辖,眼下一半的侦查兵都派到了伊皮尔,严密监视菲军和摩洛解放军的对峙情况。

    团参谋长李相,这个不干正业的老头,凭着多年的官宦经验,不但在山谷里成立的什么民事委员会,还一手承担了山谷外军田的分配。

    由军属代表、他加禄代表和华人代表,组成的民事委员会,负责民事调解、军田划分,这些劳力劳心的事,罗二一概不管,只要自己的兵不来告状就行。

    步兵团里的老兵们,只要是参加民兵大队两年以上的。伤残的,都会得到应有的土地或山林,退役后也有携带武器的权利;按照罗二的说法,自卫权神圣不可侵犯,何况保护自己的私产了。

    锡布科镇外有着大片肥沃的土地。当地的土著也尽数被赶的赶抓的抓。成了一座空镇;于是,拿到手里的土地,陆续有家属跟着退役的大兵,搬进了镇子。成为第一批罗家山居民。

    当第一批军田被发放完毕,山谷里的华人村,顿时喧闹起来,一群群的青壮,开始丢下心里的忐忑。找到新兵连的干部,要求参加队伍。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自有团部的一干军官处理,罗二指挥着工兵连的大兵们,在团部河对岸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三顶硕大的帐篷,又从步兵营里,找来了十几个年纪较大,又不愿退役的老兵。

    带着罗灵。罗二来到团部外的高台上,指着远处的帐篷,“小灵,那里我要建一座小学,你以后就主要负责小学的管理。”

    “啊,为什么?”初一听罗二的话,罗灵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在台北还有家。咋听着要在这长住了。

    看着罗灵桃花般艳丽的脸庞,罗二也是心里暗叹一声。你留在这里还好,要是到了台北,玛丽的手段,那可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座学校,现在条件不太好,以后会建成最好的校舍,”看着那些忙里的大兵,罗二淡淡地一笑,“学校会在我管辖范围内,强制xìng招收九岁以上的小孩,省的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半天文化课,半天军事训练,只要符合条件的,不管是哪个村的,都必须上课学习,”

    “你是我的秘书,也是我最放心的助手,这个学校还是你管理的好,”轻轻拍拍罗灵的肩膀,罗二嘴角微微挑起。

    文化课肯定的汉语为主,不论是同化也好,给部队制造血液也好,罗二不认为就凭着自己从罗家山招的拿点兵,就能守住这大片的雨林山区。

    在他的口袋里,放着勘探队的前期报告,这个地图上小拇指般的西南山地,竟然还有两处煤炭矿点,其他的还在继续勘探。

    不过,这里再好,罗家山那里,就凭能陆续召来的新兵,他也不会再谈什么放弃的事了,朴姬善坐镇罗家山,想来也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

    “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给你盖最好的别墅,我住的地方应该是冬暖夏凉的,”搂着罗灵纤细的腰肢,罗二轻声安慰着。

    “那我要逛街买东西怎么办?”罗灵对台北还是念念不忘,尤其是自己刚刚布置好的小家。

    “台北比的别墅还是你的,没人敢动它,逛街吗,要么你在商铺里订货,要么有时间我带你出去,但次数不要太多了,”罗二大度地拍了胸脯。

    对于老板的安排,罗灵再不甘心,也只有勉为其难地点头应下。

    很快,随着团部贴出的一张告示,三个村落的人们,都知道山谷里要有小学了,而且每家九岁以上的孩子,要是不去上学,那每家每月要上缴一美元的罚款。

    至于去上学的孩子,不但学费全免,服装白送裁剪的军装,一天两顿免费大米饭,而且家里有优先参军的一个名额,可转让。

    学校的校长,就是罗灵这个山谷里最jīng致的美人花,她往村里一站,三个村里的人们立马轰动了;不过,其他的十八名教师,一溜彪悍的老兵,还是让学校多了些兵味。

    甭管是小学,还是变相的军校,罗二对它的期望,仅仅是后备资源而已。

    三顶帐篷三个班,认字学数学,懂点就行,天分高的孩子,自有大兵专门指导,但是,步兵、炮兵、装甲兵在开学之际,就已经划分开了。

    潜意识里,朴正勇的先军理念,被罗二拿了过来,他眼下的敌人太强,强的他每每听见通讯兵的脚步声,眉头皱的老高。

    深夜,步兵团团部里,罗二召开了秘密军事会议,到会的只有两个营长,还有参谋长李相、团长林涛。

    作战室里,罗二看着墙上的地图,满脸的肃穆,“各位,现在我们的局势,虽然占据了锡布科,但不容乐观呐,”

    两个乐呵呵的营长,见老板如此愁眉苦脸的模样,禁不住一愣,手里的雪茄也捏紧了;唯有李相这个老家伙,晒的黝黑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早就闻着味不对了,一直没机会和罗二细谈。

    让李相惊讶的是,罗二这个年轻的军官,竟然对当前的局势这么敏感,浑不是一个团级干部应有的眼光。

    到底是美国佬也看重的人啊,这个年轻人的眼界,比我看得还深,想到这里,李相不察地点点头,拿起了茶杯,慢慢品着香茶。

    起身,走到地图旁,罗二点点伊皮尔地区,“现在伊皮尔菲军和摩洛人的对峙,看起来一触即发,实际上根本打不起来,老美一查手,两家应该开始接触了,”

    “但是,他们一旦达成谈判,那下来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我们,”手指在地图上一划,罗二点向脚下的山谷,“我敢肯定,两家的部队,会南北夹击狄瓦沓山山谷,战机再时不时炸上几次,嘿嘿,”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里有金矿的消息根本藏不住多久。

    就算玛丽家族能在金矿上作用,但强龙难斗地头蛇,想来插一脚分杯羹的势力,眼下就有两家。

    罗二yīn沉地笑了几声,“摩洛人丢给我们的锡布科地区,不过是临时让我们看管罢了,他们哪里舍得这块肥肉,”

    罗二简单的一席话,把两个营长说的脑门上冷汗刷刷直冒,就连李相也是面sè一紧,目光凝重了几分。

    就凭步兵团两千来人的人马,和摩洛人打个昏天黑地,也没人怵头,大家也早有这个准备,但是再加上一个非军,那再弱也是一个国家呐。

    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林涛,倒是不慌不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巴着云雾茶的味道,这才沉稳地开口道,“二哥,你也别吓他俩了,有事就安排吧,”

    跟着罗二时间长了,林涛知道罗二就不是受气的主,一向是人不犯我我犯人,人若犯我拿命来,既然他都看到了这步棋,那下来的事也就有了眉目。

    “呵呵,到底是我的老部下,知道老子的手段花样,”罗二赞赏地笑骂了一句,啪地甩出一叠资料,“这是咱们他加禄侦查兵搞来的,大家议议,”

    资料里,伊皮尔地区、三宝颜镇,不但有详细的地形图,摩洛人和菲军的兵力布置,也赫然在目。

    按照罗二的计划,不能让摩洛人和菲军和和气气地握手,那就得想办法让两家斗起来,最起码也要互不信任。

    所以,这次罗二不得不分三路行动了。

    “罗家山两个新兵连马上就要到了,到时我带着新兵连,前往巴西兰岛,给咱们先找好退路,”

    “林涛安排两个jīng干连队,带上迫击炮,分头潜入伊皮尔地区、三宝颜镇,借着摩洛人和菲军的名号,把两家给打起来,死伤不论,不要缴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对着桌子上的资料,罗二和四个干部,仔细讨论了浑水摸鱼的路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现在,我命令,”罗二恶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这个厚木板做的桌子,拍的嘎嘎乱响。

    “山谷和锡布科地区的防御,马上进入紧急状态,闯入者jǐng告无效后,杀无赦,不要俘虏,”

    “双头蛇行动,凌晨开始,”

    “是,”四个干部同时起立,低声喝道,眼眸中淡淡的血sè,瞬间浓郁。

三百九十五章、双头蛇行动(一)

    1956年三月,锡布科镇外清净的码头上,在几名哨兵的暗中监视下,罗二带着自己的jǐng卫排,登上了一艘不起眼的机动渔船;这种只能在沿海捕鱼的小船,正好让罗二一行人能挤进舱里,在晴天碧海上缓缓向南方的巴西兰岛驶去。 .   .

    六名穿着敞襟外套的他加禄士兵,cāo纵着渔船,jǐng惕地注意着搜周的海面,他们是用来掩护jǐng卫排的,黑黝黝的皮肤,远远看去就是在海上混生活的渔夫;但是他们腰间一把把锋利的制式刺刀,随时可以暴起伤人。

    与此同时,一支穿着菲军制服的连队,携带武器弹药,从山谷深处潜入雨林中,向三宝颜镇蜿蜒而去。

    另一支脑袋上缠着头巾的连队,在直升机的配合下,从山间峡谷中前出到了伊皮尔西面的山区。

    现在的飞行小队,飞行员已经有四人了,还有两名学员,加上张卓文这个小队长,应对三架飞机的执勤,刚好能换班进行。

    这两支装扮各异的连队,不但有他加禄、华人向导,队伍里的医护兵,也带上了足量的烧刀子。

    两百多名经过罗二亲手调制,又服用了烧刀子的大兵,不但体力强悍,就算在夜间也能近距离看清目标,对于偷袭目标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了。

    没有战斗任务,这些大兵也只能蜷缩在山谷的训练场上,拿到手的拿点薪水,哪能和战场补贴媲美。

    留守山谷里的莫水云,和他的几个伙伴,无奈地看着两队大兵出发了,新成立的炮营和装甲连还得继续在山谷外的林地训练,这次行动没他们的事,但教官的津贴也足以安慰他们失落的心情。

    单说罗二所乘的渔船,沿着民答那峨岛西南海岸线,在距离海岸十五海里的位置上,行驶到三宝颜外海。遇到了两拨巡逻的炮艇,这两艘挂着摩洛人红白旗的炮艇,牛轰轰吐着黑烟,从渔船不远处一晃而过。

    穿着白衬衣,袖子高高挽起的罗二。坐在船甲板上的桅杆下。盯着远去的炮艇,眼珠转了转,对士兵笑道:“我说,他们不会登船检查吧?”

    站在罗二身旁的他加禄大兵。咧着厚厚的嘴唇,鄙视地吐了口唾沫,“长官,他们要是敢上来,那炮艇可就要换水手了。”

    他加禄人和摩洛人半个世纪的恩怨,也是因土地矿产引起的,罗二现在也不便多嘴,但也乐见两家化不开仇视的疙瘩。

    要说罗二给大兵分军田的这手主意,已经让他加禄人气势高涨,两年的服役期,就能获得大片的土地山林,还是不用交税的那种,短时间就让被拉壮丁习惯了的山民们。对这个新老板赞不绝口。

    当兵给谁当不是当,但拿到手的好处却有天壤之别,更别说军饷用美金发放,这在菲国也是头一份了。

    从海路到巴西兰岛,时间充裕。这些他加禄士兵,用渔船上的渔网,看准了海里的鱼群,洒下两张大网。呼喝着竟然拉上了上百斤的海鱼,欢天喜地地吆喝起来。准备给大伙烧鱼汤。

    看着眼馋,罗二也把舱室里的几个大兵叫上来,光着膀子开始撒网,这一干,才知道渔网不是那么好撒的,一个笨拙的大兵被渔网给带到了水里,在周广稻的怒吼声中,惹得大伙嘻嘻哈哈直乐。

    渔船前甲板上,一口大锅架在土炉上,柴禾烧的锅里的鲜鱼不住地翻腾,一把细盐洒下,鱼香味就在渔船上蔓延开来。

    端着铝饭盒,罗二蹲在船头,大口地喝着鲜嫩的鱼汤,在嚼上两口鱼肉,面前是碧蓝的大海,虽然rì头有点灼人,但心情顺畅地有唱歌的。

    “哎,真真是个好地方啊,怎么就让猴子给占了,”一口鱼汤下肚,罗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大兵,这些也蹲坐在甲板四周的家伙们,吃起鱼来也是兴致高昂,欢笑声响成一片。

    拿着饭盒,刚想把里面的骨头倒进海里,罗二无意间抬头,眼睛忽地眯成了一条线,身后站在桅杆高出的大兵,也开始厉声呼叫,“海盗,前方有海盗!”

    和手拿望远镜的哨兵相比,罗二只是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黑点,但下意识里,他已经发觉了不妙;起身,翻手拿出望远镜,罗二仔细看向那个黑点,禁不住倒吸口凉气。

    “斯,厉害呀,都说老子我嚣张,谁能想到这儿的海盗更嚣张,大白天都敢亮旗,”愤愤地骂了一句,罗二冲着身后一摆手,那些聚集在甲板上的大兵们,匆匆返回了舱室,只有正宗的他加禄士兵,装模作样地收拾渔网,眼角地余光盯着长官的动作。

    此时的渔船,已经靠近巴西兰岛近海,那远道袭来的海盗船,快速地逼了上来。

    十五吨左右不大的渔船,桅杆上挂着一面骷髅黑旗,船头零散地站着十几个黝黑的壮汉,拎着步枪手枪,唯一的重武器就是架设在甲板上的轻机枪。

    “长官,他们应该是巴西兰岛上的渔民,和那里的海jǐng有联系,”凑上前的士兵,在罗二耳边低低地说道,伸手摸摸腰后的刺刀,后退两步不在言语。

    我就说么,青天白rì的,哪个海盗这么大的胆子,感情是官匪一家,罗二不屑地摇摇头,这种放下枪是渔民,拿起枪是海盗的家伙,他倒是听说了不少,现在却是见识了。

    想想自己假扮海盗的情景,罗二觉得,自己当海盗再不行武器也比眼前的真海盗强得多,遂淡然一笑,夸张地掏出一把钞票,大声地喊起来,“别开枪,我是好人呐,”

    他这一嗓子,可把身后的大兵们,逗得嘎嘎直笑,六名他加禄士兵,松开摸在刀柄上的黑手,哈哈地笑成了一团。

    已经冲上前来的海盗船,穿上满脸狠戾的海盗们,被这个嘻哈声一片的渔船搞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哪个站在船头上的年轻人,一身白衬衣。哪里有渔民的样子,分明是富家子弟到海上玩耍的。

    一身干净的打扮,手里拿着绿油油的钞票,还有那脸上惊恐的表情,怎么看都没有半点危险。这下子。海盗船上的土著们,更加凶狠地叫喊起来,手里的枪口不断地晃悠着。

    罗二身后的大兵们,大概是听懂了海盗们的威吓。随即紧紧闭上嘴巴,丢下手里的渔网,高高地举起双手。

    加装了大马力发动机的海盗船,轰轰驶上前来,距离罗二他们渔船不到五十米直接一个横摆。海盗船漂亮地横过船身,轻轻地一碰,和渔船并肩而立。

    “漂亮,”看见如此老道的靠帮活计,罗二禁不住眼前一亮,拿着钞票的手指一个哆嗦,厚墩墩的钞票随即跌落,哗哗地散落在船下的海面上。

    本来就经盯着他的海盗,里面的一个头目哇哇地大叫一声。海盗们心里的那点jǐng惕也随着飘落的钞票,散开了。

    美钞啊,眼尖的海盗们,对掉落在水里的钞票,气愤地一个个破口大骂。那可是他们的财产,哪能被这样虐待。

    抄着手里的家伙,八个海盗挤到船舷,正要熟练地跳帮。罗二已经拧身窜了过来,两支大手挥向看好了的目标。

    “啪啪”。两巴掌扇过去,两个强壮的海盗,倏忽间没了踪影,直接把身边的海盗们看的一愣,脑筋还没转过弯,罗二的大手又拍了过来。

    八个海盗转眼间没了人影,冲势不减的罗二也越过了船舷,腾地站在了海盗船上,在海盗们身边一晃而过,收下这些送上门的黑头陀,留下的只有空气中淡淡的汗臭味。

    忽然间的变故,让站立在甲板上的海盗头子,眼珠子突的老大,浑身一颤,正要大叫开枪,罗二手里的刺刀已然扎了过来;“嗖,”一道寒光闪过,海盗头子宽大的裤裆上,划出了一个通透的口子,带着血丝的刺刀,噗地扎在他身后的机枪手脑袋上。

    胯下猛然一凉,疼痛感还没品出来,罗二的大手已经拍在了海盗头子粗糙的脸上,“啪,”清脆的巴掌声,又是一个黑头陀到手。

    罗二也没想到,这次收获的,整整十八支黑头陀,一个烧刀子也没有,看来这些积年海盗,已经是杀无可赦了。

    当罗二慢悠悠转过身,站在惨死在甲板上的机枪手身前时,甲板上原先挤闹的海盗们,早已没了影子,就像是从来就没存在过。

    抬起头,罗二看着面前的驾驶室里,那惊慌失措的舵手,脸上灿然一笑,洁白的牙齿森森可弑。

    被长官惊悚的举动,吓呆了的大兵们,在钻出舱室的士兵脚步声中,猛然清醒,再看向长官的眼神里,更多了些浓郁的敬畏,腿肚子也抽的厉害,根本走不动一步。

    周广稻带着几个大兵,鄙视地扫了眼这些他加禄士兵,快速地冲上海盗船,把剩下的唯一海盗,那个驾驶室里的舵手,直接按趴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脸胡须的舵手,被周广稻赏了几个巴掌,这才醒过神智,不住地大声哀求,但他说的连串方言,没人能听懂;没办法,周广稻叫人拉来一个他加禄士兵,把舵手带到了罗二跟前。

    经过询问,罗二这才知道,这艘海盗船,还真是巴西兰岛上海jǐng局的巡逻船,只不过菲军的旗帜换成了海盗旗罢了,其他的一概没变。

    果然,周广稻子从这艘巡逻船上,搜出来十几身半新不旧的军服,还有一面菲海jǐng的黄花旗。

    在生死选择下,这名被俘虏的米沙鄢人舵手,爽快地归降了jǐng卫排,又一次站到了驾驶室里,还不断地给身边看守的大兵,讲解着伊莎贝拉港口的军jǐng分布点。

    按照罗二的设想,jǐng卫排登上巴西兰岛,最先攻占的,应该是拉米坦镇,消灭了那里的土著后,才反手攻占较大的伊莎贝拉。

    但现在情况变了,既然海jǐng的巡逻船都被抢过来了,那第一个登陆点,就是伊莎贝拉市了。

    拉米坦镇处在巴西兰山以北,那里没有港口,只要控制住和伊莎贝拉的通道,消息一时半会也传不过去。

    挂起海jǐng的黄花旗,巡逻船带着罗二的渔船,快速地驶向伊莎贝拉港口;直到这时,罗二一行人,半数换上了海jǐng制服,左臂上绑着白毛巾,剩下的士兵取下罗家山标记,上下美式军装。

    不用罗二吩咐,这些大兵们把缴获来的海盗旗,从背包里取了出来。虽然摩洛解放军看不上这个小岛,但罗二还是要栽赃到菲军头上。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这些冒充海盗习惯了的土著们,根本就想不到,有一天会有冒充的海盗,登岛光临。

    巴西兰岛,这座民答那峨岛西南岛屿,东西长56公里,南北宽33公里,面积1,248平方公里。人口约2万,分布在伊莎贝拉市和拉米坦镇。居民多为摩洛人,以渔业农业为主。

    这个位居苏禄海、苏拉威西海、莫西湾交汇点上的岛屿,正是罗二梦想中的后路窝点。

    岛上的河流、森林,丰富的椰子、稻子、玉米、香蕉、咖啡,听着他加禄大兵的翻译,罗二对这个卑恭曲膝的米沙鄢人舵手,很有好感。

    自然,那些号称主人的摩洛人,罗二不会留手,剩下的亚坎人和米沙鄢人,就看他们的表现了,罗二对投靠自己的大兵,一向是平等相待。

    巡逻船经过一个长满椰林的小岛,在海上划出一道弧线,正东面,地平线远处隐隐的港口,还有依港而建的大片建筑,出现在罗二望远镜里。

    “长官,港口到了,”说着生涩的英语,舵手不安地看了眼罗二,这个脸sè冷峻的年轻军官,在他的眼里不亚于传说中海里的怪兽,还是供奉起来的好。

    “嗯,沙恩,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罗二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长官,我也当过几年海军,保证完成任务,”这个名叫沙恩的舵手,赶忙殷勤地答道。

    在他的口袋里,装着自己亲手从海里捞上来的美钞,那可是整整一千美元呐,想想沙恩就觉得幸运太突然了。

    卖命钱是不好挣,但岛上的那些海jǐng,和这个长官比起来,沙恩就举得那些往rì里耀武扬威的家伙们,根本就是一个渣。

三百九十六章 、双头蛇行动(二)

    当满天晚霞把伊莎贝拉港口,染成一片金sè的时候,港口海jǐng局唯一的一艘武装巡逻船,在岸上众人的视线里,缓缓靠近了码头。

    伊莎贝拉市,这个紧靠海边的小型城市,因为岛上自给自足程度很高,除了和外界交易一些珍贵木材、海产品外,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商船靠岸。

    此时的码头上,除了几个懒散的海jǐng,歪歪斜斜地扶着手里的步枪,冷清的几乎没人光顾;也只有当商船靠港,才会有几个jīng明的海jǐng登船收税,现下里大多数人都在码头不远处的jǐng局里吃饭。

    不论是上岸交易,还是路径补给,商船给码头上交的税款,是这座城市收入的一半还多。

    多年未发生异常状况的城市,不但有自己的海jǐng,还有伪装海盗劫掠来的财富,已经让小岛上的人们,失去了应有的jǐng觉。

    码头上一排十几艘小吨位的渔船,那是市里大佬们的私产,鱼讯期即将到了,船上零散的渔工们,忙着收拾船上的渔网、工具,没人在意即将进港的巡逻船。

    站在巡逻船驾驶室里,舵手沙恩指点着码头远处的一栋建筑,那座四层的木石混制大楼,殷勤地告诉罗二,市zhèng fǔ就在那里,包括邮政局、电报所、jǐng察局都在那里。

    “沙恩,市里有多少人口?”罗二按着腰间的手枪,眉头紧皱,他也是头一次进占一座城市,甭管多小,也是一个市,不是镇子。

    要说没一点担心,那是夸张了,不说码头上一个大队五十名海jǐng,那市区东面的军营里,还有一个土著准军事连队,一百多号人马,要是被提前察觉了。那这次进攻可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已经跑到人家门口了,要是不试一把,罗二哪能甘心。

    “报告长官,城里大概有一千人。官员商人工场主什么的。还有十几个村落,那里的人才多呐,……”絮絮叨叨的沙恩,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新老板。丝毫没注意罗二眼里的烦躁。

    只有当做翻译的他加禄大兵,干脆在沙恩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才把这个话唠给打灭了唠叨。

    “老周,”罗二招手把周广稻叫了进来,“等会的进攻安排好了?”

    “长官。安排好了,”周广稻拎着冲锋枪,75发的弹鼓除了弹仓上一个,身后的背包里还有三个,jǐng卫排的大兵们也是弹忆足,足够突击这个一眼就看到头的城市了。

    “一班跟着长官去海jǐng局,二班跟我去攻占市zhèng fǔ大楼,三班和机炮班,让这个兄弟带路。去攻打军营,”周广稻咧着嘴,一拍沙恩的肩膀,差点把这个瘦小的家伙拍趴下。

    “那好,按计划行动。一定要快,先断了他们和外界的通讯,”罗二yīnyīn地看着海jǐng局,那门口两个站岗的哨卫。让他微微撇了撇嘴。

    按照以前的习惯的动作,巡逻船在海jǐng们懒洋洋的注视下。一个漂亮的小度转弯,稳稳靠在码头最西面的石头堤墙上,船侧面一溜破旧的轮胎,碰地挤压在满是苔藓的大石上时,不远处的几个海jǐng,忽然嘴巴张的老大。

    巡逻船上,一个矫健的大兵,落下桅杆上那恶心的黄花旗,手脚麻利地把海盗旗给升了起来。

    草,干嘛呢,知道你出去就有好事,也用不着这么张扬地亮旗啊,站在码头上的海jǐng们,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聒噪的叫骂声中,巡逻船上几道身影跃出,跳上码头的瞬间,手里的冲锋翻枪也叫了起来,“突突突、突突”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倾斜而出的弹雨,眨眼间把枪都没拿稳的海jǐng们,直接打倒在地。

    没理会这些毙命的倒霉蛋,罗二带着三名jǐng卫,迭步前窜,蹭蹭地冲向百米外的jǐng局门口。在他们身后,五名拎着机枪的大兵,相隔三十米跟上,隐隐守护着退路。

    站在后甲板上的大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这两个班穿着海jǐng制服的大兵,左臂上的白毛巾,随着快速的奔跑上下跳动着。

    藏在底舱里的机炮班,带着各自的武器,也飞快地冲上甲板。

    眼见船上的大兵们,呼噜噜跳下船,沙恩熄灭了发动机,眼珠子乱转了几圈,媚笑着跟在两名大兵身后,也快步跳下船;不过他的动作太慢了,不耐烦的大兵,一把架起这个没多重的向导,一溜烟追向排长而去。

    最后走出船舱的,是两个通讯兵,这两个不甘落后的家伙,拿着枪直奔码头的那些渔船,把船上的渔工全部赶到岸上看管,省的有人趁乱上船逃窜。

    一百多米的距离,罗二刷刷几步上前,把身后的大兵甩出老远,不等海jǐng军门口的两个守卫,反应过来,他的大手左右一扫,人已经冲进了大门。

    身后的三个大兵,只看见那两个猥琐的守卫,在自己眼前一晃,连人带武器没了踪影,也不过是眼仁突地一缩,脚步不停地跟了进去。

    一个四方形大院,都是青石板平房,在几个狂妄的海jǐng,被当橱毙在食堂门口后,七十几名连武器也没带的海jǐng,拿着饭盒被赶到了院子zhōng yāng,抱头蹲在地上。

    当罗二从还jǐng局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这些满地的土著,脸上禁不住露出丝丝笑意,烧刀子又有一批货了。

    也别说,海jǐng局局长的办公室里,那个胖嘟嘟的局长,给罗二贡献出了二十万美金的税款;砸开那掉漆的保险柜,罗二此行的军火消耗,算是有了着落。

    大兵们的行动太快,方圆不到三平方公里的市区,很快就被封锁了,一条千米左右的街道两头,被大兵直接卡住,电报线一掐,就等着挨家挨户地撵人了。

    那个准军事土著连队,蜷在军营里被周广稻直接堵在两排宿舍里,连打带炸的,百多号人马,就俘虏了十几个。

    不到一个小时。伊莎贝拉市区的枪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兵们暴力地踹门,把躲在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用枪逼着赶进了几间仓库。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见你们的领。”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巾的大胡子,悲愤地冲着大兵喊道,在他沉重的呼喝声中。原本哭泣的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分。

    看来,这个人在这里的身份不低,二班长拎着枪,呲牙一乐。排长去请长官了,这里他官职最大;没有吭声,二班长扭头看看自己的大兵,一个他加禄士兵上前,cāo起生涩的英语,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这里的市长,我要见你们的领,”底气十足的大胡子。压根想不到,这些貌似海盗,却又像菲军的兵蛋子,敢在岛上胡来。

    “哼,”低哼一声。班长抬起脚,一脚就跺在大胡子的胸口上,把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家伙,生生踹倒在地。

    大胡子狼狈地躺倒在地。让那些心存侥幸的官员、商人、工场主们,还有大堆的渔工。顿时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挤进了仓库。

    大家都能看出来,那一脚是真真切切的狠,狠得大胡子已经昏迷不醒,刺耳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罗二带着一班的大兵,在市zhèng fǔ的大楼里,悠悠晃了一圈,一脸难看地站在了大楼外,身边的周广稻也是不敢言语。

    军营是打下了,速度还挺快,但俘虏没几个,最重要的,是罗二在zhèng fǔ大楼里,竟然没找到多少美钞,这可是一个市zhèng fǔ,还比不上一个海jǐng局来的痛快。

    “长官,外面有一家银行,里面肯定有货,”知道罗二爱好的周广稻,伸手一指不远处的街道,献媚地说道,试图把罗二的注意力引开。

    “屁的银行,你没看见米字旗,那是老美的家当,咱还惹不得,”罗二怅然地叹口气,他要是真的海盗还好,但要在这里站脚,玛丽的同胞还是算了吧,杀一个都是**烦。

    “老周,你去医护兵那里,领上十支烧刀子,先把这市里严密封锁了,别让人跑了,队伍休整一晚,明天就开始行动吧,”

    “是,老板,”周广稻眉开眼笑地跑开了。三个班,每班按功劳分三个,自己剩一个,那烧刀子的滋味,他已经上了瘾了。

    近水楼台,步兵团里个人单兵实力,除了张卓文,周广稻可以是藐视全团了,双臂较劲就有五百斤的攻击力,当然老板不能算在内。

    叫来沙恩,又召来两个他加禄大兵,罗二坐在宽大的市长办公室里,把军靴翘在了贵重的红木桌子上。

    嘴里吐出淡淡的青烟,罗二把玩几下手里的雪茄,“沙恩,晚上你受点累,去俘虏那里,把摩洛人和其他人分开,要是有了美国人,”

    罗二拧着眉头想了想,“就让他们先住在一起,过几天再放人,”

    “好的,我的长官,沙恩愿意为您效劳,”原本一脸愁容的沙恩,顿时欢实起来,他的朋友亲戚现在也还关在仓库里,那里的味道可是能熏死人的。

    一根筋的沙恩,根本没意识到,罗二嘴角露出的一丝杀机。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是菲军准军事组织伊皮尔军jǐng部队,今天是来收复伊莎贝拉的,大家的私人财产会受到保护的,……”大言不惭地讲了一通,罗二这才停下话头,至于那些摩洛人,连提都没提。

    当沙恩跟着他加禄士兵,兴冲冲走出房间后,罗二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玩味地在银sè的桌面上慢慢敲着手指;窗外,一轮圆月在静怡的天空中,悄然升起。

    “看来,兵力还是不够啊,罗家山那里,还得加把劲。”内心里,罗二对朝鲜兵的信任程度,远远大于这些东南亚大兵,国内来的那些老兵,自然是嫡系中的嫡系了。

    烧刀子的威力,罗二也仅仅是一知半解。

第三百九十七章、伊莎贝拉惊悚之夜

    伊莎贝拉市是一个港口城市,距离码头不远处,一溜宽大的仓库,因为鱼讯未到的原因,现在空荡荡没什么货物;但是,今晚这里却是人声鼎沸,仓库里挤满了各sè人群。

    城市里除了被打死的抵抗者,还有八百多人全数都挤进了这臭烘烘的库房里,穿着光鲜的摩洛人,粗布衣裳的土著工人,还有光着脚浑身腥味的亚坎人和米沙鄢人,原本没可能站在一起的各阶级,现在倒是能平等地挤在这些仓库里,相顾无语。

    人群中夹杂的那些海jǐng俘虏,一个个把脑袋藏在怀里,周围怨恨的目光,让这些第一时间放下武器的官兵,简直是羞愤yù死。

    不过,在人群里镇定自若的人,还是有几个,那些被从银行、商铺里赶出来的几个美国人,虽然手下雇员死伤了一些,但他们还是对自身安全没多少担忧。

    尤其是仓库外那些冰冷的大兵,身上的军装,手里的武器,甚至是低沉的传令声,都让这些外地来的美国人,心里的侥幸越来越浓厚。

    仓库外冰凉的石板地面上,凌乱地躺着十几个已经僵硬的尸体,桀骜不驯的年轻汉子,已经被乱枪击毙;这年月,没有实力的热血人等,无不是背后教唆的替死鬼。

    被枪口封锁的仓库区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众人心里缓缓翻腾,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对突然而至的海盗,再提起什么狗屁的抗议。

    深夜,当周广稻带着大兵,把市里的建筑物再次翻了一边,除了抓出来几个藏匿的亚坎人,小城里已经没了人迹。

    得到罗二有限放人的命令,周广稻不敢怠慢,留下一半的大兵休息,一半jǐng戒市区,自己带着两个士兵。跟在罗二身后,去东面的军营里转了一圈。

    自然,里面关押的十几个土著俘虏,被罗二毫不客气地笑纳,变成了昂贵的烧刀子。

    市zhèng fǔ门口。等候多时的沙恩。眼巴巴看着罗二这个最高长官,施施然去了军营,也不敢多说,只能按住呱呱乱叫的肚子。焦急地等着。

    为了他的亲戚朋友,他也不敢吃晚饭,就这么等着罗二的返程;好在,zhèng fǔ门口jǐng卫的大兵,递给他一盒罐头。把这个只看过没吃过罐头的米沙鄢人,感动的满脸灰白的短须直抖。

    用军营里的厨房,匆匆吃了口热饭,罗二这才带着jǐng卫,沿着唯一的大街,向码头走去。经过市zhèng fǔ大门口,沙恩殷勤地上前带路,罗二连眉头也没动,浑身上下一股寒意。

    不到一里地的距离。罗二站在了仓库外的院子里,地上的尸体被拖了出去;“沙恩,你去把亚坎人和米沙鄢人,先挑出来,别的没你事。”

    “是,是,长官,”腰身都成九十度的沙恩。感激地点点都,这才看向周广稻。这些海盗的二把手。

    “呼轰,”单薄的铁皮大门打开了,十几道雪亮的手电光下,待在仓库的人群,开始sāo动起来,“不许乱动,否则杀无赦,”一声yīn冷的呼喝声,让这些困在空气混浊的仓库,惊慌的人群,立马声音低沉下去,没人敢随意挥霍自己的生命。

    一脸紧张的沙恩,手里也拿着一个长柄手电,被周广稻一脚给踢进仓库,奋力地寻找自己的族人,随着他沙哑的高叫声,那些光脚的渔工,先后挤出人群,被拉出了仓库。

    没理会越来越兴奋的山沙恩,周广稻整整仪容,大声喊道,“仓库里的美国商人,别让老子进去找,自己走出来,要不然就呆在里头,看明天老子心情了,”

    很快,原本拥挤的人群里,轻松地出来了两个西装美国商人,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萎靡地被推出了仓库。

    “法克,这帮胆小鬼,“低声咒骂着,两个被摩洛人推出来的美国人,又一次被大兵粗鲁地拉开,”咣当,”仓库路大门关上了。

    “美国人?”黑暗中,周广稻大咧咧叼着雪茄,抬手用手电,肆无忌惮地照着面前的两个倒霉蛋。

    “哦,是的,这位军官,我俩是美国人,是银行职员,”无可奈何的美国人,不安地闪躲着雪亮的手电,对于面前杀人如割草的海盗,还是老实点为好。

    躲在仓库最深处,这两个美国人,已经从那些个海jǐng的嘴里,知道了码头海盗旗的情况。

    “呵呵,让两位受惊了,”周广稻严峻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货现在和老板相比,已经可以出师了;“我们是狄瓦沓山步兵团先头部队,两位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们zì yóu了,”

    “狄瓦沓山步兵团?”美国人被住周广稻给说懵了,狐疑地对视一眼,“请问,狄瓦沓山步兵团是哪个组织的军队?”其中一个美国人问道。

    周广稻尴尬地一笑,没有授权,他可不敢随意乱讲话,“军事机密,“说完,并起二指,匆匆一个美式军礼,转身离去;其他的仓库,他还得到亲眼看着。

    周广稻浑身上下的美国大兵味道,还有那熟悉的古巴雪茄味,让两个美国人心里一动,会意地点点头,看了几眼远处傲然孤立的人影,闷头快速离开了。

    很快,十几个美国商人、银行职员,被挑出来,或者说是被摩洛人推出来,低着脑袋让周广稻安慰了几句,随即放人。

    三百多个岛上底层卖力的亚坎人和米沙鄢人,也被沙恩给拉了出来,这货今晚算是除了大力气,他也知道,仓库区出口的罗二,毁人的手段如同海神,不是自己这些卑微族人能抵挡的,服从了自然有好处,起码不会一眨眼没了。

    至于白天还高高在上的摩洛人和土族人,在自己耳边低声的唾骂,他权当没听见,只在心里冷冷地笑了几下,带着惊慌的族人,还有交好的亚坎人,迅速跟着大兵,离开了库区。

    当仓库里就剩下摩洛人和土著人,里面宽敞了很多的时候。罗二迈步进了一间库房,为了拿下这个岛屿,他绝对不能留下这些中间阶层。

    不到一个小时,罗二沉重的军靴,踏出了最后一间仓库。里面已经是人声消灭。空荡荡只有股股的鱼腥味、汗臭味。

    作为岛上统治的高层,霸占了大片林地的地主,将近五百人的摩洛人和土著人,不论男女老幼。献出了自己的最后的作用,变成一支支烧刀子、黑头陀,收进了罗二的护腕空间。

    此夜,伊莎贝拉市区,除了罗二和休息的大兵。无人安睡。

    不过,市zhèng fǔ楼顶上的菲国旗帜,罗二没有贸然摘下,依旧让它留在原地。

    天亮时分,一艘从罗家山远道而来的大型货船,在市里那些美国人复杂的目光中,卸下了两个整编步兵连,全副武装地登上了码头;罗家山训练的两个新兵连,被罗二第一时间安排在了巴西兰岛上。

    这些除了长相。怎么看都是美国大兵的士兵,快速接受了码头岗哨,留下一个连的兵力,另一个连队休整半天后,跟随罗二jǐng卫排。分成两路向岛上蔓延开来。

    步兵团里的待遇,加上犀利的装备,都让没见过世面的亚坎人和米沙鄢人,眼热不已;尤其是罗二没有伤害到他们的xìng命。已经让这些被压榨惯了的少数族群,对占领军有了好感。

    尤其是一个他加禄士兵。无意间讲到军田的分配,直接让罗二招到了一支两百人的侦查连,其中以米沙鄢人居多,舵手沙恩当先报名,被许了个副连长的职务。

    虽然看不上这些人的战斗力,但是当地向导的作用,罗二不敢小瞧,挥手把缴获的武器发给侦查连,让他们带路。

    巴西兰岛上,林间海边的各个村落里,拉米坦镇子里,响起了阵阵枪声;有了当地人的配合,土著人和摩洛人的村长镇长,惨死在枪口之下,大批的俘虏也被分头关押。

    看管这些俘虏的,正是被欺压了半个世纪的米沙鄢人,还有以打鱼伐木为生的亚坎人,仇人相见,那里容得他们逃出围栏。

    罗二坐着缴获的军用卡车,只带了几个jǐng卫,挨着村落转悠,把俘虏们转化成了药剂后,后车厢里的财货也越来越多。

    就在罗二大肆敛财的时候,远在伊皮尔西郊山区,一支摩洛人装扮的连队,在他加禄士兵的带领下,分成十几个小队,运动到了菲军后方;他们的手里,拿着罗二发放的足量黑头陀,水源地就是这次袭击的目标。

    而作为大后方,一向安全的三宝颜镇,也突然闯进了一支jīng锐菲军,先后炸毁了摩洛解放军三处大型储备库,就连镇上的阿拉伯银行,也被暴力抢掠一空。

    当驻守在四周的摩洛解放军,急吼吼赶到镇上时,看到的是三个巨大的火焰,还有被毁损的银行;一地狼藉的三宝颜镇,虽然没死伤多少人,但自信满满的摩洛解放军,却是被“菲军“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其中一支返回营地的摩洛连队,在即将看见营地的山路上,被火力强大的突袭,直接给全歼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基本上达成和解的摩洛解放军谈判代表,顿时暴跳如雷,不顾调解人老美的脸面,扬言要是不给出巨额赔偿,摩洛解放军要一直打到帕加迪安,解放被压迫的族人。

    幸灾乐祸的菲zhèng fǔ代表,还来不及解释辩白,就收到了军民大批中毒的消息,作为有前科的摩洛人,理所当然成了怀疑对象。

    第二天,四处侦搜的菲军部队,不但被悄无声息地灭了一个满编连,拼死挣扎下,终于干掉了十几个卑鄙的投毒者,找到了当地盛行的蝮蛇毒液瓶子。

    这十几个暗中擒下的摩洛后勤兵,一番打扮后,免费搭乘了一趟飞机后,在一片林地里“逃脱“,迎头就碰上了追踪而来的菲军,被愤怒的士兵乱枪击毙。

    犹豫了切实的证据,菲zhèng fǔ谈判代表,义正言辞地拿出照片,强烈抗议摩洛游击队的暴行,直到现在,菲zhèng fǔ还不承认摩洛解放军这一称号。

    火力四shè的谈判双方,终于因为分歧太大,不得不暂时中止谈判。等待老美的协调。

    “哒哒哒”,一个大型的摩洛人聚居点,被一晚上屠了个干净,近千号老少青壮,血流满地。只有少数几个人藏在地窖里。眼睁睁看着嘎嘎狂笑的“菲军”,点火焚烧了他们的家园。

    他加禄士兵对罗二下达的命令,执行起来,比那些勇猛的老兵还来的狠戾。

    “轰、轰”。伊皮尔市中心的菲zhèng fǔ三层大楼,在光天化rì下,被两包五十公斤军用**,炸成了一片废墟,四周zhèng fǔ设施毁损惨烈;抱头鼠窜的三个大兵。慌乱之下,头上的黑sè头巾也不掉落在地。

    距离菲zhèng fǔ大楼两里地的谈判双方,木然地看着窗户上碎裂的玻璃,两方代表呆滞地停止了争吵;大家心都清楚,再启谈判,已是不可能了。

    作为调解人的美国代表,郁闷地拿起礼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谈判酒店。

    腹黑的罗二,用恐怖手段保护了弱小的狄瓦沓山谷。也把菲摩双方,再次拉上了对抗的战线。

    五天后,当伊皮尔西郊前线的枪炮声,终于开始爆响,巴西兰岛上。伊莎贝拉市zhèng fǔ大楼,那面让罗二恶心了好几天的黄花旗,被大兵踩到了脚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明黄sè的罗家山大旗。

    罗字大旗,在海风的吹拂下。呼啦啦作响。

    “德尼尔森少校,恭喜你又有了一座岛屿,”手里拿着jīng致的酒杯,凯利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地看着最面的罗二。

    眼下罗二霸占了巴西兰岛,伊莎贝拉市zhèng fǔ也成了他的办公地点,得知消息的凯利,随即抛下手头的生意,马不停蹄地、感了过来。

    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罗二被升职了,从上尉蹦到了少校,在美军里也算是一个团职军官了,和罗二现在的身份相吻合。

    “凯利,你跑的也太快了,也好,尚德公司的办事处,在这里设个点,有事我也能招呼到,”罗二坐在檀木大椅上,悠哉地抽着雪茄,现在凯利也是自己的管家,有好处不拿是万万不行的。

    至于自己占据了巴西兰岛,罗二本来还有点惴惴,他手里头的这点兵力,防御岛屿根本不够;没成想,老美不但没找自己麻烦,还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升官,也不管自己同意不同意。

    “罗,这岛上虽然地方不大,但也不小了,你该怎么管理,要不要我派人来?”尽管凯利现在是商人,但从政的念头,已经渐渐升起。

    按照上面传来的意思,罗二再怎么打地盘,他也是在给美国变相的占地,自己只要提供后勤就行了。

    想想玛丽的第二个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凯利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矜持了。

    唯一让他不安的,是岛上希拉的人口,和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料,严重不符。

    “不用啦,我罗家山地盘实行军管,军田不税,其他二十年免税,”罗二悠悠的一句话,让凯利满心的期盼,化为乌有;但是,罗二承诺也凯利暗自担心,生怕罗二的大兵会变成流动的劫匪,还是那种战力强悍的盗匪。

    他比谁都清楚,罗二手下的士兵,成分那是复杂的厉害,要不是罗二恐怖的手段,睚眦必报的xìng子,就仅凭金矿的诱惑,早有人反了。

    丰盛的晚餐后,罗二手下大将,周广稻把两箱烧刀子,提进凯利的房间后,凯利早已经松懈的神经,在看到这些绿幽幽的烧刀子,差点给崩断了。

    “一千支,他不会是,”颤巍巍合上箱盖,凯利晃悠悠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劲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明白了,他现在全明白了,那一支小小的烧刀子,根本就一条活生生的xìng命。

    难怪松兆明自打和罗二跑了两趟后,坚决不愿再去那什么狗屁的军事监狱,对罗二的态度也大为改观,那发自内心的亲近感,一直让凯利感慨“金钱”的威力。

    想想罗二狼一样的眼神,还有他身边那些面无表情的大兵,从没对罗二起过疑心的凯利,此时对箱子里的药剂,有了强烈的恐惧。

    说实话,罗二给他的烧刀子,他也只是喝了一支,虽然治愈了身体的暗疾,但心里奇怪的感觉,让他根本不敢多用,就怕会有后遗症。什么祖传秘方,凯利压根就没信过,顶天是猜想偶然得到的方剂。

    站在房间角落里,周广稻冷冷地看着凯利,眼眸中淡淡的血sè,渐渐浓烈,“凯利先生,为了您的健康,老板允许您用两支,三支也行,”

    “呵呵,周排长,我以后用行不?”凯利小心地问道,侥幸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丝期望。

    “不行,”周广稻大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呲牙一笑,笑的凯利毛骨悚然。苦笑着,凯利伸手取出了一支烧刀子,咬咬牙,拔掉了瓶塞。

    罗二自打对烧刀子药效产生了怀疑后,立马就把沙恩招了回来,这个投诚的米沙鄢人,在罗二亲眼观察下,先后喝下了三支烧刀子。

    满地乱滚挣扎了好半天,气喘吁吁的沙恩,瞪着血sè眼珠,在罗二一声令下,毫不犹豫地开枪干掉了自己的族长,那个让他尊敬了三十年的老人。

    三支烧刀子,不但能让普通人体力强横,医伤治病,那暗藏的对罗二的强制服从,让罗二暗地里笑开了花。

    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罗二叼着粗大的雪茄,翘腿向窗外看去,码头远处,黑沉的海面上,波澜壮阔。

三百九十八章、朴正勇的条件

    米沙鄢族人年纪最大的,也是最受尊重的族长,被摩洛人卑鄙的袭杀在市区,消息传出,悲愤的沙恩,求得长官的同意,把刚刚成立的侦查连,一股脑地撒了出去,三两人一组地在田间林地搜索。

    一个个狼狈的摩洛人,逃过了步兵们的侦搜,却逃不过地头蛇的眼睛,三十几个身份各异的逃难者,被捆绑了双手,迅速送到了伊莎贝拉市里。

    自然,他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凯利给罗二带来的大批药材,全数装进了罗二的护腕,尚德公司驻伊莎贝拉办事处,也即刻成立;随船而来的五名业务员,忙活着在办事处置办公私用品。

    对于两个新兵连的快速行动,罗二很是高兴,奖赏也是大度丰厚;这个全部由朝鲜人组成的连队,班长以上的干部,不但拿到了应得的战地津贴,也惊喜地每人有了三支烧刀子。

    烧刀子惊人的疗伤效果,快速增强力量的逆天效用,在罗家山已经不是新闻了;唯一让官兵们遗憾的是,这种神秘的药剂,听说成本高的吓人,连职以下的士兵,拿到一支就够奢侈了。

    不过,罗二已经在凯利身上发现,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或者是思维缜密的家伙,对这种诡异的绿色烧刀子,异常的警惕,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尝试这种瓶中幽幽自转的药剂。

    于是,在他离开巴西兰岛的前夜。周广稻带着大兵,把两个新兵连的排级以上干部,召唤到了市政府大楼;班长以下的士兵,自有大兵去询问使用烧刀子的效果,美其名曰防止出现过敏反应。

    政府大楼前的空地上,两旁十名大兵荷枪实弹地远远警戒,十六名两个连队的干部,在罗二面前排成一溜,昂首挺胸,气势高昂。

    “各位兄弟。”罗二眼光一扫,心里微微一叹;随着他的话,对面的干部们,啪地一个立正,默然地看着自己的最高长官。

    “新兵连守卫一市一镇,给养自有后勤供给,你们的家属也会尽快送到这里,军田等到李参谋长过来,按人头发放。特事特办,也不用服役年限了。”罗二淡淡地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点点星光,这里空气很是清新,但他的心情并不好。

    “周排长是我的亲卫,今后他负责巴西兰岛步兵营,缺编的三连,很快就会到达,”阴沉下脸,罗二灼灼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今后,你们就是这岛上的驻军,胆敢入侵者,杀无赦,”

    “胆敢入侵者,杀无赦。”十六名干部,同时高声喝道,眼眸中淡淡的血腥闪现,也有几个垂下了眼帘。

    “你、你、你。留下,其他人马上返回驻地,掌握好部队,”罗二随意地点了点几个人,插手不语。

    “从左往右,三、六、七出列,”站在罗二身旁的周广稻,大声喊着口令,留下了三个干部,剩下的人右转列队,带着向外面的卡车跑去。

    整齐的脚步声跑远了,大楼前的空地上,罗二悠悠地看着的三个干部,这三个面色严峻的汉子,一个是副连长,两个排长,都是这次占领巴西兰岛表现突出的领队人。

    他们三个长相不同,身材匀实,但眼中根本没有其他人的那种猩红色,丁点也没有。

    看了他们足足五分钟,着三个精干的连排长,依旧精神抖擞,让罗二禁不住笑了,大手从兜里慢慢掏出三个亮晃晃的子弹。

    “他还好吧,”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挨从罗二嘴里吐出来,对面的三个汉子,同时眼仁一缩,身上的肌肉也绷紧了。

    “报告长官,”其中的副连长,沙哑着嗓子,终于开了口。

    “嗯,你说,”罗二把玩着手里的子弹,眼睛不眨地看着天上的繁星,“或许,你的军衔和我差不多,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话说到这里,三个人再装傻,也知道罗二说的他,指的是谁了。让三人狐疑的是,面前的罗二,从哪里知道的,自己是朴领袖派来的卧底。

    三个刚刚从朝鲜特种军退役的精英,暗暗传了个眼神,右腿的前脚掌开始发力;按照训练了两年的攻击力度,他们有把握几秒钟干掉一个壮汉。

    暴漏了,那就杀,念头彪起,三个人紧握双拳,闷头同时暴起,扑向五米远的罗二;五米,也就是一秒钟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远处的警卫,还来不及端起枪,三道身影已经窜到了罗二面前;没有拔枪,他们还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快速把罗二击杀。

    按照情报里的讲述,罗二是个飞刀高手,拔枪的两秒钟时间,足以让他有时间发力了。

    扑面而来的戾风,高高跃起的三支硬拳,在罗二眼仁中倏忽而至,他手里的三颗子弹,也弹射出去。

    “噗、噗、噗,”三朵血花在面前绽放,子弹瞬间击穿了三个汉子的胸口,生生把强劲的心脏,打穿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已经冲到罗二近前的三个精英,踉跄栽倒在罗二脚下,不可思议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军靴,浑身狂暴的力量,流水般潮退。

    “玛德,防不胜防呐,”低声骂了一句,罗二低头看看这三个汉子,大手一扫,三支烧刀子矗立在护腕空间。

    给周广稻留下一个班的警卫,第二天一早,罗二带着自己的警卫排,搭乘凯利的货船,直接返回台北。

    现在的巴西兰岛上,两个新兵连,还有一个当地人组成的侦查连,足以应付岛上的情况了;现在岛上一万多人的居民,根本应对不了武力镇压。

    货船上,凯利眼眸中微不可查的红霭。让罗二紧绷的神经,好容易有了松懈的休息时间。

    离开巴西兰岛前,他在尚德公司办事处,留下了三十只烧刀子,就凭着那逆天的疗效,岛上的美国人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和业务员商议购买事宜。

    要是他们喝下了烧刀子,呵呵,罗二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面上渐起的涌浪。脸上笑意连连,老子的东西,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沾的。

    中午时分,锡布科外海,货船后甲板上,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副官张卓文也赶了过来,随机前来的,正是步兵团参谋长李相。

    劈浪前进的货船上。罗二把李相拉进舱室,两人嘀嘀咕咕好一阵。一脸凝重的李相,这才拎着一个大皮箱,登机离去。

    对于这个已经用了三支烧刀子的老头,罗二不疑有他,不但给了他五百支烧刀子,这里的三处地盘,也交代给了这个退休的政客。

    经过一天一夜的海上颠簸,货船回到了台北。

    修正了一个白天,在众多眼线的关注下。罗二大咧咧带着张卓文,登上了去往罗家山的渔船。

    午夜零时,渔船趁着潮水,开进了罗家山码头,离开城堡近一个月的罗二,再次受到了一众干部的迎接;自然,老婆朴姬善带着呀呀学语的孩子。也早已等候在码头上。

    “各位老弟兄,等会我的副官给大家伙发福利,我就和老婆先走一步啦,哈哈哈。”久别胜新婚,揽着朴姬善的腰肢,笑呵呵的罗二抱着已经入睡的孩子,和大伙打了个招呼,转回城堡,根据不理会码头西面那几张阴沉的面孔。

    张卓文跟在老板身后,手里拎着一个结实的皮箱,原本冷酷的脸上,也露出丝丝笑意;今晚他的任务很重,罗家山城堡里,外面的新兵连,他都得关照到位。

    皮箱里九百支烧刀子,今晚必须消耗掉,不够的明天补充,这是罗二交代的首要任务。

    至于不愿意享受福利的家伙,城堡地下室里还有地方,罗二会在明天处理掉他们。

    回到城堡温暖的家里,把孩子放到一边安置好,罗二抱着朴姬善,亲热地说着话,很快就粘在一起,勾起了天雷地火,大炕上的盘肠大战,尚不足以慰相思之苦。

    天色微微发亮时,朴姬善娇红着脸颊,紧贴在罗二的胸口,双眼迷离地看着丈夫,许久才低声问道,“本初,你那个烧刀子,已经传遍了,真的假的?”

    浑身松爽地躺在大炕上,罗二微闭眼帘,有点昏昏欲睡,“嗯,是真的,”

    “那我能用吗?”朴姬善的眼睛立马精神起来,玉手在罗二肩膀上绕过,勾着丈夫的脖子,娇声讨要起来。

    “你要那玩意干嘛,没病没灾的,”罗二对自己的老婆,那是谨慎的很,能不碰烧刀子尽量就别碰了。

    “我不嘛,身上的枪伤阴天酸的很,还有我的力气也不大,”拉过罗二粗糙的大手,朴姬善让他摸着自己的伤疤,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哎,那可是双刃剑,大家都看见了好处,那锋利的刀刃,就没几个人意识到;眼睛看着房顶,罗二轻轻叹口气,半晌,把老婆紧紧抱在怀里,一头扎进温暖的双峰里。

    难挂这次老婆温柔有加,不是自己又魅力,是烧刀子的功劳,想到这里,罗二粗大的小弟,愤怒地刺进了熟悉的巷道,在泥泞中又一次搏杀开来。

    对于罗二的血气喷张,朴姬善惊喜地梅开三度,白皙的玉臂紧紧缠绕在丈夫精壮的上身子上。漆黑的房间,歌声再次响起。

    天亮,梳洗完毕的朴姬善,早早就忙碌起来,等到罗二锻炼回来,一张精巧的小方桌,在大炕上摆好了,上面摆放着酸菜大饼,还有清单的红豆米粥。

    吃过温馨的早饭,罗二换上羊毛衫,老神道道地靠在软被上,听着收音机里铿锵的新闻,一杯香茶怎么喝都是一股涩味。

    对于自己的孩子,罗二到是没有溺爱的念头,逗弄一会,楼下的女医护兵就给抱出去了,留下朴姬善依偎在丈夫身边。

    罗二爱听新闻的习惯,朴姬善清楚,但收音机里大陆传来的消息,让她心疼地给丈夫揉着眉头,“本初,那些烦心事还是不要听了,”

    “不听,我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听了才知道自己在哪,”伸手关掉收音机,罗二扭头看看老婆,“这一阵你还好吧,咋看着又瘦了,”

    “想你想的了,”罗二闻言笑了,大手不老实地钻进老婆的毛衣里。

    “那我再努力一下,让你生个孩子,”丈夫旺盛的精力,让朴姬善面若桃花。

    “不行,晚上再说,”伸手把罗二的大手握住,朴姬善抬眼看着罗二眼睛,“我说的烧刀子,你啥时候给我用?”

    又来了,罗二停下动作,迟疑地沉吟道,“是药三分毒,你要用的话,一支是极限了,”

    “嗯,我听你的,”这次,朴姬善没有坚持,她要的是罗二的关爱,药剂倒是次要的了。

    享受了两天的服侍,罗二开始在罗家山周围巡视,朴姬善这回是寸步不离,紧紧跟在了罗二身后,反倒让副官没了作用;有了闲暇的张卓文,正好和任小森一起,开始在海边练习枪法,顺便捡些海红煮着吃。

    第三天早上,沉不住气的朴姬善,终于把一张电报,递到了罗二手里,“这是我哥前一阵发来的电报,我一直压着,你看看也好,”

    笑眯眯地拿过电报,罗二打眼一看,笑容更加浓郁了,“你哥倒是算盘打得啪啪响,把我当冤大头了是不?”

    电报里,朴正勇要求罗二提供烧刀子,每月不少于十支,用来治疗棘手的病症,当然,还是用铁矿石煤炭支付费用。

    至于罗家山征召兵员,如果烧刀子的费用降到每支五百美元,朴正勇可以放开额度,你想要多少都给,只要养得起。

    “哼,你丫的要敢喝,我就敢给,”把电报慢慢折好,装进兜里,罗二一把揽过朴姬善,“老婆,你说我给是不给?”

    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罗二根本没调查的念头,反而心里微微一动,一股异样的思绪在脑海里蔓延。

    “国家的医疗条件,你也知道,我看能给点还是,”朴姬善不安地看着罗二的脸色,她可不愿为了什么高尚的口号,让丈夫怒火中烧。

    想想那三个谨慎的朝鲜兵,罗二不认为,朴正勇会贸然使用烧刀子,除非他得了不治重病。

    “这次,老婆你的话,我听了,”罗二爽快的应允,让朴姬善白皙的脸上,淡淡的愁容一扫而光,对丈夫的爱恋愈加深沉。

    “回电朴正勇,足量按时供货,但必须用黄金支付,那什么矿石煤炭的,罗家山其他交易即可,”罗二郑重的答复,朴姬善没听出来里面的含义,欣喜地向通讯室跑去。

    朝鲜北部金矿开采的消息,通过凯利的渠道,罗二已经收到了,让他想不到的是,金矿所在的位置,就在那个死寂的渔村附近。

    那里,曾经活生生跑死了他的一个兵。

三百九十九章、远程奔袭登岛

    在罗家山休息了一星期,罗二不但高兴地看见,又有两个新兵连,开始了基础训练,而且还收到了大力发来的电报,里面的内容让他有惊有怒。

    新兵连的扩充,肯定是朴正勇首肯的,远在巴西兰岛上的军田分配,消息大概也泄露了出来,估计这货正在平壤看自己的笑话。

    也是,罗二手下的士兵,绝大部分是朝鲜人,这军田的划分,按照朴正勇的眼光,那何尝不是在给他分田地;但里面的道道,朴正勇还是看得太浅。

    不说烧刀子的功效,就是那些得了军田的大兵,哪能把自己拼命才挣来了的土地,拱手交给所谓的组织,没人胸怀无私到了至高境界。

    但现在的情景,只要朴正勇敢把他的兵派过来,罗二也乐得征召,军队里最高奖赏就是烧刀子,士兵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呐。

    而大力的电报,却让罗二无可奈何,里面郑重的建议,他不得不小心盘恒。

    给朴姬善留下十支烧刀子,叮嘱她没有重伤不得使用,罗二叫来任小森,把将要和朴正勇交易的烧刀子药剂,整整一百支,让他收好。

    至于那些换来的黄金,就算是老婆的零花,他也没心思计算。

    带着少了一个班的警卫排,罗二凌晨搭乘渔船,返回了台北。

    寒风呼啸的台北,尚德公司办公室里,罗二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翘着二郎腿。掏出衣兜里的那封电报,眉头邹成了一疙瘩。

    现在的尚德公司,在凯利手里仔细的经营下,已经把公司后院两边的民居,全部高价买了下来,扩大了地盘不说,也兴建了两栋小楼,罗二警卫排,就在其中的一个楼里修整。

    办公司门口,两个便装大汉。腰间鼓囊囊的,守卫在楼道里,眼眸中丝丝猩红一闪而逝,但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气势逼人的劲头,完全的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罗二警卫排,也采取了淘汰制,能用三支下烧刀子后,体质力量加倍增量的大兵,不能算是有了进警卫排的资格。仅仅是有填表报名的条件。

    普通大兵,使用第四支烧刀子。仅剩下疗伤的功效,但也有少数士兵,还能事倍功半的加强力量,再经过不断的训练,见过血后就可以正式进入警卫排了。

    将近两千人的步兵团,罗二也堪堪挑选出了十二个大兵,剩下的勉强暂时用精兵顶替了。

    这十二人里,除了周广稻,还有六个班长。其他的五个兵,就换班给罗二站岗了,不算入警卫排正常编制。

    眼下,凯利也算是“自己人”了,罗二回到公司,并没有找他商谈公事,反倒一头扎进办公室里。独自拿着电报发傻。

    “为什么会这样?”把电报看了好一会,罗二嘟囔着把电报捏成了一团,手指搓动,纸张被碾成碎末。点点落在松软的地毯上。

    1956年2月,远在云南深山里的特战营,接到了转编的命令,享受高强度训练足量供给的山地特战营,按计划转入广州军区,成为野战部队的一部分,当然,训练待遇也下滑为正常水平。

    已经在金三角大展身手的特战营,成了营长大力同志的心头肉,刚接到命令时,他还在研究申请把特战营扩大为特战团,但是,一盆凉水下来,把他彻底给浇懵了。

    不服气的大力,几次申辩无果,就连远在京城的大哥也抗拒不了国内的局势,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要化为流水,大力苦悲地想起了罗二,这个被安上连长名号,却不敢回来上任的老弟。

    找了无数的人情,大力苦苦哀求之下,最后甚至用自己即将上任的团职保证,才换来了一次小规模演习;他手里的五张王牌,是这次演习的压轴柱子。

    大力给罗二发来电报,讲明自己会在3月率队到达福建,沿海的一座岛屿,扇贝岛,就是这次演习的地点。

    而电报里交代给罗二任务,也算是一个要求,是罗二在3月25日,带领不超过十人的小分队,偷袭岛上的指挥部,时间以一天为限。

    没有言明岛上的防御部队,大力只是告诉罗二,他回带人守在指挥部的帐篷里,等着罗二突击;罗二所要做的,是生擒指挥部里的三名干部,不得伤害。

    电报最后,附上了经纬度。

    虽然大力没有说明为什么,但罗二也能看出来,没遇上大事,大力不会轻易让他登岛冒险。

    他唯一想不到的,是大力的特战营,即将被解散,否则的话会全起警卫排,把这个没有名气的小岛,生生占上几天。

    “大力呀,好好的你不待在云南,跑福建干嘛,”捏出一根雪茄,罗二慢慢搓揉着,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时间,就在后天了,罗二也只能听大力的要求了,自家兄弟,哪怕几年不见,有事了难能含糊。

    “咚咚咚,”凯利没来,松兆明不请自来的上门了,外面的警卫认识他,通报一声就放行了。

    “嘿嘿,老松,一向可好?”看看进门的松兆明,罗二噗地一声笑了,原先膀大腰圆的松上尉,现在竟然瘦了好几圈,不过人倒是精神的很。

    “谢谢你,德尼尔森少校,我很好,”松兆明眼里挣扎一下,微不可查的猩红淡淡散去,腰杆笔挺地站在办公室中央。

    “你还是那么执着,”罗二轻轻一仰头,啪地点上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吧,你丫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好事还是坏事,”

    “前几天,我们截获的电报,和你有关,”松兆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复件。上前放在办公桌上,后退两步站好。

    没有去看电报,罗二举目对上松上尉的目光,笑呵呵地说道:“多日不见,你的那些手下还是别来无恙啊!”说话之间,他目光下移,还特意深深看了一眼松兆明的脖颈。

    阴寒的眼神,让黑大个禁不住一个寒颤,撇撇嘴没吭声,按松上尉的想法。你的密码哪时换过,现在都成明码了,用得着费力嘛。

    轻便的尖头皮鞋在桌子上晃悠了几下,罗二沉吟片刻,“老松,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这是挑衅,你不去也可以,”松兆明随口说道,“要是去的话。我能不能跟上去看看?”

    “想去开开眼?”罗二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观摩费。一口价10万,装备自带,死活自理,”

    看着罗二抠门的样子,松兆明裂开大嘴,爽快地点头应下,让罗二很是后悔了一会。

    3月2点,有了松上尉的协调,一艘改装的美军扫雷艇。摘掉了桅杆上的军旗,就连船舷好也涂掉了,静静地停在台北西门町码头。

    罗二带着自己的五个警卫,乘坐两辆轿车,在凯利的陪同下,施施然登上了陆战队士兵把守的扫雷艇。

    穿着作训服的送兆明,老早就蹬上了扫雷艇。见罗二几人上了船,随即命令开船。

    上了船的罗二,眼光一扫,艇上的二十名船员里。竟然还有中年的水手,身上掩饰不住的官威,让他溘然一笑,权当没看见。

    警卫不用罗而吩咐,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腰挎手枪匕首,散开在船前后甲板,隐隐把这些船员监视在视线中。

    跟着松上尉进了船长室,狭窄的桌子上,一沓黑白相片,还有一张精细的防水地图,让罗二一时无语;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小小的扇贝岛,也不知道老美侦查了几次。

    给罗二端上一杯速溶咖啡,松兆明坐在对面,拿起照片,大致看了几眼,“扇贝岛,北纬27.45,东经121.93,地形西高东地,五平方公里的小岛,确实象一个扇贝,”

    “根据空中侦查,岛上没有溪流,但是人迹活动明显,大约有一个连的兵力”松上尉把照片胖仔罗二面前,厚厚的嘴唇很是不屑,“就凭这个巴掌大的小岛,要不是距离海岸太近,岛军早就反攻上去了,”

    “切,你不也就是大炮一轰,步兵一冲,至多是飞机炸几下,”对于鬼子的蔑视,罗二毫不客气地一咧嘴,“老子在朝鲜打仗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飞机大炮,三八线还是那个三八线,你过的去嘛,”

    “呵呵,少校说的是,我还真没上过战场,”罗二的强势,老松马上低头,他内心里对罗二的抗拒,已经抛进水沟里去了。

    “少校,这船上,可是有不少老兵的,就看你的手段了,”低低的说了一句,松兆明不再多嘴,拿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地喝着。

    屁的老兵,不就是一帮子校尉军官,把我惹急了,扫雷艇给你弄沉了,罗二翻翻白眼,拿起地图,仔细地查看着,越看心里越恼火,以前就没看见过这么精细的地图,连岛礁都标明了。

    “嗯,福建那里的水文图,我们也有,”眼看着罗二火冒三丈的冷脸,松上尉冷不丁插了一句,随手把身边的一个黑皮包,丢给了罗二。

    “算你识相,钱呢,”不客气地把皮包收进怀里,放进了护腕空间,大手一伸,罗二开始要钱了。

    十万美金,罗二拿了一半,一半给了松兆明,算是资料费了。

    “啧啧,远程奔袭,登岛歼灭指挥部,难度太大了,”把美金收好,松兆明开心地笑道,“希望少校你能活着回来,”

    要是罗二回不来,或者死在岛上,松兆明会很舒心的,自打再见到罗二,他内心里越发旺盛的服从**,让他简直是不吐不快,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倾诉给罗二;回到自己房间,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个老牌特工,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就在松上尉回到自己的舱室,自我“忏悔”的时候,远在福建沿海的扇贝岛上,特战营营长大力,正坐在一间半埋式帐篷里,和他在一起的,是广州军区的两位大佬。

    昏暗的灯光下,大力不安地坐在马扎上,对面的两位首长,却是稳如泰山,笑眯眯地下着象棋。

    “我说,杜大力同志,你的那个战友,不会吓得不敢来了吧,”作为军区首长,拿着棋子的中年军官,头也不抬地张口问道。

    对面拿着瓷缸的参谋长,抿嘴斜了一眼大力,眼睛又盯在棋盘上。

    “报告首长,罗本初连长应该会来的,除非他没有接到电报,”大力暗暗擦了把头上的热汗,谨慎地回答道。

    虽然调令不可违,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特战营,哪怕是进了军区,也不要解散进了野战军,那样就亏大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当团长,还是当他的营长。

    “啪,”棋子落地,首长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了,一个全装野战营,四道标准环形工事,挡不住一个远道而来的小分队,”

    不得不说,这回军区也是下了大力气,动用了一个满编营的兵力,昼伏夜行,生生把这个不大的岛屿,建成了一个防守要地。

    大力哥哥的能量,也是不能小窥的。演习嘛,在哪里打不是打。

    对于首长的话,大力不能反驳,只是暗暗呲牙,丫的千数兵力,遍布火力点,就差上地雷了,还小分队,大概是翻看了朝鲜战役资料了吧。

    “报告首长,雷达显示,海峡对面有动静,”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走进帐篷。

    “呵呵,胆子还不小,敢远程奔袭啊,”埋头看棋盘的首长,冷着脸拿出一根香烟,“命令,”

    “岛上各部进入一级戒备,闯入者不用警告,可以随意开火击毙,”杀意凛然的命令,让大力脑袋里轰轰作响,豆大的汗珠啪啪掉落;他也没想到,自己招来罗二,竟然掉进了一个瓮局。

    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想起来,这位军区首长,见不得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奉信的是团体的力量。

    不过,凭着他对罗二的信任,也只能期盼着罗二能逃出升天,侥幸的话,把他的特战营给保留下来。

    “疑是美军扫雷艇一艘,已经靠近中线,”不断传来的信息,让大力强健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四百章、两肋插刀

    海峡中线,夜里渐渐涌起的浪头,在一艘扫雷艇四周哗哗作响,起伏不定的舰艇上,罗二已经站在了前甲板上,他的身后,五名大兵拎着扁平的背包,默默地等着长官的命令。

    松兆明陪在罗二身旁,抬眼看看周围越来越大的浪头,不由得暗暗担心,“罗,你想清楚了?今晚的海浪会加大,扫雷艇也只能抗四级浪,再大了就必须马上返航。”

    “嗯,我知道,”罗二翻手一伸,一根粗硬的铝合金棒球棍,出现在他的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麻绳,不紧不慢地在球棍上缠了起来。

    他的护腕空间里,已经放置了两百个重型垒球,这种羊毛芯的牛皮垒球,以148克的重量,罗二使的还算顺手,砸在脑袋上也可以直接放到。

    鉴于这次行动的不可伤害,罗二也没办法,找到凯利商量,这货就给老板建议了垒球,反正这玩意劲大了一样能打人。

    罗二这一动作,他身后的五个兵,也放下背包,拿出了同样的球棍,捏着麻绳仔细地缠了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准备太多的垒球,每人十五个在背包里装着,以防万一。

    最然大力号称的是演习,但罗二有备无患,护腕空间里,一个步兵班的轻重武器,加上大量的弹药,已经全数备齐,就连单兵口粮也准备了一大堆。

    前甲板上奇异的举动,松兆明没有多想。但是在驾驶室里的那几个校尉军官,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低声议论。

    “嗨,老松,我要是找到了他们的指挥部,那点什么纪念品回来?”手里忙活着,罗二微笑着问道;这次能见到大力,他还是很开心的。

    “他们指挥官更好的证件呗,其他的我可不相信,”罗二轻松的表情。让松上尉也没多少紧张,只当是观摩了一次夜间科目。

    “证件,行,”罗二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力所做何为,但肯定是有了麻烦,虽然不能问什么事,但这次完美地表现一下,估计那个特战营的待遇。以后会好很多。

    他哪里知道,现在大力已经呆在了扇贝岛上的指挥部里。对于军区首长的命令,惊的目瞪口呆,巴不得今晚的风浪再大点,让他干脆返回台北。

    “呼啦啦,扑通”船首一侧,响起了落锚的声音,扫雷艇不能再继续前进了,要是玩意越过中线,那明天就会受到大陆那边的抗议。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为好。

    “报告上尉,”一个海军军士跑了过来,严肃地说道,“扫雷艇已经泊锚,冲锋艇可以下水了,”

    “好的,谢谢你。”松兆明冲着军士点点头,拍拍身边的栏杆,“少校,海浪三级。风向东南,可以出发了,”

    执行了灯火管制的扫雷艇,一支班用冲锋艇,悄无声息地放在水面上,罗二带着大兵,后腰插着粗大的棒球棍,跳上小艇。

    随波起伏的小艇,大功率发动机被拉着了,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这种加装了消音管的发动机,机器声被海浪掩盖,五米以外根本听不见动静。

    “嗡,”贴着海面飞驰的小艇,急速向扇贝岛方向驶去,离开了美军的扫雷艇;同时,扫雷艇上一具临时安装的大型夜视仪,啪地打开了,淡绿sè的屏幕上,小艇历历在目。

    “上尉,这个德尼尔森少校,怎么会和对面有联系?”一个长脸的美国海军军官,站在松上尉身旁,不解地问道。

    “杰佛逊上尉,德尼尔森少校归属海军情报局,他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松上尉冷冷地瞥了这家伙一眼,“你们这次来是研究特战队的使用效果,其他的我建议你还是少问多看,”

    “哦,当然,上尉,”长脸军官耸耸肩,转身回到了驾驶室里,那里有还几个校官,都在等着这次演习的结果。

    扇贝岛上,一个全副武装的野战营,已经开进了战壕工事;环形战壕里,士兵们把各式武器打开了保险,严密监视这海面上的动静;一个迫击炮连也架起了大口径迫击炮,两侧的50迫击炮排,拿着照明弹,随时可以击发。

    自打55年1月,大陆从苏联引进仿制了7.62MM半自动步枪、冲锋枪、机枪,包括高深机枪,大规模的技术改造,让部队的火力有了质的提升;野战部队,首先享受到了56式枪族的换装。

    扇贝岛上西侧的最高点,一个崭新的军用帐篷,规整地建在高地上,它的两处侧翼,竟然有双联高shè机枪jǐng戒;貌似,这里就是罗二本次突击的目标。

    千号武装齐备的士兵,把岛上死死地围了三道防线,别说是十人以下的突击队,没有火炮的支援,同样千数号的人马,也未必能靠近这个指挥部。

    不过,这种单纯地面防御,在海陆空立体攻击的局势下,已经远远地过时了,那些单凭血气消耗生命战斗的军官,根本没看见战术战役的发展变革;似乎,朝鲜战争那惨重伤亡带来的惊醒,被一份浸满了血火的协议,彻底蒙蔽了。

    或许,今晚的教训,会让某些军佬,有所悟动。

    扇贝岛指挥部里,大力已经彻底没了办法,外面是首长调来的部队,根本不听自己的号令,而暗藏在四周的五个部下,似乎也听到了首长的命令。

    拿着一根劣质香烟,大力耷拉个脑袋,闷头想着心事,自己的特战营没有上岛,现在还在赶往广州的路上,营里的挂名连长,却毫不知情地巴巴赶过来送死。

    娘的,都他妈啥事,瞪圆了眼珠子,大力努力瞧着脚下的硬地面,琢磨着是不是引sāo动。把罗二给惊走。

    “杜大力同志,不要想歪门邪道,今晚演习结束前,你不得走出帐篷一步,”头也不回的军区首长,冷声地说道,眼睛却悠悠地钉在棋盘上。

    要不是大力哥哥的关系,他才懒得来这个小岛,眼下国内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一个逃兵在外面逍遥自在。原先给罗本初的指令,是让他老实回来接受审判,谁成想人家根本不搭理。

    为了把隐患消灭掉,也为了让大力的胜任资格更加无懈可击,这次演习,必须成功地把“偷袭”的罗本初,坚决消灭在岛上,也就能堵住接人的嘴巴了。

    趁着军区政委上京开会,把这个外逃的连长灭掉。那大力在军区里就没有口实了,团职干部的身份谁也说不了别的。干部档案里。必须清白,一点疑点也不能存在,这是升职的必要条件。

    但是看样子,大力对这次实弹演习,还是心里有疙瘩,转不过那个弯,军区首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冲着对面的参谋长使了个眼sè,“参谋长。你到外面检查一下,战士们的劲头很足,但还的严肃纪律,”

    “好的,首长,”参谋长随即放下茶缸,扫了眼郁闷的大力。起身出去了。

    “来来,大力,咱们俩杀上一盘,顺便你给我讲讲那个罗本初。他还真的有本事?”笑眯眯地叫过大力,两人开始摆棋。

    踩着干硬的台阶,参谋长低头走出帐篷,带着外面的jǐng卫员,向黑暗处大步走去,那里,有大力安排的高手在执勤。

    在海面上颠簸飞驰的冲锋艇,驶近扇贝岛一海里外时,不断抬头凝视的罗二,拍拍身边的大兵,“好啦,咱们快到了,熄火,”

    低沉的发动机声,呼噜两声没了动静,五个大兵甩下军靴,先后接过长官递来的救生衣,穿好后普通跳进水里,飞快地向正西方向游去。

    罗二套上一个橘红sè的救生衣,也跳进水里,挥手间,冲锋艇消失不见,静静旋靠在护腕空间里。

    尽管已是chūn季,但冰凉的海水,还是让罗二身上肌肉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稳稳心神,罗二和自己的五个兵手脚并用向扇贝岛游去。

    扇贝岛海滩上,寂静黑沉的沙石砾海岸线,渐渐发力的海浪,闯过三个狰狞的礁岩,劈头盖脸冲上岸边,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再次不甘地退去。

    距离海岸一百米的荒草地上,三角形的倒打火力点,在八百米宽的距离上,严严实实地铺开;每个火力点上,守着一个班的战士,机枪、冲锋枪、自动步枪,严阵以待,或者是守株待兔。

    一个满编连的步兵,正等着敌人从海面上登岸。

    第一道防线后八百米处,一人深两米宽的战壕里,两个机炮连的重机枪、迫击炮,把一千五百米的地域,结结实实地堵上了。

    再往后,就是营部的jǐng卫排的工事,加上两架刚刚补充来的并联高shè机枪,罗二似乎根本靠不近缩在后面的指挥部。透着微微光亮的指挥部,也是一个狠戾的陷阱。

    扇贝岛的北面,是陡峭的石崖,笔直光滑的连个缝隙都没有,一个班的士兵,眼睛不眨地守在那里,只要石崖下稍有动静,手榴弹先招呼了再说。

    尤其是刚刚登岛的大力,苦悲地建议,野战营白天里吃的空罐头盒,全丢在石崖下,散落一地,一不小心就会踢上,那咣咣的声音,就是投弹的命令。

    距离指挥部两百米的东面洼地里,一顶遮掩了痕迹的帐篷里,大力正苦着脸和军区首长,下着不知所以然的象棋。

    海面上,罗二在大兵的簇拥下,游近海岸最远处的礁岩,不再前进,探头探脑地向岛上张望;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他也是猛然一楞。

    人多太不怕,但那明显的第一道防线上,竟然有着若有若无的杀气,把罗二瞧得莫名其妙。

    “草,不会吧,大力想玩真的?”小声嘀咕一句,罗二把脑袋缩了回来,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再次伸出脑袋,用鼻子使劲地嗅着。

    呼呼而来的寒风里,期间微微夹杂的**味。终于让罗二的脑袋清醒过来,忍不住暗暗咒了一句,脸sè黑成了锅底。

    明显的,岸上还有迫击炮在等着他,不说是特战演习,就算是大规模实弹演习,也用不着如此的架势。

    尽管心里不住地嘀咕,但这个长度有两千米的岛屿,罗二根本看不到尽头,夜里能看到五百米。他已经是占了先手了。

    趴在礁岩后面,罗二瞅着自己的五个兵,还泡在凉哇哇的水里,只能无奈地垮着脸,把冲锋艇拿了出来。

    摸到小艇上的揽胜,罗二麻利地把绳子绑在了礁石上,自己也跳上小艇。

    “上来,”五个冻得浑身发紫的大兵,赶忙爬上去。把身上泡的湿透的军装,一股脑扒下来。换上罗二丢过来的干衣服。

    取出一瓶白酒,罗二先喝了一口,让身子暖和一下,这才递给身边的大兵,“每人一口,不许多喝,”

    “长官,这浪头越来越大了,要是不赶紧行动。时间就来不及了,”身边的大兵,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道。

    “娘的,上面哪是一个连,我估计最少得两个连,咱六个上去。那是找死,”罗二愤愤地说着,甩手拿出一门50迫击炮,“草。轰他几下,咱们还不上去了,”

    护腕空间里,有十几枚改造的黑头陀炮弹,他手上有解药,也不担心炮弹的毒xìng,至多是让岸上的守卫暂时丧失战斗力,难受几天,休息休息就好了。

    “长官,小艇上哪成,这橡胶底两下就撞裂了,”两个大兵赶忙劝道,小艇还有用,损坏了就得游回去了。

    “也是,游回去哥几个都得壮烈了,”对于三十海里的航程,罗二也不敢妄称强横,尴尬地把迫击炮收起来。

    看看防水手表,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再不行动,也只有灰溜溜地返航了。

    咬咬牙,罗二把一挺榴弹发shè器取了出来,这种美军新型单兵重火力,现在还没有列装部队,实验的型号倒是让玛丽给他顺了一个,委托凯利交给他;而一门心思搞生意的凯利,竟然把这种火器丢在库房里,整整晚了三个月才想起来。

    临上船前一个小时,罗二拿到了榴弹发shè器和弹药,直接就扔给自己的大兵,让他们先研究了一会,实弹倒是没打。

    “拿着,这玩意今晚用用,看效果还是不好,”他的五个大兵里,有两个玩迫击炮都玩成jīng了,使用发shè器应该没问题。

    取出两箱榴弹,沉甸甸的弹药,把小艇压得倒是不太摇晃了;两箱二百发榴弹,也不知道玛丽是怎么想的,都是烟雾弹闪光弹,就是没有破片弹,整个一实验品。

    “这发shè器有效shè程六百米,你们五个不要上岸,就在海上打榴弹,记住了,全部打出去,打完就跑,守在一千米外等我,”说完,罗二拿出一些罐头水壶,放在小艇上,翻身扑通下了水。

    就凭岸上的防御力度,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兵去送死,还是待在后面打掩护吧。

    “看好时间,班小时后就开火,”低声叮嘱一句,罗二拿过两只棒球棍,晃悠悠斜向岸边游去。

    在海里他不行,顶多是保证自己不被淹死,但要是上了岸,哼哼,凭着自己的速度,罗二也能自保。

    在水面上露出半个脑袋,罗二眼睛死死盯着岛上的动静,要是情况不妙,他会第一时间回头,直接溜之大吉,管他什么演习不演习,天大地大xìng命最大。

    “大力呀,老弟我可是为你两肋插刀了,其他的也帮不上了,”心里碎碎地念叨着,罗二悄然趴在了海岸上,屏住呼吸,任由轰轰的海浪,从身上汹涌淹没。

    对于大力的电报,他没有回应,但自己能做的,绝对要做到,因为他知道大力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搭手相帮。为了帮助大力这个生死战友,他不得不把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默默地等待着,等待那榴弹的聒噪。

    在他的面前,光秃秃的海滩上,什么遮挡也没有,唯有渐渐发威的浪头,愈发咆哮开来,吐出大片的白沫,把罗二掩埋在浪头之下。

四百零一章、有一种眼泪叫绝望

    就在罗二把自己紧紧贴在细沙上,任由冰冷的海浪,从身上滚滚冲上海岸时,远处的岛礁旁,一艘冲锋艇突然窜出,轰鸣着向小岛的西面奔去。

    与海岸线隔着五百米的距离,冲锋艇绕着小岛,不断地打出了烟雾弹,期间夹杂着少量的闪光弹,“彭、彭,”团团的闪光在烟雾中不断爆亮。

    不过,今晚风向很不妙,东南风很快把股股浓烟吹向海里,驻守在岛上的官兵们,只是被突然的闪光弹sāo扰了片刻,众多的眼睛紧紧盯在海面上。

    冲锋艇对岸上的的sāo扰,立马招来了岛上的反击,“突突突、突突,”“呯、呯”,守在第一道防线上的官兵,早已经做好准备的56式轻机枪、半自动步枪,泼洒出一片7.62mm步枪弹雨。

    纷乱的子弹,啪啪打进水里,却也是打在了小艇身后,速度很快的冲锋艇,虽然在海里横向穿梭,但也迅速地闪向扇贝岛西岸,仍旧不间断地打出榴弹,试图转移岛上驻军的视线。

    “哼,”小艇上传来低低的闷哼声,坐在最后把持舵柄的大兵,胸口上绽开出一团血迹,随即掏出一支烧刀子,弹去瓶塞,一口喝下;至于留在身体里的弹头,只能回台北再说了。

    盘横在机枪shè程内的小艇,加大了油门,轰鸣声渐渐鸣响,速度更快地向一旁闪去;两个大兵扶着榴弹发shè器,把弹仓里的八发弹药。不断地打出去;剩下的两个同伴利索地把一颗颗婴儿腕粗的榴弹,装进备用弹鼓,换回来发烫的空弹鼓。

    小艇的游动袭击,成功地激怒了岛上的士兵,“咣、咣,”随着几颗照明弹升空,远远观望的迫击炮,也开始发威了,一颗颗50迫击炮弹,通通地在水面上炸响。

    身侧不断的枪炮声。让呼吸不畅的罗二,心里一动,“可以了,行动,”双手趴在沙地上,两个脚尖顶在水里的石砾里,犹如一只灵活的蜥蜴,身形扭动的罗二,飞速地向前窜去。

    守军第一到防线距离海边只有一百米。喷shè着火焰的枪口,在黑漆漆的夜晚里。醒眼夺目;“倒打火力点,不错,”暗暗赞叹一句,罗二双臂较劲,蹭地冲了上去。

    六秒钟的时间,也不过是抬头低头的功夫,罗二脚下牛皮军靴,已经踩在了防线边缘;驻守在各个火力点上的士兵,那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已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鼻间,是挥散不去的硝烟味,耳边阵阵爆响的枪声,真真告诉罗二,面前的士兵手里,打出去的,不是什么空包弹。而是沉甸甸的真家伙。

    还没来得及跳起,不远处通通的发shè声,让罗二身形一滞,差点就趴下倒退回去。“玛德,大力你个混账,不留手地打啊,”

    脑子里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天空中炸响的照明弹,让他没了后退的余地,脸上抽搐几下,罗二还是干脆地蹦了起来;他再不出来,海上的五个弟兄,根本撑不住多长时间,怕是等会小艇都给打沉了。

    突然窜起的罗二,大手一晃,一颗重型垒球,无声无息地握在手里,抖手间就砸了出去;右手不断地挥动,迈开长腿的罗二,跳跃着突进了第一道防线。

    呼呼飞驰的垒球,结实的牛皮球面,彭地一声,把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直接砸昏在地,手里的步枪也哗啦撒手落地。

    一颗颗垒球,随着罗二快速前进的身影,向四面飞shè出去,“彭。彭”声不断响起,罗二前方左右的官兵,不论战术动作如何老道,只要露出半个脑袋,迎面就是一个势大力沉的垒球,砸晕过去是幸运了。

    “敌人上岸了,挡住他,”第二道防线上,一声洪亮的呼喊声,让那些还在盯着海面的士兵,jīng神为之一振,枪口也在照明弹的光线下,指向了那个不断曲折跳跃的身影。

    但是,罗二已经冲进了防线之内,要是贸然开火的话,势必要误伤自己的战友,一时间,两道防线上的士兵们,大声聒噪起来,却没人敢轻易开枪。

    机枪、迫击炮更是不能对向罗二,他身后还有一个连的士兵,枪炮一响就同归于尽了。

    “草,就你丫的眼睛尖,”迎着呼呼的风声,低头猛跑的罗二,右手一甩,一颗垒球直奔刚才喊话的人,噗地把第二声呼喝给生生打断了。

    “他没有武器,上刺刀,”又是一声尖细的叫喊声,随即被一颗垒球给打断,但这声音直接把有些无措的士兵,jǐng醒过来。

    “咔吧、咔吧”第二道防线里,那不断响起的声音,虽然在海风中微不可查,却是让罗二心里怒火升腾,他能听出来,这是刺刀卡座的声音。

    呼啦,第二道防线的战壕里,轰地涌出了一排士兵,端着手里的步枪冲锋枪,默不作声地齐齐上前;“通、通、通”,三颗雪亮的照明弹,同时在罗二头顶爆响,把他清晰地暴漏在众人面前。

    “我的个老娘啊,下回,坚决不理会大力的电报,玩人也不是这么干的,”快速地垫步上前,罗二刷地从后腰,拔出了那两根棒球棍,双手拎着迎头扑了上去;他不敢停留,不断晃动的身影,要是稍稍有了停顿,谁知道会不会挨上几发子弹。

    到了现在,罗二也不确定了,这次演习和大力的关系,也许应该不会太大了,或许有人插手了这次秘密行动。

    但不管怎么说,只有见了大力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快速突进的身影,眨眼间和大股涌上来的士兵,错身相遇,一支支寒光四shè的利刃。刀尖向上直指这个孤身上前的入侵者。

    “杀,”几乎是同时,急速捅上前的一排刺刀,伴随着士兵们高昂的呼喝声,试图一句把罗二扎成马蜂窝。

    两根裹着麻绳的棒球棍,也开始挥动起来,“咔咔、咔咔”一支步枪被强横的力量,砸断了枪木,也砸折了jīng钢的枪管,虎口流血的士兵。惊骇地看着逼近的罗二,没了知觉的双手,已经拿不住手里的爱枪。

    砸开几只临身的利刃,罗二冷眼看看这些曾经的战友,肩膀晃动一闪,把一名士兵撞飞后,头也不回地向岛上高地奔去。接连两道环形防御工事,罗二飞速掠过,勉强忍住了下黑手的冲动。

    经过一个机枪掩体时。棒球棍咣地一声,把露出工事的枪管。砸的枪口冲地,“废物,”留下清晰冰冷的两个字,在机枪手怨恨的眼神中,罗二闪进了黑沉的yīn影里。

    两道防线,在士兵们犹豫的片刻间,罗二已经急速窜了过去,在他的身后,呆滞的士兵们。脑海里闪现了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兵王,他肯定是兵王,”

    “真他玛德,追上去,追上去,”一名连长恼怒地骂着。带着自己的兵紧紧追了上去。不过,他的脚步似乎比白天里迟疑了一些。

    渐渐升高的地形,脚下碎石杂草,根本挡不住罗二移动的脚步。前面的高地上,他能看见三十几支幽冷的枪口,压在了自己面前。

    鉴于罗二速度太快,后面又有自己的战友,防守在第三道防线上的jǐng卫排,马上放弃了机枪,就连那两挺高shè机枪也丢弃不用。

    不断在空中炸响的照明弹,让守在高出的jǐng卫战士,能依稀看见一个身影在快速靠近,那速度快的让这些历经过战火的jǐng卫,个个瞠目结舌,手里的枪也握紧了。

    前堵后追,大家有信心那些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距离防线还有一百米,就在jǐng卫排长要开枪的时候,罗二小步斜跑,躲在一处土坡下,再次麻利地扔出了三个家伙远远地吊投过去。

    “咚、咚”,沉悠悠的三个黑家伙,准确地掉在了士兵们的脚下,把这些尽力睁大眼睛的士兵,吓了一跳;“手榴弹,”一名班长听着熟悉的声音,忍不住高声喊道,抱着枪直接扑倒在地,躲在了战壕里。

    三颗均匀散开的手榴弹,在罗二怨恨地投掷下,爆炸的威力,把这些官兵们几乎全部覆盖;“普通、普通,”在老兵的保护下,士兵们扶着钢盔趴进战壕底部,死命地蜷缩着身子,等待那该死的爆炸声。

    手榴弹落地的刹那间,罗二已经冲了上来,几步窜上高低,没理会战壕里的士兵,眼睛却盯在了远处的拿顶帐篷上。

    “咦,假的,”空无一人的帐篷,虽然遮掩的很好,里面稍微露出的灯光,正好给外面一点透亮;要是遇上没经验的士兵,或许就一头扑了上去。

    最高点上的帐篷四周,没有人迹,也是火力覆盖的最佳地点,如果罗二冲了过去,不说两侧的机枪,就是身后jǐng卫排的火力,也够他喝一壶了。

    但今晚遇上罗二这个听觉极其敏锐的家伙,设置假指挥部的军官,算是碰上铁板了;察觉帐篷有问题的罗二,双脚使劲,人已经飞快地退下了高地,闷头窜进了东面的战壕里。

    打又打不成,炸又炸不得,郁闷的罗二,把棒球棍收进护腕空间,拿出高价买来的垒球,在战壕坑道里向前游动;

    他这一乱跑,身后的追兵却是乱了套,找不到入侵者的身影,只能大声高叫,让四周的战友们提高jǐng惕。

    一个个或jǐng觉或吃惊的士兵,被他手里砸出的垒球,先后打昏在地,要不是手下留情,仅凭着这些垒球,都能让这些jīng壮的大兵,面骨碎裂。

    一时间找不到真的指挥部,罗二也发了狠,躲避着不断升起的照明弹,在三道战壕坑道里来回转悠,把已经混乱的士兵们,不分官职大小,遇到了干脆放倒,枪械弹药收进护腕空间,连工兵铲都一把不留。

    此时的海面上,五个罗二的大兵,先后有四人被流弹击中,流弹发shè器也扔在一旁。小艇缓慢地开近了那座礁石;要不是罗二事先给他们一人一支烧刀子,现在小艇上已经横躺下三具尸体了。

    “汽油快烧完了,”把着发动机长舵柄的大兵,低声说道,随即关闭了发动机,尽量多留点返航的油料。

    “没事,长官那里有,”一个手臂、腹部中弹的大兵,斜靠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轻松地说着,费力地掏出一小瓶白酒,“来,每人一小口,就在这里等着吧,长官会回来的。”

    要不是同伴的烧刀子,就凭他兜里的一支药剂,或许能活下来,但能勉强坐起来喝酒。以前根本不敢想象;这名在朝战中活下来的朝鲜老兵,暗藏在心底深处的刺杀计划。随着烧刀子的效果,已然化为乌有。

    朴正勇也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上百名班排级别的jīng锐老兵,向着红旗宣誓后,走进罗家山,一去不回头;直系家属也跟过去了,他们也没必要回头。

    五平方公里的小岛,地形西高东地,黑暗中。罗二的眼睛很快就锁定在东面的一片洼地上,那里隐隐的数人呼吸声,落在了他的耳里。

    天空中不断耀眼的照明弹,稀稀拉拉也开始断了顿,野战营渡海上岛,也没有携带太多的照明弹,况且。军官们也不屑带太多,对手人数太少,没必要。

    又是一颗照明弹熄灭了亮光,漆黑的沙石地面上。半蹲在一个单兵工事里,身边是昏迷过去的一个狙击手,罗二拿着抢来的一颗手榴弹,“呲”,拉着火绳,等了两秒钟,用力扔了过去。

    “碰,”手榴弹在洼地不远处爆炸,炸起一股烟尘,再看洼地里,一个隐约的人影闪过,随即没了动静。

    “果然,你小子躲在这里,”罗二喃喃地说着,嘴巴里苦涩得难受,竟然有了返回海里的念头。

    不过,既然来了,他得问问大力,为啥要这样,演习用得着下狠手嘛。

    把身子尽量贴近地面,在稀疏的荒草间,罗二拿着棒球棍,无声无息地向洼地摸去;洼地里那模糊的一顶帐篷,貌似距离地面太近了。

    直到他溜近一条坑道里,把里面的十名jǐng卫,还有两个凶悍的士兵,打倒在地,棒球棍的威力,敲在脑袋上谁也受不了;在坑道里弹出脑袋,罗二这才看清,二十五米外面前的是一个半埋式军用帐篷,上面还盖着厚厚的干草。

    “哈哈,大力,不说了,见面先揍上一顿,你丫的不给老弟面子,那你的面子也就没了,”

    “嗖、嗖,”四个崭新的垒球,在黑暗中飞shè而出,jǐng戒在帐篷外的四名士兵,仰面倒地,普里普通的声音,惊动了帐篷里的人。

    “哒哒哒,”怀里抱着一停轻机枪,罗二冲着天空就是一梭子,“大力,你小子给我滚出来,不出来老子把你的地洞给炸了,”

    随着罗二的怒喝声,罗二咔吧换上弹夹,哗啦拉动枪柄,对着帐篷顶部就是一梭子,哗哗地把三十发子弹打了个jīng光。

    结实的帆布帐篷,被子弹打出了密麻的弹空,里面遮蔽严实的灯光,散露出来。

    站在帐篷里的三个军官,刚才已经被手榴弹给jǐng醒,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个罗本初来了,还好不好地找到了这里。

    “奇怪了,外面的千号人马,难道是摆设?”一连狐疑的军区首长,饶有兴致地看看大力,“你这老部下大概是有些本事,”

    “是,”大力闷闷地回了一句,脑袋耷拉着,根本没看见,首长眼中的杀机愈发旺盛;如此骄悍狂妄的逃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那机枪连番的挑衅,已经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真真该死。

    洼地上突然传来的枪声,让还在战壕坑道里来回寻找罗二的大兵们,慌忙拿着枪,或者的应手的木棒之类,快速向真正的指挥部冲去。

    “罗本初同志,你还是先进来吧,我是杜大力同志的上级,想和你谈谈,”就在罗二准备打光第三轮子弹的时候,帐篷里传来沉稳的声音,这倒是让罗二为之一怒。

    草,官大了就能用实弹对付我,好歹我也是挂名的连职干部,听听远处的脚步声。罗二随手扔掉机枪,大步向帐篷走去;不管是什么演习,他没伤害一个官兵,有力走遍天下不是。

    “罗二,是我,听首长的,你先进来吧,”在两位首长威严的目光下,大力违心地大声说道,脊背上的汗珠啪啪地涌了出来。

    此时的大力。已然昏了头,战场和官场,他似乎都输了,但这种输发,适合眼下的国情。

    “哼,”罗二心里暗恨一声,急步上前,沉重的脚步声,让帐篷里的三人呼吸急促起来;刚走到帐篷两米外。“呼,”罗二两侧身后的地面上。厚厚的积土爆裂,三道身影弹起,寒光在罗二眼角闪现。

    朝战至今没有遇到生死风险的罗二,隐约也有些托大了,根本没想到,指挥部帐篷外的空地上,竟然有人把自己深埋在一尺厚的积土里,仅仅凭着一根细细的管子,藏在野草里呼吸。

    这三名大力带来的拳术高手。再经过两年残酷训练,反应速度,发力频率,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特战士兵,三面高中低角度的袭杀,死死封住了罗二的退路。

    站在帐篷里的参谋长,在首长的逼视下。飞快地掏出配枪,凭着对那脚步声的方位判断,果断地扣动了扳机。他的举动,让大力惊叫起来。

    “不。”大张着嘴巴,大力一声酸苦的吼叫声中,“啪啪啪,”连续不断的枪声,清脆地在帐篷里响起,子弹打穿了厚厚的帆布,扎进漆黑的空地上。

    大力突然的喊声,让罗二绷紧的身体,禁不住微微一楞,短短的楞神间,三支带着血槽的刺刀,已经同时攮进了他的胸口、背部。

    “啊,”低声惨叫着,罗二挥动双拳,碰碰地击碎了两个结实的头骨,后背上的刺刀,却被瞬间搅动,利刃和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在黑暗中不断响起。

    “彭,”偷袭罗二背后的士兵,正使尽全力,试图把这个严令杀毙的侵入者,扎个透心凉,胸口处猛地一振,犹如一块巨石袭来,把这个几乎得手的大兵,撞飞在空中;“噗通”,七窍冒血的士兵,摔落地面时,已经没了气息。

    “哼,好,太好了,呵呵呵,”随手拔去身上的刺刀,浑身血淋淋的罗二,拿出一把烧刀子,一口气喝了十几支,堪堪闭合了腹部胸口的伤口,但是,脊背上剧烈的伤痛,让他几乎挪不动脚步。

    洼地外围,轰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罗二面sè惨白地丢下空瓶子,往身后扔出几颗手榴弹,直接冲进了帐篷。

    “刺啦,”帐篷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身血迹的罗二,跌步跳进了帐篷里,大力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他闭着眼睛都清楚大力已经退到了角落。

    “哗啦,”两支柯尔特手枪,分别指在两个首长的胸口,顶得两个老兵气血不畅,一脸的恼怒。

    “为什么?”罗二大拇指稳稳地挑开保险,冷声问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大力,“想让我死,你还不够分量,”

    罗二眼里的怒火,大力瞧得明明白白,但现在他也只能无力地摇摇头,什么解释也说不出口,“罗二,他们真是首长,你放下枪先,”

    “要开枪的话,你先打死我吧,外面的人是我的兵,”面sè土灰的大力,挺直了胸口,“是我下的命令,”

    “你,你算了吧,你有这个胆子?老子还不信了,”罗二嗤笑一声,低头目光闪动;片刻,抬起头的罗二,眼光清凉冷冽,深邃如井。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在大陆看来,自己不过是个负罪的逃兵,回来了也是打靶的待遇,什么连职,什么演习,不过是让自己飞蛾投火的把戏罢了。

    想想自己还真可怜,每天里收听的广播,不早就预示了自己,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我他妈还真傻,为兄弟两肋插刀,后背也插了一把刀,”自嘲地瞟了大力最后一眼,罗二盯着面前的两个军官,“两位首长,演习到此结束,彭、彭,”

    嘴里发出两声蔑视的枪声,罗二双手一晃,手枪没了踪影,在两双惊怒的眼神中,翻手从面前的首长上衣袋里,掏出一个红皮小本,粗鲁地撕下里面的内页,扔到地上。

    “好吧,我要的只是这玩意,权当做证明,”把剩下一层塑料皮的小本,收进怀里,罗二强笑着后退两步,刷地一挥手,利刃劈开了帐篷后部,人随即钻了出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后背上狰狞的伤口,犹在不断流着鲜血,浸透了大片的军装。一副镇定模样的罗二,转身间,眼泪夺眶而出。

    离开了这顶帐篷,他和国内的关系,完全断裂,回到祖国的奢望,已然绝望。年轻的罗二,被眼前撕破脸皮的对立结局,彻底打懵了。

    “狂妄,”不甘地看着罗二的背影,军区首长黑得能滴下水的老脸,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

    “是太狂妄,军装还穿着美帝的,应该就地击毙,”一旁脸sè刷白的参谋长,不加思索地迎合道,丝毫没察觉脚下掉落的配枪。

    “轰隆隆,”十几个冒着生命危险的士兵,一股脑冲进了帐篷,迎接他们的是首长暴怒的怒骂声。

    远远绕开搜索的士兵,罗二跑到自己上岸的暗点,眼中的热泪,在寒风中干涸,内心残存的侥幸也点点散去;“普通,”一头扎进冰凉的海水里,后背上撕裂般的痛楚,难以掩饰被遗弃的失落。

    挣扎着游回礁岩,罗二在大兵的帮助下,爬上了冲锋艇,平静地拿出一桶汽油,“加满油箱,咱们回去了,”

    背后的呼呼的风声,愈加颠簸的小艇,在涌起的浪尖上艰难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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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二章、孤狼的偏激

    台湾海峡中线东侧,当海上风浪越发咆哮时,摇摆不定的扫雷艇,终于接到了归来的冲锋艇,要不是松兆明的坚持,那些已经脸sè煞白的军官们,已经调转船头,早早开回基隆了。

    在水兵的协助下,六人登上舰艇,浑身上下的血迹,尤其是罗二身上残破的军装,让这些大小军官们一个个倒吸口凉气;没想到,大陆那边的夜间演习,竟然是实弹演习,那伤亡率肯定小不了。

    但这种看似残酷的演习,换来的是军队实战水平的稳定,拉出来就能即刻投入战场;这等重要的情报,也不妄今晚在海上摇晃五六个小时了。

    在医护兵的陪同下,罗二带着自己的大兵,默然走进舱室,虽然伤口是止住血了,但还的消毒缝合,彻底愈合也得几天后才行。

    临下舱室,罗二把一个红sè的小本,递给了松兆明,“嗨,老兄,你的钱没白花,我可是毙了两个大鱼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蹬蹬下去了。

    “大鱼?不会吧,”松兆明暗暗一惊,拿起手里的小本,仔细翻看两眼,直接惊得头皮阵阵发麻,我的上帝啊,他想干什么,想挑起战争吗?

    作为老牌特工头目,松兆明对大陆那边的军队,也有所了解,大陆军队里营职以上干部,才会有这种塑料封面的证件,以下的只有纸质的绿sè证件。

    而眼前的证件,尽管没有内页。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做工jīng致的证件封皮,非师级以上干部不会拥有的。

    虽然不知道罗二为何要这么干,但松兆明还是收好了证物,跑进通讯室里,把罗二疑似在演习中,干掉了两个师以上军官的消息,飞快地传回了上级。

    他不得不小心,罗二这次越过中线,去和对面交手。说是演习,但明眼人根本不会相信,何况这六个人穿着美式现役军装,还有冲锋艇,说不得对面也知道这艘扫雷艇了。

    很快,两个医护兵找到了松兆明,当着其他军官的面,肯定了罗二六人在扇贝岛上,和大量的士兵交过手。对面的伤亡不得而知,他们身上的各处弹痕刀伤。却明白无误。

    至于为什么六个人能活着跑回来,松兆明心里清楚,绝对是烧刀子的功效,罗二对自己人大方的很。

    “也不知道国内对烧刀子的研究,到了哪种地步了,”想到这里,松兆明无奈地摇摇头,这药剂的价钱,确实贵的让人头疼。

    虽然不清楚本次远程登岛奔袭的结果。但扫雷艇上的一众军官们,还是认可了夜间海上特种作战的作用,就是成本太大了点,组建类似的队伍,还的国内出军费长期训练,起码大批的烧刀子是必备的药剂。

    第二天,尚德公司。凯利接到了美国的一封电报,寥寥一行字,让这个原海军情报官,一时感慨不已;“好啊。罗又有了一个宝贝孩子,上帝保佑,”

    喜悦万分的凯利,匆匆跳上轿车,向罗二的别墅驶去。

    回到台北,罗二留下伤兵在公司修养,自己只带着两个卫兵,回到了罗灵的别墅,扇贝岛上的遭遇,让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凌晨的大雨,越下越大,别墅走廊里,罗二趴在一张小床上,沉默地看着草地上的雨水,身旁的小几上,一杯速溶咖啡冒着热气。

    两名卫兵守在走廊两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长官,从早上起床,罗二就一直这么趴着,咖啡都换了两次了,还是一动不动地发呆。

    和往rì里不同,闲暇时间喜欢收听广播的罗二,今天没有开收音机的想法,或许连这个想法也没有了。

    “滴滴,”黑sè的福特轿车,沿着水泥公路呼啸而来,汽车刚刚停稳,凯利推开车门就跑了过来,晃着手里的电报,嚷嚷着连车门都没关。

    “罗,你的电报,美国来的,”喜笑颜开的凯利,跨过连片的积水,蹦跳跑到了罗二跟前,高档西服在雨地里淋着,丝毫不见心疼;卫兵对凯利很熟悉,遂不在意地把视线移开。

    “嗯,谁的电报?”眼神茫然的罗二,抬起脑袋,对凯利忘记风度的莽撞很是不满。

    “呵呵,是玛丽上校,她昨晚生下了一个公主,母女平安,恭喜你了罗,”把怀里的电报掏出来,小心地递给罗二,凯利忍不住裂开了大嘴,这次,尚德公司一定要送上一份厚礼。

    “喔,好,好,”一眼扫过电报,罗二尴尬地把它收好,嘴里连声叫着好,脸上yīn沉的雾霾,顿时散去;他虽然不认识电文里的字母,但凯利不敢给他撒这种谎话。

    心底里那没了根的迷茫感,随着孩子的消息,渐渐有了新的感觉;是啊,三个孩子了,虽然自己没有时间和她们在一起,但肩上的压迫感,让罗二jīng神为之一振。

    虽然自己像孤狼一样四处游荡,但身边渐渐聚集的士兵,还有远方的女人孩子,都是他坚实的后盾;自己不会孤独,也不可能孤独。

    眼眸中jīng光一闪,罗二一改清晨的疲沓,稳稳地坐在小床上,深深呼吸着雨中清淡的空气,“凯利,给玛丽发报,我想去美国看她和孩子,”

    “如您所愿,我的老板,”丝毫不诧异的凯利,笑吟吟点点头,“我马上安排去rì本的飞机,到那里转机回美国,”

    凯利已经给罗二生了两个孩子,虽然都是女孩,但怎么的罗二这个父亲,也得去看看了,否则凯利这个美国人也看不过眼了。

    “还有,和大陆的通讯电码,即刻封存不用,那个频率也不用监听了,”罗二淡淡地说着。丝毫不理会凯利脸上微微的抽搐,“我和那边也没什么关系了,都他妈开枪了,还联系个屁,”

    那份几乎是明码的老旧电码,罗二早有了弃之不用的念头,还没等和大力接头,就出了扇贝岛上兄弟互殴的局面,也把罗二的那份小心思,彻底截断了。

    利刃扎在身上。伤的却是他的心,yīn寒地结了一大块冰疙瘩。

    同样,凯利对这句话也没有惊讶,反而暗暗松了口气,轻松应允。

    坐在走廊的板凳上,凯利这个在台北炙手可热的经理人,像工人一样大咧咧伸着长腿,歪着身子和罗二聊了一会,准备回去订机票了。

    临走。凯利笑着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呐。你不知道,今天凌晨对面漳州机场,一架运输机投奔过来了,四个现职空军军官,算是把大陆的面子给扫黑了一把,”

    “什嘛,运输机?凯利你等等,给我说道说道,”没听广播的罗二。一时搞不清现状,赶忙拉住凯利,又让卫兵给泡上一壶茶;五大三粗的大兵,哪里有罗灵用心,知道他不爱喝咖啡。

    见罗二来了兴趣,凯利也不矫情,反正这也是岛上的大新闻。最晚下午就会见报,不算机密消息;坐在板凳上,凯利呼啦啦讲了一大堆,该讲的不该讲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他看来,罗二隐隐的和大陆撕破了脸皮,也是好事,现在绝对是自己人了;虽然烧刀子功效非凡,但它无法让受益者向罗二彻底坦白心扉,只是忠人行事罢了。

    该藏在心里的秘密,也会隐藏不露,或者渐渐遗忘而已。对于罗二的命令,三支以上烧刀子的享用者,出力大小也不尽同,挣扎之心比比皆是。

    当然,今天心情大好的凯利,在罗二笑眯眯的雪茄刺激下,讲的有点多了。

    “他们在嘉义军用机场体检后,再经过两次政审,三天后会得到大笔的赏金,还有美女当老婆呢,”羡慕地总结了自己的话唠,凯利又是一脸的不屑,“但怎么说呢,叛徒就是叛徒,死了会下地狱的,”

    拿出一盒中档雪茄,把凯利打发走了,罗二笑眯眯的脸上,转眼yīn沉狠戾,身上渐起的寒意,让远处的两个卫兵,狐疑地绷紧了神经。

    “叛徒,那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抬眼看看天空中密麻的雨线,罗二吐出口青烟,随手把半截极品雪茄弹落在草地尽头的垃圾箱里。

    大陆那帮子人不待见自己,但自己不能对不起那片土地,自己热爱的,是那片沉甸甸的土地,不是那帮子想自己死的恶人;这些黑了心的中国人,自己遇上了,咋能轻易放过。

    压抑在心里的冲动,没了对大陆那边的忌讳,算是渐渐放开了,嗜血也好,偏激也罢,罗二已经没了太多的顾虑。

    尚德公司,凯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熟悉的地方大佬打个电话,搞定了去rì本的机票,这才长出口气,懒散地靠在皮椅上,“我的老板,你踩的那条船跑了,还是忘记它吧,”

    忽地,凯利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挺挺地坐起来,仰头仔细想了想,抓起桌上的电话,“老黑,准备一辆轿车,要旧的,加满油,再准备三个好手带上家伙,今晚可能有业务,”

    放下电话,想想离开别墅时,不经意看见老板眼角的寒光,凯利禁不住一阵苦笑,却也没太发愁;反正影响已经搞大了,大陆那边也吃了灰,那四个满脑子发财的军官,死不死的,也没多大关系。

    或许,给大陆再扣上一口黑锅,效果会更好。

    想到这里,凯利拉开抽屉,从jīng致的木盒里,拣出一根粗大的雪茄,美滋滋地把玩起来。

    不出所料,没等到晚饭,凯利接到了罗二的电话,那辆载着三个jīng干特工的轿车,悄悄地停在了罗灵别墅外。

    一身便装的罗二,看见凯利派来的轿车,嘴角隐隐一抽,你丫的,我要旧的不起眼的车,你倒好,车是旧的,但加长轿车岛上怕是没几辆吧。

    也不多话,罗二带着两个卫兵,开门上了轿车,双排后座上空无一人;“刷”,和司机隔开的小窗打开了,一个jīng瘦的中年人,小眼睛溜溜地盯着罗二,“老板,我是老黑,和您去过一次rì本,”

    “嗯,”挥手让卫兵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罗二大马金刀地霸占着一个长座,眉头一挑,“老黑,好rì子没见,你丫的去哪游逛了?”

    “哎呦,好我的老板,我可是一直没闲过,金三角都去了三趟,还差点吃了子弹,”叫屈不迭的老黑,嘿嘿一乐,“老板去哪里,您给个话,”

    “嘉义县军用机场,路上不停,”简单地吩咐一句,罗二眯上眼睛,面sè平淡。

    “得嘞,一个半小时准到,”老黑见状,也不多话,把一封信递给罗二,随后拉上了小窗隔板;轿车缓缓启动,向郊区公路上驶去。

    驾驶室里,老黑稳稳扶着方向盘,对身边的两个同伴,诡异的一乐,“哥们,今晚咱们有奖金了,”

    “黑哥,咱们去哪里,奖金多少?”一个同伴笑嘻嘻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跟着老板做事,到时候拿钱潇洒就成,”闻言,老黑虎着脸,yīnyīn地说道。

    后座上,罗二听着前面的声音,嘴角一动,眼睛里有了丝丝的笑意,看来,公司里凯利打理的还算成功,起码这些业务员明白事理。

    雨势渐渐减小,通往嘉义的南北公路上,一辆加长黑sè轿车,飞快地行驶在车流中。

    打开头顶的车灯,罗二拆开信封,不出意外的,一张便签上画着一副简易地图,正是岛军在嘉义军用机场的平面图,上面不但有着守军的方位数量,就连那四个叛徒留宿的地点,也清楚地标示在上面。

    细心的凯利,在地图上标注的是汉字,算是让老板顺心了不少。

    “这个凯利,鬼jīng的很啊,”把地图上的信息牢牢记住,便签和信封收进护腕空间,罗二靠在软软的座位上,又喝下一支烧刀子,闭眼休息。

    背部的伤口经过缝合,现在已经结痂,但遇上剧烈动作,免不了伤口崩裂,但是,罗二不能继续等待,等不得那四个家伙再享受美好的空气,美梦般的生活。

    机票是后天的,他也没太多的时间了。

    临出门前,在卫兵的协助下,一尺宽两米长的棉布,死死裹在了罗二的胸口上,他现在也只有笔挺地靠在座位上,浑身紧绷的难受。

    当轿车使进嘉义县地界时,天空中落下的点点雨滴,让罗二眉头紧皱,不过,今晚他原就准备大开杀戒,也用不着多掩饰痕迹。

    亮着大灯,轿车在公路的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一行人下车方便,老黑跟着罗二,一指岔路那边,“老板,这条路就是去机场的,”

    “嗯,”罗二点点头,轻松地开始放水,岔路不原处,就是一个空军的哨卡,轿车是开不过去的;这条通往军用机场的专用公路,足足有两公里长,路上四个哨卡,可谓是半里一岗了。

    怎么进去呢,看看四周浸满雨水的田地,罗二正犹豫着是不是绕道进去时,一辆军用卡车轰隆驶过,拐进岔路口,不紧不慢地向机场开去。

    “有了,”罗二扭头对老黑说道,“老黑,你让人把车开进县里,找地方休息,我带四个人进去,”

    “人太少点吧,要不要去县里多找点帮手,”老黑虽然也是个大胆包天的货,但这几个人就敢闯机场,他还是心里发颤;这可是军用机场,里面的守军不会少于一个连,周围肯定还有驻军。

    “没事,咱们只是去找人,不开眼的顺手干掉就行,动静大了就跑,”罗二摆摆手,抬步向岔路口走去。话是这么说,他自己都不相信,今晚手上会干干净净地离开。

    何况,自己烧刀子存货也不多了。

    老黑赶忙让一个同伴,把轿车开走,讲好了三小时后原地等候,随即带着两个弟兄,急步向远处的黑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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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三章、诡异的机场

    罗二带着两个jǐng卫,后面紧跟着老黑两人,沿着单车道的水泥公路,快速向机场方向走去。

    漆黑寂静的夜晚,没人吭声,甚至,老黑都听不见前面老板和那两个卫兵的脚步声,耳边只有自己和手下沉重的呼吸声。

    前行不到五百米,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亮着大灯的哨卡,把守哨卡的岛军士兵,躲进木栏杆后面的一间木板房里,外面除了一盏亮晃晃的灯泡,竟然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岛上和大陆隔海相望,海峡里还有美军第七舰队的炮艇,没人会认为大陆能游过海峡,岛军的战备能力,随着无害的环境,也在渐渐蜕化。

    做做样子可以,但认真起来,拿着一点薪水的大兵,会给上司难看的,大家能过去就行了;从上到下,岛军里混吃等死的军官,越来越享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看着横在路zhōng yāng的那根栏杆,罗二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既然自己当不了孤狼,那就得做狼王了,这点小活他也懒得动手。

    随着他的冷哼声,身旁的两个卫兵,同时从怀里拔出手枪,加快脚步上前,手上那跟粗圆的消音器,也快速地按上了枪口。

    猛然间加快脚步的卫兵,让罗二身后的老黑,脑门上青筋碰碰直跳,大手也按在了腰间,随时可以掏枪相助。

    不过,走在前面的老板。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就连脚步也是匀速前进,稳稳地一步一步走着。

    “不会是他俩去吧,这哨卡起码得有七八个士兵,”就在老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两个卫兵已经摸到了板房跟前,绕过栏杆,脚步不停地上前,“咔嚓,”一脚暴力踹开了木门。端枪就闯了进去。

    木板房里,传来隐隐地几声嚎叫,随即没了声音,门口一个卫兵深处脑袋,冲着罗二他们一摆大拇指,示意安全。

    在老黑惊讶的目光中,罗二抬步走进了房间,而老黑俩人被一脸冷漠的卫兵,挡在了外面。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就那么yīnyīn地盯着他们。

    “呵呵。没事就好,我们在外面等着,”一眼看见门口处的几颗弹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老黑机灵地笑着,把自己的弟兄拉开,远远地向四周戒备。

    “黑哥,他娘的太嚣张了,”手下挨着老黑。悄声地不忿道,声音压的低低的。

    “嚣张?人家是有资格嚣张,咱们一点资格也没有,“暗暗叹口气,老黑悠悠地冒了一句,随即恶狠狠地敲敲手下的脑袋,”不该说的不说。想死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两个老板的卫兵,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没看见就进去了不到十秒钟,里面一点动静也没了,要说房子里人少,打死他也不相信,现在是什么情况,机场里还有“大人物”在呢。

    相隔十来米,他的话两个卫兵肯定听见了,但眼角眉头不见丁点动静,连眼神丫没扫过来;要说他俩是饿狼,老黑他们不过是陪唱的狐狸、野狗,入不得法眼。

    走进房间,罗二淡淡地扫了眼,里面一溜四张双层床,地上躺着八具尸体,除了两个穿着军装,其他的都是一身绿sè秋衣;没有意外,一个班的士兵,跌倒在红砖地面上,叠压在血泊中没了生息。

    皱皱眉头,罗二挥手间,把这些尸体收进护腕空间,就连房间里的床铺桌子一干杂物,全部扫得干干净净;至于地面上的血迹,留给军jǐng勘察吧。

    出了房间,外面停着两辆偏三轮摩托,罗二当先跳上一个,坐进了车斗里,“走了,”

    两辆开着大灯的偏三轮,老黑亲自开一辆,让他的手下开着另一辆,轰隆隆窜上公路。

    坐在车斗里,罗二才发现,坐这玩意,比起坐车来摇晃的太厉害,不过,现在也只有凑合了。

    偏三轮开近第二个哨卡的时候,不用罗二吩咐,两个jǐng卫不等摩托停稳,蹭地从车上窜了下来,两道黑影闪过,老黑有一次听见狂暴的踹门声。

    一连闯了三道哨卡,丢弃了摩托的一行人,蹲在嘉义机场外的公路边,眼前三百米处,正是机场的入口。

    灯火通明的机场,门口黑黝黝的机枪,还有四处高高的哨塔,隐隐的巡逻队,都预示着机场不是一个贸然进入的险地。

    瞪圆了眼睛的老黑,觉得今晚上的业务,似乎没那么好沾便宜,一路行来,留下了三处废弃的哨卡,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被发觉了。

    似乎看出老黑的不安,罗二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眯眼看着这个公司的老业务员,“老黑,要是你想退出,现在还有机会,给我守住这条公路一小时,”

    “退出?”老黑眼珠子一缩,他才不认为老板会这么好说话,要是好说话就不是老板了;或许,只要自己一松口,立马就拍死当场了。

    “嘿嘿,老板,你这是哪里的话,不进去转转,以后会后悔的,”嘴里大咧咧地说着,老黑拔出自己的手枪;后悔,不答应才后悔呢,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去拼上一场。

    想想那两个卫兵的暴力手段,老黑直接灭了后退的念头。他手下的弟兄,也是jīng明的狠货,一言不发地掏枪检查起武器来。

    “行啊,老黑,不愧是跟过我的老人,回去赏你们每人三支烧刀子,”罗二笑吟吟地把望远镜收好,眼睛里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那就开始分工,”

    说着话,罗二一摆手,哗啦,大堆的枪械整齐地摆在路边,满装的弹夹也堆了一小堆;突然出现的枪械,让原本嘴里苦涩不堪的老黑。暗暗狂喜一声,直叫这回是赌对了。

    公司里流传的小道消息,他今天才真正亲眼看到,也算是进入了罗二的心腹圈子。不说那三支烧刀子的价值,就是眼前的枪械,也值了老鼻子钱了。

    两个jǐng卫闷头挑出两把冲锋枪,把75发的弹鼓在皮带上插了两个个,手雷只捡了两个,装进口袋里;老黑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挑了大火力的自动步枪,弹药管够。

    剩下的。罗二收进护腕,随即一点机场方向,“老黑,你的弟兄跟着我的卫兵,去收拾那些jǐng卫,你跟着我去找那几个叛徒,”

    看看老板空空的大手,老黑使劲咽咽唾沫,“成。老板您说了算,”他看不到的是。护腕空间里一堆明晃晃的子弹,罗二随手可拿。

    见大家收拾完毕,罗二狞笑一声,“丫的见过叛徒,没见过藏在机场里的叛徒,这回得见识见识,”

    “都记好了,能不击毙的,留口气就行。完了全赶到一起,老子有用,”走进机场大门外的yīn影里,罗二伸出食指,感受着微微的东南风,叮嘱一句,冲着自己的卫兵一摆头。“开始行动,”

    “哒哒哒、哒哒”几串急促的点shè,守在机场大门的四名士兵,脑袋上溅出股股血花。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毙命,手边的轻重机枪,连保险都没机会打开。

    “呜、呜”机场上,响起凄厉的jǐng报声,把巡逻的士兵,还有沉睡的官兵,顿时惊醒,沉寂的军用机场,乱哄哄人影闪动。

    两个卫兵带着老黑的手下,速度飞快地掠过大门,顺手从工事里一把抱起沉哇哇的重机枪,彭地安放在大门zhōng yāng,哗啦拉动了枪栓。

    两挺并排而立的风冷重机枪,在两个眼眸猩红的大兵手里,犹如一个jīng巧的玩具,灵活地扬起枪口,开始喷吐出橘红sè的火焰。

    “图图图、图图,”手掌长的火焰,拉出了股股死神火焰,当先把机场边缘高高的哨楼上,已经端起枪口的jǐng卫,远远地扫倒,哨楼上硕大的探照灯也打得粉碎,啪啪地火花四溅。

    调转枪口,机场导航塔上、宿舍区门口,还有油料库、弹药库,只要有灯光的地方,都成了第一攻击目标,一时间,枪声大作。

    渐渐熄灭的灯光,让机场陷入黑暗中,也让守军愈发拼命地发shè弹药,试图把机场大门口打成碎片。

    老黑的手下,转身成了弹药手,不断地把500发弹链,麻利地装进弹仓,让两挺重机枪不至于断了顿。

    老黑也拎着自动步枪,不断地扫shè着机场,只要刚才能看见人影的地方,直接就是一梭子扫过去再说,反正弹药还有二十个弹夹,带着也跑不动。

    唯有罗二静静地站在后面,冰冷地看着那些试图聚集起来的士兵,手里一颗颗杀伤xìng手雷,就像一颗颗迫击炮炮弹,不断地甩向百米开外。

    “嘣、嘣、嘣,”连续不断的爆炸,挡住了机场两侧围攻上来的士兵,但嗖嗖飞来的子弹,也把老黑打翻在地,粗喘着气半跪在地上继续开枪。

    机场上的混乱,很快就在军官们的呼喝声中,开始有组织地向大门口发动攻击,甚至,机场远处的工事里,也响起了重机枪的声音。

    没有理会老黑身上的伤势,罗二翻手拿出一颗50迫击炮弹,yīn沉地拧上火帽,抖手远远地抛了出去,这回他可是用上了八成的力气。

    这种加了佐料的炮弹,菲军已经吃了大亏,现在,这些没见过生化弹威力的岛军,顽强的反抗攻势,彻底让罗二恼了。

    “噗、噗,”连串的弹雨扫过,两个cāo纵机枪的卫兵,身子微微晃动几下,继续凶狠地扣动手上的扳机,而那两个倒霉的弹药手,仰面扑通摔倒,胸口处汩汩的鲜血,让罗二眉头一紧,飞快地又甩出两颗炮弹。

    “咣、咣,”四声沉闷的爆炸声,机场两侧岛军的攻击线路上,掀起淡淡的黑烟,弥漫开来的烟雾,在已是黑乎乎的机场里,悄然遮蔽笼罩了大队趴在地上的官兵。

    嘉义军用机场,由于投诚而来的运输机组,这里原先一个连的守备兵力。现在已经增加到了一个营,算是岛上四处军用机场里,防守兵力最多的机场了。

    但是,地形原因,这上千号的兵力,只能防守在机场四周的工事坑道里,根本拉不出纵深防御。

    黑头陀的威力,在烟雾飘过守军的头顶时,极快地露出獠牙,把一个个毫无察觉的官兵。七窍流血地放倒在yīn湿的地面上。

    当烟雾扫过机场外缘的碉堡时,喷吐着火焰的机枪,也沉寂下来,一时间,散开的烟雾飘过跑道,在尖利的jǐng报声中,缓缓逼近宿舍区。

    耳边没了灼热的流弹,罗二沉步上前,拍拍自己的两个兵。递上一个弹药带,上面插了整整二十支烧刀子。“先自救,再救他们,”

    说完,罗二迈步冲进机场,后背的伤口没有全部愈合,也只能加快步伐,急跑也用不上了;“嗖、嗖,”走动间,他手里的一颗颗子弹弹出。把藏在yīn影里漏网的士兵,逐一打倒。

    这次几乎是光明正大的攻击机场,就是要jǐng告岛军当局,你丫的敢收留叛徒,就得有承受鱼池殃及的准备,一次下了狠手,下次就得好好盘横一下成本了。

    一路走来。罗二随手把一包包炸弹定好起爆时间,仍在经过的建筑旁,半小时后,这里还会有绚烂的烟花飘起。

    走到一栋二层小楼前。罗二手里的子弹啪啪地甩出十几颗,把戴上防毒面具的宪兵,重伤在地,随后上前收进护腕空间;不攒点烧刀子,今晚这趟算是赔大发了。

    除了身后刺耳的jǐng报声,耳边还有微微的呼吸声,让罗二循着声音,登上了二楼,“咔嚓”一脚踹开房门,手电光顺手照了进去。

    两个靠在墙边的双层木床上,呆坐着四张脸sè刷白的男子,身上穿着白sè的短袖,呆呆地看着罗二手里的电筒,没有一点反抗的动静;这四个逃出大陆的“反正”军官,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呆滞地等着最后的时光。

    也许是不够信任,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连水果刀也没有,只能束手待毙。

    “啪,”拉亮了屋里的rì光灯,罗二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呵呵,各位,欢迎的仪式没有了,你们的好rì子也没有了,我是来接你们回去的,”

    “回去?去哪里长官,”一个中年人壮胆问道,大概罗二比较温和的声音,让他有了活下去的侥幸。

    “去哪里?”罗二yīnyīn地呲牙一乐,大步上前,“去有用的地方,玛德叛徒,省省粮食吧,”走到这个浑身哆嗦的中年人面前,大手啪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随着清脆的耳光,中年人忽地消失不见,把三个同伴吓得惊叫一声,迎面又看见一支大手拍了上来,“啪、啪、啪,”耳光扇过,这四个向往美好世界的军官,化为四支黑头陀被罗二收下。

    对于这些连战友、国家都能抛弃的家伙,罗二没有纠缠探究的必要,直接干掉完事。

    出门,走进隔壁房间,踹门进去,罗二拎着一个瘫软的胖子,拉进了叛徒们的宿舍,一把撕下胖子的胳膊,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用鲜血在墙上涂抹起来。

    “叛国者,杀无赦,”歪歪扭扭的六个字,罗二很不满意,但他的水平也就这样了,丢下残肢,晃悠悠地下楼,把两包炸弹丢在楼下。

    处理掉叛徒,罗二的脚步急速加快,沿着各处的建筑物,留下了上百个炸弹,这些凯利赠送的军用定时炸弹,被他全部扔到了机场里。

    导航塔旁,那架被岛军当局炫耀在媒体下的运输机,伊尔15苏式飞机,罗二也塞进去一包炸弹后,快速撤离到了大门口。

    两挺重机枪旁,他的卫兵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脸sè惨白地jǐng戒着机场四周,眼睛里幽幽的红sè,把老黑两人也给吓住了,勉强靠在工事沙袋旁,拿着枪小声地嘀咕着。

    当罗二轻快地跑近后,留守的五个人都松了口气,不用他吩咐,大家收拾好武器,迅速向远处的偏三轮跑去。

    看看手表,罗二把地上的两挺中机枪,还有岗哨里的一挺轻机枪、弹药,全数手下,这才大步跟了上去。

    跑到偏三轮前,罗二侧耳听了听,把两辆摩托收进护腕空间,带着四人躲进路边的草丛中。

    “滴滴,”水泥路上,远处拐来一串雪亮的灯光,十几辆满载士兵的车队,飞速地向机场冲了过来;看来,岛军增援的速度也不慢。

    屏住呼吸,等到车队呼啸而过,五人跳上公路,发动起偏三轮,隆隆反向疾驰。

    当一名岛军少校,带着增援的部队,冲进静悄悄的机场时,浑身上下汗毛倒立,虽然车里的温度不低,但这个诡异的机场里,竟然没有一个活人出来迎接。

    暴躁地推开车门,少校对着后车厢大喊一声,“下车,都他妈给我下车,”随着他的一嗓子,机场跑道上、油料库、宿舍区,还有高高的导航塔,先后迸发出大团的火焰,轰隆隆的爆炸声随即响起。

    腾空而起的火焰,不但映红了少校惊恐的长脸,也照在了远去的罗二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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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四章、拒绝抗议

    当罗二一行人,乘车连夜赶回台北,还没把轿车驶入尚德公司大院,岛上的岛军情报机关,已经侦知了有一辆加长黑sè轿车,曾经停靠在去往嘉义军用机场的岔路口,随后的调查,就轻松简单了。

    至于美军情报机关,根本就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但岛军自力更生,开始研制战机的动作,让老美不能熟视无睹,巴不得机场里的战机、设备通通报废,换来大笔的买卖。

    而那四个叛逃过来的飞行人员,已经把影响造出去了,剩下的也没多大用处,干脆也不通知,遂疏忽了这晚的情报交流。

    第二天凌晨,罗二的手下都老实地待在公司里,趴着躺着的养伤,子弹连夜就被医生取了出来,现在就剩下静待恢复了。

    拿了大笔津贴的老黑三人,一时间也安静下来,原没有rì常里的喧闹。

    他们没事,凯利的办公室里,却一大早就有客人登门了,拿着手里的照片,和蔼地来求证尚德公司的轿车,为何会在夜里出现在嘉义。

    没理会沙发上两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凯利叼着粗大的雪茄,一边吐着青烟,一边不耐烦地摇着头,貌似根本没把这两个zhèng fǔ公职人员看在眼里。

    “哦,我已经说了,那轿车是检修后出去试车的,里面只有一个司机,开到嘉义转了圈马上就回来了,我不想再重复我的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凯利,一本正经地把桌上的文档收好,“我们美国人是很诚实的,也很忙,”

    “再说了,你们机场被抢匪给劫了,难道要怨到我们的司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翻了个大白眼,凯利很是趾高气扬。

    “凯利先生。我们没说机场出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是那个司机说的吗?”反应敏捷的西装男,冷不丁开口问道,溜溜的英语。说的比凯利还正宗。

    在两双眼睛的逼视下。凯利悠悠地一乐,拿下雪茄夹在指间,“记住了,我是美国人。你们岛军的任何机密,在我的眼里,不过是小把戏而已,”言语间,直白的讥笑。让两个zhèng fǔ人员脸上红白轮换,脊背也弯了七八度。

    “袭击机场的,绝对不下五十好人马,还是全服武装的劫匪,你们要从这里查起,毕竟,岛军的战斗力也是亚洲数的上的强,”凯利口气一转,温和地分析道。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上司。

    “所以,那个轿车不是重点,你们要从社团的走私活动查起,”一连两个要从的字眼,让前来求证的西装男。灰着脸溜溜地告辞了,巴不得赶紧从这间办公室里出去,免得忍不住把老美给骂了。

    打发走了岛军调查员,凯利这才黑了脸在办公室里转圈。他现在很是后悔,后悔自己嘴溅。为了一时痛快,给老板吐露了那个消息。

    不说凯利,躲回了别墅的罗二,也不得不见到了上门的一个客人,岛军保密局调查二科副科长吴海,油光的麻子脸,半秃的脑袋,要不是眼睛里隐藏不深的点点jīng光,罗二还差点把他看成推销商了。

    穿着半新不旧的灰sè西装,脚上满是灰尘的皮鞋,吴海笑吟吟地站在走廊外,四个膀大腰圆的jǐng卫,满眼不善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罗先生,我是zhèng fǔ工作人员,有点事要和你谈谈,”左右见自己过不去,吴海不得不太高了嗓门,冲着别墅里大声地喊道;别墅外的公路上,一个穿着黄马甲的老人,在认真地打扫着卫生,对这里的闹腾无动于衷。

    一身白衬衣长裤的罗二,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走到门口,隔着纱窗栏门,淡淡地看看还在伸脖的吴海,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客厅。

    眼眸中淡淡血sè的jǐng卫,耳朵微微一动,面无表情地让开了一条窄缝,把吴海放了过去。

    “咳咳,罗先生,贸然拜访,见谅见谅,”吴海强压着心里的不愉,轻笑着走进了别墅。

    刚进屋门,客厅里传来罗二不冷不热的声音,“请坐,茶几上有烟,”

    眨巴几下眼睛,吴海很快适应了客厅里的暗淡,抬眼看去,一个面sè清秀的年轻人,翘腿坐在沙发上,眯眼看着自己。按照他的印象,面前的正是尚德公司老板罗本初。

    “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保密局调查二科副科长,吴海,头一次见面,请多关照,”说完,吴海微微一个鞠躬,反倒让罗二猛然想起了rì本人。

    “吴海,你是rì本人?”罗二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手里的茶杯纹丝不动。

    “不,我是岛人,只是在rì本学习了两年,”谦逊地答道,吴海虽然不卑不亢,一脸平静,但心里的火气开始酝酿;哦,我人都进来了,怎么地也是客人,你连座也不让一下,直接就开始查籍贯了。

    罗二轻轻点点头,一扬下巴,“坐吧,有话就说,没事我还的去钓鱼呢.”绑在身上的新纱布,让他腰身挺得很难受。

    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吴海心里的不忿才平缓了些,也不指望人家招待茶水了。

    “罗先生,您忙,我也不啰嗦,只是想证询一下,昨晚您是在家里吗?有哪些人和你在一起?”深深呼了口气,吴海笑着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口气缓和些。

    “昨晚我在哪里,你还没权限知道,和谁在一起,你不能问,还有事吗?”罗二抿着茶水,嘴角轻挑,也是很和善地看着吴海。

    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人家给面子,自己也得谦让不是。

    “呃,”罗二的回答,差点让吴海把自己的舌头咬住,脸sè变幻不定,沉声道,“罗先生,我有证据你昨晚去了嘉义,而且时间不短,你去那里干什么去了?”

    渐渐生硬的语气,倒是把罗二给乐了,伸手把jīng致的茶杯,放在身边的小几上。随后啪地一拍茶几,“小子,你什么身份,敢和我这样说话?”

    眼看着脸sè一变的罗二,吴海也是耷拉着老脸。yīnyīn地杠了一句。“罗先生,这里是我们国家的地头,你必须遵守我们的法律,我的公务是现在询问你。请你如实答复,”

    “哈哈,现在给我**律了,还你们的地头,都快让赶到海里了。自豪个屁,”嘴里讥笑一声,罗二摸出一把硕大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哗啦抖开弹仓,把一颗灿黄的子弹,不紧不慢地装进去。

    手枪一出,吴海忍不住腰身一挺,本能地要去摸腰里,“吴海。你敢掏枪?敢吗?”耳边,罗二冰冷的生硬,挡住了他的动作。

    突然,吴海想起来了,这个罗先生。还有一个身份,那个该死的身份,自己却是不能招惹,遂把手拿开。平淡地放在膝盖上。不过,那个身份对方不提。他也乐的装糊涂。

    “这把枪,是我干掉了一个营长,缴获的,”罗二用自豪的口吻,认真地说道,“他是我亲手掐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冒犯了中国人,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所以,他被我咔嚓,掐断了脖子,”

    “你现在给我讲你们的法律,你敢抓我吗,你不敢,所以,就算我去了嘉义,你又何为?”罗二冷冷地举起手枪,咔吧掰开保险,枪口冲着吴海,仔细地瞄着。

    “就是因为你们,老美在这个岛上肆无忌惮,你还**律?有种,去抓一个黑心的美国佬,让我看看,”清晰的京片子,黑洞洞的枪口,把吴海的耳膜震得嗡嗡乱响,脑袋里一片混乱。

    “如果你敢把一个美国佬,犯了法的美国佬,典明正刑地抓进监狱,或许,我会考虑自首的,”说完,罗二颓废地把枪放在茶几上。

    “你,你,我抗议,虽然你有豁免权,但我要去贵国办事处抗议,抗议你对公职人员的蔑视,对我们法律的挑衅,”嘴唇哆嗦着,忍不住了,吴海瞪圆了小眼睛,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眼角却不时地扫着那把枪;他记得,罗二好像没有关保险。

    “抗议,哈哈哈,你们丫的就学会抗议了,整点别的行不,”听了吴海的话,罗二知道自己被拉低了水平,连声笑着,摆摆手,让进了房间的jǐng卫出去。

    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罗二饶有兴趣地看着吴海,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好了,就到这吧,吴海先生,我也很忙,赶紧去查案吧,时间紧迫啊,”

    “对于你的抗议,我代表岛上的美国人,正式通知你,拒绝了;没有自己的尊严,就不会有别人的尊重,尊重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不是抗议出来的,”说到这里,罗二靠在沙发上,幽幽地叹口气,“甭管我什么国籍,老子的血管里,就没那什么狗屁的抗议,那玩意不过是遮羞布罢了。”

    没理会愕然的吴海,罗二仰头靠在松软的靠背上,“记住了,两天后我会离开,有种你来抓我,只要你不怕你上司掐死你,”

    不紧不慢的声音,就像是在聊天,但刺激的吴海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子,啪啪滚落,眼睛里已是强烈的不甘。

    不到五步的距离,他就能亲手抓住这个残酷的凶手,而且茶几上还有一把手枪,完全可以一把拿过;但是,这个毫无顾忌地露出咽喉,闭眼沉思的年轻人,自己却犹豫着不敢动手。

    不是不想,直觉中,他只要露出动手的意思,不说外面的jǐng卫,就是这个消瘦的罗先生,也会立马捏断自己的脖胫。

    双手反复地张合几次,手指上的老茧,告诉自己,莽撞会害了自己的xìng命,还是回去汇报的好。

    想到这里,吴海勉强地一笑,“罗先生,吴海受教了,”巴巴地前来询证,现在凶手就在眼前,还勇敢地承认了,但自己还真不敢抓,憋屈啊,证据也没有,怎么抓?

    军事豁免权,真真是一堵铁墙啊。

    起身,无奈地摇摇头,吴海走出了客厅,在jǐng卫漠然地盯视下,离开了别墅。

    吴海失态地走了,罗二也是很不冷静,一时没有压制住的放言,肯定会有诸多麻烦,期间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人家找到了家门口,而是他自己出了问题,问题大的让他简直要发狂了。

    按照他的记忆里,烧刀子自己拿到了2515支,这个数字,是玛丽的一本书里,玛雅人纪年的周期,却也是他倒霉的数字。

    护腕空间,因为这个数字的到来,又一次开始了变化,十字架上的四个分支末端,不经意间,融合剩下了各自的一个凹槽,上面左右两只烧刀子,上下两只黑头陀,隐隐约约也拿不出来,似乎还没成形。

    想想自己的士兵,还有凯利那里的需求,罗二简直是愁的要死,今后靠烧刀子挣钱,黑头陀当底牌的rì子,不好过了。

    十字架zhōng yāng的空间里,尚且保存着七十二支烧刀子,十八支黑头陀,这些就是他仅有的存货了。

    “没办法,菲国那边,还的高价找上几个外科医生,医药器械的都得去买,”挠挠头,罗二对自己的烧刀子,第一次失去了依赖感。

    接下来的两天里,除了凯利来过一次,罗二也算出了烧刀子产出的时间,四十八小时,每隔四十八小时,才会有两支烧刀子,两支黑头陀成型,产量岌岌可危,仅够自己救命的。

    这还的是有人数的情况下,但哪有随时可以拉来的,大头还要去了菲国再说。

    剩下的,肯定是要给玛丽家族了,好在,凯利带来消息,黑头陀也能凑数了,上家终于对黑头陀有了兴趣。

    隐约中,对于这两种有伤天合的药剂,罗二也本能地有了排斥,但他现在身不由己,只能眼看着自己一步步陷进去;也只有自己建立了外科军医队伍后,才能逐渐摆脱对烧刀子的依赖。

    但眼下,在菲国的队伍,即将开始新的一轮征战,为了给自己打下一片田地,甭管是什么药剂,只要能救助士兵的生命,罗二也只能咬牙积攒。

    两天后的清晨,罗二带着自己两名jǐng卫,登上了去往rì本的飞机,到那里转机前往美国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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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五章、撕破脸皮

    一架美航中型客机,从台北机场起飞,经由rì本东京,到达美国西海岸洛杉矶,一路上十一个小时的航程,罗二倒是没多大感觉,但他的两个护卫已经吐得昏天黑地了。

    太平洋上空的乱流,把客机平稳的飞行,sāo扰了不到半个钟头,但这两个在jǐng卫排里身手最为彪悍的家伙,抵挡不住胃底的翻腾,一路溃败到了终点,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光了。

    美国洛杉矶机场,空着双手的罗二,随着飞机的停稳,丝毫不理会空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下弦梯;身后,拎着背包的两个护卫,面sè苍白地跟在老板左右,哪里还有jǐng觉的味道,不把腿软了就算坚强的了。

    看看自己的两个大兵,罗二无奈地摇摇头,陆军就是要走路的,插了翅膀也会栽下来。

    罗二他们坐得是头等舱,也不过是飞机前部稍微宽松点的位置,一路上没有过多说话,就连吃饭也是罗二出面找粗壮的美国空乘大嫂,身边在东京上机的rì本人,根本没察觉有中国人和朝鲜人出现在身旁。

    “我说,你俩倒是快点,”随口喊了一嗓子,罗二的汉语,立马引来了身后的十几道目光,他是第一个下的飞机,当然就走在了最前面。

    “唧唧咔咔,”身后,传来一串嗖嗖的rì语,两个身穿班正西装的矮个子,拎着jīng致的公文包,满脸的鄙视,迈开小腿利索地跑了上来,试图超过罗二。

    虽然听不懂鸟语,但罗二还是能听出来语气里的傲慢,遂眼睛一蹬,“站住,你俩,对,就你俩小矬子,刚才说啥呢?”

    双臂一伸。挡住了两个rì本人的去路,你丫的这是机场,地面大了去了,非得从我这挤过去,欺负人是吧。

    罗二溜溜的英语。让两个rì本人脸sè一沉。其中一个方脸的年轻人,冷声质问,“支那人,站一边去。我们赶时间,你耽搁不起,”他说的英语,堪比罗二的水平了。

    “呀和,坐了一路的飞机。没想到竟然和硬汉遇上了,失敬了啊,”yīn笑着伸出大手,按在了两人肩膀上,微微发力,罗二手指捏住了肩胛骨。

    “啊,啊,”在高低的惨叫声中,两个骄傲的rì本人。被罗二一把举在了眼前,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公文包也掉落在地,悲愤地挣扎着,就像两只无助的小鸟。

    轰。走在身后的乘客,看见有热闹,加快脚步围了上来,rì本乘客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罗二的放肆。美国乘客则大声叫起好来。

    距离飞机不远处的几名jǐng察,眼看着这里乱了套。撒脚就奔了过来。

    “孙子,给老子记好了,中国人是世界上最正宗的好人,但也不要去惹,你们惹不起,”昂着傲气的脑袋,罗二不屑地一挥手,把两个小个子丢进了一帮rì本人堆里,砸的这些家伙们哇哇地滚翻在地,不住口地叫骂起来。

    “法克,再敢叫老子捏死你们,”肆无忌惮的罗二,眼睛猛地一瞪,叉腰俯视着这些矮子们,一副欺负人的嘴脸。

    “嗨嗨,发生什么事了,让开,让开,”姗姗来迟的jǐng察,奋力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脸sè不善地看着发飙的罗二,不用问,惹事的就在眼前,没看见那些rì本人连爬起来的勇气也没有吗。

    不一会,四个膀大腰圆的jǐng察,分开人群,隐隐把罗二围住了,按住腰上的jǐng枪,“这位先生,拿出你的证件、签证,”其中一名jǐng官不客气地说道。

    围观的人们遇到jǐng察办事,自觉地走开了,站在远处开始看戏。

    可见,爱看热闹的心态,在哪里都有迸发,只要没有危险,老美比国人还爱凑热闹。

    “哼,这位jǐng官,报出你的jǐng衔、姓名,”罗二歪过脸,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的证件你还没资格看,”

    带过兵的干部,身上的气势普通人装也装不了,虽然罗二至多是一个步兵团长,还是自封的,但一身的杀气,让四名jǐng官顿时按紧了枪套。

    他们这微微的变化,让罗二身后的两个卫兵,不乐意了,干嘛,以多欺少啊,想的也太美了。

    抬步上前,卫兵强横地挤上去,用肩膀把长官身边的两名jǐng官,彭地撞开了,睁大了眼睛护在罗二两侧。

    脸sè冷漠的护卫,也是一身的煞气,明显是罗二的jǐng卫,他俩这一出现,反倒是让jǐng官们松了口气,说不得,今天倒霉,碰上了硬茬,但好歹没遇上盗匪就行。

    不再去看还在地上躺着的rì本人,当先的jǐng官眉头紧皱,晃晃肩上的三道折杠,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是jǐng长帕里斯,请问这位先生,你的姓名?”

    “哈哈,我当是什么jǐng官呢,jǐng长?机场保安头子罢了,”罗二狞笑着一抬下巴,却是把这几个jǐng官气坏了,脸sè怒的涨红。

    “我是谁,你回头看看,”罗二轻轻一摆手,死活不说自己叫啥。

    顿时,不但这几个机场jǐng官,就连看热闹的人们,还有地上躺着耍赖的rì本人,都伸着脖子往后看;这一看,懂行的都是心里暗暗一凛。

    机场入口处,一个身穿灰sè风衣的年轻人,靠在一辆硕大的黑sè豪华吉普车旁,金sè的长发,嘴上叼着的粗大雪茄,最显眼的,是吉普车的黑sè牌照。

    正在饶有兴致地远观,凯恩.赫尔南德斯却发现,机场上乱成一团的人们,同时看向自己,就知道看不成好戏了,撇嘴耸耸肩,冲着罗二挥挥手。

    “帕里斯jǐng长,我该走了,这里没有发生异常情况,是吧?”瞟了眼帕里斯的大肚腩,罗二轻笑着一拍他的肩膀,擦身而过。

    “哦,是的,没发生异常,一切很正常,”嘴角抽搐几下,jǐng长无奈地扭过粗壮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那些鼻涕眼泪满脸的rì本人。“都他妈给我滚蛋,表演去好莱坞,这里是机场,赶紧滚蛋,”

    迈着轻快的步子。罗二走到凯恩面前。“老兄,你来晚了,”言语中,他对凯恩的迟到很不满。尤其是远观的态度。

    “喔,亲爱的姐夫,路上塞车,塞车,我也没办法。”凯恩想上前拥抱一下家族的财神,但被罗二淡淡的目光打败了,“好吧,好吧,我是到了一会,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想热身的话,我的护卫可以帮帮你,凯恩老弟。”露出洁白的牙齿,罗二难得微笑一下,径自坐上了副驾驶位置,碰地关上了车门。

    两个护卫也不多话,坐上了后座。没给凯恩这个主人半点面子。

    “中国人不是很谦虚的嘛,姐夫怎地一点也不含蓄,”嘴里嘀咕着,凯恩麻利地上了车。吉普车无声地一个转弯,稳稳地驶出了机场。

    “姐夫。来美国有真么感受?”熟练地开着车,凯恩炫耀地问着罗二,洛杉矶也算是西海岸最大的城市了,他不相信罗二见过身边如此的繁华。

    “嗯,车多点,人多点,大楼多点,”扫了眼外面的街道,罗二不以为然地说着,那出一根雪茄,自顾自切头点上,让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车里。

    “哦,倒也是,”罗二jīng辟的评论,凯恩无奈地笑笑,不就是三个多点嘛,剩下的就是两级分化的生活,没人会没事批评国内的窘况,尤其是给外人说道。

    没错,在凯恩的眼里,罗二现在还算是外人,顶多算是玛丽表姐的丈夫罢了。

    “去纽约的机票是明天的,今晚咱们在休斯花园酒店休息,”凯恩一边开着车,一边给罗二讲起休斯花园酒店,一个落魄的推销商,买下了一片不毛之地,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巨大的磷矿,成就了一段传奇故事。

    “哼,一个地主的投机,有那么兴奋嘛,”半眯着眼睛,罗二对凯恩的神采飞扬,颇为不解,他要是明白美国人对一夜暴富的强劲追求,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哦,对了,表姐夫,等会到了酒店,要是遇上凯芙兰,你不要理他,我会对付的,”想起今早碰上的家族亲戚,凯恩有点挠头,忍不住小心地叮嘱一句。

    “凯芙兰?哪个,我没见过,”罗二脑袋靠在玻璃上,已经昏昏yù睡了,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到现在连眼睛都没合上过,尽cāo心身后的两个混蛋了。

    “他是家族里第六位顺序继承人,和我相当不对眼,骄横惯了,”尴尬地解释着,凯恩把吉普车拐进休斯酒店,在停车场把车停稳。

    拿着房间钥匙,凯恩带着罗二三人,走进了酒店大厅,好死不死的,正正对上了一伙人,让凯恩暗骂一声。

    正要回头给罗二说话,就听见耳边响起刺耳的笑声,“啧啧,看看呐,这是谁啊,凯恩,来介绍一下,好歹也算是远亲了,”

    假装无视的凯恩,被这一声吆喝,怒得俊脸通红,没和自己打招呼也罢了,直接就把自己当成下人,那哪里能受得了。

    “咳咳,凯芙兰,你失礼了,”尽量保持绅士风度的凯恩,强压火气沉声道,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瞄着身边的罗二。

    休斯酒店,高大的玻璃转门,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还有头顶大串通明的水晶灯,已经把路哟二和两个护卫,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嘴了,眼睛正忙着四处扫shè,贪婪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没错,是贪婪,罗二和他的两个手下,都在思量着这些东西的价钱,根本没听见凯恩和对头的交锋。

    “乡巴佬,没见过世面,”骄横多年的凯芙兰,冷冷地挡在凯恩前面,双手交握,戏稽地看着从未逢面的姻亲;凯芙兰身旁五个高大的报表,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侧,以便随时可以上前施展手段。

    “罗,有人挡路了,”碰碰罗二的肩膀,凯恩无奈地提醒,让他首先介绍罗二,他还没贱到那份上。

    “嗯,哪个,好狗都是不挡路的,”回过神的罗二,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刚刚可以让凯芙兰几人听清。

    罗二英语很流利了。凯芙兰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了片刻,随即yīn沉得眉头倒立,“这位东亚病夫先生,你是狗吗。挡了我路啦。”

    此言一出,凯恩随即让开两步,一语不发地冷眼旁观,给同样拉下脸的罗二。腾出了地方,按照他的理解,就凭凯芙兰的这句话,他不会完整地站在那里了。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罗二没有动粗,而是呲牙一乐,自己后背伤势未好,不值当崩裂伤口,“大赵、李子,给我打掉他的门牙,”

    随着罗二的命令,沉默不语的两个护卫,顺手丢下手里的背包。同时跨步上前,硕大的拳头高高举起。

    罗二护卫想动粗,凯芙兰也不含糊,立马后退两步,五个高大的保镖呼啦上前。把主子严密地保护在了身后。

    “彭、彭,”密集的皮肉撞击声中,戴着墨镜的保镖们,没想到自己拳头碰到的。犹如两个坚硬的铁块,随着隐隐的骨裂声。紧咬牙关的保镖们,被打击的倒退两步,伸手摸向腰间。

    他们的动作,落在护卫的眼里,那就是继续挑衅了,紧身上前的两个护卫,开始下了狠手,眼睛、咽喉、心脏部位,都是拳头的攻击重点。

    “啊,啊,”惨叫声,在大厅里毫无风度的响起,五个高大的壮汉,眨眼间被放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饶是如此,两个护卫上前,凶狠地踩断了他们的大腿。

    要是按照他俩的手段,拧断这些保镖的脖子,才算搏斗结束,但老板脸上没有灿烂的笑容,算是给了这些鬼子面子。

    风风火火地了解冲突,两个护卫快步撤回到了罗二身侧,yīn戾地盯着缩在电梯口的凯芙兰,只要罗二一点头,马上他也会享受到同等待遇。

    “你,你,你别胡来,”一身昂贵手工西服的凯芙兰,面无人sè地哆嗦个不停,尽量把自己贴在墙壁上,离面前的男人远点;习惯了欺凌他人的纨绔,哪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美国是法制国家,法律高于暴力。

    “jǐng察,jǐng察,”脑袋里灵光一现,从不待见jǐng察的凯芙兰,大声地嚷嚷起来,试图引起大厅里他人的主意。

    挑衅加交手的时间,说起来也就不到一分钟,大厅里熙攘的人流,刚刚发现电梯口的躁动,五个大汉已经被踩断了大腿,这个往rì里耀武扬威的少爷,也哭喊着四处求救。

    不等躲在角落里的经理跑来,罗二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这个小子面前,抬起手,仔细地用手绢擦擦凯芙兰的脸,擦去脸上的眼泪,把手绢随手丢掉。

    “别害怕,我不会欺负好人,对坏人也就打个脸而已,”说完,罗二伸出大手,在凯芙兰的脸上,啪、啪左右开弓,调戏般地轻拍了几下,“你的脸太脏,不擦我都不好意思打了,”

    “这位先生,请不要在酒店里打闹,我会报jǐng的,”一旁战战兢兢的经理,已经看清了闹事的双方,尤其是被大了脸的凯芙兰,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这个凯芙兰的对头,他更是不敢得罪了。

    为了自己的饭碗,经理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远处“jǐng告”罗二。

    没理会洋鬼子的说道,罗二偏头看看凯恩,凯恩会意地上前,殷勤地按动电梯按钮,“表姐夫,您请,”

    电梯缓缓上升,大厅里,经理急忙叫来侍应生,讨好地去搀扶这些悲催的保镖,自己亲自上前,安慰着眼泪巴巴的凯芙兰。

    “不行,这个耻辱我忍受不了,”恶人消失,凯芙兰又恢复了底气,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天大的面子,哪里还有脸再混了。

    嚎叫着报复的凯芙兰,大声咒骂间,觉得牙床松动,用力地吐口唾沫,却铛、铛地把两个门牙吐在地上,忍不住又是一声尖叫。

    电梯里,凯恩苦笑着暗暗摇头,粗人就是粗人,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吗,现在问题大发了;“罗,你惹祸了,”

    “怎么说,”看着四周光亮的镜子,罗二没事人一样,对这样的机器很感兴趣。

    “凯芙兰是家族继承人,你打了他,也就是打了家族的尊严,纽约那里不好处理啊,”凯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又如何,想动火器,更好办了,我还没在美国开过荤呢,”罗二欣慰地看看自己的两个大兵,虽然在飞机上表现太差劲,但现在看着很顺眼,有了自己的三成风度。

    “喔,不不,你不能这样,”凯恩慌忙摇摇手,双手在胸口比划着,划出一个十字,“上帝啊,原谅这个脾气不好的家伙吧,”

    “虽然家族里拿你不好处理,但是玛丽那边会更加困难的,”终于,凯恩吐露了口风。

    “玛丽?她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我给他惹事了?”罗二不悦地一皱眉,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十五楼。

    脚踩在走廊上厚软的毛毯上,凯恩给罗二轻声讲解着,“玛丽也是家族顺位继承人,在凯芙兰前面,是第五个,”

    “那么,你是第几个?”罗二笑眯眯地问道。

    凯恩愕然一楞,没有回答,倒是继续他的话题,“你和凯芙兰撕破了脸皮,今后玛丽在家族里的阻力会大很多,家族需要的是团结,不是争斗,起码明面上不需要。”

    “哦,是这样啊,看来以后下黑手,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干,”罗二恍然大悟,有点懊恼地遗憾道,却把凯恩听得满脸黑线。

    “1502,总统套房,表姐夫,你先休息一会洗个澡,晚饭时我来找你,”“里面有四个卧室,够你们住了,”快速地说完,凯恩给罗二开了房间,微微一个点头,急匆匆走了;要是他继续待在这里,说不定会暴起骂人的,那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后果也会很糟糕。

    “哇呀呀,这么大的房间,还有洋酒水果,蛋糕”总统套房里,隐隐传来罗二嚣张的惊讶声,直到房门彭地关上,走廊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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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六章、玛丽的丈夫

    第二天,罗二在凯恩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就在他们离开酒店大门的时候,街道一角的一辆轿车里,有人快速地拍下了十几张清晰的照片。

    不到一个小时,几张罗二面部特写的照片,出现在凯芙兰前面的办公桌上;一脚踢开身旁的女人,凯芙兰抓过相片,肿着嘴巴狞笑了几声。

    “霍夫,我需要你的帮助,”拿起电话,凯芙兰熟练地拨了个号,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凯芙兰少爷,您是我最尊贵的主顾,您的需要当然是我的义务,”一个沙哑的金属摩擦声,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刺耳的声音,把凯芙兰这个纨绔少爷,也听得头皮发麻。

    “相片我会尽快送到,地点在纽约玫瑰庄园,他必须去见上帝,”摸着自己漏风的牙齿,凯芙兰强忍着丢下电话的念头,迅速地说出了要求;这个在美国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自己已经利用了很多次,但还是小心隐蔽为好。

    “呵呵,老价钱,一周内给您结果,”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金属声痛快地应了这笔生意。

    “不过,最好是在庄园外解决,”凯芙兰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当然,玫瑰庄园我们不会轻易冒犯的,那里以后也是您的地盘,”电话里,轻轻的一个马屁,把凯芙兰拍得浑身舒爽,嘴巴上的肿痛也没了,满眼的得意。

    两小时后,一架客机降落在了美国东海岸的纽约机场,罗二一行人,被两辆普通的灰sè福特轿车,带离了这个全美最大的商用机场。

    虽然罗二始终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但从台北到东京,从洛杉矶到纽约,他看到的,满眼都是繁华的气息,不心动那是假的。

    高大的烟囱。宽阔的道路,点点数不清的灯光,穿梭不息的车流,还有脚步快捷的人流,无不预示着城市的兴旺。这些。让罗二暗暗感慨不已。

    当然,凭着他犀利的眼神,也能看见街道旁落魄的流浪汉,摆着一顶破帽子的乞丐。这种两极分化的情景,也让他沉默不语。

    帝国主义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总统客房里的奢侈,和那些流落街头的乞丐。足以让罗二蔑视这个看似繁荣的国家了。

    该死的资本主义,繁华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的,心里恶意地想着,罗二忍不住暗哼一声。

    “不患寡,患不均,”受过正统教育的罗二,还是向往那丰衣足食的rì子,虽然没有眼前这般繁华,但心里总是有奔头的。

    灯下黑。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看不惯这种畸形城市的罗二,根本没想过,自己现在的地盘,也隐隐有了类似的局面。

    汽车在车流中飞快地驶进了环城公路。开向东郊的富人区,那里,有着良好的海边沙滩,长林美景。也有人数众多的jǐng察保护。

    “表姐夫,等会就到玫瑰庄园了。玛丽表姐已经到了好几天了,”凯恩点上一根香烟,殷勤地给罗二递上一根,被婉拒了。

    “我习惯这个,”罗二从怀里掏出雪茄盒,选出一根,慢条斯理地切口,“凯恩,你知道我今天要见谁吗?”

    “嗯,玛丽的父亲,还有汉密尔顿勋爵,他是玛丽的爷爷,应该会见到的,”凯恩笑笑看着罗二,“当然,玛丽的两个哥哥,也会见见你这个妹夫的,”

    “哦,是这样,”罗二长长吐口气,嘴角禁不住一撇,也是,媳妇家里的人,自己不见根本不可能。

    当轿车驶进一条沙石单行道,罗二能清晰地感觉到,路两边的十几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车子;当先的另一辆车上,两个卫兵也暗自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跳车。

    如果发生意外,只要他俩能赶到长官身边,那武器是随时可以拿到,不像现在这样,赤手空拳的难受。

    罗二脸上的不愉,凯恩自然看得明白,讪笑着轻声解释,“表姐夫,不用紧张,外面是一些保安,”

    “嗯,”罗二眯着眼,扫视了倒车镜一眼,自打轿车开出机场,后面已经换了四辆不同的车,远远地跟在百米之外,大概也是一些保安吧。

    看来,玛丽家里的人,还是很照顾自己的,罗二自恋地想着,眉头也松弛下来。

    直到罗二乘坐的轿车,拐进单车道,后面尾随的那辆汽车,这才扬长而去;进到了这里,就是玛丽家族的地头了,没人敢在这里放肆。

    纽约东郊玫瑰庄园,这个被绿荫遮蔽了大半的庄园,占地足有上百亩,东面大片的林地和都市隔开,西面就是一片干净的海滩,这个庞大的私人庄园,隐藏的能量足以震撼美洲大陆的两成经济。

    当两名西装保安推开镂花铁门,示意放行的时候,罗二的眼睛,已经盯在了他们手里的报话机上,这种砖头大小黑sè的报话机,让罗二看得口水横流。

    娘的,浪费可耻,自己部队上都没有装备,人家保镖都拿上了,不行,一定要搞上百十个回去;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报话机肯定通讯距离断,但架不住小巧灵活,起码jǐng卫排、连队内部就能用上。

    两旁葱绿的花圃,汽车缓缓驶过一个硕大的喷泉石坛,在一栋巨大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车里的凯恩,羡慕地看看四周围过来的保安,“嗨,表姐夫,有人不喜欢你啊,”说实话,他要是有女儿找了个中国人,也得气个半死,何论罗二还是把饭都煮熟了两次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一路上连声都不吭,现在看见外面的情形,立马推门跳下车,转身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下马威,还是鸿门宴?”罗二脑海里灵光一闪,脸上也黑了下来,老子大老远地过来,是来看婆娘孩子的,不是来受气的,找死的人还一波一波的,没完了。

    推门下车,穿着一身昂贵西装的罗二。摆手把自己的两个护卫,打发到了一边,冷眼看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白人壮汉,按他的身高,在别处也算是够搞的了。但现在他明显比这些汉子们低了半头。

    沉默不语的罗二。伸脖子往后看了看,顿时邪火窜了起来,别墅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还玛德亲戚呢。都是狗眼的家伙,呃,玛丽和孩子除外。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保安中间的一个金发大汉,满脸横肉地张口问道。哈出的臭气,罗二站在五米外都被熏得蹬蹬后退,靠在轿车上。

    眼下南半球是冬季,但这些白人保安身上的体味,还有那矍铄的口臭,让罗二有点后悔了,后悔跑到这里受罪了。

    “有事?没事没事,我随便转转,没想到跑到这里遇上狗了。”眼见凯恩稳坐在车里,没有下来解围的意思,罗二忍不住怒了,张口就是一句,“还是一群臭狗。几年没洗澡了?”

    这放肆的强调,是个人都能听懂,何况罗二现在的英语水平,对面也听得太清楚了。一个个面sè通红。

    “混蛋,你才是狗。”保安头子旁边的一个壮汉,大鼻子一挺地怒喝道,随手拔出腰间的手枪;他这看似莽撞的一手,保安头子愣是没看见,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罗二。

    “听说,这个玛丽的野男人,是个搏斗高手,但现在,火器为王,拳脚搏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满是自信的保安头子,脸上横肉一紧,双手叉腰,低头看向这个亚洲人。

    呼啦,跟随老大多时的保安们,纷纷拔出手枪,摇头晃脑地指着罗二,恐吓的味道十足。

    把手里的雪茄咬在嘴里,罗二一翻手,魔术般捏着打火机,铛地一声,美滋滋地把雪茄点上,吐了口青烟,“多久了,敢骂我的人,应该没有活着的,呵呵呵,”

    叼着粗大的雪茄,罗二站在轿车旁,大手一挥,啪地,一架铮亮的重机枪,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串亮晃晃的弹链上,粗悍的子弹在微微晃动。

    猛然间出现的重机枪,不但把这些保安吓了一跳,就连别墅里看热闹的主人们,也被吓得纷纷惊呼。

    哗啦,拉动枪机的罗二,狰狞地笑着一咧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上帝,不要,”随着别墅里一个中年人的尖叫声,重机枪赫然吐出了半尺长的火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爆响的枪声,在多年宁静的庄园里,欢快地吼叫起来,滚烫的弹壳当当滚落在地。

    尽管罗二的枪法实在臭的没边,但距离这么近,再打不中目标,他就实在没法再混了,不过,子弹在扫到了这些保安的同时,也哗哗地把别墅外墙,打得石子崩裂,大片的石雕炸裂四溅。

    好在,别墅大门结实的柚木门框,上面货真价实的防弹玻璃,挡住了当当的子弹,但是,别墅里已经有人昏倒了。

    这些连手枪保险都没打开的保安,倒霉地遇上了一个恶人,不讲理的恶人,比拇指还粗的子弹,顿时打得这些壮汉翻滚在地,血糊糊去和上帝讲理去了。

    “咚咚咚,咔哒,”直到250发的弹链,子弹打光了,罗二这才满意地拍拍手,把机枪收进护腕空间,拍拍手,遗憾地看着被搞脏了的地面。

    “长官,”两个护卫急步上前,守在了罗二两侧,眼神里的崇拜已经升华了,升华成了死忠;刚才那保安头子的话,他俩也听了个明白,现在结果也出来了,和他俩猜的没错。

    “嗯,没事,热热身罢了,”罗二取出两个背包,丢给手下,里面装着的枪械弹药,原本就是给他俩准备的。

    转身,罗二走到轿车旁,啪地一拍车顶,“凯恩,你丫的再不出来,老子就把车炸了,”

    坐在车里的凯恩,现在已经彻底昏了头,刚才罗二的狞笑,让他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不由得对玛丽的父亲,那个每天咒骂罗二的权贵,暗暗担心。

    耳边爆响的枪声听了,凯恩浑身虚脱地想装死算了,没成想,还是被罗二逮到了;“炸车,好我的表姐夫啊,亏你想得出来。”隐隐有了尿意的凯恩,手脚发软地打开车门,干笑着举起双手。

    第二次了,我好歹也算一个少爷了,怎么这么倒霉。面对罗二的强势。凯恩很老实地低头认罪,“误会啊,误会,表姐夫。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也没想到,罗二这么难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枪了,这可是美国。法制国家啊;再看昨天的凯芙兰,太他妈幸运了,就丢掉了两颗门牙。

    “误会?十几把手枪的误会,当我是小孩?还是你幼稚,看不出来那玩意能打死人?”罗二讥笑着吐口青烟,眼角却盯着四周围上来的大批保安。

    身边的两个护卫,已经端起了冲锋枪,75发的弹鼓,也顶上了火。虎视眈眈地四下扫视着,就差罗二一句话了。

    如果到这里是个陷阱,那大开杀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可惜了老婆孩子,就在罗二疑神疑鬼的时候。他的耳根一动。

    别墅的大门无声而开,“罗先生,这是个误会,请你不要激动。”随着声音,一个健壮的中年白人。沉稳地走了出来。

    “喔,你是哪位,”抬眼看看这个和玛丽面貌相似的中年人,罗二不以为然地捏着雪茄,冷笑着问道;就算他是玛丽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但今天的事不能算完,占理就得拿好处。

    “我是谁,你应该清楚,跟我进来吧,”地上血肉迷糊的惨状,被中年人无视了,淡淡地看了眼罗二,转身进了别墅。

    草,还真不待见我,罗二摸摸鼻子,轻轻一摆头,身后的两个护卫,快步上前,守在了大门两侧,手指紧紧贴在扳机上,一副随时开火的架势。

    “凯恩,打扫干净了,”丢下不负责任的话,罗二昂首走进了庄园别墅正门。

    灯光明亮的别墅里,实木地板擦得铮亮,四周墙壁上各式油画,引不起罗二丝毫兴趣,尤其是一双双jǐng惕的眼睛,让罗二心里很是不爽。

    大厅里,一干众人都站的远远的,只有zhōng yāng的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老人,那个和罗二搭腔的中年人,yīn沉着脸站在一旁,小心地陪着老人。

    站在老人对面,罗二眯眼看着这个威严的老家伙,脸上忽地一笑,“您好,我是罗本初,玛丽的丈夫,”

    闭目修神的老人,手上的檀木手杖,轻轻一动,老人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罗二看过去,不由得眼仁一缩。

    湛蓝的眼眸里,jīng光闪现,根本不是一个垂暮老人应该有的神采,倒像是一只隐藏多年的野兽,在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我的娘呦,碰上高手了,”对于玩脑子的人物,罗二很是头疼,一向是有多远避多远,武力暴力他不怕,怕的就是这种笑脸杀人的老货。

    “呵呵,年轻人,我是汉密尔顿勋爵,一个英国老人,欢迎你来到玫瑰庄园,”老人微笑着点点头,“我是叫你罗本初连长呢,还是叫你德尼尔森少校?”

    “随意,怎么叫都行,”罗二耸耸肩,“不过今天这个门我应该不会走错了吧,”

    “如果是走错了,那我道歉,如果没有,外面的那些保镖怎么说,是哪个大人按排的?”话里带刺的罗二,yīn戾的眼神,在中年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问道。

    “戴维斯,你的女婿找你要好处了,”人老成jīng的勋爵,圆溜溜地把儿子给推了出来,自己权当旁观者了。

    “哼,那是玛丽找的女婿,”站在老人身边的戴维斯,不乐意地一摆手,一个管家模样的燕尾服,托着一个银盘,上面平放着一叠文件,走到罗二面前。

    “把合约签了,玛丽在后院的小楼,看看孩子你就可以走了,”戴维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罗二眼里寒光大盛。

    哐当,一颗硕大的炸弹,出现在罗二脚下,这颗战斗机携带的小型航弹,被罗二锃亮的皮鞋踩在脚下。

    没理会大厅里再次响起的惊呼声,罗二慢条斯理地把引信嘎嘎拧紧,大咧咧一摆手,“把合约拿过来,老子看看是啥玩意,”

    强盗般的蛮横,让戴维斯和老人倒吸口凉气,他俩一眼就看出来,罗二脚下的炸弹,绝对是真货,十有**还是家族企业生产的。

    这颗五十公斤的航弹,一旦爆炸,那庄园也就基本毁了,起码别墅里的人是别想跑掉了。

    “这个小混蛋,土匪、强盗……”一时间,两个长辈在心里把罗二骂了个狗血喷头。

    没办法,罗二也不想这样,他也想打扮成一个翩翩少年,温和有礼的那种,但这些把中国人看扁了的白人,不打不成交,生生逼得他成了莽夫一个。

    如果有一点可能,如果他被正常引进这栋别墅,他也不会使用如此的暴力手段,但今天罗二知道,他要是不疯狂一些,或许连孩子的面也见不上了。

    “玛丽,希望你别埋怨我,我也不容易,”罗二粗鲁地吐掉雪茄,一把抓过厚厚的合约,咔咔撕成了碎片,随手抛散在光亮的地板上。

    “我的老丈人,还有你,老爷子,这蝌蚪字你们认识它,我不认识,说来听听,”手里把玩这一枚反坦克手榴弹,罗二轻松地问道。

    一时间,大厅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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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七章、罗氏跨国集团

    纽约东海岸玫瑰庄园,建立近百年以来,已经成为了一座标志xìng建筑,但往rì里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们,压根没想到这里会有血腥的一天。

    头一次,玛丽家族在庄园主别墅大厅里,被人脚踩着炸弹,随手撕掉了“恩赐”给的合约,彻头彻尾的藐视,把大厅里这些贵族们气得头顶冒烟。

    不过,趋利避害是大家的本xìng,没人敢拼死一搏,把罗二这个鲁莽的家伙赶出大门,他们似乎也没有心理准备。

    而罗二现在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想把矛盾激化,但眼下他的脚也不好收回来了,只能干硬地僵持。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大厅角落的小门处,一个风韵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孩,焦急地走了过来,张着嘴巴怒斥道;不用问,玛丽赶来给罗二解围了。

    在后院的小楼里,原本还在悠闲地抱着孩子,等罗二上门慰问的玛丽,突然听见前面一阵连串的爆响,一耳就听出了那是重机枪的神机声,直道坏事了。

    自己父亲、爷爷对罗二的怨念,玛丽心里很清楚,这也是她不愿让丈夫露面的原因,但现在第二个孩子都生下来了,罗二再不露面,已经说不过去了。

    盘算着时间,再加上有人不时的通报,玛丽也知道罗二进了庄园,但前面火爆的场面,是她也想不到的。

    适时出现的玛丽,湛蓝的眼睛里,一个强悍的“土匪”,正踩着一枚航空炸弹,叼着雪茄冷脸对着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而那些平rì里趾高气昂的亲戚们,都缩在大厅的一角,一个个面如土灰,惊慌失措。

    有了老婆的出面,罗二也正好下台阶。讪讪地放下脚,挥手间,在一阵低低的惊呼声中,把炸弹收进了护腕空间,“嘿嘿。那啥玛丽。孩子还好吧?”

    在玛丽跟前,罗二一向是尽量秉持着风度,除非把他惹急了,但今天他算是本xìng暴漏。让玛丽颇为诧异。

    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把枪啊炸弹的打打杀杀,那个闺女也不愿再家里看见。

    一脸寒霜的玛丽,恼怒地瞪了罗二一眼,随即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和爷爷。“爷爷,他就是爱开玩笑,也不看看地方,”至于父亲,她不用解释了,这场面和他有直接关系。

    “开玩笑?”汉密尔顿勋爵苍老的脸上,禁不止微微一抽,手里的手杖也紧了紧,遂无奈地一扬眉。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小玛丽,你的丈夫很威风呐,”

    站在一旁的戴维斯,鼻子里冷哼一声。手心里已是冷汗泽泽。

    “还不过来,叫爷爷,”嘴巴一撇,玛丽雯怒地责怪道。外面的忙乱她不关,但罗二不叫一声爷爷。她心里很不踏实。

    “哦,是了,”罗二整整衣襟,大步上前,双手一抱拳,“老爷子,我给您问好了,”中国式的见面礼,罗二使唤的十足,那个不待见自己的丈人,权当无视。

    “恩,来,坐下说话,玛丽你也坐下,”颇有气度的勋爵,摆摆手给罗二指了个地方,一个独独的单人沙发,“戴维斯,你也坐下吧,”

    罗二也不客气,上前坐在沙发上,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玛丽,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婴孩,自己的孩子,还真有睡觉的魄力。

    “那个,罗本初,你看他们就出去吧,”说正事前,勋爵一抬下巴,指指那些缩在一起的亲戚,不悦地说道。

    “哦,他们和我没关系,随便,”罗二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掏出个雪茄盒,捡起一根,殷勤地上前递给勋爵,“老爷子,来,上好的古巴雪茄,很难得见的,”

    “呵呵,”看着罗二清澈的眼睛,勋爵轻笑着伸手,接过雪茄,把玩了一下,小心地装进口袋,“好,回去了我是得品一下,”

    有了罗二的首肯,大厅里的这些亲戚们,呼啦一声,乱哄哄挤出大门,四散而去,把勋爵和他的儿子看的又是胸口气闷。

    机灵的管家,插空端上了咖啡,而罗二手边放下的,是一杯热腾腾的云雾茶;袅袅的茶香,让罗二微微一皱眉。

    “不用担心,你的爱好我也只是听凯利说了一次,管家也就记住了,”随口解释了一句,勋爵端起jīng致的杯子,小口地抿着。

    “那个,老爷子,这次我是来,”罗二不喜欢被动,还是先讲讲自己的目的,不外是来看看老婆孩子,你一个老头和我有啥说的。

    “不急,玛丽就住在后院,你有的是时间,”拿捏了一把的勋爵,也不想把罗二再给说急了,“罗,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

    稳坐钓鱼台的勋爵,话是说的很慢,生怕罗二没听清。

    “处境,还不妙,老爷子,你可别忽悠我,”罗二嘴角一撇,“我现在过得还算好,就等着回去大开杀戒呢,”杀气腾腾的话,直接把勋爵的下文堵死了。

    丫的三国你看多了,当我没听过,吊我胃口的人还没过太平洋呢,按耐住心里的郁闷,罗二也端起茶杯,稳稳地吹着茶叶,小口地抿着。

    得,人家不吃这一套,勋爵和戴维斯暗暗换了个眼神,也郁闷起来了,情报里罗二根本就是一个闯将,不是谋士啊。

    “罗,你先听爷爷说话,不要插嘴,”枕头风有时候还是起作用的,玛丽抱着孩子,娇责地训了罗二一句,把罗二的气势打了下去。

    “是,是,”罗二赶忙一欠身,脸上堆起大团的笑容,不巴结好老婆,孩子谁给带啊。

    “老爷子您说,我听着呐,”罗二坦诚地看着老人,眼角余光却扫视着大门口,下面一语不合的话,后路怕是也不好退了。

    “咳咳,罗,你在朝鲜和菲国的事情,我基本上知道了,”勋爵整理了一下思路,不再理会罗二的表情,“但是。你要是再继续下去,后果就很严重了,”

    “菲国是一个主权国家,但你无所顾忌地占地,将来和一个国家对抗。你有这个底气吗?”

    “朝鲜的罗家山。能坚持下去吗?”

    “你在大陆上的身份,菲国和朝鲜,完全可以请求大陆派出人手,把你捉拿回国。你有把握吗?”

    一连三个问题,说的罗二脸sè变幻不停,到底是没谈判的经验,被人家掏出老底立马不镇定了。

    “撕,”牙疼般的抽口冷气。罗二一本正经地靠在沙发上,还没等他说话,老爷子的一句话彻底把他震懵了。

    “你要建立一个dú lì小国,我们家族是不支持的,你也不会有盟友,”

    “建国?嘿嘿,老爷子您可别吓我,我可没有这个胆子,”诧异的罗二。赶忙矢口否认,“我不过是找片地,让自己过得悠闲点,地契我可是有的,”

    “那你在菲国的地盘已经够大了。为什么还要和摩洛人联手,他们可是要求建立自治的?”一旁的戴维斯,忍不住冷声问道。

    “联手?不不,只是相互利用而已。现在我的队伍或许已经和他们交手了,”罗二诚恳地摇头否认。老练地点上一根雪茄,脑子里蹭蹭地转着主意。

    “好吧,那你的目标是什么?”戴维斯看看自己的女儿,无奈地开始摊牌,孙女都有两个了,面子上他不管也得管了,省的外人笑话。

    “我已经说了,找一片地头,挣钱过rì子呗,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坚决做个好人,”罗二思索一下,缓缓说道,“我的考虑是这样的,把我名下的地盘和产业,拿出一半划到玛丽名下,将来留给孩子,当然,罗家山城堡除外。”

    罗家山城堡,就算他壮胆敢拿出来,玛丽家族也不敢过去,朴姬善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老婆。

    “那烧刀子药剂呢?还有那什么黑头陀?”一副旁观模样的老爷子,淡淡地插了一句,直接把昂贵的药剂也包括进去了。

    “产量太小,以后再说吧,”罗二果断地婉拒了药剂的归处。

    虽然没有达到预先的目的,但罗二给玛丽的财富,就凭一座尚未探明储量的金矿,已经足够让两位家族领袖暗暗偷乐了。

    “行,家族会派出财务人员,对你的财产做出一个完整的评估,”老爷子轻飘飘的结论,彻底遮掩了罗二不合法的血腥占地。

    至于今后罗二在菲国是死是活,家族不会管,但占地多少,财务报表上会显示出来,玛丽在家族的地位也会随之起落。

    罗二再笨,也明白老头的意思,遂笑脸应承,肚子里大骂不已。

    狡兔三窟的局面已然出现,金三角、罗家山城堡、菲国山谷小岛,就差一个金子招牌了,尚德公司还不足以抵挡外界的袭扰。暗自盘算的罗二,自然明白期间得失的道理。

    自己虽然把一半的财富拿出来了,但罗二换来的,是玛丽家族暗地里的支持,公平合理。

    尽管对罗二军田的分配,还有二十年不税的做法,戴维斯摇头不已,但罗二是大股东,他的坚持被无声地认可。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直到夜sè落幕,一份厚厚的新秘约,被罗二划上了自己的名字,还郑重地按下了手印,正本一份被玛丽收藏。

    在密约的附注里,罗二无耻地添上了两个条件,他的地盘如果意外扩大,玛丽家族必须以军火物资换得股份,情报支持也是玛丽家族的义务。

    至于玛丽和家族的交换股份,罗二不去想也懒得想,反正玛丽不是个吃亏的主,由得她去风雨雷电。

    罗氏跨国集团,正式在玛丽的小楼里,组建了办公室;作为集团大股东之一,玛丽在月子期间,从海军退役。至于凯恩,算是玛丽的手下经理了。

    集团手续执照等等文件,不用罗二cāo心,玛丽会派人有条不紊地办理。

    终于摆脱了两个老男人纠缠的罗二,好不容易吃过晚餐,跟随玛丽回到了后院,至此,他的女婿身份,被玛丽家族黯然认可。

    皎洁清冷的圆月下,小楼里,罗二搂着老婆进了浴室,他今晚得还债了;两个jīng悍的卫兵,守在一楼的客房里,轮换值班。

    玫瑰庄园外,一辆陌生的轿车,缓缓驶过岔路口,车里的三个白人大汉,yīn沉地扫了眼远处黑漆漆的庄园,随即摇上了车窗玻璃。

    庄园主别墅二楼,一间古sè古香的书房里,戴维斯放下电话,幸灾乐祸地呵呵一笑,“父亲,这个罗有麻烦了,凯芙兰要找他的晦气。”

    “哦,凯芙兰?”戴着一副老花镜,勋爵靠在摇椅上,拿着一份晚报嘀咕一句,分明是没有在意,要是罗二躲不过凯芙兰的报复,那也不配和家族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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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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