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毒品基地？
秦国强他们走后，王小波觉得这姜唯民要当上公安局长从眼前来看，还是有点难度。单是常委会上推荐，金大朗和王金宝就会另提人选，还有茹平原也会出来搅局。如果，许书记硬是提名，通过的希望微乎其微，除非使用一票否决制。
如果姜唯民在这南方省罕见的大案中有立功的表现，那么这局长的宝座就非他莫属了。很明显这500克的毒品，出自茹家两兄弟之手。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些毒品呢？如果从沿海买来，又何必一出手就是500克，要陷害他一、二百克就足可以置他于死地。
而且，他们这次陷害他，也是临时起意。如果是怎么大手笔从沿海买来，到山区来贩毒，显然也不现实，这么闭塞的地方，整个县也没有几个人吸毒，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结论是……，王小波想到这里，有了莫名的惊恐和激动。他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可自己的推理却一步步地指向这个事实。他想回避，想其他可能出现的意外，但推理还是以自己固有的严谨指向一个事实。
500克毒品果然可以给姜唯民戴上耀眼的光环。但5000克、50000克甚至一吨的毒品呢？姜唯民，秦国强，许书记，甚至专署，省委将如何面对呢？一场官场大地震将席卷南方省。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大哥李剑锋，对得起省委书记李默然？而且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也没有什么好处。王小波学过哲学，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知道“一分为二”的哲学观点。500克毒品可以给姜唯民换一顶局长的官帽，但5000、50000克毒品不但换不来官帽，反而会将他甚至南方省的一干官员打入地狱。怎么办？许书记是官场中人，而且对官帽子也看得很重，因此对查处北山铜矿的事也一直瞒着他。
自己悄悄地干，倒也可以，但风险太大，力量也薄弱了一点。姜唯民倒可以借助。对，何不先和他商量一下。
虽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王小波还是果断地给姜唯民打了电话。让他立即赶来庆嫂小吃，有要事相商，便挂了电话。
王小波到了庆嫂小吃，不久姜唯民也来了。王小波让庆嫂关了门后，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唯民。并将自己的分析也详细地说了出来。<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最后的结论是在北山铜矿附近有一个毒品加工厂。
姜唯民惊诧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但王小波的分析又是那么地无暇可击，推理得又是那么的严丝合缝，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王小波知道他需要有一个消化过程，也就不去管它。便问庆嫂：“在北山有没有最近迁来的秘密工厂？”
庆嫂想了想答道：“在北山除了北山铜矿以外，没有其他企业。但北山铜矿最近倒搞了二个企业，一个是二年前新办的北山化工厂，在南面山凹里，只有一条简易公路相通。第二个就是二个月前办的洗矿厂了。”
王小波明白了，这个化工厂肯定存在问题。看来有必要去化工厂侦查一下。姜唯民也想到了，或许问题就出在这个化工厂上。但要侦查谈何容易，里面肯定戒备森严，不熟悉情况很难进得去。
王小波这时在想的是这个毒品加工厂，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闭塞的地方呢？在那里建厂果然安全，但千里迢迢地将半成品运到北山，再从北山将成品运出去，路上就安全了？难道在那高山峻岭中有一个罂粟种植基地？那样的话，一路加工至成品，就说得过去了。
王小波为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而震惊。可姜唯民听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惊讶，连连说有道理：“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圆得通在北山建厂的理由。”
王小波沉思了一会：“化工厂既然进不去，我们暂时不去管它。可以先从调查罂粟种植基地入手，从罂粟的流向来判断这化工厂是不是毒品加工厂。”
姜唯民一听面露喜sè：“这倒是个好办法。”旋即，他又犯难了：“可山区这么大，从那里去找罂粟种植基地啊。”
蓦然，王小波想到了马林，笑道：“这个好办，你明天秘密去趟省城，我给你写个条子和一个电话号码，去找省测绘局的马林，让他利用航摄像片，帮我们查一下，在北山这片山区有没有新开垦的成片种植区。”
“航摄像片？”姜唯民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奇怪地问道。
王小波只得解释道：“这是一种在飞机上拍摄的照片，可以通过一种立体镜了解整个拍摄地区的一草一木。”
“有这种照片？”姜唯民还是有点不相信。
王小波只得事实就是地说道：“我和马林是朋友，去年，省测绘局刚在我们庆县进行了航摄，我也见过这种相片。你找到他后，如果他能过来就请他一起过来吧。对了，去时，拿张你们公安局的介绍信过去，借航摄像片可能需要一定的手续。”
姜唯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答应明天一早就去省城。
姜唯民走后，庆嫂牵着王小波的手，痴痴地看着他：“弟啊，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们，也为了正义。但也很危险啊，姐真的不放心你啊。”
王小波一阵激动：“姐，你放心吧。你看着，我一定会将这个毒品加工厂彻底捣毁的。”王小波满怀信心地向着他心爱的女人表态。
庆嫂好一阵激动，将整个身子倒在王小波怀里，闻着那久违的男人体香，将俏脸紧紧地贴在那宽阔的胸前，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那顶在她大腿上的玩意儿。
王小波低下头去，用他那急促的呼吸召唤着庆嫂的俏脸。
庆嫂微微地扬起了头，嘴巴半开半合着将王小波的舌头深深地吞了进去，一只手却同时抓住了那东西，来回抽动着。
王小波那当得了这如痴如醉的挑逗，全身酥瘫在小饭桌上，不能自己。
庆嫂却有了进一步的行动，她一把撕开了上衣，将两只微挺的峰峦夹在他的嘴巴上。
王小波贪婪地吸着，两只手也不停地游走在那雪白的峰峦上。
庆嫂的手却在不断地忙碌着，终于褪下了他的外裤和内裤。同时她的身子却在不断地向下滑动，嘴巴从他头颈、胸脯、小腹慢慢地移向大腿根。突然，一口就将那宝贝儿吞进了嘴巴。
王小波一声闷哼，将庆嫂的头紧紧地揽在怀里。突然，王小波感到一股水rǔ交融的湿润在全省扩张开来，jīng神已经进入了一种原始的忘我境界。
庆嫂不知什么时候也一丝不挂地骑在他身上，二处的黑草地已经相互撕磨在一起，在黑夜中透着原始的光辉，将庆嫂近三年的渴望在这原始的光辉中尽劲地爆发，使那相互撕磨在一起的黑草地更显得魅力无穷。
王小波二十余年的积累也在这原始的光辉中被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终于在庆嫂的狂轰滥炸下，结束了他二十余年的处男生涯，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庆嫂汗流浃背地躺在王小波身上，喃喃地说道：“弟，我真幸福，谢谢你，可我还想要啊。”
王小波的手游走在庆嫂那光滑的身子上，两张嘴巴又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突然，王小波一个翻身，将庆嫂紧紧地压在身下，利剑又狠狠地插入那无底深渊中。这会，他成了真正的男人，而且他王小波也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是有着四层心法内功的男人。
庆嫂真正体会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阵阵快感，她翻腾着，sāo叫着，将女人的幸福感觉融化在各种技巧动作中，在身上男人的蹂躏下，完成了她作为女人的各种配合。而王小波像一部不知疲倦的机器，仍在运动着，工作着。终于，庆嫂讨饶了：“弟，我够了，真的够了。”
王小波又是一阵冲刺，喷涌而出的源泉将庆嫂再一次冲到了云颠。
前后二次的不同感觉，使庆嫂重新认识了这位与众不同的小弟弟。也重新体会了女人的不同凡响的幸福。
从庆嫂小吃出来，王小波回到了招待所房间。洗澡后，刚想睡觉，突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王小波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门一看，秦国强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外：“小王，真被你说中了，茹平原一听说毒品换了包，就坐不住了。我们一路跟下去，已找到了那个人。你说抓还是不抓？”
王小波也来了兴趣：“那是什么地方？”
秦国强答道：“庆县运输公司后面的一个宿舍楼，而且里面还住着五、六人呢？”
王小波急忙问道：“也没有搞清楚茹平原是和谁联系的。”
秦国强点点头：“是一个光头小伙子，不过，我觉得那五六个人好像是一伙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王小波也想不明白这些人是北山铜矿的什么角sè。便说道：“要不，我们再一起过去看看？”
二人便又向城北的运输公司方向跑去。
第三十二章：追踪毒品
刚到运输公司大门口，就听到从运输公司后门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刺耳和惊心动魄。
王小波感觉不妙，忙展开轻功跑了过去。秦国强见他眼前一闪，就没了踪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敢情这王小波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啊。
王小波这一跑已经超过了先前在那里蹲点的干jǐng。黑暗中，那四名正冲向枪声处的干jǐng，也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如鬼魅似地向前冲去，突然，又转向左边，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四名干jǐng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后面赶上来的秦国强，见他们傻站在那里，便问道：“怎么回事？”
那最年轻的干jǐng吞吞吐吐地说道：“一个……一个，鬼啊！”
秦国强不无好气地说道：“见你的大头鬼了，那是王小波。”
年轻的干jǐng这才回过神来：“轻功！真的是轻功啊。我的妈呀，我真的见到了轻功了啊。”看来，这位平时也是一个武侠迷。
秦国强骂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接应下。”
五人刚跑到王小波左转的地方，就见到地上躺着一人。秦国强一看是那个光头小伙子，身中二枪，显然已经死了。就大为光火：“他怎么跑出来了，你们四人是怎么看的啊，眼睛都瞎了？”
四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那年长的干jǐng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房子可能有个后窗，说不定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秦国强猛然醒悟：“快去那房间看看其他人，搞的不好也都遛了。”
五人又折回去，跑到他们刚监视的房间，后窗开的大大的，早已人去楼空。
秦国强气得一脚踢翻了一条凳子：“妮码的，你们是怎么看着的，还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再说王小波听到枪声，冲上去后不久，就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光头小伙子，刚想停下来看个究竟，发现左边三十米开外有动静，就追了下去。
这时的王小波已经不是大学时的王小波，那时的速度是平时奔跑的速度，内功只能为体力进行补充。如今，他任督二脉已经打通，内功心法也已练到了第四层，轻功就自然而然地发挥了出来。
只一会儿工夫，王小波就发现了目标。前面十几米处，一名身穿黑衣，戴着鸭舌帽的小个子，正猫着腰向前奔跑。待悄无声息地追至五六米处，王小波一脚踢起一颗小石子。那小石子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接命中那人脚腕。“哎呦”，一声惊呼，那人跌倒在地。
只这一声惊呼，王小波就断定那人是个女人。便好奇心大起，在一株大树后，隐蔽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女人。
女人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四周瞧了瞧，又向前跑去。
王小波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眼见那女人进了一处dú lì小院。王小波向四周观察了一番，就慢慢地靠近了那院子。
这是一座旁溪而建的dú lì小院，围墙是青石垒砌的，足有三米多高。房子前面是一片高大的松树林，如果不跑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王小波绕到溪边，发现这溪有四五十米宽，自北向南而去。他拣起一颗小石子，向溪中心投去，根据石子落底的速度，估计这溪有一米多深。
王小波似乎明白了这看起来有点奇怪的dú lì小院的用处。由于受马林的感染，他曾研究过庆县的地图。这条溪叫温溪，北面连着北山铜矿，南面绕过庆县直接通向大钱河。而大钱河又是连接南方六省的水上纽带。
北山的毒品运输线现在看起来，不可能走陆路。因为庆县是山区县，木材是庆县，甚至整个专署的主要产品。为了抓收入，每条公路岔口都设立了木材进出口检查站。由于与奖金直接挂钩，检查人员很严格，一根木头都不会放过的。
毒贩们做的是高成本，高利润的买卖，大都小心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估计不会走公路。而这温溪却是一条不错的水上运输线，没人知道，也没人注意。从北山放排下来，到这里大概十个小时左右，这dú lì小院确是一个不错的中转站。
王小波想着，就一跃爬上了围墙，见里面静悄悄的，就翻了进去。
院内是一排五间平房，北面靠墙边有一间小房子，大概是厨房，南边大门旁有二间简易房，可能是茅房。
王小波慢慢地靠近那点着煤油灯的房间，从窗户处看见刚进来的那女人正在换衣服，腰上还插着两把手枪，头上的帽子扔在一边，露出了披挂下来的一头秀发。
待女人转过脸来，王小波惊讶地发现，这女人好像郭琳。但没有郭琳的风sāo，有的只是一种望而生畏的冷艳。他摇了摇头，便转入隔壁房间，这是一个大通铺，足可以睡十几个人。
王小波一个个房间看过去，在最后一个房间里，他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工具和空纸箱。突然，他发现墙角落有一个被打湿了的纸箱。过去一看，里面还有一只已破损的塑料袋，残存的白sè粉状物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王小波挑了一些，用纸包好，放入怀里。路过那女人的房间，又看了一下，见她已睡下，枪好像还插在腰上。看来这女人是一位职业枪手。
王小波还是从老地方翻墙出去，一路走回了运输公司。
秦国强见王小波一人回来，心里更加失望：“怎么，追不上？”
王小波一脸沮丧：“眼看就要追上了，不想有人接应。打斗中，抓了他一把，将他怀里的一包东西给抓了出来，你看看是什么东西？”说着，取出了那一小包白sè粉状物，递给秦国强。
王小波也不是诚心要隐瞒事实。确实是这个事情关系太重大了，牵涉庆县、专署以及南方省官场的稳定和游戏规则。他不想秦国强他们懵懵懂懂地被牵涉进去，最后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秦国强打开一看，用手指沾了一下，在嘴巴里品了一品：“是毒品，而且纯度还很高。”
王小波点点头：“那就是了，这帮人是一批毒贩，而且配有现代化的武器，不大好对付。”
“那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秦国强看来是懒着王小波了。
王小波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盯着茹平原了。现阶段我们又没有他参与贩毒的证据，也只能如此了。”
秦国强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这种监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大好办。看来又得和我那老战友合作一把了。”
王小波看了看表：“快两点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在回去的路上，王小波突然想起那房间内的几个人，便问道：“除了死了的，那几个人呢？”
秦国强满脸愤怒：“TMD，一不小心，都让他们从后窗跑了。”
王小波沉思了一下：“他们为什么就单单杀了这个光头小伙子呢？难道是我们的侦查工作有漏洞，还是什么地方泄密了？”
秦国强也jǐng惕了起来：“是不是我们在监视中，被他们发现了？”
王小波想了片刻后说道：“不大可能，如果你们的监视被他们发现了，也没有必要杀人啊，只要和其他人一样从后窗跑了就是了。肯定是茹平原怀疑那光头小伙子私吞了那500克毒品，才下令杀人的。这样看来这茹家两兄弟真不简单，或许就是这批毒贩的头儿。”
这下秦国强又高兴了：“是头儿就好，我们就紧紧地盯着他不放。狐狸再狡猾，终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王小波笑道：“那就要看你们二位老战友这样紧密合作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这北山铜矿是专署的一条高压线，碰不得的。不汇报倒好，如果一汇报，必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弄得不好案子没有查清楚，你就会被撤职查办，甚至丢了xìng命。”
秦国强忧虑地说道：“这个我知道，北山铜矿是专署的支柱产业，几位专员都很重视。如果没有查清楚，就去汇报，必定会被他们骂出来，而且我们局长也不会支持。”
王小波笑道：“你不汇报，又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你不像我，他们是逼上门来了，我不得不应战。你来rì方长，还有后路，现在抽手还来得齐啊。”
秦国强一路默默无语。
第三十三章：官瘾与理智
星期一早晨，王小波刚到办公室，许书记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在去许书记办公室的路上，他想许书记肯定在为那二起人命案饶头呢。
一进办公室，许书记劈头就问：“昨晚去了哪里，快一点了房间还没人影，搞对象了吧？什么时候我给你过过目，把把关，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王小波笑道：“我倒是想啊，可人家姑娘还在丈母娘肚子里呢，许书记什么时候去催一下，就当是为你这不成器的秘书吧。”
许书记骂道：“小子，有你怎么说话的吗？是不是想做我的女婿呀？”
王小波本来是一句笑话，想不到许书记这么敏感，马上和情sè联系在一起了，看来领导对这方面的需求也很旺盛。并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专等你女儿长大了，到时可不要后悔啊。”
“美的你小子。”许书记对他的曲线奉承很是高兴，又微笑着夸道：“听说是你小子抓住了杀害牛航邦的凶手，不错啊，会功夫吧？”
王小波笑了笑：“小时候学过一点。”
“那另一个死者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你帮他安排的房间？”许明一脸严肃地问道。
王小波想许书记昨天晚上肯定在招待所调查过了，只得实事求是地说道：“那死者叫阿根，是北山铜矿的矿工。最近几个月来，北山铜矿接连发生了两起特大的安全事故，共死了77人。矿上不但隐瞒不报，还见死不救。阿根不服，与矿上争吵后，便逃了出来。刚好遇到我，便将他安排在招待所暂时住下，不想几小时之后就被杀了。”
许书记有点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死了77人没有上报？会不会这阿根乱说啊？”
王小波愤愤地说道：“阿根之死已足以说明问题了，否则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许明犯难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干部，对方是副厅级。更重要的是这次专署开会，常务副专员洪一利还专门找他谈了北山铜矿的事情。说北山铜矿是专署的支柱产业，专署的财政收入有20%来源于北山铜矿。要他全力支持，为北山铜矿的不断发展做好服务工作。
20%的财政收入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怪不得专署如此重视，原来是一个聚宝盆啊。
死了77人，应该是一起特大安全事故，是一件生命攸关的大事。茹大海果然可恶，罪大恶极。而自己呢？也太无辜了啊。他满怀热情，背井离乡，无非是为了干一番事业，可这个在自己管辖内的比他高一级的企业出的事情，自己虽然可以不闻不问，也和他没关系。然后，北山铜矿一旦被揭露，人们总要和他这个庆县县委书记联系起来，“庆县的北山铜矿”这一说法将把他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还有专署的领导也必定受到牵连，这丽都专署将势必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在这种时候，77条人命对于20%的财政收入来说是何等的渺小。
20%的财政收入可以给几十倍，几百倍，几千倍的77条生命带来实惠、幸福和快乐。许明似乎为自己找到了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北山铜矿又不是我们县的企业，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王小波明白了，这许书记的官瘾已经战胜了他的理智，他的正义，甚至他的良知。有官瘾并不是一件坏事，拿破仑也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关键是当官瘾与良知产生矛盾时，他宁可选择良知。因为人的一辈子是为良知而活着，丧失了良知的人无非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两人的蜜月期不到一星期，由于北山铜矿而渐渐地出现了分歧。
许明知道王小波太有正义感了，也太理想化了，这是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的通病。他暗忖，你王小波就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你多管什么闲事，将阿根带回招待所，不但害死了他，也害死了你自己，而且也牵连到了自己。
许明这时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应该尽快为王小波解决副科待遇。然后，将他下放到那个乡镇去当个副职，这样，不管他如何折腾，如何和茹大海硬碰硬，他乐得坐山观虎斗，都和自己没了干系，而且对省委书记也有了一个交待。
许明不禁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暗暗窃喜，待王小波出去后，他立即给组织部宣部长挂了电话。
王小波回办公室时，路过丁主任办公室，见门开着便跑了进去：“丁琳去省城了吧？”
丁主任抬头一看是王小波，忙站起来为王小波泡茶：“我刚想去你办公室，昨晚，丁琳已经来过电话，已安全到达了，而且对工作也很满意，谢谢你啦，小波。”
王小波摇摇手：“小事情，不值一谈。对了，我想和你打听一件事，招待所副所长，和谁关系比较说得来？”
丁主任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后，说道：“你是说老鬼啊，他是茹平原的舅佬，怎么了？”
“老鬼？”怎么有叫老鬼的，王小波想想也觉得好笑。
丁主任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本名叫归金木，大家都叫他老归，最加上他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所以就合着谐音，叫他老鬼了。”
王小波笑道：“老鬼这人确实鬼鬼祟祟的，还给我使美人计，也太下流了。”
丁主任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道：“老鬼也没有这个胆子，肯定是那茹家两兄弟在使坏。你和许书记一定要对他们俩兄弟提搞jǐng惕，防止他们耍yīn谋诡计。”
王小波说：“行！我注意就是了。北山的情况你熟悉吗？”
丁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小波一眼：“看来，你这个一号秘书是当得也快到头了，不久，就会给你升一升了。”
王小波惊诧地看着他：“你这是从哪里说起？”
丁主任反问道：“我们是不是朋友啊？”
王小波笑道：“说朋友是高攀你了，我一直将你当我的父辈那样尊敬。父亲死的早，不如叫你一声干爸吧。”
丁主任站了起来，拍了拍王小波的肩膀：“有你这样聪明能干的干儿子是我前世休来的褔。但是，正因为你太聪明，也太能干了，就有了功高盖主的味道了。你想，你还能在许书记旁边继续工作下去吗？”
王小波傻傻地呆立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丁主任。
丁主任笑笑，将他重新按在座位上：“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一来，许书记肯定会安排你的出路，有可能提前解决你的副科待遇。否则，不但他自己无法交待，而且也让人看了心冷。以后谁还会为他卖命？”
王小波想想有道理，怪不得刚才许书记还埋怨他多管闲事。便问道：“那你估计会把我安排在那里呢？”说着，他掏出红塔山给丁主任敬了一支。
丁主任点上香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喉咙里打个来回，又缓缓地从鼻孔中喷出：“机关里肯定不会留你了，在那个乡镇去当个副职倒是有可能。”
王小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丁主任说的不无道理。历史上，多少聪明人都由于太过于能干，而遭到皇帝妒忌，被杀的不在少数。还有一些人，功成名就以后，干脆挂冠而去，退隐乡里，如刘伯温等。
但许书记毕竟是**干部，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难道也有这种妒贤嫉能的心态？自己帮他，只是为了扶他上位，如揭露牛航邦，牵制金大朗，遏制茹平原等，都是为许书记掌控常委会而作的努力。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许书记真的会有这种想法？”
丁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波啊，我在县委办公室混了这么久，其它的没有学会什么，就学会了研究领导的心理，揣摩领导的想法。我们两个比较投机，也不把你当成外人，才和你说了这些。其实，许书记这人还是比较正经的，就是把官帽子和名誉看得比较重，不像田书记那样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王小波也动摇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去乡镇任职，有可能去那里？”
丁主任想了想：“第一个去处是金屏乡，那里是金县长的根据地，而且，金县长的外甥也在那里任副乡长，就有可能派你去牵制他。第二个去处，则是本县最头痛的地方了，就是北山乡zhèng fǔ。这个北山乡zhèng fǔ简直就是北山铜矿的傀儡，根本就没有他们一级zhèng fǔ的自主权。”
王小波心动了：“如果许书记征求我意见，就去北山乡zhèng fǔ。”
丁主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第三十四章：杀机已起
王小波从丁主任办公室出来以后，心思重重，步履维艰。可刚到自己办公室，就见秦国强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看报呢。
王小波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他泡了一杯茶：“秦大，想好了？”
秦国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打击报复吗，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个球。不过，我们在庆县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将这案子交给地方吧。”
王小波暗暗好笑，你秦大明明是打了退堂鼓，还在那里硬充好汉。嘴里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也行，基础工作交由地方公安局来做，毕竟他们熟悉庆县的情况。”
秦国强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我想这案子就全权委托他负责了。刚才去了县局，可姜唯民出差去了。反正这个案子你也熟悉，到时你和老姜说一下吧，让他回来时给我去个电话。”
王小波答应着：“行，你们这二天也辛苦了，回去吧，我会和姜局说的。”
秦国强站起来准备告辞，出门前拍了拍王小波肩膀：“你也要小心些，毒贩都是亡命之徒，他们的能量不可小觑，注意安全啊。”
王小波无奈地摊了摊手：“他们要找上门来，我也没有办法呀。”
秦国强走后，王小波心想，姜唯民立功的机会终于来了，那500克毒品可以为他争得一顶局长的帽子。至于由头就落在那个dú lì小院内的女人身上，将这个毒贩的秘密据点捣毁，就是一件不小的功劳。
正想间，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丁主任打来的，让他去一趟。
王小波一进去，丁主任就神秘兮兮地关了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我的话还是挺灵的，刚才宣部长来过了，让我整理下你的材料，马上向组织部申报副主任科员，看来你这个秘书是没几天可当了。”
王小波这下对丁主任深谙官场之道，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同时也对许书记在官瘾与良知的抉择中的表现感到很是无奈：“这样也行，我就去北山摸摸老虎屁股。”
丁主任摇了摇头：“想的美，不可能让你去北山。许书记也因为你太有正义感了，才打发你下去。派你去北山，岂非给自己添麻烦？”
想想真是悲哀，就这么拼命为他干活，却得不到好报，虽然给了他一个副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小波认定这会儿组织部八成按许书记指示，以组织的名义在给他安排后事。
组织是啥呀？就是你遇到难事时对你说，我们无能为力；你遭遇不公平时对你说，要正确对待；你权益受侵时对你说，要顾全大局；你受到诬陷、被排挤出局时对你说，要相信组织。
尽管心里悲哀，但王小波就是王小波，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知，对得起老百姓，不到最后时刻决不轻言放弃。他暗暗下了决心，舍得一身祸，也要将茹家两兄弟彻底打败。
如果不让他去北山任职也行，最起码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可以用来对付北山铜矿的问题，时间应该也足够了，该干啥还得干啥。便先回了招待所挖出了那包500克毒品，回到房间里，用报纸包了一下，拴在裤腰上。又从床下皮鞋盒子里取了三支飞镖，匆匆向那dú lì小院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院子。王小波在周围观察了一下，见静悄悄地，没啥动静，就翻墙进了院内。
院内，还是和上次来时一样，静悄悄地毫无声息。唯有墙外的流水声和着风吹过的松涛声，才显示了大自然的蓬勃生机，仿佛在召唤着正义的来临。
王小波在院子里检查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就从后窗悄悄地钻进了上次那女人住的房间。他掏出那包毒品，塞在床下一只箱子的衣服下面后，刚想离开，发现衣服上面有本rì记本，便打开粗粗地浏览了一下，好像是一个记事本。如1980年12月7rì记得是：“干爸发现北山乡文书陆鸣对化工厂有怀疑，本想让我送去二万块，不想陆鸣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得已将他杀死后，丢在悬崖下。”
最后一页记着：“干爸通过小叔通知我干掉陆路运输组的闻小虎，刚到那里，发现有人在监视他们，就绕到后窗，通知他们四人跳窗逃跑，半路上闻小虎骂骂咧咧地不断说小叔不是东西，一气之下就将他枪杀了。还好我跑的快，也没有人发现。以后要注意，不能意气用事。”
这倒是一个罪证。王小波本想拿走，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原处。明天姜唯民回来后，想办法一举捣毁这毒窝，再拿走这rì记本也不晚。
王小波刚翻出墙外，就见那女人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看样子满脸怒气，显得更加冷艳。她拿钥匙开了锁后，一脚将门踢开，一边脱了外套，一边掏出腰里的枪：“王小波看我今晚怎么杀了你，去死吧。”说着，又一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将手枪重重地拍在桌上。
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今晚想对我下手？就看看鹿死谁手吧。
刚掏出飞镖，想先下手为强，不想从门外又急急忙忙地跑进一人。王小波仔细一看，竟是茹平原。
那茹平原一进门就说道：“小菁啊，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了。你爸原来也想杀了王小波，后来想想还是留着用处更大。你想他既然是许明的秘书，总得为老板考虑考虑，何况专署也和他们打了招呼，想必再也不会有啥动作了。”
“你是不是想利用王小波去对付金大朗，从而帮你成功上位？”那个叫小菁的女子好像对这小叔一点也不留情面。
茹平原一点也没有生气，仍笑容满面地说道：“那我还不是从我们的家庭事业考虑呀。如果我当上了庆县县长，对北山铜矿，对家属事业也是很有利的，至少对谁也没有坏处啊。”
小菁仍冷着脸说道：“你们就知道当官，就不知道这王小波是危险人物？我姐和我说过，他在上大学时，就将省委宣传部的一个处长搞得半死不活，连省委副书记也拿他没办法。你们还想利用他，真是异想天开。”
王小波吃了一惊，搞了半天，原来这女子是郭琳的妹妹啊，怪不得她俩这么象，也不知道郭琳有没有牵涉其中？
茹平原也吃了一惊：“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他有什么背景？”小菁摇摇头：“这个我姐姐也试探过好几次，也搞不清楚他有什么背景。要说有来头吧，也不会发配到这个鬼地方，要说没来头吧，将副书记也不会拿他没办法。他是一个迷，是一个危险的迷。”
茹平原陷入沉思之中。少顷，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先礼后兵。等会，我去招待所拜访他一下，送他一尊金佛，看他意思如何，再做决定好不好？”
小菁无奈地苦笑道：“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姐说他有的是钱，上大学时，出入华侨饭店就像进出自己家里一样，潇洒得很。”
茹平原蓦然醒悟：“怪不得这小子连抽烟都是红塔山，确实有点经济实力。”他咬了咬牙，果断地挥了挥手：“那行，就按你的决定办吧。不过要悄无声息地将他做了，最好是弄个意外事故。否则动静太大，无论是城关镇还是北山铜矿都不好交待。”
小菁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会找个适当的理由，将他引出来，在野外将他杀了，再伪造个现场就是了。对了，我就说姐姐让我带点东西来，让他到这里来取，这人对我姐还是有点感情的，他肯定会来取东西的。”
茹平原笑了：“这主意不错，你们俩姐妹珠联璧合，王小波必死无疑啊。”说着，他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喷烟雾，将小菁呛得够呛。
小菁连连挥动着烟雾：“你要死啊，去，去，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茹平原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不就是我的家吗？小菁，我真的好喜欢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说着，就涎着脸挨了过去。
小菁冷着脸，怪模怪样地看着他，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又掏出手枪对准了茹平原的脑袋：“还不快滚。”
茹平原吓的拔腿就跑。
王小波暗暗冷笑了一下。那好，我到要看看郭琳是否也陷了进去，如果是的话，那问题就有点复杂啦。郭琳如果也是毒贩的其中一员话，那势必牵连到省委的一大批人，其中当然包括夏青和蒋副书记了。
但看起来又好像不是，毒贩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而郭琳又这么节约，穿着也很普通，除非她伪装的太好了。
王小波决定等着这小菁来找他，他要和她好好地玩一把。
第三十五章：决斗
下午，下班后，王小波回到了招待所。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一进房间就发现地上有张纸条，打开一看，他就知道是小箐写的，让他八点钟去运输公司后面向西三公里处拿郭琳委托带来的东西。
这是向他公认挑衅。王小波艺高胆大，无所畏惧，决定按时赴约。
七点半，王小波不徐不疾地赶往约会地点——贩毒者的中转站那个dú lì小院。刚到门口，就见小箐已打开大门在迎接他了。
王小波想想也好笑，这女人仿佛已把他看成死人了，连这贩毒中转站也无所顾忌地暴露在他面前，也太自信了吧。
“你是王小波吧，前几天去省城，郭琳让我带点东西给你。这不，白天去招待所，你房间门关着，只能让你再跑一趟了，麻烦你了。”小箐一边说着，一边和他握手，顺便小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一下。
王小波茫然不觉地傻笑着：“这郭琳也太客气了，我在这里又不是在受苦受累，带什么东西呀。对了，你们俩也太像了，是不是姐妹呀？”
小箐一边殷勤相请，一边微笑道：“郭琳是我姐姐，我们是孪生姐妹。你看我们谁更漂亮？”
王小波见院子里多了一张八仙桌，便在靠门这头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二位天生的美女，各有千秋。”
小箐笑容可掬地擂了他一拳：“你还真会说话，怪不得我姐姐这么喜欢你。”说着，转身就去为他泡茶。
王小波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见她后腰有点鼓，明显藏着枪。他上次来时，见过那枪，知道是勃朗宁手枪，曾在军事博物馆见过。
不一会小箐托着一整套紫砂茶具和一把热水瓶出来了。这次她泡的是乌龙茶，从洗杯、烫杯、闻香、沏茶如行云流水，熟练非凡。
“好手艺啊！”王小波赞着就去拿茶杯，小指一挂，就碰到了另一只茶杯，水溅了小箐一裤子。
大概被水烫着了，小箐跳了起来。王小波赶紧站起来去扶她，顺势一推屁股下的长凳，两条长凳撞在一起，又撞在她小腿上，痛得她又蹲了下去。
王小波左手赶紧扶住她胳膊，右手在腰间轻轻地一摸，那把勃朗宁已经到了他手里，迅速地塞进了自己裤袋：“对不起，烫着了吗？郭箐。”
郭箐睁大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小波装模作样地凝视了她一会：“你姐姐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会看相，而且很准。”
郭箐大笑道：“哈，你真幽默，是我姐告诉你的吧？”
王小波一听这话，就知道郭琳至少不会加入很深。郭琳虚荣心很强，从来不谈她的过去和家庭。对他姐姐这一特点都不了解，说明俩姐妹接触很少。于是，又说道：“你们两姐妹从小就分开，平时也接触不多。对吧？”
郭箐不屑地说道：“晕死，只是摆弄我姐的是非而已。这也叫看相，那全国每个人都是大师了。”
王小波也不生气：“从相中看，你姐文曲星掌控，命中挂红，所以她以《红灯记》而出名，而你武运当值，命里出黑，连经商也走不了正道。啊，造化弄人，孪生姐妹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郭箐大惊失sè：“这也能看出来？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王小波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本来天机不可泄露。既然你是郭琳的妹妹，我就多说几句吧。从命中看，你适应练武，从军或许有很大的发展余地，可惜了，你选错了职业，啊，真的可惜了。”
王小波的一番故弄玄虚，使郭箐更加惴惴不安。她半信半疑地看着王小波，此人实在高深莫测，有点摸不着头脑，看来是非杀不可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喝茶吧。”说着，重新斟了一杯茶，递给王小波。
王小波也不去看那杯茶，只盯着她眼睛说道：“你还是忘了我是一个会看相的人，这是一杯什么茶，我还会看不出来？”
郭箐愕然地看着他，但毕竟她太有自信了，反而轻松地问道：“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杀你？”
王小波犹如一个得道高人似的：“人yù杀我皆因我可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动手吧。”
郭箐笑道：“你还真有点男子汉的味道，那就喝了这杯茶吧，放心吧，很快的，一点痛苦也没有。”
王小波一脸傻帽样子，问道：“这毒比你们搞的那些毒品，那个更好过一些？还有你们那个化工厂一天能生产多少克毒品，都销往哪里呢？”
郭箐一听，犹如晴天霹雳，立马站了起来。一摸腰间，那里还有枪？惊慌间，端起那杯毒茶没头没脑地向王小波泼去。
王小波早有准备，膝下一蹬，八仙桌早就直立了起来，毒茶全被泼在桌面上。同时，脚下又一使劲，八仙桌犹如一堵墙似地向前撞过去。
郭箐大惊，拔腿就向她屋里奔去，想去拿另一把枪。作为枪手，她当然知道枪就是她的命，没有了枪也就没有了她的命。危急时刻当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屋里的另一把枪。
王小波也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抓起屁股下的那条长凳砸向郭箐，又抬脚踢飞另一条长凳。二条长凳一前一后向郭箐飞去，同时手也不闲着，拎起那把热水瓶扔了过去。
热水瓶后发先至。郭箐发觉脑后有异，赶紧头一侧，热水瓶堪堪飞过她耳边，落在房前门口炸响。可没想到脚下又有一条长凳飞来，她又赶紧横跨一步，两条长凳同时落在房间门口，堵住了房门。
现在郭箐的房门口落了一地碎玻璃和冒着热气的水。两条长凳有牢牢地把住了门口，想进去已不那么容易了。
郭箐就这么一步之差，被王小波几个连环动作挡在门外。这个气啊，真是无法形容。码地，今天不知怎么了，好好地插在腰间的枪，竟赫然不见了，真是见了大头鬼了。
郭箐暗忖这个王小波还真不简单，不但机智，还会点功夫。最棘手的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贩毒的秘密，是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了。这会儿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局面，她暗暗决定，那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王小波微笑着向她走过去：“茹大海是你干爸吧，他给了什么好处，竟如此为他卖命，真是不值得啊。对了，你的另一把勃朗宁呢？你杀人时都是双抢齐出的吗，对我就这么小气，只用一把枪？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吧？”
郭箐忽然对他莞尔一笑：“想不到你对我了解的这么透彻，是不是爱屋及乌，也爱上了我？”
王小波还是若无其事地对她说道：“你姐姐虽然有点虚荣心，但她也是敢爱敢恨的人。她爱的是夏青，尽管爱的那么艰苦，还是不过一切地去爱。在这一点上，她比你强多了，至少没有你那么虚伪。”
郭箐勃然大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我也爱过，爱的那么专注，爱的那么炙热。可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什么东西，一旦得到了，就不管不顾了，我恨不得把你们个个都阉了。”
王小波摇了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好青chūn，何必一条道路走到黑呢？再说了，你说男人不是好东西，那你干爸茹大海就是好东西了？这不自相矛盾麽。”
郭箐恨恨地看着他：“你年纪轻轻，怎么像老头似地这么迂腐？还和我说教？真有你的。今天我们二个，只能一个活着出去，怎么个斗法，你说吧。”
王小波笑了笑：“那好吧，女士优先，听你的，我都接着。”
郭箐认为机会来了：“真的听我的？那我就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可是说一不二呀，不能反悔啊。”她先用话挤兑王小波，让他不得不听他的。
王小波大度地笑着：“你无外乎想用枪和我决斗，行啊，就让你用枪吧。”说着，他从裤袋里掏出枪，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勃朗宁是你的吧？你想两把枪一起上，还是一把枪和我斗？”
郭箐傻傻地看着王小波手中的枪。她不明白那枪怎么会跑到他手上去的，真是不可思议。现在也不用考虑他的死法，有枪就可以百分之一百将他杀死，她对自己的枪法和灵敏度还是很有自信的。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你怎么大方，我也给你一个人情，就一把枪，五粒子弹对付你。”
王小波简短地说了一个“行”字，就把枪递给了她。刚一转身，突然身影一晃，绕到了她背后，一指点在她手腕上，枪又回到了王小波手里。
郭箐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目瞪口呆，真是如鬼魅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她对自己的自信终于第一次有了怀疑，也有了些许害怕。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刚才不算，我还没有准备好，能不能再来一次？”
第三十六章：三人组合
王小波笑道：“你还真是小孩子玩家家了，行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奉陪了。”说着，挥了挥手，向门外走去，在距离郭箐五步时，他又手一扬，将勃朗宁手枪扔了回去。
王小波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一扔出手枪他就计算过时间。五步的飞行速度加接枪、打开保险、瞄准、shè击按郭箐的熟练程度大概在二秒时间左右。他在迈出第八步时，突然仰天向后，手中的飞镖也同时飞出。
郭箐在五步外，接过手枪后，立即打开保险，毫不犹豫地瞄准王小波头部开枪。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也差不多只有二秒左右时间。
枪响的同时，就见王小波仰天而倒。刚发现这倒姿不对时，郭箐感到手腕一阵疼痛，手枪也同时把握不住，掉在地上。
算计好的二秒，使王小波从被动变为主动。这就是善于冒险，敢于冒险的鬼才王小波。
当郭箐反应过来时，王小波已经脚踩着勃朗宁手枪，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她终于服了，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技不如人，你动手吧。”
王小波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样：“我不能杀你，也不可能杀你，更没有权利杀你。茹大海一伙玩忽职守，草菅人命，买凶杀人，制毒贩毒，罪大恶极。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郭箐已经彻底失望，也完全没了斗志。垂头丧气地说道：“求你了，看在我姐姐的份上，给我一颗子弹吧。我不想进监狱啊，帮帮忙，来个痛快点。”
这就叫猫玩耗子。王小波和她玩了整整两个小时，感觉好极了。现在，他看着昔rì信心爆棚，斗志昂扬的对手，如今像一条癞皮狗似地躺在脚下，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同时，一丝怜悯油然而生。他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向前跨了一步。
只一秒钟，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王小波心里一紧，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这郭箐手里不知有多少条人命，早晚难逃一死。从现阶段来看，也只有她死去，才能免去这场官场大地震，自杀是她最好的归宿。
王小波关好大门锁好后，并从原路返回了招待所。刚到门口，武侠迷就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师傅，我从北山回来了。”
王小波大喜，搂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道：“你回来了，太好了，真能干，说说看什么情况？”
武侠迷一脸兴奋：“这趟去北山，收获太大了，那里的水深着呢。不仅仅只是几起事故那么简单啊。”
王小波会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发现了其他问题？”
武侠迷点点头，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那天，我一到北山，稍一打听，就找到了茹大胖子。他高兴极了，叫了一帮狐朋狗友请我喝酒。席间，就发现这批人都不是当地人，南腔北调，什么地方人都有。还有一人从肤sè上来看，好像是东南亚一带的，说话很生硬，像大舌头似的。
“而且其中两人喝到一半，就哈欠连连，便相继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竟jīng神十足了。在他们身上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老虎帮里曾经有一位吸毒者，后来被牛老虎知道了，怕连累自己就把他被除名了，在他身上也有这股浓郁的香味。
“后来，他们带我到处走走时，路过一家化工厂，留意到站在门口的门卫，戴的手表竟是英纳格。和牛老虎那块从一名外地人抢来的手表一模一样。连牛老虎也买不起，这门卫那来的钱？当时正好有一辆包的严严实实的卡车开进去，门卫如临大敌似地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才放行。
“晚上他们将我安排在北山铜矿招待所，我偷偷地溜出去，本想进化工厂看一看，发现那里戒备森严，围墙外还有不少流动哨，根本进不去。后来，向当地的老百姓打听了一下，说这个化工厂的工人没有一个是本地人，本地人也没有一个人进去过。
“大多数人对北山铜矿的矿jǐng和茹大海怕的要死，只要一问起事故，什么话也不敢说就跑了。说来也凑巧，那晚，刚好碰到说是被他们谋杀的北山乡文书的父亲，一听说我是来调查事故真相的记者，就给了我两份材料。一份是两起事故的调查报告，另一份是怀疑他们利用化工厂制毒贩毒的举报信。”王小波说着，脱下回力鞋，取出了用塑料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两份材料。
王小波喜出望外：“你小子不当侦察兵还真可惜了。这里黑灯瞎火地也看不出什么，还是去我屋里再详谈吧。”
武侠迷摇摇头：“还是不进去了，我这身份隐蔽点好，以后还能为你继续做事。否则，被他们发现了，不但事办不成，而且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王小波想，这倒是的。招待所茹家耳目众多，一发现我和他有接触，他肯定会被注意而且有可能连命也保不住了。想到这里，他拍了拍武侠迷的肩膀：“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中午在庆嫂小吃等我吧。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到处逗留了。”
武侠迷答应着，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回去了。刚走到家门口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二人，一把将他拖入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内。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拿着一把匕首，用刀背在武侠迷脸上刮来刮去：“小子，你还真有能量竟敢在背后搞我们北山铜矿的小动作。老老实实地站着，把衣服脱了，让我们检查一下，倒时也给你一个痛快。”
另一个小个子就上来仔仔细细地在武侠迷身上搜查了一番，除了几十块钱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络腮胡子便说道：“好吧，我这就送你上路。这是你自己造的孽，黄泉路上可千万别怪我们啊。”说着，就举起了匕首。
武侠迷早就吓六神无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耳边就听到扑通、扑通两声响，就久久不见动静。他大着胆子，睁开眼睛一看，只有地上躺着的二人，其他连个鬼影也没有。
原来，王小波见武侠迷走后，不放心，随即就跟了上来，当然也看到了厕所里的一幕，便不动声sè地点了那两人的穴道，也不和武侠迷打招呼，就回去了。武侠迷大喜过望，高声叫道：“师傅，谢谢你。”
王小波那里还听得见。这会儿正和刚从省城赶回来的姜唯民和马林说笑呢：“姜局，我这次送你一件大功劳。500克毒品，包你局长的帽子稳稳拿到手。你就怎么谢我吧。”
姜唯民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王小波奇怪了：“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惊奇？”
姜唯民说：“和你在一起，什么惊奇的事情都会发生，我已经见多不怪了，何况只区区500克毒品，5000克我也波澜不惊啊。”
一旁的马林也插话道：“是啊，和小王在一起，要有心理准备，有心脏病的得远离此人。”
王小波也故作无奈地说道：“如今是什么社会啊，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做啊！我连续两个晚上的辛苦，换来的竟是冷嘲热讽啊？太悲催了吧？”
姜唯民笑道：“你还悲催？我开了整整一天的车子，两个眼皮都打架了，这不还硬着头皮来向你汇报。看来，你还要派我任务吧？”
王小波忙收起了笑容：“省城的事让马林和我说吧，眼下有件要紧的事，你得连夜去办。运输公司后门向北三公里处，有一个dú lì小院，是一个毒品运输的中转站。里面的枪手已经自杀了，还有两把勃朗宁手枪和500克毒品。我怕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启出来为好。”
姜唯民也干脆：“那好，我这就回公安局，立即组织力量去那里。”说完，就开着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这里，王小波又笑着对马林说道：“回去没几天，就被我拉回来了，嫂子没意见吧？”
马林没好气地说道：“和没有家的人共事，就得承受这种痛苦。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怎么了，看来这次你要干一次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可不要把命都搭进去啊。”
王小波问道：“姜局都和你说了？”
马林点点头：“我原来想过几天再来，听姜局一说，事关重大啊，这个正义感我还是有的，能不来吗？”
王小波拍了拍马林的肩膀：“好，这次我们三人组合，再干一票大的，算是为人民服务吧。”
二人相视一笑，就一起回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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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招待所后，马林也顾不上刷洗，就急急忙忙地拿出航摄像片说道：“听了姜局的介绍，我对北山铜矿周围十公里进行了详细地排查。山区较大的开荒地倒有好几块，大多数种植的都是高低不等的农作物。如这块地种了玉米，旁边那块地又种了番薯。只有一处，也是最大的一块开荒地，种植的是同一种品种。而且面积按航摄比例尺计算，起码有500亩左右。”
王小波惊讶了：“500亩？那肯定不是一二家能开荒的，而且开出来了也不好管理啊。”
马林肯定道：“对，我也这样想。这块荒地像一个小型农场，而且种的是同一种高度的作物，绝对不是果树。这又不是水稻田，是旱地，这样大面积种植确实没见过，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这块地离北山铜矿有多远？”王小波问道。
马林答道：“直线距离大概有八公里左右吧，而且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哪里，也不好走。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一般开荒都在水源附近，可这片旱地远离水源，差不多是绕着山顶开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灌溉问题的。后来我又仔细看了立体，似乎明白了。你来看看吧，在旱地南面的悬崖上有些什么东西。”
王小波按马林指点，在立体镜下认真地看了起来。他马上发现悬崖上有六条垂直线条，每组两根，分成三组。每组自上而下的两根线条间，或上面，或中间，或下面都有一个矩形的黑块。他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难道是牵引索道？”
马林点点头：“不是牵引索道又是什么呢？中间那个黑块，就是车斗。你再看看悬崖下面，那溪水附近还有什么？”
王小波移动了一下像片，发现悬崖下面是一条大溪，大溪边上还有一排房子。这下，他明白了，这房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因为一般农户人家建造的房子都是按院落布局的，不可能这么一长溜建一排房子，还不圈围墙。只有营房才有这种格局。
马林介绍道：“这条大溪叫温溪，自北向南直通大钱河。向南三公里就是北山铜矿了。你的立体效果可能还发现不了那一排房子边上的电线杆子，我仔细看了，这条电线是专门从北山铜矿拉到这里的，下的血本还真大。这样牵引索道的电力问题也解决了。”
王小波沉思了一会问道：“你看这悬崖下来高差大概有多少米？从下面直接向上抽水行不行？”
马林又看了一下立体：“这直接高差不会超过一百米。如果要从大溪里抽水上去，必须要架输水管道，如果有，应该从像片上能看出来。”
王小波似乎理清了头绪：“这样，我们分析一下。这排房子应该是罂粟种植基地，里面住的可能是种植人员和一些运输人员。那牵引索道是用来接送种植人员和运输罂粟的，灌溉很可能是最原始的办法，利用这牵引索道一车斗，一车斗送上去的。罂粟收获后，他们就在这里放排下去，送到那个化工厂制毒。”
马林点点头：“从像片上看，是有一条公路从一个企业出来，直通温溪。那企业可能就是你说化工厂吧。”
王小波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毒品种植基地，我们应该是找到了，问题是如何摧毁这个基地，确实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哦，对了，你们航摄是在几月份？”
马林看了一下像片上面的rì期：“1980年8月5rì上午10点21分。怎么了？”
王小波说道：“现在是7月底了，应该和拍摄期是同一个时期，这罂粟长得也跟像片上一样高了，如果带点汽油上去，一把火烧了，也就一了百了啦，你认为这方法行不？”
马林不答，又在立体镜下仔细看了起来。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周围倒没有成片树林，多是灌木露岩，应该问题不大。”
王小波知道马林怕引起山林火灾。便笑道：“我们的马林同志也害怕祝融发怒了。”
马林笑了笑：“那山下的怎么办？”
王小波想了想：“山下的我来对付，山上就交给姜局他们了。你就当个向导吧。事成之后，你们立即去化工厂旁边隐蔽起来。到时消息一传出，那些毒贩们肯定会倾巢而出，我们就可以乘虚而入，将这个化工厂彻底炸毁。”
马林疑惑地问道：“山下如果有很多人，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向驻军求援下？”
这话提醒了王小波，这次行动肯定是不能动用公安的力量了。他们都是地方的，免不了有嘴巴不严的，传出去，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总是不妙。不像部队，不是当地人，又有严密的纪律。何不与省委书记联系一下，请他配合，大事可成。而且，还能在省委书记面前卖个好呢。看来，还得去省委一趟，亲自向省委书记汇报一下。征得李默然同意再行动也不晚。
王小波想到这里，对马林说道：“我们这二天准备一下，先到那种植基地侦查一番，掌握充分的证据以后，再回趟省城，到时你和我一起去找省委书记汇报，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马林张口结舌：“找省委书记直接汇报？我们能见得着？你异想天开了吧？”
王小波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到时你不要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好了。”
马林白了他一眼：“我就说麽，跟着你不得心脏病就怪了。还好我的承受能力已经被你千锤百炼了，否则，被吓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小波擂了他一拳：“危言耸听。好了，去洗一下，我可不想闻你臭脚味。”
“君不闻臭豆腐人人爱吃吗？那是臭在外表，美在心里啊。”马林说着就拿了毛巾去外面洗脸洗脚了。
王小波这时才想起武侠迷送来的那二份材料，便掏出看了起来。
那北山乡zhèng fǔ文书毕竟是文人，两份材料都非常详实。关于事故问题，他既有事故的详情报告，还有一部分死者家属的签字，作为证据材料已经足够了。关于举报贩毒的材料，虽然只是怀疑，但疑点也列举了很多，只差一部分实证了。如果，这次去种植基地收集一些实证，倒完全可以定论了。
正想间，姜唯民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小王啊，这次真要谢谢你了。你说得一点不错。500克毒品和两把手枪全部启获，还有一个笔记本，我翻了翻，怕出意外，就没有登记，拿回来了。她所说的干爸大概就是茹大海吧？”
王小波拍了拍脑袋：“你看，我把这最重要的东西忘了，差点出大事了，还好你机灵，把笔记本拿回来了。要是一登记，交上去后果真不堪设想。对，那人叫郭箐，茹大海是她干爸。”
姜唯民自嘲道：“你就不要谦虚了，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不，我这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也在听你指挥了。对了，你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好隐蔽啊，不进近是很难发现的。”
王小波说：“我也是跟踪那女枪手时，才偶然发现的。那里明显是一个水路运输毒品的中转站。现在我们可以完全断定，这毒品就是通过这条温溪放排进入大钱河的。当然在汇报里，我们只能说这是一个贩毒基地。”
姜唯民若有所思：“这个报告我得慎重考虑一下，现场或许还要重新布置一番。啊，真是形势逼你不得不作假。有时想想，真有点无奈啊。”
王小波嬉皮笑脸地说道：“怪不得现在假货怎么多，是你们这些局长在带头啊。”
姜唯民笑骂了一句“去你的”，又严肃地说道：“我在考虑我们这些公安，在这次私下扫毒活动中是不是可以用？毕竟都是当地人，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这是一件惊天大案，来不得半点儿戏啊。”
王小波也顾虑重重地说道：“刚刚也在和马林考虑这事情。我想不如先去种植基地摸一下情况，掌握确实的证据后，我和马林再去一趟省城找省委书记汇报一下，希望得到部队的支持。”
姜唯民点点头：“如果能得到省委书记的支持，那是最好不过了。部队的保密xìng比地方要好多了，而且战斗力也强，武器也先进。就是省委书记能相信我们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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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王小波去办公室和丁主任打了招呼，便和马林匆匆赶到县公安局大门口。不一会儿，姜唯民驾着那辆四开门吉普开了出来，二人坐上去后，直奔北山而去。
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北山。姜唯民将吉普车开进树林里，稍作伪装，便步行沿着温溪北上，一会儿就见到了那条从化工厂下来的公路。
这条公路倒了温溪便是尽头了。落水处砌着石阶，一直沿到公路尽头，像一个码头。水边还泊着三三二二的木排，还有一条机帆船，一眼望去那发动机比一般类似顿位的船要大，看来，这条机帆船肯定可以逆水而上。
王小波见周围没人，便问马林：“你玩过船马？”
“你想用这机帆船？”马林问道，就沿着石阶走了下去。那船只用一根铁链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锁，只要解开就可以了。
马林登船后，使劲拉了两下发动机的绳子，发动机就突、突地响了起来。二人一见忙跟着跳了下去。
马林一边掌着舵，一边说道：“你们两位快拔出竹篙，在前面看着，遇到大石头什么的就点一下。”
马林掌着舵，船头掉了个方向，便向北开去。虽然是逆流而上，但由于发动机功率比较大，速度也不慢。
姜唯民站在船头，开始时因为不识水xìng，还有点诚惶诚恐。这会儿见船稳稳地行驶着，便夸奖了起来：“马工还真是多面手啊，连开机帆船也会。反正没事，也教教我吧。”
姜唯民正要走向船尾，王小波突然用竹篙点了一下水流中的一块巨石，船一横，姜唯民立足不稳，差点没翻下水去。这下，他再也不敢动了，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船帮上。
马林笑道：“姜局是旱鸭子吧？你过来，对，就从船中间过来，我教你怎么开船。”
等姜唯民慢慢地蹭到船尾，刚转过身来，王小波就见到了远处岸边的一排房子：“快到了，这发动机的声音很大，还是就近靠岸再说。”
马林转动舵把，找了一个地方靠了上去。三人固定好机帆船后，就悄悄地向那排房子摸去。
正走着，王小波指了指横空而过的电线：“你们看，还是万伏高压线呢，真能下血本啊。”
姜唯民因为没有见过航摄像片，不明就里，就问道：“这高压线也是那些毒贩们专门拉过来的？”
王小波便向他详细介绍了他们从航摄像片上分析出来的情况，姜唯民听了惊讶万分：“有500亩？真有怎么大？我的*呀，听起来真像天方夜谭啊。”
走在前面的马林停了下来：“应该在这附近有一条小路通往那种植区，你们休息一下，我看看立体再说。”
姜唯民好奇地凑了上去：“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航摄像片啊，真有怎么神奇？马工，回去你也教教我怎么看。”
王小波和他打趣道：“姜局想学的东西还真不少啊。这马工可是百里挑一的能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拜师的机会啊。”
姜唯民自嘲道：“活到老，学到老。这可是领袖说过的啊。”
王小波笑道：“领袖说过这话吗？或许是你姜领袖说的吧？”
马林这时已看好了立体，站了起来：“领袖终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吧？行了，赶路吧。”
向前没走几步，马林便找到了那条小路。
半个小时后，三人便处在那密密的罂粟花海洋里。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
王小波在像片上倒没觉得什么，可真处在这看起来是那么美丽的罂粟花的海洋里，也不得不叹为观止，确实是太神奇，太壮观了啊。
茹家两兄弟一个是北山铜矿矿长兼党委书记，副厅级干部，另一个是庆县城关镇党委书记，副处级。暗地里却做着种毒、制毒、贩毒一条龙买卖，而且已经走上了产业化、集团化的道路。假以时rì其实力必如rì中天，经济财力也必将影响整个专署，南方省，甚至全国的政坛。
正想间，身后突然传来隆隆的机械声。姜唯民打了个手势，三人就地伏了下来。
随着机械声的停止，从悬崖上走来了五个人。清一sè的黑衣服，黑裤子，身上都拿着清一sè的冲锋枪。
“大哥，一个小时上来一次，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太麻烦了。我看，以后就改成一rì三次吧。”
“就你多嘴，被老大知道了非扒了你皮不可。”
“都二年了，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啊。”
“这倒也是，按道理我们农场只要把罂粟种好，管理好就完了。这种安全保卫工作应该交给矿jǐng去管，否则那二百多号人枪不就白养了。”
王小波吃了一惊，北山矿jǐng竟有二百多号人枪？还不算其他配有武器的地痞流氓，估计不在500人以下。这可是整整一个团的兵力啊。还好自己没有贸然行事，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呢。
姜唯民无声无息地爬到王小波面前，悄声地说道：“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清一sè的卡宾枪，比县公安局配备的武器还厉害。你看他们腰里应该还有手枪和手雷。”
王小波也小声说道：“一会儿，他们下去后，我们就拍照取证。还从原路返回。”
那五个带枪的家伙也只在上面象征xìng地转了转，便下去了。王小波用他那台120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有近距离的特写，也有远景。差不多将一卷都拍完才满意地下山而去。临走时，还在地里拔了两颗罂粟回去。
到了山下，王小波让他们俩在船上等他，自己悄悄地向那排房子摸去。
一路过去倒还顺利，可快到十几米处，却发现多了一个高大的木牌楼，还挂着一块牌子，“北山农场”四个字很醒目。怎么又出来一个农场，记得县里的建制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单位，看来又是北山铜矿的一个分支单位了。
牌楼前有二个岗哨。也穿着黑衣服，黑裤子的后生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吸烟，这次倒没带枪。看来，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
王小波想了想，这也只有华山一条路，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了。于是，他埋伏在溪边，拣起二块石子扔了过去。
那俩后生见忽然有石子落在脚前，朝四周看了看，便疑惑地向溪边走去。
这时，王小波已悄无声息地绕过俩后生，几个起落已窜进牌楼，到了那排房子的后面。房子的后面倒都开着一排小窗，正好便于观察。
这一排房子共有十二间，王小波便从北向南，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第一间特别大，中间放着四张八仙桌，还围着一大圈凳子，看来是会议室兼饭堂了。
从第二间开始，每个房间都有四张高低床，上下都有铺盖，而且墙上都挂着枪。只有最后一间房子没住人，倒是堆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
王小波暗暗地计算了一下，一间房子住八人，那十个房间就八十个人了？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八十人真自愿在这里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除了刚进来时的二个岗哨以外，房子里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连刚刚下来那五个持枪人也不见了？
王小波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静悄悄地毫无动静。便疑惑起来。想从前门进去仔细搜查一番，又怕有自己不知道的暗哨在什么地方等着呢，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走到前面去，免得打草惊蛇。他小心地拔弄了一下后窗，见建得还很牢固，而且也只有40平方厘米左右，中间又钉了一根木档，人根本无法钻进去。
突然，传来了那二个岗哨的叫骂声：“麻五，你TMD，还不来换岗啊，尽赚老子的便宜。”
“老子就差那么一二分钟，就不耐烦了？还是不是男子汉啊，真是小鸡肚肠。”闷闷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王小波蓦然心惊肉跳，这里还真有点古怪，难道有地下室？
起点中文网www.uu234.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a>; 第三十九章：山洞里的秘密
王小波快速跑到北面，抬眼望去，悬崖下有两个同样穿黑衣、黑裤的家伙，正骂骂咧咧地向门口跑去。
难道对面悬崖下有山洞？是了，现在是夏天，大热天的中午，都下到山洞去避暑了吧？王小波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门口换岗的几个人。
在换岗的四个人，交接倒也很简单。只见先前在的那二人各从自己裤袋里，摸出手枪交给来接班的，就完成了任务，高高兴兴地往悬崖边走去。在北边悬崖的黑影处，消失不见了。
王小波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悬崖大概有六七十米远。只隐隐约约估摸那黑影处就是洞口。但要快速通过这六七十米距离，而不被门口的门卫发现，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现在是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只能接近洞口，才能查个明白。
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刚想故伎重演，忽然发现身后有异。他僵硬地高举着右手，一动也不动，头颅缓缓地转过去。一条五步蛇正高昂着头，呼呼地向他吐着蛇信。
王小波知道这五步蛇眼睛几乎是瞎的，全靠动作带动气流来辩别方向，自己现在是半蹲着，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于是，他将手中的石头用腕力扔向五步蛇。石头还在半空，那五步蛇已腾身而起，迎着石头狠命地咬去。
说说时迟那时快，王小波也跟着腾身而起，右手跟着挥去，一把抓住了那五步蛇的七寸，一抡，扔向大门口。
门口的那两个门卫，突然发现一物从天而降，正愕然间。那五步蛇一落地，就对着大门，昂起了头。“妈呀！”两门卫尖叫一声，拔腿向外跑去。
王小波见机会难得，几个起跳，就已来到那黑影处，果然是一个山洞。他向洞里望了一下，见里面黑黑的，深不可测，便想摸索着进去。
“麻五，你TMD，又大呼小叫什么啊？”一个大个子一边骂着，一边打着手电跑了出来。可刚到洞口，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电也不知去向。
原来，王小波见这大个子匆匆跑出来，便暗暗地取过边上的一根木棍，暗使一个绊子，又顺势接过了掉下来的电筒，一个箭步冲进了山洞。
进去十多米后，远远地看见前面有灯光。王小波也不敢打开手电，只能摸着洞壁慢慢地向里面移动。也就走了三十多米路，里面灯火通明，豁然开朗，熙熙攘攘的有二百来人正在加工罂粟果。
原来这个山洞是毒贩们的粗加工场地，怪不得有怎么多人。正不知如何办好时，却听到上面传来了嘟嘟的哨子声。王小波一惊，忙藏身在一个箱子后面。
那些人一听哨子声，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很自觉地排好了队伍，整齐划一地向洞口走去。王小波躲在箱子后，默默地点着数字，共217人。
王小波到现在才明白，上面住的80人是管理和武装人员。他们平时也要下来劳动，而山洞里住着的130多人才是真正干活的人。
他突然感到有点怪异，像电流一样，一闪而过。他想抓住那漂浮的思虑，可还是茫然地不知所以。
这时的洞里，已经没有一个人。王小波便随意地察看了起来。
这个山洞确实很大，足有千把平方米。一筐、一筐的罂粟果堆满了小半个山洞，加工好后装进麻袋的却不多，也就二十来袋，大概是及时运输出去了。
在洞的另一边，王小波发现有亮光透进来。他过去一看，原来也是一个洞口，刚好对着大门口，但如今被他们用铁丝网封了起来。怪不得上面说话，下面听得一清二楚。
说话？王小波蓦然明白了，刚才，那漂浮的思虑中透着的怪异是什么意思。从下到洞里以后，还没听到一个人说过话。那怕是刚刚哨子响起，可能是中午开饭，也只是井然地排着队出去吃饭，期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这是他们的纪律还是另有原因？
上面又传来了响亮的哨子声，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快？吃饭就这么点时间，最多不过十分钟。这些毒贩还真把这些工人当奴隶看待了，茹家两兄弟真TMD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呀。
看来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出去。再从老路出去已经不可能，是不是可以从这个铁丝网出去呢？王小波想着，立即付诸实施。他用手使劲拉了一下铁丝网，不想那铁丝网看着很牢固，固定在铁丝网上的木条，先前已被人起了钉子，然后又虚钉回去的。由于先入为主，王小波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小波从地上拣起钉子，先把上面的一边铁丝网固定好，人爬出去后，又反手将铁丝网一点点地固定好。
这时，洞口站满了人，其中一部分都荷枪实弹地站在前面，听着那大个子训话：“刚刚接到矿里的电话，停泊在温溪的那条机帆船不见了。武装分队留下四十个人守卫农场，其他人分成两组，二十个人一组，从温溪两岸找过去。发现有人偷船，不管是谁，一律格杀。你们快去准备，五分钟后出发。”
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早就被发现了，得赶紧回去，通知他们二人。刚想转身出去，忽然发现队伍前又多了一个人，在打着手势，用哑语在说话。这下，他明白了，这里除了武装人员和管理者，其余的全是哑巴。
王小波仿佛有种感觉，好像进了黄药师的桃花岛，全都是不会说话的哑仆。可那是黄药师故意把人弄哑的。难道这些毒贩也故意将人弄哑，强迫让他们劳动？他想起那铁丝网上虚钉的钉子，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些聋哑工人准备逃出去而作的，不想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这里是不能再久留了，得想个办法，如何混出去。他看了看旁边的牵引索道，往上走，现在看来最保险，但又不能开机器。如果攀着牵引索道上去，以眼下自己的功力，也不在话下，这一百米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要在这时间内不被人发现，确实有点难度。
正考虑间，那边大个子却在骂人了：“麻五，你这个猪头，让你管门口，跑到这里来干吗？”
王小波一听，大喜过望，拔腿就向门外冲去。
那边，麻五还在一个劲儿向大个子解释：“老大，你不是说全体集合马？我就老老实实地跑过来听你教诲了。”
“教你个头，刚才大呼小叫地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不是想听我教诲吗？我这就教你。”大个子说着，一拳打了过去。
麻五不待拳到，转身就跑，嘴里还唠唠叨叨地说道：“刚才真的有蛇啊，一条好大的五步蛇呀。”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王小波早跑出了大门。他展开轻功，不到十分钟已到了泊船的地方。
姜唯民一见王小波就嚷道：“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卖花圈给你送去了。马工已经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王小波也不去理他：“放弃船只，走陆路回去。”
“好端端的船不坐，又怎么了？”马林诧异地问道。
姜唯民毕竟是老公安：“那还用说，他们不见了船，肯定会顺着温溪两岸搜索过来的。”
王小波点点头，问马林：“有没有其它路可以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
马林想了想，说道：“有条小路，可能要多走二十来分钟路，要不就走那条路吧，安全第一麽。”
姜唯民也同意：“那就走这条路吧，你们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着，就在路边采了一大把映山红，扔在船上。
王小波笑了：“采菊东篱下，是闲人所为。你这疑兵之计实在高明啊。”
马林也笑道：“公安做起假来还真没得商量啊，怪不得冤假错案怎么多，原来你们这些公安个个都是高手啊。”
“去你的，你们联想也太丰富了。赶快赶路吧，一会儿他们就要追上来了，这些混蛋带着的可是卡宾枪啊。”姜唯民说着就带头跑路了。
三人刚转过一个弯，就见下面大呼小叫了起来，显然已经发现了那条机帆船。 第四十章：零打碎敲
三人回到城关镇已是下午二点钟了，便直接在庆嫂小吃停了下来。庆嫂此时已忙完，正蹲在门口理菜，见王小波一行进来，忙站起来问道：“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王小波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简单点，炒一大盘米线，搞点汤就行。对了，反正现在没生意，把门关了吧。”
庆嫂知道他们有事，就一边关门，一边说道：“里面还有个小伙子在等你，说是和你约好的。”
王小波转头一看，见武侠迷伏在小饭桌上，睡得正香呢。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梦到黄粱还是梦到美女了？”
武侠迷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师傅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王小波也不回答他，转头对姜唯民说道：“姜局，他前几天去了趟北山收集证据时，可能被他们发现了，北山铜矿正在追杀他，现在只有你那里比较安全，是不是帮他暂时安排一下。”
姜唯民笑道：“是你呀，行啊！等会和我一起过去，先在局里搞搞内务吧。”
武侠迷又开始胡侃了：“姜局和师傅都是我命中贵人，必将护我一身，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姜唯民忍俊不住，笑着对王小波说道：“你这个徒弟很会说话，那天在预审时唬得民jǐng一愣一愣的。”
王小波不无好气地说道：“他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观察人的本事确实不小。对了，这会再考考你，他是干啥的，说个大概就可以。”说着指了指正在给大家泡茶的马林。
武侠迷只看了马林一眼，便断定：“这位一定是地质工程师吧。”
姜唯民来了兴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武侠迷道：“这位同志一看就有一股科学家的气质自不必说。你看他大热天还穿着翻毛皮鞋，这是他们长期野外工作的习惯，还有他脸部和手部都比较黑，而手腕上面就很白了，说明暴露部分是被晒黑的。这些特征，除了地质学家还能是什么？”
王小波得意了：“怎么样，仈jiǔ不离十吧？”
尽管师傅已经在夸他了，武侠迷还是不满意：“怎么，不对啊？那是什么呢，考古的？自然科学家？也不像啊，他们是不屑干这种泡茶活儿的。只有搞地质的，一个人独处贯了，才会自己照顾自己。”
“小王啊，你徒弟我要了，确实是个人才啊。”在姜唯民眼里测绘与地质没有什么区别。在没去省城前，他也只知道部队里有那么一个测绘参谋的，但这参谋是干什么的他确实不知道，何况武侠迷呢？他为武侠迷jīng确的观察本事暗暗叫绝。
这时，庆嫂端了满满一脸盆炒米线出来，三人早就饿了，便急急地动手、动嘴起来。
饭后，三人便开起了小会，这是他们三人组合，第一次这么正经坐下来开会，庆嫂和武侠迷作为知情人员当然也例席会议。
王小波清了清嗓子作了开场白：“这北山铜矿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有三个主意问题，一是死了77人的两起特大事故隐瞒不报；二是私自建立地下武装，拥有大批非法武器；三是种毒、制毒、贩毒。这可能是建国以来最大的毒品案了。现在，我们手上证据已经很充分了，但考虑到一些原因和其他方方面面的关系，不得不谨慎行事。我想，只能采取零打碎敲的办法，一点点地咬死他们。”
姜唯民来了兴趣：“你说说看，怎么个零打碎敲法？”
王小波便娓娓道来：“第一步，姜局还是按正常途径将那500克毒品单独结案后，上报专署和省厅。一是可以助你登上局长宝座，从而牢牢地掌握公安的力量；二是将茹家两兄弟的注意力转移到城关镇来，这样就会对矿难事件放松jǐng惕，对我们的第二步有好处。”
姜唯民点点头：“行！案卷早就搞好，就等一个机会了，回去后马上派人送去。这下，我们局就成为全省关注的焦点了。而且随着那个中转站的曝光，他们必定要千方百计地切断与这个中转站的任何关系，单是切断建房时的一切关系就够他们忙一阵子了。”
王小波接过话头说道：“对！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给我们走第二步棋减轻了压力。这第二步就是从两次矿难事件着手，通过省委和新华社舆论的压力，将茹家两兄弟搞得焦头烂额，顾此失彼。如今关于矿难事件的材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对了，老矿长那边的取证有进展吗？”
姜唯民答道：“郊区家属会议已经开过，六个受害者家属都写了控诉材料。据说，老矿长当场就晕了过去。”
王小波也无可奈何地说道：“老矿长是心情中人，要是知道茹家两兄弟还同时经营着种毒、制毒、贩毒的话，不气死才怪呢。算了，我们就不麻烦他了。将那六个家属的控诉材料和我手里的这份材料复印几份，同时寄给新华社南方分社和省委书记李默然。”
马林不解了：“这样一来，茹家两兄弟必定被撤职法办，到时，群龙无首，余下的问题不就很好解决了吗？”
“官场规则你不了解，事情那有怎么简单。省委和专署都会有人保他们，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派个联合调查组下来，估计没三五个月是不会有结果的。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三五个月时间，将他们一步步地打垮。”王小波认真地解释着。
马林感叹道：“这茹家两兄弟好好的企业家、党的干部当着，干吗要冒着风险再去涉毒？”
王小波不无痛心地说道：“这与我们当前的制度有关。不错，他们是矿长，是党委书记，这是人民赋予他们的权力和义务。但他们不这样认为，和牛航邦有着同样的想法，就是把权力能辐shè到的地方，看成是自己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却没有任何人、任何权力、任何机构能够监督和制约他们！从而使他们成为一个特殊的权力阶层，成了一个处在管理和约束、政治和权力的真空，却又掌握着老百姓生死存亡的贵族阶级！”
“不错，领导干部如果长期处在没有监督和制约的环境里，一旦蜕化变质，腐化堕落，那还有什么事会干不出来？这茹家两兄弟就因为有利可图，不就干起了种毒、制毒、贩毒一条龙的买卖了？而且还组织了自己的私家武装，当然，他们会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如矿jǐng、民兵等等。”姜唯民愤愤不平地说着。
马林还是有点不解：“那工人们，还有他们的党委委员、纪检干部、工会主席呢？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王小波笑道：“你也太天真了。在他们的yín威下，可以任意解雇和处置工人，而工人们就只能听之任之，忍气吞声，同时再给点甜头，胡萝卜加大棒，工人们还能说什么呢？他们还能使得党组织和其他组织变得绣花枕头，形同虚设。什么党委委员、纪检书记、工会主席，全可以安排自己人。其实，那茹大海已不是什么矿长、党委书记，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帮头子，只不过披了一件合法外衣而已。”
武侠迷对他们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却对王小波说的零打碎敲听得津津有味，便饶有兴趣地问道：“师傅，那第三步是什么呢？”
王小波知道他是一个武侠爱好者，喜欢听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这小子，我们在商量正经的事情，你却当武侠故事来听了。”
武侠迷抓抓头皮，嬉皮笑脸地说道：“是师傅说的太jīng彩了啊。”
王小波看看时间已不早，也就不和他插科打诨了：“这第三步，就是当他们把主要jīng力都用来对付联合调查组时，我们组织一支jīng干的力量，趁机攻上山去，一把大火烧了那毒品种植基地。一劳永逸地解决省委和专署的后顾之忧，没有了那明摆着的500亩罂粟，也就没有了什么种毒、制毒、贩毒的特大案件，也就免去了一场官场大地震。另外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使他们死好几会。”
“那里可是有一支装备jīng良的80人的武装力量，不好对付啊。关键是我们如何组织这一支jīng干的力量？地方人多嘴杂，包括我们公安在内，都不能用。一动员官方的力量也等于将事情公开化了，实在是两难啊。”姜唯民忧心忡忡地说着。
武侠迷忽然说道：“要是有迷香就好啦，趁他们睡觉时，将他们都迷翻，不就好办了？”
起点中文网www.uu234.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a>; 第四十一章：副科
姜唯民大笑道：“你还真是武侠迷，迷香？还**汤呢。”
马林却站了起来，高兴地拍了拍武侠迷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制迷香很容易的事情，一会儿，我写个方子，到药店配回来后，加工一下就成了。”
王小波也来了jīng神：“如果能自制迷香，那敢情好，可用起来方便吗？”
马林满脸自信地对王小波说道：“你不要忘了我原先是学化学的，制迷香只是小儿科。可以制成粉状，放在纸媒里点燃变成烟雾就行了，一二分钟内保证不省人事。”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庆嫂插话了：“把方子给我吧，这种活还是女人干起来比较方便。一会儿，我多跑几个店，就不会被人怀疑。”
马林点点头：“晚上我到你这里来制作，炉子不要熄了，有些材料是需要加热的。”
王小波沉思了片刻：“如果迷香效果好，那80人的武装力量到可以一下子失去战斗力。我可以在他们熟睡后，悄悄地摸进去，先解决两个门卫，然后再在每个房间点燃纸媒里的迷香，不屑十分钟就可以搞定。地洞里的哑巴应该是强迫的，放了他们就是了。”
“是啊，这些都不成问题，凭你小王的身手，解决二三个门卫当然十拿九稳，但你们有没有考虑到烧毁500亩的罂粟，需要多少汽油啊？我们的目的是一点不剩，不留痕迹。没有千把升汽油是不能干净彻底地烧毁的。”姜唯民忧虑重重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最后，将目光都集中在王小波身上。
王小波两手一摊：“我也考虑过这问题，所以才决定去省城向省委书记求助。我想过，派兵决不可能，当兵不说，当官的肯定会传，对他、对省委都不利。只能找个理由说那地方有一种病毒，需要彻底烧毁才能控制。让直升飞机低空洒汽油，既能瞒住所有人，又能干净彻底地烧毁罂粟。”
“办法是好办法，但前提是如何让省委书记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到现在还如做梦似的，不是亲眼所见是绝不会相信的。”姜唯民毕竟是老公安了，一语中的。
“有马林的航摄像片，与我们拍的照片对照，加上刚挖来的两株罂粟，再加上我和他以前的关系，我想应该会相信的，何况我们是在帮他忙，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王小波对此倒信心十足。
会议一结束，大家便开始分头行动。
王小波一回到办公室，丁主任就心急火燎地追过来了：“小波啊，你再不回来，我可要上吊了。新华社、省报、电视台各大记者都在书记办公室等着你呢，从下午上班开始，许书记已连着三个电话催问你了。”
“什么事啊？记者们来干啥？”王小波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说是来寻找外星人的，而且点名要找你，快去许书记办公室吧。”丁主任说着就拉起他就跑。
王小波明白了，都是《寻找外星人》那篇报道引起的连锁反应。他无奈地笑了笑，随着丁主任向许书记办公室走去。
老远就听到许书记爽朗的笑声：“哈哈，对啊。平时常对我这个秘书说，我们当官不为权，不为利，只有一个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正因为有这个思想基础，才能在关键时刻冲上去。”
王小波想，这书记还真会在自己脸上贴金啊。
“许书记，你找我？”王小波看了一眼一屋子的记者，问道。
许明见王小波回来了，就笑着对记者们说道：“好了，正主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小波你把大家请到会议室去吧。”
王小波这一忙，就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将最后一拨记者送出，才空闲下来。也来不及参加早上八点半，临时召开的常委会，丁主任只能代他去记录。
快十一点，常委会一结束。丁主任就电话过来了，让他找个地方去外面一起吃中饭。王小波知道这是有话和他说了，便约在庆嫂小吃。
王小波到庆嫂小吃时，丁主任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二人一落座，丁主任就逼迫及待地说道：“今天的常委会真是一波三折啊，宣部长一提议你升为副主任科员，大家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当宣部长一说，调任钟爱华任北山乡副乡长，派你去金屏乡任副乡长时，会上就争论了起来。”
王小波吃了一惊：“怎么快就讨论我的问题了？”
“当然了，许书记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是想借这一大批记者的东风，和省委书记在那篇报道上的批示，把你顺利地扶上马。毕竟你刚刚毕业，没有一个由头是绝对升不上的。”丁主任分析道。
这许书记也确实是有心了。王小波暗暗思忖着，问道：“省委书记的批示？”
“李默然书记的批示是，‘必须大力弘扬社会正气，树立像王小波那样的一心为民的好干部’。这个批示一下，记者们还不行动起来?”
王小波有点激动了，这省委书记确实够意思，不遗余力地在为他的仕途铺平道路呢。
丁主任见他神情怪异，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会场争论的焦点，当然是你和钟爱华谁在金屏乡任职的问题了。金大朗站出来第一个反对，认为你人年轻有能力，应该把重担压到你肩上，财政局长马上就要退休，总得有人接班，先在财政局任付局长，熟悉二三年就可以当局长了。”
王小波笑了笑：“这金大朗倒是聪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压着，终比他摸不着，看不到好，以后就更不容易掌控了。”
丁主任惊奇地看了看他：“看来你在仕途上悟心很高啊。同时，金大朗也在为他外甥着想，去北山，那钟爱华的仕途到头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上一步了。”说到这里，庆嫂来上菜，丁主任便停了下来。
等庆嫂走后，丁主任又继续说道：“不想，金大朗话音一落，茹平原也站起来反对。他对你的任职倒没有什么意见，却极力反对钟爱华去北山任职。认为北山的安定，关系到北山铜矿的安定，调一个水土不服的人进去，万一影响了铜矿的正常生产，就不好向专署交待。其实，他觊觎县长这个职位很久，知道迟早要和金大朗发生正面冲突，怕钟爱华在铜矿给他搞点麻烦。”
王小波没吱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丁主任又说道：“这时，纪委书记发言了，说从爱护干部出发，钟爱华换个环境也好，否则方方面面都不好交待。金大朗立即做声不得了，其他人当然也明白这层意思，也表示同意。”
王小波暗忖道，看来我上次帮杨天一抓住老狼起了作用了，这次他是投桃报李，所以才旗帜鲜明了一会。
这时，丁主任鼻尖下的嘴巴又启开了，只听他缓缓说道：“最后，许书记又将了金大朗和茹平原一军，说，既然，钟爱华要动一动，那就让他去信访办当个副主任把，王小波去北山也可以。茹平原一听就更紧张了，知道你是一个更难对付的一个人，连省委书记都称你为好干部了，去北山他们茹家两兄弟的地盘，或许危险xìng更大。忙话头一转，说两人比较起来，钟爱华乡里工作经验更丰富一点，也许能起点作用。”
“最后，金大朗和茹平原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举手通过了你们俩的任命。”丁主任说完就管自吃起饭来。
王小波有点奇怪，一个常委会就讨论怎么一点小事？于是问道：“今天的常委会就这么个主题？”
丁主任抬头看了看他：“其他事，你也感兴趣？”
王小波傻呵呵地笑着：“是不是还有公安局长的人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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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小波的提问，丁主任不置可否。却反问道：“你大概希望姜唯民能入围吧？可他偏偏是个外来户。人们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可在庆县就是欺生。你是真和尚也好，假和尚也罢，没经过主人同意，是绝不能随便念经的。”
王小波怔怔地看着他：“难道这次姜唯民就没有希望了？”
丁主任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你不要认为这次你和许书记一明一暗的合作，在常委会上取得了一次胜利就万事大吉了？一个牛航邦倒下去了，另一个上来时，不管是本地和尚，还是外地和尚，你还会发现牛航邦的存在。这就是庆县的现状，本地势力永远大于外地势力。”
“难道就没有例外？”王小波不甘心地问道。
“除非来一场官场大地震，将本地势力的代表人物彻底拿掉，否则，就没有例外。”丁主任一语定音。
听话听音，已经不用再问，公安局长的推荐，姜唯民肯定通不过，被搁浅了。也好，那么就等一场官场大地震吧。这次自己的三步棋，一定得走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三把火一烧，庆县的本地势力，将被彻底打垮，姜唯民的机会也只能在这三把火以后了。
丁主任见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沉思着，知道他有一个消化过程，就拍了拍他肩膀顾自走了。
这时马林跑了进来，见王小波呆坐在那里，就嚷道：“好你个王小波，自己跑来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王小波抬起头来，惭愧地说道：“你看，事情一忙，竟把你给忘了，对不起啊。”
“这难道就是当官的乐趣？如果这样，我看不当也罢。”马林笑嘻嘻地调侃着。
“说到当官的乐趣，很多人都理解错了。认为当官就是在权力应用中的快感，发号施令时的惬意，歌功颂德下的舒适，或许还有挥金如土般的豪爽。其实不然，当官的乐趣就在于老百姓笑脸下的自豪感。”王小波若有所思地说道。
马林确实被感动了：“那好，为了老百姓的笑脸，我们就一起吃这剩菜冷饭吧。”
王小波笑啦，这就是马林的本xìng，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插科打诨。
这时，庆嫂跑出来，见马林在吃他们的剩菜冷饭，忙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再去搞二个菜来，很快的。”
“别忙活了，我们搞野外的，对吃不是很讲究。一会儿，我还要将昨天配好的那些东西磨成粉，然后找几条狗试验一下。”马林一边吃着饭，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说起工作，庆嫂也急急忙忙跑到里屋，拿出一包东西递给王小波：“这是今天一早，姜局让我交给你的，差一点就忘了。”
王小波打开一看，是六位矿难家属的控诉材料，而且全都复印了两份。不禁感叹道：“姜局做事就是认真，而且还雷厉风行。”
马林也已经吃好饭，从王小波手里拿过材料翻了翻，愤怒地说道：“这北山铜矿任其下去，不变成万人坑就怪，那茹大海真TMD不是人！这就是你第二步棋，那你打算拿这些材料直接寄出去？”
王小波摇了摇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县里马上就会给我安排新的岗位，那时就由不得我了。还是让原专署广电局党委书记车美琴跑一趟省城，直接送给新华社南方分社。她是宣传口子出生，情况比我们熟悉，也知道如何cāo作。”
庆嫂插嘴道：“要不我也去趟省城，以我矿难家属的现身说法，还更能增加可信度。”
都说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全身心的，毫无保留的。这庆嫂自从上次在这小饭桌上倒凤颠鸾以后，已经把自己和王小波紧紧地拴在一起。她很朴素，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要是王小波想干的事情，他就认为是正确的，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因为，他是她的男人，虽然没有名分，但也是她生命的另一部分。
王小波当然明白庆嫂的这份情意，但马林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冲着庆嫂点点头：“庆嫂出面，确实更有说服力。到时，我和车书记说一下，明天早晨就一起去吧。另一份材料，原来打算让老矿长出面送给省委李书记的，考虑到他的身体已经不堪打击了，不能再去麻烦他啦。”
马林这段时间下来，已对王小波的脾xìng相当熟悉了。便笑着道：“这样说来你已经有了送材料的理想人选了。”
王小波也快意地笑道：“你真是鬼jīng灵。不错，我想请老书记田先锋出面，去见省委书记，在庆县也只有他能直接面见。从我对这位老书记的了解，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正气凛然，嫉恶如仇。如果把这事告诉他，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帮我们的。”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像这种事，为什么你始终躲在幕后，让这些老干部去出风头，这也是一种政绩呀，你为什么不要？”马林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王小波无奈地说道：“这确实是一章不小的政绩，但官场的事情往往很奇怪，经济上的政绩，虽然会眼红，但大家都会承认，而这种政绩倒没人眼红，却没人会承认，只会疏远你、提防你。这就是现实，我当然不能免俗，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马林摇了摇头：“太复杂了，看来我是不适宜在仕途混了，回去还得告诉儿子，不是鬼才千万别做官。”
庆嫂爽朗地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将儿子过继给他，也可以不时地吸吸他的鬼气。”见别人夸她的男人，庆嫂当然来劲了。
马林也来劲了：“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去我家，让儿子认你为干爸，你不会不答应吧？”
王小波还未回答，茹大胖子带着三个人闯了进来：“哎呦，寡妇门前还真热闹啊。”他这次来城关镇，是受他爸爸委托来找郭箐的，路过庆嫂小吃，见庆嫂和二个男人在说笑，便醋劲上来了，情不自禁地进来调侃几句。
王小波回头一看，见是茹大胖子，便也调侃道：“哎呦，茹公子几天不见，越来越发福了，北山还真能养人啊。”
茹大胖子这时已经知道面前这位是庆县第一秘，脸sè就一下子拉了下来。暗忖上次让你故弄玄虚，什么燕子门门生，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之所以没有告诉他父亲，庆嫂和王小波的关系，是因为他知道他爸爸的手段，一旦泄漏，庆嫂必xìng命不保，他对庆嫂还是有点感情的。可对王小波，父亲已经下了必杀令，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但王小波安全无虞，而且郭箐还失踪了。
今天，身后的三人都是会家子，而且，也都带着枪，对付王小波赤手空拳一人应该足足有余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了底气，也故作镇静地对王小波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燕子门后人啊，刚好，我后面三位也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要不找个地方练一练？”
茹大胖子见王小波不置可否，就又拿话挤兑他：“燕子门的人也会怕？”
王小波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还真想动手啊？那就去后面山上吧。”
马林和庆嫂疑惑地看着王小波，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口，终于没有说出来。
五个人就一起离开庆嫂小吃，去了房后的后山。路上，王小波突然脚下一滑，狼狈地倒向那三个会家子，双手乱舞了一阵才停稳下来。
刚到后山，茹大胖子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王小波，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周年，可不要忘了呀。”
王小波双眼惓惓地瞟了他们四人一眼：“就那么有自信？说吧，动手还是动枪？”
一个留在八字胡的小伙子立即跑了出来，晃晃头，摇摇臂，又大拇指朝下做了个手势，明显在挑衅了。
“行啊，那我就和这位老兄对练一下吧，请多指教啊。”王小波谦虚地说道。
八字胡也不打话，双拳左右开弓，向王小波二耳攻来。眼看双耳就要遭殃，王小波突然蹲了下去，左拳已经狠狠地击在八字胡的肚子上，身子同时向后一抑，右脚也跟着踢在他裤裆间。八字胡痛得满地打滚，再也爬不起来了。
另外二人大惊，刚要冲过去围攻。茹大胖子气急败坏地嚷道：“死猪，和他客气什么，快用枪啊。”
二人会意，忙向腰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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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却不慌不忙，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他们。
那二人摸向腰间的手，哆嗦了两下，停在那里不动了，惊愕地张了张嘴，莫名其妙地看看王小波，又看向茹大胖子。
茹大胖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尼玛啊，还磨腾什么，快动手呀。”
二人想说什么，终于没法说出口，对视了一下，一齐冲向王小波。左边的那个出拳倒是快疾，一个勾拳已经到了颏下。
王小波头一仰，一个跨步已迂迥到右边那人的后面，抬腿就踢在他的屁股上。那人不防，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恰好左边那人第二拳砸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脑袋上。
茹大胖子看着哭笑不得，真的发怒了：“你妈x，还不用枪。”
二人倒是想用枪啊，可不知什么原因，明明藏在腰间的枪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恼怒之下，又一次向王小波攻去。
王小波这次也主动出击了，迎面而上，左右手各夹住那俩袭来的双拳，一个大背包将二人甩出身后。
茹大胖子惊慌失措地看着王小波，咬咬牙，准备和他硬碰硬斗一下。可惜老头子规定，茹家人不得带枪，因为一带枪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而这三个笨蛋却有枪不用，真不知道那根筋搭牢了。
王小波对茹大胖子轻蔑地一笑，转身向山下走去，没走两步，两手又向后一扬，三把手枪同时向茹大胖子砸来。
茹大胖子笨倔的身子堪堪躲过一把手枪，另两把还是被结结实实地砸个正着。痛得他扯牙裂嘴，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拾起一把枪，对着王小波狂吼道：“尼玛逼，去死吧!”可是，不管他这么搂板机，手枪还是没有一颗子弹出来。
他恼羞成怒地又从地下拾起另一把枪，向王小波扣动了板机。可除了他嘴里唸叨的“去死吧!”的忿忿声，手枪好象集体失声了。
王小波笑迷迷地踱回了他身边：“这下你死定了，私藏枪子，杀人不遂，这两项罪名够你坐上十年八年牢了。”
茹大胖子惊恐地看了看手中的枪，赶忙扔在地下。
王小波揶揄地看着他：“可惜已经扔得晚了，那枪已经留下了你的指纹，当初就不该拾起来对不对?”
茹大胖子的脸象死灰一样，心里那个奥恼啊，怪不得今天早上出门就听到乌鸦叫，原来命中该有一劫啊。悔不该当初忘了茹家不得碰枪的家规，这不被人抓了现行。
“走吧，大胖子，我可背不动你，平常不是挺英雄的，这会儿怎么象狗熊了?”王小波象猫玩耗子似地戏弄着他。
“去哪里?”茹大胖子莫名其妙地问着。
王小波笑眯眯地说道：“还能去哪里，去公安局呗，自首呀，争取宽大处理。啊!可惜了你这副好身板。”
茹大胖子这才反应了过来：“自首个球，老子家里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还怕你个鵰啊。你今天只要动老子根汗毛，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王小波大笑了起来：“你爸爸什么时候想过要放过我?这不，你今天还千方百计地想杀我。我不放过你，你老子要杀我，我放了你，你老子还是要杀我，那我又何必放了你呢?临死抓个垫背的不就更好?”
茹大胖子惊恐地瞪着那对小眼晴，怯怯地说道：“我回去和我爸爸说一下，我们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行吗?”
王小波装出一付很痛心的样子：“我真不明白，那里得罪了你们茹家，非要对我赶尽杀绝，是不是为了我表姐庆嫂，你得不到她就怪罪于我了?”
茹大胖子赶紧声明：“这事和庆嫂一点关糸也没有，何况你和庆嫂是亲戚关系，我也没有告诉爸爸，否则早就把她抓回去了。真的，我也不知道家里为什么要杀你，可能是你得罪了我二叔吧。”
王小波明白了，这茹大胖子不是核心人物，而且陷的也不深。便试探地问道：“前几rì，你让招待所服务员送到我房间的毒品是怎么回事？那可是真要杀头的呀。”
“毒品？什么毒品？老头子对毒品深恶痛疾，一旦发现有人吸毒，立即开除。我哪里去弄毒品让人给你送去？”茹大胖子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从茹大胖子的表情来看，他确实不知道茹家种毒、制毒、贩毒一条龙的庞大的毒品体系。茹大海也真够狡猾的，连干女儿都一清二楚的事情，就单单满着他宝贝儿子，无非就是万一事发后，能给儿子留条活路。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小波感叹着，也罢，就顺了茹大海这个心愿吧：“好吧，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茹大胖子知道危险已经过去了，胆子也逐渐大了：“表弟，这些矿jǐng的枪怎么一下子就到了你手里啦？”
王小波知道，这一声表弟是顺着庆嫂的口气叫的，既显示了一家人的氛围，又传达了一个对庆嫂势在必得的强烈愿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看不出这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对感情是那么的专一。
想到这里，王小波不禁对茹大胖子又产生了几分好感：“你那几名矿jǐng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太差劲了，拿着枪也不过烧火棍一根。”说着，他右脚尖一挑，将地上的那把枪挑起后，在还未落下的刹那间，跟着左脚又飞起。那把枪直飞过去，正确地落在那刚刚爬起来的八字胡的枪套内。
八字胡刚刚只一个照面，就被王小波打到，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但不甘心，而且也很是不服气。所以，他一站起来，张口就骂：“尼玛——”骂到一半，便膛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了。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得不服啊。
茹大胖子那里还谈得上勇气，连庸气都没有了。这王小波简直不是人，是神，是让人顶礼膜拜的神。和他斗，谈何容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凡人和神仙打架，这有意思吗？茹大胖子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表弟，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王小波上山时，就发现这三个矿jǐng不是练家子，只是他们腰中的三把枪可不是好玩的。便假装跌倒，趁他们注意力分散时，施展燕子门绝技，妙手空空的手法，将三把枪弄到手。这会儿，他又露一手，目的就是起到震慑作用。见三个矿jǐng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便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那八字胡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们三个都是小胖哥初中同学，当矿jǐng还没几天，就一直跟着小胖哥办事，今天得罪了大侠，还请多多包涵。”
王小波知道，这三人也和茹大胖子一样是局外人，再问也问不出子丑寅卯来，便挥了挥手：“走吧，各位好自为之。”
四人如遇大赦，不由分说就向山下跑去。不想，那茹大胖子没跑几步，又返身跑了回来，直挺挺地跪在王小波面前：“表弟，不！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王小波愕然地看着他，都怎么了，一个武侠迷已经够他对付了，怎么？又来一个，他真的感到头痛了。
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茹大胖子，王小波一股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还年轻，与毒品又无牵连，生命的路还长的很。茹家的陨落是必然的，茹大胖子能受得了这大起大落？如果破罐子破摔，那他这一身就完了。
王小波想着，忽然计上心来：“你先起来，从面相上看，你半个月内必有变故，这样，我给你一个建议，或许可以逢凶化吉，你明天陪庆嫂去省城，然后一个人悄悄地到大灵寺，去住上半个月再回来找我。但这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否则就不灵了。”
茹大胖子早已对王小波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能不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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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下山时，刚好碰到庆嫂带着姜局等人赶来。
庆嫂一见王小波也不管众人在场，拉着他手，焦急地问道：“还好吧？有没有受伤？”说着，还上上下下地端详起来。
王小波尴尬地笑笑：“庆嫂，你放心。三四个人还奈何不了我。”
“我就说麽，凭小王的本事，不要说四个人，就是八个人也不在话下。你看庆嫂还急的不得了，非催我过来不可，这下你放心了吧。”姜唯民倒很会事后诸葛亮。
庆嫂红着脸，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就是不放心麽。”
王小波重重地捏了下她肩膀后，走过去对姜唯民说：“走，我们边走边谈。”
姜唯民知道王小波有话和他说，就对众人道：“收队吧，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过去。”
王小波待众人走远后，低声说道：“常委会对推荐你局长的事搁浅了，无非就是以金大朗和茹平原两派为首的本地势力在作怪。金大朗侵吞公路建设资金30万的把柄已经在我手上，此人暂时留着，还有用处。对了，你去看守所查一下，有一位叫胡得劲的，由于举报金大朗，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去的。”
“哦，这个人我知道，说是贪污公款，但材料不全，本就应该放他出来。”姜唯民对自己的事倒很漠然，谈起工作就来劲了。
王小波就欣赏他的这种风格和做官的良知。
是啊，风格和良知，这二个词，看起来简单，但真要能永久地保持在身上，又是那么地难。有些人一当官，便没有了自己的风格，不但良知没了，就连起码的人xìng也消失了，浑身上下，只剩一样东西，那就是可怕的官本位思想。
官本位实际上就是当官者所想、所干的任何事，都是首先以有不有利于自己官本位实际出发，而人民大众的利益才是第二位的。简言之，就是一种官奴xìng。
官奴xìng有时候很接近兽xìng，至少，在贪婪和暴虐这两方面，表现得很相近。
王小波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官奴xìng。他欣赏的是先做人，后当官，连起码的做人本事也没有学会，还当什么官？比如眼下，姜唯民对当官很淡漠，至少，他不是一个官本位主义者。
这种人不去扶他上马走一程，还有谁再值得扶？许明人虽然不坏，但官奴xìng太重。在大是大非面前往往就失去自我。如对待北山铜矿矿难问题，就表现出了十足的官奴xìng。
王小波已经决定这次必须竭尽全力扶姜唯民当上公安局长。于是，他考虑了一下：“胡得劲还不急于放他出来，以免打草惊蛇。而且还可以拿胡得劲来要挟金大朗不得不在下次常委会上出面推荐你为公安局局长。”
姜唯民一脸惊愕地看着王小波。
王小波果断地说道：“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官场有时就得以黑制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yīn谋，是一种斗争策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姜唯民无可奈何地说道：“其实我要不要这劳什子局长帽子无所谓，只要有工作干就行。”
“这帽子不是为你而戴，而是为庆县的平安稳定而戴，为庆县的360万老百姓的福祉而戴。否则，第二个牛航邦上来，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360万老百姓吗？”王小波说的掷地有声。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姜唯民一下子兴奋起来：“对呀，为了老百姓的福祉，我也得义无反顾了。”
见姜唯民的激情被成功催了起来，王小波也高兴了：“这样就对麽，等我们反毒三步棋一走完，庆县的本地势力将土崩瓦解，到时再让金大朗在常委会上提议你任公安局长就顺理成章了。”
姜唯民笑道：“你还真是一个yīn谋家，不，应该说是阳谋家。”
王小波不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们这三步棋的第一步，你走得怎么样了？”
“昨天就分別上报了专署和省厅，估计马上就会有所反应。”姜唯民象下级向上级那样，实是求事地汇报着。
王小波想，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茹大胖子来城关镇应该是来找郭箐的，假如茹胖子听他的话，不告而別，去了省城。那茹大海将更着急，会继续派人来城关镇寻找。这时500克毒品案刚好公开，那茹家将会把矛头对准姜唯民，认为郭箐和他宝贝儿子都在他手上。这样，姜局岂不很危险?
姜唯民听了王小波的分析，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倒没啥危险，这二人如果生死不明，他们就会投鼠忌弃，不会对我怎么样，瞒个二三天应该没问题吧?那时第二波风暴已经来临，他们到处灭火还来不齐呢。
“那好，为了与你配合好，第二步行动从明天开始实施，今晚，我就去找田书记和车老他们。你那辆四开门吉普车能不能就再去趟省城，但驾驶员得找一个可靠一点的。”
姜唯民点点头：“驾驶员是我老部队一起复员的，不但技术好，而且人也可靠。那我就让他在田书记家门口等。”
王小波想了想：“这几天你就不要和我联系了，如有必要就让武侠迷找我吧，那时，他们已经没有闲心来对付他了，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二人商量好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小波刚回到办公室，许明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让他去一趟他办公室。
许书记一见王小波就显得格外客气，还起身要为他泡茶，王小波赶紧跑过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小王啊，我想过了，你在我身边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对你的前途也不利。现在己经帮你解决了副科待遇，不久组织部将找你谈话，任命你为金屏乡副乡长。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许书记一付恋恋不舍的样子。
王小波暗忖，许书记最后那句话到是大实话，以后他确实不会帮自己了。既然有了提防之心，不打压已经是婆婆万福了。但在面上他还是一付诚惶诚恐的表情：“许书记，我大学刚刚毕业，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想在你身边再学习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就要dú lì工作了。”
许书记很大气地一挥手：“你们是早晨仈jiǔ点钟的太阳，不要暮气沉沉了，大胆去工作吧。但有一点，你要注意了，领导考虑问题总是从大局出发的，不要老是以自己的一时痛快而意气用事，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点距离的。所以要向领导多请示、早汇报。”
王小波知道这是在暗暗地批评他对北山铜矿的擅自行动。他想许书记如果知道茹家两兄弟还大面积地种毒、制毒、贩毒还不知作如何感想呢?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官奴xìng太重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官。当然，眼前他还是毕恭必敬地说道：“许书记教诲及时，我一定牢牢记住。”
许明笑了：“行了，你好自为止吧。”
王小波起身告辞，出门前，他突然回转身说道：“不久将有接二连三的重大事情发生，许书记如果立场坚定的话，或许可以髙升一步。”
许明看着已扬长而去的王小波背影，心情无法平静，这是什么意思?究竟给他传递了一个什么信息。他摇了摇头，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王小波知道这场大风暴过后，省委书记李默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专署甚至庆县的一干官员将难逃其咎。而许明只有两个选择，要麽积极协助省委查清楚矿难事件，踏着茹家两兄弟头颅晋级，否则，只能回省建设厅去挂闲职了。他给了许书记一个暗示，也算是这么快为他解决副科待遇的一种回报吧。尽管按许书记的官奴xìng，绝不会越雷池一步，但他还是希望许书记能在最后关头良知发现，做出正确的抉择。
王小波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许书记肯定不希望他留在城关镇再生事端，会要求组织部门早点将他派发下去。但在新华社和省委没有反应之前，他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庆县的，否则，不但许书记会怀疑他，连茹家两兄弟和常委一干人也会怀疑他。
只有在车老和田老二位书记振臂一呼时，自己才能zì yóu。这看起来有点可笑，有点那么不地道。但官场就是官场，有时候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并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 第四十五章：再请田书记
晚上去车老家，事情办得很顺利。车老看了材料以后，义愤填膺，马上表示明天就坐长途去省城。后来见王小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就默然了，同意和田先锋一起坐吉普车去省城。
从车老家告辞出来后，王小波又去了田先锋家。
田先锋在家正无所事事，见王小波到来，当然高兴了，拉着他问长问短，还说起了当年打鬼子的事情，说的他老人家满腔热血，意气风发。
王小波不忍打断他，只能笑眯眯地认真听着，做一回难得的忠实听众。
老伴大概听得多了，过来提醒道：“陈年烂事还没完没了啦，你看小王同志难得来一趟，就被你拉来当听众了。”
田先锋刚想向老伴发火，见老伴在问王小波：“小王，今天来家里有事吧？”才猛然醒悟地看着他：“对，找我有事？”
王小波郑重其事地看了田先锋一眼：“是的，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只能求助您老人家了。”
田先锋疑惑地看着他，如果是公事，应该和许书记一起来找他，虽然他现在离休了，但毕竟是副厅级干部，官场上这点规矩，许明应该懂得，绝不会打发个秘书过来。难道是私事？便有所保留地说道：“什么事？说说看？”
王小波从包里先拿出了北山乡文书的关于二次矿难事件的汇报材料，交给田先锋：“还是田书记先看看材料，我再接着汇报吧。”
田先锋看着这些材料，虽然脸上的气sè越来越难看，但没有他预料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怪异地看着王小波：“你给我看这些材料是什么意思？”
王小波明白了，这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书记对自己的动机产生了怀疑，更确切地说，对许书记的动机产生了怀疑。此时唯有将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老书记，或许还能取得他的谅解和支持。
于是，他又拿出另外六份矿难家属的控诉材料，一起递给田先锋。便从意外碰到阿根说起，一直到许书记干涉，将他明升暗降去金屏乡当副乡长为止。最后，他又说道：“我并不是非要和许书记作对，而是那77条人命犹如77个鬼魂，已经融入我的生活和思维之中。我必须为他们伸冤，为他们呐喊。”
田先锋明白了，这许明是采取了明哲保身的办法，想不闻不问了。如果自己还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是不是还能由着茹大海继续隐瞒下去呢？至少他得考虑和专署的关系吧？但77条人命，甚至2倍、5倍的77条人命的折磨，能使自己再无动于衷吗？田先锋不禁摇了摇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小波：“那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王小波为难地说道：“本来我也不想麻烦你，这6名矿难家属的控诉材料，都是老矿长帮助收集的，可是老矿长由于太过悲伤病倒了。因此，只能来找你。明天车美琴书记将去新华社南方分社，递送这些材料。我想，也请你跑省城一趟，将这几份材料面呈李默然书记，在庆县也只有你能直接面见他。”
“你能量还真不小啊，连老车都被你动员了啊。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找默然书记不是你更方便吗？”田先锋狡黠地问道。
王小波只得实事求是地说道：“我去找李书记当然更方便，但是，这样一来，我在庆县会被光荣地孤立，这让我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田先锋愕然地看着他，这小子年纪轻轻，不但正义感很强，而且城府如此之深，假以时rì，必定大放异彩，怪不得默然书记这么看重他。国家的未来终须寄托在他们这一代身上，自己将逐渐退出历史舞台，那么何不在有生之年再扶着他们走一程呢。
田先锋决定帮助王小波：“行！凭你这个实事求是的jīng神，明天就走一趟，回来后，我还会大声地疾呼，这是我老田头个人的行为，不将北山铜矿的事情搞清楚，决不罢休。”
王小波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田书记鞠躬：“谢谢田书记的大力支持。”
田先锋笑着道：“你不用怎么多礼。关于北山铜矿的问题，要么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我必管无疑。但对你的支持，那是因为你实事求是的态度和坚持真理的jīng神感动了我。”
田先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们这代人是从枪林弹雨里过来的，当然会珍惜今天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好河山。可是，我们有些领导干部，他们会把党和人民给予权力作为自己谋私的手段。特别是当党和国家的利益与他们的位置和权力相冲突时，他们往往会选择后者。这才是我们必须正视和防小变大（防微杜渐）的。”
田先锋的话，虽然声音不高，但句句像鉄锤一样敲在王小波的心坎里。这田书记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还时不时曲解成语，但他对党、对人民是绝对的忠诚。刚才的一番话无疑是一半在发泄对许明的不满，一半又在告诫自己。忙表态道：“从步入仕途以来，我就遵循一条原则，就是党和国家、人民的利益大于一切。”
田先锋满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小子，就让这句话陪你在仕途上冲锋陷阵吧。”
从田先锋家告辞出来，王小波考虑让茹大胖子陪着庆嫂坐长途车去省城，这样，既可以分散注意力，又可以保证庆嫂的绝对安全。也不知这茹大胖子有没有和庆嫂约好？就信步去了庆嫂小吃。
庆嫂见王小波来了，眼睛眉梢间都流露出蜜蜜情意。大门一关，就像蛇似地缠绕在他身上，嗲声嗲气地问道：“想不想我啊？”
王小波顺势刮了下她鼻子：“当然想了，想得都快疯了。”
庆嫂瞪了他一眼：“这话就油腔滑调，言不由衷了，但我爱听。”
“你爱听，我就天天说给你听。”王小波下面已经有点蠢蠢yù动了，当然肉麻话也就喷涌而出。
庆嫂懒庸地说道：“天天我倒不想，时不时能见到就不错了。”
王小波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用嘴巴将她紧紧地堵住。
庆嫂的舌头热烈的回应着，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
王小波在庆嫂的拨动下，已经热血沸腾了。他低着头，在她胸前乱吻着，便见一粒粒红斑，像珍珠似地突显出来。
庆嫂喃喃地自语道：“我要，我现在就要。”
王小波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大踏步地向里屋走去。
一番**之后，庆嫂将头埋在王小波胸前：“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茹大胖子送我去省城？”
王小波两只手还不老实地按在那二只玉兔上：“我真想问你呢，他来找你过了？这小子倒也听话，他想拜我为师，不答应又不行，便让他去大灵寺消灾弭祸。一来可以回避不久而来的一场风暴；二来由他送你去省城就比较安全。”
庆嫂有点后怕：“他对我还不死心呢？”
王小波笑道：“谁让你太有魅力了啊。放心吧，他再也不会对你用强了。也许是茹大海太宠他了，茹大胖子完全是局外人。他还年轻，该救的终得救他一下吧。”
庆嫂用手弹了弹那玩意儿：“你就是一个烂好人。”
这一弹，又使王小波jīng神抖擞，重振虎威，一个翻身，将庆嫂压在身下。
庆嫂却捧着他脸细声细气地说道：“好菜可不能一下子就吃光啊，得慢慢地品赏才有味道呀。”
王小波对女人相当尊重，在这方面也显示了他的天xìng。他瘫软地倒在床上，恨恨地说道：“从省城回来再好好地收拾你。”
庆嫂也不甘示弱：“到时不要反过来是我收拾你啊。哦，对了，到了省城我住哪里？”
“你去南方大酒店找应楚楚，她会给你安排的。”说到应楚楚，王小波蓦然想起上次带去的那批珠宝，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事情一多，竟忘了问马林，也许，庆嫂这趟去省城就不用回来了，安排在那边上班，学点开饭店的本事，不是更好？
王小波想着，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