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老虎扮猪
王小波也不做作了，说道：“你把药材搞到，来庆县北山一趟，利用药材帮你提升一下，还是有点希望的。”
其实，他才不会将药材白白地浪费在王琳身上，到时只要在剑鼎面前练会功，相信，提一级还不是马到成功，而且他也不会知道是剑鼎的作用。
王小波在王琳的千恩万谢中来到了南方大酒店。在总台办入住手续时，遇到了麻烦，一位漂亮的前台服务员见了他工作证后，撇了撇嘴说道：“对不起，酒店另有接待任务，客房已满了。”
王小波知道这种高档酒店，虽然有会议接待，但肯定还保留几个机动房间，以备不时之需。便商量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内部挤一个房间出来？”
漂亮姑娘瞟了一眼王小波，想一个农村来的乡干部到省城来充什么大拿，这后门是你能开的吗？也不理他，便一脸黑sè地去和一位帅气的小伙子说笑去了，仿佛把他当空气就地蒸发了。
也难怪，改革开放之初，全国官倒，民倒风起云涌，推销员、采购员满天下飞，地方zhèng fǔ也趁机凑热闹，这个会议，那个会议都往宾馆、酒店里带，本就不多的宾馆酒店就一下子爆满。所谓物以稀为贵，那些宾馆、酒店的经理自然就牛气了起来，连带总台的服务员都成了香饽饽。一些地方zhèng fǔ见有利可图，便开始大修楼堂馆所，出现了以后的供大于求的怪现象，国务院才不得不出台了禁建令。
王小波见漂亮姑娘不把自己当回事，男人的虚荣心就上来了，码的，不就看老子是从农村来的吗，今天还非住你宾馆不可了。这厮敲了敲吧台：“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回事，扔下客人，和人聊天去了，什么态度啊？”
那服务员还没有发话，和她一起聊天的帅气小伙子却抢先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当得起咱们媚媚的服务啊。”
当然那媚媚也投桃报李，一个媚眼抛过去，那厮差点当场流鼻血。
王小波根本不理那小子的挑衅，只对媚媚说道：“看来你是不屑和我说话了，要不把你们应经理请出来吧，我直接和她对话。”
那小伙子见王小波根本不把他当回事，感到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关键是那个媚眼起了决定xìng作用，使他底气大作，一个箭步冲到王小波面前，伸手指着他鼻子骂道：“乡巴佬还找经理？回家找你妈去吧。”
驾驶员李师傅看不过去了，一把拔开了那小伙子的手：“小子，别太猖狂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毛力气。”
小伙子看了看李师傅的魁梧身材，感觉有点怵头，但后面美女瞪着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管了，反正有家里罩着，就挑这弱一点的树树威吧。他也撇开李师傅，隔着吧台，一拳击向王小波胸膛。
王小波对那来拳路数一目了然，暗暗将内气灌注胸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全不防备似的。
“呯，哒、哒、哒”，这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王小波胸膛上，他捂住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反观那小伙子却连退三步，刚好撞在后面的媚媚身上。
媚媚弱不禁风，那经得起这一撞，早已被撞翻在地，小伙子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她胸前，百忙中，一只手胡乱地撑向地面，刚好撑在那女人的鼻子上，鲜血立马就从那美丽的鼻子上喷了出来。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大城市的人就怎么欺负我们乡下人的呀？哎呦，痛死我了。”王小波一脸痛苦地叫着。
那些围观的群众都纷纷指责那青年人，有几个还主动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要送他去医院救治。不远处的几个保安也一脸无奈，明明就是那小伙子不对，而客人自始至终，骂不还嘴，打不还手，想想这乡下人还真可怜啊。可人家毕竟是这酒店副经理的儿子，咱们可得罪不起，只得远远地躲开，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小伙子懵懵懂懂地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一撑就站了起来。这下他身子下的美女就更惨了，那鼻血简直就像打开了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流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手上粘糊糊的，眼睛一扫，见鲜血淋漓，更是大怒了，像疯了一样地绕过吧台，冲向王小波。
那些围观的群众，一见这小子疯了，反正事不关己，就纷纷让开。而王小波正一脸惊诧地看着大家时，当胸已被重重地踢了一脚，又仰天倒在地上了。而那小伙子也许来势太凶，或者客人太弱，反正收势不住，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一头撞在大门玻璃上。幸好那玻璃是防震的，否则，非头破血流不可。饶是这样，那小伙子头上还是起了二个大包，痛的他呲牙咧嘴。
不过他转身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小波，立马jīng神头来了，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一名英雄似地挺直了身子，擦了下鼻子，大有李小龙的派头说道：“哼，乡下人，怎么不经打。”嘀咕着，就洋洋得意地去找他的美眉表功了。
可一见满脸鲜血的美眉时，小伙子大惊失sè：“媚媚，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子扒了他的皮。”说着就爬进吧台去扶她。
手还没碰到她身上，脸上已被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你，你，你怎么打我呀？”小伙子哆嗦着，差点说不出话来。
“啪！”的一声，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照样留下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而且，不上不下很对称。
这下，小伙子真的火了：“码的，臭婊子，竟敢打老子。”说着，一脚蹬向那chūn光玉液的地方。接着，又一脚向他脸上踩去。眼看这一脚下去，是西施也必定变成钟无艳了。
驾驶员老李及时出手，一把将那小伙子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出吧台。狠狠地扔在地上：“小伙子，你太无情了吧，连一个弱女子也不放过，何况，她还是你的恋人，你还是人吗？”
群众有老李撑腰，胆气也壮了，纷纷指责起来。
“这小子简直就不是人，揍他一顿。”
“把他送到派出所去，这种人渣就得关他几天。”
那女人像血人似地冲出吧台，对那小伙子又是左右开弓地两记耳光。而那些本就好sè的男人们，已经隐隐地发现女人的裤裆处已黑乌乌的一片，有的便浮想联翩起来，甚至意yín地笑了。
王小波这时也满脸痛苦状地爬了起来，一边拍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惶惑地自言自语道：“啊，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这衣服还是借来的，让我怎么还啊。”
这是派出所所长李兵已经赶来了，厉声吼道：“谁这么大胆，这种地方也敢打人，翻天了，是不是？保安，你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二名保安也没有办法，只能实事求是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李兵这才发现一旁的王小波，刚想和他打招呼时，见这小子怪模怪样地眨眨眼，便忍住了，转头问媚媚：“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媚媚愤怒地指着那小伙子说道：“他平白无故地打这前来住宿的乡下佬，还踢，踢我……”她这时才感到下身火烧火燎地痛，瞄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再也说不下去了，吓得晕了过去。
二名干jǐng赶忙将她送去医院，另外几名干jǐng分别对在现场的群众做了笔录，又去监控室看了录像。当然，只有派出所所长李兵知道，这王小波是老虎扮猪，吃定了那小伙子了，凭他的身手，区区一人又何足道哉。
李兵也无话，王小波自始至终没有动过一手一脚，完全是一个受害者，至于他的武功与这次事件完全无关。于是，他挥了挥手：“烤起来，带走。”
小伙子这才慌了起来，竟大喊道：“老爸，救我啊。”并对两保安嚷道：“快去叫我爸爸出来。”
李兵皱了皱眉头，想这小子的爸爸不要是这酒店的头儿吧？如果那样倒有点不好办了，不禁看了一眼王小波，好像在征询他意见似的。
一般宾馆、酒店都和当地派出所关系比较好，逢年过节都要对派出所烧点香，每年还必须赞助一笔钱。这样，一来二去，那些宾馆、酒店的头头，就和派出所所长成了好朋友。这些潜规则，李兵也当然不能除外。
王小波知道，这李兵有难处了，反正和这小伙子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不动声sè地向李兵点了点头。
第九十三章：愿者上钩
李兵见王小波肯卖他面子，心里暗暗高兴。他这个省位城市的派出所所长也难当啊，藏龙卧虎的人物确实不少，动不动就要触到大腕级的，有时还吃力不讨好。而且他派出所也要吃饭，偶尔玩一下捉放曹的事也是难免的。
可事与愿违，小伙子的爸爸还没来，苦主却先到了。
进来的中年人显然是那媚媚的爸爸，前额光秃秃地像一瓢葫芦，后脑却稀疏地挂着几根头发，称为剩几根同志，一点也不夸张。
他一下子冲到那被铐起来的小伙子面前，随手就是一个耳光：“臭流氓，我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辈子和你没完。”
“行啊，做我们老汤家的媳妇也不错啊。”背后响起了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浓重的鼻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
那剩几根同志回头一看，迎面站着的竟是南方省副省长汤务理同志。那如镜的脑门当即变成绿油油的一片，揉弄着脑后的那几根头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汤副省长却一脸和气，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这位同志在那个部门工作啊，年轻人的婚姻，我们作家长的可不要横加干涉啊。”
“汤省长，我叫郑其庚，省交通厅规划处处长。是啊，年轻人谈恋爱，打打闹闹是常事，所长你说是不是？”
郑其庚那发绿的脑门重新发出了光亮，头一摆，脑后的那几根头发，奇迹般地竖立了起来。
李兵瞄了王小波一眼，苦笑地摇了摇头，什么玩意儿，自己女儿被打成这样，还巴巴地倒贴上去，变sè龙，不！变sè虫。李兵腹诽着，示意干jǐng松了铐。
不想这小子一恢复zì yóu，牛劲就上来了：“码的，都是这乡巴佬惹的祸。”说着，冲过去，对着王小波胸膛就是一拳。
呯！一声巨响，王小波的胸膛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身子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撞破防震玻璃的大门，跌在门外三五米处，再也爬不起来了。
围观的群众哗然了：
“省长就了不起了，就可以这样欺负一个乡下人？”
“啊，乡巴佬自认倒霉吧，谁让人家是省长啊。”
刺耳的讥讽声从四周响起，汤务理的脸sè越来越难看。突然，他狠狠地瞪了李兵一眼：“你吃干饭的吗？当众行凶，还不拿下？”
“大伯，这，这……”小伙子绝对想不到他大伯会当众翻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汤务理开始作秀了：“汤帅，你虽然是我的侄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还是好好地去派出所接受教育吧，千万不要因为是我的亲戚而置法律不顾，我想，这事派出所会秉公处理的。”
汤务理说着又拍了拍郑其庚肩膀：“你看，我刚开会出来，就碰到这档子事。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对子女的教育刻不容缓啊。哦，对了，我还有事，那乡下来的同志你代为关心一下，人家也不容易啊。”
汤副省长在围观群众的掌声中洋洋得意地走了，而郑其庚却犯难了，很显然这汤副省长把善后扔给了自己，也就是说如何想办法将这位汤省长的侄子从派出所保出来。
郑其庚已经五十岁了，混到省交通厅一个实职处长不容易，要想更进一步就是副厅长了。以前不是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没有这个机缘。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没人提携，想坐上副厅长的宝座，比登天还难。如今，机会来了，只要帮汤副省长将事情摆平，这主管交通的副省长肯定会投桃报李，副厅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至于女儿婚姻大事，回家做做工作，应该没事。
对了，汤省长不是让我关心下乡下人吗？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民不告，官不究麽。只要那乡下人不告，派出所关着也没有意思，肯定会将其放了。反过来，这乡下人不肯罢休，告了他侄子汤帅，那事情就麻烦了，这副省长当众表示过，要秉公执法，就不方便出面捞人了。
码的，这汤副省长也太狡猾了，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推到我头上来了。也是，他或许将我当成准丈人老头了，对呀，否则为什么叫我去办？也就是说，我已经和他成为亲家了。哈，哈，老子的副厅长的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郑其庚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那本就光亮的脑门，现在已经闪闪发光了。他一拍脑袋，仿佛要将副厅长三个字，深深地烙在脑门上似地，小跑着去找那乡下人了。
王小波刚才是老虎扮猪扮到底了。那汤帅一拳击来时，他借势飞了出去，还用内力撞破了那防震玻璃，目的就是要让这堂堂的副省长下不了台。自从上次和汤利打架以后，和这汤副省长还是第二次见面，想必他已经不认识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了。也好，这次来省交通厅办事，省得他从中作梗。不过那交通厅的规划处处长倒可以利用一下。
“小兄弟，快去医院看一下，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郑其庚此话实在是无话找话了，因为，派出所的同志正扶着他去医院检查呢，有了伤残证明，才能确定汤帅的刑事xìng质。
王小波在医院免不了里里外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那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看着手里的X光片，大吃一惊，王小波胸前竟有一团大大的黑影，他当即断定那是内腔出血，淤积而成，决定五天后，开腔清淤。便在伤残证明上写了二级伤残。
派出所同志拿着伤残证明，算是完成了任务，自然走了。可这边郑其庚同志却急得不得了。二级伤残，那是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判刑的啊。这还了得，只能做这乡下人的工作了，让他主动证明不是汤帅所伤，就能逃过一劫。要是省长侄子被判刑，非但上不了副厅长，连处长的位置恐怕也不保。
郑其庚同志当即去街上买来了一大堆营养品，到病房里看王小波了：“这位同志贵姓啊？我受省长委托看你来了。”
王小波其实没大碍，拍X光片时，他将内气凝聚在胸前，自然就黑乌乌的一片，为的就是想利用郑其庚同志一下。如今见他果然来了，当然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啊！我姓王，从庆县北山乡过来的，你看，难得来一趟省城，就住医院了。同志，你有文化，是不是帮我写个状纸，我要告那个狗rì的。”
郑其庚一听，头都大了，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这乡下人要告状了，还好来的及时，否则，告上去就麻烦大了。忙说道：“小王同志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要紧，告状以后再说吧。”
王小波却忿忿不平地说道：“省城难道就不是党领导下的？否则，我们这些乡干部谁还敢到省里来办事？大领导我也见过，以前的吴副省长，现在离休了，就住在我们乡里，他可好说话了，这次，就是他让我到省交通厅来办事的。”他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郑其庚一听，果然中计。问道：“你到省交通厅办啥事啊，说来听听？”他想，这小子刚好来交通厅办事，或许能从这里打破缺口，帮他将事情办了，汤帅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再追究了。
“啊！很大的事情，你也帮不了忙，不说也罢。”王小波玩起了yù擒故纵这一手。
郑其庚急了，拿出工作证递了过去：“不满你说，我也是交通厅的，在规划处任处长，你有什么事，或许我还真能帮上忙。”
王小波其实早就知道他身份，还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他工作证，想爬起来，又哎呦一声，躺回床上。
郑其庚忙去扶他：“别动，别动，躺在床上慢慢说吧。”
王小波见时机已到，也就不再矫情，让驾驶员老李从包里取出修路的报告，交给他，说道：“郑处长，我们算了一下，要拓宽这条公路起码得五千万。而乡里实在太穷了，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动员老百姓出白工也要把这公路修好，但材料方面还得请省里支持一下啊。”
郑其庚作为规划处处长，当然知道这条公路，但今年上报的规划预算内没有这条公路，要拨款自然就有难度了。不过，下半年都有一些小的调整，如果悄悄地把这条公路弄到规划预算内，多少还是有点拨款的，再加上汤省长关注一下，弄个几百万总是有的。
于是，郑其庚就开门见山地和王小波谈起了条件。
第九十四章：五百万
“我说小王啊，那个汤帅确实是嚣张了一点，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如这样，那汤帅的大伯不是副省长吗，而且还是主管交通的副省长，我们不如和他们谈一下条件，如果在你们乡的项目上出把力，那不是更好？”
郑其庚用了我们一词，俨然和王小波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王小波哭丧着脸：“我不是被白打了？那是不是太冤了？”
郑其庚则循循善诱道：“你告了人家，又能怎么样？一点好处也没有，还不如捞点实惠。譬如，让人家到交通厅做做工作，把你家乡的那条公路，列入今年的规划预算内，批个几百万应该没有问题。”
“我们乡里的吴老和省里的查厅长说好了，几百万小事一章。”王小波继续装傻，又补充了一句：“他以前也是大官，当过副省长的呀。”
郑其庚是交通厅的老人了，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吴老是谁了。想一个过气的副省长，谁还会买他面子，最多应景一下，给个一二十万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连规划预算都没有列入，查厅长最买面子，也不可能乱开口子，省财政那关能过得了吗？这个傻货太二了。
但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他只得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小王，这个你不在体制内，可能不知道了。查厅长再买吴省长的面子，几百万的钱出去，也得有个说法啊，何况，你家乡的那条公路是条死路，又没有列入今年的规划预算中，他以什么名义给你钱？退一步说，查厅长真的给批了，汤省长这一关过得了吗？”
王小波在县委办公室待过，这体制内的一些规矩他也是了解一二的。原本来省里也只打算凭吴老的面子，搞个一二十万也是好的，毕竟乡财政连一万也拿不出来。不过，现在有这机会，不敲白不敲：“郑处长，你是好人，我听你的。那条公路现在就差一千万了，要不你和汤省长说说，就直接将公路款拔到北山乡zhèng fǔ吧。其他，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郑其庚吃了一惊，这小子不傻啊，还真会狮子大开口。一千万？他nǎinǎi的，卖十条人命也够了。不过，这是国家的钱，省里就这几十条公路，还不是这里下点毛毛雨，那里撒点葱花的，最后钱还是要花出去的。可一千万还是大了点，这是要从其他地方挪过来的，多了就会引起其他人的眼红。
“啊，小王啊，你可能不知道，全省单省级公路就也十几条，都需要拓宽改造，还有各地方公路，那就多了去了。而每年的钱就这么一点，不可能为了一条尽头路，投下去一千万，给你二百万已经不错了。这样吧，我再争取一下，给你三百万怎么样？”
郑其庚讨价还价起来。
三百万，王小波心里简直在哈哈大笑了。他装了一天的猪，能争取五十万就心满意足了，不想竟意外地得了三百万，小心眼可乐翻了天。当然，他嘴巴里还傻乎乎地嘟囔着：“不是说报一千万，会批五百万的吗？怎么变成三百万了？”
郑其庚真不想和这傻货说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帽子还是第一位的，算了，和汤省长汇报一下，批个五百万应该不成问题。但他从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还是留有余地：“算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也受了伤，这样吧，我再向汤省长争取一下，再加一百万怎么样，已经四百万了，最多，我也无能为力了。”
王小波的心在急速地跳动，TMD四百万，简直就是庆县的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了。这一拳的代价太划算了。他运气内功心法，硬是将那激动的心情压制下去。
郑其庚见他不声不响，也急了：“好吧，五百万，就五百万。不过，你得出个证明，这伤不是汤帅所为，而且从此不再追究。”
“这个当然，不过这钱希望直接打到北山乡zhèng fǔ帐上，否则，转来转去，到了乡zhèng fǔ，恐怕连一百万都不到了。”王小波这时候一点都不傻了。
郑其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就这样定了，明天你写个材料去派出所销案，我去帮你跑批文。”
王小波知道他代表的是副省长，绝不会赖账，乐得大方：“行，我现在就给你写，让派出所早点放了他，让省长放心，对不对。”说着，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北山乡zhèng fǔ的账号，一起递给了他。
郑其庚拿着王小波写的证明，向省长交差去了。王小波也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驾驶员老李嘴巴张的大大的：“你，你……”
王小波拍了拍他肩膀，满脸狡黠地说道：“装回病，五百万啊，哈哈。”这厮，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竟敢欺骗副省长，胆子不小啊。”黄莺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王小波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便头也不回地说道：“应姐，真是神通广大，怎么知道我来了，而且还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应楚楚却答非所问：“还不快溜，真想被医生戳穿啊？”
王小波一想，也对，反正目的已达到，而农民为逃避医药费偷偷溜走也很正常，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王小波在应楚楚一行的掩护下，终于溜出医院，入住南方大酒店，而且还一人一个房间。
待一切安排好后，房间里只剩下二个人时，应楚楚才严肃起来：“小王，说实话，你真的相信你楚楚姐吗？”
王小波也收敛了笑容：“楚楚姐，我如果不相信你，当时会把那么一大笔财富交给你去全权处理吗？我是矢志官场了，不可能为这些身外之物而断送前程，所以想让你去处理，建立我们自己的经济王国。”
应楚楚莞尔一笑：“我一直没和你联系，就是考验你的信任度，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连到了省城也不来主动找我，可见你对金钱不是斤斤计较的。行！我就用这一千多万，为你打造一个经济王国。”
“一千多万？那些东西真换了一千多万？”王小波吃惊不小。
应楚楚点点头：“我已想过了，市府后面有座烂尾楼，大概300万可以买下，然后，再花300万将其改造成宾馆，规模比南方大酒店还大。你看怎么样？”
王小波一脸诚恳：“我说过经济上以你为主，不过，宾馆装修时可以让我控股的另一家建筑公司来负责，这样就省很多钱，以后这家公司也划入你的经济王国之中。”
“你还有自己的建筑公司？”应楚楚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王小波做了个鬼脸：“在学校时搞的，现在岭南接了几个工程。对了，你能不能找一个隧道公司？”
“怎么？”应楚楚问道。
王小波又拿出地形图详细讲解了他的“两省通途”计划。应楚楚认真地听着，也悟到了其中的强大的商机，尤其是对他的公路收费方案更是充满了信心。当即拍板：“宾馆项目暂时先停下来，北山隧道公司的40%的股份我们包了，我从银行贷一笔款出来，应该不成问题。还有隧道公司我们自己来搞，明天就去南方隧道公司谈一下，挂靠应该可以吧，大不了交一笔管理费。”
王小波也已下了决心：“我和岭南建筑公司联系一下，不知道那边能不能搞点钱出来，或者以他们公司的名义，向银行贷款五百万，再把我们那家皮鞋厂也压上，凑个三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应楚楚不禁咋舌了：“你到底有多少宝，都显出来吧，小小年纪，真不简单啊。”
“都是学校里和同学搞的，还有一家贸易公司，估计现在也有百把万吧。”王小波想反正以后要统一管理，便向她透了底。
应楚楚想了想，说道：“也不能把我们的全部家产都投入进去，反正你那北山隧道股份公司也要明年这个时候才会启动，这一千万的资金可以先搞一些短平快的项目，争取一年内翻二番。”说到这里她又突然转了话题：“对了，这一切都建筑在你那公路能不能成功的基础上，资金上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落实一下？”
王小波摇了摇头：“本来我是一分都没有也要上的，现在已经落实了五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期望值，成功率就更大了。”
“那好，省里有什么需要公关，和我说，你现在是正科级干部，千万再不要冒险了，像今天这种做法简直是开玩笑，听姐姐话，以后别这么干了，太危险了，得不偿失啊。”应楚楚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想这弟弟不按常理出牌，胆子真够大的。
王小波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庆嫂怎么样了？”
第九十五章：再去省委
应楚楚含蓄地看了一眼：“庆嫂现在是餐厅经理助理，要不等会让她上来一下？”
应楚楚虽然四十多了，但她交际花的名头可不是盖的。王小波毕竟还只二十零点的小伙子，那眼光中流露的一丝男人的本xìng，那能逃得过她的眼光。虽然她早已看到了这小伙子的潜在能力，但毕竟自己将和他绑在一起，这男人的自控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故意抛出这番话，试试这小子的感情和理智的抉择。
王小波到了北山后，还没碰过女人，当然想和庆嫂重温旧梦。不过，想想自己在感情上，也不能给庆嫂什么，还是不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活为好。于是，他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总是我介绍过来的，随便问问。”
应楚楚心里在笑，想就想呗，还故作轻松，便又下了副猛药：“庆嫂可和我都说了，长夜漫漫啊。”
王小波果然中计，尴尬地说道：“我也不能给她什么，还是默默地祝福她吧。”
应楚楚想这小子毕竟还嫩了点，自己一个小手段就露了底，不过此人的毅力确实不凡，懂得可为可不为，不禁对前景充满了信心。
应楚楚现在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慈母般的关爱：“你难得来省里一趟，该拜访的还得去拜访。在官场上，仅靠努力和政绩是不够的，很多时候是需要借势而上。譬如，你这次意外升了正科，除了你取得的政绩外，还有省委书记、省委秘书长和专署书记的强势在起作用。而这些势的不断发展，是在你的不断汇报，不断走动中发酵的。”
应楚楚说着拿出二条特供中华递给王小波：“这二条香烟你备着，省委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在专署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记住，明天一定要去省委走动走动，那些关系，都是你官场的财富啊。”
“是，听楚楚姐的。”王小波这会倒很老实。
第二天，因为要去省委走动一下，王小波就早早地起来，到二楼去吃早饭。看到偌大的饭厅差不多坐满了人，唯有一张桌子只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那里，他也没多想，便坐了下去，老李也跟着坐了下去。
不想，那女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吃饭时，我不希望有陌生人打扰。”
王小波想，这女子好大的派头，吃个早饭也独占一张桌子，便有点不服气了，白了她一眼，顾自吃了起来。
女人动怒了，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耳朵聋了，滚开去。”
老李瞪了她一眼：“这桌子是你家的？真是笑话？”
女人忽然笑了，那眼睛却发出了一缕逼人的光芒。王小波刚发觉不对，一双筷子已经飞向老李的嘴巴。急忙之中，忙将老李往自己身边一拉，筷子擦着他脸颊飞过。
王小波冷笑道：“身手不错啊，快到五级了吧？”
女人怔了怔：“看来也是会家子，那就慢慢吃吧，我在后面小山坡上等你。”说着，扬长而去。
老李还心有余悸：“这是什么样女人，说动手就动手。到小山坡干什么？”其实，他也是明知故问，似在征求领导意见，但眉宇间已暴露了他的紧张。
王小波却一脸轻松地说道：“饭后，你将车子准备好，我去会会这小妮子。”
老李怕他吃亏：“管她胡言乱语，我们直接去省委好了。”
王小波摆摆手：“你慢慢吃，我去会她一下。”
南方大酒店后面小山坡上，虽然人不多，倒也鸟语花香，另有一番别致。
那女子早已站在山坡上。青chūn的年龄把她的美凸显在其身材上，面部的器官，躯干和手臂，好像天生在为美注塑。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合拢来看就觉得彼此相呼应，相帮衬。
王小波微笑着，一步步蹬上小山坡，离她三米处停了下来。
“哦，像个男子汉。”女子雪白的牙齿在晨曦中显得有点耀眼。
“本来就带把儿的。”一丝yín笑从嘴角边微微荡漾出来。
“什么把儿？”女子莫名其妙，一个不见世面的十足少女。
王小波见问，感到有点难为情了：“开个玩笑，见谅。”
女子却莞尔一笑：“还有兴趣开玩笑，等会哭了，可别怪啊。”
王小波也满脸微笑：“那好，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谁输了谁就得答应对付一个条件好不好？”
女子笑的更灿烂了：“好赌了。”说着就一拳击向王小波胸膛。
女子倒退了三步，看着纹丝不动的王小波一脸的惊诧。她不死心，又冲上去，一番拳打脚踢。
王小波仍一动不动地微笑着看着她：“怎么样，该答应我一个条件了吧？”
女子颓然地低下了头：“说吧，什么条件？”
“等你明白了什么是把儿时，我们再谈条件吧，哈，哈。”王小波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女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王小波的背影，嘴巴里喃喃地唸着“把儿，把儿。”她还是不明白那“把儿”是什么。
王小波下山后，就直接去了省委。到了门口，从传达室打电话给秘书长高剑桥，的到许可后，便进去了。
高剑桥一见王小波就亲热地拍了拍他肩膀：“我们的大英雄终于来省委汇报了，否则，我就要找人把你绑来了。”
王小波呵呵地笑着，不知所以然。
高剑桥知道这位还是一名官场白丁，也不再为难他了：“北山的善后工作，是省委书记直接关注的，既然叫你那边在负责，你应该及时和我通气，及时向李书记汇报。李书记临去京城开会时，还问过我你们那边的进展情况。以后，可要注意啊，体制内这是大忌啊。”
王小波吐了吐舌头，急急忙忙地将那边的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下。
高剑桥认认真真地听着，并做了一下记录。最后他点点头，问道：“这次来省委还有其他事情吗？”
王小波见机不可失，便将拓宽公路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将隧道的事和以后的打算隐去不说了：“秘书长能不能帮我们搞一点修路款，乡财政已经是负数了，rì子不好过啊。”
高剑桥想了想：“修路这块是zhèng fǔ部门的事，我也不好干涉，你还是打报告给交通厅，我给查厅长打个电话，至于给你多少，就看你的能力了。关于劳改农场的建设问题，就请省公安厅支持一下，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王小波知道，对于公路，高剑桥肯定不感兴趣，所谓给交通厅打电话，只是敷衍一下。而真正关心的是北山毒品事件的善后工作，而建设北山劳改农场就是这善后工作的范畴。这五十万不要白不要，忙感谢道：“谢谢秘书长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小波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酒说道：“这是几百年的巨蟒浸制的酒，对身体有好处，而且对男人的那个，呵呵……”王小波yín笑着将酒放在桌上。
高剑桥好像很识货似地盯着酒瓶不放：“五十万就换这瓶酒？再搞几瓶过来，那还差不多，拿来吧。”
第九十六章：“把儿”问题
王小波呵呵笑着：“这次来省城只带了二瓶，还有一瓶在车子上。”
高剑桥将信将疑地瞄了一眼他那只包：“那好，这是我家地址，晚上到我家来吧。”说着，将一张金丝名片递给了他。
王小波感到悲哀，又一瓶巨蟒酒将失去。不过，他看了一眼那张高档名片，忽然想到，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省委常委私交名片？一般名片是不会印有家庭地址的，说明这秘书长已将自己纳入圈内人物了。他忽然感到自己这二瓶巨蟒酒送出去很值了。
王小波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后，直奔省委宣传部。这里即是他实习的地方，又是他仕途的起点。
不过是先去部长办公室，还是先去见苏宝林和郭琳他们，倒颇费了一番心思。想想，毕竟当时与他们接触比较多，而且关系也相当好，就先去看看他们吧。何况他们俩在二楼，而部长办公室在五楼，还是从二楼开始步步高升吧，他认为这个理由很吉利，心中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王小波脑海里想着这二位大处长，见到他会如何地惊喜，他甚至想着如何搞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让他们惊喜交加一番。
可苏宝林一见王小波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哦，小王来了，有事？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既不请坐，也不泡茶。
王小波一阵失落：“你忙，路过看看你。”码的，你的处长位置还不是我的文章把你抬上去的，现在倒牛皮起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腹诽着，怏怏地跑出了苏宝林的办公室。
在郭琳办公室门口，想着那天晚上的一段荒诞的姐弟恋，和帮她以李铁梅身份写的那篇文章，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整了整衣服，用五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
“进来。”柔和的声音，却不乏威严。
王小**门进去，欣喜地叫道：“郭姐，小弟来看你了。”
郭琳愕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哦，是王小波同志啊，来宣传部办事？”
王小波的笑容被彻底埋葬在省委大院那深不可测的威严之中，那颗本来热情蓬勃的心好像一下子跌人冰水，瞬间冷却下来：“秘书长召见，趁机来看看你们，忙吧！”潇洒地一挥手，就转身离去。身后，留下郭琳一脸惊诧的眼神。
王小波傲气上来了，码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省委书记让我来，我还不来呢，有朝一rì，我也来这里坐坐，弄一个比你们还大的办公室，看你们再牛。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那种阿Qjīng神确实有点好笑。但那种强烈的愿望仍从心底里顽强冒出来，紧紧地控制了他的大脑。二十年，不！十年，我一定重新回来，这里必定有我的一间比你们还大的办公室。
王小波再也不想见任何人了，他大踏步地跨出了省委宣传部的大楼。
他走在省委宣传部门口的小路上，感觉天空是那么地蔚蓝，二边的冬青树就像二队整齐的士兵，簇拥着他这位凯旋而归的将军。仿佛觉得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归宿，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你？”
“是你？”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那山坡上的少女一脸的崇拜，王小波满脸的尴尬。
“介绍一下，我叫苏晶晶，你也在宣传部上班？”少女大方地打着招呼，一脸的天真中仍掩盖不住那天然的傲气。
“王小波，庆县乡zhèng fǔ工作。你在宣传部那个处室？”王小波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就是王小波？庆县北山乡党委书记王小波？”苏晶晶显然有点激动了，急急地问道。
王小波有点莫名其妙了，这位连“把儿”都不懂的少女，竟知道他这个山旮旯里的乡党委书记？见她一脸真诚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苏晶晶喃喃地说道：“怪不得，文武全才啊。”说着，一把抓住王小波的手：“你太可爱了，有空去北山找你。”
“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怎么就知道我在北山？”王小波疑惑地问道。
苏晶晶一脸灿烂：“保密。不过，我会搞清楚什么是‘把儿’的。”说完，挥了挥手，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宣传部大楼，留下满脸通红的，呆呆地僵立在那里的王小波。
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想不到自己随口说出来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词，竟能使这位苏晶晶同志念念不忘。还有，她怎么知道自己的？难道是宣传部那些旧同事告诉她的？大概不会吧，他们已把自己视同陌生人，早就忘了。
苏盈盈，他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梦里经常出现的名字。苏晶晶，苏盈盈难道是两姐妹？同样的一口京片子，同样的一双迷人的眼睛，王小波差不多要窒息了。该死的“把儿”，他忿怒地骂着，无可奈何地出了省委大院。
王小波回北山后一个星期，乡zhèng fǔ账上果然到了伍佰伍拾万。他一扫那“把儿”留下的yīn霾，想立即召开了乡党委会议。不过，他想了想，就先蹿起办公室来了。
副乡长李光明办公室在一楼，王小波下去时，他正和第二副乡长徐旭敏说笑着，见王小波进来了，两人赶紧站了起来。
“坐，坐。”王小波亲热地打着招呼，掏出红塔山，一人给了一支。徐旭敏赶紧掏出打火机给大家点上。
“刚好两位都在，有一个事和你们商量一下。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省城，弄了五百万公路款回来。既然是公路款，就得转款转用。我想连接县城的那条公路实在是太差了，就那么五米左右吧，是不是把它拓宽到十米左右？”王小波征求他俩的意见。
二位副乡长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诧。
“五百万？”李光明脱口问道。他想不到这小王书记出去三天，竟搞回来五百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徐旭敏倒比较实际：“那条公路要拓宽到十米，这五百万也是杯水车薪啊，如果不铺沥青的话，没有三千万搞不下来。”
王小波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叫工程队去做，没有五千万是拿不下来。不如这样，动员沿途的老百姓出工，按每天二块付费，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出工吧？材料嘛，山上到处都是，让几个村包干吧。”
山区耕地不多，劳动力便宜，按以前生产队记工时，一天十个工分不会超过一块，有的甚至不到五毛钱，而且还是正劳力。如今是大包干了，那些正劳力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如果每天二块钱，一个月就有六十块，比城里的工人还有得赚，能不踊跃参加吗？
李光明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公路拓宽又不是什么技术活，按每天三千人出工来计算，三个月就可以完成。如果承包给每个村话，可能更快。”
徐旭敏也来了jīng神，补充道：“可以分材料和建筑分段承包，由乡里组织有经验的同志分段验收，以保证公路质量。”
王小波大气地一挥手：“你们二位的建议很好，我想先成立北山公路指挥部，老李任总指挥，老徐具体负责，常务副总指挥吧，这五百万就交给你俩了，怎么样，三个月拿下来，有信心吗？”
二人目瞪口呆，平时批个一千块钱都要看关喜旺脸sè。现在一下子就有了五百万的审批权，这不让他们喜出望外。而且，这还是书记对他两的信任，感到了一种从未有的快意弥漫全身。
“保证完成任务。”李光明首先表态。
“我们会尽量节约开支，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徐旭敏表态更坚决，说的也更仔细。
王小波想这二票是拿下了，加上派出所所长方大力和自己一票，已经有四票了，党委会已经过了半数。便笑着道：“下午对这个问题召开党委会，把这个北山公路指挥部先搭建起来，你们准时参加吧。”
这二人沾沾自喜，那还有反对的道理，便开始琢磨在党委会上如何发言了。
第九十七章：党委会
下午，乡党委会在二楼会议室召开。
北山乡党委书记王小波，手上玩弄着打火机，一脸轻松地扫视着其他六位委员。
文书金要男坐在王小波对面，担任今天的会议记录。
今天总算是熬出头了，当时王书记叫她当记录员时，金要男特别激动。
按道理乡党政的二位一把手，是没资格配秘书的，一般就一个文书，党政两边合着用。可书记和乡长却别出心载，多设了乡党委干事和乡zhèng fǔ干事二个岗位，就有了不是秘书的秘书。当然，两边会议的记录员就是那二位干事了。
虽说是一个记录员角sè，又不是让你参加党委会议。但金要男知道，有一就有二，这是老大对她的信任，说不定以后就会正儿八经地参加党委会了。
乡长关喜旺在吃中饭前听乡zhèng fǔ会计说账上突然多了五百万公路款，正诧异间，文书金要男却来通知他下午召开乡党委会。刚被那五百万带来的喜悦，就被这个通知搞得心情一团糟。
码的，我还是乡党委副书记，你小子要召开党委会议，不但不和我商量，连个会议主题都不告诉我，简直将我当摆设了？好吧，等下就让你看看这北山乡到底是谁的天下。
这会儿，他yīn鸷着脸，两眼紧盯着对面墙上的二个黑点，想象着，那就是王小波的眼睛，恨不得立即站起来，将那二个黑点从墙上挖去。
这时，王小波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在桌子上一拍：“开会吧，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省城，以拓宽我们面前这条庆北公路名义，要了五百万回来。大家知道，这条公路太狭窄了，严重制约了我们乡的发展，是到了该拓宽的时候了。希望大家畅所yù言，发表下看法。”
派出所所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王书记是要修这条公路了，马上说道：“这条公路是该拓宽一下了，就在前天由于两车交汇不当，一辆卡车冲下了悬崖，一死一伤啊，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四起事故。已经有人开始说，这是死亡之路了。”
徐旭敏很会因势利导：“死亡之路？这个说法太恐怖了吧，如果传出去，那还了得？以后谁敢到北山来，北山还怎么发展？这是一个大问题，希望党委引起重视。”事前，书记已经许他一个常务副总指挥，当然的卖力了。不过，这厮也聪明，根本就不提公路，而是从发展经济的高度来阐述问题。
“嚓”的一声，关喜旺将茶杯盖重重地盖在杯子上，鼻子哼了一声：“拓宽庆北公路？怎么拓宽法？”
“对了，金文书，你把拓宽公路的方案给大家看一下，二十分钟后，就这个方案发表一下意见。”王小波看了金文书一眼说道。
金要男便将复印好的材料发给与会的同志，关喜旺漠然地接过材料，很不情愿地翻了起来。
党群副书记边志高倒看的很仔细，但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征兆，一脸的风平浪静。
副乡长李光明快速地翻了一下，就将那材料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靠在椅子背上，吸起了香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二副乡长徐旭敏好像在仔细研究那方案似地，眼镜一会儿戴上，一会儿摘下，显得很忙绿似的，眼镜的余光却在偷偷地瞄向上首的王小波。
派出所所长看的比李光明还要快，这厮已打定注意，跟着王书记了，你书记支持，我也支持，你书记反对，我也反对，管他什么是非。
妇女主任高丽丽心不在焉地翻着计划书，心里却想着，大女儿这次高考名落孙山，是不是再去读下高复班。县城里没有啥好学校，看来，要到丽都市去看一看了。据说丽都二中还可以，可人家收费太高了，一个月五千块实在有点吃不消，为了女儿也只能咬咬牙了。
王小波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敲了敲桌面：“大家看得差不多了吧，就谈谈看法吧。”
“这是谁搞的计划书，真是乱弹琴，十至十二米的宽度，三十二公里长，三个月时间完成，就五百万？有没有经济头脑啊，仅勘察设计费就得二百万。有些同志头脑是不是发昏了？”
关喜旺一阵冷嘲热讽。不过，他倒确实有两把刷子，懂得公路建设的一些门道。
边志高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按计划书的标准，起码得五千万吧？五百万只十分之一，这个计划书确实有待商榷。”
高丽丽一听五百万，忽然心中一动：“同志们也很辛苦，都三个月没发奖金了，是不是拿出几十万应应急，给大家发点奖金。”女儿的学费还没着落，凑一点是一点吧。
这也太不着边际了，大家都商量着修建公路，你忽然打起横炮，何况这是公路款，专款专用，你娘们难道不知道？就连第一次参加会议的金秘书也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她。
王小波却不动声sè，眼睛却瞄向了关喜旺，好像在说，这发奖金与我何关，那是你关乡长的事。
关喜旺有点火了，TMD这娘们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在骂我关喜旺弄不来钱，欠你们奖金了。便瞪了她一眼：“要不，你来当乡长，把这五百万分了？我也高兴呀。”
不过，高丽丽的话倒也提醒了他，何不拿这五百万做做文章，或许能偷梁换柱地套出百把万给乡zhèng fǔ用用。
于是，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五百万已经到了我们帐上，总不能还回去吧，我们就拓宽三、五公里吧。反正王书记本事大，明年再争取五百万，愚公移山嘛，几年下来，路不就全线拓宽了呗。”
王小波笑道：“是啊，我这个党委书记这次是有点过界了，这修公路是乡zhèng fǔ的责任嘛，要不把这钱还回去？”
李光明眼看就要到手的五百万审批权就要飞了，那里甘心，忙将之前商量好的方案抛了出来：“其实这五百万有五百万的办事方法，只要运用得当，是能够产生其最大的效益的。”
李光明看了大家一眼，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立足自己开路的拓宽方案。最后，他总结道：“这个方案虽然我们乡干部辛苦一点，但将这五百万产生了利益的最大化，三个月时间肯定能完成。”
“啪、啪、啪”，王小波带头拍起了手，其他同志也下意识地拍起了手。唯有关喜旺惊诧地看着李光明，妮码，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了，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以前还真小看你了，他迅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如果，按这个方法去做，最多不会超过四百万，这多余的一百万，乡里留一点，腰包落一点，不是很实惠吗？
他刚想张口，可王小波却抢先说道：“我认为光明同志的方案很好，也符合我们乡的实际，而且很有新意。我想，方案既然是光明同志提出了的，何不就让负责去完成，大家看怎么样？”
“能者多劳嘛，我赞成。”方大成同志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投了支持票。
徐旭敏当然知道，只有李光明坐稳了，他才能当这个常务副总指挥，也就毫不犹豫地支持道：“李乡长的方案确实够高明的，他来负责，名至实归。”
高丽丽刚才无端地被关喜旺抢白了几句，便赌气地说道：“李乡长就是高明。”言下之意，你关喜旺不如李光明。
边志高一看差不多都同意了，也不小再当恶人，便说道：“这个项目对我们乡来说，是个特大工程，第一副乡长负责，也马马虎虎过得去吧。”当然，言下之意，这工程本来应该乡长来负责的，你李光明只不过拣了便宜而已。
关喜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那好，我们就成立一个庆北公路拓宽指挥部吧，总指挥长由李光明同志担任，常务副总指挥就由徐旭敏同志多担待一点了，还有金要男同志负责财务监督吧，二位领导辛辛苦苦地，让人家猜疑得了什么好处也不好，对我党的这些好干部，我们总要为他们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物，使他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对不对？”
妮码，你小王书记够厉害的，还派了个人管我财务，那我还有什么可捞的。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九十八章：应征
李光明虽然有点懊恼，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大钞票没的捞，弄点小钞票花花还是有机会的。何况，这还是一个政绩工程，假如能到乡长的位置上去坐坐也是不错的。
于是，他jīng神头上来了：“王书记，你放心，我下午就召集各村村长开会，保证在三个月之内拿下他。”
徐旭敏也赶忙表态：“我马上去着手分段包干方案，与各个村签订承包协议，争取三天内能落实下去，同时，各个村总得拔点预付款给他们，以提高他们的工作干劲。时不我待啊，是不是？”眼光却瞄向了关喜旺，意思，这五百万还望你乡长快点下放吧。
王小波当然知道徐旭敏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把这五百万从关喜旺手上，移到他们手上。
他在踏入仕途的第一天，去见省委书记的那晚上，李书记玩的那套“yù取之大礼，必分之小利”的权术，至今记忆犹新。当然，他也就熟练地用了起来：“既然二位都表了态，我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保质保量完成任务。至于，高丽丽同志说的奖金问题，也确实应该解决了，而且十一节快到了，总得意思一下吧？关乡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铜矿支援咱们乡zhèng fǔ二十万，先对付一下再说。”
关喜旺张大着嘴巴，一下子没反映过来。要知道，县里给北山乡的办公经费，一年也不到十万，王小波一开口就给了二十万，他能不吃惊？
那五百万虽然数目巨大，也只是一个数字，他一分钱也不敢动他，是公路款就得专款专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但这二十万就不一样了，是他这个乡长可以随心所yù用的，全靠他那支笔玩弄花样出来的。
妮码，那五百万只是摆设，而二十万才是实惠。于是，他故作大方地说道：“等会，我给会计交待一下，那公路款的签字权就给你们二位了，不过，要用好这笔款子啊，还有金文书，你的任务也很重，千万要履行好监督的责任。王书记好不容易从省里争取到这笔款子，出了问题，以后再去争取就难了。”
关喜旺凭空拿了二十万，当然也要投桃报李，给王书记戴顶高帽。
王小波想给你二十万，你当然高兴了。但这二十万，就是给你小子一个陷阱，凭你这德行，不贪才怪呢？到时呵呵……
党委会议在一片团结和谐的气氛中结束，可谓是皆大欢喜。
王小波在乡zhèng fǔ吃过晚饭后，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直到九点多才回铜矿宿舍。
今晚倒是明月当空，满天空布满了密密的小星星。他们释放着柔和的光芒，掺上了露水，变的湿湿润润、柔柔和和，又轻轻地挂在树叶草茎上，搭在屋檐上，铺在石板小路上，湿润了空气，也湿润了夜晚。
两省通途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感觉心里就像这湿润的夜晚，有了一种甜丝丝的感觉。理想是在不断的追求中实现，人生也一样。
王小波感觉这条石板铺就的小路，是那么地富有诗意。虽然弯弯曲曲，但路的尽头显然就是理想的彼岸。
“是王书记吧？”声音不大，但有着强大的穿透力。
王小波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下，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冷冷地看着他。
“请回答问题。”客气的问话中仍透着一丝傲气。
“请问你是谁？”王小波的目光却跳过他的头颅，落在远远的朦胧中，似乎在探索着某个未知的世界。
“哈，哈，有意思，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喜欢。”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声音里有了一丝柔情。
“好笑吗？有事说事，没事恕不奉陪。”王小波将目光收回，看了他一眼，转身yù离去。
中年人有了动作，快如闪电似地向前捣出一拳，直击王小波肩膀。
王小波突然向前扑倒，双手着地，双腿向后蹬去。
中年人收势不住，眼睁睁地被踢中双腿，还好对方力量好像不足，也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身体扑倒在地上。
王小波悠闲地站在月光下，语气还是那么地冰冷：“你不是本地人吧？找我有事？”
中年人狼狈地爬了起来：“招数倒有点怪，不过力道不怎么样。”
“是吗？”王小波单脚一蹬，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四分五裂。
“好！有意思”中年人说着，一掌击来，王小波也单掌相迎。
“啪”地一声响，王小波纹丝不动，中年人后退了三步。
“不错，四级第二个层次了。”王小波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突然，鬼魅似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掌拍在他丹田上。
中年人刚想挣扎，忽然感觉丹田有股热气丝丝涌入。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接引运转。
几分钟后，王小波收气后说道：“行了，送你一个小礼物，回去吧，告诉你们领导，人各有志，我还是喜欢在这个岗位上走自己的路。不过，国家确实需要我时，当然义不容辞。”
中年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成全，帮我升了一个层次。我叫戴进，大恩容当后报。不过，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王小波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去那里？”
“国家应征入伍，任何人都不能例外，这是法律规定的，年轻人难道不知道？”从月光下走来一位军人，冷冷地说道。
王小波莞尔一笑：“不过强扭的瓜不甜，你总听说过吧？”
军人一脸肃穆：“那好，不如打个赌吧，我们两人互击一掌，谁退后一步就听谁的行不行？”
王小波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是强赌了，那就勉为其难吧。”说着，就拉开了架势。
军人也不打话，运气一周后，猛然一掌击向王小波。
王小波也单掌相迎，气流震荡中，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对方退了三步。在双方的惊愕中二人同时叫道：
“你输了。”
“你输了。”
王小波怒道：“怎么说话不算数？明明你退后了三步，还不输？”
军人却气定神闲地说道：“军人说话向来就是一是一，二是二。记得我们的赌约是谁退后一步谁就输，对不对。”
“对呀，刚才你退了三步，而我只退了一不，不就你输了？”王小波刚说完，突然一拍脑袋，一脸的懊恼。
“对呀，我们军人一就是一，三就是三，你刚好退一步，而我是三步，所以你输了，愿赌服输吧，对不对？王小波同志。”军人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的赖皮相。
王小波感觉自己上当了，但又无可奈何：“好吧，愿赌服输，谁叫我太笨了，那就听你的吧。”
“哈，哈——”军人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赵一功，雪狼团团长。”说着，上前和王小波握了握手。
王小波尴尬地握住赵一功的手：“我被你暗算了，赵团长说吧，我听你指挥，要不我先回宿舍整理一下，马上跟你走。”
赵一功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行了，别紧张，和你开个玩笑，我们不会强迫你，不过下个星期一八点钟，你必须到省军区门口，我们有车子接你去雪狼基地，届时有人会和你谈话，你就把你的想法实事求是地和他们说吧。”
王小波还能说什么呢？顾老都无可奈何地和他打过招呼，他这种小人物就更无措了。要怪就怪自己在顾老jǐng卫面前，强行出手。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的话确实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第九十八章：闹事
王小波怏怏地回到了铜矿办公室兼宿舍。还没开门，就有人在身后嚷开了：“王兄弟，革命工作也不能怎么废寝忘食啊，可要注意劳逸结合呀。”
“本家，这些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名堂，还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尽整一些破事来消遣我。”王小波头也不回地说道.
顾老的jǐng卫员王琳：“别介呀，按你的身手去那边搞个营长干干，总比在这里当个小科级强多了，我是为你好。”
王小波真是哭笑不得，但他是好意，也不能说他什么。再加上还是他的干爷爷顾老的jǐng卫员，不看金面也要看佛面。便打开门，请他进去。
王琳也不客气，一进去就坐在办公桌上，洋洋得意地从身后拿出二个盒子：“这是从家里顺来的，听说都是上百年的东西。”
王小波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搞到了这罕见的百年人参，和百年灵芝。便好奇地打开来看了看，那人参足有小孩手腕那么粗，和树皮疙瘩颜sè差不多；而百年灵芝虽然只有四分之一，也有快五十公分见方了。
王琳见他久久不语，便问道：“王兄弟，这东西怎么样？”语气里已经有了三分焦急。
“恐怕你家里要骂你败家子了吧？”王小波嘲讽了一句，一手搭在他手腕上，另一只手按在他丹田上，运气一周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和人交手过？而且此人还是一个强手。”
“王兄弟真神了，连这个也知道。去年，我随首长去黑山省去查处一位副省级干部，那人见送礼说情都不行，就从江湖上请了个什么狼嚎云天的，想刺杀首长，结果，我和他交上了手，没二下就被他胸口点了一指，当即就不省人事。还好我们人多，而且还动用了枪，才没有发生意外，不过我养了二个月的伤。”王琳心有余悸地说着。
王小波点点头：“哦，是狼嚎云天啊，他死了。不过，你被他下了yīn手，封了一处脉。”
王琳一脸惊诧：“死了？怎么死的？你确定？”一连三个问号。
这小子对自己被人暗算倒不关心，却关心起狼嚎云天来了，真是本末倒置啊，想必对此人已经恨之入骨了。也就笑了笑，轻松地说道：“他想杀我，被我解决在后山悬崖下。”
“真的？大哥你真牛啊。”王琳将王兄弟变成了大哥。他也不管自己的年龄比人家大，反正武功比自己高，就得叫大哥。
王小波在学校里，就有了江湖义气，当时宿舍里的五个室友就结为兄弟，可惜他年纪最小，没做过一天大哥。到了社会，如武侠迷、茹大胖子、吴营长都叫他师傅，已经有点飘飘然了。如今王琳的一声大哥，叫得他心里甜滋滋的，好不舒服啊：“行！谁叫我们是兄弟，被封的一处脉一定想办法帮你打通。”
“谢谢大哥.”王琳一口一个大哥，毫不吝啬。
正说着，门卫陈大狗冲进门来：“王书记，不好了，有好些农民拿着锄头铁耙包围了我们办公楼。”
“怎么回事？”王小波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他们说要房子什么的。”看来陈大狗也说不清楚。
“你确定不是我们矿上的？”
“不是，都是当地的农民。”
王小波感到奇怪，农民闹事应该去找乡zhèng fǔ，怎么找到矿上来了，看来这问题不简单。“走，去看看。”他手一挥，带头跑了出去。
传达室门口已拥挤着二三百号人，前面几人还带着锄头铁耙，好像来打架似的。
王小波yīn沉着脸：“怎么了？还拿着锄头铁耙，是不是想打架啊？先统统放下，再商量其它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挥舞着锄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们找王书记，你算老几？”
王小波二话不说，一步跨到络腮胡子面前，伸手一点，那锄头就掉在地上：“成何体统，来反映问题，还拿武器，比拳头硬啊？打能解决问题？真是乱弹琴。”
络腮胡子被他的气势吓的面如土s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找，找王书记。”
“找王书记不到乡zhèng fǔ，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王小波凌厉的眼光扫了那些拿着锄头铁耙的人一眼，这些人慌忙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
络腮胡子看来是他们的领头人，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到乡zhèng fǔ找过关乡长，他说这事不是他管的，让我们来矿上找王书记。”
码的，又是这妖人下的套子。王小波暗暗地嘀咕了一句，问道：“我就是北山乡党委书记，到底什么事，让你们要动刀动枪的。”
这么年轻啊，络腮胡子有点不相信了，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是北山乡的王书记？”
“怎么？不相信？难道还有第二个王书记？”王小波这才露出了笑容，拍了拍络腮胡子的肩膀。
络腮胡子受到了鼓舞：“王书记，你说我们农民的房子该不该受到法律的保护？”
王小波愣了一下：“当然受到法律保护了，怎么了？”
“可今天晚上我们小河村村长说乡里要拓宽公路，我们的房子要平掉一部分，只给我们一点地，不再补贴另外建房子的钱了。”
络腮胡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是你们村长说的？”王小波皱了皱眉问道。
络腮胡子肯定地回答道：“我们村长叫花老五，他说乡领导说的，拓宽公路的资金比较紧张，让我们为发展全乡的经济作点贡献。那我们在公路边的就吃亏了，敢情其他人就不要贡献了，偏要我们吃亏，这不公平。”
王小波听他这话，心里暗暗好笑。原来他是要公平啊，他是看着人家不贡献，而自己要贡献了，就感到吃亏了。这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来不的半点吃亏，要穷大家穷，要富大家富，要的就是一个公平。
当然，这些小农意识是我国几千年积沉下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何况，农民的这些房子也和土地一样，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不能单单地以贡献而了之。
这种贡献的话，想必村长也讲不出来，肯定是李副乡长他们自己搞的一套，反正山区土地不值钱，就搞了一个土地置换钱的游戏，还美其名rì“贡献”。
王小波只能苦笑了：“乡亲们，你们的房子是你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这个乡zhèng fǔ肯定会考虑给你们补偿，而且要比你们重新建造房子的价格略高一些。到时，庆北公路建设指挥部会根据市场价格考虑一个标准，进行统一补偿的。”
“真的?”
“不会骗我们的吧?”
农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似乎对王小波的话很不相信。
王小波把手高高地举起，大声地说道：“大家静一下，你们可以公推三名代表一起参加拆房的补偿标准制定，这样吧，明天下午二点请你们三名代表来乡zhèng fǔ一起参加讨论。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回去吧，不过把锄头铁耙带回去，到明天我万一不承认了，你们还可以带过来，将我砸死在这里，对不对啊？”
“哈，哈——”过来的农民都笑了起来，各自回家去了。
第九十九章：暗算
王小波昨晚处理农民闹事后，又花了两个多小时为王琳打通了被封闭的脉象，累的他jīng疲力竭，倒头就睡。
第二天八点不到，马林就匆匆进来，打扰了他的好梦。
马林这几天都在庆北公路现场进行公路红线放样，接下去就要对隧道布设控制网。他估算了一下，与其说这三公里长的隧道，实践上可以分割成四个。各隧道之间都有一段山凹，实际隧道长度不到二公里。以前估算的五千万，如今算起来不到四千万。
马林这次这么早来堵王小波的门，就是来汇报这事的，同时，他发现公路两侧的房子还比较多，光拆迁费也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王小波听了汇报以后，沉凝了一会：“你估计光拆迁费大概需要多少钱？”
“我已经注意到这个事了，所以在放样中，已对需要拆迁的房子进行了房产测绘，按我们北山乡的建造价格估算了一下，大概一百万左右吧，如果按50%的补贴，那就是一百五十万。这样一来，你从省里搞来的五百万，支付民工费和材料费相对有点紧了。要不矿上再出一点，反正拓宽这条公路对矿上也有好处专署万一审计起来，也说的过去。”马林毕竟是工程师，做事比较严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王小波摇摇头：“已经动用了二十万，其他不能再动铜矿的钱了。何况铜矿自身也要发展，再建一个炼铜厂和一个铜制品加工厂，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单是那个北山技校，没有一千万的投入是上不了规模的。”
马林拍拍脑袋感叹道：“是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码的，什么地方去发一笔横财就好啦。”
一说起横财，王小波就想到了小鬼子的那个山洞：“要不我们再去趟王家村，将那个山洞全部探查一遍，再不济的话，顺几个秦代陶罐出来。反正也用在公路建设上的，就大胆一次吧。”
“你想好了？”马林直接将军了。
“为了北山乡人民的幸福，豁出去了。”王小波大有那时的一部经典电影《上甘岭》中，王成振臂一呼：“为了胜利冲啊！”的英雄气概。
王小波的动作造型也使他想起了那部电影，就跟着说道：“为了北山人民冲啊！”
这二位在为北山人民谋幸福，关喜旺却在那里暗暗地算计着王小波。
这会儿，他关着办公室的门，正向县里党群书记王金宝告状呢：“王书记，这王小波正在屁颠着拓宽庆北公路，还让老百姓出工，而且强行将农民的房子拆迁，引起了公愤，昨晚有千把人聚在乡zhèng fǔ闹事，影响极其恶劣啊。”这厮，将二百多人，一下子扩大了五倍。
“一千多人？”王进宝也感到了震惊。
“是啊，他们还带着锄头铁耙，口口声声地嚷着还我房子呢，好恐怖啊。”
关喜旺唯恐天下不乱。
王进宝急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关喜旺想说现在还在闹，万一领导过来就穿帮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现在倒都回去了，估计等下还会再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喜旺同志啊，伟大领袖说过一句话，天下大乱才能达到天下大治。你好好领会吧。”
关喜旺有点莫名其妙，刚想再问点什么，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这话有点糊涂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天下大乱？是了，关键在一个乱字，乱，只能乱了敌人。对，在乱字上做文章，在乱中取胜。
他们不是要拓宽公路吗？那好，就让这公路成为你王小波仕途的坟墓吧。这厮，又开始打起了电话：“花村长啊，我是关喜旺，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小河村就在乡zhèng fǔ旁边，花老五一会儿就来到乡长办公室。
关喜旺见花老五来了，特别客气，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忙得不亦乐乎。花老五被弄的不知所以了，那满脸的皱纹，这会儿全都挤在一起，显得更加老成了许多。
“乡长有什么指示？”花老五对乡长难得的客气，感到了空前的压力，简直是一种折磨，忙急急忙忙地问道。
“你看，一来就什么指示不指示的，你是老村长了，我们难道不能随便聊聊天啊？”
关喜旺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客气话还在不断吐出来。
花老五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很不自在。那个姿态像在蹲马步，自然是很吃力了。
“花村长快五十了吧？听说你儿子今年要结婚了，新房在那里啊？”县长大人居然关心他家庭来了。
花老五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今年刚好五十。儿子的新房只能在我那院子里凑合着用吧。”
关喜旺好像很深沉的样子：“是啊，老百姓省吃检用一辈子，就为了有房子住。不过，乡zhèng fǔ也没有办法啊，有时为了大我，总得牺牲小我。就像这次公路拓宽拆迁，乡里实在拿不出钱，只能用地皮给大家一点补偿了，希望同志们能理解啊。”
花老五认为乡长在批评他没有处理好昨天晚上的拆迁户闹事，忙解释道：“我也和他们说了，乡里有困难，希望他们发扬下风格，为拓宽公路做出一点贡献，可他们根本不听啊，乡zhèng fǔ是否能补偿一点。”
关喜旺生气了：“你还时不时党的干部，思想怎么也和那些群众一样落后。告诉你，这修公路的钱还是书记从县里、省里争取来的，对于拆迁费，这笔钱中，领导根本没有考虑进去。在我这里说这事有什么用？有本事从县里、省里要点钱回来。”
花老五也糊涂了。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领导，省、市、县领导我又不认识，怎么讨钱啊？
关喜旺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明说，只能隐晦的提醒道：“虽说我们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但乡里确实没有钱啊。”意思很明确，只要到县、市、省去闹一下，看在为人民服务这个宗旨上，领导会考虑一下的。
花老五的思想意识里，是跟党走，听党的话，无论是乡zhèng fǔ也好，省zhèng fǔ也罢，都是党的机构，代表了党的声音。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和党唱反调，更不要说道上级机关去请愿了。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做好拆迁户的工作。”花老五信誓旦旦地给了保证。
关喜旺认为这花老五终于听懂了，什么做好拆迁户的工作，当然是做好拆迁户去上访的工作了，所以才让我放心。于是，他心领神会地笑了。
花老五见关喜旺笑了，也只好陪着他笑起来，而且，笑的比他更灿烂。
第一百章：补偿
等花老五走后，关喜旺又一个电话打给王进宝：“王书记啊，小波同志一意孤行，非要将公路拓宽到底，我百般劝说无效啊。这不，昨天来乡zhèng fǔ请愿的老百姓，估计这二天就会来县里。这个，这个我就汇报一下。”
“哦，这样啊。喜旺同志，这个我要批评你了，你是乡长，又是老同志，对老百姓要多做疏导工作，怎么能让他们来县里闹事，新的县委书记今天刚到任，就弄出这破事，不好，很不好啊！”王进宝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关喜旺一听，新书记今天上任，心里爽啊。这个见面礼一送给新书记，王小波的官帽还戴的牢吗？我只要再公开反对一下，到时追究起责任来，自然与我无关。
不过，在电话里他装着很委屈的样子：“王书记啊，我毕竟不是一把手，人家不听我的，那有什么办法。我早就说过，有多少钱，办多少事。现在就五百万，那就拓宽三五公里就行了。可年轻人好大喜功啊，五百万就想把三十多公里全线拓宽。这不，没有钱去安抚拆迁户，搞什么土地置换，不出事才怪呢。”
“等等，五百万？那来的五百万？”王进宝好奇地问道。
“具体那来的，我也不清楚，据小波同志说是从省交通厅争取来的。”
关喜旺也不十分清楚，所以回答的也模模糊糊。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这边关喜旺，却寻思起来。第一通电话，你王进宝说是大乱才能达到大治，我才做通花老五的工作，答应去县里、省里闹一下。而这第二通电话却明里暗里告诉我，今天新书记到任，也就是暗示最好今天去县里闹一下。可接下来说起那五百万，就不声不响地挂了电话，纳闷。
码的，不管了，要说的话已经全说了，反正越乱越好。王小波！你就等着县委书记撸你帽子吧。
关喜旺心里爽啊，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他二夫人家喝小酒去了。
下午二点，二楼会议室里，坐满了各村村长和庆北公路拓宽指挥部成员，当然，还来了三位特殊成员，小河村拆迁户代表。
王小波看了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宣布开会：“同志们，今天将大家召集在一起，主要是昨天晚上，我们小河村的拆迁户将了我一军。这一军将得好啊，也给了我一个jǐng示，就是我们做每一件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老百姓的利益，老百姓的事没有小事。所以，今天的会议，我们还邀请了三位拆迁户的代表，以及各村的村长，与我们指挥部的同志一起商讨拆迁户的补偿标准。”
李光明等王小波话音一落，就急急忙忙地发言：“大家知道，这次我们要拓宽的公路全长是三十二公里，而且还要从原来的五米拓宽到十二米左右，这是什么概念？是省级公路的标准啊。而我们的公路建设资金才区区五百万啊。所以才没有交过工程队去干，基本上就是自力更生啊。如果要考虑拆迁户的补偿问题，那这钱只能从各村的承包费中扣除。”
小河村村长花老五一听急了，庆北公路是穿过他们村的，当然拆迁户也是他们村里最多。便急忙说道：“李乡长，不能怎么说吧？整条公路只穿过我们一个村，而拆迁费也要我们承担，是不是太亏了啊？”
“拓宽给你为谁？就为了沿途的老百姓啊。你们不做的贡献，谁来贡献啊？”李光明振振有词地说道。
拆迁户代表络腮胡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反驳道：“那总不能让我们贡献房子，而其他人啥事也没有，那样太不公平了。”
王小波见这样争辩下去就无止境了：“对拆迁户的补偿，这是肯定的。这就是老百姓的利益，是马虎不得的。我看是不是定一个补偿标准，这样就容易cāo作，也让大家心中有底。”
“王书记，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李光明提醒道。
络腮胡子见王小波这样说了，马上表态：“我们也知道乡里搞来这笔钱不容易，只想按现在的建房价格给我们一点补偿。”
花老五也赶忙表态：“刚刚关乡长也和我讲了，说乡里这点钱来的不容易，如果要拆迁费就得我们自己去县里、省里领导讨钱。这个太难为我们了，领导们我们也不认识，就请王书记帮我们争取下吧。”
这花村长确实够王老五的，将与关喜旺的私下谈话和盘托了出来，而且还聪明地转给了王小波。
徐旭敏眼睛一亮，抢先问道：“关乡长让你们组织人马去县里向领导讨钱？”这厮特意加上组织两字，很明显在提醒王书记注意了。
王小波岂能听不出来？他有屁股想想，昨晚的事就是关乡长在搞的鬼，不过，这会儿，他没工夫理这破事儿，况且，在这么多群众面前，也不想将矛盾公开化，那样有失班子的威信。
他挥了挥手，好像把不愉快的事情挥去似的：“我想是不是这样，按建造价上浮50%补偿。这块钱单dú lì出，我来想办法解决。”
李光明见补偿金不从那五百万中支出，当然高兴了。立马表示了支持：“上浮50%，我看可以。有些同志唯恐天下不乱，我们就偏不让他们得逞。”
“是啊，我们都在为党的事业而忘我工作，可有些同志偏喜欢在背后出幺蛾子，这还像党员吗？王书记我们要提高jǐng惕啊。”
徐旭敏同志一脸严肃地说道。俨然以王小波队伍中的一员在说话了。
花老五没有想的那么多，兴奋地说道：“王书记太感谢了，我想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不动员也会搬家的。”
三个拆迁户代表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向王小波鞠了一躬。
王小波摆摆手：“谢我干什么？这是大家讨论的结果，包括你们也一起参加了讨论，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
徐旭敏笑道：“你们看王书记心里装着你们，你们是不是也要表示点什么啊？否则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表示什么？
“在三个月内，将拓宽公路的任务完成就是最好的表示啊。”
徐旭敏一本正经地看了大家一眼。
“对！徐乡长说的太对了。”
“王书记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了决心
第一百零一章：新书记到任
同一时间，新任命的县委书记童立新在专署组织部长司马焦的陪同下，来到了庆县。
县长金大朗，党群副书记王进宝等一干官员，站在县委大楼下，毕恭毕敬地迎接他们的一号首长。
司马焦下车后，金大朗赶忙迎上去：“欢迎司马部长来我们县指导工作。”两只手很及时地握住了对方伸出来的一只手。
司马焦淡淡一笑：“同志们辛苦了。”迅速收回了手，和下一位同志去握手了。王进宝紧紧地握住司马部长的手，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老关真有点不着调，明明暗示他，新书记今天下午到，闹事的人到现在还不见，这个下马威是不成了。
自从许书记调走后，他一直希望金大朗任书记，自己便能顺利接了金大朗的班，当个二把手风光一下。不想，不到一个月，上级就空降了一位书记，二人的愿望都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昨天，王进宝正在办公室郁闷间，关喜旺居然来了电话，说是北山乡有人闹事，他忽然有了主意，就暗示了一下。只要这千把人到县里一闹，一来可以给新书记一个下马威；二来，也可以趁势将王小波拉下马，给他的亲信关喜旺上位。后来，听说王小波从省里搞了五百万，震惊之余，便想这小子是不是有点来头，怎么就从省里搞了五百万，而且还直接划到北山乡的户头上。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他曾去组织部查了查，只是一个从大山区出来的穷学生，没有什么背景。偏偏这毫无背景的人，却透着种种谜团。一毕业，就当上了许书记的秘书；二个月后，又在专署书记和省委秘书长的力挺下，竟当上了北山乡党委书记，真他码的逆天。当时，他一声不响地挂了电话，只是对王小波这个人把握不准，而采取的权衡之举。
现在看来，好戏是没有了。码的，这关喜旺搞什么鬼？这样大好的机会就给他糟蹋了。他一边暗暗地咒骂着，一边打量起跟在部长后面的新书记起来。
童立新也就四十二岁，这次从省委办公厅后勤处副处长岗位外放，还小升了一级。来前，省委秘书长兼办公厅厅长高剑桥，严肃地和他谈话，这次让他来庆县任职，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不遗余力地支持北山乡党委书记王小波的工作。如果，任务完成的好，二年后，回办公厅还可以再小升一级。
当时，秘书长还交待，王小波在北山乡的一切工作要尽力支持，至于北山乡以外的就让他视情况而定。他很想问，这是为什么，想了想终于没有开口。
新官上任，总是这么一点排场，领导讲话，宣读任命文件，再新书记讲话，尔耳，就是吃饭、喝酒。
第二天，一上班迎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县委大管家丁主任。一阵寒暄后，童书记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听起王小波来：“北山乡的王小波书记，丁主任熟悉吗？”
丁主任笑道：“王小波呀，当然熟悉了，他一毕业就分配在县委办公室，。”怎么了，你新书记也想让他当秘书啊？
“你对此人有什么看法？”童立新直截了当地问道。
丁主任不知道这新书记什么用意，就模凌两可地说道：“人很年轻，听说还是一个高材生，肯定不简单吧？”
童立新想，这丁主任也是一个老油条，我问他，他却反问起我来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另起炉灶问道：“北山乡离县城多少路啊？”
“也就三十来公里吧。”丁主任心你暗暗嘀咕了，这新书记好像对王小波特别感兴趣啊。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北山乡走走看看吧。”
童立新想，领导要自己支持的人，总该认识一下吧。
正说着，党群副书记王进宝进来了：“童书记，有件事得向你汇报一下。”
丁主任一见他们要谈工作了，便为他泡了杯茶后，告辞出去。
童立新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沙发边，和他对面对坐了下来，显得很尊重的样子：“王书记有什么事，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吧。”
王进宝道：“昨天，北山乡党委书记王小波由于强行拓宽公里，引起了民愤，几千人围攻乡zhèng fǔ，据说，他们今天就要来县里，被我压制住了。这事要抓紧处理啊，否则，事情闹大了就麻烦了。”从这厮嘴巴里出来就变成几千人了。
“被你压制住了？，你王书记当时亲临在现场了，真不简单啊？”
童立新明显感到他话里有水分，就抓住漏洞问道。
王进宝怔了怔，忙解释道：“我是听北山乡乡长电话汇报的，当时，就和他说今天童书记刚刚上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进县城。你看，老关同志还是有能力的，终于没有发生使你难看的事情。”
童立新知道这王进宝在打什么算盘，好像是想借我之手，敲打王小波了。这是我的高压线，任何人都不能碰，否则，我二年后就回不去了。但他说出来的话却非常客气：“谢谢王书记了，我明天就去看看。”
“对于这种不顾人民群众死活的人，一定要严惩。”王进宝气势汹汹的压上来了。
“是啊，我们党的宗旨是什么？就是为人民服务啊。我支持王书记，要麽你再去摆平一下？”
王进宝连忙回绝：“不！不！我不行。”
“王书记就不要谦虚了，你老兄在电话里都能摆平，何况亲临一线呢。”童立新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个，这个，还是你书记亲自去处理为好。王小波那个人比较狂，你书记去处理比较合适。”王进宝也谦虚起来了。
“一个乡党委书记狂吗？”童立新问道。
“当时，他还是许书记的秘书，就为了一件小事，竟和许书记顶起牛来，更狂的是，他还将另一个乡党委书记扔进溪水里，你说这小子牛不牛啊？”王进宝气愤地说道。
童立新哈哈大笑：“有这种事，那明天我去领教一下。”
第一百零二章：顶牛
第二天，童立新突然袭击北山乡。他直接进了王小波办公室，一见面就说道：“好一个王小波，你现在不简单啊。听说，你还想在我就职县委书记那天，组织几千人到县里来请愿，给我一个下马威？”这话本意好像是敲打王小波，其实是在买个人情给这小子。意思是你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急急忙忙就过来，帮你摆平这事来了，够意思吧。
王小波一听就知道眼前站着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但他故弄玄虚，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这位同志怎么称呼？有什么事吗？”
童立新气不打一处来，码的，我明明自我介绍了，你还假痴假呆，搞什么东东啊？难道非要我一本正经地介绍一下？正愣神间。王小波却哈哈大笑起来：“童书记吧，就兴你搞突然袭击，就不兴我和你开个玩笑？”说着却极其恭敬地泡茶递烟了。
典型的棍棒加白糖。童立新哭笑不得，这一套可是上级对下级惯用的手段，这倒好，今儿反过来用到我身上来了。他凌厉地看着这位一脸稚气的乡党委书记：“我昨天刚到，听说北山乡不太平啊，为拓宽一条公路，有几千人闹事，还要到县里、省里请愿，只能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有人闹事？我怎么没听说？”王小波不但否认，而且还反问道。
童立新有点火了，要不是秘书长和专署书记千交代，万交代。要在北山乡问题上给予全力支持，我何必辛辛苦苦跑来为你撑腰？这倒好，不但不承认，还反问我，难道党群副书记王进宝，正儿八经地向我汇报，还能有假？好吧，你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先煞煞你的狂妄之气吧：“你不知道这事？看来你这个书记当得太潇洒了吧？那我们就听听你们关乡长对此是如何说的。”
王小波真是一绝，竟跑到办公室门口大声叫道：“金文书，你去叫下关乡长到我这里来一趟。”
不一会儿，关喜旺就屁颠、屁颠地进来了。王小波也不介绍，直接问道：“关乡长怎么听说拓宽公路时，有几千人闹事？还要到县里去？”他把几千人这几个字说的特别重，显然在提醒他什么。
关喜旺当然听出了话里之音。怎么了？我说的千把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几千人，太玄乎了吧？而且他会不知道有没有人闹事，是了，他是问我是不是有几千人闹事。这个当然太虚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于是，他理直气壮地答道：“没有的事，拆迁户也就百来户人家，哪来的几千人？”
到这时，王小波才介绍道：“老关啊，这是新来的县委童书记，听说我们乡有几千人闹事，就赶过来了解情况了，可我从来没有听说啊，是不是那拆迁户和你反映过什么了？”
关喜旺一听新任命的童书记来了，忙伸出两手去紧紧握住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好像孩子撒娇似地拼命地摇着。
童立新皱了皱眉头：“是呀，那些拆迁户没向你反映一些问题？”说完就将手抽了出来。
“反映问题？没有啊，这个项目党委定下是书记主抓，另二位副乡长负责，这个有党委会议记录可查，有问题也不可能反映到我这里来啊。”
关喜旺见县委书记一来就问这个问题，肯定是要追究责任了，他立即将责任推的一干而尽。
童立新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可听说，昨天有几千人想到县里来闹事，是你关乡长做了工作才没有来，是不是啊？”
尽管关喜旺很想说确实有几千人闹事，但在书记面前他可不敢撒谎，何况刚才还一口否认了，只得实事求是地说道：“不可能啊，几千人闹事，我们王书记还坐的住？”这厮，很自然地责任推给了王小波。
童立新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皮笑肉不笑的王小波：“没有事再好，那你就说说拓宽公路是怎么回事？”他这会儿心里很不爽，眼巴巴地过来，帮你擦屁股，可来了才知道根本没这回事，显然被王进宝yīn了一家伙。
关喜旺见没有他事了，就赶忙溜了出去。这挨批评的事就让你王小波去好好享受吧。
王小波再不敢犯上作乱了，洋洋洒洒汇报了足有半小时。从拓宽庆北公路的重要xìng，到如何筹集资金，动员村民自力更生建路以及拆迁户的补偿方案等进行了一番描述。
在王小波以汇报的名义进行的描述中，这条三十二公里的庆北公路拓宽工程中，县里竟没有一分钱的投入，完全是北山乡自力更生在建设，而且还给了拆迁户这么高的补偿。
要致富，先修路，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愣头青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可王进宝闭着眼睛说瞎话，把他说的一无是处，还搞了个什么几千人闹事的子虚乌有的事件，想借我手，将他一棒子打死。还好我亲自过来一趟，否则，不被你yīn死？
但你王小波也不能这样嚣张啊，我毕竟是你的领导，是荡荡的县委书记，否则，我还有什么威严？他决定对王小波敲打一下。
主意打定，童立新开始对付愣头青了。愣头青刚才汇报时，故意不看他，只是看着地形图，以防被打断。他现在也不看坐在那里的毕恭毕敬的愣头青，而是拿起那份地形图，慢条斯理地说：“王小波，你很厉害呀，怎么大的一个工程，你说搞就搞了？跟县长汇报过吗？像你这样的乡党委书记，我从未遇见过，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王小波脸上笑着，话却说得不含糊：“童书记，我知道你肯定要批评，我也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批评，甚至准备被县委撤职。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作为北山乡党委书记，我既是县委领导下的一名官员，更是北山人民的公仆，肩负为北山人民谋幸福的重任。按常规搞建设，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我只能干起来后，再向领导汇报。”
童立新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这样蛮干，就不怕出事情？也不怕别的领导对你有意见？更不怕被撤职？”
王小波胸有成竹地说：“童书记，我想到了，刚才我就先说了嘛，县委可以撤了我，但公路已经拓宽了，总不至于再填回去吧？这样，我王小波就为北山人民做了一件好事，我也问心无愧了。”
童立新狠狠地瞪着他说：“那县里的领导就不重要了，我们就是摆设了是不是？”
王小波回避着他的目光，嘟哝了一句：“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的宗旨嘛。”
童立新脸sè越发难看了，真想拍案而起，让这愣头青滚出去。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办公室，何况这愣头青也没有错，说的也那么冠冕堂皇，他今天在一个愣头青面前竟这么无可奈何。但童立新毕竟是童立新，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了这么多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再气也不能不顾大局，最终还是忍住了。
王小波也发现了他强压着的恼怒，话锋一转，为北山乡叫起苦来：“童书记，你知道吗，我们乡里太穷了，帐上是赤字。但为了这条公路，乡干部宁可三个月不发奖金，老百姓也自觉义务出工，他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早rì脱贫致富啊。还有那五百万，我们在省里可是求爷爷，告nǎinǎi地跑断了腿呀。”这厮打起了悲情牌。
童立新出来前也了解过，庆县是全省最穷的一个县。而北山乡地处两省交界处，也成了全县最穷的乡。穷则思变，老百姓要致富不能靠天、靠地，只能靠自己。这条路也就成了他们的致富之路，寄托着老百姓的一辈子梦想。
他似乎被感动了，脸sè也多少好看了一些：“是啊，为官一任，总要为老百姓留点什么吧。”
王小波眼睛中突然有了泪花：“童书记，你终于说了句温暖的话了。”
童立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缓缓地说道：“小波同志，你还年轻，走的路还很长。你这种搞法在仕途中是大忌，知不知道？有冲劲和热情这是好事，但并不代表就不需要领导了。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第一天上班，就有一些领导告状了。你想，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仕途上，你还这样为老百姓谋幸福？有时保护自己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啊。”
王小波连连点头，恢复了应有的恭敬：“是，是，童书记，你的话千真万确，我刚才有一些话说过头了，向你检讨。”
第一百零三章：劳改农场
下午，童书记要回县城，王小波和关喜旺等党委委员都来送行，一直送到了北山边界上。下车道过别，又等童书记的车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大家才放下高扬的手臂，纷纷往车上钻。
王小波的桑塔纳因为是铜矿的车子，也没人来坐，便直接去了北山劳改农场。邢大胡子在悬崖上，老远就看到王小波的车子过来了，就坐着牵引车下来。见桑塔纳在院子里停下，老早就手搭车门，恭恭敬敬地迎接了。
按级别，二人现在都是正科级，可这大胡子因见过王小波和那三个老人的合影，知道一点底细，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点怕他。
“老邢，这批犯人还好管理吗？没有闹事？”王小波一边向办公室走去，一边问道。
邢大胡子紧走几步说道：“有几个比较难管理，凭着有点功夫，时不时会搞点幺蛾子出来，其他倒没有什么的。”
说着，已经进了场长办公室。一位打扮入时的三十来岁女子过来倒茶：“王书记，请用茶。”说着，弯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
王小波两只眼睛不知怎么地，就贼溜溜地顺着脖子钻进了她衣服内，那半只玉兔时隐时现地在那里晃动着，那老二不自觉地就硬了起来。
他摇摇头，赶紧将目光移到窗外，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真好。”
“刚刚好像要下雨似地，王书记一来就阳光明媚了。”那女子直起腰来，满脸灿烂地说着。
王小波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大胡子脸上：“这位女同志是——？”
邢大胡子说道：“她是县里刚安排下来的办公室主任，叫苏媛。”
王小波笑道：“怪不得啊，苏媛同志确实很会说话，当办公室主任应该很合适的。”
苏媛嘴巴却不饶人：“王书记的意思说，我只能当办公室主任了，那我还能进步吗？”
王小波赶忙举起双手：“我投降，真的说不过你。不过，苏主任将来还可以当县委办公室主任，甚至省委办公厅主任也说不定啊。”
苏媛笑道：“将来王书记当了县委书记时，可别忘了推荐我啊。”
王小波哈哈大笑：“老邢啊，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确实能干。”
邢大胡子也呵呵笑道：“我们苏主任可是专署夏书记亲自安排过来的，是钦差大臣啊，肯定能干的了。”
王小波明白了，这夏治国书记的心里，也和省委书记一样，怕北山毒品事件扩散，从而影响他们的官帽子。所以，派个眼线下来，以便随时掌握情况。
“我下来时，夏书记交待过，虽然北山劳改农场不隶属于北山乡，但大政方针要一切听从于你王书记的，邢场长可能也知道这事。”
苏媛口气严肃了起来，适时把尚方宝剑亮了出来。
邢大胡子点点头：“我知道，局长交待过。不过，昨天王进宝书记打来电话，说是要安排一名副指导员过来，叫方小虎的，原来是方塘乡的文书，这次给他提了一级。”
“方小虎算什么东西！”苏媛的声音刺耳起来：“你去方塘乡走一走，不用打听，看老百姓怎么说他。太不像话了，他走过的地方，要有一处干净的，算我苏媛污蔑了他。这样的人也能提拔，庆县真的没人了。”
王小波皱了皱眉，那怕这方小虎真有能力，也不能让他到北山劳改农场来，只要是王进宝介绍进来的人，绝对不行。否则作妖起来，就可能整个丽都专署，甚至省委都可能发生官场地震。
“我同意苏媛同志的意见。说方小虎搞女人有一个排也许有些过分，但他在方塘乡乱搞女人却是事实。把这样的人提起来，我看就是给党抹黑。”老胡子那满脸的胡子好像都要竖起来了。
庆县偏僻，对男女之事敏感得很，“piáo客”、“婊子”比反革命还让人看不起，所以他们二人就群起而攻之了。
王小波倒没有他们这种想法，比他们考虑的更远。所以他坚决地说道：“绝对不能让他进来。这个事我来处理。”
他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有二个事情和你们商量一下。”见苏媛要离开，就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继续说道：“你也听听。这第一个事情，我从省里要了五十万回来，再从北山铜矿拔一百五十万给你们，总计二百万。先把这围墙起得高一点，终得像一个劳改农场？还有劳改区和办公楼应该分开，你们就好好地规划一下，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取取经。”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问题，就是没钱啊。有这二百万就可以有一番作为了。”邢大胡子那胖脸全挂满了笑意。
苏媛也笑颜逐开了：“这下好了，我一个女人在这里还真是不方便，就连解手都要等男同志走光了才行。”
王小波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继续说道：“当然，这二百万也不能全部用在基本建设上，悬崖上的五百亩地可以开发成果园，是不是去买点果苗来种植。等以后有钱了，再进一步搞建设是不是？”
“我们也有这个考虑。苏媛已经通过夏书记，帮我们联系了三千多颗果苗，钱还是专署农科院给的，说是农科院的实验基地，其他，我们再采购一部分，只能是逐年发展了。多余的先种一下蔬菜，这近四百人也是需要吃的。”邢大胡子看来已经有所考虑了。
王小波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悬崖说道：“悬崖上有一个大岙村，大概千把户人家，五千多人口，交通极为不便，他们到北山乡公路要走快四个小时，尤其是孩子们读书更不安全。我想，在你们围墙外面再为他们建二条牵引索道，方便山上村民进出。”
“前二天，上面就有人想从这里下来，开始没同意，这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后来他们说是你王书记说的，我们就和他们商量早上八点和晚上七点各开放一次，也只能满足他们的临时需求了。”
苏媛无可奈何地说道。
王小波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很对。安全确实很重要，所以我考虑另外再建二条，这个事情就有你苏主任负责了，钱就有铜矿出了，但管理还是你们方便。苏主任你看行不行？”
苏媛笑道：“看在这二百万的面子上，我们不做也得做了。”
“一个星期怎么样？”王小波问道。
苏媛莞尔一笑：“不用，二天就可以建好。你王书记交待的任务，我们肯定不折不扣地完成。”
“好！给你三天时间，到时我来验收，届时，如果完成的好，万一那天祖坟冒烟，我当了省委书记，一定推荐你当省委办公厅主任。”王小波嬉皮笑脸地开起玩笑来了。
苏媛嘎嘎地笑了起来：“那好，我每天为你烧香拜佛，保佑你有一天能当上省委书记，届时，我也可以过一下省委办公厅主任的瘾。”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驾驶员老李凌厉的尖叫声：“你干什么？哎呦。”
王小波一个箭步冲出门外，见老李已倒在地上，一个大汉正在打开桑塔纳的前面，似乎想抢车子逃跑。
第一百零四章：所谓立功
王小波一见，那人不就是赖鸣吗？于是，他大叫一声：“赖鸣，你还想跑吗？”
赖鸣一见来人是老冤家王小波，当即吓的双腿发抖。我的码呀，又是这位煞人。赶紧钻进车子，刚想关门，就被凌空飞来的王小波，一把拖出了车子。
当时，攻击这个毒品基地时，王小波还只有四级一层的功力。如今，已经是七级二层了。对付这些三级武夫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的。
赖鸣瘫在地上，一脸惊慌地看着王小波：“你，你——”就是说不出什么来。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死罪，这次抢车子逃跑就更没有活路了。他已经心死，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了。
“赖鸣，按你的罪行早就应该枪毙了，再说，你企图逃跑，一枪毙了就是了，何必再和你浪费口舌。想你还是一把好手，我还想挽救你一次，好好改造，或许有你立功赎罪的机会，自己想想把。”王小波冷冷地俯视着他，一脸的轻蔑。
赖鸣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所谓好死不如赖活，隐隐地感到了生的希望：“此话当真？”
“我们都是练武者，说的话都是板上钉钉。”王小波斩钉截铁地说道。
赖鸣声音轻了很多：“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王小波想这小子怎么了？神情怪怪的，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也罢，看你还玩什么花招。便将他拎到桑塔纳车子里面，二人一起坐在后座上后，王小波问道：“说。”
“领导贵姓？”赖鸣一反常态，反而镇定了下来。
王小波靠在椅背上，两眼直视着前方，淡淡地答道：“王小波，北山乡党委书记。”
“哦，王书记刚才说我还有活命的机会？”赖鸣转过身来，两眼紧紧地盯着他，流露出来的是一丝生命的希望。
王小波两眼还是紧盯着前方，仿佛被那里有着什么jīng彩所吸引似的，喃喃地自语道：“这功夫能练到三级，也已经是千里挑一了。”
赖鸣终于透出了一口气，感到了活着的希望：“如果我立功，你能不能保证我能活下来？”
王小波原来打算从这批人中挑几个好手，为自己所用，反正他们也上不了法庭，更判不了刑，几年后，转为农场职工就了事了。而这个赖鸣毕竟有着三级的功底，早就想把他收为己用。而且，省里也已交待，这个农场有他负责，放不放他，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立功，那是我说算。如果你真的立了很大的功劳，你不但能活命，而且还可以出去，”
赖鸣吃惊地看着他：“真的？我不要求太多，只要能活命，以后这百十来斤就是你王书记的了。”
“那好，一言为定。”王小波主动地伸出了手。
赖鸣战战兢兢地握住他的手，眼里已经有了一丝泪花：“王书记，承你看得起我，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就你一句话了。我要立功，那个化工厂里，还有一个秘密金库，仅现金就有一千多万。我可以带你们去取。”
王小波也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这些钱是老大留给我们研发一种新型毒品的科研经费，还没有用，就被你们灭了。”赖鸣解释道。
“你就不要下去了，我去办下手续，马上过去。”王小波说着就下车和邢大胡子去打招呼。
大胡子本来就对他头痛，这些人又判不了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对付他们。见王小波要带他出去，就让他签个字，也开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车子到了北山后，王小波掏出二百块钱，让老李在乡供销社给赖鸣里里外外换了一套行头，然后，又将他带到铜矿办公室。
到了晚上十点多，王小波叫了马林，三人悄悄地来到北山化工厂。
化工厂被他们炸毁以后，基本已成了废墟，外面的保安已经被光头队长收编，早已人去楼空。
赖鸣的办公室，由于不是车间，倒完好无缺。他径直走到后墙角落里处，停了下来，刚想蹲下去……
只听得“呯”的一声，赖鸣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了，只有太阳穴上那黑sè的洞洞，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厮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枪响的同时，王小波一把推开马林，自己犹如野狼似地冲了出去。凝眸看去，前面有一个黑影正平端着一把阻击枪，在对面房角处等着自己。
“小子，开枪啊，怎么不开了？”王小波冷冷地说道，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停住！否则我开枪了。”对面黑影声音尖尖的，像个娘们。
王小波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在黑夜里，那脚步声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好像在敲打着对面枪手的心灵。
十五米，十米。枪声终于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王小波在枪响的同时，王小波突然横向跨出了一步。子弹贴着他耳边，落在身后围墙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黑影一惊，刚想扣动扳机发第二枪时，王小波如大鹏展翅似地，一脚将阻击步枪踢得飞上了天。身子落下是，左手已叉在那黑影的脖子上：“说！谁让你来的。”
黑影由于脖子被叉，嘴巴张的大大的：“我们老大会给我们报仇的，你等着瞧。”说着,脑袋一歪,口角流出了乌血.
王小波无可奈何地将黑影扔在地下,扫视一圈,确定安全后,向赖鸣办公室走去。
马林正蹲在赖鸣的死尸旁，仔细端详着那堵墙。王小波也蹲了下去，也研究起这堵墙来。
墙，就是一堵普普通通的一堵墙。看不出有什么奥妙，赖鸣为什么要蹲在这里？难道有什么机关在这墙上？
“我刚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好像没有什么机关啊，真是怪了，可赖鸣为什么一进来，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马林很不甘心地说道。
王小波若有所思道：“会不会秘密在地下啊，我们把死尸移开再仔细检查一遍，怎么样？”
马林过来帮忙，笑着说道：“老兄啊，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帮你换个地方。”
王小波抬着赖鸣的头，直起腰来，无意间向前看去，目光刚好落在墙角地上，见那里灰尘比其它地方少多了，心意一动，就扔下尸体，跑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地下室
墙角落，这种地方最容易积灰尘，可这个角落里的灰尘偏偏比其它地方少。王小波一眼扫过去，就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与众不同。
他过去仔细一看，就发现地板上有一个如瓶盖那么大的圆圈覆在那里。就如地板上画了个圆，不仔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马林过来也发现了，伸出大拇指按在这个圆上，感觉下面有点虚虚的，但毫无反应：“怪了，下面好像有点虚。”
王小波也试了试，感觉和马林一样，想了想：“这个圆好像是悬空的，或许可以起出来。”
马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打开后想把这个圆圈撬出来。王小波摆了摆手：“你看，这圆圈上面好像有一层粘液。”
“哦，原来如此。”马林说着，将大拇指粘了点口水，又按在那个圆圈上，一会儿，感觉大拇指有了粘糊糊的感觉，便提了起来，那圆圈也跟着起来了。原来这是一层胶，遇水才会有粘xìng。
王小波凑过去一看，圆洞里面有一个拉环。他食指伸进去，挑起拉环，向上一拉，只听“啪”的一声，写字台下面的一块地板翻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跑到写字台前一看，翻板下面是一个洞，好像是地下室的入口。马林带着电筒，向下一照，发现有楼梯可以直接下去。
“看来，这里就是赖鸣所说的秘密金库了。”王小波现在已经有点欣喜若狂的冲动。赖鸣说金库里有一千万现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吹牛，或许已经被提走了。但根据那枪手毅然开枪杀人来判断，起码还有值得保卫的东西在里面，否则又何必杀人。
马林等不及了，打着电筒就想下去。王小波拉住了他：“等一下，这个地下室建的这么考究，下面肯定有照明，或许开关就在这个写字台上，我们不妨找找看。”
“也是，黑灯瞎火地去下面找开关也不现实啊。”马林说着就围着写字台转了起来。王小波也在台面上找了起来。
“是了，在这里了。”马林说着，手按在了台面下的一个凹糟里，地下室里的灯马上就亮了起来。王小波赶紧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随手又拉上了窗帘。
二人下去以后，发现这个地下室有里外两间。外间堆满了**、炸药，占了满满半屋子。王小波简直欣喜若狂了：“太好了，这下拓宽公路的炸药问题解决了，那可是严管品，有钱也买不到啊。”
马林围着这堆炸药转了一圈：“这些炸药用在采石和拓宽路基上倒够了，但打隧道，仅这些炸药是肯定不够的。”
王小波却转了话题：“他们搞这许多炸药干什么？”
“上次为了选炼铜厂的地址，我来过一趟，发现这房子后面的山上，他们正在挖洞，这些炸药大概是为这个准备的。”马林一边拿起一盒**，一边说道。
王小波刚想进里屋，却听马林惊叫道：“不对啊！这炸药好像是铜矿的。”
“你怎么知道？”王小波回转身来问道。
“你看，这**上盖有铜矿的章。”马林拿着**指给王小波看。
**是十二支一盒子封好的，盒子的封口郝然盖着北山铜矿的公章。
王小波摇了摇头：“这是监管物资，当时的茹矿长这胆子确实够大的。我们这次拓宽公路，也不敢有这种想法。”
马林点点头：“其实，矿上炸药也所剩不多，每月按定额就批那么一点。这些可能是压缩生产扣下来的。”
“对了，说起这个，我想，开矿与打隧道应该是一回事？”王小波的思维历来天马行空，这会儿又说到隧道上去了。
马林也只能跟着他思维回答道：“我了解过，大致差不多，因为是两边同时挖掘，所以jīng密测量的要求很高。作业时，矿上的技术人员可以指导，我想技术和安全上肯定没有问题，甚至一些设备也可以支援。”
王小波笑道：“看来我们的优势还真不少，如果这两省通途再实现不了，还真是我们的能力有问题了。”
马林不无忧虑地说道：“技术和经济上都有办法解决，就是政治上有点不明朗，你可要当心了，小人太多了，不得不防啊。”
王小波耸了耸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说这些了，我们到里面去看看，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二人走进里屋，只见沿着墙壁摆满了柜子。中间放着一张办公桌，显得孤零零的，特别抢眼。
王小波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中间的抽屉，就几本账本和一串钥匙。这厮倒也沉得住气，将钥匙扔给马林后，就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翻看起账本来了。
马林拿着钥匙在柜子前对着锁，一个一个试着。
“有了，这赖鸣说的不错，是有一笔科研经费一千万，八月十五号才进来的，应该没有动用过。哦，还不止这些，这里有二百万，五十万，码的，毒品买卖还真赚钱啊。”王小波一边看，一边啰嗦着。
“啊，还真有现金啊，小王，你看满满一柜子啊，TMD，我们发了。”马林打开柜子门，就尖叫起来。
王小波放下账本，站了起来：“全部打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估计不单单是钱？”
这厮看马林还在一个个试着钥匙，火气来了，上去就抓住锁扣，暗使内力，就把锁扭断了。
他一路过去，仅几分钟，就把柜子上的十几把锁全扭断了。而马林连一把锁也没有打开，不禁吐了吐舌头：“有功夫还真是牛啊。”
王小波也不去理他，又倒回过去，把所有的柜子门全都打开。
二人看着这被打开的柜子，不禁呆了。这地下室里，摆放着一人多高的十三只柜子，十一只柜子都塞满了钱，而且都是十元大钞，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
最后二个柜子倒是没有钱，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东西。王小波走近看了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盒子，透着古sè古香的味道，看来有些年头了。盒子上没有锁，王小波便小心地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张羊皮，羊毛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
“一张羊皮放的怎么好，真是的。”马林大条地说道。
王小波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取了出来，翻过来一看，羊皮上竟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而且全是大隶书。他学的是中文，这些大隶当然难不到他。
这厮也不管那些钱了，却坐在那里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大书“飞雷掌”三个字，就让他震惊不小。吗的，发了，这是一部武功秘笈啊。好像曾听师傅说过，这飞雷掌是流传很久的一门绝世武学，据说，一掌下去，犹如飞雷之威力。
王小波继续看下去：“武功七级者，可学第一掌。”是了，那赖鸣只是三级，根本学不了，所以，他只能望洋兴叹了。而自己刚好七级第二层，倒可以学第一掌了。好东西，回去先学第一掌试试看。练功的人，对于这类东东，肯定比钞票还要看重，王小波当然也不例外。
马林对什么武功根本提不起兴趣，见这么多钞票，他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这钱肯定不止一千万。刚才已经出现了杀手，这里肯定不保险，你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