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章、我找周梓铭
五十年代的台湾高雄市,已经成为加工与货物集散地,加上老美的刻意扶持,虽然比不上台北的奢靡繁华,但也展露了勃勃生机,进入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高雄市jǐng察局,坐落在市中心北侧的大道旁,一栋四层转角大楼,加上上千平的大院,被五米高的水泥砖墙牢牢地围了起来;大门口处,两名持枪jǐng察正站在木质的岗亭里。
早晨八点,距离jǐng察局不远处的一间小酒馆里,一身便装的罗二,正和西服革履的张卓文,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安静地吃着小菜。
运送他们的卡车,已经连夜返回了台北,罗二手头除了凯利给的一个联络地址外,没人会帮他了;一些,都得靠自己。
当然,必要的情报,凯利会付费转达的。
“二哥,这事怕是不好搞,周梓铭这孙子就住在jǐng察局里,根本就不露面,”漫不经心地夹着花生米,张卓文郁闷地小声牢sāo,第一笔佣兵生意,他也想露露手,顺便发点小财。
这个小酒馆是老美情报站的联络点,岛上的jǐng察都知道,反而让这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人在哪里就行,我就不信了,jǐng察局是老不屁股,还摸不得了,”罗二悠悠地抿了口黄酒,酸酸的也蛮好喝的。
“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咱们还是等等吧,”大白天里冲进去抢人。张卓文是不敢想。只能尽量劝劝老板,当然,拿主意的还是老板。
“目标的位置确定了吗?”罗二说这话,眼睛却是不时地瞄着外面。
“目标就在jǐng察局四楼的一间客房里,”张卓文不安地看看罗二的脸,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嗯,”罗二放下酒杯,起身,冲着站在门口的中年掌柜,轻轻点点头。直接进了后门;张卓文见状,也不停留,放下一张纸钞跟在后面。
出了后门,是一间大院。院子里放着大堆的煤炭,还有杂七杂八的食材干货,再往里走,是一排简易平房。
三十名民兵队员,都躲在平房里休息,身上的装备都放在手边,随时可以出动。
进了平房,罗二叫来四个班排长,还有张卓文,围着一张jǐng察局的平面图。开始了谋划。
“今天晚上十点,一、二班封锁jǐng察局大门,三十分钟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罗二指点着地图,“十点三十分放弃大门,退进大楼的后面,炸开后面的围墙。”
“小张,你和催排长指挥一、二班,给我守好炸口五分钟。我带着三班攻击大楼,三十五分钟足够了。”见五个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罗二一把排在地图上,“罗家山民兵大队的第一仗,就看各位的了。今晚,只要不是我们的人。不论死活交给我。”
“还有,不管哪次出动,缴获要归公,细碎玩意我不管,但值钱的都给老子交上来,”说完,罗二摆摆手,让大伙开始整修。
晚上九点,安静的平房里,渐渐躁动起来,蜷缩在睡袋里的民兵们,吃着发下来的肉饼,着手整理行装、武器。
每个民兵把自己的钢盔拿在手里,给前后贴上荧光贴,早前胳膊上系白毛巾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黄红sè的荧光贴,在晚上只要有丁点的光线,旁边的人就能一眼看出来。
叼着粗大雪茄的罗二,一身美式毛呢尉官制服,腰里一把柯尔特,看着面前列队的兵们,不住地吐着青烟。
“报告长官,一排集合完毕,请指示,”拎着冲锋枪的催排长,小声地报告着,胸口挺得笔直;不管是什么名号,这出国第一战,还是很兴奋的。
当然,有津贴赚也是主要原因。
“好,按计划行动,”罗二耸耸肩,转身向门口走去,大院的外门开在一个小巷里,行动倒也方便。罗二一行人刚出小门,酒馆掌柜带着两个活计,后脚就离开了。
电台已经被破坏成了碎件,这个半公开的情报点,随即被关闭。
带着整齐的队伍,罗二一行人脚步匆匆,直奔百米外的jǐng察局;大街上昏暗的灯光下,来往的行人,看见气势汹汹的大兵,却也没多少惊慌,只是让开了道路,站在一边看热闹。
毕竟,岛上还是有一些美军,寻衅挑事时有发生,就是没见过成建制的外出罢了。今晚看似荒唐的队伍,在这个荒唐的年代,不论岛上的人,美国人,却见怪不怪。
沉重的脚步声,面sè严峻的队伍,很快惊动了四周的店铺,一个倪光灯闪烁的酒吧外,站着两个喝红了脸的美国水兵,看见自己熟悉的制服,忍不住打了个口哨。
“嘿,活计,要帮忙吗?”晃着手里的酒瓶,叼着烟卷的水兵,大声地询问道。
“不,只要整理好你的仪容就好,”罗二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向jǐng察局走去;身后,传来两个水兵嘻哈的笑声,陆军海军是两家,谁也管不上谁。
带着队伍急行到jǐng察局门口,一盏明亮的灯光下,不待两个愣神的jǐng察发问,罗二大手一挥,“缴械,”队伍里冲出两名持枪民兵,轮着枪托就把两个jǐng察砸到在地,拖着领子拉进了大门。
惨叫一声的jǐng察,正要高声嚎叫,脑门上凉哇哇的枪口,让他俩自觉地闭上嘴巴,配合着躺在地上。
又是两名民兵上前,收拾了地上的两把步枪,卸下枪栓,看也不看地丢进了岗亭里。
跟在罗二身后的张卓文,伸出双手向两边一指,一、二班的兵们,呼啦啦冲进了大门。奋力地把两扇大铁门。咣当当关死了。
没人理会地上的两个jǐng察,十几名大兵推过墙后的角钢拒马,挡在了大门后面,开始对外jǐng戒;jǐng察局联通外界的电话线,也被及时剪断。
“法克,有人倒霉了,”远远的那两个水兵,无聊地看着自己的友军,冲进了jǐng察局,晃着脑袋再次钻进了酒吧。
就连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们。也被大铁门挡住了视线,遗憾地散开各自忙活去了;混乱的年代,还没有真正恢复到法治秩序,这种事很平常。只要不殃及鱼池就好。
带着三班八个大兵,罗二经过那两个jǐng察时,抬脚一踢,两个躺在地上抱头的倒霉蛋,瞬间被收进了护腕空间。
八大眼睛明亮的大兵,眨巴着眼睛,再使劲揉揉,终于确定了地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个个jīng神一振。原本忐忑的紧张感。倏忽间散去了大半;跟着手段诡异的老板,哪里还有打不到的地方。
不用罗二吩咐,大兵们端着加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快步冲进了大楼;大院两侧的平房,zì yóu催排长带人搜查。
扫了眼院子里的几辆武装囚车,罗二笑笑,大步向楼门口走去。
jǐng察局一楼,门口值班室里坐着三名jǐng察,正穿着衬衣打牌,耳边听见轰隆的脚步声。抬头正要往外看;“当啷,”值班室窗户上的玻璃被一串嘟嘟扫来的子弹,打成了碎片,溅起一片血迹。
看了眼值班室里的尸体,罗二恼怒地用英语骂道。“谁啊,哪个开的枪。抓活的,老子还有用。”你们全杀光了,老子的医疗点去哪里找啊。
“耶瑟,”八个大兵大声地答道,两人守住楼梯,其他的人在班长的带领下,粗暴地喊着刚学来的几句英语,开始逐个踹门,把睡在里面的大小jǐng察们,一个个押出了房间。
没有理会一楼的混乱,罗二迈脚上楼,厚厚的军靴,踩在楼梯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楼梯拐角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出老长。
来到二楼,罗二没有上楼,停下脚步看了看,在黑暗中的走廊里,传来紧张的呼吸声;也许是罗二身上的制服,还有楼下粗暴的英语声,让这些平rì里拔横惯了的jǐng察,茫然失去了主见。
“美国海军陆战队,执行军事任务,你们去一楼集合,”冷冷地说了一句,罗二背着双手,继续上楼。
他还没走到三楼,就听见二楼的走廊里,哗啦啦连串的脚步声,忙乱地向一楼跑去,还有人不时跌倒在地,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三楼,两名胖乎乎的jǐng官,陪同着一个光头鹰眼的中年人,镇定地站在楼梯口,目光紧紧地盯在罗二的脸上。
“我是jǐng察局长王显龙,请问阁下是哪里的部队,到我们jǐng察局有何贵干?”说着流利英语的中年人,一脸平和地看着罗二,心里却打起了鼓。
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招惹了这些大爷。
三楼是办公区,晚上基本没多少人,值班的二十名武装jǐng察在一、二楼宿舍,四楼除了十几间客房,剩下的就是电讯室和枪械库了。
“王显龙?”罗二微笑着,慢慢走近了这个铁血jǐng察头子,“我是来找人的,”对于他的问话,罗二不屑于回答。
“找谁?”王显龙下意识地说了一嘴,却愕然地发现,对面的军官,说的是正版的汉语,还带着淡淡的京腔。意识到不妙的王显龙,伸手就向口袋摸去。
“嘿嘿,我找周梓铭,”说着话,罗二闪电般出手,一把拍在了王显龙的脸上,“啪,”清脆的耳光响起,个子高过罗二一头的jǐng察头子,瞬间消失不见。
“啊,你,”旁边的两名亲信,张开大嘴喊了半句,罗二的双后已经扇了过来,把两个肥胖的jǐng察,也扇进了护腕。
“没劲,”嘴里嘀咕一声,罗二加快步伐,冲上了三楼。
“周梓铭,你的事犯了,赶紧出来,”四楼昏暗的灯光下,罗二站在走廊里,大声地用英语喊道,他才不愿意挨着房间找呢,等会自有大兵上来。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出来。罗二不耐烦了,“再不出来,老子的枪可不认人了。”看见jǐng察局长的时候,罗二强行攻击的念头,直接改了主意。
既然这些狗腿子挺乖得,那何不省省力气。
楼下碰碰地踹门声,在二楼响起的时候,四楼最紧里的一个房门,咯吱打开了,小平头西服打扮的周梓铭。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长官,我就是周梓铭,”圆脸小眼睛的周梓铭,在罗二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要不是罗二用英语威胁,他放在身边的也带出来了。
但是,老美也有不讲理的时候,就像今晚,楼下哭喊声一片,还是老实点吧;自觉地把放在屋里,周梓铭很是无辜地出来了。
仔细看看面前的周梓铭,很普通嘛,那象是放置炸弹的人物,罗二对这个貌似老实的家伙。直接没了兴趣,“说,你的上司在哪里?”
“呃,什么上司?我不懂,”眨巴着眼睛,周梓铭弱弱地问到,心里却是翻腾起了浪头。
“法克,”抬步上前,罗二挥手就是一巴掌,周梓铭躲闪不及。啪地被扇倒在地,“你自己炸飞机去玩啊,告诉我你的上级是谁。”
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周梓铭吐出一口血水,里面夹杂着两颗牙齿;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原来美国主子找事主来了,上面估计是没有及时通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抬头看见罗二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心灰意冷的周梓铭,干脆地供出了主谋,“是王显龙,他派人给我的钱,还把我接回了岛上。”
“草,骗谁呢,人家是jǐng察局长,你能认识他?”罗二撇撇嘴,眼里寒光闪过,你丫的一看就不老实。
蹦,大拇指一挑,枪套打开,罗二轻微的动作,把周梓铭直接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只摇双手,“长官,我没说谎,就是王显龙,我的表哥是他的副手,是一个矮个胖子,我听我表哥说的。”
“王显龙是jǐng察局长,也是情报局的科长,是他一手cāo办的炸机行动,”磕头如捣葱的周梓铭,瘫软在地上,竹筒倒豆子把公主号事件的主谋,干脆供了出来。
吧嗒,扣上枪套的按钮,罗二走到周梓铭跟前蹲下,“那好,你可愿意去和他俩对质?”
“行,我愿意,我说的真是真话,”周梓铭抖抖索索地坐在地上,为了活命,把谁卖了都可以。
“那好,你安心地去吧,”说完,罗二按在了周梓铭的脖子上,一滴晶莹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隐没皮肤。
好久没有拿取jīng血了,浑身打了个寒颤,罗二舒服地仰头长叹一声,顺手把软成一团的清洁工,收进了护腕。
下到一楼,罗二进了一间大会议室,看着蹲了一地的jǐng察,“我需要一个人,带我们去枪库,仓库,熟悉的请举手。”
很快,有三名jǐng察举手报告,罗二信手选了一个,让大兵带出去,把看押jǐng察的三名民兵,也大发出去;民兵们出门时奇怪的眼神,这些抱头的jǐng察,根本没看见。
关上会议室的大门,罗二从这些jǐng察面前走过,大手在这些身体素质只有七十的家伙们头上一扫,很快清空了会议室。
三十五分钟后,张卓文紧张地跑进了大楼,除了刚开始能听见轻微的枪声,最后他一点异常的声音也没听见。进了大楼,他才看见老板长在清理缴获品。
一楼的走廊里,罗二对地上一堆的步枪,无奈地摇摇头,这些破烂他懒得动手,唯有几把搜出来的还勉强入眼。
民兵们把四层楼里的房间,挨个快速清理了一遍,躲在床下的五个jǐng察,被刺刀直接捅死在当场。
把班长交上来的三部电台吗,还有一些黄金、台币,收进了护腕,罗二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的民兵,“小张,找你个会开车的,把院子里的囚车开出来。”
“是,”知道计划有变的张卓文,也不多问,转身向外面跑去。
“走吧,”不理会地上的一堆杂物,罗二带着三班的民兵们,退出了大楼;两名林涛训练出来的兼职工兵,正就匆匆地放置引线。
一楼的走廊里,十几箱烈xìng**,被安置在了各个支撑点上;手脚麻利的工兵,安装好雷管,通好定时器,按下了启动按钮。
两辆黑sè的武装囚车,闪着顶灯,哇啦哇啦地驶出了jǐng察局,门口岗亭里的两名民兵,跳上囚车后,加快速度的囚车,冲向高雄市南郊。
当囚车驶离了jǐng察局大门后,路旁两辆轿车迅速启动,慌忙开进了jǐng察局大院,这些被连夜紧急通知的干部们,可是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了,也没人敢轻易上前询问。
轿车一动,晃荡在外面的十几名便衣军jǐng,也不耐烦地跑进了大院,晚上巡逻换班的时间早到了。
就在这些人跑进大楼,对着满地的枪械,大声呼喊同仁的时候,有眼尖的军jǐng,发出了一声惊叫。
“轰、轰”,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长达八十米的四层大楼,轰然坍塌,大团涌起的灰尘,在噼啪四溅的碎块中,翻腾而起。
新近落成的高雄jǐng察局,这个暴力机关的标志xìng建筑,被炸成了废墟。
当罗二带着手下的民兵,扔下两辆囚车,登上等候已久的渔船时,远在仁川的玛丽,气急败坏地砸碎了手里的茶杯,“你个混蛋,装成jǐng察不行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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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章、佣兵敢死队的诞生
就在驻勤台湾的美军无辜地辩解,袭击高雄jǐng察局的那伙暴徒,根本不是他们的人时,一艘夜航的渔船,正在太平洋西面的海面上行进。
集合在甲板上的民兵,一个个端坐在那里,但是,他们有人脸上激动的cháo红,还有身上不断闪烁的暗红sè光芒,显示了他们和其他民兵的异常。
“老板,是吧是让他们下船舱休息?”站在罗二身边的张卓文,黑暗中,没有发现罗二脸上的不悦。
“等等,我有话说,”罗二yīn沉地摇摇头,“催排长,命令士兵架枪。”
“是,”崔排长向老板敬了个礼,转身向三个班长下达了架枪命令,“各班,架枪原地休息。”
在三个班长急促的口令下,大兵们检查枪支保险,按照各班划定的地点,把步枪、冲锋枪架好,机枪摆放整齐。
罗二把jǐng察局里大批的jǐng察,转眼间搞没了,这诡异的动静,很快就在三十名民兵中间,暗暗传开了;这些大兵们,原本就怕罗二,现在更是对老板有了极大的敬畏,他的命令五息间被执行完毕。
有点拥挤的甲板上,罗二静静地站在船头,身后是漆黑涌动的海面;虽然没有灯光,但他还是清晰地看见,这些经历了两次小规模战斗的小伙子们,脸上的神sè渐渐成熟起来。
“各位兄弟,今天,大家的行动很迅速。我。比较满意,”罗二低沉的声音,让甲板上嘈乱的交谈,顿时消失,大家压抑着内心的兴奋,眼睛盯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让我生气的是,竟然有人违背了我的命令,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冷漠地扫视着甲板上的兵们。罗二有些烦躁,管理队伍,他没多少经验,只好把以前队伍上的办法。改改拿出来用了。
“我现在重申一下,以后历次行动,只要超过你们一个月薪水的价值,就必须上缴,罗家山还有人等着吃饭呢,”不紧不慢地解释着,罗二叫来催排长,“你,让大家主动点。”
“是,老板。”涨红了脸的催排长,气急地摘下钢盔,拎在手里,走到了大兵们跟前,“娘的,谁啊,给老子赶紧交上来。”
当啷、当啷,当催排长走到三班时,加上班长九个人,都在从怀里掏东西。很快堆满了钢盔;有两名兼职工兵在,暴力炸开jǐng察局里的保险柜,那跟玩似的,三班于是收获颇丰。
无语地看看坐着的三班长,催排长发狠地哼了一声。准备回了罗家山,再好好收拾这些财迷的家伙。
老催原是一名人民军班长。因为犯了上司,被解除军籍,开回了村里,面对七八亩贫瘠的稻田,不得已投奔了罗家山的亲戚,直接就被搜罗进了原来的保安队。
现在他的待遇,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每月四十美元真金白银的给着,枪械装备比肩美军,伙食也是敞开了吃,几个月下来,他的心已经拴在了罗家山。
现在好了,出门第一仗,手下的兵们,竟然有了小心思,怎不让他难堪,肚子里的怒火,要不是罗二在跟前,早就爆发了。
低着头,转了一圈的催排长,把钢盔递到了老板面前。
站在罗二身边的张卓文,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些大兵,他现在才深刻的感觉到,跟着老板,那才是钱途无量,神马岛上保密局,滚一边去吧。
临出发前,罗二兑现了对张卓文年薪的承诺,一张商德公司开具的五十万美金支票,把张卓文的脑子直接晃晕了。有了这大笔的年薪,他根本看不上什么缴获。
拿着沉甸甸的钢盔,罗二打眼一看,呵,好东西不少,金表、小黄鱼十几块,还有一串金灿灿的项链,不知道是从哪摸来的。
反手把钢盔往怀里一倒,这些东西瞬间收进了护腕,钢盔也丢给目瞪口呆的催排长,罗二这才轻轻松口气。
一开始不把这些家伙调教好了,那今后的雇佣军就变成了劫匪,好在自己发现的及时。
“呵呵,三班的收获很丰富,恭喜三班的弟兄们,现在我宣布,对三班集体贪墨的惩处,”yīn笑着,罗二双手叉腰。
他的话,让甲板上的朝鲜民兵们,心里忽地一紧,有人本能地去摸身旁的背包;枪是架起来了,但背包里还有配发的手榴弹。
哗,张卓文和催排长,这两个见血见惯了的老兵,顺过背上的冲锋枪,手指按在了扳机上;要是有不长眼的家伙敢蹦出来,他俩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没介意甲板上的燥动,罗二点上一根雪茄,悠闲地吐口青烟,“我们罗家山民兵大队,将来是罗家山武装的基础,就是现在的你们。薪水待遇你们也知道。”
“经过几次战斗后,得到我的认可,会有人加入上一层的敢死队,薪水待遇翻番,战时津贴翻番,但危险xìng会更大,”罗二不大的声音,却让甲板上寂静无声。
“敢死队再经过几次战斗后,只要活下来的人,”罗二笑眯眯地指着张卓文,“跟他一样,成为我的随身副官,每年五十万美金的待遇。”
话音刚落,三十个小伙子,轰地就乱了套,刚才还一脸灰败的三班,个个眼里冒出了jīng光,要是说等会老板的惩处,跟敢死队无关,他们打死不信;老板才不会无聊地突然讲这些。
果然,罗二冷酷地宣布,鉴于三班在战斗中英勇表现,而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三班被扩编成第一支敢死队,一、二班的四名民兵,也由于私吞了财货,调入敢死队。
于是。三班现有兵力十三人。稳稳压过了一、二班。
加入敢死队,那肯定是风险巨大,但士兵的待遇已经和连长看齐,班长还超过一头,况且还有希望成为老板的副官,那这辈子就不愁钱的问题了。
当然,有几个人会最终任职副官,看看张卓文和催排长沉默的态度,就知道凶途难过;老板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嘛。
不过,经过了一年多的训练。又上了两次战场的民兵们,没人会怀疑自己的运气,坏的过不了敢死队这一关。
在啊众人热切的眼光中,罗二淡淡地吐口青烟。“想申请进入敢死队,以后必须在城堡填写志愿表,考核后方可。”
说完话,罗二昂着头,进了舱室休息。甲板上,被大家暗地里嗤笑的三班,顿时也扬起了脑袋,敢死队怎么啦,你们想参加,还得回去申请考核。进不进的来还两说。
眼瞅着张卓文也进了舱室,催排长走到三班长跟前,一拍他的脑袋,“你小子,胆子不小,不知道战时私藏是死罪啊。”一排编制大减,三班脱离成了敢死队,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兄。
“催排长,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三班长摸着脑袋,嘿嘿一笑,“排长你放心,回去了,老板肯定会给你补齐编制的。”
“哎。不是那事,敢死队可不是好玩的。凶险的很啊,”排长叹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劝。
“排长,我明白,但是下月我的薪水,已经超过了林连长,任副连长更不用说,而且,就算是我战死,抚恤金也够我妹妹和父母度rì了。”脸sè黯然了一下,三班长眼睛忽然亮了,“我不信我当不了副官,只要当上一年副官,我就退伍回家,好rì子还等着我呢。”
退伍?等你当了副官,哪能甘愿退伍呢。催排长摇头笑笑,不再多说。
不提被提起心气的大兵们,躺在舱室里窄床上的罗二,尽管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抹不掉刚才回头时,张卓文敬畏的眼神;或许,自己的心思,只有这个jīng明的家伙,能了解些。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在罗家山,甚至是其他地盘上站住脚,花钱买命,不得不为之;光凭他一个人,累死了也斗不过周边的势力。
只要民兵大队的晋升制度,传回罗家山,那招兵的事,基本上不成问题,四周的三个村子,饿肚皮的汉子多多,就等着有人赏口饭吃,何况还有丰厚的薪水。
甚至,那些刚刚退伍的人民军士兵,也会过来几个吧,想到这里,罗二忍不住轻声地笑了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恒古不变的箴言。
当然,加入罗家山的新兵,不但要填写志愿书,还要有投名状,那得送到金三角,给王麻子去干几天活了,见了血再回来训练,剩几个是几个。
想了会今后的佣兵制度,关键是今后成本收益的问题,还有伤残抚恤等等,罗二浅浅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在rì本西表岛补充过油水的渔船,再次起航,向北面的朝鲜半岛驶去;渔船的返航,让台北和仁川的有心人,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渔船为何绕道太平洋,不从台湾海峡返航,被下意识地忽视了。只要是回半岛,管他从哪走呢。
烈rì当头,甲板上催排长组织民兵们,展开了一天的训练,地方太小,那就练习体能,俯卧撑、原地蛙跳、不把这些兵蛋子练趴下,昨晚上憋屈的邪火,根本发泄不出来。
只有**出来的敢死队,在三班长的指挥下,躲在后甲板上,进行实弹shè击训练;从jǐng察局缴获的通用弹,刚好足够这些兵糟蹋了。
十个民兵正在摇晃的甲板上,做着据枪瞄准动作,步枪枪管上挂着两颗手榴弹,十分钟就有一组两人,换到船尾进行十发shè击。
“哒哒哒,哒哒哒”,趴在甲板上的两个民兵,不断的三发连shè,打得海面上嗖嗖水花四溅,漂在水面上的空瓶子,还在悠悠地随波起伏,渐渐远去。
“看稳了,借着船的起伏打,”气急败坏的三班长,冲着两个兵的屁股就是一脚,子弹是宝贵的,浪费可耻。
拎起脚旁的一个空瓶子,扔出十米远,三班长冷笑一声,眼睛盯着漂远的瓶子,“睁大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咋打得。”
稳稳半跪在湿滑的木板上,三班长顺过背后的冲锋枪,右手一滑,拇指挑开保险,食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众目睽睽之下,漂出三十米的空瓶子,随着哒哒两声点shè,碎成几片渣子,沉入水中;敢死队的班长,可不是谁都能干的。
“继续,投弹练习,”大吼一声,三班长再次扔出一个瓶子;两名羞愧的民兵,忙不迭地摘下肩上的手榴弹,摘保险,左手撑地,右手抡圆了把手榴弹冲着瓶子砸了过去。
“轰、轰”,在三班长不断的叫骂声中,敢死队点滴地提升着战斗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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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五章、怀柔政策
就在罗二漂在太平洋一角的时候,远在朝鲜半岛上的平壤,朴正勇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地图沉吟。.访问下载txt小说
国内政局的稳定,离不开他施展的铁幕政策,当然,学习苏联老大哥的后遗症,就是大批的有问题干部,被果断地隔离审查,消失在铁矿、煤矿隧道里。
眼下,国内的经济、军队,已经牢牢地握在手中,加上西面、北面时不时送来的大批援助,让战战兢兢cāo持局面的朴正勇,可以琢磨起脚跟前的事了。
在他的眼里,自己这辈子做的最窝囊的交易,就是和罗二达成的协议,油滑在大国之间两头通吃的他,被刺在脚踵的小钉子,哽噎的心神不定。
眼下,美国人因为失踪了自己的志愿人员,不但在世界舆论上猛造流言,而且正在rì本海举行小规模的海军演习,规模也有了扩大的趋势,不用说是给老毛子施加压力。
那么多人失踪了,你老毛子不给个说法,破点财,能行嘛。
老毛子也不甘示弱,两艘大型战舰已经越过宗谷海峡,加入了太平洋舰队,准备和对手摆开阵势了;当然,要是真打起来,那可就如了朴正勇的愿了。
外面的局势越乱,朴正勇越是兴奋,渔翁的好处尚没捡到,但jīng神气已经让他有了窥视天下的劲头。
至于罗家山,想起那个让他睡觉也不踏实的家伙,朴正勇就是一阵气闷,好在罗二识趣,把罗家山主动纳给了自己,成为国内唯一的一个自治村。
只要沾了边,朴正勇有信心把地盘不动声sè地收回来,硬收那是莽汉的行为,怀柔政策才是王道;没看见嘛,西面的大陆上,明显的教材摆在那里。
与其说是怀柔。在朴正勇的眼里,就是民族同化,十来个汉人被一群正宗的朝鲜人围相处生活上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最后连血统能看见看不见还两说。
不过,朴正勇或许会成功的同化政策,却被大陆上渐起的红sè风暴。吹散无影,正所谓成败皆萧何。
朴姬善的第一个孩子小夕,取了自家的姓氏,让朴正勇很满意。罗本初是个通明的人物,妹妹眼光不会错。
自认为城府很深的朴正勇。响起罗二郁闷的样子,禁不住眯上了眼睛,心里乐开了花。罗二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是很深的,就连眯眼的动作,也是一摸一样的。
门神你当着,最后还成了我朝鲜人,保安队不也是我朝鲜的力量了吗。
想着美事的朴正勇。小算盘转了无数个圈。决定还是放长了眼光,只要罗二不影响到罗家山以外,不搅乱他在国内的政局,那抗雷第一线的英雄,还是让他继续吧。
拿起手边的红sè电话,朴正勇一脸威严。“我是朴正勇,下午的政治委员会议。按时召开,任何人不得请假。”
至此。罗家山外十里非武装区,也被有意无意地划归了自治村管理。
西太平洋的海面上,罗二站在渔船甲板上,抬手看看腕上的防水表,下午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冷峻得让张卓文凛然垂手。
“小张,你决定了吗,这次行动,你老家的人不会认同的,”罗二耐心地看看张卓文,他对这个jīng干的小伙子,还真是有极大的期望。
“老板,高雄jǐng察局被炸,我是死罪难逃,”咧嘴笑笑,张卓文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受,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想回头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呵呵,做了我的兄弟,给你一场大富贵还是可以的,”拍拍张卓文的肩膀,“去吧,老子今晚要杀人立威,”
“是,”张卓文啪地一个敬礼,恭敬地看了一眼罗二,转身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一班大兵,在催排长的带领下,冲进了渔船的上层驾驶室。
这是一条一百吨载重的大型远洋渔船,高高的桅杆上挂着的,却是一面美国国旗,船上的船长、大副、水手,已经通讯人员共计六人,不用说是黑人松上尉安排的自己人。
蹬蹬蹬跑上狭窄的楼梯,张卓文面无表情地推开舱门,闯进了驾驶舱,“哈里船长,你可以休息了,现在我正是宣布,渔船被我们正式接管,”
看着惊讶的哈里船长,张卓文耸耸肩,“当然,你们的安全我会保证的,”说完,也不理会船长愤怒的抗议,张卓文一摆手,民兵们一拥而上,把船长、舵手押出了驾驶舱。
他们会合其他的五个美国人,被看守在一间舱室里,食水供应着,直到回了台北,才会结束软禁。
早有懂的开船的民兵,占据了舵手位,张卓文也去了电台室,罗二站在海图旁,指点着海面上的一个小岛,“老催,咱们去这里。”
“是咧,长官,”崔排长盯了几眼罗盘,熟练地在海图上计算着距离,安排部下下舱检查机器,“长官,我爷爷、父亲,可都是海员,要不是该死的战争,我也不会放弃海员的职业。”
“是啊,该死的战争,”罗二微笑着,举起望远镜,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海面。
本次外出,玛丽给了个不算任务的活计,让罗二去下瓯岛,查明岛上的rì本渔业工厂,到底有什么古怪,报酬却只有一万美金,刚够拐一圈的油水钱。
下瓯岛上有一座rì本人的大型渔业加工厂,在美国人看来,是一间生意兴隆的正经工厂,但是,工厂里的家属在长崎报案,两名工人莫名失踪;而工厂方面却声明,那两名工人是在休假期间,失踪一事和工厂无关。
些许人员失踪,都能被美国人掌握,足以看出,老美对rì本人是相当的jǐng惕,丁点风声也不愿放过。
罗二接了这个廉价的买卖,却不愿就简单地跑上一趟,rì本人偷袭罗家山的事,他一直记着呢,这也是就地看押船长一行人的原因。
有着jīng确的海图。在催排长这个老海员的指挥下,渔船在午夜时分,靠近了下瓯岛。
驾驶舱里。三个班长,还有催排长、张卓文,正看着一张简单的下瓯岛地形图,接受老板的战前布置。
“催排长。你带着一班,第一时间把码头控制住,不让一人、一船逃离,”坐在罗二身边的催排长和一班长,点头应下。
“张卓文。你带着二班,占据工厂大门后,切断他们的联络天线,就地jǐng戒。”罗二点着地图,“三班长,你带着敢死队,给我冲进去,开始抓人。伤残不论。有口气就行。”
罗二淡淡的声音,让身边的几个人后背寒风嗖嗖,只有兴奋过头的三班长,使劲地点着头,“没问题。”
朝鲜民兵头目都出去了,罗二来回地看着桌上的地形图。冷不丁问了一声,“小张。你说rì本人是不是有钱了,小岛上还建什么围墙啊。”
张卓文呵呵一笑。“老板,估计是怕贼偷吧。”他说的话,自己也不信。
“也许吧,”罗二一口喝下凉了的绿茶,“上去看看,这些矬子们耍什么把戏。”
距离海岛五海里,渔船停止了前进,呼隆隆大铁锚砸进海里,“普通、普通,”三个小型充气艇也被扔下了渔船。
默不作声的民兵们,携带单兵武器弹药,下了舷梯,有条不紊地登上充气艇,随着嗡嗡的发动机声,向下瓯岛驶去。
当罗二上了充气艇时,一班的人马早已经出发了。
崔排长带着一班大兵,在下瓯岛南面码头角落上岸,快速扑向栈桥处的一间木房,那里的灯光,预示着岛上的人并没有全部入睡。
不一会,一名大兵走出木房,冲着海面亮起了手电,缓缓前进的两艘充气艇,随即加大了油门,直直扑向码头。
踩上咯吱乱响的栈桥时,昏暗的灯光下,就看见六七名大兵,正在几艘停泊的渔船上进出,不时拖出一个个瘫软了的黑影。
罗二浑不在意地进了码头上唯一的木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凌乱的小床,两名蹲在地上的男子,一头是血地挤在墙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来人。站在他们身边的崔排长,手里的枪托上,还粘着点点血迹。
眼前的脏乱,还有鼻间难闻的腥臭味,让罗二脚步微微一顿,冲着催排长一摆手,连话也不愿意多说;“是,”崔排长会意地收枪,出去干活了。
扫了眼角落里的两把步枪,被摘下枪栓的三八式,罗二是熟悉的很,朝战时大家伙都用过,只不过很快就换上了美械。
看个码头,还配上了枪械,这回,罗二可是对这家加工厂,来了兴趣;上前,飞起一脚,把一个家伙踹进了护腕空间,看看另一个家伙,“说,你们的工厂是干什么的?”
同伴眨眼间没了影子,头顶上方的来人,浑身浓郁的寒气,吓得地上的rì本人,跪在地上哇哇直叫,也不知道说什么。
草,忘了自己不懂鸟语了,罗二忍着恶心,把这家伙也变成了医疗点,迅速退出房间,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刚走出房间,就听见远处的工厂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还有轰、轰的爆炸声,“不是吧,摸个加工厂这么大动静,”罗二愤愤地加快了步伐,这敢死队的实战训练,还得加强。
还没跑到工厂门口,守在门口的张卓文就迎了上来,“老板,里面有货,三班长他们机枪都上了,还没攻进去。”刚说完,就听见厂子围墙里,刘易斯机枪爆响,“嘟嘟嘟”
虽然墙里面打得热闹,门口戒备的五个民兵,却是各自占据两侧地形,没有一丝响动。
“肯定了,小rì本一项是挂羊头卖狗肉,巧不巧让咱碰上了,”罗二咧嘴一笑,“天线搞掉了没?”
“喏,”张卓文抬手一指,不远处墙头上高高的一根木杆,已经被放倒在地上,一个民兵正拆着上面的环形天线。远距离通讯电台,一直是罗家山首选的物资。
“你派几个人绕道后面,看他们有没有其他船只,”罗二吩咐一句,低腰冲进了大门。进了大门,四周腐臭的鱼腥味越发浓烈,期间淡淡的血腥气,让罗二眉头紧皱。
没跑几步,就看见两名大兵,翻到在石子地面上,一动不动,身上暗红sè的数字,罗二看不见了;玛德,这不会是兵营吧。
十几米远处,一溜黑影趴在地上,两挺轻机枪,正在不住地喷吐着火蛇;再看三十米外,长长的加工厂厂房里,不断有子弹发shè出来,打在地面上,石子四溅。
队伍有了伤亡,罗二淡然的心情,开始翻腾了,随手取出两颗手榴弹,蹭蹭扔向对面的工厂;五十米的距离,手榴弹扔进一个碗大的窟窿,罗二还是有把握的。
“蹦、蹦,”工厂里亮起两道亮光,手榴弹爆炸的余波,震碎了墙上的玻璃,哗哗的碎裂声里,有人在大声地嚎叫。对抗外界攻击的枪声,也同时停了。
“冲,”抓住机会的三班长,大喊一声,拎着冲锋枪就扑了上去,一个加工厂就把敢死队给挡住了,那敢死队的面子何在,丢人呐。
想想身后老板蔑视的目光,红了眼的三班长,低吼一声,拽下身上的手榴弹,奔跑着直接甩了出去;他这拼死的举动,也让身后的队员们,跑动中,纷纷扔出了手榴弹,噼啪砸进工厂的窗户里。
当然,也有那么两颗不长眼的手榴弹,砸在工厂的外墙上,丁当又弹了回来。“我靠,”远远躲在后面的罗二,惊叫一声,赶忙趴在地上。
两个停止shè击的机枪手,正要抱起机枪冲锋,被地上的罗二随手按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板。
工厂里一阵爆炸声还没停歇,三班长已经带着手下,撞开了破碎不堪的木门,还没来得及四处扫视,就听见身后一声爆炸声,溅起的弹片,把坠后的两名大兵,打翻在地。
哗啦,冲进工厂的六名民兵,翻滚着在碎肢血肉中趴下,好半天,没看见有人开火。
当罗二带着两名机枪手,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找到了那枚未爆的手榴弹,罗二直接被气绿了脸,娘的,连保险销都不摘,资敌啊。
强压火气的罗二,踩着血水进了工厂,三班长已经带着手下,亮起手电,把工厂里快速查看了一遍。
“报告长官,工厂里敌人十五名,全部被歼,”揣着粗气的三班长,羞愧地立在老板面前,“敢死队战死两人,受伤两人,”
“检讨的话回去再说,赶紧救治伤员,安排jǐng戒,”罗二一摆手,止住了三班长的话头,手里拿着长柄手电,在工厂里四处扫视。
见状,三班长对着两个机枪手一摆头,两个大兵会意地左右跟上,利索地换上新弹夹,枪口对向两旁。
宽大的厂房里,中间是长长一溜平台,足有五十米长,再往前看,黑乎乎一架高大的机器,不会吧,就这些玩意?罗二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房顶,也没发现异常。
就算是加工厂,那工人跑哪去了,吧嗒、吧嗒,罗二沉重的脚步声,在厂房里回响。
厂房外,不时有哒哒的枪声,那是张卓文在猎杀试图逃离的rì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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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章、阴差阳错
黑暗中,虽然看不出,这间大型的加工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罗二耳边,隐隐能听见混乱的呼吸声,也就是说,有大量的人正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高速更新
走到那架高大的机器旁,罗二依稀认出来了,这是一部粉碎机,毫无疑问,岛上是有电力供应的。
“蹬蹬蹬”,身后,张卓文跑了过来,低声报告,“老板,工厂后面有柴油机房,机器已经被破坏了,看守机器的人想跑,让催排长给打死了。”
“厂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门,直通后面的宿舍,宿舍里也没人。”张卓文低低话,更让罗二对这个本不起眼的小岛,有了浓厚的兴趣。
“嗯,正好,你来看看,那是什么?”罗二用手电照着紧里头的一扇门,脚步却没有移动。顺着手电光,张卓文只看见了一米宽的铁门,上面光秃秃连把手都没有。
这时,守在门口的三班长,已经安排好救治伤员、jǐng戒的任务,急匆匆跑了过来;罗二淡淡地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惊动jǐng卫,莽撞冲击,投弹技术,一件件生疏的突击战,把罗二心里的邪火,挤兑的一股股乱冒,要不是场和不对,早就是劈脸一顿大骂。
“长官,那不会是电动门吧,”三班长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他以前在汉城的弹药库,见过这般的铁门,“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那还等啥呀,炸了,”罗二说完,后退到了机器旁边,其他人也跟着散开,各找掩护。
两名兼职工兵,已经开始向战斗工兵转变,招呼人把仅有的一箱炸药,贴紧在铁门上,导火索哧地拉着了。
“轰隆。”地面一阵颤动,大股烟尘卷起,裹挟着破碎的水泥块。嗖嗖shè出老远,打在钢盔上当当乱响。
扑打着眼前的灰尘,张卓文举起手手电,惊讶地发现。变形凹进去的铁门,依旧死死锁在那里,并没有炸开。
“草,我就不信了,”罗二走上前。抬起大脚,咚地就是一脚,随即又是咚咚两脚,直接把厚重的铁门,咯吱踹倒在地。
借着最后一脚的反弹力,罗二身形暴退,两名机枪手举枪迎上,冲着黑漆漆的里面。当当当打光了弹夹里的机枪弹。
机枪声刚停。插空的张卓文,又是两枚手榴弹,咣当扔了进去,蹦蹦两声闷响,刺眼的光芒散shè出来;他扔进去的,是两枚照明弹。
爆炸声一响。张卓文侧脸让过亮光,人已经冲了进去。手里的冲锋枪哗哗地扫了一圈。
紧密衔接的攻击,把三班长和两名工兵。看的目瞪口呆,果然,高薪副官,不是谁都能干的。
连打带炸地冲进去,张卓文看见的,是一堆被打烂了的木头箱子,飞溅的木板空隙里,他看到的是一些亮晃晃的机器部件;不过,地面上一大块钢板,让这个探员老手,脸上一喜。
当一根钢索,把钢板稳稳叼起,露出一个通道,水泥制成的台阶光滑油亮,明显是经常走人的;围上来的一圈民兵,正要冲下面开火,被老板止住了。
“不要开枪,里面的人没有武器,”罗二扭过头,“三班长,找个会rì语的来。”
“报告长官,我会rì语,”可逮着机会的三班长,迫不及待地自荐道,“我小时候上过rì语学校。”
对于朝鲜人的学习历史,罗二不了解,能用就行了。“那好,你向下面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不杀,不出来就扔手榴弹。”
“是,”三班长小心地靠近钢板,伸出脑袋,冲着黑乎乎的通道,哇哇就是一通喊叫,足足喊了一分钟,喊得罗二怀疑,自己的话能翻译成这么长一段话。
不过,听语气能听出来,三班长是在狠戾地威胁着下面,“张副官,借你闪光弹使使。”三班长喊完话,伸手问张卓文要手榴弹。
“喏,就一个了,”张卓文痛快地摘下肩上的家伙,递给了跃跃yù试的三班长。
“蹦,”刺眼的亮光,闪亮在通道里时,下面终于传来混乱的惨叫声,有人开始在下面大声地喊话。
一番上下沟通,就在罗二不耐烦的时候,通道里的人们,一个个高举着双手,泪流满面地晃出了通道。这些人刚一露头,守在外面的敢死队员,端着枪就冲了下去,三班长是为首的一个。
通道最下方,一堆被丢弃的步枪,还有两挺轻机枪,被敢死队员看管起来。
工厂外的大院子里,五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矮个子,被勒令抱头蹲在地上,几个被搜出身上****的家伙,当场就用刺刀扎死在地上。
当张卓文领着人跑过来时,罗二已经下了通道,他只好随意拉过一个年纪较大的rì本人,低声讯问起来。
工厂里,走下十几阶台阶,在三班长的陪同下,罗二四下张望,禁不住倒吸口凉气,五米高的大厅里,一台台刚拆掉包装的崭新机床,已经摆好了位置,虽然场面有些杂乱,但他能看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下工厂。
“长官,这些机器值钱不?”拍拍身边哇凉的铁疙瘩,三班长却是有些沮丧,为了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机器,他损伤了四个伙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二抄着手电,细细地看着眼前的机器,无奈自己知识有限,能看出是机床都不错了。
这个地下场地,大概有上千平方,堆满了上百台各式机器设备,正当罗二为难的时候,张卓文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老板,情况不好。”
“我看见了,是不太好,这些玩意你说有什么用?”没声好气的罗二,根本懒得把机器收进护腕,看来,今晚的生意是亏本了。
“老板,刚才我审了一个小rì本,”张卓文扭捏地说道,“咱们跑错地方了,”
“你说什嘛。跑错了,这里不是下瓯岛?”一时间,罗二气急反笑。眼睛瞪得溜圆,瞅着自己的副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啥,罗盘算错了点。可能是差了一度,”张卓文讪讪地挠着头,暗恨自己不是海军学校出身。
“草,老哥,你数学学得也不咋地嘛。还开飞机?”罗二悲愤地一屁股坐在机器上,“那你说,这里是那个地方?”
“额,是福江岛,距离长崎也就是六十海里,”张卓文耸耸肩,他也觉得,今晚不是个好rì子。
“我的老娘啊。早知道咱们就直接回罗家山了。”对这个搂草大兔子的顺手活,罗二根本就不顺,感情上岛就是个错误。
“感紧得,招呼弟兄们收拢队伍,跑路要紧,”罗二无比丧气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外面的rì本人都绑了。等我上去收拾。”
“是,”张卓文麻利地一个敬礼。在罗二噬人的眼光中,落荒而逃。跳下来,罗二拍屁股也要走了。
但眼前的这些机器,让他改了主意。
“不行,有道是出手见钱,咱们佣兵也不能连口汤都喝,就这么跑了,”转念间,罗二冲着三班长一抬下巴,“去,台阶上守着。”
等三班长带着两个机枪手,守在了通道上,罗二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开始收获这些笨重的机器。这些东西哪怕是卖给王大哥,多少也是个意思。
一台台数吨重的钢铁机器,被罗二挥手拿进了护腕,很快就挤满了大片的空地;罗二走过的地方,眨眼间变成了空荡荡的平地。
“咦,这是?”把最后两台台式仪器,收进护腕,罗二忽然看见,地面上又是一块钢板,四方形两米宽的钢板,让他心里一动。
不带停顿的,罗二伸手抓住钢板上的拉环,使劲往上一抬,“咯吱”,轻微的滑动声响起,又是一个黑呼呼的洞口,暴漏在眼前。
侧耳听了听,下面的洞里没丝毫响动,看看那整齐的台阶,罗二嘴角一挑,迈步走下了台阶。
这是地下三层,抬眼看去,又是一间上千平方的大厅,但是高度有将近八米多,“不会吧,rì本人是老鼠吗,打洞还分两层,”至于人家是怎么建成的,罗二不屑去多想。
幸好,这个大厅里机器不多,只在zhōng yāng有两排高耸的巨大设备,其他地方没多少东西;这个大厅,在罗二看来,还尚未投入使用。
走到大厅zhōng yāng,抬头看看这巨大的机器,罗二无奈地叹口气,太大了,根本带不走,算了吧;正要转身,机器里传来莫名的悸动,让他的心脏砰砰猛地跳动了几下,把罗二惊得浑身一个哆嗦。
这种惊颤的感觉,他太熟悉了,他曾被这种感觉搞得死去活来,但收获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眼睛的变化,就是这种感觉得来的。
机器旁的一个铁柜子里,锁着的东西,正是罗二想要又不敢要的金属钚,这军灰sè的圆形环状物件,被小巧的铅盒密封着,套在一个钛合金的小桶内。
天亮后,就会有十数名研究人员,在大批自卫队官兵的保护下,到达这里,秘密展开核武前期研究工作。
为了不引起美国人的注意,这个渔业加工厂,一直保持着适当的人数,也几乎骗过了jīng明的美国特工。
巧不巧的,罗二yīn差阳错地上错了岛屿,一头装进了这个地下二层的新建研究室。
“咔嚓”,锁闭紧密的铁柜子,被罗二一脚暴力踹开,灯光一晃,这个银白sè的钛合金小桶,被罗二的大手捏住,收进了护腕空间。
“先拿了再说,”从护腕里取出两箱五十斤炸药,这可是他留在手里的基本班级配置;手脚飞快地放置好炸药箱,按上引爆雷管,接好三米长的导火索,哧地拉着了火绳。
甩下身后冒起的白烟,罗二大步窜出了地下室,带着三个民兵,蹭蹭跑上了地面;刚刚站在满是鱼腥味的厂房里,就感到脚下微微震动,那个高大的机器,估计是毁了。
走出厂房,大院里,蹲在地上的俘虏,被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四个消瘦的男子,另一边是四十几个强壮的矮个子,已经被全部反绑了双手。
看守俘虏的,正是张卓文,其他的民兵,在催排长的带领下,破坏了码头上六七艘渔船的通海阀,正在赶回远处海面上的渔船。
“老板,你可来了,”急急迎上来的张卓文,把嘴巴凑到罗二的耳边,“那四个人是技术员,剩下的全是自卫队士兵,还有三个尉官,”
“知道了,”罗二淡淡地说道,要是这些人都是工人,他才奇怪呢。
“把那四个人带走,”让三班长带着大兵,押走了四个技术员,罗二脚步不停地走到了俘虏跟前,在一阵哇哇的怪叫声中,平静地收获了四十六个医疗点。
站在原地的张卓文,尽管见了好几次老板的手段,但把人挥手间,变成透明的亮点,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身上的毫毛根根炸起,脑袋也晕乎乎的。
“走了,”很快,罗二低沉的声音,惊醒了张卓文,忙不失迭地紧跟在老板身后,快步向码头跑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七章、三色药匣
抢掠了一番福江岛后,罗二授令张卓文将功赎罪,指挥着渔船绕过济州岛,窜向黄海后调头北上。高速更新 马力加到最大的渔船,喷吐着股股黑烟,终于赶在天亮前,赶回了罗家山。
趁着海岸清晨弥漫的雾霭,渔船靠上了罗家山海岸线,因为退cháo的关系,也只能在距离岸边五百米处停了下来。
顾不上这些的罗二,早早站在船头,见渔船不再前进,干脆跃身跳进海里,急吼吼游向岸边;船上其他的事情,自有张卓文和催排长收尾。
罗二这一走,班排长们也吆喝着自己的手下,展开了武装泅渡,噼哩扑通一帮子兵们,带着装备也跳下水里,携扶着受伤的民兵,缓缓向远处的城堡方向移动。
游在水里的队伍,环形围着两个包扎严实的黑sè包裹,有专人看护;那是两个战死的弟兄,他们要被运回到罗家山安葬。
坠在最后的张卓文,笑眯眯地拍拍哈里船长的肩膀,“哈里先生,希望今后再次合作。”
原本被看守在船舱里,极度愤怒的船长,已经恢复了往rì的肃穆,眼神复杂地看着张卓文,“张先生,我期待着和你们老板的下次合作,一路顺风。”
兜里有了厚厚的钞票,足以补偿七个骄傲的美国人,那脆弱的心灵;何况,罗二私下里,在哈里船长耳边,轻轻吐出一个让他心神巨震的单词。“原子弹。”把愤慨得直喊要上告的船长,头脑一下清明到了极点。
rì本人开始偷偷研制核弹了?那第一个回报复谁?船长心里比谁都清楚。想到这里,哈里一改半夜的怒火,暗暗由衷地感激这个行事果断的罗老板。
秘密研究所的武装守卫,绝对是自卫队jīng兵,难怪罗老板要把他们关在舱室里,肯定是不想让他们受伤;再想想底舱里,那四个哆嗦不止的矮子俘虏,哈里心里忽地一热。
真是绅士啊,此行不但揭开了rì本人丑陋的计谋。还不惜翻脸也要守护好我们美国人的安全,最后还把关键的人证也交给自己,自己什么也不要,哈里感慨地向远去的队伍挥动着双手。
被罗二忽悠了一通的哈里船长。再张卓文跳下水后,紧急命令大福,亲自给仁川情报站,上传了最新情报。
罗二也不知道,他为了缓和气氛的随口一句,却也应了真;在rì本的美国驻军,随即出动,强行搜查了几个怀疑的地点,把rì本人研制核武的绝密计划,掐死在胚胎阶段。
当然。rì本人该怎么解释,如何化解老美干爹的疑虑,不关罗二的事了。
当第二天上,罗灵搭乘运送物资的货船,回到罗家山城堡,神秘地递给罗二一个证件时,罗二脸一下垮了,黑乎乎地只想找个人骂上一顿。
德尼尔森中尉,罗二原来的少尉军衔,终于升了一级;但在罗二的眼里。玛丽分明是不想多给钱了,那一个军衔来挡他的嘴。
玛丽给他办美国国籍的时候,碍于老婆的面子,罗二含糊地答应了,也趁机多要了一个泰国国籍。没想到,自己搬石头磕了脚。老婆公事公办地结束了第一次委托。
还好,原先说好的六万美金费用,凯利那边已经收到,里外一算,加上抚恤金,罗二这次是亏大了。
气急败坏地罗二,收好这个烫手的证件,连夜直奔平壤,找到志愿军留守处的仓库,把护腕里缴获的各式机床仪器,全数倒满了仓库,不声不响地溜回罗家山。
照旧,在跳离仓库围墙时,罗二拽出****,“呯呯”sāo扰了一下守卫战士,怪笑着逃离现场。
被气晕了头的罗二,第一次没有想起要酬劳的事,那些看起来崭新的机器设备,一股脑送给了老家部队。
在罗家山外围,罗二找到了大灰,这个跑野了的家伙,带着三个手下,摇头晃尾地在山间小路,伴随主子走了很长一段;直到看见远处高大的城堡,大灰才堪堪止住脚步,依依不舍地注视着罗二。
“去吧,给老子看好这片山地,有情况来找我,”罗二摆摆手,放下几听牛肉罐头,转身离去;大灰开罐头的水平,早在侦查连里也没几人比它快。
上午,回到罗家山,罗二和朴姬善打了个招呼,走进自己的卧室,房门紧闭;罗灵手按腰间枪套,正正站在卧室门口,回拒了任何人来访。
盘腿坐在松软的火炕上,卧室里被朴姬善整理的很整齐,罗二瞄了眼大开的窗户,反手取出一个银白sè小桶;正是这个让他心跳不已的小桶,成了他这两天的心头病。
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桶,“到底会成什么样呢,”罗二自言自语道,迟疑好久,“好吧,最后一次,以后打死也不碰你们了。”
咬咬牙,双手较劲,啪地捏开了小桶上的密封盖,丢掉沉甸甸的盖子,罗二眯眼往里面看;壁厚达十公分铅制内衬的小桶里,露出一个方正小巧的盒子。
强忍着心里渐渐涌起的恐惧,罗二把桶往面前一倒,亮白sè的铅盒,无声地掉落在床铺上。
想了想,罗二先把护腕里二十万美金,还有几根黄金,放在手边,里面的其他装备物资,衣服食物等等,留在了那里。
五百坪的护腕空间里,眼下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一些物件;空间四壁上,星星点点挂着将近二百个闪亮的小点。
“来吧,”低声说着,罗二双眼大睁,把小盒子直接收进了护腕;积聚在心头的恐惧感,让他已经没了打开盒子的勇气。
铅制的盒子。落入空间的刹那。jīng致结实的铅板散解成一团飞灰,里面军灰sè的圆形环状物件,金属钚,随即被空间涌出的巨大压力,压成碎末。
极大的压力,不但把空间里的各种物资,压碎成了细微残咋,那烈xìng炸药也没有爆炸的机会,千分之一秒消失不见。
正方形的护腕空间,开始低频率急速震动、变形。坐在火炕上的罗二,闭眼间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脸sè惨白。
低频率的震动。沿着罗二的骨骼展开,把沿途的肌肉、神经组织,快速破快成散状破烂,甚至急切地冲进了他的脏器,大肆撕裂着娇弱的组织器官。
就连附属在正常组织后的黑sè副品组织,也被同时破坏。
好在,震动来的快也去的快,三秒钟后,随着空间结构的该成,震动随即停止。
这件破损严重的医疗护腕。尽管被罗二巧合地收进了铀矿石、金属镅,但自复修整程度只有一半;空间的扩大,不是好处便宜,而是劈裂的先兆。
也只有罗二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敢于肆无忌惮地使用破损护腕,宝贝似的当成随身仓库,马虎间,根本没发现,他收进的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消失。
估计只有他看重的美金、黄金不见了。他才会吓得要死。但是,护腕巨大的震动,已经让他内脏开始破损。
金属钚的加入,让这件漂流已久的医疗护腕,有了自行恢复的时机;就在罗二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左腕上的jīng美纹饰,泛起点点的光芒。
蓝sè、绿sè、棕sè。三种交织在一起的光芒,缠绕片刻,渐渐隐入皮肤,消弭不见。
当罗二勉强睁开眼睛时,不顾胸腔撕裂般疼痛,手按左腕,仔细看后,禁不住苦笑连连。“人狂没好事啊,老人说的真对。”护腕里的东西,连个螺丝也没剩下,全被清空了。
不过,他这次遭的罪,比起上次来,几乎不值一提。
此时的护腕空间,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稳定的三角形,可面积也只有不足三十平方,比起以前宽敞的私密库房,罗二没哭已是很坚强了。
没理会胸前、铺上斑斑血迹,罗二抬手擦擦嘴角,靠在被子上,他似乎隐隐知道,这个莫名而来的空间,开始了正式启用。
三角形的护腕空间里,三面五米高的壁上,一层层密麻的格子,像极了药店里的药匣,晶莹闪亮,每面墙壁上正好各有一百个药匣。让罗二惊讶的是,三面墙壁上装载的药匣,颜sè各不相同。
一面墙壁上数数有二十个蓝sè药匣,另一面有八十个绿sè药匣,剩下的墙壁上,足足有九十八个棕sè药匣;要是罗二有心的话,他会发现,这些药匣正好是他先前收进来的医疗点。
为了搞清楚这些药匣的作用,罗二先抽去了一个蓝sè药匣;脱离墙壁格子的药匣,悄然散发出一道细细的蓝光,透过三角形墙壁,输入罗二的皮肤。
“嗯,jīng神倒是好了点,”不住咳嗽着,罗二欣慰地抚摸着自己的左腕,要是护腕没了救治功能,那损失就大了。
红sè药匣抽去,罗二立马发现,自己身体里的伤痛,减缓了不少;赶忙再次提取两个药匣,不断的咳嗽缓解了,压在胸口的憋闷感,消失大半。
一共上上了十个绿sè药匣,罗二受损的身体,才被堪堪治好,呼吸恢复了正常。
棕sè药匣的使用,让罗二欣喜万分,甚至忍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更胜一筹的爆发力,在指间萦绕,打断一根钢管的冲动让他颇有傲视天下的自信。
十九个蓝sè药匣,全部吸收后,罗二出门上了城堡天台,站在空荡荡的天台上,闭起双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身五百米范围内,毕毫可见。
强忍内心的激动,面无表情的罗二,换好衣服,在罗灵和林涛的陪同下,巡视一番自己的领地,在众人面前露了一面;期间,罗二低低嘱咐了林涛一句,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回到家里,罗二自然要和老婆厮守,晚间的人伦战斗,把恢复柔韧体能的朴姬善,杀得丢盔卸甲。自然,后半场替补而上的罗灵,也尽情接受了老板的浇灌。
深夜,身着军装的罗二,带着罗灵,下到了城堡地下室;林涛和张卓文,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盏明亮的马灯下,林涛脚下,蜷缩着两个绑的死死的民兵,睁着惊恐的眼睛,眼珠乱转;无奈,他的嘴里被破布堵死了,呜呜声没人理会。
“二哥,”见罗二黑脸走进来,坐在弹药箱上的林涛,赶忙迎上去,一指地上的民兵,“这是食堂的伙夫,能确定是那边的人,”大拇指向北面一挑,林涛肯定道。
林涛嘴里伙夫两字,让罗二眉头一跳,没有和这个老粗计较。
“是嘛,看着都挺老实的,”罗二慢条斯理地拿出雪茄,在两人不安的注视下,掉叼在嘴里,没有找死地点火。
弯下腰,罗二仔细看着两张惶恐的脸庞,“其实,你们是谁的人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嘿嘿一乐,罗二的左手,已经按在了一个人的脑袋上。
心念一动,地上的大活人,眨眼间不见了影子,留下一堆衣物绳子;而罗二护腕空间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绿sè药匣,其他的两种药匣没有增加。
再伸手,把地上看起来比较强壮的内线,直接收了,罗二才满意地点点头,棕sè药匣又多了一个。药匣的增加和使用,他已经清楚了。
看看一旁呆滞的林涛,罗二劈手摘下他腰间的****,手间晃动了几下,禁不住脸sè一变;再晃晃手里的枪,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白天里,犹豫再三,罗二没敢实验收取实物进护腕,但现在既然清楚了药匣的作用,那仓库还得继续使用。
有着红库、黑库使用经验的罗二,见护腕拒绝收取****,又换上了张卓文手里的chūn田步枪,自己背上的冲锋枪、刺刀、手榴弹,一样样试过去,终于死心了。
当一个急救包,被顺畅地收进护腕,而一把工兵铲老实地待在手里时,罗二呐呐地咒骂着,“丫丫个呸,老子还真成了医护兵。”
在张卓文三人疑惑的注视下,罗二像个毛糙的孩子,把他们身上大小的物件,一个个拿在手里,眼里渐浓的愁苦,大家都能看出来。
不过,眼下三个人谁都不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老板失手给弄不见了;你没看见地上一堆的衣服嘛。
当一副折叠担架被罗二收进护腕里时,罗二百思不得其解,担架也能拆开当凶器啊。找谁问去,他不能问,也不敢问。
身边狗头军师有两个,但真正的智囊还远在老毛子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还是爱理不理的那种。想想王明山那严肃的脸庞,罗二就是一阵心虚。
距离王大哥的要求,他是越走越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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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八章、霸王行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55年6月,吸收完护腕空间里五十个棕sè药匣的罗二,再也无法吸收体力药匣,遂放手作罢。78xs
六月的晨光,暖洋洋照在罗家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已经扩充为两个整编连的罗家山民兵大队,照例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二百多名气势高昂的大兵们,背着自己的全部装备,正围着罗家山的铁丝网,一条被踩结实了的小路,进行十公里武装越野。
但是,有心人知道,包括敢死队在内的民兵一连,早已经被悄悄运到了金三角,帮着那里的王麻子,展开了实兵实弹训练,顺便把那里聒噪的土著部落,扫荡一下。
亲兄弟明算账,罗二派兵支援,是要花费高额资金的,王麻子会用鸦片及时支付。
城堡不远处的仓库区,王林、熊德志带着十几名年纪较大的后勤民兵,正在给两辆卡车装货,卡车的车门上,赫然是黄边五角星。一名人民军军官,带着两个司机兵,正饶有兴趣,却满含敌意地看着训练场上的民兵们。
有了私下里的默契,地方zhèng fǔ已经开始用当地的铁矿石、煤炭,换取需要的生活物资;小到圆珠笔、铅笔,大到衣服自行车缝纫机,只要不是危险品,罗家山一力有偿供应。
不过,物资运输到指定地点,是由人民军专车押运,这也是申村长费劲力气。从罗二那里拿到的权利。
如今的申村长。不但继续当好码头上的收税官,就连货物供应渠道,也渐渐掌握在手里。
小山北面的家属区,也是扩大了再扩大,早已经突过了铁丝网,在小溪的北面也盖起了一个个小院落。十里之地,早早地不敷使用了。
民兵们丰厚的薪水,足以养活朝鲜一家人的正常生活,脸sèrì见红润的家属们,也在院落四周。种上了青菜萝卜。
在玛丽的支援下,罗二用了大量的炸药,雇请西渔坳熟知地形的渔民,炸开了码头外的暗礁。使得往来台北的货船,增加到了三天一船;矿石物资的外运,让罗二终于有了进项,不用再看凯利哭丧的脸了。
当罗二带着罗灵、张卓文,迈步走出城堡大门时,天台上,抱着孩子遛弯的朴姬善,美眸已经扫了过来;驻守在老大院的林涛,带着自己的护兵,也在高台上看了过来。
在林涛身边。站着一位长衫老人,这个消瘦的老人,也是林涛的准丈人;不得不说,朴正勇的怀柔政策,或者说是同化yīn谋,已经有了点点的效果。
在罗家山过活的民兵,也是附近村子里姑娘们选婿的最佳人选,不但吃穿不愁,就连媳妇直系亲属也能落户到家属区。
今天的罗二,一身紧凑的作训服。身后两个副手也是美式chūn秋装,就差肩上的军衔没挂了。王猛也带着一个班的武装护兵,神情严肃地跟着。
城墙上,任小森带着jǐng戒的民兵,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动静。尤其是那三个守在卡车旁的人民军,脸上的不忿。他在望远镜里看的太真切。
正在仓库点货的申村长,远远地瞥见罗二,也是一愣,他对罗二了解的够清楚了,没事这个罗家山的真正主人,不会带着人马四处乱转,而是喜欢一个人溜达。
如此郑重的场面,就连那些呆在家属区的家属们,也在远处暗自嘀咕;罗二带兵出现,一项是没好事。
不用张望,罗二已经感觉到了四周各种意味的目光,但是,他今天必须要大张旗鼓地做上一番;罗家山朝鲜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罗二对四周的目光无视,罗灵也浑不在意,唯有张卓文一身的不舒服,为嘛,只为他手里拎着一双崭新的军靴;这个大家都羡慕的首席飞行员,高薪副官,脸皮涨的通红。
尤其是那个娇小的医护兵,还在上墙上偷偷地看他,让爱护面子的张卓文,情何以堪。但是,老板的命令,他哪敢违抗,只有暗骂身后的王猛,一点眼sè也没有。
静静地站在训练场地边缘,罗二打量着这片场地,自打保安队成立,他根本没在意队伍的训练,一直是放权给王猛、林涛他们。
长二百米,宽三百米的训练场上,坑洼不平的乱石地面,横躺着一溜楼板,这些建筑城堡时余下的材料,被废物利用,做成了一百米长的障碍跑道。
长六米高三米的楼板,每隔十米安放一个,整整十个结实的钢筋楼板,组成了一排矮墙,平rì里,民兵们每天要练习全装跨越。
障碍跑道最尽头,距离最后一块障碍五十米,竖着一个人形钢板,绑上了厚厚的松木;完成跨越十道障碍的民兵,必须在第一时间,完成三发shè击,子弹上靶即为合格。
不合格的民兵,自有一套罚款的制度,奖优罚劣,已经在民兵大队推广开来,也是以后雇佣军训练的基本制度。
要想rì子过得滋润,要想继续活着拿钱,那就玩命地训练吧,出勤回来的民兵们,兜里大把的钞票,把那些没机会外出的兵们,刺激的眼睛红了好几圈,也只能站岗巡逻,换取微薄的补贴。
没办法,家属就在后面看着呢,每月光拿二十美元津贴回家,还不得让邻居笑死,去转转商铺也不敢看那些大件的洋货。
抬头看看这个障碍跑道,罗二使劲踩了踩脚上矮腰军靴,摸摸腰间的刀鞘,“罗灵,给我计时喊跑。”娘的,护腕里放不了武器,以后有的受了。
“是,长官,”罗灵抬起白皙的手腕,一块jīng巧的女式腕表。出现在张卓文的眼角。对于自己的女人,罗二从来不吝惜,要什么就去买,只要你津贴够用。
“预备,”罗灵清脆的声音,直接让跑过的民兵们,一个个放慢了脚步,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板,他们还从没见过老板在训练场活动过。
负责训练越野的老兵雷彪、李子锋,见状也停下了脚步。干脆让大兵们原地休息,顺便看看老板的手艺。
活动几下脖子,罗二微微眯起了眼睛,吸收棕sè药匣积攒的狂暴力量。本就一直无法尽情宣泄,心神转动间,很快涌满了全身。
“开始,”紧盯着手表的罗灵,刚刚喊出声,罗二脚下掀起一股淡淡的烟尘,人影飘了出去,风一般扫过第一个障碍。
“轰,”没有高高跃起,罗二象一头人形暴龙。一脚踹碎了三十公分厚的水泥板,人已经冲了过去;“轰、轰”,连续五块水泥板被从中间踢成两截,烟尘中罗二弹身跃起,直接窜过了两块障碍。
一跃过十米,两个跳跃,罗二已经飞扑而下,十个障碍被甩在了身后;“碰,”稳稳地站在石子地面上,一双破碎成张口乞丐的军靴。深深踩进了瓷实的土里。
要不是军靴是在破烂,罗二甚至有一直踢过去的把握。
蜷臂摆手,右手挥出,一道寒光闪过,五十米外的钢靶。传来轻轻地响声,一把乌黑的刺刀。深深扎进了靶子,露在外面的刀柄,丝毫不动。
直到这时,罗灵的手表指针,才刚刚跑了十秒;“斯,”城堡上、大院高台上,仓库卡车旁,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大兵们,无不大张嘴巴,个个倒吸口冷气。
看向罗二背影的目光中,除了惊叹,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些许惊恐的眼神,很快被遮掩在了感叹声中。
小山高台上,站在林涛身边的老人,眼神弥合中,激起点点光芒,“将相岂无种,男儿当自强,厉害啊,”
老人呐呐的声音,林涛一时没听清,“老伯,你说什么?”
“你小子,还叫我老伯呢?”老人淡淡一笑,“他是海边的霸王,值得你去守护。”
林涛讪讪地陪笑着,眼里却是jīng光闪烁,“那是,我的老连长,号称鬼见愁,死在他手里的美国鬼子,没有两千,也有千九。”
“要不是罗连长,我现在怕是早被打了靶了,”感慨地谈口气,林涛环视四周,“只要是他的命令,让我攻打平壤,老子也敢去。”
“你呀,话多必失,”老人暗暗摇头,转身向大院走去;也许,该去见见这个霸王了。“哎,李爹,等等我,”顾不上再看风景的林涛,赶忙跟了过去。
回到出发点,罗二换上新的军靴,带着秘书副官,在满场的寂静中,施施然走回了城堡。鉴于罗二狂飙的破坏力,没人注意到,罗二不时地轻轻抚过自己的左腕。
他现在唯一的弱点,恰恰正是这个宝贝的护腕,也许,一颗子弹就能让它再次毁灭,彻底地毁掉。
当罗二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城堡大门口时,罗家山里,传来轰地呼喝声,“我的天呐,那个是老板吗,坦克吧。”“女秘书,张副官跟着,不是老板还能是谁。”……..
纷杂的吵闹声中,雷彪、李子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奔向那个钢板靶子,他俩这一跑,身后的大兵们,也随即醒悟过来,红乱地跟在后面。
厚达十公分的人形钢靶,上面捆绑的松木,被一柄刺刀,从头部正中穿过,锋利的刀刃,也穿透了子弹也打不穿的钢板。
“斯,”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刺刀,这把普通的m在两个老兵的眼里,顿时成了斩碎神经的闪电;如此距离,如此力道,谁还能避开刺刀的夺命。
伸手,雷彪握住刀柄,使足了力气,竟然拽不出刀来,“算了吧,这靶子就挪到一边,让大伙每天看看,和老板一笔,我特麻的就是一个小孩。”沮丧的李子锋,拍拍雷彪颤抖的肩膀。
他希望,令自己的沮丧的那个人,也是大家追赶的目标。老兵都是骄傲的,但今天他们心里的骄傲,被罗二破碎的军靴,锋利的刺刀,生生绞碎无影。
这一天,先后有很多人来看过这个坚固的靶子,也有很多人,心里的那些算盘,上下玉珠乱飞。
晚上,罗二正把一块牛肉干,轻松放进护腕空间,随即又取了出来,“不会吧,牛肉也能治病?饥饿是病吗?”没看过本草的罗二,四处寻摸着东西,挨个往护腕里方放一次,时而兴奋,时而无奈。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又一个小型红库,出现在手腕上;而且,让他失望的是,自己的眼睛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尽管自己的感知已经不再需要夜视。
扁平三角形的护腕空间,让罗二喜恨交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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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章、自荐幕僚
白天里震惊罗家山的表演,或者是震慑,让罗二稍稍松了口气,坐在天台上的躺椅上,遥看着无边的大海,喝着秘书沏的热茶;此时的左腕上,戴了一道军绿sè弄龙护套,彻底遮挡了jīng美的纹饰。
下午的阳光,携着徐徐的海风,暖暖吹佛在脸上,罗二惬意地享受着少见的闲暇;身边有秘书伺候,老婆也在家里准备着饭菜,他甚至有了安居隐世的想法。
不过,享乐的念头刚冒出来不一会,张卓文出现在天台上,打破了老板的清闲时光;“老板,有人找你?”
呃,你不去会自己的小情人,跑来作通讯兵了,罗二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你欠了谁的人情?”
“没有,”矢口否认的张卓文,对老板现在也很忌畏,他觉得老板不用眼睛看,就知道自己的心思,简直有些可怕了。
jīng神力强大的罗二,对张卓文稍微加速的心跳,颇不以为然,还是探员呢,一点城府都没有。淡淡地转过头,罗二再次看向广袤的大海。
“那啥,我欠了老林一百元的赌帐,带个话就不用还了,”终于,张卓文还是说了实话,也让罗二对他的生活态度,有了新的认识。
什么叫仔细,这就是例子,把自己深埋在群众中,偷摸着吃肉,那个医护兵找了个好情人呐。过rì子,就的这样,自个的小金库。还被老婆给没收了。
“林涛。他找我还要你通报?我又不是老爷,”罗二眉头拧起了疙瘩,今天训练场上的震撼,是过分了点。
“今后还是老规矩,老弟兄要见我,直接来就行,”说着话,罗二就觉得,自己还是缺两个勤务兵,不能什么杂活都让罗灵干了。毕竟。罗灵现在还守着一摊子事,不会全天跟着自己。
当然,勤务兵也不能随便拉来两个,对于自己事情自己清楚。罗二心里需要的勤务兵,估计敢死队里也选不出一个。
“对了,你给我找的飞行员呢,现在连影子也没见上,到底有没有?”逮住了张卓文,罗二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说好了一个,另一个还没消息,”张卓文对老板的要求,很是头疼,现在的飞行员。去哪都能找份好工作,这拎着脑袋的工作,还真不好说。
“行了,你的那个估计也是骗来的,”罗二灰心地摇摇头,“去,看是哪个要找我,直接让他上来。”
“是,老板,”张卓文一个美式敬礼。冲着远处jǐng戒的王猛,眨巴几下眼睛,匆匆下了楼梯。
搞什么鬼,没有回头,罗二嘀咕一句。眯眼躺在椅子上,任由秘书捏着肩膀。
不到一分钟。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罗二身后,没有回头,罗二淡淡地吩咐道,“小灵,给老人家拉个椅子过来。”
“嗯,”罗灵小声地应着,回身冲着来人笑笑,把一旁的椅子端过来,“老人家,您请坐。”
“呵呵,谢了小灵姑娘,”清朗的声音里,来人不客气地坐在了罗二身边,“罗先生,冒昧了。”
侧过脸,罗二温和地看着来人,面前是一个消瘦的老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普通至极的面孔,唯有眼中不时闪过的光芒,让罗二心里一颤。
“您是?”自问从没见过老人的罗二,坐在椅子上连动也未动,让他尊敬的人还在苏联,其他人,哼,都想着吃老子身上的肉。
“呵呵,老夫李相,小女李小婉,过几天就是林涛的媳妇了,”一口说出地道的山东话,老人不自觉地摸着短须,神态沉稳。
他一个二十岁冒头的小伙子,面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称呼一声老人家,是情有可原,但李相也乐得这么一叫。
“哦,你是林涛的岳父啊,失敬失敬,”这下,罗二坐不住了,装腔作势是给外人看的,自己人来了,也装不下去了。
起身,殷勤地给林涛家属,递上一根雪茄点上,罗二也拉过一把木椅,一屁股坐下,捏着茶杯问道;“那么,李先生来找我,是有难事?”
看门见山,罗二一项不喜欢絮叨,干脆办完事,有时间还不如躺着和秘书聊天呢。
“不,不是,我只是要告诉罗老板,我原来是李承晚zhèng fǔ的一名参议,”李相礼貌地接过罗灵端来的茶水,张口就是一句猛话。
“咳,”嘴里一口热茶还没咽下,罗二噗地喷了出来,嗓子眼里不住地干咳着,他还真被老李的这句话,直接呛住了。
“不会吧,李先生,你一个堂堂zhèng fǔ高官,怎么跑到我这罗家山了?”疑惑地看着不惊不怒的老人,罗二脑子有点混乱,心里暗自jǐng惕。
“南韩青瓦台,枪声连天响,你不会这也不知道吧,”狐疑地看着罗二,李相看不出罗二作伪的样子,遂放下心来。
难怪,那里都有斗争,上刀夺官的区别罢了,罗二脑间急转之际,笑眯眯地一指外面的罗家山,“那你看我这罗家山,是不是清净悠闲?”
“清净悠闲?”闻言,李相瞪圆了眼睛,要不是为了自个和女儿的身家安慰,他现在已经拔脚后退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哎,那该死的申请书,想想远方亲戚的劝说,李相就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想爬出去也难了;更何况,自家的女儿,还真看上了那个莽撞的林涛。
“罗先生,你罗家山有现在的局面,还真是奇景了,“暗带讽刺地赞了一句,李相看着点头的罗二,唯有一声苦笑。
“目前。罗家山的敌人。何止是五个,七个也不止啊,“长叹一声,李相也纳闷,从林涛的叙述里看,罗二能活蹦乱跳地坐在这里,很是奇怪来了。
“咦,这老头有意思,”罗二不动声sè地抿口茶,“那望李老给说说看。”
“就凭比在金三角占山为王。暗卖毒品,美国人、苏联人、rì本人、泰国人、缅甸人、还有那边,”伸手指指西面,李相面sè沉重。“都会把你列为最大的毒患。”
喝,这事搞得,老子还成了最大的贩毒头子了,砸吧着嘴巴,罗二轻轻点头,他最担心地就是这个,一旦老美过河拆桥,自己绝对是个黑锅大户,逃都没法逃,遗臭万年也说不定。
“更何况。你占据的地盘,人家zhèng fǔ也不会任你放肆,迟早会来算这笔账的。”劳神叨叨的李相,直指罗二的死穴,让一贯自信的罗二,脑门上冷汗津津。
“嘿嘿,老李啊,你现在也是罗家山,不,罗家山村的人户了。这一根草棍上的蚂蚱,你的给我支个招,不然我找林涛的麻烦去。”腆着老脸的罗二,开始忽悠李相,说不急他比谁都急。
“办法也有。就是麻烦点,”李相这个老滑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开始绕圈了,“你这个自治村的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的妙着,愣是让北面的那位,烫豆腐吃不得。”
得,没好处的事,没人愿意粘身,罗二瞅瞅这个长衫在身的老人,“李先生,我罗家山诚心诚意,请你做民兵大队的首席幕僚,请您一定要答应。”言语间,诚恳热切。
虽然对这个自荐而来的老人,罗二没多大信心,但只要是助力,罗二绝不肯放过。首席幕僚?你要是出几个馊主意,绝对会让你立马滚蛋,林涛那里还得罚款。
“是啊李先生,你是经验丰富,我们这些年轻人还需要你指点呢,”一直默不作声的罗灵,轻声细语地怂恿道,麻利地给老李的杯子里续上热茶。
“呵呵,我来这里就是要给罗家山使把力的,”没有十顾茅庐矜持的李相,干脆点头应了罗二的请求。
“好,老人家爽快,首席幕僚按大队长级别走薪,每月六十美元,您看合适不,”先小人后君子的罗二,坦诚地公开了李相的月薪待遇。
“那就谢谢啦,我这个糟老头,还有挣美元的机会。”混不在意的李相,挤兑的罗二一脸红光。
有了李相的加入,罗家山城堡里的一间会议室,烟雾腾腾,马灯一直亮了整晚。
第二天,罗二从罗家山发电,告知金三角王麻子,今后罗家山对金三角的支持,将收取美金为报酬,鸦片、海洛因一概拒收。
金三角这个绝好的练兵场,生钱的宝地,罗二根本不能放弃,只有尽量规避和毒品间的联系。
同时,罗二电告凯利和伊万,商德公司即rì起放弃毒品买卖,军火生意也将逐渐减少,同时将扩大专业佣兵生意范围。武装押运,安保,将成为商德公司的主要业务。
经济代理人制度,渐渐有了雏形。
当然,暗地里的血腥生意,只要美国人肯出的起价钱,罗二不介意去做,他还不能和玛丽的上司翻脸。
罗二主要赚钱的买卖,终于落在了佣兵事业上;通过一晚的会议沟通,罗家山老弟兄们也清楚了,佣兵的最终目的,是百战练兵,保全罗家山相对dú lì的地位。
当然,按照李相的嘱咐,罗二还得对四周势力虚以应付。
当罗二再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海滩上时,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消瘦的老人,李相,这个南逃的难民,渐渐落入相关档案。
“小罗啊,你这是何苦呢,我守在城堡里多好,”一脸苦相的老人,拎着一根鱼竿,和罗二相隔五米坐在礁石上,看着翻涌的海浪,他实在是想当一个幕后推手,仅此而已。
“那哪行,老李,我罗二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正大光明的,缩起来见不得光,我看着都难受。”不以为然的罗二,目光闪动,随意地晃动着手里的鱼竿。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相轻轻点头,呵呵笑了,眼角柔和尽染“也罢,就陪你走上一遭,看看这罗家山,到底能走多远。”
“是啊,就看它能走多远,一定会走的很远。”罗二慢慢抬起头,挺身直立,矗立良久,对着大海竭力长啸一声,那内心深藏的不舍,伴着呐喊渐渐散去。
这份不舍,他根本不敢谈起。
“嗨呦。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声调不全的国际歌,充满着激昂的悲呛,让身边老成的李相,不禁愕然。远处静立的张卓文,和心不在焉的罗灵,闻声也是一惊。
他们没看见,冲着大海声嘶力竭高歌的罗二,眼角滚滚热泪。
王大哥,我回不去了,回去了是在害你;不能待在你的身边了,守在国土旁,我罗二死而无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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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章、计划没有变化快
对于罗二的忽然转变,远在仁川的玛丽,rì间常常紧锁的眉头,有了散去的趋势;“这小子,也不笨嘛。”嘴里暗骂着,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情。
“也罢,想壮大自己,就得去靠自己努力了,难道还要靠我一个女人,”玛丽从案头的文件里,取出一份蓝sè文档,脸上掩饰不住的鄙夷,“土著猴子还想dú lì,不吃次大亏,哪里还记得主子。”
一份长长的电波,划过夜空,闪向两百公里外的罗家山;一道拉出了电网的分界线,把一对小夫妻,隔开在黄海两端,却挡不住酝酿着的一宗交易。
七月,南海台风席卷,暴雨连连。而远在黄海北端的罗家山,风和rì丽。
凌晨,罗二亲率民兵第二连队,登上了码头的货船,一百二十号人马,要分三批在五海里外,换乘大型散装货船,更换装备后,直达菲律宾拉瓦格市。
这次,玛丽算是提前给罗二准备好了制服,一共三百套挂带菲律宾军队标示的军装,早早放在了散装货船上;要是罗二一直穿着美军制服,四处祸害,她也来不及及时打扫痕迹。
两个小时后,二连集中在散装货船上,挂着巴拿马旗帜的货船,很快调转方向,向北面驶去。
罗二坐在一间不大的餐厅里,拿着一张防水地图,和二连连长雷彪,还有他的副官张卓文,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次,是二十万美元的生意,上回rì本的行动,说实话咱们亏了,”罗二手指在地图上不断地弹着,“老雷,人家吕方可使在金三角干的如鱼得水,你这二连要是让一连给比下去。面子不说,钱也拿不了多少。”
就任二连连长的雷彪,憨厚的脸上。大嘴一咧,眼睛瞪得溜圆,“老板放心,我雷彪也不是好对付的。不就是去土著猴子那里,搞两天乱嘛?”说着话,大手把胸口怕的砰砰响。
“是24小时,从上岸开始计算时间,”守在一旁的张卓文。jīng确地给雷彪报时,而且美国人一旦来了,马上就撤。”
“哦,知道了,不就是人家演一出戏,有啥好说的,”雷彪小声叨叨一句,他对这个任务不是很满意。
“那啥。你俩也不要争了。嘿嘿,咱们出动一百多号人马,连吃带嚼的,这二十万还真不多,”罗二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光流动。“要是万一有个损伤,那又得亏本。”
“老板。那可是美国人的地盘,咱们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张卓文小声提醒。他可不愿让老板和美国人搞僵了,何况临出发前,大队参谋长,也就是罗二的幕僚李相,千叮咛万嘱咐,眼下和雇主顶着干,那是出力不讨好。
“也是,如果这些猴子不作出激烈反应,咱们权当是拉练演习了,”想了想,有些兴致缺缺的罗二,无聊地收好地图,踹在兜里,“那就按计划占领码头,抢上一把就好。还有四个小时,现在休息。”
散装货船的速度也不慢,三个多小时后,罗二出现在天桥上,正举着望远镜,打量着隐隐可见的拉瓦格市,这座滨海城市。
从进入菲国的海域算起,他总算看见了一艘破烂不堪的炮艇,挂着一面香蕉旗,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游弋,冒出股股的黑烟,让人还以为炮艇着了大火。
“罗先生,我们马上就要靠近码头了,”满头金发的希腊船长,一脸紧张地注视着远处的黑影,拿钱办事,但这钱还是有点烫手。
“船长先生,你放心,你和你的船员,会被关在舱室里,没有丁点危险,”罗二笑眯眯地活动下身子,身上骨骼间叭叭爆响,“活动的时间到了。”
换上一身白sè制服的罗二,显得清秀英俊,那里是要去打杀的佣兵,分明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学员。
“是的罗先生,我会留下舵手和两名水手,但他们不会下船,请您谅解,”脸膛黝黑的船长,会意地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去舱室休息了。
“小张,去告诉大伙,呆在下面不要露头,这些猴子也不是蠢蛋,”罗二说着,走进驾驶舱;张卓文满眼笑意地点点头,转身下了楼梯。
要是上次老板不留神,亏了本,那是手生,这次再亏本白干,打死他也不相信。
坐在舵手后面高高的大班椅上,罗二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望远镜,要是以后有了资本,搞几艘大船来,也是个买卖。
暗暗盘算的罗二,眼角看见面前的舵手,拉动了手边的悬声,“呜、呜”低沉的汽笛声,响彻天空。
不一会,港口码头开来一艘汽船,菲方的引水员迎了上来,被殷勤的水手,接到了甲板上。
伸脖子看看下面两个jīng瘦的制服猴子,罗二没有理会,船上的事情,自有水手打理;果然,一叠钞票塞过去,码头海关人员,连驾驶舱也没上,在货船清单上按了印章,就大模大样地站到了船头。
只有那拿了少许钞票的引水员,紧绷着脸蹬蹬上了旋梯,跨进驾驶舱,张嘴就是嘟噜一串香蕉话。这种严重本土化变异的英语,罗二基本听不懂,只听清了美元一个单词。
坐在大椅上的罗二,侧脸盯了眼瘦巴巴的这个家伙,就在他恼怒地想咬人时,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美金,啪地砸在他黑亮的小脑袋上。
“别废话,给老子干活,”清晰的英语,四散的纸片,让这个老油子引水员咣地扔下手里的夹子,抹袖子发怒。
正要张嘴大骂,引水员视线被罗二的手指一引,看看地上,随即,一地绿油油的钞票,把浑身的怒火瓦解。
大概有一千美金的钞票,散落在防滑地板上,眼睛雪亮的引水员,笑呵呵弯着腰,手脚飞快地把地板扫了一遍;叽叽咕咕,对着罗二这个金主,引水员讨好地又是几句。颇有智慧地走到舵手身边,友好地打着招呼。
好在舵手也是跑船老人,能听懂这些香蕉话。听从着指手画脚的比比划划,把货船向码头缓缓开去。
只有坐在后面的罗二,眉头紧锁,不为别的。货船旁的那个炮艇,一直就在旁边,似乎也想返航了。
货船后舱里,张卓文也从舷窗看见了炮艇,狗皮膏药地随在不远处。不由得暗暗叫苦,“真是想啥来啥,想死也别太快了。”
本来满心不快的雷彪,却是心里大乐,偷偷见过来自己手下排长,嘀咕一声,让他去安排人了。
不得不说,罗二攻打福江岛后。在和一干子老兵总结经验时。就有人提出了联合攻击的事情,按大家的想法,虽然现在没有装甲兵、炮兵,但卫生兵、通信兵、战斗工兵、迫击炮手的训练配置,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罗家山的战斗力。再训练也是纯粹的原始步兵。
此时的二连,已经编制了战斗工兵班。这些喜欢玩炸药爆破的家伙,也带上了新近配备的火箭弹。shè程八十米,凯利买来的改进型。
工兵班长带着两个弟兄,取出包裹里的火箭筒,挎上弹药袋,开门窜上了后甲板,趴在散乱的杂物后面。
当货船随着引水员的口令,开进港口时,挤满了大小不一船只的码头,竟然没有停泊的位置;要是按照惯例,散装货船就得停在滞留区域,等待有空闲位置。
好在,罗二咂过去的钞票,给了引水员灵感,直接指挥着货船,向军用码头的边缘开去;嘴角抽搐的舵手,眼角不住地扫视罗二,但白丁般的罗老板,根本不知道一千美元在非国的价值。
直到货船缓缓调转船身,在渡轮的协助下,渐渐靠上码头时,一直监视炮艇的罗二,这才反应过来,“我草,还有两艘军舰。”
在他的身后,罗二惊讶地看见,那艘跟了他们半天的炮艇,已经驶进了军用码头,尤其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码头上还有两艘军舰,似乎是小型扫雷艇,船壳都是木头的,上面油漆斑斑,木板都暴漏在阳光下。
后甲板上,工兵班长已经把八个弟兄都叫出来了,三支火箭筒全数上阵,其他人随时准备填弹。底舱的民兵们,也抱紧了各自枪械,做好了登岸的准备。
罗二惊讶的表情,让引水员很是骄傲,自己国家海军的实力,在东南亚小国里,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
“这是打不打啊,费用算谁的,”罗二喃喃一句,跳下大椅,要是等会船长还不露面,土著猴子再傻也能看出问题来。和雷彪商量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再说,商量了也是白说,人都跑到人家门口了。
“不行,必须打,老子的名号可不是顺风跑,而是阎王罗,”牙关一咬,罗二伸手拔枪;他的枪还没拔出来,后甲板上,三支火箭筒发威了。
工兵班张带着两名弟兄,一声呼喝,同时站了起来,半蹲着跨步,稍微瞄准目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嗖、嗖、嗖”,三发绿sè的火箭弹,在一股股火焰的推动下,分别扑向各自目标。
趴在后面的民兵,赶忙冲过去,把手里的火箭弹,飞快地塞进火箭筒前端,轻轻一转,“咔”弹头入笋,发火帽也被顺手摘下。
“轰、轰、轰”,不远处停靠的炮艇,还有那两艘扫雷艇,被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炸烂了舱室;炮艇上十几名准备上岸的官兵,嚎叫着奔向船头,那里有一门小口径机关炮。
看守扫雷艇的七八名水兵,却是慌张地跳下水去,向岸边游去,这两个没有任务的扫雷艇,很快燃起了大火。
火箭弹攻击的同时,两挺路易斯机枪,也架在了船舷上,“吐吐吐“,雨点般溅shè飞出的子弹,扫向试图顽抗的炮艇,打翻了几名跑向机炮的水兵。
“嗖、嗖、嗖”,又是三发火箭弹,不约而同地轰向炮艇,剧烈的爆炸声,弹片横扫小小的艇身。
“上岸,“底舱里,拎着冲锋枪的雷彪,大喊一声,当先冲上甲板,他的身后。一队神sè严峻的民兵,迅速跟上。
驾驶舱里,罗二一掌拍断了引水员的脖子。顺便把一滴jīng血收下,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愿露出底牌。
“嘿,伙计。他身上的钱归你了,“笑着冲舵手一挥手,罗二跑出舱门;一头大汗的舵手,赶忙弯下僵硬的腰身,利索地在脚边死尸上摸索。看手法,他也是老于此道。
拿起刚才眼红不止的美钞,舵手四下探看一下,兴奋地亲了口钞票,藏在怀里,故作沉稳地下了旋梯,去和船长作伴了。至于那个尸体,和他没关系。
当罗二跨出驾驶舱的时候。旁边的小型舰艇。已经挨了三轮火箭弹,当先的那艘炮艇,正燃着大火,歪斜着载向水面。漂浮在水里的水兵,被反复扫shè的子弹,杀死在肮脏的海水里。
反抗者杀无赦。罗二给佣兵的第一条军规,也是今后民兵大队执行最彻底的手段。
抬头。货船最高处的桅杆上,巴拿马国旗落下。一面黑底骷髅头标志的海盗旗,端端升起。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看着烟火缭绕的军码头,罗二心虚地摇摇头,“24小时,到时间就撤。”
军用码头上的突然变故,惊动了熙攘的民用码头,惊叫不断的人们,隐隐兴奋地看着远处的烟火,七嘴八舌地瞧热闹;要不是担心被爆响的枪炮声误伤,或许有人已经跑过去看仔细了。
站在码头上的雷彪,此时正指挥着手下的大兵,大声吆喝,“赶快,占领制高点,周围建筑必须拿下。”反正是占据码头,民用军用都一样,都得留给支援而来的美军。
二连各排的民兵,在排长的带领下,按计划开始向三面攻击,随即占领了西南两面的两栋小楼,猝不及防的菲国海军官兵,被关押在了一间小楼里。
另雷彪镜惊讶的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个军官敢抬头反抗,乖乖地扔下配枪,和水兵混在一起走进了一楼房间。
大概,他们认为陆上的战斗,是步兵的事,和海军无关。
不过,攻打北面库区的张卓文,带着一个排的民兵,遇到了激烈的反抗,枪声在一排棕榈树后面,爆响成一片。
远远地看见,罗二带着工兵班的大兵,冷漠地走过来,有些急躁的雷彪,给身边二排长吩咐一声,急匆匆领着三排人马,支援张卓文去了。
看看表,这刚上岸不到二十分钟,罗二也不着急,摆手让跃跃yù试的工兵班,也去了库区,自己调头向小楼走去。
“报告长官,三排奉命看押俘虏,”三排长冲着罗二啪地一个敬礼,见老板眉头一皱,赶忙放下手,让开了门口。战场上不许随便敬礼,这是罗二立的规矩,也是部队通行规定,顺利过头的三排长,一激动给忘了。
“收在外面,不许进来,”低低一声,罗二抬手推开了木门,进去后把门直接关上。
小楼外愈发激烈的枪声,让关押在里面的菲海军官兵,个个脸sè惨白,但也没多大sāo乱,眼尖的人已经看见了货船上的海盗旗。
大概,他们抢上一把就会离开,附近的部队这回已经在路上了。当兵的在安慰自己,当官的也在思索自己的说辞;毕竟,当了回俘虏,面子上说不过去。
小楼的四间房屋里,足足关押着五十名菲海军官兵,也是全国海军的五分之一了。
看着房间里十几名惊惶的大兵,罗二无语,这些传说骁勇的jǐng备队士兵,连罗家山的医护兵也不如。
不到一分钟,罗二出了房间,里面留下一地杂物,护腕空间里,绿sè药匣有多了十几个,但是,一个蓝sè、棕sè的也没有。
也是,除了生命力,土著哪有jīng神可言,体力也别提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一章 、退路是打出来的
穿着菲装的罗家山民兵,直接打了菲西岸海军一个猝不及防,竟然把拉瓦格市西郊军用码头上的三艘军舰,用火箭弹给轰沉了
三公里外的民用码头上,也已经乱了套,商人、渔民、码头工人,喧闹着向市区逃窜,混乱中,有人对混在人群里的菲国士兵,动上了脑筋
两个皮肤黝黑的华裔中年人,按住了两个慌张逃离的士兵,连拖带拽地去了一排草房后面;不一会,穿着菲装的华裔中年人,压低了帽檐,匆匆向黑烟滚滚的码头跑去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两个光着上身的尸体,被踩在一跳臭水沟里
大家看到的,是一群大兵在抢夺码头,但是,到底是军队哗变,还是游击队闹事,没人知道枪炮不长眼,还是离远点的好
“轰”,当一股黑沉沉卷起的浓烟,从军用码头的库区升起时,这边民用码头上,大小船只也慌忙解开缆绳,试图尽快逃离这里
站在小楼外的罗二,惊讶地看着库区里,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直冒天际的黑烟,“这是在干吗,雷彪呢,来人,去把雷连长找过来”
“是,长官,”二排长瞅瞅库区越发升腾的火焰,一指身边的大兵,“去,找雷连长,老板找他“
话没说完,就听见库区里,地动山摇地又是一阵爆炸声脚下的地面也在微微起伏;眼看着远处的椰子树在尘土中,被一阵狂风扇得剧烈椅
再看四周,除了罗二半蹲在地上,其他的民兵都按照训练标准,据枪趴在地上,小心地张望着
只有那个接到命令的大兵,却是不管不顾地顶着扑面而来的烟尘,手扶钢盔,向远处狂奔而去
大股的灰土卷着碎石沙子,噼啪横扫而过打得罗二钢盔上啪啪乱响;再往北面看,前往库区的路上,一帮子大兵慌忙退了过来,还抬着几个鲜血满身的同伴一眼能看出,正是刚才气势汹汹的工兵班
去的快回的快的工兵班,虽然惨败而回,但身上的武器没丢,散乱地背、抗在身上
工兵班是二连的攻坚利器,二排长一看那血糊糊的几个兵,急忙跳起来奔了过去,罗二也赶忙跟过去
“咋啦,让人家给轰回来了?”不用老板开口,二排长焦急地问道他这里还能派出些人支援
“没有,刚才是我们班长不小心,用火箭弹把油罐给打爆了”头上裹着绷带的大兵,郁闷地看着自己的班长,“诺,班长还晕着呐”
罗二笑笑,这些大兵也忒厉害了,也不怕让油火给淹了;闪开道路,伤兵从他身边经过时,每一个他都伸手拍拍以示安慰
当然,绿sè药匣,每个伤员赏了一个,伤势最严重的,大方地赏了两个药匣;在这陌生的敌对势力范围内他不想被伤兵拖累
果然,经过罗二身边后那些让气浪摧残一番的工兵,忽然发现,伤口员没有刚才疼痛了
伤兵刚刚过去,呼啦啦,雷彪带着狼狈的民兵们,也快退了下来,一个个浑身黑漆漆的,像是被燎了的狼群,个个嘴里骂声震天
骂得是谁,不用说,正是还在昏迷中的工兵班长,这货干活太燥手,连带把自己也给搞昏了
直到看见老板yīn着老脸,怒火滔天地瞪着自己,这帮子有些胆寒的兵们,紧闭嘴巴,跟着班长灰溜溜向小楼方向跑去
摘下钢盔,雷彪紧跑几步,带着一排长、三排长,尴尬地站在老板面前,“报告长官,二连长雷彪奉命返回”
顾不上讥讽几句,罗二凝目愿望,下巴点点那高高的浓烟,“哪里咋啦,跟闯了地雷阵一样,还伤了好几个人”
“嗨呦,二哥,你不知道,那库区里的守备,见了我们二话不说,直接开枪,也不知道哪里漏了陷”雷彪满是硝烟的大手,不甘地sāo着头上的短发
“刚开始接上火,我还小心不敢打那个油罐,没想到工兵太生猛了,三发火箭弹打过去,倒是有两发打中了油罐,这炸的,连旁边的弹意也给烧爆了”想想刚才恐怖的局面,雷彪和两个排长,头皮就是一紧“里面的守备也给烧了,一个也没跑出来”
“伤员都是让气浪吹得,好在我们离得不近,要不然比工兵班还惨,”指指刚刚过去的大兵,雷彪讨好地哈着腰,“二哥,咱们该咋办?”
“还能咋办,去收好那几个小楼,把里面清理干净,要是再有漏网的小鱼,你自个跳海游回去”没声好气的罗二,干脆转身往回走
“对了,我的副官呢?”罗二狐疑地回过头,他还真没看见张卓文,这家伙不会掉进火海里了
“张副官带着两个民兵,早早去东面看地形了,”雷彪坚决地把张卓文给卖了
库区连烧带炸的,找便宜是瞎掰,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罗二看看表,还有22小时,只要过了约定时间,他一秒也不会多待
码头上原属菲国海军的三栋小楼上,几名民兵跑上楼顶,摘下香蕉旗,恶搞地把一面黑乎乎的海盗旗,高高挂起;甚至,一名无耻的民兵,站在楼顶上往下撒尿,惹的大伙怒骂不止
也被烟火熏得一脸黝黑的张卓文,终于露头了,拉着老板就进了小楼
就在罗二带着二连民兵,坚守军港码头的三座小楼时,远在十五公里外的美军海军陆战队后勤排,接到了军港遇袭的求援电报;于是按照先前是计划本来是善于仓库管理的三十名大兵,叫嚣着拿起武器,跳上了卡车
没办法,美军在菲国的驻军,在土著高管阶层的不断乞求下,已经减少到了一个营,大部分还在马尼拉;这些驻守北部仓储物资的后勤兵,被就近拿上了用场
不过,让带队的军士长霍克发火的是,自己手下的兵们竟然只带了三个弹夹,手里除了步枪外,压根没带任何给养
好,好上级也说了,这不过是一场演习,结局也已经安排好了,那些袭击的“海盗”只要见了美国士兵,稍加抵抗就会落荒出海,弹药带少点也没事
谁然不清楚这场演习是什么意思,但霍克军士长看着车头的美旗,还是出了口粗气,放松了神经,世界jǐng察克不是好惹的
接下来刚走了不到十公里,眼看港口上的黑烟历历在目,霍克的卡车缺被混乱逃命的人群,生生堵住了去路
“走开,走开,”摇下车窗玻璃,霍克把脑袋伸出去,大声地咒骂着,“该死的,赶紧让开老子还有任务”
一辆趴了窝的破烂吉普车,挡住了窄窄的公路,车上一堆拥挤的猴子,吱吱哇哇的也在大喊大叫
另一个方向上,开出军营的菲国jǐng备队一个营正坐在十几辆轻型卡车上,拉着两门火炮急匆匆扑向港口
早已知晓美军行军路线的罗二,已经布置好队伍,一个班的佯军在军港露头,其他的民兵已经隐蔽在东面的小山上,茂密的树林,足以遮住队伍的行迹
不了解美军火力的罗二,小心谨慎地藏好了队伍,他可不想伤亡惨重地演戏,做做面子就够了,报酬就那么点
当然,为了提高士气,罗二也呆在了军港码头上,正站在小楼的顶层,满世界找美军的踪迹
让罗二和雷彪意外的是,菲国空军的反应,堪比迅了,大部队才钻进密林,头顶上就传来呼啸隆隆的声音
“老板,鬼怪式一架,菲国的”举着望远镜,张卓文简介地汇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架涂着香蕉旗的战机,一个侧身稿,翼下火光连闪
“轰、轰、轰”雨点般飞出的大口径火箭弹,给死去的海军战友报了仇,那艘停在码头上的大型散装货船,不停滴左右椅,身上火光四溅
高高挂起的海盗旗,成了飞行眼中的大钉子,七十二发火箭弹两轮稿,已经先后在货船上爆炸,不断闪亮的火光巨响,在罗二的眼皮子底下,果断地把货船撕裂当场
“我靠,”眼睛呆滞的张卓文,忍不住也爆了粗口,“船,咱们的船”
看着头尾扬起,齐腰折断的沉船,罗二脑袋里轰的一声金鸣,任务也推演了好几次,就是没想到战机的介入,这下好了,连退路也被一把搞掉了
“没事,咱们可以去抢条船,”嘴里安慰着张卓文,罗二眼角扫过沉船的桅杆,突然惊叫道,“快,赶快跑”在楼顶上,距离他俩不远的旗杆上,还挂着一面海盗旗呢
慌了手脚的罗二,急步跑向那个下楼的方孔;小楼没有上顶层的楼梯,只有一个正方形洞口,人可以扒着墙壁上的把手,小心地钻上楼顶
上来不易,下去难,除非干脆跳下楼顶,这十米高的小楼下,光溜溜的水泥地面,罗二也不敢轻易乱跳
几个大兵跟着老板,刚刚跑到进口处,就听见天空中呼啸声起,那架出手立威的鬼怪式,压低机头,对准他们扑了下来
“不行,来不及了,”把一个大兵丢下洞口,罗二扭身扑在石子地面上,“咚咚咚”机炮扫过,一名民兵被炮弹撕碎了身子,惨叫声都喊不出来,血肉碎块四溅如雨
脚边一串深深的弹痕,碎石打在身上,反倒把罗二给打醒了,战场上的经历,让他对战机有本能的惧怕;抬头,趴在他身侧的民兵,也被打断了腰身,一动不动
“小张,”罗二大喊一声,要是他的副官也死在楼顶上,那今天的事算是搞砸了
“老板,我在这里”手捂着脸颊的张卓文冲着罗二大声地应道,指间也是鲜血直冒
“快,让他们下去,”咬牙切齿的罗二,噌地拔出腰间的刺刀,眼睛死死盯着那架战机;呼啸而过的飞机,小小一个盘旋,再次调整了机头
“老板,你先下,”眼睛珠子瞪着罗二手里的刺刀张卓文觉得,老板怕是气昏了头,得马上下去
“下个屁,老子的兵死一个得赔十个,”罗二半跪在地上,“下去了,赶紧去找雷彪”
一边招呼剩下的四个兵下楼,张卓文倔强地拿起地上的冲锋枪,“我张卓文也不是孬种,要拼算我一个”
听了他的话,四个惊慌的大兵,也默默地端起手里的武器,一字排开身边死难的战友,就在眼前
“草,都有种了,老子的命令也不听了,回去再跟你们算账,”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罗二侧身,对向天空中稿而下的战机
扔下手里的钢盔,罗二八字丁步,手里的刺刀反扣;“呼”携着强大的气流,鬼怪式战机直直冲了过来,玻璃舱盖里的那张脸,清晰可见
或许是罗二大胆放肆的站立,让飞行员怒火三丈把机头压的低低得,他要用机身的气流把罗二掀翻下楼
进了,进了,当战机逼近五百米距离时,楼顶上,五把枪先后开火,“呯、呯”,“哒哒哒”,子弹无助地掠过,根本不起一点作用
“桀桀桀桀,”骄横的飞行员,狰狞地狂笑着,再有两秒,他会拉平机身掠起,用战机的余威,就可以把这猩恶的海盗折磨下楼,摔死摔不死,他还有一半的炮弹可用
“趴下,”高声大喊的罗二,脚下使劲一蹬,人已经跃向空中,腰间拧动发力,右手上的刺刀飞shè而出;“呼”,剧烈的气流扫过,把罗二拍下了楼顶
没有支点的罗二,在空中翻滚几下,直直砸向地面;“嘭”,浑身剧痛的连串滚动,虽然卸下了部分力道,但他还是滚出老远
高空坠落,罗二已是浑身带伤,不过他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狂笑,嘴里吐出的血水也挡不住他的笑意
那架战机上,罗二能感觉到,刺刀已经穿过防弹玻璃,扎了进去,刀尖的力道穿透一具绰绰有余
楼上,露出张卓文血糊糊的脸蛋,“老板,老板”,又有四个脑袋,也先后出现在楼顶,焦急地望着楼下
“咳咳,咳咳,没事,”不住地把绿sè药匣,投入身上的伤口,罗二无力地吐出血沫,伸出指头摆动两下
“喔,上帝,老板没事,”张卓文揉揉酸痛的胸口,刚要说话,眼睛就看见已经飞过的战机,椅几下,一头栽进远处的荒地上,“轰隆”,火光汹涌的战机,零件飞溅
“这,这是咋啦?”目瞪口呆的张卓文,茫然问着身边的弟兄,心里却是微微发凉
“大概,是长官把刺刀扔进去了,”恢复清醒的一个民兵,努力回想着,他也不确定刚才看到的情境
当四个兵,捡起战友的遗体,跟着张卓文下了楼,急匆匆跑过来的时候,罗二身上的伤势已经七七八八,五个人的生命救他一人,也只有他舍得;当然,外在的伤口还得靠自己去养
一把折叠式担架,就扔在一旁,张卓文咔几下打开担架,把老板扶上去,抬着就跑;要是再来一架战机,那可就要老命了
“走,”恨恨地看了眼这个该死的码头,五个人汇合了两个哨兵,钻进密林
半小时后,急吼吼赶来的霍克军士长,带着手下的大兵,“收复”被海盗占据的军港时,只看见狼藉的库区,凄惨的码头;那个和自己唱对手戏的海盗,连影子也没看见
码头东南的小山上,罗二靠在担架上,一指不远处的公路,“老雷,咱们的退路被打沉了,现在,退路只有一条”
浑身烟味的雷彪,不解地看看那条土道,“二哥,你的意思是?”
“靠,退路是打出来的,不是人家赏赐的,”罗二一脸地yīn霾,“情报显示菲队,会从这条公路赶来,不大打一场,对不起他们昂贵的飞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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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的正文三百四十一章、退路是打出来的
三百四十二章 、花钱买买愿望
对于菲律宾这个国家,罗二倒是没有听过传言,如果他知道这个土著国民们残害过自己的同胞,也只会暗骂一句,不会去义愤填膺地报仇泄愤【网友分享】当然,付酬另算
被杀者恒死,没有反抗意识只知道埋头生活的人,谁也救不了,天降英雄的期盼也只是期盼而已
但是,厩里学校的老夫子,那纯粹的国学教育,眼里骄傲的自大,对罗二的影响是久远的:中华之外,皆为蛮夷,不服教化者,屠豸狗看看,多狠
谁说儒家是墙头草,大话飞沫的教养者,恶意曲解领会儒家对内对外的思想jīng髓,把自己当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幸运的是,恰恰是厩里的老糜长须,眼中对蛮夷的蔑视,教给了罗二生存之道
只要不是华夏人,挡住我脚下的路,杀光了又有何妨,豸狗而已;战场历练血火之后的罗二,不在乎身后尸骸堆积如山,自己先活着就是最好
眼下,他要带着没了退路的兄弟们跑路了,民用码头是不敢去,也只能反其道行之,向内地进发
码头上的船只,不说现在还有几艘,就算是搞到一艘,油水够不够,海面上会不会再来一架战机,这些,都是问题,关乎连队生存的问题
两个棕sè药匣被消化后,罗二起身,离开了担架,他现在和队伍躲在公路旁的密林中,正等着救援码头的菲队
“报告,”一班长踩着厚厚的腐叶,弯腰跑了过来,“长官,我们抓了两个士兵,他们说是当地的联络员”
罗二一把刺刀干掉敌人的战机,这个消息转眼传遍了二连,把有些颓丧的士气,忽地提高了好几个等级一班长看向罗二的眼神,那是热的发烫,比之小兵甚
平rì里罗二喜欢大家叫他老板,战时叫长官,只有亲近的弟兄,才能叫他二哥在这里,有资格叫他二哥的,只有一个雷彪,这货现在下面的路上埋雷呢
瞅瞅远处路上的十几个人影,罗二皱着眉头“是吗,那就带过来看看”
很快,两个菲国士兵被带了上来,眼上蒙着黑布带,踉踉跄跄地站在罗二面前;扫了眼他俩身上不合体的军装,还有脚上的凉鞋,罗二眼角微微一跳,嘴巴也抿了抿
知道老板习惯动作的张卓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里的老板又要起坏心思了
“解开,有什么好保密的,”淡淡地说道,坐在树桩上的罗二,信手点上雪茄,让浓郁的烟气转过肺部徐徐吐出
摘下黑布,连个面sè黝黑的中年人使劲地眨巴着眼睛,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主事人;这两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刚刚灭了菲国大兵,换上衣服混了过来
“别说你俩不懂英语,不点头的话只有死了,”笑眯眯地说着,罗二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随手捏成粉末,慢悠悠撒在地上
旁边的张卓文,适时地冷哼一声,枪套啪地挑开,面sè不善
“懂,我们懂,”其中的一个中年人,慌忙地使劲点头,腰也深深地弯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善意;旁边的同伴,也哈巴狗似的傻笑连连
“长官,我叫阿里,他叫穆斯塔法,是华人和南部摩洛人的后裔,”一脸善意的阿里,眼睛根本不敢乱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坐着的年轻人,就是这支队伍的主官,身上有强烈的杀意
“摩洛人?什么玩意,”罗二瞥了眼身边的张卓文,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给你两分钟,要是你说不清来意,就不用走了,死人会保密的”要不是看这两个人长得不像土著,早推出去用刺刀挑了
赤果果的威胁,让哈利和穆斯塔法脸sè一变,暗自后悔来的莽撞了;一旁的穆斯塔法,伸手推开还在沉吟的哈利,急急说道,“长官,我们摩洛人是信伊斯兰教的,和那些西班牙猴子是世代仇人”
简介的一句话,道出了菲律宾现在国内的格局,掌握局面的正是西班牙后裔,但是,可悲的摩洛人,才刚刚有了觉醒意识,力量弱小的不堪一击
张卓文看出老板脸上的不耐,赶忙凑过去,在罗二耳边嘀嘀咕咕哈好一阵,说明了这两个中年大叔,还是有利用的余地
“嗯,”罗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在出发前,也看了些资料,玛丽提供的情报里,就由摩洛人的介绍
“好,既然你们也狠这个zhèng fǔ,那先看趁戏”丢出一顶大帽子,把两个摩洛人吓得脸sè苍白,他们可不敢随意暴露族人的计划
毕竟,和强大的zhèng fǔ军对抗,摩洛族人还是寄希望于谈判,或者说是和平商议;他俩杀了两个zhèng fǔ军士兵,也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尽快找到这个凶悍的海盗组织
出钱,请他们为摩洛族暗地里做事,而摩洛人不损一人地要求和zhèng fǔ谈判,不断的谈判,直到自己的愿望达到为止这个花钱买愿望的计划,终于看到了一个卖家
而对于金钱,摩洛人身后的金主,可是广大的阿拉伯人,黑sè黄金多得是
安顿好两个摩洛人,罗二也趴在了距离公路一百米远的壕沟里,二连的三个排,已经建立好阵地,就等敌人入圈了
两个排的兵力,交叉安置在公路两边,一个排远远地派了出去,战斗打响后,直接兜底截住敌人的退路;迎头阻击敌人的,是一个三百米长十米宽的雷区,罗二带来的两百枚反步兵地雷,全部撒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公路尽头,浊烟滚滚,支援军港码头的菲国jǐng备队车队,终于在坎坷跋涉了一个多小时,椅着冲了过来
破烂不堪的公路,也就是当地的军队,才能忍受在卡车上的颠簸,饶是如此,望远镜里罗二看着那些大兵脸上灰蒙蒙的尘土,感慨万分
“今后的训练,是不是也要加上这一项呢”小声地嘀咕,让旁边趴着的张卓文,身子一僵,悄悄往远处挪了挪
不用罗二发令现场指挥战斗的雷彪,见车队渐渐使近了雷区,机枪也推开了保险;一脸不忿的机枪手,拿着一堆弹夹,不断地翻白眼
“轰”一声巨响,第一辆打着军旗的卡车,被唯一的一枚反坦克地雷,炸成了碎片,破碎的卡车地盘,也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十六辆嘎吱乱响的轻型卡车,紧急刹车停下了脚步,车上的士兵还没回过神“轰”又是一声巨响最后一辆拖着火炮的卡车,也被一枚火箭弹炸上了天
掐头断尾,典型的志愿军打法,被老兵雷彪原封不动地拿来用了,也把昏了头的jǐng备队员们,炸的鬼哭狼嚎呼啦啦跳下车准备原地抵抗
公路两旁的隐蔽阵地上,一百一十名准备多时的民兵头也不冒,按照划定好的区域开始抛出手里的手榴弹,嗖嗖嗖,每人身上五枚手榴弹,按长官的命令,只留下一枚
雨点般砸下的手榴弹,先后在地面爆炸,轰鸣声爆成一串,掀起的大团烟尘,淹没了公路上的车队仍光了手里的手榴弹,随着各自班长的呼喊声,大兵们端起手里的家伙,急促地向公路shè击
“突突突,”“哒哒哒”,“呯、呯、呯”,手榴弹弹雨过后,各式口径的火器,不约而同地嘶吼起来,虽然看不见对面公路上的人影,但只要能听见惨叫声,枪声就不会停下
jīng瘦的菲国战士,知道挡不住两侧攻击,在军官的命令下,冒着飞来的弹雨跳下车,分成两队向前后攻击前进,身边的同伴倒下,连看也不看一眼
“轰、轰”,接连爆炸的步兵地雷,还有兜底的一排打来的火箭弹,断绝了猴子们逃生的道路惊叫连连的菲国士兵们,此时已是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放了羊的队伍,四散开各自逃命无奈,两边高中间低的地形,限制了猴子们逃跑的机会
火力覆盖,把五百人的菲国jǐng备队,生生连敌人面都没见上,直接倒在了尘土覆脚的公路上
“突突突,”“哒哒哒”,“呯、呯、呯”,弹雨狂扫而过,越打越兴奋的民兵们,浑然忘记了,手头上的备用弹药,已然不多了
“轰,轰”,卡车上携带的带药,被终于打爆了,火光升腾而起,耀亮了这荒无人烟的林地;除了五百士兵随身携带的三个基数弹药,储备在卡车上的各种口径子弹、炮弹,尽数被毁
两门拖挂在卡车后的火炮,也被第一时间,炸成废铁
十五分钟,火力覆盖十五分钟,随着一辆辆卡车被打爆成火炬,这个气势汹汹支援码头的队伍,消失在翠山密林中,留下满地残骸断肢
这种泼钱似的姿态,雹户般的攻击手段,看的两名观摩人员,心神荡漾,原来,菲队是这么不堪,哪里是传说中的雨林悍兵
点点异样的心思,转动在哈利和穆斯塔法眉眼间,骇然地两人,意有所属地相对一笑,转头看向远处的公路
此时,随着一声声尖利的哨音,民兵们一声不吭地端起武器,猫腰冲向了公路,脚踩在血糊糊的泥土里,寻找着没有咽气的伤兵
多的大兵们,在尽量搜寻着地上的弹药,一个个兴奋过头,刚刚醒悟过来的班排长,大声吆喝自己的手下,“赶紧的,多拿点子弹手榴弹,其他的先不要管”
智兵是吃亏吃出来的,没有干涉攻击行动的罗二,一直冷眼旁观着四周的动静,侦查员的本能,让他不曾留意公路上的惨状
民兵大队的系列行动,已经有了章法
那泄在地上惨叫的伤兵,烟火中,并没等来仁慈的施救,一把把锋利的刺刀,帮助他们脱离的痛苦,也把站在高处的俩个摩洛人,看的胆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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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的正文三百四十二章、花钱买愿望
三百四十三章 、凶残的海海盗
经过简单休整,打出一面海盗旗的民兵连队,准备出发了;好在,全军覆没的菲队,丢弃的弹药和民兵枪械通用,二连消耗了七八的弹药,也补充完毕,甚至更多。)
可惜的是破碎的枪支和损坏的火炮,只能和炸烂的卡车丢在路上;小小的胜利,也让经历码头大爆炸的一、三排大兵们镇定起jīng神。
吃了点干粮,罗二起身,准备带队离开了,他已经想好了,向南三十公里,就是维苷市,去那里太危险,沿途肯定会被发现行踪;而向东翻过大片椰树林的丘陵,就到了靠近太平洋的土格加劳,在那里夺船会容易些。
这些,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李相在罗二临出发前,已经做了最坏的筹划。
出其不意,攻夫其不备,现在的菲军,还不具备计谋智慧,罗二也乐得小施伎俩;要是碰上其他国家的军队,那最好是躲在雨林里缓上一个月。
队伍里的伤兵,罗二也挨个医治,顾不上暴露手段了;不过,十几名伤兵的迅速恢复,让这些仰慕打中华的朝鲜民兵们,不悦而同地想到了民间的隐居高手。
毕竟,一股股暖暖的气流,输入身体的现象,和传说中的太极内气,十分相似。
队伍即将出发时,两个摩洛人慌忙跑了过来,坚决请求要和罗二这个主话人有要事商议;想想刚才两人观摩战斗的jīng彩表情,罗二点头应了。
“长官,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毕恭毕敬的哈里,手按在胸口,“或许,我们可以给您提供帮助。”这里是吕宋岛,哈里和穆斯塔法也算是本地通了。
不断淡薄的血缘,已经让他俩忘记了大陆,脑袋里只有摩洛人的,或者高度联邦化。
罗二看看两个黑黝黝的家伙。咧嘴一笑,“其实,我现在也没有好的地方。只是要找一条大船就行,我们是海盗嘛。”
真真假假的话,罗二也不怕这两个陌生人会出卖自己的踪迹,他发现。这里四周的地形,可真是游击战的好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真诚地希望,您可以带着队伍,前往民答那峨岛。那里是我们摩洛人的地盘。”鼓足了勇气,哈里无比清晰地提出请求,这支战斗力强悍的队伍,正是他们所找的合作伙伴。
当然,海盗不会占据陆地,只喜欢在海上游荡,那合作的利益点就没了冲突,金钱美女什么的。报酬而已。
“呵呵。你们就这么放心我的队伍?”罗二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道,要说他不想答应,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在海上还要晃上一整天。
“嘿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摩洛人和zhèng fǔ也不是一条路上的,”脸sè平静的哈里。眼中焦灼的期望,罗二和一旁的张卓文。都看的很明白。
“这次不行,我们还有合约没完成,要不下次吧,”罗二看看手表,温和地对今后可能的雇主说道。按他的想法,还得回去先找找摩洛人的资料,才能决定今后的合作程度。
“那现在长官您肯定需要向导,我和我的同伴,诚挚地为您服务,”不知道厚脸皮为何物的哈里,顺势爬上杆,摆出一副义务劳动的架势。
“呃,是的,我们需要向导,”想了想,罗二认真地点点头,掏出一张地图展开,“现在,我们要远道攻击这里,”指点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先去维苷市,再掉头去土格加劳。”
至于去那里干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说完,罗二暗暗冲张卓文一个眼sè,他把计划的一部分讲了,那这两个摩洛人,也就成了随军的一部分,死了才能离开;至少,在罗二完成攻击土格加劳前,他们不能离开。
“这些行动,必须在十八个小时内完成,”罗二淡淡地话语,让两个心怀大志的摩洛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吕宋岛上的交通,那可是相当的桔梗,几乎全部是土道。
“所以,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我现在需要三辆卡车,”拜拜手,罗二收好了地图;要是他们连这点办法也没有,林地后面的大坑里,会立马多两具尸体。
被陌生人忽悠,罗二是不会宽恕的。
两个摩洛人低声匆匆交谈几句,哈里抬起头,脸上自信地微笑着,“好的长官,我会带着你们去一个地方,我的伙伴要回去找车。”
见罗二一脸的不愉,哈里也知道现在走一个人,确实不是好主意,但他也没办法,“长官,我用自己的信仰,向您保证,我的伙伴会按时到达回合地点的。”
“长官,我用自己的信仰,向您保证,我会及时赶到回合地点的,”穆斯塔法和哈里一样,双手展开,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你们的信仰?罗二嘴角抽搐,抬头沉思,终于在哈里急切的盼望中,为难地点头。
哈里带着罗二一行人,钻进茂密的矮树林后,独自一人的穆斯塔法,脱去身上的军装,向港口的原路狂奔而去。
两个小时后,躲在距离伏击地点两公里外的一条公路旁,罗二看见三两灰sè的卡车,椅着开了过来。
直到卡车嘎吱停在了前面,罗二才拍拍哈里的肩膀,“好样的哈里,你的友谊我收到了。”嘿嘿直笑的哈里,站起来,远远地冲着卡车就是一个尖利的呼哨。
坐在满是鱼腥味的卡车里,罗二带着队伍,冲向远在二十七公里外的维苷市,连续攻击菲国两个城市后,他才敢杀出回马枪,掉头返回拉瓦格市港口,从那里找船出海。
只有搞乱了敌人的部署,回家的路才会平坦,他不相信,菲队会对连续两个城市的sāo乱无动于衷,一直就守在拉瓦格市港口。
一个锐角行的行军路线,完整地出现在罗二脑海里,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二十个小时内,他的海盗旗,要再次飘扬在拉瓦格市港口上空;这样。对于与玛丽的占领约定,才会完整。
至于期间的跑路,你玛丽也没开出据守的价钱。罗二钻空子的手段,越来越圆滑了。
维苷市,这座和拉瓦格市一样,盘踞在黄海边缘的城市。说是市级城镇,也不过五六万人口,典型的农渔镇子。
当车队即将冲进维苷市时,天上下起了豆点大的雨点,噼啪打在卡车上。也洒向灰土过脚的公路;卡车上,民兵们一个个穿上军绿sè雨衣,把自己和武器裹了起来。
亮着大灯的卡车,轰隆着直冲镇子大街,躲在街两边的人们,幸灾乐祸地看着三辆卡车的到来;为什么,不到一个小时前,一队武装jǐng察已经开进了镇子。那雁过拔毛的厉害手段。可不是运鱼的卡车能抵挡的。
这下,他们要破财消灾了,兴致勃勃的当地人,光脚站在高矮不一的屋檐下,眼看着十几名披挂整齐的jǐng察,冒雨辛苦地站在了接到zhōng yāng。
上级下达的jǐng戒令。把维苷市作为一个闸口,严防袭击拉瓦格市港口的海盗。逃窜到这里;当然,美国大叔已经支援了港口。还有军队支援,没人相信海盗能跑到这里。
jǐng备队覆灭的消息,竟然还没传到这里。
一个身材高大的jǐng官,挺胸凹肚,威严地站在石板街道上,身后,穿着各sè雨衣的部下,散开占据了行进路线;既然有了捞有水的机会,不好好搞几把对不住自己,更对不住殷切的上司。
“停车,”抬手一伸,左手按在套上,jǐng官看看卡车驾驶室,正要摆头让部下出面,忽地看见卡车后车厢,三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遥遥指向自己。
更让他惊恐的是,那面骷髅海盗旗,正正才、插在第一辆卡车上。
身后趾高气昂的jǐng察们,倒背着步枪,还没意识到杀机临近。
驾驶室里,罗二白痴般地看着这帮子jǐng察,“我说,你确定他们是jǐng察?”这突然一个大高个,他还有些不适应。
“没错,是jǐng察,武装jǐng察,”亲自充当司机的穆斯塔法,恶狠狠地说道,“他们其实就是军人,换了身皮而已。”
不用罗二命令,早已下过shè杀一切障碍的雷彪,就站在卡车车厢里,手里的冲锋枪,随着面sè惨白的高个jǐng察,“哒哒哒,”就是一个长连shè。
雨中爆响的枪声,惊呆了跋扈已久的jǐng察,弹雨中倒地不起的jǐng察,到死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渔户,敢于和zhèng fǔ对抗;剩下的三四个呆滞的家伙,眼看着卡车嘭地撞上来,被自己撞飞在空中。
“哒哒哒,”尤不放过的枪口,把肥仔半空中的家伙,半死打成了绝杀,噼啪掉落在路旁的水沟里。
两辆卡车呼啸而过,最后的一辆卡车,在镇子入口处停车,十几名民兵跳下车,架起机枪,封锁了这条通道。
“哒哒哒,”“呯、呯”“突突突”,杂乱的枪声,不断响起。游荡在外面的人群,慌乱地钻进商铺、民居,不时有人被子弹击中,倒地后又被身后的人群死死踩在雨水里。
只有一个十字路口的维苷市,四条通道很快被封锁,雷彪带着一个班的民兵,在哈里的引导下,直扑市zhèng fǔ,那座二层下楼,也是jǐng察局所在地。
小小的城市里,只要是在街上乱跑的人,会被毫不客气的子弹扫过,不时有惨叫声伴着枪声响起。除了跳窗而逃的土著,街道上的人们乱轰轰躲进两旁房屋。
让当地人高兴的是,这突然来袭的海盗,没有闯进民居的意思,只是快速封锁了街道。
“长官放心,这里根本没有华裔,就是有也不会在街上闲转,他们可是一门心思地挣钱。”讥讽地赞叹一句,穆斯塔法手把方向盘,加大了油门。
越来越大的雨幕中,卡车吱地一声,停在了街边一栋三层楼前;卡车还没停稳,后车厢里的工兵班,呼啦啦跳下了车。
业务熟练的民兵,正要去绞断街边电线杆上的电线,被罗二叫住了,“不用理会,封锁银行就行了,”他需要的就是维苷市被袭。这个惊悚的消息,只需要封锁一个小时。
“菲国民银行”,坚固的钢筋水泥大楼。尚未停止营业的大厅里,“轰”大门被一脚踹开,涌进了一群凶悍的大兵,面sè狰狞地挥舞刀枪。把几名顾客,还有银行员工,赶在一起。
柜台上的防弹玻璃,通道上的防盗门,哪里是工兵的对手。“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过,再结实的玻璃也被打碎了;“嘭“小包对付钢板大门,手到擒来。
“趴下,都趴下,”挥舞着一把,狐假虎威的穆斯塔法,流利地讲着当地的俚语,一枪把一名面sè愤慨的银行男职员。打倒在地。
枪声。还有流着鲜血的职员,让八个人质听话地趴在冰凉的地面上,谁也不想被残暴的强盗伤害。
一个机灵的员工,趴在地上的脸刚好对着大厅门口,大雨中,那辆卡车上的海盗旗。惊得他缩回了脖子。
有了穆斯塔法的支持,银行里的经理。一位西装男被揪了出来,一脚踹倒在罗二军靴旁。
“黄金、美钞。不要比索,”冷冷地吐出几个单词,坐在张卓文找来的一把椅子上,罗二闭目不语;既然穆斯塔法心有怨气,就让他找金库吧。
授权令,他在车上已经给了穆斯塔法,也只限于银行内。
“呯、呯”,当着银行经理的面,穆斯塔法拉过地上的两名男子,挥枪就shè,白的红的血糊糊溅了一地;“说,金库你能不能开?”眼里冒出的疯狂,让不远处的罗二也是眉头一皱。
这货,敌意太大了吧,好歹也是一国的同胞。
只有站在老板身后的张卓文,对此情景不以为然,和他碰到过的狂人比,穆斯塔法的举动只是小菜;这不,狂人现在假惺惺地当善人呢。
张卓文眼中的狂人罗二,悠哉地点起雪茄,冷冷地瞥了眼穆斯塔法,冰森的眼神,让心情良好的摩洛人,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讪讪地,穆斯塔法没敢再次扣动扳机。
按照他的意思,这里的西班牙后裔,应该全杀了,金库大门也不是炸不开,何必非得找钥匙。
“说你,想好了没?”顶着经历的脑袋,摩洛人语气柔和。
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经理,土黑的长脸僵硬,哆嗦不停滴点着头,“好,算你识相。”大喜过望的穆斯塔法,小心地冲着罗二一笑。
翘着二郎腿,罗二轻轻摆手,两名大兵上前,拖起瘫在地上的经理,走向营业室。
另有五个大兵,用枪把地上的人质,逼出了大厅,让他们在哗的雨地里,跪成一溜,“不许乱动,谁动打死谁,”一个凶狠的民兵,在人质身后大声地吆喝着。
起身,在副官的陪同下,罗二溜溜达达走进了金库;五十平方的地下金库,两个大兵正在忙活着装袋。
一眼看去,五排宽大的铁架子,上面是厚厚的钞票,地上也掉了几捆,被大兵踩在脚下。
“长官,恭喜啊,”见罗二走了进来,看守着经理的穆斯塔法,笑脸应了上去,“北部乡村两个月的税收,正好昨天入了银行。”
“还有当地驻军本月的军饷,也在这里了,”一指地上鼓囊囊的几个布袋子,穆斯塔法留连了好几眼。
“草,比索咱们不要,”罗二黑着脸,一脚踢开地上的袋子,大手在两个大兵的钢盔上拍的啪啪响,“黄金、美钞懂不懂。”
有了极其敏锐的感知,罗二不用多看,就知道东西在哪里,伸手一指,“二十分钟,你俩就二十分钟,装不完本次奖金减半。”
涨红了脸的兵蛋子,赶忙丢下手里整捆的纸钞,拿着袋子向紧里头跑去,最深处的一个架子上,有少量的美钞,黄金却是摆了高高一层。
菲律宾北部的黄金产量,也是很高的。
“哇,黄金”没见过世面的大兵,忍不住惊叫一声,这一声朝鲜语,让罗二心头跳;跪在地上的那个经理,也是眼角猛地一缩。
啪,没有丝毫迟疑,罗二的大手扫过,经过经理黝黑的脖子时,大滴的jīng血倏忽间,被收进了罗二的指间。
就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的经理,吓得穆斯塔法一个激灵,丢下扑通跪在罗二脚下,罗二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气,他哪里能抵挡得住。
“长官,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只会英语,啊,还有阿拉伯语,”一脸乞求的穆斯塔法,被这个海盗头子的冷漠,吓破了胆子。
甭管是哪里出来的海盗,只要收钱办事,他已经知足了,哪敢找人家的底细。
“好啊,穆斯塔法先生,这里也没外人,我需要你的投诚,”罗二摩挲着下巴,脸上忽然笑意连连,要是在民答那峨岛埋上一颗钉子,或许第二个十里之地,有了着落。
民答那峨岛,那里的人们离心离德,混乱的很,但对罗二来说,未尝不是机会;狡兔三窟,他一直谨记在心。
“投效书,血手印,这里的钞票,就全是你的了,”罗二大方地一挥手,“要是投靠了我,你还会过以前的rì子,只有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才会稍稍跑动几下,当然,你们人的利益,我觉不会损害。”
罗二严肃地举起手,“我用我们海盗的信誉起誓,对于朋友,我们坦诚帮助。”
罗二侃侃的誓言,还有面前废纸般的巨额比索,穆斯塔法稍一犹豫,咬牙答应了罗二的要求。
翻手间,一张干巴巴的兽皮,出现在罗二手上,没办法,护腕现在太挑剔,他好不容易找了兽皮当纸张;兽皮也可以入药,罗二还是很明智的。
古怪地看了眼新老板,穆斯塔法用英语写下了投效书,然后拔刀划破手指,按上了血手印。“我以安拉臣民的名义宣誓,从今以后,我默罕默德.穆斯塔法,效忠于海盗…”
看着他询问的眼神,罗二慨然说道,“我叫罗本初。”
“是,从今以后,我默罕默德.穆斯塔法,效忠于海盗罗本初,”穆斯塔法面sè虔诚地留下了誓言。他以前就听说过,海盗尽管凶残狠毒,但是对自己人十分大方。
现在有了机会,这个强大的助力他无法放弃。
这个誓言,让罗二获得了极大的发展,也在未来的年月里,陨落在这个誓言里。
“好了,穆斯塔法,你现在是我们的兄弟了,”罗二欣慰地拍拍这个摩洛人,随手一指地上的比索,“它们,全归你了。”
原本有点小郁闷的摩洛人,眼睛忽地瞪圆了,黝黑的脸上颤抖着,狂叫一声扑了上去,在满地的钞票上来回打滚。
“你有十分钟,能拿多少拿多少,”罗二瞟了眼走过来的大兵,笑眯眯地提醒着。
“安拉在上,赐给我三双手吧,”鼓足干劲的穆斯塔法,疯狂地往袋子里扒拉着钞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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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四章 、回马枪再现
站在狼藉的地下金库里,罗二若有所思地捡起一张菲国比索,“当”,打火机点燃;就着蓝sè的火苗,点上一根雪茄,“走吧”
信手丢下燃了一半的钞票,眼看着地上散乱的大堆钞票,火苗渐起,罗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既然来了,就得留下点印象,让菲国的比索更加值钱,无疑烧掉一些是好办法。
走出国民银行,瓢泼大雨中,门口一溜七个人质,还在地上坚强地跪着,一个民兵端着枪,无聊地看守着。
十几个大布袋,已经被工兵班长,带人装上了车厢;而被罗二一脚踢出去的穆斯塔法,也蜷缩在后车厢上,幸福地守着两个沉甸甸的布袋。
凭他的体力,抗那两个袋子已经是极限了,不知道,他是否后悔和哈里分开。不断傻笑的穆斯塔法,要不是有大兵好心地给他一件雨披,大雨中被泡成风湿他也不觉得。
这里是典型的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湿度大,被冷湿的雨水泡上几个小时,当地人也受不了。
见长官已经出来了,一名工兵掏出信号枪,“嘭”,一发橘红sè的信号弹打上空中,炸开一朵诡艳的花朵。
信号弹一出,把守在四处咽喉的大兵,按照计划,随即放弃jǐng戒阵地,登上接应而来的卡车,呼啸直奔北面的路口。
雨中,罗二仔细看了眼地上的人质。摇摇头上了卡车。非武装人员,他没兴趣理会。“嘭”,车门关上,雨水被隔绝在了外面。
汽车丢下那些人质,缓缓启动,向预定的汇合点进发;此时在副司机座上的罗二,忍不住张开嘴,无声地大笑,把身边开车的工兵,吓得身形笔直。目不斜视地加快了车速。
罗二没想到,他会在银行的金库里,发现高纯度的海洛因,这一箱二十公斤的白sè粉末。价值不是一般的意义;起码,罗二在金三角,没见过工艺如此高超的毒货。
更让他惊喜的是,护腕空间把海洛因收存了,也许,这海洛因也被评定为了药物;是药三分毒,海洛因效果过分了点罢了。
三角形的护腕空间里,除了这一箱毒货,就剩下一堆药品急救包,干粮也有一大堆;无奈地看看一堆干粮。罗二对空间的挑剔选择,直接无语。
当三辆卡车汇合后,张卓文坐的卡车,由哈里驾驶着,亮起大灯,第一个冲向黑沉沉的雨夜;第二辆车由雷彪指挥,紧跟在后。
罗二坐的第三辆卡车,坠后压阵,间隔二十米跟在泥泞的公路上。
后车厢上,搂抱着钱袋的穆斯塔法。似乎有些回神了,疑惑地看看车两旁的田地,询问着身旁的班长,“嘿,伙计。路走错了吧?”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工兵班长也不认路。“不清楚,前面有你的人带路,应该不会错。”拍拍身旁的汽油桶,班长不屑地说道,“管他去哪,到了地就知道了。”
卡车上用来装淡水的汽油桶,现在已经灌满了淡水,哈里的作用也不小。
“哦,是吗?”穆斯塔法缩回脑袋,飘了眼远去的维苷市,再瞅着模糊的四周,终于确定,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土格加劳,而是直接返回拉瓦格市的。
也就是说,这些海盗的计划,已经有了变化,或者,人家原本就是在忽悠自己;想想自己早先投机的计划,穆斯塔法禁不住一身冷汗。
前去码头找车的时候,他就有了告密zhèng fǔ军的想法,毕竟,强大的zhèng fǔ军部队,远不是一百多骄悍的海盗能比的;为此,他已经忘记自己的伙伴哈里,还在人家的手里。
不过,回到民用码头上的穆斯塔法,看到一队巡逻的美国大兵后,马上有了主意,手舞足蹈地拉过一个熟人,塞给他一卷比索,匆匆交代了几句。
原本想一个萝卜两头切的穆斯塔法,却惊讶地发现,那个拿了好处的当地人,跑到美国人跟前一通比划,被不耐烦的美国人,几枪托砸倒在地,脑门上鲜血直流。
恪守原定计划的霍克军士长,根本不愿意搅进这滩浑水里,自己的兵自己清楚,装样子那是气势汹汹,真打起来就露馅了;对于不长眼的当地人,那还不往死里踹,能踹多远踹多远。
当然,意外得来的情报,他会立即上报,等待上级的命令。
“夺回”军港码头,他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作为的地下联络人,穆斯塔法不是傻子,反而眼力相当的厉害,一眼就猜出了里面的蹊跷,心脏也不由得狂跳不已。
吃了哑巴亏的穆斯塔法,见势不妙,只好进行原定计划,花了一笔钱,高价找到了两个熟人,加上自己,三个司机开着运鱼的卡车,急匆匆跑掉了。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和哈里汇合,残暴的海盗们,拉着那两个相熟的司机,进入路旁的雨林后,就再没看见他们的影子;不用说,他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意外之财,也有意外风险,
如果他的告密成功的话,大批军队在土格加劳空等,那雨中辛苦煎熬的怒火,穆斯塔法承受不起;那两个爱钱如命的软蛋,几脚下去,会毫不犹豫地卖掉自己。
泥泞的公路,让原来只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卡车却加大马力跑了四个多小时,不时有民兵跳下车,把陷进淤泥的卡车,生生推出来。
坐在驾驶室里,罗二看看手表,还好,距离24小时的约定,还有8个小时,去港口再次表演一番足够了。
大雨如注的深夜,蹒跚在公路上的车队。终于哼哧哼哧地赶到了拉瓦格市的南郊。躲进路旁的密林里。
张卓文带着一个班的大兵,由哈里带路,向民用码头连夜进发,民兵连的退路,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剩下的大兵,穿着雨衣,紧紧靠在车厢里,开始休整;三块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帆布,已经盖在了后车厢上。
清晨,雨后的椰树林。蒸腾起淡淡的雾气,罗二打着哈切,推门跳出驾驶室;活动几下筋骨,一番深呼吸。他对这片岛屿上的环境很是满意,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走到卡车后面,椰子树下机jǐng的哨兵,只是和长官微微点头,没有过来搭腔;手扒在车厢后板上,罗二双臂较劲,噌地跳进车厢。
挤得满当当的车厢里,一股子汗臭味,罗二挨个拍了拍这些大兵的钢盔,“赶紧的。下去整理个人卫生。”
把连带排长在内的大兵撵下车,罗二取出一百二十人份的单兵口粮,随手扔在车厢里,自己也捏鼻子下去了。
在路旁的水坑里洗把脸,汽油桶里的淡水,在雷彪的监视下,均分给了大兵们;摩洛人哈里和穆斯塔法也有一份,装了满满一水壶。
简单吃过早饭,罗二一声呼哨,大兵们卸下帆布。卡车上插起那面海盗旗,轰隆隆上了公路,直向码头方向驶去。
军港码头上,正在小楼里对着小镜子,jīng心地刮着胡子的霍克军士长。哼着家乡小调;再过两个小时,身边这些睡在吊床上的懒家伙。就得跟着自己,返回远在十五公里外的美军海军陆战队军事基地。
海军陆战队后勤排?对着镜子,霍克军士长自嘲地一笑,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退役后返回家乡,开一间快餐店。
突然,小楼外执勤的士兵,发出一声吼叫,“海盗旗!”尖利的喊声,让霍克军士长一个激灵,刀片划破了下巴。
“法克,该死的海盗,”气愤地丢下刮胡子刀片,霍克军士长套上军装,抓起武装带跑出了小楼;他的身后,懒洋洋的大兵们,也不安地冲了出来。
小楼外的路口,已经连夜建起了简易机枪阵地,一名举着望远镜的下士,缩头缩脑地看向远处,身边的机枪手,还在慌忙地安装弹带。
快跑着冲进工事,趴在麻袋上的军士长,第一时间下了命令,“没有我的授权,谁也不许开枪。”说完,接过望远镜,小心地向前观察。其实,他现在已经用不上望远镜了,三辆泥呼呼肮脏的卡车,视线可见。
急吼吼跑进工事的大兵们,衣衫不整地检查着各自的枪械弹药,乱轰轰地咒骂着,当然,军士长的命令,他们乐得遵守。
还没等把子弹装进枪膛,挑着黑sè海盗旗的卡车,已经呼啸冲了过来,车上,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被罗二勒令直指天空;但是,子弹已经上趟,保险也打开了。
卡车不带丝毫迟疑地,缓缓冲过了关卡,双手竖枪的民兵们,在美国大兵稀奇的眼神中,漠然冷对;默契地摇下车窗玻璃,罗二冲着挺身直立的军士长,两指并拢,一个美式军礼。
霍克军士长咧着大嘴,也是一个军礼,随即大声吼叫起来,“该死的海盗,火力实在太强大了,我们后勤排顶不住了,”他突然地一声,把身边的大兵们,唬的个个发愣。
“通讯兵,玛德,通讯兵?”叫来排里的小个子通讯兵,“快,上报基地,一分钟前海盗再次袭击军用码头,我们需要支援,需要弹药,”一脸轻松的军士长,用焦急的口吻命令道。
挥手赶跑了通讯兵,军士长拔出腰间****,看看身边三十几名弟兄,“好了,现在全部举枪,六十五度方位,打光枪里的子弹,谁要是把自个伤了,立马给我滚回老家去。”
作为示范,军士长枪口对着天空,啪啪啪就是八声枪响,那气势颇为高调。马上,jīng明的后勤兵们,领会了上司的意图,嘻哈笑着举起了枪。
“呯、呯”“哒哒哒”,枪声随即在军港上空爆响,激烈程度让远去的民兵们也是心里一紧;机灵的几个美国大兵,摘下瓜式手榴弹,抛向楼房后面,“轰、轰”,菲**方的财产,被横扫的弹片再次刮下一层水泥。
美军大爷收复军港的消息,民用码头昨晚就得知了,刚刚恢复活力的码头上,装卸货的渔船货船,被突然传来的枪声、爆炸声,震撼地一片混乱。
有些发愣的商人、民夫,摇首看向军港,却一眼看见,码头上最大的一艘渔船上,升起一面诡异的海盗旗,七八个身穿zhèng fǔ军制服的海盗,已经站在了船头上。
“哒哒哒”一串子弹在头顶飞过,船头上的张卓文,扣动了扳机,任由滚烫的弹壳咣当掉落在甲板上;“突突突”,飞驰而来的卡车上,架在车顶上的机枪,也开始了驱散任务。
“跑啊,海盗来了,”人群中,一名菲国商人嘶喊一声,搅动了码头短暂的沉寂;轰,哭天喊地的各sè人等,丢下手里的物什,慌不择路地四散开跑。
甚至,有人仓皇跳进水里,躲避着头顶嗖嗖尖叫的子弹。
等到卡车停在码头上时,熙攘的民用码头,又是一地狼藉,只有远远跑开的人影,依稀可见。
搬货上船,死难民兵也运上了渔船,罗二掏出一个密码本,交给穆斯塔法和哈里,“我的朋友,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联系,当然,小小的报酬你们肯定不会在意,我也不在意。”
微笑的罗二,郑重地和两个华裔摩洛人告别,踏上了返徒,留下两个心事重重的异心家伙。
眼看着海盗旗离开码头,穆斯塔法和哈里不敢逗留,匆忙跑开了;但是,原先只是利用海盗的想法,有了质的变异。
演戏,绝对是在演戏,穆斯塔法和哈里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族人不喜欢美国人,但和美国人有关系的东南亚海盗,自有交易的余地。
至于码头上的三辆卡车,就让zhèng fǔ军找那两个死鬼的麻烦吧。
他俩现在的任务,是尽快返回密林里,找到掩藏的两袋巨额比索;但欢喜万分的两人似乎忘了,海盗给予的礼物,也是带血的尖刀。
罗二出手回马枪,往返两次攻击拉瓦格市军、民码头,罪大恶极地攻击海、陆军人员,抢掠国民银行,还把前来支援的美**队,也压制在工事里,这些绝密消息,震动了菲国政坛。
民间里,善良的公民们,伴随着码头见证人的传言,也看清了所谓强大的zhèng fǔ军,根本不堪一击,要不是老主子派兵拼命援助,也许马尼拉也危在旦夕。
一时间,菲国甚嚣尘上的mín zhǔdú lì,请离美**队的呼声,哑口无声,呼吁美国留下军队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了。
自然,老美假惺惺地推脱几下,就势答应了保留部分军队的恳求;不过,老美的驻军也不是老好人,吕宋岛驻军可以,其他岛屿的乱事是你菲国的内政,我不能随便插手。
黄海上,摘下海盗旗的渔船,加大马力回转台北。
站在船头上,罗二兴致勃勃地看着几个大兵,腰里拴着绳子,吊在船身侧面,用油漆涂刷着弦号;旁边,张卓文却开始絮叨不止,给老板讲述着菲国虐待华人的事迹。
“草,老子都回了,你才讲这些,有嘛用啊,”罗二好笑地看着副官,“今后,和摩洛人的联系,由你负责。”
看着蔚蓝的天空中,一抹血黄的余晖,罗二眼神凝重,“非我族类,杀之不愧,十里之地的报酬,或许吧。”
“小张,你够聪明,但将气不够啊,”说着话,罗二走回船舱,留下不堪其解的张卓文。
为将者,狡如水猾似油,杀伐果断守国为墙,罗二看到的,是自己心中的一点奢望。
三百四十五章、等级制度的建立
在合航行了一夜,渔船驶进台湾海峡,在经过台北海域时,凯利乘着一艘小渔船迎了过来,不用说,这艘被抢的渔船,老美也掌握了行踪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罗二还是平静地让凯利上了船,此行的收获,还得靠他处理;唯一让罗老板欣慰的是,罗灵也随行跟上了自己
这个被他丢在商德公司的秘书,小嘴撅着爬上悬梯,直到站定在罗二的身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老板,那边给的酬金已经到账,”恭敬地站在老板面前,凯利笑脸殷殷的;甲板上,张卓文指挥着几名大兵,把十几个大布袋,那种银行专用的袋子,吊进小船
罗二在菲国暗中的收益,让凯利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这回去菲国,损伤了一些人马,得回去休整了,三连招募的兵李子锋还在训练,”罗二皱着眉头,接过凯利递来的文件袋,“下次接活,五十万美金以下的生意,你转给其他生意伙伴,罗家山只接大额生意”
“好的老板,”凯利一副恭顺的摸样,他也不想被一些琐碎的小买卖拖累,毕竟,公司的生意利润,和自己的年薪挂钩
临下船时,凯利犹豫了一下,“老板,罗家山现在的人越来越多了,也有点杂,你看是不是派些人过去”罗二在罗家山,施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凯利也有意送些退役军官过去
“现在不是时候,我回再说,”没有一口回绝,罗二疲惫地摆摆手,“你把公司给我管老喽,那可是咱们的财路,罗家山几百张嘴是要吃饭的”说着,罗二交给凯利一个皮箱,里面装着高纯度毒货
“给我查查,看是那个高手提炼的”对于能搞出这种毒货的人,罗二还是很有兴趣的
送走凯利,罗二这才发现这艘二百多吨抢来的渔船,竟然成了罗家山第一船,以前凯利可是每次都租船,配上自己人送货
大型机动渔船装载一百多人的队伍,那是绰绰有余,甚至,船上的水仓里,还装满了十几吨鲜鱼
让罗二哭笑不得的是在雷彪的搞怪下,民兵把渔船的弦号,更改成了999号
下午时分,渔船停在了罗家山外海三海里处的暗礁旁,要不是有西渔坳的渔民引导,打死罗二也不敢舀自己的大船冒险
放下渔船上的小艇,民兵二连分批次,回到了罗家山遇难的弟兄也运上了岸早已等候在岸边的王林指挥着后勤兵,把战死民兵的遗体运走,安葬在东面的墓地
至于此战的津贴发放,伤员医治,抚恤金发放,作为新任民兵大队政委的朴姬善会仔细安排
回到罗家山城堡,站在天台上往下看罗二才意识到,凯利说的话没有虚言;罗家山北面小溪对岸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个小小的定居点,都快发展成了一个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平民人航术?罗二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几个小孩,在铁丝网两边,窜来窜去
55年的朝鲜半岛,遇到了严重干旱,从开chūn到六月,竟然没有真正下一场透雨;而罗家山里粮食供应充足,已经可以让领到配额大米物资的民兵家属,开始和当地的居民,进行小量的物物交易
一袋大米,换来一堆上好煤炭,一块巧克力,换来的不只是一个劳力一整天的劳动,还有羡慕的眼光;这些,也只是罗家山商铺的普通物资
当民兵家属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跑到三十里外的亲戚家时,引起的轰动是不可避免的
甚至,民兵们娶亲的标准,超过了当地的干部,呵呵,私底下的标准罗二以战养家的风格,正在逐渐改变着这里淳朴的村民
距离罗家山最近的水源,那条小溪,已经被民兵大队派出专人,从北面的山上严密看守;罗家山的城堡里,三十几个大汽油桶,保证随时满装
简单的交易,影响却是渐渐扩大
不但是西渔坳村和另两个村子,已经收益颇多,就连较远的村庄,也不断有人前来偷摸着交换生活物资;如果有人能舀出美金,或者是大陆上的人民币朝鲜圆,熊德志的商铺,会热情地招待
自治村的成立,在两边高层的默许下,罗家山和周围的zhèng fǔ单位,有了暗中默契的合作,也给了生活窘迫的村民,吃饱肚子的消
当然,罗家山少量多次的招募民兵,还是需要有人担保,迁入家属,写下所谓的自愿书,这些繁琐的程序,使得大批jīng壮的青年心有所忌
看看天空炙热的太阳,罗二低声问朴姬善,“要是今年夏天不下雨,那你哥哥也不管?”
“管,怎么不管,但国家很困难,全靠苏联和中国援助,也只能保证一半的口粮发放,军队是必须吃饱饭的”朴姬善对眼前的状况,也是很无奈
拉着老婆的手,罗二低头慢慢转着圈,许久,这才下定了决心,“老婆,我这次出去,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哦,什么好地方?”朴姬善靠在罗二身旁,享受着两人世界的恬静,心不在焉地问道
“答那峨岛,那里的摩洛人和我联系上了,这次去了菲国一趟,我才发现,罗家山并不是一个好地方,穷山僻壤的,还惹得你哥不高兴”言语间,罗二隐隐有了离去的念头
闻言,朴姬善却是心里一震,握着罗二的小手为之一紧,“你是说,要去那什么答那峨岛?”
“也许吧,还得看情况,不过,那里的环境这里却是强太多了,等凯利调查完那里的需产,我会派人过去的”罗二轻轻点头,暖暖的目光,扫过老婆的眼眸,“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以后就不会了”
罗灵和张卓文没有上来天台上,只有罗二和朴姬善,jǐng卫班长王猛这个被丢在罗家山保护罗二家属的汉子,正jǐng惕地守在楼梯口
抱着朴姬善坐在椅子上,罗二叹口气把头埋在老婆的胸口上,“家和万事兴你哥和我已经生分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但这些村民咋办,他们的口粮还不够半年吃的,”早已经融入罗家山的朴姬善,没事就爱去家属区转转对这里rì益重要的粮食交易,清楚期间的利害
“菲国土地肥沃,粮食根本不是问题,运来交易就是了,”罗二随意地答道,那些外围村民的生死,似乎不是他的义务
罗二敷衍的态度,让朴姬善意识到这次丈夫大概是当真了也是,天下之大,一个偏僻荒凉的罗家山,能被他看重已经是万幸了
莫名其妙地,朴姬善就想笑,哥哥把这个地方当成棋子没成想,丈夫果断地不想玩了换地方单干;这回平壤那帮子老油条,傻了眼了人家本看不上你这个小地方
也不知道,朴正勇接到罗二要离去的电报,会不会再出牌;虽然为哥哥的失策,朴姬善有点无味,但一家人的和睦,是她最大的心病
“那,你不介意我告诉他吧?”朴姬善闪着亮晶晶的眼睛
“没事,你早点告诉他,也让他安心”罗二爽快地点头,笑意连连地看着雀跃的老婆,跑向楼梯口
当老婆高挑的身影消失后,罗二的脸sè才恢复平静,“我的东西,就是破烂也得我自个愿意扔,想把我轰跑,哼,人航术你还玩的太嫩”
罗家山越来越多朝鲜人的聚集,要是罗二不明白朴正勇的心思,那才是白当了侦查兵
对于老婆,他没有欺骗,菲国的三个大岛,确实让他口水直流,等到舀下了大片土地,罗家山也许会卖给朴正勇,只要他给的起价就好
反其道而行,鱼饵已经放出,罗二只需等待,等着贪婪的大鱼上钩,罗家山的兵力,实在是单爆单薄得不足以撼动一个羸弱的小国
晚饭后,罗家山城堡二楼会议室,召开了军事会议,面对一干子部下,罗二郑重宣布了编制计划这也是罗二拜托军师李相,结合罗家山实际情况,做出的全盘计划
“罗家山民兵大队,队长罗本初,政委朴姬善,参谋长李相,”小秘书罗灵,站在众人面前,脆生生地念着
“大队通讯班班长罗灵,编制十人;后勤班班长熊德志;司务长王林,”念到这里,在座的汉子们,个个支楞起耳朵
“民兵一连,连长吕方,本次因任务缺席;二连连长雷彪;三连连长李子锋,各连在编为一百二十人”
“城堡守备队一百二十人,队长任小森;大队jǐng卫班二十人,班长王猛,教导连教官陆满田余大树郑家财”这些和原先变化不大的职务,让大家松了口气,却没意识到里面的变化
“工兵连连长孙小虎,编制三百人,”当最后一个工兵连的编制,被宣读出来时,众人方才神情大变,超规模的工兵连,或者说是工兵营的组建,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战事,不会等待太久了
当然,作为面子上的村级事务,虽然大家并并无兴趣,罗灵还是宣读了,她这个一无官职的秘书,就连正牌老板夫人,现在也是另眼相看
专职情报联系人,夜间御敌同伴,朴姬善知道这个小秘书的分量;当然,罗急山的众人,在战时也是听从她的传令,而不是朴姬善的命令
至于副官张卓文,今后规划中的飞行小队长,就看他挖人的本事了
今晚,张卓文没有例会,他被罗二赶去维护直升机了
“罗家山自治村村长申辖同志,村党支部书记朴姬善同志,治保主任罗本初同志,村会计出纳由村委会指定”索然无味地念完村班子名单,罗灵还没放下手里的文件,下面聆听的汉子们,轰地一声笑了
村长在码头收税,村委会会议已经开完了,真是海滩特sè呐
甭管大家怎么笑闹,一套班子两块牌子,正式进入了运转磨合,各司其职的同志们,也知道老板眼里掺不得沙子,谨守本分各干其事
当然,罗二最后的总结,也让会议有了质的变化,“罗家山以十里之地铁丝网为界,分成内外两村,内村只允许民兵及直系家属进入,大队商铺九折优先供应物资,十美元以下可以赊欠一月;外村罗家山不提供安全毕,大队商铺买卖物资没有优惠”
“今晚零时起,非经允许,无故擅闯内存的,哨兵jǐng告无效后,就地格杀”面sè平淡的罗老板,开创了等级制度的建立
等级制度的执行,为今后民兵大队的扩建,奠定了物质基础
简单的一番讲话,却是让罗家山扩军步伐,踏上了快速车道(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三百四十六章 、勇敢的渔翁
平壤,人民军最高军事委员长朴正勇同志,jīng神抖擞地坐在办公桌前,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桌面,那里放着一封加急电报。
妹妹昨天下午发来的电报,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他心里一阵的失落;国内的局面已然稳定,虽然粮食供应还是紧张,但困难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何况,北面、西面还有两个老大哥,只要自己紧跟在他们身后摇旗呐喊几声,那援助还不是哗哗的来;账面上的欠债,就躺在账上吧,等国家强盛了,还债不是问题。
但是,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妹夫,开口说话了,人家不愿意和自己顶牛,已经想办法要离开,离开那片荒寂的海滩了。
虽然罗二没说何时走,但朴正勇也清楚,只要有了机会,妹夫肯定会不屑地丢下那十里之地,去找个土地肥沃的地方发展。
想到这里,朴正勇腾地跳起来,几步走到地图旁,“答那峨岛。在哪里?”短粗的指头,在地图上划拉了好一会;当他指点着那散在海里的群岛,忍不住暗吸口凉气。
“这小子,难怪不想待了,原来是有了好地方,”背着双手,朴正勇在办公室里,慢慢踱着步子,脸sè严峻。
要说他现在最大的心病,还是三八线那边的对头,人家有盟友支持,自己却已经把盟友的军队,迫不及待地请出了国境;要是南面再打过来。老大哥会不会派军队支援。就两说了。
或许,会全力提供物资军火援助,是他们的底线了吧。
前一阵,老美借口人员失踪,在rì本海上举行了连续小规模的军事演习,没成想,苏联大哥只表示严重关切,中国大哥也只喊了一嗓子,连抗议也没有。
而罗家山的罗二,一直和老美勾勾搭搭。得到的情报也会更及时,妹妹待在那里,掌管着电台,这个情报渠道朴正勇是很关心的。
罗家山面子上的投靠。给了朴正勇一个机会,不但明里安排了村长申希山,暗里还往民兵大队里安插了内线,就连那些附近村民的流动,也放松了管制;他要的,是把罗家山变成朝鲜人的罗家山。
现在罗家山自治村那里的情况,每天都有情报过来,两天一次的货船,带来的不止是大批的粮食物资,还有西南部村民对粮食的渴望。
绥嶔同化政策。被罗二离去的念头,直接给破坏了,也让小心防备妹夫的朴正勇,怀疑起自己早先的想法。
也许,罗二根本就不在乎那片海滩,就是把私人财产看得太重,容不得他人乱动罢了。想到这里,苦笑连连的委员长,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如此。那些损失的jīng锐部队,还有物资装备,可是他费尽心思搞起来的啊。
现在好了,妹夫看上了其他好地方,不知道哪天。罗家山就空无一人了,难怪。他不停滴招兵,还往外派兵实战,原来是早打了鬼主意。
要是他放弃了罗家山,朴正勇摩挲着下巴,那现在的罗家山,肯定是废墟一片,什么也不会留下了。
对于罗二的脾气,他了解的再深刻不过,只要是放手的东西,基本会全数炸掉,甚至那个码头也会毁掉;罗二的手段,他深信不疑。
到那时,别说是运粮的货船,那里的海域,美国佬也会封锁,一扁小舟也出不了海。
还是粮食啊,愤恨地挠挠头,委员长终于开始正视国内的窘况,换了一个立场,他才发觉,罗二暗里对自己的帮助,不是一般的大。
1500万人口,农业生产技术落后,农作物品种单一、退化,肥料短缺,加上天灾少雨,粮食极度短缺,已经成了国内政局稳定的最大隐患。
好吧好吧,就让罗家山原状保留,作为一个小型的粮食进口码头,国内也只有用矿产来换了;那个所谓的民兵大队,也暂且不予理会,随便他了。
想到这里,有点醒悟了的朴正勇,为了西南山区群众的疾苦,为了有限度的掌握美韩情报,也为了给打算离去的妹夫一个好印象,做出了决定。
“狐假虎威,”不甘地嘀咕一句,朴正勇清了清嗓子。
拿起案头上的红sè电话,“我是朴正勇,通知在家的政治局委员,马上召开会议。”放下电话,朴正用嘴角一挑,扩疆占土的心思,他何尝没有。
给好战的妹夫,提供人力支持,让他去打生打死,最后收获果实的,为什么不会是自己?
三天后,平壤政治局通过决议密电朴姬善,下元道浮山郡罗家山自治村,被授予高度自治权,除了限制外交权和宣战权,其他的立法权力也被备案授予。
十里非武装区,也被划归自治村管辖,反正也是一片荒山野领。
也就是说,罗二这个罗家山实际控制者,只要不宣布dú lì,就是一个土皇帝了;拿着刚收到的电报,朴姬善也禁不住愕然。
被一脚踢到浪尖上的罗二,此时正和张卓文,躺在直升机机身下,忙活着维护设备,哪里知道大舅子稳坐钓鱼台,就等着今后的收获了。
勇敢的渔翁,期待着翔鹤冲天找食。
“老板,电报,”急匆匆跑出城堡的罗灵,捏着一纸电报,大呼小叫地飞奔而来,蹲在飞机旁急声叫道。
“嘿嘿,小灵,镇定,一定要镇定,天干物燥的,小心肝火伤身,”罗二把脑袋伸出来,一脸黑油地叮嘱;秘书晚上强悍的战斗力,掩护了朴姬善一次又一次,也让罗二心情愉快浑身舒坦。
“诺,你先看看,”把手里的电报递过去。罗灵不屑地撇撇嘴;果然。一眼扫过电文,罗二忽地抬头,“咣”地一把撞在机身上,哎呀呀一声惨叫。
“哈哈哈,有门了,”顾不得脑袋上的酸疼,罗二爬出来小声喊着,“小灵,马上通知各干部,十五分钟后二楼开会。”
yù擒故纵的计谋。还真是好使,老祖宗的经验想不到这么快有了效果,乐呵呵的罗二,丢下还在干活的副官。大步向城堡跑去。
昨晚,他还和玛丽电报联系,告知她罗家山已经进入稳定时期,这两头踩钢丝的味道,他还没品到涩味。
很快,罗家山民兵大队,派出了以雷彪、李子锋为首的二、三连队,赤手空拳的士兵们,该别亲人,换乘小艇。登上了999号渔船;他们的目的地,是远在西南的金三角。
一连吕方的民兵们,已经在金三角奋战了将近三个月,虽然战损三十几人,但也和当地的阿卡族,还有这美斯乐王麻子,结成了盟友关系。
原先罗二考虑的五大势力鼎力金三角,现在随着他的兵力增加,也渐渐转变了计划;从吕方发来的电报里,他能看出。缅泰军队的战争实力,也只比菲国强一点,强不到哪去。
既然这样,何不趁着眼下的混乱局面,在金三角山区。再建一个十里割据,与半岛上的城堡相互遥应;那样的话。第二窟也有了落脚点。
一时间,罗家山和美斯乐之间的电讯,频繁往来。
台北,尚德公司后院,坐在侦听室里的黑人少尉松姚明,拿着几份电文抄件,眉头紧锁,“立即,上报仁川总站,罗先生派出人马,即将到达金三角。”
对于罗二身上恐怖的力量,人高马大的松姚明,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但现今时代,个人武力再强悍,也不是大炮飞机的对手。
作为罗二这个矛盾的任务,松姚明自问不愿敌对,但罗二近期所做的行动,已经不符合美国的利益了,要不是朝鲜半岛上,确实需要那个城堡存在,他或许已经接到抓捕罗二的密令了。
高雄、菲律宾,还有金三角的异动,除了菲国的行动是美国计划之内的事,却也打过了界限,就连国家银行也敢连抢带烧,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美国人需要的是一条听话的狗,就像那个李总统一样,不也是活的美滋滋的,你罗二何苦要满世界找不自在,松姚明黝黑的脸上,尽显疑惑。
他要是知道罗二准备,在菲国制造无人区的计划,哪里还能稳坐大椅,一准会直接发出捕杀令,得罪上司玛丽也在所不惜。
在王麻子的接应下,二百四十多号人马,辗转四天,终于到达了美斯乐,排杀异己部落的命令,也由雷彪亲自传达。
金三角这片青山碧水的蛮夷之地,顿时掀起腥风血雨;谁说朝鲜兵不凶悍,那是思想工作不到位,激励制度不达标。
不过,很快,远征金三角的吕方,这个被任命为远征营的临时营长,发电城堡,经过两次连级战斗后,弹药物资补给,出现了困难。
一直保持畅通的地下物资供应,被泰**队结结实实地卡断了。
“啪,”一张电报被罗二狠狠拍在桌子上,“真是特娘的,记吃不记打的玩意,敢伸爪子了,”金三角局势的关键时刻,任谁被偷冷子踹一脚,也不会好受。
一船军火被截获,损失不算什么,让他恼火的,是老美暗地里插了一杠子,要不然,给泰**队两个胆子,也不敢临检美国商船。
罗二身旁的罗灵,也是脸sè刷白,美国人对老板的重要xìng,她比谁都清楚,一旦两家翻了脸,那吃亏的肯定是老板。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前怕狼后怕虎,不是罗二的脾气,睚眦必报才是他的xìng格,要不然,放在金三角的三百多号人马,回来的机会也没有。
“电令,吕方配合王麻子,原地据守占领区,等待后续支援。”狠狠滴咬咬牙,罗二噌地拔出刺刀,眼睛死死盯在寒光熠熠的刀锋上。
罗灵快步出了作战室,罗二yīn沉地看着墙上的地图,“来人,”
守候在外面的jǐng卫班长王猛,按着腰间的双枪,跨步进门,“大队长,”作战室里森寒的气氛,让王猛不自觉喊出了正规称谓。
“去,让张卓文准备直升机,满载副油箱,”罗二有也不会地命令道。
“是,”王猛淳厚的脸上,溢出一丝红晕,老板是要出发了,这个罗家山,他早待得憋屈的很了。
夜晚的罗家山,城堡墙头上,刷地两盏探照灯,把护城壕沟外的空地上,照的一片雪白;那架白天里蒙着帆布的直升机,已经摘取了蒙布。
大踏步走出来的罗二,一身美式作战服,唯一不同的是,左臂上一个绣着罗字的标盘,挂在了罗二的胳膊上;这个简单的标识,罗二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今晚被他第一个正式佩戴。
“马上,命令守备队和jǐng卫班换表识,”拎着一部电台,临上机前,罗二叮嘱参谋长李相;这个睿智的老军人,沉默地点点头。
没有考虑到事态的变化,也是他的一个失策了。
轰鸣的直升机,缓缓拔地而起,斜斜扑向大海深处;飞机上,jīng神十足的张卓文,一边注意海面的状况,一边问道,“长官,我们去哪里?”
“去泰国,”靠在副驾驶位上,罗二淡淡地说道;话没说完,飞机就是一阵摇晃,张卓文大张着嘴巴,“老板你确定?”
“没错,去泰国海岸,”罗二肯定地点点头,“我知道航程不够,所以,你找好航线,咱俩说不得还得游泳。”
“是肯定,你这个疯子,”心里暗暗诅咒一句,张卓文瞄了眼仪表盘,拉起机头,向西南方向直直飞去。这架仔细维护一番的飞机,也许是最后一次飞行了。
在张卓文的眼里,罗老板那手里的物资器械,换手率是最高的了,他就这么认为。
三百四十八章 、幕后交锋
就在罗二冲向月夜的大海上时,远在汉城市区的一栋大楼里,一辆不起眼的灰sè轿车,徐徐驶进了地下停车场;在四周五名西装大汉的注视下,身着军装的马修少将,yīn霾着长脸,跨出轿车。
今晚,他是被海军情报总站的玛丽上校,“邀请”参观新搬迁的总部大楼,顺便,两人也有事商谈。
苏联在远东以及亚洲的影响,随着与大陆中国的意识分歧,开始隐隐加强,而美国人在rì本海连续的军演,也使得北极熊暗地里挑动中美洲国家闹事。一时间,东西风云变幻。
汉城,这个仅次于东京的盟友基地,在铁幕中间的位置,愈发显著,海军情报局的亚洲总部,遂由仁川迁到了这里。
作为zhōng yāng情报局亚洲负责人,马修少将这几天很是惬意,虽然他还不能明里和玛丽上校为难,但经过周密的调查,他还是发现了,女上校所看重的那个亚洲人,罗本初,就是美军在朝鲜战场上几次莫名损失的祸首。
而且,对台湾情报站的接手,让他有把握把国家的敌人,一举擒获。
得意洋洋的马修,在助理的陪同下,进了玛丽上校的办公室,虽说他的级别高出玛丽一个级别,但男人的度量很大,没必要计较这些迎接事宜。
穿着宽松休闲装的玛丽,微笑着迎接了马修的到来,“欢迎你马修少将。你也是我的新办公室里。第一位贵客。”
“噢,是嘛,我很荣幸,”马修礼貌地摘下手套,却没有等到玛丽伸来的纤手;英式吻手礼,是罗二最厌恶的,玛丽只有自觉遵守。
“请坐,来点什么?”矜持地一摆手,玛丽随意地问道。
“白水,谢谢。”自律的马修,眉头一动,和善地坐在沙发上。
玛丽的秘书端上一杯温开水,和马修的助手退了出去。房门轻轻滴关上。
坐在马修的对面,玛丽也不废话,“少将先生,听说你对我们情报站的事也感兴趣了?”
“是嘛,我了不这么认为,”脑间飞快地转动着,马修耸耸肩,“也许,是上校您误会了。”
“误会?那我们在泰国的行动,怎么会被当地zhèng fǔ干涉?”脸上淡淡的微笑。遮不住玛丽冰冷的质问。
“那是他们国家军队的事物,我们只不过是个看客罢了,”马修不以为然地捏起水杯,“倒是玛丽上校您,请你记得军人的荣誉,私心会毁掉你的前程。”
“军人的荣誉,不过是印在钞票上的数字而已,而少将您在破坏装钞票的钱包,”玛丽言辞刻薄的讥讽,让马修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我已经查清了。你是那个情人,就是朝鲜战场上的一个杀手,不,是屠夫,屠杀我们士兵的敌人。”yīn森地露牙一笑。马修有些恼怒地晃晃脖子,“很快。我会让他接受军事法庭的审讯。”
“军事法庭?”玛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这个脑袋油亮的家伙。但是,她对自己的婚姻是严肃的,“少将,请你记住,罗本初是我的丈夫,不是什么情人。“
“别装了,玛丽上校,罗本初,中国志愿军一名侦查连长,不知何时,就成了我们的德尼尔森少尉,”撕开脸面的马修,终于亮出了手里的牌,“而且,他竟然还有泰国国籍,姓名还是叫罗本初,”
“我想这个有着三国国籍的中国人,我们中情局有权请他配合调查吧?玛丽上校,”马修面无表情地放下水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军官。
默默地看着一会马修,玛丽忽地一笑,脸若桃花,“少将,你的职权我不会干涉,但请你记住,是德尼尔森中尉,他已经升值了。”
“你,”马修愤怒地站起来,眼角扫过玛丽微微凸起的腹部,“你在威胁一名美军少将。”
“是的,少将先生,如果你不坐下好好喝我谈谈,我想军事委员会,不介意在关塔那摩,或者伊斯坦布尔增加一名退役顾问。”玛丽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扔在面前的茶几上,“为了国家利益,你还是看看吧。”
屁的国家,分明是大财阀的利益,明白玛丽背后靠山的马修,暗暗咒骂一声,不甘地坐下拿过文件,匆匆翻看一遍,不由得脸上白一圈黑一圈。
白宫发来的机密文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少将能抵抗的。
“马修,你是个好军官,但只限于是一名战术高手,对于战略手段,你根本不合格,”刺骨的声音,让马修脸上肌肉抽搐个不停。
“我的丈夫,尽管是有点出格,但他的行动,也和美国的利益息息相关,今后,希望中情局不要擅自干涉我们海军的事宜。”耳边,玛丽清脆的话语,马修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曾几何时,舞会上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学生,如今把自己当成了绊脚石,还是那种想一脚踢开永不相见的那种。
良久,马修颓然合上文件,紧闭嘴巴点点头,深深地看一眼上校,“好吧,德尼尔森中尉的行动,我们中情局不再干涉,但他也不能破坏我们的行动,否则我不会客气。”
德尼尔森这个姓氏,他还是颇为忌讳的,早先,他也有一丝幻想,但现在彻底醒悟了。而这位玛丽上校,或许很快就成为海军第一位女将军。
“谢谢,马修少将,我们海军在亚洲的前期投资,会有极大的收获的,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端起手边的茶杯,玛丽笑意盈盈。
“那好,我也拭目以待,”马修冲着上校点点头,铁青着脸。大步出了会客室。
马修走了。没有玛丽的召唤,她的秘书仍旧守在外面。
轻抚着腹部,玛丽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市区,目光迷离,“呵呵,德尼尔森中尉,你的任务还很重,孩子们需要长辈给打下一片家园。”
作为财阀家族的子女,玛丽的眼光是jīng准的。自己的丈夫,根本不可能守在一个弹丸之地,而混乱的东南亚,正是家族拓展领域的新世界。
马修看到的只是眼前。而玛丽,不,准确的说是他的父亲德尼尔森先生,则看到了后代的荫腴。
至于罗二能否如她的愿望,那就看自己的手段了,美国国籍也不过是一个伏笔而已。
东海海面上,一艘从大阪出发,前往台北的散装货轮,刚经过那霸岛不久,就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鸣的发动机声;罗二乘坐的直升机。又被张卓文开偏了几度,差点就掉进太平洋里游泳了。
两千吨的货船上,稻上一井船长,穿着雪白的制服,正疲惫地坐在驾驶室里,虽然在rì本休整的时光是迷人的,但他还得继续带着水手们出海赚钱。
此时已是深夜,驾驶室里除了他还有舵手,外面值班的水手,加上两名机工在底舱。其他的人已经入睡了。匀速航行的货船,明天一早就会按时到达高雄。
这是一条跑熟了的航线,一切都很平淡。
就在稻上一井船长百无聊赖,喝着凉咖啡的时候,一架亮着夜航灯的直升机。轰然出现在前面的甲板上空,“呃。纳尼,这是什么东西?”也许,是白天里的清酒,喝的多了点,船长拿起望远镜,黑乎乎根本看不清。
“船长,是飞机,”反倒是清醒的舵手,使劲眨巴着眼睛,大声确认。值守在海图旁的大副,也随声附和,脸sè却是大变。
昏暗的灯光下,直升机的身影看的不甚清楚,但大概的机型,三人已经看清了。
头顶上的飞机,摇晃着调整了机身,随即不管不顾地靠了下来,堪堪落在空旷的甲板上。呼呼旋转的螺旋桨下,机舱门推开,一个全副武装的大兵,腾地挑下来,弯腰直奔天桥。
不用说,跑来的正是罗二,浑身疲软的张卓文,还来不及下机。
当天桥上的灯光,照在罗二身上的制服时,三个驾驶室里的rì本人,脸上都不好看;要说现在的货船,没带点违禁的私活,那根本的不可能。
“嘎吱”,粗暴地推开舱门,罗二拎着冲锋枪闯了进去,“各位,美军临检,哪个是船长?”狂妄的大兵,在rì本人心里却是很正常的。
“啊,您好上士,我是三丸号货船的船长,我叫稻上一井,”整整原本就整齐的衣领,船长一个规矩的鞠躬,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
“嗯,你们去哪?人数?货物?”手指按在扳机上,罗二斜眼看着这个矮胖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船上人员十五人,从大阪送钢材、油料到高雄,”本能地答道,三丸号货船拿出航海rì志,还有货运单,双手小心地送上。
“哦,夹带私货了吧?”随意地用枪管扒拉着面前的rì志,罗二对这个cāo着流利英语的胖子,没有多少反感;毕竟,人家对你恭恭敬敬,也不好动手。
可是,他这个话里的意思,却让船长脸上一紧,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叠卷的鼓鼓的钞票,“差点忘了,我们还有美军检查过的证据,”
钞票送上,明显的,船长三人,能看见这个老油条上士,放松了眼中的戒备;于是,船长和大副明白了,肯定是碰上顺手打秋风的了。
看见一大卷美钞在前,罗二也不含糊,干脆地接过来,回手塞给身后走来的张卓文,“诺,你的加班费有了。”
“谢谢长官,张卓文一身下士军装,腰里却挎着一把****,把钱装进兜里,“船长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你的人配合。”
“叮铃铃”,急促的铃声,惊醒了舱室里熟睡的水手,在大副的指挥下,十几名水手,用绳子把飞机固定在甲板上,顺便,按照高标号汽油的最上限,给飞机空荡荡的油箱加油。
“诺,我们是特殊部队,”吃着点心,坐在船长专用大椅上的罗二,含糊地一指飞机,“执行任务迷航了,正好你们去高雄,打个顺风船。”
手里端着一壶热咖啡,船长迷糊地看看外面的飞机,却是,那黄sè的标记他没见过,但眼前的两个美**人,那是假不了,腰间偶尔漏出来的皮带,也是美军专用的弹排皮带。
等张卓文跑上天桥,冲着老板点点头,意思是油料补充完毕,罗二这才放下手里的杯子,出了口长气。
娘的,真是太冒险了,大晚上的差点掉海里了,原先机上的油料,也刚刚够飞到台北的,但是,狗娘养的松姚明,竟然机器故障,给出的信号时断时续,当然,张卓文的技术还得提高。
被罗二骂了一个多小时的张卓文,临降落时,还是满脸的委屈,他是飞行员,不是导航员,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差点油箱就空了。
“小张,吃点东西,”拍拍张卓文的肩膀,罗二正sè看看一旁的稻上一井,“集合你的水手,我要现场检查,”
不给钱还好,顺点汽油吃的就完,你给了一把钱,那猫腻就不小了,不宰上一刀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一趟了。
“啊,这,”脑门上冷汗直冒的稻上一井,犹豫一下,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张卓文已经坐在大椅上了,“法克,赶紧的,长官的命令是军事机密,你敢不听?不要想着藏人,搜出来你就跳海吧。”
被美元安慰得心旷神怡的张卓文,恨不得再被老板骂上一天,当然见不得有人质疑老板了。
“是是,”不停鞠躬道歉的稻上一井,冲着大副就是一通鸟语,眼见灰着脸的大副溜了出去,这才腆着脸请罗二去甲板。
于是,三丸号货船所有人员,连带船长在内,被集合在了前甲板上,当然,驾驶室里的舵手,张卓文盯着呢。
溜溜两排的水手,凌乱地排在了一起,背着枪的罗二,在船长大副的陪同下,走到这些水手面前。
大开的灯光下,没等大副交上花名册,罗二一眼扫过,就觉得不对味了;刚才,稻上-< >-的十五人,现在应该是十四人,怎么多了这么多?
面对将近三十个水手,罗二狐疑地扭过脸,看着满头大汗的船长,“稻上一井,人数不对吧?”
他yīnyīn的一句话,不但让船长大副后背冷汗横流,水手里十几个彪形大汉也是脸sè黑沉,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