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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隋末txt下载     隋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23章 收抚山东

    虽然陈克复的上面还有着天子杨杲,但是谁都知道,杨杲不过是陈克复的傀儡,辽东军真正的当家人是陈克复。只要陈克复同意出兵救援江都,那么自然而然,江都之围也必解。

    压制着心中的jī动,陈棱上前深深一躬行礼道,“一路所来,但见军容鼎盛,气势雄壮,堂堂虎贲威武之师。江南叛军,不过皆是江南世家地方豪强的庄丁农奴而已,殿下大军只要一到,必然如雷霆,将其化为齑粉。”

    殿中众臣听到陈克复有调军南下援救江都之意,不由的相互交头接耳,引起阵阵sāo动。

    尚书左仆射毛喜出列道,“殿下,出兵江都,万万不可!”

    陈克复没有想到毛喜居然第一个反对他,不由沉声道,“有何不可?”

    花白头发的毛喜道,“殿下,我等远在河北,如今之急,应当全力扫平河北,恢复地方。然后才能继续南下山东,再接着才是平江淮。用兵之道,切不可犯险。以往殿下用兵太险,但那时皆固我等势力太弱,非行险无以胜。但如今我等兵强马壮,家大业大,正当行堂堂正正之兵,一步步的扫dàng四方,还清宇内,万万不可无谓冒险。江都远在几千里之外,一路之上,诸多地方都有各路兵马势力盘踞,如此冒然出兵南下,千里往援江都,只怕到时反而连援军也要陷入千里之外的江都。江都救不得!”

    老爷子虽然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实际上,这些并不是他反对陈克复南下的主要原因。他真正反对的原因,还是因为南陈。虽然如今他也知道。陈深在建康称帝。实际上是如陈克复操纵杨杲一样,沈法兴操纵下的傀儡皇帝。但是心里面,毛喜还是对于南陈这个皇朝有太多的感情。

    更何况,不论是不是傀儡,毕竟陈深现在是南陈皇帝。在老爷子看来,沈法兴、李子通等人掌控了南陈的朝廷又如何。只要等陈克复一路平定河北山东,到时率兵南下,饮马长江。要想夺回皇权还不是易如反掌。就算沈法兴等人又能如何,只要陈克复势力不败,江都的世家豪强也不得不听从陈克复的号令。到时拨乱反正,重掌朝政,此不是堂堂正正,顺顺当当。

    过去他数次去劝过陈克复,只可惜,每次陈克复对他都是敷衍相对。渐渐老爷子心中也看出了一点,这位年青的主公好像对于南陈,对于祖辈们打下的皇朝好像并不在意。似乎他心中想的更多的是重打一个天下。再立一个山河。

    老爷子对此一直是míhuò不解,陈朝是陈氏的皇朝,又岂能就这样让与他人。可偏偏陈克复却好像就是那样想的,舍弃了最简单的道路。非要走一条艰难之路。

    眼下不但不理会陈朝,反而要派兵去打陈朝军队救江都,这让他心中无比震动。如果破军真的这样做了,那岂不是表示他们就将不再是陈朝的兵马,表示陈破军这个儿子公开反对他的父亲陈深了吗?儿子调兵攻打父亲,这可是不孝。如此一来。不但要背负不孝的名声,而且将来想入主陈朝,却是不可能了。没有谁能接受这样一个派兵攻打自己朝廷兵马的皇太子归朝,只怕这样一打,陈朝弄不好会直接把陈破军的皇太子之位收回也有可能。

    陈克复眉头皱了一皱,他也明白毛喜心中最在意的是什么。也明白所谓的太远,不过是一个表面的托辞。他曾经数次隐晦的和老爷子说过。如今的陈朝根本不再是祖辈们打下的陈朝。这样的陈朝,根本如同一个泥潭。如果以为凭着他与父亲的身份,就能接管的了江南,那无异是自欺欺人。

    与其被搅进这么一大潭烂泥之中,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破而后立,自己亲手打造出一个稳固江山。这次他决定出兵救援江都,也是考虑许久之后的决定。江南陈朝经过这么久的整合,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南陈内部各大派系之间的权利利益分配,如今再次进入了一个扩张阶段。

    江都城就是陈朝往长江以北扩张的一个拦路石,只要陈朝拨掉了这个钉子,那么他们的面前就是空虚的淮北。和同样空虚的山东,甚至现在辽东军还没有平定的河北,也有可能会被陈朝跑来摘桃子。

    这样的情况陈克复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个时候正好陈棱跑来归降,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发兵援救江都,只要江都守住了,那么他们就能将江南兵马死死的顶在长江以南,防止他们的势力再扩张。在短期来说,陈克复还需要时间来将河北山东等地去占领消化,这样的时候,他不希望势力不凡的江南兵马北上。有长江这样的天险可守,他们能以适当的代价将陈朝拦在长江以南。而如果让陈朝北上江淮,到时在那平原之上防守,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于陈克复来说,出兵江都,这是一个战略决定,为的是阻挡江南陈朝北扩。为辽东军全面占领河北山东,赢得更多的时间。所以此时明知道毛喜反对,陈克复也没有丝毫妥协。

    “毛仆射所言有些道理,但是,援救江都不但能解救数万将士,和几十万百姓,也是对我们接下来的战略有百害而无一弊。至于毛仆射所言路途遥远,且沿途多有未平,这却是不用太过于担忧。”

    陈克复长身而起,在殿中缓缓迈着步子,自信的朗朗道,“早在上次南征平高士达之时,本王就已经调李靖将军率五万兵马南下,驻守黄河北岸,并扫平渤海、平原等河北运河沿岸诸郡。而就在今日,本王已经接到了驻守在黄河南岸山东齐郡的好消息,左侯卫大将军屈突通在接到了陛下与太后及本王的亲笔信后,已经上表奉陛下为主,其所部三万兵马皆归我朝廷节制。”

    这消息一出,却是又立马让朝中众臣惊讶不已。就是站在殿中的陈棱,心中也是既惊又喜。江都危急之时,他们也曾派人向屈突通求援,不过因屈突通所部败于瓦岗军,实力大损。后又被山东农民军孟让、孟海公、左才相三部人马不断袭扰,一直无法南下。

    陈棱深知这位左侯卫大将军的本事,他以三万人马与瓦岗军大战,连战连胜,最后终因人马太少,不敌十几万瓦岗大军,最后败入山东,虽败实力却并没有折损太多。后被孟让三部农民军二十余万人,联合攻打许久,都未曾一败。如果能得屈突通南下驰援江都,不但更快捷,而且这支兵马的强悍,也能保江都不失。

    看到众人的惊讶,陈克复微微一笑。他在得知陈棱自江都而来时,他就已经着手联络屈突通。当初杨广还没死时,虽然他拥立杨杲称帝,可屈突通却对杨杲的诏书根本不理。

    不过杨广一死,陈克复又让杨杲发了诏书,加封屈突通国公,增千户食邑,又给其部下将领加官晋爵。然后又找萧皇后写了一封亲笔信,自己又写了一封,送去山东。屈突通自河南败于瓦岗军退入山东后,日子也十分不好过。

    瓦岗军占据了河南大部,江南陈朝又尽夺长江以南及淮北大部。就连河北,早先也被孙安祖的农民军沿河占据。他们退入山东,却是被四面隔绝,粮草器械皆不能补给。偏偏山东之地,来护儿与杨义臣北上之后,那些盗匪农民军趁势扩张,孟让占据都梁山,拥兵十万之众。孟海公据济南长白山,也有数万人马,左才相也纵横淮北、劫掠山东,兵马数万。

    他所率兵马虽精良,但人数不过三万,河南战后又折损了不少。被几支农民军连番攻击,最已经是疲惫不堪,更兼兵器铠甲粮草无法补充,更是越打实力越弱。堂堂朝廷大军,如今都是铠甲破破烂烂,和农民军也没多少区别了。

    当初屈突通也是杨广心腹,不过他是关陇集团出身,又曾与杨素并肩作战数次。后来杨广让其在关中剿匪时,因被人告发屯兵不进,杨广要杀他。虽朝中不少官员保他,但无人劝的动杨广,最后还是萧后出马,才让杨广收回成命,贬官降职而已。

    山穷水尽之时,天子杨广身死消息传来,屈突通与部下兵马都有些绝望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将被淹没在农民军的浪潮之中。这个时候,杨杲的诏书和萧后的亲笔信传来,又有陈克复的手书,想来想去,最后屈突通与部下商议后,还是同意受北京朝廷节制,接受朝廷封赏。

    也正因得到了这个消息,陈克复才更加打定主意,准备调兵驰援江都,将陈朝死死拦在长江以南,与他们划江而治。好腾出手来,全力收拾河北山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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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意欲伐唐

    得到山东的左侯卫大将军屈突通归附的好消息,朝堂之上也是一片眉开眼笑。屈突通一归附,那么山东之地的官府势力将尽归朝廷,特别是那些世家及地方豪强们,他们也都将归入北京朝廷之中。虽然说他们归附了,并不能表示山东就拿下了。但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先一步得到了山东的承认,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好处。虽然山东还有众多的农民军,但是对于辽东军来说,打仗从来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是农民军,别看动不动农民军就号称几十万几十万,可真打起来,几十万也不如屈突通的几万人。

    得到山东归附,那么朝廷就已经将北京到江都的通道打通,辽东军可从河北,甚至辽东直入江淮,饮马长江。如此一来,辽东军的地盘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翻上一倍之数。而且他们所打通的通道,地般正好大最东面,东面就是大海。而西面的就是大别山山脉,只要有一支兵马驻于前沿,那么他们就能将整个淮北、山东、河北之地连成一片。

    东面为大海,南面为长江,西面有大别山阻隔,北上还有太行山相隔,他们的这些地盘将连成一片。

    毛喜看到众人都不再反对,心中依然不愿意看到陈克复就此与陈朝决裂,再次上前道,“殿下,虽然屈将军归附,但山东之地依然有着孟让、孟海公、左才相三支人多势众的叛军,他们的兵马有二十多万。更何况,山东是历年叛乱重灾之地。大大小小的各支盗匪多如牛毛。一日不能平定他们,只怕。我们朝廷兵马一日无法安心南下。”

    陈克复摇了摇头,“朝廷兵马并不需要立即南下。眼下只需要让屈将军率本部南下驰援江都城即可。”

    “这”

    几名内shì抬来一副大沙盘,上面正是山东江淮地形。

    陈克复从内shì手中接过木棒,往江都一指,屈突通将军率本部自齐郡南下。过琅琊郡,沿沂水南下,穿过下邳郡,再顺运河南下,即可到达江都救援。有了屈将军的这三万人马,再加江都城陈棱将军与两位杨将军的五万人马,江都可稳固。”

    接着陈克复又提起木棒往黄河北岸。河北的渤海郡一指。

    “李靖将军所部五万人马,如今就在渤海郡沿黄河口滳河。本王会立即传令李靖,让其率本部人马南下山东。不需其速战,本王只要其步步为营。稳步前推。那么,农民军再多,也不过是多费点时间罢了。”

    参谋本部幕僚长李奔雷听到陈克复的计划,不由的瞳孔一张,暗暗称赞。

    陈克复的这个计划,可就不仅仅是救援江都这么简单了。先将山东的屈突通派去救援江都,却又马上让河北的李靖南下,一步步南推。这却是要将山东一步步的彻底的掌握在辽东军的手中了。而且江都被陈朝大军围困,屈突通赶去江都。虽然合兵后有八万人马。

    可大战一起,双方必然是会相互厮杀。损失不少。陈克复不直接援江都,调李靖的兵马去围剿看似强大,实际最弱的农民军,顺便接管山东。反而让刚刚归附的屈突通与陈棱去与陈朝大战。如此一来,即保住了江都,在长江北岸建立一个要塞,阻挡陈朝北上。又间接的消耗了非嫡系人马的屈突通与陈棱,这真是好算计。按这般计划,用不了多久,江都城中的陈棱与屈突通都将实力慢慢消耗一空,再无法出什么意外。

    殿中的武将们一个个都是百战沙场之中过来的,没几下都差不多明白了将军的这个计划。众武将们一个个都是发出会心的微笑,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尽可能的削弱其它军队,保证他们辽东军最强实力才是对大家最有利的事情。

    满殿之中,唯有毛喜和陈棱两人皱着眉头。毛喜是因为无法阻挡陈克复与陈朝决裂,而陈棱则是对于陈克复的这个救援计划有些微微失望。在他的计划中,当然是由天下闻名的辽东军南下驰援江都为上策。如今却只调了三万残兵南下,这无论如何有些让他失望的。他担心万一江都局势不利,说不定陈克复到时会干脆丢下他们不管,毕竟那些人马都不是他的嫡系人马。

    想到这,陈棱上前道,“殿下能如此关心江都局势,迅速做出此援救计划,末将与江都将士百姓都感jī不尽。然江都久被围困,粮草虽然还能坚持数月,但城右的铠甲器械却是不足。屈将军在山东也久未得到补给,如果只是调屈将军所部驰援江都,只怕到时江都城中无器械以对敌,还请殿下三思。”

    陈克复听后却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手中木棒继续往地图上一指。

    “用兵之道,向来是以正合,以奇胜。刚刚调屈将军所部驰援江都,只是正兵,本王还准备了一支奇兵援江都。”

    “奇兵?”陈棱一愣。

    “没错。”陈克复面上展lù微笑,手中木棒往江都城一指,“你们看,江都城就在长江北岸,而且江都城距离东海也是十分的近。”

    陈棱疑huò的道,”难道殿下的奇兵是从水上来?”

    陈克复点了点头,“没错,本王的奇兵到时正是从水上增援江都。诸位都知道我们朝廷有八卫,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们朝廷共有九卫。还有一卫兵马一直都是军国机密之事,这就是我们的朝廷水师,海龙卫。”

    “海龙卫?”陈棱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海龙卫,自辽东时就已经开始组建,目前海龙卫一共有兵马十二万人。我们有二十艘最强大的五牙大战舰,五十艘次一级的黄龙大战舰,两百艘再次一级的青龙战舰,还有其它大小战船千艘。这些战舰皆是当今最强的海上战舰,一次就能运送二十万军队,就算带上足够的粮草,也能起用十万人马。如今朝廷的水师四分五落,根本无一完整的舰队。我们的海龙卫虽然因成立时间不长,战力不够,但是如果只是用来往江都运送粮草器械,再在长江上支援作战,却是绰绰有余。”

    听到还有一支如此强大的隐秘水师力量,陈棱早就惊的说不出话来。当年他曾经率朝廷水师渡海征伐流求,十分明白水师战舰难造,更明白水师训练不易。而陈克复居然不声不响的有这么强大的一支十二万人的水师,这何其惊人。江都就在长江的入海口不远,江面宽阔,十分适合水师做战。他十分清楚那五牙大战舰的威力,那长长的拍杆之下,水战几乎无敌。当下也再无问题,连连向陈克复感谢。

    陈克复看到陈棱慑服,心中却不再多言。实际上,这水师的战舰数量与军队人数,陈克复一点也没有骗陈棱,但是这支水师到现在却还没有半点战斗力。当初招募了十万军队,后来又将人都带去了流求水师基地训练。但水师与陆军不同,当初陈克复虽然也尽量招募的都是辽东沿海之地的人。但辽东之地本来就人少,海边更没多少人,招募的大多还是从中原内陆移民过来的中原百姓。

    这些人入了水师,大都上船就晕,如今差不多半年多过去了。这水师也才刚刚进入训练正轨,没有个两三年,根本不可能形成战斗力量。不过眼下水师也还有点样子,一味的放在流求训练倒也进步不大。陈克复干脆将他们调来运粮,让他们也参加实战,一来震慑江南陈朝,二来也是让他们尽快早点成军,好配合他的战略要求,对长江进行封锁。

    本来陈克复现在也不舍得将这么宝贵的水师拿来战斗,不过虬髯客张仲坚前些日子发来奏报,说水师也已经初步训练完毕。而且在过了海上的风暴期后,他也打算拉着水师出海,一边训练,一边做些没本钱的买卖,进行些实战训练。

    而水师的第一战,张仲坚就玩了一票大的。不久前,他率所有舰队自流求岛出发,一路北上。最后将目标瞄准了靠近百济国的聃牟罗国。这聃牟罗国说是一个国,实际上也就是后代的韩国济州岛。不过在这个时候,这还是一片极其原始落后的地方,他们靠近百济,却又自成一国,岛上之民极其落后,过的都和原始社会相差无已。

    张仲坚的舰队登陆聃牟罗岛,根本没有费什么精力,就已经将这座巨大的岛国给灭了。张仲坚把岛国的数万人口直接全部俘虏送往辽东为奴,将这聃牟罗岛改成了水师继卑沙、汉城、流求之后的第四个基地。

    聃牟罗岛的位置正好与长江出海口处于一个平行位置,直线距离却是十分的近。水师从聃牟罗岛出发,运送粮草,却是最合适不过。

    陈克复的几步动作,彻底让所有的人都点头同意。如此水陆并济,任江南陈朝如何谋划,这江北之地,他们也休想从辽东军的口袋中抢走。

    商议好这件事情之后,陈克复也是十分高兴,站在丹墀之下,高兴的道,“眼下既然已经商定好山东、江都之事,那么接下来,大家再议议出兵河东、讨伐李渊之事。”

    “出兵河东、讨伐李渊?”殿中数道惊呼声响起。大多数的文臣武将们都没有跟上陈克复的思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王殿下不但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江都去了,居然马上又要对付河东的李渊。!。

第525章 加尊尚父

    “先帝大业未半而中道崩组”今天下七分。圣天子虽然得继大统”然江南有乱党害据”东都洛阳、西京长安等各地贵族官僚更是纷纷无视我北京朝廷之正统”纷纷拥皇子皇孙害据一地”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shì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yù报之于陛下也。”

    陈克复并不在意大臣们的惊讶”一张口就做忠贞痛心状”出口就是借鉴了诸葛亮的出师表。登时”连那九岁的小皇帝杨皋”都不由的脸sè肃穆”专心的听这位大永相所言。

    “臣本布衣”躬耕于涿郡”芶全xìng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口陛下兴兵征辽东”臣毅然从军。先帝不以臣卑鄙”披格提拔”以臣伙长之资”却委以鹰扬郎将之职”授重任于臣”由是感jī”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乱起”受任于雁门败军之际”奉命于叛乱四起危难之间”尔来一年毒。

    先帝知臣huā慎”故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

    陈克复转身向龙椅上的小皇帝杨皋深深一礼”“陛下”臣在河北整顿兵马”原意yù先扫dàng河北乱逆”再往河东迎圣驾还于京都。奈何”河东李渊父亲二獠”本为皇戚”世爱国恩。然不但不思报效”却于河东趁陛下身体抱病之时”居然行弑君之举。李渊父子二獠”此举乃人神共奋之举。”

    “臣九月南征”已初步扫dàng河北”如今南方初定”正是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西定河东”庶竭驾钝”攘除jiān凶”兴复皇室,还于日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深追先帝所托”臣不胜受恩感jī。”

    辉煌大殿之中”陈老复语气jī昂”声音洪亮。语气之中充满诚恳贞忠”就连那些站立两侧的太监内shì们”也都心中不由感动”有些míhuò的想着”以陈王殿下如此忠臣”为何还有人传言陈王是逆臣。新进位为太子太傅的裴世矩一身紫袍站立殿中”那本来古井不bō的脸庞之上”也不由的的微微抽动。他从没有想到”陈克复居然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天下谁都知道”陈克复是南陈皇子”他算什么布衣。口口声声说忠于先帝”可当初是谁据辽东之地”拥兵自重。事泄之后”还派人夜闯宫禁”纵兵洗劫京都大臣府第。以致后来劫掳南阳公主”掳走皇太子”掳走皇太后”这哪一件能算的上忠臣?更何况”先帝临死之前”只怕最想带走的人就是陈克复了。

    至于之前封他为异xìng王”加封那些官职”甚至赐公主为婚”只不过是当初雁门之围时的缓兵之计罢了。当初先帝如果不是雁门中风”只怕现在十个陈克复都被抄家灭族了”又何来让他在此说这番话。裴世矩心中气的发抖”面sè青紫”可却无可奈何。如今他虽然表面上还居高职”但实际上”却不过是陈披军用来做个场面的道具罢了。如果不是陈克复要收拢地方上的那些朝廷官员”及地方势力”只怕以前一直和陈克复时着干的他”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龙椅之上的小皇帝似乎被陈克复的这番话打动”也不由的站立起来”脸上不复那顽劣之态”目中清明jī动”嗓音尖细却高声。

    “联自幼伴随先皇身边”早知为人君者”要使自己的臣民安居乐业”马放南山”铸兵为犁”方为太平盛世。然而我大隋自建国起”实无一日之太平。国朝初时”朝廷兵马统一南北”防范北方草原。中原虽大”然周边胡虏、蛮夷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四边袭扰劫掠不断。国家社稷”实有累卵之危。先帝在时”常夙夜忧叹”恨不能早日灭尽四边蛮夷”永绝我华夏汉人之连患”让我子孙后世永不受五胡乱华之耻。”

    说到动情处”小皇帝也不禁xiōng膛起伏”眼睛湿润。”可惜天不假年”先皇被李渊父子二逆所弑”如今此二贼仍然在河东逍遥”甚至拥立伪帝”乱我朝纲。联前日听陈王殿下讲道”闻秦西之地”有古巴比伦国者”曾有所谓‘车中huā园,者”我北京朝廷如今虽看似强大”但便如此物”实是空中楼阁。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今日之势”则是敌虏为不可胜”以待我之可胜。故先祖先帝”尽皆勤修武备”养兵百万”非不知其劳民伤财”不得不然耳。今联即位”首要第一件事”便是要灭李渊父子二人。身为先帝之子”不灭此二贼”是为不孝口身为国之天子”不除此乱贼”更无法正朝廷典纲。”

    小皇帝一甩玄袍”一步步走下丹摒”沉稳的走到陈克复的面前”弯腰一拜”“大永相国之柱臣”联有今日”皆赖大永相相扶。今联特拜托大昼相一事”但请大永相为国为民”替联除李渊、李世民二弑君逆贼。”

    陈克复脸sè一变”他曾经时这个小皇帝早有耳闻”知道这小皇帝虽然才九岁”但却一直都是十分聪慧”十分得杨广喜爱。甚至听说在雁门围城之时”面时突厥人的层层围困”诏书无法传出城去”满城之人无人有办法”这个小皇帝却能提出浮木为诏的办法”实在是一个聪明人。

    可是自到了辽东后”这杨皋的表现却越来越让人觉得与传说中名不符实。

    特别是登基之后”每每暗中观看他的殿上表现”实在是和一普通孩童无异。但是今天杨皋的这一番话”却是立马让陈克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

    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聪毒”扮作了一普通孩童”想来想去”这一切可能都是萧后在背后所都”所图怕也只是希望杨皋不要太耀眼”让其能称自己心的做一个傀儡皇帝”好求得平安。

    不过孩童终究是孩童”今日殿上自己的一番大话”却马上将这孩子的本xìng给无意中yòu了出来。看此时的样子”这才应当是杨皋的〖真〗实面目。不过陈克复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之后”脸上也只是微微一笑”任他杨皋如何”也只能是自己手中的一个傀儡皇帝。如果他老实还好”如若他还有什么想法”那只能是自找无趣了。

    陈克复面作恭谨”上前也忙鞠躬回礼”无论如何”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

    “陛下折杀臣了”陛下但有所命”臣岂敢不从。更何况此等要求”陛下不说”臣也当尽全力而为”但请陛下放心。臣马上准备召集兵马”将李渊那逆臣之首级亲手斩下”送到陛下面前。”

    杨皋欣喜的点了点头”伸出小手亲自托着练克复的手臂扶他起来。

    等到两人四目相时”小皇帝仿佛才忽然清醒了过来”有些惊慌的望着陈克复”一时间有些呆滞。

    陈克复时着小皇帝微微一笑”毕竟自己娶了他的姐姐”又和他的母亲有过那么两次了”再看到这小孩子时”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把天下让给他”但对他好一些还是可以的。

    杨皋被陈克复这一笑”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后”突然在满殿文武的注视中”又是深深的一躬。

    “陈王如此操劳国事”忠心耿耿”联感动不已。联年幼”诸事多有不懂”一切朝中内外政务军事皆赖于陈王。联无以感jī”从此视陈王为我大隋之吕望姜尚”朝中内外一切事宜尽委托于大永相”联为陈王殿下加尊号尚父”还望尚父今后能尽心于朝事”忠于我大隋。”

    陈克复有些意外的打量着这个九岁的小皇帝”没有想到”这小皇帝居然还能想出这么一番话来。尚父”这可是一个无比尊荣的称号。虽不是官职”可却比所有舟品级还要尊荣。

    尚父最初本是指周朝的吕望姜太公”毛传”尚父”可尚可父。到了后来”尚父则成了用来尊礼最名重威望的大臣专用。战国时”秦国永相吕不韦就被加封尚父。后来三国时”董卓入京”控制朝廷之后”也自号尚父。司中三国时”蜀汉的刘禅也尊永相诸葛亮为尚父、相父。

    如今小皇帝突然尊陈克复为尚父”这不但让陈克复有些始料不及”就是满朝大臣都是惊讶不已。陈克复本身娶了出云公主”说来是小皇帝的姐夫”虽然出云不是正妻”可毕竟有这辈份。现在小皇帝突然视他为父”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陈克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事情有可能是萧后教杨皋所为。一来认自己为尚父”那么以自己的xìng格”必然有很大可能以后不会卸磨杀驴。二来”他甚至有些天马行空的想着”也许是萧后是因为与自己的关系”所以才让杨皋小皇帝来认自己为父吧。

    千万般念头划过”但陈克复最后还是没有拒绝。这个尚父的称号一加”自己也能更好的借用隋室正统的这面旗帜”在如今阶段”这应当还是有很多帮助的。既然他送上门来”为何不接”不过就是白认一个儿子罢了”有何担心。!。

第526章 众人皆反

    大殿之上,陈克复满心忠贞大臣样,一心要为光帝报仇。后面小…

    皇帝又是突然站出来,不但坚决的赞成了陈克复的伐唐的计划,还认陈克复为尚父。这一来,天子与总领一切政事的大丞相都要讨伐李渊,又有何人敢提议说个不字。

    不过虽然皇帝和大剁日都要伐唐,然总有唱反调的人出来。

    太子太傅裴世矩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看到连天子都已经尊了陈克复为尚父,差一点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想他一心为大隋,为杨家皇室四处奔走,多次出使西域、草原,为国谋划。可到头来,却让一个逆臣成了尚父,而他这样的真正忠贞大臣反而成了一个摆设,这让他如何忍的住。

    “陛下。”裴世矩待皇帝说完,即应声说道:“臣以为yù为不可胜,在德不在险。”

    “非也,天时地利人和,德者人和,险者地利,二者不偏废。”

    毛翊淡然说道。

    “天时不如地利,地到不如人和。

    故曰,在德不在险。若天子勤修德政,孰敢轻犯?”

    “非也,形胜之地,兵家所必争。若谓在德不在险,此宋襄公所以败国亡身也。裴太傅精于史实,岂不知耶?历代王者,无不据有形胜之地。以本朝而论,先帝不可谓不明,昔高句丽与东突厥皆蠢蠢yù动,陛下主动出击,东征高丽,以绝后患。然百姓劳苦转运,将士异国征战,死者万计。三次征辽,姓致中原各地乱起,及至今日天下七分,各地官员豪强纷纷据地称王称帝拥兵自重。四方百姓地主,也皆啸聚山林,聚民为匪,以致天下生灵涂炭民众皆于水火之中。此等种种,皆非我大隋无险所致,而是我大隋失德所致。故臣不同意陛下所言,李渊等虽为弑君之逆臣然当此之时,一味只为报此仇,却不顾天下,此非贤明之君所应为。当今时事陛下虽为天子,可如今天下七分,除去那江南伪朝先帝子孙侄子各方称帝者有五。”

    裴世矩此时根本不顾众人的反应,在辽东军中憋屈了这么久,他只想将心中的压抑许久的不平发泄出来。陈克复说要伐唐他就偏要唱反调。

    “陛下虽然入河东讨伐李逆,为陛下报此国仇为大事。但是如今时事,陛下首要之务当在重新收复大隋山河,一统中原,诛灭各方自立反王方为最急之务。只要重新一统文皇帝所打下的一统大隋这才是陛下真正的孝。如果只为报一时这仇,图一时之快却将祖宗大业于不顾,将此时一统河北、平定天下的大好机会错过,那才是最大的不孝。”

    裴世矩虽然是为反对陈克复,但裴世矩在杨广跟前多年,更兼是大隋第一流的外交大臣。甚至大隋大业年间的对外战略大都是出自他手,所以此时一番反对之语也是说的落地有声,有理有据。

    裴世矩说到jī动处,干脆在殿中放声大笑“难道大丞相未曾读史?不知道历朝历代所亡,大都非亡于外敌之手,而是亡于德政不修,而至于叛乱四起吗?想当初文皇帝之时,虽然国朝屡屡与外族大战,年年兵戈,但却开创开皇盛世,不何?后先帝继位,更是大动土木,迁国都,修运河,征伐四方。短短的数年之间,运河修成,东都迁移,就是周边诸部也被打的纷纷臣服。可到头来呢?百姓叛乱了,世家贵族们离心了。这才导致了那些怀有野心的大比,拥兵自重,甚至如李渊者弑君。”说着裴世矩还拿眼睛冷冷的看了陈克复一眼。

    “陛下,难道你打算要再继先帝的覆辙吗?如今我等偏据北京,连大隋的西京与东都都落于他手。当此之时,不是忙着去四处征伐,而是应当要开始恢复生产,招抚地方。只要让治下的百姓安稳了,内部稳定了,我们才可心出兵征讨各处叛逆。眼下朝廷所据者,唯辽东与河北北部。辽东苦寒,自给尚勉强,河北之地更是久战之后,四处废墟。如此现在急于征伐,到时难不免辽东河北之地,又将如大业七年一般,外乱未平,内乱又起。到时,只怕连这辽东河北小小的根基之地都要失去了。”

    裴世矩一番话完,殿中寂静无声,虽然殿中辽东军出身的武将对这裴世矩没有好感,但却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而如房玄龄等文臣,

    则更是听的不住的点头。

    对于武将来说,他们只需要作些战略和…,然后点兵派将,上战场厮杀。一切生死,皆由亲手所握。他们打的是实实在在,近在眼前的仗。

    而对于房玄龄等这些文臣们来说,如今战争年代,他们的一切计划,一切事务都要围着战争来进行。辽东军战力天下无双,自出辽东,进入河北来,虽然中间也有两次败仗,但是却没有太多影响。辽东军的兵马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统治之下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

    在辽东之时,因为早年陈克复的早早谋划,辽东军通过缴获高句丽,劫掠周边部族,攻打突厥等战争的战利品。还有通过与各地商贩通商,利用辽东的战利品,及各种辽东新奇怪的产出商品,交换了众多的粮食物资。再加上这几年辽东大量垦荒,又无灾年,虽产出不多,

    却也小有积累。所以当初他们在辽东时,维持着辽东军措措有余,军队战略昂扬,地方百姓也无影响。

    可是自从军队入河北以后,到现在,辽东军已经占据了河北十八郡中的十个郡。军队人数也在招降了河北军与一些地方农民军后,军队人数增长了一倍有余。再加上如今还雇佣着契丹、新罗等三国的近十万军队,这人吃马嚼,再加请他们出兵的huā费,实在是如同一个巨大的窟窿,怎么填也填不满。

    这些还不是最让房玄龄他们最头痛的,真正头痛的是打下的河北十郡之地。眼下正是入冬,最已经过了收获与种植的季节,可是攻占的河北十个郡,不但没有得到半点战利品,反而得到的是满是焦土的十个郡。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披池废墟。那些聚拢招抚的流民,个个都是饿的只剩下一张皮,十个郡的百姓,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几个还能呆在乡里家中的百姓。连续数年的造反征战,让河北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游dàng的饥民。

    大业七年之前,河北这片肥沃的土地之上,有着三四百万的百姓。

    连年混战之后,人口十去其四,现在河北也还有着两百万出头的百姓。现在这两百万的百姓,人人张着一着嘴,等着朝廷每天按时发送粥汤度日。眼看着寒冬就要到了,这些流民没有房子,没有御寒的衣物,一切都在等着朝廷。

    朝廷各部早已经被这巨大的负担压的快喘不过气了,所有人都明白。这两百多万的百姓,只有到时无法继续提供粮食,无法帮他渡冬,这些早已经野了几年的百姓,说不定转身就要变成两百万乱民,劫掠河北。

    这一年来,辽东军四处作战,深入草原打突厥,挥师入河北。不久前刚刚南征,打败了窦建德,拿下了三个郡,却也等于又多了几十万的流民。

    刚刚朝廷又通过了出兵南下山东,调动海龙卫水师支援江都。这连番的动作,出动的兵马达到二十来万人,而且要将粮食运到数千里之外的江都,这路上的消耗都比的上士兵们的需要。

    李靖部五万人马,海龙卫十二万人马,屈突通部三万人马,陈棱部五万人马,还有江都城近十万百姓。这一加起来就是三十多万张嘴,还有那巨大的战争器械消耗补给,这一样样加起来,无不让北京这个新朝廷的官员们感到沉重的压力。

    辽东已经要到了极限,虽然眼下形势,应当继续出兵,可是没有足够的粮草,没有足够的器械,如何支撑起一场场大战?再打下去,只怕从河北到辽东,从将军到皇帝,一个个都得没饭吃。

    刚刚他们听到陈克复又要打李渊,心里虽然也憋着气,还记恨着当初在洛阳被李家父子出卖,被人劫杀的恨事。可朝廷却实在是负担不起数路大军同时做战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是毛喜、房玄龄等文臣们,一个个都已经是巧fù难为无米之炊。

    从河北攻河东,那是一场运距离的大战。大军必须得跨越高高艰险的太行山,穿行千里作战。后勤补给更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裴世矩不先跳出来反对,他们也要硬着头皮站出来委婉反对了。

    如今裴世矩一开头,毛喜、房玄龄等文官们纷纷附和,全都站了出来,对于陈克复打算派兵讨伐李唐,报昔日背叛之仇的计划纷纷反对。

    殿中不少年青的将领们纷纷上前争论,可奈何这些勇猛的将军们战场之上是把好手,可真要打嘴仗,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过这些饱读诗书的文臣们了。

    陈克复静立殿上,皱眉沉思。!。

第527章 遗策算唐

    太原城中。

    唐国公府的大门前,数名府内家丁正搭着梯子正在更换府门上的牌匾。原先的那块唐国公府牌匾已经被取了下来,就放在那大门的白玉狮子前。

    一名长的十分魁梧的家将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块新牌匾挂了上去,在那阳光的反射之下,那块崭新的牌匾上,写着四个描金大字,“大将军府”

    就在数日前,唐国公李渊已经拥先帝杨广的皇长燕王杨倓继承登基、进位天子。而拥立有功的李渊,自然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新继位的天子下诏,封李渊为唐王,并加封大将军,许其开府建衙,总领内外诸军事。

    而就在昨天,李渊终于在太原建大将军府,并置三军,分别由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侄子李孝恭领左、中、右军领军大都督,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刘文静为司马,长孙顺德、王长谐、刘弘基、唐俭、温大雅、武士彟、李神通、李道宗、李道玄、柴绍等人,也均委以重任。

    只是此时本应当举府欢庆的大将军府中,却是人人神情肃穆,个个小心。连日来,李府中已经有数个不走运的奴仆,因触怒了唐王与新封为秦国公的二公子,而被活活的打死,弃于城外的晋水河中。

    大将军府的书房之中,此时才刚刚四十九岁的李渊,丝毫没有半点太原之争最后胜利者的得意与高兴。不但如此,才短短的时日之间,李渊居然满头黑发尽白。那如银霜般的白发,让人触目惊心。

    “唉!”

    李渊一仰脖。将杯中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那如鲜血一般的酒液饮在他的口中,没有半点的感觉。李渊眉头紧紧的皱着。道道深深的沟纹,再加上满头的银发,让他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

    当初在刚刚得了渔人之利,将卫文升的关中势力、杨暕的辽王势力先后击败。并将他们赶出了太原之后。虽然后来在算计王世充时,有些得意忘形,以致算计不成,反而让王世充摆了一道。但是就算如此,李渊的心中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得意。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得意洋洋的带着燕王,与儿子世民率兵进入晋阳宫之时。却被掌握骁果军的儿子建成和世民的岳父杨武告之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杨广自杀身亡了。

    混乱之夜,杨广清楚的知道了外面的这一切,在得知被自己立为顾命八大臣之一的李渊。居然违背自己的旨意,将太原城各方势力都摆了一道,成了最后的赢家之时,杨广吐血三升。

    这位一心要开创大业的四十七岁天子,心如死灰,所有的雄心不再。

    他一心要开创大业,迁东都、修运河、东征西讨,可最后。自己却在雁门耻辱的被突厥人围困。自己一生三子二女,大儿子早死。二儿子现在却背叛了自己。年幼聪慧的三儿子刚被立为太子没有多久,却已经被胡虏掳走。连多年相爱相守的皇后也落入了突厥人之手。

    两个美丽可爱的公主,大女儿南阳公主早就被陈克复给从宫中掳走。而最心疼的小女儿出云,却因自己无力应付陈破军辽东军的攻势,被迫先对他行缓兵之计,连宝贝的出云公主也不得不嫁给了他。

    回首自己一生,年纪即为大元帅王,以嫡次子却最后谋得太子之位。即位称帝之后,更是东征西讨,周边莫不臣服。可到头来呢?

    妻离子散,众叛亲离。正是年富之时,却先被突厥人围困雁门,受此奇此大辱,接着又中风瘫痪,再醒来,已经是众叛亲离。

    唯一的儿子为也皇位,背叛自己。那些自己所信任的大臣们,为了家族富贵,个人前程,也早早的在他昏mí不醒时分裂成了一个个的派系。

    太原混乱之夜,他头一次听到了皇后与太子的消息。他们没有落在草原突厥的手中,而是落在了陈克复的手中。陈克复居然绕道草原攻破军都关,二十余万河北军尽降陈逆。八月初一,陈克复拥立皇太了为帝,将他尊为太上皇。

    听到这个消息,杨广的眼神彻底灰暗了。他明白这一切,他的皇太子沦若成了陈逆的傀儡。甚至自己的皇后和女儿,也尽皆落在了陈克复手中。

    想起之前陈深在江南复立陈朝,夺去大隋五十一郡。如今陈克复又在涿郡立傀儡朝廷,割据辽东河北。刹那间,他的半壁江山已失。

    遥想当年他还是晋王时,二十岁即拜为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五十一万兵马伐陈,终于一战而灭陈朝。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江东,三十年河西。

    二十六年之后,昔日南陈的皇太子陈深,已经在江南复立陈朝,夺去他五十一郡之地。而陈深之子,更是将他的儿子立为傀儡皇帝,据有辽东河北。这一切,难道就是天命?

    回首半生,杨广不由笑出了眼泪。他的大业,不过如沙滩堆起上的城池,虽然看似风光无限,可大潮来临之时,被潮水一涌,却又马上茫然无存。

    感受着自己虚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仿佛才真正的认真打量起那位比自己大两岁的表哥李渊。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忽视了这个表哥,原本他一直看不起这个七岁袭封唐国公的纨绔之子。总觉得李渊不过是一个既好sè,却又胆小平庸之辈。

    谁曾想,到头来,他还是看走了眼,如同他当年对陈破军看走了眼一般。他一向自认为看人很准,可两次走眼,却让他的大隋,他的大业化为了一缕云烟。

    李渊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让他感觉惊心,他从没有想到李渊居然中如此的隐忍。再一想到李世民那狼一般的xìng格,他当年连对他那么好的陈克复都能毫不犹豫的出卖。他十分明白。自己被李渊掌控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好一点的,李渊也许还会让自己继续活下去。当他的一个傀儡皇帝,让他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再差点。也许那个白眼狼一般的李世民,会提着一把雪亮横刀入宫,将三尺白绫,或者是一壶鸠酒送到自己的面前。

    不论是哪一种。这都不是杨广所愿意接受的。

    自知生命无多,有了陈破军和李渊这等人,又有了如杨暕这般蠢货子孙,大隋终究是无望了。

    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杨广来说,父亲杨坚和自己两世打下的这个大一统的王朝的崩溃,是让他最心死的事情。他没有勇气活到见证那一天的到来,但他有勇气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恨。恨那些只知道享乐,却早已经糜烂了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们。如果他们能有大志,也许他们能助自己开创自己的大业。他恨,恨那些他一手提拨的新贵们。恨这些人没有半分节气,自己还没有死,他们就早早的倒向了新主子。

    他恨陈破军,是他亲手给了陈克复这一切,可他最终还是背叛了自己。只因那虚无的血统,他就将自己这一统的江山弄的四分五裂,只为再复他陈氏之国。

    但是他更恨的是李渊,在他的眼中。李渊就如同是一条毒蛇,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最想信他的时候,他给了自己最致命的背叛。自己的大业。自己的大隋,最后都毁在了他的手中。

    躺在那冷清的晋阳宫中,他甚至都听到了李渊与李世民父子在那太原城头之上,无耻而又得意的狂笑。

    杨广恨恨的在心中冷笑,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李渊好过。

    虽然他如今半边瘫痪,垂垂将死。可身为大隋的天子,他的龙威不容任何人亵渎。哪怕如今他的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可昔日指挥着百万兵马,灭国屠族无数的大业天子,又岂是他们能轻视的?

    杨广一阵阵的咳嗽,好半天却没有一个宫女太监进来服shì。

    苦笑几声,杨广费尽力气,才用自己那半边还能动弹的身体,伸出右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黄金烛台。取下了那上面的蜡烛,杨广右手颤抖着握着那支黄金烛台,将那尖锐的尖角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一寸、两寸、三寸

    黄金蜡台插入了心脏,杨广面sè红润,一口口的鲜血喷涌而出。xiōng口的鲜血不断的从xiōng口处涌出,将龙chuáng染成了血sè。可却无一人前来服shì,任由鲜血一滴滴的沿着chuáng榻滴落,在chuáng边汇聚成一滩殷红。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杨广却感觉无比的解脱。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sè在,离别只今年。”

    他又想起了那首自己作过的诗,想起了那美丽的杨州。当年他曾经在杨州就封,在那里呆了数年之久,人人只道自己留恋的是江南的繁华与琼花。

    可却无人知道,自己留恋的只是那个时候的轻松与快乐。

    江南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晋王。

    那时的自己,没有这么沉重的负担在身,有的只是一颗轻松的心。

    烟花三月,泛舟湖上。还记得,那时的晋王妃是那么的年青,是那么的笑容灿烂。他也还记得,在杨州的时候,身边总有一个美貌的shì女跟随,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是那么的温柔妩媚。可惜,最后她只留给了自己出云,自己却为自己阻挡刺客的弓箭死去。

    可惜,自己终于还是离开了杨州,自己成了太子,自己有了大业的梦想。

    继承皇位,从此宵衣旰食,未敢一日松懈。他西巡、北狩、东征,中原的天下,他去过许多帝王都不曾经去过的边塞。历朝历代的皇帝,也没有几个比自己更加勤劳的。

    身为大隋天子,广有皇宫。萧后从不如他母亲般的善妒,可他却并不曾拥有三宫六院,秀女三千。将近五十,他最爱的依然是皇后萧美娘。年近五十,他也只有区区三子二女,比他父亲的子女还要少。一切只因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放在这上面。他心中一直有个大业梦,他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

    只可恨,那些坐享大隋富贵的关陇贵族们,却全都糜烂堕落,没有人肯再放着富贵安乐的生活,去开创什么大业盛世。一个个不但不帮他的忙,还拼命的在后面扯他的后tuǐ。

    大业十一年,是他最累的十一年。无数次,他也曾经想过,丢下这一切,也做一个享乐的帝王。

    不去管什么大业,管什么万世基业,汉人传承。也和那些历朝的皇帝一般,自己也将朝事交于大臣,自己建立三宫六院,广纳天下美女。日夜酒池肉林,糜糜音乐。

    不时的带着臣子们去打打猎,春天时去江南的扬州看江南烟花。夏天时去涿郡的行宫避暑,看看大海。等到秋天时,可以去河东的楼烦的汾阳宫秋猎游玩。到了冬天之时,还可以去巴蜀的成都。整日饮酒做乐,呤呤诗,跑跑马,醒掌天下之权,醉卧美人之膝,这样的日子何其自在。他好过了,贵族大臣们也好过了,甚至天下的百姓也好过了。

    至于什么边塞的胡虏、蛮夷会趁此坐大,忘战必危,那些又何必在意。只要他过的快活了,死后又哪管他洪水涛天。就算将来胡人南下,重演五胡乱华,那又能如何?那时他早已经死了,又何必操那个心。

    可惜,他放不下这些。他做不到那样的豁达,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帝王,眼中看到的始终比那些贵族大臣,和那些普通百姓们看的更远。只可惜,远半步,他是贤君,远一步,他是名君。当他的目光比那些大臣百姓们远了百步之时,他彻底的成了一个昏君、暴君。

    高处不胜寒,寂寞孤儿无人解。

    血越流越多,杨广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脑中开始不断的闪现各种各样的幻象。

    他轻轻的笑了,虽然半边脸不能动,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但他笑了,他笑自己终于解脱了,不用再众人皆醉他独醒,不用再背负着这沉重的包袱。

    他笑了,笑他这般一死,那还在外面得意的李家,必然要成为天下众矢之的。笑那李渊半生算计,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一步,却要被他这临死的一个小小计谋,而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他笑了,最后一点生机慢慢流逝,终于这般轻松洒脱的离去。唯一的一点点牵制,也不再是他那为之奋斗、拼博的大业,而是那个当年与他在杨州漫步多年,一次次烟花灿烂之中,对自己巧笑倩兮的美娘。!。

第528章 再谋根据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唉!”

    又是一声长叹,李渊沮丧的将那早已经不知滋味的葡萄美酒再次灌入喉中。

    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能自杀了呢?

    李渊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杨广,觉得杨广是个好大喜功,刚愎且自用,听不进他人意见的天子。他觉得杨广这样的人,顺风时会越发的骄傲,越发的听不进别人的劝谏。而一旦失败、受挫,就会马上消沉、颓废。说白了,杨广在他的心中,就是那些被宠坏了的孩子,一切得顺意。

    在他想来,杨广接二连三的受到这么多打击,挫折,按理他早应当已经认命颓丧了。这个时候,杨广应当再不会提起他的那个什么可笑的大业,估计到时只会半死不活的瘫痪在龙榻之上,沉湎于他的大业梦之中。

    而他最想要的也正是这个,控制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大隋天子在手。到时他拥立杨倓这个皇长孙称帝,尊杨广为太上皇。如此一来,朝中权柄尽在手中,而对外,什么杨杲、杨暕、杨侗、杨侑、杨浩,管他们是皇太子还是皇孙还是皇侄,又有哪个比的了一个太上皇杨广?

    河东之地,本就是尧舜禹之国,晋阳更是古唐国。到时他内掌朝政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扫灭各方势力。到时还不又是如北周代西魏、隋篡北周一般,由他的唐代北周?

    只是最终他却还是小看了杨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生来即富贵无比,一生富贵无比的大隋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有勇气自杀。

    杨广死了倒是干脆,可自己的计划却全完了。

    一想到。如今天下各地纷纷将自己父子列为弑君之臣,他的心中就充满苦涩。到如今,他虽有真正的杨广手书的传位诏书,可天下却再没有一个人愿意想信了。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眼下不要说挟天子以令诸侯,事实上他们眼下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太原失败的各方势力,如今都在各地拥皇子皇孙称帝,他们纷纷打着讨伐自己的旗号,来表明他们的正统xìng。

    西有关中杨侑,南有蜀中杨浩、江凌杨暕、东有洛阳杨侗、北有杨杲。

    河东之地。一下子被四面包围,各方势力都打着主意,要趁此机会第一个扑上来把他给吞掉。

    “唉!”李渊又是一声长叹。

    心中不由的怪罪起自己的嫡长子李建成来,以往总觉得建成虽不如世民般果断、行事坚决。可他以往总觉得世民行事太过于极端,不合中庸之道。总觉得四个嫡子中,三子四子早死,剩下的这两个儿子虽然都十分优秀,可还是觉得建成更沉稳,行事更得他欣赏。可哪料到,此次如此重要之事交于他手。建成负责晋阳宫。可到头来,却让一个半边身子瘫痪不能动弹的杨广给自杀了。一下子害的他们陷入如此被动局面,心中不由懊悔。

    如果当日将这一切交给世民,只怕就不会出这些事情了吧。

    想起当初曾经sī下对世民许的诺言,曾道如果李家大业有成,就由世民来继承。可不知为何,一想到世民那面上狰狞的疤痕,还有那锐利的眼神。李渊却又总觉得几分心理不舒服。世民一切都好,只可怕xìng格太独太狠,只怕容不下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渊正想着李世民,那边李世民已经踩着沉稳的步伐,身披甲叶踏入书房之中。

    “父亲大人。”

    李民民看着父亲那似醉未醒的样子。不由的眉头皱了皱。走步上前,将父亲手中的杯中接过,放在一旁。

    “父亲,你怎么又在喝酒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犹豫担忧的。依孩儿看,父亲不如干脆废了那小皇帝,直接称帝好了。那些人要战,我们又何须怕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就是了。爹爹放心,有孩儿在,定能将他们通通杀败。”

    李渊摇了摇头。望着李世民笑了笑,“你真当你爹醉了不成?居然说出这般幼稚的话来,一味的只知道打打杀杀,又于大局何用?杨广当初能打,可如今他的下场你还没看到吗?真正谋天下者,决于谋而非战。”看着儿子那闪烁的目光,李渊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个儿子越来越深沉了。深沉到现在就开始对自己也伪装起来,他清楚的知道,儿子如今在河东军中四方拉拢势力,结交将校,只怕又是一个杨暕。

    “裴寂他们来了没有?”李渊摇了摇头,将那些纷乱的念头赶往一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裴长史和刘司马他们都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前厅。孩儿去传他们进来。”

    李渊摇了摇手,“还是我去见他们,如今这个时候,我们李家更要表现的谦恭低下,眼下河东局势危急,我们李家可全要靠他们了。”

    整理了下衣冠,又用手拍了拍脸,传来shì女重新梳洗了一遍,感觉精神好多了。

    一出书房,那个醉酒又懊悔的李渊马上隐去了,脸上展lù的尽是那和气的笑容。还在大厅门口,李渊却已经哈哈大笑,那笑声先一步的传入了大厅之中。

    闻得李渊的笑声到来,厅中诸人纷纷起身。

    裴寂、唐俭、窦威兄弟、温大雅兄弟、刘弘基、殷开山、刘政会、任瑰、封德彝、武士彟、李神通、李道宗、李道玄、柴绍、刘文静等一众李渊部下文武纷纷起立。

    “大将军!”

    “坐坐坐,大家何必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李渊满面笑容,对着起身恭迎的众人连连伸手示意。

    等到众人坐下,李渊走坐下。

    “诸位,陛下幸驾崩,我等虽得陛下手诏,尊其遗诏拥立皇长孙燕王为天子。奈何如今天下分裂,先帝皇子皇孙纷纷拥兵割据地方,称帝做乱。特别是有人故意诬造谣言,称先帝驾崩是我李渊父子弑君。如今天下人心惶惶,各方势力更是摩拳擦掌,意图趁此机会颠覆朝廷。”

    “诸位,在座的诸位与我都是拥立当今天子的元佐从龙之臣,值此这时,早已经被各方叛逆视为眼中钉,皆yù除之而后快。如今西有割据关中的代王杨侑、南有割据岷蜀的秦王杨浩、割据江汉的辽王杨暕、割据洛阳的越王杨侗、还有被割据河北、辽东的乱臣陈克复所立傀儡杨杲。当今之势,四方虎视眈眈,我等势如累卵。诸位,但请直言陈述,我等如今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如何应对这各方势力?”

    厅中文武皆心头沉重,他们如今早已经和李渊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背上了这个弑君的罪名,他们这些人,只怕是任何势力都会除之而后快。眼下只有扶持着李渊成功,他们及他们的家族才有可能富贵得保。

    “裴寂,你是军中长史,可有良策助我解忧?”李渊望着右下首的那文士道。

    裴寂本是河东人,也属于裴阀的一个分支,李原任太原留守之时,还兼职挂任晋阳宫宫监,而裴寂则是实际掌管晋阳宫的副宫监。裴寂幼年时是个孤儿,由他的几个兄长抚养成人。裴寂长得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十四岁那年,补任了州主簿。后来一直仕隋,最后担任晋阳宫副宫监之职。

    他比李渊还要小四岁,可实际上两人却是多年相交的好友。甚至李渊到了太原任留守之后,裴寂就是李渊最心腹之人。李渊有心反隋,一直得裴寂相谋。这次太原之争,大多就是由裴寂策划。

    正因有了裴寂的相助,李渊得到了晋阳宫存储着米一千九百万石、杂彩五万段、铠甲整整近百万副。这些都是原本杨广从各地调集存在晋阳宫,准备打突厥时的准备。最后却被裴寂全部将其献给了李渊,让李渊迅速得以在短期内武装了河东十余万兵马。

    正因有了这些功绩,如今的李渊部下之中,以裴寂份量最重。李渊建大将军府,立即任命了裴寂为长史之职。

    此时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李渊所第一个想起的,也是这位自己最好的朋友兼谋臣。

    裴寂捋着长须沉思了一会后,起身道,“大王,如今之势,我等居于河东之地,却同时被其它各个势力所包围之中。如果不打破这个局面,那么用不了多久,就算我们挡的住一个两个,也挡不住这三四五个。所以下官以为,当今之计,当是谋一王霸之基业,先立足一隅,然后才能争夺天下。”

    李渊瞳孔一张,似有有些领会道什么,沉着脸皱眉沉思,好一会后道,“晋阳乃是我之根本,也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根据之地。难道裴长史之意,是要本王舍弃晋阳江东,再寻根据之地?”

    裴寂点了点头,“然也!”

    李渊神sè一动,心头还是震惊无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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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李渊称臣

    河东对于李渊来说,就是他的根据之地。在这里,他经营许久,不但各郡县都早被他控制,就是那些世家豪强们,也多依附于他。

    而且他的兵马,也皆是河东招募的将士,河东就是他的根本。而且他心中还有一点想信天命,晋阳是古唐国所在,他以前的国公封号就是唐,如今更是封为唐王。他据河东之地为根本,就是顺应天命之举,这也是他当初能决定反隋的一个原因之一。

    可是现在裴寂却说要让他放弃河东,准备另寻根据之地,这不由的让他眉头紧皱起来。这天下虽大,可如今却已经不再是几年前乱哄哄的时候,东南西北,不论往哪一边,都已经有了强大势力盘踞。冒然放弃自己的根基,只怕到时新的根基未打下来,这河东的根据之地却又要丢失了。

    裴寂的话一出,不但让李渊犹豫,就是其它的文武也是纷纷惊呼出声。

    “唐王,晋阳自古就是四战之地,并无多少坚险可守。如果死死的守着这河东,只怕守的住一时,终归守不住一世。不如主动放弃,置之死地方有后生!”裴寂冷静的道。

    “放弃河东,我那们又能去哪寻到一块根据之地?”李渊皱眉犹豫道。

    “关中长安!”裴寂声音洪亮。

    “长安?”众人皆惊呼出声。

    李渊听到长安两字时也是眼中一亮,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关中自来就是王霸之基业。当年杨玄感叛乱之时,李密向杨玄感献上中下三策,其中中策就是取关中。

    “中策轻装急进,西取关中,然后扼潼关天险,长久对抗,守时待变。徐图天下;”事实上当初杨玄感选了李密的下策,猛攻东都洛阳。虽然最后失败了,可也不能说当初杨玄感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可更不能说李密的取关中之策是错的,历史证明关中可以据,借史御敌;且进取关中,有雄关可据,借地利制敌,再者关中人口富庶,可以久图大业,借时间制敌。

    特别是如今他成为众矢之敌。只要取了关中,既可凭险关将其它敌对势力阻挡于关外。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开四面受敌的困境。凭借着关中的富裕及充实的人口,假以时日,一朝出关,平定中原非不可能也。

    李渊兴奋的都已经站了起来,可没一会脸sè渐渐又沉了下来。取关中的好处确实是多,多不可数。可关健的是。关中有那么好取吗?不说如今他四面受敌,早为众矢之敌。只怕就是让他不受干扰的去攻关中,只怕在那些天险雄关面前,一时也占不了好啊。

    长叹一声,李渊有些无奈的重又坐回去。

    “关中向为关陇世家所据之根据之地,如今宇文化及、卫文升、樊子盖等人已立代王杨侑为帝,他们又如何可能让我等进入关中夺他们基业。”李渊还有一句话没说。上次太原之争时。他在背后狠狠的摆了关中军一道。致使关中军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兵马折损过半,就是花刀大帅卫文升也是身受重伤。他李渊如今早已经和关陇一派势成水火。现在要想谋关中,如何容易?

    裴寂摇了摇头,“非也,关中之地虽有天险,可纵观如今天下,中原七分,这七国之中。唯蜀最弱。可蜀远在西南,山高险阻,偏居一隅。所以剩下的六方之中,反而就是关中最弱。上次太原之争,关中势力受创最重,不但兵马折损过半,就连卫文升也是身受重伤。”

    “如今卫文升重伤不起。剩下的也就是樊子盖和宇文化及二人当权。樊子盖虽然处理政务能力不凡,可说到兵事,却是最大弱势。当年先帝派其江淮剿匪,他却只会一味的杀光烧光,结果却剿叛军越历害。当初留守东都。有洛阳之坚城,可对上率着乌合造反的杨玄感。依然是连战连败,如果不是东都城坚,只怕早让杨玄感抢了洛阳。”

    “而宇文化及此人,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他的能力,不过是顶家宇文阀与其父亲当年在先帝面前的恩宠才能据此高位。这样的人统领关中兵权,这是我们天大的机会。眼下关中势力正衰,所掌权者又皆是无能之辈,正是唐王趁机夺取关中,建立霸业之机。只要夺取关中在手,天下又有何惧?到时关中河东连成一片,再取河西,天下既可据四分之一。然后在关中休养生息几年,坐观关外各方势力龙争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到时唐王率关中雄兵出关,必然能一扫而平天下,王霸之业指日可待。”

    裴寂一番话,说的李渊是彻底的心动了。他深知,继续留在河东,只怕将陷入四面为战的困境之中。到时不是发展,只怕要疲于四处奔bō为战,用不了几年,河东一片焦土,积储的物资用完,只怕就是他们灭亡之日。

    无远虑必有近忧!

    李建成犹豫着道,“裴长史所言确实好策略,只是如今我等四面皆敌,如果我们要攻河西,就算轻骑往攻。可如果周边各方来攻,我等自顾尚且不暇,又将如何能抽出兵马往攻关中?”

    李渊长叹一声,“河北的陈破军早已尚我李家为世仇,如此有这落井下石之机会,他又岂会轻易放过?江凌的辽王杨暕更是恨我之入骨,如若不是我等,他早已经在太原得继皇位。其余如洛阳的王世充、关中的宇文化及,只怕我等还没有去攻他们,他们就将来攻我们了,这却又将如何是好?”

    “唐王不如暂时隐忍,以一时忍辱负重换得时机。”

    “如何为之?”

    裴寂满面笑容,xiōng中成竹自在。

    “距离我们最近者,为东都洛阳之王世充势力。王世充入洛阳后,与段达、元文都、卢楚等人拥立越王杨侗妄自称帝。不过东都虽得王世充十万江淮军入洛阳,可东都如今却也被河南的瓦岗军三十万人围攻,虽然凭着东都的防御坚守,可却也无力再及西顾。”

    “所以唐王只须手书一封传给李密,与其结为盟友,言明联兵共伐东都伪帝杨侗。那么正久攻洛阳不下的李密,有很大的可能会与唐王结盟,到时我们象征xìng的派出一点兵马,既可轻易的借助李密之兵困住东都之兵马,使其无暇西顾,我们也能放心攻打关中。”

    “好,此计甚妙!”李渊立时迫不及待的在案前笔走龙蛇,手书一封立就,召来人让其快马将信送往洛阳外李密手中。

    去了老jiān臣滑的王世充一路兵马,李渊心情舒畅许多。

    “不战即解东都兵马,此诚为上上策也。不过东都之兵虽解,可最让多忌惮的还是河北的陈破军与江凌之杨暕。陈破军之辽东军兵强马壮,如今又占据了太行山河北四陉,随时可以通过飞狐陉、井陉、蒲yīn陉入我河东。虽然已经让人在三条通道加紧急加筑堡寨,只怕难以抵挡。更兼江凌之杨暕恨我入骨,其部下如吐万绪、鱼俱罗、董纯、裴仁基等人都是当世之名将,如若他往攻河北,我等依然是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裴寂平静道,“江凌之杨暕不足为虑,他刚刚南下抢夺了南陈朱粲的数郡之地为基业。如今朱粲已经联合了南陈的数部兵马,正卷土重回江凌,现在陈朝与杨暕已经正陷入大战之中。就算杨暕派兵北上河东,也只能是一支偏师北上,我们足以应付,不足为虑。”

    “我所虑者,真正的还是河北的陈破军啊。”李渊皱着眉头道,每次一提起这个名字,他就不由的头痛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破军如今居然到了这一步。一人之势力,居然早在他之上。

    裴寂对于陈破军也是感觉有些棘手,想了想后,试探着道,“此事,只怕是需要唐王暂时忍辱负重方能化解。”

    “何意?”

    裴寂斟酌着道,“陈破军兵强马壮,入河北迫降河北军之后,更是再无敌手。按如今之势,用不了多久,河北山东之地都将尽归其手,乃是唐王真正的对手。所以眼下之势,我们切不可将陈破军引入河东。”

    “我不招他,他也会自来,陈破军这个有仇必报,我等如何能挡的住?”

    “不如暂时示之以弱,套用先帝对付陈克复的计策。”裴寂轻声道。

    “你是说?”李渊目光如电,直射裴寂。

    裴寂额头冒汗,小心道,“不如唐王给陈破军写信,尊其为主,自称为臣,然后再派人带上大量的进献之物送去河北。当然,最重要的是,把三小姐也送往河北,让其夫妻团聚。到时,说不定陈克复会被暂时麻痹,暂时不来攻河东,而是先全力扫平河北山东。如此一来,我们就能赢得一些时间,全力攻取关中。只要拿下关中,就算陈破军再来攻,也不必惧矣。”

    裴寂话一落,李渊还没有表态,李世民却已经在一旁大声的吼道,“你说什么?让我们李家对陈破军称臣?还要向他道歉?还要将三姐送去给陈破军?这不可能!”那咆哮的声音,让裴寂都不由的耳膜生疼。

    李渊也为难的道,“让我给陈破军示弱倒不是问题,可关健的是,三娘早在太原之乱时,已经失踪了,至今未寻到踪影,如何将她送去河北?没有三娘,这示弱骄敌之策,只怕根本无用。”

    裴寂闻得此言,也是一时愣在当场。!。

第530章 卖国借兵

    李秀宁失踪的事情,一直被李渊隐瞒着,外人并不知情。当日太原混乱之夜时,李秀宁被李渊送往晋阳宫中,用来稳住杨暕。可混战一起,却再没有人顾的急这位被李渊当作了筹码搬来移去的李家三小姐。

    等到天亮之后,李渊控制了太原城后,却发现,女儿李秀宁已经不见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以为是被杨暕带走,可宫中却有宫女明言,快天亮之时,都还看见三小姐在宫中。她根本没有和杨暕等人在一起,可就在天亮一切安定下来时,却突然消失了。

    这段时间李渊虽然也有派人去找,可找不到也并没有太多的伤心。毕竟他儿子女儿足有五六十个,虽然李秀宁是嫡女,可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女儿之前就已经痴痴呆呆,早已经不得李渊喜欢。

    此时突然被裴寂提起,李渊才突然醒悟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其实还是一张很有力的筹码。女儿三娘是陈破军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看当初陈克复叛逃出京时,还要带着秀宁就能知道,陈克复其实很喜欢秀宁。

    他自认也算了解陈克复,知道陈克复是个比较重感情之人。一向有仇必报,有情必还。以如今之局势,如果把女儿送去河北,让他们团聚,自己再把姿态放低一点,称臣纳贡,奉其为主。想信虽不能化解掉陈李两家的恩怨,可为他攻打关中还是能赢取到一些时间的。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这么一张有用的王牌,却失踪不见了。这让李渊脸黑如炭,眼瞪如铃!

    李渊的另一大谋臣,大将军府司马刘文静出谋道,“唐王,三小姐失踪一事,如今外面无人得知。不如。唐王就依裴长史之计而行。我们先派使者去河北,带上唐王的书信降表,再送去厚重礼物。然后说择吉日送还三小姐回河北,只要我们拖的一些时间,等到再过不久,就是寒冬,到时河北方面也不太可能出兵河东了。在到明年开春之前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攻打关中。”

    李渊神sè凝重,“话虽如此,可陈破军始终如梗在喉。我寝食难安啊。”

    “唐王,下官还有一策,可应付陈克复。”刘文静不满裴寂在众人面前如此风光,忙继续道。

    “你有计应付陈破军?是何良策,速速讲来。”李渊心中最担心的还是陈克复,此时一听到有应付陈克复的计划,整个上半身都前倾着,眼中泛光的焦急问道。

    “刚才裴长史之策。总结起来核心就是东和瓦岗。而下官的这个计策,则是北结突厥。”

    “北结突厥?”

    “没错,北结突厥。”

    李建成疑huò的道,“可是当初始毕可汗三十万人马南下,最后却是全军尽没于我大隋,连始毕可汗如今都还在江北陈破军的手中。如今东突厥更是一片混乱,他们自顾尚且不暇。我们就算联盟他们。又有何帮助?”

    “非也。”刘文静摇头。“突厥并非只有东突厥,在西面可是还有一个西突厥。虽然早年朝廷与东突厥合力,将强大的西突厥打的势力大衰,连处罗可汗都被留在先帝身边为禁卫军官。可实际上,这几年,因为东突厥的不断强势,朝廷早已经在暗中扶持西突厥,以制衡东突厥。上次始毕南侵,三十万狠骑尽没。大量部族贵族落入陈破军的手中。表面上东突厥写下降表,称臣陈破军。可实际上,陈克复如今一心尽在中原河北,根本无力兼管草原之事。”

    “东突厥草原内部四分五裂,周边各部族更是趁机入侵。而现在,昔日被东突厥一直打压的西突厥,如今却是再次强势崛起。已经沿着yīn山山脉,将原先金山以东的大片草原吞入了西突厥的控制之中。其势力,现在已经扩张到了河东北部边界的定襄、马邑边境。”

    刘文静早些年曾经出使过东突厥、西突厥草原,对于草原十分熟悉。此时说起草原,却是头头是道。娓娓道来。

    “唐王,如今陈克复强盛。不但因其辽东军强大,也因其部下有着上十万人的辽东各部族骑兵相助。这些骑兵都是草原、山林长大,自幼就是马背上成长,极善骑射。更兼他们有无数的战马可供武装骑兵,所以当初陈破军才能平定辽东,平定室韦,甚至最后割据辽东。这其中,这些部族骑兵所发挥的作用十分重要。”

    李渊早些年曾经担任过河东楼烦郡太守,自然十分清楚这些草原上长大的突厥人的厉害。此时听到刘文静联结突厥的想法,不由心动。河东军虽铠甲装备精良,可毕竟大多都是新募没有多久的兵马,精兵并不多。他一直惧怕陈克复,也是因为河东军不如辽东军精良,不敢与战。

    特别是河东军中缺少骑兵,虽然他能弄到大量战马,可是骑兵非一日之功就能成军。但是如果如陈破军一般,联合这些草原契丹人,借助他们精良的骑兵,那么河东军的战略立即可提升数倍,就是对上陈破军,他也有几分底气。

    “世人皆知,辽东诸部肯出兵帮助陈破军,是因其当年将各部一一打服,后来又许以重利yòu之,如此才能将他们绑在辽东军的战车之上,让他们这些年来帮他东征西讨。可我们拿什么来联合这西突厥?现下西突厥纵横草原,无人能制,他们凭什么来帮我们?”李渊担忧的道。

    对于李渊的犹豫,刘文静却显得十分轻松。

    “唐王,这却不是问题。突厥人其实和汉之匈奴、魏之柔然等草原部族相差无已。这些部族虽然能纵横草原一时,却皆是目光短浅之辈。当今西突厥可汗射匮可汗虽然十分勇猛,可却已经老迈,并无如当初始毕可汗一般入侵中原的野心。所以唐王你只需要给射匮可汗献上大量财物,并许下诺言,只要突厥人出兵,他们打下的土地,财货钱帛珍宝人口尽皆为他们所有,土地则归唐公。双方各取所需,事情可成。”

    渊有些犹豫,这样一来,却是等于勾结外族,终究会在历史上留下令人诟病的把柄。

    李建成也如父亲一般,对这个提议有些不太同意。他偿读史书,知道永嘉之乱的五胡乱华距今并不遥远。借胡人之兵南下,只怕到时却是无法控制他们。到时烧杀劫掠,他们犯下的罪责,却将由他们李家来背负,甚至因此而失去天下人心。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

    “刘司马,只怕光是这般并不能让射匮可汗同意借兵吧?”李建成点破刘文静,想让他把话说清楚一些,好让父亲拒绝。

    刘文静讪笑几声,点头道,“为了周全一些,唐王最好能忍辱负重,暂时向射匮可汗称臣纳贡,接受射匮可汗的赐封。如若唐王许可,最好是能选李家女子一名,许与射匮可汗和亲,如此双方之关系才能稳固,赢得突厥人的信任。”

    李建成听的心头愤怒,“刘司马,刚才裴长史也要我父亲忍辱负重,如今你也要我父亲忍辱负重。人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可你们倒好,出的计谋却全是要我父亲为忍辱负重,难道你们就不能有更好的计策吗?事事皆要主公忍辱负重,这算何道理?而且你刚刚的这个北结突厥之策,我看完全就是让我父亲成为突厥人的臣子,将来突厥人在中原做尽坏事,所有的罪责骂名却都将由我父亲,由我李家来背负。到时失了人心,又如何谈王者霸业?”

    刘文静被李建成说的不吭声,低头站在那里。

    一旁的李世民却是早就看不下去,刘文静虽是父亲的谋臣,可实际上却已经被他拉拢,成为了他的势力。眼下看着大哥针对刘文静,他十分愤怒,冷冷的出口道,“大哥,如果当初你能好好的看着先帝,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情了。你当真以为父亲愿意忍辱负重吗?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当日疏忽所致?带着五千人马守着晋阳宫,可却还一个将死的瘫子都守不住”

    “够了!”李渊大吼一声,他腾的一甩衣袖长身而起,整个人不怒自威。

    “眼下正是需要大家精诚团结之时,可你们兄弟俩却在这里争吵,成何体统?丢尽了李家的脸面。建成、世民你们两个退下。我何尝不知道裴长史与刘司马所献之策,我所要背负的耻辱。特别是这联结突厥人,将来只怕十几代之后,我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可是面对眼下的危局,你们可有更好的办法?”

    一通咆哮之后,李渊长叹一声,仿佛又老了几岁,落寞的道,“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就按裴长史与刘司马之议。东和李密、北结突厥,再示弱河北、轻骑攻关中。成功在此一举,诸君皆须努力!”

    说完,李渊再次一甩长袖,转身往后宅而去。

    PS:读史,李家起兵时借突厥兵,后来安史之乱时,李家子孙也有样学样,再借外族兵,到后来唐末之时,又有借回纥兵。等到后唐的朱温,也借外族兵。至此到五代时沙陀人皇帝石敬塘向契丹人借兵,最后竟然自称儿皇帝……呜呼,让人痛心!!。

第531章 非常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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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以书招李密,书信传到河南,李密看后,却是冷笑连连。

    此时的他拥兵三十万,兵围东都洛阳,可谓天下农民军中的执牛耳者。特别是如今天下一下子出了七个皇帝,这让本就关陇贵族出身的李密也不由的蠢蠢心动。

    他左思右想,觉得如今天下,就算是河北的陈破军,他也能与之一拼高下。偏偏如今杨广的那些皇子皇孙皇侄个个也敢称帝,不由的心动。

    此时他连连击败朝廷官军,如果不是王世充进入东都洛阳,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攻下这天下中心,东都洛阳。凭着巨大的威望,此时那小吏出身的瓦岗军大龙头翟让,早已经十分识趣的将大首领之位让给了他。

    李密身为大首领之后,顿时觉得瓦岗军过去的这种山寨土匪一般的做法十分不满。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在李密看来,就如同儿戏一般。

    如今拥兵三十万,李密心中也有了开朝建朝的想法。本来打算是攻下东都之后,再建朝称帝。可哪曾想,突然半路杀出来了王世充,不费半点功夫,却将这天下之都给轻松取去。这让李密当初差点吐下几口鲜血,对王世充也是从此恨之入骨。

    眼下洛阳一时不得下,李密也有些等不及了。此时再见李渊发给他的信,更是不由的恼怒。李渊不过是抓住了一个好机会,居然就占据了河东好大一块地盘,如今居然还敢跑来招自己。

    心下生怒的李密当下给李渊回信,“与兄派流虽异,根系本同。自唯虚薄,为四海英雄共推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执子婴于咸阳。殪商辛于牧野,岂不盛哉!”意思也很简单,意思是你我现在虽属不同阵营,但有两点是相同是:一是都姓李,五百年前为本家;二是其实都是在反隋,有共同利益。所以,大家应该加强合作。

    现在我才疏学浅,侥幸于洛口立业,虚名讹传中原,忝为四海英雄拥戴。虽然有些成绩。但各地杨氏子孙仍在,隋兵犹存。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故想与兄台左提右挈,戮力同心,共济大事。执子婴于咸阳,斩纣王于牧野,岂不壮哉?

    最后李密还提了一个提议,那就是若兄台有意。望率步骑数千趋河内,斩白马立誓,结秦晋之盟。如何?

    写完这封信,李密看着李渊、王世充、陈破军、宇文化及之流,一个个称王。心下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号召了瓦岗众英雄,由自己的心腹部下劝进。李密表面上推辞三次。最后决定开朝建国。

    不过他又对部下说东都还未攻下。所以暂时不称帝。建魏国,以金墉城为都城,设坛场,即位称魏公,年号为永平元年。置官属,以房彦藻为左长史,邴元真右长史,杨德方左司马,郑德韬右司马。拜让司徒。封东郡公。其将帅封拜各有差,拜单雄信为左武侯大将军,封徐世绩为右武卫大将军,加东海郡公。其余各首领皆有封赏!

    李密的使者将信送到太原,李渊打开信后看过后,不由大喜,果然一切都如长史裴寂所言。不由笑道,”渊得书,笑曰:“李密妄自矜大,非折简可致。我们现在正在准备攻打关中的紧要关头,这个时候倒是不能拒绝了他。要不然,凭白增添一敌。不如卑辞推奖以骄其志。表面上尊他为盟主,让他好全力尽心围攻洛阳,以牵制洛阳王世充的兵马。如此一来,东都兵马被牵制住,我们正好可以全力西征。俟关中平定,据险养威,徐观鹬蚌之势以收渔人之功,未为晚也。”

    裴寂等人也是纷纷称赞,道唐王忍辱负重,王图霸业可成。

    李渊让温大雅回信给李密,他念一句,温大雅写一句。“天生众民,必须有人治理他们,这治理人,不是你是谁!我已年过五十,想也做不到了。我高兴地依附你,唯一希望你早日接受上天的安排,以使万民安宁。当年由于弟兄们的拥戴,我作了宗盟之长。受封于唐,十分荣耀。如今之势,正需要我们兄弟同心共同推翻隋朝,象过去周与殷战于牧野,一仗便决定了殷纣王的命运,现在还不能肯定;象抓秦朝的孺子婴在咸阳那样,现在还不能想。我盼望你能早日攻下洛阳,然后到时再攻破长安,到时将隋朝的那些称帝的皇族一个个的拿下。兄弟不才,愿附骥尾。此生别无所求,只盼将来跟随您推翻了隋朝,你得天下之后,能再把河东封给我,让我李家继续袭封唐国公之位即可。”

    不几日,信传到李密的手中,李密得书高兴不已,哈哈大笑。他把李渊给他的信在金墉城的宫殿之中展示给瓦岗的部下及前来会盟的其它农民军首领看。

    看着众人都相互传递,李密得意的道,“连唐公李渊都推举我,天下不愁不安定矣。”

    河北,北京城。

    临朔宫中偏殿永和殿中,陈克复召集了三省六部及九卫在京的大臣。

    这次陈克复意yù征伐河东,讨伐李渊。一方面是为了报当年李渊出卖他的大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时的李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他们背负弑君之名。而自己现在表面上却还是尊隋,是扶持杨杲。如此一来,那么他必然也需要征伐李渊,为先帝报仇。再者,这个时候打李渊,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古来征战,师出有名是很重要的。他打河北,是剿匪,天经地义。而如果打其它的隋朝势力,虽然杨杲为皇太子,一时却是不又有争论。但是如果是打李渊,那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李渊背负了弑君之名,河东的那些地方世家豪强们,肯定也不愿意和李家一起背负这个恶名。这个时候出兵河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更何况,现在李渊的兵马还不强,周边又要防范其它势力,自然是最佳之时。

    李渊父子的手段,陈克复是真心见识过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原城中,把所有的人都耍了一遍,最后渔人得利。这样的人物也是陈克复所最忌惮的,如果有可能,他自然希望能第一时间将其铲除。

    可是当日大殿之上,众多文臣们众口一辞的反对出兵。却也让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这些天,他暂时没有再提起出兵之事。而是全力的在查看朝廷的家当。

    不察不知道,一察吓一跳。

    当年他在辽东时,富的流油。粮食有数千万石,铠甲器械无数。辽东几十座铠甲、武器、弓箭、弩箭、火药等工坊源源不断的生产。可这才起兵一年,朝廷的却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甚至那些工坊也开始减慢生产,因为材料不足。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以往辽东军作战,最喜欢的套路,就是海量的弩箭优势压制敌军,再利用骑兵部队快速破阵,最后才是围剿。

    可是真算下来,弩箭的投靠成本比弓箭要贵。每一场仗下来,那一阵阵的箭雨就是在漫天的扔金子。特别是辽东军的骑兵,辽东军因靠近边塞,所以他们的骑兵配制比例很高,就连普通步兵,也基本都实现了骑马运送,开战后才下马步战。可从后勤算起来,一匹战马的消耗,是一个普通士兵消耗的数倍。

    人吃马嚼,战场消耗,流民消耗。一样又一样的消耗算起来,让他们积攒下来的家当如流水般的流走。

    看到这些糟糕的数据,陈克复也是头大,更不用当着家的那些官员了。不过虽然情况不妙,可陈克复却并不打算真的停止对辽东的战争。

    战场之上,瞬间万变,只争朝夕。

    辽东军的情况不妙,他想念其它势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差不多,这些年来,基本上到处都闹农民起义,到处都是加税加赋加瑶役。

    现在拼的就是坚持,谁坚持住了,谁就可能走到最前面。

    战争年代,就算要发展,也得是在战争的空隙之中进行。真的在眼下如此重要关健的时机,停下辽东军的战争机器,来全力发展地方,恢复生产,这无疑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对于陈克复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争地盘,然后就是争人口。

    争到了地盘和人口就好,才是进一步的考虑生产等后方之事。一切的一切,都得围绕战争来进行。

    河东要打,后方的稳定也要。

    鱼与熊掌似乎不可兼得,但陈克复现在却必须得寻找到一个可用之策,能解决掉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这些天,陈克复绞尽了脑汁,想来想去,觉得如果想依靠常规办法是不可能了。

    这初冬季节,就算真的能再种庄稼也是来的及的。就算派人去打猎,却捕鱼,也是无法解决几百万人的粮食危机。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现在到明年收获之前,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是一个巨大的缺口。

    最后,陈克复也只得决定,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

第532章 以战养战

    第532章以战养战

    夫非常之时,必须行非常之事。TXT电子书下载**

    永和殿中,陈克复据于上首,máo喜、房玄龄等三省六部文臣居于右下首,李奔雷、鲁世深等在京武职大将皆列于左下首。不大的太和殿中,三四十人济济一堂。

    没有了那个做摆设的小皇帝,也没有了河北的那些降臣,在座的全都是辽东军最心腹的文武核心。

    坐在最上首,陈克复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如今主掌着北京朝廷走向的文武们。但见如房高玄龄等文臣们,数日不见,却又已经憔悴了不少。人人脸sè灰暗,眼袋深深,一看就知道这些日子为了粮食的事情cào尽了心。

    反而是居于左边的武将们,一个个都是大咧咧的跪坐在那,如今辽东军节节推进,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爽快无比。至于粮草器械之事,那都是朝堂上这些文官们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去cào那闲心。

    陈克复对着máo喜道,“máo仆shè,不知道尚书省可有想出办法,解决粮食问题?”

    máo喜虽然勤于政事,勤勤恳恳,但是对于眼下的粮食问题也是一愁莫展。这些日子虽然左右思量,各方调度,但仍然无法解决这件棘手的问题。

    “殿下,尚书省近日做了一次详细的统计,大业初年之时,朝廷天下登记之户口有九百余万,有口四千八百多万人。而这些人口大多聚集在中原的河北河南二地。光河北与河南两地就占有天下人口之半数,而占据同样地域之广的岭南、江淮之民,却只占天下口数的一成二之数。”

    说到这些详细的户籍之事,máo喜却是十分熟悉。

    “河北河南两地,有郡不过区区数十个,可却有户近五百万,民近两千五百万口,这庞大的数字还没有计算未登记在册的隐户。自大业七年开始,河北河南之地多有作战,又兼三次征辽,以河北河南两地服兵役最重。加上河南营建东都,修建运河,以及大业七年的大水灾。两地人口锐减,据我们统计与估算,河北河南两地人口已经比之大业初年人口最高时,减了近三成之民。首发”

    陈克复面sè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máo喜所说的河南,其实也包括了山东这一大片区域。不过在朝廷的正式称呼中,河南是包括了河南与山东两地的,这算是天下最jīng华之地,郡县众多,人口也是最多。虽然此时隋朝国土面积巨大,但实际上,大隋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集中在河南、河北、关中、河东这四大块之中。

    如占据了至少三分之一国土的江淮岭南这一大块,其人口却只有全国的百分之十二。这数字之少,让人心惊。而河北河南这黄河中下游两岸,却占据了全国半数的人口。

    隋朝近五千万人口,一半就是两千五百万。而河北之地,又在这一大片区中占据了三分之一左右。算起来,光河北最起码有九百万人口左右。而按尚书省的统计,河北因这几年受到的诸多巨大影响,人口锐减三成,算来也还有足足六百多万人口。河北十八郡,就算平均算下来,一郡也还有足足三十多万人。

    如今辽东军占据了河北十郡,那可就是三百五六十万人口。加上先前辽东之地的两百余万人口,算起来,他们的地盘上已经有六百多万人口。

    这数字确实让人惊心,特别是战luàn之时,如此多的人口,能让任何统治者都是又爱又怕。

    máo喜眉头紧皱,语气沉重的继续说:“此时我们所占据的二十六郡之地,已经有民六百余万。而眼下南下山东的通道已经打通,河北其余的八个郡收复也指日可待。军事之上,朝廷要命下河北剩下余郡,年前既可完成。而李靖将军南下之后,山东及淮北十余郡,也能在年前占领。”

    “殿下,开年之后,我们就将增加二十郡之地。说来可喜可贺,可是二十郡之地,最少也有五百万至七百万之民。如今河北、山东、淮北都已尽皆糜烂,朝廷取下这些郡县,也必须立马准备巨大的粮食,才能稳定各郡。不然,今日占据,明日又luàn,只怕越加糜烂。”

    新晋户部尚书高士廉出列,满脸忧虑的说:“殿下,据我们户部所统计,按成年男子一年食粮七石计算,我们在这个数字上减至四石,以最低标准计算。当我们拿下河北、山东、淮北之后,我们的人口将达到一千一百万至一千三百万之间,一年的粮食消耗最低也需要五千万石左右。而在明年的粮食收获之前,我们最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时间之内,我们还需要粮食将近三千万石。”

    “三千万石。”陈克复轻轻低喃。

    “三千万石!”此时就连那些云淡风轻坐在一旁的武将们,也都是惊呼出声。

    大业年间,朝廷在运河沿岸建立了六大粮仓,其中在洛阳附近就建有三座。最大的洛口仓,光粮仓就有三千座。可如此大的粮仓,更集天下之力,也才只存储了两千四百万石粮。那可是朝廷最强盛之时,集天下之力才办到的事情。

    当年他们辽东军攻破高句丽国,夺得了高句丽数十年的国家战备诸粮,也不过得了一千多万石粮食。

    可是现在,他们才打下这么一点地图,大隋朝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就已经缺这么多的粮食。

    “我们这些年在辽东的存粮呢?难道全吃完了?”虎贲卫大将军鲁世深瞪着大眼,声音洪亮的道。

    高士廉有些无奈的道,“粮食当然还有,不过却已经不多。我们所有的存粮,已经只剩下了千万石粮。如果只是据辽东一地,这些粮食确实不少。可是如今进入中原,全靠这点粮食却是坚持不了多久。”

    “刚刚所说的还缺三千万石,实际上只是算的最低消耗,但实际上,我们的军队还要朝廷战事。如今每次作战,都是远距离作战,这一路之上的运输消耗实际上比将士们所食之粮还要高出三倍之数。而仗打的越多,我们的粮也缺的越多。按现在水师、李靖将军、及江都的兵马消耗来算,千万石粮,也支持不了多久。”

    “而眼下,除了江都的战事,朝廷又马上要对河北之地发兵,dàng平河北。按参谋本部的计划,这次所动员的兵马至少十万左右。如此大的战事,粮食消耗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高士廉后面没有再说,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光是江都和山东的两个战场,已经让朝廷负担巨大,如果再加上河北,那已经是有巨大的缺口,如果这个时候,朝廷还要调兵打河东、伐李渊,那他们这些文官们都可以去上吊了。

    高士廉最后缓缓的道,“殿下,如果朝廷年前只负担江都战事,那么朝廷到明年收获前,还将有三千万石的粮食缺口。如果再加上山东战场,我们得追加一千万石,如果再加上河北战场,那最少还得增加一千万石。五千万石,在年前我们必须筹到这些粮食,不然不但河北的流民我们无法放粮,就是前线的将士,也将无粮可用。”

    火爆脾气的鲁世深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不满的道,“高尚书这话也说的出口?将士们在前线拼命,流血厮杀,可朝廷却无法保证粮草供应?难道你们打算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鲁世深的话让máo喜等文官们都不由的低下了头,战事们在前线拼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辽东军天下强兵。如果到时就因为他们无法提供粮草,而兵败,他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心安的。

    陈克复也不由眉头紧皱,眼下已经不单单是打不打河东的问题了。而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别说那些饿着脖子的流民们,可能会再一次的四处做luàn。就是前线作战的将士们,也有可能会陷入无粮可用的困境。

    “你们尚书省可有何对策?”陈克复凝重的问道,这个粮食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任谁也无法一下子解决。

    máo喜摇了摇头,虽然这些天尚书省各部官员天天商议,可到头来,也只是想出了一些小办法,对于五千万的缺口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鲁世深看着众人都愁眉苦脸,不由的重重一拍桌子,对着陈克复大声道,“殿下,不如我们去抢他娘的。当年咱们在辽东,不就是靠抢起家的。攻破一个辽东城,当年就抢了上千万石粮食,抢遍了高句丽,我们更是积攒了数千万石粮。如今缺了这么多粮,也没啥别的办法了,不如再干一回老本行,抢他娘的。咱们辽东军天下无双,这天下哪还有我们抢不回的粮食?”

    陈克复笑了一下,鲁世深胆大却也也细,话虽粗,却也算是一个办法。

    战争年代,生产自然还是比不过劫掠。以战养战,这本来就是一个古人常用之策。不过对于眼下的辽东军来说,以战养战,虽能解决一点,却是没有办法完全解决缺粮困境。

    ……

第533章 夺仓抢粮

    “抢?抢谁?”陈克复笑着对鲁世深道。

    鲁世深说:“自然是谁有粮,咱就抢谁。”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殿中气氛一时也轻松不少,不复之前的那般沉闷压抑。

    鲁世深一句抢字出口,虽然后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却让殿中不少人都不由眼前一亮。仿佛黑夜中的一道明光,立即让这些被笼罩在黑夜中,不知方向的众臣们找到了出口。

    “善!”高士廉面lù惊喜,上前道,“殿下,鲁将军所言确实甚好。如今缺粮之数太大,虽然尚书省诸位同僚也想出了一些主意,如组织各地流民上山围猎、下河下海捕鱼,甚至是让人挖野菜。但都无法完全解决眼下问题,倒是鲁将军所言的抢粮,下官深以为然。”

    “那依高尚书之见,我们要抢谁?或者说,如今又有谁有粮可以让我们抢?”陈克复微笑道。

    如今的河北山东淮北之地,虽然各地在辽东军面前,早已经是不设防,取之易如反掌,但这些地方早被一路路的官兵与乱军抢了又抢,就算再抢一遍,又能抢到什么。陈克复想信这些情况高士廉自然是知道的,他既然提出来,肯定也有好的办法。

    高士廉高兴的说:“殿下,大业年间,先帝曾在东都附近的黄河沿岸兴建了六座大粮仓。自东向西,分别是河北汲郡黎阳县的黎阳仓。荥阳郡内,洛水至黄河入河口处的兴洛仓,也就是洛口仓。河东河内郡,洛阳北面偃师对面的河阳县的河阳仓。洛阳城北七里处的回洛仓。还有河南府陕州的常平仓,以及在附近潼关的广通仓。”

    “这六大仓都在东都左近,皆沿黄河而设。最大的是兴洛仓,有粮仓三千座。存粮两千四百万石。其余五座粮仓,多都存粮千万石,少者也有粮仓三百,存粮最少两百多万石。这六大粮仓加起来,其中存粮早已经超过五千万石。如果我们能夺下这六大粮仓,那么立即就能决粮荒。就算只夺下一二座,也能大大的缓解我们的粮食缺口。”

    高士廉说的高兴,陈克复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笑意。

    揉了揉额头,陈克复摇了摇头说,“高尚书所说之事虽好。可我们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六大仓之中,离我们最近的只有黎阳仓,可是早在年初之时,就已经被瓦岗军率军攻破,仓中数百万石粮食尽为瓦岗军所取。当初瓦岗军也正是因为取了仓中之粮,才能瞬间将兵马扩充至十数万之数。说来,这攻打黎阳仓之策,还是当初我在瓦岗时告诉给代岗的。却不曾想,如今反倒是抢了自己的粮食了。”

    众人一听黎明仓中几百万粮食没了,都不由的心中叹息。仿佛刀割了心头肉一般。

    看到众人惋惜的样子,陈克复却没什么感觉。就算黎阳仓的粮食还在,他们要想取,也是没有什么可能的。如今辽东军虽然打到了黄河北岸,但是就算从平原郡距离黎阳,也还足足隔了三个郡之远。

    就连最近的黎阳仓都取不了,那还在东都附近的洛口等仓更是只能看抢不到。据他的情报,眼下李密正兵围洛口仓。一心想要取其他中粮食,以壮兵马。眼下王世充与李密都在盯着这有着两千多万石的粮仓,双方你来我往的正开打着。他们辽东军虽然精锐,可也无法跨越数个郡的敌方势力跑到李密与王世充的虎口拨牙。

    黎阳仓与洛阳仓都取不了,那更西面的河阳仓、回洛仓、常平仓、广通仓四仓更别想了。这几千万石粮送在那里,纯粹只能是望梅止渴。没有半点实际作用。

    众人听到取粮无望,都有些沮丧。

    倒是李奔雷却是沉眉凝思,好一会道,“殿下,依我见,黎阳仓当初虽然被李密攻破,但他不可能将粮食全放给了百姓。依我的推测,黎阳仓中大部份的粮食都应当还在。眼下的汲郡还在李密的控制之中。所以这里的粮食他应当还是存在粮仓之中。如今我们已经取了河北南部沿河的渤海、平原二郡。距离同在黄河北岸的汲郡,实际上只隔了清河、武阳二郡。如今这二郡之地,是由河北的农民军所占领,兵马并不强。”

    鲁世深一听到这里,也立马明白了李奔雷的意思。忙跳起来大叫道,“殿下,李密那贼如今正率瓦岗大军尽在东都东面,黄河北岸的黎阳并没有多少兵马。而这清河、武阳不过都是一郡乱军所据,这正是大好机会。殿下,让俺老鲁去吧。窝在家里大半年没出去带兵打仗了,可闲死俺老鲁了。殿下只要给俺老鲁一万兵马,不,给五千轻骑,俺老鲁保证把黎明抢下。到时殿下只须派般来运粮就是了。”

    鲁世深的话一落,陈青、陈贵、毛翊、郭孝恪、刘铁柱、张合等一群将领纷纷要求领兵去夺黎阳。而且为了得到这个任务,一个比一个xiōng脯拍的响,一个比一个要的兵少。鲁世深要八千骑兵,毛翊就要五千,陈青要四千,郭孝恪更夸张,直言要带着自己现在统领的三千重装骑兵前去抢粮。听的陈克复脸sè越来越黑,再让他们说下去,估计他们就要带上一二百轻骑就敢杀过去了。

    伸手重重的敲击了几下桌案,才终于让这些被陈克复一直刻意留守后方,憋了许久的辽东军元老们一个个的老实下来。

    “打仗岂是儿戏?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辽东军未逢败绩,就开始轻敌骄傲起来?你们当真以为,这天下之间只有辽东军最强,天下将领之中,唯有你们才是最厉害的吗?”

    陈克复黑着脸教训道,“想想我们一路打过的仗,当年我们在辽东的时候,与高句丽征战,虽未曾一败,可哪一战不是死伤惨重?金山峡谷一战,辽东城守城战,哪一次不是死伤数万之人?打一个野蛮之国,我们当初都是损伤惨重。后来屯兵临渝,多少兵马,面对区区一道关口却是半年未能前进一步。入关之后,虽有战事,可打的却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可就算打这些农民,郭洵与薛世雄这般的名将还是因为轻敌,而致两次全军尽没。以你们这般的心态,我将来还如何敢让你们统兵出征,再让你们统兵,只怕又是一个郭洵与薛世雄。你们不怕死,我还舍不得辽东军的将士白白送死。”

    被陈克复如此严厉的责骂,鲁世深等人一下子全都羞愧了起来。以前他们一直摆着自己辽东军元老的架子,对于如今陈克复不让他们统兵,也常有不满。甚至看到当初的那些新兵蛋子一般的秦琼、罗林等人都一个个的领兵在外,越发心中觉得不公。可是此时被陈克复一骂,众人不由的又想起了这几年的历程,也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

    “请殿下责罚!”众将齐齐跪下请罪。

    陈克复挥了挥手,“起来吧,居安思危,戒骄戒满,时常保持一颗平常的心,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你们如今的样子,自己仔细想想,觉得合格吗?刚才的事情就算了,回去后记得多反思反思。仗还有的打,你们也还正年青,我希望你们今后能为朝廷做出更多的贡献功勋,而不是一直只沾沾自喜曾经的功劳。”

    “是!”诸将低着头起身。

    陈克复站起身来,负手在大殿之中轻轻迈着步子转动。

    好一会后才道,“如今之局势,我需要你们群策群力,以共同渡过这次难关。最近我听到不少的各种传言。有的传言说是朝廷眼下当偃武修文,说是好战必亡,穷兵黩武者必亡。还言先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最终才致朝廷动乱,天下七分。”说着陈克复拿眼望了毛喜等文臣一眼。

    缓缓又道,“又曾听人言,说是如今朝廷越来越本末倒置,值此天下危亡之时,正当起浩浩之兵,一dàng天下群丑。说朝廷却只顾着那些文人,说着之乎者也,忘记了当年我们辽东起兵时的根本。说是朝廷今后当以武人当国,不可任由酸吏把持。”

    这话一出,那边武将中不少人也是感觉面sè不自然,低头沉默。

    陈克复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我还经常听人言,如今的朝廷高官之中,天下未平,却已经开始大肆享乐。在京城之中,修豪宅,置美妾,出入居是前呼后拥。夫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乃若辈不惟不耕而食,且食必精粮,不惟不织而衣,且衣必细美。室庐器用,玩好百物,争取华靡。北京城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可是皆都忘了本?难道不知道外面还有无数的人在忍冻受饿?”

    辽东军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当初辽东军的这些官员,如今也一个个都是身居高位,封侯封公。随着势力的扩大,陈克复也发现,辽东军的这些官员们,如今也有不少人开始变得奢侈起来,特别是那些军中大将。更是奢侈的惊人,这样的情况甚至还有越演越烈之风。

    这事情他本来早就想说,可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眼下却是正好一并借机说了出来,也算是敲打敲打他们。!。

第534章 抢粮抢粮

    “崇文、尚武、节俭!”陈克复一字一句道,字字若洪钟,若大吕,印在殿中众大臣心中,发人深省。

    陈克复肃立殿中,大声道,“如今你们都是朝廷高官,身居高位。朝廷也赖诸君努力,如今势力越来越大,天下归附者越来越多,土地也越打越多,人口也越聚越多。有道是马上打天下容易,可马上治天下难。因此,势力大了,我们也不能再一直按着当年在辽东的那一套老规矩办事。武人打天下可以,治天下却需要文人。所以我们需要崇文!”

    “可崇文也不是就要偃武修文,如今天下七分,各地官僚皇族子孙割据。又兼各地农民纷纷叛乱,天下纷扰不平。此时正需要军队鼎定天下,需要将士们的热血拼搏,需要百姓将士们勇武敢战。崇文且需要尚武,如此才能内外兼修,平定天下。”

    “中文战乱四起,百姓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此之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所以当此时朝廷用度皆需节俭,禁止奢侈浪费。朝廷如此,我与诸君身为天下榜样,更应当节俭朴素。”

    “臣等谨尊殿下教诲!”诸臣被陈克复一番教训,都齐齐赞服。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朝中之事。对外用兵,乃是必须为之。只有早日平定各地,才能早日恢复平定,也能早日恢复生产,重还天下太平。而缺粮,虽棘手,但只是暂时。我们不能因缺粮,就放弃眼下进兵的大好时机。”

    “鱼我所yù也,熊掌亦我所yù也。舍鱼或弃熊掌,非我所愿。”陈克复终于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无粮而无兵,只怕于战不利。万一战事胶着,前线无粮,这可如何是好?”高士廉着急的道。

    陈克复摇了摇头。“无粮,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大家也不要只把目光盯在六大粮仓之上,六大粮仓远在洛阳,就算行险夺下一二座,也无大局无补。其实,我们并不是无粮,我们还是有粮的。只要运用的好,再佐以其它办法,这五千万石的粮食缺口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解。”

    高士廉眼睛直直的盯着陈克复,不明白他说的粮食在哪里。难道当年辽东军攻高句丽时,还在什么地方秘密存诸了大量粮食?他不由的向李奔雷望去,当年李奔雷是辽东军的二把手,有这样的秘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可当他望向李奔雷时,心中不由失望。李奔雷同样满脸的疑huò,不明白这粮食在哪。

    陈克复微微笑了笑,返身回上首坐下。

    “刚才听高尚书也说过,朝廷准备组织流民打猎捕鱼挖野菜。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河北之地流民聚集太多,如果不能很好的安抚他们,一个不好就容易复生乱起。所以,朝廷应当将流民分别按籍贯分至原籍各郡县。然后朝廷让各郡县组织强壮者上山打猎、捕鱼,fù女儿童可以上山挖野菜。所有收获的猎物及鱼虾野菜皆由郡县统一调度,对百姓进行统一的定量食物配给。不足者,则由朝廷拨给粮食。另外剩余的劳动力也不能闲置。应当趁眼下秋后季节。由郡县官府重新对河北各地进行均田。收回那些无主之地,再分给无地百姓土地。另外如有趁机大肆兼并土地的当地富豪,则出台律令,限定其田亩之数,超过者由进行出钱回购,再分给无土农民。均田之后,要趁眼下秋冬季节,立即组织这些闲置的百姓开垦土地,修善沟渠。准备明年的生产工作。”

    房玄龄等听着这个计划都在心中点头,他们也都明白,这个计划的关健不是能增加粮食。而是能将河北这数目庞大的流民给安置好,流民聚众在一起,久则生变,这是必然。如果重新安排回乡里,再配给粮食让他们度过这段时间。又组织他们均田垦田,如此一来,也就能防止流民再次聚众作乱。

    不过众人心中还是担忧,这个计划虽能安抚百姓,可并不能变出粮食来。打猎捕鱼。也只能养活少部份人,真正大部份的粮食消耗不是得由朝廷拨给。

    陈克复看着一旁的内shì将他刚说的话都记了下来后。才继续道,“当然,单单如此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我们必须多管齐下,才能渡过这次粮荒。”

    “我的初步计划是分为几部份,首先就是立马和辽东各部族联络,我们向他们借粮,牛羊马匹,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吃的,都可以向他们借来,有多少我们就借多少。契丹、靺鞍、新罗都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可以向他们借。而百济、东瀛、突厥、铁勒、奚国等国虽不是我们的盟友,但我们也可以向他们借,不管多少都要。我相信,我陈克复的面子应当还能值几分钱,百济等国不敢不借。”

    看着陈克复那凶狠的目光,众人都明白他的潜台词,这不过是先礼后兵。敢不借,到时可就是抢了。现在周边各国,估计还没有敢直面硬顶,想挑起战争的部族王国。

    高士廉心里计算了一会,“殿下,借粮虽是一个办法,不过周边诸国,大都是草原部族,就算借,也大多是牛羊,而且估计也借不了太多。”

    “没事,有多少就借多少。不过战马的粮草却需要充足,这些战马的草料,必须从各部族借到足够的数量才行。如果他们不给,就告诉他们,我会派辽东铁骑亲自去取。”

    高士廉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要求足够的草料,而并不要求粮食的数量,那估计这事应当没问题。毕竟东突厥如今四分五裂,高句丽与东突厥先后倒下之后,周边诸部已经没有能和辽东军正面抗衡的势力了。

    陈克复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流氓般的去强借。这样虽然能借到粮食,却必然会让辽东军与周边诸部族的关系变的紧张。

    “借,应当能解决一部份。不过光向周边部族借,也借不到多少粮食。不过我之前已经让调查司做了一个调查统计,李司长告诉我,我们河北之地虽然百姓无粮,可是在地方的世家及豪强手中。却有大量的粮食囤积,而且数目巨大。除了这些地主豪强,另外我们朝廷的许多官员族中家中,也是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另外,甚至还有许多大商贩,也在辽东河北等多地拥有不少的粮仓,全都囤积了大量粮食。这些粮食分散起来看似不多,可加起来,却有超过两千万石之数。”

    陈克复从桌上拿起一份厚厚的表折,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毛仆射、房仆射。你们尚书省按这名单,去向各地世家、豪强及朝廷的官员们家中借粮。每家该借多少,这上面也有数字,按数字借到即可。他们愿意收钱,就付给现钱,如果不愿意收钱,那么就按照约定,今后十年。朝廷每年偿还所借的一成粮食给他们,并可以付给一定的利息。”

    毛喜上前接过那份名单,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心头不由震惊。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动用了调查司。这可是一个比之特勤司还要神秘,还要强悍的衙门。自辽东起兵时起。辽东军内部也处罚了许多贪污、投敌等有罪将领官员。每一次都是由调查司先获得的证据。

    房玄龄也是心生震惊,谨慎的道,“殿下,这世家大族在地方势力很大,如果朝廷向他们强行借粮,只怕他们不会愿意。到时只怕,反而让各地生出乱子来。”

    陈克复挥了挥手,“怕什么?对这些世家豪强,我还真不怎么喜欢他们。我们朝廷要想完全掌控地方。尽早要和这些世家们起冲突。这些年来,各地的世家豪强太过势大,不但大肆兼并土地,还隐瞒佃户人口,逃避朝廷税赋,sī自蓄养武装家丁,sī藏器械铠甲。不但不尊官府号令。还时常暴力抗拒朝廷。如今朝廷自然不能再如以前一般的待他们,他们要是想乱,就让他们乱好了。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反正如今河北各地一片焦土,由着他们跳好了。跳出来一个。我正好杀一个,到时敢乱作乱者皆杀。抄没家产,正好缓解下我们的粮荒。有道是不破不立,新的朝廷就得有新的气象,我觉得不允许在我们朝廷的统治之下,地方的豪强势力坐大。”

    听着陈克复充满杀气的声音,不少文臣都不由的心头一跳。心道殿下果然好算计,以借粮还逼着这些世家豪强们作乱,到时正好将这些不服朝廷管事的地方势力一扫而平,还趁机抄没他们的家产,收走他们的粮食,到时连借都不用借了。真是一石数鸟之策,让人佩服。

    乱世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果不是眼下河北之地早乱的不能再乱了,陈克复还真不管用这么急进的办法。不过反正河北也就这样,干脆将这些破烂的地方框架彻底砸烂,再重新建一个好了。

    到时从这些顺从的世家豪强手中借来大部份的粮食,再从那些作乱的豪强手中没收掉他们的粮食,加上那些商贩囤积居奇的粮食,又可以为朝廷增添不少的粮食储备。

    “另外,河北、山东、淮北等地,自南北朝起,佛教道教大肆兴起,各地寺庙道观无数。大的寺庙道观拥有田地上千顷,隐匿的庄户佃农成百上千计。而且这些人不事生产,不交税赋,甚至有趁乱世时趁机做乱者。如今之时,对于这些寺庙道观也必须大加整治。”

    说着陈克复对新任礼部尚书长孙无忌道,“无忌,回去后,你立即让户口拟一个条文,对所有管辖之内的寺庙道观进行清查。所有寺庙道观的僧道数量必须严格限定,超过数量者必须强自勒令还俗。另外,寺庙道观可以允许他们拥有一定的产业田,但数量也必须严格限定,够寺庙道观中僧道维持生活即可。多余之田亩,必须全部收为官产,分给百姓。而所有隐匿于寺庙道观中的佃农,也必须重新登记在册,均给土地。另外,对于寺庙道观中的浮财也须进行清查统计,如果数量超过一定量,即没收为官。且所有留下的僧道,也必须取得礼部发给的文书。以后所有的僧道出家,皆须取得礼部批文许可才行。违者严惩。流放为苦役,严重者,直接取消寺庙资格。”

    长孙无忌有些愣愣的听着这条命令,好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佛道两教,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有时甚至超过官府。如此这般对佛道,只怕会引起麻烦。不过想起陈克复对于世家豪强的态度,他也不再言语。

    对于僧道出手,陈克复也是不得以为之。

    南朝四百八十寺,从这句诗中就可以知道这时候佛道的兴盛。特别是佛教。就连隋文帝也是特别笃信佛教,而陈克复江南的陈氏皇族,更是mí信佛教。南朝陈氏在江南称帝的三十几年时间内,五个皇帝先后在境内修建了两千多座寺庙。这些寺庙奢华无比,不但占有大量田地,而且还隐匿了大量的农民为他们佃租。

    无数的百姓为了避税,都投到寺庙去佃租田地。他们连户籍都没有,更别提税赋遥役兵役。而且越是乱世之中。这些本来清静我的佛道之地,也往往会掺入许多别样目的人兴风作乱。

    陈克复本来就是一个无信仰者,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佛道如此兴盛,甚至爬到朝廷的头上去。这次既然打击世家和地方豪强势力,那么干脆顺带着将这些吸血鬼一般的佛道给一起打压。

    “这次的粮荒如此严重,不但朝廷三省六部及地方官府要通力合作,共同应对这次难关。就是我们的军队。也必须分担责任。我已经传令海龙卫大将军张仲坚。让其立即将所有的舰队出海,带上辽东所产的商品沿海与百济、东瀛,以及东南海的婆利、苏禄、渥马锡、柔佛、文莱、林邑、堕罗钵底国、扶南等各国贸易,尽量交换购买粮食,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伪装成海盗劫掠抢夺粮食。另外在对江都运粮之时,也需组建陆战部队,在东南陈朝沿海边境,实行突袭作战。抢夺粮食。”

    尚书左仆射毛喜听的目瞪口呆,让海龙卫的舰队去东南交易,换取粮食,这些他是同意的。可是换了粮食,还要却伪装海盗抢劫,这可就让他这个深受儒家传承的儒家子弟不能接受了。

    “殿下,我等堂堂正正天国王师。乃是仁义之兵,岂以行这”

    陈克复挥了挥手,“毛仆射不用说了,内仁外王方是正道。对百姓自然要仁,可对它国却不需要太多的仁。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仁义交情,有的只是**luǒ的利益。这海上诸国。虽不与我等交壤,但既然不是臣服于我朝廷,那就无需客气。要知道,我们对他客气,可要是当他强大,而我势弱之时,他们却不一定会对我们客气的。如果毛仆射还不明白,可以想想高句丽国。高句丽国立国五百余年,一直在我中原王朝的东北边境之上。原本不过是一弹丸小国,可当我中原王朝强盛之时,就上表称臣,老实无比。可一旦中原王朝混战分裂之时,他们却是会马上第一个跳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几百年的时间,他们从一个小小的边荒蛮族,最后却成为辽东最强大的势力。三征高句丽,我们中原将士留的血还不够多吗?对于这些周边之国,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必须时时压制提防于他们,绝不可让他们坐大,再次成为下一个高句丽。”

    对于这些东南亚的岛国们,陈克复是没有半点的好感。后世之中,什么小日本、韩国、菲律宾,越南,好像只要是在中国海上边境的国家,如果不出来和中国抢走一两个岛,他们就不好意思对别人称是中国的邻居一般。

    特别是后来连朝鲜也跳出来,绑了中国的渔民勒索,这事情让他更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如今在这个时候,他又岂会让这些还是野人一般的民族国家再次成长起来。要不是现在忙于中原之战,陈克复早派出海龙卫舰队去把他们一个个的灭了,看他们还敢不敢争这个岛那个岛的。现在只是派舰队去做生意,顺便做点无本买卖,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陈青、陈贵、张合、刘铁柱,诸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本王令你们各率三千骑兵伪装成盗匪,分别往铁勒、奚国、突厥、百济四国,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抢粮。能抢多少就抢多少,不要和敌人硬战,遇少即劫,遇兵马则循。”

    “得令!”

    “鲁世深、郭孝恪二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本王令你二人率精骑两万,立即南下直袭黎阳,夺下黎阳仓,尽取仓中粮食。”

    鲁世深、郭孝恪二人相互一视,脸sè大喜,忙点头接令。

    陈克复将虎符交给诸将,目光却再次落到了一旁沙盘之上的太行山以西,看着河东之地,心中更加坚定。!。

第535章 起兵伐唐

.    今年的河东感觉比往年冷的更早,寒冬也来的更快。3∴35686688

    呼呼的北风夹着雪粒子hún着雨点砸在铠甲表面铿锵有声,那些铁制的黑sè明光战甲套在身上,让人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被冻在了一大坨冰块之中。

    这是今年河东的第一场雪,十一初就已经提前来到。雨夹着雪纷纷砸下,下的不是鹅máo大雪,却是一粒粒砸到脸上让人生疼的雪粒子。雪粒着hún合着雨水,有一部份还没有落到地上,却已经在北风雨水中hún合在一起,落在身上却又冷又粘。二者两相jiāo替落在人和牲畜的身上转眼间便冻上了厚厚的一层。

    这种寒冰凝成的铠甲远远地看上去十分壮观,特别是大队人马列队行来就像一条滚动于天地间的银黑sè钢铁长龙。但被裹在冰甲下边的人却极其难受,被体温融化的雪水顺着脖领、xiōng襟铠甲缝隙以及一切可能的地方钻进里层衣服,一直钻到人的骨髓深处冻得人早已经麻木无比。但你还不能伸手去擦,因为一动,那本来就四处寻找空隙往身上钻的北风,会立即带着雪粒子钻进那背上、xiōng前腹部的唯一还有一点点暖意的地方。

    “啊!他娘的冻死了!”

    队伍中终于有人挨不住了,那是个被冻的满脸通红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雪雨之中,牙齿都已经在打颤,身上那件斗篷最已经全湿了,身上的那点热量不住的随着那不断往外冒起的热气而流失。

    一旁的一名满脸黝黑的老兵看着小伙的样子,lù出满口的白牙笑了笑,解下腰间的酒袋递了过去,“来上两口就没事了,看你样子不像是在北方长大的啊。”

    “多谢伙长!”小伙长连忙接过酒袋,颤抖着打开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口酒。酒入喉中。小伙子立即感到如有一道烈火从喉中一直往下蔓延,一直窜到小腹之中。那奔腾的热焰般的感觉,让小伙的脸腾的变的更加的红了。

    眼睛一下子变的明亮无比,小伙子仿佛一下子从冰冻中苏醒了过来。那舒爽的感觉,让他不由的打了个抖。长嘘了一口气,小伙将酒袋递还给伙长,感jī的道,“小子我是淮南的,因我父亲当初在陈王殿下身边效力,今年才随母亲搬到了辽东。在淮南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冻住了。”

    那老伙长一听小伙的父亲居然是在陈王身边效力,不由的神sè一亮,连态度也亲近了几分。

    “不知道令尊在陈王殿下身边哪边部队,是羽林卫还是金吾卫?”

    “是殿下身边的御林银甲带刀shì卫!”小伙说出这话时,整个人也jīng神许多,神情里说不出的自豪感。

    老伙长嘴张的大大的,望着那小伙的目光中充满仰慕与尊敬。

    “御林银甲带刀shì卫啊,真了不起,那可是仅次于御林金甲带刀shì卫的大人物啊。[本章由为您提供]听说御林银甲带刀shì卫可是只有一千零八十人呢,令尊居然能身居此位。在殿下身边效力,真是让我羡慕啊。对了,既然令尊是御林银甲shì卫,按例,你不是应当可以去破军讲武堂进入士官训导营吗,怎么去到下面来了。”

    小伙微微笑了一下,“我之前刚刚在士官训导营结束了半年的教导,本来上面要分为去金吾卫做见习伙长。不过父亲大人不同意。说是多还年青,应当到下面多加锻炼,多接受些磨砺。这次父亲知道陈王殿下调王老将军入河东,所以特以找陈shì卫长说情,才特许让我加入王老将军的麾下入河东。”

    老伙长听完,不由肃然起敬。没有想到这个年青的菜鸟新兵不但是七品御林银甲带刀shì卫的儿子,更没想到这般年纪,居然已经是从破军讲武堂所结业的青年军官。他可知道,殿下对于那破军讲武堂十分看重,军中传言,凡是能得到破军讲武堂进修过的军官们,都属于军中最被看好的jīng英,一结业后都会获得更多的赏识。可他却没想到。这年青的小伙子身上却没半点傲气,连对自己这个老头子也这么客气。

    老伙长伸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小伙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隐瞒你的身份的。好好干。你可是前途无亮。这次殿下调王元帅入河东,虽然只调了五千兵马。可是听说殿下对于河东之事无比重视,王元帅出京前,可是被陈王殿下召到宫中足足相谈了一天。这次入河东,只要好好表现,到时肯定能比在其它地方获得更多的军功。到时在河东呆个两三年,平定河东的话,只怕到时你说不定能升到和令尊一样的级别呢。”

    小伙子笑了笑,lù出那整齐的牙齿,望向远处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与自信。

    就在数天前,陈克复将镇守军都关的老将王仁恭召回了北京城。随后与王仁恭详细的jiāo谈了一整天,随后陈克复立即下令,授王仁恭为西征行营行军总管,任命长孙无忌为长军长史,罗林为行军副总管,张锦为行军司马,尉迟恭为行军先锋,并立即率五千轻骑翻越太行山,出飞狐陉,入河东,讨伐弑君谋逆之臣李渊父子。

    陈克复最初的计划原本是想要亲率大军入河东,趁着眼下李家正四下危急之时,先一步将其灭掉。不过如今辽东军已经在江都、山东、河北三处战场开战。更兼河北缺粮严重,虽然他已经想出了一个个筹粮的办法,但是短期之内依然是无法完全解决。要是调大军入河东,这沉重的后勤补给问题,将很难解决。更加现在正是冬季,马上就是雨雪天气,面对高高的太行山脉,就是有粮,可是翻越太行山脉,给一支征西大军进行补给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前前后后的原因,让陈克复不得不暂时调整了对河东的战略。停止了大军团对河东的全面战事,改而先派出在马邑曾任太守,十分熟悉河东的王仁恭。率一支轻骑前往河东,让其先一步开辟河东战场。等到来年chūn天之后,粮食问题解决,河北山东的局势也更趋缓和之后,再调大军入河东。

    飞狐陉,也称飞狐口。该陉位于今河北省涞源县北和蔚县之南。两崖峭立,一线微通,蜿蜓百余华里。古人云:踞飞狐,扼吭拊背,进bī幽、燕。最胜之地也。

    此时在这狭窄的通道之中,五千骑兵皆下马慢行,整个队伍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银黑长龙。

    “坏小子们,都给我闭嘴吧,这点冷就受不了了,那你们趁早回转北京城,回家喝娘nǎi去吧。老子的征西行营可不是去河东逛窑子找窑姐去的,老子的征西行营可是要去找那弑君者李渊父子的晦气,建功立业的。是个爷们的,就给老子打起jīng神来。谁再叫老子直接将他扒光了扔到冰窟窿里去!”

    王仁恭骑在马上。站立在路旁的一处小高坡之上,漫天的雨雪让他的身上同样积起了一层白白的霜甲,就连那白huāhuā的胡须也都被雪水给冰冻了起来。他瞪起眼睛大声对着那些叫冷的士卒们就是一阵笑骂。

    “都给老子跑起来跑起来就热乎了,等到了黑山棱堡,那里早准备好了烤的金黄的féi羊和美味的烈酒!老子到时放你们一天假休养,等洗过一个滚烫的热水澡,只要你有钱,你还可以找两个白腻腻的娘们爽去。”

    “哦!”萎靡不振的士兵们瞬间恢复了几分jīng神呵着白烟嚷嚷。热乎乎的房子软绵绵的nv人想想就让大伙留口水。

    飞狐陉不同于其它太行陉,其它的陉道大多是一陉只通两地。但飞狐陉却是连接多地,飞狐陉起于河北涞源,经上庄、岔道、北口至河东蔚县。是历史上燕赵通胡的要道。也是北上突厥、辽东,西到河东、关陇、河西,南下河南、江淮的重要关陉。

    这条通道不但是条兵家要道。更是历年来南北商贩们的必经之地。

    飞狐陉南来北往的客商和运输货物的骡帮成群结队,商人驴驮骡运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络绎不绝,昼夜不停地往来穿行于飞狐古道之间。这些骡帮北上时,驮着运来了江南的丝绸、茶叶,河北地区的日用百货、中原的小土布,涞源等地的红枣、柿子、核桃等。过了飞狐古道之后,至涿郡,有的沿途卸货,即为终点;有的越过涿郡,直达雁mén马邑。或继续越过大沙漠,走向突厥草原。转身南下时,运走了草原和塞外的máo皮、ròu、nǎi制品、杂粮、老酒以及马邑雁mén的麻绳、yào材、小米、窗huā、沙锅、大瓮等,越过飞狐古道,走向河北平原,走向涿郡河间渤海沿着运河走向江淮岭南,通往江汉荆州的码头。飞狐古道的北口,成为南北物资的集散地,人们称它为北口旱码头,久而久之,这里集市繁荣,渐渐形成了一座城镇。

    过去朝廷也在此设衙mén征锐,不过却没有筑城。辽东军南下之后,立即抢占控制了飞狐陉。从涞源向东北登上山梁,辽东军在这个致高点上修筑了一座黑山棱堡,驻有一千兵马。黑山堡处于涞源盆地与壶流河河谷的分水岭。沿路向北的翠屏山中有一条大裂谷,又称飞狐峡谷。

    翠屏山大裂谷北边即是北口集市,翠屏山象墙一样在这里挡住去路,扼守飞狐陉北口的古飞狐关就在这里,但关城早些年已经失修,只在附近留下一座敌台。驻守飞狐陉的老将军罗忠驻守太行山飞狐、蒲yīn陉、井陉三陉,他到后立即在北山上修建了黑山棱堡,又在山下的峡谷北口修建了一座十分坚固的关城飞狐关,另外又在不远处的北口集市位置修建起了一座北口城。

    王仁恭五千兵马入河东,顺着前面的通道一直往西,这北口就是入河东前的最后一道关口。当过了最前沿的黑山棱堡,就将是河东的地盘,最西面的就是雁mén郡的灵丘城。

    风雪漫天,北风呼号,一线黑点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份外显眼,渐渐接近了北口飞狐关城。

    望着远处高高耸立的新城飞狐关,王仁恭也不由的感觉心中复杂。

    年前他从河东马邑南下东都洛阳朝集,那时也是这个时候,却不曾想,那一离去,自己的人生居然会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他从一名贬落的马邑太守,一下子莫名的就成了谋逆之臣陈克复的附逆,洛水河边不得不随着远走辽东。

    原本他以为,这也许是老天和自己开的最大一个玩笑。自己堂堂大隋名将,朝廷重臣,先是因自己的亲戚和杨玄感的叛luàn扯上关系,而莫名被贬为偏僻的马邑太守。还没有过一年,东都城外,却又莫名的和被宣为谋逆之臣的陈克复扯上,再次被迫远走他乡。

    原本以为,这生就这般完了,就要这般的老死他乡,身死异国。

    可谁曾想,时移世易,这天就这么的变了。

    短短的一年时间,马邑雁mén就被突厥人侵入,皇帝被围雁mén。随后更是一连串的变化,皇帝死了,大隋luàn了,天下七分了。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无法翻身,却从不料,昔日的叛军luàn党,如今却成了天下最强的一股势力,挟天子以令诸侯。

    就是他这个老头子,也一夜之间再次翻身,成为了辽东军的正三品实职领兵大将。先前镇守军都关,更兼为参谋本部幕僚次长,又兼破军讲武堂副山正。

    这次陈克复一纸军令召他回京,临阵授命他为征西行营总管,命其领军伐唐。虽然兵马不多,可这份信任却让他感觉万分jī动。再次统军出征,那份久违的jī情让他心中jīdàng不能自已。

    望着连绵太行群山,王仁恭心中起伏,这次入河东,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当初身为大隋名将,又岂是làng得虚名。此番入河东,自己更要证明宝刀未老。

    一阵北风吹过,他不由的想起了诗经中的一句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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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马邑密谋

    屋外的雨雪一阵紧似一阵,那一粒粒的雪粒子砸的屋顶瓦上一阵阵清脆响声。

    寒冬萧瑟,万物萧杀。

    北风夹着雨雪一阵紧似一阵,那如骨附随的寒风,穿过一道道的缝隙,无孔不入。这样的天气,家家闭户,户户关窗,全都可在屋中不出,一家围着火炉烤火取暖。

    刘武周是马邑地方巨富豪强大家,资财千万,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北风他倒并不畏惧。身上披着珍贵华美的白sè貂皮大裘,屋内也升起了白银炭火盘,手中再捧着个小铜暖手炉,再冷的天气,他也依然能感受到如春天般的温暖。

    不过此时的刘武周却扔下了暖和的手炉,离开了温暖的屋舍,就连那华丽的白貂皮大衣也都没有穿在身上。

    刘武周站在庭院之中,凝神着面前的那颗有着一人怀抱粗的老柏树,静静出神。他站在之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那绸缎衣袍之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可是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呼呼的北风吹过,可那松柏却并没有多少晃动。漫天的雨雪落下,却依然压不跨那青青的松柏。这寒冬之季,百叶凋零,树叶枯落。可这松柏,却依然青青如翠,一如往昔。

    刘武周的心神繁乱无比,刘家乃是马邑地方富豪,祖上本是河北河间郡人,后来迁入马邑。他年轻时骁勇善射,喜结交豪侠,后离家前往洛阳,投奔大将军杨义臣。大业年间,天子杨广三次进攻高句丽,他应募东征,因军功被提拔为建节校尉。东征师还,刘武周返归马邑,担任鹰扬府越骑校尉,为大将王仁恭麾下。

    他本得王仁恭欣赏。兼之家族又是马邑大族,在马邑也很有威势。可奈何,太守王仁恭与郡丞李靖二人入东都朝集,却莫名的和叛臣陈克复给沾上了,最后逃亡辽东。

    没多久唐国公子李世民为马邑太守,李世民入主马邑,不务政事,却一意备军练武。他原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谁曾想,那李世民却调来自己的心腹入鹰扬府。还编练乡军。一味只是重用其心腹之人,反之他们这些原将领却大都被其弄走。自己也是因为家族势力,才得以保留住职位,可地位却一落千丈。

    其后他随军与李世民往太原朝见天子杨广,后又随军北上,却在神武城与突厥大战。那一场苦战,比之当年在辽东之地还要凶险万分。那一战,他身中数箭重伤几乎战死。后来得骁果军所部救援。撤离之时,李世民却命他留下带着伤兵往山中逃亡。在那一刻,他心中万分愤怒,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对李世民充满了怨恨。

    在山中一百多天的生死逃亡,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太原之围解后,他回到马邑,李世民与其心腹人人升官发财。可他这个差点战死的校尉。却没得到任何嘉奖赏赐。

    李世民再一次带着兵马回太原,自已却依然被留在了马邑。

    杨广死了,天下乱了,世道变了。怎么也没想到,强大的大隋,居然一下子有了七个皇帝,还有了那么多的反王。他更没有想到,李家居然成了弑君者。

    他就是那么呆呆的站着,神驰遐想。良久无言。他离太原虽然远,可是他知道消息要比很多人都要早。可有时知道的越多,心里也就越烦恼。他已经知道,这天下的七个皇帝,如今杨家的其余五位皇帝都已经宣告李渊父子为弑君之臣,纷纷檄告天下,要起兵伐逆。就连那远在江南的陈朝。居然也发了檄文,说是要讨伐李渊这般逆臣。

    李家弑君不弑君他并不在意,他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忠君之臣。他所纷乱如麻的是,李家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自己要何去何从?按他的估算。李家如今面对的纷争,并没有多少胜算。特别是李家不但得罪了皇族杨氏。更是狠狠的得罪了河北的陈克复。这可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特别是自己现在所在的马邑,和河北陈克复的领地其实并没有多远。翻过太行山飞狐陉,就只隔了一个雁门,兵马数日可至。如今马邑雁门兵马尽在太原,马邑城中兵马不过千余,如果陈克复真要打过来了,他将怎么办?难道要让他去给李家陪葬、垫背?

    可是这凭什么,李家荣光之时,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如今他们倒霉之时,自己却又凭什么要帮他们。一想到当初李世民在马邑的种种,他心中就不由的一阵恼怒。

    想到这里他又是望向松柏雨雪,轻轻叹息一声,站了起来,回头望过去,见到玲珑关切的眼眸。

    玲珑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妾,原本是醉红楼中的一名清倌人,听说原本是高句丽的王室之女。因高句丽亡国,被人贩子贩到了中原,最后流落红尘。一次无意的偶遇,让刘武周彻底的被mí上了。这女子不但美丽无比,jiāo艳无双,更兼得善解人意,见多识广,总有一种其它庸脂俗粉所没有的大气与聪慧。不论琴棋书画,还是偶尔谈谈天下时事,她居然都能表现不凡。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容忍她流落红尘,最后花了千金将玲珑从醉红楼赎身,收为妾shì。

    玲珑不知在他身后凝望了多久,她知道刘武周此刻心情多半不平静,可她没有上前安慰。有时候,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需要太多地密语,反而需要那么适当的距离。

    “珑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刘武周问。

    玲珑的微笑让有些yīn冷的空气中有了几分开朗,“来了没有多久,我知道你是在为眼下的时局所忧虑,你最近比较烦心。所以让你静一下。你若是心情好些,鹰扬府的几位大人都在前厅等你,说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回到屋中,在玲珑的服shì之下,刘武周重又换了套衣服才到了大厅,厅中已经早坐了七八人。这些都是刘武周在鹰扬府的心腹部下,还有些是刘家中与他最亲近的兄弟。

    “李渊现在在做什么?”

    “剿匪,安抚民众,好像听说那个刘文静前些日子刚出塞外去了,据打探到的消息,好像是去联结突厥人借兵。”

    “那李世民呢?”

    “他好像是在专心地招兵、练兵。”

    “这两个家伙,怎么好死不死呢,要是他们也突然死掉了就好了。‘

    刘武周皱着眉坐在厅中,眉头紧锁。他身边坐着几个手下,皆是心腹。

    左手那人脸sè黝黑,身材魁梧,如同猛兽一般,右手那人长地斯文,一表人才。站着地卫士彪悍非常,神sè恭谨。

    对面坐着那人,文人打扮,刘武周对他倒是态度恭敬。

    刘武周环望身边众人,心中却有些感慨。

    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最后陪着李家一起落水。眼看着天下各地,人人皆反,强者称帝,次者称王。就算再势弱一,那些各地的太守将军、山寨盗匪首领们也是纷纷称公称霸,这不由的让他渐渐心动。李家能弑君造反,别人都能起兵,自己为何就不能反。反正大隋天子已亡,自已刘氏一族在马邑也是大族,更兼自己在马邑也是经营许久,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前些日子他对玲珑说起这事,没曾想这个心爱的小妾听后不但没有惊慌,反而也是一意的赞同他的想法,还言男子汉生逢乱世,就当奋起而争,成就王霸之业。本来还有些犹豫,在听了玲珑的话后,却是让他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不过此时看着厅中众人,他还是心中叹息了一声,暗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怎奈有能力地人太少,眼下这些人也算是亲信,日后自己打江山的基础,可惜未免单薄了些。刘武周从来就不是个安生的人,他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不过他虽有胆魄,无奈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脸sè淡金之人叫做金柯,右手的斯文人则是苑君璋,又是他妹夫,素有智谋。对面那人叫做宋孝贤,当初在神武城受重伤时,多专了他自己才能活下来。

    前来汇报的卫士叫做杨伏念,这些人都是值得他信任之人。

    “大人,如今天子已死,大隋看起来再无力回天。”宋孝贤对面拱手道:“李渊虽然占据太原,不过眼下他自体尚且不暇,太原离马邑也太远,那弑君进肯定无暇顾及,我观察马邑的百姓及地方的大家豪强,大多对李渊父亲弑君心生不满。如果我们再一味的跟着李渊父子,早晚也只能给他们陪葬,不如我们直接在马邑起事,你看如何?”

    刘武周望向苑君璋和金柯,“你们的意下如何?”

    金柯沉着道:“大人要反,则我等皆反。”

    苑君璋摇头,“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现在马邑校尉多数都服刘大人,要起兵拿下马邑十拿九稳。可眼下有两个事情要考虑,首先我们势力太过单薄,当然这点刘大人早有算计。其次地一点就是,李渊父子如今虽然面临困局,可是现在并没有立即与其它势力交战。如果我们此时反,他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若是兴兵来打。只怕不好对付。”

    大厅之中,刘武周与部下心腹你一言我一语,一心在想着如何起兵反了李渊。却没人注意到,大厅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逝,没多久,玲珑夫人随身的婢女小荷却是匆匆的离府而出。!。

第537章 你是何人

    大厅之中,盆中炭火烧的很旺,白银炭的炭火烧起来没有半点烟尘,那火红的炭块燃起来,让人如同冬日里晒着暖阳。

    可惜此时厅中的众人却是人人紧皱眉头,商议了大半天的时间,可是到现在却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出来。议来议去,众人也都明白,要想起兵不是难事,他刘武周的威望,再加刘家的势力钱财。再加上那些心腹之人,取马邑如反手观纹,就是夺雁门,取定襄,破楼烦,估计也问题不大。

    可最大的阻碍还是李渊父子,李渊父子,李渊就是一头老狐狸,狡诈无比。小的如李世民,却又凶狠如狼,更兼麾下的玄甲军十分强悍。一想到起兵内,立即要面对这对父亲来攻,众人就不由的心头泄气。

    刘武周仰头饮尽一杯烈酒,脸上有了红晕,良久才叹息道:“李世民用兵凶狠如狼,人人皆称其深得陈破军用兵之道。他领兵远胜于我,若真的他来带兵攻打我们,我抵抗不住。”

    苑君璋摇头叹息一声,摆手道:“大人也不用妄自菲薄,李世民毕竟只有一个,我们既然强攻不行,就只能智取,不急于这一时。不过李渊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只要我们再等等,等到他的死对头们攻其之时,我们自然就有了机会。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们倒要好好想个谋略,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渔翁得利,顺势南下,当成大业。”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家丁来报,“大人。门外有客求见。”

    刘武周一阵疑huò,这样的大雪天居然还有人来上门。不由问道,“来者何人?”

    “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听到是不认识的人,刘武周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手,“不见不见。打发他走吧。”

    那家丁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却是没走。

    “还有什么事?”刘武周心情正不好,看到这个家丁居然婆婆妈妈,不由的火大。

    那家丁被家主一吼,立即吓了一大跳。刚刚那来访的陌生人其实给了他一枚金币,说是如果家主不见他,可将金币拿他家主看。到时自然会见他。如果家主直接见他,那金币不用给家主看直接就归他了。

    他身为一个刘府的普通家丁,自然明白一枚辽东金币的价值,这可是相当于一贯上好的大钱。眼下这世道。这sè成份足的金子可是相当于他近一个月的薪水了。不由的一时起了贪念,刚才就没舍的拿出来。

    眼下被家主一瞪,立马再也顾不上舍不得,立马如电般自怀中取出那枚金币递了上去。

    结结巴巴的道,“那客人说,如果家主不愿见他,那么看了此物后再决定不迟。”

    果然,刘武周听到这话后。不由的伸出手去把那枚黄澄澄的金币接了过来。刘武周身为校尉,又是豪强大族的刘家家主。自然是认得这金币的。

    他知道这东西是辽东铸造出来的钱币,赤金所铸。成份相当的足。一枚金币值一千文铜钱。不过乱世之时,市面上的铜钱sī铸钱太多,成份越来越差,也就越来越不值钱。所以黑市之上,这辽东金币,如今已经到了一枚金币换三贯钱的地步。

    拿着这枚精美的铜钱,他自然不会以为这是对他的礼物,就算再值钱,这也不过是匹匹几贯钱而已。他刘家田地千顷,家财千万,又岂会在意这一枚金币。

    当他细细打量这枚金币之时,却突然目光中闪过一道惊讶之sè。

    刘武周一手拿着那枚金币,一手飞快的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钱袋,一股脑的将其中的钱币倒了出来。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那名站在一旁的家丁眼中放光的发现,家主那钱袋中倒出来的钱币居然全是黄白之物。零散的数十枚钱币,居然全是辽东金币与银币。另个还有一小叠的钞纸,他立时都惊讶住了。银币值一吊钱,金币值一贯钱,这些都是财宝。可是那些纸纱却更值钱,据他听说,甚至有的一张钞纸就值百贯,听说还有值千贯的大钞。突然一下子看到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瞬间目瞪口呆。

    那边的刘武周却顾不得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丁,他迅速的捡起一枚金币在手,和另一只手中的那枚客人送来的金币仔细的对比。

    果然如此,两枚金币虽然外表看上去相似,可实际上去根本不一样。

    他自己的金币,正面有着盛世通宝四个字,背面却是长在的纹雕。

    可是这枚刚刚送到的金币,正面却是一个头像。虽然这上面的头像不如画在纸上清楚,却依然能清楚的看见是一个头像。钱币的背面,则依然是长城,不过却还有四个字,‘华夏中国’。

    一旁的苑君璋看着刘武周的样子,也忙起身凑过来观看。看了几眼,他突然面lù惊讶之sè,急忙凑到刘武周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刘武周也是面sè一变,立马拿目光望向还站在一旁的家丁。那家丁被刘武周一瞪,只感觉双tuǐ发软,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整个后心在这大冬天去突然冒出无数的汗珠。

    “你马上去好生请那位客人到我的书房去,记得要小心客气,还有,注意不要让人知道了,这事也不得对他人提起,明白了吗?”

    家丁此时早就已经快急出尿来了,一听此话,如méng大赦,忙不迭的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再让他呆下去,他真担心自己尿了kù子。

    看着家丁走远后,刘武周才拿着金币,面sè凝重的对苑君璋道:“你真的确定这头像是陈破军的?”

    苑君璋是鹰扬府司马,当年也曾经参加过征辽之战,而且还有幸见过当时正红的陈破军几次。对于这个这几年来如传说一般的人物,他根本不会忘记。刚刚一见到那金币上的头像,他立马就已经认出了这头像正是陈破军。

    金币在众人手上传递一圈,大家都面sè沉重。一个陌生人带着这么一枚有着陈克复头像的金币前来求见,难道说是陈破军派来的人。

    金柯一个猛兽一般的大汉,这个时候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小心的道:“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要是陈破军派人过来,你说会是什么事情?”

    谈起这个传说一般的人物,众人都不由的几分小心。苑君璋道:“如果真的是陈破军派人前来,还能是什么事,必然是派人前来招安大人的。”

    “招安?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邑校尉,像陈破军这样的人物,又岂会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刘武周心中既感觉一阵心跳加快的jī动,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自嘲的笑道。

    “大人切不可如此说,大人的勇猛在河东也是声名远播。而大人的家世,在河东北部更是无人不知。如今河东北部先前遭受过突厥劫掠,早是大不如前。加上如今各郡兵马大多调往太原,北部各郡空虚,大人可不是一般人物。那陈破军与李渊本是翁婿,可后来李渊父子却出卖背弃于他,当初差点把陈破军弄死。他们之前早已经是不死不休,如今陈破军在河北拥立皇太子为帝,一下子从反臣变成了朝廷肱骨。”

    “加之陛下归天前就已经封其为王,如今他兵强马壮,声势浩大之时,又岂会放过李渊父子。眼下李渊父子正是声名狼藉之时,估计陈破军是想来打落水狗。联络大人,只怕是想打扰收抚大人,助其打通河北至河东的通道,甚至是助其灭掉李家。”

    刘武周叹息一声,“李渊父子是虎,那陈破军更是龙,我夹在这中间,却又能如何?”

    苑君璋却不如刘武周一般的忧虑,反而高兴的道,“大人,龙虎相争,却正是我们的好机会。陈克复的根基在河北,就算他真的调兵入河东,一时也不可能有太多兵马进入。反倒是大人,我们拥有地利人和,只要把握好机会,借陈破军之势,未必就没有成大事之机会。”

    “你是说,我们与陈破军合作?”

    “对,一定要合作。”苑君璋笑着点头道。

    刘武周与部下议定后,立即赶往书房。

    一踏入书房之中,他立即看到一个面sè清瘦之人,普通的身材,甚至是普通的面貌,这样的人就是在人堆中也无法引的人注意。仔细看了看后,却实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谨慎的上前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先生来访,有何见教?”

    那人却只是微微打量了刘武周,好一会后,才自怀中取出一纸张递给他。

    刘武周打开一看,却见上面一行行草字银勾铁划,可内容却让他越看越心惊。甚至在这雪日里,惊起了一身的虚汗。

    是何人?”刘武周面sè沉重如水,声音颤抖着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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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介绍:
陈克复是南陈皇太子深的唯一儿子,可是他出生的当日,南陈被隋朝大军灭亡。
被太子托付给大臣带着隐居在外的陈克复,自小向往着成为一名英雄好汉,在他二十二岁时,他偷偷的带着自己的几个家丁参加了隋第三次征高丽战争。
在陈克复的第一次处女战中,他在百万军中,以一身拉风的白马白袍形像,引得了皇帝的注意,实现了成为英雄好汉的梦想,却也在漫天的雷电交加中,被一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灵魂穿越附身。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战马、长枪、骠悍勇武的男人、鲜血染红的沙场。
穿越而来的陈克复知道隋朝即将灭亡,天下将再次陷入乱世当中。乱世之中,却又身为前朝皇族,他将何去何从?是早早的投靠李唐?还是天下布武,完成复国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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