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 大学城
段天成看了一眼丛惠:“把文件拿给我。”
丛惠答应一声,从旁边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走到段天成面前,双手捧着,放在了桌案上。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阎涛,眼光中充满了敬羡。
段天成拿起桌案上的文件,看了一眼阎涛,然后又把目关转向了大家:“这是我亲笔签署的文件,一式五份,一份给文龙,一份給菁菁,一份留董事会存档,一份我自己备存,最后一份交给阎涛。”
大家脸上的疑惑之sè更浓,阎涛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老爷子,你……”
段天成摆了摆手说:“涛子,别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的。”
说完他又转向了大家:“这是一份授权书,内容是,我本人,段天成,天泰集团大股东,天泰集团百分之五十一股份拥有着,在这里郑重授权阎涛,从即rì起,对天泰集团的重大决策具有一票否决权。
“我去世之后,此授权对我的继承人继续有效,直至终身。授权人:段天成,X年X月Xrì。”
段天成还没有读完,屋子里一片哗然,除了段家的三个人,以及阎涛、丛惠,其余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吃惊过后,大家的表情各异,云飏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的爱人。
周东北是一脸的艳羡,也有些许自豪。
李彤看了看阎涛又看了看周东北,满怀欣喜,她是觉得东北有这样的大哥,为他感到欣慰。
丛姗姗此时对阎涛的敬佩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她痴痴的看着阎涛,简直都呆住了。
还有一个人内心也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感到欣慰,她就是冯菁。
阎涛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你这是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啊,我也不懂什么企业管理,哪敢指手画脚啊?要是瞎弄一气,这不是给天泰添乱么?”
段天成摇摇头,说:“就因为你不会随意指手画脚,我才敢这么做。其实,与其说这是给你授权,不如说是给了你一份责任。
“私下里,我们曾经说过,我的原意你也明白,我本打算请你过来帮文龙,甚至可以让文龙把董事长交给你,可是,你志不在此。
“因为你的身份和为人,我不便给你什么股份和公开的职位,所以,我只好用这个办法,把你和天泰的兴衰联系在一起,这样一来,你就会有一种责任感,以我对你的了解,将来无论任何时候,天泰有难,你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阎涛摇了摇头:“老爷子,实在没有必要弄这种形式,你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无论谁有事都不会看热闹。
“而且,文龙大哥成熟稳重,经验丰富,哪有我这一个商场白丁说话的余地啊?”
段文龙摆了摆手,说:“兄弟,你就别推辞了,老爷子也是一片苦心。你说我成熟稳重,经验丰富,我不否认,四十多岁的人了,跟老爷子也打拼了多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可是,大哥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心软,关键时候下不了狠手,有时候也难以下决心,这是商场大忌。
“老三在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他的狠辣和决断能弥补我的这个不足,说心里话,如果他不出事,过几年磨练磨练我是准备把董事长这个位置交给他的,可是……
“我对你了解得不算多,可是,老爷子和我长谈了一次,他老人家对你的评价是:悲天悯人、智计百出、杀伐决断。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对人有过这么高的评价,我倒是觉得,仅仅是对天泰的重大事务的否决权还不够,还应该加上对重大事务的决定权。
“当然,即使没有这一条,如果天泰在我的手里,我也会记住这一点,面临重大问题的时候,我会向你请教,妹妹,你做个见证,记住哥哥今天说的话。”
冯菁轻快的答应一声:“我记住了,哥,到时候可不许反悔,我监督老爸的授权执行,嘻嘻!”
阎涛还想推辞,段天成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再讨论,飏飏、菁菁你们几个女孩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涛子、东北和文龙留下,我们有其他事情商量。”
云飏、冯菁和李彤互相拉扯着叽叽喳喳的走了,丛惠和丛姗姗姐妹也退了出去。
段天成把周东北的企划书和可研报告推到段文龙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东北弄出来的,他可是交大的高材生,我跟你提过一次的,你看看是否可行。”
段文龙接过文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段天成这才看着周东北说:“现在没人了,你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周东北不好意思的笑了:“段伯伯,还是您了解我,我不是不信任大家,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可是,毕竟人多嘴杂,这件事又关系重大,我不敢有半点疏忽,在监狱里的时候,我也是偷偷弄的,出来的时候,因为有高原的面子,看守也没仔细检查。
“所以现在,知道这份东西的,除了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就只有我的一位狱友,前chūn大基建处的处长了。”
“哦?chūn大基建处处长?袁平山?他和你关在一起?”段天成惊讶的问。
周东北点了点头,说:“这位老兄是名副其实建筑方面的专家,因为一时起了贪念,在chūn城大学的基建工程发包的时候,收了建筑商二十万,被判了十年。
“他追悔莫及,已经年过半百了,就因为儿子出国的事,想弄点钱,结果锒铛入狱。
“现在chūn城大学主管基建的副校长雷洪曾经是他的学生,两个人相交莫逆,雷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向他请教。
“袁平山在外面的时候,为人比较张扬,没什么朋友,他又过惯了养尊处优的rì子,前年刚进去的时候非常苦闷。
“因为毕竟都是文化人,又都是搞建筑的,我们俩比较有共同语言,我给了他不少宽慰,大哥和高原他们送进去的吃的,我也分给他一半,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见我在里面还在努力学习,对我也非常有好感,教了我不少实际工作中的东西。
“上个月,雷校长又去找他,透露出chūn城大学并校以后准备在南城新区征一块地,搞一个大学城。
“因为chūn大力量有限,拟通过招标,找一个省内外有实力的房地产开发企业来做,雷校长请袁平山帮助他先制定一个初步规划。
“袁老爷子年纪大了,jīng力有限,监狱里也不可能给他配备助手,我就临时充当了他的助手,绝大部分文字xìng工作都是我帮他弄的。
“所以,他也没有瞒着我,对一些具体数据也没什么避讳,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粗心呢。
“谁知道,我偷偷做的一些东西,他早就知道,在我出狱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他偷偷的找到了我,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我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出狱了。
“他说,这两年来我对他的帮助很大,如果没有我,他可能都没有勇气活下去了,他也没什么可报答我的,就当这些资料算是给我的一份人情。
“但是他对我有个要求,一定要找到一家口碑好、信誉度高的地产开发企业,千万不要为了眼前利益把这东西卖了。
“他向我推荐的两家本地企业其中之一就是天泰地产,袁处长对段伯伯的为人很是敬佩,所以,我才和大哥说,我要找一家够规模的房地产企业,没想到,大哥早就有了打算,而且还和你说了,如果您对这个东西感兴趣,那也算是我们有缘吧。”
段天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说话,阎涛和周东北也没有出声。
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段天成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我的一个梦啊,我多年来期盼的一个梦。
“刚并校不久,老校长严峰就有一个设想,建一座大学城,把几所大学都迁出去,迁到一起。
“可是,那时候只能是个梦想,我们是个穷省,财力有限,chūn城大学在全国的地位也仅排到五、六名,当时国家也根本不可能拿出大量的资金要我们搞这样一个劳民伤财的大工程。
“所以,老校长只能和我没事的时候喝两盅,憧憬一下。
“可是,他也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梦想,一直在千方百计的努力争取在任期间实现这个梦想。
“可是,最终他还是在前年离开了,怀着满腹的遗憾离开了。
“据说这位还不到五十岁的新来的校长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但是城府极深,他又是直接从教育部过来的人,几乎没有人能了解他的心思。
“不过,从去年开始,还是有人向我透露,说韩校长在调研并校后,各个分校的资源整合情况,还向国土局咨询过南部新城的土地价格。
“所以有人据此猜测,韩校长很可能在打建立大学城的主意。”
152章 夙愿
段天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说实话,我和雷洪也算有些交情,不过,这个人太严谨,也非常有原则xìng,一个多月前,大概也就是他找袁平山的时候吧,我从chūn大内部打听到确切消息,确实韩铁民校长有意在南部新城搞一个大学城。
“我就约了雷洪吃饭,他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不过,计划还在酝酿中,要我不要心急,到时候他会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三天前,省委、市委有关领导和chūn大的相关领导联合召集我们省内外几家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开了一个吹风会,通报了chūn城大学建立大学城的计划,要我们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做出相应的企划案,做出标书,参与竞标,中标的企业将和chūn城大学一起筹划建立大学城。
“这三天来,我一直在琢磨大学城的事,也给相关的一些人打过电话,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具体方案,哪怕是透露一点细节。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没有任何人了解情况,就连是谁在参与这件事都没人说得清。
“现在看来,雷洪这小子太鬼了,他找袁平山来做这件事,恐怕不只是要仰仗袁某人的经验和能力,更主要的是从保密的角度考虑。
“谁又能想得到,这么重要的方案,是出自一位囚徒之手呢?
“可是人算不rì天算,雷洪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袁平山的身边还有你这么个人,一个建筑系的高材生,一个做过建筑企业副总的人,而且还非常得到袁平山本人的倚重。
“冥冥中老天又把你送给了我,你们说,我现在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敬畏啊!上苍如此的眷顾我,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天泰能够承接这么大一个气势恢宏的项目,我死亦瞑目矣!”
说完这番话,段天成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阎涛默默地从桌上的纸匣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段天成,段天成摆了摆手,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已经看完了最后一页文件的段文龙,说:“请董事会通过一项任命,任命周东北为地产公司常务副总裁,支持地产公司工作。
“另外,公司还有一套闲着的别墅吧,分配给东北,车么,暂时就用段文虎的那台奥迪吧,方便的时候再换新车。”
段文龙点点头,刚想答应,周东北和阎涛同时伸手一拦,异口同声的说:“且慢!”
段天成有些不悦,伸手拿起那份文件,晃了晃,看着他们两个说:“就凭这份文件,给东北一个副总一点都不为过,这是他应得的待遇,你们为什么阻拦?”
段文龙也接过话茬说:“兄弟,东北,老爷子说得对,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份资料,非常的细致翔实,具有非常强的可cāo作xìng,有了这份文件,我们拿到这个项目万无一失,所以就算直接任命东北做房地产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也不为过。”
阎涛笑了:“老爷子、大哥,可能你们说的有道理,这个计划对天泰来说非常重要,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就更不应该太张扬了,你的意见呢,东北?”
周东北笑了:“难得大哥和我这么默契,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话。
“段伯伯,段董,东北感谢你们的器重,可是,这件事不宜cāo之过及,不是我客气,也不是谦虚。
“我毕竟刚从监狱出来,一下子就变成了天泰地产的常务副总,这太惊世骇俗了。
“天泰地产在chūn城市,乃至全省有着具足轻重的地位,文彪董事长刚刚去世,业内很多人都会关注着它的人事安排。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命一个刚出狱的劳改释放犯为主持工作的常务副总,别人会怎么想?”
段天成冷哼一声,说:“天泰集团和天泰地产都是我一手创办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有什么权利置喙?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我和文龙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周东北苦笑着摇了摇头:“伯伯,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件事传到雷洪耳朵里,我们再拿出一个和他们的计划非常接近的标书,我再来主持这件事,您说,他会不会把我从监狱里放出来就受到重用和整件事联系起来考虑?
“你也说过,他是个严谨和原则xìng很强的人,万一他到监狱向袁平山求证一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周东北这连续两个问题一提出,段天成和段文龙父子同时一愣,随即段天成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小子,居功不自傲,思虑周详,你的智慧和品质直追阎涛,我天泰集团添了你这员大将,远比这个项目要珍贵得多。
“文龙,就按阎涛和东北的意见办,这项任命暂缓执行,就给东北一个项目经理,而且,这个项目初期阶段要暗中cāo作,东北不宜多露面,前面另行安排一个人装装样子。”
说完,拍了拍周东北放在桌子上的手背:“小伙子,只好暂时委屈委屈你了,等到大功告成,我们再重新安排,天泰的未来就要靠你们了。”
大家边聊着边喝茶水,阎涛有点内急,起身去洗手间,刚一推门,几乎和丛姗姗撞了个满怀,小丫头脸一红,看四下没人,随手关上门,悄悄说:“大哥,祝贺你,今后天泰你就能当半个家了。”
阎涛笑着摇摇头说:“别胡说了,只不过是个形式,别当真,另外,记住老爷子的话,在这里听到的事情千万别出去乱说,否则后果你知道,我也保不了你。”
丛姗姗嫣然一笑:“大哥,你以为姗姗是小孩子啊,我知道分寸的,失去了老爷子和你的庇护,姗姗还怎么活啊?”
说完,眼珠转了转说:“大哥,以后飏飏姐的美容院开在隔壁,你是不是就会经常过来了?”
阎涛摇摇头说:“恐怕不会,你飏飏姐都不亲自参与经营,她来的次数都不会太多,更何况是我了,有什么事么?”
丛姗姗哀怨的看了阎涛一眼,低下了头说:“人家会想你么,你要是经常过来,姗姗还有机会见到你,哥,姗姗这颗心永远向你敞开着。”
阎涛摇了摇头,严肃的说:“姗姗,你不能总是这样,要端正心态,我有自己的女朋友,你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快进去给老爷子甜茶吧,我去洗手间。”
说完,转身就走,丛姗姗的脸上充满了哀怨,旋即,又露出了坚毅之sè。
阎涛从洗手间出来,刚走到房间门口,裤子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不熟悉的号码,而且是安北的号段。
他微微一笑,接了起来:“你好,是罗局吗?”
话筒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是我啊,罗焕文,不愧是重案大队长,从号码就判断出是我了,记得昨天你是用俏俏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啊?”
阎涛笑了:“罗局,我安北没什么朋友,安北的号码找我,我才十之仈jiǔ是您,怎么?还没回去吗?”
“还没走,事情刚处理完,我打算明天下午回去,这段时间想见你一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罗焕文直接了当的说。
阎涛沉吟了一下,说:“罗局,您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事就算了,我今天恐怕抽不出时间。”
罗焕文顿了顿说:“阎涛,我不是请你吃饭,也不是要表达什么谢意,我知道,你这种人不会在乎这些虚的。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如果今天安排不开那就明天,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对了你准备一辆车,最好是别人的,不要太显眼。”
挂断电话,阎涛想了一下,不知道这位罗局长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搞得还神神秘秘的,像做地下工作一样,至于么?
算了,懒得去想,明天再说吧。
阎涛回到房间,段天成问道:“刚才听见你在门口接电话,是安北那个罗局长么?你上次和他女儿和老婆发生冲突的那个?”
阎涛点点头说:“是他,昨天他那个宝贝女儿出了点状况,恰好被我赶上了,我也算救了他女儿,他说要跟我说几句话,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阎涛把通话大致内容说了一下。
段天成沉吟了一下说:“他是应该忌讳什么人,涛子,事情发生以后,我找人打听过这个罗焕文,口碑还不错,虽然霸道些,为人还比较直爽,重义气,有这个契机,多联系联系。
“这个人能量不小,上次不就差点成了你们的一把局长么。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这句话虽然有些功利,可是不无道理。”
阎涛感激的举起手中的茶杯说:“谢谢你老爷子,让你为阎涛cāo心了。”
段天成不悦的摇了摇头说:“你这是跟我见外么?”
阎涛赶紧陪笑说:“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呢?大哥,你手头有没有不大常用的车,不要高档的,也不要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你们公司的车,明天我用一下。”
153章 另一种讨好
段文龙笑了:“兄弟,你这那里是借车啊,分明是在讨好老爷子,表明你不见外。
“不过,大哥我高兴,你总算是张了一回口,这好办,下面分公司进了几台车,刚落了牌子,除了我们内部几个人,就是交通队车辆处的人知道底细,保证没人知道是谁的车。
“别克行吗?开着挺舒服的还不显眼,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用多长时间都行,直接给你送家里?”
阎涛点点头,说:“没问题,又不是真的当间谍,只是稍微注意一下就行,就直接送我家,,我把地址写给你。”
段文龙想了想,说:“不用了,菁菁这两天总往你家跑,就让她开去吧,我也得帮她准备一台车了,我这妹妹呀,过去给什么都不要,这次还真给面子,主动要我帮她弄台车,差点把我这当哥的弄哭了,唉!
“我说怎么突然转了xìng子呢,老爷子说都是你帮忙做的工作,兄弟,老哥我真的要感谢你啊!”
看得出来,段文龙是真的很激动。
“涛子,要不那台车就长期借给你吧,我看你那台捷达都要老掉牙了,和你的身份也不相符啊,借给你,也不送你,总不算我贿赂jǐng官吧?
“还有,听菁菁说,你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你们jǐng官宿舍,那里都是单位的人,进进出出的有时候也不方便,而且还是两居室,你也要结婚了,干脆连房子我一并借给你算了。”
没等阎涛开口,段天成微微一笑:“文龙,你还是不大了解他啊,这件事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一直都没说出口,涛子要是能领你这个情就怪了,那就不是他了。”
周东北看了面带微笑的阎涛一眼,说:“还是伯伯了解大哥,他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就算是我有能力送给他,他都不会要的。”
阎涛笑着摇了摇头,说:“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确实不能接受。
“我的工作太敏感了,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为这么点事被人诟病都不值得。
“我结婚的事,很简单,就在我那两室一厅,我是一名jǐng察,飏飏不会在乎房子的大小,否则她哪里会看的上我呢?要找有别墅的应该没问题。”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嘻嘻!飏飏姐,你看姐夫有多了解你,他骄傲的,心里美着呢。”
不用问就是梅樱兰的声音,阎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丫头,走到哪里哪里就热闹了,老爷子,您还得多担待,樱兰就是这种xìng格,天真烂漫的。”
几个女孩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梅樱兰嘟着小嘴说:“姐夫,你咋这样啊?我还没有拜见老爷子呢,你就说我坏话。
“要是老爷子不喜欢我,就跟你算账。”
说着连蹦带跳的走到段天成面前,像电视里演的古代妇女一样双手放在腰间,身体微微下蹲,嘴里说着:“老爷子万福金安,小女子樱兰给您请安了。”
嗲声嗲气,把一屋子人全都逗笑了。
段天成笑得合不拢嘴,说:“快坐、快坐,这丫头好,我老头子喜欢,比我那菁菁活泼多了。”
梅樱兰赶紧说:“老爷子,菁菁姐那是文静,淑女,侄女这是调皮,将来嫁不出去的。嘻嘻!您不知道,飏飏姐和菁菁姐一直商量着要把樱兰也调教成像她们那样的淑女呢,这不,又来了一位彤彤姐,更温柔贤淑,这下樱兰有的罪受了,您老要为我做主啊!”
段天成哈哈大笑:“做主,做主,怎么能都像一个模子出来的呢?xìng格就是要有所不同,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会嫁不出去?我才不信呢。
“文龙,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公司里有那些刚毕业,有文凭,有本事的小伙子多给我们樱兰介绍几个。”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了坐。
段天成看了看云飏说:“怎么样?地点和格局什么的还满意么?如果不满意,我们再找别的房子,这件事也交给你文龙大哥来办,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云飏嫣然一笑说:“伯伯,我们四个人一致意见,对地点非常满意,没有比这里更合理的地方了,至于格局么,房子是框架结构,除了主体不能动以外,其余的都可以按我们的要求重新隔断,而且一楼原本就是大厅,非常合适,谢谢您了!”
段天成假装绷着脸说:“再说这种客气话我就生气了,你要谢就谢谢阎涛,他今天给天泰送来了一个杰出人才,东北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我们天泰的栋梁。”
段天成的话一出口,又是一片惊叹之声,最高兴的当然是李彤了,她看向周东北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爱恋和自豪。
这时,丛惠推门进来请示说:“干爹,酒菜都预备好了,现在要开饭么?”
段天成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十一点多了,点点头说:“开饭,把我那瓶五十年的茅台拿上来,今天我要和涛子、东北好好喝几杯,你们女孩子喝红酒吧。拿几瓶好好一点的,让姗姗也过来,你们姐俩也都坐下,都是年轻人么,让服务员去张罗。”
看得出来,老爷子今天是真的高兴,自打阎涛和他说过丛姗姗的事情以后,段天成对姗姗的态度明显有了改观。
阎涛摆摆手说:“老爷子,五十年茅台现在已经非常珍贵了,省长家里也未必有,您就别糟蹋好酒了。”
段天成两眼一瞪:“什么话,我们喝了怎么能是糟蹋?你们都是我最尊贵的客人,给你们喝才是得其所,要是别人喝了我才会心疼呢,快去,小惠,别听这小子胡说。”
酒菜上齐了,大家分别敬酒,虽然不是什么太正式场合,可长幼尊卑,国人的酒桌文化还是要讲的。
几杯酒下去以后,段天成看了看云飏他们几个女孩子,说:“这回你们四位合作人到齐了,老头子有几句话,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
云飏笑了:“伯伯,您老是生意场上的老前辈了,您的教诲,可是许多人花钱想听都听不到的哟。”
樱兰也赶紧表态说:“对、对,老人家肯定有办法让我们快点发财的。”
云飏嗔了她一眼说:“你这孩子掉钱眼里了!”
樱兰嘟囔着说:“谁不想发财啊,不想发财做生意干嘛?”
气的云飏干瞪眼没话说。
段天成笑了:“梅丫头说的没错,做生意就是要赚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赚钱也不是什么钱都能赚,不义之财不能贪,国家的税不能逃,这是这些年我总结的两条,也算是心得吧。
“贪了不义之财,自己会睡不着觉,别人也会指脊梁骨,有再多的钱,人格丧失,尊严没了,这样的人在世上只能是行尸走肉。
“涛子有句话说得特别好,我在这里重复一下,与你们共勉。他的意思是,职务高低、金钱多少确实能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但是却不一定给人带来社会荣誉感。
“人们崇尚金钱、崇尚权力,除了给人带来物质享受以外,最重要的是一种社会荣誉感所带来的心理满足,在物质已经很丰富的今天,这种心理要求越来越重要,也是越来越多的社会jīng英的jīng神追求。
“可是,并不是位高权重,富可敌国就能满足这种心理需求,无论是手握重权的贪官,还是巧取豪夺挥金如土的商人,社会不会承认他们的价值,他们本人也无法享受那种社会荣誉给他们带来的尊崇。
“有的只能是虚假的阿谀奉承,相互利用。
“可见,我们做生意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同时,最不能忘记的一句话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顿了一下,段天成和几个男人碰杯喝了一口酒,吃了点菜,放下筷子,段天成又接着说:“说这些都是题外话,只是一个铺垫,中心目的是一个,我想给你们提一个建议。
“听菁菁说,樱兰和飏飏每个人大约有四、五十万元存款,你们也大概想按照这个标准投资,我说服了菁菁,也借给她四十万,这样,你们三个人的投资就按照这个基础数目来定。
“至于彤彤,哈哈!对不起,我老头子没征求你意见就这么叫了,像叫飏飏和菁菁一样你不会有意见吧,还有樱兰,这丫头好挑理,要不我也叫你兰兰?”
樱兰乖巧地笑了,抢先说:“老爷子,听飏飏姐说今天是您老人家想着叫我过来的,您最疼我了,您叫我什么我都高兴。”
李彤还是有些羞涩,没说话,脸先红了:“伯伯,您把我和飏飏姐、菁菁姐都一样当您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呢?彤彤没那么不懂事的呀。”
段天成点了点头,说:“这就好,看起来我老人家在你们这几个孩子面前还有些威信,好了,不罗嗦了,下面我说正题。
“彤彤,据说你在老家松北市也有一家小美容院,我建议你别出兑,可以让信得过的人帮你经营,你的那笔出资,我也帮你垫上,就算贷款,按银行贷款利率计息,你觉得怎么样?”
李彤略微摇摇头,然后又看了看周东北,说:“伯伯,那怎么好意思呢?东北就已经给您添麻烦了,我这里……,而且我觉得我能来美容院打工就行了,挣钱的事交给东北吧,呵呵!”
梅樱兰抢着说:“那怎么行,彤彤姐,你是东北大哥的女朋友,东北大哥又是姐夫的兄弟,我们都是好姐妹,怎么能让你打工呢?我们都当老板,老爷子是有钱人,她既然肯帮你,你就答应了呗。”
154章 幸福也会哭
段天成笑了:“樱兰说得对,彤彤,你是个好孩子,处处想着给东北留面子,把男人做你的依靠,这没什么不好,如今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
“可是,你们还年轻,总要有自己的事业,要有dú lì的事业,就像樱兰说的,你们都是好姐妹,要做就一起做,所以就听我老头子的,我不是送给你们,我们好借好还,还得给利息,如果到期不能还钱,我就从东北的工资里扣!
“这样一来,你们每人出资四十万,注册资本就是一百六十万,每人占有股份四分之一,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公平,可是……”
说到这里,段天成略微停顿了一下,扫视了大家一眼,发现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他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可是,有一个问题,你们的股东是双数,如果大家出现了意见分歧怎么办?
“假设出现了二比二的情况,双方争执不下,那问题就严重了,无法形成股东会决议,很可能会贻误战机,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梅樱兰xìng急,马上问道:“老爷子,那可怎么办呢?”
段天成看了看大家,胸有成竹的说:“办法很简单,加大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股份,这样,只要她和其中任何一个人联合起来,就可以通过决议;反之,如果其他三个人对她的意见都持反对态度,她就只好服从大家。
“但是,这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持有多数股份这个人必须是大家都认可的,在你们之中最具威望的那个人。”
大家立刻把目光全部投向了云飏。
云飏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嘛?伯伯说的又不是我。”
大家全都笑了,段天成笑着摆了摆手说:“看起来是众望所归,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其实我也觉的云丫头是最合适的。
“第一,她在你们几个小姐妹中年纪稍大,最成熟稳重;第二,她从事过几年主持人和记者工作,算是你们几人中最有见识的一个;第三,她和你们几个人的关系差不多,你们能走到一起,她是桥梁。
“还有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不要忘了,她的身后是阎涛,阎大队长可是我都想要挖过来做天泰董事长的,给你们支支招,掌掌舵,那可真是小菜一碟,对不对?哈哈哈!”
梅樱兰立刻抢着说:“对呀,老爷子,您说的太对了,姐夫现在就是我们的场外指导,很多主意都是他帮我们拿的,不然我们几个还真有点发蒙呢。”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爷子,这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到我身上了?”
段天成把眼一瞪:“怎么了?她们几个的事情你能袖手旁观?”
“不敢,不敢,我要是看笑话,别说您这一关,就是飏飏那里我也交代不了啊。”阎涛赶紧表态。
“老爷子,我明白你这种安排另有深意,我也表个态,我和飏飏绝不会辜负了大家,尤其是樱兰妹妹。”
说完,阎涛和段天成相视一笑。
云飏躺在阎涛的臂弯里,柔媚、风情,楚楚动人。
阎涛总是看不够飏飏这种欢愉之后娇羞、慵懒的样子,每次都让他有再次情动的感觉,双手不自觉地又攀上那对把玩不厌的大白兔。
云飏也不自觉的开始扭动着身子,嘴里喃喃的叫着:“哥——,哥——,……”甜腻、娇柔。
喘息了一阵,云飏忽然想起了什么:“哥,你先不要弄人家了,飏飏想问你一件事。”
阎涛有些无奈的在云飏玉峰顶端的那点嫣红上轻轻一捻,云飏立刻浑身一颤,娇嗔道:“坏哥哥,你弄得人家又想了么,你坏,你坏!”
阎涛却嘿嘿一笑,搂过爱人,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先说说话吧,等一会儿再收拾你。”
云飏被阎涛一弄,好像忘了刚才的问题,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哥,你在酒桌上说段老爷子另有深意,到底指的是什么啊?飏飏有点不大明白。”
阎涛似乎也没想到云飏问的是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说:“你觉得,在你们四个人里,谁最需要这个美容院?”
云飏稍加思索,说:“当然是梅樱兰啊,也是她首倡的开美容院啊!”
阎涛点了点头:“其次呢?你按这个标准排一下序。”
“第二个应该是我,其实我和樱兰差不多,都想通过这个美容院改变一下生活现状,尽早过上相对富足的生活。
“然后是彤彤,现在东北虽然受到老爷子的重视,可是,也算前途未卜,有这么一个地方,她可以多一重保险,同时也能解决了她和东北两地相思的问题。
“最不需要这个美容院的应该就是菁菁了,她和老爷子父女相认,以后就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会缺钱,老爷子让她入股,其实就跟哄小孩玩没多大区别。”
阎涛笑了:“难怪老爷子说我们飏飏成熟稳重,看问题就是深刻么,很准确。”
云飏假装生气的嘟着小嘴说:“还说呢,和你的老艰巨滑比起来,飏飏就是孩子么,哼!”
阎涛认真的摇摇头,说:“飏飏不能和我比,男人和女人没有可比xìng,女孩子要像我这么成熟,那可真的太可怕了,这也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
顿了顿,阎涛接着说:“其实老爷子这么做,主要是想通过这种形式来帮我们,间接地,也帮了樱兰,按这种股权分配法,你就是当然的董事长,菁菁是经理,可是,菁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撤出去。
“冯菁的想法和你以及樱兰的想法是不会完全一致的,如果让菁菁这个总经理完全说了算,就有可能保证不了你和樱兰的利益,这也是老爷子所担心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和你发生矛盾。
“冯菁也不会有意和你们闹矛盾,可是,因为角度比同,出发点就不一样,如果因为菁菁的原因造成美容院或者说你和樱兰的利益受损,这是老爷子绝不愿意看到的。
“他没办法在经济上帮我们,这是他心里非常清楚的事情,直接给我们钱,给我们房产之类的,就算他说破了天,我们都不会接受,不仅是我们的人格不允许我们接受这些,法律风险我们也承担不起。
“所以他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帮我们,这样,账目清楚,我们借款付利息,租房子付房租,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可是这却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基于这一点,老爷子才想办法让你做董事长,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确保你和樱兰的利益,也就是老爷子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把你的股份提高上去的主要原因。
“至于彤彤,她基本可以忽略,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份消遣,飏飏,你不知道东北有多神,他在监狱弄的那套方案,竟然是老爷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极有可能帮助老爷子实现毕生的梦想。
“所以老爷子激动之下当即拍板,要求文龙大哥召开董事会,任命东北做地产公司常务副总裁,主持地产公司工作,同时分配一套别墅,一辆奥迪车。
“最后还是我和东北据理力争,帮他分析了利弊,才算作罢,你想想,彤彤以后会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阎涛把chūn城大学建大学城的事情简单和云飏说了一下,听得云飏惊奇不已,连连感叹命运之奇,也为东北和彤彤感到由衷的高兴。
阎涛揽过云飏洁白细腻的臂膀,柔声说:“亲爱的宝贝,对不起,我不能为你创造出像人家那样多的财富,让你早rì过上富足的生活,就连东北我都比不了,你不会怪我吧?”
云飏温柔的搂住阎涛的脖颈,附在他的耳边说:“哥,如果你想要,你可以去做天泰的总经理,甚至是董事长,可是你不想,因为你有自己的追求,正因为这一点飏飏才会爱上你!
“我老公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他不愿意去做,所以我自豪。”
阎涛叹了口气:“飏飏,今天有一刹那,我有些动摇了,我扪心自问,自己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值不值得?就算我付出自己的全部努力,我对这个社会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可是,如果我放弃自己的固执,去试着过另外一种生活,最起码,我能让你过上一种和那些阔太太一样的生活,正像你说的,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可是却不去做,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飏飏,我亲爱的,如果你现在让我放弃,我会的,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只有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做任何事情。
“嗯?你怎么了?宝贝,你怎么哭了?”阎涛惊慌的抬起头来看着云飏。
云飏把自己的脸紧紧埋在爱人的胸膛里,任凭眼泪无声的流下,浸湿了两个人的身体。可是她的脸上分明是笑着的,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未完待续。)
155章 世外桃源
她哽咽着说:“哥,飏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全身心的爱着我,飏飏知足了,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像有钱人那样满身珠翠,名车洋房,可是,我相信,我比他们过得充实、幸福。
“哥,我们说好了的,你追求你的事业,你的梦想,哪怕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还固守着那份把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理想,哪怕你只能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那也不会后悔,因为你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来挣钱,改变我们的生活,你负责实现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理想,而且,就算我们的美容院,也包含着你的心血啊!
“如果不是你的付出、你的人格、你的能力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我们的美容院可能真的就会夭折了。
“所以,飏飏现在很满足,满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满足于现在所做的一切。”
云飏忽然想起了什么,嘻嘻一笑说:“不过,有一点飏飏有些许担心,哥太优秀了,有太多的女孩子喜欢,我看得出来。
“原来是小小那丫头,不过那孩子心底纯净,她毫不讳言对你的爱慕,甚至当着我的面撒娇说,她也喜欢师父,我就是不担心她。
“可是,今天我见到了那个丛姗姗,就是段文彪的那个小女人吧?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呢,充满了爱慕还有几分幽怨,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她向你表白过,遭到了你的拒绝,所以才会那么忧伤?嘻嘻!”
看着云飏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阎涛露出了一丝苦笑:“飏飏,以前我一直听人说,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还有些不大明白,今天我是彻底服气了,仅仅凭一个眼神,你就能读出那么多信息,如果你去做侦查员,一定是最好的。”
云飏笑了:“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哥,人们说这种女人最有杀伤力了,她们具备男人所渴望的一切特质:狐媚、忧伤、哀怨、多情,而且这些女孩子往往可以不计较名分,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她喜欢的男人付出自己的青chūn、柔情。
“哥,你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吗?而且,还不只是这个丛姗姗,还有菁菁,她看你的眼神也不大对,尤其是你救了她以后,不过看得出来,她在尽力的隐忍着,她是有道德底线的人,我相信,她不大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对了,还有梓萌,你们那次见面以后,我们也见过一次,很明显,她对你的印象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我感觉到她似乎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抓住机会。
“哥,原来,爱上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啊?”
阎涛紧紧的把云飏搂进怀中,半晌无言,他有些自责,最起码,他和菁菁那一拥吻的时候,他忘记了他的爱人,他的飏飏。
让深爱自己的女人感到苦恼,感到无助,这是他作为男人不可饶恕的罪过。
飏飏是那么爱自己,为了自己她甚至可以放弃一切,自己做的够好么?
阎涛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飏飏,我承认,是有女孩子喜欢我,也有人向我表白过,甚至我也有过刹那的失神。
“可是,我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深情,这也是我发自内心的声音。
“至于那些诱惑,我相信,我可以抵挡得住,因为我的内心里已经被你的爱充满了,哪怕是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就像刚才面对你那种困惑和无助,我会心痛,非常的痛,我无法忍受这种心痛的感觉,所以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真情的告白,紧紧的相拥,让两颗挚爱的心融合在了一起。
一大早,冯菁就开着那台别克君威来到了阎涛家楼下,一起来的还有樱兰和李彤,她们和云飏约好了,今天的任务是在家里上网查询美容产品和美容设备,制定计划书,第一步先做出一份宣传策划。
阎涛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早点,这也是电话里约定的。
然后,他开着那台别克君威来到了一个小区,正好是六点半,约好的那栋楼那个单元门口刚好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一套深灰sè的夹克衫,戴着墨镜,手里还拎着两套钓鱼的工具。
阎涛一直把车开到那人跟前踩一脚刹车停住,那人一拉车门,上了副驾驶。
别克掉头,驶出了小区。
阎涛笑了:“罗局,您太过敏了吧?我们这两个jǐng察怎么搞得这么紧张?像小偷一样。”
罗焕文叹了口气,说:“也许我小心过度了,我这都是为你好,阎涛,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前天见过一面,我对你的印象特别好。
“虽然我知道,开始由于我的态度不好,你也摆了我一道,不过,这不但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观感,反而对你更感兴趣了,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阎涛笑了笑:“罗局言重了,您有必要跟我说这个谎么?你是xìng情中人,虽然久居官场,脾气有些火爆,但为人还算耿直,我的这点判断还过得去吧?”
“哈哈!好小子,我的这点老底都被你摸了去,真不愧主掌重案大队,如果我是你们局长,也会用你这样的人。”罗焕文直言不讳的说。
“通过前天这件事,我确实对你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我打听了一下,你是刚从太平洋上那个岛国赶回来,然后立刻给你一位从监狱刚出来的兄弟接风。
“这些,都是公开的事情,不难打听得到,在天河宾馆你们一直喝酒到下午将近四点,所以,前天的事情你确实只是偶遇,不可能是事先跟踪。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的话,谁也说不出你的毛病,从酒店的监控录像我看的很清楚,咋一看,那几个畜生架着俏俏去开房间很像是喝多了,如果不是你这种火眼金睛的老侦查员,真的很难看出端倪。
“可是,我看见,你的人毫不犹豫的就贴了上去,而其时机把握得相当好,没有让俏俏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阎涛摇摇头说:“罗局,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本来我们可以更早一些进去,那样的话……”
罗焕文摆了摆手:“阎涛,你不用再解释了,别忘了,我也是老公安,我能不明白么?不瞒你说,俏俏那丫头还真跟我抱怨了几句,说你们早几分钟进去她就不会被摄像了,也就不会那么丢人。
“可是,我至于那么不讲理么?你们面对的是什么人?开发区管委会工商局副局长,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
“如果你们不按规矩出牌,破门而入,进去以后什么也没发生,人家说就是想休息一下,你怎么解释,再加上,俏俏和我说了,你们上周还发生过冲突,人家说你公报私仇,你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说,你们一直等到服务员开门以后就直接冲进屋子,时机把握的已经很好了。
“我要说的是,阎涛,前不久刚刚发生过安北的那场冲突,俏俏确实给你们造成了很大麻烦,后来她又曾经向你挑衅,你能不计前嫌,主动去救她,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职业jīng神,所以,小伙子,我老罗敬佩你的人格。”
阎涛摇摇头说:“这是一个jǐng察的职责所在,和以前的冲突无关,再说俏俏还是一个孩子,就是她做得再不对,我们难道能忍心她被禽兽给糟蹋了?
“就算不是jǐng察,我们还是人吧?谁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子、儿女,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很正常,没有那么复杂。”
罗焕文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阎涛的手背:“兄弟,你让老哥汗颜啊!”
在罗焕文的指挥下,阎涛把车开出了城,沿着chūn江公路南线走了一段,拐上了一条岔路,不久出现了一处很大的鱼塘,阎涛把车停在了鱼塘主人的房子前面。
整个鱼塘周围绿树环抱,中间一趟三间小房,红墙碧瓦,看的人心情一爽。
阎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赞叹道:“真是个好地方啊,惭愧得很,罗局,我这土生土长的chūn城人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好地方。”
罗焕文骄傲地笑了:“这里不错吧?你还没四处走走呢,往里面走,有一片果园,李子、海棠,杏,还有葡萄,东北能够生长的果树应有尽有,还有主人自己培育的苹果树,已经挂果三年了,很成功啊。
“再往里走,是菜园子,然后是鸡鸭鹅等家禽,说这里是一处养殖基地一点也不为过,主人老文两口子是我的老朋友了,他们都是农大的教授,这里是农大的产业,不过被他们夫妇承包了。
“你看,老文出来了。老文这个人有些孤僻,所以,除了我的家人,我从来不带外人到这里来,也不用担心有人知道咱俩见面。”(未完待续。)
156章 钓鱼
阎涛一直纳闷,这个大大咧咧、霸气十足的罗局长到底顾忌什么呢?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老文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并不是像阎涛想象的那么木讷,也不像大学教授,倒很像郊区的农民,不过穿戴比较整洁。
罗焕文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阎涛是他的好朋友,并没有说明身份。
老文和阎涛握了握手,也没多问,然后转头对罗焕文说:“老规矩,你们玩你们的,随意,中午我给你们做纯天然农家饭菜。”
罗焕文也不客气也不客气,点点头说:“多做一个人的,俏俏中午要过来。”
“哦?那臭丫头要来?我得告诉素琴把那些鸡鸭鹅看住了,省的她给我赶得四处跑,那个淘丫头,比小子还野。”
老文嘴里抱怨着,脸上却绽开了笑颜,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刁蛮任xìng的罗俏俏很疼爱。
罗焕文拿着两套用罩子包裹着的鱼竿,递给阎涛一副,领着阎涛来到鱼塘的一角,这里似乎是专门钓鱼的地方,塘边有小凳,遮阳伞。
整个区域内虽然绿树掩映,可是,鱼塘边却没有树,阎涛分析,这可能是为了保持鱼塘的温度,不能让树荫遮挡鱼塘的缘故。
坐好以后,罗焕文帮阎涛调好了鱼竿,挂上了鱼饵,又教阎涛把鱼钩甩出去,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掏出一支香烟点上。
阎涛笑了:“罗局,没想到您这种xìng格的人还有这样的耐心,不过您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钓鱼呢?”
罗焕文有些气恼的瞪了阎涛一眼:“你以为我这个老jǐng察是吃干饭的?你才三十岁,又是一直从事一线重中之重的刑jǐng重案工作,你要能挤出时间钓钓鱼,那说明你一定不是一个称职的重案大队长。
“不过看起来你小子也还算蛮尽职的,所以这钓鱼应该就与你无缘了,除非你从小就会,不过这些现代化的玩意就算从小就会钓鱼你也不一定接触过。
“怎么样?这个推理还算合理吗?”
阎涛竖起大拇指说:“罗局不愧是老公安,果然高明。”
罗焕文皱了皱眉:“行了,别拍我马屁了,这不是你的xìng格,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才三十岁,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也不对啊,没有好奇心怎么做刑jǐng,更别说好刑jǐng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你是老jiān巨猾,不对,你是小jiān巨滑,你还没老。
“你这小子城府深着呢,而且深藏不漏。”
阎涛笑了:“不就是没问你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么?我是有些好奇,不过罗局一定会跟我解释的,对吧?如果不解释,那就是没必要让我知道,和我无关,那我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这算什么城府啊,能被您一眼就看穿,说明我的修炼还不到家,我应该故意问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您就会认为我比较简单,才不会更多的对我设防,对吧,老前辈?”
罗焕文气笑了,用手指着阎涛说:“你这小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在你那个年纪真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可是你看看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想得通,你故意不跟我装傻,那就是说你对我有一定信任了,对吧?”
阎涛脸sè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说:“你说对了一半,正像路上我说的,我觉得您还是有直爽的一面,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在信任的基础上,也对您有了尊重,您是一名公安系统的前辈了,我再跟您卖弄深沉,或者装傻充愣都是弱智,也是对您的不敬,所以我选择在您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罗焕文深深地看了阎涛一眼,点点头:“嗯,不错,我没有看错人,有cāo守、有品格、有智慧,善于审时度势,你的前途一定会在我之上。
“现在我先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搞得神神秘秘,其实我防的是我的那位老朋友,也就是你们的毛书记,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一些,对吗?”
阎涛点点头说:“我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你们应该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虽然这次毛奎那个混蛋做出这样的事会伤害到你们老一辈之间的一些感情,可是,这毕竟是小一辈的事,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就算是不从感情方面考虑,也会以大局为重的。
“所以,你才会选择和解,把事情压下去,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还能怎么样?还要怎么样?”
罗焕文叹了口气:“其实,你还是不大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大了解毛顺中这个人,另外,最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我我找你的真实想法。
“我和老毛之间算得上是二十几年的交情了,最早,我也在chūn城工作,我们都是同事,那时候年轻,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还谈得来。
“后来,他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人也变得越发的yīn沉,我们的xìng格决定了我们其实不是一种人,但是历史形成的感情,不会因为xìng格的差异而轻易改变的,我们又不在一起工作了,也就没什么利害冲突,这种关系也就一直维系着。
“但是,老毛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这点倒是和我差不多,不过我们之间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个人的城府极深,表面上没什么,内心里他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这些年来,和他相处的人都很小心。有些人得罪了他,当时什么事都没有,可是,过一年半年,有时甚至三年两年以后,肯定会出事。
“他这个人出手极狠,一击必中,让你没有还手余地,所以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
“阎涛,说心里话,我不怕他,我离他远,他的势力够不到我。
“可是我担心你,我了解了一下,前一阶段,你曾经因为和林子恒的儿子争重案大队长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你们局里确定的人选是你,报到了政法委,被他给挡了回来。
“你们局很强势的自行决定任命了你,还把老林的儿子给挤出了公安局,这件事在老毛的心里肯定会留下很深的烙印。
“他对你们局领导一时没什么办法,保不准他就会记恨你。”
看着阎涛脸上的微笑,罗焕文叹了口气:“阎涛,你觉得我这是在危言悚听吗?那你就错了,毛顺中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权威是不能动摇的,说他睚眦必报就在于此。
“本来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可是,谁让你对我女儿有恩呢?而且,这次你算是彻彻底底把他给得罪了。
“阎涛,在这件事上,你做的让老罗我真的很感激,事后,我无论怎样都想不通,你会给我打电话,而不是先通知你们毛书记,你不是一个政治上的小白,不会看不出来这里的区别吧?”
阎涛摇了摇头,严肃的说:“罗局,我不是不懂这个道理,我是chūn城市公安局的,从个人前途上考虑我应该讨好毛局,先向他汇报,那样他心里会感觉好受一些。
“甚至,我应该在行动之前就通知他,让他想办法制止毛奎,这才是一个成熟的人应该做的。
“可是,这不是一个政治事件,这很可能是一个刑事案子,事发之前我给政法委书记打电话,没有道理,我还不能定xìng,人家不领情怎么办?
“罗俏俏是被害人,先给您打电话,原因只有一个,降低对被害人的伤害,优先照顾被害人,这是原则,放弃了这个原则,我去讨好上司,那就彻底丧失了一个刑jǐng、一名jǐng察的职业cāo守,那样的jǐng察,我宁愿不做。”
阎涛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罗焕文也被阎涛的情绪所感染,一拍大腿:“好!是条汉子,阎涛,我们很对脾气,我有个建议,要不你到我这儿来吧,安北虽然不比chūn城,好歹也是地级市。
“你现在已经是副科级,到我那里分局副局长,刑jǐng副支队长的位置任你选,条件成熟了,扶正也很简单,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阎涛笑了:“这不是兴趣不兴趣的问题,我们是跨地区的,人事调动要通过省里,很复杂的,也由不得我,再说,不瞒罗局,我离过一次婚,现在正在谈恋爱,我不可能把女朋友带到安北去。”
罗焕文叹口气:“我把话放在这了,什么时候想过去了,跟老哥说句话,只要我还在安北,这个承诺就有效。。
“不能大意啊,遇到什么麻烦记得找我,老哥认了你这个朋友了。”
两个人一边钓着鱼,一边交流对于世事和对人的一些看法,不知不觉,罗焕文已经钓上来两条一两斤重的鲤鱼,一条三斤左右的草鱼,还有几条将近一斤重的鲫鱼。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鱼也是势利的很,知道您是局长,都跑您那里去了,根本不理我这个小副科级干部。”
罗焕文白了他一眼:“这无关势利,是你的技术问题,钓鱼也是一门学问,不只能够放松身心、修心养xìng,也是一种耐力和技术的考验,多钓钓鱼,也许会你破案也有好处。
“这两幅钓具留给你吧,没有那么多时间,一个月抽出一两次也可以,东北也只有三季,chūn夏秋,其实也就一半的时间可以钓钓鱼,慢慢你会上瘾的。”(未完待续。)
157章 教导员黄苗
阎涛苦笑着摇摇头:“领导,这是一种富贵的享受,我天生劳碌命,恐怕很难上瘾,要是真的上了瘾,您还不得说我不务正业啊?”
罗焕文笑了:“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我,看来你的报复心也挺强,不比你们毛书记弱,今后也得对你小心。”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转弯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罗焕文叹了口气,头都没抬的说:“听声音就是我那宝贝闺女,啥车到了她手里都是这种开法,野蛮cāo作,怎么没开那波那小子的保时捷呢?”
阎涛一愣:“那台保时捷是那波的?我还以为是罗俏俏自己的呢。看见两次都是她开着。对了,罗局,你这听声辨车的本事了不起,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不是保时捷,这台奥迪是你的吧?jǐng用专段,安北一号,哈哈!”
罗焕文又瞪了阎涛一眼:“你小子真把我当贪官了?我有多少俸禄敢买保时捷跑车那么高档的车?作死啊?”
阎涛赶忙解释说:“我不是那意思,你是局长工资当然买不起那么高档的车,可是嫂子可以是做生意的啊,如果那样,你们的家庭收入就是合法的。”
罗焕文叹了口气:“我那老婆你应该也见过吧,你看她那素质能做生意?要是真敢让她做生意,我还是早点辞职的好,省得被她害死。
“没办法,从小的夫妻,孩子也那么大了,要不然早把她休了,阎涛,找女人一定要记住,一不能贪,二要有文化,不然这辈子可能就毁在她们身上。”
看得出,罗焕文有些郁闷,也有些落寞,阎涛不自觉的想起了云飏,他的飏飏这辈子是不可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的。
罗焕文的说法有对的一面,女人有知识有文化素质会好一些,可是也不尽然,有些女人天生就贪得无厌,很多落马的官员,都跟妻子的贪婪有关,这些妻子有的也是有文化的。
阎涛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贪官和妻子的事,那边罗俏俏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快到跟前了,她一下愣住了,看着阎涛有些发呆。
转过头去问她爸爸:“他怎么会在这里,文伯伯允许了吗?”
罗焕文皱了皱眉:“怎么说话呢?俏俏,要不是阎叔叔救你,今天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就你那xìng格,要是真的受辱,你还不得自杀?”
罗俏俏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表示了反对:“老爸,他才多大啊,你就让我叫他叔叔!”
阎涛心里暗自好笑,貌似前天她主动叫自己叔叔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什么,点了点头说:“你好,罗俏俏,就叫我阎涛,或者阎jǐng官也可以,不就是个称呼么。
“罗局,您也没必要把什么救不救的的挂在嘴边上,那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工作,跟消防员救火一样,没必要存有个人感激,那是国家赋予我们的职责,如果做不到就是失职,要受到处分,甚至追究刑事责任。”
罗焕文很郑重地摇了摇头:“阎涛,你可以那么想,但是我罗某人和俏俏却不能忘恩负义,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俏俏,你记住了吗?”
罗俏俏很不情愿的点点头,嘟嘟囔囔的说:“他们就不能早点进去么?害得人家被那畜生……,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要看人家笑话……”
“放肆,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要是看笑话,他们再等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你这辈子就毁了!你懂什么?好坏不分,说什么混帐话!”罗焕文真的动怒了。
今天罗俏俏换了一身洁白的纱裙,被父亲一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阎涛叹了口气:“罗局,俏俏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她本来就受了委屈,还没有缓过来,你看她今天的装束就应该明白,她的心理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的。
“您应该多给她一些关心,何必为这些小事让孩子心里更难过呢?我有个建议,如果方便,给着她找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
“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哪里经过这样的磨难,我们不能再给她雪上加霜了。”
“说得好,阎jǐng官是个明理的人,老罗,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小朋友我老文认下了。”
阎涛一愣,这不是那个像乡下农民一样的老文,文教授么,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罗焕文没介绍啊。
看见阎涛疑惑的样子,老文笑了:“小阎jǐng官,老罗没跟你说么?我这里是不接待生人的,就算是朋友带来的,也要我同意才行。
“他早就打电话把你的情况说了,小伙子,你的话说的好,入情入理,老罗,俏俏这孩子是有些骄纵,我也帮你宠着,可是现在她是遇到了坎儿了,需要的是更多的关爱,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会和他计较呢?你多虑了,老罗,依我看阎涛不是那样的人。”
罗焕文叹了口气,感激的看着阎涛:“好啊,我老罗混了半辈子,真朋友没几个,你算一个。
“老文这家伙很挑剔的,他都能认可你,不容易,怎么样?是不是快开饭了?”
老文笑了笑:“已经好了,素琴不知道还有小阎,没出来打招呼,见谅啊。”
罗俏俏轻轻叫了一声:“文伯伯。”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爸爸车上给你带了一些安北的酒和其他特产,您搬到屋里去吧,我弄不动。”
阎涛和罗焕文一起收起了鱼竿,笑着说:“文教授,我看你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男工人,我帮你搬吧,这里我最年轻。”
老文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罗每次都给我弄几箱白酒过来,我一个人还真有些吃力。”
老文的妻子和他一样,看起来像个朴实的家庭妇女,没多少话,可是弄了一桌子都是农家菜。
老文笑呵呵地说:“阎涛,你有口福了,昨天老罗说要过来,我连夜宰了一只羊,用冷水浸了一夜,今天早上煮的,尝尝,不比他们安北的羊肉差。”
阎涛夹起一块手撕羊肉,像别人一样沾了点盐面,果然爽滑细嫩,点了点头说:“确实和平常的羊肉不同。”
老文自豪的说:“我这里基本都是有机食品,所有的动物都是用的传统饲料,没有添加剂,没有激素,你们钓鱼的那个池塘里面的鱼也是。
“不过,其他几个池子的是商品,有激素饲料,阎涛,以后馋了就到我这里来,保证所有的肉食品是放心的。”
阎涛立刻表示了感谢。
因为阎涛要自己开车回去,所以他没喝酒,罗焕文和老文两人喝了一瓶安北大曲,罗俏俏驾车,不知道罗焕文这位乘客会是什么感受。
周一上班不久,阎涛就接到通知,政工处方处长要亲自到刑jǐng支队宣布重案大队新的班子组chéng rén员。
其实阎涛和胡万河的正副大队长的任命早就以文件形式下发了,不过,这次据说有些微小的变化。
刑jǐng支队中队长以上的干部齐聚会议室,杨德明陪同方中华一起走了进来。
杨德明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方中华宣布了任命:大队长阎涛,教导员黄苗,副大队长兼副教导员胡万河,副大队长赵欣,副大队长李伟。
赵欣原来是三中队中队长,阎涛和胡万河联名推举他做副大队长,毕竟都是重案队的人,大家都熟悉,工作起来,互相配合也都顺手。
李伟是原四中队中队长。
另外,这次调整,又提拔了四名中队长,一中队中队长郭强,二中队中队长赵四海,三中队中队长李万顺原来是胡万河手下的探长,同时在三中队提拔了一名探长,接替了原四中队中队长李伟的职务。
五中队基本没动,不过,也增加了人手,这次,局里和支队对重案大队的表现非常满意,一共又为他们增加了十名侦察员的编制,充实到各个中队,其中包括新调进来的女侦查员薛红。
薛红被分到了二中队,也就是赵四海中队,成为重案大队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探长。
庄小小还留在郭强中队,这样,一、二两个中队就各有一名女侦查员了。
相应的,谭畅和宋飞等一批比较出sè的年轻人也被提拔做了探长,给人的感觉,就是年轻化,朝气蓬勃。
让大家最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教导员的人选,竟然是在刑jǐng支队办公室做了多年总务内勤的黄苗。
就连阎涛事前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方中华只是宣读了中队长以上的人事任免,探长一级有个中队长通知一下也就算任命到位了。
宣读完任命,方处长说了些勉励的话,也就散会了,大家纷纷往出走,阎涛瞪着黄苗像是从来都没见过她一样。
看的黄苗浑身发毛,红着脸说:“阎大队,这回你可是我的领导了,不能再胡乱闹了。”
阎涛叹了口气:“老同学,这么多年还真没发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透明的人呢,原来有这么深的城府。”(未完待续。)
158章 领导意
没等黄苗解释,杨德明从台上走了下来:“阎涛,这次你可误会黄苗了,这件事她应该也是刚刚知道不超过二十分钟,方处长是今早才找她谈的话。
“原本是准备让你一个人党政一肩挑的,可是局里考虑到你们大队领导指数本来就不高,你一个人占两个人的位置,工作紧张起来更是忙不过来。
“所以昨天局领导没有休息,加班开的党委会,我和林局联名提议,让黄苗给你做助手,你们是老同学,私交不错,应该配合的好。
“另外,黄苗同志这几年工作兢兢业业,大家有目共睹,也应该提拔,她和你们大队绝大部分同志的关系也都不错,所以这个教导员是最佳人选,你觉得怎么样?可不能欺负女同志啊!”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杨支,我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你这哪是给我个教导员啊,这分明是派了一个太上皇。”
杨德明诡谲的笑了:“这就对了,阎涛,你有进步,能这么认识问题就没有辜负局党委的一片苦心。
“你和胡万河现在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两个人捏把捏吧就是一个主意,赵欣和李伟也是你们老同事,长此以往,重案大队非被你们搞成dú lì王国不可,局里和支队连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那还了得?”
杨德明看了看黄苗,说:“放心开展工作,小黄,有支队和局里做你的坚强后盾,你的任务,方处长和你谈了,我再补充几句。
“除了做好队伍建设和思想政治工作,你要做支队的耳目,有什么异常动作一定要及时汇报,这是第一。
“第二,要看好他们几个,包括阎涛,不能贪功、不能盲目,不能搞dú lì王国,要在局党委和支队的统一领导下开展工作。
“同时,还要协调好他们几个的关系,不能搞分裂,也不能搞江湖义气,同时还要及时了解各中队、各探组的思想动态,你懂了么?”
黄苗赶紧表决心:“是,支队长,黄苗明白。”
杨德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着严涛说:“你别瞪眼,你要是敢欺负教导员,不但支队和局里饶不了你,就是你那些同学也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这点你懂,不用我多说。
“还有胡万河,你过来,你在那里叽咕什么眼睛,你也一样,最调皮捣蛋的就是你,告诉你,你是我带出来的,要是给我整砸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万河一脸沮丧的走过来:“师父,我没说啥呀,委屈我都不说。”
“师父?还八戒呢!在单位叫支队长,你有啥委屈?”杨德明对胡万河护着是护着,平时要求也是很严厉的,亲者严疏者宽这道理谁都懂,尤其他现在做了支队长,就更要拿自己人立威。
胡万河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看见阎涛给他递的眼神,故意哭丧着脸说:“支队长,万河原本以为涛子做了一把手,大队长兼教导员,我这个副大队长兼副教导员就是二把手了,谁知道弄了个教导员来,还是个女的,老胡能不委屈么?”
杨德明的眼神立刻变得yīn沉起来:“行啊,胡万河,敢跟我自称老胡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领导不了你了?
“你嫌官小我马上向局党委建议,由你来当这个支队长。
“你小子也敢跟我呲牙?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副教导员也免了,马上建议局党委再给你们派一个副教导员来?我是支队长兼政委,队伍建设这一块也归我管,不服气?”
胡万河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平时开玩笑开惯了,没想到今天场合不对,刚组建班子,上级领导要实现自己的意图,这是要立威,弄不好自己真撞枪口上了。
一个副教导员他不在乎,免了就免了,可是,如果真的再派来一个不熟悉的人,万一像那个林海鹏一样是个里挑外撅的主,整个大队可真就抓瞎了,涛子的工作也不好做了。
他一时没了主意,赶紧看向阎涛,向阎涛求救,谁知道那小子像没事儿人似地,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胡万河这个气啊:老子这不完全是为你工作着想么,这副教导员算个屁呀,来就来,老子还怕他了不成?
不料,杨德明似乎无意纠缠这个问题,转头看着阎涛说:“你怎么说?”
阎涛赶紧来个立正,大声说:“请支队领导放心,重案大队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保证实现局里和支队领导的意图。”
杨德明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说完,转身就走。
胡万河立刻凑到阎涛跟前捅了捅他,说:“喂,你说杨支这场唱的是哪一出啊?明明知道我是开玩笑,咋还当真了呢?”
阎涛眨了眨眼,然后故作同情的叹了口气:“我说老胡啊,你怎么就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看老大那架势,就是要杀一儆百,收拾了咱们两个刺儿头,咱们的黄教导员以后的工作就好做了。
“你没看我见势不妙赶紧低眉顺眼么?我给你使眼sè你连看都不看我,还主动诉委屈,自称老胡,找倒霉说的就是你。”
胡万河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说:“可我还是不明白,不是说要把我的副教导员给撸了么?后来怎们动静了?没人讲情啊?你这小子到关键时候连句话也不说,不够意思。”
阎涛连连摇头:“老胡啊老胡,要我说你啥好呢?你算是没救了,这你都看不出来?杨支那是吓唬你呢。他真能派一个不相干的副教导员进来?
“黄苗咋说这也是知根知底,不会影响工作,要是再来个胡搅的张海鹏、王海鹏,这工作做不好算谁的?支队难道乐意看到我们内讧?”
胡万河一拍脑袋:“妈的,害得我白担心一场,我就怕这事儿,到时候工作出问题都是你的责任。
“原来领导比我聪明,嘿嘿!不过我还有个事儿没整明白,你最后的表态多坚决啊,怎么杨支还是不满意呢?哼了一声就走了。”
黄苗也疑惑的看着阎涛,说:“对啊,杨支队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你说的话没啥毛病啊?”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是我耍了个小聪明,自作自受,走吧回去我们也得开会,新班子要亮亮相啊。”
黄苗撇了撇嘴,看了看周围,人已经走光了,就剩他们仨人,说:“还卖上关子了,这又没别人,赶紧说,不然我就说你搞不团结,欺负我这女同志。”
阎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行了,我服了,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奇害死猫啊,知道不?”
阎涛还要滔滔不绝的卖弄口才,黄苗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收回了后面的话说:“还记得我刚才的原话是咋说的不?”
胡万河在那里直挠脑袋,黄苗想了想说“应该是这句话:‘请支队领导放心,重案大队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保证实现局里和支队领导的意图’,对吧。”
阎涛一伸大拇指:“还是黄苗记xìng好,一字不差,问题就出在这句话,前半句‘重案大队坚决服从领导的安排’这句话没毛病,后半句‘保证实现局里和支队领导的意图’这句话就值得推敲了。
“保证实现局里和支队领导意图,这么说,你是知道领导意图了?领导的心思你都知道了,你咋那么聪明呢?自作聪明,所以领导很不高兴,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走了。”
胡万河挠挠脑袋,疑惑的问:“涛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咋感觉你是在胡说呢?”
黄苗一摆头:“老胡,别听他的,他就是在胡说,你看他自己都忍不只要笑了,别理他,我们先开会去,开完会还要统一调配一下办公室,上次杨支队走就一直没换成,这次正好一起都换了。”
阎涛率先走在前面,嘀咕了一句:“爱信不信,不信你们去问杨支,看他怎么说。”
这下胡万河是彻底明白了:“好你个涛子,你敢蒙我,看我不到杨支那里告你的状,就说你背后诽谤领导。”
三人一起回到杨德明原来的大队长办公室,这里即将成为阎涛的办公室,很宽敞,带套间,里屋是办公室,还有一张床,外屋是一个可容纳十几个人开会的小会议室。
阎涛已经布置庄小小通知所有探长以上人员在这里开会了,包括拟提探长的,中队以下的人事安排,在支队通知阎涛开会的时候,名单已经交到他手里了。
阎涛首先把黄苗等大队新班子成员介绍给大家,然后由教导员黄苗宣布了中队长以下的调整名单,接着由副大队长兼副教导员胡万河安排下一步工作。
散会以后,黄苗组织人去调办公室,胡万河留在了阎涛这里,点燃一支烟,胡万河说:“段文虎这狗东西真他妈的欠收拾,他一定要你亲自去才肯说实话,刚才一看的人又来电话了,说你要是不见他,他就什么也不说,怎么办?”(未完待续。)
159章 段文虎求见
阎涛想了想说:“那就见一见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估计是要跟我讨价还价,这件事别人还真办不了,我估计还是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我们这看守所啊,还是成问题,有机会要跟涂凤梧政委说说这件事,总有些看守人员里勾外连,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很多麻烦,应该整顿整顿。”
胡万河叹了口气:“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涂政委恐怕也无能为力,牵扯的人太多,只能像上次范大力指使人投毒那样,出一个事儿,牵连出一两个人得到处理,平时都是些小事,法不责众。
“再说,看守所的事局领导能不知道么?我们说多了人家会说我们多管闲事,手伸的太长。
“涛子,你刚刚扶正,人又年轻,很多人本着不健康的心理想看你笑话,这时候还是少说话,你觉得呢?”
阎涛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辛辛苦苦的破案抓人,可是往往就是因为看管不力,甚至有时就是为了几个小钱,就把案子弄得一塌糊涂。
“看来,我们也只有在自身上下功夫了,尽量争取在关进去之前把主要证据固定,让他们想搞事儿也无从下手。”
胡万河点点头,说:“你这个想法不错,靠谱,下次开会的时候跟大家说说,这样也能给侦审那边减轻一些压力。”
阎涛笑了:“要不说咱俩合手呢,我有纰漏的地方你总是能给我补上,我看慢慢的你都可以当教导员了。”
胡万河赶紧摆手说:“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宁肯当这个副大队长也不做什么教导员,说实话,那个活还真得黄苗干,上面还真是有眼光,这是一招妙棋,只有黄苗来才能和咱们合作愉快,换一个人肯定砸锅。”
十点过五分,阎涛驱车赶到了一看,随行的是从北湖新调来的侦查员薛红。
薛红交上了提审手续,两人来到提讯室等候看守人员去羁押处提段文虎。
薛红打开手提电脑准备记录,转头看看阎涛嫣然一笑:“谢谢你,阎大!”
阎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了:“你是说工作调转的事?这件事我不敢居功,主要是程大在运作,我就是提了一下,而且是工作需要,这下好了,我们大案队一下子多出来黄教和你两员女将,工作起来方便多了。”
重案大队原来叫大案队,有些老人儿还习惯于这么称呼。
薛红再没多说什么,虽然接触不多,她也了解,阎大这个人不喜欢花言巧语的人,只要把工作做好他就满意了,必要的感谢说出来了,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安稳些。
段文虎显得很憔悴,刚刚四十出头,两鬓已经少见黑发了,阎涛记得前一段见面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黑的,可能那时候是染过的吧。
阎涛有些感慨,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天泰集团的总经理,意气风发的段家的二公子,现在成了阶下囚?而且是阶下的死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路都是自己走的,既然他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这种结果才是他应得的。
阎涛轻轻咳了一声,看着目光有些茫然的段文虎说:“听说你要见我,有什么话说么?”
段文虎勉强打起jīng神,抬起头来面对着阎涛:“阎队,我想求您帮我个忙,只有这一个要求,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所以我只能求您。
“我明白,我罪孽深重,必死无疑,只要您肯帮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把所有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阎涛笑了:“段文虎,可能你还没意识到你现在的确切处境吧?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现在所有证据齐备,人证、物证我们都拿到手了,你就算是零口供也不会影响对你的定罪量刑。
“所以,你目前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忏悔你的罪恶,求得良心的安慰,求得被害人家属的宽恕,只有这样,你的心事才有可能实现,你明白吗?”
段文虎叹了口气:“将死之人,万念俱灰,提个小小要求也不过是尽尽心力,阎队,你果然是明察秋毫,竟然能看出我的心事来。”
阎涛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段文虎,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还有个十四岁正在读初中的儿子,如果说你还有什么心事的话,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想过没有?你的儿子即将失去父亲,他会很痛苦,可是,那位把你一手带大养育chéng rén,如今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一下子将失去三个儿子,他的感受会如何?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明白,就算你不顾多年的手足之情,可是那养育之恩你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阎涛的脑海里闪现出头发花白的段天成老泪纵横的样子,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愤怒。
薛红看了看身旁的队长,见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她虽然和这位年轻的上司接触不多,可是他给她的印象总是那么沉稳和波澜不惊,在她心里甚至觉得这位重案大队的新掌门人似乎有些冷酷,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感情激荡的时候。
薛红在桌子下面悄悄用肘部碰了碰阎涛,轻轻地说:“阎队……”
阎涛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在面对嫌疑人的时候,他有时会表现出愤怒,可是,那多半是假装的,目的在于给犯罪嫌疑人施压,可是这次,他也感觉到自己真的有些激动了,也许是自己父母早逝,想到段天成也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双亲。
阎涛平息了一下情绪,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段文虎,你应该了解老爷子,也就是你养父的为人,他明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仍然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供你上大学,又让你做了天泰集团的总经理,扪心自问,如果是你,你能不能做到。
“对你,他都能如此,对你的老婆孩子,他又能怎样呢?
“也许你会担心,因为你杀了段文彪和侯文昌两个人,他会迁怒于你而不再照顾你的儿子,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你的老婆孩子还住在别墅里,所有的待遇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你可能会觉得这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也许老爷子会把他们扫地出门,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了解老爷子的为人,他恨你不假,可是他对孙子是有感情的。
“我听他说过一次,对你儿子,他会做出适当的安排,别墅确实会收回,因为你不在了,你妻子的收入当然没法支付供养那么大别墅,不过,老爷子会重新给他们选择一套差不多的房子。
“至于你不是段家骨血的事情,老爷子也不准备在你儿子成年之前告诉他,所有段家子孙的待遇他还会享受。
“你儿子成年以后,什么时间把你的事情告诉他,那就是未知数了,临刑前,你应该有机会见到你妻子,你也可以做出安排。
“好了,现在我把你最关心的事情告诉你了,至于你是否如实交代你的罪行,悉听尊便。”
段文虎的脸sè由刚才的惨白变得有了一丝血sè,他叹了口气,说:“阎队,我现在的思绪很乱,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您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阎涛点点头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那就从动机说起吧,你为什么会产生杀害一母同胞兄弟的念头,而且嫁祸于人。”
段文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两条,仇恨和金钱或者说权力。”
阎涛皱了皱眉:“金钱和权力好理解,仇恨怎么说?段文彪虽然和你不是一个父亲,可是他毕竟和你是一个母亲生的,你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么?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段文虎苦笑了一下:“阎队,你不知道,从小开始我和老三就不和,我们俩虽然差了十来岁,可是,从他懂事开始,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想办法要抢到手。
“刚开始我还让着他,可是,慢慢的我发现,只要我们俩发生冲突,妈总是毫无理由的偏向他,轻则我挨顿骂,重则就要挨打。
“那时候,我还不大理解,直到母亲走了以后,我拿到了那个保险箱的钥匙,看到了那封信,就全明白了。
“母亲是对老爷子内心愧疚,所以有时候就会迁怒于我,我不恨母亲,因为她毕竟是我的生身之母,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可是,我却无法忍受对老三的仇恨。
“直到后来,他抢了我房地产的位置,我就更加的对他仇深似海。
“原本,在老爷子退休之前,是我在协助他负责房地产那一块,我做的也中规中矩,老爷子也很满意。
“可是不知为什么,老爷子退休的时候,竟然把房地产交给了老三,让我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总经理,上有老大压着,下有侯文昌那个孽种逼着,我实际上等于被架空了。”(未完待续。)
160章 自作聪明
看见段文虎不断的舔嘴唇,阎涛给薛红使了个眼sè,薛红把事情准备好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段文虎感激的看了一眼薛红,连声道谢,“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才接着说:“我对老爷子没有太大的怨恨,这是心里话,一直以来他对我也都算不错,知道了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虽然感觉有些不一样,可是我理解他。
“老爷子之所以选择老三去管房地产,是因为老三的一个狗屁报告,他捏造了我在协助老爷子管理房地产期间所谓的一系列失误,并提出了他自己的狗屁见解。
“这才促使老爷子对我明升暗降,这使我对他更加仇恨。
“至于那个侯四,也就是侯文昌,他算什么?竟然敢仗着老爷子的宠爱,和我对着干,人事方面我根本插不上手,所以我对他也充满仇恨,只是我隐忍着,表面上和他的关系还不错。”
阎涛对这种大家族之间的争斗过去也接触过,可是大多比较简单,没有像段家这么复杂,段文虎是杀人嫌犯,无论从道德还是法律层面都面临审判,可是,有些是是非非却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他看了看段文虎,点点头说:“再说说,你为什么选了这么个时机下手,有什么具体的理由么?”
段文虎抬起头望向了窗外,外面下起了小雨,讯问室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户,雨丝沿着玻璃滑落着。
段文虎的眼睛有了一丝湿润,进而有些发红,也许他的心境也像天气一样沉郁吧。
他叹了口气,说:“也许老太太真的不该给我留下那封信,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知道自己身世以后,按照母亲留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和亲生父亲联系上了,那时候正赶上他的生意出现了问题。
“毕竟血浓于水,我很替他担心,他在电话里经常向我哭诉这些年他有多么不容易,意思是想让我帮帮他。
“话说得越来越直白,我也就动了心,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宗款项我无权调动,就坦白的跟他说了我目前的处境。
“他告诉我,办法只有一个,**,当年老三把我的房地产抢去了,就应该从他手里抢回来。
“话是这么说,我也在千方百计得想办法,可是谈何容易?老三把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不说,再加上我知道自己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就更加绝望。
“正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拆迁钉子户的事,老三拖拖拉拉不急着拆,我本想用这个打击他,就向老爷子告状,结果老爷子竟然站在他那一边,我心里的怨恨就更加强烈。
“从网上,报纸新闻里经常看到有拆迁死人的报道,我就产生了嫁祸于他的心思,所以就安排范大力找拆迁公司两个开铲车的,连夜把房子推倒了。
“没想到,这次追查的这么严,公安局内部传出消息,上面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市长亲自作了批示,一定要严查。
“我怕老三发现苗头,或者到时候他推得一干二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他一块儿做了,来个死无对证,也除去了我的心头大患。
“为了一箭双雕,嫁祸于人,我让范大力找到早就被他收买了小兰,把偶然发现的马郁兰准备的药品和她的一对钻石耳环偷了出来。
“我知道,马郁兰对老三也恨之入骨,还有那个和马郁兰原来就相好过的傻/逼侯文昌,都恨不得置老三于死地,这正好是我利用的机会。
“在此之前,我为了挑拨侯文昌和老三之间的关系,就曾经偷偷的指使范大力,要求小兰偷拍老三和几个女人同时yín/乱的照片,把这些给侯文昌看。
“侯文昌那个蠢货,对马郁兰一直念念不忘,看到那些东西更是暴跳如雷,几次扬言要杀了老三。
“这次,范大力派人偷偷的把药品放在侯文昌家,然后,给他写了张纸条,告诉他老三今天要去他家。
“然后,我用一部事先准备好的电话和新号码,给老三打电话,约好了下午去侯文昌那里谈拆迁死人的事,并且约好了时间。
“为了支开那个和老三几乎形影不离的丛姗姗,我让范大力找到事先早就收买了的丛姗姗的一个小姐妹,让她把丛姗姗事前调到了江城。
“这样,老三不疑有他,就直接开车去了侯文昌家,也是该着侯文昌顺利得手,暗中埋伏的范大力发现,老三那几天感冒,侯文昌自己是医生出身,常备些药品,就说要给他打一针感冒药,就这样,侯文昌顺利的把老三送上了西天。
“范大力一直看着侯文昌那蠢货把段文彪肢解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现场,用塑料袋把尸体包起来装到车后备箱里开走,他才出来,打开老三的车门,接上他老婆。
“然后,让他老婆换上和马郁兰rì常穿的差不多的衣服,戴上马郁兰的钻石耳环,绕道把车开回老三家公寓附近,又开回到老三单位,做出是马郁兰作案后把车开走的假象。
“范大力则偷偷潜入马郁兰家,把他弄到的侯文昌遗落的老三的一块血迹抹在了老三家的餐桌边上,还特意抹在了隐蔽部位。”
段文虎一口气差不多把整个作案过程说了一遍,说完以后,他感觉到浑身极度的疲惫,像是要虚脱了一样。
阎涛冷冷的看着段文虎,心里有几分厌恶。
虽然他现在可能是因为回顾了一下案件经过,想到了自己面临的审判而感到心力交瘁,可是,在叙述的过程中,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得意之作而暗暗窃喜。
阎涛嘲讽的看着段文虎:“看起来你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吧?对侯文昌你一口一个蠢货,对,侯文昌是很愚蠢,被你这么一个自作聪明的人玩儿弄得团团转。
“可是,你又能比他聪明多少呢?为了转移视线,隐藏你们多次出入段文彪家的事实,你安排人把段文彪家的安保系统都换了,可是有一点你和范大力不清楚,你们以为花钱从保安公司手里把他们存档的视频资料买下来销毁就万事大吉了?
“你们不明白,保安公司保留业户的安保资料是一种行规,他们给你们的不过是复制的,他们手里存档的根本就不会给你,所以,你们这是yù盖弥张,所有的行动反而都暴露在jǐng方的视线里。
“另外,你们只注意到了段文彪家的视频监控,却没有办法把侯文昌家的监控也换了,你和范大力两家的也都没换,通过一定的手段,你们那几天频繁的接触根本就没有逃过我们jǐng方的眼睛。
“还有,范大力妻子的身材确实和马郁兰有些相像,甚至脸型都相似,可是你不该把小兰拉进来,她为了自保,当然不会替你们保守秘密,而且看起来你对马郁兰也不够熟悉,她的右耳上面有颗红痣,这是孙晓薇和马郁兰的明显区别。
“你们费尽心机想把视线转移到马郁兰身上,可是,没料到,马郁兰怀了段文彪的孩子,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孩子还没出生就把孩子的父亲杀了呢?
“再说那滴血吧,确实是段文昌身上的,可是在采集血的过程中,范大力很不专业,不小心混入了自己的DNA样本,就凭这一点,他就有杀人嫌疑。
“好了,不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不知道吧,范大力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死心塌地,你骗了他,他也骗了你。
“表面上对你衷心耿耿,其实暗地里留了一手,他妻子孙晓薇手里有你和范大力密谋的所有证据,所以说,就算你一个字不说,定你的罪一点问题都没有。
“薛红,让他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然后按铃,请看守把他押回去。”
阎涛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笑着对薛红说:“怎么样,小薛,我打电话给涂政委,咱们在一看蹭一顿饭吧,下午接着见见付英男,万里迢迢把她接回来,我还没看看她呢?”
薛红嫣然一笑,看见段文虎已经被看守带走,眨了眨眼说:“阎队,听说付英男可是大美女,你又救了她,是不是想她了呀?”
阎涛一愣,在重案大队,除了胡万河还没人和他开过玩笑,当然这次又多了一个黄苗。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一句玩笑而已。
他笑了笑,说:“我可不敢想她,这个女人的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人物,水深着呢。
“对了,小薛,这次调过来该准备结婚了吧?什么时候办,大家可都等着吃喜糖呢。”阎涛随口问了一句。
薛红叹了口气:“结什么婚啊?阎大,你不知道,我们两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钱,房子还成问题呢。
“我说要不先租个房子算了,杜刚不同意,觉得委屈了我,所以一直拖着。对了,你和飏飏什么时候结婚啊?你可是有房一族啊。”
阎涛一拍脑袋:“坏了,小薛,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和飏飏约好今天下午去登记的,怎么给忘了,我得赶紧打电话,不然,言而无信,嘿嘿!”(未完待续。)
161章 付英男的痛处
电话刚一接通,云飏柔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们上午到工商局注册,人家要先核名,还得去税务局,挺繁琐的,上午都没办完,要不我们明天去登记,你看行吗?”
阎涛笑了:“飏飏,看来我们今天真的办不成了,我这里有两个提审,都很重要,我不放心,必须亲自听听,刚审了一个,还差一个呢,所以我打电话也是这个意思。”
云飏嘻嘻笑了:“我们又想一块儿去了,这就叫心有灵犀,行了,不打扰你了,哥,我们几个在外面吃一口算了。”
挂断电话,薛红羡慕的说:“你们真好,亲亲密密的,让人羡慕。”
阎涛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想了一下问道:“你和杜刚自己手里没有积蓄么?你们自己出点,双方老人再凑点,先把首付付了,房子弄到手再说呗。”
薛红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个办法我也想过,可是杜刚的父母似乎不大愿意,再说,现在的房子小户型太少,大的我们又买不起,愁人。”
阎涛想了一下说:“小户型的问题我可以帮忙,天泰地产刚建了一批小户型的房子,质量也不错,如果你能做通杜刚父母的工作,我帮你问问,说不定还能打打折。”
薛红感激的看着阎涛说:“谢谢你,阎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麻烦你帮我把工作调过来,房子的事还得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了。”
阎涛笑了:“干嘛这么客气?我们是同事,能帮上的忙,当然要帮,何况我还是你领导呢。
“不过,小薛,听程大说,你不是住在市局家属区么?是杜刚家住那里,我们还是一个小区呢。”
薛红脸一红,笑了:“那是杜刚父母的房子,两室一厅,他父亲原来也是北湖分局的,后来调到市局内保处,做了半辈子普通jǐng察,身体不大好,提前退了,母亲没工作,家里就那么一套房子。
“和你们一样,我们也准备先登记了,暂时住在那里,可是,也不大方便,怎么说呢?我公公婆婆xìng格都有点保守,和年轻人合不大来,所以我和杜刚一直想搬出去住。”
阎涛点点头说:“行,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钱的问题你尽量凑,实在不行我发动发动队里的同事,大家互相帮忙么。”
薛红眼圈一红,轻轻地说:“谢谢你,阎队!”
两人在看守所食堂蹭了一顿饭,又在涂政委那里喝了一会茶,下午接着提审付英男。
阎涛翻看着手中的一沓资料,头都没抬的问刚刚坐在限制椅上的付英男:“你是松北城关镇人?”
付英男点了点头,看见阎涛根本就没看她,只好答了一声:“是的。”
阎涛看完了资料才抬起头来看着付英男说:“松北是个好地方啊,有人说你们松北市是高级干部的摇篮,此言不虚,城关镇也出过大人物,付董知道么?”
付英男神情一滞,随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阎涛笑了笑:“付董不大诚实吧?你们城关镇有多大?也就三、四万人口吧,出了那么大人物,可以说家喻户晓,就算是问到刚懂事的孩子也能跟你说上几句。
“你付董走南闯北生意做得那么大,会不知道?这又何必呢?是yù盖弥彰?还是故意转移我们的视线?”
阎涛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付英男的神情变化。
不过,他有些失望,这个付英男确实不简单,表情依旧很沉稳,除了刚才那细微到令人难以察觉的一滞,几乎没什么变化。
忽然,阎涛内心一喜,他发现,付英男带着手铐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攥得很紧,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
这就意味着,虽然她表面上看着挺镇定,实际上已经很紧张了,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阎涛做过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这也是察言观sè的一种,所谓的肢体语言。
他知道,自己刚才看似不经意的几句问话,问到了关键,遗憾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是真正起作用的。
他所提到的那个大人物,现在已经是副国级了,他知道那位领导的口碑相当好,出身农村,家里有很多近亲属还都在务农。
在那位领导身上真的打破了流传几千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惯例,所以付英男这种人直接靠上去是没有可能xìng的。
那是什么原因让见多识广的付英男感到紧张呢?有没有可能是一种间接关系?
阎涛的大脑在急速的运转着,他感到自己掌握的资料不足了,准备不够充分,时间太紧了,这两天又赶上周东北出狱,自己有些分心了。
时间又不等人,如果能抽出一两天的时间,估计他也能查得差不多,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从经侦支队传过来的消息,二十三亿多人名币的资金,现在只追回来不到十亿,还有一大半没有追回,剩余的十三个多个亿被转移到那二十七个账户之后,立刻就被转走了。
被转入的账户非常神秘,不是无法查到,就是再次被转走,总之最后都到了无法查找的账户里面。
这说明除了付英男以外,还有一只强大的手在cāo纵这件事。
因为现在已经查明,付英男到瑙鲁就是临时避祸,她在瑙鲁根本无法控制和cāo纵那二十七个账户的资金走向,她本人对涉外金融业务几乎一窍不通,否则,她也就没必要雇用一位本来不是她自己人的叶子艺了。
神华公司被控制起来的高管除了那个财务总监潘冬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以外,其他都是边缘人物,对内幕一无所知。
就连那个付英男的表弟周军,经过重案大队和经侦支队的反复侦查,证明他也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所知有限。
在强大的攻心战术面前,周军已经对杀害叶子艺,绑架冯菁两件事供认不讳,不过他没有指控这些事是付英男指令的。
据他交代,付英男只是要他把后事处理干净,然后取道香港飞瑙鲁与付英男汇合,并且保证他后半生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至于杀害叶子艺绑架冯菁,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付英男没有具体指令。
潘冬交代,这个周军一直暗恋表姐付英男,所以,他这么做也说得通,可以理解。
种种这些信息一瞬间都集中到了阎涛的脑海里,他马上做出判断,这个案子已经陷入僵局,必须另行寻找突破口,以他对付英男的接触来看,这个女人绝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没有真凭实据想让她开口难上加难。
不能在她身上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硬攻不行就要迂回。
阎涛把手中的材料一扣,按照程序要求问了一些诸如采用什么手段获取群众信任,诈骗了多少财产,怎样转移,转移到了什么地方等无关轻重的问题。
付英男基本也都据实回答,她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jǐng方所掌握的,抵赖也无济于事。
问完了所有这些问题,阎涛根本就没再提有关后台,背景和其他有什么人参加这样的问题。
差不多是草草收场。
就在薛红和付英男都觉得讯问已经结束了的时候,阎涛似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瑟琳娜女士,请问你认识杰西雅么?”
问完话,阎涛的目光紧紧盯着付英男的眼睛。
他发现那双瞳孔明显的一缩。
可是付英男的脸上仍然很平静,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阎涛已经心里有数,不动声sè的又问一句:“我们到瑙鲁那天,事先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付英男摇摇头,做出很无辜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啊,一个莫名奇妙的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大陆公安来了。然后我就收拾东西跑了。”
就连薛红都有些不理解,阎大为什么不再接着问下去了。
看着看守人员带走了付英男,薛红有些诧异的看着阎涛:“阎大,就这样就结束了?”
阎涛笑着点了点头反问道:“不结束怎么办?你没看见,一接触稍微敏感xìng的问题,她就一问三不知,再问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么?”
薛红想了想说:“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看起来很清纯,甚至刚开始我都觉得会不会是弄错了啊?可是你看她多沉稳啊,我们知道的,她全部认账,我们想知道的,她全不知道。
“对了,阎大,听说抓她的时候她投海了?”
阎涛点点头,说:“是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你说她能简单的了么?先这样吧,我们另想办法。”
回到单位,黄苗和胡万河联袂走进了阎涛的新办公室,胡万河笑嘻嘻的说:“有个好消息,你老朋友要结婚了,给我们都发了请柬,就是这个周rì,你去不去啊?”
“老朋友?我哪个老朋友?黄苗,你知道是谁么?”阎涛惊讶的问。
黄苗看了一眼胡万河说:“别听他胡说,他都说了不去,是我的前任,这个周rì新婚之喜,在江城水上乐园招待,给支队和我们大队都发了请柬,消息很灵通么,连我都给发了,还写明了职务,这是要闹哪一出?炫耀他的消息准确、及时?”
阎涛心里一动,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喂,小小,把那个杰西雅,就是我们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女人的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
撂下电话,阎涛笑了笑说:“黄苗,周六有什么安排么?要不你陪我去吧?”
胡万河瞪着阎涛说:“你脑子进水了?有钱没地方花啊,去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凑份子、捧场,还不如请大伙吃一顿呢!”
黄苗微微一笑,看着阎涛没说话,他了解这个老同学,虽然不是那么小心眼,也不会大度到这么远跑到江城去的为林海鹏这个伤害过他的人祝贺婚礼,而且还要自己陪他去,而不是带上云飏。
这种私人场合如果是诚心祝贺,带家属是比较合理的方式。
当然,林海鹏虽然在重案大队呆的时间很短,可也毕竟是他们同事,阎涛这个现任大队长和现任教导员联袂前往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就有些公事公办的味道了,而且,以黄苗对阎涛的了解,他很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阎涛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手机刚才发出嘟的一声,他已经听见了,他迅速打开彩信,摆手请胡万河和黄苗过来。
两个人把头凑了过来,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小小和阎涛的手机像素都很高,小小的照片拍的很清晰,当时那个杰西雅的注意力都在阎涛身上,小小拍得也很放松。
黄苗和胡万河的脸上都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阎涛看着两个人,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和某人很像?”
“像,太像了,哦!我明白了,我说你怎么像有病似的要去给他祝贺呢,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胡万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笑了。
阎涛点了点头,说:“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二十三个亿多,只追回来十个亿多,还有十三个亿没有追回,那可都是同胞的血汗啊,我们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们。
“现在,案子陷入了僵局,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要全力以赴。
“那个化名杰西雅的女人肯定是江城本地人,一口江城口音非常有特sè,只有从小生长在那里的人才有可能有那么顽固的口音。
“老胡,苗苗,这里只有三个人,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掌握,这件事涉及的背景肯定很深厚,做下去一定会有风险,如果你们有什么顾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我下决心一查到底,中途退却对大家就都不是什么好事了。”
阎涛的神情很严肃,胡万河也一反平rì里的嘻嘻哈哈,点点头说:“涛子,我老胡是跟定你了,你叫干啥就干啥,风险肯定有,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到时候,你就领着弟兄们去做买卖,说不定更能发财。”
说完看着黄苗,有些意味深长。(未完待续。)
162章 成熟
黄苗笑了:“老胡,你看我干嘛?你真以为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支队汇报吗?就算是要汇报,这是案子上的事,有你们正副大队长在,也轮不到我。”
黄苗优雅的甩了一下短发,看了看阎涛,又看了看胡万河,说:“我支持你们,告密的事我是不会做的,需要我做什么,我也会极力配合。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我们这是正常办案,虽然需要保密,可是必要的汇报还是应该的,所以我建议你,涛子,你应该抽时间找杨支谈一下,你不会连他也信不过吧?”
阎涛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到怀疑一切的地步,也没有那么狂妄,我有些犹豫,本来连你们我都不想牵连,可是,我一个人实在不方便。
“我们这样偷偷的弄,出了问题,我们兜着,也不至于牵连领导,就像老胡说的,大不了卷铺盖,我们还年轻,做什么都可以生存,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活得更舒服。
“可是,杨支,林局他们不一样,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岂不是把他们害了?”
胡万河摇了摇头:“涛子,我这次要站在黄苗一边了,我觉得还是向领导汇报一下比较好,他们毕竟比我们有经验,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个人风险的抵御能力都要比我们强。
“而且,这件事不是私事,我们可以不公开立案,先秘密摸底,可是事先请示一下领导,万一出了问题,也是组织行为。
“说实话,涛子,我老胡不怕啥,没文凭,论能力也在你之下,所以发展也不会很大。
“你不一样,说是说,闹是闹,如果真的因为工作而影响到你个人前途,也真的很亏,更何况我看问题也没那么严重,再大的官,犯罪了也要受到惩罚,这叫邪不胜正。”
黄苗点了点头:“好,我们三个人就算一个小型支委会吧,现在,我和老胡同意汇报,就看你这个支部书记的了。”
阎涛苦笑了一下说:“二比一,我还有啥说的,等一下我和杨支联系一下,我们三个去汇报吧。”
胡万河摇了摇头:“汇报不用那么多人,兴师动众的,你自己去就行了,这个案子基本也都是你掌握,我相信,杨支会给你个肯定的答复,到时候老胡保证随叫随到,坚决服从指挥。”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杨支否定了,只要你打算做到底,我胡万河也没二话,跟你到底。”
看着胡万河离去的背影,黄苗笑着说:“这是一条悍勇汉子。”
阎涛一笑:“老胡不只是悍勇,他还有智慧的一面,慢慢你就会了解。”
杨德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眼,望着对面这位部署年轻的脸,点了点头:“阎涛,你终于走出了这一步,这让我很欣慰。”
阎涛诧异的看着杨德明:“杨支,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德明笑了:“阎涛,你很能干,是个不错的侦查员,也是一个很好的一线领导者,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一样,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
“大概在五年前吧,不是在这间办公室,是我们刑jǐng的老楼,我刚从老林手里接过重案大队长不久,老领导,就是现在的秦局跟我有过一番谈话。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作为一名大队长,手下有三、四十号人了,重要的不是每年自己能破多少案子,而是整个大队的工作成绩如何。
“要学会调动你那个团队的积极xìng,这是作为一个领导人起码的素质。
“但是,这还不够,还要逐渐学会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既有横向之间和兄弟大队处室之间的关系,更要处理好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说得更明白些,就是要学会和支队领导相处。
“尤其在涉及到比较大的复杂的、敏感的案子的时候,更要及时汇报,一方面,便于领导全面的掌握情况,接受上级领导的质询,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办案,是我们的工作,无论是上级领导指派的案子,还是你们基层摸上来的,必要时都要汇报,这样,即使出了问题,也是组织问题,不涉及个人违纪。
“再说得清楚一些,就目前这个案子来说,韩市长亲口指示,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尽最大努力挽回经济损失,无论查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这是历局领你去韩市长那里汇报的时候,亲自布置的任务,你回来以后也如实传达了,历局长还在党委会上做了部署。
“当然,这一点也要对你提出表扬,没有忘了向支队领导汇报,避免了局领导查问的时候我们尴尬。
“你想过没有,阎涛,既然是韩市长有指示,历局长又亲自聆听了,局里能无动于衷么?我们支队能无动于衷吗?
“之所以这两天我没找你,我也是在给你时间,你刚回来,班子刚刚调整,手头的工作千头万绪,我要给你准备时间,另外,我也是在考验你,看你有没有这个觉悟,这关系到你能不能胜任这个大队长职务啊!
“还好,你没有令我失望,非常及时,可以说是在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提出表扬,哈哈哈!”
阎涛感到后背有些发凉,如果不是凑巧林海鹏发请柬,自己正好想到和黄苗、老胡商量一下那个案子,两个人这才劝自己向上级汇报,自己恐怕真的要独自把这件事担起来了。
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大队长拿下,最起码在领导那里会留下不大好的印象,无论是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和对案子的侦破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自己还是短练啊,杨支队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是韩光市长亲自指示的,局里布置的工作,这就等于拿到了尚方宝剑。
无论涉及到谁,自己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办案,而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小心一些只是因为保密工作需要而已。
虽然想通了这些,阎涛还是实话实说了,他嘿嘿一笑:“杨支,好险,是我们临时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黄苗教导员和胡万河大队长都坚持向支队汇报,而我最初的想法却是自己先调查,等有了眉目再汇报。”
杨德明盯着阎涛看了有四、五秒钟,然后点了点头说:“你知道你身上最可贵的东西是什么吗?是真实,这在官场上十分难得。
“虽然古今中外的官场都一样充斥着尔与吾诈,真实的人往往难以立足,可是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有大智慧的人。
“阎涛,我看好你,我知道,你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贪功,而是在为领导着想,但是,你最终选择了还是向上级汇报,这说明你还是认可了他们俩的观点。
“我看的清楚,你们三个人是以你为中心的,如果你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他们不能说服你,他们两个都会无条件的服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背后出卖你。
“其实,这也是支队领导和局里所希望的,这一点你小子心里有数,我今天上午的讲话是何用心,你一清二楚。敢不敢承认?”
阎涛笑了:“领导夸奖了,我哪有那本事,嘿嘿!”
杨德明瞪了他一眼:“行了,别跟我耍嘴皮子了,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破案现在你比我都有办法,但是记住,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现在明白了吗?”
阎涛一个立正:“明白,支队长,再不明白就辜负了杨支的一片苦心了。”
杨德明点点头:“知道就好,我们这支队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这种传统还要在你们这一代传承下去,记住了。
“对了,那个案子不要急于求成,否则会适得其反,对手都是很狡猾的狐狸,先放一放,重案大队手头案子也不少,你不是一名普通侦查员了,也不是中队长,所有的案子你都要过问,都要把关。”
这一周剩下来的几天,阎涛除了周二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和云飏一起到民政部门办理了婚姻登记以外,基本上都在梳理整个重案大队的案子。
这样一来,最高兴的是云飏了,因为阎涛终于正常上下班了。
周二这天晚上,阎涛开着云飏的高尔夫来到了云家。
阎涛有些惭愧,自己都和人家女儿登记结婚了,这才第二次登岳父岳母的门。
停好了车,阎涛为云飏解开了安全带,充满歉疚的看着云飏,叹了口气说:“飏飏,我很惭愧,感觉无颜面见爸爸妈妈……”
云飏伏在阎涛的怀里,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柔声说:“哥,不许你这么说。从我向你表白的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工作忙,爸妈也知道,谁让他们女儿喜欢上一个刑jǐng大队长呢!
“不要有任何压力,否则,这种压力就会转到我身上,你不会愿意看到你的飏飏不开心吧?”
阎涛感激的把爱人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飏飏,是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为我们创造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未完待续。)
163章 林海鹏的婚礼
云飏轻轻摇了摇头:“哥,飏飏真心不希望你太累,那样你就没时间陪飏飏了,只要你能在我身后帮我多出出主意,飏飏就有信心让我们活得更好,所以,哥,你不要太累了好么?”
阎涛在云飏的鬓角亲了一下,起身绕过车尾为她打开了车门。
他忽然向后看了一眼,一台很像出租车的红sè捷达在他的后面稍作停顿向小区里面开了进去。
他的眉头稍微动了动。
不过,也没有更多的表示,拥着云飏上了楼。
云飏的妈妈又为他们做了一桌子菜,四口人围着餐桌,阎涛照例陪云尚明喝了几杯。
老两口心情很复杂,云尚明看了看女儿,又看了一眼女婿,叹了口气说:“阎涛啊,女儿我就交给你了,今后这份照顾她的责任也主要的落在了你的肩上,你一定要好好的呵护她,不要让她受委屈,能做到么?”
阎涛郑重的点了点头说:“爸、妈,我会比爱护自己更爱护飏飏,这一辈子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云飏的妈妈岳蓝拭了拭眼角,说:“女儿,你们已经登了记,从法律上讲就是正式夫妻了,记住,要学会照顾自己的丈夫,不要像在家一样,事事都要别人照顾你,你已经是大人了啊。”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云飏眼圈也红了,她搂过妈妈的肩膀说:“老妈,你放心吧,我和哥会互相照顾的,我知道,你怕我不会照顾人,哥会嫌弃我,你放心吧,我没有公公婆婆了,没人会挑我的。
“飏飏命好,找了个好男人,哥处处宠着飏飏,还给飏飏打洗脚水洗脚呢,嘻嘻!”
岳蓝破涕为笑了,用手指轻轻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假装生气的说:“你这孩子,不许欺负人家阎涛,他工作本来就很累了,还要伺候你,你忍心么?”
阎涛笑了:“妈,飏飏这是让您放心,那都是偶尔的,不过您也放宽心,飏飏懂事着呢,还用跟你学的方法给我做酱牛肉呢。”
云尚明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孩子们大了,他们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只要他们真心相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没必要管得那么多,以后我就等着女婿、女儿给我买酒喝了,这没问题吧,阎涛、飏飏?”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一顿团圆饭。
周五晚上,阎涛和云飏一起把队里几个要好的哥们和云飏单位的几位好朋友召集到一起,凑了一桌,范围不大只有十多个人。
一方面通过这种方式云飏和阎涛向大家宣布,他们已经登记了,另一方面也是还欠债,像电视台的于渊,一直都张罗着聚聚,都是因为阎涛没时间,这次终于坐到了一起。
定好的是晚上六点,在天河大厦308房,最大的那间包房,阎涛看了一圈,人基本到齐了,他通知的人中只缺一个技术员宋波。
阎涛拿起手机给宋波拨了过去,过了三、四十秒那面才接通,宋波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涛子,我过不去了,发生了点特殊情况,你还记得我的恩师石老石教授吧?,他老人家过世了。”
阎涛一愣:“石老,就是那位给我们做砂土成分分析的石老?他身体看起来很好啊,年纪也不大,七十出头吧,怎么忽然就过世了呢?”
宋波叹了口气,低声说:“一言难尽,涛子,老师走得有些蹊跷,他心脏不好,是死在了小保姆的身上,还是大白天,他儿子、女儿正在从国外往回赶,研究所的领导也很重视,已经报案了,情况相当复杂,很有可能案子会到你们那里。”
放下电话,阎涛心情有些沉重,云飏看见他的脸sè有些异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阎涛点点头,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云飏也很惊讶,随即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说:“对了,哥,据说石老一生酷爱书画,有很多私人收藏,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前几天有人说老人似乎要立遗嘱,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国家,哥,和这件事会不会有关?”
阎涛点了点头,说:“你分析的有道理,听宋波的意思,单位已经报案了,家属也在往回赶,就按正常程序处理吧。
“可惜了一位老人,应用化学方面的专家,泰斗级人物,走得不明不白,好了,不说这些了,飏飏,今天由你主持,这是你的专长。”
云飏笑了:“今天轮不到我,请我们兰馨姐来主持,大家注意了,现在我正式宣布,酒宴开始,请我们电视台著名娱乐节目主持人,宁兰馨,兰心姐主持今晚的酒宴,大家欢迎。”
宁兰馨比云飏大一两岁的样子,一身牛仔套裙,很时尚,也很清爽亮丽。
她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手说:“大家请安静,听我来说两句,今天,我们在座的都是男方阎涛和女方云飏两位的最好的朋友,来到这里,为他们二位祝贺新婚。
“我受他们两位新人的委托,来主持今天的宴会,希望大家给个面子。”
话音一落,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刑jǐng队男多女少,电视台女多男少,两相搭配,正好互补,气氛很活跃也很热烈,大家喝完了酒又去唱歌,一直闹到子夜才散。
第二天一早,阎涛开上他的那台捷达,接上黄苗以后,又来到秦局家楼下,这是事先定好的,chūn城市公安局参加林海鹏婚礼的一共有四个人,除了阎涛和黄苗还有秦学理和杨德明,两人分别代表市局和刑jǐng支队,阎涛和黄苗代表的是重案大队。
上午九点多,chūn城分局的三台车直接开进了江城市的松鹤湖水上俱乐部。
今天的水上俱乐部全部被林家包下来了,门口有便衣jǐng察在专门查请柬,没有请柬的一律不许进入。
在大门口停好车,秦学理皱了皱眉,杨德明紧走几步来到秦学理身边悄悄的说:“林副市长这种搞法不会出事么?”
秦学理摇了摇头:“是有些张扬了,不过,我想老林不至于这么糊涂吧?他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阎涛和黄苗紧随着秦学理、杨德明走进了大厅,果然,和外面相对紧张的气氛相比,里面的人并不多,从装束上看,应该主要是男女双方的亲属,江城市公安局没有几个人到场,这说明林子恒还是顾及了影响,没有搞太大的动静。
宾客们陆续赶到,人也不是很多,杨德明悄悄地问秦学理:“秦局,请柬上只看到女孩的名字叫邱雅,你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吗?”
秦学理摇了摇头:“老林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搞的很神秘,林海鹏在你手下毕竟做过教导员,你难道也不知道?”
杨德明也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我连那小子什么时候谈恋爱都不掌握,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向组织汇报,就连结婚登记都不用单位介绍信了,所以就算是偷偷结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还蒙在鼓里,嘿嘿!”
说完,眼睛故意向阎涛这里看了一下。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杨支,我怎么感觉您是在指桑骂槐啊?我是和云飏登记了,这不是也怕影响不好么,再说婚礼还没举行呢,举行婚礼的时候能忘了各位领导的喜糖么,嘿嘿!”
杨德明瞪了他一眼:“既然没举行婚礼,昨晚上是怎么回事?胡万河那小子昨晚喝了多少酒?一大早去我家还闻到有酒气呢?”
阎涛嘿嘿一笑:“领导挑理了不是,昨天都是几个年轻人,没有一位领导,就连我前后两任师父林局和秦局都没通知,知道领导们忙不是么。”
杨德明撇了撇嘴:“少花言巧语,你就是舍不得这顿酒,怕我们这些老家伙找你要好酒喝吗?秦局,我们要不要放过这小子?”
秦学理笑了:“你别找我,这是你的兵,阎涛抠门我不怕,明天我找云尚明,看他给不给我酒喝?阎涛,我可是听说你陪老丈人喝酒了,这回没借口了吧,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给云教授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阎涛赶紧摆手:“求秦局和杨支给我留点面子,这样,如果各位领导有时间,明天我请,怎么样?”
秦学理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云教授总该出面吧?是你找他还是我找?”
阎涛陪着笑说:“还是我来吧,爸爸其实早就有这个意思,想请各位领导坐一坐,他是看我最近有点忙,所以想缓一缓,另外么,嘿嘿!他还有点顾忌。”
秦学理一瞪眼:“顾忌什么?怕别人说他为你巴结领导?”
阎涛没有说话,只是笑,那态度却表明秦学理说对了。
秦学理叹了口气:“这世道,真的没法说,本来很正常的事儿,分析来分析去就是毛病,我们几个和你岳父都不同程度的有些交情,就算不是因为你,云教授女儿结婚我们讨杯喜酒也很正常,可是现在,尚明老哥顾忌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唉!”(未完待续。)
164章 副省长的女儿
杨德明哼了一声:“老领导,有啥好顾虑的,阎涛是您、林局还有我,我们一手带出来的,手跟底下的孩子,他结婚这么大事我们能不凑凑热闹么?
“再说,这小子别看平时脾气挺倔,可是,您别忘了,他父母都没了,我们不管谁管?涛子,和你岳父云教授说一下,明天我们几个老刑jǐng到他家里讨杯水酒喝,看他敢不敢拒绝,我就不信了。”
阎涛的心底里涌上一股暖流,让他倍感亲切和温暖,他强忍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杨支,谢谢秦局,回去以后我就跟老爷子说,既然各位领导这么爱护阎涛,我相信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我阎涛走的正行的端,各位领导到现在为止没抽过我一盒烟,有什么可怕人说的。”
杨德明点点头:“这就对了么,我们是刑jǐng,做事前怕狼后怕虎,工作还做不做了,你小子也不是那种人,胆子大起来比倭瓜都大,我还不了解你。”
说话间,音乐响了起来,主持人神气活现的在台上宣布:“请大家安静了,婚礼即将开始,现在,有请新人的双方父母登上主席台。”
台下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
阎涛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主席台,他愣住了,林海鹏的父亲林子恒副市长他见过,可是走在他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并不是他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位杰西雅,虽然眉宇间却很相似,但,绝不会是同一个人,别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是普通人,也分辨得出两个人的不同。
看过那张照片的黄苗轻轻捅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此刻,阎涛发现,秦学理和杨德明的目光都投向了走在前面的那对年约五旬多的夫妇,顺着他们的目光仔细看过去,阎涛又是一愣。
那个男人他也熟悉,虽然没见过本人,可是在电视上却是经常见到,正是他们的常务副省长邱乃平。
秦学理笑了,自言自语的说:“真的是邱副省长,听说他有一儿一女么,对了,据说他老伴儿是满族,所以生了两个孩子,老大是儿子,在国外工作,这个小的是女儿,邱雅,没错了,真的是邱副省长的女儿。
“这个老林,和邱副省长做了亲家,也对,他们都是松北人,老乡么。”
阎涛心里一动,他不动声sè的问:“秦局,邱副省长和林副市长都是松北人?你知道他们是松北什么地方人吗?”
秦学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阎涛:“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这小子轻易不开口,开口就有事儿,是不是又联想到了什么?”
杨德明接过去小声说:“秦局,事情有些复杂,阎涛跟我汇报过有关神华那个付英男的案子的事,付英男就是松北人,松北城关镇的,就是那位领导的老家城关镇。
“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下去以后我再详细说。”
秦学理点了点头:“具体是哪个乡镇的我说不上来,我只是知道邱副省长、林子恒还有我们政法委的毛书记毛顺中,他们的老家都是松北的。”
杨德明叹了口气说:“难怪人说松北市出干部,果然不假啊,老根据地么。”
黄苗捅了一下阎涛,小声问:“哎,为什么说松北是老根据地啊,老根据地就出干部么?”
阎涛笑了:“亏你还是文科生,中国现代史怎么学的?要是你家老高一定问不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他肯定比我门儿清。”
黄苗撇了撇嘴:“德行,好像你会点啥似的,你们这些男人啊,知道点就卖关子。”
阎涛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男人还是比较关心这些事的,就像你们女人喜欢聊一些衣服化妆品一样。
“当年,rì本人投降以后,两党争夺东北,老蒋凭借美国人的支持,用飞机空投了大量兵员和物资,林/彪带来的只有一部分干部,士兵很少,武器也只是苏联人施舍的一些破烂,所以他一路被孙立人追赶,赶过了松江边以北。
“松江以北就是现在的松北市,当年叫松北县,孙立人勒马松江边踌躇满志准备打过江去,可是,连续发生激战,损兵折将也没能打过去。
“战争呈胶着状态,孙立人请求增兵,正在这时,美国那位著名的五星上将马歇尔来到了中国,进行和平调停。
“老蒋当时的兵力部署也没有完全到位,而且觉得东北大局已定,胜券在握了,再加上全国一片反战呼声,于是下令东北停战。
“东北停战一个月,林/彪根据zhōng yāng的指示开始搞土地改革,争取到了大批兵员,一个月以后,东北局势大变,林/彪带领着东北**联军,也就是后来的四野,连战连捷,从东北打到了海南岛。
“当时松北就成了东北最早解放的地区,也就是俗称的老解放区,大量的松北干部随军南下,为解放全国,以及后来的国家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也逐渐走上了各级领导岗位,这就是松北之所以被称为老解放区和松北出干部的原因。
“当然,后来的干部都没有南下的资历了,可是松北人比较有乡土观念,他们比较认可自己老乡,一茬一茬的干部就这样产生了。”
黄苗听阎涛滔滔不绝的讲完,竖了竖大拇指说:“涛子,你真有学问,了不起,原来这松北出干部还有这么复杂的历史背景啊?”
阎涛笑了:“苗苗,这算什么学问,没事儿你坐出租车,司机大哥侃的比我还明白,关于松北的传说还多着呢。”
黄苗白了他一眼:“都说多少遍了,不许叫我苗苗,难听死了。”
阎涛笑嘻嘻的刚想再逗黄苗几句,忽然,看见秦学理掏出手机接电话,他赶紧闭嘴,再次向台上看去,看见林海鹏和林子恒以及林子恒旁边坐着的中年妇女在说些什么,神态很是亲密。
他叹了口气,看起来这趟算是白来了,自己的判断有误,在飞机上他就觉得那个叫杰西雅的女人面孔和林海鹏长得非常相像,那个女人还一口江城口音,他就产生了怀疑,怀疑那个人是林海鹏的母亲。
回到chūn城以后,他侧面打听了林海鹏的家庭情况,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所以,那天黄苗拿出林海鹏的结婚请柬,他认为正是一个机会,可以来证实一下,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自己的判断错了。
可是,他又有些不死心,凭他的直觉,他感到这个林子恒身边的女人和那个杰西雅长得很像,可是如果和林海鹏比起来,那个杰西雅就更像林海鹏的妈妈,最起码从外表看,林海鹏更像杰西雅。
阎涛正在懊恼着,秦学理接完了电话,看了看阎涛,又看了看杨德明,小声说:“是历局的电话,临河发生一起案子,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他杀,化学所得石教授石树德昨天中午在家中死亡。”
他看了一眼黄苗,说:“死得很蹊跷,化学所的领导很重视,找到了市领导,市领导要求我们市局刑jǐng支队介入,韩市长还特别点名,要大案队的小阎队长主持侦破工作,无论什么结果,都要给家属和化学所一个交待。”
杨德明皱了皱眉,笑了:“阎涛,这回你小子算出名了,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内,市长大人钦点你两回了,那你就上吧,了解清楚,别弄错了。”
阎涛点点头说:“杨支,您就别笑话我了,还不是历局一定要我去出洋相么,不过石教授的事我知道,昨晚就听说了,技术员宋波是石教授的学生,据说石教授有许多私人收藏,价值不菲,弄不好真的是个案子。
“宋波说化学所已经到分局报案了,我就没有上报,看来我得先走了,两位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杨德明满意的笑了:“你小子总是能先走一步,有你这样的下属我也省心,先别急我没什么说的,听听秦局还有什么指示。”
秦学理看了杨德明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指示,我们都是做具体工作的,谈不上指示,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这位石教授是老chūn大校长唐教授的亲传弟子,唐教授当年有化学之父的美誉。
“唐教授已经去世多年,石教授这些唐教授的亲传弟子都是国家的宝贝,而且石教授是其中的领军人物,每年chūn节省、市主要领导都要亲自探望,现在牵扯到这么一起风化案,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这个案子的社会关注度会空前的高。
“基于这一点,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拿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结果出来。
“据我了解,石教授有三个孩子,好像都在国外,也都是很成功的人士,所以,我们更要引起重视。
“不过,既然出来了,还是吃了饭我们一起走吧,我们现在走了不好,老林过来了,先打个招呼再说。”
阎涛抬头看了一下,果然看见林子恒一家三口向这边走过来了,他点了点头,看了黄苗一眼。
黄苗凑近他耳边悄声说:“见完了我们就走,我们出去随便吃一口,懒得这种应酬,不是你硬拉我来,我才不来呢。”
林子恒过来和秦学理、杨德明分别握手,然后把他的夫人介绍给大家说:“老秦、德明,这是我老伴儿关素贞,在卫生防疫站工作。”
然后又把秦学理、杨德明介绍给关素贞,接着,林海鹏又把阎涛和黄苗介绍给父母,林海鹏一脸灿烂的笑容说:“老爸、老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阎涛大队长,非常能干,黄苗是现在的教导员,也是女中豪杰啊。”
关素贞拉着黄苗的手说:“仄(这)孩纸(子)zang(长)得可zen(真)秀气,一点也不像jǐng嚓(察),呵呵!”
阎涛心里一动,这口音,这语调和那个杰西雅太像了,就连他都很难分辨得出来,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和林海鹏握了握手,看了看关素贞,笑着说:“海鹏,阿姨长得可真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你妈妈,倒像是你姐姐,哈哈!”
关素贞笑了:“这孩纸(子)可怎(真)会所(说)话,老喽,不过,我结婚找(早),僧(生)海鹏也就找(早),呵呵!”
阎涛笑了:“海鹏今年二十八了吧,阿姨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的样子,真的太年轻了。”
林海鹏笑着推了阎涛一下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老妈今年四十七了,二十岁那年有的我,还四十岁呢?你看把我老妈高兴的。
“对了,秦叔叔,杨支,涛子还有黄苗,对不起,我妻子小雅在换衣服,不能过来拜见,还请你们见谅,等一下我们过来敬酒。”
寒暄了几句,林子恒一家人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阎涛沉吟了一下,问秦学理:“秦局,您肯定这位关素贞女士是林海鹏的亲生母亲么?”
秦学理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吧,没听说老林离过婚啊?不过我也不十分肯定,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结婚生子了,林海鹏都已经上小学了,你问这干什么?”
阎涛微微一笑,说:“不干什么,随便问问,等方便的时候,杨支会跟您解释的!”
说完他和黄苗交换了一个眼神,说:“两位领导,我们就不在这吃了,偷偷溜走,在路上找个地方吃一口,这样能早点回去接触一下案子,你们目标大,留下来吧,有什么情况我打电话给杨支。”
杨德明点点头,说:“你们啊,就不能好好陪我们吃顿饭,还用工作做借口,算了,你们走吧,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回去我也能放心一些。”
阎涛和黄苗赶回chūn城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两个人在进城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两碗牛肉面,简单吃了一口。
阎涛抹了一把嘴巴说:“回家吧,案子上你不用太cāo心,刚才不是跟二中队赵四海联系了吗,要他把他们二中队的人召集起来,刚开始接手,前期工作有一个中队的人足够了。”(未完待续。)
165章 石教授之死
黄苗摇了摇头:“你不用特殊照顾我,我家高原对我当这个教导员还是很支持的,要我好好配合你的工作,豆豆有老爷子和老太太管着呢,两位老人把孙女经管的比我这当妈的上心多了,所以,我会向你学习,尽量和弟兄们同甘共苦。”
阎涛笑了笑:“苗苗,我们是有分工的,我负责案子,你负责后勤、队伍建设和政治思想工作。”
黄苗一瞪眼:“再叫我苗苗我跟你急,你破案子不需要后勤保障么?再说,我听出来了,石教授的死和风化有关,不需要女同志么?分工不分家,少罗嗦,我也是侦查员。”
阎涛摇了摇头,他知道黄苗就是这xìng格,非常要强,原来做内勤工作也非常出sè,不然支队也不能推荐她来做这个教导员。
两人驱车来到队里,新任二中队中队长赵四海已经带着他手下的宋飞、薛红两个探组在大队会议室等候了。
看见大队长和教导员联袂回来,大家都跟着阎涛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阎涛先给临河分局刑jǐng大队长张翰打了个电话,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然后,他接过薛红递过来的茶杯,点了点头说:“我先把案情介绍一下,昨天也就是6月17rì下午十三时四十分许,临河分局指挥中心接到化学所退休教授石树德家的女保姆汤佳的电话报案,石树德教授在十分钟之前死在家中。
“接jǐng后,临河分局治安大队出jǐng。汤佳报案后,给石教授的单位化学所领导也打了电话,临河分局治安大队赶到现场的同时,化学所的领导也赶到了,化学所领导认为石老的死因可能另有隐情,要求临河分局作为刑事案子处理。
“案件随即转到临河刑jǐng大队,技术人员也及时出了现场,做了现场勘察。
“由于石教授是全国知名教授,在学术界享有很高的声誉,今天上午,市长韩光亲自作出指示,要求市局介入,并点名要求我们重案大队来办。
“这是我们的荣誉,同时更是我们的责任,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现在马上赶赴临河分局刑jǐng队,张翰大队长在那里等着我们。”
市局刑jǐng支队重案大队的一抬切诺基和一台勇士吉普在临河分局刑jǐng大队的小楼前停了下来,临河分局刑jǐng大队内勤直接把阎涛一行人带到了大队会议室。
张翰分别和阎涛、黄苗握了握手,然后挥手示意大家坐。
没有多余的废话,这是刑jǐng的习惯,张翰把一沓材料推到阎涛面前,指着最上面的文件说:“这是现场勘察报告,是技术中队和我们侦查员联合搞的。
“昨天我亲自出了现场,我们是昨天下午14点50分赶到现场的,距离报案人汤佳所说的石教授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二十分。
“由于先期赶到的治安大队及时保护了现场,现场基本没有破坏,石教授全身赤/裸躺在床上,yīn/茎上明显看出有残留jīng/液。
“按照汤佳的叙述,两人中午吃完饭以后,石教授就向其求欢,因为两人过去很长时间一直都保持着两xìng关系,而且在白天也有过xìng行为,汤佳也就没有推拒,当时大概十二点半左右。
“两人一连做了多次,以至于汤佳都有些坚持不住了,石树德仍然不肯罢休,最后,在一个高/cháo到来的时候,汤佳忽然感觉石树德不动了,身体也变得僵硬。
“她感觉到情况不对,用手一触石树德的鼻孔,发现他已经断气了,汤佳慌乱中把石树德推到一边,立刻穿上衣服,打110报jǐng。”
“整个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在现场勘察过程中,除了发现室内有石树德和汤佳的指纹,还有另外四个人的指纹比较新鲜,从大小和纹理等特征上分析,应该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留下的。
“你看看笔录,看看下一步怎么办?由你们接手我就省心了,呵呵!”
阎涛眼睛没有离开案卷,一边说:“张大,恐怕你省心不了,有些基础工作还要靠你的弟兄们,我们毕竟不熟悉你们管区的情况。”
只用了三、四分钟的时间,阎涛就把材料看完了,抬头问道:“尸体怎么处理了?”
“已经封存了,按照化学所领导的意见,石教授的子女都不在身边,不能做解剖处理,他的两个女儿都在美国,今晚能赶回来。
“他的儿子石木子和儿媳孙梅一周前从澳大利亚回国的,事发三天前,两人一起去了江淮市,那里是孙梅的老家,去看孙梅的父母,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按理说最迟今天上午也该到了,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我们已经把我和大队值班室的电话都留给化学所的人了,化学所承诺派车去接机,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阎涛皱了皱眉:“确定石木子岳父家就在江淮市区么?”
张翰点头说:“这没问题,我们核对过了,孙梅的父亲退休前是江淮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家就在江淮市,接电话的时候,石木子也表明他们就在江淮市。”
“你们是什么时候给石木子打的电话?”阎涛问
张翰翻看了一下手机,说:“昨天下午十五点零三分,我们到场以后,做了简单询问就给他打了电话,而且,化学所的人说,早在半个多小时前,他们赶到现场就分别给石教授的三个子女分别打了电话,都是本人接的。”
阎涛抬头对赵四海说:“迅速打电话查明昨天下午十五点以后从江淮市到chūn城市的所有航班。”
说完回头对张翰说:“去现场看看吧,勘察图总归是平面的东西,看看心里才有底,另外,那个汤佳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翰一边起身一边说:“因为还不能确定死因,所以对汤佳我们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只是让她继续住在石家,可是,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住,我们就在附近给她找了一家小宾馆,让她临时住在那里,要求她不得私自外出。
“要不要先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到石教授家等候?”
阎涛略一思索,说:“不用了,既然就在附近,我们路过的时候把她带上就行了,另外小区应该有监控吧?是不是把视频资料都提取了。”
张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按理说小区内部到处都是监控探头,可是大多都成了摆设,只有大门正门的监控是全的,其他几个侧门都不完整,没办法,这些物业公司啊,真得好好整顿一下了。”
一行人驱车二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石教授所在的小区,宋飞和薛红两个人直接在一名临河分局刑jǐng队侦查员的带领下,去宾馆找汤佳了。
阎涛刚把切诺基停在石教授的楼门口,手机就响了:“阎大,我是宋飞,汤佳不在,打她手机无法接通,我们正在通过宾馆了解情况。”
阎涛皱了皱眉:“好,一定想办法找到他,实在不行请技术大队锁定她的手机位置,对,无论是否找到她,都要请技术配合一下,锁定她的位置。”
石教授家住在三楼,年纪大了,虽然有电梯,所里还是照顾他,不刚让他住在高层,坐电梯太久了也怕他血压升高。
原本按他这个地位给他一套小别墅也不为过,可是老爷子不要,嫌住别墅太冷清了,所以就给了他两个三室两厅,一个单元对面屋,一套装他的私人收藏,一套他和汤佳居住。
这些资料,都在刚才阎涛看的笔录里面有记载,是化学所的负责同事陈述的。
阎涛先来到石树德住的卧室里面,房间里看来一直没人动过,床单胡乱的在床角堆成一团,床下是一些卫生纸,上面明显沾染着一些暧/昧的东西。
没有什么新发现,阎涛请临河分局的侦查员用钥匙打开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其中有两个房间的双人床上发现有人最近住过的痕迹,其中一个,应该是石木子夫妇住过的,那么另外一个呢?
那位汤佳女士不是实际上已经成为了石教授的续弦了么,难道她还会自己有单独住一个房间的习惯?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房间里还有一台笔记本,是苹果牌的,像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但是,阎涛还是仔细的查看了每张床铺的边边角角,并且在床上都有所斩获,用镊子轻轻的夹起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单独放进一个塑料袋,做好标记,同时在床单上采集了一些瘢痕状的污渍。
包括石教授的睡床,全面勘察一遍之后,阎涛让人打开了对面房间的门,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大部分堆放的比较整齐,字画,古玩,古钱币等,分放在不同的博古架和柜子里,上面大多落有少量尘土。
看来,石教授还算不上特别jīng心的收藏家,如果是专门搞收藏的几乎每天都会打扫灰尘,绝不会有这么多的土,以阎涛的经验,大部分东西应该都有半年没有人碰过了。
可是,在一堆书画面前,他停留了足有一分多钟,他认真的用他的高分辨率照相机把所有的角角落落拍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