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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一十八章、磨刀石

    当武蒙国带着几个大兵,搀扶起胸骨裂开的阿海,还没走出多远,他已经后悔了;在一只狼三只狗的威胁下,他竟然不带抵抗地放弃了手里的武器,还下令部下弃械。

    不战而降的结果,或许回国后,后遗症才会显现出来,他保全士兵xìng命的借口,部下也许根本不领情;看看身边两个兵的脸sè,他心里阵阵寒风吹过。

    让他们配合自己说谎,那是做梦,现在不比朝战那会了。

    不说国内的局势,就是身后的这几个大兵,也是一个不服一个的愣头青;刚才他们似乎被自己的话吓住了,但现在呢?

    果不其然,武蒙国旁边大个子士兵,首先呼吸开始沉重,眼睛也溜溜地乱转,他的后腰上,还斜插着一把匕首。

    最揪心的是,武蒙国心里的二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那些大兵们,也意识到了这点。

    不但是他,这几个大兵,身上的刀具之类,大灰也并不在意,只是盯紧了火器而已。

    现在,大小轻重武器,连带弹药包裹,全数留在了山顶上。

    在这几个大兵的心里,武蒙国的命令他们执行了,但要不要干掉大灰它们,排长并没有下令,也就是说,干不干排长并不指派,各自找机会罢。

    来来回回平跑动的大灰,只是让三个狼狗,封住了大兵回头的路线,根本没注意到。俩个不甘心的大兵。眼角已经盯上了它。

    当云中的残月,刚露出一角,青淡的月sè,飘落在山腰的时候,大个子机枪手,实在忍不住了,“哈,”大喝一声,匕首拽在了手里。

    一个虎扑,大个子不理会身下荆棘乱石。手中寒光扫过,刀锋滑向大灰的腹部;按大个子的想法,突然一击,就算要不了大灰的命。也要把它肠子拉出来。

    积年训练的速度,也就是眨眼间,腾身而起的身影,让几个丧气的大兵,眼中神采闪过;小队中技战搏杀的本事,武蒙国除外,也只有阿海和大个子有一拼了。

    偷袭成功,不但是阿海,其他的人都等待着这头大“狗”的惨叫;唯有前面的武蒙国,闻声惶然回头。惊叫了一声,“不!”

    他的声音未落,经过队列的大灰,眼里寒光闪烁,拧身后靠,生生躲过了冰寒的刀锋;那一刻,大个子分明感觉到,他手里的匕首,扫断了大灰身上的毛发。

    也就是毛发罢了,大个子瞪圆了眼睛。“扑通”,沉重的身躯,砸在了乱石上;“呕”,被棱角尖利的石头,顶在腹部的大个子。顿时干呕起来,手里的匕首。当啷摔在了草丛里。

    不顾忌后果的大个子,当先一击没有效果,他身后的两个大兵,也随手反握匕首,合身扑了上来;干不干掉大灰不说,把兄弟救下来是必须的。

    “嗷”,低声嘶吼的大灰,被“俘虏”的反抗激怒了,刚才它避过大个子的偷袭,完全可以马上攻击,却被武蒙国的惊叫,顿下了脚步。

    原地腾身而起,占据高度优势的大灰,凶狠地扑向了玩命的大兵,藏在脚掌中的利爪,毫不保留地弹在空气中;大开杀戒的事,它干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大灰,不要,不要啊,”惊得跌坐在地上的武蒙国,哪里还有遇敌不乱的战骨,摇晃着双手,大声地喊叫着。

    也许是武蒙国熟悉的喊声,让大灰在空中收起了利爪,斜身躲过攻击的瞬间,它的前爪在大兵后背一按,借着力道一跃,飞快地从一块大石上,跳到了远处。

    跌倒在地上的大兵,嘴里怒骂着翻身而起,攥着匕首还要找大灰的影子;但是,不但是护着大个子的那个兵,还有其他的几个兵,在也没法动弹了,一个个苦涩地看着那块大石。

    “娘的,它在哪?”被“大狗”调戏了的大兵,恶狠狠地问道,不过,他前后的几个弟兄们,引起了他的注意。

    顺着大家伙的目光,大兵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大石;淡淡的月光下,石头上深长的爪印,让大兵后背上冷汗刷刷地冒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刚才这块石头,还是光溜溜一片,丁点痕迹也没有;也就是说,那个牛犊大的没尾巴“大狗”,留下了那几道印记。

    他不知道是的,刚才武蒙国和伤兵阿海,分明看见了,大灰在石头上,跃起时,竟然把石头抓出了点点火星。

    “你们想干嘛,”沉默了片刻,武蒙国突地蹦起来,指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喝骂着,“玛德一个个胆子长了毛了,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扔了,把手里的家伙全扔了。”

    说完,他自个先把后腰上的m4,连带刀鞘皮带,解下扔在了脚下。

    “是啊,大家听排长的,把匕首都扔了吧,”咳嗽不停的阿海,费力地把腰间的匕首,摘下来丢了,嘶哑着嗓子,也开口劝解道,只有他明白,排长这是在尽量挽救大家的命;要是把这个大狗惹急了,不过几息时间,这荒山就成了葬身地了。

    有了武蒙国和阿海的示范,几个兵也先后把各自的刀具,抛在了地上,到这时,他们才算是赤手空拳了。

    简短的冲突,没有影响大灰的态度,还是低头在队伍前后,不停地巡视着,直到武蒙国一行人下到了山脚。

    山脚下的草地上,武蒙国坐在香气满鼻的花丛中,远处的罗家山,灯火通明;让大伙坐下后,武蒙国复杂地看着大灰,“大灰,你去叫人吧,我们不走了。”

    他这个样子进了罗家山,二哥或许不在意,大力也得骂死他。还不如被枪押着进去。面子上也好看点。

    留下三个狼狗,远远低监视这些俘虏,大灰低吼一声,撒腿窜进向了南面。

    “你们不知道,大灰是一只狼,吃人的狼。”嘴里淡淡地说道,武蒙国仰身倒在草地上,这个秘密,也该说了;回答他的,是几个兵急促的呼吸声。

    只有靠在战友身上的阿海。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他老早就看出来了,现在看的更清楚了;阿海在贵州向下的家里,刚刚被村上。评上了“富农”。

    也许,这次行动不果,是个机会吧,心思急转的阿海,亮晶的眼睛,若有所思。

    当远处罗家山,灯火无声熄灭时,武蒙国知道,二哥收到信息了。

    大灰报信的速度很快,罗家山的反应也迅速。罗二亲自带队,把一脸羞愧的武蒙国他们,迎进了罗家山;山上遗弃的装备,自有人去收拾。

    “咔、咔”,几柄折叠式工兵铲,被保安队员摆弄拆开,组合成了简易的担架,三个背包拉开扣上,大兵阿海也躺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罗二也是不想的。林涛、任小森更是气愤莫名,把武蒙国看的脸红脖子粗。

    “老武,本事见长了,”yīn阳怪气地讥讽道,林涛站的老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他的身后,一帮子保安队员。持枪jǐng戒。

    “武班长现在是特战兵,大力同志的干将嘛,偷袭那是刚刚的。”任小森犀利的嘴巴,把武蒙国身后的大个子,直接惹怒了。

    “说什么呢你,我们也是执行命令,杜营长他知道,”直肠子的机枪手,一嘴就把大力给卖了。

    “哦?”现场凡是懂得汉语的人,无不面sè怪异地看着罗二,他们现在才知道,白天里热情招待的“国内干部”,竟然是来收拾罗家山的敌人。

    “行了,全给老子闭嘴,”绷着老脸的罗二,大手一挥,“先进了城堡再说。”

    哗啦啦一大帮人,开进了海边的城堡;立了大功的大灰,被罗二赏了一番“蹂躏”,乐滋滋地向北面山上跑去,它身后趾高气昂的,是三个大小不一的狼狗。

    新进招收的医护兵,抬着阿海,进了一楼医务室,旁边的宿舍里,大力那熟悉的呼噜声,让武蒙国他们,异常尴尬。

    城堡zhōng yāng的空地上,罗二看看武蒙国,再看看几个陌生的大兵,对身旁的任小森说,“晚上岗哨加倍,你去值班吧,这里不用看着。”

    按着手里的冲锋枪,任小森点点头,二哥的武力,不是这几个大兵能对抗的,遂带着保安队员,登上了城墙。

    “走,跑了大半夜,吃点东西。”说完,罗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身后,几个特战大兵,相互看看,沉默地跟在了身后;到了这里,也就听天由命了。

    二楼小餐厅里,坐在梆硬的木头凳子上,几个大兵,在武蒙国的带领下,甩开腮帮子,馒头花卷就咸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连续的奔波,饶是训练凶狠当成便饭的特战兵,体力上也受不了;餐厅里,只有吃饭喝汤的声音,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去看老连长铁青的脸庞。

    吃完饭,武蒙国刚放下碗,就听见罗二咳嗽一声,赶忙坐直了身子,他知道,二哥要说话了;见他这样,几个大兵也正襟危坐,支楞起耳朵。

    “当”,点上雪茄,狠狠地吸口烟,罗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老武,这里也就是你一个老兵了。”

    “你们是受命而来,我不怪你们,但中国人不能打中国人,我心里还分的清。”嘴里吐出一丝青烟,罗二的脸上,很是难受。

    “如果有下次,如果没有我的熟人,那下场,你们比我清楚,罗家山外的十里非武装区,就是大灰的狩猎场。”

    “你们这次进攻罗家山,牺牲一人,重伤一人,谁留下,等大力同志醒过来再说,”霸道地宣布了这场袭击战的结果,罗二也宣布了,罗家山必须留下两名大兵。

    至于是哪个倒霉蛋,那是大力的事了。

    同样的,罗本初同志,讲述了自己京城的遭遇,又拿出了那份重量级别的地契,把罗家山的归属,给这几个大兵,讲了个通透;按他的意思,自己是冤枉之极。

    果然,看过他手里的地契,这个在大家眼里,一身美式军装的老连长,在大兵们的眼里,不那么刺眼了。

    也许,自己到了那份上,也会保命逃亡的吧,大兵们坐在凳子上,脸sè也不那么冷淡了。

    “二哥,我,”武蒙国红着眼睛,哽咽地站了起来,这个战场上杀敌无数,却避祸于外的二哥,哪里是命令里的横行匪首,天大的冤枉啊。

    “老武,没事,你知道我不是坏人就够了,”摆摆手,罗二见不得唏嘘场面,“在我跟前,不许哭。老子还没死呢。”

    “蹬蹬蹬”,脚踩高跟鞋的罗灵,轻步走了进来,张卓文也是一身戎装,挎枪在后。

    罗灵的出现,让罗二脸上一滞,餐厅里的大兵们,也是为之眼前闪亮,他们哪里见过如此俏丽jīng致的女军官。

    其中的两个大兵,却是眼角一缩,目光盯在了罗灵肩上的美式肩章上。

    “老板,急电,”小嘴张了张,罗灵本想说台北急电,却不由自主地把台北两个字,刻意省略了;她的身后,张卓文禁不住脸上一跨,女人就是不可靠。

    接过电报,一眼扫过,罗二心里腾地火苗直冒,正要说话,外面匆匆跑进来一名保安队员,凑到了他的耳边。

    “老板,海上有动静,”说完,保安队员jǐng惕地看看武蒙国他们,调头跑了出去;楼下,一队队的保安队员,在低声的喝令下,开始搬运装备弹药,通通地沿着外面的楼梯,跑向城墙。

    “呵呵呵,真他妈有意思,又是一波,当老子好说话啊,”一把撕碎了电报稿,罗二瞬间翻了脸;灯光下,他清秀的面庞,扭曲狰狞。

    “都把我罗家山,当成了磨刀石,那好,看是刀磨石,还是石磨刀。”拧拧脖子,舒爽地听着骨骼间咯咯的响声,罗二抬手一指,“你们,现在被我征招了。”

    “老毛子马上要登陆闯滩,我这里不留闲人,要么你们带着大力同志,马上离开罗家山,武器没有,要么帮我打好两挺机枪。”

    “给你们三十秒考虑,”双手叉腰,罗二气势汹汹地虎视着,要是这些大兵不给面子,那结果就不好说了。

    他的身后,罗灵手按腰间,目光不善;张卓文更是现实,哗啦子弹上膛,就差把枪口抬起来了。

    “我的个娘呦,有这样考虑的嘛,”罗**人的气势,再次压迫下来,武蒙国不得不低头,他还要为营长着想呢。

    “不能伤了杜营长,不能让阿海出去。”武蒙国思索片刻,抬头正sè道,他的话,也是说给几个大兵听得;“没问题,就让他们俩继续睡觉吧。”罗二干脆地应道。

    果然,几个大兵感激地看着排长,挺身而立;为了保护首长和战友的安危,他们听从排长的指令。

    “我们只cāo纵机枪,不参与冲锋。”武蒙国再次提出条件。

    “成,但是,得把枪给我打准了,那些老毛子,都是他娘的雇佣军,不是正规军,”罗二转身,出了房门,“打好喽,我有赏。”

    无奈地看看身边的战友,武蒙国笑了,“都来了,不好好过把瘾,那不是亏了,记住,给我可劲地造,把丫的子弹给我能打多少,加倍地打。”

    “是,”几个大兵,齐声喊道。(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九章、伊万的报复

    武蒙国带着自己的六个大兵,憋屈地上了城堡外侧的城墙,此时的罗二,早跑不见了身影;城墙上,任小森低声地不断喝令,安排着一个排的保安队员,在老兵的分配下,各自守好了战位。高速更新

    还有一个排三十名的保安队员,被留作预备队,放在了一楼的兵舍里,随时可以拉上来。

    另有一个排的保安队员,被林涛和王猛带着,在城堡外见机行动。

    “武排长,跟我来,”那名叫小金的朝鲜保安,急匆匆跑过来,见武蒙国他们茫然的样子,也不以为意,招手示意,转身在前面带路。

    城堡已经灯火管制,但淡淡的月sè下,三米多宽的大道,身边一尺厚的墙垛,不但武蒙国,他的六个兵也禁不住好奇地四下张望。

    “排长,你说老连长是不是特有钱?这大院落得花多少钱?”憨厚的大个子,把大嘴巴凑到武蒙国的耳边,小心地问道。

    他是小心,但声音也不低,起码身边的哥几个,是清楚地听见了;武蒙国闻声脸sè一紧,正要回答,就隐约听见,身后有不忿的冷哼声。

    唉,娘的,这兵也不好带啊,一个个红心向着太阳,你不说话会死嘛?胳膊肘狠狠地给了大个子一下,武蒙国低头紧紧跟上了小金。

    经过几个战位,武蒙国也大看清楚了,这百米长的城墙上,竟然修建了五个重火力半潜式火力点。还是永久xìng的那种。旁边还有人专门架起了美式夜视仪,比自己的那种轻便了不少。

    火力点里面有多大,他看不清,但那大口径迫击炮,已经安装完毕,一箱箱的炮弹,也快速地组装着引信。

    至于轻重机枪,那些背着冲锋枪的保安们,也快速地架起了五挺,他堪堪就没看见。有人拿着单兵武器等待shè击。

    “难怪,人家还真是缺人手,自己的那些家伙,还丢在一楼的院子里呢”想到这里。武蒙国忽然觉得,被俘虏到了罗家山,也不是个坏事。

    偷袭这防御严密的城堡,没有专门的训练,十成十的拿脑袋撞墙。不但是他,身后的六个大兵,一路走来,眼里的桀骜也淡了不少,转而是沉闷的脚步声。

    走到城墙最西端,保安小金一直黑乎乎的两个大家伙。“武排长,你们负责它俩,弹药管够,听到信号就开火,哦,夜视仪就在墙边。”说完,小金笑嘻嘻地跑开了。

    就这么安排了?武蒙国昏沉地看看自己的六个大兵,也看懂了他们的心思,“想跑?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就行。”

    自顾自地走到墙边。武蒙国挥手揭开武器上面的帆布,冷冰冰的大家伙,让他嘴里嘶嘶倒抽口凉气,我的老天,大口径高shè机枪?

    拍拍瓦凉的枪身。“谁想掉转枪口,也行。杜营长还在人家手里,正睡觉呢,还有阿海。”自嘲地笑了笑,武蒙国自个的小心思,也被那隐隐地担忧,压灭了踪影。

    果然啊,这几个专政jīng神敏锐的大兵,不是好忽悠的,上来就变了。但是,你们能掉转枪口吗。

    二哥是哪种人,除了杜营长,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人那是掏心窝子的好,要是成了敌人,杀得比谁都狠,你跑回云南也躲不掉,简直是疯子一样地跟着打,直到一方倒下才罢手的主。

    但是,这几个大兵怎么想,他拿不准,也不敢替他们拿主意,毕竟是临时组建的夜袭队,不是他的原班人马;估计,里面也有大力的主意,生怕自己临时热血冲头,反了他的水。

    想到这里,武蒙国越发觉得嘴里苦涩的直冒寒气,心思也转动起小周天。

    就在武蒙国自顾自检查着枪械的时候,大个子机枪手,眼角瞥了一眼身边的战友,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前帮着排长打开弹药箱,安装弹链。

    余下的五名大兵,尴尬地相互看看,他们虽然敬服武排长的本事,但今晚动用武器,帮助原本是要剿灭的敌人,一时还转不过筋来。

    调整好机枪角度,武蒙国满意地握握击发杆,这才回过头,淡淡地看着五个不动地方的大兵,“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只要一动这机枪,回国后拿就是个大麻烦,我不怪你们,前途要紧。”

    “这样把,我和大个子负责开火,你们一人负责夜视仪,报告密度方位,四人给上弹,也不算违规。”打了个擦边球,武蒙国开始妥协,就凭他和大个子,只能打一挺机枪。

    脚旁边堆成一排矮墙的弹药,他和大个子早看的眼红,训练时就打过几发,那有这么好的机会。

    说着话,武蒙国无意地冲着背面,微微一摆头;机灵的两个大兵,眼尖地看见,就在他们身后,那个高耸的尖顶上,一个小小的窗户里,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最刺眼的是,一个猩红的亮点,一闪一暗,刺得武排长太阳穴突突乱跳。

    四米的落差,不到十米远的距离,谁在那里,大家都清楚了。

    “这样啊,”四个大兵里,有人开始动摇了。

    “刚才老连长也说了,是一股雇佣兵来偷袭,那就是早先的杀手,算不得咱们的友军,咱们呢,权当练兵了。”在武蒙国的拉拢说服下,四个jǐng惕xìng极高的大兵,抱着五十步笑百步的态度,各自上了战位。

    不得不说,国内的训练水平,那是战将级别的,唯有武器装备的质量,差别人多了些。

    就在罗家山整军备战的时候,码头上的申希山书记,也早早摇身一变,带着一名码头干部,趴在了西面的小山上。成了一名战地观察员。

    今晚罗家山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很明白,平壤发来的密电,还揣在怀里;他的任务,就是要亲眼证实,罗本初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被jīng悍的友军生擒活捉,甚至是当场击毙。

    尽管罗家山的这个小码头,已经事实落在了人家的手里,但他还是被允许,带着没有武装的几个当地干部。见船取税;罗二的大度,被他看成了讥笑羞辱。

    但那些每rì里噼啪实弹训练的保安队,把申书记内心里的怒火,强行打压在了肚子里;“都是该死的叛徒。都该全部打靶。”这句话,他怨念了很多天了。

    天可怜见,今晚就是罗家山覆灭的时候了,心情激动的申希山,拿着一部老式望远镜,不停地望着寂静黑沉的罗家山。

    虽然罗家山今晚,早早熄灭了灯光,但他认为,也不过是为了节省昂贵的柴油罢了。

    “书记,罗家山没动静啊。”趴了将近两个小时,一旁的干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现在是chūn天了,但就这么吹一晚上海风,也是很难受的。

    你懂什么?恼怒地瞪了眼手下,申希山也不敢讲明内情,“休息一会,咱们还不能回去。”他身上也凉透了。

    两人躲在一块大石后面,支愣着耳朵。吃点随身带的干粮,在手下的建议下,再慢悠悠抽了根香烟,这才拖拉地趴回了原地。

    就这么耽搁了一小时的功夫,大灰已经押着武排长八人。返回了罗家山。

    “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你也别问。这是纪律,”对自己的手下,申希山还是爱惜的,提点一下,对谁都好。

    罗二收到的电报,证实仁川玛丽发来的密电,密电里,只是讲明了有一艘苏联走私货船,已经过了仁川海域,向罗家山方向驶去。

    怎么查明的是苏联走私船,为什么向北面而来,玛丽没讲,或许,她也不清楚。

    罗二接到密电后,原本不屑一顾,他不是没见过苏联走私船;随即,想起自己给人民军亮出的毒气弹,让他为之一惊。

    借势?两个黑沉沉的大字,闪过罗二的脑海;朴正勇的第二把刀,又砍下来了。双刀齐杀,要不是玛丽及时告jǐng,大有收获的他,晚上就被摸了老窝了。

    “是双刀嘛?”靠在黝黑的角落里,罗二叼着粗大的雪茄,眉头皱成了一疙瘩;他的对面,张卓文嚼着口香糖,轻松地把持着一挺重机枪,子弹已经上膛。

    想来想去,罗二不认为是朴正勇,敢于泄露自己的秘密,那样的话,正规军突袭罗家山,大规模溃散的事情,无疑是狠狠扇了他的脸。

    伸手,在张卓文脑袋上,轻轻扇了一下,“关上保险,”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还得自己亲自盯着。

    “嘿嘿,是了,”张卓文松开手指,关上了机枪保险;按他的想法,巴不得前面的那帮大兵,闹腾起来。

    “对了,是伊万,这个胖子,钱多了不是,”怀疑的对象,终于绕到了伊万身上,罗二心里为之一松。

    如果是惹上了那个北极熊,他只有打包跑路了,去金三角藏好喽;个人武力再强,抗上那火力不要钱的zhèng fǔ,能跑脱就是万幸。

    但要是伊万私下里玩yīn的,他就不惧了,事后还有赔偿可拿。

    “那就先打了再说,”想到这里,罗二捏碎了手里的雪茄,青灰的脸上,有了一丝活力。

    罗二分析的没错,这次来罗家山偷袭登陆的,正是伊万的主意。

    当他的表兄,yīn狠地把****,定在了他的脑袋上时,伊万才发觉,他被罗二给狠狠地宰了一刀,宰得他要大出血了。

    十箱一百枚军用毒气手榴弹,哦,现在剩下了九十七枚了,这种管控高度严格的危重军火,竟然被罗二给不声不响地拿走了,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

    和他的表兄不一样,伊万不理会武备库的损失,而是心痛自己的损失,哪怕罗二是他的交易伙伴也不行。

    付出了大笔的美金,还有自己在黑海畔的一栋jīng美别墅,伊万好不容易抹平了表兄的暴怒,转过头,就盯上了罗家山。

    不教训罗二的背信,他以后根本没法混迹走私一行了,表兄也不会饶过他,戏弄自己的人物,还没有活着的;于是,在表兄的牵线下,三十名退役海军陆战队士兵,被他推上了走私船。

    “罗家山,必须扫平了,手段我不管,我只要结果,”指点着地图上的黑点,伊万砰地把一箱半旧不新的美钞,肉痛地仍在了桌子上。罗二难看的吃相,让他无法忍受了。

    走私船趁着夜sè,离开了偏僻的海岸,带队的退役少尉,满怀自信地站在船头上,对着送行的伊万一个军礼,进了舱室。

    “上帝保佑你们,该死的黑心鬼”伊万低声嘟囔着,手按黑sè毡帽,钻进轿车,一溜烟回走了。损失惨重的伊万,报复心切的火焰,已经把他烧昏了头。

    回到自己的销金窟,兴奋的伊万,抱着自己的两个美娇娘,畅快痛饮,絮絮叨叨个不停,发泄着心头的郁闷;气味古怪的大床上,凯利奋勇地涌动着肥硕的身躯,在娇人的身上奋战着。

    等到他鼾声大起,一个娇娘才从床上懒散地爬起来,进了浴室清洗身子;推开玻璃门,娇娘的脸上,露出点点诡异的微笑。

    是夜,海参崴水手俱乐部,一束电波闪过天际,飞翔遥远地仁川。半个小时后,仁川美联邦调查局办事处,一名大鼻子少将,拿着一纸电文,玩味地看着。

    “目标罗家山,呵呵呵,”yīn森地呲牙笑了,少将把电文随意地放进文件夹,想了想,提笔写了几行字,把信纸交给身边的机要秘书;“明天下午玛丽上校回办公室,你把它交给她,也算是调查局和海军互通信息了。”

    “是,少将,”机要秘书收好信纸,转身出了办公室。

    昏暗的办公室里,半晌,响起少将yīn砺的低沉声,“罗本初,你凭什么,抢去我的女神,真是该死,该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章、马修的连环计

    “彭”,镶着纹饰的木门,被直接推开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马修少将,冷眼看去,忽地笑了,哪里还有十秒钟前的yīn霾。

    “啊,看看,这是哪家的美丽姑娘来了,”一头金发的马修,穿着合体的军便装,肩上金星闪耀,温和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来人。

    “马修少将,”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玛丽一肚子不满,还是忍着气敬礼致敬,但眼眸里一点歉然也没有。

    “玛丽,半年没见,你还是那么迷人,”身材高大的马修,对这个女军官的态度,也没有丁点的介意,礼貌地把玛丽让到沙发上,“想喝点什么?”

    抬头看着这个英俊的中年少将,玛丽很快冷静下来,“少将先生,我是来谈罗家山的事情。”

    “哦,看看你,这么晚了,你需要按时休息,为了你的孩子,”少将眼角扫过玛丽微微凸起的腹部,转身亲自给玛丽倒上一杯红茶。

    在秘书诧异的注视下,马修把茶杯递给玛丽,“我也是刚到一会,原本明早会见李总统后,就要回东京,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东京吗?”

    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且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但玛丽晶莹白皙的脸上,光洁肃穆,艳丽四shè。

    “不了少将,你知道的,罗家山的事情,是我们海军情报局负责的,”玛丽取出包里的信纸,“我现在需要海参崴的电文原件,”

    “是这样,那行,我马上让档案室整理。你知道,我们这里也得需要必要的手续。”马修耸耸肩,乐呵呵地说道,“我会尽快让人把原件送到你们情报站。”

    坐在玛丽身边,马修热情地和玛丽讲起了美国的趣闻。只有一旁聆听的秘书,心神不定地飘着办工作上的那个蓝sè文件夹,她清楚,那份电文原件,就静静地夹在里面。打开夹子封面就看见了。

    按着心里的浮躁,玛丽耐着xìng子,听了一会马修的唠叨,婉转地告辞,脚不沾地跑了。

    彬彬有礼地把玛丽送下楼梯,马修转过身,心事重重地返回办公室。

    “少将。您要的资料。”利落的秘书,已经把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了案头上。

    “好的,吉娜,给我来杯咖啡。不要加糖,”揉着太阳穴,少将打开了面前的卷宗。

    “但是,明天您还有重要会议。”秘书小心滴提醒道。

    “没关系,一小时后,给我放热水。洗过澡我会jīng力过人的,”仔细地看看娇娆的秘书,马修的眼睛转向卷宗。

    “是。”美滋滋的秘书走了。

    “是你?”打开卷宗,一张黑白相片,赫然在眼,一身美式戎装的罗二,紧紧搂着玛丽上校,嘴角带着肆无忌惮的笑意。

    “该死的。”使劲一拳砸在桌子上,马修消瘦整洁的脸上。微微扭曲,要不是这场费力不讨好的战争,她会是自己离婚后的第二任夫人,而不是什么亚洲人的妻子。

    对于这场暂时停火的战争,马修和其他将官一样,把打成平手的局面,看成了美军的羞耻,不甘地要求继续打过红蓝铅笔划过的那条线。

    但是,国内的议员们,还有愚蠢的平民们,根本不支持军中jīng英的呐喊,一味地喊着所谓的和平;当然,那头贪婪的北极熊,也把爪子到处乱伸,已经在欧洲按捺不住了。

    怀着对相片上男人的厌恶,马修把资料大略看过,对这个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有了点点的兴趣。

    “呵呵,小家伙,你还什么都敢干呐,难怪大陆zhèng fǔ也容不下你。”合上卷宗,马修眼仁里的寒意,越发浓郁。

    “这次,我是不是要派出黄雀,给你个惊喜呢?”把凉了的咖啡,一口干下,马修开始转动脑筋;对于这个坏了自己前途助力的中国人,他想起了伟大的孙子兵法。

    “马修,你的澡水放好了,”秘书婷婷站在身后,一改冷静的工作状态,娇声地催促道;她的时间把握很好,正正一个小时。

    “好的,亲爱的吉娜,我需要有人帮忙搓背,”合上卷宗,少将温柔地看着迷人的女少尉。

    “愿意效劳,我的少将先生。”擎着少将貌似强壮的臂膀,两人走向热气腾腾的浴室。

    当少将躺进舒爽的热水中,熟练进入巷道时,心里有了决断,追求亡人艳妇,大概会顺利很多。

    当美军少将马修,快速拜访了南韩李总统后,登上南下东京的飞机时,他身边紧随的秘书手里,一直拿着密码公文包,里面装着那个蓝sè的文件夹。

    “咔嚓,”jīng美的陶瓷茶杯,被一只纤纤细手,砸碎在光亮的地板上;身着白sè海军制服的玛丽,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离开了马修的办公室,她根本不奢望拿到那份电文原件;她太清楚了,象马修这些自诩真正军人的强硬人物,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罗家山,扫成白地也不在意。

    “上校,”惊慌开门的助手,不安地看着暴跳的上司,还有地板上的满地碎片。

    “查到了吗?”玛丽摇摇手,安抚着手下,“那条苏联走私船,还有多久到黄海?”

    “接海军方面报告,可疑船只已经到达rì本松江港,没有离港迹象,”助手想也不想地答道,她可是等了一晚上的电讯,实时掌握着敌人的动态。

    “上校,是不是调派战舰,在釜山外海,把它?”助手伸掌为刀,向下轻轻一挥。

    闭目想了想,玛丽悄然一笑,“不,不必了,我们就看好戏吧,这场戏的结尾,还要咱们收场呢。”

    “你的意思是,派人跟在后面,尾随登岸。”助手瞪圆了眼睛,她可是明白罗家山的主人。正是上校见不得光的丈夫;自然的,罗家山也有玛丽的一半了。

    “那个坏小子,他不需要人帮忙,他要的,是一个运转良好的港口。罗家港。”玛丽定定地看向窗外,她对丈夫的小心思,把握的很到位。

    但现在能行嘛,你惹了太多的人,真是个惹祸jīng啊。玛丽呻吟一声,恼怒地抱着脑袋,“给台北凯利去电,提醒一下我那个丈夫,我需要休息,需要安胎。”

    “是,上校。”助手轻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对于三十名士兵攻击罗家山,玛丽根本不担心,罗二的自保能力她早拜服了;只要罗二没事,罗家山其他人的死活。关她什么事。

    让她想不到的是,rì本福罔港口的一艘八十吨渔船上,渔民们正在登船,做着远航作业的准备,今天,渔民们似乎多了点。

    当一名矮壮的中年渔民。走上渔船甲板,四周忙碌的渔民们,远远地鞠躬致敬时。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些渔民们的腰板,十足十是正规的士兵模样。

    此时的渔民们,脖子上系着白毛巾,正把一个个沉重的木箱,通过码头上的小型吊杆。装上渔船后甲板,忙得不亦乐乎。

    忙碌的场面。让矮壮的中年渔民,看的微微点头,士气不错嘛。

    迈着粗短的步子,中年渔民径直被请进了船长室,大模大样地坐直了身子,“富山一夫,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告山村阁下,一切准备就绪,”船长富山一夫鞠躬,郑重地答道。“八十名勇敢的海军战士,已经上船,美军提供的整编苏式装备,也正在装船。”

    “一个小队的轻重火力,打下一片海滩,一个小时足矣。”信心满满的富山一夫,神sè激动。自打国战失败后,他一直不甘于闷苦。这次出击行动,是激励自卫队jīng神气的大好机会。

    “吆西,自卫队本次出海,是美军指挥部的命令,一定要奋力完成任务,战功卓著。”扬起短圆的下巴,山村jīng神矍铄。

    “嗨,战功卓著,”富山一夫啪地立正,大声喊道。

    马修少将对苏联走私船的行动,本来是不太感冒的,但思前想后,竟然有了黄雀在后的念头,让他为之心动的是,罗家山不在人民军掌握之内。

    悄悄把罗家山换上一个主家,快速加大防御力量,甚至是派出志愿人员,狸猫换太子之后,那大局以定;每每想起自己灵光一闪的主意,远在rì本的少将,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苏联人打前站,rì本人随后扫尾攻击,最后美军志愿人员上手,一环套一环的攻击;也许,二十四小时以后,罗家山的城堡,就是美军的战斗堡垒。

    胆大包天的马修少将,动用自己在rì本情报局的权限,火速启动了颇有文化气息的“换猫计划”;让狗腿子扫荡危险,自己的士兵等到安全信号,随后占领,危险不会太大。

    情况紧急,随权而动,美军的离岸指挥,有很大的灵活xìng。

    当然,计划还得马上报备本土,这是基本程序;但一圈转下来,就算五角大楼拒绝计划,也要两个工作rì以后了。

    那时,美军的志愿人员,估计已经在欧式城堡里,睡了一场大觉了。

    马修的谋划,就是利用时间差,让苏联人、rì本人先去趟雷,就算被人民军伏击了,自己也能随时撤回rì本。

    他想不到的是,此战过后,玛丽一反往rì的尊敬,把他连带连带联邦调查局,恨之入骨。玛丽循序渐进的计划,也被狂妄的少将马修,一并破话。

    rì本长崎军港,一艘陈旧的大型扫雷艇,靠在码头角落,一个连队的美军士兵,摘下了肩上的军衔标示,背起沉重的背包,胸前挂着武器,排队登上了舰艇。

    扫雷艇的战雷储备舱里,没有一颗水雷,各式物资倒是装满了。

    森白的太阳,冷淡地跃入海水中,随手拉出一帘夜幕,黑暗渐渐来临。

    苏联弦号137003的混装货船,被有意无意地忽视下,顺畅地驶离rì本松江港,向黄海方向驶去。

    几乎同时,一艘rì本的远海渔船,也缓慢离开rì本福罔港,向东海海面开去,离港三十海里后,才调转船头,直直奔向正北方的黄海。

    停泊在rì本长崎军港里的美军扫雷艇,也发动了机器,开始暖机。

    这时候,远在半岛上的罗家山,罗二正脸上堆着诚挚的笑意,招待刚刚到达的杜团长。

    新进落成的罗家山城堡,即将迎来第一场猛烈攻击。

三百二十一章、古怪的海滩

    就在罗家山城堡紧急戒备的时候,城堡里三楼的一间房子里,朴姬善抱着小夕,静静地坐在火炕的一角,面sè平静如水。

    身下是厚厚的褥子,坐在上面很舒服,罗二对自己的休息环境很上心,吃住要求干净卫生不说,空气流通也得好;但是,今晚这扇面对大海的玻璃窗处,罗灵纤细的身影在来回晃悠。

    孩子一直很乖,朴姬善爱怜地把脸贴在小夕的脸上,白天里,罗二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你们朴家人丁稀少,她就叫朴夕惠吧。”说话时,她能看出来,丈夫是认真的。

    为了不让她cāo心,罗二没有告知她今晚有什么事情,甚至大力来的事也没说;但面前罗灵的手按在腰间不放,还有焦急的神sè,都说明了今晚,罗家山遇到了天大的祸事。

    和普通人家一样,月子期间刚过的朴姬善,和怀里的孩子,还不能随意出去,防止冷风上头,那可要受一辈子的寒症。

    把孩子放在双腿间,朴姬善伸手摸摸身旁的褥子,手心里鼓鼓的发硬,那里有一把上了镗的****,以防万一;当然,要是她都用上了枪,罗家山防务也靡烂了。

    “小灵,你不要站在那里,很危险,”侧着脸,朴姬善提醒道;虽然不许亮灯,但从窗口外shè进来朦胧的月光,她还是清晰地看见这个小姑娘jīng巧的面孔。

    “很漂亮,漂亮的像画上的小仙女,”暗暗叹一声,朴姬善对罗二的博爱。默然无语;要不是承受不住丈夫的热情,她怀孕期间的那份心思,怕是今晚刚好用上。

    论起****十五米速shè,罗二连朴姬善的一半都赶不上。而此时的罗灵,距自己不过五六米。

    丈夫身体上的变化。每晚孜孜不倦的温柔,本来朴姬善是欢喜万分的,但无奈她一人根本不堪坚持,也坚持不下去。

    罗灵被枪击时,罗二狂怒的气息。她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小姑娘在丈夫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位。

    “但愿,他不会舍了我娘俩,”虽然对罗二给孩子起名的事,她不甚了解,却也摸着了他的心思;今晚这事了了后,也该去趟平壤了。

    “啊。大姐,我知道了,”罗灵悄悄地吐了下舌头,随即把身子隐在窗户一侧,面对朴姬善。她还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你呀,着什么急,”温和地招招手,朴姬善把罗灵叫道跟前,“外面是男人的事,我们只要好好地待着。让他们放心就行了。”

    “可是大姐,”罗灵不安地扭着肩膀,她不适应朴姬善的温柔语气;在小山上的大院里。她能感觉到,虽然大姐貌似亲近,可眼里的排斥感一直不曾减少。

    “既然你叫我大姐了,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以后他在外面,你要多cāo心些。”幽幽的一句话。把罗灵震的脑子里嗡嗡乱响。纸里包不住火,果然如是。

    朴姬善嘴里说的那个他。俩人都明白是谁。

    “他一向爱乱跑,还爱惹事,脑子一发热,能把天给戳个窟窿,根本不清楚,现在的世道,已经不是江湖侠客的世界。”拉过罗灵柔软的小手,心里诧异这个爱玩枪的女孩,指尖竟然没有老茧;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朴姬善淡淡地,拉家常般的说着丈夫的事情。

    自己身份特殊,根本不能离开朝鲜,甚至离开罗家山也会让哥哥不安,那么,给丈夫看好一份家业,也是好事。

    罗灵可以陪着丈夫出海,那与其给自己树个仇人,还不如查个眼线,不能再让其他女人进来了。

    就在两个女人来开了话匣子,低声讲着罗二的琐事时,罗家山东面铁丝网外的海滩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慢慢蠕动起来。

    大灰按照罗二的指令,对罗家山外围的西面北面,重点关照,而东面的山区,人迹罕见,也没有捞到半点好处,于是偷懒放任了。

    东面距离南北军事分界线不远,还有非军事区,所以罗二和朴正勇,都不愿多事。

    黑影坐在草丛里,看看荧光手表,拖出一个大包打开,熟练地组装其器械;不到十分钟,一个带着三角架的碗口大的灯具,稳稳地架在了草丛中。

    一根电线,从灯具上连进了大包里,包里有一块蓄电池,足够这盏红外shè灯用上二十分钟。

    崔英浩,一名朝鲜本地人,他在平壤给苏联驻朝鲜顾问,做翻译已经两年了,也是朝战后被继续留用的翻译之一;原本作为人民党党员的他,被老毛子的卢布和一晚艳遇,转变了身份。

    最糟糕的是,他和那名顾问的侄女,在床上翻滚的照片,人家也给了他一张。“你安心工作,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大鼻子顾问,对他还是蛮不错的,让他的口袋里,有了薄薄的一层钞票。

    至于那些报纸上、文件里的事情,他只要拿给顾问,就能换来一些钞票和食物,那些都不是重要的资料,稍稍用心就能找到。

    在家人的脸sè红润起来,他也稍微松口气的时候,苏联人提出了要求,于是,党组织里的资料,积少成多地一点点从他的手上,流了出去。

    温水煮青蛙,他发现自己成了所谓的朝jiān时,已经没法回头了。

    今晚,崔英浩在一叠钞票和一张纸条的指令下,徒步跋涉了一百多里地,翻过两座大山,终于摸到了目的地;他的地标,就是那个摸样古怪的城堡。

    “你在距离城堡5000米外,架起灯具照向海面,夜里十二点准时通电,只要灯具上的小绿灯亮了,你的任务二十分钟后完成。”给他纸条钞票的顾问侄女,低声给出了她明晚的空闲时间。

    双重踧踖刺激下的崔英浩,早早出发,避开巡逻队潜入山区。千辛万苦地赶到了罗家山以东。

    当手表上的指针,指到零点的时候,崔英浩打开了蓄电池上的开关,宽大的灯座后,一粒小小的绿灯。倏然亮起。

    调整好灯具照shè的方向,崔英浩左右看看,弯腰钻进了深深的草丛里,飞快地跑进了东北面的山区;他是朝jiān,但也不傻。留在这里守着,那基本是死路一条,反正任务完成了,二十分钟?也没人看着他数数。

    飞快溜掉的崔英浩,是保住了xìng命,但他留下来的军用红外shè灯,给了罗二找伊万晦气的证据。

    黄海海面上。苏联弦号137003的混装货船,苏联海军陆战队退役少尉伊万诺夫,正在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有序地检查各自的装备。

    “该死的美国佬,”摆弄着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伊万诺夫不满地把枪油倒在粗布上,他和那些手下一样,根本不喜欢美械,倒是粗笨的苏系枪械合手些,故障少啊。

    “少尉,发现岸上信号。偏角十五度,”一名瘦巴巴的水手,急匆匆进来。报告观察哨的发现。

    “告诉高斯船长,修正方向前进海岸,我们也准备了。”把粗劣的香烟扔到地板上,一脚碾碎,伊万诺夫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水手转身出去了。

    “好吧好吧。老子已经退役了,为了进远洋货轮上班。还得搏上一次,”拎着枪,拿起弹药袋,伊万诺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他现在也是一名外线了,不过按照惯例,他是不用再舞刀动枪,不过,五万美金摆在眼前,任谁不动心,反正他是心动了。

    来到乱哄哄的舱室里,空气里汗臭位、香烟味,夹杂着浓烈的伏特加劣酒的味道,让伊万诺夫这个老兵,也是反胃不止,差点把晚餐给吐出来。

    “混小子们,马上就要到地头了,”伊万诺夫低沉的声音,让嬉笑的大兵们,停下了说笑,三名上士摸样的汉子,挤了过来。

    “来,分派任务,”按照部队上的风格,伊万诺夫一把扫干净了桌子,不管那些叮铃当啷的杂物,地图展开。

    “岸上信号指示,咱们马上要登陆海滩,这里,罗家山,”少尉粗大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三艘小船,每船十人,从正南方向上岸,我们的任务,是扫平罗家山,不留活口。”

    “情报上显示,罗家山有一座城堡,尚未建成,他们大概有一个排的民兵武装,以美械为主,”叙述着几个月前的情报,伊万诺夫信心满满。

    “行动时间两个小时,主要进攻地域,是城堡北面小山上的大院,还有山下的居民区。”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少尉还是仔细地讲述罗家山的布局。

    半个小时后,伊万诺夫带着三个上士班长,出现在货船甲板上,那些休息了两天的大兵们,也鼓噪着上了甲板,整装待发。

    “我的上帝,这是刚退役的士兵吗,肩章一摘怎么都成了农夫?”少尉无奈地摇摇头,这里比不得军队上,他要是冲过去翻脸怒骂一顿,说不得等会有人打他的黑枪,还是忍忍罢。

    也是,罗家山的防御水平,也就是村级的,用不着太紧张了,看看身边的三个家伙,他们脸上的随意,让少尉也放松了心情。

    货船在离海岸三海里的地方,停下了前进,再往前有搁浅的危险。

    “换小船,”少尉一声令下,在上士们的叫喊声中,一张宽大的攀爬网撒下,三艘十五人座的小船,劈啪推进了海里。

    一个个刚才还胡闹的大兵们,显示出老兵的本sè,背负着各自装备,先后下船,坐上了小船,在沉默中等待着。

    向驾驶室里的大胡子船长挥挥手,伊万诺夫少尉俯身抓住网绳,飞快地爬了下去。

    “嗡,嗡”小船上发动机轰鸣,很快声音被低沉的海浪声掩盖;半蹲在船头的少尉,很不适应身不由己的晃动感,不由自主地扒紧了船身。

    在船上动用望远镜,少尉没有这份心思,能抓紧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就是初步胜利,何况,月sè下的海滩,隐约可见。

    三海里,也就是小船开行二十分钟的时间,当船头的少尉,听见船底刺刺的摩擦声,就知道,该下船了。

    不用他言语,三艘船上的大兵们,迅速跳进膝深的海水里,拿起各式武器,散开队形,弯腰向海滩上跑去。

    用最短的时间,给自己找个掩体,是老兵们的迫切念头,也是保命的法宝,谁知道前面有没有机枪在等着自己。

    队伍最后面的伊万诺夫少尉,看着散而不乱的队伍,暗自点头,伟大的陆战队士兵,就算是退役了,战力也是最强大的。

    扶着船头,少尉没有匆忙跟上,深深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海滩,两百米,两百米后就是那个城堡;光秃秃的海滩上,在他看来,不外一个冲锋了事。

    不过,诡异平静的海滩,他怎么看都有一丝古怪;但这刺进心里的古怪,让他说不出的心悸。

    拿起望远镜,少尉仔细打量一下远处,脚下是哗哗的海浪,军靴更加笨重了。

    “那是什么?”镜头中,城堡的顶部,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狐疑地睁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伊万诺夫猛地尖叫起来。

    “旗,那是旗帜,”嘴巴哆嗦着的少尉,鼻孔喷出了浊气,他现在才知道,这座高大的城堡,已经投入了使用。

    “撤退,马上撤退!”反应过来后,少尉立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随着他的呼喊声,沉静的夜sè中,“彭、彭”,五发灼目森白的照明弹,悄然响起,把海滩上耀成了白昼。

    “完了,上当了,诅咒你个失聪的胖子,”手里的望远镜,跌落在海水里毫无知觉,在少尉惊慌的眼眸中,瞬间亮起几束橘红sè的花朵。

    此时,一艘rì本的远海渔船,开进了黄海东北,距离137003混装货船,不到五十海里。

    而动力强劲的美军大型扫雷艇,还慢吞吞地坠在一百海里外。

三百二十二章、都留下吧

    凌晨一点,海岸上的cháo水,勇气十足地冲击着岸边的砾石,偷袭上岸的伊万诺夫少尉,却再也唤不回自己的弟兄了。

    “咣、咣、咣,”猛然砸下的迫击炮弹,按各自早已标好的格状区域,纷乱地爆响;“哒哒哒”、“吐吐吐”,远处刮来阵阵寒风,雨点般的大口径子弹,阵阵扫过光秃秃的海滩。

    “不,不要,”跪倒在海水里的少尉,凄惨地嚎叫着,眼看着三十米外的战友,在白森森的光线下,扭曲舞动身躯,喷洒出身上的热血,犹如一截截木桩,折断在地上。

    弹雨中的二十九名陆战队士兵,猝不及防下,迎头被狠狠扫了一层钢铁弹丸,噼啪摔下毙命;剩下的几个兵油子,鳖苦地不敢趴向地面,只能大声呼喊冲锋。

    起身,刚才跪蹲在地上的膝盖,被刺出了点点的血迹,他们意识到了今晚的结局。

    “乌拉”,零星的冲锋枪声里,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呐喊,挥舞起手中的武器,枪口扫shè着,这几个脸sè惨白的大兵,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既然被伏击了,再后退也不过是屈辱地被打死,还不如玩命搏上一搏。

    军靴踩下的地面上,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家伙,给铺上了一层铁丝网,还是那种带倒刺的铁丝网,被薄薄一层沙子遮蔽。既然没地藏,那,只好拼命了。

    见有人玩命上冲。城堡上的轻重火力。愈发有了劲头,不要钱的弹药,哗哗地泼洒下来,“哒哒哒”、“吐吐吐”,瞬间将幸存的俄罗斯大兵,打炸成了碎片,血肉横飞。

    短短五分钟时间,海滩上只剩下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满地的碎肉。

    “啊,上帝。该死,你们都该死,”狂暴的弹雨,把没有离开小船的伊万诺夫少尉。直接刺激得jīng神崩溃,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回去后,哪个西伯利亚集中营,能饶过自己的xìng命。

    “家人?对,我还有家人,”少尉心里猛地一震,弥乱的眼神,坚定地看着前面;不断爆亮的照明弹,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弟兄们残破的遗体。

    晃晃脑袋。钢盔不知何时掉了,现在也用不上了,少尉拉过背上的自动步枪,嘴角抽搐着挥手扔到水里;拔出腰间的,稳稳握住,“咔哒”,子弹上膛。

    “哗、哗,”伊万诺夫少尉上了海岸,脚上湿沉的军靴,他似乎感觉不到。在刺眼的白光下,直直前进,成了他唯一的念头。

    此时的城堡上,枪炮声已经停了,无数双眼睛。愕然地看着两百米外的海滩上,孤零零一个军官。慢步走了过来。

    最西端的角落,武蒙国和他的战友,守在发烫的机枪旁,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军官,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这名失败的军官,在一心求死。

    脚下,是一堆温热的弹壳,刚才横扫海滩的主要火力,就是这两挺放平枪口的高shè机枪。

    “走呀,你个蠢货,”终于,紧咬牙关的大个子,忍不住喊出了声,离他不远处的炮位上,一脸硝烟的任小森,没有理会这句敌我不分的叫声。

    “彭、彭,”更多的照明弹,在头顶炸开,亮如白昼的海滩上,退役少尉伊万诺夫,踩着脚下滑腻的血肉,碎烂的枪械,浑身哆嗦地继续走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走吧,赶紧走吧,”一声声的呼喊声,从城墙上传来,有朝鲜语,有汉语,甚至,还有结结巴巴的俄语;谨守战位的保安队员,特战队员,都在呼喊着。

    没人愿意,向失去意志的敌人开枪,那是良心底线。

    虽然听不懂,但少尉明白了,抽搐不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脚步不停,他举起了枪,对着面前高大的黑影,“呯,呯,呯”一口气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别无选择了,死在这里,或许会更好些。失败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高高的阁楼里,罗二掐灭了雪茄,暗暗叹口气,他听懂了枪声里的含义;“卓文,送他一程,”说完,罗二的大手抱住了脑袋,不再看那个暗红sè的人影。

    “是,老板,”眼睛明亮的张卓文,大拇指挑开保险,端起了机枪,“哒哒哒”,枪口耀起橘红的火焰,把一串炙热的子弹,骤然扫出。

    “噗,噗,”一朵朵猩红的小花,在少尉身上绽开,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也许,我不该来这里,”无力地掉落在地,少尉瞪着解脱的轻松,颓然倒下。

    一场冲动的报复,被狂风暴雨的弹雨,嘎然截止。

    海滩上,月sè朦胧。

    那艘靠在远处海上的货船,早在照明弹炸响的时候,已经仓皇逃离,头也不回地向南跑去;它的任务完成了,能否安然回到rì本海,就看美韩巡逻艇的心情了。

    三楼的一间客房里,还有一个人,也听懂了少尉枪声里的含义,“哎,是个汉子,”大力喃喃地说道;他站在窗前,把整个战斗过程,完整地看了个来回。

    “营长,他们是什么人?”躺在火炕上的大兵阿海,无聊地睁大了眼睛,小声地问着;这个倒霉的家伙,胸口上的伤,让他错失了观看的机会。

    “听喊声,应该的苏联人,”嗤笑了一声,大力闷闷地说着,别看那些鬼子穿着美式军装,拿着一水的美械,但他们嘴里喊着的话,可是正宗的俄语。

    仰面躺在被子上,今晚他是喝多了,但枪声、炮声也让他异常清醒。

    “哈哈,臭小子,你的麻烦大了,”忽地,大力笑了起来。罗二的麻烦越大。那回归自己麾下的概率,就大了许多;说到底,要不是他想着把罗二拉回身边,他才懒得亲自跑朝鲜一趟。

    如果有了罗二的加入,拴好笼头,那可是一员悍将,特战营打过边境也就更顺畅了。

    “营长,你还想着让罗连长回来,是不是?”苗族小伙阿海,机灵地问道。

    “娘的。你咋都知道?”大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还没跟谁说呢。

    “切,特战营里都知道,”阿海说着。伸手灵巧地去掏营长的口袋,他也是个老烟枪,知道大力爱把烟藏在哪里。

    “去,没规矩了还,想抽烟找罗二要去,”一把拍开jīng瘦的爪子,大力赶忙护住了口袋,里面的雪茄那可是好东西,买也买不到。

    阁楼里,罗二摇动了军用电话。“小森,继续监视海面,派人告诉外面的林涛,没有我的信号,不许露头,我估摸着,今晚的大戏,刚刚开场。”

    海滩上短暂的闪亮,引动了五十海里外的那艘rì本远海渔船,当渔船赶到海岸外四海里时。看到的是一片朦胧的海岸线。

    “玛尼,人呢?”跨步站在船头上,山村联队长,额,是rì本投降前的职务。现在也就是小队长;山村小队长一身苏式军装,手拿望远镜。一头雾水地看着远处。

    “山村阁下,刚才我们已经发现了海滩上的照明弹,”紧随在旁的富山一夫,担忧地看看上司,虽然没有听见枪炮声,但那雪亮的光点,让他感觉不妙。

    “照明弹?那些贪婪的苏联人,也许是已经攻了进去,”山村思索片刻,“继续前进,命令我们的战士,战斗即将开始。”

    “打进罗家山,把苏联人消灭掉,抢光烧光所有的东西,只要我们天亮前撤退,没人知道,这里的结局是掌握在我们自卫队手里。”得意地仰着脸,山村遗憾地咂巴起嘴巴,亮不出国家的旗帜,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

    渔船再次开动,向东北面的海岸沿线,驶近到了两海里时,不敢继续靠近了;“上小船,”随着山村小队长的指令,八十名全副美械装备的自卫队士兵,有序地登上了四艘小船,把船侧的吃水线,几乎压平了海面。

    “好,风平浪静,天时地利天神保佑,”郑重地看看船外的海面,山村坐上了最后一艘船;这次行动,他只在渔船上留下了五名水手,其他人全部上岸。

    “嗡,嗡”低沉的发动机,勉强地推动着超载的小船,把气势汹汹的自卫队员们,缓缓推上了海岸线。

    “咔、咔”训练有素的大兵们,占据海滩后,当先架起了机枪、迫击炮,呈散兵队形的尖兵小组,快速向前突进。

    “哟西,按计划进攻,”习惯xìng地摸摸腰间,象征指挥权的战刀,已经不存在了,山村懊恼地低喝一声,加入到了攻击的队列。

    远远地,罗二就看见,密麻的淡红sè人影,再次聚集在了海岸上,“草,不怕死的还真多,”掏出一把粗大的,斜斜伸向天空。

    “碰、碰”,两发红sè信号弹,呼啸打向天空。

    随着他的信号枪,大堆的照明弹哄然炸响,炮弹、子弹也随之泼洒而至;震天的枪炮声中,一个个彪悍的大兵,惨叫着跌倒在地,顽强地举起手中的枪,向那冒火的城墙shè击。

    “轰、轰”,一发发炮弹,被海滩上的炮手打出,把城墙上的保安队员,炸翻了一片;“吐吐吐”,架设在沙石地上的机枪,也疯狂地向高大的城堡扫shè。

    坏了,苏联人在等着我们上钩,山村顾不上成片到地的士兵,嘶吼着指挥机枪、迫击炮,开始抗击。

    不过,他们的反击也就一梭子的功夫,隐藏在侧面的林涛,已经带人靠了上来,距离山村五十米外的黑暗中,十支罗二不屑一顾的火箭筒,喷出一股股橘红sè的尾焰。

    “咚、咚,”shè程不到八十米的火箭弹,炸响在了冲锋的队伍里,当先照顾的是迫击炮、机枪阵地;留守在一挺机枪旁的山村小队长,顿时被一块弹片,划破了肚皮。

    “板载,”把热烘烘的肠子,塞进肚子,山村挥动起,满嘴喷血地呼喊着,试图让冲出了一百米的士兵们,再进一步。

    当一道道弹痕,在白光中横扫碾过,撕碎了最后一名士兵的身体,山村暗无神采的眼睛,不甘地瞪圆了,翻身倒下。

    此战,保安队伤亡二十人,高shè机枪损坏一挺,武蒙国重伤。

    当罗二听到任小森的报告时,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这些没有经过实战的士兵,根本不是血火历练下老兵的对手。

    “不见血不成兵呐,”颓然地捏着电话,罗二苦笑着,身旁趴在一堆空弹壳里的张卓文,不在意地撇撇嘴。

    “去,派人出去用刺刀解决,不要俘虏,”下达了冷血的命令,罗二扔下电话,刚才rì本人狂热的嚎叫声,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拿起望远镜,罗二仔细地打量着远处的海面,今晚的两次登陆进攻,有点蹊跷。

    “咦,那是什么?”罗二的镜头里,隐隐看见点点火光翻腾,而右首的海面上,不断闪烁着火焰。

    “邪了门了,海上还有炮战,”眼尖的张卓文,也拿着望远镜,左右张望,惊讶地说道。

    “丫的,想灭口啊,”灵醒过来的罗二,禁不住破口大骂,一拍张卓文的肩膀,“走,跟老子下去。”

    急匆匆地两人,下楼跑出了城堡,一队受命搜索战场的保安队员,已经开出了大门。

    来到壕沟外的空地上,罗二挥手扔出了直升机,“上去,马上升空。”

    “老板,去哪里?”罗二暴躁的命令,让张卓文手心里冷汗津津。

    “嘿嘿,他们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罗二yīn笑一声,窜上了直升机。

    “嗡,”螺旋桨飞速地转动,直升机卷起大股的灰尘,缓缓升空,斜斜转向月sè朦胧的海面。

    随着直升机的起飞,躲在西面山上看热闹的两个人,面sè惨白地哆嗦个不停,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距离罗家山海岸线十海里的海面上,闻声急急赶来的美军大型扫雷艇,艇首火炮扬起,正火热地向那艘rì本渔船,不住地开炮。

    “咚、咚”,耳边不断轰鸣的火炮,让甲板上的美军少尉美好的心情,不断下沉;执行上级的命令,他不能抗拒。

    但今晚的行动,也会在干掉那艘渔船后,就此结束;美军志愿攻击连队的任务,十五分钟前,随着他把罗家山两次登陆失败的消息,告知台北后,随即取消。

    “真他妈晦气,”不忿地吐了口痰,少尉整整仪容,向后舱室走去,那里,还有一帮子梦想大笔津贴的大兵,等着他去安慰解释。

    远处的天空中,一架美式直升机,直直猛扑过来。要不是扫雷艇桅杆上的指示灯,还有欢腾的火炮,张卓文还真找不到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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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三章、与世界为敌

    轰鸣的飞机,划过夜空,张卓文很快找到了海面上的扫雷艇;一海里外的那艘渔船,背上了一口大黑锅,十几发炮弹的狂轰之下,已经变成了一支大火炬。

    “看到了,就是它,”张卓文一眼盯住下方的舰船,兴奋地刚喊了一声,随即倒抽口凉气;这艘舰船他太熟悉了,正是停驻台北军港的大型扫雷艇。

    瞄了眼下方船桅上的红灯,张卓文不安地看着身旁的老板,老板和美方的关系,他是清楚底细的。

    “老板,咱们撤吧,”今晚罗家山已经是大获全胜了,没必要再和美**方纠缠不清。说着,他摆动驾驶杆,让飞机斜斜飞向远处。

    扫雷艇上没有对空武器,但要是被艇上的人员看见这架直升机,也是个麻烦事。

    “不行,敢到老子碗里抢食,不留下一颗门牙,记不住教训。”罗二皱着眉头,嘴里强硬地说道;虽然他现在不能和老美翻脸,但要是憋屈地退让,指不定哪天人家就窜上海滩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一次给他打怕了,往后的rì子也宽松些。

    “帝国主义是纸老虎,你怕什么?”紧紧下巴上的钢盔护带,鄙视了张卓文一眼,“给我飞回去,我是老板。”罗二说着,把身上的枪械弹药,一股脑解下来,丢在座位后面。

    双手捏住外套衣襟,使劲一拉。碰、碰。衣服上的金属衣扣,掉落在脚下,罗二这玩命的架势一出,张卓文明智地不再阻拦了,拦也拦不住。

    “下降到二十米高度,你从船的上方飞过去,其他的不用管。”伸手指点着,罗二打开了身旁的舱门。

    呼呼的寒风,让张卓文浑身一个冷战,“不行。太危险了,我靠近后甲板。”一压cāo纵杆,直升机平缓地向海平面飞去。

    “听我的,如果你还想开飞机的话。就飞过去,”罗二一拍张卓文的肩膀,“老美不傻,要是有一个漏网的,咱们的rì子就没法过了。”

    “我下去后,你马上开回罗家山,给玛丽发报,不要说这艘扫雷艇的事,”罗二诡异的一笑,“他们装糊涂。咱们也是坚守城堡,没有下海的机会。”

    “哦,这样啊,”张卓文开始不忿罗二刚才的鄙视了,感情你也不想把老美弄急了,偷摸着下黑手。

    “靠,赶紧的,等会他们就跑了,”摸出口袋里的雪茄,罗二神道地叼着。“今个,我得练练游泳了,记得给我备好姜汤,要烫的。”

    “得嘞,”张卓文笑道。飞机已经压低了高度,沿着海面上扫雷艇的尾部。交叉航线一个俯冲。

    “嗡,”飞机滑到十五米高的位置时,罗二推开舱门,手按头上的钢盔,果断地跳了下去;见老板跳下后,张卓文使劲拉起cāo纵杆,轰大油门,让直升机急速抬起,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空。

    纵身跳下的罗二,捏着厚重的大衣,尽力张开双臂,瞪圆了眼睛,眼巴巴看着自己砸向舰艇的后方;要是张卓文掌握不好角度,那他就是第一个扑向船身的肉饼了。

    好在,罗二的运气不错,张卓文计算的角度也合适,缓缓行进的扫雷艇,用宽大的后甲板,迎接了当空而至的外来户。

    “通”,双脚挨地的瞬间,罗二丢掉大衣,曲身倒地,把自己卷成一团,顺着冲击力不断地翻滚;他这一滚,从甲板上一直滚到了通道外侧,咣地撞在了船身护栏上。

    突来的撞击,让罗二直接咬断了雪茄,吃了一嘴的烟沫子,呸呸吐个不停。

    虽然有钢盔防护,但巨大的冲击力,把罗二震的头昏眼花,下巴上的帆布护带也撕裂了;“我的个娘呦,”咧着大嘴,四脚朝天的罗二,费力地摘下脑袋,眼睛随即被一束亮光照花了。

    “你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吗,在罗二的上方问道,手电光左右一照,罗二没听见那熟悉的枪栓声。

    也许,是他全身的打扮,让对方迟疑不定。

    直升机越过扫雷艇的同时,也被艇上的瞭望手,机jǐng地发现;不过,美式飞机的声音,水兵们几乎一耳能辨。

    饶是如此,jǐng觉的船长还是派出武装水手,到湿滑的后甲板上,查看一番。

    一脸青涩的年轻水手,背着步枪,正狐疑地看着甲板通道上,仰面朝天的“战友”,“我说,伙计你睡觉呐?”水手不悦地问道,他可不愿意待在yīn冷的舱外。

    “噢,不小心摔了一跤,”罗二尴尬地答道,他现在脑袋里还是嗡嗡乱响,只看见一个淡红sè的人影,在眼前晃动。

    要是他看清了面前学生兵的摸样,或许会心下一软,但他躺在那里,浑身酸痛难忍;说着话,罗二举起手里的钢盔,手电光照在上面,面前的水兵“斯”地一惊。

    这是什么样的钢盔啊,原本规整的钢盔,正当中深深凹下去一道,犹如被铁棍狠狠地砸了十几下,还是原地猛砸的那种。

    “你是什么人,告诉我你的姓名军衔?”水手大喝一声,背上的步枪也顺在了身前,手指摸在扳机护圈上,枪口抬起。

    今晚的行动,不光是陆战队员,艇上的水手也换装了苏式武器装备,而这个穿着本贵制服的家伙,不能不让人起疑。

    后甲板上的动静,引起了前舱的注意,五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咚咚踩着沉重的步伐,快速冲了过来。

    哗啦,一阵枪栓拉动,五支aK47,绕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圈,指向正待起身的罗二,“不许动,原地抱头,”“蓬、蓬。”两盏雪亮的探照灯。同时打开。

    灯光下,罗二身上撕裂了口子的绿sè绒衣,显露无疑。如此狼狈的躺在那里,绝对有问题,六名士兵,丢下手电,打开了枪身的保险。

    呃,罗二脸上一僵,悻悻地靠坐在栏杆旁,耳边。又有脚步声传来,敌人的支援来了;低头,捡起身边断了一截的雪茄,罗二随手把破碎的钢盔。扔下了船舷。

    他的举动,激怒了围上来的士兵,大声咒骂着挥动枪托,要把这个陌生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

    随让你大晚上的跑出来,还搭理问话,简直是目中无人了。

    就在枪托落下的时候,罗二嘴角带笑,“你丫的贼喊捉贼,老子服了。”酸痛的左腕。随意放在甲板上,“收吧。”

    躺在地上的罗二,灵光一现,既然护腕连人都能手进去,那何不一起手,也不必麻烦了手尾;当然,要是收不进去,只有拼着受伤,在艇上打游击了。

    眼前探照灯光芒微微一滞,罗二直接扑通掉进了海水里。“呀喝,成功了,”大喊大叫地他,赫然环视,身下的扫雷艇。已经没了踪影。

    这艘没挂旗帜的扫雷艇,现在安然地待在护腕空间里。一个个通明的光芒飘起,冉冉飞向空间四壁;不一会,密密麻麻的医疗能量点,看的罗二手舞足蹈,呛了几口水。

    赶紧的,拿出五个能量点,先把身上、脑袋上的疼痛,直接治愈复原,罗二这才四肢摆动,以标准的狗刨姿势,向东面的海滩上游去。

    无月的海水,仍是冰凉刺骨,罗二的心里,比之更甚,他现在是看清了,自己一股脑地把四方势力给得罪了。

    大力那边还好说点,这艘扫雷艇算是不小的礼物了,大不了以后他有了难事,自己出力帮上一把,做兄弟到了这个地步,也尽力了;谁让你先来算计我的,手脚扑腾着,罗二不住地嘀咕。

    至于苏联人、rì本人,还有不请自到,未打先撤的美军大兵,那可管不了了,狗抢窝头,就得有挨砖头的念想。

    在水中费里地扑腾着,头顶月光的罗二,浑身哆嗦地吐着苦涩的海水,“来吧,你们都来吧,我不怕,我要与全世界为敌。”深埋心里的苦闷,终于在孤独中呐喊出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抢我口中食,就得被我咬,脑海清明的罗二,大笑一声,再次把头扎进海水里。

    在海水里倒腾了两个小时,喘着粗气的罗二,即将迷失方向的时候,被一束亮光指引着,回到了海岸上。

    “老板,”还没从水里站起来,罗灵晃动着手电,连喊带哭地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罗二湿漉漉的身子;她的后面,张卓文慢悠悠跟上来,眼睛四下乱瞅。

    独自驾机返回的张卓文,差点引起众怒,要不是他指天喊地的发誓,这回已经被林涛关押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出去透透气嘛,”罗二抱着小秘书,没口子地安抚,眼角一扫,不再吭声了,手臂却是紧紧地箍着罗灵。

    张卓文来了,他的身后,朴姬善抱着孩子,远远地站着,看不清面目,但罗二能感觉到她深深的担忧。

    林涛来了,王猛来了,任小森也跑了过来,看着这些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同伴,罗二低下了头,“啥也别说,我错了,错了还不行。”

    回到城堡一楼临时医务室,罗二身上破烂的军装,被林涛不客气地扒下来,脊背上大团青紫的瘀血,让担心的重任舒了口气,还好有受重伤。

    只有角落里的张卓文,隐隐地抽搐起嘴角,他可是明白那跳机的危险。

    蹬蹬蹬,脚步声传来,大力裹着一身的酒气,摇晃着闯了进来,“哈哈,你小子,行啊,把两帮恶狗都打跑了。“使劲怕怕罗二的帮子,大力忍不住脸上直乐;自家弟兄本事了得,他面上也有光不是。

    “大力,老武咋样了?”对于城堡里的伤亡,罗二还是很纠结的,尤其是远道而来的武蒙国,简直是无妄之灾。

    要不是自己强行征用了他们,明天他们就会欢蹦乱跳地撤回国内。

    “伤的不轻呀,罗二,我的弟兄可是栽了个跟头,”一语双关地说道,大力的眼皮子乱跳,“补偿什么的,你看着给吧,我说不出口。”

    闻声,挤满了医务室里的人,飞快地躲了出去,只把手艺酸涩的医护兵,孤零零丢在里面给罗二消毒后背。

    一套干净的制服,已经被朴姬善拿了过来。罗二上扫雷艇的事,张卓文已经简洁地交代了。

    “咳、咳”,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罗二,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指点着自己的老上司,自己这是何苦啊,碰上铁脸皮还要靠上去。

    “别激动呀,都是自己人,”安慰了罗二一句,大力笑眯眯地坐到了对面,挥手把医护兵打发出去,“老武和阿海,我就先留在这里了。”

    见罗二淡淡地看着自己,大力哈哈一笑,知道压榨这家伙暂时不行了,“明天我就带队回国,本次山地夜袭演习结束。”

    “那你的任务?”罗二忐忑地问到,他可不想大力因为自己坏了前程。换上干净的军衣,一边穿着军靴,罗二一边转动脑筋。

    “狗屁任务,就凭你杀的那些rì本兵,老子败了,怎么滴吧,”全然无视那些破碎的苏联士兵,大力不屑地说。

    把大脑袋凑过来,大力神秘地压低声音,“你那个京城里的死对头,马上要完蛋了,乡下老婆把他的小娘子,一刀攮死在军区大院,天大的丑事。”

    “我擦,还真是想啥来啥,”罗二惊喜地眉飞sè舞,赶忙殷勤地给老上司,递上一根上好的雪茄。(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四章、送礼就送水上漂

    大力宽慰的说辞,罗二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军人的职责就是闻令而动,哪怕是冲着他来的,那也是责任所在。78xs

    这也是大力的独一份了,其他来打他主意的人,今晚的结局足够说明问题了,罗二还真是心眼不大的人。

    “大力,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回国肯定是要背处分的,”罗二闷闷地拉着大力,走到医务室旁的房间里,探问了武蒙国。

    这一看,罗二和大力都是心里一惊,武蒙国身中两弹,侥幸子弹打穿了肩膀、胳膊,要是留在体内,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至于大个子他们几个,只是有点擦伤罢了,都已经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再看看其他受伤的保安队员,罗二无奈地摇摇头,仗打成这个结果,他算是够幸运的了;“还不错,我看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大力叼着雪茄,随意地安慰着罗二。

    至于大力心里对保安队战力的评价,罗二也不指望他的夸奖,不吐槽骂人已经是好的了。

    “罗二,物资你不缺是好事,你这里缺医生,你必须要注意了,”站在罗二身旁,脸sè凝重的大力,严肃地说道,对于兄弟这里的情况,他已经大致了解了。

    “是啊,缺人,我这就是缺人。”罗二点点头,带着大力来到了城堡大院的最深处;站在一个大铁门前,罗二冲着看守的老兵,轻轻点头。

    “咔吧,吱,”大锁打开,铁门被推开了;递给大力一个手电,罗二当先走了进去,他还有话要和大力说。这次大力的到来,要是不截好手尾,那是后患无穷。

    四下晃着手电,大力看着一排排的枪械。地上摆放整齐的机枪、迫击炮,还有方正的大堆弹药箱,感慨不已;“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主,”

    这是他第二次进来了,七个小时前,罗二拉着他。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现在大战过后,心情自是不一样了。

    两百平米的地下室,罗二没打手电,直接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架子前;此时的架子上。空空如也。

    光束扫过粗木架子,大力心下一沉,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架子,上面摆放的十个军绿sè木箱,也是罗二能和他平等对论的根本。

    站在架子前,罗二毫无征兆地一挥手,五个箱子。悄然出现在架子的厚木板上。好似原先就存在。

    箱壁上白sè的骷髅标记,让大力身上一紧,“罗二,你不要乱来啊。”箱子里的玩意,威力不是很大,但造成的恐慌。堪比巨型炸弹。

    “我不会乱来,”罗二皮笑肉不笑地回过头。淡淡地摸出雪茄,啪地点上火。慢悠悠点上。

    “我靠,你在这里抽烟?”大力登时满眼金星乱冒,伸手就要去夺雪茄;不过,他的手被罗二的胳膊挡住了,就象是被一根钢柱横亘着,一丝一毫也晃不动。

    “大力,你是我的老上司,更是我的兄弟,”罗二抬起头,盯着大力的眼睛,轻轻吐出烟雾,“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在大力眼里,一向颇不老实的罗二,难得说出这些话,他不由得放下手臂,疑惑地看着罗二。

    坐在身边的弹药箱上,罗二自嘲地笑笑,“如今,我的处境,就像是在军火库里吸烟,或许下一刻,丁点的火星,就把我炸的粉身碎骨。”

    叹口气,把雪茄攥在手里捏碎,停了一会,等手心里的灼热,没了温度,罗二这才把碎渣装进口袋。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你来的前一个月,我就是凭着三颗手榴弹,打退了人民军,否则的话,你看见的就不是这个城堡,而是一片白地。”打开箱子上的铁扣,罗二取出一枚手榴弹,在眼前仔细地看着。

    “我还有九十七枚,这个就送给你了,当做证据。”把手榴弹递给大力,罗二的眼底,一丝笑意闪过。

    “呃,你就给我这个小东西,小气了吧,”大力憨厚地说着,手间却麻利地接过来,揣进了兜里。有了这玩意,自己的压力也就小了很多。

    但是,人民军进攻罗家山的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就连林涛那两个混小子,也没有给他提起半点,想到这里,大力心情差了很多。

    “大力你也别乱想,喏,给你看看这个,”大手一翻,罗二的指间,夹着一个折页的纸片,递到了大力眼前。

    “啥?”大力打开,手电一照,眼睛直接瞪圆了,他今晚瞪眼睛的次数,足够以前一年使的了。

    照片上是一张冷峻的瘦脸,可不是罗二还是谁,一溜拐弯的文字,明显不是汉字;好在大力这段时间任务使然,学了点文化。

    “这是泰文?”不确定地问道,大力纠结地看着罗二,他不愿意看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没错,是泰国护照,也就是说,我现在是泰国国籍,”轻轻地说着,罗二伸手拿过护照,小心地放进口袋。

    “也就是说,你不是中国人了?”干哑着嗓子,大力僵硬地问道,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了浆糊。

    “大力,咱们俩不必遮遮掩掩的,你来干什么,我也清楚,”罗二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喉头一扫,冷冷地看着大力的脸,“你要是不杀了我,回国后根本没好rì子过,对吧?”

    颓然放下手臂,大力无奈地点点头,眼神茫然没有焦点,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手电也掉落在地上。

    “呵呵,”罗二干笑一声,俯身捡起手电,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大力你记住,兄弟我不管是什么国籍,永远是你的兄弟,国籍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张纸片。”

    “哦,是啊,国籍你就没看进眼里,”恍过神的大力,嘴角抽动,气急怒道,他算是被罗二战败了。

    “这也是好事。”一摆手,罗二止住了大力,不让他叫骂出来。“国内的局面,你我都清楚,我现在还能回去嘛,政审啊大哥。想起来我就害怕。”每天里收听电台广播,罗二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一旦回到大陆,等着他的是什么。

    第一次听见还有罗二害怕的事,大力顿时来了兴趣。撇撇嘴不再言语。

    “我现在成了泰国人,那这里的争斗,你们就不能插手了,那张通缉令嘛,要是不想引起国际纠纷的话,还是算了吧,”罗二平淡的声音,倒是让大力眼前一亮。

    “嗯。也是。哈哈哈,你这一说,我的任务也算是没了,不干涉他国内政,是我党的基本原则。”顺溜地讲着政策,大力恍然大悟。呵呵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兄弟,还是聪明。把一个死局悄悄地解了。

    泰国人在朝鲜找了处根据地,那和大陆就没关系了。你丫的连泰国人也赶不走,也忒弱了吧,还四下宣扬;大力鄙视地想着,回国后的说辞,他开始酝酿了。

    能继续和罗二做兄弟,大力还是很开心的。

    大力眉头飞扬的神采,再次显现,罗二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宁愿被大力一枪打倒,也不愿出手对付这个老兄弟,男人的情义底线,有时是要用命来维护的,但他不后悔。

    想起自己护腕里的另一本护照,罗二古怪地瞅瞅大力,没有吭声,要是他把那张美国护照拿出来,说不得大力就要找凶器了。

    这可是军火库啊,满地的枪械炸药见打就爆,想到这里,罗二倏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讪讪地陪着大力干笑。谈话的地点,他还真没找好。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拿错护照,暗暗苦笑的罗二,想起张卓文递给自己包裹的时候,奇怪的表情,这才明白玛丽的苦心。

    是啊,说到底,还是自家人为自己想的周全。

    没了心结的大力,欢腾子站起来,开始在地下室里折腾,任务没完成不说了,但两个手下伤在这里了,不拿点好处根本说不过去。

    看来看去,这些普通的军火好是好,但他大力也就两只手,能拿多少,瞧瞧抄手而立的罗二,大力不乐意了。

    “说,还有好东西没有?”手电光在角落里来回晃悠,大力眼睛却盯着罗二,他不相信罗二能把好东西摆在明面上,那藏东西的法术,他早惦记上了。

    “有什么?这不都在这里了,看上的你随便拿,我决不吭声,”罗二笑眯眯地摇头,很大方地一摊手,睁眼看大力的笑话。

    “呀喝,你想和我们单挑是不?”大力挺身而立,“我们特战营有三百大汉,群殴的话还是有赢头的。”

    对大力的豪言,罗二无语地捂脸,人不要脸而无敌,他不想给自己预定一次被殴;使劲搓搓脸,“好吧,你赢了,”罗二举手投降。

    兄弟之间,礼尚往来,你来干我一把yīn的,我也的送个好东西,不yīn你老哥一把,那哪成?心里贼笑着,罗二决定了,送礼就送水上漂,那可是大礼了。

    拉过大力,罗二在他的耳边低声几句,“扫雷艇,真的假的,”吞下一口唾沫,大力狐疑地看看罗二,你那法术也太吓人了吧。

    “一百五十米长,大型的,”搂着大力的膀子,罗二肯定道;“哇哈哈,我有舰艇了!”大力狂笑一声,仰头沉思。

    地下室里,寂静无声。

    幽幽地,大力满足地一声长叹,“罗二,大哥我对不住你啊,”神sè复杂地拿起手电,这个坦诚相对的兄弟,让他自愧不如。

    “那是,你要焚香反省一百零八个月,”罗二上杆子地讥笑,让大力反手使劲抱住了大力,眼角酸红,“谢了。”

    “屁,你会开嘛,还不是得交出去,”罗二不屑地推开大力,转身向外走去,事情已了,他还得去安慰自己的老婆秘书呢。

    “也是,”大力点点头,忽然冲着罗二的背影喊道,“那什么直升机,你的给我一架,”;“扑通,”罗二被直接绊倒在地,惹得大力哈哈大笑。

    “一百单八将,我他妈算老几,哎,”嘴角挑起,大力掩着心里的难受,急步向前跑去。

    严词拒绝大力无理要求后,罗二摆脱纠缠,急急上了三楼;现在任小森和林涛,都在城堡里,防御的事情,他不cāo心了。

    要是还有第四波攻击,凭着罗家山旺盛的战斗力,自保不成问题。

    翌rì,罗家山西面的荒滩上,一重堆起的坟茔前,十名保安队员,持枪挺立;罗二带着罗家山的弟兄们,身着崭新军装,为昨晚战死的十一名保安队员送行。

    除了躺在城堡里的九名重伤员,八名jǐng戒哨兵外,罗家山保安队列队肃立,后面,还有一众家属。

    耳边,是战死保安家属的哭泣声,罗二紧咬牙关,站在坟头前;没有石碑,甚至没有棺木,一道白布而下,时间是如此的仓促。

    “金田浩、李井山、……”大声地喊着这十一个名字,罗二没有听到回应,他们不会再答到了,他们就躺在坟茔里。

    “为了罗家山,你们战死,你们的家属,我罗本初,会眷顾照料的,”不善言辞的罗二,后退一步,举手敬礼;随着他的动作,列队静立的保安队员,整齐地敬礼致敬,为同伴送行。

    “举枪,”任小森大声喝道;十人小队步枪斜举,对向天空。

    “放,”“呯,”

    “放,”“呯,”

    “放,”“呯,”

    三排齐shè后,步枪小队收枪,在任小森口令下,回归大队行列。

    罗二用高新养着武装保安,承诺死者家属的抚养,在众朝鲜人眼里,是极高的待遇了,在半岛上也是独一份;情绪安定的保安队,各自开拔回营。

    简短至极的祭奠,让远在城堡上的大力,看的暗暗称奇,他身边的六名大兵,也是满眼的诧异。“或许,是有事来了,”大力嘀咕一句,无奈地回到房间。

    “王林”,转身,罗二把王林叫过来,仔细叮嘱了抚恤的事,带着朴姬善、罗灵,登上了小山。转换成jǐng卫的张卓文,远远地跟着。

    看着眼前涌动的大海,罗二声音低沉,“阿善,你哥又不安分了”

    昨晚,他可是先把朴姬善伺候睡了,才偷摸着进了罗灵的房间,哪知道,刚刚大船进窄巷,就被大灰隐隐的嚎叫声,惊得拔身而起。

    跃下城堡,暴怒的罗二,被大灰带着,在北面的山上,一路找到了十具尸骸,还有凌乱的武器;最让罗二揪心的是,他陆续在小路上发现了高jīng度炮镜,两部短波电台。

    趁火打劫的本sè,朴正勇一直没有遗忘,但在山间月sè下,两拨偷窥的炮兵参谋,被大灰和三只红眼的狼狗,直接破坏了。

    “远程火炮,甚至是飞机轰炸,都有可能啊,”声音冰冷的象一把冰凌,罗二不舍地看着眼前的罗家山,哪怕是一个弱小国家,也不是他能抗衡的;灾祸越来越近了。

    这一刻,罗二浑身的煞气,浓郁到了极点,先发制人,这个念头在焦急地催促着他。

    “不,本初,”抱着呀呀的孩子,朴姬善脸sè苍白如雪。(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五章、渤海海峡

    对于朴正勇的压迫,罗二越来越没有耐xìng了,虽然嘴里不说,但眼里不是闪过的寒光,让朴姬善坐不住了。

    几番哀求,晚上又是枕头风阵阵的吹,罗二终于举起白旗,答应了朴姬善的平壤之行;把运水的吉普车装上后厢板,罗二看着老婆急匆匆北上。

    任小森带着三名保安,穿上人民军制服,一路护送着大嫂;车上,罗二像模像样地让人装了点新鲜水果,这可是大老远从台北运来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了,”眼看着吉普车转过山脚,罗二转身,向城堡走去;屁股后面,罗灵严肃地想着小心思。

    这个jīng明的丫头,已经感觉到老板内心里,掩饰不住的暴躁,就差一根火柴了。

    时局紧张,王林也把零星来劳作的当地民夫,全数打发回了家;此时的罗家山,暗哨林立,隐隐有一股风雨yù来的宁静。

    现在也只有那些家属们,每天拿着铁铲,去铁丝网外的平缓山地,开些菜地出来,种上了家常蔬菜。至于种粮食,罗二压根没指望。

    城堡外的空地上,张卓文带着几个帮手,正在给直升机涂改徽标,机身侧面的白sè五角星,在这里太扎眼了。

    一个黄底黑字的标记,马上就要完成了,欣赏地看看自己的主意,罗二还是很高兴的。

    哪怕就一架飞机,我罗家山也有空军了。微型的也不错。慢慢壮大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卓文,飞机准备的咋样了?”拍拍机身冰凉的金属,罗二随意地问道;也怪了,今年的五月,气温还是冷索索的。

    “老板,马上就好,油料也加满了,”穿着油腻的工作服,张卓文拿着一把油漆刷子。头也不回地答道,他还要抓紧时间赶工。

    “哦,那你继续吧,”本来想说些什么。罗二还是忍住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飞行员目前就一个,起飞开走就是了。

    “备用的油箱也装上,把油加满了,”说完,晃着脑袋,罗二进了城堡。

    “啊,为什么?”张卓文胳膊一僵,差点在机身上划了个黑道。扭头却看见罗灵冲他眉头一挑,心脏也蹦蹦猛跳几下。不好的预感,在他大脑里来回旋转。

    进了城堡一楼,罗二跑到了医务室旁的病房,重伤的武蒙国也苏醒过来,他得关心下自己的兄弟。

    进了病房,就看见大力坐在武蒙国的旁边,愁眉苦脸地抽着烟,房间里烟气腾腾;他进去了,罗灵把脑袋伸进去一看。赶忙咳嗽着退了出去。

    “嗨嗨,这可是病房,你当烟馆了,”不满地冲着大力一呲牙,罗二伸手打开窗户。把烟往外赶了赶;“小灵,你上楼去吧。去电讯室。”

    “好,”对着罗二吐了下香舌,罗灵笑嘻嘻地跑了上去,蹦跳的背影,看的罗二心神一晃。

    “伙计,老子我眼红啊,”悄无声息地站在罗二身边,大力忽地一声感慨,把罗二下了一跳,撇撇嘴坐在凳子上。

    “蒙国,你这个上司太不人道了,蹲你跟前抽烟,这回我得替你讨个公道,”从兜里掏出一根纤细的雪茄,罗二把它放在武蒙国的鼻子下,“来闻闻,手工雪茄,老子平时都舍不得抽。”

    脸sè苍白的武蒙国,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笑伤口就抽着疼,只能嘴角动动,“二哥,装我兜里。”

    “娘的,烟鬼的干活,”嘴里嘀咕着,罗二的眼里却是笑意盈盈,麻利地掏出一个扁平的铁盒子,塞在武蒙国的枕头下,“雪茄我有,伤好了尽管抽。”

    武蒙国在城堡上指挥两挺机枪,在击溃两拨登陆敌人的战斗中,那是立了大功,要不是高shè机枪快、准、狠的扫shè,就凭那些cāo纵者机枪、迫击炮的保安们,早被rì本人炸乱了阵脚。

    要么说,老兵是宝,那可是用血换来的经验,训练再久也是学不来的。

    “罗二,我是领导,你给错人了吧,”不忿的大力,开始鼓噪起来,罗二对老弟兄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

    “那行,出去咱俩比划比划,你赢了你说了算,”翻了个白眼,罗二当地点上一根雪茄,吐出一口浓浓的青烟。

    就在两人搅和武蒙国的时候,林涛带着一个班的保安队员,正沿着城堡外的铁丝网,紧张地埋设地雷;四楼阁楼里,两名保安队员,在老兵的带领下,架起了高jīng度炮镜,严密监视着罗家山外围。

    烟雾更甚的病房里,罗二轻声地问大力,“你们准备啥时候走?”

    拿着手里的雪茄,大力笑道,“你晚上搞那么大动静,我的任务也算是掩盖住了,刚才,我让王林,把你的情况,电告了上级,等着吧,就这一两天的事。”

    “那成,到时我送你,”罗二点点头,瞅了眼武蒙国,起身走了。他还得去看看阿海和那些伤兵。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许久,武蒙国嘶哑着嗓子,“营长,二哥他?”

    “没事,他难受,我还难受呢,朝鲜人的脸sè咱还得看,”郁闷地掐灭了烟头,大力憋屈地搓把脸,闷着头不再吭声。

    深夜,抱着秘书鱼水翻腾了两个多小时,罗二把不倦的jīng力,放送给了小丫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穿好了衣服。

    “你干嘛去呀?”劳累的眼睛都睁不开的罗灵,琢磨着是不是该要加班费,小声地问道。一头乌发散开在枕上,睡美人藕白的双臂,环住了罗二的腰。

    “那再来十几个回合?”低头,闻着身下娇躯的体香。罗二希翼的口吻。让丫头自觉地松开手,缩进了被窝,老板的战斗力,她只能抵挡一小半,还是不惹事的好。

    给罗灵掖好被角,罗二亲亲她光洁的额头,“我的去岗上看看,你先睡吧。”抓起桌上的钢盔,关门出去了。

    来到四楼楼顶,放开眼界。城堡外的四处明暗岗哨,尽在眼底;北面,小山大院的高台上,一挺高shè机枪旁。人影晃动。

    “注意观察,按时换岗,”拍拍身边保安队员的肩膀,罗二迈步下了楼;走到罗灵的房门口,迟疑了一下,罗二还是转身,向一楼走去。

    自己的弟兄,不尽心的话,还算什么弟兄;碎碎地念叨着,罗二推开了武蒙国的房间。

    “谁?”躺在病床上的武蒙国。jǐng觉地奋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黑呼呼的影子。

    “你丫的还不睡,想媳妇呐?”调侃一句,罗二直接上前,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二哥?”熟悉的声音,干脆利落的步伐,不是罗二还能是谁,武蒙国松了口气。

    “嗯,比白天好了点,中气足了。”罗二点点头,左手攥住武蒙国的手腕,“闭上眼睛,问话举手,”他的话。是在安慰老武。

    武蒙国直说了两个字,已经是喘不上气了。

    见武蒙国老实地闭上眼睛。罗二也不耽搁,取出十个医疗点,送进了他的身体;通明发亮的能量点,闪动着犹如一个个jīng灵,先后渗入武蒙国的皮肤。

    一股股热流,在体内窜动,察觉到异常的武蒙国,知道二哥不会害自己,遂放松了身体,静待罗二说话。

    他身上最重的伤口,就是胸口扎进了一块炮弹碎片,要不是王林咬着牙掰开伤口,摸索着夹出弹片,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不过,王林两根手指在血肉里搅动时间太长,武蒙国失血过多,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伤口,还在缓慢地出血;要是不再手术,或许,他挨不过今晚。

    十个医疗点融入受损的脏器,只是稍稍修复了伤口,但还是无法阻止体内的失血;“咦?伤的够重的,”心里一惊,罗二看向武蒙国。

    淡红sè的一个三十的数字,飘然而过,比起白天里她看到的三十八,已经减少了八个点;算算时间,到了明天黎明,这三十个点的生命,哪能保得住。

    感觉事态严重的罗二,再次取出二十个点的医疗点,快速地输进了武蒙国的体内,他现在还有大把的医疗点,足够用了。

    当星亮的医疗点,愈合了武蒙国体内的伤口,开始修复肌肉撕裂时,罗二才偷偷摸了把冷汗,要不是一时冲动地跑下来,明天那东面的坟茔旁,还得多一培土。

    当第三次十个医疗点,渗进武蒙国的皮肤后,罗二清晰地听见,老武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草,老子亏大了,用四十条命,换你一命,老婆本都赔了。”看着进入熟睡的武蒙国,罗二咂吧着嘴,一脸肉痛的溜出病房。

    罗二悄悄地上楼后,一楼拐角处的黑影里,闪出一个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默默地盯着罗二的背影,直到脚步声到了三楼,这才暗暗长吐口气;刚才,他一直都在尽量屏住呼吸。

    对于武蒙国的伤势,大力也同样不看好,他已经联络了最近的驻防部队,但是,当地驻军却一直没有派出医生,而是回复等待上级命令。

    至于志愿军部队,已经派出了医生,明天早晨才能到达。

    焦急的大力,强忍着心中的不安睡下,却像翻腾在岸边的大鱼,折腾好久也静不下神来,本想悄悄看看老武的情况,却看见罗二从病房里溜了出来。

    又等了一会,大力来到武蒙国窗前,惊讶地发现,老武竟然呼呼大睡过去,额头上的高烧也渐渐退了。

    “娘的,你个罗二,本事还不小,”小声地笑骂一句,大力轻手轻脚地除了房间,抬头,一个消瘦的人影,正正站在面前。

    “我的个老娘哎,你吓死人了,”突然冒出的脸庞,凑在大力面前,把大力吓的一哆嗦。

    “嘿嘿,大力,你在干嘛,告诉你。我这里防火防盗防老友。偷东西是不可能的,”yīnyīn地一笑,罗二快速地把大力看了一圈,眼神颇为jǐng惕。

    “我靠,你还防老友?”大力yù哭无泪,要不是现在心情大爽,他会马上提出决斗,拉出一干子人马,和罗二决斗一番。

    “得,别废话。”罗二伸手捏出一张单子,“你家里来电了,让你立即返回。”

    哦,原来不是监视啊。大力接过电稿,借着手电光,匆匆一眼看过,松快地笑了;“罗二,大哥我就要回去了,你看我的那个礼物?”说着,大力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口袋。

    他的意思很明显,老哥我要走了,你赶紧的把礼物备好。

    “这就走?晚了点吧,”对于大力的雷厉风行。罗二还是不适应,回家你着什么急。

    “军令如山,我不能耽搁,”大力严肃地收好电文,整整衣帽,“特战营,马上集合,”说完,捏出一个哨子,“嘟嘟”地吹了起来。

    他这一嗓子。加上尖利的哨音,城堡里,谁都别睡了,一支支蜡烛点亮了,就连躺在床上大睡的罗灵。也披着衣服,伸脑袋看稀罕。

    “我擦。大力,你够狠,大伙不给你送行也是罪了,”伸出大拇指,罗二咬牙切齿地赞道。

    “过奖过奖,我的风格一直不变,”大力背起双手,威风凛凛地站在了院子里;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六名全副武装的大兵,从二楼上冲了下来。

    不但如此,就连病房里的武蒙国、阿海,也穿好军衣,稳稳地站在大力身旁;不用多说,一排六名大兵,整齐地站在院子里,jīng神抖擞地看着自己的首长。

    武蒙国的出现,不但让大力眼角一颤,那些大兵们更是心神一定,更加振作起来;唯有冷眼旁观的罗二,暗暗叹口气,心不在这,留人也没用。

    至于那个阿海,更是别想了,这思想工作的境界,大陆可是打遍天下无对手。想了想,罗二自嘲地一笑,遂放弃了原先的念头。

    “报告营长,特战小队集合完毕,请指示,”当值的大兵,出列敬礼道。

    透过两旁房间里的烛光,大力满意地看看手表,这些家伙没有让自己失面子,从响哨到集合,只有不到三分钟,很利索了。

    点点头,大力正要说稍息,耳边传来罗二轻轻的笑声,让老大哥眉头一皱,“罗二,你有意见?”

    不理会大力的怨言,罗二指指大兵们身上的军装,“老哥,你看看,手下衣服都破了,你还好意思往回赶,又不是逃难。”

    闻言,大力仔细看看面前的大兵们,禁不住老脸一红,这次为了轻装简行,大家都没带备用军服,弹药给养也是三天小规模战斗的量。

    山林疾行、潜伏,加上又是城堡保卫战,八个大兵里,每一个身上军装是完整的,大小不一的口子,都快成溃兵了。

    “好啦,你们要走,我总不能看着弟兄们破衣烂衫地回去,”罗二大言不惭地说着,“王林,死哪去了?”

    “到,老板,”躲在二楼的王林,慌忙从电讯室门口,颠颠地跑下来,像模像样地立正敬礼。

    “去,库房里那十六套士官军装,一身军官制服,不要肩章领花。”大方的罗二,慨然送出了大力继续的物资。

    “是,”王林笑呵呵地带着三个保安队员,开门进了一楼仓库,叮当乱响地取出了一大堆物什。

    “呃,罗二,你小子打得啥主意,”摸不准罗二的想法,大力狐疑地看着面前小山般的物资。

    “好我的老哥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罗二走到大堆的物资跟前,随手拿起一个背包,“既然是特战战士,那就是孤单英雄,没有全面保障,哪能打好仗。”

    “打开背包,”把背包抛给一个挺立的大兵,“来,你说说,里面有什么?”

    大兵接住背包,眼看大力点头,随即麻利地把背包打开,呼啦全部倒在地上,蹲下仔细地辨别,“睡袋,雨衣,毯子,指南针,急救包,军用口粮,弹夹,……”

    当大兵打开一个铝盒,露出里面的口香糖、火柴、香烟时,“靠,还有这玩意,”言语里,对罗家山保安队员的待遇,那是忍无可忍了。

    三十几样大小不一的各式物资,加上手边结实的高腰军靴,宽厚的两条牛皮带,不但是大兵,就连一旁的大力,看的也是无语了。

    “你们要是需要的话,一水的美式装备,我全力供应,”火上浇油的罗二,趁机进言,也让矗立的大兵们,个个直咽口水。

    “看什么,赶紧的换装,需要换枪械的,找王林,”见势不妙的大力,赶忙大喊一声,打断了罗二的怂恿;再让这小子说下去,指不定有人想留下了。

    “轰”,院子里,顿时吵闹成了一团,大兵们丢下背包,把身上破烂的军装扒下,光着腚从里到外地换上了新衣服,一个个喜气洋洋。

    “啐”,楼上的罗灵,红着脸赶忙退回房间,继续她的床上休整—睡觉。

    二十分钟后,一队整齐的大兵,再次集合,就连武蒙国和阿海,也红光满面地站在队伍里;让大力欣慰的是,这些兵们,没有舍弃手里的武器,苏式枪械在大陆已经开始通用。

    罗二暗地里的拉拢,没有成效,大力还是很满意的,心里的一点疑问,也随之抛下,“出发,”大手一挥,大力发出了命令。

    “咯吱,”两名壮实的保安队员,奋力地推开城堡大门,“咚”,长长的钢板吊桥落下,横更在壕沟上;出去的路已经打开了。

    城墙上几束手电光下,特战小队走出了城堡,远远地,就有人看见,宽敞的空地上,黑黝黝一个庞大的物件,停在当地。

    “啪啪,”灯光亮起,直升机里,张卓文坐在驾驶座上,冲着大家勉强一笑,夜航他不怕,怕的是陌生的航线。

    “呀喝,罗二,你这是干什么?”走在队伍后面,大力低声问道。

    “送你们啊,你还真想着去平壤,看那帮子民兵的脸?”罗二冷冷地刺了大力一句,“当然,要是你愿意热脸贴个冷屁股,权当我多此一举。”

    “靠,我们特战营回国不需要别人安排,自己拿主意,”大力对罗二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亮起手电一照,直接乐了,“你丫的是显摆啊。”

    雪亮的灯光下,直升机上硕大的罗字标示,靓丽刺眼。

    “哪里哪里,见笑了,”收下大力的吹捧,罗二得意地一指飞机,“载人十人,航程五百公里,加上副油箱的话,”

    “真送我们回去?”大力看看停下脚步的特战小队,有些心神不定,大海上呐,啥事都可能发生啊。

    “当然,我亲自送你们回去,”罗二讥笑一句,当先走向开始轰鸣的飞机,“想要礼物,就上来,”。

    “得瑟,太忘形了你,”大声批评一句,大力低头随后紧紧跟上,跨上了飞机;他的身后,颇有眼sè的大兵们,心领神会地在武蒙国的带领下,快速上机。

    “呜,”直升机加大油门,螺旋桨扇起大股的烟尘,缓缓驶离地面,调转机头,越过城堡上空,驶向黝黑的海面。

    “罗二,知道去哪吗?”机舱里,大力把脑袋凑到罗二耳边,大声地问道。

    “不知道,一直向西飞呗,”罗二不以为然地说着,打开侧灯,哗啦展开了地图,手指在地图上寻找着。

    “我靠,你啥都不知道,就敢飞了?”眼蹦金光的大力,忽然意识到,罗二的胆子多大,自己还没摸到底线。他的身后,一帮子兴奋的大兵们,忽地心脏乱跳。

    手心冷汗直冒的张卓文,眼角瞟了眼平静的罗二,顾不上理会喋喋不休的大力,一推驾驶杆,把飞机升到了五十米高度,直直向渤海海峡方向飞去。

    这个高度上,正是雷达扫描盲区的最高限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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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章、祸水北引

    从罗家山到西面的大连港,也就不到二百六十海里,既然大力是代人受过,罗二也不介意搞点小小的国际纠纷。

    漆黑的海面上,凭着地图上的方位,张卓文依靠简易仪表指示,硬是在五十米的高度上,堪堪飞过了獐子岛;飞机的航向,还是向北偏了几度。

    獐子岛上,高耸的岗楼上,两名身穿值班大衣的苏联水手,肩背步枪,眼角朦胧地站着夜岗。

    “嗡,”一个黝黑的影子,携带寒风迎面而过,把两个水兵惊得一个机灵;急忙扭头,就看见一盏猩红的夜航灯,闪过海面。

    “那是什么?”一个水兵瞪大了眼睛;“切,海军直升机呗,”另一个胡子拉擦的水兵,不以为然地说道。

    现在的大连港,苏联远东舰队的一个分舰队,还驻扎在这里,不时有零星的演习;晚上突然行动,偶尔也会发生。

    “没有通报啊,是不是向岸上汇报一声?”声音,有点不确定。

    “也是,出了状况,倒霉的还是咱们。”说着话,水手摇动了身旁的电话机。电话要联系岛上的值班电台,再转往港口的值班军官,一来一往的,颇为费事。

    飞机上,脚踩着软乎乎的副油箱,大力拍拍罗二的肩膀,“我说,到哪里了?”他身后的大兵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忍受着直升机的颠簸。

    “啊。大概快到了。”罗二抬头,眯着眼睛向外张望,依稀看见左首方向,点点的光亮。

    很快,大力也看见了远处的亮光,不由得松了口气。

    驾驶着直升机的张卓文,轻轻摆动驾驶杆,飞机渐渐压低了高度,最后简直是贴着海面,悄悄向海岸飞去。

    大连军港东北侧十公里的海滩。这是一片杳无人烟的礁石滩涂,平rì里出了中苏联合巡逻队经过外,根本见不上人影;张卓文挑选的落脚点,正巧是这里。

    哗哗的海浪。不知疲倦地涌上来,拍打着破碎的礁石,又被撞碎成泛白的碎末,倒退回海里;寂静的海滩上,忽然传来低沉的发动机声,一架闪着红灯的直升机,直直飞了过来。

    “啪,”机上的探照灯打开,雪白的光束下,罗二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沙石地。指挥着张卓文徐徐降落。

    飞转的螺旋桨,卷起一阵细沙飞扬,机轮还未着地,舱门就被快速打开,昏头转向的大力,抢先跳下来,抱着脑袋跑远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武蒙国带着七名大兵,各自背着行装枪械,跑出了螺旋桨转动范围;罗二嘱咐张卓文一句。也推开舱门,跳下了飞机。

    喘了几口气,阵阵的新鲜空气,把肺里的汽油味勉强赶了出去,大力起身。开始寻找罗二的身影,自己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大力。这里,”站在海边的罗二,冲着大力亮起了手电。

    “这小子,跑的够快,”低声嘟囔着,大力脸上堆起笑容,大步跑了过去;还没到罗二跟前,大力就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传来沉重的落地声,“轰”

    “我靠,罗二,那是我的东西,”庞大的黑影,落在海岸边,左摇右晃的,把大力肉疼的要死。加快步伐,大力几个箭步,冲进了海浪里。

    “呃,大力,它好像是搁浅了,”尴尬地看着跑来的大力,罗二耸耸肩,“好在没有损伤,那就交给你了。”

    “大家伙啊,”不理会罗二的说辞,大力扑到舰艇下方,伸出大手,贪婪地来回乱摸着。

    远在海岸上看热闹的武蒙国他们,诧异地看着黑乎乎的舰艇,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丢下鼓囊囊的背包,拎着武器也冲了过来。

    特战队大兵们,围在舰艇下方,吵闹着评价起舰艇的吨位、形状,这些没见识的步兵,开始盘算起自己在舰上的位置来。

    摸摸鼻子,罗二觉得时间不早了,赶紧拉过陷入兴奋的大力,“嗨,嗨,醒醒,别说我不提醒你啊,这可是美军现役装备。”

    “狗屁,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谁抢我揍谁,”清醒了一半的大力,不满地看看罗二,“我说,你过境了,还不走,等着被抓啊。”

    “呀,你个大头,卸磨杀驴是不?”气愤不过的罗二,暴口就把大力的小名喊出来了,“老子辛辛苦苦地送你们过来,还给你东西,你竟然说我过境?”

    “怎么滴,泰国人,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屑地瞥了一眼罗二,大力振振有词地jǐng告,“给你三分钟,离开地面,再给你十分钟,离开领空。”

    说着话,大力得意地来回看看,“这可是国家的地盘,”话说了一半,他脸上突然一紧,就看见面前的罗二,象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向直升机。

    “干嘛,不会搞鬼吧?”心虚地抬眼,看看高大耸立的战舰,大力才不相信,罗二能玩出蹊跷的花样。

    螺旋桨一直旋转的直升机,等罗二一登机,轰鸣着离地升空,调转机头,向大海深处飞去。

    “老武,咱们现在哪里?”拿出手电,大力开始仔细检查舰艇,一旁心急的大兵,有的已经攀上了悬梯。

    “报告营长,”站在没膝深的海水里,武蒙国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在大连港的东面。”

    “嗯,大连港,”大力满意地点点头,手电光不经意地,照在了舰艇的弦号上,白森森硕大的弦号,让他微微一愣,嘴巴一下张大了。

    “该死,这个滑头,”重重地在水里跺了一脚,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大力手电光抬高。照在了军舰的桅杆上。

    果然。高高的桅杆上,隐隐有一面熟悉的军旗,在海风中呼啦啦作响;这旗子,大力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美国海军军旗,在迎风飘展。

    “快,快让人把那玩意摘下来,”脸sè发黑的大力,冲着愕然的武蒙国,厉声命令道;这里可是苏联海军的地面。万一被发现了,那玩笑就开过火了。

    一艘全副武装的美军大型扫雷艇,无声无息地冲岸搁浅,还被远在朝鲜的特战队第一时间俘获了。舰上的美军人员失踪?一想起这些,大力马上后悔了,不由得掏出了哨子。

    刚把哨子含在嘴里,就看见,漆黑的海面上,“砰,砰”两颗灿烂的红sè信号弹,高高挂在夜空中;信号弹指示的方位,就是大力他们的位置。

    “嘟,嘟”恼羞成怒的大力。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响了集合哨;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去朝鲜yīn了兄弟一把,这以后再索要好处,怕是烫手的很。

    海面上,悬停在空中的直升机,舱门大开,罗二大刀金马地跨坐在后座上,满眼的不舍;这可是自己的国家,而今也只能象贼一样。偷摸着踩踩就跑。

    手上是发烫的信号枪,刚才的信号弹,正是他打出的,那个扫雷艇,他不希望大力捏在手里;现在。这艘扫雷艇,就是一颗大炸弹。谁拿了老美找谁没完。

    看看手表,罗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时间该到了。

    一百二十几名大兵,十名水手同时失踪,虽然是什么志愿人员,可人家还是美国公民,一旦被怀疑上了,美国人黏也得黏死你。

    所以,他留下这艘扫雷艇,是给人被黑锅用的;艇上有价值的仪器仪表,早被他跑进深山里,取出来砸了个稀巴烂。艇上那些单兵武器装备,还有大量脏兮兮的制服,被他一扫而空。

    况且,扫雷艇的底舱里,罗二还做了一番手脚。

    集合好自己的弟兄,大力顾不上多说,干脆带着队伍,跑进了北面的树林里;罗二想干什么,他已经隐隐明白了。

    特战小队刚刚离开,两辆嘎斯军用卡车,亮着明晃晃的大灯,载着武装士兵赶到了现场;“吱,”冲到岸边的卡车,还没停稳,二十几名持枪的水兵,纷乱地跳下车。

    獐子岛上哨兵的报告,还有刚才罗二的信号弹,惊动了附近巡逻的苏联巡逻队;晚上,军港方圆十五公里,海岸巡逻是由苏联人承担的。

    “看呐,是舰艇,”一名眼尖的士兵,站在卡车上就大声地叫喊起来;“闭嘴,大家都看见了,”跳下车的上士排长,大声吆喝着,让水兵们拉出jǐng戒线,以防中方的巡逻队过来,那好处就得分一半了。

    “啧啧,好像是搁浅了,没见损伤啊,”谨慎的上士排长,按亮长柄手电,远远地大量着静悄悄的舰艇。

    看了一会,似乎没有人在上面,上士一面派人回去报告,一面安排人手,准备蹬舰。

    还没把士兵安排好,就听见扫雷舰上传来一连串震耳yù聋的爆炸声,“轰、轰、轰”橘红sè的火焰,在黑夜里炫眼的爆裂开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口吃的上士,被突然的变故,惊得倒退两步,迭声问道;他身旁的水手们,茫然地看着艇上燃烧的大火,没人吭声。

    一百公斤药量的烈xìng军用炸药,堪比两枚重型鱼雷攻击,而且是在舰艇内部爆炸,伴随着底舱十五吨柴油的大火,熟悉舰艇的人都知道,这艘军舰是没救了。

    “哎,”遗憾地放下手电,上士对这个巨型火把,完全没了兴致;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搁浅的军舰,绝对的美军舰艇,桅杆上的军旗可不是糊弄人的。

    “轰、轰”又是两声低沉的爆炸声,让围观的苏联水兵们,远远地躲开了。

    “嗨,真可惜,”树林里,趴在大力身旁的大个子,心疼地一怕机枪,“这大家伙咋就说炸就炸了呢。”

    “哼,还不是那个罗二搞的鬼,”一名大兵,冷冷地回了一句,特战队里聪明人很多,罗二的把戏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有能咋样,人家罗本初就是让你们看穿才好,想去跟老美告密,不说部队里的保密条例,就算是说了,人家老美能信才怪?

    要知道,现在国家和老美是敌对一方。

    想到这里,大力苦笑着放下望远镜,这回可是把老弟兄给得罪了,这不,反手就是一把火,烧的你心里凉哇哇的。

    “败家玩意,别拿装备开玩笑好不,”碎碎地骂了一句,大力竖起大拇指,向身后轻轻晃了两下,特战队该走了,还是要偷偷地溜走,丢死人了。

    祸水北引,不错,是个好办法,走在队伍中间的大力,忽地和武蒙国对上了视线,两人会意地一笑,不再多说。

    只要罗二能摆脱这次麻烦,他俩也甘愿被戏耍一会。

    黑漆漆的海面上,一架关闭夜航灯的直升机,飞快地向东面罗家山飞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七章、顺杆下台阶

    回到罗家山后,张卓文被罗二大方地给了三天假,这小子现在和城堡新近招收的一名医护兵,有了点眉来眼去的苗头。. 78xs

    那两名男xìng医护兵,被一场不大的海岸阻击战,累的象狗一样,整天在病房里照顾那些伤兵,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而且,眼看城堡里又多了一位女xìng,罗二的孩子小夕,于是,经罗二点头,王林从家属区里挑选了两名女子医护兵;不过,医生还是欠缺,给朴姬善接生的那名女军医,已经返回平壤。

    早晨,艳阳高照,海面上微风习习。

    躺在三楼火炕上的罗二,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喝着热腾腾的绿茶,后面还有女秘书敲着肩膀,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的海景。

    也奇怪了,今天快到中午了,也没见战机经过,眉头渐渐拧成了一疙瘩,罗二狐疑地想着;这几天他也习惯了看战机飞过,按时不到还惦记的慌。

    还有大灰,它满世界地在非武装区乱跑,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分明是那外圈的十里范围,没有大的动静了。

    反正,罗家山也就这样了,你大舅子要是想鱼死网破的话,就祈祷我也被炸死在当场;否则的话,貌似护腕空间里,医疗能量点一直没有找到上限。

    眼角微微眯起,罗二左右扭动着脖子,我倒要看看,你平壤能有多少人口;对于和他无关的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关心。

    就看看被他扔在金三角的王麻子,除了送过一批军火外,一直没有搭理过。收货也是凯利经手的。

    现在的罗家山,按罗灵的说法,也就是个部落级别的地方,连村子都算不上,自给自足的能力也没有。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罗二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地盘。

    而今的罗灵,脸上的青涩早已褪去,瓷白jīng致的脸庞上,散发着淡淡的韵味。蜂腰圆臀,浑身上下闪耀着少妇的神采,靓丽夺目。

    “老板,咱们啥时候回台北啊,”葱白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罗二的肩膀,罗灵小心地问道。罗二不吭声沉思的时候。身上yīn霾的气息,罗灵还是适应不了,冷飕飕的瘆人。

    “好好的去哪干嘛?”放下茶杯,罗二把脑袋靠在丫鬟的胸前,享受起酥软的感觉。这货。十足乡下的财主样。

    “我得买点东西,这里就王林那个杂货店,一点也不好玩,”翘起嘴角,罗灵不满地嘀咕,“女人家的东西太少。我的薪水也攒了好多了。”

    呃,罗灵现在是罗二的秘书,那津贴也是小队长级别的。王林哪敢亏待老板的枕头风。

    “哦,缺啥给凯利发报,让他捎过来,”想想台北,罗二还是不敢点头,去那里玛丽立马就到。那艘扫雷艇的事,也不知道过去了没有。

    “不嘛。我就想去,”罗灵抱着老板的脖子,贴在罗二的背上,发动风情攻势,呆在这里她憋闷的难受。朴姬善不在城堡,她有点肆无忌惮了。

    “小样,点火不是?”罗二怪笑着,反手捞过娇躯,放在自己的腿上,“白天亲热也可以的。”

    “不不,我不去了行不,”惊慌的罗灵,赶紧打出免战牌,昨晚上厮杀一番的结果,是朴姬善该接招的战斗,让她一人承担了,现在身上还乏力的紧。

    “那哪行,加个班,”拉过身后的被子,两人钻进去,翻滚在宽大的火炕上,留下那部唱着激昂乐曲的收音机。

    罗二不想去台北,但是有人已经找上了门。

    夜里零点,一班送粮食的货船,停靠在了码头上;跳下船的凯利,愕然地看见,几次对自己漠然以对的申希山书记,罕见地主动上前打招呼。

    那几个原先横眉相向中山装干部,也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他们能热情嘛,那晚的阻击战,不但申希山看了两场歼灭战,还有暗藏在保安队里的同志,全程参加了战斗,就连罗二灭了美军扫雷艇的事,也隐隐地传了出来。

    悲催的张卓文,见了美女上下都把不住门。

    此战,罗二不但灭了rì本人、苏联人,就连偷窥的美国佬也搂草打兔子,毛也不放过;于是,半岛北面的有心人,开始转动脑筋了。

    明显的,罗家山成了罗二的禁忌之地,想来咬一口的,就得有崩牙的准备,他可是六亲不认的主。

    这也好,紧邻大海的罗家山,变相地成了一段隔离区,隔离海上渗透的钉子户。不花钱请了个门神在此,占块地也说的过去。

    于是,天空上战机没了踪影,北面大规模集结的炮群也演习结束,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国家实在是受不了。至于朴姬善的说和,不过是敲边鼓罢了。

    “有情况,肯定有问题,”不愧是干探出身,笑盈盈的洋鬼子凯利,和善地跟申希山聊了几句,直接走进了罗家山大门,脚下的步子比平常快了不少。

    罗家山城堡的建成,凯利知道归知道,现在亲身站在城堡下方,眼热地看着宽大的壕沟,奢侈的吊桥,还有高大耸立的尖顶阁楼,嘴里就没停过赞美之词。

    当然,罗家山现今严密的防御机枪,还有巡逻队员身上的装备,无不让凯利自豪万分,都是美国货嘛;这些,都有他这个为罗二找钱买物资的二把手的功劳。

    至于罗二给他的高新,被选择xìng地遗忘了。

    在一名保安队员的陪同下,凯利进了城堡,四下看看,已经是满眼的嫉妒了,“我的上帝呀,完整的欧式城堡,里面也是原汁原味。”

    “嗨,嗨,凯利,别丢人了。赶紧上来,”三楼走道上,罗二把脸露出来,似笑非笑地啐了一句。

    “哈喽,我的老板。”凯利使劲挥挥手,拎着皮包上了楼梯;“呃,该死的鬼子,”罗二见凯利熟练地跑上来,自顾自先回了房间。

    火炕上一张矮腿小方桌。罗二斜躺在桌子旁,凯利正襟危坐在另一边;罗灵端上一杯热茶,瞟了眼凯利,躬身退下。

    扫了眼端坐的凯利,罗二对他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冷哼一声。

    “咦,她是罗灵?变得太美丽了”女秘书刚出去。眨巴着眼睛,凯利赶忙低声问道,jīng灵般美艳的女人太招人眼红,尤其是没见过江南美女的鬼子,眼睛里的爪子都要伸出来了。

    “咋滴。我的女人你不认识?”手指在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沉吟了片刻,罗二垂目慢慢地说道,眼睛根本没瞅凯利;但是,他手指的敲击声,很快让凯利浑身一僵。

    “碰、碰、碰”。手指看似无意地敲击,却和凯利心脏的跳动频率,完全一致。好像的罗二的手指,在指挥着凯利的心脏;罗二敲击的轻微变化,让凯利的心脏配合着加快了跳动,瞬间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也就是说,凯利现在的身体状况,捏在了罗二的手指间。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引导凯利的心脏,加速跳动。或者慢慢停止跳动;跳动的频率,就看凯利的诚意了。

    悄然间,轻松落座的凯利,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嬉笑的脸上也严肃谨慎;分明的,这是给他的一个下马威。

    哎呦,天杀的凯利,你忘了这可是杀神,见血不眨眼的人物,怎么得意到了人家门口;暗暗咒骂了自己几句,恍然大悟的凯利,佝偻起脊背,不敢再看罗二的眼睛,屁股下也悄悄挪了地方。

    尽量离罗二远了点,凯利把身边的皮包打开,取出一叠资料,“老板,这是公司的营业报表,我来给您汇报一下。”

    “嗯,”罗二鼻子里哼了一声,眯着眼端起茶杯;没有了折磨人的声音,凯利赶紧深呼吸几下,稳住了心神。

    “公司这两个月里,利润一直不是太好,截止昨天,账面盈余只有三十万美金,”眼角瞄见老板的脸sè不善,凯利赶忙解释道,“运营的几条线还算正常,但给罗家山的采购没有中断过,消耗也大了些。”

    我就说么,走私行当不赚钱,怕是见了鬼了,感情罗家山成了公司的大包袱;罗二喝了口茶,无奈地点点头。

    “不过,下个月情况会好很多,金三角王麻子已经来信,新货马上准备好了,底下的交易,我正在联系买家。”汇报了好消息后,凯利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老板查账是必须的。

    “好,告诉王麻子,尽量把金三角抓在手里,他要枪要炮,你全力供应,花钱买嘛,实在搞不到就找我,”罗二淡淡的话,让凯利眼皮子乱跳,赶忙点头答应。

    查账的事,罗二不会去管,但会让丫鬟仔细算算帐,也算的有了事情可做,省的闲来找事。

    嘀嘀咕咕两人说了好一会,把公司里的事说的差不多了,罗二笑眯眯地叼上一根雪茄,顺手也给凯利扔了一根。

    “当”,打火机亮起橘黄的火焰,罗二仔细地点燃雪茄,美滋滋吐出第一口青烟,这才开口问道。

    “凯利,你这次来,不会只是说说公司的事吧?”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可不相信凯利这么勤快。

    “嘿嘿,我的老板,你太智慧了,”说了句很实在的汉语,凯利把雪茄放进口袋里,他现在算是对老板的手段,理解的更深刻了。

    “那个,那天晚上的事,苏联人和rì本人的yīn谋,太可恶了,”装模作样的凯利,一副愤慨的样子。罗家山遇袭的事情,罗二第一时间就通报了老婆玛丽,凯利知道也是不出意外。

    “是的,太可恶了,”罗二面无表情地应道,继续等待凯利的发言,他更不相信凯利只是简单的热心肠。

    “嗯,不知道,老板看见没看见,海上还有其他人?”这次凯利前来,还肩负着找人的使命,那百十号的陆战队大兵,虽然号称的志愿人员,但怎么的也是美国人,找不到他们,国内可是要热闹一通了。

    “其他人?没看见,”罗二无辜地摇摇头,张卓文也是帮凶,要是他说出去,美国人也饶不了他。

    小道消息在罗家山流传,不意味着能传到美国人耳朵里。

    “这样啊,”凯利失望地收回眼神,暗暗盘算着失踪事件其中的蹊跷。

    “不过,你也知道,我在大路那边也有老战友,”罗二手指点点西面,“有消息说,大连那面的海滩上,发现了艘被毁坏的舰艇,上面有美**旗。”

    “什么?”凯利闻言,腾地站了起来,随即双腿发麻,一屁股坐在松软的褥子上;让他盘着腿坐一会,简直是受罪。

    但是,他不敢不坐,罗二已经喜欢了火炕上待客的方式。

    “信不信在你,我的耳朵也很灵的,”老神道道的罗二,不屑地挖挖耳孔,“你可以让人去看看,或许会有线索。”

    “不过,那里暂时是苏联人的地盘,你还是小心为上,”把苏联两个字咬的重重的,罗二关心地嘱咐道。

    “当然,当然,”有些慌神的凯利,不自然地笑道,他现在也没了闲聊的心情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镇定自若的凯利,搞慌了手脚。

    要是消息真实,那事情就大发了。

    没待多久,凯利找个借口,心急地出了房间,直奔通讯室而去。

    斜靠在软被上,罗二浅浅地抿了口茶水,眼角里是畅快的笑意,狗咬狗的局面,他可是乐得看热闹;要说美国人查不到大连港海滩上的事,那就不用整天介喊什么世界jǐng察了。

    第二天,罗二接到了平壤的电报,上面只有三个字,“朴夕惠”,这三个字看后,罗二压在心底里的担忧,一扫而光。

    不消说,是便宜大舅子,给小夕起了名字,自己把阿善第一个孩子的起名权,让给了他,也让一直灰头土脸的朴正勇,有了点面子。

    静静地站在窗前,罗二想了好久,忽地心里一动,知道了朴正勇的意图。

    算是和解了吧,弹弹薄薄的电文,罗二回身笑着一把抱住了罗灵,“回电,一个字:好,”嘴里哈出的热气,让罗灵晶莹的耳轮,泛起了羞红。

    人家给了台阶,那再不顺杆下的话,妄作好人了。

    “老板,凯利正四处打听扫雷艇的事呢,”匆匆说了一句,罗灵落荒而逃,她对老板的宠幸越发不堪了。

    看着罗灵慌忙离开的背影,罗二开心地转了个圈,“朝鲜人的事,暂且安然,苏联人就看伊万的诚意了,至于rì本人,不打个全场,那多无趣。”

    罗家山人员的伤损,加上城墙的休整,还有枪械弹药消耗,大力的剥削,怎么地也得值上一百多万;想毕,罗二有了跑上一趟rì本的念头。

    不辛苦工作,哪有收获啊。

三百二十八章、导航标风波

    第二天一早,两眼黑青的凯利,萎靡不振地钻出了通讯室,他算是替罗灵值了夜班,没有收到上级的指示,反而把伊万和王麻子的电报给收到了;而且,公司里也来了加急电报。

    随便用冷水摸把脸,去一楼餐厅捡了口吃的,凯利匆匆跑到城堡外,他见天还有要事和老板商议;不过,这事还真不好办。

    城堡外,罗二正跟着一帮子保安队员,背着五十斤的负重装备,绕着罗家山的铁丝网边缘,展开了例行训练。

    凯利出来时,长跑的队伍已经跑了回来,林涛和保安队员们,一个个脑袋上冒着热气,大口地喘着粗气;唯有断后的罗二,脸不红气不喘,还不住地大声吆喝,“快点跑,早上吃的馒头跑哪去了,老牛跑的都比你们快。”

    粗犷的声音,压住了凌乱的脚步声,也让看热闹的凯利,眼角猛跳,一声不吭地躲在角落。

    “凯利,你也来跑上一圈?”眼尖的罗二,看见大鼻子也出来遛弯,好意地招呼着,直接要把身上的装备,摘下来给凯利。

    “哎哎,别,别,老板,我还有公事要办。”眼见躲不过去,凯利慌忙地摇着手,直接退进吊桥,眼巴巴瞅着散乱的队伍,从面前跑了过去。

    见凯利有正事,罗二也不停留,摆摆手继续跟在队伍后面;每天十公里越野,只要他在罗家山。基本是雷打不动的监督训练。除了女人,只要是罗家山的兵,那没有脸面可讲。

    这不,罗二训斥的最多的,正是那两个累得要死的医护兵,拼命地在躲着罗二的大脚;要是跑的慢了,罗二可不会客气,踢上屁股就疼半天。

    早训结束后,已经是太阳高照了,巡视了一番城堡四周的岗哨。罗二没去训练场,回到了城堡。

    果然,三楼办公室里,他还在洗脸的时候。按捺不住的凯利,后脚就跟了进来,期盼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怎么,有事?”把毛巾递给一旁的罗灵,罗二笑呵呵地一抬手,指指沙发,自己坐在了窗前的大椅上;这个粗木打造的圆椅,还是申希山送来的贺礼,坐上去很是舒服。

    眼角扫扫忙活着沏茶的罗灵,凯利整理了一下思路。“老板,公司接到一笔生意,不知道该不该接手。”

    “什么生意,让你个大经理也拿不定主意了?”对于给自己鞍前马后挣钱运物资的凯利,罗二还是很客气的,当然,前提是不要动心眼。

    “是这个样,联邦情报局找到我们海军情报站,要求在罗家山建立一座船用导航标,”一直留意老板脸sè的凯利。见罗二并不在意,索xìng也放开了说。

    这种事,他根本不敢隐瞒。

    “建设材料费用,由他们出,每年还有五十万美金的租赁费用。咱们就维护一下而已,rì常的油料也是他们供给。”一口气说完了此行最大的任务。凯利也松了口气,事情成与不成,反正话已经带到了。

    “导航标,就是每次给货船指路的那种?”罗二疑惑地问道,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从不大意。

    罗家山以前每当有货船要来,电报联系后,会按时在小山上临时亮一盏指示灯,等到货船到了罗家山码头,指示灯也随即熄灭,柴油那可是很贵的。

    现在,这盏指示灯也安装到了城堡平台上,用一个木头做的罩子,遮蔽了三面灯光,只留下冲着海面的亮光,这些,林涛那几个老兵油子,做的很熟练。

    指示灯在平时,那只是引导一下航船,战时可就麻烦了,炮打飞机炸的,就等着有亮光了。

    “是,我们叫它导航标,”凯利肯定地点点头,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赞成与否,决定权就在罗二的手里。

    “嗯?一个灯泡,每年就给我五十万美金?费用还另算?”罗二摩挲着下巴,“你说,咱们答应不?”

    在罗二的注视下,凯利无辜地耸耸肩,“这个我不能出主意,上帝给子民一口袋金子,也会拿去他今年的苹果,圣经上是这么说的。”

    “呵呵,”罗二轻笑一声,“你丫的一个大走私贩,也敢说上帝,不怕遭雷劈啊。”

    “哦,老板,我只是你的员工,”凯利不满地翻着白眼,言下之意,大走私贩的名号,自有人顶着,就是面前大椅上的这个人。

    乖巧的罗灵,穿着利落的女式制服,给俩人端上热茶,随后就站在罗二的身后,慢慢地给主子捏着肩膀;这份尽心的伺候,让鬼子凯利忍不住心里一动。

    回公司后,也该招几个员工了,现在台湾的就业形势不太好,漂亮的女员工那是尽自己挑了。

    罗二时不时暴漏出的享受,让凯利这个被训练多年的探员,渐渐陷入腐朽的泥潭,再想离开罗二的身边,怕是要痛苦万分了。

    也是,金钱美女,资本主义公民们追求的终极目标,不过如此,大家装饰的多少而已。

    “那就把导航标按在城堡顶上,你看行不?”罗二想了想,给出了意见,其实,他的意见就是结论。

    凯利一愣,导航标可不是一般的问题,一旦上了军方海图,那就是战略要点了,黄海上的军舰、飞机,都会按图索意,战时也成了航向标。

    “当然,对于导航标的维修,必须由我们负责,”嘴里重重地说了维修两个单词,罗二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凯利。

    闻言,凯利恍然大悟,老板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摸样,他哪是要导航标,分明是要找出那晚上扫雷艇的后台主事。干一把斩草除根的狠事。

    维修的活计。可以是一会,也可以是一天,凭凯利对老板的理解,维修个一个月半个月,甚至是一年也可能,只要他不乐意,导航标一分钟都亮不起来。

    “上帝,你这是给自己白捞一个指示灯啊,外带骗钱的那种”想通了这点,凯利就不瞎cāo心了;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兵。没一个是好糊弄的。

    联邦调查局的钱是好忽悠的嘛,凯利牙疼地不去乱想了,反正他对罗家山的前景,实在是不看好。还不如金三角安全。

    有了罗二的首肯,待罗灵清算过账簿后,凯利很快返回了台北,当然,导航标的事,他还是马上通报了仁川的玛丽。

    仁川市,一栋幽静的二层小楼里,玛丽穿着便装碎花裙,盘腿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一副恬静淡然的摸样;她面前的茶几上。凯利发来的电报,就胡乱地扔在上面。

    此时的玛丽,腹部已经微微鼓了起来,脸上白皙的俏容里,夹杂着一丝怒气,好好地在分部里养胎,罗二给对头的答复,让她又开始烦躁起来。

    两家情报局暗地里的拆台,大家是心知肚明,不过从来没有暴漏在世人面前。台面上还是和和气气;今天,相争的缝隙,似乎在渐渐扩大。

    罗家山只要握在罗二,也就是她丈夫的手里,那也就是间接掌握在她玛丽上校的手里。你没看见,凯利去罗家山。跟从台北去高雄一样方便,何况,还有两个军统特工,也在罗二身边站住了脚。

    只要时间久了,就凭罗二的本事,把罗家山打造成一个交易港口,流动xìng加大的港口,也不是太难的事,唯一困难的,是朝鲜方面的态度。

    好在,罗二在朝鲜的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为罗二说话,也给罗家山争取了时间;要是别的女人,说不得玛丽已经派出了特工,他罗二也不是时时守在罗家山。

    为了罗二,玛丽忍下了一股怨气,算是含糊地承认了朴姬善的存在,只要她不走出朝鲜便罢。

    但是,这温水煮青蛙的好事,现在被搅乱了,马修少将也看上了罗家山这块肉,吃相难看地伸出了爪子。不出意外的,爪子还没伸到海岸上,直接被砍断了,找都找不到。

    直到今天上午,大陆上消息传来,凯利的电报也到了。

    莫名失踪的扫雷艇,被发现在了大连苏联的军事管制区,毁损惨重,连带上面百十号的美国大兵,也不见了影子。说是志愿人员,说出去谁信呐。

    好了,眼红心急的马修,正忙着找替死鬼给自己擦屁股,应付国内的调查处理;谁成想,还没等她松口气,一转眼,马修又想出了建导航标的主意。

    你联邦调查局再财大气粗,也不该把手伸进我海军里面,没了面子,现在连里子也不要了;“人至溅则无敌,”幽幽地说了句罗二的口头禅,玛丽嘴角微微一笑。

    扫雷艇的事,她接到报告,就清楚是罗二搞得鬼,现在你马修又巴巴地送钱过去,等着找刺吧。

    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玛丽看看空荡的大厅,有点想丈夫了,不行,还是要去趟台北。

    就在玛丽起身去机场的时候,一班加开的货船,在闪亮的指示灯引导下,零时开进了罗家山码头。

    在申希山疑惑的监视下,三名jīng悍的工人,带着组合式角钢支架,还有五个硕大的木箱,登上了码头。

    按照二哥的吩咐,林涛亲自带人,护送着工人进了城堡休息,房门口也放了jǐng戒;王林带着一帮子保安队员,小心地把角钢和木箱,抬进城堡。

    例行公事,货船上卸下来的大米蔬菜,申书记收税走人,睁眼闭眼的放过了那些木箱。身边没有武力支持,他还是很客气的,尤其是看了一晚上激战,对罗家山的观感有了很大的变化。

    连伤员也不放过,还让保安用刺刀去挑,尸首碎肉一把火就烧了,想想这些,申书记腿肚子都转筋。

    罕见的,这次前来的货船,没有当晚就退出码头,而是留在了码头上,被十几名保安队员,荷枪实弹地围在了原地;这艘要载着三名“工人”返航的货船,罗二跟本没给面子,水手被喝令留在了船上。

    船上卸下来的十吨大米,也被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第二天,罗家山城堡顶的天台上,一座厚角钢组合的五米高支架,被架起固定在了水泥板上,一盏圆长的防水红灯,安装在支架顶端,被钢筋防砸网严密地防护着。

    电缆、发电机、甚至是十桶一吨的柴油,也被妥善安放在了一楼的房间里。

    在保安队员枪口的看护下,满头大汗的工人,终于用了两个多小时,接好了导航标电缆;“老板,现在已经接好了,您看是不是先试一下?”

    为首的一名工人,抹着脸上的汗水,恭敬地对罗二说着,三角眼也在暗暗打量四周地形;他们自打进了城堡,无疑成了被软禁的对象,根本不允许随便乱走。

    平台边缘上,高高竖起的五根电台天线,让工人心里一紧,手心里又是一把汗水,这里,肯定是军事重地。

    接过罗灵递来的电报,罗二洒然一笑,凯利那里今年的租金已经到账了,动作还挺快的嘛,看看人家的办事效率,风格不一样啊。

    “好,试试,把灯点亮了有赏,”罗二豪迈的恩赐,差点让工人载个跟头。

    只想着好事的罗二,哪里知道,这个小小的导航标,给他带出无穷的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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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章、拙劣的借口

    罗家山城堡天台上,五米多高的导航标,四周松松地围了一圈人,正当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好奇地看着工人准备实验点灯。 免费电子书下载

    除了罗灵和林涛外,剩下的就是十几名子弹上膛的保安队员,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三个外来的工人。

    仔细检查了一遍电缆接头,为首的工人向罗二示意道,“老板,可以了。”

    “那就开始,”罗二随意地摆摆手,他的话音一落,站在楼梯口的保安小金,伸手向落下挥了挥。

    一楼走廊上,王林已经发动了小型柴油机,抬头看见小金的手势,赶忙合上了电闸。

    “刷,”天台上,暗红sè的灯泡,在防砸网里闪亮刺眼;随着低低的一阵惊叹声,没见过世面的保安们,稀奇地看着大大的灯泡,不一会就觉得眼睛发花。

    一次接通实验成功,让三名工人也是心里一松,脸上自得地笑着,这真是太简单了,随便一个电工就能搞定,但这里的人大概不行,怕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灯泡。

    “咦,起风了?”忽然,罗二惊讶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天台上的人都听见了;哪有什么风,微风吧,众人疑惑地看了眼外面的大海。

    要是有风,这里就只有海风了。

    就在大家眼睛转向大海的瞬间,罗二的指间一动,一粒花生大小的石子,嗖地shè了出去;“啪。”婴孩头大小的灯泡。随即炸裂成了碎片,哗啦掉落一地。

    “哇,”众人被吓了一跳,围着导航灯的圈子,也快速退远了,“这玩意怕是假货吧,”立马,有聪明的人展开了想象,话头也把不住门了。

    果然,刚刚还对大灯泡感兴趣的人们。狐疑地看着三个惊魂未定的工人;他们三个距离灯泡最近,其中的一个还被爆裂的灯泡玻璃,划烂了额头,正大呼小叫地捂着伤口。

    伤口虽小。但出血量不少,不一会,热血顺着手腕就流了下来;“林涛,给他一个急救包,”惹了祸的罗二,好心地叫道。

    “哦,”林涛不紧不慢地从胳膊侧兜里,掏出一个急救包,稳稳地递给了一个工人;满口子感激的工人,利索地打开急救包。清创、消毒,包扎。

    看着那熟练的动作,不但的林涛,就连看热闹的保安队员,也是眼仁凝重,唯有老板罗二,一脸的不在乎。

    他刚才隐秘的一击,别人没发现,一心系在他身上的小秘书,可是看了个清楚。忍着笑用手去掐老板腰上的肉。

    不理会罗灵在腰间的小动作,罗二等受伤的工人包扎好额头,颇为为难的样子,“哎呀,灯泡质量不咋地。坏了就可惜了,”言下之意。这导航标要是再亮灯,怕是要等几天了。

    罗家山,甚至是平壤,也没这么大的灯泡。

    “没事没事,我们带着备件呢,”安抚好同伴的工人,微笑地看看罗二,一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马上就可以更换了。”

    什嘛,还有备件,你当是坦克维修了,罗二无语地看着工人打开木箱,小心地取出一个纸盒子,拆开纸盒,果然里面一个新崭崭的灯泡。

    “这次我们带了是个备用的灯泡,足够两年使用的,”说着话,工人手脚麻利地卸下防砸网,几下把新灯泡换上;暗红sè的灯光,再次亮起。

    不等工人按上防砸网,罗二又是一声,“呦,风大的很呐,”

    他这一声,没人再看什么大海了,大家的眼睛,全数盯在了老板的身上,就连三个工人也侧脸看向罗二。

    罗二伸出手,指间捏着一颗小小的石子,在众目睽睽下,两指用力一弹,“嗖,啪,”,灯泡再次炸裂。

    四溅的玻璃碎片,让站在导航标跟前的工人,慌忙蹲下身子,闭着眼睛任由碎片乱飞;“你,”碎片落地,惊恐的工人,愤怒地瞅着无辜的罗二。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罗二呲牙一乐,“我保证,不会偷偷搞破坏了,你继续。”

    天台上,气氛为之一凝,罗家山的众人恍然,看来,老板并不待见这个所谓的导航标。隐隐地,几个机灵的保安,大拇指跳开了枪上的保险,低垂的枪口微微抬起。

    使劲晃晃脑袋,为首的工人强忍心里的怨气,勉强地点点头,招呼两个同伴来帮忙,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第三个灯泡再次亮起,心有所忌的工人,同时后踢一步,没有理会地上的防砸网。

    “嗖,”又是一颗石子砸了过来,准确地把新灯泡的寿命,截断在支架上,“啪,”碎片飞溅。

    这次,罗二是明目张胆地搞事了。看看罗二似笑非笑的神情,三个工人面无表情地戴着手套,再次弯腰去拿新灯泡。

    在他们眼里,罗家山这个地头上,或许就是他们最后去的地界了;小命都快没了,谁还在乎灯泡碎不碎。

    但是,为了回去好交差,不把这些备用灯泡用光,他们实在是不敢离开。

    “啪、啪、啪”一个个崭新的灯泡,被罗二一次又一次地击碎,水泥地面上,堆积了一层破碎的玻璃渣子。

    打脸,赤果果的打脸,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老板根本是在戏弄那份五十万美金的约定。有些明白导航灯重要xìng的老兵,心里对老板赚钱不要命的遗憾,瞬间不翼而飞。

    紧张的气氛渐渐浓郁,外圈的保安队员,已经纷纷举起了枪,就等着老板一声令下,乱枪击毙这三个手忙脚乱的家伙。

    看着这三个狼狈的工人。罗二暗暗叹口气。摇摇头,扣住了手上的石子。

    最后一个灯泡,电流通过,在天台上熠熠闪亮。干完活的三个工人,沉默地蹲在原地,脚踩一地的渣子,自觉地脱下手套,环手抱头。他们的死活,就等罗二的念头了。

    强啊,可惜不是我的兵。罗二咂咂嘴巴,手里的石子啪嗒掉在地上,让身后的罗灵嘴角一撇,放下心来。老板还是有些明智的。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工人,回去告诉你们老板,罗家山还是我做主,打我罗二主意的人,牙口崩坏了得自个看医生。”这管杀不管埋的说辞,并没有让工人挪动身子,依旧低头蹲在地上。

    看看,人家的兵,雷打不动的稳重。再看看自己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兵蛋子,使劲瞪了眼一旁的林涛,罗二摇摇头,转身下了天台,“把他们送回船,晚上赶走。”

    罗二的意思,林涛明白,但他也没办法,强大的士兵可不是训练就能带出来的,挥挥手。让部下把枪收了;最后的局面,还得他收拾。

    “嘿,哥们,”上前,林涛拍拍那个领头工人的肩膀。对于硬气的对手,他也是蛮佩服的;这一拍。他才发现,这个强壮的工人,黑sè的工作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娘的,还以为你们真是好汉呢,“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嘴角带着笑意,林涛好心地说道;面对二哥冰冷的眼神,他也受不了那阵阵的杀气。

    松开抱着脑袋的双手,为首的工人感激地看着林涛,点点头,他现在迫切地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熟悉的货船上,哪怕是味道再难闻也心安。

    刚下了几步楼梯,就听见罗二在一楼走廊里大声地喊着,“王林,你个败家玩意,赶紧把柴油机关了,柴油不要钱咋地,”抠门的喊声,让工人脚上一滞,身后的林涛就觉得脸上烧的慌。

    当夜幕降临,海水涨cháo的时候,罗家山城堡最高处,一个猩红醒目的灯光,耀眼地闪亮在海岸边;“突突突,”返回台北的货船上,那个被罗二惊吓了十次工人,无声地站在船头上。

    抬眼看去,那盏显眼的导航灯,离得越来越远。

    “宋组长,你没事吧?”一名安装工人,站在旁边小心地问道,他对白天里耻辱的遭遇,愤恨万分。受伤的弟兄还在船舱里躺着呢。

    “没事,能有什么事,”怅然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还有那盏导航灯,宋组长悠悠地说道,“小王,你知道吗,那个罗老板,是一个中国人,正宗的中国人。”

    “中国人又咋啦,狂的没了边了,咱也是中国人”小王不屑地吐口唾沫,“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早和他们干上了。”心虚归心虚,但嘴上还是要强硬。

    “任务?根本没有完成,呵呵,”也不点破手下的辩解,自嘲地苦笑一声,宋组长呆呆地坐在甲板上,“人家是可怜咱们,就因为咱们也是中国人,”

    “没完成?那不是,”回过头,小王信手一指海岸上,脸sè随之大变,“组长,灯没了。”

    转过头,在宋组长的眼里,除了隐隐一条海岸线,暮sè中,丁点的亮光也看不见了;“我就知道,他打碎第一个灯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导航灯,他需要的时候才会亮。”

    yīnyīn地看着罗家山方向,“他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兵,他要对付的,是那些人,”无奈地指指头顶上,宋组长浑身疲软地靠在栏杆上。

    “你是说,美国人?”压低了声音,小王jǐng觉地扫视着四周,一时间,白天里的愤懑不翼而飞,看对抗赛的新奇,挤走了被监视一天的憋屈感。

    “我没说,你自己想的,”宋组长轻轻点下头,“咱们还得拿人钱财********,也不知道哪天就躺在海底里了。”作为美国联邦调查局亚洲分部外围特工,他们一直徘徊在危险边缘,津贴也对不起手里的这条命,只是干顺手罢了。

    罗家山城堡里,罗二已经站在导航灯的电闸旁,指点着王林迭声地呵斥,“老王啊,记住了,这个红灯,每次不许点亮超过十五分钟,时间也不许固定了。”

    见王林有点疑惑,罗二干脆讲明了,“那导航灯是个祸害,柴油机主要是给城堡里电灯的,不用白不用。”

    “那咱还讲不讲信用了,”王林对罗二拿租金是事,原先也不是很赞同,现在看老板第一时间就毁约,有点消化不了。

    “真是个倔牛,柴油机坏了,油料掺水了,电缆短路了,都是借口嘛,台北来电,你找一条回过去就行。”打定主意坑凯利,或者是坑打罗家山主意的那个人一把,罗二也是毫不客气。

    至于明年导航标的租金,他根本没想过。骗一回就行,别把鬼子当大头。

    拙劣的借口,也就你能说出来,王林无奈地点点头,“行,但也不保证借口好使。”

    “要的就是不好使,好使了我还不用呢,”罗二邪邪地笑着,“不出口恶气,玛德还以为老子好欺负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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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自治村治保主任

    罗二打脸般的交易方式,不但让仁川的玛丽笑开了花,也让远在rì本东京的马修少将,砸碎了手里的电话。

    花钱贴个冷屁股,还紧巴巴地送上了大笔的美金,马修英俊的脸蛋上,孕育着无尽的怒火;“干掉他,一定要干掉他,这个无耻的黑心jiān商,”站在豪华办公室里,马修对着自己的秘书,愤慨地大声咒骂着。

    都说我们美帝国主义仗势欺人,你看看,红sè大陆上跑出来的逃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目张胆地四处骗人。

    冷不丁冒出来的罗二,让马修对强硬对抗大陆的政策,有了点点的想法,或许,玛丽的办法也可以借鉴。

    金钱攻击,文化掩埋,生活方式的渗透,用不了十年,罗家山也许就会成为mín zhǔ社会的一角;呃,想到生活方式,马修又是脸上一阵呆滞。

    到手的消息里,表明那个该死的罗本初,他每天抽的雪茄,都是巴西的上好雪茄,比他一个少将都奢侈。

    还有罗二对环境卫生的挑剔,对食物、酒水的jīng挑细选,就连他的沙发也是从台北买的高档货;哦,上帝,他不会是贵族出身吧,马修苦恼地捂住了脑袋。

    要是他知道罗二还有两个国籍,估计会识趣地避开这个没有坚定信仰的家伙,该干啥干啥去了。

    “少将,您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罗家山发愁,”娇娆风韵的秘书,习惯了地上时不时出现的碎片,伸出嫩白的双手,给马修轻轻地捏着肩膀,“咱们实话实说,让报纸给吹吹风,那平壤的领袖,还有红sè中国,怕是也容不下一个逃兵吧。”

    不得不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莫过如此,女秘书简单的这句话。还真真点在了罗二的死穴上。

    “嗯,不错,让他们先自己咬上一阵,看看姓罗的命好不好。”马修恍然站起身,很快恢复了常态,“旁观者清呐,依娜,你很不错。晚饭后我需要你给我再详细说说计划。”

    “是,我的少将先生,”秘书依娜,眨眨亮晶晶的大眼睛,会意地娇声应道。

    但是,还没等马修展开计划,远在罗家山城堡的罗二,已经意识到麻烦来了;一大早。罗灵就送来了四封加急电报。看的罗二脑门上汗珠子直淌,肩上压力十足。

    “该咋办啊,老子就是一个兵,军师也没一个,”没人相商的罗二,苦着脸把电报丢在桌子上。郁闷地靠在大椅上,雪茄也没兴致抽了。

    到现在。他只有手下一帮子大兵,打个小仗还可以。论起谋划来,还真是手背上点虱子—光板,哪怕狗头军师也没有。

    电报里,一封是朴正勇的,他对罗二擅自开启了导航灯,提出严正抗议,强烈要求拆除导航灯,否则的话云云云,一堆恐吓的词语。

    第二封是大陆驻朝鲜大使馆的,干巴巴一溜公文,对罗家山的导航灯一事,谨慎中肯地提出了建议,结论当然是灭了灯最好。

    第三封则是在远东的伊万,解释了自己根本不知道罗家山遇袭的事,对罗二的遭遇深表遗憾,需要帮助的话就怎地怎地的不要见外,顺便,他对罗二敢于亮起导航灯,大声的力挺。

    让罗二意外的是,第四封电报,是在海参崴的王大哥,发来了密电,电报里,他委婉地批评了罗二的莽撞,顺便分析了这个时候,罗家山的导航标,在政治军事上的不良后果。

    而罗二最期待的电报,是老婆玛丽的建议,但是,这个偷懒的婆娘,至今一声不吭,明显是在看他的笑话。

    “草,不就是亮了十来分钟嘛,至于都来声讨我,有本事打过三八线,到时老子第一个冲上去,”碎碎地念叨着,罗二心里浮起一阵阵的恐惧感。

    那个怕死的胖子伊万,为什么还敢来电报奚落他,正是有靠上支撑,损失了三十几号人马,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眼睛都不带眨的;再看看自己,实力就巴掌大小,难怪哪个都想来敲打一下。

    “忍,我忍,”强行压制了心里的急躁,罗二推来窗户,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做了几个深呼吸,好容易把脸上的cháo红褪去。

    要说他心里最意属的军事,就是大使王明山了,但这个愿望,似乎遥不可及,实现的概率基本为零。

    沉默了好一会,罗二抓起桌上的电话,“给我接保安队队部,喂,林涛嘛,赶紧的,到我这来一趟,有事。”

    不一会,挎着折叠式自动步枪的林涛,急匆匆敲门进来,“二哥,找我?”他手里的伞兵专用AK步枪,罗二也只有两把,给了他一把,携带方便,火力强大。

    “嗯,坐下说话,”罗二点点一旁的沙发,让林涛坐下;听见声音的罗灵,从隔壁的通讯室过来,给俩人沏上一壶热茶,不吱声地关门出去了。

    “二哥,是不是有为难的事,”眼见罗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林涛把枪放在一旁,担心地问道。

    “有事,有大事了,”罗二指指桌上的电报,“你拿着先看看,老子头疼的很呐。”

    被罗二的话直接吓住了,林涛赶忙拿过那一叠电报,飞快地看了一遍,“不就是一个导航标嘛,他们不愿意让它出现,那咱们给加上一个罩子,权当的原先的引导灯使呗。”

    是啊,林涛随意的一句话,让罗二顿时心里一亮,原先的那个引导灯,也没见有人说怪话,“那啥,去找个木匠,马上做灯罩,做的结实点啊。”

    “二哥放心,保安队里就有早先当木匠的,手艺还可以,做个灯罩是没问题,又不是多复杂的事。”大咧咧拍了胸脯,林涛抓起枪,起身出了办公室;说实话,罗二这个装饰jīng美的办公室,林涛待着也不舒服。

    “呵呵,问题解决了,涛子也算是半个狗头军师了,”愣了一会。罗二眉开眼笑地摸出了雪茄,今后,这导航标也只有给自己用了。

    那个凯利的口头约定。就让他自己去解决了,反正五十万美金是不能退的,要退就让他用自己的薪水去退。

    反正,自己借口多多。那贵重的灯泡不得好好爱惜啊,做个罩子保护也说的过去。

    考虑了一会,罗二叫来了秘书兼丫鬟罗灵,开始琢磨着回电,对朴正勇和大使馆。他可是义正言辞地恢复,所谓的导航标,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导航标。

    对于伊万的回电,他可是没有客气,电报里告诉他,没有任何理由,就凭他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话。不拿出一百万美金。或者等值的货来弥补自己的损失,那见了面就得好好说道一下了,大变活人的事,他干的太熟练了。

    发出这封恐吓味十足的电报后,罗二亲自提笔,歪歪扭扭地给王明山回了电报。既然你不能来罗家山当军师,那远程遥控军师是跑不了的。不耻下问嘛。

    电报里,罗二把罗家山遇袭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大哥,当然,自己骗钱的事,也一字不落地讲清了,老美的钱不拿白不拿。

    最后,罗二虚心地询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到底是抗争到底,还是干脆跑路到金三角。自然,他在金三角有朋友的事,大致讲了几句,没敢细说。

    要是他把自己成立公司,贩毒到各国的事讲了,估计王明山会建议国内再派一支志愿军,彻底把罗家山换了主人。

    电文发出去了,在等待王明山回电的空暇里,罗二认真地思考了自己的退路;万一真是大兵压境的话,“那就炸成齑粉,毛也不留下,”尽管心里万分不舍,但他还是做了最后的决断。

    对于收到的四封电报,罗二没有轻视,反而很是认真地看待,里面还没有rì本人的动静,但人家可能咽下这口苦血嘛,答案是不可能。

    吃过无味的午饭,罗二接到了王明山的回电,雪白的稿纸上,只有简洁的八个字,“按兵不动,靠山在北。”弹弹手里的电报纸,他的心里凉哇哇的。

    这是什么意思,反复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罗二不知道这北面的靠山,到底是哪个,大陆?不可能,自己压根就是人家不待见的逃兵,都派人抓了一次自己了。

    苏联?更不可能了,伊万现在估摸着在跳着脚地骂娘呢,还指望他,不如打包跑路来的现实。

    剩下的就是一个了,朴正勇,这个和自己掰手腕交锋好几个回合的大舅子,“没搞错吧,还得抱他的大腿?”罗二一时间苦笑连连。

    原先他根本不把这个便宜大舅子,端正地放在眼里,合着最后,还得要看他的脸sè行事,人家能愿意?

    再往深里想想,罗二似乎明白了王大哥的心思,蚂蚱再小,也是**的一个虫,能招来大能庇护的毛虫,而自己连虫也算不上;要说他现在通电宣布**,不但没人理会,甚至会引来各方的讨伐。

    四战之地的半岛,哪里容得下有人端盘子吃肉,没看看粘手的各家都在大出血,你单蹦一个人落了好处,不被打成筛子也得炸成碎末。

    “好吧好吧,我去抱大腿,抱他娘的大舅子的腿,”想来想去,罗二还是丧气地捏鼻子认了,如果想保证罗家山的安稳,没有一个靠山,迟早他会落个一无所有。

    “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胯下之辱也是帅才能享受的,”不住地安慰着自己,罗二自嘲地伸手敲敲墙,把隔壁的罗灵,又叫了过来。

    很快,罗家山所在的下元道浮山郡地方zhèng fǔ,下达了通知,比照大陆的民族政策,在罗家山成立罗家山民族自治村。

    当满脸严肃的申希山,穿着半旧的中山装,来到罗二面前,递上红头文件时,罗二是满心的失落。

    “小金,念念吧,”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罗二连眼皮也不带抬的,随口说道,甚至,他也没给申希山让座。

    没办法,他和罗灵都不认得朝鲜文,只好把小金紧急提拔为临时文书,至于申希山带来的两个干部。还在外面被看着呢。

    “即rì起,罗家山民族自治村成立,”小金拿着红头文件。大声地读着,“村长申希山同志,村党支部书记朴姬善同志,治保主任罗本初同志。村会计出纳由村委会指定。”

    很明显,朴正勇给罗二留了面子,虽然村长必须由自己的干部担任,但财务给了余地,甚至。保安队连提也没提。但是,想想朴正勇得意的胖脸,罗二眼前阵阵发黑。

    小金念完文件,知趣地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转身出了办公室。

    “罗主任,你看咱们民兵连?”被任命为村长,申希山很慎重地想和罗二谈谈,他可是不愿一辈子当个村长。原先他还是道里的书记。直接就被下方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也算是党对他的考验了。

    罗家山的武力单位,申希山自是不敢轻易地染指,但还是有安插干部的想法,慢慢做工作嘛,思想也是会转变的。

    “民兵连你别管。这里的人事、财务等等一切,自有人管理。”黑着脸的罗二,张口就截断了申村长的幻想。“你的工作,林涛会交代的。”

    说完,罗二张口就是一嗓子,“林涛,”响亮的声音,把申村长的耳朵,震得嗡嗡乱响;能不响亮嘛,本想着暂时投靠过去,好歹也能混个头头,没成想,朴正勇手段老道,就近给派了个村长。

    治保主任?哈哈,老子也不知道是几品的官,大概十一品吧,掉地上的渣渣,得用放大镜找。

    “你,罗本初,我可是村长,”申希山愤怒地指着桌子上显眼的文件,“我是国家干部,你不能,”

    话没说完,罗二无聊地摆摆手,轻飘飘地两个字,“出去,”他没有和申希山同志腻歪的心情。

    被罗二喊进来的林涛,也是面sè不善,一拍村长的肩膀,“老申,走吧,”说着,大手把腰里的套,拍得啪啪响;不等村长再说,林涛另一只大手,拉着他出了办公室。

    看着所谓的村长被带了出去,罗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心里冷哼一声,早晚,这片海滩会打出名号的。

    走廊上,申希山村长很快镇定了;跟着他的两个干部,正被四名保安队员,严严实实地围着,眼睛都不敢随便乱瞅,低头不语。

    “你们,”申村长打量了一下林涛,再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干脆闭上了嘴巴。

    被看押着出了城堡,申村长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那坐落在东面的一排仓库里,给他腾出了宽敞的一间房,八十几平方的小仓库。

    “呐,你们的办公、住宿,都在这里,”林涛好心地指点着,“除了这里,外面你们随便转,但城堡不许随便进,有事的话找保安,不,现在是民兵了。”

    “哦,最主要的还没说,”林涛抬头看看天,风和rì丽的,万里无云,“你们的工作,是把罗家山村的门面,给撑好了。”想想老板昨晚上,召开大会时的说辞,林涛也是蛮憋屈的。

    没错,现在实力不够,只能站到树下乘凉,还是一颗歪脖树,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看书烧柴,就看咱们的心情了。

    说完,新任民兵连长林涛,大步离开了仓库区,留下的四名民兵,远远地围住了这里,持枪jǐng戒。

    “村长,你看他们,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一名戴着眼镜的干部,见四下没了外人,不满地开始诉苦。

    “就是,一个小小的治保主任,住那么好的办公室,还有这城堡,应该的村里的公产,”另一名大圆脸干部,对住进高耸的城堡,有着不倦的怨念。

    “别急,咱们已经进来了,那就得慢慢来,朴姬善书记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再说,”申希山村长不慌不忙子走进办公室,四下一看,顿时大怒,“罗本初,村委会连办公桌也不给,我在哪办公啊。”

    甩着空手进来的申村长,眼前看到的,只有三张铺着薄被的单人床,似乎,洗漱用品什么的,丁点没看见。

    对于申希山,罗二还是宽容的,大碗肉菜,白花花的米饭,让他们吃了个肚圆。

    但是,罗家山城堡顶上,那面硕大的罗字旗,仍旧在风中舞动。

    晚上,罗二房间里的那台大功率收音机,传来了让罗二心惊肉跳的消息,大肆宣扬罗家山被中国人占据的说辞,不但老美之音在不停地讲解评论,老德之音英语频道也随声附和,夸张犀利直入人心。

    还好,还好,老子现在是治保主任了,罗二心神松动间,胯下大股的热流送进了罗灵滚烫的体内。

    果然,第二天,半岛上红sè电台里,对资本主义的污蔑,开始了强势反击,把敌人鬼祟的计俩,批判的一无是处。

    刚刚有了一次赢面的朴正勇,不得不擦亮了刺刀,为罗二争夺筹码。广播电台里,响起了一轮轮交锋。

    第三天,罗家山村的码头上,申村长带领着自己的两个干部,身穿簇新的中山装,威严巡视着村里的地盘;他们身后,跟着四名全副武装的民兵。

    一大早,王林这个虚伪的家伙,笑脸吟吟地赶到了村长住地,带着一帮子改制为民兵的保安队员,给申村长来了个大惊喜。

    宽大的办工桌,不锈钢折叠椅,沉重的皮质沙发,亮晃晃的玻璃茶几,把光秃秃的办公室,装扮成了最高档的村级办公场地;当然,村长和两个干部的住宿条件,也来了个大变样,就连私人物品也准备了个齐全。

    中山装、尖头皮鞋,让两个干部怀疑罗二的收买动机,只有熟悉罗家山情况的申村长,老道地披挂在身,“你们啊,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些都是平常的东西,咱们以静制动,头脑清楚就行了。”

    就在申希山尽快适应罗家山的时候,罗二的老婆朴姬善,也就是自治村村党支部书记朴姬善同志,抱着孩子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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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章、马甲里的真相

    在朴正勇用心的配合下,加上朴姬善的帮腔,很快换了马甲的罗二,稍稍放下心来;起码,大面上有人给背黑锅了。. 78xs

    朴姬善是被一辆崭新的嘎斯轿车送回来的,临时司机任小森,带着三名保安跟车安全回到了罗家山。

    把孩子交给罗灵,朴姬善拉着罗二,进了三楼办公室,她这一次平壤之行,虽然时间不长,但带回来的文件,却是对罗家山有相当的意义。

    申希山村长带来的,是一份官面上的普通文件,而朴姬善拿出来的,才是真正的编制文本。

    “本初,我哥同意了你的提议,当然,他不是没有要求。”眉头紧锁的朴姬善,那厚厚一叠的文本,递给了丈夫。

    罗二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打开了文件袋,取出正式文本,封面上一溜红sè印章,就把他耀的眼睛发花。

    他知道,如果自己在文本上签了字,那罗家山超然的dú lì地位,会被限制在那面五星带黄边的旗帜下;听了两晚上的广播,能不签嘛,弹丸之地,苦笑着摇摇头,罗二顺手打开了文件。

    大概是照顾罗二的文字水平,这份文件里用了中朝对照两种文字,首先确认了罗家山的行政级别,村级,隶属于下元道浮山郡;当然,十里之地面积没变,外围的非武装区也被囊括在内。

    也就是说,连带西渔坳在内的三个村子,也归了罗家山村管辖,原先只有二百多号人口的罗家山,忽地增加了五倍还多的当地人口。

    你丫的还想被我给同化了啊,嘴角带着淡淡的讥笑,罗二继续翻阅着;林林总总,一大堆的义务,就是没看见自己的权利。

    最重要的,是看不见对罗家山武装力量的安排,或许。是大舅子留下了伏笔,为将来的冲突埋下借口。

    大致翻了翻,罗二把文本合上。啪地丢在茶几上,“好了,看过了,”对朴正勇的底线。他已经清楚了。

    只要自己不亮出旗号dú lì,那文本什么的,纯粹是个嚎头,大家心知肚明罢了。但是,要让他再文本上签字。那绝对不可能的。

    划个圈就让自己往里跳,真当我罗二是傻大兵呐。

    “本初,你仔细看看,”见罗二混不当回事,朴姬善有点急了,虽然哥哥给他讲了罗家山存在的破坏xìng,但内心里,她还是不愿意让罗二吃亏;罗二对罗家山付出的资金、心血。她是从头看到尾。心里亮清着呢。

    要是让朝鲜按价把罗家山买回去,那根本是拿不出这笔钱,只有暗地里往回拉。

    “文件呢,就让申村长签字,他是村长,他不签字谁签字。”罗二打了个哈哈,眯眼遮住了自己的不善。“最重要的,你得明白地告诉你哥哥。我不想看见罗家山的地头上,出现一个他的兵,来一个我收拾一个,官面上的话随他说。”

    “还有,码头上的事,照旧,”简单的几句话,暴漏了罗二真实的想法。

    这几天,广播里义正言辞的大片辩驳,看来就是大舅子的手笔了,既然给自己造了势,不付出点也过不去。

    新任罗家山村长申希山同志,他的积极作用,被罗二很快用上了,对付当地zhèng fǔ,还得用官油子上。

    当晚,罗二召集自己的干部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秘密会议,穿上马甲混风头的jīng神,点点滴滴传达给了大家,最后还是一句话,罗家山事物的最后决断人,还是他罗本初。

    给大家安定了情绪后,罗二直接派人把村长叫了过来,“老申呐,你熟悉码头的工作,今后码头上的税务工作,你就拿起来吧。”

    有了经验教训的申希山同志,干脆地点头答应,他现在最大的变化,就是更换了一个好的办公、休息环境,其他的他也不敢再强求了。

    罗家山现在的情况,凯利已经给罗二分析了好几次了,鉴于码头规模限制,还有政局的不便,这个转口码头,意义不大;也就是说,罗家山自身造血功能,还处于低级阶段。

    要不是罗二不断地通过海运,给罗家山输入粮食物资,就凭荒凉的十里海滩,这里的人早就饿死了;朴正勇看到的,正是这点,也不急着回收,保持适当的压力就行了。

    当然,要是能展开船运转口贸易,把码头大力气改造,那罗家山的钱景也是相当的好。

    就算加入了当地行政编制,指望从内地买粮食物资,根本不可能,人家还不够吃呢。

    当然,对于罗二的作用,朴正勇还是开始了最大的压榨,朴姬善的手里,有一张长长的清单。

    “这是什么,要我去买啊,”罗二拿着单子,感觉自己成了二手贩子;单子上,指定要求购买的,小到铅笔纸张,大到机床发动机,密麻一大张。

    “国内现在没有多少外汇,只能用铁矿石、煤炭来易货交易,”恢复了英姿飒爽的朴姬善,对看在国内的情况,不太看好。

    国内江山一片红,人人一本语录书,这输入的先进思想,也不是那名好消化的,肠梗阻的人太多了。

    “可以,但联系买家,货船运输,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想了想,罗二应下了这大范围的交易。

    要是他知道大陆尽管困难重重,也要勒紧皮带供应半岛,指不定狮子大张口,让凯利把价钱提高两成。今后,货船的到达,也许是每晚都有了。

    叫来罗灵,让她联系台北凯利,尚德公司正经的买卖,就此展开。

    货运繁忙后,城堡上的导航灯,会每夜里亮上两次计二十分钟,也算是让凯利有个交代了。

    易货交易怎么赢利的事,自有人cāo心,办公室里,被滋润了一晚上的朴姬善,见罗二费心地联系交易,悄悄地舒了口气。

    现在的办公室里,秘书一职,被她光明正大的接管了,罗灵也就变成了小夕的保姆。自然。外出的随从,罗灵还是当仁不让。

    私下里,罗二纠集了林涛、任小森这两个保安队。不,是民兵连的头目,商议了紧急情况的应对办法;在城堡一楼的一间仓库里,王林储备了两艘半硬式小艇。油料齐备。

    安排好罗家山事物,罗二带着张卓文、罗灵,登上了返回台北的货船;张卓文这货,属于他的chūn天已经来了,和那个堡里的医护兵。依依不舍。

    本次随船出发的,还有一个排三十名民兵,他们的任务,是进入尚德公司,为公司几条运行线路执行保卫任务。

    走私活动的盛行,需要大量的人员护卫,尚德公司没必要把钱乱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罗二真正的目的。是让民兵连进行实战轮训。悍兵是用实战练出来的,不是训出来的。

    今后,护卫轮训,会成为罗家山民兵连例行任务。这些赤手空拳的民兵,到了台北,凯利自会及时提供装备。清一sè的美械,立马就能上手。

    不知不觉中。罗家山海外雇佣军的雏形,踏上了初征的脚步。没办法。就凭些许的易货贸易,罗家山是没法发展下去的。

    吃饱了完事的rì子,这些民兵们也不愿意,每月按时拿到二十美元丰厚的薪水,让他们无法离开这支队伍;何况,唯一有人因公殒命,大笔的抚恤金,朴正勇听了也会吐血。

    站在湿滑的甲板上,耳边是民兵们兴奋的讨论声,罗二没有去看渐远的导航灯,扭头瞧瞧张卓文,“你说,我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

    “呵呵”,张卓文低笑着,“老板,罗家山的优势,也就是人口了,以后,还有大量的人力,你要是不这么干,那民兵连也维持不了多久。”

    罗二忽然改头换面的事,张卓文一直是冷眼旁观,老板内心里的孤傲,他摸得很准确。为了心里的自尊,老板已经是花费了无数的金钱,眼看着是没法撑多久了。

    毕竟,尚德公司的利润,再多也抵不过三村合并,骤然膨胀的人口;甚至,还有周边源源不断跑来的年轻人,已经闻风而至了。

    “别的国家,也有安保人员,或者是雇佣军,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挣钱,除了名号不一样,实际上没区别。”张卓文轻松地说道,他对雇佣军的生涯,很是向往。

    “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里面的残酷,十不存半啊,”罗二无奈地摇摇头,“今后,咱们的民兵,对外称号,就叫罗家山民兵大队吧。”

    “民兵大队?”对于老板起的这个名字,张卓文暗暗撇嘴。

    清晨,台北尚德公司,罗二的办公室里,传来凯利惊讶的声音,“哦,上帝,我就知道,你会走这一步的,罗家山民兵大队,很棒的名字,让我想起了新奥尔良民兵。”

    罗二带来的人马,让凯利欣喜万分,尚德公司的业务里,即将多出一个项目,那就是雇佣军,一本万利的买卖,或者是一无所获的买卖。

    冒险的程度,和收货的丰腴量,是成正比的,凯利喜欢刺激的高额生意。

    “算了吧,你好意思叫上帝,人家这会不在家,先把我的人安排好了,”罗二翘脚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粗大的雪茄,一副辛苦的样子。

    今天,罗二穿着笔挺的西服,领带是罗灵挑选的碎花蓝纹样式,脚上锃亮的尖头皮鞋。

    “好的,我的老板,”凯利抓起电话,哇哇地一通吩咐。不待他说完话,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喔,看看,是谁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不请自来的黑人上尉松姚明,“碰巧”地出现在罗二面前,咧着厚厚的嘴唇,挡在了门口。

    “老松,来来,坐下说话,”微笑着拍拍沙发,罗二心里却是一紧,人家可是来要说法的。

    通完话的凯利,见松姚明也来了,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洋酒,拎着三个高脚杯,给大家倒上了酒。

    “来,为了重逢,干本,”捏着高脚杯,凯利很是绅士地说道;“哦,为了重逢,”松姚明也也假斯文地拖着酒杯,和罗二手里的酒杯一碰,一口干掉杯中酒。

    “该死的鬼子,下酒菜也没有,”罗二拧起眉头,把小半杯酒喝了下去,大早上喝酒,他真没法适应。

    第二杯酒倒上,罗二没去碰酒杯,笑吟吟地看着黑上尉,“我说老松,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打听一下我们志愿人员的事,”说是没事,顺带着的话里,口气凝重,松姚明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这段时间,他为了寻找那些该死的战友,整夜的收集情报,却是收获甚无。

    “打听个屁,都成了我的医疗点了,”暗笑一声,罗二关心地问到,“前几天,凯利没给你消息吗?”

    “收到了,那艘扫雷艇也找到了,就在苏联人手里,收到的消息,那艘扫雷艇是被炸毁的,”哀叹一声,松姚明脸上纠结成了一个疙瘩,“但是人呢,一百三十几号人不见了,尸体也找不到,一点线索也没有,苏联人也不会干毁尸灭迹的傻事。”

    “天知道不会不,”罗二怪异地耸耸肩,“或许在人家的眼里,只是一起正常的失踪事件。”

    下午,给罗灵放了半天假,罗二坐上出租车,回到了台北的家;刚下车,他就看见,穿着红sè长裙的玛丽,在家里走廊上的摇椅里,悠闲地看着书。

    轻轻推来栅栏,走过松软的草地,罗二坐在干净的木地板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大老婆,“玛丽,你今天很漂亮,”

    由衷的赞叹,虽然只有一句话,也让玛丽没法保持矜持了,啪地丢下手里的书,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湛蓝的眼睛盯住了罗二的视线,“罗先生,欢迎你回家。”

    “呵呵,”尴尬地笑笑,罗二伸手,把玛丽轻软的娇躯一把抱起来,放在了膝头上,脑袋扎进幽香的山谷,“玛丽,我想你了。”

    “是啊,一百三十条人命,就让你缩回了脑袋,急忙跑回家了,”嗤笑一声,玛丽并不给丈夫面子,“恭喜你上任,我们的治保主任。”

    马修少将派出的人,死多少和她无关,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我不是没办法嘛,”把头埋在硕大的山谷里,罗二闷闷地反驳道,他不怕别的,要是大力再被派来一次,他就受不了了。手足相煎,是要遭雷劈的。

    此刻的罗二,像个离家多rì的孩子,完全放松在老婆的身边。

    亲耳听了罗二的话,玛丽搂着丈夫的脖子,嘴角高高挑起,意味深长地笑着;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身份是什么,遮羞布而已,丈夫新穿上的马甲,不过是退一进二的伎俩。

    最起码,还有点遮风挡雨的作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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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二章、杀向高雄

    弥情的味道充斥着二楼的卧室,就别胜新婚,要不是顾念玛丽身子,罗二不会跃马上山一个小时,草草收场,只能惋惜地放过了浑身瘫软的老婆。免费电子书下载

    抱着玛丽酥软的身子,罗二开始大倒苦水。

    在玛丽这里,罗二倒是没有顾虑,把罗家山现在的囧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老婆,他应付现实中的敌人还行,面对复杂的情况就抓瞎了。

    “你呀,就是爱闯祸,现在好了,没法收拾了吧,”指尖在罗二的脑门上点了点,玛丽红晕着脸,靠在了丈夫的怀里,“不过,你把罗家山入了朝鲜的村级编制,目前来说,也是个缓兵之计,最终还得和那位领袖争上一番。”

    “嘿嘿,寄人篱下,该低头还得低头,咱又不是二傻子,硬碰硬的买卖,让别人干去吧,”罗二得意地摩挲着玛丽顺滑的丝发,对远在海参崴的王大哥,心里佩服的紧。

    中国千年来传承的计谋,当然是魔神皆杀的那种,蛮夷哪能玩得转。

    “你现在把苏联人、rì本人都得罪了,你的那些老战友,回国了也不会说你好话,他们巴不得和你撇清关系,”玛丽慢慢地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地给罗二算着,大陆上愈加浓厚的专政气氛,她比丈夫清楚的多。

    “我们的志愿人员,你一下子搞没了一百三十几号,你还真不怕啊,”使劲在罗二胸口上拧了一把。玛丽有点闹不明白。丈夫到底是聪明呢,还是脑子犯糊涂。

    “怕,当然怕了,要不是他们打我的注意,我还真想放手,让他们滚蛋,”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雪茄,罗二闻着醇厚的烟草味,淡淡地说道;老婆有孕。自己也该自觉点,暂时就不当面吸烟了。

    “他们是马修的人,我不管,但以后我的人你可不能那么绝情。记住了吗?”拉过罗二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腹部,玛丽轻声地问到。

    “是,记住啦,但也别犯我的底线,”罗二笑笑,摸着那微微鼓起的腹部,“不过,以后罗家山的人会越来越多,光凭一个尚德公司。我哪里养的起啊。”

    “朝鲜的矿藏,我们有一些勘探资料,铁矿石和煤炭,那储藏量是上亿吨,还有菱镁矿,钨,钼,石墨,重晶石,萤石等。你搞个倒手生意,也能养活了你的那些兵。”说起朝鲜的情况,玛丽这个情报负责人,那是张口就来,根本不理会罗二的诉苦。

    “吃饱了就行?那也用不了两年。罗家山指定让大炮给轰平了,”罗二讨好地抱着老婆。“我准备组建民兵大队,让他们出去给我挣钱,再把挣来的钱投进去,我就不信了,他朴正勇敢和我拼命。”

    罗二不甘的愤懑,让玛丽眼睛刷地亮了,朴正勇这三个字,她的档案里已经无数次出现了。

    “不过,老婆,外面的生意还得你给介绍一下,给你佣金成不?”把玩着玛丽两座汹涌的山峰,罗二有点不老实了。

    “干嘛,做生意做到床上了,”玛丽拍开罗二的爪子,“你的雇佣军以后再说,今晚你得尽丈夫的责任,谁让你一跑就是一个月,”迷人的眼眸里,玛丽索求的**,被罗二给摩挲出热度来。

    “哈哈,求之不得,”大笑着抱起了发烫的玉体,罗二闷头扎进了高耸的山峰。

    和玛丽温存了两天,听到玛丽同意隐瞒周旋那百十号大兵失踪的事,罗二这才知道,美国情报机关复杂的内幕,遂放下心来;当然,尚德公司新开展的佣兵业务,玛丽也得全力帮忙,挣钱可是给自己挣得,谁嫌多呢。

    朝鲜战场上,老美火力之上的批量投送,罗二是亲眼见识了很多次,深知地毯式毁灭的威力,要是罗家山被来上一下,他又飞不到天上去,挡也挡不住。

    其他几方面的敌对,罗二还是横眉冷对,不去报复就是仁慈了。

    “算了,以后找老美麻烦,尽量抢钱就是了,害的老子在婆娘跟前装孙子,”穿着凉绸睡衣,罗二靠在大厅的沙发上,眯眼看着老婆做饭,暗暗打定了主意。

    惹不起就不要惹,抽冷子搞点好处得了,伟大的事业自有伟大的人去干,咱还是守好山头最现实。

    吃过早饭,罗二和玛丽坐在走廊上的躺椅上,喝着热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如此休闲的时光,罗二还真没有品尝过几天。

    “罗,你知道克什米尔公主号吗?”玛丽把茶杯放在小桌上,忽闪着大眼睛,随意地问到。

    “什么公主王子的,不知道,”躺靠在帆布椅子上,罗二有点昏昏yù睡,玛丽昨晚上大发神威,差点把自己给打败了,得养养神,以备今晚再战。

    “你不是天天听广播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玛丽惊讶地问道,见罗二还是一副茫然的摸样,好笑地摇摇头,“1955年4月11rì,大陆参加万隆会议的11名代表团人员,搭乘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在北婆罗洲沙捞越海面坠机,全部遇难,只有三名机组人员生还。”

    听着玛丽简短的介绍,罗二闭眼思索着,眉头渐渐扭起了一个疙瘩,他依稀记得,好像是凯利以前随口提过一嘴,但自己根本没在意。

    4月11rì?那不是小夕刚出生的时间嘛,罗二暗暗拍了下大腿,那几天他根本没心思听广播,一心想着陪老婆孩子了。

    “娘的,罗灵也不通报一声,”郁闷地出了口浊气,那小秘书,看来还是有点欠调教,今后的通报制度,要赶紧制定了,省的坐井观天。

    下意识里。罗二没了莽撞打杀的想法。毕竟,凶残的血火厮杀,已经渐行渐远。

    拿起茶杯,闷闷地喝了一口,罗二这才问道,“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你将这个干吗?”

    “你知道吗,大陆上的周同志,原本是要坐公主号的,”玛丽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睛却看着湛蓝的天空。

    “什吗?”像是被刺中了屁股,罗二腾地跳了起来,眼中寒光大盛,“那个生瓜片子干的?”说到底。罗二是从部队上出来的,对于国家最高领导人,本能地有一种敬畏感,哪怕他被迫逃离了大陆。

    “干什么,你还吃人啊,”玛丽微微一皱眉头,“你们敬爱的周同志,还好好地活着呢,yīn差阳错地没上飞机。”

    “哦,这样啊。嘿嘿,来来,给老婆倒上水,”罗二尴尬地哈哈一笑,赶紧拎起茶壶,把两个茶杯都添满了,“老婆,你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吧。”言语间,罗二脸sè很快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婆。

    “算你识相。”玛丽笑眯眯地端着茶杯,“我是你老婆,又不想当寡妇,看你紧张的。”

    “我紧张吗?”罗二皱眉。

    “你不紧张吗?”玛丽嘴角一挑。

    “是,有点。”罗二低头认错。和老婆抬杠,那是不想睡觉了。

    “眼下。有笔小买卖,就看你看得上看不上了,”玛丽伸了个懒腰,慵懒地伸出嫩白的长腿,“腿有点酸了。”

    “来来,我给你捏捏,”拉过一个马扎,罗二亲自动手,给老婆按捏着小腿,顺带揩油。当然,耳朵还是支楞着。

    “炸机的主犯,叫周梓铭,原是香港启德机场清洁员,被60万港币买通了,现在躲在台湾高雄。”说到这里,玛丽闭上了嘴巴,享受着爱人的按摩,其他的,她也不必多说了。

    “完了?”罗二扭过头,疑惑地问到,手上也停止了动作。

    “那你还想要什么,让我把人给你抓过来啊,”白了一眼罗二,玛丽大方地一挥手,“他居住地的资料,凯利会提供给你。”

    “奥,”罗二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疑惑地问道,“那周梓铭可是你们的功臣,这转眼就成了我们佣兵的目标,说不过去吧。”

    “切,台湾擅自搞小动作,连个详细计划也没有,也就是叫喊的凶,”玛丽不屑地撇撇嘴,“他现在这个棋子,已经没了作用,但是,我们得给台湾一个教训,没有我们的首肯搞事,功臣也会变死尸的。”

    罗二点点头,明白了,自己干的活,就是杀手一类的,美国人不好动手,花钱买命呗。

    “那费用?”罗二眼中jīng光闪烁,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五万美金,还是看你的面子,”讲起生意,玛丽可是冷静的多,她手里的经费也得盘算着化。

    “婆娘,你逗我玩呢,”罗二不乐意了,好歹也是头回开张,五万就把人打发了。

    “哦,想起来了,周梓铭住所附近,好像有一家赌场,是台湾几个将军开的,”玛丽揉着太阳穴,貌似在认真地想着。

    “你看看,晚上不好好休息,累了吧,”罗二赶忙起身,轻手轻脚地给老婆按着太阳穴,语气温和地责备道。“那还有其他的没有?”对于劫掠国民党资产,他丁点犹豫了没有。

    玛丽仰靠在躺椅上,冷冷地劝道,“你知足吧,想把岛上抢光呐,”

    “没有,绝对没有,”罗二笑嘻嘻地亲了老婆一下,“今天的午饭,我来做,大盘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炖土豆。”

    第二天,罗二早早回到了尚德公司,召集了自己的民兵排,张卓文、罗灵列席;“今天晚上有行动,每人事后一万美金。”话音落地,三十名朝鲜民兵,眼睛同时瞪得老大。

    要不是有纪律约束,这回大家估计都该欢呼了,一万美金啊,将近50年的薪水,谁不干是傻子;当然,要是出事了,一万美金也够家人度rì十几年了。

    只有坐在角落的张卓文,眨巴着眼睛,偷偷瞄了眼罗灵,发现这个jīng明的丫头,也迷糊地瞪着眼睛。“什么行动啊,花费三十万美金,”张卓文转动脑筋,溜溜地乱想着。

    “不许喧哗,不许提问,去找张卓文拿装备,”一指角落的张卓文,罗二看了眼罗灵,转身出了一楼会议室。

    罗二的眼sè,罗灵明白的紧,也不敢多问,晃着腰肢紧步跟上,把身后十数道隐晦的目光甩下。

    二楼办公室里,罗二指指正襟危坐的凯利,仔细交代着罗灵,“今后,每天收集到的情报,要第一时间通报我,电讯室的工作,你不要参加了,就当我的情报参谋吧。”

    见罗二扫了眼自己,凯利赶紧点头,“没问题,亚洲各国的情报,我会第一时间转送罗灵,”当然,这些情报是要经过玛丽筛选的,他的权限也不过是投递员罢了。

    深夜,两辆蒙着篷布的卡车,悄悄驶出了公司大院,在罗二的带领下,开始了雇佣军第一笔生意。

    这次前来台北,罗二一个老兵也没带,既然想把民兵大队扩大了,那些老兵就是现成的教官,这些兵们,只要吃了一次红利,今后哪怕是有心人渗透进来,也拉不走一个民兵。

    大兵每月二十美元,班长三十美元,排长四十美元,连长五十美元,还有高额的战事津贴,这堪比美军薪水的工作,你朴正勇把人拉走了成,你养得起嘛。

    手按膝头冰凉的汤姆森冲锋枪,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大兵,钢盔下烁烁有神的眼睛,让靠在车尾的罗二,眼里有了点点的笑意。

    碰碰身旁的张卓文,“我说小张,你也该找几个飞行员了,说不动不会绑啊,”淡淡地语气,让张卓文沉稳的脸上,冒出丝丝冷汗,“那啥,我看好了两个,正在联系。”

    轰鸣的卡车,在盘岛公路上飞驰,同时,一艘渔船使出台北西门町码头,向高雄缓缓驶去;罗二此行的目的,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周梓铭。

    凯利提供装备卡车,还有渔船的费用,就花费了罗二近十万美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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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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