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狼孩(12)
第120章:狼孩(12)
他娘条腿的,爽死了,少有的痛快。我当了八路后,大大小小的战斗见多了,数这次最带劲。一个排的弟兄皮毛不损,只耗费了一颗子弹,就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八个鬼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梁友臻一口呼呼生威的钢刀,晃上闪下的八面来风,生生活劈武功高强又持宝刀的鬼子小队长,眨巴眼的工夫,连连剁掉另外四个鬼子头,哪怕是一对三,照削不误,真他奶奶的神了。搂草打兔子,一次活捉了两个鬼子,又是意外的惊喜。怪就怪在,小鬼子也是他娘养的,没多长耳朵肚皮眼,却似乎是隔路种,刁且顽,油且滑,活像他妈的黑泥鳅,要想活捉,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八羔子,太顽固不化,“杀身成仁”忠于天皇的“武士道精神”中毒太深了,要么亡命徒地折腾,宁挨千刀也不投降,要么明明捉的是活人,一转眼却成了僵尸,即便是身负重伤,被医治好的。一心寻思的人,防是防不了。
我们背负暖融融的太阳和沉甸甸的胜利果实,要多恣有多恣,心里面倍爽。晚霞披着夕阳,土坡绿绿,河水清清,山坳处的柳里铺,晚饭的炊烟丝丝缕缕升起。村口那棵茂密的大柳树下,一头老黄牛仰头“哞哞”叫,一位蓝布兜兜小牧童手里甩打着长长的鞭子。深山僻静的小寨子,远离日寇的铁蹄,属于为数不多的幸免战火的地方。几分难得的宁静。几多幸运的安泰祥和,几许欢乐的心情。涌动在这大好的时光里。他奶奶的,学个咬文嚼字的酸秀才。真费劲。写了改,改了写,花了几天的工夫,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总算是写出了胜利归来,看到柳里铺光景时的感受。真的,人在高兴的时候,看什么什么顺眼,仿佛山在笑。水也欢,老太太与俊姑娘一样美,皱皱纹上抹着彩云。
“排长,今天打了个大胜仗,大伙乐得睡不着觉。岗也查完了,你请坐,给我们说道说道。”回到柳里铺宿营地,我晚上查岗来到了二班住的房间,胡培夏从炕沿上跳下。给我腾出一个位置,嬉皮笑脸地笑拉我上炕就座。这小子一向没正型,陕南人,一米七的个头。粗糙的脸皮像大西北的沟沟壑壑,黄黢黢的。浓眉小眼,一眨一个心眼。薄嘴唇。说起话来慢半拍,见风使舵。拾着别人的话巴应对,好事孬事。一经他的嘴,嘻嘻哈哈地变了味,往往弄得你哭笑不得,又抓不住他的明显漏洞。
“排长,你喝水。”我坐上了炕,站在门口的梁友臻已经倒了一杯开水,端递到我的手里。这家伙,将近一米八的身高,熊膀虎腰,瞪着两个大牛眼,滴溜溜地转。大巴掌一伸,能抓住人头提溜起来。说话时,口里像喊着一个珠子,咕噜咕噜地响。递水杯当口,眼光相对,他有点大姑娘一样羞答答的,与扬眉刀舞动时的铮铮男子汉判若两人。
“嗬!小子唉,杀小鬼子的风光劲头跑到哪里去?”我一拳捅在梁友臻的胸脯上,他稳如泰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乐了,“行,杠杠的,是块好料!刀片小鬼子,如同西北风刮落叶,刀刀见血封喉滚西瓜。大伙说说,今天看得过不过瘾?”
葛小宝吆喝得最起劲:“看梁大哥刀劈鬼子,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让我说,就是一个字,绝了!”
“‘绝了‘是两个字。你这个鼻涕鬼,原来是不识数的糊涂蛋。”黑里透着红的左品良,壮实的中等身材,大嗓门略带着沙哑,团脸镶着个塌鼻子,扁平又黑乎乎的鼻孔欠动一下,脸就往后一抬,让人看了挺别扭。一串浓胡子,倒是有点迷人。
“扯淡,分明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了‘可以忽略不计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哦,你这是琵琶虾戴眼镜,死撑装扮账先生!”四盘打坐的乔德福,上过三年私塾,有点文字功底,心眼好脾气古怪,急了会骂人,铁匠脸紫红紫红,一脸络腮胡子。平日里与左品良不铆,故意找茬抬杠。
“绝了绝了,就是绝呀!”小白脸卢天赋,长得一副女人身子骨,公鸭子声母鸭子韵,娘娘腔。老好人一个,一边讨好,一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排长,你评评,梁友臻的功夫,是不是叫绝?反正方圆百里找不出第二个,也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我打着圆场说:“单凭杀鬼子来说,在外面八路军队伍中,算是盖帽啦!梁友臻,你既有耍大刀的功底,又有打铁的本领,我交给你们二班一个任务。明天开始,支起火炉子,多打些大刀片,从三班到全排,人手一刀。然后,由你负责加紧训练,尽快让每个战士都掌握一门大刀杀敌的功夫。”
“是,排长,保证完成任务!”梁友臻学乖了,“啪”地向我打了一个敬礼。
“好!”
“好!”
大伙起哄,用力地拍响了巴掌。坐在炕角落的邢为根,在那里默不作声。蜀南人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不喜欢闲聊,似乎和谁也尿不一个壶里去。他头靠在掉渣渣的露着土胚痕迹的墙,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伸着的腿上,眼神无光,呆在那里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邢为根,你发什么愣?”我转过脸凶巴巴地说:“吊球的,十杠子挤不出个屁来,装哪门子纯纯?”
邢为根很是委屈地嘀咕:“俺心思着大刀太沉,力不从心,会不会把自己压扁了?”
“怂蛋,孬种!还没练,就想着打退堂鼓。”我最烦没有阳刚气的男人,一听就来气,毫不含糊地吼道:“梁友臻!”
“有!”
“邢为根,你给我另吃小灶,练不好大刀,我拿你是问。”我跳下炕,一脸严肃地说:“对待这号软蛋,不必讲客气,练不好,就拳打脚踢,外加大刀杆子敲。不然的话,上了战场,一准吃亏。大家都给我记牢了,松是害,严是爱。平时多吃苦流血,甚至受点伤,不算啥,总比到战场上把命丢了强。”
“没问题!”
“记住了,排长,我们一定练好杀敌本领!”
梁友臻和其他战士纷纷表态,邢为根也端正了态度,捏紧了拳头。(未完待续。。)
第121章:狼孩(13)
第121章:狼孩(13)
大兵团作战有大兵团的气势,分散游击战有游击战的长处。我们出没在沟沟坎坎,小树林,青纱帐,房前屋后小巷子,与小鬼子周旋,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有便宜就赚,非常灵活机动。瞅准机会下死手,杀一个赚一个,不计较多少。一看架势不妙,拔腿溜之大吉。
麻烦的是,掩护老百姓转移很伤脑筋。敌占区,群众基础非常差,儿童团,妇救会,民兵等群众自救组织几乎是空白。有时,日伪军下乡扫荡,仗着人多势众,黑压压地一围几个村子。为了保护群众,组织老老小小逃出鬼子的魔掌,我们小股部队来不及撤离,也容易被包了饺子。既要掩护群众,又要保存自己,想法突破重围,的确是雪上加霜,格外困难。可以说,我排战士的伤亡,很大一部分是在解救乡亲们时遇难的。没办法,明明知道有牺牲,也要上,总不能眼看着乡亲们被敌人残害,不管不问,只保自己的小命吧。死在冲锋路上,为乡亲而死,这是八路军战士的应有的觉悟和本色,不讲价钱,毫不含糊。群众得救了,一个个好战友好弟兄却倒下了,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一夜一夜地做着噩梦,如何最大限度地避免或减少这种伤亡,成了一块心病。
“楚排长,这位是区委的蔡队长。”一天,哨兵领着一个女同志来到我住房。
“你好!”
“你好!”
热情握手后,蔡队长递上介绍信。蔡秀梅。县大队盐山区武工队队长。我把介绍信还给蔡队长,抬起头来。高挑身材的她,二十岁上下。穿着合体的灰上衣,蓝色裤子,扎着腰带,斜背盒子枪,短发瓜子脸,细眉大眼高睫毛,抿着轻巧的嘴唇,显得特别秀美。目光对目光,她那大方明亮的眼睛。让我觉得有点那为情,连忙低头指了指凳子说:“蔡队长,快请坐!”
“哦,谢谢!”蔡队长或许是察觉了我的不自然的神态,脸色一红,用手捋了捋乌黑的短发,坐到了凳子上。
我拿起茶缸,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她旁边的条桌上面。平静地说:“走累了吧,先喝口水韵韵嗓。”
“嗯。”她拿过茶缸,放在嘴里吹了吹,干燥的嘴唇轻轻地吮水。
住了一会。我问:“蔡队长,你们武工队的任务是?”
蔡秀梅放下茶缸,站起身说:“区委的指示。要求我们密切配合,发动和组织群众。更有效粉碎敌人的扫荡。”
“太好了,真是及时雨!”做群众工作。没有地方组织的支持,等于是断了绳子的风筝,处处被动。想曹操曹操到,我打心里高兴。这下好了,区小队的到来,组织群众反扫荡,就踏实多了,总算了却了我的一块心病。我说:“这个四合院,共四处房子。为了沟通方便,也给群众减少点麻烦,区小队员们住后屋,你委屈一下,住东厢房。咋样?”
“你安排得这么好,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哪来的委屈?”蔡秀梅看上去很满意,“行!我这就去把队员找来。”
我送她出门,“好吧,先安顿好。有事,我们慢慢商议。”
第一次见到蔡秀梅,印象挺好,说话办事客客气气,很随和。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混熟了,个性也显露出来了。她是出身大户人家,读过私塾,文化水平高,有教养,流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爱讲大道理,总是以理服人。为人处事喜欢旁敲侧击拐个弯,很少明大明地说。我这个人没啥文化,喜欢直来直去,讨厌歪歪绕。因此,我们一起长时间相处,心里难免有些疙疙瘩瘩的。
“梁友臻训练刀法,对战士又打又骂,这是军阀作风的陋习。你们的楚排长却听之任之,早晚会出事的。”私下里,蔡秀梅只是和个别战士嘀嘀咕咕,发表不满情绪,不把话说在我的当面。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话传到了我的耳朵,我的心里感到特别不自在。不便与蔡秀梅当面锣对面鼓,我就抓着战士出气,“小兔崽子,她是排长,还是我是排长?如果耳朵根子软,喜欢听她的,就给我滚到武工队去!”
架不住天长日久,言差语错的事经常发生,不愉快是难免的。文静姑娘脾气怪,逢事喜欢认死理。“不许打人和骂人”,是“八项注意”第五条。可是具体执行起来,平日很不讲究,并有着狡辩的歪理。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尤其是在训练中,遇到不顺眼的,我经常口无遮拦,骂咧咧地拳打脚踢。口头禅是,“兔崽子,不好好练,想找死是不是?”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练不好本领,到战场上容易吃败仗,被敌人杀死;二是恨铁不成钢,提醒大家别偷懒耍滑,找打挨。对此,蔡秀梅却很是反感,严格以八路军纪律相要挟,甚至动不动就甩脸子,瞎嚷嚷。说轻了,我当成耳旁风,该咋地咋地,不听兔子吆喝。说重了,第一次懒得计较;第二次,扭头就走,惹不起我躲得起。只有第一第二,没有再三再四,说多了,我的火爆脾气,根本压不住怒火,一点也不留情面,连她也捎着骂,“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臭娘们,除叫春养孩子,还懂啥?滚一边晾着去,别在这瞎叫唤,烦不烦?”
蔡秀梅得理不让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扯起嗓门喊:“我是为你好,你这叫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是排长呢,我看还不如街上的地痞无赖!”
“胡搅蛮缠的孙二娘,懒得理你!”好人不女人斗气,我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她在后面跺着脚吼:“不识好歹的兵痞子,有什么了不起?”
从此以后,一个叫“孙二娘”,一个“兵痞子”,成了蔡秀梅和我的外号,一传十,十传百,叫响了。起初,仅限于内部小别扭,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时间一长,恶习演变到大小事都商量不成一块,甚至严重影响了战事的决策,险些酿出大祸来。
有一次,日寇的一个小队包围了秦家岭。群众已经安全转移到一座大山的荒沟里。狡猾的小鬼子扑了空,顺着车轱辘的印迹,向山上追。我们的部队趴在山梁后,一看情况万分危急。
“二班三班跟着我,到山后的青纱帐里隐蔽起来,准备打伏击。一班绕到鬼子的背后,进行骚扰,把鬼子引到我们埋伏的地方。蔡队长,你带领区小队留守,一方面监视敌人,一方面左侧应。”我当机立断,下达了作战指令。
“我不同意!**在《论持久战》中指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现在兵力旗鼓相当,但我们的武器差,分散作战是兵家之大忌。再说,这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更适合打伏击。”蔡秀梅的军事理论头头是道,却是纸上谈兵,看问题太片面,严重脱离实际,瞎指挥。
“奶奶的,你给我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在这里打伏击,等于是自寻绝路。”我一听火冒三丈。因为,我们所呆土坡光秃秃的,身后又是一片开阔地,毫无遮拦。小鬼子的掷弹筒一响,百发百中,伤亡不可避免。更要命的是,武器精良的鬼子趁机一个冲锋,就很容易地攻上来。到那时,我们再撤向后面的开阔地,就成了活靶子。况且,这儿离得群众太近,会祸及乡亲们的。我不屑和蔡秀梅啰嗦,大声呵斥:“你懂他娘个球,瞎嚷嚷什么?服从命令!”
蔡秀梅上来了牛脾气,以区小队长的身份压我,“区委明确指示,你们接受区小队的领导。你没有资格命令我,相反,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大敌当前,火烧眉毛,多耽搁一分一秒,就会多一份生命危险。一旦指挥不当,就会陷于被动挨打的地步,简直是拿着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按照战场规矩,对不听指挥的,可以先斩后奏,杀一儆百。我气嘟嘟地把枪口对准她,怒吼:“听你的命令,战士们分明是死路一条。你他妈的狗屁不通!小小的区小队长算什么鸟?瞎指挥我,休想!信不信,你再敢胡搅蛮缠,老子一枪毙了你!”
“我先毙了你!”蔡秀梅执迷不悟,也掏出枪对向了我。
我的头顶直冒火,好家伙,太岁头上动土,竟敢在我面前耍横,真是找死。老子是枪刀棘子林滚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还会怕你这个丫头片子不成。眼下,按军衔,我最大,有权发号施令。叨叨个屁,不收拾你这个犟种,我这个排长还怎么当,如何指挥我手下的兵?我瞪大了眼珠子,正想收拾这个往枪口上撞的瘪犊子。意外发现,蔡秀梅的手枪保险没打开,心里有了底,杠杠着头往前走了一步,拍着胸脯喊:“你有种,就往这里开枪啊!老子眨眨眼,就不是爹娘养的!”(未完待续。。)
第122章:狼孩(14)
第122章:狼孩(14)
“你,你,就是亡命的兵痞子!懒得和一般见识。”蔡秀梅被我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劲镇住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甘心公开承认自己不对,就势收起了枪,转过了脸,算是下了台阶。
火归火,骂归骂,真让我一枪打死蔡秀梅,还下不去手。不是不敢,也不是不忍心,而是觉得不值。实事求是地说,临阵不听指挥,我即便开枪毙了她,即使县大队也拿我毫无办法。回到团部,我把事情的原委如实向团长汇报,充其量背后骂我两句,再踢上一脚。但当着指战员,说不定还会表扬我呢。在战场上,先斩后奏,这是赋予每一个指挥员的权力,雷打不动,一丝一毫不含糊。明打明地把四五十号战士往火坑里推,枪毙一个蔡秀梅不为过。如果是团长,二话不说,早就一枪崩了。不过,当时我想,一旦逼急了,我就设法夺下她的枪,让几个战士把她给绑起来,打完仗再说。一看她怯下阵来,我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啦。战事大于王法,小鬼子步步逼近,已是大火上了屋顶,先扑灭鬼子这团大火,才是头等大事。我把盒子枪一挥,喊:“按照我部署,迅速行动!”
“是!”
一班长带领全班战士率先离去,二班和三班跟着我绕道疾行。走出不远,我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发现蔡秀梅招呼着武工队员们已趴在土坡上,摆好了战斗姿势。暗笑,“臭娘们。还算识时务,没烧坏了脑子。”
小鬼子的火力本来就强大。不论是单兵作战,还是集团战。素养蛮高蛮高的。即便是遭到突然的打击,很快就会反省过来,并立刻寻找出对方的薄弱环节,快速发动疯狂反扑,像疯狗一样,反咬一口,照着死穴咬口不开,不置你于死地,绝不肯撒口。日寇作战素养高。很是强悍和凶猛,尤其擅长大兵团阵地战,硬碰硬。太原大战时,仅仅是一个大队的鬼子追赶,几个师的**,居然都不敢正面应战,只能仓皇逃跑。**一个营的兵力,武器装备也不懒,却被一个小队的鬼子追着打。溃不成军,一个个屁滚尿流,兔子一般逃窜。类似这样的战列,数不清。说不完。也不能片面说**无能,而是日军太强大,的确是不好对付。连连吃败仗的事实摆在那里。一个军一个师地被日寇吃掉,位数不少。从卢沟桥事变到淞沪大战。几百万**对百万日寇的战事,几乎是节节受挫。一败涂地,很快就沦陷了大半个中国土地。
我们八路军杀鬼子,不是一味地硬拼,讲求的是有道道。利用有利地形,既减少自己人的伤亡,又更多地消灭鬼子,这是一条最最普通的常识。问题是,紧张的时候,有的人却往往忽视了这一简单得再也不能简单的道理。为啥?我说不好,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因。看起来,平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了战斗,就发蒙,容易犯浑,或自以为是得吓人。有时候,脑子一转悠,就能想出杀鬼子的好门道,什么三十六计的,计计都是好计策,怎么一计也用不上呢?或者用是用上了,结果却吃了败仗,好计成了败着。我是个大老粗,连三十六计也只是听团长念叨过,这个耳朵听了,那个耳朵忘了,记不住,更别说用了。但是,大老粗有大老粗的笨法子,小泥人的小九九。头脑简单,门道也简单,三个字,“赚便宜”。见到了小鬼子,能赚便宜就打,不能赚便宜就算,吃小亏赚大便宜的买卖,很划算,也不会放过打的机会。怎么赚?说来话长,一句半句说不明白,茶壶煮饺子,倒不出来。用团长的话说,“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说一千道一万,多打胜仗,多杀鬼子,就是硬道理。尽管我说不出这计那计的名堂,但是下死手出狠招,短平快,招招适用,战士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得不伸大拇指。打起仗来,尤其是以一个排为单位,排长缺乏灵光的心眼子,只有嘴上功夫,没有实战道道,像个没头没脑的莽夫,常败头头一个,甭团长撸杆子,战士们也就不让了,更别说听你号令了。说多了没有用,实际战斗效果才是检验的标准。兵分三路,我们打响了引诱鬼子的伏击战
一班穿插到鬼子屁股后,一顿猛揍,便沿着土岗下长沟边打边撤。一班长郝可慎打起仗来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只见他端着轻机枪一个劲地“突突”,压阵阵脚,那里还管身边的枪弹纷飞。
“突击咯咯!”一看叫板的,只有区区十几名八路。鬼子小队长根本不放在眼里,挥动战刀,指挥着日军一路追杀。
“鱼咬钩了。”一班的战士跑跑打打,鬼子紧咬不放,由远及近,眼瞅着进入了伏击圈。我想先不急于开枪,等一班过去后,再狠狠地教训这帮日本强盗。于是,我向提前埋伏在沟两侧战士们举枪示意,“以我的枪声为号。”
“打!手榴弹伺候!”打着打着,一班的战士不见了踪影。深沟下的小鬼子们东张西望,失去了攻击目标。我瞄准鬼子开了枪,大声吆喝,提醒大家用手榴弹炸这帮龟孙子。
深沟上是高坡密树林,打伏击,地势得天独厚。从高处往下打,机枪扫射,一颗颗手榴弹轰隆地飞炸,鬼子成了落水狗,哭叫着丧了命。土石飞扬看不清,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小鬼子的队形大乱,如同丧家犬,一个个仰着头干转悠,辨不清哪里是开枪射击点。
“啪,啪,啪!”,汉阳造也是枪,瞄准了射击,不死则伤。三十多支枪,齐呼啦地开火,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咔哇咦!咔哇咦!”日军的掷弹筒来不及用,枪重机枪等于放空枪,鬼子只有挨打的份。鬼子小队长屁股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摸伤口的白手套。他被两个日兵架着,嘴里慌不迭地连连用日语喊撤退。来势汹汹的鬼子夹着尾巴逃跑了,留下了十七具尸体。
“縢”,梁友臻跳出了掩体,抡起大刀,就要去追。
“小心!”我窜起来,一膀子把梁友臻扛下了高坡。他瞪大牛眼,朝着我发愣。这时,“哒哒哒”,一梭子子弹飞来,我两刚刚站立的地方,“哣哣哣”地炸得尘土四溅。他惊讶地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感激地对我眨着牛蛋子眼。我松了一口气,嘱咐:“疯狗别追!鬼子的轻重武器和掷弹筒还在,不可不防。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别说是像疯狗一样凶残的鬼子啦。再说,眼下保护群众是主要任务。能打跑鬼子,就是胜利。”
事实胜于雄辩。一仗打下来,全排牺牲一人,伤两人。伤亡的原因是,一班引诱鬼子,暴露在枪口下,无法躲避造成的。鬼子死十七个,伤者无法统计。死亡比列是一比十七,数字最能说明问题。缴获三八大盖十六支,轻机枪一挺,掷弹筒一个,弹药一宗,便宜赚大了。另外,三百多号百姓,免遭鬼子的追杀,保证了生命财产安全,更是幸事一桩。
“蔡队长,人家楚排长毕竟是正规野战军,作战经验丰富,指挥才能高超,不服不行。咱武工队,小打小闹还凑合,但和野战军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在一个档次上,差老鼻子啦。往后,论打仗,你就别跟楚排长顶牛了。”
“就是!当时僵持下去,一枪把你给毙了。没死在鬼子抢下,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太冤枉啦。”
“说得是,在那种情形下,挨枪子,怨谁,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顶风上,违抗命令的。如果不是楚排长心慈手软,对你手下留了情,毙了也就毙了。窦娥冤,死了后有人替她伸冤昭雪,你恐怕只能干巴巴地冤死在酒泉之下,谁也翻不了案。这是战场上游戏规则,你咋就抛之脑后了呢。”
你一言,我一语,武工队的老同志好心劝说蔡秀梅。这时的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抬不起头来,正视大家,一句话也不说。
“排长,蔡队长孬好是县大队和区委派来的,又是个女同志。我们在一个锅里抹勺子,碰碰磕磕难以避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什么过不去营生。小事讲风格,大事讲原则,一切好商量。哪怕是大是大非问题,毕竟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没有什么恶意,你忍让忍让,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和一个女同志太较真。”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郝可慎见没有旁人,平心静气地劝我。
我知道郝可慎是一片好心,但仍有点不耐烦,“算了,少说两句吧!老子也一时被她气糊涂了。呆会,我去找她,说说清楚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123章:狼孩——不打不相识
第123章:狼孩——不打不相识
晚饭后,我走到东厢房敲门,蔡秀梅敞开门,说了声“进来吧”,转身回了屋。我进屋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脊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竖竖地僵在那里。
“坐,喝水。”蔡秀梅头不抬眼不睁,倒了一碗水,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
旧屋子,炕桌上一盏小油灯,映照着黑不拉迹的墙皮,没有仰棚遮挡的屋脊露着漆黑檩条和高粱秸秆。炕头的花格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沿着炕沿的上空拉一根细麻绳,上面耷拉着毛巾和衣服。第一次走进蔡秀梅的房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空气有点清淡,不像男人的屋内乱呼呼骚哄哄的。我没话找话说:
“不错,女人就是不一样,利利索索的。”
蔡秀梅终于抬起了头,话里面带着刺,“男子汉大丈夫,满脑子想着干大事,哪里有心思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嗨喓嗨,揭短呢。“陈芝麻烂谷子”,是我经常挂在口边的话。不论是谁,提起生活细节的事,我懒得搭理,总是说什么,“滚一边去,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有必要叨叨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好啰嗦的,别来烦我!”我想,老子既然硬着头皮来修好,就不怕你冷嘲热讽甩脸子,大不了豁出去,碾砣子压碾底,石磕石,我就不信换不出你的真心话来。我诚心诚意地说:
“蔡队长,以前都是我不好,炮筒子。一根筋,不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我向赔礼道歉。”
“楚排长,你这么说。让我蔡秀梅无地自容。说真的,这两天,我前前后后地想了想,你我之间的冲突,本来不应该发生。都怪我,自以为是,还不把话摆到桌面上,在私下里和你较真。长此以往,小误解变成了大误会。一发不可收拾,弄得拔剑弩张的。对不起,我早就该向你赔礼道歉。可是,因为爱面子,端架子,迟迟没有坐下来,开诚布公地和你好好沟通,才使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差点酿出大祸。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手下留情,没有严格按照军法惩治,救了我的一条性命。”蔡秀梅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埋着头,声音低哑。说着说着,几滴眼泪滴了下来。
我的心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又痛又酸,滋味特别不好受。我天生是个吃软不吃硬。尤其是看到女人的眼泪,就慌了神。想想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撇家舍亲人,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到晚地搅合在男人堆里,打打杀杀,是多么不容易。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好地照顾送温暖不说,还横挑鼻子竖挑眼,与人家姑娘争高比低耍威风,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算个什么东西?将心比心,如果把蔡秀梅换成是自己的亲姊妹,不管多么大的官,竟敢像我一样对待她,我会是什么感受?不蒸馒头蒸口气!他妈的,欺负女人,算什么男子汉?恐怕我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大打出手,替姊妹争气,决不手下留情。想到这些,我连忙说:
“我犯浑,我是一头犟牛,不撞南墙不回头。请你多多原谅。说句心里话,你是一个有文化有见识的好姑娘,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蔡秀梅破涕为笑,“其实,你这个人心数好,头脑灵,为人直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特别是打起仗来,智勇双全,令人佩服。但是,不拘小节,大男子主义,让我接受不了。说起来也真有点不好意思,人无完人,谁还没有个小脾气?相互忍让一下,不就过去了吗。横竖都是打鬼子,我俩也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平心静气地好好商量着来,分什么高啊低的,这不是犯傻吗?人心齐泰山移,怎么连这点道理都忘了。”
“就是,就是!”她的话说到了心坎上,我连连点头。
蔡秀梅坐到了炕沿边,中间隔着炕桌,和我面对面。她从针线盒里拿出一把锥子,挑了挑油灯芯子,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许多。她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看着我的脸说:“俗语说的好,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今天,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
“我也是!”
“楚排长,论年龄,我比你大一岁,咱们姐弟相称,你是不是该叫我姐姐?”
“好啊,有个姐姐好。姐!”
“唉!我叫你小强弟弟,有点拗口,就叫你阿强,好不好?”
“当然好,亲切。”阿强,这个称呼,长期以来,没有人这么叫,冷不丁地冒出一声,我的脑海里一闪一闪,仿佛是珍藏在心底里的亲人声音,随即浮现出了阿伊、阿丹、阿黑和阿菊的笑脸。像是远在上辈子,又像是近在昨天。一幕幕的往事,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一丝一缕地在我的脑子里忽闪。嗷嗷叫的野狼,用嘴叼着我,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蔓草拉簧地山间小路,风雪的夜晚……山高高,石崖尖尖,小河水清清,阿伊手里拿着烧烤的野猪肉一步一步走来,香喷喷的……阿丹笑嘻嘻,用温柔的双手捂着我冻红了小手,嘴里哼着摇篮曲…..阿黑傻乎乎,笨拙地迈动沉重的大脚,忽然间变成了一个肥胖的哑巴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烤熟了地瓜,舍不得自己吃,硬是塞到我手里……
蔡秀梅抬起手掌摆了摆,问:“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哦,我,我走神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着蔡秀梅,说话顿顿卡卡。陈年往事,似梦非梦的。只有阿黑,不对,应该叫黑姑,真真实实,自从分手后,虽没再见面,却记得清清楚楚的。但这些事,对好朋友陆文霞,我都一个字没透露,说给蔡秀梅听,不合适。
蔡秀梅从炕头的包袱里拿出了一袋炒花生果,放在了炕桌上,脸色很是温和,“吃吧!”
“有个姐,真好!”花生,炒的,在艰苦的敌占区,很少见。蔡秀梅舍不得一个人独吞,让我和她一起分享,足见对我的情谊已经无话可说了。(未完待续。。)
第124章:狼孩——纯洁的姐弟情
第124章:狼孩——纯洁的姐弟情
蔡秀梅从炕头的包袱里拿出了一袋炒花生果,放在了炕桌上,脸色很是温和,“吃吧!”
“有个姐,真好!”花生,炒的,在艰苦的敌占区,很少见。蔡秀梅舍不得一个人独吞,让我和她一起分享,足见对我的情谊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人啊,真怪。话不投机半句多,生分得要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甚至一见面就相互掐,掐来掐去,像个仇人似的。几句贴心的话,呼啦啦,就冰释前嫌了,往日的怨恨,竟化成了温暖人心的河水,咕咕地热得心里暖烘烘的。一把小小的花生,像是一抔开心果,香在嘴里,美在心坎中。我一边拨开花生皮,填在口里慢慢地嚼,一边端详着眼前的蔡秀梅,越看越好看。五官长得周正,并都在该在地,差一丝一毫,就过了。秀丽,就是秀丽。皮肤,雪白雪白,被柔和的灯光一映,蒙上了一层红晕,说多么漂亮就多么漂亮。因此,我说“真好”,实际上还包含着“真美”的意思。团长经常挂在嘴边的词,怎么说来?哦,对了,“一语双关”。
“阿强。”
“嗯。”
“原来,你好好说话,不带脏话,很可爱,蛮讨人喜欢的。”
“是吗?这好说,今后,对姐,一定不说脏话。你笑啥?是不是觉得我的臭毛病改不了?”
“是啊,我是有点担心,狗改不了吃屎。”
“姐。你还好意思嫌弃我?听听,你带头说脏话呢。”
“奶奶的。以前,我从来不会骂人。近墨者黑。都是让你这个臭小子熏陶的,说溜了嘴。”
“姐,奶奶的,臭小子,是不是脏话?”
“呸,呸,呸!”蔡秀梅羞红着脸,伸出小手轻轻地拍打着两边的红脸腮,笑仰了头。
“嘻嘻嘻”。被蔡秀梅逗得,我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盘子大的明月,挂在了正南的屋顶上。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我没有丝毫睡意,精神的呢。悄悄地瞥了一眼蔡秀梅,雪里透红的脸,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副正在兴头上的神情。她是姐。我是弟,难得开心一笑。我本来想早点回自己的屋子,别呆着时间长了,影响蔡秀梅休息。却迟迟不动身。
蔡秀梅从墙壁上挂着的一个篮子里找出一瓶酒,摆上两个碗,“来。喝酒!”
“喝就喝。”我对酒不感冒。但蔡秀梅想喝,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心想。“一个丫头片子,谁怕谁?”
“不打不成交。相逢一笑泯恩仇。来。姐敬你!”
“姐,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应该先敬姐!”
“先喝为敬。”
“先喝为敬。”
“喝!”
“喝!”
大碗,辣酒。前几次倒酒,一点点。酒不在多少,只不过是表示一下心意。慢慢的,喝出来了情绪。随着碗里的酒加多,话也多了起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平日里男女间不好意思开口的,五花八门地说起来没头没脑。高兴了,哈哈大笑。伤心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忘情了,她摸摸我的手,我捏捏她的光滑脸蛋。
“去去去,男女有别!臭小子,给点阳光,你就灿烂。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男人敢捏我的脸。奶奶的,你踩着锅台上了炕。”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随便摸我的脸,我捏捏你,就骂咧咧的,像话吗?”
“好好好,是姐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摸,你捏,都随你的便,行了吧?”
“不行!你刚才说了,男女有别。吃席还席,有来无往非君子,你我都不吃亏。反正有钱难买咱俩都愿意。”
“抱抱我。”
“不合适!”
“亲亲我。”
“不可以!”
“你是个块木头!”
“木头就木头。”
“怎么,是姐不漂亮,还是没有女人味?”
“不是!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你的亲弟弟。”
“我冷。”蔡秀梅歪倒在被褥上,穿着单衣,萎缩着身子,半醒半醉地念叨,“抱抱我,抱抱我。”
“我抱,我抱。”酒劲上了头,我头晕脑胀,心中却像明镜似的。姐冷,当弟弟的,就该替姐暖和暖和身子。我迷迷糊糊的,腿发软,身子发虚,试了试几次,还是下不了炕。我心急火燎地推了推炕桌,敞开我的衣衫,紧紧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暖和,暖和……”
第二天早晨醒来,已大明亮亮的。围着暖和和的被子,我仰脸瞅瞅屋脊,还有横挂麻绳上的女人小布衫,心里一惊。他娘的,怎么处处是女人的味道?木晕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忽啦啦地回想起了昨晚的情节。前半截,非常清晰,后来只记得酒喝多了,蔡秀梅说冷,我替她暖和身子,往后的事一点也没有印象了。不要脸的东西,这不是作死吗?在人家蔡秀梅的被窝里睡觉,传了出去,还不得害了姐的名声。不结婚的男人,就和女人“睡觉”,按照乡下人的说法,是搞“破鞋”。这个罪名不轻,我的心又噗噗地跳个不停。我虽然二十岁了,却不懂男女间的事,连晚上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当我掀起被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穿着衣服躺着,惊慌不迭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一点。因为,我偶尔听说书人说,“男女脱衣解带,赤身**,一夜风流。”所以,在我的脑子里,”睡觉”,应该是像说书人说得那样,“脱衣解带,赤身**”,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破鞋”吧。不管怎么说,我和蔡秀梅睡在一个被窝里,也不是什么光面的营生。男人三妻四妾,见得多了,不算稀奇营生。可是一个大姑娘,自古以来就重视名节,从一而终,是没有什么可叨叨的。风言风语,能害死女人,这样事,多得很。我一个堂堂的八路军排长,竟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太出格了。值得宽慰的是,我没有歪歪心思,或者牙根就没考虑这么多,糊里糊涂地办了不妥的事,要怨该怨酒,都是喝酒惹得祸。烧坏了脑子,迷糊了心,没来不及考虑后果,就睡得不知人事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哪里记得?(未完待续。。)
第125章:狼孩——有个姐姐真好
第125章:狼孩——有个姐姐真好
想想昨晚上的事,我不知道蔡秀梅是什么态度,心里直打鼓,直挺挺站在炕下发呆。这时,蔡秀梅端着一盆水从院子里走进门,把脸盆放在凳子上,从头顶的麻绳上扯下一条毛巾,递到我的手里,柔和地说:“愣着干啥?快洗把脸!”
“哦。”从蔡秀梅的脸色上,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把毛巾往脖子上围,低头洗脸。
“给,梳梳头。”草草洗了两把,我扯下毛巾擦脸。蔡秀梅递给我一个小镜子,一张木梳后,端起脸盆走出门去倒水。
照镜子,梳头发,是女人的专利。乡村大老爷们,根本不讲究,似乎镜子和梳子,就是多余的。尽其量,伸开手指摸两把,不分孬好地理理乱糟糟的头发了事。蔡秀梅走后,我手里拿着镜子和梳子,不知道该咋办。心想,“既然姐让我梳梳,一定有梳梳的道理。或许是头发成了一把乱草,太扎眼了吧。”于是,我举起小镜子,晃照了照。镜子里的面孔,黄不溜秋的,浓眉小眼,高鼻梁,五官还算周正,只是挓挲着一有细黄头发,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丑小子,原来是这么一副嘴脸。”一年到头不照镜子,偶尔在水面里打个照面,又不上心,自己究竟长得啥模样,那里懒得顾忌。今日仔细一瞅,实在不咋的。长得与自我感觉良好的气派,有很大的一截差距。“嗨,孬好都是爹妈给的。就这样了。再说了,男人吗,长得俊丑不碍大局,又不能当饭吃。只要别瘸腿瞎眼,说得过去就行。最最要紧的是,有纯爷们的阳刚和担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了。爱美的心人人都有,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当着女人的面,要好一点不为过。对着镜子。用梳子梳头,我尽管有点不习惯,还是蛮够仔细的。沾了水的头发,很是顺溜。规规矩矩。齐刷刷地贴在头皮上,牛舌头舔过一般,油光发亮,别别扭扭的。“鸟样,就是一个狗汉奸!”我把镜子和梳子往炕上一摔,干脆用双手混乱摸了又摸,感觉差不离了,才肯罢手。只是。帽子丢在我屋里,不然把帽子往头上一扣。谁还能看到乱不乱?何必多费心思贫讲究!本来嘛,军帽一戴,一俊遮百丑,哈哈哈。我恼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咋了?让你照着镜子好好梳梳头,为什么不梳?”蔡秀梅走进屋,看看炕上的梳子和镜子,瞅瞅我的头,变了脸色地一把拉住我,拾起梳子,“老实站好,我给你梳梳。大小伙子啦,一点也不知道要好,这怎么能行?八路军战士,又是响当当的排长,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形象,别给八路军丢人。”
“姐,你就饶了我吧。”蔡秀梅梳起来没完没了。梳一会,细细端详端详,绣花一般仔细。说真的,自小到大,一个女人对我如此上心,还是头一会,心里暖洋洋。但长时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近眼瞅着她敞露的脖颈和半胸,白白嫩嫩的,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的心里生发,痒痒挠似的。
“不错,这还有点正型。”蔡秀梅终于停下了手,退后一步打量,满意地咧嘴笑眯眯。
蔡秀梅的心不好揣摩,冰霜起来,像高山上的冰莲花,好看是好看,但透着冰冷,只能远远地观看,无法接近,感觉不近人情,缺失应有的女人味。热乎起来,像屋子里的一团火,一点一滴总关情,冰雪融成了奶水,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哪怕是发发小脾气,仿佛都是温柔的火焰,火烤火燎地热在你的心头。笑嘻嘻的她,对昨天晚上的事,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个字也不提,我不知道她是咋想的,摸不着头脑。是碍于面子,怕下不了台,还是别的?她不提,我也不好多说话。不提更好,天知你知我知,没有其他人知道,对她对我都好。借坡下驴呗,我倒是什么都好说,不必像做贼一般,别别扭扭,怪难为情的。
“楚排长,什么时候你和蔡队长成了姐弟?你发没发现,她看你神情与先前大不一样?一网情深。”过了不长时间,一班长走进我的屋,一脸神秘兮兮。
“胡扯啥呢?我看你吃饱了撑的。”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但这是我和蔡秀梅间的秘密,不能随便向他人透露,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就怪了?”出了屋门,一班长自言自语,摇着头走了。
一夜的经历,彻底改善了我俩的关系。不论是私下,还是公众场合,她叫我阿强,我叫她姐,亲亲热热的。遇事好商量,她总算看我眼目行事,像变了一个人,别说对着干,闹别扭,哪怕是让她提相反意见,她都是要考虑好大一阵子,才肯开口,还净说些无关紧要的。为啥?每逢大事,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都会事前到蔡秀梅的屋里征求意见,统一统一思想。再说了,相处得时间长了,无话不说,脾气都摸得透透的。无人时,多说句少说句,都不往心里拾。偶尔争论两句,也是嬉皮笑脸的,总能达成一致的意见。当着外人的面,我俩慢慢地达成一种默契。我的一个眼神,她的一个轻轻的抿嘴,都能相互读懂其中的心思,根本没有必要明说出来,心里早已猜得个**不离十。
说来也怪,修好以后的我,事事都觉得顺风顺水,特别只要是蔡秀梅在场,底气就满满的,精气神特足。她一离眼,总感到空落落的,丢了魂一般。有事无事愿意往她屋子里跑,脚走顺了。一出门,甭说,脚不由己地就迈向了东厢房。蔡秀梅习以为常了,什么也不避讳我。当着我的面,脱下上衣,只穿着个红兜兜,胸脯子上的两个小馒头,肉鼓鼓地露着,诱人又神奇。(未完待续。。)
第126章:狼孩——姐弟无猜的情感
第126章:狼孩——姐弟无猜的情感
摸摸我胸前瘪瘪的,瘾不住好奇的心,盯着她的胸脯问:
“姐,你的奶奶真大。为什么,我的小小的?”
“小兔崽子,你越来越不知道廉耻!”蔡秀梅慌忙急促地穿好上衣,羞红羞红着脸,自怨自恼地说:“也不怪你,都是姐不好,让你看到了女人的秘密。”
“这还算啥秘密?大街上的小媳妇,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男人围了一圈,照样掏出大**,还嘻嘻哈哈地与男人逗乐呢。”我很是不服气,理直气壮地嚷嚷:“你不拿我当外人,乐意让我看,有什么不好意思?”
“越说越离谱!信不信?我敲破了你小狗头。”蔡秀梅抓起炕上的苕茱疙瘩,朝着我比划。
一当兴,二当玩。爱理不理,谁让她是我的姐姐,我才不怕她故作生气的架势。索性弓弓着头往她前怀里钻,“你打,我让你打。”
“好了,好了,别没大没小的。你知道,我舍不得打你。”蔡秀梅无奈地搂抱住我,放下苕茱疙瘩,轻拍着我的肩膀。
“姐。我想要。”我抱着蔡秀梅,在她的胸脯上蹭了又蹭,肉鼓奶奶的,好舒服好舒服,恨不能用双手摸摸。真的,第一次这么放肆地搂抱着一起一伏的女人胸,柔柔的,软软的,心里痒痒死了,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啥?只要喜欢的,姐都给你。”蔡秀梅声音变了调,喘息声很粗很粗。
“这两个好东西。”一听蔡秀梅的这么说。我兴奋得忘了姓什么,掀起她的上衣。两只手顺着小兜兜,分别摸到了肥大的奶奶。柔啊柔。柔啊柔。
“嗨,真是拿你没法。”蔡秀梅抱着我倒在炕上。
“报告,楚排长!村长找你有事。”门外传来战士小高的声音。
“有人!”蔡秀梅把我一推,跳下了炕,慌忙整理衣着,捋捋凌乱的黑发。
“啥事?”真烦人,早不找晚不找,但等着这个时候找。我戴好军帽,扯了扯皱皱巴巴的上衣。急忙走出了屋门。
“孟村长在你的屋里等着。”小高用手指了指南屋。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压着心里的烦劲,埋着头走回了我的屋子。
孟村长,实际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显得像六十开外了。弓弓腰,有点驼背。一脸又密又深皱皱纹,一道道,沟壑似的。手里拿一杆旱烟袋,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吧唧吧唧”,抽着烟。烟雾浓浓的,呛得我直咳嗦。
“孟大爷,让你久等。真不意思。”我不会抽烟,抗不住火燎气的烟味,所以最烦抽烟的人。但出于军民关系。烦归烦,见了长辈的老乡。非常注意给人家留足了面子。拉拉家常呱,装出一份笑脸。尽力做到说话客气一些。
看我咳嗦,孟村长往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顾一个人抽。对不起,抢着你了吧?”
倒了一杯开水,放在炕桌上,我坐在炕沿边,“没事,到这里,别客气。快快请坐,喝水,抽烟,请管随便!”
住了不长时间,蔡秀梅走进门,亲切地说:“孟大爷,有啥急事?劳驾你亲自跑一趟。”
“楚排长打鬼子,连连打胜仗。方圆几十里,传得神乎其神。村里的年轻人铁了心,摩拳擦掌,一个个缠着我,让我出面说个情,都想参加楚排长的这支八路军部队。”
“这是件大好事。欢迎,热烈欢迎!”我坐在炕上,只笑不说话。蔡秀梅憋不住了,一边说,一边朝我直眨眼。
“对,是件好事!”群众踊跃参军,值得高兴。问题是,前些日子刚吸收一批青年,武器勉强凑够了数。再吸收,没多余的武器,不好办。村里有些小伙子,几次来找过我,软磨硬缠,一心想参加八路军。我给人家的答复是,“现在没有名额了。再等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吸收入伍。”这只是个借口,难就难在缺乏枪支弹药。实话实说,团里有明确的指示,招兵买马,独立作战的连排,各自说了算,不必另行请示。这事,我已向蔡秀梅透了底。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知道我的难处,还在这里一个劲地撺掇。一时揣摩不透她的想法,又不便驳她的情面,我只好先打哈哈,不表态。
蔡秀梅说:“孟村长,咱村的年轻人参军,好说。但首先需要得到家长和村里的大力支持。”
孟村长满口答应:“支持,当然大力支持!”
蔡秀梅像是早就考虑好了,“好!只要是支持,就好办。眼下,需要锻打一批大刀。孟村长,你多费点心,下去发动发动各家各户,有铁的献铁,有力的出力,支援一下,加快锻打的进度。只要是大刀出炉,有了应手武器,立即就可以让青年们正式入伍。你看这么样?”
孟村长的眉头乐开了花,一拍胸脯,“没问题,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好主意,我非常赞同!”蔡秀梅不愧是蔡秀梅,没想到她就是我肚子里蛔虫,脑瓜子如此灵光,三言两语,就替我解决了大难题。
“再见,孟大爷,你走好。”
送走了孟村长,蔡秀梅神采飞扬,只是朝我努努嘴,不开口说话。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抄起双臂,仰着脸,给她个冷场。
“你有没有心肝肺?姐给你解决这么大的难题,难道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蔡秀梅用力拽了拽我,一脸不高兴。
“呵呵!有福之人不必忙。谁让我摊上了一个小诸葛亮式的姐。”我趁着她不注意,双手出击,咯吱她的胳膊窝,逗得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依不饶,“怎么样,好受不好受?想讨我感谢,这就是谢谢姐的最好礼物。”
“混小子,臭兵痞!”蔡秀梅挣脱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喋喋不休。
“姐,你又骂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丢不丢人?”
“就骂,就骂!我喜欢,我乐意,臭兵痞子!”(未完待续。。)
第127章:狼孩——悲惨的家人横祸
第127章:狼孩——悲惨的家人横祸
姐弟情谊深,快乐的时光在嘻嘻笑笑中流失。炮火纷飞的岁月,是血与泪的世界,我的战斗生活,难得一份偷空忙闲的安宁和乐趣。可以说,和蔡秀梅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带给我温暖和喜悦,是我极其珍惜和回味的日子。我喜,她高兴,她悲,我心伤,姐弟心连着心。特别是她家遇不幸,遭受日伪军的祸害,让我心里滴血,发誓要多杀敌人,替她讨还血债。
蔡秀梅,一家五口人,有父母,两个哥哥。家居湘河镇,开着祖传的大商铺,主要经营的是陶器,家境不错。大哥在大城市上出学后,参加了**。二哥在家帮助父亲做生意。
有一次,日本鬼子带着伪军到镇上抓民夫拉骡马,闯进了蔡秀梅家的商铺。前院的吵闹声,惊动了母亲,她看着蔡秀梅,颠着笋尖尖的两只小包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找藏身的地方。实在是没有地方可藏,就让蔡秀梅躲进了一口大缸里。母亲这才放下心,一颠一颠地上了前院。两个鬼子端着刺刀枪凶巴巴地站在院子里,一个穿着黑衣的伪军斜背着枪,手里牵着高头大黑骡子。另外两个伪军横着长枪,把父亲和二哥挡在院子中央。“为什么抢我家的骡子?”二哥扛着黑衣人的肩背往前冲,但一次次地被一脸横肉的伪军用枪托捣退。父亲抹着头顶流到脸腮的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银元塞到伪军的手里,忍气吞声地说:“军爷。请手下留情。”
一看这架势,母亲急忙掏出手绢替父亲擦了擦头脸上的血。转身拉住一个伪军的手说:“军爷。行行好,发发慈悲吧。”
“喓稀!”鬼子睁大了贼溜溜的眼睛朝着母亲笑。冲着横肉的伪军喊:“男人的,统统的带走。”
横肉对两个同伙说:“太君说了,把这个人绑起来,带走!”
“老实点!”父亲和二哥被伪军五花大绑起来,晃动着身子。站在身后的横肉不讲客气,上来就拳打脚踢。
一个伪军牵起高大倔强的骡子,用力地往门口拽。骡子仰着头,死不肯往前移步。另一个伪军上去用枪戳骡子屁股,被激怒了的骡子一个劲地撩蹄子。大蹄子趵起的泥土飞扬,伪军被溅了一脸,灰目土鬼的。
“小子,你去牵骡子!”横肉给二哥解开绳子,猛力地推了一把二哥。
二哥被推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他回头斜了一眼横肉,慢腾腾地挪动步了。
“快快的!”一个日本兵端着枪,走过来乱晃贼亮的刺刀。二哥又惊又慌,一屁股坐在地上。鬼子兵把枪往前一送。刺刀刃在二哥脸上“磁”地豁开一条口子,红红的血冒了出来。
“儿呀,我的儿呀!”母亲脸色蜡白,嘴唇颤抖。
“老老实实地牵着骡子走。不然毙了你这个小舅子!”伪军蛮横得很,上前提溜着二哥的衣领子,拽了起来。
面对刺刀。二哥只好牵起骡子出了院门。三个伪军押着父亲,跟在后面。
“老天。这是做的什么孽啊?”空荡荡的院落,母亲泪眼汪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商铺里的账先生和两个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偷偷地溜走了。
“哇哩哇啦”,两个鬼子没有走,躲在了身后。
“你们?”母亲惊讶地转过头,看到一个鬼子慢慢向母亲面前靠。强悍的小鬼子两只大眼睛漆黑发亮,笑咪咪的,翻着上嘴唇,露出了两颗大黄牙。另外一个鬼子杵着枪,站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笑。
“漂亮大大的!”小脚女人,有几分姿色,手无缚鸡之力。老鹰捉小鸡,小鬼子不费吹灰的力气,就逮住了母亲。用手托着母亲的下巴,嘴里咕噜咕噜,就强行脱上衣。她的双手死命地抱紧衣服,护着胸脯。鬼子急了眼,一把一把地撕碎了她的上衣,用力一甩,把她甩到在地上。鬼子像饿虎扑食一般,扭动着脱下裤子的屁股,趴在她身上。
“畜生,救命啊!”母亲腿蹬手抓,拼了命地反抗。
“啪!”小鬼子抡起拳头砸下,母亲的头一歪,昏了过去。失去知觉的良家妇女,被扒光了衣裳。猪狗不如的两个小鬼子,**了她。
躲在大缸里的蔡秀梅,听到外面的动静,就掀开缸盖出来了。找了个梯子,爬上院子墙头。这时候,施暴后的两个鬼子斜偏倒卦地穿着衣服,出了院门。
突遭家门不幸,悲惨的一幕。地上的母亲奄奄一息,嘴里吐着白沫。蔡秀梅含着悲痛的泪水,把母亲抱进了屋子。醒来后,遭受鬼子凌辱的母亲,眼光发呆,不说一句话,当天晚上就含冤寻了短见,上吊离开了人世。
祸不单行。父亲和二哥被日伪军赶到了镇子西十几里的工地上,替鬼子修工事,受尽了非人折磨。工地周围上稀疏地站着持枪的鬼子和伪军。手持皮鞭的监工,像鬼魂一样在工地上转来转去。民工稍不留意,就会遭受毒打。
西北风一吹,二哥血泥模糊的脸,疼痛难忍,放下了手里搬着的石块,想擦擦脸。“嗖”只听到背后一阵冷风,“啪”的一声,一道长长的灼痛落到他的脊梁上。他抬头一看,一个斜眼监工掂量着手中的皮鞭,在那里奸笑。二哥说:“长官,为啥随便打人?”
“为啥?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监工用力甩着皮鞭鞭,“啪啪”,在二哥的腰间一左一右地横抽了两鞭子。
“不讲理!”
狠狠的一皮鞭。
“官爷,总得让俺知道为什么挨打吧?”
监工皮鞭一抖,又是一鞭子。而后,才皮笑肉不笑对二哥说:“睁眼瞎,让你多长点眼色。”
二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强忍着血和泪,搬起石头,极其小心地从监工身边走过。“啪”,监工在二哥脖子上又抽了一皮鞭。二哥身子一歪,抱着大石滚到深沟里。石头砸破了双手,下巴也被石头碰得血肉一团。
“狗仗人势的杂种,我和你拼了!”二哥忍无可忍,火爆脾气终于发作了。只见他爬上沟来,夺下了监工的鞭子,抬起一脚把监工踢翻在地,晃开膀子,挥动着皮鞭,没头没脸地抽打起来,“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死了死了的有!”两个小鬼子冲了过来,一前一后,刺刀捅进了二哥的肚子和后背,当场流血身亡。(未完待续。。)
第128章:狼孩——生死之交
第128章:狼孩——生死之交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好端端的一个家庭,被日本侵略者害得家破人亡,家境一落千丈。满腹悲伤的父亲,很支持蔡秀梅参加武工队,替母亲和二哥报仇。这样,蔡秀梅成了一名意志坚强的反战女战士。
人道是,骡马上不了阵。可是,文文静静的蔡秀梅一到战场上,那气势,那不怕死的拼劲,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手里举着一把盒子枪,枪法也不错。专打鬼子的头,几乎枪枪不落空。有时打得一时性起,一边勾动枪机,一边跳出了掩体,把自身完全暴露出来。又一次,遭遇了一群日伪军,我和蔡秀梅率队凭借着有力的地形袭击敌人。蔡秀梅一股气打死了五六个日伪兵。兴奋头又来了,朝我一咧嘴,从岩石后窜出了半个身子,“啪——啪”地挥动着盒子炮点杀敌人。
“当官的女八路!”日伪军发现后,立马集中火力,密弹夹杂着手雷,齐呼啦地压了过来。
“小心!”一颗手雷落在了蔡秀梅的脚下,吱吱冒青烟。手雷离得太近,一爆炸,蔡秀梅和我都会被炸飞。情急的时刻,人的本能,按说第一个条件反射,首先想到的自保。也就是说,我只要就地一个翻滚,脱险没有问题。但是,我却鬼使神差地扑在她身上,抱定她猛地侧翻,两个人一起滚出下了乱石岗。只听“轰”地一声,我的头遭到撞击,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阿强,阿强。你醒醒!”被人叫醒的时候,我已躺在担架上。蔡秀梅眼含着泪水。在旁边涕不成声。
“哭,哭,就知道哭。”当得知只是被飞石砸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特别是看到蔡秀梅没损失一点皮毛,我坐起身,摸了摸打着绷带的头,轻巧地笑道:“擦破了点皮,有啥大惊小怪的?难道你忘了,大家都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恐怕我想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阎王爷也不会要的。”
蔡秀梅抹去了眼泪,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贫,什么时候了,你还贫?人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吓得五神六主的。快躺下,别让风吹了伤口。”
我躺下后,侧脸问:“人员伤亡大不大?”
蔡秀梅给我整理了一下枕着的衣物。回答:“一人牺牲,五人受伤。敌人死伤人数至少是我们的两倍以上。因为你负了伤,战士们无心恋战,才及时撤离了。”
我有点遗憾地说:“便宜了这些畜生。不然的话。多打一会,我们就赚大了。”
“都怪我不好,不听你的劝告。屡错屡犯。”蔡秀梅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得很。自觉承认过失,眼睛里含感激和悔恨。对我说:“你真傻,为救我,命都不要了。这次,你如果有个好歹的,我一准悔断肠子,抱憾终生。”
“别说你是我的姐,任何一个战友,我也会这么做。换做是我,你也一定会舍生忘死,出手相救的。我受点小伤,引起你的高度重视,坏事能变了好事。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教训,收敛收敛鲁个性也好。省的一味随着性子来,让别人替着担惊受怕的。”我用话安慰蔡秀梅,看她直点头,默默不开口。她是个聪明人,点到为止已经足够,不需要响鼓重锤敲。这一点,我心里明白。但出于对她的特殊感情,还是忍不住唠叨起来:“我一直强调,在战场上,该拼命才拼命。不该拼的时候,不能乱拼。往往保护生命,比杀伤敌人更重要,也更难。只要首先保住自身安全,才就能更多更好地杀敌人。小命轻易就没了,还怎么杀敌人?”
蔡秀梅轻轻地拍拍我,说:“行,你的话,我铭刻在心。如此的傻事,决不会再犯了。小王,小李,赶快把楚排长抬回宿舍。”
“好的!楚排长,你躺好了。”小王和小李走到担架边,小心抬起来,慢慢地迈动步子。
头部负伤,有点轻微脑震荡,又得了风寒。一连昏昏迷迷了三天三夜,我不说一句话,还不能自理。这可吓坏了干部战士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忙前忙后的。尤其是蔡秀梅,守在我的身边,又嘘寒来,又问暖,点点滴滴都牵动着她的心。求爹爹,告奶奶,弄来老母鸡,下厨熬成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给我喝。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敌人的封锁线,到镇子请医问药。而后,架起柴火,烟熏火燎地亲自煎中药,端着热药汤,一口一口地吹得凉温后,才把勺子往我嘴里送。昼夜地伺候我,几乎不眨眼。半昏半睡的我,神智有点印象。几次半夜醒来,都看到她趴在我身旁抹眼泪。
“阿强,你说你有九条命,姐信。阎王老子,也拿你没办法的。你不会有事,一准没有事。我求求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姐一眼,别让姐心里难受,好不好?”
“姐的命,是你救的。只要你好生生的,姐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说话呀,你动动手指也行。你放心吧,不管你如何,姐都陪伴你一辈子。”
“混小子,臭兵痞子!什么德性,你的胡搅蛮缠劲头哪里去了。起来,快给我起来!起来和姐吵,和姐犯浑,打我两拳也行。必须给我醒过来。必须,就是必须!”
“阿强,姐姐不能没有你。你不醒过来,姐也不想活了。”
一次次呼喊,一把把眼泪,蔡秀梅动了真情。似梦非梦一般,我仿佛掉进了在无底深渊,蔡秀梅站在飘飘的云上,向我伸出了双手,哭着喊着,试图把我拉上云朵。一会儿,蔡秀梅的手近在眼前,就差一点点距离,就可以抓住我的手。一会儿,云朵飘摇直上,越飘越远,蔡秀梅上了天,我却跌下了无底洞……
“姐,救我,快下来救救我!”身子像灌了铅,一股脑地下沉。我心里想高声呼喊,嘴里去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怎么张也张不开口……
“要想活命,留下买路钱!”阎王爷好说话,小鬼难缠。明明是阎王爷已经开了尊口,说我还有九条命,可以回到人世间去。谁知道出了阎王殿大门后,两个小鬼向我索要好处费。我说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为天下老百姓谋幸福,舍小家,顾大家,苦了我一个,幸福万万人。生活非常艰苦,吃不饱,穿不暖,平日里又不敛财,哪里有钱?小鬼却说什么也不听,硬是锁住我的命,不准返回人世......(未完待续。。)
第129章:狼孩——甜蜜的种子
第129章:狼孩——甜蜜的种子
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福不敢说,小福还是有的。我挂彩后,昏迷了几天,来自战友和蔡秀梅的温暖关怀,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一种福分。特别是,蔡秀梅对我的那种情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超越了男女间的界限,生生死死不分离,让我体会到了并非姐弟间友谊这么简单。只是,傻乎乎的我,在当时根本没往深处想,只感到是那么荣幸,无比地沾沾自喜。朦朦胧胧中,她在炕头对我说的掏心窝子话,我都听到了心里,暖呼呼的,令我十分十分地感动。
“阿强,你快快醒来吧,只要你活过来,让我伺候你一生一世也愿意。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永远不反悔。”昏迷后的第四天晚上,蔡秀梅又坐在我的身边,含着眼泪,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念叨。
“哪里来的鹦鹉,叫魂似的,反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吵死我啦!”我睁开了眼睛,突然开口说话。
蔡秀梅惊喜交集,騰地站了起来,眉毛都炸开了,“阿强,你终于醒了。我就说吗,你不会有事的。”
“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耳边有一支怪鸟,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不得闲,总是睡不安稳。”
“一睡就是三四天,担心死了,再不给你叫魂,我怕来不及了。”
“过来,离我近点。”我朝她招招手。
她趋步向前,“你干嘛?”
我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两只柔柔的手。“攥牢点,别再松手。我怕。真的很怕很怕。”
“不怕,有我在。不怕!”她俯下身子,用脸贴在我脸上,温存着我的心好暖好暖。
“姐,在梦里,你在天上飞,我往无底洞里沉,想扯住你的手,怎么也抓不着,生死离别一样。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噩梦,一场噩梦。别怕,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让离开啦。”
“姐,我想喝水。”
“给,慢慢喝。”
“你喂我喝。”
“真拿你没办法。”
蔡秀梅翘翘着樱桃小嘴,看着我一口口地喝她用勺子喂到嘴里的水,恨不能帮我一下。得以顺顺溜溜地喝下去。“吧唧吧唧”,我吮着,品味着,别样的香甜。如此这般地对我这么好。这么上心。平平淡淡的水,喝起来比吃蜜甜。
“姐,我要。”
“要啥。我都给你。”
看了看她那股认真劲,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上天去给我摘一颗。我醉了,喝着白白温开水醉了。水不醉人。人自醉。蔡秀梅躺在我的身旁,和衣搂着我睡了。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是太累太累,睡得沉沉的,再大的声响也惊不醒。我侧脸端详,她入睡的神态,更多了一份美丽,细嫩的脸红晕晕,薄嘴唇气微微,安安祥祥甜滋滋,要多美有多美。
孟村长的广泛宣传,村民们发动起来了,有钱的出钱,有铁的献铁,有力的出力。打铁铺扩展了规模,昼夜红红火火,不断人影。祖传的锻造手艺,梁友臻毫不保留地传授,带出了一伙又一伙的徒弟。大刀一批批地锻造好,成了战士们手中的顺手武器。
身上感觉好一点,蔡秀梅陪伴着我,出来散散心,来到了打铁的一处院落。嗬,好热闹的场面。一台台火炉子,三个一簇,四个一堆,汗流浃背地忙活。他们腰间围着紫红色的油布,两只脚脖子上绑着紫红色的油布,油布上布散透着被火星烧毁而成的大大小小洞眼。吆喝什么卖什么,干什么像什么。梁友臻在三四太炉灶旁,穿梭一般,忙得不可开交。或许是一心专注,或许是围观的村民太多,打铁的战士们居然没有发现我和蔡秀梅的到来。
长时间呆在炉灶旁,锤锤打打,火星子四溅,脸面被熏燎得变了颜色。一个战士的脸和袒露的肤色紫里透红与油布颜色相差无几,站在火炉旁拉风箱的,他右手拿煤铲捅煤火炉,左手用力外拉风箱,看上去很沉很吃力,大概是风箱里新勒了鸡毛。回推时,他用胸膛顶在拉手上运力挤推,炉中烟火升腾,黑烟煤灰夹带着火星呼啦啦地飞起来。他的脸笼罩在烟雾里,哮喘着,咳嗽着,袒露的皮肤被窜出的火星子烧灼得‘咝咝‘作响。一会儿,火苗红中带紫吱吱地窜冒,他额头上的汗水滚豆似的下趟,火烤皮肤针尖刺扎一样钻心痛。梁友臻面部像房顶年久的僵硬瓦砾,毫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拉风箱人的手,眼珠子一动不动。两个洁白的门牙咬紧下嘴唇,抬起紫黑胳膊不断地擦拭脸上的流汗。
炉火旺起来,梁友臻拿起长铁钳从炉里夹出烧得白炽的铁片,迅速放在铁砧上,右手举起宽薄锤头敲镐头,“噼里啪啦”的钢花亮晶晶地溅飞。他左手捏紧钳子翻转镐头,右手的锤子有节奏地敲打,“叮,叮叮,叮叮叮!”
小伙子站在铁砧旁,抡起十八磅的大锤头,紧压着小锤的节凑点子,“叮当,叮当,叮叮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小锤疾快得鸡叨米,大锤紧随其后一个鼓点不错地落砸,铁片翻滚着变型着,在敲打声中火星四溅。要紧档口,男孩子放下手中的活,拾起大铁锤,凑过来高举高打,三只大小锤飞快地“叮当当,叮当当!“
铁片随着叮当声,一霎间被敲打得棱角分明的长刀。梁友臻伸手试了试水桶里的水温,用铁钳夹着打好的刀片到桶里淬火,“嗞啦”声中冒出一股股烟雾打着旋,刀刃由红变青。他夹起淬过火的刀片放到铁砧上,敲敲打打,一层银灰色粗糙的颗粒掉了下来。然后,他很满意地咧着嘴微笑,轻轻地把刀支放在墙边,一堆打好的刀片堆里。
三四个人,从烧火到打好刀片,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全是默契地无言行动。令旁观的村民看得眼花缭乱,赞叹起来,“梁班长,你的手艺真是炉火纯青!”梁友臻呵呵一笑,“见笑,见笑!”
“看上去,刀口不错!”我走向前去,从打磨好的刀堆里随便拿起一把,雪光闪闪亮。先是用手指弹了弹锋刃,“铮铮”的回音,可以听出钢口很到家。转过身,从蔡秀梅头上挣了两根头发,抱歉地说:“对不起,用你的头发试试刀口锋利不锋利?”
“你懂?”蔡秀梅微笑着撇了撇嘴。
“好刀!”我把一根头发横在刀刃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细发断成了两截,甭说,刀口很是锋利。我高兴地对梁友臻说:“好手艺,好火候,一定削铁如泥。”
“楚排长,蔡队长,啥时候来的?我光顾着忙活,大眼漏了神。”梁友臻凑过来呲牙笑了笑,有点腼腆和不好意思。
“干得很好,继续努力!”刀的启示,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兵工厂。于是,我拍拍梁友臻的肩膀说:“你再动动脑子,在猎枪的基础上,揣摩揣摩汉阳造和三八大盖的构造,试看造枪支。也就是说,今后,要想法把铁匠铺办成兵工厂,我们自己造枪支弹药。如果成功了,我向上级给你请功。”
梁友臻脸带为难的神情,说话模棱两可:“打上等的刀,我敢保证。但造枪支弹药,试试可以。但我一窍不通,有点逼着旱鸭子上架。再说,也没有工具,就难说了。”
我一听就来气,强硬第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不懂可以学,边学边试吗。你不亲口尝一尝,怎么会知道栗子的滋味?反正,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造出来,我请你喝酒,给你立功授奖。造不出来,我就踢你的屁股。”
“呵呵,哈哈!”旁边的战士和老百姓哄堂大笑。
蔡秀梅说:“笑归笑。楚排长说的这个事,很有道理,应该引起我们大家的重视。试想,有了自己造的枪支弹药,杀敌就有了武器保证。只靠上级发,缴获敌人的,总部是长久之计。梁班长祖传的大刀手艺,大伙们不也学到手了吗?我看,造枪支弹药,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了,并不是学不会,掌握不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有道理!”
“试试,成功了正好,即是一时半霎造不出来,也没啥,总比干等着强。”
“对!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梁友臻看到我真的火了,再加上大家纷纷赞成,便朝着我和蔡秀梅打了一个敬礼,“楚排长,蔡队长,你们放心,我一定辜负您的希望!”
“嗯。很好!”蔡秀梅笑了。
我高兴地说:“相信你绝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人员有你挑有你捡,所需的东西,只管说话,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一句话,一切为兵工厂让路。另外,我给你提个醒,火药很邪乎,千万别闷着头瞎捣鼓。最好是找个明白人,最起码猎户经常摆弄猎枪,对火药懂一些。”
梁友臻直挺挺地站着,“谢谢排长,我记住了!”(未完待续。。)
第130章:狼孩——说文解字好景色
第130章:狼孩——说文解字好景色
早早起来,天还蒙蒙亮,我穿好衣服,不忍心打扰蔡秀梅,想一个人出来查查岗。
“等等我。”蔡秀梅骨碌地爬了起来。
自从我受伤后,蔡秀梅一直就呆在我屋子里,照顾起来方便。啥?男女晚上睡在一个屋子里,别人说闲话。怕个球,身正不怕影子歪。人道是,“只要心地纯,不怕人摞人。”我和蔡秀梅,姐弟相处,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歪歪心思,有啥好避讳的?为了睡觉时相互不打扰,炕中间摆着一张饭桌,一个人一个被窝,说笑着就睡过去了。再说,在战争年代,行军打仗,没有那么多穷讲究。有钱难买乐意。蔡秀梅根本不在乎,乐意和我睡一个炕,我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我乐意不乐意?名人不打诳语,我当然也十分乐意。有蔡秀梅在身边,觉就是睡得好,睡得香甜和踏实。
肩并肩地走在村外的山坡上。蔡秀梅说:“柳里铺,百十户人家,四面环山,到处是悬崖陡峭,一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寨,很偏僻闭塞,与世隔绝,极少有外人来。外面战火纷飞,这里像个世外桃源。”
“什么是世外桃源?”我问。第一次听说“世外桃源”,我不懂是啥意思。
“世外桃源,源出我国晋代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所描绘的理想社会。陶渊明是个著名的大文豪,他的作品感情真挚,朴素自然。流露出逃避现实、乐天知命的思想,有“田园诗人”之称。他也是田园派的鼻祖。《桃花源记》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蔡秀梅眼望着水水水水。旁边无人一样地说唱起来。对!在我听来,她就是咬着文。嚼着字,哼哼啊啊地唱。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我只觉得她的声音很美,朗朗上口,可惜听不懂几句,像是听天书,“真了不起,你懂这么多。”
“我吟诵的是《桃花源记》的原文,是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大概意思是这样。”蔡秀梅看了看我,一句一句地给我翻译。
东晋太元年间,武陵郡有个人以打鱼为生。他顺着溪水划船,忘记走了多远。忽然看见一片桃花林,长达几百步。桃花林中间没有别的树,花草鲜艳美丽,落花繁多。他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又继续往前走,想走到桃林的尽头。
桃花林在溪水发源的地方就到头了,便看到一座山,山上有个小洞口,隐隐约约好像有光。渔人离开了船,从洞口进去。起初洞口很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又走了几十步,由狭窄幽暗突然变得宽阔明亮了。土地平坦宽广,房屋整整齐齐的,有肥沃的土地,美丽的池塘,桑树竹林这类景观。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叫的声音能互相听到。这中间,人们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男女的穿着就和外面的人一样,老人和孩子充满喜悦之情,显得心满意足。
村人看见了渔人,都非常惊讶,问他是从哪儿来的。渔人详细地回答村人,于是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去,摆了酒,杀了鸡准备食物款待他。村里的人听说来了这么一个人,都来打听消息。自己说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秦时的战乱,率领妻子儿女和同县人来到这个与世人隔绝的地方,不再出去了,于是跟桃花源以外的人不再来往。村人问渔人现在是什么朝代,竟然不知道有汉朝,更不必说魏朝晋朝。渔人把自己听到的事一一详细地告诉了他们,都感叹惋惜。其余的人各自都把渔人请到自己家中,都拿出酒饭来款待他。渔人停留了几天后,告辞离去。村里人嘱咐他道:“这里的情况不值得对外边的人说啊!”
渔人出来后,找到了他的船,就顺着旧路回去,一路上处处都做记号。回到郡里,去拜见太守,述说了这番经历。太守立即派人跟着他前往,寻找以前所做的记号,最终迷失了通往桃花源的方向,不再找到原来的路了。
南阳人刘子骥,是志向高洁的隐士,听说这样,高兴地计划前往。没有实现,不久就病死了。此后再也没有问路访求桃花源的人。
“姐,桃花源和柳里铺,真有点像。”听着蔡秀梅的解释,我明白了。再仔细看看眼前的山草树木,以及沟沟坎坎,顿时觉得有了新的感受。在平常人的眼里,平平淡淡的山沟河流,普普通通的草树庄稼,有好感留在心里道不出来,大多是没有心思注意这一切,或是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啥好看的,好说的。此时,我回味着陶渊明的话,也就是文言文,心里一亮,学着蔡秀梅的强调,摇头晃脑的,把自己觉得特别爽朗的一段文言文,有板有眼地出口唱了起来:“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蔡秀梅惊讶地扭曲了脸,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上上下下地大量了一番,欣喜地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却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变成了一个俨然的老学究。神奇了,你只听我背诵了一遍,居然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了。出乎意料,不可思议!原来,你有过耳不忘的奇异功能?”
“名师出高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用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我也学会了拽文。
“说你胖,你却喘起来了。你有能耐,把《桃花源记》的原文,一字不漏背出来,让我听听。”
“背就背,有什么了不起?”我从头开始背诵:“晋(‘太元中’,我忘了。),武陵人捕鱼为业。顺着(‘缘’,我只记是这么个意思。)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但是,后几段,因为兴趣不大,印象也不深,我只能半文言文半白话文地说出大概的意思。
“很好,这已非常神奇了!”蔡秀梅流露着极其佩服的口味,“你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文化奇才。如此神速,假以时日,一个满腹经纶的文坛高人,就会横空出世,一鸣惊人!”
吃几碗大米干饭,我心里有数,便很是谦虚地说:“一般般,一般般。天老爷爷老大,你老二,我不过是老三。”
蔡秀梅来劲了,说:“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教你读书,写字,学文化。不把你教成个出类拔萃的大秀才,我就不姓蔡!”
“好啊,那你就跟着我姓呗!”
“我说得是真话,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姐,你就绕了我吧。我不是什么奇才,对学文化不感兴趣,更不希望学成个老夫子,酸溜溜的。”
“阿强,这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必须听我的。”
“好,听姐的。”我知道,蔡秀梅一旦较起真来,我实在是扭不过她,只能先顺着她,走一步看一步啦。
蔡秀梅这才露出了灿烂的笑脸,“这还像是我的好弟弟!”
光顾着说文谈字,我们不留意脚下,裤子褪被草丛中的露水打湿了,凉飕飕的。蔡秀梅干脆蹲下,把裤腿挽得高高的,露出了两条细皮嫩肉的腿皮肤。走起路来,白白的,轻轻的,俏丽极了,另有一番女人风姿。
“姐,你走起路真好看。”
“难道只是走路好看?”
“那里都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
蔡秀梅脸上突然间滑落了一丝忧伤,“好看,有啥用?”
我的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酸酸的,不知道是啥原因,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131章:狼孩——幽默故事长知识
第131章:狼孩——幽默故事长知识
谈古论今,暴露了我的记忆力过人。其实,过目不忘的本领,我自己以前有所察觉,只是主要反映在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上,没往心里拾。年幼时,印象中是跟野兽打交道,没有机会进学堂。后来是流浪儿,乞讨为生,没有条件上学。等到参加了八路军,打打杀杀的生活,偶尔被团长逼着写写字,多多少少学会了一星半点儿的。蔡秀梅是个有心的人,对我更是格外上心,把学文化当成了一件大事,时刻不忘。与团长死逼硬拉不一样,她很注意激发我的兴趣爱好,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进入她设计的文化学习乐园。
“清代文字狱很要命,一本书,一句话,乃至一个字,就会惹来牢狱之灾,甚至杀头,株连九族。”蔡秀梅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文字狱”十分通俗地说清楚了,并使人印象很深。
“哦,文字狱是这么回事。”我懂了。
蔡秀梅话锋一转,“有个纪晓岚,学问高,幽默风趣,很得乾隆皇帝的赏识。有一回,因为说乾隆皇帝是‘老头子’,险些招来杀身之祸。”
“老头子,难道对皇帝说,不行吗?我就不明白了,平民百姓间,说老头子,很正常,怎么就会招来大祸呢?清朝的文字狱,是不是太没人性味了?”
“是啊!皇帝高高在上,臣民必须恭恭敬敬,像神一样供奉。别说出言不逊。就稍有不敬,动辄就会被杀头。毫不含糊。平民间说老头子,没啥。但说皇帝是老头子。就是大不敬。”
“是这样。纪晓岚是朝廷命官,他怎么会犯这样低级错误?”
“这话,你得听我详细道来。”蔡秀梅又向我念叨起了文言文。
纪文达体肥而畏暑,夏日汗流浃背,衣尽湿。时入直南书房,每出,至值庐,即脱衣纳凉,久之而后出。高宗闻内监言。知其如此,某日欲有以戏之。会纪与同僚数人,方皆赤身谈笑,忽高宗自内出,皆仓皇披衣,纪又短视,高宗至其前,始见之,时已不及着衣。亟伏御座下,喘息不敢动。高宗坐二小时不去,亦不言。纪以酷热不能耐,伸首外窥。问曰:“老头子去耶?”高宗笑,诸人亦笑。高宗曰:“纪昀无礼,何得出此轻薄之语。有说则可,无说则杀。”纪曰:“臣未衣。”高宗乃命内监代衣之。匍匐于地,高宗厉声继问“老头子”三字何解。纪从容免冠顿首谢曰:“万寿无疆之为老。顶天立地之为头,父天母地之为子。”高宗乃悦。
这段文言文,不是太难懂,半半拉拉的,我能听出了个大概。至于“之乎者也”,我一时弄不明白代表什么意思,就当是“哎哎呀呀”,不理会算完。
“怎么,你似乎已听明白了?”蔡秀梅根据的表情,猜出了我的心思,便说:“你不妨说来听听,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就把我理解的意思向她说了一遍。当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咣当,这是一定的。因此,我很知趣地问:“咋样,我说对了多少?”
“不错,大体上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有几处要害的语句和词汇还没弄懂。下面,在你理解的基础上,我再一句句翻译一下,你的印象就更深刻了。”蔡秀梅非常注重鼓励我,多给我一些自信。
纪文达公,纪昀,字晓岚,死后谥号文达,人称文达公。体态肥胖,特别怕热,夏日,常常汗流浃背,衣衫全部湿透。当时去南书房,位乾清宫西南,又名南斋,值班,每次出来到值庐,古代侍臣的休息住宿处,总要脱光衣服,赤膊纳凉,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高宗皇帝,就是乾隆皇帝,“乾隆”是死后的封号,从太监口中听说纪昀的这种情况。某一天,就打算设法戏弄他一番。碰巧,纪昀与几位同僚,都在书房里赤膊谈笑。忽然间,高宗皇帝走出内宫,同僚们看见,慌忙披上衣衫,唯独纪昀因为近视,直到高宗皇帝走到他面前时,才发觉,此时已经不及穿衣,急忙躲在皇帝的座位下,喘着气,动也不敢动。高宗皇帝坐了两个小时,也不说话。因为天气暑伏酷热,纪昀没法忍耐,便伸出头来向外窥探,问同僚:“老头子走了吗?”高宗皇帝听了不觉发笑,同僚们也笑。高宗皇帝开金口:“纪昀无礼,如何能口出这般轻薄之语?如果你有说法则可以赦免,没有则死。”纪昀说:“臣没穿衣服。”高宗皇帝就吩咐太监帮他把官服穿好。乾隆再一次用严厉的口气问,“老头子”三字到底怎么解释?!纪昀从容地摘下顶戴,磕头,说道:“万寿无疆,这就叫做‘老’;顶天立地,至高无上,这就叫做‘头’;天为父地为母,天之骄子,故而叫‘子’。意思是说,‘老头子’是最最尊敬的称呼。”高宗皇帝很高兴。就是说,纪晓岚把乾隆的误会用幽默风趣的话化解了,乾隆龙心大悦,赦免无罪,没什么可责备的。
“好玩,有学问。原来会说话,有这么大的好处啊!”我很深刻记住了这个幽默的故事,并能原汁原味地复述出来,包括文言文,都可以原原本本地出口成章了。最后,我说出了内心的喜悦感受。
蔡秀梅一副得意的样子,“好玩吧!”
“姐,什么是谥号,庙号?”年号好懂,谥号和庙号我弄不明白,乱七八糟的。
蔡秀梅详详细细地给我解释:庙号起源于殷代,一直到清朝,庙号的特点是皇帝死了之后才有,皇帝死之后他要进太庙。庙里头有一个神主,一个木牌位来祭祀他,这里头要给他一个称号,叫做庙号。第一个皇帝努尔哈赤庙号“太祖”,第六个皇帝乾隆庙号“高宗”。谥号,是帝王、贵族、大臣、士大夫死后,依其生前事迹给予的称号。就是皇帝死了之后要给他一个评价,给他一个称号,叫做谥号。努尔哈赤谥号先叫“武皇帝”,后叫“高皇帝”,乾隆谥号“纯皇帝”,宣统没有谥号。这个谥号在当时称谓上是不能错的,必须严格规定。这都是简称,全称很长的。譬如,清太祖努尔哈赤,全称二十九个字,“太祖承天广运,神功圣德,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弘文定业高皇帝。”在当时,写他的册文、他的生日和祭日,在庙上祭祀的时候,书写一个字不能错,如果错了,官员或者受到惩罚或者革职,甚至于论斩。士大夫和文人只有谥号,没有庙号。(未完待续。。)
第132章:狼孩——戏说诗文
第132章:狼孩——戏说诗文
蔡秀梅一个女子,真不知道他肚子有多少墨水,咕咕噜噜地倒起来,就想是一条流淌不息的大河。四书五经,千字文,百家姓,她倒背如流。诗啊,词啊,她顺手拈来,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成了抒发情怀的引子。她说什么,诗歌起源于生活,来源于大自然,与劳动人民息息相关,只不过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文人墨客逐渐占据了独领的地位。她举例说明,《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录了西周初到春秋中叶的诗歌三百零五首,分风、雅、颂三部分。其中第一首《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是,关关鸣春的雎鸠鸟,在那河中小洲岛。姑娘文静又秀丽,是君子追求的情侣,通过一个男子在河边遇到一个采摘荇菜的姑娘,并为姑娘的勤劳、美貌和娴静而动心,随之引起了强烈的爱慕之情,在梦里也会梦见那位姑娘的一系列追求过程,充分表现了古代劳动人民内心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追求,突出表达了青年男女健康真挚的思想感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哦,我懂了。秀美贤淑的好姑娘,是帅哥喜欢追求的对鼻子。”指指蔡秀梅,又指了指我的鼻子,戏弄的口味,“嗬!你笑容红扑扑,小手白白嫩嫩,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美丽可爱,弄得我晕晕乎乎,饭不思,茶不想。夜晚美梦一个又一个,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门心思赢得你的好感,为你唱歌跳舞。弹起琴,擂起鼓,表达喜欢你的心情,让你的芳心开了花,结了果。”
“就是,就是这个意思!”边走边说,走到无人的墙旮旯,蔡秀梅忘情地双臂搂紧我的腰,用火辣辣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嘴。亲嘴。她闭上了双眼,一发不可收拾。爽歪歪,舌尖上的香甜,晕乎乎地醉了心,只愿长醉下去,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楚排长,干嘛呢?”冷不丁,两个战士背着长枪走了过来。蔡秀梅把我用力一推,退后了两步。低着头,不好意思正视战士。
“哦,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两个战士可能是发现我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慌忙地离开了。很是难为情地留下这么一句话。
“走吧!”看着战士离去的背影,她羞涩地理了理头发,恢复了正常神态。
我眼望着天空。挪动了步子,“今天的天气真晴朗!”本来我想说。但没有说出口,“亲个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看见了也没啥,看把你惊的?来,再来一个,我还没过瘾呢。”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挑逗着我说:“继续?”
我拉着她拐进了一个空闲的旧屋院子里,“来吧,好好过过瘾!”
“你——”我的嘴已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她的嘴,她说不出话来…
美好的时光,美了我们的每一天。蔡秀梅成了我时时刻刻的开心果,不管是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是在闲下来的平常日子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对,就是这个意思。战场上,我每打死了一个小鬼子,都会自豪地抬头看看身边的她,接受着她投来的赞许目光。蔡秀梅消灭掉一个敌人,枪口一抖,向我表示一下,意思很明白,“怎么样,枪法还可以吧?”当然,我会对她翘翘大拇指,点头示意,送上真心地贺喜和鼓励。
“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坐在小石桥上,村口的水井边有一只黄毛狗儿,蔡秀梅看着我,顺口念叨。
“什么,什么?”我瞅瞅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笨蛋一个!你闭上眼睛想,雪花纷飞,大地,井口,黄狗,白狗变成了什么颜色?”
“大地到处白白的一片,井口黑乎乎,黄狗混身是白雪,白狗白了又白。”我闭着眼睛,想象出了下大雪的时候,是白色的天地。
“这时候,用四句话概括一下,你刚才想到的景色。”
“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我回味着这四句话,出口背了出来,觉得特别真实,很形象,很贴切,“妙啊,妙!”
“你知道吗?这叫打油诗。古代有个张打油,喜作诗文又不受格律制。在以诗赋取仕的唐朝,他的诗独树一帜。这首诗,就是他首颇为有名的《咏雪》。”蔡秀梅看着我说:“不过,张打油之所以创出牌子,以至于这类诗竟冠以他的名字而称之为打油诗,还得从一段轶事说起。”
“是吗?”
“嗯。”她开始给我讲故事。
有一年冬天,阳光明媚,张打油无事,出来闲逛。只见绿树成荫,白鸟齐鸣,小桥流水,自然成趣,诗人游兴大发,一边漫步,一边饱览风光,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诗人看到四面墙壁洁白而平滑,遂在上面题诗一首,而后离去。
一位大官去祭奠宗祠,刚进大大殿,便看见粉刷雪白的照壁上面写着一首诗:“六初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大官大怒,立即令其左右查清作诗人,重重治罪。有位师爷上禀道:“大人不用查了,作这类诗的不会是旁人,一定是张打油。”
大官立即下令把张打油抓来。
张打油听了大官的呵斥,上前一揖,不紧不慢地说:“大人,我张打油确爱诌几句诗,但本事再不济,也不会写出这样的诗来吗。不信,小的情愿面试。”
大官一听,口气不小,决定试他一下。正好那时安禄山兵困南阳郡,于是便以些为题。张打油也不谦让,脱口而出,吟道:“百万贼兵困南阳”
那大人一听,连说:“好气魄,起句便不平常!”
张打油微微一笑:“也无救援也无粮”
这位大人摸摸胡子说:“强差人意,再念。”
张打油马上一气呵成了后三句:“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
这几句与“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如出一辙。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连这位大官也惹笑了,终于饶了张打油。
张打油从此远近扬名,“打油诗”的称谓也不胫而走,流传至今。
“我也会!”我嘴一撇,连想也甭想,就来了词:
“一撮鬼子来扫荡,烧杀抢掠丧天良。忽听八路杀声起,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嗬!”蔡秀梅拍着巴掌笑起来,“一点就通。怪才,怪才!”
好山好水好地方,太阳西下,天上的云朵五颜六色,照耀着蔡秀梅,很美很美,我一时高兴,现学现卖地哼出了打油诗:“青山绿水时光好,天女下凡身儿飘。有朝一日抱住了,得意的得意,醉倒的醉倒。”
“借景抒情,自然而真切,妙妙妙!”蔡秀梅红着脸,喜盈盈的。
大字识不了几个,也能拽上两句,并受到了蔡秀梅的夸奖,我心里美滋滋的。当然,能到这个程度,应该感谢蔡秀梅诱导有方。架不住日久天长,在她的启发和引导下,我的知识闸门不知不觉地大开了。古今中外的知识宝藏,像涓涓细流滋润着我的心田,饥荒的脑子里,添加了精神食粮。开始,眼巧手拙,只是滑溜滑溜嘴皮子。后来,蔡秀梅上午教我写一个字,下午让我抄一句话,晚上逼我默写一段文,今日复明日,一天天地坚持下来,眼到,手到,心到,积累点点滴滴,汇成了源源不断的溪流。
“不错,不仅会写汇报,总结也写得蛮好。”蔡秀梅看完了我写的季度总结材料,只是稍稍改动了几处,看上去比较满意。
在蔡秀梅的建议下,过一个时间,我们就进行一次工作小结。肯定成绩,查找的失误,制定下步的打算,特别是每一次战斗,都要组织全体指战员认真回顾总结。该上报的上报,该存档的存档。通过这一形式,一方面督促在战士们加强文化学习,一方面总结经验教训,一举两得。向团里的情况汇报,全排的工作总结,蔡秀梅都软硬兼施,让有我亲自写。
“骨架,我们提前都商量好几次了,我只不过是写写文字,加加例子,填填数字。说句真心话,有你在,我写常了,似乎摸出了一点门道。”在蔡秀梅的指导下,我感到写东西也不是很难,发自内心地说:“要想会,跟着师傅睡吗。”
“再睡下去,你就成精了!”
“是啊,狐狸精在此,不学成精也难!”
“是啊,身边有个狐狸精,不学成精也难!”
“谁是狐狸精,谁是狐狸精?”她瞪大眼睛,扬起了手臂。我一看不妙,转身往门外跑。她在后面紧跟着追出来,“看我怎么撕碎你的嘴?”
“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眼看着她追到了身边,我只好投降。
“算你知趣。不然的话,我让你跪地求饶。”她放下了手臂,脸上露出了微笑。(未完待续。。)
第133章:狼孩——自救靠勤劳的双手
第133章:狼孩——自救靠勤劳的双手
常驻柳里铺,与小鬼子周旋,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港。但是,队伍迅速扩大,远远超出了一个连的编制。也就是说,从原先的不到五十人,一下子增加到二百多人,吃喝拉撒睡,一系列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是非常挠头的事儿。村子小,仅仅百十户,单纯依赖乡亲们的支援,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大多户人家的口粮本来就欠缺,也得用野菜填补缺口,别说有存粮了。周边的野菜,野果子,也是越采越少,远远满足不了众人采摘的需求。敌占区,日伪军不断地抢劫,强行摊派,早已开始闹起了饥荒。八路军到别的村庄征粮,困难更大。多次安排小分队战士下去征粮,不是碰了钉子,就是百姓家里吃了上顿无下顿,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粮食。住房不够,宿营也很紧张,有的战士不得不夜宿院落或露天。弹药紧缺,没有换季的衣服等棘手事,哪一件都不好办。
“孟村长,你家就吃野菜,喝粥?”我和蔡秀梅走进进孟村长的家里,看到一家老小七口人围在炕桌上吃饭,只摆了一盘野菜蛋,饭碗里盛着的粥,稀稀沥沥的,清淡如水。
孟村长如实说:“去年欠收,粮食不够,只能靠野菜天天肚子。眼下,有野菜吃,也算不错了。”
蔡秀梅说:“我和楚排长今天去孟贤文、孟玉海和张发强家,发现他们也都断了粮。”
孟村长皱皱眉头,“卡脖子饥荒。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我叹了一口,“唉。乡亲们的生活太苦了!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大伙。”乡亲们尽管日子不好过。还勒紧了腰带,从嘴角里省,一瓢米,一把鸡蛋,一篮子瓜果,自己舍不得吃,却往战士手里塞。东西不在于多少,而是对战士们的一片深情厚谊,让我感激不尽。心里觉得很是惭愧。
“楚排长,千万别这么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孟村长拿起了旱烟袋,装上了一烟锅子烟和木灰,用椭圆形钢铁片轻轻平削一块火链石,火星子闪闪,木灰上有了几颗火星子。他“吧唧吧唧”地猛吸烟袋嘴,星星火点燃了木灰,木灰点燃了烟丝,深吸一口又一口。嘴里和鼻孔里开始冒出了烟雾。这时,他接着说:“战士打鬼子,撇家舍业,风里来雨里去。不怕流血牺牲。我们再苦也不忍心苦了战士。只是境况太差,拿不出更多的东西,表表心意而已。”
“困难面摆着。如此拖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一起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让群众和战士们度过难关。既不拖累群众,又能克服眼下的实际困难。”蔡秀梅和我所想的,意见一致。
百姓困难,战士们忍饥挨饿,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饿死和困死,要么自己动手,走出窘境。于是,我们和孟村长一合计,柳里铺荒沟荒岭多,可以开荒种地。战士大都是贫苦出身,扛起枪能打仗,手握锄头能下地。对!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靠天,不靠地,依靠勤劳的双手战胜饥饿,摆脱困境。正如**所说,“面对严重的困难,我们是饿死呢?解散呢?还是自己动手呢?饿死是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解散也是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还是自己动手吧!这就是我们的回答。”要求各个部队做到一面战斗,一面生产,一面学习,依据不同的环境条件开展生产运动,实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孟村长乐呵呵,“好,我看这个办法好。只要是战士们不怕出力,漫山遍野的空闲地随便开荒,想开多少开多少。需要农具,种子,土杂肥等,说一声,老少爷们一定大力支援。”
我和蔡秀梅总算看到了希望,特别是有了群众们的支持,心里有了底,“我们代表全体指战员首先感谢孟村长,感谢乡亲们的无私援助!行,就这么办。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带领战士们开荒种地。”
说干就干,大干苦干加巧干,奋战春夏秋冬。原本荆棘丛生、兔子不拉屎的穷山坡,我们展开了最顽强的生产自救。缺少牲畜,战士们肩扛绳拉犁,肩膀上磨起了血泡,红一块,紫一块。酷夏一身汗,严冬两手肿,没有一个战士叫苦喊累,风里餐露里宿,流血又流汗,一双双勤劳的硬是把一处处荒地荒沟变成了庄稼地,菜园子,米粮仓。山上的茅草多,树木不缺,战士们抱的抱,扛的扛,拿起锤子叮叮当当,在山坡和岩石旁搭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茅草房和小木屋。既解决了营房问题,又增多了堡垒,方便了站岗放哨,增强了村子的安全防卫。
“排长,我派出人员到别的村收了一些破铜烂铁,赶制了一些锄镰锨镐,除了我们用,还可以支援一下老乡们。”梁友臻脑子机灵,收旧利废,带领铁匠铺里战士们加班加点,打铁不得闲,解决了缺农具的大问题。
我掂量着一件件顺手的工具,非常满意地说:“干得不错!奖励你一碗酒喝。”梁友臻这个小子,最喜欢喝一口,见了酒,就像苍蝇见了血,拨不动腿,瘾头大呢。平日里,我不准他喝。不然,稍不留神,这个兔崽子,就会喝得模模糊糊的,你们不知道我们。
“谢谢排长!”梁友臻接过我递给他的一碗酒,咕噜一口喝干了酒,用手抹了抹嘴巴,眼神里流露出不过瘾的光芒,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酒鬼,上来馋虫了是不是?好吧,看你表现得还不错,再赏你一碗。不过,我有言在先,捣鼓枪药的事,你得给我抓紧了。弄出来了,我放你三天假,摆上一桌子好菜,为你庆贺,让你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同时,一定给你请功重奖。弄不出来,别怪我拧下你的狗头当球踢。”我拿过酒瓶子,又给倒了一碗。
“请好吧,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准弄出个眉目来。”梁友臻喝完了酒,来了精神头。
我说:“好,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如果还拿不出来,有你小子好看的!去去去,别磨叽了!”
“是,敬礼!”梁友臻走了。
一班长郝可慎喜欢琢磨事,领着葛小宝东转转,西瞅瞅,选择了一块荒草地,就在山崖下面。不急着动手开荒,而是先发掘水源。还别说,刨开水叽叽的石崖下的地皮,楞是发现了有积水。起初是渗水,刨深了,“咕咕”的细细的泉水冒泡泡,竟挖出了一个水潭。
“班长,有水了,有水了!”葛小宝高兴地跳着,蹦着。
“快,去把全班的战士都叫来,带上工具。”郝可慎面带喜悦,吩咐葛小宝。
“好来!”葛小宝屁颠屁颠地离去了。
五十多个战士齐上阵,在郝可慎带领下,汗流浃背地大干起来。开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潭,水汪汪的,连续浇上几十亩地也不会干。水潭周围开荒,打石头磊沿墙,除草刨地捡走石头,昼夜不停地忙活,一块连着一块地拓荒翻土,一股气开出了五十多亩地。有了水源,种粮的粮丰收,种菜的菜儿绿油油。山崖边,建起了木草房,还有一排排鸡舍兔子窝。粮囤子,菜园子,饲养家禽圈子,红红火火的,有粮有菜有肉吃,真是乐死人。
同吃同住同劳动。我和蔡秀梅都自觉下地,带领大伙一起干。热天一身汗,冬天手脚红肿,刮风抬石头,下雨打苫,都必须身先士卒,决不能当孬种。
“奶奶个熊的!”清早下地干活,抹黑才回到屋子,我累得腰疼腿酸,一头歪倒在炕上。
“坐起来,洗洗脚。”蔡秀梅端进一盆热水。
“不行,不行!大逆不道,我给姐洗还差不多。”我不肯。
“行,我先给你洗,你再给洗。”她给我洗了脚。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叫你别下地,你偏是不听,非要活受罪。”要给她洗时,她却说已洗了。我把她的手托在手掌上看,几处血泡紫红紫红,疼在我的心里。她自小在父母手里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没干过庄稼地的活,却要强得很,硬是与大小伙子膘着膀子干,哪里能吃得消。
我用煤油灯烧过的针帮她挑血泡,她痛得直呲牙,却装出不在乎的语气:“没啥,锻炼锻炼就习惯了。”
“明天,你到梁友臻的铁匠炉去,抓抓造武器的事。”我给她安排新任务,好拴住她,不忍心她吃坡里的苦。
“我去了也没用。还是和战士们一起干农活吧。累是累的,但心情舒坦。”她知道我的用意,坚持要下地劳动。
“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好吧。”她靠在我的胸前,不再言语,一闭眼就睡沉了。我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倒在枕头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未完待续。。)
第134章:狼孩——逗笑中增进友谊
第134章:狼孩——逗笑中增进友谊
老男人喜欢粮草,老女人喜欢,年轻人喜欢情俏。热热闹闹的大生产劳动,我们依靠辛勤的双手,既实现了自救,还帮助乡亲们解决了一些实际困难,顺利地度过了难关。我和蔡秀梅到孟村长家里去串门,说到起来,心情大好,天南地北地闲聊。孟村长的婆姨平日里一本正经,言语很有分寸,让人觉得安善有余,活泼不足。没想到,在一旁的她,耐不住寂寞,打开了话匣子,竟是活宝一个,逗人发笑。不出三句话,孟村长不离粮草的话题,而婆姨不离。她说了一个笑话。
一个女子的口头禅是“你看看”。一天晚上,老公到邻居家串门,她独自在家里洗澡。“噔噔”,敲门声。她想一准是老公回来了,便不加思考地用浴巾围在胸前,走了出来,很不耐烦地咕噜,“有钥匙不用,敲什么门?”结果开门后,迎面站在面前的却是对门的胖大哥。月光下,女人的屁股光溜溜,还有最秘密的东西暴露着。男人呆若木鸡地盯住瞅。她低头一看,娘唉,羞死人啦!于是,她慌慌张张说“你看看,你看看!”急急地撩起浴巾遮盖着**裸的屁股。那里想到,慌乱中,两个大奶奶又展露在明月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男人看得仔仔细细,口里垂涎三尺。女子再低头一瞧,羞得无地自容。“你看看,你看看!”惶恐中,她一边说道着。一边又急火火地扯下围住光屁股的围巾,遮住白白胖胖的大奶奶。遮来遮去。上下不能兼顾,只能在羞乱中。忙活不跌地折腾,嘴里说的是她的口头语,“你看看,你看看!”
蔡秀梅笑弯了腰。孟村长平平静静的,只是笑眯眯,不以为然。只见他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上磕了磕,开了言。
有个花花公子把祖业败光了,只得做了乞丐沿街乞讨。一天,乞丐碰到一位农民。农民对他说:“你也是七尺男子汉,不缺胳膊不缺腿,为何不自己劳动养活自己?”这个乞丐听了,一点儿不感到羞耻,他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四句:“朝吃千家饭,夜宿万户亭,未犯朝廷法,任我天下行。”农民看了诗后,也拾了一根树枝。在每一句诗后添了两个字:“朝吃千家饭,不饱;夜宿万户亭,盖草;未犯朝廷法,还好;任我天下行。狗咬!”
婆姨把嘴一撇,说:“这个段子一般般,不好笑。文绉绉的搞笑。我给你们讲一个。不笑,不算是好段子。”
从前有一地主。有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秀才,铁匠。淘大粪的。话说这天地主过生日,三个女婿便来祝寿,在席上地主突然心血来潮想让几个女婿为他的寿辰做几首诗,诗的题目就是地主马棚里的那匹千里马。其实呢这个地主最瞧不上他这个三女婿了,知道他是个大老粗,也想让他在人前出出丑。大女婿沉思了片断便说:“我有一首。”便摇头晃脑的说道:“大雪如鹅毛,快马走南桥。快马回来了,鹅毛水上飘。”丈人一听连连称赞说道:“好好,马跑了个来回这雪花还在水上未化,不错。”二女婿不服气说道:“我也有了。”便说:“铁棍水里扔,快马跑东京。快马回来了,铁棍仍未沉。”地主听后摇着头说道:“差强人意没老大的好。”三女婿在一旁早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一时没词。地主便斜着眼问:“你说不上来了吧?”说完,他突然放了个屁。三女婿一拍大腿喊起来:“有了!”且听他说道:“丈人放个屁,快马向西去。快马回来了,屁门还没闭。”地主听完气得晕了过去了!
“哈哈哈!”大家大笑。“屁”的笑料,我也有一个。
丈母娘有三个女婿,大女婿、二女婿都是精明会说的文化人,只有三女婿笨嘴,不但嘴笨而且做事不讨人喜欢,常常受到两位姐夫的戏弄。又一次,在宴席上,大女婿出难题,要求称赞喝酒喝得快,并能出口成文,不拘雅俗。话音刚落,二女婿有词了,“水面放金针,喝酒一口闷,喝掉一瓶有一瓶,金针还未沉!”大女婿说:“火上烤羽毛,喝酒满嘴倒,倒了一碗又一碗,羽毛尚未焦!”轮到笨嘴的三女婿,他急得抓耳挠腮,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屁来。碰巧这时丈母娘放了个屁,他不仅来了灵感,马上拍手笑道:“丈母娘撒个屁,喝酒就要一口气,喝了一盅又一盅,孔门犹未闭!”
“呵呵,三女婿一点也傻,关键时候有妙对。我也说一个笑话给大家助助兴。”蔡秀梅说。
清代书画家郑板桥年轻时家里很穷。因为无名无势,尽管字画很好,也卖不出好价钱。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一天,郑板桥躺在床上,忽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郑板桥想:一定是小偷光临了,我家有什么值得你拿呢?便高声吟起诗来:大风起兮月正昏,有劳君子到寒门!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小偷听了,转身就溜。郑板桥又念了两句诗送行:出户休惊黄尾犬,越墙莫碍绿花盆。小偷慌忙越墙逃走,不小心把几块墙砖碰落地上,郑板桥家的黄狗直叫着追住小偷就咬。郑板桥披衣出门,喝住黄狗,还把跌倒的小偷扶起来,一直送到大路上,作了个揖,又吟送了两句诗:夜深费我披衣送,收拾雄心重作人。
说说笑笑,低俗的,高雅的,从逗笑到日常生活和军民互帮互助,大家无话不谈,并且心情轻松。许多好点子,一些需要沟通的问题,就是在走访乡亲们的过程中找到了答案。同时,增进了相互了解和友谊。蔡秀梅对我说:“人啊,重的是感情交流和沟通,只要以朋友相待,以心换心,就会扭成一股绳,同甘共苦,战胜困难险阻。”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