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秦局指示
石木霭想了想说:“汤佳说,她既然和我站在了一起,就是我的朋友,她不希望看着我父亲把所有的东西交公,她看着可惜,又没办法说服我父亲,所以就出此下策。”
阎涛摇了摇头,说:“这种说法很牵强,确切地说,你们之间是一种合作关系,或者说是一场交易。她满足你的要求,你保证她出国,你们之间可能成为朋友吗?你感觉她是在把你当成朋友吗
“另外,你有没有察觉到他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石木霭点了点头,思忖着说:“怎么说呢?其实我对她的了解不多,感觉这个人很jīng明,很务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开始的一年,她对我比较恭谨,事事都听我的安排,按时给我打电话,还不时地问我一下能不能兑现诺言帮她出国。
“后来这一年,尤其是后半年,她似乎有些懈怠了,对我也不像原来那么尽心了,明显感觉有时候是在敷衍我。
“而且,很奇怪,本来两年时间已经到期了,她却没有追问我什么时候出国的事,还是我主动跟她说,出国的问题有眉目了,这次就一并把她的资料带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没看出她有意料之中的激动,显得有些淡然,如果你不提起来的话,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这算不算反常呢?”
阎涛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石女士,我相信你的话,这正是反常表现,联系她的其他行为,我敢肯定,这个女人一定是另有打算了,而且是个不小的yīn谋,你不过是被她利用了。
“好了,石女士,现在请你先留在我们这里不要离开,我们也不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只是希望你配合,你能做到吗?”
石木霭点了点头说:“这没问题,我一定好好配合jǐng方的调查,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阎jǐng官能不能答应。”
阎涛点了点头说:“你说,只要不出格,我们都会考虑的。”
石木霭站起来给阎涛鞠了一躬,说:“我希望jǐng方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母亲,她身体不大好,为我cāo劳了半生,我不想她老人家为我蒙羞。
“我们做的事情都是瞒着她的,如果短期内我不能回去,我希望你能帮我想出一个理由,最起码在父亲的葬礼之前不要让她知道,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阎涛摆了摆手说:“石女士,这一点你请放心,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我们还要等候上级的指示,所有查到的问题全都做了保密安排,不止是令堂,除了办案人员,对其他人都是严格保密的。
“至于你要呆多久,我马上请示上级,尽量把你后来的表现考虑进去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示意黄苗和他一起离开了,门口只留下两名侦查员在外面看守。
阎涛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手包里的电话响了。
阎涛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竟然是秦学理亲自打来的,这可不同寻常,正常情况下给他下指令的是他的顶头上司,支队长杨德明,即便杨德明不在,或者表示重视,最多也就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林山给他打电话。
秦学理是常务副局长,市局的二把手,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绝不可能是私事。
阎涛神情凝重的按下了接听键:“阎涛吧?我是秦学理,下面我受历局长的委托向你传达市委和市zhèng fǔ的指示,你最好做一下记录,不能马虎。”
阎涛嘴里答应着,立刻推开了房门示意随后跟进来的黄苗准备记录。
秦学理也停了一下,等黄苗准备好了,阎涛立刻说:“秦局,我可以记录了。”
秦学理接着说:“根据上级指示,定于下周二,也就是后天上午九点,在殡仪馆一号厅举行对石树德教授的遗体告别仪式和追悼会,届时,zhōng yāng有关部门会派人参加,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是不能更改的。”
阎涛倒吸口凉气,把秦学理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便于黄苗记录。
秦学理继续说:“有下面几件事和我们公安局有关,也就是和你们有关,第一,石教授的死因必须确定,无论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最迟在明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须有结论,相关的文字材料还要等这个消息,媒体方面也会出席,我们不能闹出乌龙事件。
“第二,石教授的收藏必须全部到位,有关领导要到现场看一看,连带的,必须找到石教授的遗嘱,如果没有遗嘱,就必须有足够证明力的证人证言证实石教授对这笔财产的最终处分意见,这涉及到统一宣传口径。
“同时,也要力争找到一份完整的有说服力的藏品清单,我相信石老会有安排。
“第三,要保证石教授的家属尽可能的出席后天的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市里已经通知了石教授的生前友好和门生故旧,届时这些人要对家属进行慰问。
“阎涛,以上这些你都听清楚了么?所有这些都必须在明晚九点之前完成,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我立刻换人。”
阎涛毫不犹豫的对着话筒说:“请局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嗯!不错,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完成任务我给你和所有参战人员请功,完不成任务我和你一起卷铺盖走人,明白吗?”秦学理的声音不是很高,却很坚定,不容置疑,“另外,有什么困难需要局里协调和出面的,局里会全力以赴支援你们,有什么具体困难吗?”
阎涛顿了一下说:“有,我们现在迫切需要去江淮市、西京市各三张机票,越早越好,最迟不能迟于今晚之前。”
“好!你把名字发到我手机上,我立刻让办公室去办。”秦学理说,“还有什么吗?”
阎涛想了一下说:“我需要化学所方面能全力配合我的工作,最好请局里和市里先跟他们领导打个招呼。”
“这也没问题,还有吗?关于车辆和人员,刑jǐng支队可以全部归你调配使用,怎么样?还有没有困难?”看得出来,秦学理这次是真的全力以赴。
阎涛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秦局,人手够了,现在问题不是人手和车辆,而是时间,现在我只投入了三个中队,大不了我把全大队压上,所以人手没问题,请领导放心。”
撂下电话,阎涛感觉自己的掌心都在冒汗。
黄苗担心的看着他:“涛子,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你跟我说实话,有把握吗?”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一点把握都没有,尤其那份遗嘱,万一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立遗嘱,我们到哪里去找?还有清单,这都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办到的,还好,秦局对清单的要求是力争找到,你是这么记的吧?”
黄苗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我记得肯定没错,我可是专门做过会议记录的,可是,既然你没把握,为什么要向秦局打包票呢?秦局可是个认真的人,这你不是不知道。”
阎涛咧了咧嘴:“我的苗苗教导员,我有别的选择么?你觉得秦局那是征求我意见么?放眼全支队,全局,还有比咱们现在更了解这个案子的么?换人?换谁?不过是说说而已,这是领导在给我们施加压力。
“如果现在我撂挑子,那和临阵脱逃有什么区别?我们只有尽力了,不成功则成仁,秦局都做了卷铺盖的打算,我算什么?
“黄苗,你现在马上打电话,把另外两个中队全部给我调上来,请老胡,赵欣和李伟马上到队里来,我们临时开个会。”
黄苗回自己办公室去打电话了,阎涛抄起自己的电话,拨了出去:“郭强,立刻通知庄小小,传讯汤佳,进一步搜查她的住处,同时派人搜查司马桥的住址和办公室,争取拿到他办公室那部和石木子通过话的电话。
“你马上回来,我们开个会。”
接着他又把电话打给了赵四海:“四海,薛红有没有消息?有消息的话让她抓紧时间,查一下汤佳有过几个男朋友,都叫什么,最近的一个是谁,最好查出电话和住址。”
赵四海感觉到了阎涛的严肃,一反往常的打哈哈,立刻回答说:“报告大队长,薛红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有关汤佳男朋友的信息她已经摸清楚了,正在赶往大队,我也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阎涛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中队的效率还是让他放心的,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人。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各路人马全部赶到了重案大队会议室,这次,没用黄苗安排午餐,支队办公室一位副主任亲自赶了过来,带领几名手下按照黄苗提供的数字,给重案大队准备了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餐。
四位大队长和一位教导员,以及五位中队长,聚集在阎涛办公室外间的小会议室,边吃饭边开会,气氛有些紧张。
教导员黄苗首先宣读了常务副局长秦学理的电话指示,宣读完毕,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别说吃饭,连喘气似乎都不愿意大声。(未完待续。)
182章 再会汤佳
还是胡万河首先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看阎涛,粗声粗气的说:“老大,这不要命么?一天半啊?我和赵欣都要飞到几千里外,差不多是一天之内就要赶回来,这可不是坐坐飞机就回来,我们还有任务啊?
“我还好说,到那里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老赵那里还没谱呢,这可抓瞎了,你们说说,这不是坑人么?秦局够狠,还要卷铺盖?我们一起滚蛋吧!”
阎涛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老胡,别说风凉话了,事态是很严重,所以上级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试问,如果我们在座的弟兄们无法完成,还有谁敢接这个活?
“这不是局里的意思,大家应该明白,就是市里、省里都不能有完全的决定权,秦局不是说了么,zhōng yāng有关部门领导都要过来,对我们来说有进无退,出路只有一条,拼了!
“老胡,老李,拿出你们当兵的气势来,就算最后我们失败了,可是我们尽了全力,死而无憾!”
阎涛的一番话,把大家的积极xìng都调动起来了,胡万河腾地站了起来:“老大,啥也别说了,你发话吧,让我干啥我干啥。”
阎涛笑了:“原定计划不变,你还是去西京,以起赃为主,不过可能要多一项任务,要等薛红汇报完,还要再次和那个汤佳较量一番再说。
“至于石木霭的丈夫,能抓则抓,抓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之除了在飞机上,你的手机要一直处于开机状态,我们要时刻保持联系。
“老赵也一样,你去江淮,重点是摸清石木子可能把藏品藏在什么地方了,主要任务是起赃。
“不过,你和老胡不一样,你还没有目标,甚至这个赃物是不是存在也是个未知数,我们只是推测。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按部就班的等到问题都落实了再行动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你先带人过去,我们时刻保持联系,按照家里的指令行事,这样虽然可能白跑一趟,却可以为我们节约时间,甚至可以说走在时间前面。
“怎么样,老赵,做好了出发准备了吧?”
赵欣笑了:“阎大,你就放心吧,随时可以出发,其实我这次的工作更简单,就是保持联系,听从指挥。
“家里的担子可是不轻啊,说句实话,真要是完不成任务,处理一般也轮不到我们副职,所以阎大,不要急躁,稳扎稳打,我老赵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领着大家跨过这道坎儿。”
阎涛点点头说:“谢谢老赵,谢谢大家的支持,秦局说了,完成任务了,给大家集体请功,希望大家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自己的能力,不怕疲劳,发扬连续作战的jīng神。
“老赵,你那里原则上要听家里的消息,可是将在外,情况瞬息万变,该拿主意还是要拿主意,之所以要一名副大队长带队,除了考虑级别因素,更主要的还要仰仗老胡你们两位老哥的经验。”
说完,又转向李伟:“老李,我的想法是请你去坐镇技术大队,和化学所的人接洽,那里现在正在破解石教授的几台电脑的密码,那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环节,我相信那里肯定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可是,教授的电脑里面的东西太多,有些属于机密,四海说化学所那方面有时不是很配合,你这家伙是当兵出身,该拿的态度一定要有,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否则慢悠悠的弄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李伟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说:“这帮文化人就这个德行,给他点阳光就灿烂,你不是请局里协调了吗?这叫先礼后兵,如果他们敢不配合,我就用妨碍公务把他们抓起来两个,看他们还得瑟不!”
阎涛笑了:“行了,有你去坐镇我就放心了,不过吓唬吓唬就行了,最好别真的抓人,万一搞僵了对我们争取时间不利。”
说完又转向黄苗说:“黄教还是和我一起镇守中军,一方面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另一方面,负责女嫌疑人和证人的审讯和查证。”
然后又看着赵四海和郭强说:“四海留下几个人和我负责审讯,强子带人去看着清查石教授的收藏,务必在今晚要有结果,实在不行多找些人,对每件藏品都要登记造册,反复核对,不能有任何偏差。
“其余的三个中队,除了老胡、老赵带走的人以外,负责接应工作,哪里人手紧张就到哪里应急,没事的在大队待命。”
分配停当,局办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江淮和西京的机票都搞到了,都是最近时间段的,胡万河和赵欣坐上局办派来的车直接去了机场。
薛红吃完饭,大队领导的会议也结束了,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她敲开大队长阎涛的门,阎涛、黄苗和赵四海都在,黄苗亲热的拉着薛红坐在了沙发上,阎涛亲自给她泡了一杯热茶。
看得赵四海直犯迷糊,暗中纳闷,自己手下这个薛探长怎么会得到大队两位主官如此的礼遇呢?有什么猫腻?
黄苗看了四海一眼,扑哧笑了:“四海,是不是有些嫉妒啊?如果你带病坚持工作,也一样有这待遇,你师父保证也给你奉上一杯热茶。”
薛红感激的看了黄苗一眼,她明白,黄苗这是在替她掩饰,她接过阎涛手中的茶杯,欠了欠身说:“阎大、黄教、赵队,我就抓紧时间汇报了。”
阎涛轻轻点了点头,薛红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清了清嗓子说:“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唐佳的父母家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变化,可是一年半以前,他们家突然翻盖了房子,现在的住房是村里最好的。
“据村民反映,她家因为超生,大女儿汤佳又上大学,经济条件一直很不好,汤佳毕业以后,小弟弟汤建也上了大学,就在chūn城大学读物理系,现在大三了,所以经济状况差不多一直都是村里比较差的。
“直到前年秋天,情况忽然好转了,所以村里风言风语传言汤佳在城里傍上了大款,发财了,可是,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据邻居反映,汤佳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chūn节都没回去过,没人知道她具体在哪里工作。
“我们具体调查了她的小弟弟汤建的情况,这个男孩比较内向,邻居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身子也比较弱,但是学习成绩很好。
“通过村干部,我们查到了汤佳父母家的固定电话和汤建的手提电话号码,并且在电信部门调出了最近半年的详单。
“另外,我们还有个发现,村里有个闲汉,经常走东家窜西家,他说在一个月前,汤佳的父母家来过一个陌生人,穿的很干净,一看是城里人,说话有外地口音,汤佳的家人都叫他杨老师。
“这个人大约将近三十岁的样子,对汤佳的父母很恭敬,那个闲汉曾经问过那个人是不是汤佳的对象,那人起初点点头,汤佳的父亲赶紧说不是,说是他家的远房亲戚。
“不过,据村干部说,汤家是那个村子的老户,亲戚都在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外地亲戚,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人可能和汤佳或者汤建有特殊关系。
“对于汤佳是不是有男朋友,村里人谁也说不上来,不得已,我们以派出所的名义直接上门询问了汤佳的父母。
“两个人言辞闪烁,对这个叫‘杨老师’的人只说是远房亲戚,至于是什么亲戚也说不上来,姓名也说不清。
“大体情况就是这些,我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到chūn城大学了解了一下汤建,他们辅导员和同学都反映他最近没有异常反应,也没有外出,同时他也没有一位外地口音的杨姓男老师。
“我们也调查了汤佳和汤建初中、高中以及小学,都没有这样一位老师。”
薛红汇报完了,阎涛和黄苗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阎涛说:“先这样,薛红,你辛苦了,调查的方向很正确,也很有价值,对下一步我们对汤佳的审讯很有帮助,你先休息一下,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估计这位汤佳女士也该到了,那位司马助理也差不多了,这样,四海,你先接触一下那位司马桥,情况你都掌握了,先把他手机拿到手,就从这里做突破口,我和黄教再去会会这位汤佳。”
汤佳这次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庄小小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摆好了笔记本电脑,看见阎涛和黄苗进来,小小赶紧站了起来说:“师父,黄教,我有些情况要汇报。”
黄苗看了看阎涛说:“我留下先陪她,你和小小去旁边的屋子吧。”
阎涛和小小一起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小小掏出个小本子说:“师父,这个汤佳有些反常,我在她房间里装上了监控设备,可是一点也没发现她有异常表现,你说这是不是不大对,而且从昨晚到今天一上午,她一个电话都没打,也没接一个电话,这正常么?”
阎涛笑了:“小小,人家没有异常反应怎么会不正常呢?你凭什么说人家有问题啊?”
小小嘟着小嘴说:“师父又考我,她昨天明明说谎了,如果正常的话,她应该想办法把昨天的谎圆过去,就应该和外面联系,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就跟没事一样,这难道不奇怪?”
阎涛笑了,轻轻拍了拍小小的肩头说:“我们的小小有进步了,这个问题提得好,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位汤佳女士了,她才是深藏不漏啊!
“给你个任务,他们把汤佳手机的通话记录全查到了,在我办公桌上,给你钥匙,你去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
小小蹦蹦跳跳的走了,阎涛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看到小小活泼的样子,他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快步走进了审讯室。
汤佳还是一副有些拘谨和胆怯的表情,可是阎涛仔细观察她,却发现她的目光很沉着,竟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情她的胆怯是装出来的。
阎涛看了看她,说:“汤佳,我们今天给你换了个地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我相信门牌上的字你应该注意到了吧?先说说有什么变化?”
汤佳双手被固定在了限制椅上,眼睛盯着高跟皮凉鞋的鞋尖,像是想了一下,说:“询问室换成了审讯室,木椅子换成了冰凉的铁椅子,阎jǐng官,您是把我作为犯罪嫌疑人了吧?”
阎涛不愿意和她兜圈子,单刀直入的说:“汤佳,我们上午讯问了石木霭,她和我们谈了许多你们过去的交往,你难道还要和我们扯皮吗?要不要我请她来和你对质一下啊?”
汤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对不起,阎jǐng官,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牵连别人,所以说了谎。
“毕竟这两年的时间我一直和石教授同床共枕,人非草木,不能说没有感情,我不想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他的小女儿牵扯进来。
“而且,石木霭对我也一直不错,所以我觉得宁肯自己说谎,把什么都自己背着,也不愿意出卖她,所以我昨天才说了谎。
“说实话,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发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和盘托出的。”
阎涛似笑非笑的看着汤佳:“汤女士,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那就请你先说说你和石木霭之间的交易吧,越详细越好,我希望你能无所保留,因为这才是从轻处罚的条件。”
汤佳点点头,蹙了蹙眉,像是思索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把她怎么认识的石木霭,石木霭怎样要她诱惑石教授的事情说得很仔细,甚至,在叙述的过程中,还把她和石树德之间床第之欢的某些细节都描绘的比较清楚。
黄苗听得直蹙眉,这差不多是一部黄sè小说了,她斜眼看了看阎涛,那家伙仿佛在听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
黄苗暗自叹了口气,刑jǐng队这帮家伙一直都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其实她自己明白,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强悍,骨子里还是女人,和那些像阎涛一样的男侦查员比起来自己的修炼还差得多。(未完待续。)
183章 药品的来源
见汤佳还在滔滔不绝的描述着她的xìng福往事,阎涛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叙述:“汤佳,先说说你的这些增强男xìngxìng功能的药品都是来自什么地方,第一次你是怎么让石教授服用的?”
汤佳愣了一下,说:“这些药品大部分是石木霭邮寄给我的,这些到邮局可以查到记录,一小部分是教授自己买的。
“第一次,我是把药品放进咖啡里,给他喝下的,这也是石木霭的主意,说咖啡味重,可以掩饰药品的味道,而且那种药品本身也是咖啡味的。”
阎涛皱了皱眉:“石教授早年有国外留学经历,一辈子酷爱咖啡,难道他会品尝不出咖啡的异样?你当时刚去做保姆不久,还不熟悉,难以取得他的信任,他没有怀疑你给他喝的东西有问题么?”
汤佳摇了摇头,说:“据石木霭说,这种药品是她jīng心挑选的,和教授rì常喝的咖啡基本没什么区别,刚开始我只是按照她的指令行事,也没想那么多。
“教授这个人其实平常生活也不那么细心,虽然我是从网上招聘过来的,可是也经过了司马桥的审核,所以教授对我的身份没有怀疑。”
阎涛点点头,这种说法也基本合理,和石木霭的陈述也吻合,他必须让每一份口供都能互相印证,这样,才能让每一份陈述的真实xìng和客观xìng提高,同时也能印证关联人之间的陈述的真伪。
想到这里,他又追问了一句:“你回忆一下,你和教授的第一次xìng关系具体是发生在哪一天,什么时间。”
汤佳不假思索的说:“是我到教授家的第四天上午,上午十点左右,这是教授固定的喝咖啡时间,我就偷偷在他的咖啡里面放了一粒药,等到药品全部融化以后,才端给他。
“教授喝了咖啡,没有说什么,我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如果只是取悦教授,成为他的情人,我相信自己还有别的办法,不必这么冒险的。
“可是,石木霭要求我必须这么做,还要把第一次的行为制作视频资料供她检查,不过,她始终也没有检查。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药力开始发作,我偷偷的在旁边观察着他,他的脸开始涨红,已经无心工作了,先是让我给他倒了一杯白水,喝下去以后,坐在沙发上,呼吸还是很急促。
“我当时有些害怕,虽然这些药品的包装完好,我也看过说明,在网上也查过,可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怕被人利用给人家当了枪使,所以在给教授服用之前我也偷偷做过化验,没发现什么问题。”
看着黄苗疑惑的表情,汤佳莞尔一笑,说:“黄jǐng官,您别忘了,我也是学化学的,做这些事我还是有把握的,况且教授家里也有简易的实验设备。”
阎涛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次发生了关系,事后教授没有怀疑么?”
汤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稍稍低了一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说:“是的,当时什么都发生了,教授的样子很辛苦,我就坐在了他的旁边,为他按摩头部,把身体渐渐的靠在了他身上。
“当时屋子里开着空调,我们穿的都很少,我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睡裙。
“教授一把就把我搂进怀中,可是,他似乎还在抗拒,又把我放开了,喘着粗气对我说:‘你走,赶紧离开,离开这间屋子,快!’
“我本来就是怀着目的来的,也答应了石木霭,怎么肯轻易离开呢,就把自己的睡裙慢慢地褪了下去,把胸部贴在他的脸上,他还企图抗拒药力的作用,可是,看得出来,他已经慢慢的开始变得狂躁起来,然后就拼命的亲吻我,我们就在沙发上发生了关系。
“其实教授很聪明,他一定是那次就发现了问题,可是他没有说破,我当然也不会主动说出来,但是,大概是过了有半年左右吧,我慢慢发现,有的时候我没有给他在咖啡里放药品,偶尔教授也会表现的很强。
“我比较过,在不给他用药品的时候,他比同龄的老人应该也强不多少,就算我千方百计的引诱他,爱抚他,他的表现也差强人意,这样一比较我明白了,他自己有时候也在偷偷的用药。
“石木霭给我邮寄的药品我保存得很隐秘,而且是有数的,所以他不会从那里得到,只有他自己买这一条路,我相信以他的xìng格,他不会让别人帮这个忙的。”
汤佳的态度看起来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阎涛微微点头,说:“汤佳,最后这次也就是教授离世之前,他是用了药吧?是你为他准备的还是他自己服用的,你务必实话是说,你应该明白,这关系到教授的死因。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认为你是故意谋杀,但是,以你的智商,你应该判断得出,这关系到案件的定xìng,所以在这件事上,你能否说真话,直接关系到你的个人命运。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会有其他渠道查清这件事,到时候,如果你做了虚假陈述,到时候恐怕xìng质真的就变了,你要仔细斟酌。”
汤佳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阎jǐng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当然明白,我也看过一些法律方面的书,如果是我给教授服用了过量的药品,很可能算我过失致人死亡,不算重罪,如果我表现好,判缓刑是有希望的。
“假如我不承认,最后被你们查了出来,那很可能面临的是故意杀人,掉脑袋都是可能的,所以这是个两难选择,不过我还是选择实事求是,这次真的不是我给教授服的药,我敢用我的xìng命保证。
“不过,最后这半年,确实有加量的时候,因为像原来那样用一粒药已经无法起到预期的作用了,所以我也会从一粒再加三分之一左右到后来再加半粒,这样才能达到效果。
“说实话,我既是为教授考虑,也有自身的需要,你们两位应该也是过来人了,身为女人,那种因为药力不足,而造成不上不下的滋味很难过的。”
就算是黄苗已经是过来人,而且是孩子妈妈了,也被汤佳的这句话弄得面红耳赤,她偷偷的看了阎涛一眼,那家伙像没事儿人儿一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他没听明白汤佳那句话的意思?不可能,他已经是经历过两个女人的男人了,汤佳的意思那么明显,他那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明白?那也不用做重案队大队长了。
这家伙是不是对这些事已经麻木了?
黄苗暗自腹诽着阎涛,阎涛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上面,他皱了皱眉说:“汤佳,依你的判断,这次教授用药会不会过量,你知不知道平时他身体状况怎么样?有什么疾病吗?”
汤佳滞了滞,说:“肯定是过量的,其实我们刚一在一起,我就感觉有些不对,这次他太凶了,就像要把我揉碎一样,就算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不会这样。
“而且和以前也有比较,感觉他是在尽情的发泄,一次、两次,开始还感觉挺好,后来几乎被他弄晕了,所以在发现他不动的最初一段时间我都没发现异常。
“至于说到教授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还是不错的,基本没什么感冒,每个月都做定期检查,就是心脏不大好,也是他这个年纪比较正常的状态。
“我感觉这次教授用的药最起码在三粒以上,否则都不会有这样的状态,就算是年轻人这样大的剂量,这么折腾也够呛吧?”
阎涛点了点头:“但愿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在石木霭盗取教授收藏这件事上,是谁先提出来的,具体怎么运作的,你要实事求是的说清楚。”
汤佳稍稍思考了一下,说:“当然是石木霭先提出来的,我一直受命于她,您知道,她答应我在我陪教授满两年以后,会给我办理出国手续,费用也由她来承担。
“为了让我相信,她还先一次xìng付给了我一万元人民币,不包括教授付给我的保姆工资和后来又增加的补贴,说实话,这两年的时间里,教授也陆续给了我大约有十几万元。
“这次,教授给三个儿女分别打了电话,要他们回来一趟,商量一下捐赠他的私人收藏的事情,另外也要当着大家的面立一份遗嘱,所以要他们把孩子也带回来,他是想在有生之年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们。”
阎涛摆了摆手:“汤佳,你确定真的是石木霭先提出来的要盗取她父亲的收藏,而不是你提出来的?”
汤佳细长的的眉毛挑了挑说:“当然确定,我怎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建议,东西是她父亲的,如果我那么说,岂不是让她对我有所怀疑?再说,我也没理由那么做啊!
“不过,她确实曾经问过我那些东西的价值,我其实也不大懂,不过我听司马桥和宋波说过,说教授的那些东西很值钱,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具体值多少钱我都不大懂。
“后来,石木霭就偷偷在约定时间给我打电话,她给我打电话大多都是后半夜,我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偷偷的回来,回来以后想办法把老爷子的东西尽量弄出去一部分,让我想办法拿到收藏室的钥匙。”(未完待续。)
184章 汤佳的遭遇
顿了一下,汤佳似乎思考了一下接下去怎么说,然后继续陈述:“在老爷子出事的前一天,她们真的回来了,半夜给我发短信,让我出去打开储藏室的门,然后就偷偷的往出搬东西。
“我当时很害怕,担心老爷子发现了会追查。
“他们安慰我说,已经做了伪装,短期内不会发现,而且他们会在最短时间内让我出国,出去以后就谁也没办法了,再说,他们也不是外人,是教授的亲生女儿、女婿,即便教授知道了我也可以实话实说。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也就答应了,并配合他们把东西拿走了一部分。
“因为东西太多,他们搬不完,再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都搬走了,那样的话教授也不会善罢甘休,追究起来反而得不尝失,所以只搬走了一部分。
“他们走了以后,我再偷偷的溜回来,我们约定的时间掌握的比较好,我事先给教授服药,做完了,他就累了,睡得很熟,一点都没发觉。
“不过我也预先做了准备,万一他问起来,我就说出去买卫生纸,就可以应付过去了。”
阎涛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又是卫生纸,上次我们的人看见你去超市,是去买卫生巾,汤佳女士,你的借口可不可以换个新鲜的?”
汤佳脸sè一变,嗫嚅着说:“那次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去超市买卫生巾,我感觉那两天要来事儿了。”
阎涛紧紧盯着汤佳的眼睛说:“我们有证据证明那天你不是十二点多钟离开的宾馆,而是上午十点多,你一共出去了三个多小时,其中在小饭馆吃了一碗面,然后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有什么人能够证明?”
汤佳的脸sè立时变得有些发白,半天没有出声。
阎涛冷笑一声,说:“你尽可以编造谎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谎言总有被揭穿的时候,你大概忘记了,你出没的地方,和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有监控录像,我们叫它‘天眼’,所以,无论你说不说实话,我们最终都会找到你的活动轨迹。
“不过,你的这些表现会直接影响到审判机关对你的认罪态度的评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你的所有问题,否则最终后悔的一定是你。”
汤佳似乎还在犹豫,脸上yīn晴不定,阎涛咳了一声说:“如果不愿意回答,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我们没办法强迫你开口。
“先说说别的事吧,你和那个司马桥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在你的床上发现了他身体的残留物,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说完,阎涛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汤佳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知道,就算把汤佳逼到了墙上,他也一样可以不说实话,所以他选择了迂回的方式。
奇怪的是,他的话一说完,汤佳似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的,不易察觉的舒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双手也悄悄的松开了一些。
她故作扭捏的低下了头,过了两、三秒钟才抬起来,脸上挂着少许的陀红,低声说:“我说实话吧,我和司马桥上过床。”
阎涛不动声sè的说:“你和谁上床,是你个人的私事,属于个人**范畴,本来我们不该多问,但是,因为这个案子比较复杂,最近所有和你有过接触,关系密切的人我们都要调查,所以,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做过些什么。”
汤灿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的蓝天,似乎有些伤感,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阎涛和黄苗说:“阎jǐng官、黄jǐng官,也许你们会看不起我,可是,没办法,你们体会不到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艰辛。
“其实,我和司马桥在我进入石教授家之前就已经上床了,否则,我根本就进不了石家,没办法,我太想出国了,太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屈辱和绝望的地方了。
“对不起,两位jǐng官,我可能要扯远一点,希望你们耐心地听我说说好吗?”
没等阎涛搭言,黄苗抢着说:“你就说说吧,也许你说的东西对我们破案工作有利,那样也可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说完看了阎涛一眼。
阎涛笑了笑,没说话,他明白,黄苗毕竟是女人,她被汤佳这几句话打动了,同情心开始泛滥,这无足轻重,没必要阻止。
汤佳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披肩长发,又叹了口气,说:“我是个农村孩子,家里本来生活就不富裕,父母在我之后又生了个小弟,超生罚款虽然不多,可也是雪上加霜。
“懂事以后我就拼命学习,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一路考上的都是重点,可是就在面临毕业的那个学期,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坎坷,那个我爱得死去活来,让我怀孕的男人不要我了。
“这种丑事当然不敢和家人说,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还好,这时遇到了一个一直默默关心我的男孩,他不嫌弃我,还帮助我、鼓励我,我跟他去了西京,在那里的一所私立高中教书,干得比别人多,挣得比别人少,还没有养老保障。
“苦苦拼搏了十余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不甘心,我要改变命运,于是,报考了公务员,希望能改变现状。
“知道自己没钱、没门路,所以根本就没敢报太热门的岗位,选了一个比较偏、比较冷的报了。
“笔试考了个第一,可是,那个岗位录取五人,第六、第七的都上了,却唯独我被面试刷下来了。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
“我是大学的学生干部,演讲比赛第一名,各项活动的组织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面试会不合格,而那个说话都结巴的女孩可以过关。
“我找了很多部门,找了很多人,遇到的大多是sè咪咪的目光,提到我的具体问题,却没有一个人理我。
“正在我求告无门的时候,一个学生家长找到了我,他的孩子学习不好,高考没考上,在我们这所著名的私立学校补习。
“那位家长是我们区教育局的头头,他直接了当的跟我说,可以帮我弄到正式编制,可是这种编制要几十万才能办下来,我说我没钱。
“他毫不隐晦的跟我说,他不在乎钱,更在乎我这个人,只要我同意跟他,其他事情由他来办。
“我当时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了,而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处/女了,就把心一横,成了他的秘密情人。
“没想到,我的编制没有办成,仅仅过了不到半年,他就把我玩儿腻了,再也不见我,而且这个人非常狡猾,和我在一起期间,没有让我抓到任何把柄,我只好打掉了牙咽进肚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汤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感,不是装出来的。
看见她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黄苗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打开了,递给汤佳两张。
汤佳接过纸巾,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泪仍然挂在脸上,那种悲伤,真的让人感觉心痛。
阎涛似乎也有所触动,轻轻舒了口气说:“好了,汤佳,不要再想这些伤心的过去了,你的遭遇我们理解,可是,这并不是你做错事的理由,很多和你有同样遭遇的人,做出的是不同的选择,结果也不一样,还是说说那个司马桥的事吧。”
汤佳用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谢你们能理解我,其实这些都过去了。
“我和石木霭达成协议以后,按照她的要求我找到了司马桥,因为我确实在网上查到了石教授招聘保姆的启示,联系人就是司马桥。
“我很讨厌这个人,虽然他长得还算仪表堂堂,可是骨子里很猥琐,我们见面以后,他就暗示我,这件事他说了算,找石教授没用,而且那眼神还偷偷地往我的胸部和臀部瞄,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就想出国,为了达到目的我也豁出去了,既然七十多岁的老人我都答应陪了,献身这个男人算什么?
“我当即表示,只要能去给石教授做保姆,我可以答应他的一切要求,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因为报酬很高,每个月有五千元的收入。
“他也没客气,直接领我到一家宾馆开了房,完成了我们的第一笔交易,这个人的胆子很小,后来我们也有过几次,都是趁教授去化学所的时候,他偷偷的过来。
“最让我看不起他的是,他竟然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威胁我,让我听他的,帮他想办法弄到教授收藏室的钥匙,我当然知道他一直在打教授藏品的注意,也不会轻易就范,这时候我已经不是那个别人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姑娘了。
“我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也有他老婆的电话,我告诉他,如果我们的关系暴露了,吃亏的是他,我最多失去一份临时工作,他除了会失去工作,还会失去家庭。
“没办法了,他就反过来求我,让我跟他合作,答应我事成之后分给我一部分。
“这些都是发生在最近的事情,也就是教授提出要把收藏捐献给化学所以后,我猜他也是想在这之前下手,怕以后没机会了。
“我当然不愿意和他合作,但是就在这时候,石木霭也提出来要打这部分藏品的主意,我就假意答应了司马桥,这样一来,也可以帮石木霭打掩护,万一被教授发现了,可以用司马桥做挡箭牌。
“我就偷偷的把教授的钥匙偷出来,在外面配了两把,给了他一把,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也动了那批收藏,阎jǐng官、黄jǐng官,我这算不算是有立功表现啊?”(未完待续。)
185章 教授的死因
黄苗立刻接口说:“算,当然算了,只要是查实了那个司马桥确实偷了藏品,你这就算立功,对吗,涛子?”
阎涛苦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位黄教导员是彻底同情上了汤佳,恨不能现在就能把她开脱出去。
阎涛也有同情心,他也相信汤佳的遭遇是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装不出来。
可是,他并不完全相信汤佳的话,不仅仅是因为在她和石木霭之间是谁主动提出打石教授藏品的主意这件事上两个人各执一词。
从一开始,这个汤佳给他的印象就不是很简单,她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种人才真的可怕,她会让人认真假难辨,比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来假话连篇的人要难对付得多。
阎涛不动声sè的继续追问道:“汤佳,现在你能向我们说说昨天上午那两个左右小时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么?”
汤佳感到了一丝放松,从阎涛的称呼中感到了一丝变化,虽然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比那位女jǐng官冷酷得多,但是,他已经不再称呼自己汤佳女士了,而是直呼汤佳。
别看这只是个称呼的改变,汤佳却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敌意在减小,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说:“其实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就是要说明这件事,那天我是和司马桥约好了见面,结果他没去,我一直等到下午,没办法才一个人回去的。”
“哦?你约的司马桥?你们是什么时候约的?怎么约的?约的在哪里见面?”阎涛紧追不放,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汤佳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您让我想想,问题太多,我有点发懵。”
阎涛冷笑一声:“汤佳女士,你的智商不会这么低吧?这是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
“呃,我们是约在离教授家很近的一条胡同,也就是超市和教授家之间的那条胡同,我是打,啊,不对我们是前一天,教授出事以后就约好了的,口头约的,我怕教授的死牵连到我,所以想和他商量一下。”
汤佳回答的支支吾吾,回答完毕还下意识的用手在额头摸了一下,不知道是擦汗,还是在理头发,眼睛偷偷的瞟了阎涛一下。
阎涛讥讽的看着汤佳:“汤佳女士,你不觉得自己的表演很拙劣吗?本来我还在同情你刚才所叙述的那些遭遇,我也相信你那一刻是真诚的,因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刚才你言辞闪烁,本来想说是打电话约的司马桥,却马上又改了口,而且不能自圆其说,我问你,你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不赴约?
“既然你很讨厌他,认为他在骨子里是个猥琐、胆小的男人,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你要和他商量对策?
“你把我们刑jǐng当成三岁的孩子了吗?”
汤佳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阎涛挥了挥手说:“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帮你想出了借口,你怕他身边有别人不方便接电话,对吗?你没有别人可商量,只好找他,对不对?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了,再最后问你几个问题,你追随着一起到西京去的那个男同学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你们最后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记住,不要再和我说谎话,我听的出来,也查的出来,调查这件事不难,我们的人已经前往西京了,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水落石出。”
这次,汤佳真的紧张了,她的鼻尖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脸也有些涨红。
汤佳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心跳,说:“他叫杨斌,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到西京市实验中学任教,他对我很好,可是,自从我被那个教育局的老流氓耍了以后,我就和他正式分手了。
“我不能把自己这肮脏的身体交给一个一直深爱着我的男孩,那对他不公平,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联系,所以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阎涛和黄苗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审讯到此为止。
回到阎涛的办公室,还没等坐下,黄苗就迫不及待的问:“涛子,她说她的那个同学叫杨斌,会不会是薛红说的那个去过她父母家的那个杨老师?”
阎涛笑了:“我分析十有**是他,不然怎么会凭空冒出来这么个杨老师?薛红查得很细,从汤佳家的亲属到她和她弟弟汤建的老师,基本都排除了,从年纪上来说也符合条件,还有外地口音等等。
“最重要的一点,她一直在回避和这个杨斌的关系,直到我问起了,她才说两个人已经分手了。
“试想一下,那个叫杨斌的,当初汤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能不在乎,陪着她打掉了孩子,把她带回了老家,这是多深的感情?
“这么深厚的感情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吗?仅仅她说一句分手就能分手?
“再有,你发现没有?黄苗,刚才在提到杨斌的时候,汤佳的眼睛充满了温情,她的话语也表达出她内心对杨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这样的两个人能真的就这么分手了吗?”
黄苗半晌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阎涛拿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黄苗,是不是还沉浸在刚才汤佳的悲惨遭遇里?
“我承认,她是很不幸,可是,有些不幸是可以避免的,比如她被那个官员骗了的事,如果她不是有所图,或者她能洁身自好,都不会是那个下场。
“在任何社会都会存在不平等、不公平,这是事实,不幸的人有很多,可是大多数人选择的是面对现实,也有人奋起抗争,无论怎样都不应该采取玩世不恭的态度,那只有害人害己。”
黄苗摇了摇头说:“涛子,我想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我在想那个杨斌,他是个痴情的男人,可以包容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怀孕,在当前这个社会,这样的男孩不多见了,可是如果……我们是不是太冷酷了?”
阎涛默然。
半晌,他摇了摇头说:“黄苗,我们是执法者,职责所在,不容许我们在案子上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否则对其他人、对受害者就是一种不公平。
“我们的冷酷和无情恰恰表明了我们对法律的尊重,对人民、对大众的深情,否则,我们就是在以感情的名义破坏法律的尊严,伤害群众的感情。”
黄苗摇了摇头,说:“这道理我懂,可是涛子,法律、大众这些词太抽象了,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啊?”
阎涛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是男人,而且是大队长,不能像黄苗那样感情用事,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男人必须把感情深埋在心底,这是从小父亲就告诉过他的。
他摇了摇头,坐在黄苗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黄苗,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实本身就是残酷的,我们没办法改变每一个人,也不能凭个人的好恶办案,这就是刑jǐng的悲哀。
“有人说我们是冷血动物,有人说我们这些人交不透,可是,他们不明白,我们的内心同样燃烧着炽热的情感,只是我们必须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否则,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坚强的执法者。
“好了,老同学,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看看四海那里怎么样了,那个司马桥如果真的像汤佳说的那样胆小就好了。”
黄苗点点头说:“涛子,谢谢你的开导,你是我的教导员。对了,你为什么把四海留下来审讯,让郭强去监视清点收藏?我觉得郭强细心一些,更适合审讯。”
阎涛一边走回办公桌前,一边笑着说:“正因为四海缺少审讯经验,才更需要锻炼,如果强子适合搞审讯,就事事都让强子来,两个人的差距不是会越来越大么?
“这俩小子虽然各有所长,可是我要把他俩都培养成全面xìng的刑jǐng,这样将来才能独挡一面,有更大的发展,不然就只能做副手,协助别人工作,你明白么?”
黄苗叹了口气:“涛子,无论是做你的朋友还是做你的下级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最好不要成为你的对手,你这家伙有时候太可怕了。”
阎涛笑了:“苗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做我的对手,即便是你想做,我也不干,嘿嘿!”
黄苗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阎涛拨通了电话:“四海,怎么样了?有收获吗?”
“师父,稍等我马上过去向你汇报。”赵四海不到一分钟就推开了阎涛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阎涛示意四海坐下,赵四海向黄苗点点头,嘻嘻一笑,回头说:“我还是站着吧,就几句话的事儿。
“师父,这个司马桥是软蛋一个,我只是稍微吓唬了他一下,捎带着点了他几句,他就承认了早在几年前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就和那个石木子勾搭上了,这次就是他和石木子里应外合从石教授的储藏室盗窃了一些收藏,运到了江淮市。”
阎涛点点头说:“好,四海,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他拿下来很有成绩,不过还有个新情况,据汤佳交代,她和司马桥一直存在着不正当的两xìng关系,而这个司马桥是有妇之夫,这一点可以利用一下,明白吗?”
四海笑了:“明白,师父,威胁利诱能作用。”
阎涛点点头说:“要掌握好时机,另外,汤佳交代,司马桥曾经想和她合作盗窃石教授的收藏,并答应给汤佳一部分分成,从这一点上看,他有将部分收藏据为己有的动机,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
“同时,也要双管齐下,可以动那个石木子了,秘密传讯,如果他不配合,要想办法把他秘密带出来,不要惊动别人。
“他的妻子孙梅同案,要分别审讯,主要是查找他们将那批收藏运到哪里了,另外还有具体数目,以便给赵欣大队长提供准确消息。”
阎涛刚给四海布置完工作,赵四海的手机就响了。
接完电话,四海笑着说:“师父、黄教,好消息,法医室那边的结果出来了,石树德教授死于急xìng心力衰竭,是服用xìng兴奋类药物严重过量导致xìng行为严重超负荷,引发的心力衰竭,正式报告马上就会送过来。”
阎涛点点头说:“这个报告还算及时,下面更繁重的任务就是查明这些药品是石教授自己服用的还是别人给他服下去的,这才是本案的关键,也是难点啊。
“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赵四海出去了,阎涛眉头紧锁,焦灼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
黄苗敲了敲茶几说:“涛子,你能不能坐下啊?这么走来走去能解决问题吗?”
阎涛叹了口气:“黄苗,这是一道难解的题啊!石教授服用的刺激xìng功能药品到底是别人给他服用的还是他自己服用的,只有两个人知道,他自己和汤佳。
“现在,石教授不在了,能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就只有汤佳自己,你也看见了,那个汤佳对法律很熟悉,即便是她干的,她肯承认吗?
“其他所有间接证据也都堵死了,药品的来源和每次用的数量,以及用过多少次,都是无法查证的,从哪里入手呢?”
阎涛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忽然又站了起来,说:“黄苗,你去再次讯问汤佳,药品的具体名称,以及石教授可能购买的地点,然后命令人马上去查,就算是翻遍全市药店,也要查清楚石教授有没有买过那种药品。
“汤加说得很肯定,教授不可能委托别人去买,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活动范围不会太大,尽力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再仔细把案子理一下。”
黄苗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就返回来了:“涛子,据汤佳说,那种药物是美国进口货,国内不能生产,全市也没有几家有售。”(未完待续。)
186章 问号嫌疑人出现
阎涛给黄苗倒了一杯水,黄苗抿了一口,继续说:“汤佳声称曾经偷偷跟踪过两次石教授,发现教授曾经亲自开车到距离化学所大约三站地的一家大型药店去过,还戴了墨镜,戴了一定大檐帽。
“教授离开药店以后,她悄悄去问过药店人员,证实教授买的就是那种药,和石木霭给她邮寄的是一个品种,只不过口味有所不同,那种咖啡味的国内没有出售。
“我想,汤佳应该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一点很好查证,如果她想蓄意隐瞒,只要说她不知道,我们就不大好定案,那样的话对她来说是有利的,凭她对法律的了解,这一点应该心里有数。
“我已经派人带着石教授的照片,直接去了那家药店,要他们秘密调查石教授到底去过几次买那种药品,最近一次是什么时间。”
阎涛点点头说:“你做的很好,黄苗,这些都将成为定案的间接证据,另外实在不行,我们只有对汤佳采用特殊方式,使用测谎仪。
“刚才我已经请示了杨支,杨支说他亲自向局里请示,然后给技术直接下达命令要他们做好准备,今晚就进行。
“同时,经过杨支批准我也邀请了我母校的测谎专家立刻飞过来,他们经过1000多例的案件实战,总结出,嫌疑人的排除率达百分之百,认定律也达百分之八十多。
“现在关于排除犯罪嫌疑人的嫌疑方面,已经有相关的司法解释明确了,通过测谎仪得出的测谎结论可以作为定案依据。
“这样。再结合我们调查到的间接证据,也可以给嫌疑人和石教授一个交代了。”
阎涛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到阎涛显露出一丝轻松。黄苗也感到放松了一些,起身为两个人换了杯热茶。笑着说:“你母校的专家要过来,你得去接机吧?”
阎涛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局里会做出安排,秦局给我的任务是坐在这里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离开。”
“好吧,你现在是前方统帅,帅不离位,那么我现在需要做点啥呢?我的元帅大人,晚饭局里也统一安排了。我不能啥也不干啊?”黄苗伸了伸胳膊说。
阎涛笑了:“你还真是劳碌命,一时都闲不住,这样吧,我们都分别给家里打个电话,大家都在忙着,我也不动员你回家了,和老高说一声。
“然后,你可以拉上薛红去找小小,帮她理一下各种电话清单。我让她查一下汤佳的电话,她把所有的电话清单都拿走了,这丫头够忙一阵了。
“另外,我看见薛红往这面看了好几次了。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给她找点事做,心情也能好一些。
“我也给飏飏打个电话。今晚是无论如何回不去了,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黄苗走了。阎涛拨通了云飏的电话:“飏飏,你在干吗呢?”
“嘻嘻!哥。你真好,现在还能想起给飏飏打电话,听电视台的同事打电话说,后天就要开石教授的追悼会了,会有很多人来,你们现在一定忙得一塌糊涂吧?哥,你要保重自己。”
云飏没有回答阎涛的问话,先关心了一下爱人的工作和身体。
听到飏飏熟悉的声音,阎涛感觉浑身都舒服,脸上自然的涌上了温柔的笑容。
云飏没有停顿,接着说:“我在机场呢,樱兰我们四个分头行动,机场、高速客运站和火车站分头接人,兰子联系的那些人今天差不多都到了,大家说好了在咱们家里搞一个小型聚会。
“嘻嘻!哥,要不你放下手头的工作回来吧,可都是美女哟,你不在多遗憾啊。”
听着飏飏的欢声笑语,阎涛的所有疲倦和烦恼都消失了,他仿佛看见了飏飏在向他做鬼脸的样子,天真、活泼、可爱。
都说好女人是男人的港湾,这话确实有道理,他现在真想搂着自己的爱人美美的睡上一觉,不过,这个简单的愿望现在很奢侈,在后天到来之前,他没有这个福气了。
他无声的笑了:“飏飏,一个人开车注意安全,不要开快车,不差几分钟、几十分钟,你们又没什么急事,明白吗?
“晚上在家里聚会就别自己做饭做菜了,太麻烦,买点现成的东西,楼下的小饭店也不错,可以定做一些吃的,他们负责送上门的,很方便。”
飏飏“咯咯咯”的笑了:“哥,有你关心真好,不过,你就别操心了,都是些女孩子,就让大家胡闹吧,反正你也看不见。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菁菁同意郁兰姐加盟了,老爷子也很支持,还夸你呢,说你又做了一件好事,嘻嘻!反正在老爷子那里什么好事都是你的功劳,郁兰姐都准备辞职了,她今天也过来,我还请了梓萌和四海的妻子陈蓉,今晚一定会很热闹。”
阎涛想了一下,说:“这样算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人了吧?我们家能挤下么?”
“没问题的,大家都想去咱们家,没办法,反正都是女孩子,大家不在乎的,也不一定能睡了,反正现在美容院也没正文是开业,大家想闹就让她们闹一晚吧,开业以后就要紧张了,想玩都没时间。”
放下电话,阎涛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按时间推算,胡万河和赵欣还都没到目的地,他给赵四海打了个电话:“四海,安排人专门盯着胡大和赵大到港时间,只要他们一开机,就把我们这里的情况通报给他们,给他们争取时间。
“同时通知他们,找到赃物以后,立刻进行清点,请成年家属签字,并和他们家属讲明,如果隐瞒不报或者私藏赃物,将按照盗窃罪共犯论处,要是发现有特别珍贵文物,很可能涉嫌死刑罪名,不要让他们存在侥幸心理。
“告诉老胡、老赵清点完赃物以后,立刻向家里传送清单。”
四海立刻大声回答:“好的,阎大,这个司马桥已经被我们彻底摆平了,他确实私自将一部分藏品偷偷的自己藏了起来。
“根据他的交代我们的人已经带着他去起赃了,石木子和孙梅夫妇也被我们秘密带来大队,正在路上,他们一到,马上组织审讯。
“另外,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师父,据司马桥交代,宋波手中的清单确实如你预料的那样,是被他偷走了,连同他手里的那份,都被他销毁了,他是怕有清单存在,万一事情败露了,会发现他拿走的那部分。”
阎涛沉吟了一下,说:“这也在预料之中,没有了清单,我们的侦破工作难度会大得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石教授电脑里那些加密文件了,我就不信他不留个后手。”
阎涛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挂断了电话。
接着又给副大队长李伟和一中队长郭强分别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藏品的清理和电脑密码的破译情况。
这两块有了重案大队的强势介入,基本进展顺利,藏品的清理、登记已经接近尾声,郭强预计再有一个多小时应该全部完成。
电脑密码的破译,有了李伟坐镇,化学所也比较配合了。
李伟是整个重案大队年纪最大的,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长相比较凶恶,又是部队转业的,阎涛知道,如果化学所的人不配合,这哥们儿真敢把他们拘留了。
不过,破译密码的工作确实很复杂,据李伟汇报,这些密码大多都是是教授一个人设计的,每个文件都不相同,这些密码肯定有一个统一的记载文件,不然教授自己也记不住。
不幸的是,这个文件不知道是哪一个,到目前还没有找到,如果打开了那个文件,所有的文件就都可以解密了。
阎涛叹了口气,看起来有时候侦破工作也要看运气,现在只好等了,大家都在跟时间赛跑。
四十分钟以后,黄苗兴匆匆的推门进来了:“涛子,有个重大发现,几乎被忽略了,还是小小这丫头,别看平时毛毛愣愣的,关键时刻心还挺细。”
阎涛笑了:“什么重大发现?把我们黄教高兴成这样,坐下说,喘口气。”
黄苗有些脸红,坐在阎涛的对面,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着,看来她是很激动。
她把一张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的字条和一串电话清单放在了阎涛面前,指着电话号码说:“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以前从来没出现过,从号段上看是西京的,就在昨天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汤佳向这个电话号码发出了一个电话。
“通话时间很短,只有两秒钟,开始大家都忽略了,后来小小又反复推敲,才看出这个号段是西京的,涛子,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条重要线索,我已经让四海派人去电信部门打这个号码的详单了。”
阎涛立刻站了起来:“好,黄苗,这确实是个重要发现,昨天上午、西京、汤佳主叫,这几条联系起来不可能是简单的巧合,很可能汤佳还有一部电话是单独和这部电话联系的,情急之下,她拿错了电话,所以通话只有两秒。
“你的处置很得当,如果这个号码真的频繁和一部手机通话,而这部手机又是春城的,那就说明这部春城的手机很可能是汤佳的,也就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问号了。
“立刻通知技术部门,想办法给这部手机定位。”(未完待续。。)
187章 遗嘱出现
接下来,好消息不断传来。
五点左右,李伟打来电话,果然在石教授的众多文件中找到了一份藏品清单,文件的最后日期标注的是6月9日晚9点多,也就是石教授出事的前一周多,这应该是最新的版本,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他送给司马桥和宋波的两份清单的前一天。
半个小时以后,这份清单就摆在了阎涛面前的办公桌上。
看着这份千呼万唤的清单,阎涛也有些心绪难平。
如果没有它,这个案子要想在明晚之前结案,基本是不可能的,有了这份东西,再和起赃笔录对照,加上石木霭、石木子兄妹,汤佳和司马桥的口供,这就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最重要的是,这份清单是明天晚上之前必须交到市里的,上面对这份捐赠很重视,中央专门有领导要出席有关遗赠仪式的,如果没有清单,底数不清,如何交代?
对了,还要有遗嘱,这是秦局特意交代的事情,如果找不到遗嘱也要有相关的证据证明石教授的遗愿,证据要有客观性,有足够的证明力。
阎涛已经交代了,对相关人员的审讯要特意问清石教授生前对这批收藏的真实处理意向,尤其对司马桥、汤佳和教授的子女的讯问,一定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
阎涛不担心这些,尽管这些人内心都怀有各自的鬼胎,可是,教授的遗愿他们还不敢公然表示怀疑。更不敢歪曲,因为这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推翻的。教授和很多人都有过这种表述,尤其是他们大多数现在都有把柄在警方手里。
可是。这些毕竟只是人证,人证的效力没有物证和书证的效力高,如果能找到教授的遗嘱是最具有说服力的。
阎涛刚才特意问了李伟在文件中有没有发现遗嘱,遗憾的是李伟的回答是否定的。
假设教授这份遗嘱存在的话,它会在哪里呢?
阎涛忽然心头一亮,马上抄起电话:“四海,通知所有审讯人员,和所有参战侦查员,密切注意教授在近段时间有没有和律师事务所、公证处有过接触。如果发现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晚饭前,黄苗带来了侦查员报告的最新消息,那个汤佳只打过一次两秒钟的电话号码, 确实和一个春城的电话多次通话,从记录上看已经有半年了。
而且这个电话和春城的通话号码只有那一部电话,其余的都是西京市的通话记录,从 这一点分析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
阎涛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胡万河的电话,这之前。赵四海已经向他报告胡万河副大队 长到了西京。
“老胡,要辛苦你一下,和当地警方接触以后,请他们帮忙查一下有一位西京市实验中学的老师。名叫杨斌,查一下他的电话号码。
“等一下我把几个电话号发给你,其中有一个电话号码我怀疑是这个叫杨斌的人的。你查一下其他号码是什么人的,不要惊动机主。秘密调查。”
放下电话,阎涛对等在一旁的黄苗说:“请技术大队立刻锁定这部电话。让我们的人 设法找到这部电话的机主,秘密监控,等候我的命令,非常时期,宁肯盯错了也不能放过。”
黄苗去打电话了,四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经过对司马桥的审讯,他交代,教授曾经 在出事的前十几天委托他和一家叫行远的律师事务所联系,请他们的一名资深律师到办公 室见他。
四海已经查到了行远律师事务所韩主任的电话,直接把电话发到了阎涛的手机上。
阎涛立刻拨通了韩主任的电话:“你好,韩主任,打扰了,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大队长阎涛,有一个案子想向您了解一下情况,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对方笑了:“阎大,客气了,我可是对您久闻大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阎涛也不再客套:“好的,韩主任,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正在办理一件有关化学所石树德教授死亡的案子。
“据我们了解,在他去世前的十几天,曾经和贵所律师有过接触,现在我们想知道他找贵所律师具体做了些什么,如果方便,我们想立刻见到这位律师,希望您能配合。”
韩主任沉吟了一下说:“阎大,按理说我们律师事务所有为当事人保密的义务,但是,您是公安人员,我们有义务配合您办案。
“不过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您在大队的话,我马上过去,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这件事是我亲自经办的,您看好么?”
阎涛做了肯定回答之后放下了电话。
他对这位韩主任的印象不错,这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律师,他表示立刻赶过来,既是对公安机关的配合,同时也是对当事人负责,在电话里是没办法核实阎涛身份的,如果有人冒充警务人员想骗得当事人的信息,只要他到了重案大队也就真相大白了。
韩主任果然很守时,半个小时左右他就敲开了阎涛办公室的门,两个人握了握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韩子辰看了一眼阎涛办公桌上的盒饭,笑了:“阎大,重案刑警确实辛苦,大周日的你这位大队长连一顿正经饭都吃不上。”
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就这工作性质,我们的时间不受自己支配,很大程度上,支配我们作息时间的是犯罪嫌疑人,只要发案,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必须放下,以最快速度赶到案发现场。
“不像你们啊,律师最起码可以自己安排工作时间啊。”
韩子辰摇了摇头,说:“阎大说的只是一方面,对于一个尽职尽责的人来说,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会有紧张的时候,我就经常忙得吃不上饭,甚至连盒饭都没有。”
阎涛点点头说:“看起来韩主任是位尽职的律师,现在是晚饭时间了,把您折腾过来真的不好意思,时间太紧了,没办法,还希望你能谅解。”
韩子辰摆了摆手:“别客气,一切为了工作。”
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了阎涛的案头,笑着说:“阎大,我猜你找我要的是这个吧,刚才我正在所里加个班,顺便就把它带来了。”
阎涛站着翻开了文件夹,一看第一页的题目,眼睛就是一亮。
标准的楷书体二号字“遗嘱”两个字跳入了他的眼帘。
下面一行三个小子“石树德”都没等看清楚,他立刻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韩子辰的双手,摇晃着说:“谢谢你!韩主任,您的这份东西送来的太及时了,有了它,我就有把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了。”
一边说着阎涛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把韩子辰让到了待客沙发上,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韩子辰表示了感谢,落座以后,笑着说:“其实,石教授的后事我们也一直在关注着,我知道石老的追悼会是后天举行,按照我们和石老的协议,我们原本是要在他的追悼会上宣读这份遗嘱的,现在既然警方找到了我们,我想肯定和这份遗嘱有关。”
阎涛点了点头说:“任务很紧急,具体案情我就不便多说了,上级给我们的期限恰恰是要在追悼会之前完成任务,如果没有这份遗嘱,很多问题都说不清楚,所以,韩主任,你的出现真的是太及时了。”
韩子辰摇了摇头说:“应该说警方反应够快,根据石老的要求,这份遗嘱只有两份,正本和副本都保存在律师事务所,正本存档了,副本我个人亲自保存。
“他本人那里应该是没有的,而且他对这份遗嘱还有保密要求,我估计唯一的线索就是他的那个司马助理了,是他先和我联系的,阎大,我猜的对吗?”
阎涛笑了:“律师的思维果然缜密,韩主任,虽然事关案情,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您猜对了。”
韩子辰笑着说:“您时间宝贵,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件副本就留在您这里,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阎涛和韩子辰再次握手,说:“这样,韩主任,您先别急,我把这份副本复印一下,你给签个字就行,副本你可以带走,而且,我们对这份遗嘱同样会保密,你可以继续履行您的协议,后天在追悼会上当众宣读这份遗嘱。”
韩子辰紧紧握了一下阎涛的手说:“阎大,难怪您这么年轻就担此重任,你想的太周到了,我还以为我们没机会再当众宣读这份遗嘱了呢!
“您知道,这不仅关系到我们所的履约声誉,也是一次难得的宣传机会,我听说了,这次活动规模很大,中央都会派人来,这对我们这个规模不大、创办时间不是很久的律师事务所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再次感谢您的成全!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阎涛笑了:“韩主任,行远所虽然规模不大,可是口碑不错,不然石教授也不会选择你们,在已经意识到可能失去这次机会的情况下,您还能主动、及时的把这份遗嘱给我送过来,而且没有讲任何条件,子辰兄,阎涛很佩服你的胸襟。
“我是一名刑警,直接和律师合作的机会可能不多,不过如果有朋友需要,我一定会推介你和你的律师所。”(未完待续。。)
188章 又起波澜
韩子辰微微一笑:“阎大,我们行远所虽然不大,可是最重视的就是律师的人品和职业操守,业务能力差一点可以学习提高,如果人品差了,是要影响这个律师所的形象的。
“对了阎大,您还是先看看遗嘱的真实性和合法性吧。”
阎涛点点头,当着韩子辰的面打开文件夹,逐页翻到最后几页,那里有石树德教授的亲笔签名,然后,是律师见证文书,有两名执业律师的签名和印有律师执业证号的律师名章,最后是椭圆形的律师事务所公章。
后面,附有包括韩子辰律师在内的两名律师的执业证书复印件,以及行远律师事务所执业许可证书复印件。
阎涛面带微笑刚要把文件夹合上,忽然紧紧盯住了石教授签名后的日期,抬起头疑惑的问道:“韩主任,这上面标注的时间是6月12日,在石教授去世的五天前,可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石教授是在他去世十几天前找到的你啊?
“难道你们是隔了一周左右以后才为他见证的遗嘱?”
韩子辰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样,阎大,你看看前面,那个日期是六月三日,在这份遗嘱之前石老立过一份遗嘱,内容和这份遗嘱不同,九天以后,他亲自打电话给我们,又更改了原来的遗嘱,并且注明以这份遗嘱为准。”
阎涛没有细看,他只要能简单辨别出这份遗嘱的真实性就行了,经过两名职业律师见证的法律文件。其效力和公证文书差不多,只要不能证明是伪造的。可以直接作为证据使用。
送走了韩子辰,阎涛才仔细的看一下那份遗嘱。按照原来第一份遗嘱的遗产分配,石教授分别给三个子女都留下了一部分收藏品,可是到第二份就全变了,他的所有收藏全部捐献给化学所。
在正文部分的第一页,是石教授的一份简短说明,日期是6月12日,也就是说,这份说明是在修改遗嘱的当天写的,和遗嘱一样。都是打印稿,最后有石教授的亲笔签名和日期。
阎涛从头看了一遍说明:
我,石树德,是一名科学家,是恩师把我领进了化学这个奇妙的世界,五十岁之前,个人通过努力,在应用化学领域也颇有建树,可聊以自慰。
作为一名学者。能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做些事情,这是我毕生的追求,也是我引以为自豪的事情。
然,知天命以后。思路逐渐僵化,在学术领域几无建树,从一名学者沦落为实验员。虽有同侪抬爱,送给老朽一些荣誉。自己深知,这些不过是虚名。无实际意义。
花甲以后,思想日渐昏庸,人也变得消极,直至堕落。
我一生除追求科学,最大嗜好喜欢和年轻貌美女**往,自认追求美好人之常情,晚年方觉悟,实属荒唐。
我辜负了很多女人,尤其是先后两任妻子,晚年追悔莫及。
对于儿女,虽有愧疚,但扪心自问基本尽到了抚养之责,随着年事已高,思亲之念愈甚,但也深知子女对我颇多怨愤,不愿在我有生之年相见,欲以利诱之,在辞世之前见见后辈子孙,熟料事与愿违、弄巧成拙。
我在俗世已无牵挂,迁延日久害人误己,心念早日解脱,如我骤然辞世,当与他人无干,实属自愿,做一荒唐、风流快活鬼,遗臭世人,博人茶余饭后一笑。
新立遗嘱附后,望后人遵照执行。
看完这篇简短的说明文字,阎涛觉得胸口很闷。
过了两分钟,他起身打开窗子,让夜风吹了进来,让氧气流通得更顺畅,可是,胸口那淤滞的感觉仍然无法通畅。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两颗冰凉的泪滴沿着他的腮边慢慢滑落。
他陷入了巨大的悲愤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怨恨谁,石老、他的子女还有他身边的人?似乎他们都有错,可是又都是受害者,是谁害了他们呢?
罪魁祸首似乎应该是这位德高望重的石树德教授,可是,年轻时,他一腔热血,为国家、为人类做出了常人无法做出的贡献,受世人敬仰。
晚年,晚景凄凉,甚至自愿辞世,这样一位老人又能有多大的错呢?
阎涛这位年轻的重案大队大队长,一时陷入了纷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就连有人开门进来他都茫然无知。
黄苗敲门见无人应答,自己推开门,见阎涛一个人对着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夜空出神,这么多年她还很少见到这位老同学有这种雅兴。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往阎涛的脸上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阎涛已经是满脸泪痕,神情透出无尽的萧索和悲伤。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和阎涛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了,初中的时候,他和周东北两个人几乎扛住了所有到一中附近闹事的小流氓,开始的时候,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
就算他替东北挨那一刀差点丧命,也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
后来他父母因病相继辞世,也没见他哭过,三年前,顾娜离他而去,他喝了几天闷酒,然后毅然把酒戒了,每天拼命工作,也没见他流过泪。
现在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美人在怀,事业步步高升,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动情,如此悲伤和无助呢?
黄苗回身从桌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悄悄的站在了阎涛的身边,柔声说:“涛子,发生什么事了?能和老同学说说么?”
阎涛这才缓过神来,怔忪的看着黄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哦!我没事,只是看了石老的遗书,从心底里感叹造化弄人、人生无常。现在好了,没事了。”
说着。他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悻悻的说:“被你看到这么丢人的时候。黄苗,你发誓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好么?包括高原和飏飏也不要说。”
黄苗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可是,我感到很奇怪,石教授究竟在他的遗嘱中写了些什么,让你这个冷血动物也变得像林黛玉一样如此多愁善感了?”
阎涛咧了咧嘴,把那个装着石教授遗嘱的文件夹推到黄苗面前说:“你也看看吧,看完我们商量一下下步工作。”
阎涛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恢复到了工作状态,黄苗看了他一眼,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翻开了遗嘱仔细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黄苗推开了文件夹,眼圈泛红,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石教授是有意求死。这么说汤佳说的是真的。”
阎涛点了点头说:“我的意见,现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了,如果你也同意,我就以你我共同的名义向杨支汇报。请支队和局里做结论,强子那里的清点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给李伟打电话。他那里也可以撤了,再查下去也没必要了。
“除了监控那个汤佳联系的神秘电话和它的主人。其他的人都可以撤回来了。”
黄苗答应一声回办公室去打电话,阎涛也打电话向杨德明汇报了案件进展情况。以及他所做的进一步布置。
杨德明沉吟了一下说:“我初步同意你的判断,对你的布置也没什么可说的,我马上向林局和秦局回报,我们都在等你的消息,涛子祝贺你,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初步结果。”
阎涛叹了口气说:“杨支,石教授的死因虽然可以有定论了,当然,测谎仪那面还在进行,估计很快也会有结论,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我有种预感,教授的那批收藏有可能还会有问题,我正在监控的那个电话,和汤佳的表现都说明,这两者有密切联系,汤佳没有完全说实话,所以我会马上联系派出去的两路人马,争取尽快把那批收藏的底数搞清楚,看看有没有遗失。
“如果发现存在遗失,我们将开始第二步行动,所以请支队和局领导在研究案件的时候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放下电话,阎涛又拨通了胡万河的手机,老胡依然是粗声大气:“涛子,那批藏品已经全部找到了,我们正在清点,本想请点完了再给你带电话的,也就几分钟的事儿了,我一会把清点结果给你发电子邮件。
“那个电话号码也查清了,确实是那个叫杨斌的老师,他和西京方面联系的除了家人就是同事。
“他是这个学期开学时请了一个学期的假,说是出去找他的女朋友,学校领导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他的照片我也弄到了,马上发到你的手机里。你还有什么安排?”
阎涛想了一下说:“你能确定你找到的赃物是石木霭从教授这里拿走的全部吗?”
胡万河顿了一下说:“我可以保证,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我们走访了相关的人,这次石木霭和她丈夫回来以后没有接触过别人,也没到其他地方去过,这些都有证人证言。
“而且,石木霭的公公、婆婆都是退休教师,人很本分,根本不知道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东西的包装完好,没有动过的迹象。”
阎涛舒了口气说:“那就好,你们如果认为没什么可做的了,就可以买返程机票了,如果有困难可以直接给局办公室打电话,他们会从春城直接帮你们订机票,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没办法,只好辛苦你们了。”
挂断胡万河的电话,阎涛又打给了赵四海,赵四海已经从黄苗手里接管了对那个神密电话号码的监控指挥权。
“四海,你们找到那个电话的主人了吧?我这里有一张他的照片,马上发给你,你们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四海笑着回答:“你放心吧,师父,人我们已经监控了,他现在在一个小饭店里喝酒,电话已经关机,可是经过技术部门的配合,我们还是锁定了他,我亲自带人盯着呢,跑不了他。”
挂断电话,阎涛刚把杨斌的照片发给赵四海,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了,阎涛一惊,还是赵四海的电话,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师父,不对啊,这个人和照片上不是一个人,我们盯着的这个人比他年轻,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有点像小流氓。”
阎涛叹了口气,又出问题了,他当机立断:“四海,别慌神,马上秘密控制这个人,把他带回来,搜一下他的身,看他身上有没有那部手机。”
几分钟后,赵四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师父,经过和技术部门电话核对,电话在他身上,他身上有四部手机,看样子这小子是个小偷,说不定他偷了那个人的电话,我们在车里就组织审讯,有结果再向您汇报。”
阎涛摇了摇头,本来他以为基本已经掌控了局势,有可能接触到教授藏品的人以及关联人都基本在监控范围内了,没想到临时又出了岔子,案件有可能又向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了。
阎涛没有慌,这时候必须按部就班的推进,乱了方寸就会把一切到手的成果搞砸了。
他打开电脑,准备查一下胡万河的电子邮件过来没有,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欣。
赵欣那里的情况很顺利,由于提前突破了司马桥,为拿下石木子、孙梅夫妇创造了条件,在警方的证据和政策压力下,夫妻二人如实供述了作案经过,同时也交代了藏品的藏匿地点。
赵欣笑着说:“阎大,我已经电话预定了返程机票,赃物清单已经发进你的电子邮箱了,你查收一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赶回春城了。”
阎涛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两封新到的电子邮件赫然出现在他的收件箱,正好,黄苗也推门进来了。
阎涛摆摆手说:“黄苗,你把薛红和小小叫过来,石教授的藏品清单,强子清点的结果还有老胡、老赵起获的赃物清单以及赵四海从司马桥指定的地点起获的赃物清单都在我电脑里。
“你们三位辛苦辛苦,把这四份清单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遗失的,要快,结果出来马上告诉我。”(未完待续。。)
189章 抓捕杨斌
阎涛的话音刚落,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他迅速拿起听筒,里面传来杨德明的声音:“涛子,你马上带着相关材料到我这里,历局、秦局和林局三位局长都在我这里等着听你的汇报。”
五楼,支队长杨德明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三位局长一位支队长围坐在沙发上。
阎涛一进门,差点被呛出眼泪。
局长历程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笑着指了指临近门口的单个沙发说:“阎涛,你年龄最小,级别最低,只能坐在门口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专程赶过来听你汇报的,怎么样,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阎涛双脚并拢向四位局长敬了个礼之后,才端端正正的坐下,看了一下表说:“四位领导,再过五分钟所有结果都会出来了,现在,我先把前期工作情况向各位领导简单做一下汇报。”
说完,他起身把四份石树德教授的遗嘱复印件和技术部门刚刚送过来的对汤佳的测谎结论分别摆放在领导面前的茶几上。
接下来,他把围绕石教授死因的调查,简单的归纳了几点做了汇报,每个步骤都有相关的证据支持,因为证据太多,他没有一一复印,重要的笔录只是给领导们传阅了一下。
大约过了十分钟,阎涛汇报完毕。
历程看了看三位刑侦出身的部下,笑着说:“怎么样?伙计们,小阎的结论似乎已经出来了,就等我们几个拍板了。你们这几位刑侦专家有什么意见?”
秦学理欣慰的看了一眼阎涛,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么复杂的一件案子。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拿出了结论,让我这做师父的脸上有光啊,老林、德明,你们看呢?”
林山和杨德明互相看了一眼,相视而笑,林山把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笑着说:“你们一二把手的意见都统一了,我们还能有啥意见,不错。涛子,干得漂亮。
“我看出来了,你是做了两手准备啊,就算是没有这份遗嘱,你的结论也完全可以站得住脚了,尤其这临门一脚,你把母校的专家都请过来了,排除了汤佳的蓄意谋杀,结论就显而易见了——排除他杀。”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历程和秦学理,神情严肃的说:“不过,我的意见不易定为自杀,从石教授的遗书上看。我认为,石教授虽然有厌世的倾向但没有必死的打算,不知道两位领导有什么意见?”
林山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又是阎涛的亲师父,这个指导性或者说引导性的意见必须由他来拿。
因为这几位领导也都知道这位年青部下的脾气。在案件的问题上向来不会轻易让步,这种排除自杀的结论显然有些牵强。按照过去对这位小阎队长的了解,他坚持原则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历程微微点点头,看了看阎涛,问道:“小阎大队长,按照程序是不是应该你先拿出初步意见,然后再交给德明支队长,然后再上报局里啊?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时间又很紧迫,所以特事特办,在没有正式行文之前,我们三级主要领导都在这里,先口头履行一下程序怎么样?”
这就是历程这个资深公安局长的老谋深算了,虽然几位领导事先不可能直接定调子,但是林山已经点明了自己的观点,实际上,聪明的部下应该清楚,那就是局领导的态度,但是,为了不给下属一个以上压下的感觉,让阎涛自己主动说出来更顺理成章。
阎涛坐直了身体大声说:“是,局长,按程序我们一线办案单位应该先拿出初步结论,重案大队四位大队长,一位教导员,有两位大队长外出办案,一位正在路上,我和教导员临时开会研究,初步得出结论如下:
“一,石树德教授的死因排除他杀;二,从石教授的遗嘱和所有证据材料显示,不足以认定为自杀;三、石教授年事已高,生前患有较严重的心脏病。
“根据法医鉴定结论,石教授近期因受遗产问题与子女发生争执,情绪激动,从而诱发心脏病,死在家中,应定为自然死亡,请领导审批。”
阎涛的结论就是办案单位的结论,但是,他的回报也很巧妙,把他和黄苗的意见说成大队集体得出的结论,这样就更能让整件事看起来更合乎规范。
听完阎涛的口头报告,杨德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三位局领导。
历程看了看秦学理和林山,微微一笑,用手指点着阎涛说:“嗯,小阎不错,老秦他们几位老刑警还是颇有眼光啊,不但案子办得好,也有全局观念。
“不过,琢磨一下,最好不要把责任推到家属身上,这样各方面就都容易接受了。
“阎涛,你还年轻,也很正直,开始我还怕你转不过弯子呢,我们办案也要讲政治,考虑社会影响和方方面面的因素。
“就比如现在这个案子,在查清基本事实的基础上,如何定性就很关键,当然,如果不能排除他杀,那我们作为警察,必须要千方百计的查明凶手,给被害人一个交代。
“然而,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他杀,就要考虑社会影响了,定自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也很牵强,那样对整个社会来说消极影响太大了,石教授不是普通人,他是知名学者,一直受人景仰,大家都不希望破坏他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们要在这方面多动脑筋,好,这个问题我们都达成了共识,接着研究下一个问题,这个案子不是还涉及到盗窃么,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阎涛看了看身边的杨德明,悄声说:“杨支。我刚才手机震动了,应该是楼下发来的最新消息。我可以看看么?”
杨德明笑了:“想看就看吧,你小子也知道有所忌讳。跟我较劲那本事哪儿去了,历局也不是特别严厉的领导,再说,你不是也得了解案件最新进展才能汇报么?”
历程摆了摆手说:“没关系,阎涛,不能影响工作,汇报也是为了案子,破案才是我们的中心工作,你先处理你的事情。我们等你。”
阎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一条信息,一个未接电话,信息当然是黄苗发过来的,未接电话是赵四海的。
他先看了一下信息,很简单:已核对完毕,共少了四张名画,都是现代大师的。
阎涛苦笑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之所以让她们抓紧时间核对,他就是怕有问题,现在问题果然来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四位领导,见大家都在互相交流。没人看他,他把电话给赵四海回拨了过去,悄声说:“四海。简单点,我正在向局领导汇报。”
赵四海顿了一下说:“我们审讯了小混混。他供认是下午大约四点左右在临河区石教授家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门口,从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身上偷的这部手机。那人喝多了走路都打晃。
“我们给他看了杨斌的照片,他肯定就是这个人,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杨斌向哪个方向去了。”
“小混混有没有发现杨斌身上带着什么东西?”阎涛追问一句。
“发现了,杨斌怀里抱着一个帆布包,很长,有些像装钓鱼竿的那种,这小子说那人抱得很死,喝那么多了,他稍一碰,那人就抱得更紧了。”四海回答说。
阎涛略作思考,说:“马上调集全大队所有在家人员,对那个区域的所有宾馆、旅店、洗浴中心、按摩房、出租屋进行摸排,同时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请交警部门协助,查一下那一时段途经那里的出租车,有没有拉乘过这样一个人,但是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他发觉。
“我把这一情况马上向领导汇报,请示领导控制车站、机场,以免他溜掉。”
放下电话,阎涛马上将这一最新情况作了汇报:“各位领导,根据我们的核对,现在发现石教授的所有藏品之中,还缺少四幅现代著名画家的名画作品。
“根据前期侦查结果,我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他就是汤佳原来的男友杨斌。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破获了石教授的长子石木子和妻子孙梅,伙同石教授的助理司马桥以及汤佳盗窃藏品案,石教授的小女石木霭伙同汤佳盗窃藏品案,证据确凿,赃物已经起获,我们两位副大队长正在押运赃物从西京市和江淮市返回途中。
“另外,还破获了司马桥本人盗窃教授藏品案,赃物也找到了,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这四幅画。
“各位领导,我已经命令重案大队全体对嫌疑人杨斌最后出没的地点附近进行地毯式摸排,现在我请求对全市各个路口,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进行布控,防止嫌疑人逃离春城市。”
历程严肃的点了点头:“很好,阎涛,你的工作很细致,汇报工作暂时停止,你马上回到你的岗位上指挥抓捕行动,老林,你亲自向指挥中心发布命令,就按阎涛的请求,对所有可能的出口进行布控,不能让嫌疑人离开春城市。
“同时,要坚决保证在明天天黑以前将嫌疑人抓捕归案,拿回所有赃物,不惜任何代价保证案件的全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黄苗和小小、薛红还在,阎涛向她们点点头,让小小把杨斌的照片和资料整理一下,打印出几百份。
然后,立刻拿起电话把在家的中队长以上干部召集过来,重新布置了抓捕任务,把小小打印的杨斌的资料和照片交给大家,分头发放下去,每名侦查员人手一份,同时派人给局值班室,把这些资料发放到各警种手中,协助他们堵截。
除了阎涛和黄苗,所有的侦查员都被派出去了,就连薛红和庄小小也主动请战,要求下去排查。
出发前阎涛要求大家,排查必须秘密进行,他已经和临河分局联系了,请他们配合,以正常夜查扫黄打非的名义进行。
阎涛看了看时间,才夜里八点多,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黄苗,说:“你觉得这个杨斌能不能离开春城市?”(未完待续。。)
190章 全市动员
黄苗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大可能,四海不是说那个小混混看见他已经喝多了,走路都打晃么,就算他想走,短时间内也走不了。
“另外,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非常痴情的男人,一直深爱着汤佳,当初汤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没有嫌弃,后来,汤佳又和一个官员搞在了一起,他还是追到了春城。
“这么重情义的男人,在没有看到汤佳的案子有结果之前,他能轻易离开么?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而且,看起来他很难过,应该是一个人喝闷酒喝多了,所以我觉得他这个时候不会选择离开,即使是汤佳让他离开他一时都不会走。
“有一点你应该注意一下,从家庭出身来看,他应该不是很铺张的人,所以不大可能住高级宾馆,和豪华的洗浴中心,他已经出来近半年了,很可能会有自己固定的住址,租个房子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阎涛点了点头:“不错,你的分析和我一样,如果他真的躲在出租屋里就很难办了,现在住在楼区里的市民有很多房子自己不住租出去,按要求是要到公安机关登记的,可是真正去登记的微乎其微。
“只要上网查一下,这种出租房屋的广告每天都有海量的出现,随便找一家住进去,要想找到他,差不多就像大海涝针一样困难。
“我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找,时间不允许,警力也没有那么多。所以我们除了摸排,还得另想办法。”
黄苗认真盯着阎涛看了几秒钟。“扑哧”一声笑了:“涛子,你缓过来了。又恢复了那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说说吧,你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阎涛疑惑的看着黄苗:“什么缓过来了?我刚才死了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有主意了?你这家伙怎么神神叨叨的?”
黄苗抿着嘴儿说:“你都不知道上楼之前你有多吓人,泪流满面,脸色发青。
“涛子,我们是老同学,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
“每当你主动征求别人意见的时候,就是你有了好主意。
“不过,你的压力太大了。这个案子结束以后,你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让飏飏陪你出去转转吧。”
阎涛这才恍然,笑了笑说:“原来你说的是那件事,不许再提了,刚才在楼上,历局的一番话让我有所感悟,我们做刑警的就是要有全局观念,不能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
“我确实有个想法。黄苗,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时间有点晚。但是我想试试。
“刚才四海他们不是抓了个偷手机的小混混么,从他身上不仅搜出了杨斌的手机,还有那小子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一共有好几部。
“最近一段时间,有一批小贼。专门偷人手机,各分局也在重点打击。我有这么个想法,可不可以以分局刑警队的名义在电视台发一个消息,找一些手机,把手机特征和号码公布一下,留下联系电话,请失主到分局去认领。”
黄苗竖起了大拇指:“涛子,你这家伙就是鬼主意多。”
看见阎涛在向她瞪眼,嘻嘻一笑说:“好了,换个词,叫足智多谋,别看我了,赶紧给杨支打电话吧,这件事需要局里出面协商,就算那家伙今晚喝多了,明早总会起来吧?
“从四海的描述上看,那个杨斌给人的感觉很落魄,那部手机价值不菲,如果有机会找到,他应该不会放过。
“再多想几个方式,出了电视以外,还可以在报纸,交通广播台上也播一下,这样受众会更广,他得到消息的几率就更大。
“就是不知道局里会不会支持,时间仓促,和电视台联系也需要时间,人家节目都是编排好了的。”
阎涛点点头:“我想局里会重视的,我仔细看了一下,丢失的这几幅画作之中三幅是现代顶级大师的作品,其中还有一幅画作是明末清初著名画家,号称‘八大山人’朱耷的一幅作品。
“据我所知,朱耷是明朝皇室后代,他在民众中的影响根大,尤其在文化界很推崇他的气节,他的画作最高价拍出过两个多亿,一般作品也都几千万,这不是一般的盗窃案,尤其是政治影响,我们都承担不起。
“好了我马上打电话请示,另外,受你的启发,我还有个想法,我想把这个失物招领连夜做成传单,明早贴到每个小区,做到家喻户晓,这样覆盖面更广一些。”
黄苗的眉毛挑了挑:“涛子,这工作量可不小啊,这可不仅仅是涉及到我们刑警支队和公安局了,还要动员各区、街道办和居委会,局里和市里会答应吗?”
阎涛顿了一下,说:“我相信市里也会重视的,历局的原话是‘不惜一切代价’,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该提的建议我们提了,如果还是没有效果,我也只剩辞职一条路了。”
阎涛在电话里刚向杨德明说了一下思路,杨德明立刻说:“阎涛,你等一下,历局要亲自听你说。”
阎涛清了清略微有些沙哑的嗓子说:“历局,请您指示!”
“阎涛,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请示市领导,你立刻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我会让局机关相应部门配合你,马上印制需要张贴的传单,正好,市局最近也有专项整治盗窃手机的活动,你就算把这个活动提前了。
“我保证,明天一早,电视广播、报纸和社区广告栏都会出现这份失物招领的通知,其他事情就看你的了。”
放下电话,阎涛苦笑着看了看黄苗:“苗苗教导员,这下动静闹大了,弄假成真了,把打击盗窃手机专项活动给搞出来了,万一行动失败,我恐怕真要卷铺盖了。”
黄苗笑了:“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我们这是建立在一定事实基础上的科学分析,局领导都认可了,你还担心啥?你不是一贯天不怕地不怕么?”
阎涛苦着脸,看着黄苗说:“这是谁造的谣?我一直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工作,啥时候胆大了,还天不怕地不怕?你就让我害怕,还有我家飏飏,我都怕着呢!”
黄苗赶紧摆手说:“行了,行了,我可不敢和你家飏飏相提并论,你对飏飏那是爱,因为爱的深,所以担心她不高兴,这种怕是甜蜜的,我可担不起。”
阎涛嘿嘿一笑说:“黄苗,说实话,我对你也有些怕,这恐怕也有爱的成分,不过你别担心,这种爱是两码事,是纯洁的朋友之爱,同事之爱,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黄苗点了点头:“这话我爱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要说没感情那也是骗人的,不过,涛子,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真的非常纯洁,有些类似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你觉得呢?”
阎涛点点头说:“说实话,过去我一直不大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纯洁的友情,可是,在你我身上,我确实有这种体会,现在,不仅是我们俩,高原就不用说了,我们原来就是哥们儿,飏飏现在也把你看作是亲姐姐一样,这让我很欣慰。”
黄苗点点头:“我们都是心思纯净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可不等于别人也一样,涛子,杜刚的事情你还是要有所准备,看得出来,薛红是真的下决心离开他了。
“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一旦铁了心,是很难回头的,如果他们真的就此分手了,估计杜刚会闹事,我抽空和杨支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领导找那个混球谈一下,你也要和飏飏透露一下,否则看她再有什么误会。”
阎涛笑了:“谢谢你,黄苗,杨支那里我说了一嘴,飏飏昨晚我也和她讲了,估计后院不会起火了。”
黄苗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家伙自我保护能力还挺强,知道防患于未然,好吧,我相信你会处理好,更重要的是要做有人陷害你的准备,薛红的提醒绝非空穴来风。”
阎涛傲然的笑了:“我这个人处事本着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如果有人真的敢向我挑衅,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这辈子有了我这么一个敌人!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别人都出去了,我们俩把那个通知拟出来吧,局领导还等着呢。”
正像阎涛和黄苗所预料的那样,重案大队在临河分局刑警队的配合下,用了差不多一夜的时间,几乎把临河管区内所有的旅馆、洗浴中心,掌握的出租屋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杨斌的影子。
在这期间,阎涛和黄苗又联合审问了汤佳一次,这个女人一反常态,对所有的问题几乎都拒绝回答。
按照局领导的意见,石家的人现在都被放回了宾馆,局里派专人对他们进行监视,在重案大队留置的只剩下汤佳和那个司马桥了。
即使司马桥勾结石木子盗窃石教授藏品的行为不定性为盗窃,他本身也私藏了石教授的藏品,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可以开脱的理由了,涉嫌盗窃已经板上钉钉,唯一不够明确的是他的犯罪数额有待于进一步鉴定。
所以天一亮他就会被改成刑拘。
汤佳的问题在于最后的四幅名画,如果她涉案,情况将和司马桥一样。(未完待续。。)
191章 事实真相
阎涛和黄苗留守重案大队也是一夜未合眼。
阎涛几次催黄苗去值班室休息,她都不肯离开,一定要和大家同甘共苦,阎涛甚至开玩笑说:“我们俩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啊!”
黄苗瞪了他一眼说:“我是女人我都不怕,你个大男人怕啥,要是有人嚼舌头也是我吃亏,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占优势。”
阎涛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办公室床上的一件毛毯给她拿到沙发上,让她盖上些,虽然已接近六月下旬了,后半夜还是有些凉意,他总不能让她躺在自己旁边的床上吧。
天亮以后,辛苦了一夜的重案大队刑警陆续返回了大队,阎涛和黄苗早就和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起为大家准备了热豆浆和油条。
吃完饭,阎涛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只留下一个二中队值班,并且让赵四海带二中队人员去值班室睡觉,有事再叫他们。
天亮了,汤佳的留置室门口换上了男侦查员,黄苗带着薛红和小小去大队女值班室休息,还是阎涛一个人值班。
早七点之前,局办公室的值班司机把胡万河和赵欣的两路人马全部接了回来,将赃物清点之后封存,这两拨人成了生力军,因为他们在飞机上都睡了一觉,胡万河和赵欣代替阎涛值班,阎涛在自己的办公室和衣而卧。
刚躺下不到半个小时,他刚觉得朦朦胧胧有了点睡意,门口就响起了“砰砰砰”急剧的敲门声。
没等他喊进来。门就被推开了,随即响起了胡万河那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涛子。你这家伙真神了,杨斌那小子主动自投罗网了。临河分局已经把他控制了,正往支队送人呢,我让四海下楼接了!”
阎涛腰部一用力,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老胡,你说的是真的?杨斌落网了?他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吗?”
“有,有,涛子,下次不能再叫你阎涛,该叫你诸葛亮。神机妙算啊!”胡万河激动的在阎涛的肩部擂了一拳,“那位杨斌老师背着四幅书画,一大早就去了临河分局。
“涛子,我们提前了一天完成了任务,这次秦老爷子该给我们请功了!”
阎涛点点头,看了看手机,说:“是啊,老胡,现在已经八点多了。马上组织审讯,只有审讯结果出来,四幅名画落袋,我们才算真的大功告成!”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办公室。忽然一个魁梧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阎涛抬头一看,是杜刚。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说话。
杜刚右臂向前一横:“阎涛。你这混蛋,你把薛红弄哪儿去了。赶紧把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没等阎涛说话,胡万河一瞪眼:“杜刚,你跟谁说话呢?你忘了自己是干啥的了?你女朋友是刑警,队里有案子加班很正常。赶紧让开,别影响我们办案。”
杜刚冷冷一笑:“胡万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你是阎涛的狗腿子?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说着伸手去抓阎涛的脖领,手还没有够到阎涛身前,杜刚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住手,杜刚,你想干什么?”
杜刚回头一看,有些迷糊,只见历程、秦学理、林山和杨德明一起走了过来,距离自己不到十米,呵斥他的正是刑警支队长杨德明。
阎涛和胡万河赶紧向四位领导敬礼。
杜刚虽然有些不情愿,也不敢胡来,敬了个礼之后,脸上的怒气未消。
杨德明心里早就有数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冷冷的看着杜刚说:“你想干什么,杜刚?一大早你不在你打黑大队上班,跑到重案大队闹什么?”
杜刚用手一指阎涛:“杨支,是他,阎涛这个流氓,他勾引我女朋友薛红,还把薛红藏起来了,已经两宿没回家了。”
因为有杨德明在场,事情又发生在刑警支队内部,三位局领导都没有出声。
杨德明很生气,这件事阎涛事先打电话跟他说了一嘴,他并没怎么太当回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让打黑大队长找杜刚谈一下,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当着三位局领导的面,杜刚来了这么一出。
杨德明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尽量忍着没有发火,沉声说:“杜刚,你有什么证据说阎涛勾引你女朋友?薛红是重案大队侦查员、探长,阎涛是大队长,两人是同事,工作上有接触很正常,你不要望风捕影。”
“不对,杨支,我有证据,我有阎涛这混蛋搂着薛红的照片。”杜刚说着,拉开手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杨德明。
杨德明看都不看,随手把照片交给对面的胡万河:“万河,你把照片交给技术大队,请他们进行鉴定,如果是真的,阎涛停止工作,去局督察室说清楚,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如果是假的,杜刚同样停职,接受处理,这件事由你胡万河监督执行。”
说完转向阎涛:“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你身为重案大队长还要履行自己的职务,马上组织审讯,局领导还在等着结果。”
说完,几位领导进了重案大队小会议室,看都没看杜刚一眼。
胡万河嘲讽的看着杜刚:“走吧,照片是你的,你这当事人得跟着,别再诬陷我把照片给换了。”
阎涛打量着对面的杨斌,这个西北男人看起来很憨厚,有几分憔悴,那副近视眼镜多少给他增添了一些书卷气。
赵四海循例问了杨斌一些常规问题,然后停下来等着阎涛问话。
阎涛盯着杨斌的眼睛问道:“知道公安机关为什么找你么?”
杨斌摇了摇头,用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说:“我也不大清楚。本来一早我在门上看见通知,那上面有我昨天丢失的手机的照片和号码。我是去公安局领回我的手机的。
“为什么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来?我看见外面挂着的牌子是春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这里应该是办大案子的地方。我丢个手机不用麻烦你们吧?”
阎涛点点头:“丢个手机确实用不着市局刑警支队,更不会惊动我们重案大队,可是,杨斌,你知道你肩上背着的帆布包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到现在为止,杨斌肩上的帆布包还没放下来,分局刑警队的人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没有做任何处理。
杨斌把帆布包取下来,说:“警官同志。你们说的是这里面画么?你们误会了,这些都是仿制品,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可值钱了,我能背着他们招摇过市么?”
赵四海一拍桌子:“杨斌,你装什么糊涂……”
阎涛摆了摆手继续问杨斌:“你怎么知道是仿制的呢?为什么就不可能是真的呢?”
杨斌笑了:“这是我女朋友让我保管的,她给人家当生活助理,差不多就是保姆,这是人家给她的复制品。如果是真的,她还用打工么?我们早发了,所以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坏人。”
阎涛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可不可以把这几幅画给我们看看,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鉴定证书。而且应该都放在一起,所以你的话是真是假也很容易证明。”
杨斌痛快的把手中的帆布包送到阎涛面前。
赵四海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阎涛和赵四海全都愣住了。
从形状上确实可以看得出这是四幅画作的卷轴,可是,每幅卷轴都用特制的封套封了起来,封口处盖着石教授大红的私人收藏印章,四幅卷轴,全都完好无损,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阎涛叹了口气,这已经基本可以证明杨斌的陈述是可信的,又简单问了一些其它问题,阎涛把杨斌交给了四海,他需要找汤佳核实一下杨斌的证词。
这次坐在汤佳对面的还是阎涛和黄苗、薛红。
重案大队男女值班室都在阎涛办公室对面,一上班杜刚就在门口闹了一通,女值班室的黄苗,薛红都被闹醒了,只有小小还在幸福的睡着。
听了杜刚的胡闹,薛红起身就要出去,被黄苗一把拉住了,黄苗悄悄在她耳边说:“你现在出去只能火上浇油,我先去看看。”
没等黄苗出去,形势急转直下,杨德明出现了,直接把事情交给了督查室。
本来薛红申请参与对汤佳的审讯阎涛稍稍犹豫了一下,按程序,只要有他和黄苗这一男一女两位重案大队的主官就完全可以了,再加一个薛红没必要。
可是看见薛红那倔强的眼神,阎涛明白了,这个要强的女孩是在向别人示威,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会惧怕流言。
阎涛有一丝感动,一个女孩子都能如此勇敢,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畏手畏脚反而让人感觉心里有鬼似的。
阎涛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审讯汤佳,薛红负责记录。”
汤佳的精神完全完全崩溃了,再也不做无谓的抵抗了,她的供述几乎完全可以和杨斌的陈述相印证,东西是汤佳偷出去的,她交给了半年前辗转找到她的杨斌,正像杨斌说的,她跟杨斌只说是几幅名画的复制品,复制的不错,石教授就送给她了。
杨斌也曾问汤佳,既然是复制品为什么还要封存起来,弄得那么正式?
汤佳说这是教授搞的,她也不知道,可能石教授习惯于把所有藏品都封起来。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石教授去世的第二天,也就是汤佳开始说不清楚,后来又说等候和司马桥赴约的那两个多小时,其实,这段时间汤佳是去杨斌租的房子给他送这四幅画。
这四幅画早就被汤佳单独放在石教授对面储藏室的一个角落了,准备找个机会送出去,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石教授出事了。
在发现石教授已经断气了的最初十来分钟的时间里,汤佳之所以没有报案,她是在犹豫该怎么做。
一种选择是带上那四幅教授最喜欢的,也应该是最值钱的画,赶紧离开这里,和杨斌一起远走高飞。
这么做如果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就此隐姓埋名,等风头过去以后,再慢慢地把画拿出来拍卖,后半生都可以过的很舒服。
可是这样做的风险是万一被警方注意到她,很可能连石教授的死都算到她身上,那样,警方就会不遗余力的追踪她,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锒铛入狱。
第二种选择是她现在就给杨斌打电话,让杨斌把画拿走,或者是她亲自把画送过去,回来再报案。
这样做也有风险,万一这段时间有人来找教授,被人发现教授去世了,她却不在现场,或者直接把杨斌堵在石教授家里,那时候她可就说不清楚了。
另外,她也没把握警方的法医是不是可以鉴定出教授的确切死亡时间,如果现在的鉴定技术可以把死亡时间确定到以分钟为单位,她无法说清楚为什么要在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报案。
正因为她有这种顾虑,所以在警方第一次询问她的时候,她对石教授的死亡时间没有做丝毫隐瞒。
犹豫了十来分钟,她最终选择了报案,她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铺垫,盗窃的事不会有人想到她的头上,至于教授的死亡,她相信,即使警方真的怀疑到她,可是她问心无愧,最终事情会查清的。
临河分局刑警队出了现场以后,他们更侧重于把石教授的死作为案件的重点,这也是化学所要求的,如果不是化学所强烈要求,刑警队也不会直接出现场,即使他们介入,也要在法医对教授进行尸检以后,发现问题,由治安大队移交给他们。
那样的话,案件的走向会是什么样,真的就不大好说了。
所以,在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前,临河分局只是简单的出了现场,询问了当事人汤佳,然后把两套房子的房门锁了,钥匙带走了,让汤佳住到了宾馆里,其实,汤佳早就配好了若干把对面储藏室的门钥匙。(未完待续。。)
192章 计划的漏洞
原本她曾经打算夜里偷偷溜回去取出那四幅画送到杨斌那里去,可是她多了个心眼儿,怕公安局的人夜里有人蹲守,万一被抓就麻烦了,大半夜的解释都没法解释。
所以她选择了第二天上午,大白天的如果被警察看见,她也能为自己找到借口。
她在小饭馆吃了一碗面以后,偷偷地溜回石教授的储藏室,拿走四幅画,步行来到杨斌住的地方,告诉杨斌石教授心脏病发作已经去世了,现在警方正在介入调查,自己等调查结束就可以和杨斌一起离开这里了。
杨斌对于汤佳交给他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疑惑,可是他已经习惯于对汤佳无条件服从了,对她的事情也很少过问。
他只希望自己的真情有一天会打动汤佳,让她也像自己爱她一样爱上自己。
只有一样,杨斌没有听汤佳的,他没有自己离开春城,而是想等汤佳事了和她一起离开。
事情基本如阎涛所料,杨斌自己租了间房,已经在春城住了将近半年了。
其实他和汤佳的关系一直没有中断,虽然汤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他,可是他都选择了宽恕、原谅、坚持。
两年前,汤佳再次不辞而别回了东北,杨斌经过一年多的寻找,终于在春城市找到了汤佳。
汤佳当然不会告诉杨斌她来春城的真实想法以及和石木霭的约定,但是她也被杨斌的一片痴情所打动,她让杨斌再等他半年。半年后,她有办法带着杨斌一起出国。
对杨斌来说。只要能和汤佳在一起,能不能出国倒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是他的幸福。
由于怕汤佳再次不辞而别从他身边消失,杨斌索性跟单位请了半年的长假,在距离石教授家不太远的一处小区租了一间房。
虽然汤佳怕暴露两人的关系不会经常见他,但是能偶尔在一起幽会,这就已经让这个痴情的男人感到非常满足了。
在这次审讯的过程中,汤佳意识到大势已去了,所以也不再隐瞒,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
围绕石教授藏品所发生的一切,原来都是她布的一个局。
刚开始到石教授身边的时候。汤佳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完成石木霭的任务,换得两年以后石木霭能兑现承诺,把自己弄到美国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她发现教授才是最大的金矿,于是她开始想尽办法讨好教授,希望能从教授这里得到更大的好处。
可是,不知为什么,石教授虽然一直和她保持着**上的亲密关系。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近教授的内心。
教授对她比较大方,对她的工资,零花钱,甚至她给家里拿钱从来就不计较。但也仅此而已,想从教授这里得到更多的她所需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她发现教授生活比较优越,可是并没有太多的存款。教授的钱都被他用来买那些收藏品了。
汤佳想从教授身上得到的无外乎两个方面的东西,一个是送她出国。一个是钱。
不过,得到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教授答应送她出国,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因为汤佳必须顾忌那个石木霭。
她和石木霭约定的期限是两年,如果她做不满两年被教授提前送出国,石木霭很可能会当着教授的面,提前揭开谜底,这样既达到了羞辱和报复她父亲的目的,另一方面,教授如果知道事实真相,也会取消送她出国的打算。
石木霭也会以她违约为借口拒绝兑现承诺。
想通了这些,汤佳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把目标转向了教授的那些藏品。
能接触到那些藏品的,除了教授之外,有三个人,其中就包括汤佳,另外两个人是司马桥和宋波。
其他外人连这间房放的是什么都不会十分清楚。
那套房子的钥匙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只有教授一个人掌握,而且从不离身,汤佳就是除了教授以外离钥匙最近的人。
汤佳很轻松的就把石教授的钥匙偷出去,配好了几把备用,然后,慢慢的通过和教授、宋波司马桥等人的闲聊,了解了藏品中最有价值的几幅画,首先确定了目标。
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汤佳,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她知道,如果就这样偷走了教授的珍藏,很快就会被发现,自己是跑不多远的。
要想既得到珍藏,又平安无事,就要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石教授向子女们发出要把收藏捐给化学所通知以后,这些人纷纷通过电话抱怨和谴责他们的父亲。
汤佳觉得机会来了,她很轻松的先搞定了石木霭,让她同意按自己的设计潜回大陆,从储藏室转移出一部分藏品,这样,就算老爷子发现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他还能告自己的女儿偷他的东西不成,虎毒还不食子呢?
随后她又让司马桥依样画葫芦鼓动石木子也按照上述方法为之。
汤佳早就在床上从司马桥那里了解了他前几年在国外开会的时候就和石木子有过接触,而且两个人也一直有交流,司马桥的儿子去澳大利亚上高中就是石木子联系的。
这样一来,汤加等于是为自己准备了几重保护伞,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她可以向石教授透露出是谁拿了藏品,这样石教授就不会报案,鉴于他的子女和他的微妙关系,他们不可能到一起核对谁拿了什么。
而从中拿了最贵重的物品的汤佳就被这重重迷雾所笼罩住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在这个时候,石教授突然驾鹤西去,而且死得那么离奇,以至于各方面都引起了重视,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警方的介入由治安警变成了刑警,由分局到市局到重案大队,事情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了。
汤佳原本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要警方找不到杨斌,没有赃物,就没办法定她的罪。 自从决定了全盘计划以后,她恶补了很多法律知识,这些粗浅的法律常识都很了解。
然而,警方一步步的把她的精心布局全部瓦解了,知道杨斌的自投罗网,她终于感到了大势已去。
阎涛看着面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终于结束了她滔滔不绝的陈述,眼神中有同情,也有可悲,就是少了几分惊奇。
汤佳原本对这些自己的得意之做感到多少有些自豪,虽然她失败了,可是这是上天在难为她,否则,如果石教授不死,这就是一个十分完美的计划,这也是她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地方。
可是当她说完了以后偷眼看了看阎涛,这位据说有神探之称的重案大队大队长的时候,本来希望从他脸上看到看到一丝惊奇或者欣赏,哪怕是痛恨也好,那都是对她汤佳这番得意之作的认可,然而,她失望了。
从阎涛的脸上汤佳除了能感受到一丝可怜之外,剩下的就只是嘲讽和厌恶。
她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阎警官,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个计划很有成功的可能吗?”
阎涛摇了摇头:“汤佳,恕我直言,你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太小,甚至是不可能实现的,由于你的盲目自信,本身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我摇头并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的计划,而是觉得,你实在是太自己为是了,到现在了你还在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有什么用呢?
“我问你,即便是你的计划获得了成功,你和杨斌带着那几幅名画远走他乡了,你就真正获得幸福了吗?
“汤佳,对于案件本身来说,你基本上把实事都说清楚了,我们的谈话本来也该结束了,剩下的工作将进入下一个程序,侦审阶段。
“可是你既然问到了我,我们的两位女警官也有些疑惑,我就再多说两句。”
说到这里,阎涛看了看黄苗和薛红,前者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向着窗外,如果不是当着犯罪嫌疑人的面,后面肯定跟着一句台词——“德性”。
薛红有些不好意思,脸稍稍一红,低下了头,装作打字。
阎涛收回目光看着汤佳说:“首先我们从技术层面上来分析一下你的所谓计划的漏洞,也就是你说的可行性,我不想用什么天网恢恢来敷衍你,仅从你的计划表面看,就存在着极大的缺欠,或者说先天不足。
“你没有考虑到任何意外因素的发生,这是制定任何计划和预案的大忌,在制定计划之前,要充分考虑到各种有利和不利因素,要尽可能的多考虑一些突发状况,并在事先想出应对措施,以免措手不及。
“这是一名好的策划者必备的素质,可惜的是,我从你的身上没有看到这方面的品质,在你的计划上似乎没有看到任何应急预案,以至于教授离世的情况发生后,你就有些乱了阵脚,开始出现漏洞。
“第一个明显的漏洞:如果你真的想做得天衣无缝,那就要时刻注意不要留下任何不必要的痕迹,第一步,你不该把杨斌带到石教授家,并且在那里和他发生了关系,不但留下了痕迹,还没有彻底清除,仅此一个漏洞足以让你全盘皆输,你服气么?”(未完待续。。)
193章 道路的选择
阎涛嘲弄的看了汤佳一眼接着说:“从这些痕迹上,我们判断出极可能有一个我们还没有掌握,但是和你有着亲密关系的男人最近出现过。
“因为石教授身边的人本来就有限,所以每一个曾经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都会被纳入到我们的视线,我们把这个未知的嫌疑人列为了重点嫌疑对象。
“接下来,我们又发现了你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等漏洞。
“比如你那不能自圆其说的两个多小时,还有你为了防备石教授发现你和别人私自通电话,而特意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结果有一次你自己也搞混了,竟然拿错了电话,直接用你平时常用的电话给杨斌拨了过去。
“虽然你很快就发现了错误,及时挂断了,可是,你还是为我们留了下了宝贵的线索,就是通过这条线索,我们最终找到了杨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这两秒钟的电话帮了我们大忙。
“可能你会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偶然的,如果你更留心一些就会避免,可是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做了,总会留下痕迹,没有这些漏洞,总会有别的漏洞出现,天衣无缝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我这些算是给你刚才那句话的一个解答,下面我还想对你多说几句题外话,虽然有些晚了,但是我希望对你多少能有些用。
“汤佳,你也许看出来了,因为同样是女人。我们的这两位女警官对你的遭遇产生了一些同情,其实我也不例外。对你的曾经的不幸遭遇我也深表同情。
“不过,我更多的是可怜。甚至鄙视,对,我不回避对你的鄙视。
“我承认这个社会有很多的不公平,这些不公平也确实伤害到了你,让你感到了痛。
“可是,受到这种种不公平伤害的绝不是你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一些伤害,我们每个人即是被伤害对象,在某种程度上。也在伤害着别人,即便是那些在一般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他们也会受到上司给予他们的不公平待遇。
“这些,是社会现实,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改变它,但是,受到伤害以后,大家选择的对待这些伤害的方式有着很大的差异,从而也决定了我们人生的道路不同。
“汤佳。你选择了一条不应该选的路,既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如果你能做到与人为善。或者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
说完,回头看着薛红说:“把石教授的遗嘱复印件给她看看。让她看看两份遗嘱有什么不同,能不能从中领悟些什么?”
薛红从包里拿出几张复印纸。起身放到汤佳面前限制椅的挡板上,顺手把手铐给汤佳打开了。
汤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拿过那几张复印的遗嘱看了几眼,随即,脸色一变,把复印纸向眼前凑了凑,认真的看了起来。
匆匆的看完了几页遗嘱,汤佳愣愣的盯着那几张纸,像是没有看懂上面的文字一样。
阎涛轻轻咳了声,说:“汤佳,看了这前后不一样的两份遗嘱,再看看下面石教授签署遗嘱的两个不同的时间,我相信你会看出其中的因果关系的。”
汤佳眼睛盯着遗嘱,喃喃地说:“原来他还想到了我!他竟然想到了我?”
阎涛叹了口气,说:“他不但想到了你,也想到了他的前妻,他曾经的情人,还有他的子女,他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遗产。
“他原本是要等这些人来到他身边,他要当众宣布这份遗嘱,他原来打算捐给化学所准备设立奖学金的收藏只是他所有收藏中的一部分、一小部分。
“当初他说要把所有收藏都捐给化学所。不过是对大家的试探,他不想他的这些所谓的亲人们蜂拥而回只是打他财产的主意,他想看看那血浓于水的纽带还能有多少真诚。
“可是,他失败了,也绝望了,所以他改了遗嘱,所以他对这个社会,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抱希望了,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你的策划造成的。
“面对这一切,难道你就没有一丝自责吗?如果,你不策动大家盗取他的收藏,最起码,他会给你留下一套房子,纵然一套房子的价值可能比不了你拿走的四幅画,可是,房子你会拿得心安理得,你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以为石教授什么都不知道么?你看看他最后的遗嘱,他给宋波留了他自己临摹的几幅画,给林梅留下了那套对面的四室一厅,把原本打算给你的这套住宅给了另一个女人,而你和司马桥这两个在他身边的人,他什么都没留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看见汤佳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阎涛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过多的刺激她了,但愿她能够反思一下,尽管她已经无法躲过牢狱之灾,可是,她毕竟还年轻,也许十年八年以后她出来,还可以开始新的人生,阎涛不希望她重蹈覆辙。
走出审讯室的门,迎面正碰上胡万河从电梯上下来。
老胡的眼睛向和黄苗并肩走在阎涛身后的薛红身上瞄了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黄苗眼尖,看出来他有话要说,笑了:“胡大队,原来你也有细心的时候,呵呵,有什么话就说吧,是关于杜刚的?薛红是侦查员,她不至于那么脆弱。”
薛红咬了咬嘴唇,说:“黄教、胡大,我声明一下,我和杜刚已经分手了,前天晚上我就告诉他了,今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胡万河“嘿嘿”干笑两声说:“也好,也好,那小子确实不地道,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那张照片确实是ps的,局督查室已经介入调查这件事,杜刚拒不说出照片的来历,督查室已经通报刑警支队,勒令杜刚停止工作,直到他说出照片的来历,看这混蛋还得不得瑟?”
阎涛摇了摇头说:“我感觉杜刚应该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这件事后面应该不那么简单,我心里也有点谱了,这个案子差不多了,我看他们有些等不及了,跟他们玩玩,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和他们比,我是光脚的,他们是穿鞋的。”
胡万河笑了:“玩就玩,谁怕谁,我老胡就喜欢热闹,涛子,你可不许不带我,要不我跟你急。”
阎涛笑了:“你是典型的好战分子,唯恐天下不乱,我还在盲人骑瞎马呢,怎么带你?好了,黄苗,小薛,通知赵欣和李伟到我办公室商量一下,然后向杨支和局领导汇报,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把案子移交给侦审了。”
阎涛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家里没人,回来之前他给云飏打了电话,“帝妃”美容院未来的员工们都去即将开业的美容院了,昨天大家到的时间不一样,大部分人直接就到了阎涛和云飏的家。
今天大家过去,既是熟悉环境,也有些要布置一下,开业的时间已经定了,就在这个周末,周六上午。
根据阎涛的建议,云飏她们几个决定,明天带着大家去江城的松鹤湖玩一天,她们还特意邀请编外顾问阎涛一起去玩。
阎涛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泡在女人堆里有点别扭,可是,他又不愿意飏飏失望,也就只好请了假,好在案子破了,杨德明和局领导没等他们说话就直接给他们批了假,把上个周六、周日补回来。
胡万河特意保证,就算有事,也由他来,让阎涛和黄苗都歇几天。
阎涛先给周东北打了个电话,问他明天能不能出去,东北正在主持大学城的投标事宜,最近也很忙,不过,听了阎涛的话,他笑了:“大哥,这要是别人肯定不好使,我这里忙不过来,段董也不会给假,可是,你要是替我请假绝对没问题,嘿嘿!”
“你先别跟我‘嘿嘿’,第一,先告诉我,你会不会耽误正经事儿,第二,你愿不愿意去?算了,你就回答第一个问题吧,第二个不用回答了,彤彤也去,你不愿意去就怪了,我怎么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阎涛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东北嘻嘻笑着说:“大哥,时间总是有的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正式开标呢,我当然想出去散散心了。
“现在我跟蹲监狱都差不多了,再不出去,我都快憋疯了。”
放下电话,阎涛又打给了段文龙:“文龙大哥,说话方便么?我是阎涛。”
段文龙笑了:“涛子,只要是你的电话,我啥时候都方便,说吧有啥事儿?没事儿你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阎涛尴尬的一笑:“大哥,不要说的这么直白么,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时间宝贵,我直接说了,两件事,一个是给东北请一天半的假,另一件事是想借一两台车。”
段文龙“哈哈”大笑:“我当多大事儿呢?东北的事儿他自己安排,我才懒得管他呢,车么,需要什么车,我告诉行政部一声,以后有事你让手下人直接找他们,只要有的,想调什么车调什么车,实在不行我这台x6怎么样?
“对了,是不是飏飏和菁菁她们美容院的事儿啊?要是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她们还请我参加呢,我是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等她们开业了。”(未完待续。。)
194章 符敏要来
阎涛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他是被电话叫醒的,无论有多累多困,他这个重案大队长的手机是不敢关上的,即使是在休假。
他闭着眼,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飏飏,你在哪?是不是该开饭了?”这个时间别人是不大可能给他打电话的,大队有老胡顶着呢。
“嘻嘻!我的阎大队长,我可不是你的飏飏,是不是忙迷糊了,看都不看来电就叫飏飏?”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一个他想不到的人:“符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
符敏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怎么办?你从来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不给你打的话,慢慢的你会把我忘了的,怎么?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阎涛有些无奈,这位大姐半真半假的有时很让他头疼,他听的出来,符敏的话音里竟然有一丝哀怨。
他忽然灵机一动:“大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不会是已经到了春城吧?是不是在机场?我去接你。”
符敏笑了:“阎涛,这才像个敏锐的刑警队长么,我和朋友打赌,说我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能猜出来我要去春城,还好我没输。”
阎涛暗自呼了一声侥幸,今天是周一,他已经看了墙上的石英钟,才四点半,还没到下班时间。按理说这个时候符敏给他打电话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明天是周二了。是石教授的追悼会,中央有关部门要来人。也有海外学者会赶过来,尤其是教授的子女都分布在美国和澳大利亚,正是外交部美大司负责的地盘,符敏就是美大司的。
阎涛实话实说:“大姐,我这一多半是猜的,没多少技术含量,嘿嘿!不过,听你的话似乎还没过来呢?您什么时候到,我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有时间。可以去接你。”
符敏又“咯咯”的笑了:“我又赢了,阎涛,你太棒了,今天表现非常出色,姐决定了要奖励你,说吧,要什么?刮胡刀?打火机?
“你看我这记性,你不吸烟,不用打火机的。好吧,你不会主动说的,我看着准备吧,对了。还得给飏飏准备些礼物,估计送飏飏礼物比直接送你你还会高兴,对么?
“对了。接机就不用你了,明早市里统一安排了。”
阎涛笑了:“姐。看这意思你这次来时间会很宽裕,告诉我能呆几天。我好提前安排一下日程。”
符敏沉吟了一下,说:“阎涛,我还没想好在你那里呆几天,知道你会很忙,我怕你会没时间陪我们。
“石教授的的藏品被盗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我旁边的这位小姐和你们市里的有关人有些交情,你们市领导刚才很骄傲的跟我们这位小姐说,石教授的藏品在几天前被盗,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了。
“据说,你们有一位年青神勇的刑警队长,仅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破了案不算,还从西京和江淮市追回了赃物。
“听说,今早最后一名嫌犯落网非常具有传奇色彩,是这位刑警队长使了一招请君入瓮,嫌疑人就乖乖的去了公安局,真是太神奇了,咯咯咯!”
阎涛脸一红:“行了,行了,大姐,你这么夸下去我就快无地自容了,案子是破了,可是这是大家的功劳,我一个人又不会分身术,又是江淮、又是西京,都是同事们做的,和我关系不大。
“最后这个人之所以能抓住,那也是市里领导的领导有方,发动了大半个城市的基层组织,统一行动,才会有最终让嫌疑人自己进入陷阱,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怎么敢贪天之功。”
“咯咯咯!符姐,你又赢了,看来你对他真的非常了解,好了好了,馨语可不跟你赌了,今天输的太惨了,嘻嘻!”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比符敏更年轻,更甜美的声音。
接下来是符敏的笑声:“听见了吧?阎涛,是真的,姐姐在和馨语打赌,馨语听你们市里人说是一位重案大队长刚刚破获了一起极其复杂的大案,我说和你很熟悉,馨语不相信,所以我们俩就打赌。
“现在,她输了,就得陪我一起去春城,阎涛,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在你那里多呆几天,到周末,你能有时间么?”
阎涛笑了:“真是巧了,大姐,如果是平时,我还真的很难有这么多时间,这不刚好破了这个案子么,我几乎是两天没怎么睡了,案子破了,局领导一高兴,给我放假了,如果没有极特殊情况,这周可以不上班。
“而且飏飏的工作调转也已经完成了,正在筹备美容院开业,时间也比较宽松,她也可以陪你的。”
符敏很高兴,立刻说:“那好,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就是一上午的工作,只要没什么差错,下午就没事了,而且去的也不是我一个,还有一位处长,我主要是去看你们夫妻俩。 “咯咯,所以这接待工作,从明天下午开始就交给你了,我可告诉你,我还要带两位美女妹妹去,你一定不能怠慢,明白么?”
阎涛想了一下,说:“姐,不瞒你说,本来我们明天安排了活动,准备去江城市的松鹤湖玩,都是飏飏美容院的小姐妹,你看是我和飏飏单独陪您还是我们等你们一下,下午一起去江城呢?”
符敏像是和那位馨语小姐一起商量了几句,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就一起玩吧,人多还热闹,馨语去过松鹤湖,她说这个时候那里挺好玩的,下午去。晚上可以在那里过夜。”
阎涛笑了,看来这位馨语小姐确实来过松鹤湖。他和飏飏原来就这么打算的,不过原定是上午走。稍晚一些,赶到松鹤湖吃午饭。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说好了,明天符敏抽出时间就给阎涛打电话。
这边刚挂断电话,云飏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哥,和哪位美女聊天呢?说了这么久?人家都打不进来呢。”
阎涛笑了:“飏飏真聪明,真的是美女,还是大美女呢,你猜猜是谁?”
“大美女?那就是比飏飏大了。不能是苗苗姐,如果是苗苗姐你就不会让我猜了,哥,这位大美女我认识吗?”飏飏认真的问。
“你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是我跟你说起过。”阎涛提醒道。
“嘻嘻!那我猜到了,是京城的符敏姐姐,对吧?她是要来春城吧?”听得出来,云飏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阎涛马上给予肯定:“飏飏真聪明。像我一样聪明,一猜就中,她明早过来,参加石教授的葬礼。然后会留下来玩几天,她还会带两位女朋友一起过来。”
“太好了,哥。我们的美容院就是周末开张,到时候会有一些春城市的名媛贵妇参加。就算符姐不愿暴露身份,可是人家大家闺秀的气质在那。肯定会为我们增色不少,我们给符姐终身钻石会员待遇,嘻嘻!”云飏兴奋得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哥,说起符姐我都忘了,美容院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开业了,文龙大哥借给我们的保安也过来了,这几天两班倒,住在店里。
“一会儿,我们打算去附近的新元饺子馆吃饺子,你过来么?要是嫌累的话,我给你要点三鲜馅的水饺带回去,不过,哥,兰子那丫头赖上我了,一定要跟我回来,其他的人今晚去菁菁那里住。
“我本打算在宿舍没装修好之前让她们住旅馆的,可是菁菁和她们都愿意去她那里,我觉得也不错,这样可以让大家尽快熟悉起来,我猜菁菁也是这个意思。”
阎涛笑了:“飏飏,怎么还饶上弯子了?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樱兰那丫头最近要常住我们家么?放心吧,我有那么小心眼么?反正我们也有两个房间,就当她是自己妹妹了。”
估计是昨晚这些丫头疯累了,云飏和樱兰回来的很早,不到六点就到家了。
云飏给阎涛带回来的东西很丰富,饺子就要了四样,一样二两,三鲜馅的、酸菜猪肉馅的,还有羊肉茴香馅的,还有一个牛肉萝卜馅的,这都是阎涛的最爱。
两人还给他带回了一盒老醋蛰头、一盒果仁菠菜、一个熏大肠和熏肚片的和盘,还有一盒酱牛肉。
阎涛看着摆了一茶几的饺子和菜,有些发懵:“飏飏,兰子,这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吗?好像够我吃一天了。”
云飏从厨房拿出一瓶红酒,嘻嘻一笑:“哥,你要把这些都吃了,我和兰子就得挨饿了。”
樱兰一边拿出三副碗筷摆在茶几上,一边帮腔说:“姐夫,人家和姐姐为了回来陪你可是一口没吃呢,不然能这么早啊?”
阎涛这才明白,原来飏飏是为了陪她回来吃这顿饭才早回来的,不然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像小燕子一样,怎么会这么早就回巢啊?
阎涛温柔的看着云飏说:“谢谢你,飏飏!”
樱兰嘟着小嘴说:“姐夫,这饺子和菜是兰子和姐姐一起拿回来的,为嘛不谢谢兰子?”
阎涛屈指在樱兰头上弹了一下,说:“也谢谢兰子。”
樱兰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呲牙咧嘴的说:“姐,你看你老公啊,他欺负我。”
云飏把三个高脚杯倒上了红酒,瞪了一眼樱兰说:“欺负你就对了,你最小,不欺负你欺负谁?赶紧坐下,别晃了,我们一起敬哥一杯酒,祝贺他破了大案。”
樱兰端起酒杯,眨了眨毛茸茸的大眼睛,说:“姐,破大案和我们有毛关系,我们还是敬姐夫明天能陪我们一起去玩吧,嘻嘻!”
阎涛举起高脚杯先和飏飏碰了一下,然后,又碰了一下樱兰的酒杯,说:“樱兰说的有道理,案子是公事,玩是私事,在家里私事为主,飏飏,我们就共同预祝我们明天玩的开心。”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两台金杯海狮面包车和一台沃尔沃s80轿车停在了阎涛家楼下,金杯面包车是冯菁向段文龙借的,那台崭新的沃尔沃是冯菁自己的坐车。
随同两台车一起过来的,除了这两天陆续过来的美容师,还有周东北和李彤,以及高原和黄苗,黄苗本来就休息,高原是阎涛昨晚电话里强拉过来的。
阴盛阳衰,在一大群女孩子之中,只有阎涛和周东北两个男人太孤单了,所以在拉上高原的同时,他把四海也叫上了,四海如今怎么也算是帝妃美容院的家属了。
赵四海年轻,没有赶上市局最后一次集资建房,现在和陈蓉小两口住在教师新村陈蓉的父母家里。
四海和陈蓉是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很好,阎涛亲自开车把他们俩接到了自己家楼下集合点。
一回到自己家楼下,阎涛终于明白了,云飏为啥一定坚持要把自己家定为集合地点,因为他看见云飏正和薛红、小小黄苗三名女警察谈笑风生叽叽喳喳的聊得正欢。
他明白,云飏这是借这个机会向市局家属区的所有人示威,证明。
促成这件事的一定还有黄苗的影子,不然,云飏和薛红不是很熟,她一个人不大容易完成这个任务。
这四个人站在一起,正好是阎涛大队长的妻子和三位“绯闻女友”,这不是特意安排是什么?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看见阎涛从车上下来,黄苗分明借着云飏身体的遮挡向阎涛做了个鬼脸,他要是再不明白咋回事,那就是傻子。
熟人还不止她们,阎涛放眼看了一圈,兰梓萌、马郁兰赫然也在人群里,阎涛分别过去打了招呼。
他看了一下手机,快到十点了,符敏还没给他打电话,他不便给她打过去,只好等。
阎涛招手把冯菁叫到身边,笑着问:“都准备妥当了吗?”
冯菁微微一笑:“大哥,有菁菁做后勤总管您就放心吧,万事俱备,只等符敏姐姐她们一有消息,我们就出发。”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奥迪a6l轿车几乎是毫无声息的停在了他们身边。(未完待续。。)
195章 特殊的礼物
一位年轻的司机迅速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翻身左手拉开后车门,右手很自然的覆在了车门的上边,保护着下车人的头部。
符敏一身草绿色职业套裙,脸上挂着微笑,优雅的向快步走过来的阎涛伸出了自己的手:“阎大队长,久违了!”
阎涛笑着和符敏握了握手,一拉身边一身淡紫色衣裙的云飏,说:“大姐,这就是我爱人云飏。”
云飏亲热的和符敏轻轻拥抱了一下,笑着说:“哥没有骗我,大姐果然是仪态万方,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符敏轻轻地在云飏的耳边说:“妹妹,我的身份还要请妹妹保密哟!”
云飏嫣然一笑:“姐,你就放心吧,除了我和哥,没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您是外交部美丽的女处长,这已经很炫目了,嘻嘻!”
符敏一拉云飏,回头看了一眼阎涛说:“过来,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我的好姐妹,馨语妹妹,郇馨语。”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奥迪a6l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轻轻的打开,一位身着牛仔裤、t恤衫、运动鞋,年纪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女孩身手矫健的跳下车门,随手拉开后车门,另一只手扶在车门上方,比刚才那位司机还熟练。
一位一身洁白裙装的少女已经笑着走了下来,瞋了牛仔女装少女一眼说:“我七老八十了啊?要你扶我?去,退后三步!”
“是,海萍服从命令!”那位自称海萍的女孩双脚并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退后了三步,却嘻嘻一笑。小女儿态毕露。
阎涛却感觉心里一动,那女孩的军礼太标准了。动作也非常规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且动作敏捷,纤尘不染,这是个高手,二十出头的女高手,给一位同样比她大一两岁的女孩开车门,什么背景?
没容他多想符敏已经拉着云飏绕过车尾走向了那位白裙女孩,凭直觉。阎涛猜测这位郇馨语就是昨天下午和符敏大赌的那位。
云飏先和郇馨语握了握手,郇馨语又把傍边的牛仔女孩介绍给云飏:“这是我的朋友海平,关海平。”
然后又大方的把手伸了出来,和阎涛轻轻一握,笑着说:“阎大队长果然威风凛凛,馨语久仰大名了。”
阎涛微微一笑:“馨语小姐客气了,阎涛一名普通刑警而已,敢问馨语小姐的姓氏郇是一旬两旬的旬字加个右耳么?”
郇馨语一愣,随即露齿一笑:“阎大队长果然见多识广。这个字比较生僻,知道的人不多,大多数人还以为我姓的是齐桓公的桓呢。”
阎涛也笑了,摆摆手说:“碰巧而已。我们松北市城关镇有一支郇姓,书香门第,所以偶然想到。呵呵!”
郇馨语的目光在阎涛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钟,然后笑着说:“确实很巧。咯咯!阎大哥,云飏姐。冒昧打扰,抱歉了!”
云飏笑着拉起了馨语的一只手说:“既然是符大姐的好朋友,也就是飏飏和哥的好朋友,再客气就是见外了,馨语,符姐,我们要不要到楼上坐坐,上面三楼就是我家了。”
郇馨语看了看符敏,符敏看了一下一群女孩子,笑了:“我和馨语本来给大家准备了点小礼物,按理说应该送到楼上去,可是我看大家都有些等急了,上楼以后又难免客气一番,不如我们都上车吧,请司机帮我们把东西搬到大车上,我们车上聊,怎么样?”
阎涛点点头:“也好,我们到车上再给大家互相介绍吧。”
说完抬头看见菁菁正在召集美容院新来的美容师集合,上另一台面包车,回头对飏飏说:“看起来菁菁对管理还是有一套的,那我们就上这台车吧,回头让菁菁也上这辆车。”
然后,抬头问符敏:“大姐,市里这台车还要回去吧,你们是不是也上这台面包车?如果不习惯,那边的沃尔沃也是咱们的车。”
没等符敏说话,小丫头海平抢着说:“当然是坐大车舒服了,小车太憋屈了,是吧馨语姐?”
郇馨语嗔了海平一眼:“臭丫头,就你聪明,还不上车?”
关海平吐了吐舌头率先跳上了车,阎涛等大家都上了车之后,才随着从另一台车上下来的冯菁的身后上了车。
此时,云飏已经把车上的人给符敏她们三个人介绍了一遍。
阎涛又把冯菁介绍了一下。
两台金杯面包车随即启动,开往江城市方向。
车上,阎涛自然和云飏坐在一起,符敏和郇馨语、关海平是阎涛的朋友,云飏自然要以女主人的身份陪在她们身边,这样,围绕着他们几位,黄苗、冯菁、梅樱兰、李彤、兰梓萌等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关海平从车的前部拎过来几个袋子,不问可知,这是她们三个人带来的礼物。
符敏打开一个袋子,翻出几个精致的小盒子,笑吟吟的放到身后的云飏的座位上:“飏飏,这是几瓶香水,是我们三个人的一点心意,昨天临时决定过来的,有点仓促,也不知道带点什么。
“我问阎涛你喜欢什么,他又跟我们假装客气,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就随便拿了几瓶香水,各种香型的。”
云飏拿起来看了一下,当然都是大品牌:迪奥、香奈儿、兰蔻……有七八瓶之多。
她嫣然一笑:“姐姐,两位妹妹,谢谢了,这么多,我哪里用得完啊?”
郇馨语笑了:“飏飏姐,其实也不是送你一个人的,知道这里有好多姐妹,可是都不熟悉,就请你代劳送给大家吧,另外那里还有一些丝巾,小饰品什么的,都是女孩子的东西,看大家喜欢什么,劳驾你给大家分一下。
“不过,不知道还有几位男士,我和阿敏姐只是给阎队选了两样东西,飏飏姐,这两样东西可是有点含义,本来都是应该你送的,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新鲜的,选了两样,你不会吃醋吧?咯咯!”
云飏“扑哧”一声笑了:“馨语妹妹,你看我像是有那么不懂事么?你和符姐姐送我们夫妻礼物,还精心挑选,那是看得起我们,我吃什么醋呢!”
郇馨语狡黠的抿嘴一笑说:“姐姐不吃醋就好,海平把我和敏姐给阎大哥选的礼物拿过来。”
关海平答应着,拿过一个袋子,递给了郇馨语,郇馨语打开袋子,又拿出两个长条状的盒子,慢慢的打开,车上的人都不坐了,纷纷围过来,看她们这两位美女到底给阎涛选了两件什么礼物。
云飏嘴上说的大方,心里也有些忐忑,偷偷瞥了一眼阎涛,见他一副淡然的表情,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阎涛心里有数,从形状,他都差不多能猜到是什么东西,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平常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太过分,所以他心里非常笃定。
郇馨语的动作很缓慢,似乎是在有意的吊人的胃口,她也偷偷的向斜对面看了一眼,见阎涛一副笃定的神情,索性停止了动作,看着阎涛说:“阎大队长,你对这两件礼物没有一点好奇心么?”
阎涛笑了:“当然有了,两位美女为我精心挑选的礼物我当然想知道是什么,可是,现在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答案,所以这好奇心也就减弱了许多。嘿嘿!”
“哦?你已经猜到了答案?”郇馨语疑惑的看了一眼符敏,“那你说说看,到底这两件礼物是什么?”
阎涛微微一笑:“我只是说能猜个大概是什么东西,至于品牌么,你们把包装都换了我自然猜不到,除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说完,故意向符敏那里看了一眼。
郇馨语脸上的疑惑表情更甚,看着符敏嘟起了小嘴儿。
符敏赶紧摆手说:“馨语,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故意挑拨离间,我才不会给他通风报信呢,他这家伙诡计多端,忘了那个偷字画的怎么上他的当了?”
郇馨语这才回过味来,瞪了一眼阎涛说:“好你个阎涛,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好吧,你只要说出来这两样东西是什么,不用说出品牌,我就算你赢了,中午我自罚一杯酒,如果说不出来,你自罚三杯,怎么样?大家都给做个证明,飏飏姐,你不许心疼。”
阎涛故意摇了摇头说:“这显然是个不平等条约,我输了罚三杯,你输了才罚一杯,说不定一杯还要别人替喝,什么啤酒之类的,唉!到处都有不平等。”
郇馨语撇了撇嘴说:“原来也是个小气男人,亏得敏姐把你夸的上了天,好,我不占你便宜,我输了也喝三杯,决不让别人代劳,就喝红酒,怎么样?如果没有红酒就白酒了,不过白酒不能用大杯,三小杯,这下总行了吧?”
符敏苦笑着摇了摇头:“馨语,你又上当了,阎涛怎么可能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他这分明就是激将法,我都告诉你了要时刻注意他的阴谋诡计,你还是冲动了。”
其实,话一出口,郇馨语也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已经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去呢?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虽然平时也有些争强好胜,喜欢和人打赌,可是,一向淡定的自己怎么今天竟然会有些冲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