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曲线解毒
夜晚如期而至,一轮弯月静静地升起,悬挂在谷外的天空中。药神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静谧,就好像一口湖水,除了微风吹至,才会微微荡起一丝涟漪。
药神谷中,除了几声虫鸣,几乎是万籁寂静。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柔和的景色中,平添了几分恬淡。
可是这一份恬淡中,并没有使人安静下来,起码张泗宗就不会这般恬淡,皆因他此刻身中剧毒,怎么会恬淡得起来?说起来,他是甘心中毒的,不为什么,就为了报恩二字。张泗宗想起他八岁那年,他家乡正闹饥荒,全村人死的死,逃亡的逃亡,能吃的野菜,树根,甚至于观音土都有人抢着吃。那是一副什么景象?饿殍千里不足以形容,反正是十村八乡已经空无人烟,不论是官道还是乡村小路,都是累累白骨……张泗宗想起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他不觉得此刻中毒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他已经经历了比中这种毒还痛苦百倍的事,那就是饿肚子。他宁愿中此毒也不愿再饿肚子了,虽然他被凌天宫救起后,已经没有再饿过肚子。
他中的这种剧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子午之时,必定会定时发作,全身忽冷忽热,且全身都在痛,这种痛是痛在了骨髓里,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刮着他的骨头,他的神经,他的脏腑……世间最悲惨的事,他觉得也不过与此。但为了报恩,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这种发作虽然每日两次,但持续时间并不长。仅仅半个时辰而已。即便如此,他的嗓子还是喊破了。这种咂咂之声,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他苦笑一声,心想:“我张泗宗原本就该去见阎王的,此刻捡了一条命,还能奢求什么?宫主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话虽如此,但每次毒发之时,他都想了此残生。可见这种痛苦,绝非常人能忍。
张泗宗想起服下毒药前,宫主说的那些话来:“泗宗啊,本座身中此毒,原本可以亲自去那药神谷求药解毒,可凌天宫此值兴亡之际,本座是在无法分身,唯有委屈你了。你可有什么要求没?”
张泗宗回答道:“属下承蒙宫主之恩,无以为报。宫主的吩咐,属下肝脑涂地也会尽力完成!”
公孙威大喜,道:“好,好。好!不愧是本座亲自挑选出来的影子,果然是我凌天宫的精粹!本座相信你,你肯定能完成的!这块‘悬世令’是你要给药神谷的信物。切记收好。毒解了之后,一定要向药神谷要来一份解毒方子。你若能成此事。本座准许你离开影子!”
张泗宗本来是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闻言顿时抬头:“宫主说的是真的吗?”
公孙威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且本座会做主。把萱葎许配给你,如何?”
张泗宗长大了口,他与内门弟子萱葎的私事,竟被公孙威探知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他有什么办法?如果没完成任务,别说他了,就连萱葎都无法逃脱公孙威的毒手。他身为影子中的一员,自然知道公孙威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别看公孙威表面一脸正气,其实心思最为狡诈,若不是亲近之人,根本无法了解。
张泗宗只得装作高兴地说道:“多谢宫主成全!”
公孙威微笑道:“你准备好了吗,这就是从那人身上掏来的毒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来,递给张泗宗。这是影子中的妙手,在那使者前来向影子授课之时,从那使者身上偷来的。如此一来,公孙威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他竟然是想找人试药,得出方子他才解毒,端的是好心思,好算计!
张泗宗看着公孙威那笑眯眯的表情,在他眼中,公孙威这笑容无异于择人而噬的魔头,但他别无选择,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萱葎和他的未来,他都必须吞服。他心道:“罢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一把接过那包毒药,看也不看,硬是吞了下去。
公孙威看了,说道:“好,你且休息一晚,明日你就去药神谷吧,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张泗宗嘴上应道:“属下遵命!”心中却是悲凉一片。
张泗宗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公孙威的书房,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凌天宫的弟子寝室,却见一人正踌躇地在一颗月桂树下踱着步子。张泗宗知道,那是他的情人萱葎的等待。月桂树下的那人,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颇有一番姿色,身形甚是婀娜。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强装笑脸地走出阴影,萱葎一看到他,飞也似的扑入他的怀中,说道:“今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泗宗装作不在乎的说道:“宫主叫我过去,给我一个任务而已。”
萱葎一听就紧张了:“是什么任务,有危险吗?”
张泗宗假装轻松的说道:“不过是去药神谷一趟,看看他们在弄些什么而已。”
萱葎不疑有他,这次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药神谷出人意料的拿下了魁首,让凌天宫颜面大失,凌天宫不服气,暗地里调查一番也是符合常理的。萱葎有些埋怨道:“宫主也真是的,你刚刚死里逃生,却又派给你任务,真是……”
张泗宗急忙捂住她的嘴,他出身于影子,怎么会让萱葎口不择言?一个不好,被公孙威知道了,岂不是要掉脑袋?影子真的像影子一样,无所不在,不仅是其余五大圣地,就连他和萱葎的事都知晓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张泗宗紧张地说道:“莫要乱讲,否则你我都会大祸临头!”
萱葎也知道影子的可怕,也收紧了嘴巴。张泗宗接着说道:“做完这事。我就会退出影子,宫主也会为我们做主的!”
萱葎一听。大喜道:“真的?”
张泗宗点了点头,虽然在笑。眼中却是满满的苦楚。
萱葎突然想起:“这次你要去多久?”她已经等不及了,好想张泗宗快些完成任务,好回来与她共结良缘。
张泗宗苦笑道:“不知道,或许一天就回来,或许三两月,或许一年,两年。我也说不定,看宫主的安排。”
萱葎却不疑有他,喜道:“不管了。你要好好保重……我……我等你!”说完,迅速地踮起脚尖,亲了张泗宗一口,然后逃也似的跑掉了。
张泗宗摸着被亲的脸颊,嘴里却满是苦味。只是这等痛苦,又有谁知道?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无限趋于零,现在看来也是这般。张泗宗话里这么明显的漏洞,萱葎却一无所觉。只是探查情报,怎么会没有时限。要让公孙威亲自召回?这可怜的女子!
张泗宗不敢回到自己的寝室,而是跑到了凌天宫外,结果那天晚上,他因为痛楚。喊坏了自己的嗓子……
张泗宗回忆着,眼中竟不知不觉含满了泪水,此刻已到子时。他突然浑身一震,登时痛得叫出声来。如同夜枭之啼,骇人之极……
在药神谷中。还算奢华的客房里,令狐恒也慢慢地收回灵力,储藏在丹田上。他刚一收功,便听到耳边有所动静,便知道有人躲在外面。他不动声色,缓缓地移到房门旁,做好了攻击姿势。
这时,他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轻跳着进了房间。令狐恒因为从午时一直子时都在恢复灵力,不曾掌灯,是以房内漆黑一片。
令狐恒的眼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他看得清楚,那是药神谷的“小魔女”,灵瑶。只是令狐恒想不通,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半夜三更来到一个男子的房内,莫非她想行那“窃玉偷香”之事?对于相貌,令狐恒还是有点自信的,但也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帅到惊为天人的地步,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莫大的魅力,让美女投怀送抱。而令狐恒听得真切,外面是有灵誉亲自吩咐的为他护法的药神谷弟子,为何没有阻拦她?
“想不通就算了,还是亲自去问她吧!”打定了主意,令狐恒决定现身,看看这小妮子在搞些什么花样?
灵瑶自然不会知道,她要找的人,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只见她慢慢地掏出火折子,点上了蜡烛之后,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不由地“咦”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又找错房间了?”
灵瑶气馁地摇了摇头,回过头之时,令狐恒那张脸已经突兀地出现在她后面,灵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登时吓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令狐恒的恶作剧得逞,不由得哈哈大笑出声。一声惊叫,一声大笑,再加上之前的如同夜枭的惨叫,登时幻化成药神谷上空三个诡异的声音。据说,这一晚,药神谷的弟子们见鬼了,而且是三个猛鬼……
灵瑶被吓得花容失色,那声惊叫久久都不能停息。令狐恒却是差点笑岔了气。良久,灵瑶才回过神来,登时恼羞成怒,一顿粉拳就往令狐恒的身上招呼。令狐恒一边笑一边闪躲,说道:“好了,小祖宗,我投降还不行吗?哈哈哈……”
灵瑶恼怒地说道:“你还笑,你还笑!”令狐恒越笑,她就越停不下来,别看她只有结丹期的修为,那顿粉拳去不太好吃,令狐恒不得不讨饶。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把好端端的客房弄得满地狼藉,什么被褥,椅子被丢得到处都是,比遭了贼还要惨上三分……
两人闹了好半天,灵瑶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剩下令狐恒一个人呲牙咧嘴地在那喊疼,只见他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个劲的埋怨道:“今日真的是不看黄历出门,先是被你师父坑了,然后被你师兄逼着打了一架,然后到你,哎哟,真疼,你就不会下手轻点吗?”说着,还怒目而视。
灵瑶哼了一声:“谁叫你这小狐狸吓我来着?打你还算轻了,若是我张扬出去,你猜会怎么着?”此时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若是此事张扬出去,令狐恒还不被愤怒的药神谷弟子们大卸八块才怪。
令狐恒听了这话,不由地恼怒道:“是你进我房间的!”
灵瑶狡黠一笑:“你猜他们会信谁?”
不得不说,女子天生就是弱者,而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令狐恒一听这话已经蔫了,说道:“好吧,你赢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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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出走
灵瑶彻底发挥了女人天生就会演戏的天分,听闻令狐恒的问话后,眼泪说来就来,一滴滴的掉落,把令狐恒吓到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啊,干嘛哭啊,要知道我的压力很大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种念头!”
灵瑶声带哭腔,说道:“人家都快伤心死了,你还在冷嘲热讽!”
令狐恒见她不像是在故作姿态,顿时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嘛!”
灵瑶听他这么一说,更收不住了,梨花带雨一般,哭得天昏地暗,吓得令狐恒面上惨无血色,一个劲地说道:“姑奶奶,是我不对,不该调戏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你再这样哭下去,把人引来了,对你我都不好啊?”令狐恒是怕世俗间的礼教大防,若是被人撞见,他倒不虞自己的名声有损,只是这样一来背负了“淫贼”的帽子,想摘下就难了,况且还不知杨知霜会怎么看他,他又怎么敢如此?
好说歹说,终于把灵瑶哄好了,她啜泣地说出了原因:“师父他不要我了……”
令狐恒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只是这般!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会呢,我看药老还是很在意你的嘛!”
灵瑶红着眼,说道:“才不是!他为了一个药圃就骂人家,人家不过是想找些药材练练手而已嘛,他居然把药材看得我这个聪明美貌的弟子还重要。你说,是不是他不对?”
令狐恒吱唔道:“那也是你有错在先啊……”
虽然令狐恒的声音细小,但灵瑶耳朵尖。早就听闻了,不由得“嗯?”了一声,令狐恒立即改口道:“肯定是药老不对啊,你这么听话,怎么会是你的错?”令狐恒心道:“药老,可不能怪我啊,你这徒弟实在是一个祸害。不这么说,恐怕我会死无全尸的,无量天尊。三清祖师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说谎的……”
就在不远处,正废寝忘食研究那奇毒的药老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地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是谁在编排老夫的不是?”说完。继续又投入他的研究中去了……
灵瑶听了令狐恒的“真心话”,顿时心花怒放,说道:“还是你这小狐狸懂我!”
令狐恒嘟哝道:“我可不是懂你,不这么说,你不到处张扬就怪了……”令狐恒可以预见当他“正气凛然”指责灵瑶的时候,她肯定会在下一秒大叫起来,届时引来一大群药神谷的弟子,对着他指指点点。然后灵瑶扮作受害者的可怜模样,躲在角落里。偷偷发笑。而那时候,令狐恒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这,令狐恒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是啊,药老真可恶,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你呢,你不过是用了几株药材而已嘛!”
灵瑶笑眯眯地看着令狐恒,好像一头黄鼠狼正看着一只鸡一样,不怀好意。令狐恒被她这种眼光吓着了,一捂胸前,颤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
灵瑶好似置若罔闻,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小狐狸,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那会,你答应了我什么事吗?”
令狐恒愕然,他还真的忘了有这回事,不由地傻傻问道:“答应了什么事?”
灵瑶气恼地掐住了他的耳朵,说道:“你说带我到六大圣地比试那里玩的,结果你不讲信用!”
令狐恒总算“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可这事不过是当时敷衍她来着,谁知道灵瑶还真的当真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令狐恒苦笑着说道:“哎哟,放手,放手啊,耳朵要掉了!好吧,是我的错,你说吧,要怎么补偿你?”在这种暴力面前,令狐恒只能妥协。
灵瑶一见目标达成,登时笑容如花,说道:“你要带我出去玩,现在就要出去!”
令狐恒大惊道:“什么?这绝对不行!”
此话一出,令狐恒就知道糟了。果然,灵瑶眼睛一红,眼看又要大哭一场,恐怕这一哭就是地动山摇,想脱身就千难万难了。令狐恒不顾男女之嫌,一把捂住了灵瑶就要放声大哭的樱桃小嘴,无力地说道:“算我怕了你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灵瑶用力挣脱了令狐恒的大手,笑嘻嘻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令狐恒知道横竖都是她吃定了自己,无力地跌坐在床榻上,说道:“是我说的,你满意了吧?”
灵瑶就像一只大灰狼一样,看着躺在床上的令狐恒,就像看着一只小绵羊一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令狐恒知道这一劫是怎么都躲不过了,只好翻身坐起,拿起“无锋”仙剑,正待起身,突然想起一件事:“门外的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灵瑶得意地晃了晃一包东西,说道:“你真当我这十几年的炼丹术是白学的吗?”令狐恒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灵瑶却饶有兴致地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我亲手炼制的‘迎风倒’,你以为我出去行走江湖,不会准备一些东西防身吗?那些蠢材,被我这‘迎风倒’一洒就已经人事不醒,要不你以为你我在这里这么闹,还不引来他们?”
令狐恒说道:“你把他们放倒了?”
灵瑶不屑地说道:“不,这‘迎风倒’无色无味,他们只当自己太累了睡着了一样,不会怀疑什么的。”
令狐恒白了她一眼:“要是我不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
灵瑶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天生就乐观至极,这等问题转眼就抛诸脑后了:“管他呢,你走不走?”说完,眼神凌厉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始大叫的气势。
令狐恒迫于形势,怎么能不低头,垂头丧气地提起仙剑,说道:“走,可是走到哪去?”
灵瑶如数家珍一样:“中州府里面有糖葫芦,糖人,烧饼,胭脂,水粉……这么多东西,你说要不要去看看啊?”
令狐恒哪里敢不听话,只得说道:“要,要……”
灵瑶说道:“那不就成了,走!”说罢,也不怕那男女之别,一把拉住了令狐恒的手,往山谷后面跑去。令狐恒苦笑着,只好跟在她后面,往后山谷跑去。
药神谷两面环山,谷前和谷后都有出口,不过谷前的出口宽阔点,谷后的出口就显得是那么狭窄了,仅能容下两人进出。平时会有一些药神谷弟子在把守,不过灵瑶却是把令狐恒带向两边的高山,说道:“你能御剑飞过这座高山吗?”
令狐恒估量了一下这座直耸入云的高峰,说道:“有点勉强,但也还行。”
灵瑶把那“避瘴丸”丢给了令狐恒,说道:“吞一颗,我们就从这出去!”
令狐恒也知道这“消灵瘴气”的厉害,怕旧事重演,只好听之任之。吞服了“避瘴丸”之后,令狐恒施展起“临风御剑诀”,带着灵瑶,“咻”的一声冲上了高空。灵瑶显然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显得极其兴奋,那一张小脸都激动得通红,若不是顾忌还未出药神谷,恐怕她已经忍耐不住叫起来了……此时,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而一柄巨大的仙剑缓缓地从它面前划过,仙剑上依稀可见两个人的身影……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翌日,太阳如同往常一样升起,但药神谷的气氛明显和往常不一样!这都要归功于灵瑶这个“小魔女”的杰作!
一大早,和灵瑶住在不远的灵素像往常一样,早早就敲起了灵瑶的房门,敲了半天,叫了半天,却没人应声。灵素心道不好,一个用劲,便撞开了房门,四周围一看,哪里有灵瑶的身影?
灵素见到此景,还强装镇定,以为灵瑶只是早起了,并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但她寻遍偌大的药神谷,竟找不到灵瑶的影子,这回,她可真的慌了。灵素连忙去禀告了药老,一夜未眠的药老在黎明之际才稍稍打了个盹,却不料被灵素这么一说,连睡意都没了。药老虽然对灵瑶的要求严格,但心里却是最疼爱这个弟子的,如今灵瑶不见了,他如何不急?
这时,灵誉也向药老报告,说令狐恒失去了踪迹,而他的房间里狼藉一片,好似有打斗的痕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药老赶去令狐恒昨晚所住的客房,果然进门就发现不对劲,被褥、桌子、椅子等等都是掀落在地。
灵誉用水泼醒了兀自呼呼大睡的守门弟子,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药老心细,却发现了两人曾中了“迎风倒”,这等药药神谷没人会无聊而炼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灵瑶。“难道瑶儿绑架了那臭小子?”药老不由这般想着,毕竟这两人同时失踪,实在太可疑了!不过,他立即把这个念头掐掉,灵瑶虽然胡闹,但也不至于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难道是有人掳走了两人,还用瑶儿的迷药来故弄玄虚?”药老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立即赶去杏林堂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谷宸。谷宸也极其上心,下令要严加搜索,不准放过一丝线索。果然,不到中午,就有消息了……
令狐恒和灵瑶不知道,他们一出无心的恶作剧,居然会即将引起一阵风波,而且这阵风波越演越烈,大到他们都承受不起的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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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轩然大波
“谷主,有消息了!”一名药神谷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入杏林堂,开口就喊道。
谷宸正忧心着灵瑶的去向,焦急地在杏林堂踱着步子,药老也没有心思研究张泗宗所中的奇毒,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两人一听到有消息,立即来了精神,谷宸眼睛一亮,开口说道:“快快说来!”
那名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稍稍调匀了呼吸,才说道:“谷主,我们仔细勘察了一番客房,发现只有两人的脚印,其中一人的脚印较大,一人脚印较小,应该是女子的脚印。”
药老不悦地说道:“脚印与找人有何关系?”
那名弟子一愣,说道:“回药老,关系可大了,若是循着脚印找去,岂不是能找到灵瑶师妹了?”
药老关心则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哼”了一声,也不回话了。他只对医术和药物感兴趣,像这样的侦查,他是一窍不通的,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得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谷宸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有什么头绪没?”
那名弟子说道:“我们循着脚印找去,发现到了东山便戛然而止了。”药神谷两面环山,只有南北各有一个出口。而药神谷弟子习惯把东面的山叫做东山,西面的山叫做西山。
谷宸奇道:“这是为何?”
那弟子说道:“经过我们的推敲,认为是凌空去了。”
药老不悦地说道:“怎么可能。那东山高达两千丈,岂是能凌空越过的?”这句话倒是实话,药神谷立派以来。就将地形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两边的高山寻常人逾越不了,又加上“消灵瘴气”的保护,药神谷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除非有不肖子弟对敌人大开方便之门,才可能沦陷。若是按照防卫强度,六大圣地里面,药神谷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虽然药神谷在六大圣地里面的名声不显,却自有其独到之处,否则。焉能立派千余年之久?
药老驳斥本无可厚非,他也是替灵瑶担心,毕竟她是一个从未踏出过药神谷的女孩,若是被人三言两语拐跑了。药老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不过。药老忘了,有一个人是和灵瑶一起“失踪”的,那是古剑派的令狐恒。
果然,那名弟子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说道:“药老,您忘了吗,那个古剑派弟子,是一个御剑高手啊!”
药老黑着脸。说道:“御剑高手又如何,能翻了天不成?”
那名弟子声带哭腔道:“翻天不至于。他却能翻过这两座山!”
谷宸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是那个叫令狐恒的小子带走了灵瑶?”
那名弟子说道:“按照推理,应该如此无误。”
谷宸却是满腹疑窦,说道:“那他又是为何要带走灵瑶?难道……”
药老却是义愤填膺,愤愤地说道:“肯定是他怀恨在心,暗中挟持了瑶儿!想不到缄言那牛鼻子看似满脸正气,却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弟子!不行,我得找牛鼻子理论去,看他这回还有什么话好说!”说罢,起身就要走。药老认定令狐恒是为了报复他拿错丹药,差点害得他经脉俱裂的事,才“绑架”的灵瑶。在他眼里,灵瑶不过是结丹期修为,哪里能抵抗得了令狐恒的强行“绑架”?是以,房间凌乱是灵瑶奋力挣扎的结果。不得不说,药老的想象力真丰富,可惜却南辕北辙,完全弄反了。若说绑架,也是灵瑶绑架令狐恒,哪里是令狐恒绑架灵瑶了?
可药老不这么想啊,他在心里就认定,灵瑶是一个弱女子,是弱势群体,而令狐恒是男子,自然强势。如此一来,是谁的过错一目了然。岂料世间之事,本就奇妙得很,有时候事实偏偏是你完全想不到的……
谷宸一把拉住起身待走的药老,皱眉说道:“药老,莫要冲动!”
药老毛发皆竖,怒道:“不是你的弟子,你当然不急!”他忧心忡忡,不知道灵瑶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不过事实恰好相反,是令狐恒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谷宸沉声说道:“这只是我们根据脚印的推测,岂能作为证据?若是到时候怪错了好人,那又该如何收场?且不说古剑派与我派情义深重,就算事实真的如此,我们也要以礼相待……”
他还未说完,药老就大怒道:“以礼相待?说的轻巧,不是你的弟子,你当然是这样说!灵瑶是老夫的弟子,老夫急!”说罢,挣脱谷宸的手,愤愤地走出了杏林堂,猛地拔地而起,往谷外掠去……
谷宸欲追不及,心下暗叹药老做事不顾及后果,做人也不太会,不知道他此去是好是坏?“不行,得立即修书一封,告知古剑派!”谷宸能做药神谷的谷主,自然想的方面会多得多了,他不得不慎重处理这件事,看着药老远去的方向,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不是我等想的那样,不然该如何收场!”
躺在病榻上的张泗宗正接受药老和谷宸的治疗,自然把事情听了一清二楚。看到药老含怒离去后,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报,有必要告诉公孙威。于是他慢慢地挪动下床,趁谷宸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杏林堂。
只见他健步如飞,一路上躲过了不少药神谷的弟子,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笔墨纸砚,飞快地写明了此间发生的事,然后走出房门,选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一路来到西山,把这封书信藏在了一棵大树下的一块砖石下面,压好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不多时,一个猎人模样的猎户出现在药神谷的西山,踢开砖石,拿出书信藏入怀中,扛着铁叉一路往西下山去了……
正在兴致勃勃逛着街的灵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她缠着令狐恒,来到了最为繁华的京都,一路上又是吃又是乱买东西,玩的不亦乐乎。只是苦了令狐恒,他终于明白,原来女人上了街居然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此刻他的手上已经提满了灵瑶购买的物品,他如此修为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可灵瑶还是这般精神旺盛,令狐恒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不然一夜不睡怎么还会如此精力旺盛?
他出口说道:“我的大小姐,你玩够了吗?我们该回去了,不知道现在药神谷闹成什么样了,再不回去我怕……”
灵瑶逛得正开心,哪里听得进去,随口说道:“我师父又不要我了,肯定不会着急的,你放心好了!”
令狐恒却老是感到一阵阵心悸,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令狐恒知道肯定已经发生了什么让他陷入麻烦的事了。他的异瞳能感应凶吉,此刻如此心悸,难道不是祸事?打死他都不相信!
令狐恒哀求道:“回去吧,大小姐,真的出事了!”
灵瑶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乌有,恼羞成怒道:“要回去你回去,我才不回去!”
令狐恒心道:“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说不定药神谷的人已经认定了我是采花贼,正到处搜捕我啊!唉,真不该一时心软,听了这‘小魔女’的话,这下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令狐恒说道:“你就不怕你师姐担心吗?”令狐恒不得不搬出灵素,希望灵瑶能服软。
果然,灵瑶听了,微微沉吟道:“等我玩够了就回去,都没出来过,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令狐恒怒道:“好说歹说你都不听是吧?那我绑你回去!”不过话一出口,令狐恒就后悔了,有“小魔女”之称的灵瑶,岂是他能驾驭的?
灵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即“嘤嘤”哭了起来。他们正在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旁人见有人哭泣,自然而然开始驻足观看,饶是令狐恒脸皮厚实,却也抵不住千百道要把他凌迟的目光。他心下暗叹一声,想道:“若你把这种小聪明放在修炼上,该多好!”
但此刻不能迟疑,再等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令狐恒心下一横,拉起灵瑶的素手,拨开人群,逃也似的逃了开去。耳边,却是灵瑶细弱蚊呐的声音:“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令狐恒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老道士若是知道此事,会怎么看呢,林师兄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杨姑娘若知道了,我宁愿去自杀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令狐恒心中恨得牙痒痒,却拿这“小魔女”没有丝毫办法。月儿虽然也被称为“小魔女”,但杨知霜和蓝烟也还能稍稍管教,可这灵瑶……唉,令狐恒心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此时日已正午,烈日当空,把大地炙烤得都快冒烟了。而药老心中也快要冒烟了,是气的!他顶着烈日连续赶了八十多里路,一身汗都顾不上擦,拼命地赶回了小山谷,一降落就大骂出口:“牛鼻子,你给老夫滚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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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药老之怒
药老这一声端的是声若洪钟,地动山摇都不足以形容,别说缄言道人了,就是再远十里也能听闻得清清楚楚。纳兰若雪本来是在修炼,却被这一声惊得差点走火入魔。好在风雷雨见多识广,急忙渡入灵力,才帮她拨乱反正。饶是如此,纳兰若雪也吐出了几口逆血。
风雷雨心中异常奎怒,暗道:“若不是少主母的生死系于你手,就凭你这老匹夫这一声,老夫定不饶你!”他一生无儿无女,早已把纳兰若雪视如己出,如今差点丧命于药老这一声大喊,哪里能不怒?
缄言道人不明出了什么事,但药老如此,想必是出了大事情,他不敢怠慢,急忙从小山谷中走了出来,首先便看到风雷雨愤怒的表情,再看到萎靡的纳兰若雪,看到地上的新鲜血迹,顿时明白了什么事,走到风雷雨身旁,轻声说道:“风大哥,制怒!”
风雷雨焉能不知以大局为重?可他性子直率,如今见到纳兰若雪如此,火已冒三丈,哪里能不表露于形式?他怒哼一声,也不搭话,径直走进了小木屋,为纳兰若雪护法去了。
缄言道人见状,知道风雷雨心中已存芥蒂,怕是不容易化解。不过,以他臻至渡虚境的修为,自然看得出纳兰若雪挽救的非常及时,虽然有小伤,却已无大碍。缄言道人心想道:“只是小事,纳兰若雪好了之后,风大哥自然不会记恨了。”
他尚在思索之际。药老已经闯入阵法之中,怒气冲冲地直朝缄言道人冲了过来。缄言道人回过神来,只来得及说一句:“药老。你这是……”还未说完,药老已经冲到缄言道人的身前,一把抓起了缄言道人的道袍,提了起来,怒道:“你这牛鼻子,教的好弟子!”
药老身材虽然不甚魁梧,但对比缄言道人。也算是“高大”了,如今缄言道人被他提在手里,脚已经离地。活似老鹰抓住了小鸡一样。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药老的修为比缄言道人要高,其实谬矣!缄言道人敬他医德,所以并未反抗。否则。以药老的修为。焉能近得了身?加上药老来势汹汹,缄言道人必然出事,是以并未稍加挣扎,任由药老抓住他的道袍,提将起来。
缄言道人不急,风雷雨在小木屋里却是急了:“你这老匹夫,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药老的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老夫自然知道在做什么。老夫是来讨要一个说法的!你这牛鼻子,教的好弟子。好弟子啊!”说罢,怒极反笑,仰天长笑起来,只是他那老眼里滚出两滴泪珠,看得缄言道人眉头一皱。
缄言道人是心思缜密之人,自然听得出药老话里的反话,虽然被药老如此羞辱着,他还是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诚挚地说道:“不知道小徒给药老添了什么麻烦?若有不是之处,老道代他道歉便是!”以缄言道人沉默寡言的性子,能说出这么多字来,已经是诚意的表现了。
可是药老并不买账,他悲愤地说道:“牛鼻子,你一句道歉便了事了?老夫的瑶儿怎么办!”
缄言道人虽然一生不曾娶妻,但也不是懵懂之人,自然被药老的话唬了一跳:“你是说阿恒他……”
药老老泪纵横:“不就是这小畜生,居然拐跑了老夫的瑶儿!老夫收徒三人,大徒习武厌丹,二徒虽然勤奋,但天资有限;唯独小徒,能继承衣钵。如今居然被你这牛鼻子教出来的小畜生拐跑了,老夫必定要讨个说法!”
缄言道人沉吟了好一会,坚定地说道:“阿恒虽然顽劣,却也不是这种人!”
药老听了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这种人,为何要行非礼之事?定是你这牛鼻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如此弟子!”
缄言道人仍是不卑不亢,说道:“想必是其中有些误会。”
药老悲愤地笑道:“误会,误会,狗屁的误会!若不是你这牛鼻子,焉能有今日之事?”
这时,风雷雨开口了,只听他说道:“老夫讲句公道话,你看可否?”风雷雨恼怒药老不懂人情世故,差点毁了纳兰若雪,言语里也没有恭敬。只是药老悲愤之际,并未在意。
药老知道缄言道人也不知道实情,向他发难也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听闻风雷雨这般说,便冷笑地放开了缄言道人,说道:“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个魔门余孽有何说法!”此时药老的神志已经不甚清楚,以往他本没有门户之见,认为不过是利益相争而已。如今他心中恼怒,已经不管不顾,只求能稍稍发泄一下而已。
但他不清楚,这一句把风雷雨彻底惹毛了:“你这老匹夫,你敢再说一次?”
药老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风雷雨算是踩到他的尾巴了,登时冷笑道:“再说一次又何妨?”
缄言道人连忙过去拉住了风雷雨,给了他一个眼神,风雷雨明白,这是叫他以大局为重。风雷雨好艰难才咽下这口气,冷冷地说道:“那个臭小子和老夫一样,脾气又臭又硬,该是自命清高的人,哪里会做这等苟且龌龊之事?”
药老不等他说完,便冷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
风雷雨听了,忍不住又要暴起,可缄言道人死死拉住他,他才慢慢平息。半晌,他才理清了思路,说道:“可知那两人如今所在?”
药老冷笑道:“若是知道,何必来找你们要人?”
风雷雨反唇相讥道:“既然不知道,你又何必急着下定论?”
药老登时被他噎住,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说道:“你又如何判定那小子不是这种人?”
风雷雨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想和这不通人情世故的老头多说,心道:“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跟你讲道理,能讲通?”嘴上却讥笑道:“既然人都没找到,那就把他们找到,再两两对质啊,何必在这里争论?”
药老稍稍思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说道:“谁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这天下如此大,怎么找?”
缄言道人说道:“老道去吧,找到劣徒后定将他拿回来,听候药老发落!”说罢,转身欲走,却被药老叫住了。“你是他师父,他看到你不跑了?不妥!”药老倒也不蠢,只是不通世故而已。
风雷雨叹了一声,说道:“还是老夫去吧!”
药老斜眼看了看他,觉得可行。毕竟风雷雨行走江湖多年,手段和经验都无人可比,自然去得。药老想通了这一点,便说道:“你是真的拿了人回转才好!”
风雷雨怒道:“老匹夫,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在修仙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不去打听打听,我风雷雨是食言之人吗!”
药老不虞风雷雨反应如此激烈,嘴上却是不服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风雷雨眼看又要发作,却被缄言道人死死扣住,只得一拂衣袖,说道:“老夫这就去!牛鼻子,若雪就交给你了!”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药老这才注意到小木屋里,纳兰若雪脸色苍白,秀目紧闭,好似受了重伤。药老一惊:“可是走火入魔了?”
风雷雨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这老匹夫,若雪岂能遭这份罪?”
药老老脸微红,也明白了自己那一声不顾一切的大喊惊动了正在修炼的纳兰若雪,才有走火入魔这一事。只见他呐呐地拿出一瓶丹药,说道:“给她服下去,伤势能好转。”
风雷雨一把夺过,“啵”的一声打开瓶塞,却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也是识货之人,大惊道:“秘制玉露丸?”
药老点了点头,讪讪说道:“刚刚是老夫不是,老夫在这赔礼了!”药老的性子也是这般直爽,错了便是错了,毫无做作。
风雷雨知道这次赚大了,虽然纳兰若雪走火入魔拜这老匹夫所赐,却因祸得福,得了“秘制玉露丸”,却是幸事一件!须知,这“秘制玉露丸”是药神谷不传之秘,非得亲传弟子才得传。这丹药配置不易,要采集春天的露水,非要落于药圃上的露水才行。再配上九九八十一味名贵药材,需耗时三年才能成丹。可以说,这一瓶“秘制玉露丸”价值连城,几能等同一件上好的法宝了。纳兰若雪的伤势因风雷雨救治及时,本来已无大碍,休息十天半月便能痊愈,可得了这“秘制玉露丸”,说不定能一举突破结丹期。纳兰若雪修炼的“玄女经”本是天造地设的奇功,先难后易,突破结丹期之后便再无阻碍,修为自能一飞冲天!如此大礼,风雷雨心中的芥蒂也消了,恭恭敬敬地拜道:“多谢药老赐丹!”
药老却知道理亏在先,不受这一拜,讪讪地说道:“好说,好说!”
风雷雨把“秘制玉露丸”递给缄言道人,眼神中拜托之意诚诚,缄言道人也明白,也报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风雷雨对药老说道:“老夫这就去把那臭小子抓回来,一问究竟!”
药老说道:“找得到才好!”
风雷雨此刻心情不错,也不管药老的冷嘲,告辞之后,猛然一蹬腿,魁梧的身躯没入云层之中,不见了踪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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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谣言
凌天宫,公孙威的书房内,公孙威正借助烛光伏案审阅着刚刚递上来的情报。他一边看一边思索着:“看来这毒真的是无药可解?否则,以药神谷倾全派之力竟不能奈何半分?只是,这主上到底是何方神圣,单单一剂毒药就棘手如此?”公孙威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枭雄,之所以“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他的“大业”。如今大业未成,公孙威只能屈居人下。
不过,公孙威焉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若是他这般不堪,就不会想出曲线解毒之策。可现在好像陷入了死胡同,不仅毒解不了,反而搭进去一个优秀的影子。
想起张泗宗,公孙威稍稍有些可惜,虽然他的修为和天分都不高,但胜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且他居然喜欢上了萱葎,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不怕他不忠心!公孙威想到当年只是花费了一点力气救起了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张泗宗,实在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不仅是张泗宗,几乎他的影子,都是这样的出身。这样,像公孙威这样多疑的人才会用人不疑,才能食能下咽。
公孙威收起了飘远的思绪,再仔细看起了情报的下文。“咦,竟有此事?”公孙威大为惊异,突然,一个绝妙的计策,他自己都要拍腿叫绝。
仔细想了一下有没有纰漏,公孙威推门而出,唤道:“来人!”
不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在公孙威的书房里。单膝跪地道:“拜见宫主!”
公孙威背对着他,说道:“影子还有多少人?”
那人不敢怠慢,说道:“回宫主。仅余一百零三人。”
公孙威皱着眉,回过头来:“为何仅剩这点人?”
那人以为公孙威要发难,不由得脑门上尽是冷汗,答道:“近些时日,先是在客栈里折损了四个兄弟,在荒山一战又损失了二十多位兄弟,所以……”
公孙威听了。心中竟有些堵着,说道:“算了,好好善后便是!”
那人听得公孙威并未问罪。心中大定。其实公孙威哪里不想问罪,只是这些命令都是他下的,如果追究起来,不是说明他领导无方吗?他深谙御下之道。明白需要恩威并施。既然平日里积威够多了,那就适时施点恩,才能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为公孙威卖命。
公孙威思索了一番,说道:“现在有一个任务,你把所有的影子都派下去,去散布一个谣言!”
那人听了,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公孙威不解地说道:“谣言?”
公孙威说道:“没错。去散布一个古剑派弟子令狐恒勾引药神谷弟子灵瑶,并且私奔的谣言!”此话一出。公孙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意味。须知,这年头,礼教之防深入人心,别说私奔这等大事了,就连一对小情侣私下幽会被人发现都会被视为有碍风化,要被贴上奸夫淫妇的条子的。更别说私奔了,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大罪啊!虽然这只是世俗之礼,但修仙界也不例外,甚至更为甚之!如果发现门内私通,不被废掉修为,逐出门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更何况是私奔这等大罪,更是要被举派追杀的!公孙威这一手,不可谓不毒,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可想而知,若令狐恒背上这条罪名,不管他如何辩解,都是无用!人总是听信谣言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令狐恒做出这种事,虽说是被胁迫,但年轻不懂后果,冲动之下,已经酿成大错。虽然不是他的错,但这世上,又有谁是真正无错的?人人都说你错了,你便错了,这就是人言可畏!怪不得药老知晓事情真相后,竟然一改往日平和的脾气,变得不可理喻。实在是因为这个错,太大了,大到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地步!即便是魔门,对奸淫掳掠之徒,都是嗤之以鼻的。
而灵瑶天真漫烂,哪里懂得这等礼教之防!所以,一个是不明其中利害,一个是不屑礼教,才被公孙威拿住了把柄,如今影子一出,他们的名声就注定被千夫所指了……
公孙威冷笑着,吩咐那人如此如此,便让他出去了。其实,公孙威哪里会在意一个古剑派弟子的生死?他如此做,只不过是想借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而令狐恒很不巧,被公孙威当做了一枚棋子,而古剑派也堕入了公孙威的算计之中。不得不说,公孙威的算计,真的是让人为之心惊肉跳!
可笑令狐恒和灵瑶尚不知大祸临头,犹自旁若无人的逛着街。一个城镇接着一个城镇,令狐恒就算是铁人此刻也扛不住了,他哀求道:“大小姐,你就饶了小生吧,你算算看,已经多少个时辰不眠不休了?”
灵瑶愣了一下,才发现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一天过去了。她从白天玩到晚上,看遍了中州府的繁华与热闹,却犹自不过瘾,还想接着玩。其实也不能怪她,她本是青春可人,却被生生压抑了天性,现在笼中鸟一朝得自由,便乐不思蜀,却也情有可原。只是她和令狐恒都没注意到旁人的指指点点,若不是顾忌令狐恒背负的仙剑,恐怕早已经围上来找他们麻烦了。
灵瑶听得令狐恒如此说,便也兴致缺缺,说道:“好吧,我们去休憩一下吧。”
令狐恒听闻这一句,不吝于听闻仙乐,痛哭流涕道:“我们寻一间客栈吧。”
灵瑶没有经验,自然听令狐恒的。不多时,他们便找到了一间尚算可以的客栈。令狐恒进去就说道:“掌柜的,准备两间上房!”
那掌柜的急忙从柜台跑出来,仔细看了一番令狐恒和灵瑶。声带哭腔地说道:“这位爷,小店不敢收你们啊!”
令狐恒眉头一皱,刚待发作。灵瑶已经抢先出口道:“怎么。是我们没有银子吗?”
那掌柜的吱吱唔唔,令狐恒不耐烦了,说道:“为何,难道房间已经满了?”
那掌柜的指了指灵瑶,对令狐恒说道:“她与爷是什么关系?”
令狐恒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掌柜的怕是收留了一对私奔的情侣,人家打上门来。他有苦也是说不出的,自然不敢收。令狐恒咳了一声,说道:“这位是我的妹子。可能住了?”
掌柜的一听,顿时喜逐颜开,商人逐利,哪里会有钱不赚?听得不是私奔。掌柜的也放心了。开出了两间上房,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入房间里。令狐恒也乐得大方,抛出二两碎银子给掌柜的,说是房钱。掌柜的更是笑脸相迎,一间上房一日也不过二十文钱,哪里要的这么多钱?自然把令狐恒和灵瑶服侍的妥妥帖帖,当做了财神爷一样。
令狐恒也不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这都是从那纨绔子弟李天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他怕有什么万一才贴身藏起来。如今果真派上了用场,虽然被灵瑶一路上用去二十余两。也还有十几两的剩余,况且还有一沓十两、二十两的银票没有动用!令狐恒是不差钱的。
令狐恒一踏入房间,也不管那么多了,倒头就睡。这一天来他实在是精力透支,伺候一个精力旺盛的女子逛街果然是一件恐怖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饶令狐恒如此身子,也深感身心疲惫,急需一场大睡才能弥补。
灵瑶回到房间,她却毫无睡意,反而兴高采烈的拿出在街上,集市上购买的各种物品,仔细把玩了起来。仔细一看,不过是一些女孩子家的用品,不外乎胭脂,水粉,玉簪,以及小香囊等等。别看这些东西不甚值钱,但灵瑶购买的数量惊人,每一样都要,所以才苦了令狐恒,从一条街逛完又到下一条。若不是令狐恒装可怜,说不定灵瑶真的会逛个三两天!
灵瑶突然心血来潮,拿出那面新买的铜镜,再打开一盒胭脂,学着胭脂店里面的女子,仔细地画眉,涂粉起来。好似女子天生会打扮一样,灵瑶抹起胭脂水粉也是有模有样的,好似真的是那回事。弄了半晌,灵瑶才堪堪满意。末了,还把一头秀发放了下来,稍稍挽了一个发髻,把一支认为最好看的簪子斜斜地插入了发髻之中。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了一番,灵瑶觉得十分满意,立即推开了房门,直奔隔壁而去。
令狐恒的房门并没有锁上,不是因为令狐恒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他需要小二把饭菜端上来,才虚掩着门。灵瑶不费吹灰之力便推开了房门,令狐恒正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小二端来了饭菜,嘟哝一声道:“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灵瑶一愣,不知道令狐恒在说些什么,她捉狭地笑道:“小狐狸,你看看我是谁?”
令狐恒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突然看到眼前一副施着浓妆的人脸突兀地出现在面前,浓浓的眉毛好像是绿林好汉,两腮通红,苍白的脸,分明是不似人样。令狐恒一个激灵,大叫道:“鬼啊!”
灵瑶一愣,她没料到她“精心”的打扮居然是这种结果,顿时恼羞成怒:“你敢再说一句?”
令狐恒这才听出灵瑶的声音,兀自后怕地拍着胸脯,苦笑道:“姑奶奶,你玩的又是哪一出啊?”
灵瑶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没有和令狐恒打闹的心思,嘟嘴说道:“你什么眼光,不给你看了!”说罢,愤愤地走出了房间。令狐恒惊魂未定,自然也就睡意全无了……
而这时,一股暗涌已经悄悄涌起,凌天宫的影子队已经按照公孙威所说的,开始在各个州府散布谣言了。正所谓“三人成虎”,原本就有些不见得光的事经过有心人的挑拨,登时变得势不可挡,开始谣言漫天飞舞了,只是当事人令狐恒和灵瑶仍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而一场他们所料不及的弥天大祸,已经汹涌向他们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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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闹大了
灵瑶见识了世间的繁华,哪里睡得着?一夜中她辗转反侧,怎么都不能入眠。只好起身,挑灯亮烛,再次拿出那些个在街上、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突然,她的目光注视着那几盒胭脂水粉,再拿出铜镜,在烛光下端详着自己那秀丽的脸蛋。良久,灵瑶才轻轻地啐道:“讨厌的小狐狸,我真的有这么差吗?”显然,她对刚刚被令狐恒叫做鬼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烛光突然轻轻抖落一朵灯花,发出“噼啪”轻响。灵瑶也灵光一闪:“小狐狸说我是鬼,那我给别人看看到底是鬼还是仙子?”如此不正常的想法,也唯有像灵瑶这般不正常的人才能想出来了。她还是颇为得意,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又开始在自己的秀脸上“作业”起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像正常人,都是在这个时间入睡了。虽然令狐恒被灵瑶这么一吓,吓得差点尿裤子,可是毕竟已经精力不济,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之中……
街上的梆子声响,已经到了亥时,按理说,客栈已经打烊。可在中州府,这个时间段还是照常营业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中州府太过于繁华,所以夜市也随之而出现。若不是令狐恒早已寻了个由头睡了一觉,说不定现在还是被精力过剩的灵瑶拉出去逛夜市了。
不过,客栈的生意也寥寥无几,不为其他,皆因天公不作美,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雨天。总是会让人懈惫的,这不,连掌柜的都在柜台前瞌睡连连了。再仔细一看。客栈的大堂子是供人吃喝的地方,也空无一人,只能说一句生意惨淡……
掌柜的眯了一会眼,就听到了街上的梆子声响,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尚未睁得开眼,便懒洋洋地说道:“打烊吧。都没客人了……”
他刚说完,便觉得有人在背后点了点他的肩膀。掌柜的以为是小二在叫他,便没好气地说道:“别闹。去关门,打烊了!”
谁知道那手却不依不挠地点着,掌柜的恼了:“你是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说罢,猛然一回头。却吓得两腿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嘴上结结巴巴地说道:“鬼……鬼啊……”
原来,他身后是一张花白相间的脸,浑然不似活人,怎能不惊?他的表现也还算镇定的了,殊不知,刚刚他的属下——光荣的小二同志已经被吓倒在走廊之上,不醒人事……
那“鬼”开口说话了:“我有这么难看吗?”话音清脆,似乎是年轻女子的口音。
那掌柜道:“坏了。这回碰上的不是鬼,怕是狐狸精了!”他不敢再看那脸。只是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狐狸大仙,小的一无才二无色,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那“狐狸大仙”啐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要你了!”心下却道:“我可不要做什么狐狸大仙,跟那小狐狸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那掌柜的听了她的话,便稍稍放下心来:“是是是,大仙法力无边,自然不会和我等小的一般见识。”
那“狐狸大仙”忽然说道:“你看我美吗?”
那掌柜的乃实打实的一个市井人物,靠的是两面三刀,圆滑世故才能混到今天,自然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说的不好听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这“狐狸大仙”有所求,自然得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于是,掌柜的开始奉承了:“大仙您天姿国色,小的哪里见过如此仙子般的人物?”
那“狐狸大仙”果然大喜,说道:“好了,算你识相!”说罢,便整个身躯飘在了空中,直往二楼而去了……
掌柜的一看,小心肝哪里承受的住?心脏骤停,嘴上一句“鬼啊”都不曾喊出,便捂着心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和那小二一般,不醒人事了……
那“狐狸大仙”自然是灵瑶了,她被令狐恒叫做鬼,心有不甘。回到房间后,把原来的姻脂水粉洗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便再次浓妆艳抹起来。不过没人教她,而她又没有经验,仅仅凭着在胭脂店里面看着那几个无盐女舞骚弄姿,便奉做真理,回头再按本宣科,便闹出了这般笑话。令狐恒只是第一位受害者,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不,这个“狐狸大仙”又去祸害住客去了。于是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起码客栈里会是这样的……
而与此同时,中州府外,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情。不多时,便散开了去,似乎在这雨夜中没有这回事一样……
掌柜的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酉时了,此刻已经天大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掌柜的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兀自心有余悸。再看看客栈里,并未缺少东西,这才稍稍安心。也是因为昨晚是雨夜,行人稀少。否则,这客栈空门大开,贼人岂有不光顾的道理?
街上还残留着昨晚的积水,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多了起来,大多是一大早从城门外进来的菜农,进城卖菜讨生活的。掌柜的稍稍定心,才扶了扶椅子,坐将起来,开始迎客。世俗的人都知道,鬼怪不会在白天出现,他才敢这么笃定,若他知道昨夜的“狐狸大仙”、“鬼”在玩腻了之后,已经回房睡觉了,他会怎么想?
这时,街上的梆子声又响起了,同时有人喊道:“秋高气爽,今日无雨,戌时已到,早晚添衣。”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戌时了。
而这时,客栈里住宿的客人,已经陆续起来了。掌柜的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熊猫眼”,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掌柜的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不由得上前去问道:“诸位贵客,不知是否小店招待不周?”
那些客人略显尴尬,说道:“哪里,哪里,掌柜的多虑了!”可是嘴上是这么说,却迫不及待地退了房,逃也似的走了……
掌柜的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多说。毕竟店里闹鬼,他也是徒负呼呼,唯有寄托这晚那“狐狸大仙”莫要再来了。
这时,灵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容貌,拖着睡眼惺忪的令狐恒下楼了,令狐恒倦意浓浓的说道:“掌柜的,退房!”
掌柜的笑脸相迎:“两位真不好意思,昨晚的事……”
令狐恒奇道:“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了?”
灵瑶做贼心虚,抢先道:“没发生什么事啊?我们……我们都睡得很好!”她聪明过人,自然从昨晚就看得出,人人都把她当做“狐狸大仙”或者“妖魔鬼怪”了,她气恼至极,逃回房间,卸了妆后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却发现客栈几乎没有人了……
掌柜的听了,强装笑容,说道:“那就好,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小店……”
灵瑶脸上似火烧,哪里还敢再留?拖着不知内情的令狐恒,飞也似的逃了……掌柜的看到了这一幕,心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果不其然,日后再无人敢光临这间客栈,除了一些外地来的客人。城里的人都说这客栈闹鬼了,有的说是狐狸大仙,反正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自然不敢再去。掌柜的见生意一天惨淡过一天,一狠心便卖了店面,拿了钱款再创新生去了。而这店面也改作了酒楼,便唤作“狐酒仙”,于是,在这城里,狐仙的故事,一直流传下来……
令狐恒说道:“为何跑得这么快?”
灵瑶满脸通红,说道:“没什么,我想去玩了!”
听了这话,令狐恒不由得双腿一软,说道:“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这时,他们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堵高墙前面,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灵瑶最喜热闹,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拉着令狐恒就往人堆里钻。两人好不容易钻到前面,灵瑶才发现是一个告示,而且还配有图像。
令狐恒的目力一目十行,细细读起那告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告示上写着:“……今有不知廉耻男子令狐恒,掳走一名少女,意图行那禽兽之事。可怜少女年方二八,却落入淫贼之手,生死不知,实乃人神共愤!故本官特出此示,若有人知道此贼行踪,赏银百两;若有抓拿者,赏银万两!”下面却是官府的官印,还有两人的画像。灵瑶看得满脸通红,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令狐恒气得嘴都快歪了:“是谁造的谣?”他气愤至极,混不觉这句话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出。
他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再对比画像,登时有人大叫起来:“抓住他,他就是淫贼令狐恒!”
令狐恒心道:“糟了!”也不管什么礼法了,一把拉住灵瑶的手,强行拔开众人,冲出了人群,一转眼便不见了影踪。那群人见财眼开,哪里肯放过?一路嗷嗷叫着,却早已失去了两人的踪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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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借刀杀人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金色的麦田上,相映成辉。一阵微风吹过,麦田翻起浪潮。微风轻抚在灵瑶的面庞,带起了丝丝秀发。面对这一副美景,灵瑶却无心欣赏……
灵瑶看着在一旁踱着脚步的令狐恒,并不敢出声,她也不好意思出声。因为她知道,这回是真的闹大了,不仅她的名誉难保,还连累了令狐恒。原本在她心中,不过是一次任性的出走,却不料换来这种结局,代价实在太大了。
灵瑶仿佛一天之内长大了一般,她轻咬着嘴唇,硬是没说出一句话。她的秀目看着走来走去的令狐恒,这个姿势,令狐恒已经保持了一天。若是有的选择,灵瑶绝不会这么任性了,可惜,这世上没有一种药叫做后悔药。
令狐恒心中很郁闷,郁闷到想打人。任谁被人要挟出走,还要帮她背上黑锅,都没有好脸色看。可令狐恒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这一狠毒的招数。
出这招的人还真的毒啊,明知道“私奔”二字在这礼法甚严的年代绝不仅仅是一起八卦那么简单,而是足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的存在!
世俗的愚民,本以为修仙之士本是不食五谷,能长生不老的,现如今令狐恒这一“大逆不道”的举动,让这些愚民知道了,原来修仙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于是乎,在不满修仙者主导的世界的“有识之士”的刻意引导下。这原本只是一起毫不起眼的事件,居然演变成了世俗力量对抗修仙力量的导火线。如果始作俑者明白了这一点,是否此刻在捶足顿胸。恨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过,令狐恒显然没想到这么多,他在考虑,到底是谁,要这般恨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凌天宫?还是魔门?抑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的敌人?
思绪太乱,纷纷杂杂。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恒无意识地拔起一棵田埂边的野草,叼在了嘴边,努力地想着。
灵瑶却想的和令狐恒完全不一样。她想的是:“如今闹出这般大祸,回去该面临怎样的惩罚?师父,师兄,师姐。还有众多同门会怎么看自己?整天都要面对非议的目光。我又该怎么自处?”想到这,灵瑶彻底慌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涌出眼眶。她第一次明白,原来做错事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似乎太大,大到她都承受不住的地步。
其实,这与药老的教徒方式不无关系。药老生性懒散,不喜规则。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定下什么规矩,是以。除了天性安静的灵素之外,灵誉和灵瑶都是这种无规矩的教授方式的牺牲者。灵誉本来天资极高,却不好丹道;灵瑶也是如此,但药老始终认为,唯有她能接他衣钵,是以溺爱到药神谷人人自危的地步,但药老并未稍加管束,反而有点纵容的意味。所以现在,自己酿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了……
越想,灵瑶越觉得心慌,终于啜泣出声。令狐恒也被她从沉思中惊醒,看到灵瑶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忽觉于心不忍:“她不过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只不过做了一件错事,虽然这件错事的后果比较大,但也不应该由她承受啊!说到底,还是我心软,不能坚持原则,理应接受这个教训!”想通了这点,令狐恒开口道:“别哭了!”
灵瑶闻言,止住了哭声,一双红肿的秀目看着令狐恒。令狐恒知道,她已经后悔了,可是这件事已经闹得太大,已经收不住了。令狐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回去罢,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了!”
灵瑶猛地抬起头,说道:“那你呢?”
令狐恒苦笑道:“所有的罪,都由我独自承担吧!”
灵瑶一抹眼泪,说道:“那怎么行!所以的事都是我做出来的,应该是我来承担才是!”
令狐恒突然厉喝道:“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灵瑶怔怔地看着令狐恒,好似不认识他一样。而她的眼泪,伴随着委屈,终于还是夺眶而出。令狐恒看了,语气稍稍放缓,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有错,你知不知道,这次你错了,你一生就回不来了。”灵瑶不解,瞪大着眼睛看着令狐恒,令狐恒只好再作解释:“你要是把过错全扛着,那你以后怎么嫁人?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啊!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个女子,若是德行有亏,那么一生就毁了……”
灵瑶终于明白,为什么令狐恒如此郁闷,如此惆怅,原来都是堪不破一个“名”字!是啊,世间谁不好名?令狐恒是没得选,如果事情还有转机,那就是尽量保住她的名声而已。而令狐恒自己,已经没时间考虑了。
灵瑶的眼泪簌簌落下,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间不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的,而是有着它自己的一套规则,触犯了规则,就要受到惩罚!可惜,此刻才明白,已经太晚……
令狐恒叹息了一声,说道:“我送你回药神谷。”
灵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回去,我要跟着你,有人误解我们,我跟他们讲道理!”
令狐恒苦笑道:“天下人何止千万?你一张口,能说得过天下人?再说,你跟着我,岂不是让我的罪名更加坐实了?别任性了,听话,回去向药老好好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
灵瑶终于明白,原来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身不由己。她能做的,唯有默默垂泪而已……
令狐恒见她没有反对,挚出“无锋”仙剑,一把拉过她,往药神谷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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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府,凌天宫。
公孙威正在书房里,看着影子递上来的报告。一边看,一边阴笑连连:“哈哈,古剑派,这一次,本座要让你彻底玩完!”
公孙威打的主意,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原本只是一桩平常的失踪案,在他的“循循诱导”下,竟催化成一件道德事件!而他这样做的目标,竟是令狐恒所在的古剑派!如此心机,如此计谋,令人发指!试想,若这件事处理不好,古剑派的声望自然是一落千丈,就算杨先仰有千嘴万舌也说不清了。而到了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世俗之人都知道古剑派乃藏污纳垢之地,又有谁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古剑派?如此一来,断了古剑派新弟子的来源,自然想再次崛起已是不可能了!好一个绝户计,公孙威不愧是枭雄,能想出如此计谋,真乃人杰!
公孙威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古剑派树倒猢狲散的场景,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已经四十多年了。从他刚刚接手凌天宫那天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把凌天宫变成六大圣地之首。可那时古剑派如日中天,他没有机会。没有机会怎么办?公孙威不愧是枭雄,懂的利用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派出间谍,混入魔门,告诉正在大乘后期巅峰的大日天魔,在古剑派里有一个秘术,唤作《天瞳术》,能让他白日飞升,直达仙界。大日天魔本来也是惊才艳艳,足智多谋之辈,却因困在大乘后期巅峰太久,一直未能突破而日渐暴躁,所以对间谍的话深信不疑。终于,在得到间谍的保证,其余圣地不会联手的情况下,大日天魔毅然决然进攻毫无防备的古剑派。
不出公孙威所料,毫无防备的古剑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精英损失殆尽,而古剑派掌门拼着全身精血才堪堪困住大日天魔,把他打入困魔渊之中……
一箭双雕之下,古剑派和魔门都一蹶不振,而接下来,就是公孙威大展宏图的时机,于是,凌天宫仅仅在四十余年时间里,一举成为六大圣地之首!
但公孙威对古剑派的忌惮,是深深埋在骨子里的。如今古剑派破阵出山,大有夺取六大圣地之首的趋势,已经让他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不把古剑派打趴下,他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焉能错过?
公孙威笑了,他知道,很有可能就毕功于这一役了!他不得不谨慎,亲自布局,期望能一次将古剑派弄死,这样,凌天宫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这是他坚持一生的东西,公孙威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哪怕是身中奇毒,受挟于人,也不能改变他的志向!
公孙威眼中突然透出精光,若是有人看见,绝对会有错觉,这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猎豹,正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酝酿着攻势,不动则已,动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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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州府,魔门总坛。
萧厉也收到了这一条情报,不由得大喜过望:“先生,你看,古剑派那小子犯浑了!哈哈,衍儿,你的大仇有希望了!”
血池角落里,飘来一个声音:“我怎么感觉,这件事里面不简单,透露着阴谋?”
萧厉乃是一代枭雄,岂能不明白他所指?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却不愿意放过!他冷笑着,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情报,看向了血池。血池里,一个面容狰狞的人正痛苦地承受着血池那无穷无尽的攻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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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四面楚歌
药神谷外,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背负仙剑,正在对一个秀丽可人的姑娘说道:“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那个姑娘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那少年说道:“天大地大,岂会没有我令狐恒的容身之地?”
这两人正是被流言蜚语苦苦折磨的令狐恒和灵瑶,听了令狐恒的话,灵瑶紧咬着嘴唇,良久才说道:“你要小心!”
令狐恒微笑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你并没有错。如果有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灵瑶闻言,眼眶微红,说道:“我……我做不到……”
令狐恒知道,眼前这个“小魔女”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归根结底,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令狐恒笑道:“不过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别想太多,回去吧!我要回老道士那里,想必他也担心了。”
灵瑶知道,现在的她做不了什么,便点了点头,转身往药神谷走去。令狐恒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御剑飞上了蓝天。
令狐恒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令狐恒怎么想都不明白,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按理说,药神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傻,把这个消息泄漏了,对他们也没好处啊?加上灵誉新夺六大圣地比试的魁首,药神谷正是扬眉吐气之际。怎么会自掘坟墓?
令狐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因到底出在哪里。不过,若是他得知。这只是公孙威为了解自己身上的奇毒,派人潜伏在药神谷而得来的消息,从而制定计划打击古剑派的绝户之计,令狐恒就不得不感叹,原来阴谋可以这么玩!
正当令狐恒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兴奋的喊声:“快来,我发现淫贼的踪迹了!”
令狐恒一惊。连忙止住了去势,怕中了埋伏。这时,四周有二十余人闻声赶来。令狐恒目力极好,远远看到还有不少人往这边涌来,想必是要围捕令狐恒了。
令狐恒细数了一下,约摸在百来人左右。而且看样子都不是庸手。令狐恒心中暗暗叫苦。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发现他的那人,急速地向令狐恒飞了过去,冷笑道:“果不其然,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古人诚我不欺,相由心生。你就算不做这事,也必定是大奸之人!”
其实。令狐恒正在探头探脑地寻找退路,这不就是“贼眉鼠眼”了吗?令狐恒见他误会了,忍不住开声道:“这位兄台,在下近日与你无怨,往日与你无仇,为何这般诋毁?”
那人冷笑道:“油嘴滑舌,奸邪之人果然是这副模样!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说出来吗?”
令狐恒怒气渐起,但他强压下去了,也冷声道:“我做了什么事,为何自己都不知道?”
那人大怒道:“你……你果然无耻!你……拐带了药神谷的灵瑶姑娘,现在把她绑到哪去了,老实招来,不然定教你挫骨扬灰!”
此时,就算令狐恒的涵养再好,被他一口一个淫贼,也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况且令狐恒脾气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又岂会一忍再忍?当即反唇相讥道:“你说我拐带了灵瑶,哈哈,我还说你与你家嫂子通奸呢,怎么样,够刺激吧?”令狐恒自小与神算子杜晟走南闯北,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骂人之话,像那人这般自诩正义之人,哪里会是令狐恒的对手?被令狐恒这么一通乱说,当即气得毛发皆竖:“竖子,安敢污蔑于我!”
令狐恒冷笑道:“你无凭无据都污蔑于我,我只不过说了你一下,你就这般,可笑,可笑啊?”
那人气得哇哇大叫:“气煞我也!”
这时,在附近的二十余人已经围了上来,一人说道:“马大哥,何须跟这等淫贼多说?拿了他,去古剑派找个说法!”
不少人附和道:“没错,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二十余人,发现不过是结丹期修为,最高一人也不过与他对等,是元婴中期。令狐恒心中有了底,凛然不惧,冷笑道:“你们可有证据?”
那马大哥叫嚣道:“你这淫贼,所做之事天下谁人不知?又何须证据!”
令狐恒仰天大笑,良久才道:“那看来,你与你嫂子通奸也是事实了?”
那马大哥闻言大怒:“你……死不悔改?”
令狐恒冷笑道:“你都不敢承认,又何必诬赖我?你这种人,实在不可理喻,以为自己占理,却不知被人当了枪使,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真是可悲!”
那马大哥一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二十余人里,一人大声说道:“好一张利嘴,不过怎么说都抹灭不了你的罪行,你要是真的洁身自好,为何不与我等去古剑派对质一番?”
令狐恒冷笑道:“我自然会是回去的,又何必要你们这么好心?”
听了这话,当即有人叫嚣道:“看,他做贼心虚了,不要与他多说,捉了他再去古剑派!”这话,居然让不少人纷纷称道,一时间场面闹闹哄哄,眼看就要起冲突。
这时,剩余的人都围了过来,团团地把令狐恒围在了中间。令狐恒神色严峻,知道这回怕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这百余人,每一个都不是弱者,就算比他稍稍不如,但人数众多,足以耗死他了。若他的灵力耗尽,就是他束手就擒之时。
令狐恒心中却是平静如水,自他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对付他,他就料到了有这么一日,只是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般快。他不是怕被擒,而是怕自己身败名裂,到时候不仅老道士,大块头,林师兄,还有魂牵梦萦的杨知霜,都会唾弃他而去。那么,令狐恒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必须拼死一战,用鲜血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这群人,这群人里,有六大圣地的人,除了宝林寺和古剑派,估计一个不差;还有超级世家的人,还有就是一些散修了。他们都是修为不能进一步,而想要出名的。而令狐恒在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击败了凌天宫新晋弟子中最强的樊幕,若是有人打败他,岂不是证明自己比樊幕强?如此一来,名声有了,自然会受人尊敬,金钱美人都会唾手可得,实在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已经被利欲熏心而没有一丝自觉的人们,说道:“别假惺惺了,要打就上!”
那马大哥见令狐恒如此“猖狂”,他性子急躁,忍不住喝道:“小子安敢大放阙词,吃你家马爷爷一刀!”
这马大哥名叫马全伟,原本是散修,只因拜入了雪池派的门下,也算是带艺拜师了。他之前在修仙界就有“马一刀”的名号,入得雪池派之后,自然也不想舍弃这个名头,好在雪池派并不重兵器,他也保留了自己的刀法。
众人见他第一个上去与令狐恒开战,自然打起了小算盘:“这马全伟不知死活,这小子岂是易与之人?待他们拼得精疲力尽,我再去捡便宜好了!”殊不知,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存了这一个心思,就没有人肯先上去挑战了,不然就是徒为别人做了嫁衣!
马全伟一招“亮刀带马”,攻中带守,向令狐恒猛劈了过来。令狐恒见他的刀法不弱,但也全然不惧,喝道:“来得好!”一招“青莲中通”就顺手使出,竟是以命搏命的方式!
马全伟岂能与他搏命?见招当即跳开,顺势一招“青龙探爪”使了出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了令狐恒!只不过,这样一来,马全伟已经失了先手,令狐恒的这一招“青莲中通”实乃妙到巅毫之作,剑势虽然平平无奇,却堂堂正正,暗藏无数后招。
马全伟这一招“青龙探爪”早已经在令狐恒的意料之中,当即不假思索,侧身避开马全伟的刀势,“唰唰唰”三剑刺出,登时在马全伟的胸口上划出三道血痕。要不是他手下留情,马全伟此刻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马全伟被他两招逼退,脸上燥热,但明眼人都看出他已经输了,若是再上,就有无赖之疑了。马全伟虽然鲁莽,但也不失真性情,一拱手说道:“我输了!”
令狐恒面上毫无表情,好似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这等风度,让在场的人暗暗折服,心道:“好一个少年,胜不骄,败不馁!嗯,好像这件事有点不妥,难道真的与他无关,或者说是一个误会?”
但他们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先入为主,令狐恒的形象已经定格成了“淫贼”,就算修为再高,在他们心中也不过是“修为高深的淫贼”罢了!
令狐恒喝道:“还有人上吗!”
这百余人面面相觑,都不出声。这时,一个阴阴的声音说道:“既然众位英雄都不想与他车轮战,我来抛砖引玉吧!在下不才,愿领你高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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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车轮战(一)
令狐恒抬眼望去,见说话之人是一个刀削脸,一双细小的眼睛,阴毒的模样好似一条毒蛇。令狐恒暗道:“此人面相凶恶,原本若行善,虽然不富贵也能保一世平安,可他偏偏相由心生,想必是为恶已久,看来神仙也打救不得!”令狐恒曾跟义父神算子杜晟走南闯北,虽然时日无多,但对于神算子的相术却是学了个七七八八,配合他观测细微的异瞳,竟然也能说是算无遗漏!
想到这,令狐恒也不客气,冷眼瞥了一下,估摸他的实力不过元婴初期,倒也不惧,说道:“报上名来!”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不由地说道:“原来是凌天宫的内门弟子,‘催命钟’章蔺啊!”
原来,此人乃凌天宫内有名的弟子,章蔺。所用法宝乃一口小铜钟,因杀戮过多,被江湖上称为“催命钟”。这倒也符合令狐恒的判断,的确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之人,说是大恶也不为过。
令狐恒前些日子被凌天宫影子队暗袭过,虽然被他揭穿,借助魔门三部之力才侥幸脱逃,但也对凌天宫深深记恨了起来,如今一听是凌天宫之人,令狐恒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既然通名,那就上前受死!”
章蔺冷冷说道:“小娃儿,你好大的口气!”说罢,也不客气,拿出一个小铜钟,捏了一个法诀,就此向令狐恒罩了过去。他成名已久,虽然先天资质不甚好。但杀伐果断,倒也成就了赫赫凶名。
令狐恒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右手一翻,“无锋”仙剑迎风而涨。瞬息间便化成一柄巨大的仙剑,大喝一声:“破!”
“砰!”金铁交鸣之声荡起,震得众人的耳朵都鸣叫了起来。
只见章蔺尽力催动了他的铜钟,却仍然感觉那柄仙剑好似山岳一般厚重,直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狐恒的“无锋”仙剑岂是凡物?前身“碧月”仙剑已经是名震江湖,而今注入了有灵智的剑灵,威力当然更上一层楼。如今仅仅出得五分力。便已经把章蔺压在了剑下,动弹不得!
众人见他神威凛凛,好似天神下凡。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心中都道:“好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章蔺的实力的,在他们中已经是中上的水平,原本已经即便不敌。也会和令狐恒周旋一番。却不料甫一交手就落在了绝对的下风。
其实,也是章蔺托大,以为令狐恒的修为不过尔尔,岂不料令狐恒的修为早已非吴下阿蒙,与几月前的比试大会相比,早有了长足的进步。倒是他自己,多年来寸步未进,一直在原地打转。却还以为令狐恒是一个愣头青。随手可捏圆捏扁。却不料一交手自己就出了洋相,他又惊又怒。一张紫黑的脸此刻竟然黑里透红起来,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令狐恒冷笑着,手上一直加力,章蔺便更加难受了,不得已,下了狠心,咬破了舌头,一口精血喷在了他的铜钟之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万法归宗,声震千里!摄魂声出,天下归服!”
话音刚落,一阵靡靡之音响起,令狐恒正全力御敌忽闻此音,不由得浑身一抖,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章蔺一见有戏,心中暗喜:“看来我的摄魂钟已经大成,此子已落入我手矣!”说罢,口诀念得更加急促,好似念经一样。令狐恒眼神迷离,眼看着心神就要失守,就算不被摄魂钟操纵也要沦为植物人一样了。
就在此时,令狐恒心中突然响起一阵轻音,虽然不大,但在令狐恒听来,却如耳边奏鼓,字字入心。那声音轻道:“……世间万物皆虚妄,堪破金陵乃成仙。唯道集虚,虚者心斋。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炁。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归根日静,静日复命。存谓存我之神,想谓想我之身。我守其一,以处其和……”
这声音原本极为飘渺,令狐恒也是恍惚间听闻,但一入耳,却如同春雷乍响,一字一句好似天下至理,深入内心。令狐恒一遍又一遍地感悟着,突然嘴边扬起一丝微笑。
章蔺见令狐恒已经受制,心中大喜:“师父说这小子功法不可小觑,但现在看来也是平平!哼,我看那古剑派,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没有真才实学!亏得是我出手,摄魂钟一出,那小子便手到擒来,哈哈哈……”
心中正得意之际,却见令狐恒嘴边扬起的诡异微笑,章蔺没理由一阵心悸,好似见了鬼似的,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众人都以为令狐恒已经是瓮中之鳖,哪里会想到竟有这等变故?令狐恒微笑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章蔺。章蔺却像被大锤重击,蓦地退后了一丈有余,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是一道鲜血喷薄而出,众人皆大骇,不明所以。
其实,刚刚的情形真的十分危急,令狐恒已经迷失了心神,眼看就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却不料被一阵诵经声惊醒,细细品味其中,无不觉得是句句真理。那么这段话出自哪?乃是古剑派不传之秘,“浩然正气诀”!这段话是全篇结尾所在,也是总纲。令狐恒早已经背熟,却不求甚解,想不到今日却误打误撞,在生死关头勘得一丝端倪,才生生拉回了心神,抱元守缺,一寸寸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令狐恒从未遭遇这般匪夷所思的攻击,居然是音波配合心神,一起入侵。别说他那元婴中期的心境,就是金身期的心境,不提防之下也会中招!
好在令狐恒福大命大,居然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生生扭转了战局!而他的心境也在那一刹那间,领悟甚多,一举突破了元婴中期的修为障的桎梏,修为水到渠成的到了元婴后期!
若是章蔺知道其中细节,恐怕就不止吐血那么简单了,恐怕会悔到肠子都青了。他的摄魂钟的音惑之术被破,他的心神巨荡,这摄魂钟乃是他的本命法宝,如今被破,他也受到了牵连。若不是他放弃得快,说不定早已经被反噬了。
令狐恒也是第一次与这等匪夷所思的秘术交手,未能在第一时间破法,否则章蔺哪里还站得起来?令狐恒暗道:“可惜!”不过,他吃一蛰长一智,以后再遇到这等秘法也是不惧了。
不过章蔺也是不好受,他的秘法被破,修为直降,好在还有些底子强撑着,如若不然早已经出丑了。众人哪里知道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原本见令狐恒已经被制,谁能想到仅仅一瞬间,攻守易势?
令狐恒恼怒章蔺使用这等阴毒的手法,一震手中“无锋”仙剑,戾气骤现,怒喝道:“纳命来!”
章蔺原本就不如令狐恒,如今修为大降,哪里还是令狐恒对手?勉强用摄魂钟挡了一下令狐恒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却听闻“噗”的一声闷响,那摄魂钟竟被“无锋”仙剑击破,厚重无锋的仙剑嵌入了铜钟内里,还挡不住那股巨力,直直地砸在章蔺的身上!
章蔺已经受伤的身体哪里还挡得住这等威势的“无锋”仙剑的重击?一口鲜血蹦出三尺高,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已经昏死过去了。那摄魂钟没了灵力支撑,一下子便缩小了,坠入了下方,不见了踪迹。而众人七手八脚地接住了倒飞的章蔺,一看皆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章蔺的心口被砸出一个血洞,眼看是不活了……
也是,本命法宝被毁,还被令狐恒含怒的雷霆一击,哪里还有命在?不过,他也算得到报应了。四十年前,他奉命潜入魔门,唆使大日天魔前往古剑派强取《天瞳术》。因他所赐,古剑派与魔门拼了个两败俱伤,死伤无算。而他却在大功告成之日,盗了一本《音魂术》,遁回了凌天宫。因为他又习凌天宫的功法,又练魔门的《音魂术》,是以两两冲突,竟然四十年毫无寸进!
正所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也正是因为他的贪婪与冷血,造就了自己修为不得寸进的事实,故也合该命丧此处。天网恢恢,岂是他能逃掉的?
令狐恒仗剑而立,冷眼看着尚有一息的章蔺,不言不语。那章蔺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终于魂归地狱……
接住章蔺的那人叫道:“章蔺师兄驾鹤西去了!”
众人皆骇,但又义愤填膺:“你个淫贼,不仅道德败坏,还敢杀害正道之人?诸位,你我以匡扶大义为重,切不能放走了这等恶徒!”众人纷纷称是,一时间群情汹涌,好似一波浪潮就要把令狐恒淹没。
令狐恒虽然杀了一人,但神情中并无悔意,因为他知道,章蔺实在该死!他所料不错,章蔺在卧底期间,的确沾染了不少六大圣地正义之士的鲜血,当然除了凌天宫。如今一看,他的死不过是为他半生作恶所稍稍弥补罢了。
这时,人群里有一人高喊道:“既然是恶贼,我们又何须与他讲道义?一起上,拿了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挚出兵刃法宝,一步步地朝令狐恒走来。
令狐恒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只能让他用邪术杀我,却不得我杀他?果然是天大的道理!”
不过众人哪里理会他说什么?一声唿哨,都一拥而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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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车轮战(二)
微风轻轻掠过令狐恒那略显清瘦的脸庞,神色中尽是豪气:“一起来又何妨?”
众人见他风度如此,虽然不耻他“为人”,但都有些心折,暗道:“好一个少年!”神色中有些黯然,为何自己在这般年纪的时候,没有这等手段与见识?
不过也有例外,只听一人叫道:“口出狂言,道爷倒要看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有何本事,竟敢大放阙词!”
令狐恒冷眼看去,原来是凌天宫的燃火道人。他本就性烈如火,此刻见同门惨死,早就火冒三丈。虽然他平日不怎么看待章蔺这一个卧底,但好歹是同门,也算是有点同门之谊。如今章蔺惨死,竟是死于一个弱冠少年剑下,他如何不怒?眼看令狐恒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而他一开声,就有人喝道:“燃火,莫要冲动!”声音虽不大,但如何逃得过令狐恒的耳朵?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厚土,再看向旁边,柔水,藤木,锐金皆在。令狐恒早已经料到,他们五人本就是一体,要是分开了行事,才是奇闻。
令狐恒才来得及想到这,众人的法宝已经快要及身了。千钧一发之际,令狐恒眼中精光一闪,怒喝道:“破!”
只见“无锋”仙剑抡了一个圆圈,划出一道红色的光芒,那些林林色色的法宝都一一被击中,便已经近不了身。
众人见他虽然身处险境,但如此镇定。倒也是颇出意料意外。不过他们中间不乏高手,虽然攻击一时受挫,但并未停滞。法宝稍稍转向,便再次向令狐恒袭来。
令狐恒冷哼一声,身体猛坠,间不容发的躲过了又一轮齐攻。而这时,修炼兵刃的其余众人已经围了上来,眼看形势更加不容乐观了。
终于,令狐恒也被激发了戾气。他本来不想伤人,此刻却也不管不顾了。只见他猛然向“无锋”仙剑注入灵力,却是“渡灵在剑”。乃是御剑诀中威力不小的一招!
令狐恒喝道:“疾!”只见“无锋”仙剑猛地脱手飞出。众人不防之下,竟有十余人中招。而且令狐恒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凡是被沉重的“无锋”仙剑击中的人,非死即伤。
而众人中一壮汉。手持一根“驱狼哨棒”。端的是悍勇至极,被“无锋”仙剑击中,也只是口边稍稍流下一丝血迹而已,却把他的凶性激发了出来,猛地冲向令狐恒,当头一棒就往令狐恒的身上招呼!
令狐恒闪身一躲,反手召回了“无锋”仙剑,口中还赞道:“来得好!”
那汉子极为悍勇。一棒不中,立即变招。一招“横扫千军”,直袭令狐恒的左侧。令狐恒用“无锋”仙剑一挡,却不料那汉子的蛮力甚是了得,饶是令狐恒的修为,都感觉虎口巨震,“无锋”仙剑险些脱手。
令狐恒赞道:“好汉子,你叫什么?”
那汉子说道:“俺叫孙勇,你这淫贼,纳命来!”
令狐恒欣赏他的直率,虽然他的修为不高,但也不忍伤他,说道:“你走吧,莫要趟这趟浑水!”
孙勇却好不识相,仍是一棒敲下,说道:“俺要除暴安良,你这淫贼俺要亲手捉拿!”
令狐恒见他浑人一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被五六人围在中间,一柄“无锋”仙剑已经左右难支,若是再手下留情,恐怕躺下的就是他了。
令狐恒冷下脸,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莫怪我不留情了!”说罢,双手持着“无锋”仙剑,猛地劈在那“驱狼哨棒”中间。那“驱狼哨棒”本就不是神兵利器,哪里挡得住“无锋”仙剑?巨力之下,那“驱狼哨棒”登时变作两截,倒成了两根短棍。而中间那些小铁片,令狐恒瞧得真切,运足灵力击出一掌。在令狐恒凌厉的掌力的推送下,那小铁片立即如同几十把钢镖、飞刀一样。
那孙勇的脸上中了两片,满脸鲜血蹦出。周遭也有十余人受了伤,只听得一片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作一团。
令狐恒却乘胜追击,“无锋”仙剑已经击中了另外一人的刀上,那柄钢刀虽然也是百炼钢铁所铸,但又如何是“无锋”仙剑的对手?登时又从中折断,令狐恒待要再砍上几剑,好做暗器,如法炮制。忽然背后一记刚猛的掌力猛地击来,激荡起呼呼风声。显然是一位高手所发,这掌力虽猛,却不松散,所有力道集于一点,端的是刚猛无涛。矮老者传他掌法时,曾经细细教授掌力技法,正所谓柔掌用意不用力,刚掌集于一点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身后偷袭这人正是用上了这般法则。
令狐恒想也不想,立即转身,左掌一掌“天掌”对上,灵力猛吐,正是以力破力。那人的掌力端的是如同猛虎下山,沛莫能御。可令狐恒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可是古剑派最为奇葩的人啊!古剑派都是重剑而轻拳脚,哪里像他有这般机缘,习得“天地玄黄掌”?别看令狐恒的御剑诀已经不俗,就以为他没有拳脚,相反,他的拳脚反而是较于御剑诀更厉害!
那人本来想冷手捡个热煎堆,却不料作茧自缚,被令狐恒一记凌厉至极的“天掌”以力破力,修为不及之下,登时手臂被令狐恒凌厉的掌力击得变了形,一条手臂呈九十度转弯,眼看是要废了。
令狐恒也不好受,他仓促之下接招,也被那刚猛的掌力击退了两三步,一股浊气自胸口升起,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这一口气。这期间,他击退了三人,打倒了两人,倒也没停过。
令狐恒吐出浊气之后。赞道:“好掌力!”他却不知道,刚刚那人号称“拳怪”,一手掌法出自名师。原本籍籍无名,却因掌毙十余名魔教弟子而凶名在外。如今被令狐恒一掌击伤,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哪里受得了?气急攻心之下,登时一口气上不来,倒在了众人的怀中。
众人见令狐恒如此凶猛,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不少。生怕令狐恒如此炮制他们。却不料给了令狐恒喘息之机,吐出了胸中闷气。若是他们知道,会不会连肠子都悔青?
这时。见识修为最高的锐金开口道:“我们人多,他逃不了。但我们也是因为人多,却始终无法同心戮力,不如同时上五六人。撑不住再换人。累也累死他了!”
众人皆是有见识之士,闻言皆明了。当即退出了一个三丈有余的圈子。这时,天空上聚集了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令狐恒修为再高,也决计无法抵抗。只是大家挤成一团,真正能向令狐恒递招的,也不过五六人而已。围在外面的人想用法宝。却怕伤到了自己人,倒也让令狐恒钻了空子。不虞被法宝抽冷子。
而燃火道人第一个站出来,说道:“我们兄妹五人先上,各位道友请为我们掠阵!”众人都应道:“好!”
燃火道人好不得意,他们五人本就是修为最高的,如今一站出来,当即一呼百应。燃火道人脾气暴躁,却也极好面子,对这样的场景最是享受不过了。
令狐恒心道:“难道真的毫无退路了吗?”他倒不是怕自己死在这里,他所担心的是,杨知霜会不会也像这样误会了自己,他要留着性命,要亲自向她说清楚。
锐金道人眉头一皱,说道:“燃火,结五行阵!”燃火道人虽然暴躁,但对于锐金,他还是很敬服的,应了声“是”,便连同其余四人结成了一个圈,把令狐恒围在了里面。
令狐恒在青兰山上见过他们结阵后的威力,便是化神期也能稍稍抵抗,不愧是凌天宫最富盛名的阵法,不可小觑。令狐恒虽然不惧,却也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打尽,也不是他所要的结果。
令狐恒斜眼看去,上下四周都是人,团团把他围住了,想要脱身,真的是千难万难。到底有什么脱身的法子?令狐恒苦苦思索。
锐金道人见他眼珠子乱转,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冷笑道:“你还想逃?哼,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你有三头六臂,此刻也要乖乖的束手就擒!”
令狐恒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装作不在乎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里大半都不是你们凌天宫的弟子,你又会用什么人来做替死鬼呢?青兰山上的那一幕,至今难忘啊!”
闻言,锐金道人脸都白了,青兰山上围剿蛟龙一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被人道出,一时间慌了手脚,强自镇定道:“你胡说!”
而性子最急的燃火道人却说道:“你怎么知道?”此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事情是真的了,皆不由的心寒。
燃火道人话一出口,便知道坏了,看向锐金道人那比墨还要黑的脸,不由得心神剧震,暗道:“糟了!”
此刻,令狐恒却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看到了一出好戏,凌天宫百多名弟子,居然被屠戮二魔两个人逼退,真的是大开眼界啊!”
众人皆哗然,看向凌天宫五人的眼光中已经有不屑,原本他们甘当出头鸟的威望一下子便被打压了下去。
厚土道人原本是厚道之人,此刻也涨红了脸,不为别的,就是羞愧。凌天宫上下贪生怕死的形象,怕是今日已经定下了,况且还要找替死鬼,这让凌天宫的名声置于何处?锐金道人的眼睛好似两把利刃,恨不得把多嘴多舌的燃火道人千刀万剐。只是事已至此,已经板上钉钉,任他舌灿如莲,此刻也辩解不了。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如何,只是他们强加给令狐恒的只是空穴来风的事,而令狐恒说的却是事实,哪怕他们有心辩解,也是辩解不了的。
柔水道人苦笑道:“你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你还不是瓮中之鳖,除了束手就擒,就会这般卖弄口舌了吧?”
令狐恒轻笑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们是知道的!”
藤木性子阴沉,此刻也忍不住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此事已经挽救不回,不如索性大大方方认了,好努力挽回一些名望。
令狐恒神秘莫测地说道:“你猜猜?”神色中尽是戏弄的意味,看得凌天宫的人都一阵暴跳如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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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车轮战(三)
锐金道人见周围都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心凉,暗道:“为今之计,就是拼尽全力拿下这小子,才能一举扭转局面!”他名字中带金,也算是果断至极,当即脸色一寒,说道:“黄口小儿,也只会在临死前搬弄口舌罢了!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洗脱你自己?”
令狐恒冷笑道:“我可从未承认过自己做错过什么,倒是你们所做之事众人皆知!”
燃火道人性子暴躁,听他口中的冷嘲热讽,哪里忍得了?当即喝道:“休得胡言,看招!”双手一捏法诀,一道大火从他口鼻中喷出,直袭令狐恒!
令狐恒稍稍闪避,便躲过了他的“燃火诀”,冷笑道:“做贼心虚了?”
燃火道人气得哇哇乱叫,一脸阴沉的藤木也冷冷地看着令狐恒,蓄势待发。锐金道人见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喊道:“结阵!”
令狐恒见他们不再以口舌纠缠,也神色一凛,戒备起来。其实他搬出这一出戏,并不是想奚落凌天宫,毕竟他早就认定凌天宫就没有一个好人。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凌天宫最重名声,如今坐实了让自己的弟子做替死鬼,又向屠戮二魔低头认输,已经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哪里能不暴跳如雷?而令狐恒经过一番激战,灵力所耗颇多,刚刚那个举动,不过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恢复一下灵力,顺带恶心一下凌天宫而已。却不料。这样的效果出奇的好。
不过,他来不及高兴,因为他的那番话。已经彻底把五行道人他们激怒了,下手已经毫不容情!
于是,便见到一副场景:在湛蓝的高空中,居然幻化出五彩的颜色,分别是火红、土褐、叶青、墨蓝、金黄,一时间五彩缤纷,就像挂起一条彩虹……
不用说。那是五行道人他们所结的五行阵,而且是威力开到最大的五行阵!
令狐恒全神戒备,他知道。现在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退后一步,也是万劫不复!所以。他不能退。既然不能退。那就往前冲吧,冲破一切桎梏,闯出一条生路!
锐金道人喝道:“金之极致,万兵来朝!刀锋所指,无坚不摧!”
柔水道人喝道:“水之极致,无坚不摧!弱水三千,无孔不入!”
藤木道人喝道:“木之极致,病树逢春!生机我掌。命不由你!”
燃火道人喝道:“火之极致,焚尽万物!熔岩滔滔。化为焦炭!”
厚土道人喝道:“土之极致,厚重载物!山石所至,无不授首!”
话音刚落,五行阵的五彩斑斓更是越来越明亮,好似就要实质化一样。令狐恒心中一凛,知道他们在与冰蛟一战过后,五行阵的修为更高了。对比之前,他们虽然也使五行阵,但都是各自为战,彼此间配合并无默契,留下的空隙破绽颇多,所以蛟龙连冰魄琉璃珠都没用出,便轻易把他们击败了。而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下了一番苦功。此时的五行道人,不仅配合默契,还隐隐幻化出比以往大得多的威力来。就是那阵威势,已经牢牢锁定了令狐恒,让令狐恒感到无比沉重。
令狐恒看阵势便已经知道,此番必定是一番恶战,哪里顾得了藏拙?当即运足灵力,爆喝一声:“疾!”那“无锋”仙剑便幻化成三把一模一样的仙剑,分袭锐金、藤木和厚土。
令狐恒并不知道,对付五行相生阵的时候,只要破掉他们互相衔接的点,便破了阵。他只是出于直觉的判断,这三人是阵势的核心所在,所以毫不犹豫攻击这三个点。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锐金遭到攻击,并不慌乱,喝道:“变阵!”
只见五行阵势逆转,一时间缤纷缭乱,顿时把令狐恒的攻势给化解了。令狐恒皱了皱眉头,收回了仙剑,却见这五行阵已经变成金、木、水、火、土依次围成的阵法,赫然是五行相克阵!
令狐恒虽然也见过一次,但还是感觉无比棘手,心中道:“无锋,你能独自作战吗?”
剑灵无锋早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见势头不对,已经是紧张兮兮了,闻言不由地哀求道:“主人,你该不会是要抛弃我吧?”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别废话,等会你牵制住两个,我打三个,你打不赢就绕圈,反正他们追不上你。要是看到他们不管你,你就上来抽冷子打他们,懂了吗?”
剑灵无锋“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抽冷子什么的,本剑灵最喜欢了!”
令狐恒注视这五行道人,见他们已经缩小了包围圈,说道:“好,准备了!”
只见“无锋”仙剑“嗡嗡”地震动着,好似在摩拳擦掌一般。令狐恒感到好笑,却笑不出来,因为眼前的形势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这一战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战!
令狐恒冷眼地看着五行道人,突然一躬身子,好似要发力一样。藤木阴笑道:“现在才想着要投降吗?晚了!”说罢,手上的法诀捏得更快,他身体周遭的青色更显碧绿了。
就在他嘲笑的同时,令狐恒动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时的令狐恒居然还会主动出击!明明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却不处守势,反而主动进攻,大违常理!
防守,令狐恒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已经身处险境,无人得知,就算守了一时,那又如何?不过是延长一点被擒的时候罢了。待他灵力耗尽,便是他彻底失去抵抗之时。而放手一搏,就算不敌,也毫无遗憾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令狐恒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便是图穷见匕之时!
令狐恒眼中充满着一往无前的睥睨,他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锐金道人先是讶异,而后才是惊喜:“好啊,居然想跟我们对拼,那就看看谁拼得过谁!”他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五行阵以绵长闻名,虽然攻击不算顶级,但是五行相生之下,却是天下第一守阵!所以,锐金道人才会这么自信,拼消耗,他们谁都不怕!
此时,令狐恒已经近在眼前,锐金道人眼中只有戏虐的神色。却不料令狐恒突然把“无锋”仙剑掷出,直袭厚土道人!厚土道人吓了一跳,连忙想闪身避过,却不料“无锋”仙剑轻轻巧巧一个转弯,结结实实地刺在厚土道人的左肩之上。
“无锋”仙剑虽然没有剑锋,但威力并不在开锋的仙剑之下。厚土道人在中招之下,只觉得左肩一麻,好似被千百斤大锤击打了一般,而事实也确是如此!“无锋”仙剑重达千斤,哪里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其余五行道人都叫道:“厚土!”他们是同门师兄妹,自然情谊深厚,如今厚土道人受伤,哪里会不心惊胆战?
就是这么一瞬间,令狐恒便知道战机来了,大喝一声:“中!”却见他的重拳已经快要打到锐金道人的胸膛了!
那锐金道人乃是五行道人里面修为最高的一个,端的是了得,在短短一瞬间便布下了灵力罩,还把双手护在了胸前。但令狐恒全力的一拳,又岂是易与的?锐金道人仓促间布下的灵力罩,眨眼间便被破开了,那一拳的八成力量打在了锐金的双手护成的十字中央,登时把锐金道人打得后退了两步,虽然未曾受伤,但也是呼吸不畅,双臂一阵发麻!
“锐金!!!”又是关切的呼喊!五行道人实在想不到,眨眼间,看似毫无破绽的五行阵便被打散了阵形,厚土道人受伤,锐金道人被击退,一时间五行阵已经分崩离析!
柔水、藤木、燃火都怒视着令狐恒,而令狐恒并没有身处险境的自觉,反而继续向已经暂时失去战力的锐金道人攻去!
燃火道人最是性急,也最在意锐金道人,见状不由得急红了眼:“淫贼,休得猖狂!吃你家道爷一招!”
一声“淫贼”,喊得令狐恒心头火起,下手更是毫不容情,精妙至极的一掌“天掌”拍出,直袭锐金道人!锐金道人虽然手臂发麻,但脚下还是挺快的,一闪身避过了那一掌,却不料令狐恒只是虚招,力量并未用老,中途猛地一变招,变成一招“天涯咫尺”,一道凌厉的掌风往锐金道人的胸前送去。锐金道人已经用老了招式,哪里避得过了?不得已,勉强架起双臂抵挡,却不料令狐恒的掌风实在太过于凌厉,虽未按实,但威力并未减少!锐金道人勉强格挡之下,双臂已经变形!掌风挡开了,双臂却被打折了,那掠过的掌风击在胸间两侧,锐金道人登时倒飞了出去,末了,还吐出了两口鲜血……
“不!”却是柔水道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后面众人接住了锐金道人,却见他脸色发白,虽然吐血断臂,性命倒是无碍。只是他不甘心,被后辈小子这般打击,一招之失便铸成如此大错!
见锐金道人并无大碍,剩下的燃火道人更是火大:“暗失偷袭的无耻淫贼,纳命来!”
令狐恒见锐金道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心中一阵欣喜。还来不及高兴,便又听到一句“淫贼”,心头无名火起:“不把你这个贼道人大卸八块,我就不叫令狐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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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车轮战(四)
燃火道人也被令狐恒一连串的巧施偷袭激得火起,不由分说,数道火柱从口鼻中喷出,直袭令狐恒数处要害。令狐恒冷哼一声,凭借着诡异的身法,险而又险的避开了燃火道人的袭击。当然,他也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主,待燃火道人转换法诀之时,令狐恒稍稍蓄力,一矮身,“咻”的一声,直冲燃火道人而来。
燃火道人吓了一跳,可是想要防守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此时柔水道人已经赶了过来,一招“漫天水幕”堪堪挡住了令狐恒的攻击,让令狐恒蓄力一招“地动山摇”无功而返。
令狐恒见他们两人合兵一处,知道再趁乱攻击已经是不可能,余下之计,便是稳扎稳打。令狐恒瞥了一眼“无锋”仙剑,见它把厚土道人和藤木道人两个耍的团团转,却连它的皮毛都没抓到。见此情景,令狐恒心中稍定。花了一番心思,才妙计去掉一个修为最高的锐金道人,也算是值得的了。
此时,双方都对峙起来,因缺少了核心输出的五行道人,并没有着急进攻,反而颇有一番谋定而后动的意思。其实五行道人也是有苦自知,不是他们不想速战速决,而是缺少了一环的五行阵已经威力大减,对上底牌尚未出尽的令狐恒,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若不能一战定乾坤,那么他们此番甘当出头鸟的苦心便化作乌有,如此大的干系,他们怎么能不谨慎?反倒是厚土道人和藤木道人两个。被一把仙剑耍得团团转,偏生那把仙剑无耻得很,避重就轻。专挑已然受伤行动不便的厚土道人下手,气得阴沉的藤木道人脸上黑得如同锅底一样。
围在外面的众人却在议论纷纷:“怎么那小子并未使御剑诀,那柄仙剑却能攻击?”
“是啊,与理不符啊!”
“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众说纷纭,却始终找不出一个眉目来。当然,众人里不乏有识之士,见久了无锋剑灵的剑势。便隐隐觉得与那有灵法宝对上了号。再细细对比,看无锋剑灵那跳跃不符常理,却又暗合天道的剑法。登时有人失声叫了出来:“这是有了剑灵的仙剑!”
众人皆哗然,拥有剑灵的仙剑啊,这可是千年未见了的宝物啊!符箓炼制不易,想要练成法宝更加不易。而一柄上好的仙剑的制作。只比法宝更难。寻常法宝,便是本命法宝也需要静养多日才能与主人心意相通,但与“通灵”二字相差甚远。而仙剑想要通灵,则更是需要铸剑师耗费一身精血,以身殉剑才能通养剑灵,而且万中无一。千年以来,随着剑修一道渐渐没落,特别是近些年古剑派没落之后。民间铸剑师已经几近消失殆尽,仅有余留。也只存于古剑山下,由古剑派资助而世代铸剑,手艺才勉强传承下来。只是蕴养剑灵,以身殉剑的法子已经失传,便再无通灵仙剑的问世了。如今在一个“淫贼”的手中,居然有此重宝,众人眼睛都红了,均想:“宝物唯德者居之,看那小子也不像无德之人,岂不是说这仙剑与我有缘?”
围在外面百余人,除了受伤的之外,倒有九成存了这个心思,看向“无锋”仙剑的目光中,已经掩饰不住那股贪婪之意,恨不得立即占为己有。
令狐恒听得有人喊出“无锋”仙剑的真身,不由得心中一“咯噔”,心道:“坏了!”
果不其然,众人中登时有人叫了起来:“凌天宫的道友,这小子诡计多端,你们怕是对付不易,就让我来助尔等一臂之力吧!”说话的那人眼神中已经勾勾地看向了“无锋”仙剑,就像一个商人看见了千万贯钱财一样,**裸地不带一丝掩饰。
藤木道人心思活跃,哪里听不到众人的议论?自然明白此剑乃不可多得的宝物,岂能落于他人之手?当即冷冷地说道:“多谢道友好意,我们足以应付!”
藤木道人明显低估了那人想分一杯羹的厚脸皮程度,只听他顺着藤木道人的话说道:“哪里,多一个人好办事嘛!”说罢,身形一动,便来到了厚土道人的身旁,伸手就往“无锋”仙剑的剑柄捉去。厚土道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如此“好心”。
“无锋”仙剑岂是能被人轻易捉住的?轻轻巧巧一个转折,便把那人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瘀黑了一片。藤木道人见了,心道:“打得好!”他性子阴沉,一向都只有他占别人便宜,哪里吃过如此哑巴亏?于是乎“无锋”剑灵的表现,自然而然就让他赞赏不已了,便是先前那般凌辱,也是淡化了许多。
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余各怀鬼意的哪里还坐得住?均道:“道友莫慌,我来助尔等一臂之力!”说道,也不顾刚刚草草定下的协议,一拥而上,只不过对象并不是令狐恒,而是那柄“无锋”仙剑。
令狐恒脸色一沉,稍稍一招手,“无锋”仙剑便摆脱了众人的纠缠,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众人失了目标,便眼热地看向了令狐恒,说道:“此子所作所为,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我等需容不下他!”说罢,后队做前队,均向令狐恒冲了过来。
燃火道人急道:“众位道友莫急,待我们擒了这小子后……”只是嘈杂一片,人声鼎沸,均是捉拿令狐恒的声音,他一个人的声音淹没在百多号人里面,显得是那么乏力……
一见众人围了上来,令狐恒眉头一挑,知道这时的场面虽乱,却比刚刚众人围攻更显凶恶,毕竟刚刚那会众人只想把他拿下,好去古剑派对薄公堂而已。而此时,“无锋”仙剑已经让他们红了眼。眼中只剩下通灵仙剑了。
令狐恒手持仙剑,冷眼看着众人,哼了一声。摆了一个架势,心道:“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谁怕谁?”他知道情况恶劣,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眨眼间,已经有兵刃加身,令狐恒眼疾手快,蓄力一剑与那杆短枪砍在了一起。千斤重力之下,那柄精钢所铸的枪身竟被一剑而断,再看“无锋”仙剑。却毫发无损。如此重宝,众人看得更加眼热了。那短枪的主人见自己的兵刃被毁,气得呱呱乱叫,气急之下。拾起那砍断的枪头。用力向令狐恒掷去。那枪头夹带着灵力,劲急无比,刺破了空气而发出阵阵破空声。
令狐恒此时正陷入苦战,无可奈何之下闪身避过,避过了枪头却捱了两刀。幸好砍在背脊多肉之处,并无大碍。只是伤口火辣辣的生疼,却把令狐恒的戾气给激发了出来,喝道:“好不要脸!”
更不迟疑。“翠岚剑法”展开,配合守御最佳的“地掌”。一时间双方打出了真火。伤在令狐恒剑下掌下的已不下二十余人,只是他们被通灵仙剑刺激得神经有些失常,并没有稍稍退让,反而因为受伤而更加疯狂。令狐恒也打出了真火,暗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此拼了吧!”他伸手探入怀中,摸到了一个小瓷瓶,那是药老炼制的无名灵丹,曾经让令狐恒吃尽苦头的灵丹,此时却成了令狐恒的救命灵药。世事之奇,真是无可言喻,令狐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拿出了一颗蓝色的小丹药,毫不迟疑,丢入了口中。
那百余人正在用法宝、兵刃不断攻击着令狐恒,竟把五行道人抛诸脑后。锐金道人此间也醒了过来,稍稍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也毫无办法,只能看戏了……
百余人真正能近得了身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其余都是用法宝在袭击。只不过在众人间的令狐恒,并未受到多少伤害,倒是他们乱用法宝,伤了不少自己人。如今令狐恒嗑药,有人便冷笑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打救你吗?”
令狐恒不答话,他在等药效发作。因为在全力御敌之下,药效来得比想象中快多了,仅仅一瞬间,令狐恒已经感觉浑身燥热,灵力开始变得汹涌而不可控制。丹田里,好似有一条蛟龙在翻江倒海,弄得他满脸皆红,好似醉酒之后的模样。已经服过一次这丹药的令狐恒知道,药效已经发作,更不迟疑,令狐恒爆喝一声,浑身腾起了似幻似真的红色火焰,把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正是“爆灵之体”!
只见令狐恒全身的肌肉都鼓涨了起来,原先那些伤口都凭空大了许多,变成了大口子,鲜血却奇异的不再流淌,好似一瞬间愈合了一样。
众人不明所以,厚土道人好心提醒道:“众位道友小心,这是‘爆灵之体’!”
众人一听皆凛然,却不料令狐恒修为大涨,登时所向披靡。那五六个能近身的都是拼死攻进了令狐恒周遭,此时却第一个遭了殃!
只见令狐恒双眼已被药效刺激得通红,狠力一招“横扫千军”,有两人闪躲不及之下,被“无锋”仙剑扫在了兵刃之上,却只能稍稍抵挡一下“无锋”仙剑加身的厄运罢了。只听得前后两声惨叫,那两人被令狐恒这一招扫中了腰部,巨力之下,竟然从左边的腰际凹陷了进去,再打在第二人身上,力量不减,登时被打飞出去,吐血不止……
众人见令狐恒凶狠至此,不由得手上动作一滞,瞬息间一死一重伤,这哪里还是刚刚那个苦苦支撑的令狐恒?只见此时,令狐恒披头散发,一双已经不像人类的通红眼睛狠狠地看着众人,配合那浑身燃起的通红火焰,众人恍惚间以为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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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车轮战(五)
血肉翻飞,碎开的肉末夹同鲜血漫天飘洒,众人恍惚之下,竟以为是来到了炼狱!而他们眼中的令狐恒,则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手持收割人命的镰刀,向他们头上挥来。在那一刹那,他们只觉得自己一心所求的永生不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那种命在别人手中掌握的感觉,让他们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实在难受之极。
好在厚土道人提醒得及时,众人才醒悟过来。藤木道人阴沉着脸大声喊道:“别慌,大家散开,这‘爆灵之体’极耗灵力,这淫贼支撑不久的!”
众人已被令狐恒的凶悍吓破了胆,凭着人多势众才敢一拥而上,不曾退却。此刻藤木道人的话语一出,众人已经连最后的勇气都已经丧失了,纷纷向后退去。
此时,若是令狐恒一心逃跑,恐怕没人追得上,也无人敢拦截。只是令狐恒没料到这种情况,悍然之下吞服了灵丹,神志已经不清,只想好好发泄一通,哪里想过自己孤军奋战,必定陷入重围?他见众人都往后退,神志昏昏之下,想也不想,悍然往前一冲!
令狐恒在元婴中期时使用“爆灵之体”,便与老牌化神期高手田昊打得难分胜负,若不是灵力不济,还不知鹿死谁手。如今他已经臻至元婴后期,只差一脚便踏入金身期,如今再吞服灵丹后使出“爆灵之体”,更是无人能挡!
只见令狐恒的冲刺,只一刹那便已经来到了跑得最晚的那人身前。那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到,令狐恒的速度居然暴涨到这个地步!如同慢镜头,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达千斤的“无锋”仙剑自他头顶劈落。他无力地举刀格挡,却只是徒劳。他区区元婴初期的修为,哪里挡得住已经暴走的令狐恒?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柄百炼钢刀已经崩成两半,“无锋”仙剑势头不减,直直往他头顶劈落。
众人都闭上了眼,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没有任何意外。那人的头颅被“无锋”仙剑像劈西瓜一样劈了开来,血水夹带着白色的脑浆喷洒而出,那人的头颅竟被生生地砸入了肩膀处。死得诡异至极,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良久才听的尸体坠落地面发出的沉闷声,众人皆打了一个激灵,惶惶地看向红着眼的令狐恒。心中的恐惧更甚。这时。有人大喊出声:“老三!老三!”喊罢,立即俯身冲下地面,抱起那具尸身,哭得死去活来。
众人皆黯然,知道那是雪池派的苏无垢长老的弟子,如今就算古剑派不想得罪雪池派,此刻也得罪了。修仙界中,谁人不知雪池派苏无垢最嫉恶如仇。却性子暴躁,护犊成性?如今他的弟子居然被令狐恒一个照面就干掉了。他能不发疯?凌天宫的人都在冷笑,直道这是古剑派自掘坟墓!抱住尸身的是苏无垢的大弟子,叫瞿秋明,死去的是苏无垢的第三弟子,叫陶付梓,都是苏无垢的得意弟子。不难想象,一向护犊的苏无垢听闻噩耗之后,会怎么大发雷霆,雪池派和古剑派注定有一场恶战了,不管是唇枪舌战还是真刀实战……
令狐恒却管不了那么多,他没有丝毫浪费时间,又是一个冲刺,往人堆里扎去,颇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偏生众人间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先前一拥而上,不过是为了名利,贪图拥有剑灵的仙剑而已,如今人人争抢的仙剑变成了催命鬼,哪里还有斗志?这时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可是百多号人,除去伤亡的还有七八十人,却无人敢撄其锋芒,更没有人是一合之敌,皆是一触即溃。令狐恒横冲直撞,又辣手杀死了十余人,重伤二十余人,才令修为高深的退得远远的,不敢和令狐恒照面。
如此,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灵丹的药力渐渐退去,令狐恒恢复了神智,想要远遁之时,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被他赶到远处的人,除了人数少了一些之外,竟与一开始的情景相差无几,只是那些都是高手,比先前的更加棘手!
令狐恒苦笑着,他感觉到灵力正在飞快地衰落,已经有不支之感。他心道:“看来真的要交代在这了,不行,我不能被摔死!”没了灵力,就无法施展“漂浮术”,在这高达万尺的高空,岂能不摔死?令狐恒心念一动,略略提起所剩不多的灵力,就往地面降下。
那些被他杀怕的众人,见他如此举动,皆不明所以:“难道他想逃跑了?不对劲啊,逃跑直接御剑便是,干嘛往地面走?”
被令狐恒追杀得气喘吁吁的藤木道人眼尖,知道令狐恒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朗声说道:“众位道友,这淫贼的灵力已经耗尽,无力使出‘爆灵之体’了,我等冲杀下去,便可一举竞功!”
众人醒悟过来,登时来了精神,皆道:“同去,同去!”
一时间,天空上五彩的灵力展开,争先恐后地往令狐恒冲去。他们是真的怒了,且心有余悸,区区一个古剑派弟子,便让他们这些正道中人,以百人围攻,还折损了五十余人,要是传了出去,他们的脸面往哪放?所以,不管如何,此子必须要死!
众人都存了这个心思,皆恨不得立即把令狐恒大卸八块,好泄心头之恨。
就在众人往下俯冲之际,一袭红袍,突兀地出现在湛蓝的天空,银光闪烁之处,登时有十余人中招,脸上浮出一片黑色,竟是中了剧毒的模样!
众人怒骂道:“是哪个卑鄙无耻的用这等歹毒的暗器?”
红袍徐徐落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令狐恒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是她——魔门圣女玲珑!
令狐恒震惊之余,呐呐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玲珑用纤纤素手轻轻拨弄一下稍稍纷飞的头发。那样子简直能迷倒众生,令狐恒也看呆了。众人也呆住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美人,前来救英雄来了。
玲珑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说道:“你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又怎么不知道了?”
令狐恒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是谣言……”
“谣言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吧?”玲珑的妙目盯着令狐恒的眼睛,想看出令狐恒眼中的闪烁。可是令狐恒的眼神中坦荡至极,并无一丝闪躲。让玲珑微乱的心神,稍稍安定。
令狐恒苦笑道:“我是清白的!不过现在,怎么都说不清了……”
玲珑轻笑道:“我相信你,那时候。你都没怎么样……”说罢。她的脸一红,看了一下躺在四周的尸身,以及重伤者那惨痛的呻吟,便知道已无回转之地,不由地说道:“你下手可真狠!”
令狐恒冷笑道:“不狠的话,躺下的就是我了!”
玲珑掩嘴笑道:“亏你还是正道,做的事居然比我们魔门还要残忍!”
听闻了这一句,正道中人终于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是她。是她!魔门圣女玲珑!”
登时有人怒道:“李道友驾鹤归西了,给这魔女毒死了!”
众人皆怒。却不敢稍稍逼近,深怕那银针射中自己。毕竟,魔门的“追魂夺命针”的赫赫威名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却不知道,玲珑只是故作声势而已,那把“追魂夺命针”洒出,已经再无存货。毕竟玲珑是魔门现在的头号追缉人物,且“追魂夺命针”炼制不易,哪里能补给了?
令狐恒笑道:“你怎么来了?”浑然没有身处险境的自知之明。
玲珑认真的说道:“我看到告示,吃醋了,所以来了。”
令狐恒吃了一惊,说道:“你开玩笑的吧?”
玲珑却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令狐恒那张俊秀的脸,虽然分别之后并无多大的改变,不过大战之后的红潮未退,到处散发出男人的韵味,令玲珑陷入其中,深深不能自拔。她自从令狐恒不辞而别之后,定居在中州府一处农家里,平日里深入简出,出门也是精心乔装,是以并未显山露水。不过,这天她看到了告示,先是愤怒然后冷静地想了想,知道令狐恒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肯定是有人嫁祸。想到令狐恒可能身处险境,她也呆不住了,立即收拾行装,想要助令狐恒一臂之力。天可怜见,居然被她撞见令狐恒最为危急的时刻,想也不想,立即出手,竟然用完了剩余的“追魂夺命针”。
玲珑红着脸,说道:“你现在还能御剑吗?”
令狐恒早就吞服了一颗“回灵丹”,只是灵力告竭之下,丹田萎靡一片,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苦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能御剑的人吗?”
玲珑看了看,说道:“那就好了,到我背你了!”
令狐恒苦笑道:“你忘记他们了?”
玲珑抬头一看了一眼剩余的四十余人,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那些正道中人,本已被玲珑的美色所倾倒,看见美人不屑,顿时间如丧考妣,迁怒道:“好一对狗男女,果然是奸夫淫妇!我等维护道义,绝不能让他们逃了去!”众人纷纷应是。
玲珑冷冷地摆出一个架势,说道:“有本事就来吧!”一句话震慑了众人,果然没人敢动。
令狐恒苦笑道:“你又是何苦呢?”
玲珑温柔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令狐恒被她话语中的真情打动,良久吐不出一句话。微风吹过,令狐恒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散发,苦笑道:“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玲珑幽幽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要与你死在一起!”
令狐恒怔住了,他没想到,玲珑这个女子,居然为了他,要与他死在一起!如此深情,他怎么受得了?唯有苦笑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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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伊人情深
众人听闻玲珑那看似表白的言语,嫉妒得快发狂。当即有人喝道:“不知廉耻,看招!”令狐恒虽然灵力耗尽,但眼力仍在,喝道:“小心!”
玲珑听了,心中微甜,明白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便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已经不枉。只见玲珑轻轻巧巧跃开一步,恰巧躲掉了来袭的金锏,她手中无甚兵刃,却使动一条红绫,使将起来,似乎在翩翩起舞,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呆。
令狐恒却好似看到杨知霜一样,一时间那红影与记忆中的人影相重合,令狐恒不由得痴了,呆呆地望着出了神。其实,玲珑所使的红绫的招式,与杨知霜所使的白绫大相径庭,令狐恒怎么会瞧不出来?只是心神摇曳之下,一时间看差了。
众人见玲珑所用的招式精妙,偏偏又像舞蹈一样,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副画面。迫于环境,不得已,有人又加入了战团。玲珑的动作随着有人加入而稍稍一滞,灵动之处便不如先前,这是因为压力加大的缘故,这也可以说明她与令狐恒的差距,令狐恒未使用“爆灵之体”之前,曾以一敌六,不曾落于下风,而玲珑仅仅独战两人便感到力不从心,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不过,玲珑本抱着必死之心,是以所用的招数都是拼命的招式,完全没有防守,空门大开。却也正是因为这样,闹得那两人手忙脚乱,无暇他顾。原来这两人都心存“怜香惜玉”的意思。不肯对空门大开的玲珑痛下杀手,才让玲珑一时间无可匹敌,反倒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
只见红绫舞动。似有灵智的灵蛇,绕着那两人舞动。好几次就要触到身体,那两人却不敢托大,险险避过。谁知道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红绫打在身上又是怎么样的景象?谁都不敢试一下,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笑柄了——连一个娘们都打不过!
三人打了一刻钟,两人连连遇险。周围的众人都看不过眼了,纷纷骂道:“你们在做什么,连个娘们都拿不下!”
“看你们这熊样。简直给爷们丢脸!”
“就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
那两人听得周围的怒骂声,脸上也渐显怒色,忍不住加大了力道。玲珑突然感到压力剧增。本来她就像空中楼阁,并无根基,现在压力一大,原形毕露。
令狐恒却眼看着玲珑遇险,自己却无力上前,只能干瞪眼,拼命地全力运行灵力,可是萎靡的丹田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
此时。围在周围的众人又开始议论了:“为啥那魔女不用银针?”
登时有人鄙夷道:“没见识了吧,那叫‘追魂夺命针’。是魔门不传之秘!”
那人恼羞成怒,说道:“我说银针又怎么了?有错吗!”
“没错,可那……”
那人正待发怒,却被人拉住,说道:“息怒,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是啊,大家还是说说看,为何那魔女不用‘追魂夺命针’了?”有人打圆场道。
“难道是那魔女不屑于用?”有人猜测道。
立即有人嗤之以鼻地说道:“你认为魔门中人会有这么好心?”
“难道那魔女的‘追魂夺命针’用完了?”已经有人隐隐猜到了事实。
果不其然,玲珑的强势可以瞒住一时,却难以瞒住一世。若是刚刚玲珑带着令狐恒逃走,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众人忌惮“追魂夺命针”的厉害,断然不敢深追。可玲珑一来见着令狐恒心情激荡,二来听闻令狐恒心中已有佳人,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悲伤?她本是天之娇女,在魔门说一不二,为了令狐恒叛出魔门,背负魔门的追杀,所为的不过是心系一人而已。而今得到心上人已经心中有人的消息,悲从中来,已经不顾生死,想到若是死能同穴也是了却心愿,竟自绝了逃走的心念。
令狐恒见玲珑的处境越来越险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连忙打开小瓷瓶,倒出一颗“回灵丹”,想要拼命地恢复灵力。
众人中有眼尖的,说道:“那淫贼又嗑药了!”
众人纷纷侧目,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往令狐恒这边掠来,想趁人之危。令狐恒又吞服一颗“回灵丹”之后,才感觉丹田稍稍恢复了活力,却也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原来,药老所练的那灵丹,是全力刺激丹田,好让丹田过度透支,来维持超高的灵力消耗。虽然威力奇大,但也副作用明显,而且丹田过度透支之下,想要恢复灵力只怕会一次比一次难。这也是为什么令狐恒上次仅用一颗“回灵丹”,而第二次吞服灵丹则需要两颗“回灵丹”的缘故了。
玲珑虽然苦战,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见有人想趁她被牵制,而令狐恒又苦无灵力之际偷袭,娇喝道:“敢尔!”
但见玲珑不顾自身的安危,红绫猛地回撤,直奔令狐恒上方而去!偷袭的那人吓了一跳,停住了身形,可是那人的法宝却是脱手飞出,往令狐恒打来。
令狐恒虽然行动不如以往迅捷,可是基本的动作都没什么问题,他跑开几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法宝的袭击。虽然令狐恒暂时无碍,可是玲珑因为救他,却被那两人趁着空门大开之际,被一人的金锏击中了背脊!
那一击的力道不小,直直把玲珑打得直往前飞去,刚好落在令狐恒身旁,吐出几口樱血,一时间那张倾国倾城的媚脸血色全无。令狐恒扶起了她,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何必这样呢!”
玲珑顺势倒在他怀中,嘴角渗着血丝,气若游丝地说道:“因为我舍不得你受伤,这世上,除了我,我不准任何人伤你!”
令狐恒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心中有愧,不敢去看玲珑的眼睛。令狐恒扫视了一下周遭,众人已经围了上来,一把把兵刃已经递到了令狐恒眼前,逼住了他。令狐恒苦笑道:“这下好了,我们都走不了了!”
玲珑微笑道:“这反倒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她笑得是那么美,好似冬天的樱花,凄美而让人怜惜。令狐恒知道,她的意思是,除了这次机会,她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是令狐恒想不明白,为何她这么傻,为了一个他,付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刀尖,心道:“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不甘心啊,我还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又未能伺候义父百年,对杨姑娘又失信了,我却要死了,真不甘心啊……”
玲珑见他傻傻的出神,她也不在意周围的兵刃,反而颤巍巍地伸出纤纤素手,摸着令狐恒俊秀的脸庞,说道:“冤家,你在想什么?”
令狐恒呆呆地说道:“我在想,我就这么死了吗?”
一人听了,冷冷地说道:“你作恶多端,这样死算是便宜你了!”
令狐恒并不理他,反而看了看怀中的玲珑,发现她真的好美,如此美人居然倾心于他这样的一个小子,真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惜,令狐恒不能欺骗自己,他对玲珑的感情最多是感激,却无关爱情,他做不到坦然面对玲珑。令狐恒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心中还是有她……”
玲珑摸着令狐恒的手颤抖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
众人看不得这般场面,纷纷喝道:“狗男女,不要再肉麻兮兮的了,否则别怪刀剑不长眼!”
令狐恒怒目而视那人,那人被令狐恒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何必怕他?”他恨自己胆小,赶紧上前两步,一脚踹在令狐恒膝关节处,令狐恒身子一震,却没有强撑着没有倒下。那人更是气急败坏,一脚猛似一脚,嘴上叫道:“你跪不跪,跪不跪!”
令狐恒却咬着牙,坚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那人被他的眼神所慑,却仍旧踹个不停。
令狐恒声若飘渺,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之辱,来日百倍奉还!”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道:“你还有来日吗?哈哈哈……”
笑声未落,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捉起令狐恒和玲珑,撞开了一个缺口,眼看着就要逃走了。众人怒喝道:“放下!”
顿时棍棒刀剑齐下,那黑衣人捱了一棍三刀,却给他以奇快的速度逃了出去。只见他眼眸中射出两道紫光,瞬息间把三人罩在里面,眨眼过后,居然不见了踪迹!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想起要追击,纷纷叫道:“他们跑不远,追!”
一时间,剩余的四十余人也不顾满地的伤者和死尸,一股脑地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魁梧的身形出现在这片空地之上,看着满地的死尸,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嘴上喃喃地说道:“这是马全伟,这是章蔺,哼,死得好,老夫不收你,倒叫那小子干掉了!咦,这里没那小子,难道他逃走了?”
此人正是风雷雨,他一路追寻着令狐恒,终于给他找到了这里,却早已人走茶凉。风雷雨见周遭除了满地正道中人的死尸和重伤尚未死透之人,再无发现,正想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人似乎中了毒,仔细一看,凝重地说道:“追魂夺命针!”他想不明白,“难道圣门也派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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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神算子忠义贯日月
一道紫色的光,以超快的速度往东南方飞去,肉眼几乎分辨不出这道紫光的存在。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紫光才堪堪刹住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令狐恒自以为刚刚那种情况,已经是必死无疑,却不料峰回路转,竟然奇迹般的逃出了生天。甫一落地,令狐恒就拱手说道:“恩人大德,小子令狐恒无以为报!”
却不料那个黑衣人一落地,就跌坐在地上,好似受伤不清的样子。令狐恒和玲珑都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却不料看到那人的眼珠子紧闭,两道血丝从他眼眶中流出,好似七窍流血一样,骇人至极。令狐恒感觉眼前这人好眼熟,心中突然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手颤巍巍地揭下那人的面罩,一张苍老的脸庞出现在令狐恒的眼前。
令狐恒失声叫道:“义父,真的是你?”
眼前这人,不就是神算子杜晟吗!只是他好似受伤不轻,眼眶、嘴角都流淌着血丝,一身灵力已然枯竭,看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令狐恒的虎目中一阵水雾升起,迷糊了眼睛。
神算子杜晟突然感到口中一甜,一股鲜血制止不住地涌出胸口,“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令狐恒几骇欲死,完全慌了手脚,哽咽地说道:“义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还是玲珑清醒,连忙掏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塞入神算子杜晟的口中。神算子杜晟只感到一股辛辣的气息从口鼻一直延伸到胸腹间。原本火辣辣的五脏六腑顿时清凉了不少,他勉强地摆出修炼的架势,调息了一番。才开声说道:“姑娘,这是圣门的‘熊虎生灵丹’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很,还如同蚊呐,若不是仔细听,真的听不清。
玲珑点了点头,可惜神算子杜晟已经看不见,说道:“不错。是‘熊虎生灵丹’。”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若是一般内伤,这等灵丹是再好不过,可惜老夫受的不是内伤。而是生机。可惜啦,浪费了一颗好丹药。”
令狐恒拉着杜晟的手,哭道:“义父,你别说话。赶紧休息一下……”
神算子杜晟双手冰凉。用左手摸了摸令狐恒的脑袋,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成什么样子?义父记得,你从三岁起,就不哭鼻子了,难道人越长大,反而越不如以前了?”
令狐恒只是哭。感觉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却无力吐出。神算子杜晟受伤极重。说了一会话,已经气喘吁吁,玲珑赶紧找来许多干草,铺成一个简易的垫子,让杜晟躺在上面。杜晟休息了一会,才苦笑着说道:“恒儿,义父这会是真的不行了……”
令狐恒哭道:“不会的,不会的,义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义父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吗?义父强行运用《天瞳术》,遭到反噬,如今生机几灭,若不是刚刚那颗‘熊虎生灵丹’,义父此刻已经去了……”
令狐恒大叫道:“不,义父,你不能死,恒儿还要伺候您百年呢!您不能死啊,您死了,恒儿怎么办?”
神算子杜晟笑着,只是他的笑容在令狐恒看来,是那么的苍白。只听他说道:“恒儿,生死不过眨眼,你怎么看不透呢?义父此生心愿已经了了大半,此去算是无憾。恒儿,你该替义父高兴才是!”
令狐恒却哪里高兴得起来?只是哭红了眼,这一刻,他只想杜晟好起来,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神算子杜晟说了这么几句话,气息又是一阵不畅,令狐恒见状,连忙运起刚刚有所恢复的灵力,渡入杜晟的胸口,帮他抚平气息。
过得一刻,杜晟原本苍白的脸色,稍稍透出了一丝红晕,玲珑呆在一侧,看在了眼里。她本来不想花费一颗炼制极其不易的“熊虎生灵丹”去救杜晟的,只是听令狐恒说是他义父,才拿出。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玲珑自小生活在魔门,生死已经见惯,见神算子杜晟的脸色潮红,一如往常那般,甚至还要好过平常,便知道是“熊虎生灵丹”起了作用,可是杜晟生机已绝,“熊虎生灵丹”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让他不那么快去阎王那里报到而已。而神算子杜晟如此模样,分明是回光返照的表现,玲珑心中默算,若按照药力,神算子杜晟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好活。等待药力一过,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他了。玲珑心思玲珑,知道这个事实不能告诉令狐恒,若是他知道,必定会发狂的。
神算子杜晟突然撑起身子,声音稍大地说道:“姑娘,能否为老夫打些水来?老夫有些口渴了……”
玲珑一愣,旋即明白,神算子杜晟不过是要支开她,好对令狐恒说一些临终遗言。她说道:“好,我这就去。”
神算子杜晟眼睛瞧不见,笑道:“多谢姑娘了。”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您快躺好,莫要乱动。”
神算子杜晟却不听,他虽然眼睛瞧不见,但是听力仍在,等到玲珑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低声说道:“恒儿,义父时间不多了,下面的话,你要认真听,知道吗?”
令狐恒闻言,哽咽不能成语,眼泪好似泉涌一样涌出,不能自制,浑身颤抖,闭着眼狠狠地点了点头。神算子杜晟却是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人又不是仙,哪个能不死?唉,对你瞒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告诉你事实了。恒儿,你还记得义父上次与你说过义父义弟的事吗?”
那件事是杜晟一辈子最在意的事,令狐恒听得极为仔细,哪里能忘却?当即哽咽地说道:“记得……”
神算子杜晟也好似陷入了回忆,说道:“义父正是要告诉你,你的父亲,正是我那好义弟!”
此言好似晴天霹雳,惊得令狐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算子杜晟却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那好义弟,为了我的事,却遭来杀身之祸,说起来,是我这做大哥的对不起他啊!好在,那夜浩劫,我拼死保住了他的血脉,却没能让他的血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您别说了……”
杜晟被他一句话从回忆中惊醒,笑道:“孩子,你记住,你的母亲叫颜络清,是四大世家里面颜家的杰出弟子,你的父亲,是令狐世家的令狐破天,天资卓越,却被凌天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连你娘都不曾放过!那一夜,义父得了消息赶到的时候,你娘已经遇难,你父亲正在殊死搏斗。义父一时间红了眼,杀了上去。你父亲却拼死把怀中的你递给了义父,恳求要将你抚养成人,并告诉义父《天瞳术》已经被搜了去。在你父亲拼死抵挡之下,义父抱着你逃了出来,却捱了齐邰一那个老家伙的一记‘阴月掌’,十余年来一直未好……”
令狐恒听杜晟的转述,只气得青筋暴涨,银牙要得“咯嘣”直响。神算子杜晟料到令狐恒的反应,却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你没有能力颠覆凌天宫之前,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世!”
令狐恒知道,这是义父给他的最后忠告,含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却吐不出一个字。他心中堵得慌,实在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红着眼,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让神算子杜晟察觉到。神算子杜晟感到他的动作,欣慰地笑了笑,说道:“那样,义父就真的放心了。恒儿,义父潜入凌天宫,盗出了你父亲拼死也没能交给义父的《天瞳术》,它本是你父亲之物,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了……”说罢,神算子杜晟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郑重地交给令狐恒,令狐恒接过玉简,更是哽咽得不能出声。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这《天瞳术》深奥难测,实乃天威。义父不自量力,想要强行施展,却不得要领,反遭反噬,不仅一双招子被毁,且生机断绝,绝无幸理。只是义父一生为了光复神算门而奔走,却毫无建树。好在找回了本门遗失的《天瞳术》,于九泉之下也能对本门先祖交代一二。只是神算门自此断绝,实乃万罪!恒儿,这是义父半生心血所系,你要好好保管,若是寻到一个根基天资极好的弟子,务必代义父收徒,完成神算门的传承!”说罢,神算子杜晟又掏出一本已经被血迹沾染了的一本书籍,递给了令狐恒。只见那书上以龙飞凤舞的行书写着四个字《算术总要》,一丝血迹沾在上面,更显诡异。
令狐恒悲呦不已,接过沾染了血迹的《算术总要》之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又一次掉落下来。神算子杜晟见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一张老脸展露出笑容,心情激动之下,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更显潮红……
令狐恒见状,哽咽地说道:“义父,你不要再说了,休息一下吧,恒儿要带你去找药老,他肯定有办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