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代奇人魂归天
杜晟双目突然流出清泪,夹带着丝丝鲜血,嘴角却是泛着微笑,说道:“傻孩子,义父生机已绝,别人看不出来,你有天生异瞳,难道看不出来吗?”
令狐恒一直不肯相信,在他眼中的神算子杜晟,已经是生机全无,唯剩一口气在吊着,好似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令狐恒心中悲呦不已,却强装笑容,说道:“不,义父,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说罢,令狐恒开了异瞳,一股强烈的红光罩向神算子杜晟。
这正是令狐恒天生异瞳的特殊功效!可是杜晟虽然感觉一股暖流包裹了自己,可是生机还是没有半点恢复,反而一如既往的流逝着。杜晟叹了口气道:“别浪费力气了,恒儿,义父就要去了,你要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不仅为了自己,还为了你的父母亲,还有义父,不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
神算子杜晟脸色通红,紧紧地抓住令狐恒的手,说道:“答应义父!”
令狐恒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恒儿答应义父……”
神算子杜晟这才缓缓露出笑容,喃喃地念道:“道人身世已盟鸥,便好乘云御气休。何足风波吾一点,盍思舟楫彼迷流。从教水击三千里,别是烟飘十二楼。松以碧涛成夜吼,山为翠浪接空浮。初非孔圣乘桴志,薄类梁僧渡苇谋。庐阜插篙空木末,武夷停櫂尚岩头。争如太乙真人叶。往盪须弥绝顶秋。昔者天孙失机石,我疑博望乃牵牛。却无沧海桑田事,底用浮家泛宅愁。个里且吹无孔笛。向人只下直针钩。而今性水涵孤月,休遣禅河起一沤。逝者如斯曾不返,凭谁为我问阳侯……”声音渐弱,终不可闻。
天色终于还是暗了下来,夜幕不久将至,暮色四起,夕阳的余晖已然照射不到大地。终于收起了最后一抹斜晖残照。一代奇人神算子面朝蓝天,躺在干草堆里,面带微笑。寂然不动。良久,他原本紧紧抓住令狐恒的手无力的跌落在干草堆里,已经逝去多时了。
令狐恒痛叫一声,如狼嚎。似枭啼。吓得周遭归巢的倦鸟扑棱着翅膀往别处飞去了。令狐恒伏在神算子杜晟身上,已经泣不成声,哭得气咽声变……
已经走远的玲珑听得令狐恒这一声惨痛的叫声,知道杜晟已经驾鹤归西,心下惆怅,捧着一小瓶清水回转原地,却见令狐恒已经昏死过去了。
玲珑吓得瓷瓶落地,好在是一件仙宝。加持了阵法在里面,并不虞跌破。玲珑扶起令狐恒。掐他人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沙哑着声音说道:“放开我,我要见义父!”
玲珑原本是把令狐恒抱在怀中,胸前宏伟一直磨蹭着令狐恒,可令狐恒现在心好像已经死去,哪里还提得起半点旖旎的心思?挣脱了玲珑怀抱之后,他跌跌撞撞地抱起神算子杜晟的尸身,脚步一深一浅地往落日方向走去,在他的记忆中,永远不会忘记,在落日的方向,有他和义父的家……
玲珑知道现在令狐恒心中悲痛,不敢多劝,只是默默地跟在令狐恒后面,望着他萧索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的忧伤袭来。
两个伤心人,一步一步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凉州府边界。已经三天不吃不喝的令狐恒已经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整个人跌在地上,不醒人事。
玲珑连忙抱起令狐恒,往他口中灌些不久前买来的热汤,良久,令狐恒醒来,却又倔强地抱起杜晟的尸身,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玲珑紧咬银牙,美目含泪,却又不得不放令狐恒前行,因为她知道,神算子杜晟的死,对令狐恒打击太大了。可是,她又怎么了解令狐恒的心情?神算子杜晟可以说是令狐恒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唯一的亲人也已经逝去,你叫令狐恒如何自处?唯有逃避,一直逃避而已!
如此再走了一日,周围的人都拿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令狐恒,令狐恒却全然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着。终于,在一处荒凉的山脉之下,两三间简陋的木屋前面,令狐恒停了下来,因为这里就是他从出生到五岁之前生活的地方,和杜晟一起生活的地方……
看到了目的地,令狐恒心情激动之下,说道:“义父,你看到了吗,我们回家了!”说罢,心情激动之下,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玲珑赶紧跑上去,拿出用体温温热的汤水灌入令狐恒口中,也不管那汤水洒落她的衣服。令狐恒这一昏睡,一直到夜晚才醒转过来。
刚一醒转,令狐恒就抢着抱起了杜晟的尸身吗,痛哭起来。其时,杜晟的尸身已经过了四五日,若是在热天,早已腐臭。好在现在已然入冬,天气寒冷,尸身才能保存久一点。可是即便如此,杜晟的尸身已然严重脱水,干瘪了下来,不像人样了。玲珑劝道:“令狐公子,你节哀吧!你义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往日半点风采?玲珑知道,这对他的打击太大,大到他完全承受不了。玲珑继续说道:“你义父已经去了……”
令狐恒突然怒吼:“你胡说!义父永远不会离我而去的!”继而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可是他也知道,杜晟是真的仙去了……
玲珑被他一吼,愣住了,旋即知道,令狐恒这是心中苦痛,却无法发泄,才导致如此。心下了然之后,柔声说道:“若是不让义父入土为安,恐怕他在地下也会不安的……”
令狐恒虎目中突然滚出热泪,一把抱住了玲珑那婀娜的身姿,痛哭起来。玲珑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抚慰自己孩子一般,抚摸着令狐恒的脑袋,心中也是一阵惆怅。她见杜晟不过一面,但是却能体会杜晟和令狐恒的感情,想到自己连义父都没有,唯一抚养她成人的萧厉,却放纵他的儿子来糟蹋自己,心中一阵凄凉……
哭了良久,令狐恒才振作起来,用“无锋”仙剑挖了一个大坑,把杜晟的尸身放入里面,却始终不忍把旁边的泥土洒入。因为他知道,这一把土洒下去,就真的见不到义父了,想到往日杜晟的音容笑貌,令狐恒心中凄怆不已,悲痛欲死。
令狐恒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杜晟,跪在土坑旁,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杜晟的身上。而此刻,玲珑已经将一块青石削成石碑,只是尚未题字。令狐恒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你了,玲珑姑娘……”他哭了五天,泪早已哭干,声音已经沙哑,铿锵咬字之下,难听之极。
玲珑把石碑运来,幽幽地道:“令狐公子,你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义父也不希望你这样下去的……”
令狐恒想起杜晟的临终遗言,心下黯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玲珑姑娘……”
玲珑见他始终姑娘,姑娘的叫,知道他心中还是没有自己的地位,心下苦闷,却强装笑容,说道:“饭菜快做好了,你记得过来吃饭……”说罢,不想令狐恒看到自己快要滴下的泪珠,转身跑开了……
令狐恒呆呆地看了杜晟最后一眼,终于一狠心,双掌推出,把周边的泥土推入土坑之中,盖住了杜晟的尸身。然后长啸一声,一跃而起,把重达百斤的石碑竖在了土坑旁,抽出“无锋”仙剑,“唰唰唰”地连连挥动仙剑,举重若轻地刻下了十几个字,仔细一看,却是“义父神算子杜晟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孝子令狐恒立”……
令狐恒刻完字后,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伏地痛哭起来……
玲珑在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伏地痛哭的令狐恒,心中一阵怜惜。她想到自己的身世,也心下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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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府,凌天宫。
公孙威在自己书房里听着属下的报告,眉头紧皱,说道:“你是说,那小子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
底下那人正是锐金道人,只见他恭敬地说道:“回禀宫主,确是如此!”
公孙威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挥手道:“你此行受了伤,下去疗伤吧!”
锐金道人感激淋涕地说道:“谢宫主关心,属下告退!”
公孙威突然叫住他:“把齐护法给我叫来!”
不多时,齐邰一就来到了公孙威的书房,公孙威神情凝重地看着齐邰一,齐邰一虽然修为臻至化神期,却在公孙威面前惴惴不安,额头见汗。
公孙威看着齐邰一良久,才说道:“齐护法,麻烦你带着弟子,去古剑派一趟吧,具体情况,想必你是聪明人,已经了解。”
齐邰一自然知道公孙威心中想的是什么,不敢怠慢,说道:“属下遵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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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颓废
凉州府内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后面,是一个小河谷,南边的日光照耀下,即便是隆冬季节,也稍显暖意。这座山就是当地人称之为仙山的大山,因为在这绵延千里的山脉里面,六大圣地之一的灵韵门便是坐落此地。
其实这条山脉叫云落山,乃是凉州府第一大山脉,乡村愚民不懂文绉绉的名字,习惯把这座山叫做仙山,皆因有修仙者经常高来高去,引得一干愚夫愚妇顶礼膜拜。
只见云落山高矗云霄的主峰上,成年成月戴着白雪的头巾,披着白雪的大氅,不管春夏秋冬,它总是一身洁白。 这边看,远山连绵不断,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那边看,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 景致从山脚的密林溪河一直到半山腰的草地,直到顶峰,已经是白雪皑皑。云落山间经常漫着浓雾,白茫茫的,就像大海一样。那形势,真是气象万千。透过漠漠的烟雾,朝前望去,一片缭乱的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象山,远山又淡的象云,是云的山,分辨不清。有时风吹云散,满山满岭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滔滔的黑浪,拍击着黄洋界前的断崖绝壁。
亏得也是凉州府,在云落山南边向阳处,才有开春般的景象。若是别处,树木早已落叶,哪里还有郁郁青青的生机?也正因为气候暖和,从云落山流淌千万年的小河才不至于结冰。仍夹带着高山上的坚冰,一路流下来,撞击在河底的鹅卵石上。叮咚动听。
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却有一人格格不入,只见他跪在一隆起的孤冢前,两眼无神,脸上布满了胡渣,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一蓬,衣裳也是臭不可闻。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落魄的叫花子。
只见他无神地举起一个酒坛子,喃喃说道:“义父。这是你最爱的烧刀子,来,我们喝一杯!”说罢,提起酒坛子就往口中倒去。浑然不顾那酒浆从口边溢出。继而落在那本就臭不可闻的衣裳之上,更添异味。
只见他喝罢,又不忘把剩余的酒倒在墓碑之前,呵呵傻笑道:“义父,你没想到罢?恒儿今日也学会喝酒了,可惜啊,没能和义父一起喝酒……”
这人正是令狐恒,实在令人想不到。仅仅过了十余日,他居然变成了这副颓废的模样!看来。杜晟之死,对令狐恒的打击实在太大,令他不得不借助烈酒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能好受一些。令狐恒喝了大半坛烧刀子,整个人好似坠入了云里雾里,浑然分不清自身在哪。他想起先前杜晟独酌的情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好似杜鹃啼血,悲猿哀鸣,吓得周边的小鸟都扑棱棱地往远处飞去了。
令狐恒哭了好一会,突然又大笑起来,好似疯子一般。笑声没持续多久,令狐恒往后一倒,就此昏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憔悴却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令狐恒身后,心疼地看着睡在冰凉地上的令狐恒,动作轻柔的抱起他那脏兮兮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更显温柔。
这人正是玲珑,令狐恒从杜晟逝世之后,便一蹶不振,却是她任劳任怨地在照顾令狐恒。令狐恒与杜晟的故居远离集市,或许这是神算子为了避开仇家才选择的地方。但却苦了玲珑,她本是魔门的天之娇女,哪里会做饭、洗衣?却不得不一件件做了,却没有任何怨言。她每日要走百十里路去帮令狐恒沽酒,买菜做饭,因为灵韵门就在附近,她不得不谨慎小心,只敢走路不敢飞行。几日下来,她的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她却没有丝毫苦言。
只见玲珑把令狐恒抱回木屋内,又轻轻地把他放在一尘不染的床上,帮他盖上了被褥。这木屋本来已经几年未曾住人,早已铺满灰尘,也是玲珑不辞劳苦,把里里外外都洗刷了一遍,好似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
玲珑微笑地看着熟睡中的令狐恒,见他在睡觉中仍是眉头紧锁,心中又是一疼,心道:“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心中有苦,又何必一个人承受呢?玲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照顾你一辈子,玲珑也知足了……”
令狐恒却是毫不知情,他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反反复复地做着噩梦,杜晟临终前的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义父已经去了,这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剩一人了!令狐恒感到无奈,苦痛,悲伤,彷徨,却始终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就像一个无头苍蝇,浑不知该往哪走,才能结束这苦痛……
这一夜,令狐恒病了,浑身一阵热一阵冷,热的时候好似掉入火炉,差点没把自己烫熟;待你热到极点的时候,却“扑通”一声,把你丢入冰河里,让你浑身冷的发抖,好似身处冰窟……如此周而复返,令狐恒已经濒临意识昏阙的地步……
这下,急坏了玲珑,她哪里见过如此凶猛的病情?一时间慌了手脚,把令狐恒架起,就往百里外的市集飞去,半夜里敲开了市集上郎中的店门。郎中本来已经入睡,被人惊醒自然不喜,猛地打开店门正待发作之际,却被玲珑拿出魔门圣女的架势给吓到了,一把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哪里还敢说上半句话?一双手哆哆嗦嗦,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玲珑,因为他知道玲珑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便老老实实地帮令狐恒看起病来。
不过他只是一个市集上的郎中,只会医一点头痛脚痛的小病,哪里见过如此迅猛的病情?但他又不敢实话实说,不然玲珑手中的刀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了。他心下一片悲凉,只好按照医书上所述,捡了一方治伤寒的方子煎了一剂药,让令狐恒服下。
那郎中祈祷,令狐恒千万不要有事,不然他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玲珑杀的。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药起了效果,还是令狐恒福大命大,反正到了天亮之时,便已经稳定了病情,体温已经正常。
其实,令狐恒自小到大都未曾病过,皆因他天生异瞳,寻常病情哪里能近身?只是这次,病情由心而发,令狐恒心情悲呦之下,病魔入侵,一病不起,倒是来的十分凶猛。好在令狐恒运道不错,那郎中开的方子里,偏偏有一味药对症下药了,于是乎,令狐恒捡回了一条命。
玲珑不辞劳苦,又是煎药又是帮令狐恒擦汗,奔前走后,直让郎中羡慕嫉妒恨。如此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居然服侍一个叫花子,天理何在?只是这般话他只敢在心中嘀咕,哪里敢说出来?他此刻还庆幸自己蒙对了药方,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呢!
玲珑此刻却怒道:“为何他还没醒来?”
郎中还在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感叹,听得玲珑一问,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说道:“医书上说,‘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这位……公子的病情乃从内而外,急切不来,需慢慢调养。姑娘……”
玲珑却是不耐烦地说道:“本姑娘不管这么多,若治不好他,你便是本姑娘的刀下亡魂!”
那郎中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道:“生死有命,哪能一言决定他人生死?”
玲珑正心怒之际,听得郎中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正想拔出刀子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却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水,水……”
这声音在别人听来,不过平常,但听在玲珑耳中却不吝于雷霆乍响,玲珑手中的刀子落地,扑过去,却见令狐恒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玲珑不敢稍稍迟疑,飞快的倒来一杯温水,扶起令狐恒的身子,喂他喝了下去。
郎中见玲珑没有余暇顾及他,便轻轻一脚,把那刀子踢入了柜台之下。他并不知道,玲珑若是想杀他,哪里用得着一招半式?他这么做,不过是为求一丝安心罢了。
令狐恒喝了一杯温水,又沉沉睡了过去。玲珑虽不懂医术,却见令狐恒的气息稳定,也知道他已经好转,便心中欣喜,也不去追究那郎中了……
令狐恒这一睡,又是两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没有一丝力气。好在玲珑不辞劳苦,买来各种补品,令狐恒吃了之后,身子一天好似一天。但那郎中却是有苦说不出,玲珑和令狐恒两人强占了他的药铺,弄得他没法营生,家中的钱银米粮又所剩不多,可是玲珑说了,令狐恒一天没好彻底,他们就一天不走。那郎中本想反抗,却被玲珑一掌打得他直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知道玲珑不是他能对付的,自然也就认命了。
好在令狐恒经过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虽然颓靡,却也不再迷离,开声说道:“玲珑,你别与郎中为难,他也是找口饭吃罢了……”
玲珑“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郎中心中想到:“没想到这美人心如蛇蝎,倒是这叫花子心地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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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师门有难
又过了二十余日,令狐恒终于病好了。他本来就健壮,只是未曾病过,这病又十分凶猛,是以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一日,令狐恒和玲珑告辞了郎中,郎中巴不得他们两个煞星赶紧走,却不料令狐恒给了他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说是报答他救命之恩,却被玲珑白了他几眼,令狐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们信步走在这个不起眼的集市上,却不料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躲在了街边的店铺角落里,注视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令狐恒低声道:“这两人的服饰怎么这么眼熟?”
玲珑明显比令狐恒见多识广,只见她轻声说道:“他们是雪池派的人。”
令狐恒狐疑道:“雪池派离这千山万水,为何会出现在这?”
玲珑摇了摇秀项,说道:“我也不知。”
见那两人越走越远,令狐恒做了一个示意动作,玲珑心领神会,一同悄悄地跟在那两人后面,那两人显然没什么江湖经验,被人跟踪了却毫不知情。只见令狐恒和玲珑扮作一对情侣,悄悄地吊在那两人后面,相隔一定的距离,并不稍稍越前。
只听年纪稍大的一人说道:“……苏长老这次真的是怒了,居然向掌门申请了冰雪令,广邀正道同仁,去捉拿那淫贼。想那淫贼也真是可恶,居然强行拒捕,百多人的围捕居然能让他走脱,还杀了六十余人。唉!”
年纪稍轻的一人看起来和令狐恒差不多年纪,只听他反倒是有点崇拜的意思:“师兄,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像他那样厉害?”
年纪稍大的那人冷哼一声,说道:“修为再好又有何用?居心不良,修为越高越害人!”
令狐恒耳聪目明,他们的对话皆听在耳中,想起缄言道人的教诲,心下一阵黯然。玲珑见他沉思的模样,知道他又陷入了自责。轻声说道:“他们自己先冤枉好人,却不思悔改,反而持强凌弱。你就算稍稍反抗又怎么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令狐公子,你莫要生气,问心无愧就行了。”
令狐恒突然轻声叹道:“真的是问心无愧吗?我杀了那么多人。虽然有些人是多行不义。却也有人是被我无辜杀死,我真的罪人……现在,就算我是真的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玲珑却笑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他们就能杀人,而你就不能反杀了?这是什么道理!”
令狐恒听了一愣,想起杜晟的惨死。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说道:“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是自寻死路!”说完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只见那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已经走得远了。令狐恒还在沉思的时候,被玲珑的柔软滑腻的素手拉住,往前快步走去。
不多时,那两人的话语又隐隐在耳:“……师兄,你说,这次苏长老为何这么大火气?”
那师兄说道:“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苏长老最是护犊,那令狐小淫贼杀了他最疼爱的三弟子,他能不发怒吗?现在的苏长老,我看不止发怒,都快要发疯了!”
年纪稍轻的那人捂住了嘴巴偷笑道:“苏长老也是的,不过是一个小淫贼,哪里用得着冰雪令?他若是出手,怕是三个小淫贼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吧?”
那师兄笑骂道:“你这小滑头,又哪里知道苏长老的心思?他这人不仅护犊,还极好面子,自然不肯亲自出手,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年纪稍小的那人连忙说道:“噤声!别再说了,这里不是雪池派,而是灵韵门的地界!”
那师兄自知失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小滑头,提醒得不错!我们赶紧沽了酒就回转吧,想必苏长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年纪稍小的那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苏长老这阵子是怎么了,老是要喝酒,害的你我频频赶路,还说不准用‘漂浮术’,怕惊扰了百姓,真是故作清高……”
那师兄笑骂道:“呸!你还叫我别编排苏长老,现在你倒好,自己编排起来了!”
年纪稍小的那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了。不多时,那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花了一刻钟时间沽了酒之后,便往原路回转了。令狐恒和玲珑不敢露面,扮作在一旁看一些胭脂水粉,害得开胭脂水粉小摊的老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令狐恒不知怎么地,脸突然红了。
玲珑也察觉有异,心下一想便明白了老大妈的笑意,也红了耳根子,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甜甜的,十分舒坦。
令狐恒见那两人快要走远了,赶紧拉着玲珑跑了开去。玲珑还拿着一盒胭脂,令狐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丢下一块银子便逃也似的跑了开去,那老大妈更是乐开了嘴,因为令狐恒给的那块碎银足足有三两,几乎是她半年的收入了……
那两人也不虞在这个小小集市上也会有修仙之人,自然毫无顾忌,更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只是他们谨守苏长老的叮嘱,不敢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地使用‘漂浮术’。他们归心似箭,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交流,倒是让令狐恒和玲珑稍显失望。他们走出市集之后,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施展开‘漂浮术’,往云落山飞去了。
令狐恒和玲珑怕被他们认出身形,并不敢过度贴近。虽然他们的修为不过结丹期,但修仙者六感大异常人,若是过度逼近,就算是结丹期也能知晓他们来意不善。不过,跟踪了那么久,也不是没什么收获,起码知道了现在雪池派要联合正道共同抓拿令狐恒。
令狐恒见他们飞远了,才从田埂里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模样。玲珑笑吟吟地看着他极富线条的侧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我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有愧老道士的教诲……”
玲珑不知道他和老道士的情感,嘟嘴说道:“那老道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令狐恒却是眼神一厉,玲珑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退了几步,可这里已经是水田边,此时乃是隆冬,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水,可是下面全是黑乎乎的泥巴,令狐恒见她形势不妙,也没多想,一把拉住玲珑的柔软滑腻的素手,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了起来。殊不知,玲珑一个顺势倒在他的怀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居然升起了两朵红晕!
令狐恒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现在的他,毫无旖旎的心思,只是轻轻把她的肩膀放开,说道:“玲珑,我感谢你救了我,但不代表你能侮辱老道士!他……其实对我很好……”说到这,令狐恒突然想起武震所说的,老道士相当于他的父亲那样。其实,令狐恒又何尝不是把老道士当做最亲之人?只可惜,他被人陷害,已经做出了对老道士不利的事情来,已经没脸再见老道士了。
令狐恒陷入了沉思,玲珑却趁机收拾了心情,平静了激动的心跳之后,玲珑说道:“你说,若是他们这些正道找不到你,会怎么样呢?”
令狐恒回过神来,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干系,不由得感激地看向玲珑,说道:“没错,他们若是找不到我,自然会去古剑派找老道士晦气!老道士有难,我怎么能置之不理?不行,我得回去!”
玲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始终是要走的……不过,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哪怕是一晚上也好?”
令狐恒乃是凡人,又非草木,哪里会不知道玲珑所想?玲珑所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却实在无以为报,因为玲珑要的,他给不起!现在玲珑提出的要求,却是他不能拒绝的。令狐恒心想:“不过是陪陪她,应该没什么吧?”看向玲珑那渴望的大眼睛,令狐恒心下一软,便答应了:“好,我陪你……”
玲珑笑了,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令狐恒没有注意到。其实,身为魔门圣女的她,也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不过也和生活习惯有关,她的招数通常都是直来直去,十分露骨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反而比寻常守礼法的女子更能打动男子的心。若不是令狐恒苦恋杨知霜,说不定此刻已经被她俘虏了……
令狐恒却没想这么多,他又想起了杜晟的死,心中哀伤更甚。玲珑看到他旧态萌发,便知道令狐恒还是放不下杜晟的死,幽幽地劝道:“令狐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你的义父!”
令狐恒虎目通红,知道玲珑已经看穿他的心思,道:“不错,杀死义父的人尚未授首,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为义父报仇!”
玲珑看到此刻已经被仇恨充斥心扉的令狐恒,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狐公子,你要好好筹划才是……”
令狐恒却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又出了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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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暗涌四起
令狐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木屋的,不过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酒,可以独酌。明月当空,清风送香,南边的冬日即便是夜晚,也不过是微冷。以令狐恒的修为,完全无视这等凉意。
玲珑在木屋里做着晚饭,她透过木窗看着像丢了魂的令狐恒,眼神中透着爱怜,她与令狐恒相处多日,一看便知道令狐恒还是没从杜晟的死中恢复过来。想想也是,距离那日也不过十余日,亲人的逝去,这样的痛楚,岂是区区十余日就能淡忘的?玲珑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继续手上的活。她自己也没想到,身为魔门圣女,居然会有一日给一个人做饭,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命运弄人,岂是凡人能预料?玲珑笑了笑,宛若一朵芙蓉,只可惜没人能看到。
不多时,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便做好了,玲珑把饭菜端出来,唤了声:“令狐公子,来吃饭吧!”
令狐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忙前忙后的玲珑,心中一阵触动。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玲珑为他所做的一切,令狐恒都看在眼里。可是,令狐恒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一个真心真意对他的女子呢?虽然玲珑与杨知霜相比,姿色绝不稍弱,甚至成熟婀娜之处,犹有胜之。可是,哪怕是玲珑比杨知霜更胜百倍,令狐恒心仪之人也还是杨知霜。唉,感情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令狐恒苦笑了一声,说道:“玲珑。多谢你这段日子来一直照顾我……”
还未说完,玲珑便说道:“别说这么多,吃饭吧!”大家都是聪明人。令狐恒一开口。玲珑便知道令狐恒要说什么了。她心中一酸,强忍着眼泪不往下落,装作没事一样,说道:“厨房还有一个汤,我去端来……”说罢,轻移莲步,走进了木屋之中。
令狐恒看着她明显忍着泪水的背影。心中也没由来一阵痛楚,不过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把话挑明了,好过两个人痛苦一辈子。他拿起酒坛,“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第一次觉得。烧刀子如此烈的酒。也像海水一般苦涩。
玲珑躲进厨房之中,无声地哭泣起来。心酸、委屈纷至沓来,一向外柔内刚的玲珑也承受不来,唯有哭泣才能缓解内心的委屈。
令狐恒则是想着自己是心事:“若是义父还在,他又会给我什么建议呢?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玲珑才没事一样走出木屋,端来一盆汤,柔声说道:“吃饭吧。多吃点菜,别老是喝酒。”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妻子在一旁规劝。
令狐恒默默地放下了酒坛。夹起了饭菜,开始无声地吃着。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多时,饭菜被一扫而空,令狐恒则放下了心事,陪着玲珑洗着碗筷,若别人不知情,还道他们真的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夫妻。
洗完碗之后,令狐恒无所事事,便提着酒坛,一跃而起,坐在屋顶之上,又是独酌起来。此刻月色如水,照耀着周边的景色,就像一池春水。偶尔微风吹拂,送来阵阵凉意。
玲珑此刻也走出了木屋,坐在门前那块大石头之上。令狐恒记得,那是义父生前最喜欢坐的地方,一边喝着酒,一边以复杂的目光看着年幼的他。
勾起了回忆,令狐恒眼角也落下了两滴清泪。他本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哭干,却不料想到伤心之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淌出来……
玲珑静静地看着令狐恒,静静地欣赏着月色,却始终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她此刻要做的只是陪伴,陪着令狐恒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日。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一夜无话。
清晨的一缕阳光,率先打破了夜的寂静。玲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身上并无凉意。她一怔,因为她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这不是令狐恒的衣裳吗?玲珑没理由感到一阵心慌,她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料碰倒了一个酒坛子,正是昨晚令狐恒喝的烧刀子剩下的酒坛子。
玲珑一愣,素手轻轻拾起压在酒坛子下的一张纸,纸上那遒劲的字迹,写着:“玲珑,对不起,我还是不辞而别了。你别伤心,我有事情要去做,一个男人必须要去做的事。若是可以,你帮我看着我义父的木屋吧,说不定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便会回来了。令狐恒”
玲珑看着信,良久才抽泣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令狐恒,你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帮你看屋子?为什么!!!”
玲珑又哭又笑地闹了一会,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嘴角却是荡漾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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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山上,灵韵门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对着灵韵门的掌门玉梅上人说道:“掌门,今日乃我等五派共同上古剑山之际,该出发了吧?”玉梅上人已经年逾花甲,只是修为极高,丝毫看不出年月的痕迹。
玉梅上人却是笑了笑,说道:“苏长老,我已经不理门派之事久矣,若是此时前去,就让洛美长老陪你们走一趟吧!”
玉梅上人眼前的这人,正是四处邀盟的苏无垢。他自忖以雪池派一派之力,对上古剑派并无十足的把握,便四处邀盟,以大义说法,倒也邀了不少人。此刻更是说服了最不理世事的灵韵门,在他看来,这次古剑派是在劫难逃了。“若是他们拒绝不把那小淫贼交出来的话,嘿嘿,那可不能怪我了!”苏无垢心中恨恨地说道。一想起自己的弟子被令狐恒杀死的惨状,苏无垢便火冒三丈。好在此刻是在灵韵门之中,不然的话,不知道有多少瓷器、桌椅要被他毁坏掉。
得了玉梅上人的应允。苏无垢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说道:“上人,不知洛美长老准备好了吗?”
玉梅上人说道:“应该是准备妥当了,苏长老,你此去,不会是想着与古剑派开战吧?”玉梅上人虽然久不理派中之事,但是对于阴谋的触觉却没有丝毫退化。反而更胜以前。
苏无垢心中确有这个主意,他广邀同道,绝不是讨个公道这么简单。若是能打击打击古剑派。他绝对是不遗余力的。不过苏无垢是何许人也?被说中心事,却丝毫面不改色,打了个哈哈说道:“上人说笑了,无垢只是想为正道除去败类。哪里会伤及同盟之情?”
对于苏无垢的这个说辞。玉梅上人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她想了想,说道:“魔门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望苏长老以大局为重!”
苏无垢却是不以为然,正想说些什么,灵韵门的洛美长老正巧走了进来,说道:“掌门,弟子们已经准备就绪。”
玉梅上人到底是个女子。虽然心机不差,但心软却是最致命的。她轻叹一声。说道:“洛美,你此去谨记,不要多生事端,完事了就回转!”
洛美长老是玉梅上人的弟子,知道玉梅上人所指,便说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苏无垢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一阵无趣,便说道:“上人,告辞了!”说罢,径直地走了出去。
玉梅上人看着苏无垢的背影,便知道此事几无回转余地,心下微微一叹。
汴州府,凌天宫中,公孙威的书房内。齐邰一正跪在地上听着公孙威的指示。公孙威早已经得了准确的消息,知道了苏无垢正在四处邀盟,准备讨伐古剑派。公孙威得到消息之后便一拍大腿:“天助我也!”于是早早作了布置,不仅主动找上雪池派,更是四处散布消息,可以说现在的令狐恒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令狐恒显然没有做好出名的准备,他此刻正在前往古剑派的路上。
公孙威沉吟了一会,说道:“今日是苏无垢所定之日,我们凌天宫准备了这么久也只是为了这一天。齐护法,你此去记得莫要第一个出头,等那些人与古剑派拼得你死我活之时再出手。”
齐邰一也是腹黑之辈,哪里不懂公孙威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坐山观虎斗,然后他们好在后面捡便宜。公孙威见齐邰一心领神会,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齐护法,你得挑拨他们的关系!”
齐邰一嘿嘿笑道:“属下晓得!”
公孙威冷笑道:“古剑派不自量力,想出山?哈哈,本宫要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
齐邰一也笑道:“宫主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到巅毫,恐怕古剑派怎么都不会想到,是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公孙威冷笑道:“知道又如何?这是阳谋,不怕他古剑派不接招!”
齐邰一大拍马屁道:“高,还是宫主的招高!”
公孙威怡然自得了一会,便说道:“弟子们都准备好了吗?”
齐邰一说道:“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宫主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公孙威站起身来,傲然直视东南方,背负着手,冷冷地说道:“本宫要毕功一役,让古剑派永世翻身不得!”
齐邰一对公孙威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崇拜地看着公孙威,说道:“相信宫主的宏愿必定能实现!”
公孙威看了他一眼,说道:“出发吧!”
齐邰一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告退!”
齐邰一退出书房后,公孙威站直了身子,空无一人的书房中,他的神情不定,一会皱眉,一会却又成竹在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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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情根深种
当第一缕阳光跳出云层之时,一抹惊艳的红光掠过湛蓝的天际,若非极好的眼力,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这正是全力赶往古剑山的令狐恒,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在意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自从他的异瞳进化以来,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越来越准确了。在他掀开他义父的面罩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那种如同置身于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的恐惧,就像潮水一般,完全没有终止的迹象。令狐恒颓废了一个多月,除了对义父的哀思,这种恐惧感也是其中的原因。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宁愿不要这双眼,那么,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这次又是什么呢?”令狐恒已经略显清瘦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最糟的结果,就是废掉修为,逐出门派吧?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
令狐恒苦笑了一声,陷入了沉思。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
这个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个剑痞——无锋剑灵了。说它是剑痞还真的没有夸大,这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个痞子了,流里流气的。令狐恒愕然,心道:“怎么说?”
无锋剑灵冷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你自己说的,要给我两成灵力的,结果呢?我等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亏我还这么卖力帮你。哼,下次再有用到我的时候,别想我出手!”
令狐恒也想起了这件事。他此刻心情烦闷,自然不想跟无锋剑灵一般见识,稍稍提起灵力,通过双腿注入了脚下的“无锋”仙剑之中,说道:“好了,给你便是了!”
无锋剑灵的脸色才稍稍好转,说道:“哼。那还好说!本剑灵用尽浑身解数,才换来你两成灵力,我容易吗我?”
令狐恒才不想理这个剑痞。知道它不过是得了便宜卖乖罢了。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中:“我在药神谷外大杀四方,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那些人终究是死在我手中,这账是赖不掉的。”其实。那日围攻的人都把玲珑所杀的人都归到了令狐恒头上。因为他们看来,令狐恒这个“淫贼”不仅勾引药神谷女弟子,还和魔门圣女纠缠不清,已经下意识的认定他们是一伙的了,那么玲珑所杀之人,自然而然也要一起算在令狐恒头上了。令狐恒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杀与少杀,好像没啥区别。
想到那日围攻时的情景。以及义父耗尽生机救下他的那幕,令狐恒不由得湿了眼眶,心肠陡然刚硬起来,冷冷地想:“杀人者,人恒杀之,难道就许他们对我刀剑加身,我却不能反抗?这是哪门子道理?这些人争名夺利,不择手段,自以为站在道义的高度,便可对他人生死加以判决,实在可恶!我绝不后悔,只是悔恨那日没有再狠下心肠,多杀一两个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令狐恒这么想,也算是比较偏激了,像马全伟,孙勇,还有“拳怪”等这些人,虽然有些劣迹,但无伤大雅,可以说是正道中比较具有正义感的人物了。就算比较有争议的“拳怪”,也不过是杀多了一些魔门弟子罢了,即便是手段残忍,也不过是基于“除魔卫道”的“道义”,在正道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他们都算是无辜之人,却听信谣言,一时间脑门充血来“伸张正义”罢了,罪不至死。可是在令狐恒理智丧失之际,他们都死在了令狐恒的剑下,这一笔糊涂账,怎么都算不清。
如果令狐恒束手就擒,那么正道会放过他吗?更何况,令狐恒本来就问心无愧,为何要他认错?令狐恒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隐隐中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而已。
“哼,待我回到青竹林,见到了老道士,他说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罢,反正我的本事就是他教的,他收回去也是正常。若是他人说三道四,我绝不接受!”令狐恒性子中倔强的一面此刻表露无遗,他认定的事,就算是他的义父再生,恐怕也改变不了了。
一路飞驰,令狐恒想了很多,唯独觉得对不起的却是杨知霜。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飘飘若仙的婀娜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无不使令狐恒深陷其中。令狐恒突然幽幽一叹,心道:“杨姑娘怕也是误会我了,我宁愿被大块头误会,被老道士、林师兄误会,我也不想她误会我!只是,我怕,她再也不见我了……”
令狐恒此刻已经隐隐察觉,杨知霜对他也是有一股若有如无的情愫,可是经过这一件事,她还会正眼相待他吗?令狐恒突然感觉心中没底,一股惴惴不安的心情蓦地出现在心中,让令狐恒御剑的方向都偏了一偏。
令狐恒不知道这一股不安如何平静下来,反倒是让他的心境一阵不稳。须知,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只脚踏入了金身期,心境不稳,若是在此时渡劫的话,恐怕他的九劫也是过不去的,毕竟心乱则成魔,心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人自己毁了自己。
令狐恒勉强守住心神,不再去想这件事。可是那股不安却始终挥散不去,一直萦绕在令狐恒的心念之中。好在此时已经距离古剑山不远,让令狐恒的心神稍稍被吸引了去,才免得心魔侵袭。
巍峨耸立的古剑山,远远望去,还真的很像一把半截剑身插入大地的巨大仙剑。山上灵气氤氲,灵兽层出不穷。花草树木皆郁郁青青,竞相争妍。令狐恒没理由一阵心酸,心道:“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回到这了吧?义父也去了,我也找不到留在古剑山的理由了。可是为什么有不舍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大块头,老道士他们吗?还是杨姑娘……”
正当令狐恒踌躇不前的时候,古剑山上传来一阵喧哗,令狐恒心念一动,身影一动,躲在了茂盛的树林间,隐藏起身形来。
透过繁密的树叶间的空隙,但见山门处,一群古剑派弟子在议论纷纷。令狐恒细细听来,却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讨论的竟是其余五大圣地连同正道同仁,一起递上拜访帖所约定的时日。令狐恒只觉得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竟不能平静!“五大圣地今日会过来?不用说,必定是要逼古剑派,交出我来了。哼,不就是杀了几个想夺宝之人吗,就想置我于死地?果然,这就是五大圣地的真面目!”令狐恒咬牙切齿了一会,突然想到:“不好,老道士要被他们挤兑!我要赶紧回到青竹林!”
想到这,令狐恒更不迟疑,悄悄地撤出身形之后,寻了人少的地方快速跑去。遇到山涧、沟壑便施展“漂浮术”一掠而过,绝不停留。
令狐恒先前想自己逃出古剑派之时,曾细细观察过青竹林的地形,也知道哪些地方没人或少人,他自信,若他想潜入没有“万剑古阵”的古剑派,根本没人能发现他。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因为就在距离青竹林不足半里地的树林外,他发现了一个人,正静静地等待着他。
令狐恒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再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确有一个倩影,正柔弱地背对着他。一头秀发只挽了一个发髻,剩下的自然垂下。只见她身着一袭白纱长裙,翩翩若仙。仔细看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不是杨知霜是谁?
令狐恒心中一颤,不由得喊出声来:“杨姑娘,是你吗?”
那身影听了这话,却是浑身微微一颤,好似很激动的样子,令狐恒更加确定了,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吗?他跑出几步,仅仅距离杨知霜不到半丈的距离,激动地说道:“真的是你吗?杨姑娘……”
只见那女子蓦地转过身来,一柄仙剑“鋮”的一声挚出,剑尖直指令狐恒。只见那女子容貌姣好,却挂了两行泪珠,宛若梨花带雨。
令狐恒根本不在意那柄随时可以加身的仙剑,他在意的是那女子眼眶中的泪珠,竟在看到他的时候,如同晶莹的露珠一般,忽地无声落下,滴在地上的土壤之中,发出微不可闻的“滴答”声。但听在令狐恒耳中,却不吝于九天雷霆一般响亮,又仿佛震耳欲聋的大鼓,敲在令狐恒心中,让他的心蓦地一疼,忍不住上前两步,说道:“你哭了……”
那女子突然挺直了手中的仙剑,喝道:“你莫要再上前,我真的会刺下去的!”
令狐恒心疼地看着他深爱的女子,柔声说道:“我不动,但你不要再哭了,我的心真的很疼!”
白衣女子声带哭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
令狐恒苦笑道:“若我死了能让你开心,那就死吧!”说罢,他真的一挺胸,往前跨步,白衣女子不虞他如此,竟来不及反应,那削铁如泥的仙剑登时入肉三分,鲜血如泉般涌将出来,“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那抹鲜红,刺痛了白衣女子的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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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表露心迹
那白衣女子怔怔地看着剑尖那殷虹,脑袋一片空白,两行清泪再次滑落。令狐恒却面带着决然,也不顾那刺骨的疼痛,缓缓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只听得削铁如泥的仙剑在没有灵力护罩的身体中任意肆虐,刺破身体而发出沉闷的声响。白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那沾染了血迹的仙剑,“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而令狐恒的胸膛却喷出一道血箭,脸色蓦地煞白,脸上却有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如果你还不解恨,大可再来刺多几剑……”还未说罢,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看来是伤及了肺腑。
那白衣女子退后了两步,慌乱地在身上摸寻着,掏出一个小瓷瓶,不由分说地用那柔荑按住了激动的令狐恒,拔开小瓷瓶,把土褐色的粉末状的药粉倒在了那道长长的口子上,眼里充满了泪珠,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来。
令狐恒浑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却艰难地提起无力的手,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说道:“别哭了,好吗?”
那白衣女子却在那一刹那间崩溃了,因为她已经完全陷入了令狐恒的柔情中,无法自拔。**上的创伤,却抵不过心中的创痛,令狐恒只感觉他的心好像被刀子生生地剐着,那种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子才慢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扬起了那张让令狐恒惊为天人的绝美脸蛋。说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
不用说,这白衣女子就是那飘飘若仙的杨知霜了。令狐恒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令狐恒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做这等龌龊之事?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这一生只喜欢一个女子!”说到最后一句之时,令狐恒看向杨知霜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柔情。
杨知霜听闻令狐恒这般说,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伤心欲绝之态?眼角里尽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喃喃细语道:“那这个幸运的女子是谁?”
令狐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字清晰地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了。”
听得令狐恒深情款款的告白。杨知霜的秀目上又有泪珠在盘旋着,喃喃地说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令狐恒知道,这首诗出自《上邪》,是一位痴情女子对爱人的热烈表白,在艺术上很见匠心。诗的主人公在呼天为誓,直率地表示了“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愿望之后,转而从“与君绝”的角度落墨,这比平铺更有情味。主人公设想了三组奇特的自然变异。作为“与君绝”的条件:“山无陵,江水为竭”——山河消失了;“冬雷震震。夏雨雪”——四季颠倒了;“天地合”——再度回到混沌世界。这些设想一件比一件荒谬,一件比一件离奇,根本不可能发生。这就把主人公生死不渝的爱情强调得无以复加,以至于把“与君绝”的可能从根本上排除了。这种独特的抒情方式准确地表达了热恋中人特有的绝对化心理。杨知霜借此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要与令狐恒长相厮守的誓言?
令狐恒一时间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过得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到令狐恒傻傻的表情,杨知霜露出了笑容,继续说道:“汝兮! 我欲与汝生同, 长伴临命绝。 天有慌, 地者为死, 西之日升, 东阳落, 阴阳逆, 亦不与君绝!”
这首诗的意思与《上邪》相近,内容更是直白,令狐恒一时间头脑短路,哪里还想得起什么诗词?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倒在他怀中的温婉如水的女子,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他只想此刻能永恒,两人永远不再分开。
杨知霜那女子特有的敏感也察觉到了令狐恒那炽热的情感,娇躯微微一颤,好似浑身没有了力气,软软地依偎在令狐恒的怀中,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一时间红了脸。心中连道:“哎呦,不好,我这么轻易就与他私定了终生,娘亲老是说男人的话语不可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我这么轻易就吐露了心迹,他会不会因此看轻我,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一时间,患得患失的心情充斥着杨知霜的心田。
却不知,此刻的令狐恒是兴奋得无以复加,只想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俘获了美人的芳心!胸中那强壮有力的心跳,不过是兴奋至极的表现罢了。
良久,令狐恒才回过神来,看着杨知霜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心中一荡,不由得缓缓地吻了上去。杨知霜只觉得脑袋又是一片空白,柔唇上传来的触感,那充满男子的气味,无一不让她脸颊通红。但她又极度迷恋这种感觉,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爱恋,都在这一吻中,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杨知霜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静止……
这一吻,仿佛流转了千百万年,花开花落几番晴,云卷云舒,池面杏花经流年。一瞬永恒,大抵上说的便是如此罢!
此刻的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静谧的丛林间,时间已经静止,唯有柔情蜜语萦绕。
良久,两人才唇分。这一吻,让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心迹,那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杨知霜清楚的感受到了令狐恒那炽热却又真切的爱恋,这种感觉,又何必用言语来说呢?
两人对望无言,因为此刻根本不需要多说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不觉间,日已当空,杨知霜这才回过神来:“哎呀,我倒忘了重要的事了!”
令狐恒柔声说道:“什么事?”
杨知霜忧心忡忡地说道:“雪池派的苏无垢送来拜帖,言明今日前来拜访山门,目的自然是捉拿你。你把他的弟子杀了,以他护犊的性子,哪里肯放过你呢?你快走吧!”杨知霜先前听闻令狐恒的“所作所为”伤心欲绝,只想把他手刃了。可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令狐恒只是受人陷害,自然关心起情郎的安危来。
令狐恒冷哼道:“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些标榜名门正派的又有几个好东西!”
杨知霜不明实情,当即追问,令狐恒一想到义父杜晟的逝世,眼眶登时红了,声音沙哑地把那几日的事情一说,杨知霜便明白了。令狐恒毫不顾忌地把玲珑的事情说了出来,杨知霜心头免不了微微有些醋味,但一想到她照顾了令狐恒一个多月,心中对令狐恒的恼怒也去了几分,心中反而有些窃喜:“恒郎的心都在我身上!”她是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令狐恒说出玲珑的意图,摆明了他心中只有她一个,这怎么不让杨知霜欣喜?
只是杨知霜听到杜晟的逝世,心中免不了一丝惆怅,说道:“义父他老人家如此爱你,我却未能见他一面……”
令狐恒心中很是感动,说道:“义父若是知道有个这样好的儿媳,想必也是很开心的!”
杨知霜终归是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露骨的说法?当即红了脸,啐道:“呸,乱说!”
令狐恒只是傻傻地笑着,若是武震在这里,想必也会郁闷:“为啥师弟也像我这般了?”
令狐恒终于把那几日的事情说完,杨知霜心中也是不停地翻滚:“说来说去,都是造谣之人可恶,居然一个谣言就害死了这么多人!”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我一定会为义父报仇的!”
杨知霜突然想起:“哎呀,你快走,此时已经是午时,想必苏无垢也是来了!”
令狐恒却道:“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已经听说,灵瑶也会来这,我要去证明我的清白!”
杨知霜一想也是,如果令狐恒清白得不到证明,那么杨先仰和她娘亲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想到这,杨知霜也不反对了,反而有些窃喜:“这呆子,想必也是考虑到我们的将来了,不然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呢?”其实,她误解了令狐恒的意思,令狐恒只是想为义父正名而已,对于自己的名声,他反而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背后散播谣言之人,因为那才是真正害死他义父的凶手!
令狐恒看着不远处的青竹林,说道:“我要先回去青竹林,告诉师父一声。你要去吗?”神情满是恳切的意味。
杨知霜此刻已经知道令狐恒父母双亡,义父又离他而去,此刻最亲之人已经是缄言道人,去青竹林,不就等于见家翁了吗?秀脸一红,她不敢看令狐恒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呐呐地说道:“我也要回去了,说不定爷爷也在找我了。”
杨知霜害怕令狐恒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一转身就跑远了。空中还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呆子,你记住,不能冲动啊!”
令狐恒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伊人香气,心中免不了一丝惆怅。令狐恒想着杨知霜的容颜,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慢慢地向青竹林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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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兴师问罪
清风阵阵袭来,青竹林那如同缎子的草地上,花香扑鼻,完全没有冬天的迹象。这都是因为古剑山上灵气浓郁,寒冬不至,是以一年四季都是花草飘香。从这个角度来说,古剑山的确是洞天福地。不仅灵气充裕,还气候宜人。这也难怪,古剑派祖师九指道人选择在这里开宗立派,历经千年而不倒了。
令狐恒此刻心情极好,走路都如同坠入云端一般,飘飘欲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醒来一样。时不时还“呵呵”傻笑两声,若是不认识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一个傻子呢!
古剑派特有的步云履踏在如同锦缎般的草地上,让晶莹的露珠沾湿的鞋面。令狐恒本来挺不喜这种事情的,毕竟步云履是布鞋,露珠一渗就透,烦人得很。只不过此刻他心情极好,也不在乎这个了。
青竹林并不大,令狐恒从外面走进来,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小水潭,那几只仙鹤仍是在嬉戏,一见来人是他,皆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好像在欢迎他回来一样。令狐恒突然觉得它们就像家人一样,虽然言语不通,但并不妨碍他们之间那种羁绊。
令狐恒感受到回家的气氛,心情更是大好:“鹤兄,你们还好吗?”
只见一只身形硕大的仙鹤“扑棱棱”地飞过来,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令狐恒。近人高的仙鹤,此刻却像一个小孩般顽皮,直把令狐恒弄得痒痒的。笑道:“好了,好了,鹤兄。我该去找大块头和老道士了。”
那仙鹤仿佛能听懂人言,人性化地露出不舍的目光,令狐恒却不甚在意,与仙鹤话别之后,径直往青竹林深处走了去。
沿途小道,芳草微滑,不过对于修仙者来说。这点路算不得什么,即便是闭着眼睛都摔不倒。毕竟修仙者的反应远非常人能及,一旦失去平衡。则会本能地使出“漂浮术”,以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
走了不到一刻钟,那翠竹搭就的竹屋便出现在眼帘。令狐恒目力极好。却始终看不到一丝人迹。
令狐恒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不安:“难道大块头和老道士都不在吗?”
心中一急。脚下立马加快了速度,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大块头,我回来了!”
“老道士,你在哪?”
“大块头!老道士!”
几间竹屋都寻了一遍,却始终不见人影。令狐恒突然想起在山门处,听到的关于其余五大圣地前来拜山之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难不成老道士和大块头去了那?糟了!他们不知道实情,若是被人挤兑。那该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杀了不少他们的人,他们岂能放过我?如果我不出现,那么岂不是要老道士和大块头受罪?不行,大丈夫敢作敢当,又怎么能连累老道士和大块头!”
打定主意之后,令狐恒已经下了决心,如果那些圣地要用老道士和大块头逼他出现,那他就出来吧,把所有的罪过揽下,怎么也不能让老道士和大块头受罪!毕竟躲也不是办法,难不成要躲一辈子吗?
令狐恒义无反顾地朝古剑派的核心地带,大殿走去。他本来是个很低调的人,但在万剑塔中大出风头,更是在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崭露头角,识得他的人不在少数。因此,令狐恒并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古剑派之中,而是利用他得天独厚的异瞳,提前发现古剑派弟子,从而隐藏身形。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批巡逻的弟子,才堪堪来到大殿后。也许是因为今日是其余五大圣地一起前来的因素,巡逻弟子比之平时多了不知多少。好在令狐恒熟悉古剑派的巡逻方式,并拥有天生异瞳,才不至于被发现身形。
令狐恒正想着如何潜入守卫森严的大殿之中,却不料耳边却传来一个他最讨厌的声音:“……苏长老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剑派的执法长老,范子虔。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什么意思?我们此次前来,不是讨杯香茗喝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令狐恒好奇心起,只想看看到底大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苦于没有办法接近,如果从后面出来,必定会被守卫发现的。“如何是好?”令狐恒苦思冥想,却毫无办法。
突然,他的眼光被拔地而起的大殿所吸引了,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这么傻!”
原来,大殿的顶部是不可能安排守卫的,毕竟大殿是供奉三清和祖师的圣地,平日里,古剑派弟子连在里面大声喧哗都不许,走起路来也要抬起脚跟,倒似怕惊吓了道祖和祖师爷似的。如此一来,哪里会有人想到大殿的屋顶,居然会有古剑派弟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用脚踩上屋顶呢?
或许只有令狐恒这类奇葩,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这倒也不能怪令狐恒,他虽然知道这是对三清和祖师的不敬,但三清他是没见过的,九指道人他倒是见了一次,还差点丧命。对于这样的祖师,他焉能有敬意?自然就把这个所谓规矩不放在眼里了。
令狐恒小心翼翼地爬上大殿顶部,悄悄地探出半个头,观察大殿前面广场内的情况。只见近五百数的古剑派弟子拱卫在古剑派掌门杨先仰的身后,算是给予了其余五大圣地最高的礼节,同时也是怕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古剑派也能有人数的优势。
但其余的五大圣地此次前来的人数并不下于三百余人,一时间估计有误的杨先仰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却在转眼间恢复了神情,并没有流露在外。
偌大的大殿前的广场,竟也在这近千人的仗势下,挤的满满当当的,仅仅在杨先仰和苏无垢前面留下一个宽五丈,长六丈的场子,自然是为了打斗而设的。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此次不可能善了,绝对会有几番恶斗。只不过是看谁先挑破这个泡沫罢了。
令狐恒在大殿之上瞧得真切,那苏无垢身材并不高大,只是一双鹰眼毒辣得很,直勾勾地看着杨先仰,配合那半白的头发,居然也是有一股威势。
相比之下,杨先仰的卖相弱了半分的威势,毕竟杨先仰一直是以仙风道骨的面目示人,不过作为六大圣地之一的掌门,哪里是简单的角色?若说苏无垢就像一头正在蓄势待发的豹子,而杨先仰则是隐藏在草丛里的老虎,孰高孰低,又岂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令狐恒心道:“原来那老头便是什么苏无垢,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厉害,修为却忒高深,怕是已经到了化神后期了吧?”令狐恒的异瞳,拥有的能力之一,便是能看出对方的修为,即便是比他高得多,也能有所感应。
“这老头咄咄逼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怪不得教出来的徒弟也是草包一个!”令狐恒恶趣味的想着,“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老的也是这般无能!”
令狐恒自然是知道杨先仰的修为的,在他看来,苏无垢向杨先仰示威,不过是仗着身后那些人罢了,迫于面子,杨先仰还是要给以一定尊重的。好在,杨先仰涵养很好,并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笑道:“不知道苏长老此次前来问罪,可是古剑派曾有对不起各派之处?我古剑派秉承先祖遗训,团结五大圣地,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让苏长老联合众多同道前来问罪?”
杨先仰这番话说的极有水平,既不承认有犯过什么错,又把皮球踢回给了苏无垢,让他自己来把事实说出,并把古剑派抬到了一个道德水平的高度,所做的一切都是“团结五大圣地,除魔卫道”而已。
杨先仰这番话装疯卖傻,听得苏无垢一阵暴跳如雷,脸上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杨掌门端的是好口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我苏某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话,佩服佩服!”
杨先仰微微一笑:“苏长老言重了!”
苏无垢冷哼一声,道:“不过,你若是这便把自己的罪过抹去,那苏某又有何面目面对逝去的六十余英魂?”
杨先仰笑容一滞,惊讶地说道:“苏长老何出此言?”
苏无垢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却极其悲怆,几是闻者落泪,良久,苏无垢才停止笑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掌门,你可知一个月之前,有人曾将正道六十余人一一击杀?”
杨先仰一愣,沉声说道:“略有耳闻,却不知详情,望苏长老明示?”
苏无垢面色极其难看,心中诽谤不已:“你这牛鼻子,戏演得这么好,不去搭台演出真是浪费了!”
他冷冷地说道:“而做下这个人神共愤,罄竹难书恶行的,正是你古剑派的弟子!”
杨先仰惊愕地说道:“竟有此事?”
而此时,当日幸存的四十余人便叫嚣起来:“把凶手交出来!”其间,有被令狐恒所杀的人的亲朋好友,更不乏趁机搞乱的。而凌天宫的护法齐邰一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不关他事一般。其实这样的局面,正向他所希望的一样,发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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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一触即发!
令狐恒也没想到,杨先仰居然会有如此演技,惊愕不已之际,也想明白了,这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也会有如此狡狯的一面!其实,令狐恒也知道,如果杨先仰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那么古剑派估计早就万劫不复了。正所谓,人都是逼出来的,如果当初不是杨先仰在古剑派即将覆灭之时及时扛起重任,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撑起古剑派,也不知道古剑派会堕落成什么样子。由此可见,杨先仰的手段和魄力都是非同一般,像装傻扮懵这等事,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苏无垢见群情汹涌,一时间怕没有由头,也不好控制事态,只好强忍怒气,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起哄。众人此次皆认他为首,自然而然听他号令,吵闹了一阵,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一些浑水摸鱼的人见没人附和,怕引起注意,也收声了。
苏无垢冷冷地说道:“杨掌门端的是日理万机啊,这等小事,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杨先仰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刺,却也不恼,微笑道:“不敢,老道只是苦无确切的消息,并非不放在心上,乃有心无力啊!”
苏无垢也厌烦了这样的打机锋,冷冷地说道:“哦,是吗?苏某这倒是有个消息,苏某那不成器的弟子,也命丧此人之手,苏某日夜调查,也终于找出了这个人。”
杨先仰脸色不变,只是神情严肃地说道:“不知道此人是谁?”
苏无垢对杨先仰这份装傻的功夫也算是佩服到家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居然也还是面不改色,还正气凛然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正是你古剑派的好弟子——令狐恒!”
杨先仰“惊讶”地说道:“竟有此事?”
苏无垢恨声道:“苏某此次广邀同道。不为别的,就为了此子!还望杨掌门大义灭亲,交出凶手!”
杨先仰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众位长老,他的眼光特别在缄言道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却见缄言道人并无什么过激的反应,便回头说道:“令狐恒并不在派中。而此事只不过是苏长老一人之言,当事人都不在,如何教老道判断是与非?”
杨先仰话音一落。那些人幸存者便激动地叫道:“有什么好分辨的,江湖上谁人不知,古剑派的令狐恒乃是淫贼一个?我等为了除此淫贼,连性命都不保。你这牛鼻子还在这里大放阙词?”
话音未落。就听见几百个声音喝道:“放肆!!!”
须知,杨先仰在古剑派就等于是太上皇的存在,居然有人敢在古剑派骂他是牛鼻子,古剑派弟子哪个肯依?于是乎,场上的情况瞬息间变得有些复杂了,暗流涌动之下,许多人都挚出了兵刃。
杨先仰面色一冷,喝道:“都做什么?收回仙剑!”
古剑派的弟子们都有些愤愤不平。但掌门的话,哪个敢不听?皆不忿地收回了仙剑。一时间兵刃之声大作,却将火气收敛了几分。
苏无垢见杨先仰如此,便知道这老道的确不好对付,毕竟是一派掌门,需要为了整个古剑派着想,不会因此而与五大圣地动刀兵的。苏无垢再一次挥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弟子们,说道:“杨掌门,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古剑派,只是为了‘公道’二字,如果杨掌门不给个说法,交出淫贼,恐怕江湖上人人不服啊!”
其实,杨先仰也知道,这次闹得太大,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五大圣地在古剑派一个新晋弟子手中吃了大亏,岂不是说,古剑派比其余五大圣地更厉害?不管是为了声誉还是利益,其余的五大圣地都不会轻易罢休的,最低程度也要挽回声誉。而唯一的办法,则是合力向古剑派施压,交出所谓的“淫贼”,才算是摆平这件事。不然,其余五大圣地将会与古剑派貌合神离,他们之间本来就脆弱无比的联盟关系将会土崩瓦解,这是杨先仰最不希望看到的。
杨先仰当然希望古剑派凌驾与其余五大圣地之上,恢复四十年前的荣光时代,可是以现在古剑派的实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正所谓,烦恼皆因强出头,所有的情报都显示,魔门近来也是蠢蠢欲动,若是古剑派再次沦为众矢之的,再次遭受致命打击,那么古剑派就会真的一蹶不振,那么他杨先仰就真的成为了古剑派的罪人了。这个后果太过于沉重,杨先仰背负不起,所以他只能拖,拖到事情不了了之为止。可是,眼前的形势,能让他如愿吗?
杨先仰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脑子里面已经把利害关系理了一遍,却只能暗地里叫苦,恨不得把散布谣言之人大卸八块。因为杨先仰知道令狐恒的性情,别说淫贼了,就是真正的美色诱惑,恐怕令狐恒也是能坦然承受的。毕竟他手下的情报网不是吃干饭的,像林简狄这样的古剑派弟子,他手下多得是,刺探情报正是他们所擅长的。魔门圣女玲珑与令狐恒的关系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能抵挡魔门圣女玲珑的追求的男人,居然会去做一个淫贼,还是“拐带”药神谷的弟子?别说灵瑶的姿色不如玲珑,就算比玲珑还漂亮百倍的,令狐恒也是抵挡得住的!想通了这一层,杨先仰当然知道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动,而目的就是直指近来大出风头的古剑派!
杨先仰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此事处理不好,说不定古剑派就此堕了威名,沦为人人喊打的门派了。可是现在不是追究凶手的时候,而是要稳定来势汹汹的众人,给出个大家都信服的说法。可是,要调和矛盾,又岂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杨先仰与身后的众位长老眼神交流了一番后,说道:“众位同道,令狐恒此刻真的不在派中,并非老道有意包庇,只是实在无法寻到他。这样吧,老道派出弟子去追寻令狐恒,若是发现毕竟带回来交与各位处置,如何?”
杨先仰的话音刚落,第一个反应的却不是群情汹涌的众人,而是来自杨先仰身后:“不,掌门师伯,你不能这样对师弟,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掌门师伯,我求求你了,我愿意以性命担保,师弟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形从缄言道人身后窜出,对着杨先仰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就算是众人人声鼎沸,也能分辨得出他把坚硬的花岗岩磕得“嘭嘭”直响。
杨先仰一愣,连忙扶他起来,只是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已经磕得额头上皆是鲜血,混杂着泥土灰尘,模样真诚。
杨先仰苦笑,他本来就是在使用“拖延战术”,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他苦心摧毁吗?
而这人,正是大块头,武震。看着他额头上的鲜血,在大殿之上的令狐恒一时间也红了眼睛,双拳紧握,牙根咬的紧紧的,青筋直露。
兄弟情深,虽然令狐恒和武震不过是师兄弟,可是这份真情,又有几人能做到?
果不其然,武震后面的众人坐不住了,都大声叫骂起来:“如此刽子手,万恶的淫贼,你居然说他是有苦衷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武震不理会身后的众人,只是苦苦哀求道:“掌门师伯,师弟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我愿以性命担保……”
杨先仰叹息一声,轻声说道:“老道都知道,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老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可是武震性情耿直朴实,哪里明白杨先仰的苦心?武震在乎的是,令狐恒的安危,若是被那些人处置,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吗!
这时候,缄言道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了:“阿震,回来!”
武震一愣,都快急得哭了:“可是师父,师弟他……”
缄言道人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莫要再说!回来!”
武震从未违逆过缄言道人,此刻他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忍住快要掉下的泪珠,默默地回到了缄言道人的身后,独自泪垂。
而此刻,杨先仰身后的古剑派弟子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说道:“掌门,我也认为令狐兄弟不是这种人,请掌门收回成命!”
武震一愣,回头一看,却是熟人,独孤信。他曾和令狐恒一道前往凌天宫参加六大圣地比试大会,对于令狐恒也是了解的,所以才出言相助。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又有几个声音响起:“请掌门收回成命!”正是聂奚、严予彬、蒙开等人,乃是古剑派青年一代的晓楚。
他们这么一声援,被五大圣地欺辱的感觉凌驾在心头的古剑派弟子都激发起内心的怒火,跟着他们说道:“请掌门收回成命!”
杨先仰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苦心想出的折中办法,居然是被自己破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怎么能不惊?
果然,五大圣地的弟子一听古剑派弟子都在回护令狐恒,更是一阵骚动,许多人都挚出了兵刃,更有甚者都想冲上去开战了,可惜被人拉住。
大战,好像就要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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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事态失控
苏无垢见身后众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心情也是极其复杂的。一想起他的弟子死状,他的眼睛就要喷火,不为别的,实在是死得太过于惨,太过于窝囊,居然是被人硬生生的把头砸入了与肩膀同高处,颈椎之下的骨头完全断裂,脑浆已经流尽……想起弟子的惨状,苏无垢咬了咬牙根,恨声说道:“杨掌门,你是打定主意不交人了?”
苏无垢也算是正道里面的知名人物了,虽然一生之中无甚污点,但却极其护短,更何况是他最喜爱的弟子被人杀了?好在他也算克制,还有些理智,知道不能以雪池派的名声同古剑派开战,那么就等于和古剑派撕破脸皮,那么六大圣地的联盟也会出现裂痕,若是魔门得知,说不定就会乘虚而入。苏无垢虽然火冒三丈,但却极其冷静地分析形势,懂的利用五大圣地一起向古剑派施压,只为找出凶手而已。
虽然苏无垢的构想是好的,但他并不知道,同他一道前来的所谓同道,很多并不是来“匡扶正义”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令狐恒身后那把通灵仙剑!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令狐恒身负通灵仙剑的事,在修仙界已经是人尽皆知,比他那“淫贼”的名头大多了。而所谓的“淫贼”,不过是他们想要“光明正大”抢夺仙剑的藉口罢了。
而苏无垢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想到背后是有人故意挑动事态,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沦为了他人对付古剑派的长矛,当枪使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明知道如此,也是甘愿跳进来的,毕竟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杨先仰听了苏无垢的话,苦笑道:“老道真的不知道令狐恒在哪,苏长老,你叫老道如何交人?如果人在古剑派。老道肯定会让他前来,与各位对质的。若是真的犯了门规,那么相信我派的执法长老会秉公处理的!”
此时。人群中有人冷冷地说道:“好正气凛然的话,不知道若是那淫贼所做之事属实,杨掌门会怎么处理?”
杨先仰面不改色地说道:“凡我古剑派弟子,有奸淫掳掠者。必废掉修为。逐出门墙!”
有人又继续问道:“若是他还残杀同道呢?”
杨先仰正色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苏无垢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不知道杨掌门会不会真的做到?”
杨先仰面无表情地说道:“众位同道皆听在耳中,难道老道还会说假话吗?”
苏无垢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说道:“就怕你们说一套做一套!你这牛鼻子,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他这么一说,登时等于惹了众怒。杨先仰身后的古剑派弟子纷纷拔出了仙剑,喝道:“放肆!”
杨先仰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齐邰一本来对苏无垢有些不满,但这句话一出,他本来置身事外的表情突然诡异地微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本座正好不知道如何挑拨你们,你这老头倒好,自己作死,却不能怪本座手段狠辣了!”他念头一转,对着一名弟子使了一下眼色。
那名弟子自然是心领神会,扯开了嗓子喊道:“那淫贼杀了我哥,古剑派还包庇凶手,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打到他们交人为止!”
本来就像火药桶一样的众人,被这句话一激,顿时便有过百人附和,有些冲动的,甚至直接祭出了法宝,向古剑派弟子打了过去。
这一下,等于直接把火药桶点爆,一时间事态已经失控!
杨先仰见终于还是动手了,心中微微一叹,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希望伤亡能少一些罢了!杨先仰能约束的了古剑派弟子,但是其他五大圣地的人,还有一些三流九教的人,他却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们本来就动机不纯,想要他们住手,只是天方夜谭罢了。
不过,有些狂妄之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向古剑派众位长老祭出了法宝!执法长老范子虔本来就性格暴躁,被人欺上门来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居然有人向他挑衅!额,其实打得不是他,只是他旁边的一位长老罢了。
可是范子虔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手中的仙剑蓦地出鞘,一剑砸向了那件法宝,居然硬生生地把那件法宝给劈成了两半!
偷袭那人没想到范子虔如此暴怒,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本命法宝被毁,不仅心脉受创,修为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而这人正是凌天宫的弟子,得到了齐邰一的指示出手的。只是他没想到,古剑派之中还有如此性格暴躁之人,不仅偷鸡不成,还反蚀一把米,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这样一来,更是落入了齐邰一的圈套之中,只见他“义愤填膺”地说道:“好一个执法长老范子虔,居然欺负我凌天宫的弟子,难道真的以为我凌天宫没人吗!”
范子虔气在头上,见说话的人是齐邰一,本来就有些不爽他,此刻已经是敌对关系,范子虔哪里会客气?当即冷声说道:“老夫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原来是凌天宫的弟子啊!怪不得蠢到这种地步,想必是齐护法教导的好的缘故了。”
齐邰一也是个不堪激的人,被范子虔这么一说,哪里还按捺得住?大喝一声:“你这老匹夫,居然敢骂本座?纳命来!”说罢,整个人如同流星赶月一样,猛地冲向了范子虔。
范子虔手执仙剑,警惕地看着齐邰一的攻势,他虽然看不起齐邰一的为人,但对于他的修为还是不敢轻视的,毕竟大家都是化神期的高手,拼个势均力敌不成问题。若是大意了,稍有一个不慎,失了一招半式,那就是一辈子的英名都化作流水了!所以,范子虔不敢托大!
齐邰一本来就是法宝型的高手,身形前冲的同时,两件法宝已经悄然祭出,直取范子虔!
范子虔眼中精光爆闪,喝道:“来得好!”手中的仙剑连挥,挑开了这两件法宝,而此时,齐邰一已经近在眼前了,“倏”的一拳打出,直奔范子虔的“膻中穴”。
若是范子虔这么容易就被打倒,那么他就是真的浪得虚名了。只见范子虔横剑前胸,倒像是齐邰一自己把手凑上前去一样。
好在齐邰一变招够快,一个矮身,一记连环鸳鸯脚已经踢出。同时,他的左手一招,那两件法宝已经迂回到范子虔的身后,形成了夹攻之势。
好在范子虔也是见机得快,闪身跳出了包围圈,仙剑剑光霍霍,直袭齐邰一的左侧。齐邰一见他修为不弱,想起公孙威的告诫,心中暗暗后悔,心道:“本座真是冲动了,踏入这趟浑水,却捞不着一丝好处,反而把自己困在这里,腾不出手来……”
念头尚未转完,范子虔的仙剑已经欺进他身旁,剑气刺得他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齐邰一心中一凛,脚步一错,躲开了这一击。可是范子虔经验极为老辣,那柄仙剑如同附骨之蛆,缠住了齐邰一就不会被挣脱一般。
齐邰一虽身处险境,但也不慌,右手一招,一件法宝又是疾驰而出,这次攻击的却是范子虔的面门。若是范子虔想击中齐邰一,就必须要经受这件法宝的一击。
这样以伤换伤的招式,哪里是范子虔肯做的?仙剑回撤一挑,已经把那件法宝挑开。
令狐恒看着场中你来我往的拼斗,瞧得十分真切,一把是梭子状的,而另一个则是圆溜溜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难为了范子虔,在法宝如此高速飞驰中,准确的击中并挑开这两件如此细小的法宝。虽然令狐恒看不清范子虔,但是不得不对他的修为有一些佩服,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范子虔能成为执法长老,也是有他过人之处的。
杨先仰一边快速地移动着,一边皱着眉头地看着场内的形势,虽然担心古剑派的弟子,但他不能出手,他一出手,那么事情就变了质,等于古剑派不承认先前发生的事,那么古剑派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所以,杨先仰只能躲,只能等,等到事情有转机的时候!
而场内唯一没动的人,却是令狐恒的师父,缄言道人。令狐恒担心的望着缄言道人,生怕他被人打到。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缄言道人的修为,虽然他不能尽知,却也知道,绝对是非同小可。如此宵小之辈,哪里会是这老道士的对手?令狐恒的担心,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令狐恒有好几次都想现身,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出现,说不定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也会更加不可挽回。
而武震,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众人,生怕缄言道人受到伤害。只见缄言道人一直紧闭着眼睛,好像周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突然,有人喊道:“这个老道士就是那淫贼的师父!”
令狐恒突然心中一紧,竟好似预料到什么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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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教不严,师之惰
却不料,缄言道人依旧闭着眼睛,好似完全听不到一样。令狐恒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去了,可是缄言道人仍旧无动于衷。
只见十余人祭出了各自的法宝,一起向缄言道人袭来。武震虎目一睁,大喝一声:“谁敢伤我师父!”只见他抡起“止水”仙剑,一招“繁星点点”,护住了缄言道人,霎时间,金铁交击之声“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那十余人见武震如此悍勇,有些怯怯,心疼自己法宝之余,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两步。
过了一会,他们醒悟了过来:“不对,他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做什么?拿下这个老道士,害怕那小淫贼不乖乖就范吗!”
众人皆附和,想到那通灵仙剑的诱惑,又发了狠,祭出法宝的同时,还抽出了兵刃,向武震袭了过来。
十余件法宝和兵刃一同袭来,哪怕武震修为比他们高上那么一筹,也不免慌得手忙脚乱。只是他顾着缄言道人的安危,死战不退。
就在武震苦苦支撑之际,缄言道人说道:“阿震,你走开吧,不要再打了!”
武震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缄言道人。就在这时,距离武震最近的一人以为有机可乘,一刀向武震的手臂砍来。
武震谨记缄言道人的教诲,对战之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就有所防备。他向后微微一侧身,闪过那人的攻击之后。顺手一招“中流击楫”,“止水”仙剑的剑柄磕在那人的胸膛之处,巨力涌荡之下。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武震脸庞,原本朴实木讷的武震此刻却有一股狠劲,或许连武震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人受此重击,已经内伤颇重,慢慢地萎靡下去,跌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武震却不去管他。只是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你的啊!”
缄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周围厮杀在一起的那些人。不论是古剑派弟子还是其余五大圣地弟子,缄言道人眼中都看不出什么来。只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阿恒他行差踏错。是我教的不严,这是我的过错,与你们无关。”
众人听他这么讲,叫嚣起来:“嘿,老道士,想不到你还挺有见地的嘛!既然你这么说,为何不束手就擒?”
武震愣在了原地,“教不严。师之惰”,他也是读过的。只是没想到缄言道人居然会这么认真,把徒弟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他一时间红了眼睛。
就在这时,众人以为武震听了缄言道人的话,不再动手了,便再次发动攻击,直接绕过武震,向缄言道人冲去。
武震被人一撞,魁梧的身躯都有些趔趔趄趄,差点软倒在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冲向缄言道人,他却只能握住“止水”仙剑,手臂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一瞬间,武震的内心在挣扎着,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缄言道人的话,但此刻,他的师父,就像他父亲一样的师父,就要落入敌手。这的情形,他要是不救师父,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徒弟吗?
令狐恒在大殿之上,距离广场较远,兵刃交击声又十分密集,哪里听得到场内的对话?他不明白,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何缄言道人不还手?
就在令狐恒想现身之际,武震出现了,护在缄言道人身旁,这让令狐恒稍稍安心下来。武震此刻的修为不在他之下,对付那十几个宵小之辈,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让令狐恒不解的一幕出现了,武震居然停了下来!令狐恒顿时红了眼睛:“大块头,你在搞什么鬼!”
就在令狐恒想胖揍武震一顿的时候,武震内心的天人交战终于完毕了,他虎目含泪,手中的“止水”仙剑如梭一样,疾飞而出,击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雪池派服饰的人身后。只听见他如雷般大喝道:“师父,我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有我在,谁也不敢伤你!”
说罢,武震双腿一蹬,整个人像离弦的利箭一样疾驰而出,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撞向那十余人的后背。那些人见武震冲来,桀桀笑道:“能让你得逞吗?”
武震此刻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冷地说道:“挡我者死!”
说罢,一记靠山掌用出,正是威力最大的那招“山崩地裂”,配合武震一往无前的气势,整个人好似战神一般,威风凛凛,一时间无人敢撄其锋芒。
可是,那些人好不容易才换来这个局面,若是控住了缄言道人,那么通灵仙剑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了,他们哪里肯让?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修仙者虽然淡泊,不需要钱财,但如果把钱财换成天材地宝,仙家法宝,你看他们有几个人能不动心?而这时候,人性中最恶劣的部分就会显露无遗。
那人原本以为武震不过是古剑派一名弟子,只是剑法犀利,拳法掌法想必也是平平无奇,却不料这一招“天崩地裂”精妙至极,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武震一掌打在了双臂之上。
武震本就蛮力惊人,再加上“靠山掌”乃是大巧若愚的精妙掌法,就像是为武震量身订做一样,契合无比。再加上武震此刻所具的气势,更是将“靠山掌”发挥得淋漓尽致。于是乎,这一招“山崩地裂”直接把那人的护在胸前的左臂打折了,软软地挂在胸前,痛得那人呱呱大叫起来。
武震却不再理睬那人,右手一招,“止水”仙剑如使手臂一样,灵活自如,辗转腾挪之际,尽显功力。那十余人竟被一柄仙剑挡住,寸步不能前。
令狐恒本来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可现在见武震大发神威,控制住了局面,他才稍稍安心,但嘴里还是碎碎念道:“大块头,你要是让老道士受到一点伤,你看我不揍扁你!”
那十余人恼羞成怒,知道若是搞不掂武震,别说捉拿缄言道人了,就是自保都成问题!只听其中有一人大喝道:“那小淫贼的师父在这,捉了他便能逼那小淫贼出现!”
武震大惊,他虽然不谙世事,却不是蠢到家,自然知道那人是在搬救兵,心道:“坏了,若是一拥而上,我是万万挡不住的,不行,要回到师父身旁才行!”
打定了主意,武震猛然一喝,“靠山掌”不停地用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回到缄言道人身旁。可是那十余人也是死命抵住武震的攻击,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不下!
令狐恒见有一人在作大喊状,便知道他是在搬救兵,暗忖道:“此刻每个人都是自顾自的厮杀,谁会过来帮你?哼,痴人说梦!”
这也不能怪令狐恒,他也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仙家法宝对于修仙者的狂热,丝毫不下于恋权之人之于权势,贪财之人之于金银,这都是人的贪念在作怪!曾记得有人说过,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有人就会就不择手段;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有人会为此就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两百的时候,丧心病狂的人就敢践踏人间一切,包括尊严和道德,舍身取财。令狐恒无法理解,仅仅一柄通灵仙剑就能让这些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在他看来,这柄不过是一把有思想的流氓仙剑罢了。于是乎,令狐恒看到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仅仅过了半刻钟,周遭的五大圣地弟子都舍弃了各自的对手,拼命地往缄言道人的方向涌来!令狐恒看得心惊胆战,他终于明白,异瞳所预料的不详的事情是什么了!
而缄言道人再度闭上了眼睛,令狐恒看着他瘦小的身躯,竟好似一尊石像一样,虽然不具威势,却比高山还要庞大。
令狐恒湿润了双眼,异瞳隐隐有所异动。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必定会发现,令狐恒的眼睛一阵红一阵青,好似走马灯一样来回不停转换。令狐恒不知道,他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了!
武震也急红了双眼,大喝一声:“挡我者死!”说罢,不要命一样猛催灵力,“靠山掌”使出,一掌狠似一掌,完全是不顾自身的打法。而此刻,周遭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
“看,那个就是那小淫贼的师父!”
“哦,那个就是缄言道人啊!”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动?”
“或许我们人太多,他懒得抵抗了吧?”众人一阵鄙视,说话之人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红了脸。
“要是我看,那个老道是内心有愧,教出了这样的弟子,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抵抗?”
“说得对,我们快去捉住他,那么小淫贼肯定会现身的!”众人附和,一拥上前。
“止水”仙剑已经摇摇欲坠,武震也被人砍了几刀,虽然伤得不重,但用力过猛之下,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终于,“止水”仙剑在武震受创之后,威力大减,被众人打得掉在了地上,再也御剑不起来了。而没有了“止水”仙剑,护在缄言道人身旁的最后屏障已经失去,众人离缄言道人仅仅只有一丈的距离了!
令狐恒未曾料到,局势仅仅是在一瞬间便已经彻底变了,武震和缄言道人皆处于危险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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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如神天降
刀兵呼啸,法宝袭空,一起向老道士打来。可是缄言道人仍旧紧闭着眼,伫立在原地,如同坐化老僧,一动也不动,浑然不觉。
武震却拼死想要救援,但围住他的人也拼了命,根本不让他前进一步。武震虎目含泪,身上多处被砍伤,却浑然不顾,只想冲回缄言道人身旁。
可是却始终难越雷池一步,武震就算拼尽全力,也未能有寸步能近。
掌门杨先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他内心更是矛盾。他知道他这个师弟看起来瘦瘦弱弱,但其实内心十分强大,认准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说白了就是倔强,固执。他一下定决心,别说他是掌门,就算是他师父,怕也难以让他改变主意。更何况,他现在若是出手,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但如果不出手,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弟死在这群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手里吗?这简直是古剑派的耻辱啊!一时间,杨先仰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里外都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抹艳红,伴随着一声大喊:“谁敢动一下老道士,你们都要死!”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自天而降,脚下的艳红色,赫然是仙剑本身所发出的光芒!
武震听得这声音,心头一震,喃喃地说道:“师弟?”
缄言道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跃在半空的关门弟子,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这个人自然就是令狐恒了。他如神天降一样,右手一招,“无锋”仙剑疾驰而出,仙剑三分,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就差半尺就打中缄言道人的一件法宝,看样子像是一颗大钉子一样的歹毒法宝,若是被钉中。上面的血槽肯定会透体而出,带出打量鲜血。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天空。窃窃私语起来:“那人是谁啊?”
而经历过药神谷外一战幸存的人见了来人的面孔, 皆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心头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更有甚者。竟吓得腿抖了。颤声说道:“恶魔,他是恶魔!”
众人更加迷糊了:“他是谁啊,这么嚣张?”
有人鄙视地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心中说道:“连正主都不认识,还说是来清除败类的,真是贻笑大方!想必也是来贪图人家仙剑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等宝物岂是你有福消受的?”
……
苏无垢本来是与古剑派一名长老捉对厮杀的。他修为已经臻至化神后期,而那名古剑派长老却仅仅是化神初期。被他打得仅能自保,节节后退,苦不堪言。而令狐恒的那一声大喊,苏无垢下意识地逼退了那名长老,向天空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苏无垢是看过令狐恒的画像的,他早就把令狐恒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除了他来古剑派之前的事,画像自然也是看了无数次。在他看来,食之肉,裘之皮,喝之血,也不能少解心头之恨!一想起自己最爱的弟子惨死之状,苏无垢心头的无名火便腾腾而起,而眼前正是元凶,他又哪里会放过?
只见苏无垢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杂种,你可终于出现了,老夫等你等了好久了,阎王爷的油锅已经刷好,就等你下锅开饭了!”
他修为高深,吐字清晰,全场皆可闻。若是有些智商的,都听得出苏无垢言语中的恶毒之意,自然会联想到,正主正是威风凛凛自天而降的那名青年。
“似乎有些年轻得过分了吧?”一名看似中年人的雪池派弟子悄悄地说道,他修炼多年,也不过是元婴初期,若是让他独自对抗百余名修为差不多的修仙者,他肯定是不战而降的,毕竟像令狐恒这样运气加实力的变态是不多的。
令狐恒慢慢地降落下来,护在缄言道人的身旁,看着苏无垢,冷冷地地说道:“阎王殿是你家开的吗?那怎么不见你下去?”
苏无垢不怒反笑道:“牙尖嘴利,老夫倒要看看,等一会你能否这么嘴硬?”
令狐恒冷哼一声,说道:“对于那些逮住人就咬的狗,我向来喜欢把他的牙齿打掉的。”
苏无垢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哼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杨掌门,你说过,这小杂种出现后就交由老夫处置,此话当真?”此刻,场内的打斗都停了下来,除了伤者在哀嚎,偌大的广场显得极其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杨先仰,等着他的处理办法。刚刚的激烈打斗看似紧凑,其实双方都还算克制,除了小部分人受伤外,没有丧命之人。就算打出真火,秉着还有联盟约定,也没有下狠手。
杨先仰神色复杂地看着令狐恒,虽然他感激令狐恒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救了缄言道人,但此刻的形势明显比先前更糟了,苏无垢的步步紧逼,让他束手无策。他既想保下这个前途无量的弟子,又不想毁了古剑派的声誉,可是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有舍才有得,现在就看杨先仰如何取舍了。
杨先仰沉吟了一会,终于说道:“不妨听听令狐恒怎么说的?”
苏无垢明显知道杨先仰想玩什么把戏,因为他也经常做这样掩耳盗铃之事,只是在他看来自己做是很正常的,却看不得别人做,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杨先仰不待苏无垢表态,便抢先问道:“令狐恒,老道以掌门的身份问你,你可曾做过对药神谷弟子灵瑶猥亵之事?”
令狐恒表情倨傲,说道:“我令狐恒做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从未做过如此人兽不如的事!”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一丝怀疑。
苏无垢冷眼地看着他们。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好似抱着看戏的态度。
杨先仰又继续问道:“那为何江湖盛传你拐带了灵瑶?”
令狐恒说道:“此事乃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我令狐恒从来没有拐带过任何人!”
杨先仰皱眉道:“难道是空穴来风?你如此否认,可有人证物证?”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把灵瑶找来,一对便知!”
就在这时,苏无垢冷冷地说道:“哼。药老带着灵瑶在前来的路上,老夫倒要看看,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你这小杂种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令狐恒也冷冷地说道:“这就不劳你这老杂种费心了!”
雪池派的弟子见令狐恒如此“嚣张”,齐声喝道:“放肆!”说罢,又是一阵拔刀弄剑的声音。令狐恒却懒得看他们一眼。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道:“那你手中的六十多条正道人命,总该不会有假吧?”
这句话,登时激起了群愤,众人纷纷说道:“杀人偿命!”
“把这个杀人凶手绑了,烧死他才解心头之恨!”
“要我说,啖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
令狐恒丝毫不为所动,如同一棵大树一般。任你强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武震此时已经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关切地上前问道:“师弟,你真的没做过那件事?”
令狐恒怒道:“大块头,我令狐恒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别说是一个黄毛丫头,就算是美若天仙,我又岂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武震自然是知道令狐恒心系杨知霜的,闻言大喜道:“那就好,师弟!”说罢,蒲扇大的手掌拍在了令狐恒肩膀,他却哎哟一声,原来是牵动了伤口。
杨先仰见场面又有失控之虞,咳嗽了一声,全场开始寂静了下来,他继续问道:“令狐恒,他们都说你杀了正道同仁六十多人,可有此事?”
令狐恒丝毫没有隐瞒,答道:“是!”他把玲珑杀的人都揽在了身上,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六十多也是杀,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多了不痒。
杨先仰怒道:“你敢藐视门规,残害同道?”
令狐恒却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都想要我性命,难道我要伸出脖子让他们砍吗?”
杨先仰一时语噎,找不出话来反驳。确实,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六大圣地感情最好之时,互相倾轧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只不过,一人独抗百人,还斩杀六十多人的“战绩”实在彪悍,若是令狐恒只杀了一两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只是牵扯的人数太多,实在难以包庇。杨先仰心中暗叹一声,心道:“他们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派有一天才崛起?必定是要扼杀你的,年轻人有朝气是好的,可是太过于锋芒毕露了,唉!”
这时,与凌天宫护法齐邰一对战的执法长老范子虔稍稍恢复了灵力,见令狐恒还不懂掌门的包庇之意,反而出言顶撞,忍不住怒火中烧:“你这孽徒,还不跪下认错?”他行事虽然有些不公,但对于大是大非还是拿捏得准的,他也知道此时乃古剑派生死存亡之际,全系在令狐恒一人身上,是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令狐恒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有错,何必认错?”
范子虔气得说不出话来,杨先仰幽幽地说道:“他们也没犯错,你为何把他们都杀了?”
令狐恒冷笑道:“他们若不想杀我,我又何必杀人?杀人不过是为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苏无垢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令狐恒却冷冷地说道:“老杂种,你若是站定定给我刺上几十剑,我便认罪,你看这样可好?”
苏无垢神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令狐恒修为不低,若是真的给他刺上几十剑,哪里还有命在?当即怒哼道:“你这小杂种在胡说些什么?”
令狐恒冷笑道:“说的好像自己是圣人一样,其实还不是贪生怕死?”
苏无垢掩饰道:“老夫无缘无故,为何要被你刺上几十剑不还手?真是荒谬!”
令狐恒仰天长笑,良久才道:“你这老杂种都知道这事情荒谬,那你们还指责我杀人?”
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本意不是要杀你,只是想捉你而已……”
令狐恒笑道:“你不想杀我,那别人就不想了吗?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对我动刀舞剑,必定雷霆还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令狐恒完全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显得十分严肃。
场内气愤陷入了沉寂之中。
良久,终于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药老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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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我反对!
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路,不远处,一行人穿着药神谷的药袍,慢慢地走向广场中央。
令狐恒抬眼望去,除了一些弟子不认识之外,居然全是熟人。领头的自然是药老,只见他面上毫无表情,令狐恒看不出喜怒。而灵瑶低着头,跟在药老后面,一双眼睛像是哭过一般,肿的像个水蜜桃。而灵素则握住了灵瑶的手掌,好似在安慰着她。而灵誉则是一脸尴尬,在人群中躲躲闪闪,根本不似平时的他。平时的灵誉,从来都是信心满满,不管在哪,都要维护自己的风度,哪里像今日这般躲闪?心细如发的令狐恒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偌大的广场,就算慢慢踱着步子,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令狐恒虽然问心无愧,但心中总是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无垢已经迎了上去,拱手说道:“药老,你老可终于来了!”
药老面无表情的说道:“缘何打起来了?”
苏无垢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地说道:“年轻人,总是有些冲动的。”他却忘了,刚刚似乎是他打得最兴奋。
药老也没说什么,绕过了苏无垢,走到杨先仰面前,拱手说道:“杨掌门!”
杨先仰自然不敢摆什么架子,他好像也从未摆过架子,以礼还礼道:“药老。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药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好事没几桩。烦心事倒是多得很。老夫做这狗屁长老,倒是窝了一肚子气,倒叫杨掌门见笑了。”
杨先仰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只得说道:“药老老当益壮,自然是要多尽些心力的。”
药老摆了摆手,说道:“派中之事,老夫甚少去理,也懒得理。只是几个不成器的徒儿,费的心力太大,老夫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杨先仰说道:“药老的弟子冠绝宇内。谁人不知?这位就是灵誉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杨先仰早就听说了,药老的弟子灵誉夺得六大圣地比试大会的魁首,现在看到了,暗暗赞叹。果然不同于药神谷其余弟子。
药老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呵斥道:“还不过来见过杨掌门?”
灵誉见始终躲不掉,之后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以弟子礼拜见了杨先仰,说道:“药神谷弟子灵誉见过杨真人!”
杨先仰抚着长须,笑吟吟地说道:“好,果然是年少有为!”在杨先仰看来,以后执掌药神谷的人选。已经是非灵誉莫属了。想到自己古剑派,虽然优秀弟子不少。但都缺乏历练,心性尚未成熟,就像这次闹出事情的令狐恒,虽然天资卓越,但却不是掌门之才。作为一派掌门,不能计较个人得失,而是要从整个门派的利益出发,要懂得隐忍,懂得取舍。如果是按照这个标准,现如今古剑派,几乎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也难怪杨先仰会如此感叹了。
灵誉红着脸,说道:“愧不敢当此赞誉!”
杨先仰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灵誉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道:“这杨掌门看似和蔼可亲,修为却忒高深,也不知道是否到了大乘期?”他内心思索着修为之事,把内心的愧疚都淡忘了点。
这时,苏无垢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小杂种刚刚说过,把灵瑶找来对质,不知道药老此次前来,是否把令徒带了过来?”
听到了这句话,药老突然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的小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猛跳,心道:“我这是在怕什么?我令狐恒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又何必害怕?”想到这,令狐恒无所畏惧地迎上了药老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战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药老恨恨地收回目光,说道:“瑶儿,你出来!”
灵瑶听闻药老的叫唤,红着眼慢慢地走了出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令狐恒。药老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也是极其不好受,轻叹了一声,突然说道:“缄言老弟,可在?”
缄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地走到广场中央,说道:“药老找我有事?”
药老看了看令狐恒,一阵咬牙切齿,又看了看灵瑶,却是一阵不忍心。内心天人交战,“老夫该如何是好?”药老都快要抓狂了,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样,或许能保住瑶儿的名声!”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停不下来了,终于,药老打定了主意,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内心一阵发毛。
众人都在等药老说话,却不料药老拖了近一刻钟,才缓缓开口道:“缄言老弟,不知道你的徒儿,今年几岁?”
缄言道人一愣,他已经做好准备为令狐恒担当所有过错了,哪怕是废去他的修为,他都不会惊讶,但是偏偏药老居然问出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缄言道人抬眼看了一下药老,又看了看令狐恒,也明白了过来,心中幽幽一叹,说道:“应该是十七岁了吧!”
药老沉吟了一会,说道:“老夫不才,教出来的徒弟皆不听话,非得自己做主婚姻大事。老夫偏生又疼爱得紧,只好依她了。缄言老弟,咱哥俩打个商量,让他们成亲得了,省的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药老说得风轻云淡,却不知道全场都快被他雷倒了:“你丫的,还以为你怒气冲冲是来找人报仇,却没想到你是来结亲的!”苏无垢更是想把药老狠狠捶上几拳,他费尽心思为徒弟报仇。却不料出现这样的局面!
灵瑶听了,也是惊讶万分,红着脸看了看令狐恒那俊秀的脸庞。一时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那个小狐狸,好像也挺帅的,嫁给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不用去……唉,还是这样吧,对大家都好……”
灵誉则是一脸惊喜。他也算是知情人,此刻真的算是喜出望外。只是周围的五大圣地的弟子不明所以,纷纷叫嚷起来。群情激愤,好似一个火药桶,就差最后那点火星了。
就在所有人错愕万分,躁动不已之时。有一个声音压倒了所有人:“我反对!”
众人都向他看去。不是谁,正是令狐恒!
药老也是错愕了,心里狠狠地暗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真当老夫不会杀人吗!”
只听令狐恒斩钉截铁地说道:“承蒙药老错爱,但小子已经心有所属,还望药老见谅!”
药老虎着脸,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吗!”
令狐恒不明白他所指的事。他回过头,想要从众多古剑派弟子中找寻着他爱着的人。却不料始终找不到。令狐恒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她有什么事?不应该啊,古剑派内,谁不知道她的地位?那为何她还不来呢,不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吗?”
药老见令狐恒眼光闪烁,还以为他做贼心虚,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缄言老弟,你的意思也是这般吗?”
缄言道人看了看令狐恒,他哪里不明白呢!这个弟子聪颖,勤奋,不服输,他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令狐恒的性子中有极其固执的一面,这与他的性格十分相似,也知道这样做,是令狐恒宁死也不可能接受的。作为师父,缄言道人自然是知道令狐恒对杨知霜情有独钟的事,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罢了,就像当年他的大弟子林简狄和晏飞霞一样。他叹了一声,说道:“阿恒想怎么做,我也干涉不了,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令狐恒终于回过头来,说道:“药老,我真的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真的答应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仙音的清脆女声传来:“我也反对!”
令狐恒心头一震,紧接着是狂喜,猛然回头,恰好看到御剑而来的杨知霜,只见她身穿白裙,一头美丽的秀发只用一根发簪挽了一个发髻,清水芙蓉般模样,配合翩翩若仙的动作,直似天女下凡,看呆了在场的所有男人。
令狐恒和杨知霜的目光碰在一起,顿时心生爱意,两人炽热的目光,已经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浓厚的爱恋,这是一股天下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的爱恋!
灵瑶也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也很是羡慕,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失落,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而在场的年轻男子,看到心中的女神居然倾慕于这样一个“淫贼”,简直是快要抓狂,恨不得在杨知霜眼里的男人是自己。但很明显,杨知霜现在眼中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令狐恒。
令狐恒微笑着看着杨知霜缓缓降落在他身旁,然后轻轻握住她的细滑柔荑,这一切做得是那么自然,让人找不出一丝不和谐的感觉。只是在场的年轻男子都有一股不爽,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其实只是他们自己自我感觉太好了。
药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开声说道:“小子,你确定要拒绝吗?”
令狐恒眼中尽是柔情,杨知霜眼中也只有爱意,两人似乎已经忘了身边的人,发生的事。听到药老的问话,令狐恒才回过神来,看了杨知霜一眼,坚定的说道:“药老,十分对不住!我心意已决。”
药老阴沉着脸,说道:“不后悔?”
令狐恒用力地握紧了杨知霜的手,肯定地说道:“永不后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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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五雷轰顶
药老不怒反笑,笑声中却隐隐带有凄凉之意。令狐恒听在耳中,很不是滋味,却不明白为何药老会如此。良久,药老才恨声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令狐恒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继续等待药老的下文。
药老眼中却是像要喷火一样,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狼,狠狠地盯着令狐恒,说道:“老夫平生最在意的两件事,一个是医病救人,二是传承衣钵。老夫此生只收了三个弟子,灵誉,灵素,灵瑶。虽然他们都不怎么听话,但是老夫却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现在,老夫的孩子在外面受到了欺负,你说该怎么办?”
令狐恒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觉得和自己是有所关连的,只是始终想不通,什么时候他有“欺负”过灵誉,灵素,灵瑶了?若说灵瑶欺负他还差不多!
令狐恒据实回答道:“敢问药老,是怎么‘欺负’法?”
药老差点要被他气晕掉,他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这小子还在装傻扮懵?药老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小子不要在这里装傻!”
令狐恒愕然了,说道:“药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药老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因为他怕他一冲动就把事情说出来。他心道:“这小子可以不要脸,但老夫的徒儿却是需要脸面的。唉。如果不是他们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老夫又何必拉下老脸,要与这臭小子联姻?都是孽缘啊!”
药老打定了主意。知道形势比人强,努力平缓语气,说道:“小子,你若娶了瑶儿,你之前所做的事,老夫一概不究。小子,你要知道。老夫的脾气算不得太好,你要识趣点!”
令狐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药老所说之事,是何事?”
药老的心脏感觉隐隐作痛。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你小子还在装傻是不是?”
在场的人,不论是古剑派弟子。还是其余五大圣地弟子。抑或者是纯粹抱着看热闹心态前来凑热闹的人,现在都已经明白过来了,药老这是想保存自己徒儿的名声啊!
苏无垢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冷冷地看着药老,他原本觉得药老乃是一个公正的人,却不料在关乎自己徒弟的名声前途的事情上,还是选择了妥协!苏无垢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什么叫背叛。他觉得自己的徒弟死得太冤了!这根本就是古剑派和药神谷的自导自演,为的就是两家真正联盟!
苏无垢越想越对。一双眼睛恨恨地看着药老和令狐恒,见他们一唱一和的演着双簧,苏无垢差点想暴起!不过,当令狐恒错愕之时,苏无垢却敏感地察觉到一丝转机:“难道那小杂种没有明白古剑派的意图?如此一来,哼,那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苏无垢开始插嘴了:“药老,这小子作恶多端,手上已经有六十多条无辜性命,你可不能放过他啊!”
药老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老夫心中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了!”继而转过头,对令狐恒说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
令狐恒和杨知霜对望了一眼,说道:“我早已经说清楚了,我令狐恒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什么不敢承认之事!”
药老终于发怒了,横眉竖目,神情凶煞地说道:“你个混蛋,做出这等事,你还有脸面说行的正坐得端?”
令狐恒被他一直逼问,也是耐心有限,说道:“药老不妨明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药老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喝道:“瑶儿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却不敢承认,你算个什么东西?”
令狐恒听闻此言,却如同五雷轰顶,怔怔地呆在原地,呆呆地说道:“我毁了她的清白?我毁了她的清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令狐恒回过神来,直视着灵瑶,说道:“我和灵瑶外出之时,皆依循礼法行事,我令狐恒自问并无冒犯之处,何来玷污清白一说?”
灵瑶却始终啜泣不止,并不开口说话,让人一看就认为是受害者,而那么令狐恒自然就成了恶人了。令狐恒隐隐觉得这里有阴谋,却始终说不出来,他开始不安了,若是灵瑶都说他是好色之徒,那么他哪里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当心烦意乱之际,耳边传来一阵轻声细语:“别人不相信你,我却不管他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是这样的人!”
说话的,正是杨知霜。令狐恒不由得握紧了她的素手,心也因此定了下来,柔声说道:“别人相不相信我,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愿意相信我,那就足够了!”
两人对视着,都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两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就在这时,药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道:“老夫的徒儿名声受污,你却在这里怀拥美人?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当即说道:“小子,这可是你选的道路,老夫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令狐恒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令狐恒,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知道,好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你要我承认我从未做过的事,那是不可能的!我令狐恒头可抛,血可流,但绝不承认这等诬陷之事!”
药老都快要气疯了,怒道:“你说这是诬陷你?瑶儿,你把昨天和师父说的话,说给他听!!!”
灵瑶闻言,却煞白了脸色,好似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摇摇欲坠,却被灵素抢先一步扶住,才免得出丑。药老皱了皱眉,说道:“算了,师父只问你,你说这小子玷污了你的清白,是否是真有此事?”
灵瑶脸色惨白,看了看令狐恒,又看了看药老,最后的目光却是投向了灵誉,只见灵誉微微地点了点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令狐恒和灵瑶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灵誉的动作,灵瑶看到了灵誉的动作之后,好像脸色更加惨白了。
药老又问了一遍,令狐恒也满怀期待地看着灵瑶,期待她说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从未冒犯过她。
灵瑶内心也在天人交战,终于,她的欲念战胜了理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心道:“小狐狸,对不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令狐恒却如遭重击,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灵瑶,大声说道:“你在撒谎!你在撒谎!事实不是这样的!”
药老好像突然老了十几岁,缓缓地说道:“那夜瑶儿从外面回来,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谁人问话,她也不说,后来才说出是你,令狐恒,你让老夫好生失望!”
杨知霜闻言也煞白了脸,但却依旧选择相信令狐恒,陪在他的身旁,不离不弃。
令狐恒如同死了一般那样寂静,杨知霜感觉得到,令狐恒的手渐渐寒冷了起来。突然,他仰天长笑,笑声中悲怆之意显而易见,良久,他才恨声道:“我令狐恒,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你们都想诬陷我,想我死,我偏不能死!”他又想到了义父的惨死,心头的恨意更甚。
突然,他放开了杨知霜的柔荑,猛然转过身,对着缄言道人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哽咽地说道:“师父,弟子不肖,被奸人陷害。按照门规,理当废除修为,逐出门墙。但弟子不想被废,成为废人,便不能雪耻!师父,这时弟子最后的跪拜,报答师父的教养之恩!”说罢,他郑重其事的磕了九个头,缄言道人的神情却是始终未动。
待令狐恒磕完头之后,杨先仰便说道:“令狐恒此刻已经不是我古剑派弟子了!”
杨知霜却是叫出声来:“不要!”
杨先仰却是一把把杨知霜拉住,扣住了她的脉门,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杨知霜不顾自身,拼命想挣脱,却被杨先仰扣得死死的。
缄言道人待令狐恒磕完头,却只说了一句:“你不再是古剑派弟子,却仍是我的弟子。”
令狐恒闻言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不肖弟子,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缄言道人始终未动一步,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只能由令狐恒一个人去承受!他内心也很难受,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弟子会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但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清白。缄言道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他已经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令狐恒抹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来,对着众人,豪气干云地说道:“令狐恒就在这里,谁想来拿我的性命,便过来吧!世间只有战死的令狐恒,没有被你们诬陷死的令狐恒!”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站在药老身后的灵誉高声说道:“你玷污我师妹的清白,我灵誉须容不得你!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众人都知道他是武痴,以为他是手痒了,想打头阵,便不说什么,让他先出手了。药老也知道自己徒弟的尿性,只是冷眼看了一下,便不再多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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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群起而攻
山风吹拂,本来古剑山里不分四季,即便现在是冬天,也丝毫不觉得寒冷。但此刻的令狐恒,只觉得从心到身都是冰的,好似坠入了冰窖里面。
令狐恒没有去理会灵誉,而是转过头,看了看杨知霜,只见杨知霜还在挣扎,嘴里面喊道:“爷爷,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而杨先仰却死死地扣住杨知霜的脉门,让她使不出一丝灵力。修仙者没有了灵力,也就是比普通的武林高手厉害一点罢了。
令狐恒知道,现在已经没人可以救他了,他心下凄然,突然想起义父来。他伸手进入怀中,掏出了那个义父视之如生命的玉简,还有他生平心血的《算术总要》,想起义父临终前的告诫:“一定要活下去!”令狐恒突然心中充满了活下去的**:“是啊,我父母的大仇未报,义父的大仇未报,若是我这么就死了,杨姑娘也会很伤心吧?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令狐恒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求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杨先仰并未下令让古剑派弟子前来捉拿,心下顿时了然。古剑派门规里有说到,若是古剑派弟子作奸犯科被查出来,必定是古剑派弟子前来捉拿,好清理门户。但杨先仰此刻却并未表态,证明了他并未将令狐恒看作是作奸犯科之徒。
令狐恒心道:“若是如此,那我便好脱身多了!”毕竟古剑派的御剑术乃是公认的速度最快的,只是逃跑的话。应该没人能追得上。
打定了主意,令狐恒便有恃无恐了,挚出了“无锋”仙剑。豪气干云地说道:“你们一起上又何妨?”
灵誉却不说话,一个箭步冲到了令狐恒面前,手里的折扇疾点令狐恒的胸膛。灵誉本来就精通十八般兵器,区区一把折扇在他手里也能幻化出无穷的威力。更何况这把折扇本来就不简单,乃是五百年前,人称“风流才子”的风流仙人所使兵器,整个扇骨系西海深海海底寒铁所铸。坚硬无比。而扇面则是由寒蚕丝织就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再加上所附的阵法。已经是一件难得的法宝。
令狐恒见他一声不响就冲了过来,而且是取人性命的招式,心头大怒:“好一个灵誉,你不分黑白。却要与我做对!”
心下虽然恼怒。可是令狐恒并为此失去了理智,因为他知道,他想要逃出生天,就不能被所有人包围住。一个个来打,最合他心意。毕竟这样才有机会逃之夭夭,要想保住性命,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令狐恒也不多说,通灵仙剑倏出。架住了灵誉的折扇。随即反守为攻,一招“老树横枝”逼迫得灵誉回扇自守。只听见“刷”的一声,灵誉的折扇扇面打开,“无锋”仙剑打在扇骨之上,击出了点点火星。
灵誉被反击一招,有点沉不住气了。只见他蓦地一矮身,左腿微曲,右脚猛地踢出,竟然瞄准了令狐恒的下身!
令狐恒也被打出了真火,暗道:“你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其实,金身初期的灵誉,和元婴后期的令狐恒,还是很有差距的,若无意外,令狐恒是必败无疑。毕竟灵力在金身期和元婴期就是一个不同的概念,不仅更加凝实,还隐隐发出一股威压。如果不是有很强的心境,在这股压力之下,整个人都可能崩溃的,从而被打上这个人永远打不过的错觉,进而演变成心魔,修为难以寸进。
但令狐恒又怕过谁?别说是金身期的威压,就算是大乘期的威压,令狐恒在绝壁之上也尝到了无数次。有时候,矮长老说是不用灵力以大欺小,但被令狐恒算计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使出实力来,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令狐恒无所畏惧地直接一招“青莲中通”刺了过去,赌的就是灵誉不敢与他同归于尽!
果不其然,灵誉犹豫了一下,回撤了折扇,挡下了这一招,令狐恒也没有多说,一招“青峦风起”卷起了片片落叶,挽成了朵朵剑花,分袭灵誉的胸前五大要害。
灵誉失了先手,不得不进行防御,他也是暗自心悸:“不料月余未见,他的进步如斯!这更加留他不得了!”心中有事的他,招式却微见散乱,被令狐恒瞧出破绽,突然猛地催动灵力,竟然在剑上逼出了剑气,直袭灵誉的左腰!令狐恒这一招也是没有一丝留情,灵誉眉头一皱,折扇比剑短,就算打到了令狐恒,也必定是被“无锋”仙剑刺了个透体。他丝毫不怀疑加注了剑气的“无锋”仙剑,是有多么的锋利!
在场的人大多是行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是剑气?”
古剑派的长老都在想:“难道是天绝我古剑派?如此天才,竟要被逼死?”
而其余五大圣地的人都在想:“好在让这个妖孽夭折了,不然,日后古剑派可真的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天才!这才是元婴期就修炼出了剑气,别人说不定一生都窥不到一丝门槛!”
杨先仰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的确想保下令狐恒,但是形势却容不得他这么做,他是古剑派的掌门,他必须以维护古剑派的利益为先,个人情感则是要牺牲的。“只是可惜了霜儿,唉,那小子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了,可是老道毫无能力啊,没证据,连当事人都指证了……唯有希望霜儿能看开吧,这小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唉……”杨先仰感到深深的挫败,若是换做四十年前,哪有这等事?古剑派一派之力都差不多等于其余五大圣地了,哪里会被人找上门来?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济的缘故!想到这,杨先仰脸上的失落感更强了。
短短一瞬间,令狐恒和灵誉已经拆了近百招。一心求胜的灵誉却因为过于自负,失了先手,被令狐恒一直压着打,虽然他的实力可以自保无虞,但想擒下令狐恒,那是痴人说梦了。在场眼力好的人都看了出来,但碍于灵誉的面子,不好多说。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灵誉师兄,我来助你!”说罢,一道身影直奔天空而去。令狐恒在施招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来人,原来是一个凌天宫的弟子,令狐恒却不知道他叫什么。
灵誉也发怒了:“滚下去!”他认为,这是看不起自己的表现,自然无法容忍。
那名凌天宫弟子笑道:“灵誉师兄,这淫贼作恶多端,我们合力擒下他,不算是以多欺少。师弟刘武安先向你告罪了!”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他,一边防备着,怕他偷袭自己。
刘武安是齐邰一的心腹,被齐邰一授意上前助战,不仅因为他的忠心,更是由于他的修为不弱的缘故,他在凌天宫呆了三十余年,修为也修到了元婴中期,就差临门一脚就到了元婴后期了。
武震见到令狐恒有危险,正想上前去帮忙,却被缄言道人看在了眼里,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去!”
武震急了:“可是师弟他……”
缄言道人貌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令狐恒也是他的徒弟,更是关门弟子,理应是最疼爱的弟子。但此刻却被人围攻,他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武震怔怔地看着缄言道人,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违背师父的话,去帮忙,但见到缄言道人如此痛苦的局面,他也茫然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看着半空中苦战的令狐恒,武震觉得好像有东西哽在喉里,想一吐而快却不能,实在难受。
半空中,激战仍在继续。在刘武安加入之后,令狐恒登时从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而且是很被动的防守方。他不仅要对付灵誉那神乎其神的折扇,还要防备刘武安神出鬼没的飞轮法宝,一时间被打得手忙脚乱,无力再图进攻。毕竟灵誉不是吃素的,以他金身期的战斗经验和实力,扳回了劣势之后,自然不肯再放手,哪怕这样的胜利胜之不武。
一招“太岳倒持”使了又使,把自己围得水泼不进,这样的剑法,深得其中三味,让一干古剑派弟子看得如痴如醉,感觉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而古剑派的长老则看得是一阵阵心痛,如此出色的弟子竟被人逼得这样的境地!如果没有奇迹,或许今日真的就是令狐恒的身死之日了。才十七岁的天才,修为已经臻至元婴后期,拥有爆灵之体,能使出剑气,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才十七岁!这样的天才,前途无可限量,居然今日就要陨落了!这让古剑派的长老们都接受不了,毕竟这样的天才就算不是日后掌门,也必定是未来古剑派的支柱啊!“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古剑派吗?”不少古剑派长老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半空中,令狐恒被打得毫无脾气,心中开始琢磨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才是两个人,我就已经吃不消了,若是再多一个,我可能就真的要束手就擒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打不过就溜吧!”他瞥了瞥周围,发现经过他有心的引导,他已经渐渐把战场脱离开了广场,若是再进一步,那就出了广场了!
这时,眼睛毒辣的刘武安说话了:“灵誉师兄,这小子想要逃!”
而此时,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古剑派弟子却已经悄悄溜出了广场,往古剑山深处赶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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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打不过,跑!
令狐恒被识破了逃跑的意图,当机立断,猛攻两招,逼开了灵誉,脑海里说道:“三成灵力,无锋,逃!”
剑灵无锋“嘿嘿”傻笑道:“老大,什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废话少说,逃!”
有了灵力的诱惑,剑灵无锋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往反方向窜出,竟比令狐恒自己御剑还快了三分!
灵誉冷着脸,说道:“哼,你逃得了吗?”说罢,身影一闪,竟然也追了上去。刘武安自知自己的速度比不上他们,便大声说道:“莫让这小淫贼跑了!”
他这么一叫,人群中便有人响应道:“一起追上去!”话音未落,便已有几十人施展开身法,直冲云霄而去。一时间,天空遍布五彩缤纷的灵力罩,显得异常瑰丽。
杨知霜本来就心情激荡,现在看到令狐恒顺利逃脱,精神一松之下,竟昏迷了过去。杨先仰大惊失色,松开扣住她脉门的手,渡了一丝灵力过去,杨知霜才悠悠转醒。
杨知霜恢复了神志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爷爷,你救救他吧,他打不过那么多人的!”
杨先仰何尝不想救下令狐恒?但是形势不允许他这么做啊!若是可以,杨先仰宁愿用一个平庸的弟子换回来令狐恒,毕竟这样的天才古剑派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杨先仰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他有什么好,能让你记挂如此!”
杨知霜回忆起青竹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永不屈服的倔强男孩。毓霖仙境里奋不顾身斩杀二魔的矫健身影,万剑塔里面两人的生死与共,再到比试大会上若有若无的情愫,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已经充满了那个孤傲,却柔情似水的男孩。这个不甚魁梧的身影已经占据了她心扉,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杨知霜脸上现出甜蜜却又苦涩的笑容。说道:“爷爷,霜儿此生已经认定了他……”
杨先仰虽然已经猜到,但此刻真的听闻。却又是另一番心情。毕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是所有长辈心中既不舍又不能打骂的矛盾心理吧!更何况,这个孙女婿。居然还在被人追杀着。这时所有长辈都不希望看到的。但凡长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有一个好的归宿?
杨先仰抿了抿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良久,杨先仰才道:“爷爷看他不是英年早逝的相貌,想必他能逃出生天……”说这话的时候,杨先仰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他的主修业务是仙剑,而不是神算门那种断生死祸福的勾当。
杨知霜这才想起要追上去。连忙说道:“爷爷,快追上去。我不能让他出事!”
杨先仰默默地扣住了杨知霜的脉门,生怕她一个看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要知道,杨知霜可是古剑派里面仅次于令狐恒的天才,身上具有九转回魂丹的一甲子药力还未曾完全发挥,身上的潜力不能做第二人想。令狐恒想来已经必然不能被古剑派重入门墙了,那么古剑派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杨知霜身上了。杨先仰也后悔了,天才与天才之间惺惺相惜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是一男一女,更是有可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杨先仰竟然让他们一再发展,最终无法回头,说来几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怎么会不痛心疾首呢!
杨先仰此刻也不敢违逆杨知霜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孙女,外表看似柔弱,但内里坚强固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此刻再出些什么意外,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啥事来,就像十年前那样。若是真的这样,杨先仰可没有另外一颗九转回魂丹了,因为上次那一颗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杨先仰沉默不语,默默地带着杨知霜飞入了半空,跟随着众人的踪迹,一路往前飞去。而武震和缄言道人心系令狐恒,早已御剑离去,此刻只剩下一些古剑派弟子在原地候着杨先仰。
话说令狐恒靠着通灵仙剑“无锋”的帮助,竟一举逃出了包围圈,疾驰在半空。可是令狐恒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灵誉!
令狐恒想不明白,为何灵誉的速度能这么快,“难道他也有独特的身法不成?”令狐恒心中充满了疑问。
古剑山绵延八百里,群山环绕,景色都大致一样。如果不是熟悉道路之人,肯定会有迷路之虞。即便令狐恒在古剑派这么多年,也不过是熟悉青竹林左右的景色而已。此刻随着“无锋”仙剑的乱飞,令狐恒自己也好像找不到路了。
不过令狐恒并不担心,若是一直往西边飞,肯定能走出古剑山的。因为古剑山地处东南方,乃是西北——东南走向,形状在空中看来像是一把巨大的仙剑倒卧在天地间,鬼斧神工,如同神造一般。
就在此时,丛林间一个身形萎顿的男子正听着一个古剑派弟子的报告:“罗师兄,那小子逃了!”
那个病怏怏的男子一听,阴冷的眼眸里露出一丝恨意,问道:“可知道往哪边去了?”
那个弟子说道:“一直往西边去了,好似想要逃出古剑山。”
那个病怏怏的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哪里能让你称心如意!”说罢,就想一跃而起。那个弟子连忙拉住他,说道:“罗师兄,你答应我的丹药呢?”
那个病怏怏地男子看了他一眼,不屑地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他,说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那个弟子喜出望外,接过瓷瓶,一个劲地道谢。男子没去理他,催动脚下的仙剑,往西边加速去了。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弟子出卖了令狐恒,毕竟一个门派里面,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能守礼相待。更何况这是一个以实力衡量地位的世界,更不可能为了什么道义而放弃该得到的利益。这个古剑派弟子只是把一个他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卖给了男子,却不知道令狐恒因此遇上了巨大的麻烦。而讽刺的是,这个弟子仅仅是为了得到一瓶能提升功力的丹药罢了……
那个病怏怏,被称为罗师兄的男子,赫然是在万剑塔被令狐恒误伤的罗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能赶上六大圣地的比试大会。他心里面早就恨死了令狐恒,刚刚又得知自己心仪的女人投入了他的怀抱,他的妒忌心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恨不得一剑劈死令狐恒。不过他新伤未能完全痊愈,原本元婴后期的实力发挥不到八成。但罗谦并未因此畏惧,在他看来,令狐恒不过是一个初入元婴期的菜鸟,即便有了八成的实力,也能稳稳胜之!
罗谦信心爆棚,却不知道令狐恒此刻修为日渐高涨,他却因为受伤拖慢了修为的进展,此消彼长之下,罗谦现在根本不是令狐恒的对手了!
罗谦自然不明白,令狐恒的修为为何能如此迅速的增长,他也不知道令狐恒到底有什么底牌,便存了杀人之心,真可谓无知者不畏。
从小在古剑山长大的罗谦,对于古剑山是了如指掌。他一个劲地抄着近路,竟赶在了令狐恒之前,堵截在令狐恒必经之路之上!
令狐恒一路靠着“无锋”仙剑的优势,一点点的与灵誉拉开了距离,心头稍安之下,他忍不住开始思索,逃出古剑山之后,他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六大圣地遍布神州大地,除了魔门所在的边州府之外,竟真的没有一处可去的地方。
“难道我真的要回到义父家中,了此残生?但父母大仇,义父新仇,都未曾得报,我又怎么苟且偷生?”令狐恒暗自神伤,突然他想起,“对了,还可以去到海外!”他早就从古籍中得知,海外仙山众多,只是海上灵兽太多,没有过硬的修为,是不敢出海的。
令狐恒暗自下了决心:“若是此劫能躲过,我便去海外罢!历练十余年,有了实力再图报仇!海外灵兽众多,神秘莫测,正是锻炼实力的好去处。若是顺利,十余年之后,我应该有能力与凌天宫抗衡了!”他内心中仍不肯将古剑派看作敌人,哪怕是药神谷,他也不想列入敌人的名单中。虽然灵瑶诬陷了他,但他隐隐觉得此中真的有内情,他好像捉住了一丝端倪,但又无法窥得全豹,这让他费尽了脑力。
打定了逃去海外的主意之后,令狐恒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因为他知道,若是选择了这一条路,他便要与杨知霜分别十余年。人生最美好的十余年,竟要就此浪费吗?令狐恒感到一阵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正当令狐恒魂不守舍之际,“无锋”仙剑提醒道:“老大,前面有一个在挡路!”
令狐恒回过神来,不由得心里一沉,是他!
这个人,正是满腔妒火的罗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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