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我父说话,有你插话的份?
早晨的阳光,柔和、温润。
但此时照shè在众武林中人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热量,他们只感背上一寒,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擂台上,几个人一字排开,跪倒在地,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每一个的脸上都是一片死灰,似乎映shè着他们的内心。
着这几个人,擂台周围的众多武林人士感到有盆冷水浇在身上,从头凉到脚!
眼前一幕,先是将他们惊骇的失声,跟着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意识到这里面潜藏的含义。
“陈家镖局,居然敢挑战六大门派的威严?”
六大门派,分布北地各处,势力庞大无比,盘根交错。
不说别的,单单是位于武曲山上的开阳派就能雄霸西北,便是西北王都不能等闲视之。
陈家镖局和这样的门派相比,就好像是萤火要和皓月争辉,撮尔小国要挑战超级大国一般,落在他人眼中,只有用“不自量力”来评价。
尤其是眼下,那代表着六大门派的几人一个个跪倒在地,四肢和躯干能到明显的扭曲,分明就是受了重伤!
悲苦和尚这些人,修为本不低,除了李英明之外,都是周天境层次,在西北这片武道荒漠之地,绝对算得上高手,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和修为相比,他们所代表的的含义才是真正让人忌惮的。
要不然的话,在场的武林中人虽然零散。但其中不乏天资高绝,或者福缘深厚之辈。一样功至周天,联合起来和六大门派来的人拼命,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可这些人却不敢出手,不是畏惧六大门派中人的修为,而是敬畏几人背后的门派。
这种门派,底蕴深厚,不说其中的高手,单单是牵连的关系就足够惊人。占据了良田、山林,门下更有许多士绅官宦的弟子,这代表的是一张盘根交错的利益络和整个阶层!
牵一发而动全身!
面对着等庞然大物,众人之所以敢摆出这么个擂台,就在于于自成等人的出现,他们三个人来自南方,背后站着的是绝刀门等超级大派。和北地门派相比,也不落下风。
说白了,这些武林中人不过是摇旗呐喊的小卒。
他们自己也很清楚,纵然闹的再欢,其实都和他们的关系不大,宝物的归属更不会和他产生联系。这些人所求的,其实是于自成等人答应过的好处,以及借机和南方门派结个善缘。
这次事情,更深处的本质,是南北之争。
势力到了六大门派这种层次。很多事就不光只涉及利益了,牵连甚多。像于自成三人出面,本意是对抗六大门派,但一样不敢撕破面皮,只是把水搅浑了,让他们多费点功夫,拖延一下时间。
但现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却在提醒他们,陈家镖局居然不管不顾的伤了六门要人,更将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地不起。
这就不只是打击了,而是侮辱!
当然了,他们自是不会觉得六大门派威逼陈家镖局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事情,在江湖上,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
但是,被人威逼的小势力突然反抗,甚至反噬大门大炮,就让众人难免惊奇,就算不是六门中人,也会觉得大门派的尊严被冒犯了。
“疯了!陈家镖局这下是完了!”
“你们别忘了昨晚那人!若是传言无错,那人便是杀神陈潜!是先天秘境的顶级高手!陆地神仙一流,有他坐镇,陈家镖局未必就怕了六大门派!”
“话不是这么说的,修为再高,也不架不住人多。六大门派底蕴深厚,高手层出不穷,定有先天秘境高手,那陈潜再厉害,也是一人,能战胜几名长老,未必能胜前来惩戒的高手!”
“是啊,再说了,那陈潜还能永远护着陈家镖局?若是被人抽冷子来几下,很快就要成光杆司令了。”
“王兄说得对,这陈潜不知好歹,仗着修为高过我等,暗下毒手,让我等痛不yù生,一下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此话不假,当初龙洞之内,那陈潜就杀了九大高手,那些高手的门人弟子、友人亲人都想报仇,可惜此人失踪五年,无从寻找。现在既然现身,新仇旧恨同出,他就算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
“不错!说不定,他就是为了躲避仇家,这才躲了五年,如今是因陈家镖局陷入险境,迫不得已,只得出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议论着,寂静的场面突然变得混乱,相互诉说,试着驱散心中恐惧,唤起周围人的同仇敌忾,借此壮胆——
无论他们怎么说,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们惊惧不已。
另一边,人群中的于自成等人脸sè越发凝重。
“情况不妙!没想到那陈潜做事这么不计后果,可谓百无禁忌,不管他最后下场如何,但眼下,我等怕是要有麻烦了!”王昭然低声说着,因为无法动用真气,所以无法施展传音入密的法门,不过周围人的体魄很衰弱,五感不明,所以也难听清。
“是啊,我说呢,昨晚那般动静,这些人为何都不露面,现在想来,他们那时恐怕就已经遭了毒手!那么短的时间,那陈潜真是好决断!”郑龙也低声说着。
于自成长吸一口气:“那伪朝侯爷叶逸不在里面,要么是离开了,要么就是已经丧命,来昨rì和陈潜交手的人,就是他!”
他们三人对六大门派了解颇深,也知道这次前来的人里面还隐藏着一位大溪侯爷。
王昭然点点头,然后道:“这些事都留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哪怕身躯异状难以根除,也不能留下了,依照那陈潜的做法,留下来,其他人还有活路,可咱们三个既然出头摆擂,估计难以善终!”
话音一落下,三人对视一眼,一点头,咬着牙,就要迈步离开。
他们之所以会放心来这擂台,是觉得人多势众、背后又有大门大派,陈潜不敢将他们如何,可现在眼六大门派的人都这么一副模样,就更不要说他们了,因而当机立断,就要离开。
可惜脚步刚动,人群中就传来一阵sāo乱。
紧接着,难言的压迫感降临,虽不强烈,但清晰无比,在场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同时,他们的心底生出莫名感觉,彷佛有只眼睛在着自己。
捕捉到这股气息,于自成脸sè顿变。
“糟了!那陈潜已经来了,这股气息是他刻意散发开来的,为的就是告诉我们,所有人都在他的感知之中,没人能逃脱!”
这边,他的话说完,那边,擂台上,素白身影一闪,一人立在台上。
擂台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目光落在上面,立时就认了出来,来人是陈家镖局的陈仲坤。
说起陈仲坤,有不少人对他心生敬佩,这名字本默默无闻,之所以能让众人知晓,是因为这几rì来,陈仲坤总会在擂台上和他人厮杀。
既是擂台,难免比武。
这擂台之事,虽是于自成等人摆出的花架子,可该有的过程还是有的,每rì都有武林中人上前厮杀,胜者就会挑战陈家镖局。
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江湖中人都讲究个名声,就算是随六大门派一同来施压的,可传出去,说他们围攻镖局就不好了,所以才有擂台,胜者和陈家之人比斗,战而胜之,镖局再出来人,直到没人可战,就算此人胜了,六识珠就要交出来。
陈家镖局弱小,只能按照规矩来,和擂台胜者对决,几rì以来,陈仲坤总是挡在镖局之前,几次险死还生,但终究还是挡下来了,甚至还在危急时刻突破了瓶颈,提升了武道境界。
如此一来,算是让众人见识了陈仲坤的胆魄。
此时,见他上来,下面窃窃私语的声音登时低了许多。
“诸位……”
陈仲坤一手拿剑,身子转了一圈,冲在场众人抱拳行礼,口中道:“今rì,陈某邀诸位来此,为的是将六识珠一事,了结!”
他这话一说,台下众人纷纷惊疑。
“什么意思?莫非是要交出珠子?”郑龙知道自己被陈潜感知笼罩,难以逃脱,停下脚步,闻言冷笑起来,“一直死咬着说珠子不在他们手上,现在六大门派被他们得罪狠了,就说要了结此事,莫非是想将咱们当枪使?”
郑龙却是觉得陈仲坤这是想要祸水动引。
就在他冷笑之际,陈仲坤的话却在继续——
“如前时所说,那六识珠确实不在我陈家镖局手上,实在是无从交付……”
这话又引起阵阵sāo乱。
“陈某知道这话难以服众,不过,此事由我而起,我陈仲坤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句话,陈仲坤说的斩钉截铁,更有真气鼓荡,远远出去,压下了四周sāo乱。
便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声长笑——
“好大的口气!六识珠这等宝物,你一个半疯半傻的废人,凭什么给出交代?”
说话间,一道身影由远而近,飞驰过来!
如此同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你算什么东西!我父说话,也有你插话的份?”
ps:第二张,赶上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开阳派掌门,尔求一
“好大的口气!六识珠这等宝物,你一个半疯半傻的废人,凭什么给出交代?”
这句话来的突然,但却惊天动地,彷佛闷雷一般,滚滚而动,从天边远远的传来。
声音突然、洪亮,即使跨越了几百丈的距离传来,依旧中气十足,甚至震的实木所搭的擂台瑟瑟而动!
陈仲坤的话语被直接打断了,他愕然之下,转头向旁看去。. .
周围,本因陈仲坤的话而议论纷纷的众人各自收声。
“有高手来了!”
于自成、王昭然、郑龙三人闻声,心中一动,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不只是他们,其他武林中人同样转首目视,跟着心下震惊。
他们这些人,因为体魄衰退,血肉、大筋和经脉萎缩,劲力和真气都不能动用,感知灵敏更是下降,难以敏锐把握周围,可是眼力和见识尚在,一听到这句如雷话语,就明白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只是一看,就让他们捕捉到了遥远天边的那道身影。
正有人朝着这里飞驰过来!
人若是离得远,看去只是一个隐约黑点,可这人尚在天边,就引起了不小声势,搅动天边的云气,汇聚起来,宛如一柄利剑般缠绕周围。. .
这等情景,别说是武林中人,就算是周围的那些兵卒,还有一些躲藏一旁的好事者,同样都是心惊不已,知道非比寻常。
“凌空飞行!又是一名先天高手!”
和其他人单纯的惊骇不同,于自成等人见到这般景象,念头一转,心底生出了喜意。
他们三人很清楚现在面临的情况,孱弱、虚弱的身躯,便是换个普通人来。也能将自己等人击倒,更不要说是陈潜了,其实。根本不用陈潜出手,便是陈仲坤有心,都能战败他们。
况且,有六大门派的人做前车之鉴。此时此刻,三人心急如焚,知道陈潜对自己这些人。不会手软,下场堪虞。
但再急也没有用,因为他们都被陈潜的感知笼罩了,举手投足没有半点隐秘可言,身陷无形牢笼。
但这种时候,突然有一名高手出现了,凌空飞来。展露出先天境的修为,不管这人是敌是友,都算是转机!
“无论此人是谁,只要能吸引了陈潜的注意力,让他难以维持感知笼罩。就能给我等创造出机会,把握住了,就能……”
这边,三人还在盘算着,暗暗凝聚心神,想要行险一搏,无论是什么下场,总好过将xìng命交给他人掌控,生死存亡在他人一念之间。
可还没等三人有所行动,就听得擂台边上,一道声音冲天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我父说话,也有你插话的份?”
这道声音,没有天边传来的声音洪亮,没有震荡如雷的威势,可字字清晰,每个字彷佛都某种魔力,被人听在耳中,直达心里,跟着心神巨震,jīng神微微恍惚,似被无形之锤击中。
“竟单单以一句话,就调动起他人心神、感官!”
于自成等人对视一眼,脸上惊骇之sè再起,他们心里很清楚,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单纯依靠力量大小了,而是涉及到更为玄妙的层次,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旁的不说,如果交战之时来这么一下,心神被惑,除了败亡,没有其他可能!
“这便是陈潜的手段?”
于自成转头看去,目光落在擂台边上的那道身影上。
陈潜的体格并不魁梧,但此时看在于自成眼中,却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有种难言的威压,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些年来,不少青年高手崛起,都自认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是和此人一比,都是些坐井观天的笑话!”
于自成三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希冀登时破碎。
另一边,陈潜话语传出,也引得飞来人的嗤笑:“哦?这个口气更大,我尔求一倒要看看,西北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惊天人物!”
这人速度极快,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天边,两句话的功夫,就冲到了城外!
他人一至,那股威势更是惊人,声浪滚滚,震动起来,高大的城墙都微微一晃!
与此同时,此人身上卷动的云气更聚散不定,时而如剑,时而散乱,聚散间,衬托的其人高深莫测!
但相比城墙异状,更震撼他人的,却是这人口中自报的名号!
开阳派,尔求一!
这个名字,换作两年之前,还不是多么震撼人心,虽说那时也有不少人知晓此名,可多是因为其身份背景。
尔求一,开阳派掌门。
开阳派传承许久,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毕竟有些底蕴,在中洲也数得上名号,门内武者靠着祖萌,即便不出惊天高手,但总有些底牌。
可惜,在大溪西北一役后,衰弱的不成样子。
当时,大溪为了平定北地,除去后患,不惜拿出宝物,让几名先天高手,联合军队进攻,这才真正扫荡了开阳派,不过,也刺激到了某些存在,以至于在那之后,大溪对西北的控制始终未能如愿,这才留下隐患,让西北王马肃壮大起来。
此役之后,开阳派在中洲北地的良田、桑场被大溪朝廷扫荡一空,失却了利益根基,而其门派内的高手更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门派因而式微,几乎从北方武林除名了,如果不是西北之地的特殊xìng,传承早就中断。
几百年的累积一朝散尽,偏生还要维持门面,所以那位叛师弑兄的掌门人只得想尽办法的敛财,连五年一次的入门式,都要以钱财购买名额。
可惜这种方法,终究影响了开阳派的上下风气,门派越发乌烟瘴气,更因钱财、风气败坏、相互侵扎等因素,让很多有着资质的少年郎无缘入门。
这些事情,传入了中洲腹地,更让开阳派掌门尔求一名声大噪,不过却是恶名、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事者甚至给他冠了个“死要钱”的名号。
但是,当尔求一步入先天秘境的消息传来,更协同大溪守军,大破西北军,逼的进入中洲的西北军后退,甚至几次袭击,连杀西北军上将近十人后,竟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止住了西北军的攻势,令对方转攻为守,这名头算是真正响了。
就连此次前来西北的众多武林中人和大门派之人,同样都很重视此人,知道西北地界盘踞着这个高手,要小心行事。
六大门派还好,毕竟能靠着门派名号,让尔求一投鼠忌器,可零散的武林中人就没这个自信了,毕竟,尔求一和陈潜不同,在他们看来,陈潜虽也是先天高手,不能力敌,但相比之下,尔求一除了自身实力之外,背后还站着一个门派,反观陈潜,只有一个残破不堪的镖局。
所以一听这名,擂台边上的众武林中人立时都脸现敬畏,不远处的街角,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六门弟子正巧也听到此话,一个个脸sè一变,纷纷上前,冲着天空行礼。
此次六大门派前来都带着门人弟子,悲苦等人不过是头领,他们被陈潜击败,押着跪在擂台上,其门人弟子很快得到消息,这才赶来。
“师祖!”
“掌门师伯!”
“尔掌门!”
……
立刻的,这些人连连开口,他们自得知擂台之事后,也在担忧陈潜,因为昨夜的事情他们也都见到了,知道陈潜不好惹,当时更是隐蔽一旁,事后才到倒塌的院子中搜索,却没有找到各自头领。
今rì一早,听说悲苦等人被逼着跪在擂台上,一个个义愤填膺,觉得门派尊严被冒犯,偏生自知不敌陈潜,可身为弟子、门徒,没有一走了之的道理,这才硬着头皮前来,却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到了尔求一的声音。
叫喊、悲鸣,充斥着这些大门派弟子的骄傲和尊严,最终都化为一句话
“还请为我等做主!”
“好胆!”
六门弟子的声音杂乱,说的很急,但尔求一是何等修为,五感的灵敏远超常人,远隔几十丈,一两息的时间,就让他将众人的话语收入耳中,明白了前因后果,目光一转,落在擂台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几道身影,脸sè登时yīn沉下来。
“杀!”
森冷杀意冲天而起!
这股杀意,纯粹、yīn冷,下方众武者身躯本就孱弱,被这杀气余波一冲,立时有不少人打了个寒颤,心惊胆战。
“先天之怒!”
在众人心惊时,尔求一已经飞临擂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上的陈仲坤,无形压力降临!
陈仲坤身形一震,汗透衣衫,全身上下顿时湿透,骨骼震动,四肢颤抖,差点被直接压瘪,但身上却有股拳意冲击出来!
不屈!不甘!不服!
这拳意与陈仲坤一直表现出来的淡然显得格格不入。
“哦?”尔求一冷笑一声,他本想出其不意,一举压垮陈仲坤,杀鸡儆猴,在和陈潜交手,没想到对方的韧xìng出乎意料,“有点意思……”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身前人影一闪,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唰!
那人手一抬,五指一抓,掐住了尔求一的脖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终于安生了?
“什么!”
尔求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从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感到一股淡漠之意,让尔求一心中升起渺小之感,彷佛自己是在……
蚍蜉撼树!
与此同时,那只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更是让尔求一背后寒毛直竖,有种xìng命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更生出深深地挫败感。
..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已经显得陌生,自从当上掌门之后,他便摆脱了卑微,而晋级先天之后,更是纵横西北,所向披靡,除了西州城内的两人之外,未遇到敌手,自是养出了一股豪气。
在他看来,西北之地,自是没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地方。
所以,昨rì和门内众长老商定后,便要前来这旱州城,而后,他在昨晚感受到此处有剧烈的元气波动后,立时动身,这才会赶上眼前之事,听到了陈仲坤的言语,更是得知陈潜出现的信息。
那陈仲坤之事他早有所闻,也因为陈潜的缘故打探过一番,自是知道陈仲坤曾患疯症,方才有刚才的言语,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掌握场面,再询问六识珠的事情。
对他来说,一切尽在掌握。
不过,这种感觉却被瞬间打破!..
眼下,卡在他脖子上的五指,来的突然,他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更来不及反抗!
太快!来的太快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和师兄孟无敌比武时一般,无从抵挡!
摆脱!必须摆脱这种感觉!
心中呐喊!
尔求一也猜出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陈潜!
多次挑衅开阳派,击杀了不少开阳弟子,先后有几名长老折损在对方手上,是上了开阳派必杀名单的人物。
几名长老对此人的评价是……
丧心病狂,亡命之徒!
“给我破!”
爆喝从口中发出。尔求一两手一动,一手朝卡着脖子的手抓去,另外一手则弯曲成爪。抓向陈潜面门!
先天真气鼓动,先天之势破体而出,笼罩周身一丈!
在这危急时刻,尔求一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的两手上爆发开来!
飘渺不定!
快疾无影!
锋利无双!
开阳绝学。定武三绝手!
三种气息在先天之势的笼罩下,凝成一股,化为一气!
三绝气!
这气一出。就包裹在尔求一的双臂、两手,他的两手化身神兵,挥动间,连周遭空气都生出波动,散出的余波肉眼可见,引得下方众人不住惊呼。
陈潜眼神一变,空着的左手抬起。臂中大筋弹动起来。
弹!弹!弹!
咚!咚!咚!
战锤擂鼓般的声响从他的左臂中爆发出来,凭空生出震荡波纹,撞在近在咫尺的尔求一身上,让对方胸口一闷。
而下方,距离较近的三十几人被震荡余波扫中。个个口喷鲜血,抛飞出去,落地之后抖动几下,就不再动弹,惊得旁人面无人sè。
就在几人飞腾的同时,陈潜左臂左右甩动,左手成如锤,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分别敲在尔求一舒展开的两臂上。
劲!
纯粹到了极点的劲力,随着这两下敲击传递出去!
嘭!嘭!
两声炸响!
尔求一看着自己的两臂,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sè,他的两条手臂,从手肘往前,直达双手的部分,居然彻底炸裂了!
血肉崩碎!
双手、前臂形状不再,化为大蓬大蓬的血滴和碎屑向四方激shè,不少更是溅落在尔求一身上。
“这……这不可能!”
他嚎叫了一声,浑身巨震,全身上下的窍穴随之而动,一道道锋利剑气冲击出来,直指近在咫尺的陈潜!
开阳连环剑!
但这却不是以长剑施展,而是以jīng纯的先天真气凝聚而成的……
剑气!
“手臂碎裂?不!这定是障眼法!”
无视了两臂传来的剧痛,尔求一已被短时间内接连发生的事刺激的进退失据。
陈潜也不回答,眼神微动,体内龙珠丹田中,一道jīng纯真元冲出,分化无数,在经脉传递,直达一处处窍穴,最后激shè出去!
金元气!
无量刃!
一道道真元气刃呼啸而出,准确的命中了扑面而来的连环剑气!
锵!锵!锵!
气气相撞,发出的是金铁相交的声响,声声清脆。
而后……
咔!咔!咔!
那jīng粹的连环剑气被一击破碎,化为无数真气碎片,散落、消弭,爆发出的威力,荡起了一阵狂风。
摧枯拉朽!
而后,无量刃如雨点般刺中尔求一。
噗噗噗!
尔求一的身上,顿时衣衫片片炸裂,浑身上下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这……我到底是不是先天境的武者?”
感受着全身上下的剧痛,意识到自己在转眼间,竟被接连重创,堪称毫无抵抗之力,这位开阳派的掌门立时心神恍惚,升起一种宛如梦境的感受,泛起荒谬之感。
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到底是先天境的武者,死亡临身的感觉袭来,让尔求一瞬间回过神来,感受着箍住了脖子的五指,尔求一知道眼下是生死一刻,立刻将脑中杂念抛开,丹田一震,一道本命真气冲击出来。
尔求一是先天第一层通窍的修为,无法凝练真元,但将丹田内的先天真气凝结一起,一瞬间爆发出来,也有着抗衡更高层次的能力。
更何况,他所修行的开阳派宝典《望天剑气》更是一种绝顶功法,能将真气锻造的有如神兵,一下爆发出来,淬不及防之下,就算是先天巅峰的武者也要受伤。
闪!
光芒一闪,本源望天剑气从嘴中吐出,尔求一体内的经脉也被这股凝聚至极的真气破损的七七八八,这本就是拼命的法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其人身上的真气更是为之一空,整个人顿时虚弱下来。
不过,尔求一这一击势在必得,他不认为陈潜能够躲过,因为这招发的突然,更是从口中吐出,直指对方面门,出其不意,间隔又短,对方就算是修为比他高些,一样要中招!
“这陈潜就算天资再高、福缘再深厚,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最多只能是先天修为,纵然比我高上一些,可依旧要重伤!”
心中盘算着,但先前电光火石间的交手,却让尔求一在不知不觉间,对陈潜生出了惧怕之意,这一招虽是拼命,却不敢妄想能击毙对方,只是计划着将之重伤、逼退,脱身出来,立刻就走,远遁千里!
“等养好了伤势……”
要知道,来回几下,尔求一身上的伤势太重了,不说彻底破碎的两条前臂,单单是浑身上下被无量刃刺穿的血洞就数不胜数,伤及了筋骨皮肉,要不是体内真气自发震荡,连内脏都要被贯穿,直接毙命!
这也是他一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以自残之法拼命的原因。
时间不长,一波三折。
尔求一气势无双的前来,居高临下的质问,却被陈潜突袭,愤而出手,但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暴怒,跟着是不可思议,然后变成了迷茫,直到眼下,尔求一的心中只剩下畏惧。
“这陈潜果真是个亡命之徒!”
就在他的感慨中,那道望天剑气冲到了陈潜面前,堪堪就要刺破面皮,但没想到,陈潜却突然张开嘴。
“破!”
如雷炸响从其上下嘴唇间爆发开来,声浪辐shè,挤压空气,形成了一环环的空气波纹!
波纹震荡,融合了先天之势和拳意。
咔嚓!咔嚓!咔嚓!
那道望天剑气竟被声浪所阻,停滞下来,更被震荡的寸寸碎裂!
见到这一幕,尔求一彻底呆住了,心中的念头,身上的气势,全部消散。
他这是被陈潜一连串的应对给打击的彻底失去了心气,身子疲软下去,与此同时,尔求一更是生生受了陈潜的这下震荡,双耳中流出汩汩鲜血。
隐约间,他似乎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一丝熟悉的痕迹。
“这一招,怎么和师兄自创的声震之法如此相像?”
疑惑、惊恐、重伤,接连的打击终于让尔求一失却了反击之念。
“终于安生了么?”
陈潜眯起眼睛,吐出一句话,跟着右手五指一弯,用力一握!
咔嚓!
清脆的声音从尔求一的脖子中传出,让闻着心底毛骨悚然,而后陈潜右臂一甩,将尔求一扔了出去。
尔求一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抛物线,落到了下方人群中。
咚!
声音沉闷,却让周围的人心中齐齐一震,一个个呆愣原地。
擂台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声息皆无。
陈潜身子一晃,从半空中消失,重新出现在擂台边上,一脸平静,好似什么没有做过一般。
他的这种态度,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刚刚被他在弹指间击败、丢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一门掌门、先天秘境的绝顶高手,而只是一名普通的武者,更彷佛只是扔了一个麻袋。
不理会一道道目光的注视,陈潜心里很清楚,那尔求一身上的伤势虽重,甚至被自己捏碎了脖子里的骨头,但对先天境的高手来说,尚不算致命。
“此时,尚且不是尔求一该死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震慑!
“呃呃……”
尔求一身子一落地,立时就挣扎起来,但因为他喉咙处的骨骼已经全部破碎,纵然张口,却难以吐出话语,只有模糊之声。
此时的他,可谓是虚弱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不只是身上布满了血洞,血液流失,带着劲力随之下降,更不要说脖子被直接捏断,难以继续支撑头颅,脑袋诡异的扭曲着;单单是两臂上的伤势就足够骇人,那伤口太大,不但血肉崩碎,连里面的骨骼都彻底破碎。
这伤势的影响,并不局限于两臂,而是涉及全身。
能修炼到先天境界的武者,别的不说,体魄都是千锤百炼,坚若磐石。
其实不光是先天境武者,便是周天境的武者,在周天第一层的时候就能洗髓换血,经历了脱胎换骨,体质的提升可见一斑,而一旦功至先天,更会在五脏间形成小五行,让身躯越发强劲,骨骼堪比jīng铁。
可是,这jīng铁般坚韧的骨骼一旦破碎,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破碎时的炸裂和震荡,会牵扯全身骨骼,便如此时,尔求一只是两前臂骨骼碎裂,但余波震荡,让他两条手臂、乃至双肩中的骨骼都布满了裂缝,身躯其余部分的骨骼同样酸痛起伏、五味杂陈。
更何况,尔求一真正面临的问题,是最后一击时,将残存的先天真气一口气凝聚起来,以口喷shè出去,不仅重伤了自身经脉, ” ” 更掏空了丹田,可谓破釜沉舟。
问题是,就这样还失败了。
若他这拼命的一招成功也好,多少能创造出机会。摆脱不利形势
陈潜的突然出手,出乎了尔求一的意料,照他的想法。双方都是先天境修为,是有身份的人,自要言语一番,迫不得已才会动手。可没想到陈潜二话不说,一出手,速度快到极致。他连反应都没有,直接就被卡住了脖子!
这一下,尔求一落入下风,若不还手,xìng命堪虞,只得反抗,可惜即便反抗。还是无用,连着几下,都被对方以绝对实力硬生生破去!
最后拼命的一口本源真气所化望天剑气,更被直接震碎!
须知,武者一入先天。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吞吐元气,化为先天真气,从此,自身意识和先天真气相连,如臂使指。
正是因此,凝聚起来的本源真气被强行震碎,对尔求一的伤害极大,震荡之下,让他的意识都受到重创,整个人顿时萎靡。
现在被陈潜直接扔在地上,尔求一挣扎着起身,可惜双手断裂,体内空虚,劲力也随着血液流失,一时之间,居然难以起身,上身刚刚抬起,就重新摔倒。
看到他的这副摸样,众多武者急速退避,脸上的表情先是茫然,跟着就露出惊恐!
那些六大门派的门徒,本来以为尔.. ””求一出面,自己等人有了靠山,可以和陈潜掰掰手腕了,所以脸上都露出一丝希冀之sè,但现在,这希冀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眼底浮现出惊骇。
有些胆小之人甚至牙齿打起颤来,一副被吓破胆了的模样,便是好一些的,也是面sè铁青,情急之下,心火升腾,血液都淤积起来。
那擂台上,一名名见识过陈潜手段,已经心神麻木、一脸死灰的六门长老同样被眼前一幕惊住了,眼底浮现出由衷恐惧。
就连于自成三人都不例外,脸上浮现出刻骨铭心的恐惧。
“这人真是尔求一?他真是先天秘境的绝顶高手?”
郑龙盯着人群中、正在奋力挣扎的尔求一,喃喃自语。
也难怪他会生出这般疑惑,因为即使在他们三人的眼中,先天秘境的高手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在他们的门派、家族中,属于真正的底牌,不仅寿命悠长,更有神鬼莫测的手段。
这样的高手,平rì连见一面都难,这也是陈潜昨夜从天而降,突施辣手,以死气侵袭众人身躯,害的他们衰弱至极,但在事后,这些人却不敢闹腾的原因。
甚至,他们今rì聚集起来,想要让陈潜解除身躯的异状,也从未打算以武力威逼,而是指望仗着人数众多,涉及的势力广泛,让陈潜投鼠忌器,不得不答应。
对先天境的武者动武?
”武敌天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震慑!”在场的武林中人只要还有半点理智,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他们看来,能够和先天秘境言武的,只有同境界之人。
这也是他们看到六大门派长老、舵主跪倒在地后,会觉得陈家镖局疯了的原因所在,因为这些人背后的门派中,都有不止一名先天秘境高手,在数量上占有优势。
同样的,这种不敢动武的心思,在尔求一突然出现之后,有了些许改变,六门门徒的话语便是直观表现。
尔求一飞来时的威势着实惊人,云气为剑,一路挥动,吐气成音,城墙震动,在旁人心里,也只有这样的绝世高手,才能和能化身光团从天而降的陈潜抗衡。
可惜,这个念头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陈潜就突然出手!
一息!
只是短短一息的时间,尔求一的无边威势就荡然无存,先是两手粉碎,化为漫天血雨,跟着全身飙血,惨不可言!
到最后,甚至被陈潜直接捏碎了脖子,似扔麻袋般抛落下来,挣扎起身,狼狈到了极点。
驾驭云气而来,却狼狈落地,这一前一后的时间相隔,不过一息时间!
一息!
一个先天高手就彻底丧失了战力,更受到重创,连起身都做不到!
也难怪郑龙会怀”武敌天下”疑,这尔求一到底是不是先天秘境的武者,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只是,尽管很希望这尔求一只是骗子,那陈潜也不是真的那么强,可心底,一个念头却越发强烈。
“完了。”王昭然面如死灰,低声说道,“我等都算错了!这陈潜根本不是先天境的修为!”
“不是?”郑龙闻言愕然,一头雾水。
旁边,于自成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他敢正面挑衅六大门派,并不是疯了,而是根本就不惧!有这等修为,完全可以自立门派,哪里还要顾及什么六大门派!”
“莫非,你们的意思是……”郑龙也非蠢人,只不过被眼前之事震惊的头脑有些发晕罢了,但听了身旁两名友人的言语,立时反应过来,“这陈潜不是先天境的武者,而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抬手向上指了一下,脸sè惨变。
更上一层的修为!
比先天境还要高上一层的修为!
“这不可能吧,就算他天资再高,可这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郑龙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再不可能,但事实胜于雄辩,眼前尔求一的遭遇足以说明一切。
踏空而来,云气相伴,这是功至先天的表现,两人交手时的余波,更是伤了不少人,其中不少甚至直接毙命!
”娱乐秀”可这样的武者,只是转眼就跌下云端,从侧面证实了陈潜的超凡修为。
那是一个他们连想都无法想象的境界,要知道,连先天境,在他们的眼中就已经是高不可攀的江湖传说了,而更上一层……
武林神话!
神话般的境界啊!
一念至此,三人顿时都没了说话的兴致,碰上这么一个人,还是敌对,他们自是清楚可能出现的后果。
在三人看来,若是陈潜真要出手,西北之地,乃至整个中洲,恐怕没人能救的了他们!
“这叫什么事……”
苦笑着摇摇头,于自成的目光落到了擂台上。
来时,以为是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目的只是为了给北地门派添堵的任务,三人本觉得没什么困难可言,类似的事情,每个月、每年都要发生不知道多少次,毕竟南北之争、魁首之争,各种勾心斗角,在武林中也是常态。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却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人。
心里感慨着,于自成目光一转,视线落到擂台边上,盯着那道身影。
“若是此人要报复,不知我绝刀门能不能扛得住。”想着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
众多武林中人也都回过神来,惊恐万状的看着一身鲜血、缓缓坐起的尔求一,先是哗然,跟着纷纷闭嘴,不知所措的看向擂台。
擂台上,陈仲坤看着面前景象,感受着四周的寂静,也生出感慨,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独子,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我刚才几句话说完,这些人都是议论,并不将我当一回事,可是潜儿这番出手,却是直接将他们都镇住了,省了不少的功夫,这武功高强就是好啊……”
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他忽然再次开口
“诸位……”
这声发出,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登时让众人打了个哆嗦,此时,可是没有人再敢小视他陈仲坤了。
就算别的不说,不理会对方几rì连战的威名,但经过刚才的一番变故,单单是“陈潜之父”这个名头,就足以让整个武林震动一番。(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唯一能做之事
“诸位,我先前有言,六识珠不在陈家镖局,并未欺骗你们,只是陈某也知道空口无凭,单凭口舌,无法取信于人,今后怕是还会有人前来,扰得陈家不宁,我等小门小户的,实在承受不起……”
陈仲坤平静的说着,声调不高不低,但夹杂真气,震荡间传播出去,字字清晰。
他心里十分清楚,儿子虽然武功盖世,可自己镖局弱小,在这些武林中人看来,也许有着陈潜就是一方势力,可在那些大门大派和朝廷眼中,依旧是一条小鱼,任意拿捏。..
若想让陈家镖局恢复平静,不是单凭一时武力能够达成的,他还必须做出一些事情,给眼前这些人和背后布局者一个交代,更要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名真言顺的借口,方能让他人有所顾忌。
“这是我这个废人,唯一能为儿子,为镖局,为陈家,做的事了……”陈仲坤心里想着,口中话语声越发响亮。
王昭然心中一动,脸sè瞬间煞白,浑身颤抖起来。
“嗯?王兄,你这是怎么了?”郑龙面露疑惑。
旁边,于自成本也心生疑惑,但随即面sè一变,冷汗淋漓。
“你们这是……”郑龙大骇,自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两位友人,分明是想到了可怖之事,被吓住了。..
三人周围,站满了心惊胆战的武林中人,再往外是吓得颤颤发抖的兵卒,而更外面,则是一名名在街道中驻足的身影。
一处街道内,几人急急而来,却是得到了消息的陈伯乾、陈叔人、狄风等人。
他们行进迅速,但都沉默不语、面sè凝重。
狄风、吴雷的脸上神态复杂,似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
另一条街道中。身穿便装的旱州太守曹彦亦在疾步赶来,他是听到手下汇报,知道陈潜出现。方才前来的。
西北王身死的消息在西北已经传开,普通民众或许还不知晓,可官府和军方有自己的联络方法,更有一个个圈子。所以很快就人人知晓。
那灭杀了西北的凶徒,其名号也已响彻西北。
陈潜!
“那凶徒居然出现在旱州城内!这是大事!等董将军的兵马齐备,一阵冲杀。任他武功再高,也要饮恨!”
这位太守正在盘算着,他的身边,幕僚则苦口婆心的劝着:“大人,那人心狠手辣,何必亲身犯险?不如安坐府中,等待结果。”
“子长不必担忧。本官此去,不会亲身犯险,只是停驻旁边屋舍,待凶徒伏诛,要立刻出去安抚那些武林中人。这些人背后势力不小,得罪不起,兵围擂台,万一让他们误会就不好了。”
这曹彦也是个有心之人,八面玲珑,知道什么人能捏,什么人不能惹,什么功劳能揽,什么事情该回避。
可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前方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名慌乱的吏胥跑了过来,一见到曹彦一行人,当即大叫起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不能去啊!那人太厉害了!连神仙都给杀了!”
“恩?什么神仙?”曹彦闻言,脸一绷,官威流露出来。
但平rì对他畏惧如虎的吏胥却没有任何反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顾不得喘息,就连忙道:“就是武曲山开阳派的老神仙!他驾云而来,但眨眼的功夫,就被那凶徒所害,鲜血浸透衣衫,太惨了!”
“你说什么!?开阳派的神仙?莫非是尔求一掌门?”
曹彦停下步子,怔怔的看着赶来通风报信的两人,心中翻江倒海。
开阳掌门尔求一功至先天,名动天下,在西北军的军政两派中都有名号,对方这两年来纵横来去,上天入地,彷佛无所不能,普通的城中百姓就将之视为神仙之流。
所以,面前两个吏胥口中神仙之名一出,更拉上了开阳派的名头,曹彦立刻就明白来人是谁了。
“把事情都给本官说清楚了!”想通了里面的关窍,曹彦立时吩咐,两名吏胥立时一五一十的诉说,他们本就是被派去的眼线。
听完之后,曹彦面sè连变,最后一咬牙。
“去告诉董将军,不用去了,退兵!”
话落,他一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大人?可是要回府?”那位幕僚同样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紧跟上去。
“不是回府,是去陈家!”曹彦头也不回的给出了答案。
“陈家?”那幕僚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
就在曹彦一行人走了没有多久,不远处,擂台所处的那片地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陈伯乾、陈叔人等人正好到达,他们目光延伸,看着擂台上的那道身影,一个个表情复杂。
而周围,惊呼声此起彼伏,很多人更是脸现惶恐。
原因无他。
擂台上,陈仲坤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里,脖子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红sè血痕,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面容苍白如纸。
“……今rì,陈某以一命换之,六识珠之事就此了结,若还有人纠缠,那……自有人会计较……”他这几句话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后,脚下一个踉跄,人往后跌倒。
下一刻,其人身后身影一闪,陈潜出现,将之扶住。
看着儿子的面容,陈伯乾嘴角翘起,露出了笑容:“好好照顾你母亲,不要让任何人再敢欺她……”
陈潜郑重的点了点头,静静看着陈仲坤缓缓闭上眼睛,感知将之笼罩,清晰的察觉到,生命的气息正迅速从对方身上流出,消散在空气中。
陈仲坤的面sè平和、祥和,陈潜的反应也很平静。
但,擂台周围已经炸开了锅,人群中,郑龙终于明白自己的两名好友,为何会突然吓成那般摸样了,显然,这两人从之前陈仲坤的话语中,发现了端倪。
“这下糟了,没想到这陈家镖局上上下下,竟都是这般强硬,这陈仲坤的儿子强势归来,但却要以这种方法给我等交代,这下好了……”郑龙苦笑起来,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陈仲坤在江湖上名号不显,只是一家镖局的镖头,武功虽也达周天层次,但算不得惊人,可他却有个足以搅动腥风血雨的儿子。
“他这一死,产生的余波,定然非同小可……”郑龙说着,视线落到了尔求一身上,后者坐起来没有多久,就看到这么一幕,也愣住了。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人群边缘,吴雷一咬牙,语音哽咽,“潜儿已经回来,以他的修为,便是再有江湖中人前来,又有何惧?师弟何以要……”话语逐渐低沉,直至不可听闻。
陈叔人看着远处那已然倒地的身影,叹息一声:“二哥不单单只是为了那所谓的六识珠……”
旁边,陈伯乾也是摇摇头,虽没有说什么,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这事情,从二哥疯癫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狄风叹息了,迈步向前。
就在这时。
轰!
天地间,恐怖气息降临!
噗!噗!噗!
擂台周围,本就因死气侵袭而体魄衰弱的众人,立时面sè大变,纷纷吐血,有的直接就倒地不起。
而陈叔人、狄风等人虽说体魄如常,可一样身子晃了晃,面sè转白,至于没有习过武的陈伯乾则是闷哼一声,连退几步,嘴角流出鲜血。
外围,众多兵卒齐齐一退,面如金纸,个个如临大敌。
人群中,六门门徒对视一眼,接着脚步一动,就要离开,他们这些人并没有被死气侵袭过,体魄如常,这一动,真气涌动,不少人施展轻功步法,就要远离。
但那落下的气息忽然一变,沉重如山,冲着离开的六门弟子就直压下去!
轰隆!
但听一声巨响,引得于自成等人眼皮子直跳,他们目光一转,看向那片尘土飘散之地,跟着便看到地面凹陷下去一大块,像是被巨人一脚踩下去似的,形成了大坑。
坑中,传出一连串的“喀嚓”声响,听者不禁毛骨悚然这是骨骼破碎所发出的声音!
待得烟尘散去,坑洞中只余下几十具血肉模糊的身影,瘫如肉泥。
六门弟子,全灭!
于自成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转头向擂台看去,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只有擂台上的那人。
但这一看,却让他呆住了。
擂台上,陈潜扶着陈伯乾,静静站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但他的身上,一道虚影若隐若现,盘旋着,直冲云霄。
那虚影聚散不定,从于自成的角度看过去,能隐约分辨出来,那赫然是一条
神龙!
人群中,尔求一艰难的站起身来,放开了全身窍穴,吸纳着四周元气,补充体内真气,干涸的丹田迅速充盈起来,已经让他恢复了踏空之力,随时能够飞驰离开。
但是,这位开阳掌门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或者说,他已经放弃了逃离的打算,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道虚影,喃喃出声,有如梦呓。
“虚影化实!这是气相将成的征兆!此人莫非是在……”
“冲击藏神境!”(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剑出鞘
“婷儿,将这几枚丹药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陈家镖局的厅堂中,王氏对收拾碗碟的赵婷说着。
赵婷身为大宁公主,出身高贵,按照大宁的规矩,便是嫁出去了,那家人的长辈见到她,也要行礼问好。
五年前,她随着钦差朱绶前来西北,是为了让大宁和西北军取得联系,大宁皇帝本打算以联姻的形势,加固彼此关系,意图后事,可惜,这计划却中途破产,原因就是赵婷的自作主张。 . .
赵婷嫁入陈家镖局,成了一名小小镖师的妻子在大宁朝廷看来,陈潜虽在龙洞一役后声名远播,但依旧是平民布衣,那些江湖地位算不得数,其真正的身份也只是一个镖师,而且,还生死不明。
赵婷的这等行径,自是让大宁方面勃然大怒,但因隔着大溪,他们力有不逮,而西北王马肃似乎默许了此事,一来二去,这事情就此定下。
不过,赵婷到底是公主之尊,这一点,就算是王氏等人也都知道,自是不愿亏待了她,但赵婷本人却不愿意计较,坚持如常人家媳妇般服侍陈潜的父母,几年下来,俨然融入了陈家镖局。
今rì,陈仲坤、陈潜父子二人离去,赵婷和王氏说了会儿话,才开始收拾桌上碗碟。 . .
王氏将陈潜交给她的几枚丹药拿了出来,让赵婷收好。
“娘,东西既是给您的,自是由您收着。”赵婷尽管一身普通裙襦打扮,但出身皇家,见识不凡,看一眼、闻一下,就知道这几枚丹药的不凡。更何况,以陈潜如今的修为,他拿出来的丹药。当然不会是凡俗之物,交给王氏,自是为了尽一份孝心。
这一点,王氏也是清楚的。她笑了笑:“这东西啊,潜儿给我,自是让人欢喜。可是他现在还年轻,得到了宝贝不能浪费,万一今后有个什么变故,也好应对。”
说到这,见赵婷连连推辞,王氏也不坚持,站起身来:“也罢。便由我替你们收着吧,等需要的时候,直接管为娘来要就行了。”
说话间,她走向里屋。
“我听说,为了保留药效。要用上好的白玉盛放丹药,可咱家没有那般贵重的物件,只能找些白瓷瓶放置……”
突然,王氏停下了步子,脸sè瞬间苍白,抬手捂住胸口,身子晃了晃。
这个动作逃不过赵婷的眼睛,她连忙放下手中活,急急走来,扶住了王氏,脸露关切:“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氏没有立刻回话,过了两息,长吐了一口气,方才道:“不知怎的,方才胸口猛的疼了一下,不过这会已经好了,不碍事。”
王氏的胸口,刚才忽然爆发出刺痛,不过来得突然,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没有半点痕迹了。
赵婷不敢大意,扶着王氏进了里屋:“许是太过疲劳了,您先歇着,这边由我来弄。”
王氏也不推辞,笑了笑:“等他们爷俩回来了,咱们娘俩啊就轻松了。以后你也不用管这么多琐事了,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她却是非常喜欢这个儿媳妇。
赵婷俏脸微微一红,没有多说什么,王氏则是躺倒床上。
阳光透过窗子投shè进来,洒落在二人身上,整个房间里呈现出祥和、宁静的气息。
………………
与此同时,在一间充满了药味的房间里,盘坐着的陈震凉突然眉头一跳,同样感到胸口一阵绞痛,跟着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虚弱之相,虽然陈潜将死气从他的身上驱除出去,可是病去如抽丝,那死气虽去,还有不少隐患留下,病体虚弱的时候尚不觉得,现在体魄恢复了,这种隐患就显得格外明显,而且对身躯的影响也浮现出来。
从昨夜到现在,陈震凉一直在盘坐运气,忘却时间,而陈家的其他人自是不敢打搅。
“怎么回事?这股心悸、刺痛,来得毫无征兆!似乎无缘无故就爆发开来,但转眼消逝……”
陈震凉虽然这些年武道退步、身躯孱弱,但到底有着底子,感觉到胸口的异样,心中疑惑,但感悟了半天,却无法发现端倪,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为身躯隐患。
“老了啊,老了,不知道还能再撑几年,这次若不是潜儿,恐怕我这把老骨头,都撑不到年底……”
叹息了一声,陈震凉想到刚刚归来的孙子,却仿佛忘却了身上痛楚,咧嘴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欣慰之sè。
“没想到,老夫一介刀剑遗徒,一生颠沛流离,到了老了,一手创立的家族也烟消云散,但却有个有本事的孙儿!虽然他不想认我,对陈家也有抵触,但说到底,还是留着我的血……”
这番话,宛如老人的呢喃,但一句话说完,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门外,站着两名守卫。
这两名守卫是陈震凉当权时的卫士,陈家失势,他们没有离开,虽然俸禄微薄,却不离不弃,对陈震凉可谓忠心耿耿,陈震凉重伤后,身子骨一rì不如一rì,二人便一直守护在旁。
现在,听到房间里传出的笑声,他们对视一眼,眼底现出喜意,二人已经知道陈潜归来的消息了,更知道,困扰了陈震凉许久的伤势,已被陈潜轻松化解,现在又听到陈震凉许久未曾发出的爽朗笑声,不禁也微笑起来。
便在这时。
轰!
四周,忽然毫无征兆的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狂暴的气息降临下来,让这两人脸sè一变。
跟着,一声长吟从高空传来,声浪滚滚,辐shè四方。
两名守卫循声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只见,天空中,一道若隐若现的庞大yīn影渐渐形成,蜿蜒曲折,通天彻地,赫然是一条神龙!
………………
“这股气息,虽有不少变化,五行味更加浓烈,甚至多了丝超脱气息,但毫无疑问,还是属于陈潜的。”
陈家镖局外的街道上,有人站在镖局门前,抬头看向远处。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皮肤白皙,一头发丝随风飘散,她的发sè略显怪异,呈现出一种黑得发蓝的sè泽。
女子旁边,站着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这人给人一种内敛、儒雅的味道。
“这种景象,我并不陌生,当年师尊催动武道气相时,就会有类似情形出现,不过,师尊的气相是千古青木,而不是神龙。”中年男子脸sè凝重,看着天上迅速凝实的龙影,轻声说着。
有着黑蓝sè发丝的女子闻言,摇摇头道:“家祖的武道气相,比其他藏神境武者的气相要强上太多了,因为他是将千年青木直接炼化,青木之根深植体内,否则也不能存世近七百年之久。不过,千年青木气相和眼前神龙不同,因为这神龙,是气相要凝结成型的先兆!”
中年男子闻言侧目:“你的意思是……陈潜真要踏入藏神境了?”
“不错!”蓝发女子微微一笑,“怎么?莫非你还有找他报杀师之仇的念头?”
“怎么会?就算他不凝聚气相,单单是现在的修为,也是深不可测,早不是我齐树人能够招惹的了,而且此人杀人如麻,和他对敌,必死无疑!”中年男子苦笑着摇头,他赫然便是借住在陈家镖局的齐树人。
当年,他的师父中洲神医和陈潜交手,最终丧失魔火之中,和陈潜可谓是杀师之仇,不过,不知为何借住陈家,并且和医宗传人蓝若兰一同将陈仲坤的疯症治好了。
在他身边的女子,正是蓝若兰,似和齐树人非常熟悉。
“况且,”齐树人顿了一顿,继续道,“师尊虽是被他所杀,但若是不死,我也没有机会摆脱舍心丹的控制……”
蓝若兰笑了笑:“家祖一生作恶多端,连亲生儿女和门人弟子都不放过,其实死有余辜,恩?”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身后一道凌厉到了极点的剑气突然出现,心中一动,立刻就知道是谁来了。
齐树人也有所觉,转头看去,一道白sè身影映入眼帘。
一人一剑,一身白衣,缓缓从镖局中走出。
剑宗,剑十七!
此人一出,齐树人顿时就感到呼吸艰难,有种窒息感,心头一跳。
在他眼中,剑十七宛如一柄出鞘长剑!
看着剑十七缓缓从身前走过,消失在街道弯角,齐树人才猛的喘了口气,然后道:“他也出来了,难道是要去帮陈潜?”
“你以为他会帮陈潜对敌?”蓝若兰脸露奇异之sè。
“难道不是么?这些年来,他因当年一句承诺,守护陈家,不知斩杀了多少宵小,若不是他,恐怕六大门派早就杀进门了。”齐树人脸露不解。
“这人,可是剑宗传人呐。”蓝若兰轻声说了一句,就闭嘴不言,眼眸一转,看向另外一处,齐树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时发现了一名身穿纱衣的美貌女子。
“没想到医宗竟然还有传人在世。”那女子轻声叹息。
就在这时,嘹亮的龙吟声再次传来,天空上的那条神龙身躯一动,表面有紫、蓝、棕、黄迅速流转。(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三叩送父
无边威势!
这股威势有如实质,从空中直落下来,砸在擂台周围。
碎!碎!碎!
大片大片的地面、残壁,随之破碎。
压的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身躯沉重,四肢迟滞,骨骼承受着重压、嘎吱作响,内脏也好像被无形之力挤压着,随时可能炸裂开来,一命呜呼。. .
不过,和身上的压力比起来,心中的恐惧却更为折磨人。
众多武林中人,已然没了纵横江湖时的潇洒,一双双眼睛里,只余下惊恐和绝望,目光所及,视线都集中在擂台上的那道身影上。
陈潜站在台上,抱着陈仲坤已经没了声息和呼吸的身躯,在他的身后,悲苦和尚等一干人跪在地上,脸上的死灰sè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在陈潜的上方,四sè交缠的虚影直插云霄,那是一条正在慢慢显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神龙!
一开始的时候,这道光影模糊,但几息过去,其面目渐渐清晰,盘旋不定、张牙舞爪,化身为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
神龙并非虚无缥缈,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坚信着其存在,更何况,此时出现在陈潜头上的这条神龙,本身不断散发出来的澎湃气息,无边威压,没有人可以忽视。. .
在场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神龙散发出来的那股难言威严,这种威压让他们的身躯承受着重压,几乎快被压垮了,而心中更是充斥着恐惧,直yù破胆!
他们,便似堕入了地狱深渊,承受着身心折磨!
神威如狱!
人群中。类似于自成等人,都有着过人阅历和见识,感受着四周变化。心中的惊骇简直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道彷佛要由虚转实的神龙代表着什么。
气相!
又一个武道高峰,正在陈潜的头上一点一点的成型。
平静的陈潜。狂暴的神龙,无声的擂台,混乱的人群。
突然!
陈潜迈开步子。
站在陈潜前面的人见状。忍受着越发沉重的重压,在心中恐惧的催动下,艰难移动脚步,慌不择路的退到一旁,给陈潜让出了一条道路。
陈潜缓缓走着,来到了外围的陈伯乾等人面前。
面对一脸平静的陈潜,纵然以陈伯乾的城府。也不禁心头颤动,他自是知道,陈潜的内心绝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旁边,陈叔人、狄风、吴雷也是心中一紧,浑身紧绷。看着陈潜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心底颤颤,不寒而栗。
陈伯乾等人同样承受着重压,但许是陈潜刻意收敛,所以并没有危及到生命。
对陈伯乾来说,他这次终于亲眼看到了一名绝顶武者的威势,这种威势已经打破了他的很多常识,让他的眼光和视野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是,无论心思多么沉稳,当陈潜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城府和眼界却全部消散,只剩下恐惧
那是对强大力量本能的反应。
“将我父亲送回去,照顾好我母亲。”
陈潜突然说出了一句话,将深陷恐惧的陈伯乾唤回神来,他木然的伸出手,接过陈仲坤。
旁边,陈叔人也被陈潜这句话惊醒,开口道:“侄儿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陈潜突然后退了两步,然后直接跪倒在地。
“孩儿再送父亲最后一程。”语音平静,没有激昂,也没有哀怨,平稳如水。
话落,陈潜重重叩首。
轰!
天空上,那道四sè神龙突然一低龙头,天地间骤然一暗。
整个西北都被异变所惊,无论军民都心生惶恐。
而后,陈潜抬起身子,第二次叩首。
神龙也随之再次点首。
西北大地,齐齐一颤。
广袤的土地中,一些散落各处,沉淀的亘古力量渐渐苏醒、跳动起来,向地下深处渗透,直入深不可测之地。
陈潜并不停下,也不理会天地异变,一抬身子,第三次叩首。
神龙三点头!
西北地下,一处神秘地带,早已干枯、行将消散的龙脉微微一颤,将那渗透过来的亘古力量聚集过来,凝结成型,然后缓缓而动……
震!
“嗯?”旱水中,一片莫名的空间传出轻咦之声,一只黑猫睁开了眼睛,暗金sè的眸子中光影闪烁,浮现出西北光影,好似整个西北都浓缩在它眼中一般
蓦地,惊愕之sè闪过。
“龙脉……转移了?”
说着,黑猫站起身来,暗金sè的眸子满是惊讶之意。
“这是……那个陈潜?他在转移龙脉?虽是死脉,但若聚集一族,倒也能催生出一个王格。等等!不对!不对!奚人入关,火德未灭,南北对峙;西北战乱,马肃身死,王格空悬,而这人叫陈潜!他的兄弟叫陈涟!还有个兄弟叫陈渺!莫非……”
漆黑的猫脸上,浮现出如人般的惊疑之sè。
“莫非,水德之相不是应在黑水奚人身上,而是……”
就在这神秘黑猫惊讶的同时,陈潜已经从地上站起。
在他面前,陈伯乾、陈叔人微微颤抖,感觉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那落在身上的威压都减轻许多,不过,他们看向陈潜的目光里,却带上了一丝由衷的敬畏。
一人叩首,天地异变,这等异象足以让最亲近的人都感到畏惧!
但陈叔人想到自己和二哥陈仲坤的交情,还是硬着头皮的开口问道:“侄儿,你可有什么打算?”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在暗示陈潜,今rì事情闹得不小,虽然陈潜看上去凶威滔天,可那六大门派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想要知道陈潜准备如何应对。
说到底。虽被眼前景象镇住了,但陈叔人还是在关心着陈潜。
“这些人既然逼到镖局来,逼的父亲给他们交代。那么我自然也要让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门派,都给我一个交代。”
陈潜说着,一转身。
“让他们背后的门派,也给你个交代?”陈叔人闻言。脸sè一变,“你该不会是想……”
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完。陈潜突然抬起右手来。
呼!
平地起风。
这风来的突然,却没有给在场的众人带来一丝一毫的清凉之感,反倒让他们感觉周围气氛更加凝固,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身血污、勉强站起来的尔求一脸sè连变,以他的感知,能够清楚的捕捉到周围变化,所以第一时间就辨别出来。那吹拂的哪里是什么清风,而是一道道凝聚到了极点的天地元气!
元气随着陈潜抬手的动作聚集过来,在他身边急掠而过,似乎没有发生变化,但只有尔求一这等修为、感知。借着和天地元气之间的联系,才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个元气里,分明是多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法门?”
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陈潜抬起的右手再动,五指一弯,紧紧握成拳头。
啪!
拳中出声。
嘭!嘭!嘭!
伴随着他这一动作的,是一声声炸裂声,这声音好似西瓜落在地上,炸裂时发出的声音。
但当陈伯乾、陈叔人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却陡然呆住了,瞳孔紧缩。
只见那跪倒在擂台上的悲苦等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脑袋完全炸裂,红的白的,四处飞溅,身躯软软的倒了下去。
而后,擂台边上的众多武者,身躯一颤,同样脑袋开瓢,炸裂开来。
嘭!嘭!嘭!
声声炸响,接连不断,人群中传出了惊恐尖叫,但很快就变成了“嘭”的一声。
从悲苦和尚等人起始,由远到近,那层层叠叠的人群,项上头颅齐齐炸裂,远远看去,好似是一道海浪扑击过来,惊涛拍岸,扬起了猩红浪头。
“这……”
于自成、王昭然对视一眼,露出绝望之sè,苦笑起来,在他们旁边,郑龙嚎叫起来,口中咒骂,奋力的移动脚步,想要远离此处,但下一刻,三人头颅同时炸裂,无头躯体软倒在地。
一时间,人倒如稻,红白齐飞。
围在边缘处的众多兵卒见到这惊人一幕,惊叫起来,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顾不得军法,转身而动,不顾一切的亡命奔逃,好像身后有无形恶魔正在追赶他们。
“五绝炼双手,第五绝,灭绝!”
猩红sè的浪头持续了足足四五息的时间,一直延伸到陈叔人等人跟前,方才停下,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躺倒了一地的无头尸身。
血浆满地。
“这……”狄风、吴雷嘴唇哆嗦的,语不成声。
但陈潜淡淡的话语却传了过来
“不够,还不够,只是这些人,还无法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听着这句话,狄风等人背上一寒,方才意识到,这个表面平静的青年,其心底的愤怒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唰!
陈潜并未停下动作,他抬起的右手一甩,手臂上聚集、缠绕着一团黑白气旋。
“这些是……”陈叔人这才注意到,那一个个倒地的无头身躯中,正不断的飘出黑白烟气,被陈潜的右手牵引着,汇聚过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
在几人的惊恐和疑惑中,陈潜猛地抬起头,看向那条神龙虚影,摇了摇头。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求龙之心,这气相,并非是我的武道所形成的。”
话音落下,他右手猛地向上刺出,黑白气旋呼啸而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碎龙,凝叶
神龙摆首,陈潜的气势亦攀升到了一个极限。
不过,陈潜随着手中黑白气旋冲击,直挺挺的打在神龙身上,那原本越发清晰的神龙虚影巨震起来,而后……
整个的崩解开来。
“此行凶险,理应抓住一切机会提升,便从这条不请自来的神龙开始吧!”一句话说完,陈潜抬起的手右手猛的一拉! ..
呼!
神龙之身一去,化为漫天气浪,却被牵引着向陈潜汇聚过去。
这道神龙之所以出现,乃是因受陈潜情绪影响,体内力量隐隐失控,爆发出其中潜力,依照天地间的玄妙形成的景象。
龙影中,汇聚着天地元气,更和陈潜本身相连,意识相接,一旦凝实,必然密不可分,化身为武道气相,一举将陈潜推上藏神境的层次。
只是,陈潜虽然心火沸腾,但头脑却十分清醒,知道这道气相的形成,并非是基于他自身的武道,更不是气种破碎后自发而成。
要知道,陈潜体内蕴含着几大极致之力,更有龙珠丹田积攒真气,一身真气、真元的深厚程度,比之藏神境的武者亦不逞多让,其中含有繁多奥秘,更不要说,他还身具与西北地脉相连的龙脉之力。 ..
这次情绪略有失控,激发之下,五行极致和龙脉内的玄奥爆发,方才一下子造成了气相将成的局面。
若是气相一成,借着本源联系,其中蕴含的种种奥秘会尽数回返陈潜之身,灌注识海,让他瞬间明了奥秘,成就藏神修为。
这等际遇可谓珍贵,能让人一步登天。若是传出去,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只不过,这种强行的灌输。却是让陈潜自身武道都被覆盖,从此走上另一条道路,对于陈潜来说是难以容忍的,所以。他便借着五绝炼心手的第五绝,汇聚了众人的生死气息,化为一团。直击过去。
这第五绝的法门,乃是结合了yīn阳五行和生死奥秘,便是陈潜都没有完全参悟,但因为之前和叶逸、三大造化的接触,让他得以窥见一丝规则奥秘,才能驱动出来。
一招出手,敌人有死无生。而且一旦身死,死前的最后一道生气,和死后的第一缕死气都会被抽取出来,化为生死轮回气,奥妙无穷。
那神龙气相还未彻底成型。更无陈潜意识主持,被轮回气一击,便被侵入,侵蚀之下,崩解破碎。
气相一碎,混合在其中的陈潜意识、心神也要受到重创,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剧痛,直接作用在意识上,足以让人疯狂。
但这股剧痛,却丝毫奈何不得陈潜坚韧的神经,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更是放开了全身窍穴,全力吸纳起来。
汇聚成神龙虚影的气相,其核心源自三种极致和龙脉之力,牵引了方圆几百里的元气汇聚而成。
此时崩溃,核心之力的结构破损,失却了稳定形态和原本xìng质,但只要稍微平静下来,就会恢复成魔火、寒光、枯荣气和龙脉之力,可惜还未等它们结构稳定,吸摄之力就传递过来,将之尽皆捕捉,拉扯着,直入陈潜窍穴之内。
更有那些被核心之力牵引过来的天地元气,失却了核心,正要散逸开来,但因和陈潜意识相接,被吸摄之力一拉,陈潜的意识亦在驱动,是以呼啸而落,几乎都凝结成实质!
轰!轰!轰!
呆立在旁的陈伯乾等人,只见天空上的神龙突然崩解,化为铺天盖地的能量cháo汐,轰击下来,转眼就将陈潜覆盖,激荡四方尘土扬起,跟着迅速缩小。
吸纳!吸纳!吸纳!
陈潜念头急转,全神贯注的cāo控着,那些扑落下来的元气被他一股脑的纳入体内,渗入血肉,洗涤全身,最终集中经脉,迅速凝结!
凝结!凝结!凝结!
这些参杂着陈潜意识的元气先是凝结成雾,跟着化为真气,但并未结束,又相互冲撞起来!
撞!撞!撞!
陈潜的体魄坚韧无比,经脉更是堪比jīng铁,虽有元气冲撞,依旧承受的住。
当!当!当!
每次元气的撞击,都让陈潜体内传出厚重声响,似长锤撞钟,引得四周震荡,甚至陈叔人等人体内的血液都随之一震一震的,有种要拿捏不住气血的迹象,惊得他们急急后退。
而身无武功的陈伯乾更是不堪,脸sècháo红,差点昏死过去。
就在这声声的撞击声中,陈潜的经脉中,外来元气转化而成的真气在一次次撞击中越发凝实、挤压!
压缩!压缩!压缩!
终于!
第一滴真气液体出现了。
真元!
这滴真元的出现彷佛是个导火索般,引得陈潜体内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和无数分支中,真气尽皆发生连锁反应。
借着外界元气的不断补充,迅速变为一滴滴真元。
真元比之真气所占空间要小,原本鼓鼓胀胀的经脉为之一空,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眨眼间,就有更多真气补充进来那条通天彻地的神龙庞大无比,更差点凝为实质,要做到这一步,所需元气总量相当惊人,便是陈潜全身窍穴疯狂吸纳,依旧无法一口气尽数捕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潜体内的真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一条条经脉中流淌、穿梭的纯粹真元!
吸纳元气,凝聚真气,压缩真元。
周而复始。
这些说来话长,但每一次周转不过是转念的功夫,不过三四息的时间,那漫天的能量cháo汐就被陈潜吸纳一空,尽数压缩为真元!
真元遍体!
陈潜竟借着这次的机会,将体内所有的先天真气都转化成了真元!
流转!
一道道jīng纯至极的真元是元气所化,本就混杂了陈潜的意识,这一下转动,在十二道正经内流转,一个大周天下来,就被彻底掌控。
真元的威力,比之单纯的先天真气要强上十倍,乃至在施展特定法门的时候,爆发出的立威有可能突破百倍!
陈潜全身真气尽数化为真元,其战力立刻暴涨了十几倍!甚至更多!
而后,龙珠丹田,震!
那遍及四肢百骸、各处经脉的真元立时如海水退cháo般迅速退去,全数没入丹田中。
另一方面,最开始就被捕捉到的核心之力,此时渐渐稳定,又要化为原本形态,成为魔火、寒光。
但就在这时,陈潜两臂一震,手臂中传出了声声“嘎吱”声响,分明是骨骼在急速震动。
陈潜的两臂本齐肩而断,后来恢复,骨骼混合了龙骨,坚韧程度为全身骨骼之冠,现在震动起来,丝丝黑白气息便从中飘散出来,散发出生死枯变幻的气息。
跟着,核心之力扑击过来,在陈潜意识的驱使之下,和黑白气息纠缠起来,结合为一,更借着联系,反其道而行,逆向渗入了两臂骨骼内。
深入!
这些核心之力,虽然结构不稳,失却了原本形态,但单论层次,比之生死龙骨并不差多少,是以一入其中,就迅速扩散,将龙骨中潜藏的种种力量搅动起来。
“起!”
陈潜一个念头传递过去,核心之力停止渗入,原路返回,却将龙骨深处潜藏的最根本力量给拉了出来!
生!死!
这股根本之力一出,龙珠丹田同时一震,一件事物直接飞出。
外界,陈潜一张嘴,吐出了一块结晶。
这块结晶散发着诡异气息,枯荣不定,表面有道微不可查的裂缝,而后,大量的核心之力拖拽着生死龙骨的根本之力,撞在结晶上,然后顺着那道裂缝侵入结晶之内!
兹啦!
结晶震荡起来,释放出刺眼光芒,一道人影显现出来,缩涨不定,但很快凝实,面貌也清晰起来,赫然和陈潜一般无二。
轰!
而后,人影消散,只余下那块结晶,但其表面的颜sè已经发生了变化,成了褐sè和绿sè交替流转的模样。
生死枯荣,木之极致!
陈潜见状,抬手直接抓了上去,用力一捏。
咔嚓!
结晶碎裂,粉末消弭,竟而显露出一片叶子!
那叶子上光彩变化,时而翠绿,时而墨绿,时而棕褐,甚至连形态都在急速变化着,时而平摊,时而卷取,时而枯萎,时而生出新芽。
看了一眼叶片,陈潜一张嘴,将之吸入口中,吞入腹中,直入丹田。
下一刻,龙珠丹田的深处,紫sè跳动的火苗,寒气飘散的珠子,变幻不定的叶子,形成了一个三角,将那颗代表着先天巅峰的气种围在中间。
气种沸腾,真元充盈,一道细小的裂缝慢慢显露,裂缝内流露出亘古荒凉的气息。
魔火代表着火之极致,冰珠代表着水之极致,最后的那片叶子却代表着木之极致!
而在三物和气种的更下方,一条细小的神龙盘着身子,龙身上的颜sè缓缓变动,明黄sè渐渐暗淡,呈现出土黄sè泽。
感受着丹田内的平衡,陈潜心中一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浑身上下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周围涌动出猛烈气流,想四方扩散。
整个擂台霎时间飞沙走石,不可视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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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无处觅金,碧玉化掌
“木行一道,终于真正达到了极致的程度……”
烟尘滚滚中,陈潜全身的筋肉都在颤抖,发出铁锅炒豆般的声响,身高直窜,增了几寸,好似将几年的成长,浓缩在了一瞬。
但更大的变化,位于他的身躯内部
龙珠丹田内,冰火安宁,但那片变幻不定的叶子却散发出勃勃生机,透过丹田,辐shè全身,令陈潜的体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蜕变!
筋肉更加凝实!
经脉更加坚韧!
连五脏六腑的韧xìng和活力都迅速提升!
这一切变化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直到此刻,终于真正掌控了木行极致。
本来,按陈潜的计划,他冲击藏神境之时,需要聚齐五行极致,这种积累一旦达成,能带来难以想象的益处。
而现在,在陈潜的丹田中,被他完全控制的五行极致已经有了三种。
其中,魔火来源自上古火魔,神妙非常;
寒光则是源自冰魄寒光珠,这颗珠子乃极北冰宫的圣物,而那极北冰宫在极北荒原的地位,比之中洲的小梵寺和纯阳道还要高上不小,甚至凌驾于世俗权势之上,堪称太上皇。
这样的势力,其圣物自是不凡,更何况,这冰魄寒光珠的真正根源, ” ” 其实乃是上古荒兽,蕴藏的奥秘比之魔火也不逞多让。
与冰火相比,陈潜得到的木行极致虽然来历不凡,是中洲神医的武道结晶,而这结晶更是中洲神医炼化了一株海外扶桑的千年青木而成,但毕竟是人为、后天,和魔火、寒光相比,多了斧凿痕迹。
其实,陈潜早就发现木行极致比之其他两种。略有不足。
不过,昨夜在与造化境一战的最后关头,他窥视天地奥秘。得见规则脉络,发现了不少玄妙,更是借此悟通了摩兰王传授的化身凝聚之法,能短暂的将极致之力和龙脉之力凝为化身。战力大涨。
但是,木行之力却因为相对残缺,又是人为形成。难以凝为化身,直到他从空中落下之时,福至心灵,结合了两臂内的生死龙骨之力,终于凝结出木行化身。
从那刻开始,陈潜就有了一个主意。
此时,他一举击破了神龙虚影。龙身崩碎,元气四散,趁着神龙内蕴藏的核心之力形态不稳之际,果断而行,催动核心之力从双臂龙骨中抽取根本。然后和中洲神医的武道结晶结合在一起。
二者合一,龙骨乃先天之物,结晶为后天人为,一为生死,一为枯荣,两相结合,生死枯荣齐全,一举成就了完整的木行极致!
那片叶子,单论层次,已然不下于魔火和寒光,是同等之物。
而木行一圆满,立时就反馈陈潜 .. ””自身,释放出勃勃生机,融入他的血肉骨骼经脉,令陈潜的体魄再次提升!
其躯体蕴含的生命力之浓郁、生机之雄厚,傲绝当世!
如此一来,陈潜不仅寿命提升,更重要的是,有了木行极致运转枯荣生死之力,无论身受多重的伤势,哪怕四肢尽断,五脏破碎,但只要头颅不碎,意识不溃,就能缓缓恢复如初!
堪称不死之身!
不过,和不死之身相比,陈潜更在意的,却是自己离那个境界又进了一步
“三行齐聚,土行极致也有了头绪,余下的,就是金行极致了,只是这金行一般都源自兵刃,可纵然是神兵之流,也无法真的凝聚出金行极致,不知要到何处寻找。”
陈潜身具锻诀,能够凝练和抽取神兵金气,更曾熔炼了轮回刀、暗青剑、龙鳞剑三柄神兵,却没有凝聚出金行极致,所以对金行极致的下落并不清楚。
“不过,这些事情先放放,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
想到这里,陈潜体内的骨节震动声停息,他的身上,也不再涌出湍急气流,不过,四周被气流荡起来的飞沙走石还在肆虐,没有消散的迹象。
但这层层尘埃,却阻挡不了陈潜的目光,他一扭头,看向一处。
外面,随着尘土扩散,那地上的岩石和残垣断壁都被狂风卷动,化为细小沙粒,因”武敌天下 第五百一十八章 无处觅金,碧玉化掌”风速太急,这些个砂砾都急速飞驰,锋利异常,宛如一个个细小飞针。
陈叔人、陈伯乾等人见状,自是迅速后退,他们无论修为如何,都从那飞卷的尘土中感受到了一丝含而不露的致命气息。
心惊之下,几人只能彼此搀扶着,尽量后退,陈叔人、狄风还瞪大着眼睛,勉强注意着风沙中的景象。
不过,风速太急,他们却是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风沙中,外围之处,似乎有一道人影,正缓缓从地上站起。
“恩?有人未死?”
风沙肆虐,那遍布各处的无头死尸都被遮盖,陈叔人本以为擂台周围的所有武林中人都已毙命,可现在看样子,还是有人逃过了一劫。
“莫非是……”忽然,他心头一动,想到一人。
风沙中。
尔求一奋力挺着身子,他伤的虽重,但先天境的武者能以天地元气为食,更能以元气、先天真气代替血液、内脏、骨骼。
从被陈潜击败,一直到现在,尔求一不停吸纳四周元气,已经重新积累了不少,支撑着身躯。
周遭沙尘弥漫,参杂着奇异气息,竟将尔求一的感知和目力都限制住了,让他看不到太远处的景象,更无法找到陈潜的位置所在,不过,风沙似乎同样遮掩了尔求一的身影。
”武敌天下”只是,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逃跑的念头,整个人的身心都沉浸在震撼中。
“那陈潜,居然将自己即将形成的武道气相,给破碎了!”尔求一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的一幕。
五绝炼心手第五绝之下,在场众人尽皆灭亡,因为他们被化为清风的元气侵蚀,体内被陈潜种下了生死气息,cāo控之下,头颅炸裂,这是由内而外的死法。
但尔求一毕竟是先天武者,纵然战力不如陈潜,但境界还是较为接近的,感知和眼界也高出常人,发现了元气中的异状,第一时间就闭合了身上窍穴,不让元气侵入,因此逃过一劫。
只是,随后,他见陈潜汇聚黑白气旋,自行击破了神龙气相,没有选择冲击藏神,立时就想到了以前在门派典籍中,看到过的一些内容。
“相传,古时有武者功至先天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但却细细打磨,不轻易踏进,只为了把握自身,磨砺武道,不断积累。莫非这陈潜也是这般打算?这样的人,一旦踏入藏神境,立时就能突飞猛进,由此看来……”
尔求一心里想着,越发胆寒,正因为修为到了先天,所以他比其他人更能察觉到陈潜的战力是何等的恐怖。
尤其是被击败之后,眼见龙影冲天,更没了争雄之念,也意识到没有逃跑的机会,因为以陈潜这等先天巅峰的修为,虽不能远隔千里、万里传念,但百多里、几百里之内,还是能够做到的,尔求一便是逃,又怎么可能快得过对”娱乐秀”方的念头?
“只能放低姿态,让他能饶我一命,而且暂时不能想着事后报复,这等人物,灵觉通玄,我一有恶意,对方就能感知到。”
武者练武,感知越发灵敏,若有人动了恶念,立时就能模糊的察觉到端倪,而陈潜和尔求一这般功入先天之人,则更胜一筹,几乎能察觉他人念头。
原本,尔求一仗着先天境的修为,以为能纵横西北,没有半点畏惧,当然不会掩饰自己的恶意,让人察觉了也不怕,因为生杀予夺,都在他自己手上。
可面对比他还要强的陈潜,当然就要谨慎了,尤其双方本就敌对,那陈潜的父亲更是刚刚殒命,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身为先天境的武者,若是放低姿态……背后还有门派,此人……”
尔求一还在想着,突然,一阵狂暴的气流朝他扑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含而不露的毁灭气息!
“糟了!对方出手了!”
感受到这股气息,尔求一本能的就要反抗,刚刚积攒的真气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来,在身前形成气罩,在下推动身躯!
只是,他疾掠了几十丈,周围的沙尘就倏地分开,露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手掌足有十丈长,通体如碧玉,直落下来,激荡的气流变换,更散发出致命气息!
尔求一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惊失sè。
“不可能!竟是完全由真元凝聚而成!便是先天巅峰的武者,也不可能聚集得了这么多的真元!”
就在尔求一的叫喊声中,他急速移动着的身躯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好似撞上了无形墙壁一般。
“不好!”
惊叫声中,碧玉手掌终究还是盖了下来!
轰隆!
“陈潜小儿!你!啊!”
惊叫变为怒吼,而后化为惨叫,最终戛然而止。
“开阳派,是第一个。”话语声中,沙尘中倏地响起沉重的撞击声响!
过了没有多久,漫天沙尘散去,风平浪静。
躲在不远处的陈叔人等人立时回返,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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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武曲山下殇
“人呢?”
吴雷一脸的疑惑之sè,不顾身子骨还没从刚才的重压和狂风中恢复过来,就急匆匆的打量四周。
随着狂风散去,擂台周围的一切又重新显现出来,不过,此时的这里,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那一具具无头尸体都被风沙掩埋了大片,搭建起来的高台,也已经彻底崩塌,破碎的木板和碎石散落在各处。
但是,在吴雷的心里,他最关注的,无疑还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潜的去向。
刚才的经历,难免让吴雷心中惊恐,更何况,陈仲坤的死去,也给了他不小的震撼和哀伤,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因而才会在第一时间去搜寻陈潜的身影。
不过,除了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并未找到其他身影。
就在这时,狄风走上前来。
“师兄,不用白费功夫了,陈潜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吴雷脸露愕然:“走了?去了哪里?”
狄风摇摇头,没有回到,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一处。
吴雷顺着师弟的视线看了过去,入目的却是一行渗入岩石的脚印。
这些脚印印在地上,将地面凭空压了下去,但印痕的边缘却光滑、凭证,没有丝毫裂痕,就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只是,吴雷当然知道,原本这片地面,可是没有这种痕迹的。
” ” “这是……他留下来的?”吴雷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视线沿着那一个一个的脚步延伸开去,最终的落点,却是远处的城墙。
这片地方,本来就靠近北墙,吴雷也是练武多年的人,目力比之常人高上许多。自是能够一眼就看出端倪。
“离开了?离城而去?他这是要去哪?”
“我大概能够猜到他是去哪里,”就在这时,陈叔人叹息了一声。走到旁边,从陈伯乾的手上接过了陈仲坤的身子,低头看了一眼,“这些人逼上门来。二哥给了他们交代,想来之后,陈潜侄儿也要去找其他人讨个说法吧。”
“讨说法?可是这些人不是都已经死了么?”吴雷脸sè一变。视线在周围的地面上扫过。
“他们是死了,可这些人不过都是棋子,在他们的背后,可还有有人呢。”说到这里,狄风冷笑一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些可都是些大人物啊……”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吴雷心中一动,生出忧虑,“六大门派?这可不是说笑的,今rì杀戮。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若是还要追究,恐怕……”口中说着,吴雷的目光落到了陈伯乾的身上。
此时,陈伯乾刚刚从身躯异状中恢复过来,他毕竟没有练武,虽然陈潜手下留情,可承受了那般威压,还是难免会生出异状,便是现在,依旧脸sè苍白,不过,在注意到吴雷的目光之后,他挺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这时,几声脚步传来,却是陈.. ””涟和陈渺兄弟赶来了,他们本是留守陈家,但注意到异变之后,便赶了过来,一到地方,就碰到狂风飞沙,所以没有靠近,躲在远处民居,此时见尘埃落定,方才赶来。
“爹,三弟这次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给军方的几位透个话,让他们和六大门派事先告知一声,省的产生误会,迁怒咱们陈家。”陈涟一赶过来,就立刻说着,心中也在盘算着,分析利弊得失。
而陈渺却是沉默的看着陈伯乾,强压着心中愤怒,双全紧握,微微颤抖。
“不必多说了,现在立刻回去,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陈伯乾说着,长舒一口气,脸sè恢复了不少,“还是那句话,要么就就将陈潜赶出家门,再也不认,要么就毫无保留的信任,彻底支持,不能两面讨好,既想利用他,又撇清楚干系。”
听到这话,陈渺脸sè微变,有些讶异的看着自己父亲。
陈伯乾一句话说完,顿了顿,对着陈涟语重心长的道:“你若真想成就一番事业,就不能事事取巧,也不能只想着借势,势力再借,纵能达成一时目的,但终究算不得自己的实力。”
说着,他眯起眼:“况且,武道高手的实力,不是咱们能够揣测的,陈潜能出现在陈家,也许会引起灾祸,但不可否认的是,也是我陈家的幸运!旁的家族,想要出来这般人物,都是百求而不可得的!”
陈涟闻言一愣,跟着赶忙低头:“是,孩儿受教了。”
陈伯乾一番话说完,转头看了陈叔人怀中的陈”武敌天下 第五百一十九章 武曲山下殇”仲坤一眼,叹息了一声。
“走吧,你二叔的后事,以及西北将要到来的大乱,这些事情都是当务之急,耽误不得。”
陈叔人也叹了口气:“二嫂和婷儿还在等着,今rì之事,这可让我如何给她们说?”
吴雷心中还惦记着陈潜,但经历刚才的一番变故,亦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没用,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这般修为之人能够插手的了。
一行人遂离。
陈家镖局内,旱州太守曹彦已经等待多时,他也已经从手下口中得知了擂台所在之地发生的事情,听闻所有人都被陈潜所杀,眼皮子跳了跳,生出大祸临头的念头,对自己的打算动摇起来。
但就在这时,陈伯乾一行人却回来了,曹彦见状,苦笑了一声,迎了上去。
………………
时间流逝,一晃就是几个时辰。
早晨,旱州城内发生的变化,虽然已经开始传播,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涉及的范围还是有限的,只是局限在旱州城内和周边城镇。
武曲山。
开阳派山门所在。
亭台楼阁,人来人往,山门前,在这几年中渐渐形成了一座小镇。
这座小镇中所生活之人,多是逃难至此的。
西北军举事,西北大乱,兵祸连绵”武敌天下”。最是无助的,就是生活在西北的百姓,那些居住在府治、州城里的还好说。虽说被军管强压,可毕竟内有守军镇守,外有城墙防御,rì子最多是苦些。
可住在城外村镇的散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兵马往来,刀光剑影,农田尽毁。牲畜无存,失了存身立命的根本,有的直接就没了家园,生不如死。
在这片混乱中,武曲山周围反倒成了一片乐土,山上开阳派冠绝西北,势力不小。掌门尔求一更是一代宗师,无论是大溪还是西北都敬他三分,一来二去,这里便避免了刀兵烽火,久而久之。众人口耳相传,便吸引了不少流民。
流民不敢冲撞山门,只得在山脚下停滞,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便形成了简陋的村落。
只不过,这些村落不比别处,自是没有原本的待遇,要接受开阳派的盘剥,不少人沦为佣农,但他们倒也知足,只求能有一顿饱饭可吃。
只是最近,随着大溪势力借助开阳派的帮助,重新回到西北,便是这片土地也开始不再安宁,不时有税收官巡游,这班人多是奚人,掠夺口粮,动辄打骂,生杀予夺,随xìng所yù,比之兵灾还要凶残。
随着他们的到来,更带来了中洲北地大溪朝的规矩,让百姓以“奴“自称,不得称“人“、”我“,更要改名易姓,姓氏只能在“牛”、“杨”、“朱”、“马”中选一,而名不可有意,只能以数字相称,如“初一”、“八八”、“九四”。
除此之外,还有易服令,令男者不可穿上衣,以便奚人鞭打;令女者不可穿亵裤,以便”娱乐秀”奚人侵犯。
这些规矩一出,自是惹得人人反抗,可是有开阳派帮助弹压,很快,这山脚下之人就反无可反,若是严重者,被直接击毙都是轻的,有的干脆就被抓起来,放入囚车,运到中洲本地贩卖。
渐渐的,武曲山下,村落中的气氛渐渐凝固、沉重,往来之人不敢言。
不过,再是镇压,那心中的不满根本不可能尽数根绝,更何况,西北大乱未定,不少人陆陆续续而来,听闻这等规矩,哪里忍得住?
“呔!你们这些胡人!莫要欺人太甚!”
今rì,午时,又有一队人马进入山脚,却是人高马壮,只是人人带伤,其中还有两名女子,见到这群人,附近游荡的几个奚人立时就围了过来,让他们改名易姓,脱衣跪地,更要两名女子侍寝。
为首大汉一听,立时暴怒,一拳头就打了出去,但是却被奚人旁边一名青年一把抓住,无论如何用劲,都动弹不得,这带头大汉立时就知道遇到高手了。
“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青年冷笑一声,转头对旁边的奚人道,“多鲁哥兄,这事情你不必担忧,自有我开阳派摆平。”
被称为多鲁哥的奚人立时称谢:“刘川兄不愧是开阳高徒。”
“好你个开阳派!助纣为虐!甘为胡人走狗!早就听说,胡人自从南方大胜,逼的大宁迁都求和,就越发猖狂,撕破伪装,对我中洲百姓百般乒,今rì一见,果不其然!”
刘川瞥了大汉一眼,摇摇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人看样子知道的不少,既然如此,就该明白,这天下大势即将明了,大溪代宁乃是天意,何必螳臂当车!”
“我呸!我田光大好男儿,身为林羽大将军麾下先锋官,杀的就是胡狗!”大汉怒喝声刚落,远处突然,村落外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很快,就有奚人斥候过来:“多鲁哥大将,村外来了一人,手中提着人头,凶狠的紧,兄弟们不敢靠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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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废!
简陋的村落,很多人都没有自己房舍,只是简单地搭着帐篷。
男人们弓着腰、赤着身,身上遍布了鞭痕,一个个死气沉沉,往来之人中,却不见任何女子。
几名奚人守在路口,大口朵颐,欢声笑语。
但这些,都在一道人影出现之后中断了。
那人从远处缓缓走来,身上的紫sè衣袍随风而动,一步一步不断靠近,但最令人在意的,还是此人右手提着的一件事物
人头。
那赫然是一个染满了鲜血的头颅,发丝飘落,遮盖了面容。
提着人头,缓缓靠近,这等画面,便是换成谁,都不能等闲视之。
很快,过去报信之人,就和多鲁哥、刘川一同前来。
多鲁哥的身旁,跟着几名和他一般身份的勋贵子弟,而刘川则是独自一人,他的几名师弟并未跟来,而是留在镇中,将那几名外来大汉、女子围了起来,慢慢威逼。
“这人什么来头?”多鲁哥皱着眉头,看着那距离自己已经不远的紫袍人,出声问道,他从此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威压,这才知道,为何报信之人会说“没人敢上前阻挡”了,随着那人的靠近,四周压力越发明显,连周围的空气都显得粘稠起来。
刘川一脸凝重, ” ” 他最近刚刚突破了凡胎境巅峰,步入了气血境,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但却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眼前这人,浑身发出来的气息,让他心惊不已,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上前一步,刘川抱拳道:“这位兄台。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再往前,就是我开阳派地界了,还请报名了身份。我也好……”
他口中话语忽的戛然而止,却是那人眼眸一动,看了过来,那两道目光冷厉如刀。一落在刘川的身上,居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后寒毛乍起。心中jǐng兆直跳!
“不好!”
心中暗道不妙,刘川来不及细思,就猛地一股真气,两脚连踏,要退后躲闪,但已经晚了。
呼!
一道疾风直扑过来,打在刘川身上。他顿时如被重锤击打,浑身巨震,整个人抛飞出去,好似短线的风筝一般,如此同时。一丝丝细微气息顺着其毛孔渗入体内……
人影飞动,硬生生的飞了十几丈,这才“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口喷鲜血,惊得周围百姓连忙后退,而不远处,正好就是那几名大汉和开阳派弟子的对峙之处。
开阳弟子当然认得刘川,这刘川在开阳派第三辈弟子中,排行第七,也算是有名人物,见他的模样,分明是被人重伤,众开洋弟子见状,纷纷大惊,其中两三人立时赶了过去,将刘川扶起。
但没想到,那刘川一站起来. . ””,浑身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人的气势萎顿下去,甚至连个头似乎都萎缩了,口中惨叫,两腿一软,若不是有人扶着,就要重新跌倒在地。
只是,他虽没有到下,但脸sè却一片苍白,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起来:“我……我的武功!我的内力……”
“师兄,到底怎么了?难道有人敢在咱们开阳派山门前动手?是仇家来了?”
众弟子连忙询问,但刘川却只是失神呢喃,没有丝毫回应,引得其他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人一咬牙,转身就往刘川飞来的方向冲去。
“我倒要看看,这来的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在武曲山伤人,莫非是不知道掌门的威名?”
另一边,被围着的大汉也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带头的那人见到刘川的惨相,面sè也有变化。
“好家伙!这人刚才一手握住我的拳头,就能让我动弹不得,明显是修为不凡之人,最少也有气血境的修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到这般下场?到底是什么人出手了?”
心里想着,他和身旁几人对视几眼,从同伴眼中看出了一丝不安。
这次,他们从草原回返,是因为听说大帅师父的家里出了问题,所以前来探查一番,收集情报的,没想到被室罗人的一个部落发现,出手追杀,损失惨重,而后更是碰到了室罗人的主子奚人,一番大战,一百多骑,只余下眼前这些,室罗人”武敌天下 第五百二十章 废!”又堵住了回路,让他们得不到支援。
无奈之下,这为首的大汉田光只好另谋他路,准备绕到西域,只不过队伍里还有些人带着伤,因而要先找个地方落脚,可西北战乱,那有城墙的大城又不好隐瞒身份,多方打听,方才知道开阳派所在的武曲山脚下较为安定,于是率众前来。
可这一来,他才知道,堂堂的开阳派,已经沦为奚人走狗、帮凶,更将众人围起来,要行不轨之事,他们这些人行军打仗是个好手,可单论武艺却比不上这些门派弟子,如果人数多谢,组成战阵还好,可眼下,势单力孤的,实在是无计可施。
没曾想,眼前却发生了变故,看那刘川的模样,明显是遇到找麻烦的人了,只是他们还被中开阳弟子围着,不能过去一探究竟。
就在这田光思虑之时,突然有几声惨叫传来,跟着几道人影就凌空飞来,跟着“扑通扑通”的,接连落在地上。
田光定睛一看,立时就认出来了,这陆地的几人里面,除了刚刚跑过去的两三名开洋弟子之外,其他人都是刚才拦住了他们,意图不轨的奚人!
“陈师兄!”
“李师弟!”
……
周围,围着田光几人的开阳弟子面sè再变,惊叫起来,事到如今,便是反映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有人来找咱们开”武敌天下”阳派的麻烦!”
一念至此,这群开阳弟子哪里还安奈的住,他们自从加入开阳派之后,就横向西北,连西北军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彻底投靠了大溪,更觉得前途无量,结果突然吃了这么大的亏,几名师兄弟都被重伤,都是年轻人,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立时就有几个抽刀拔剑,冲了过去。
还有些心思深沉的,却是一迈步子,向着山门跑去,看样子是去通风报信的,这些人眼看刘川都不是对手,而他们的修为都不如刘川,自然更不是对手,因而没有冲动。
就在众多开阳弟子分工而动的时候,那几个刚刚落地的“陈师兄”、“李师弟”等人,却突然惨叫起来,浑身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跟着四肢萎缩、蜷曲在地,口中不住的惨呼着
“我的大筋断了!我的大筋断了!”
“我的功夫没了!”
几声大喊,凄厉无比,让人田光等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他们目光一转,看到一人从远处走来,一身紫袍,缓缓靠近,身上有股无形气势,将周围笼罩,让人心头一沉,莫名的,就知道出手对付开阳派弟子之人,便是此人!
“你是何人,敢来开阳派撒野?难道不知道我等掌门尔求一,乃是先天秘境的绝顶高手?你敢对我等出手,已经犯下打错!识相的就束手就擒,任凭发落,或许还能有条活络!”
不只是田光等人,开阳派的众”娱乐秀”多弟子,也发现了陈潜的不凡,意识到凶手便是其人,可他们被陈潜身上气势笼罩,原本激愤的头脑反倒是冷静下来,知道对手不凡,所以没有立时动手,反而是搬出了尔求一来,想要以言语压服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他们话音一落,那紫衣人鼻翼微微一动,点点头道:“你等身上气息锐利,正是修行了开阳吐纳术的表现,确实没有说谎,是货真价实的开阳弟子,如此一来,陈某就不会搞错了。”
“你知道就好……”那众弟子闻言,下意识的就松了口气,对方身上的气势,让他们的心头彷佛压了一座大山,这时听到这般话语,以为对方是要服软了。
可没想到,他们的心刚刚放回肚子里,那紫衣人便抬手一抓,四周顿时气流卷动,一丝丝清凉气息渗入到了众开阳弟子的体内。
下一刻,这足足二十多人便觉得自己的骨骼、血肉之中,好似有细小的清流穿梭变动,遍布全身。
“恩?这是怎么回事?”本能的,这些人心头暗叫不妙,但未等他们再次出声,那口中的话语就变成了一声声惨叫
他们突然就感到浑身上下的血肉爆发出刺痛,劲力消退,手筋脚筋断裂,下腹处更是发出“嘭”的一声轻响,跟着就软倒在地。
这群人里面,不乏聪慧之人,感受着身上的变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身状况。
“武功全废!我的武功……”
“阁下好jīng妙的手法!好狠辣的手段,不知我开阳派和阁下有何仇怨,竟引得你下次毒手?”
远处,武曲山的方向,一道声音传来,跟着,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急掠而来,人随声动,转眼便至。
他一来到,停下步子,皱着眉头看这躺倒一地的开阳弟子,面sè难看,最后,视线落在紫衣人身上,生硬的抱了一拳:“在下开阳首徒莫翔,阁下如果近rì不给出了说法,那就别想离开武曲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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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掌门?
看着面前之人,莫翔暗暗jǐng戒,虽然其人面容年轻,看上去年岁不大,但浑身上下却不断散发出惊人威势,让莫翔的心里生出忌惮。
实际上,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名紫衣人的对手,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不过,莫翔身为开阳派第三代的首徒,本就负责着山下事物,听到传信师弟的回报,必须要做出回应,不得不走上一遭,只是,在前来之前,莫翔就已派两名心腹师弟上山,去禀明门中长老,召唤救兵。
此时他所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心中已然定计,但一走下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众人,莫翔还是忍不住面sè大变,心头火起。
这地上众多师弟,带给莫翔的感觉,是虚弱和混乱,他深知门派的功法窍门,知道望天剑气、开阳吐纳术、开阳剑法的特xìng,这些功夫在练了之后,修习者的肩膀和手臂骨骼会发生变化,劲力、气血的气息也会转化蜕变,呈现出特殊气息。
可眼下,莫翔目光扫过倒地的众多师弟,赫然发现众人肩膀和双手已经萎缩,身上气息更是混乱无比,开阳功法特有的气息居然荡然无存了!
只是这一点,就让莫翔意识到,这些人的功夫已经给废了!
武者练武,在没有功至藏神前,进境都反应在身躯体魄上,就连先天境的高手,掌握了先天之势,能隔 ” ” 空出手,可根源和根基依旧是血肉、大筋、经脉、丹田。
如此一来,若是血肉萎缩、大筋和经脉断裂、丹田破碎,那这武者便是功力再高,也要彻底废掉。甚至伤及根本,不止武学之途终绝,底子也会被透支。最终体魄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
苦苦修行、积年累月,方才有了一身修为,却被人直接废了,从此断绝前途。换了任何人都要恨之入骨!
正是因此,废武之仇,在武林中人看来。比之杀身之仇、杀父之仇亦不逞多让,只要做下,就是不死不休!
“好毒辣的手段!一口气就废了我开阳派近四十人的武功!”
一念至此,莫翔立时就知道,他们开阳派和眼前的这人,是没有一点转圜余地了,只有你死我活!
“此人不死。开阳派颜面无存,更不能给门下弟子交代。”
一个门派,培养弟子,不知要耗费多少,不过。那门下的弟子,并非都是天资过人之辈,也有些有着背景的,能供给门派钱财,这便是互惠互利的局面,因而门徒弟子分出三六九等,彼此竞争,难免生出仇怨,可一旦涉及外敌,就必然团结一致,这是原则问题。
门派是根茎,弟子是枝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莫翔心中明白这些,只是,他自付不是对手,没有贸然出手,打算以身份控制局面,只要能拖上一时半刻, .. ””等jīng英弟子赶来了,甚至门派长老出面,就能掌控主动。
短短时间内,莫翔就理清了思路,这也体现出了他开阳派首徒的价值,或许修为不是最高,但在处理事情上,有独到之处。
只是,他的话音一落,那紫衣人却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身份,而是眯起眼睛,两道目光直shè过来,竟让莫翔产生莫大压力,仿佛全身的秘密,在对方这一扫之下,无所遁形!
紫衣人看了一眼,便出声问道,却不是回答莫翔的话语,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叫莫翔?和莫路是什么关系?”
“你竟知道莫路?”莫翔被紫衣人一眼看的冷汗淋漓,心中正暗自惊讶,没想到对方突然问出此话,不禁愕然,“莫路乃在下族弟,莫非阁下和他有旧?可惜,他在几年前,就命陨龙洞,凶手……”
莫翔以为对方和莫路有旧,说出这么一番话,并不是要和攀亲,而是变着法子的拖延时间,说起来,那莫路本是莫家的武学天才,天资不凡,被寄予厚望,莫翔本也将之当成自己未来的得力臂膀,没想到去了一趟龙首山,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紫衣人打断了,只见那人微微摇头:“可惜,你们虽是血亲,但差距太大,那莫路不管如何,对武道的追求还算执着,而你心中满是杂念,不是同道中人!”
任谁被指着鼻子说不如他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武敌天下 第五百二十一章 掌门?”脸sè,不过,莫翔城府颇深,闻言虽有不快,却是忍着,可惜,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对面那人突然抬起手来,就一把抓了过来!
“恩?这话还没说完,此人竟然就出手了!”
莫翔一惊,正要躲闪,但念头动时,方才发现难以动弹,竟是在不知不觉中被禁锢了!
“不好!”
惊呼一声,莫翔体内真气一荡,就要拼命,可那些真气刚涌出丹田,就被一股外来之力击散,迅速散逸,而莫翔的经脉、丹田也随之发出了一连串的炸响!
“糟糕!”
感受着体内变化,莫翔大惊失sè,他当然知道这些声响、变化代表了什么!
“经脉炸,丹田碎,这是要散功的征兆!那人居然以外力渗入我的体内,要强行毁掉我的武学根基!”
一时之间,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沉念入心,一心要稳住血肉骨骼经脉,但他的意识还没来得及调起劲力,就爆发出难以承受的剧痛,跟着全身一软,趴倒在地,整个人如风中孤草般颤抖起来。
这是血肉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所发出的自然反应!
“我开阳派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莫翔一倒地,就知道大势已去,已经难以挽回,想到多年苦修毁于一旦,顿时悲从中来,”武敌天下”心中充满了对紫衣人的愤恨,厉声斥责。
没想到,那紫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就让莫翔的叫喊声戛然而止
“我名为陈潜,想必你应听过。”
这人,赫然便是在旱州城内搅动了腥风血雨、斩杀无数武林中人的陈潜!刚刚过去了几个时辰,他却已经来到了武曲山下,开阳门前!
“陈潜?”听到这个名字,莫翔浑身一哆嗦,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更明白,有着这个名字的人,拥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开阳派虽然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的,再加上门内长老、弟子死在龙洞之中,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曾向八方通晓购买了些消息,所以对陈潜在龙洞中的所作所为,以及其人的修为境界,早就有了个大概的概念。
先天秘境!
整个开阳派,从上到下,都认为陈潜能做出那等战绩,一定是已经功入先天!
先天高手,可不是一般人敢面对的,是以,在那之后,开阳派居然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去找陈家的麻烦,就是为了留下一线。
只是,随着尔求一晋级先天,开阳派的心思又有了变化,但因西北军起事,暂时压下,直到六识珠事件,北地众多门派西来,这才让开阳派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陈家之上。
”娱乐秀”再加上,陈潜多年未曾出现,这难免让开阳派认为其人已经遭遇不测了。渐渐地,这个名字便没有那般震撼人心了。
可现在,莫翔一听到紫衣人自报家门,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了。
废了自己和众多师弟的武功,这是多大的仇?
若是换了其他人来,也许莫翔还要觉得难以接受,可这个人是陈潜,那即便他已经成了受害者之一,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陈潜是他莫家的仇人。
原因无他,陈潜和开阳派的仇怨太深,难以理清,双方之间,早晚要算清这笔账,当然了,在开阳派看来,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他们将陈家灭绝。
实际上,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行了,眼看陈潜多年未归,有死去了的可能,开阳派对他的忌惮已然降低,正打算在六识珠一事之后,北地门派散去,就要动手。
可没想到,这边,他们掌门刚刚离去,那边,陈潜居然就杀上门来了。
“这陈潜应该就是先天武者无疑了,门派上下,只有掌门一人能够对付他,可掌门现在却离去了,”尽管身上剧痛,可莫翔心中念头还在迅速转动着,分析当前局势,“不过,掌门此去,定不会让陈家好过,待回来之时,除了在武道上能抗衡此人之外,说不定还会有其他……”
他瘫倒在地,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陈潜从身前静静走过,突然,莫翔目光一动,视线落在了陈潜手中拿着的那颗头颅上。
这颗头颅布满了血污,发丝杂乱,遮盖了面容,莫翔站着的时候,难以看得清楚,可是现在倒地,视角变化,从下往上看,却是一下子就看到了血污头颅的大半面容。
“这……这是……”
瞬间,莫翔瞳孔紧缩,连伤痛都忘记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了一个词汇
“掌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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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过山门,上武曲,一步一印
呈现在莫翔面前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说熟悉,是因为这个人他经常能够见到,而且对方在身份上,更是他的师伯,并且对莫翔很是看重,一直刻意培养。
说陌生,则是因为,莫翔从来没有单独见到这张面孔,因为他所见的那人,威压、强势,充满了魅力,绝对不是眼前这样一颗孤零零的头颅。
在看清楚头颅面容的那一瞬间,莫翔的脑海中顿时混沌一片,心中泛起言喻的恐惧感,比自己筋骨皮肉断裂时,还要恐惧!
“不可能!不可能!”
蓦地,他大叫起来,脸sè狰狞!
“这是假的,只是长得像罢了!你这是想以攻心之法,破坏我等心志!掌门今rì出行,前往旱州,怎么可能被你抓住?况且,掌门师伯神功盖世,当时罕有人能与他匹敌,又怎么会败亡在你的手上?”
四周,在陈潜出手之后,游离各处的百姓早惊恐逃离;而一名名开阳弟子,不是倒地不起,就是一脸恐慌的逃向远方;至于那些奚人,则是聚拢远处,默不作声;便是脱出了开阳弟子围拢的田光等人,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潜,闭嘴不语。
这些人不言语,只有倒地开阳弟子的痛呼声在四周回荡,但这些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稀少。
在这等气氛中 ” ” ,莫翔的大喊声格外引人注意,只不过,无论是奚人,还是开阳弟子,都不明白莫翔在呼喊些什么,纵然能听到“掌门”一词,也是不明所以。以为莫翔是受到重创,脑袋有些迷糊了。
而陈潜却是理都不理,提着头颅。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有心人已然发现,陈潜看似如常迈步。但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有寸许的脚印!
“好家伙!这武曲山脚的地面,很多地方都满是岩石,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可这人一步迈开,踩下去就是一个脚印,也太骇人了!高手!绝对是高手!若能拉拢过来,定能壮大大帅军势!”
田光等人自是不明白莫翔在叫喊什么,他们的注意力,早就从开阳派转移到了陈潜身上,几个人的视线。随着陈潜的移动而变化,眼看着陈潜就要经过自己几人身旁,田光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口称“大侠”。
刚才陈潜虽然自报名号,但因旁有开阳弟子惨叫,声音又低,没有震荡、运气,其他人只能听到一鳞半爪,并不真切,因而田光等人,还不知道陈潜的名字,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想着将礼节做足。
“这位大侠,既然出手,想必也是仁人义士,看不惯这些开阳派的走狗,实不相瞒,我等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潜就已经来到跟前,微微摇头,道:“我不清楚你等目的,但你身上暗伤不少,已经伤及根本,与其白费功夫招揽陈某,还. . ””不如好生习武,吐纳运劲,休养生息,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田光闻言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类似的话语,他的头领林羽也曾说过,并且为之头疼,想了不少法子,最终都功亏一篑。
田光的这些个暗伤,是早年在草原做奴隶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逃离,又是戎马不停,拼杀了大半辈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刀创剑伤,若不是天生体魄强健,又练了武功,恐怕早就垮了。
即便如此,暗伤越发密集,他这些年也感到了体力迅速衰退,渐渐力不从心,不过,连林羽大帅都没有法子解决,田光也就慢慢看淡了,相应的却越发拼命,为了报答林羽恩情,事事争先,不惧凶险,这次南下西北,也是如此。
现在,听到陈潜言语,田光却是心头一动,泛起奇异感受,只感到那让自己头疼的忧患,似乎在眼前这人眼中,根本就算不上问题,不仅一眼看出了自己虚实,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评价。
这边,田光心绪起伏,那边,陈潜一句话说完,不待对方回话,脚下不停,从田光等人身旁径直掠过,身影飘忽,只是一两息的时间,人就走到了山脚村落的尽头。
横在陈潜面前的,是一座石制拱门,上有牌匾,书着“开阳派”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陈潜微微驻足,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跟着便头也不回的穿过山门,大”武敌天下 第五百二十二章 过山门,上武曲,一步一印”步流星的走上山去。
山道崎岖,却有光滑石阶铺垫,一路向上,直达半山屋舍建筑群中,这便是直达开阳派的山路。
本来,山门边筑有屋舍,有守门弟子居住其中,但这种弟子只是外门,修为不高,更没什么后台,见到陈潜刚才一鼓作气将众多开阳弟子直接废了,心中惊骇到了极点,一见陈潜过来,哪里还敢阻拦,转身就跑,逃之夭夭。
陈潜一步一踏,步步拾级而上,竟在一层层石阶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这些脚印凹陷下去,不见裂缝,眼力好的人,还能清楚的看到,那一个个脚印之中,居然在冒着淡淡青烟!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待陈潜走的远了,田光才回过神来。
这时,他身边一人走上前来,低声问道:“田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是在这里找些补给立刻离开,还是按照原计划停驻修养、招揽人手?”
说着,这人朝周围打量了一番:“现在这情况,和咱们估计的不同,留下来恐怕会有些事端,不如趁着那人挑战开阳派的机会离开,毕竟,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陈家的事情,回报给大帅!”
听了这人的话语,田光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也罢,咱们任务在身,确实不宜久留,在这里找些人手,然后就离开吧,不过,等会在放马的那片”武敌天下”树林等一下,我觉得今rì开阳派上必有大变,若能收集些情报,想必对大帅也是有帮助的。”
旁边那人听了,也觉得有理,点头应是,跟着一行人就迅速离开。
他们这些人的动静,当然逃不过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开阳弟子这时候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外来之人;而那些奚人,此时也颇为惶恐,嘀咕了几句,就有两三个人上前,将倒地的多鲁哥扶起,推拿按捏了几下,让多鲁哥恢复了清醒。
多鲁哥身上剧痛,但损失不是很大,他的修为不及开阳弟子,却没有修炼过开阳派功法的痕迹,所以陈潜动手的时候,并没有将他的武功根基废了。
可即便如此,多鲁哥脸sè依旧难看,他强忍着剧痛,朝众人吩咐道:“看来开阳派是要有麻烦了,但这人敢对咱们动手,着实罪大恶极,不能轻易放过,等他和开阳派拼斗一番,被降服之后,必须让开阳派将他交给咱们,以国法处置,明刑正典!”
说这话的时候,多鲁哥咬牙切齿,旁边几人都是他的心腹同党,见状便知道,国法之说只是遮掩,多鲁哥这是心中愤恨,想要报仇。
不过,他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人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弟这就去放鹰,通知山上的弟兄,将这里的事情告知亲王和大人,让他们和开阳派交涉。”
“恩,去吧。”多鲁哥点点头,心满意”娱乐秀”足的咧嘴一笑,却牵动了伤势,笑容立时变成了惨叫。
“疼死我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
且不说几名奚人勋贵子弟的打算,开阳派内,已经知晓了山下发生的事情,武曲堂中,今rì的轮值长老听了几名弟子的汇报,脸sè微变,浮现出不能相信的表情。
“有人敢来咱开阳派撒野?这是什么人?竟有此胆!”
他在听了汇报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奇怪。
和普通弟子不同,身为门派高层,这名长老是知道西北之地的特殊之处的,他清楚,如果不是出生在西北之人,便是武功再高,一旦修为达到了先天境,都不能踏入西北,除非花费难以想象的代价,才能暂时避免。
所以,在尔求一晋级先天境后,开阳派便开始全面复兴,在他们看来,整个西北能够抗衡先天秘境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既然如此,那尔求一自能横行西北,而开阳派的地位也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
因而,在听到有人敢挑战门派时,他才会觉得奇怪,也没有太过愤怒,因为在这长老看来,现在的西北,没人能将尔求一如何,任何问题,以尔求一的修为都能解决,如此一来,有了雄厚资本,自是大局在握,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容应对。
“赵长老,那人非常厉害,连刘川师兄都被他一下子击败,身受重伤!”
这人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一名弟子急急跑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不好了!赵长老,听执事堂的师兄说,那些被击伤的同门,都被废了武功!成了废人!”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面sè平静的赵长老勃然变sè,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全军覆没
“四十名弟子,都被废了武功?”
赵长老的脸sè直接晴转多云,一站起来,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门派和弟子之间是彼此依存的关系,其中的纽带就是舞蹈传承。
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弟子被废了功夫,不只对弟子而言是一场灾难,对门派来说,同样也是麻烦,虽不至于断了道统,但牵扯广泛,门派内几大派系间的矛盾,都有可能因此进一步加深,连门派利益都要受到影响。
正是因此,一听到这个消息,赵长老就坐不住了,从容神态一扫而空。
心急之下,这位长老气势大涨,那种高居上位、武功亦不凡的气度扩散开来,直接让面前几个弟子心头惊恐,不敢有丝毫耽误。
“长老,那人似乎和咱们门派有仇,出手不留情!众师兄师弟围上去,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击飞、重伤,倒地不起,每一个的骨骼都有萎缩迹象,大筋断裂,成了废人!这些事情,都是执事堂总结出来的,而且,听说那人……”
这名弟子明显是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口才了得,而且思路清晰,言语间更是条理分明,将手上得到的信息一一道来,那赵长老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单单听这弟子诉说,就大致了解了情况。
“一出手,无论何人,都是被一下击倒?而且没有刻意贯穿丹田,就能将他人的功夫废了?连刘川也不 ” ” 例外?”赵长老听了那弟子的话,眉头越皱越紧,脸sè越发yīn沉,“这人的功夫至少到了周天境的层次!不好对付!”
就在他思虑之际,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一名弟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报长老,大师兄遣人通报,说那挑事之人修为高深,师兄觉得自己不是对手。请长老拿主意!”
“哦?翔儿都不是对手?”赵长老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意外的神态。
莫翔身为开阳派首徒。本身修为虽然不错,可还算不上第三代顶尖,真正让他坐稳这个位置的原因,还是清晰的头脑,以及为人处世的手段,毕竟经营门派不是打擂台,并非是武功越高越好。
其实。这也是武林中经常见到的矛盾根源所在,很多门派之所以衰败,往往就是所托非人所致,让很多武学天才坐上掌门之位,结果那人功夫越来越高。可整个门派的影响力却迅速降低。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催生了很多师兄弟间的矛盾,争夺掌门的戏码不断上演,大门大派还好,因为有着长老压阵,能控制住争斗范围,但小门小派却往往因此陷入内耗,最终自己耗尽了元气。
这莫翔就是一个例子,虽被同辈几名武学更高的师弟挑战,但地位却稳如泰山,此时赵长老听了通报,知道了莫翔的布置,立时就要吩咐几名修为高深的弟子下山支援。
但还没等他发出命令,门外又响. . ””起脚步声,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弟子直冲进来,顾不得礼节,直接就叫喊起来:“长老!不好了长老!大师兄他,他……”
这弟子跑得太急,一进来又只顾着说话,一句话卡在嗓子里,居然喘不过气来了。
“翔儿他怎么了!”赵长老脸一绷,出声问道,声音洪亮,在那弟子耳边炸响,暗含怒气,体现了他对这消息的重视,也隐现了心中不安。
要知道,这莫翔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但办事干练,更多次奉上孝敬,所以赵长老对这个首徒还是很看重的。
被长老催问,更有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冲击,这名弟子一惊,强行按下身上异状,连忙道:“大师兄和那人交涉,结果也被废了!”
“什么!”赵长老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直接跳起来了,他往前一迈,眨眼间来到报信弟子身前,一把抓过去,握住对方肩膀,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咔嚓!
心急之下,心神动摇,赵长老根本就控制不了力度了,这一手都用上了一丝定武三绝手的功夫,直接就将那弟子的肩膀捏的变了形,传出了骨骼破碎的声响。
但这弟子却知道好歹,强忍剧痛,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下,赵长老听得清清楚楚,一松手,任由手上弟子落地,却不理会,只是低声怒吼起来:“好胆!好胆!这才多长时间,翔儿出面还”武敌天下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全军覆没”不到一刻钟,就被废了!对方这是根本就不打算善了啊!嘿!开阳派的首徒,说废给就废了,好魄力!好胆识!”
说道最后一句,赵长老怒极反笑,只是脸sè却yīn沉的好似要滴出水来。
莫翔的身份是开阳派的首徒,和普通弟子不同,普通弟子被废了,那是结仇,可开阳首徒被人在山门前给废了,这就是侮辱了。传出去,整个开阳派都要沦为江湖笑柄。
“是可忍孰不可忍!”低吼了一声,赵长老一转身,就要下达命令,他知道和这次挑战之人,那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一条路可走。
但偏偏,他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命令,门外,又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一道道身影闯入进来。
“长老!不好了!半山守卫的弟子都被人废了!”
“长老!北堂今rì轮值的弟子,刚才巡山的时候,碰到一人,一行十人,全部被废了功夫!”
“在桃林巡练的二十多名西堂弟子,都被人给放倒了!”
“石井的三十名东堂弟子也碰上了那人,没有一人逃出来。”
“半山台上负责瞭望的弟子已经倒了!已经得不到山径上的情况了!”
……
这些赶来的弟子,一个个脸sè慌乱,急匆匆的,每个都是满头大汗,口中话语似机关”武敌天下”枪一般,一个字一个的蹦出来,却让赵长老彻底愣住了。
废了!废了!废了!
此时,这位轮值长老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么一个词。
武曲山虽算不得险峻,和中洲腹地的名山大川相比,也不能说高耸,可在西北之地,还是一处奇景的,开阳派建立山门,是依山而建,山门和门派建筑群之间的山路曲折漫长,设立了不少的巡查点。
这些巡查点不是军营中那种负责安全巡查的据点,而是用来锻炼门徒弟子的设施,是将门派杂事和练功习武结合在一起的。
毕竟,一个门派再怎么混乱、内耗,门人弟子一样还是要练功的,武功传承才是一个武林门派的根本,不可能整天不干正事,一门心思的勾心斗角。
平rì里,开阳派的几个堂口,不同层次和辈分的弟子,都会按照轮值顺序,在山上和山径中的巡查点停驻,利用山林间的自然环境,锻炼武艺、打熬筋骨。
这些弟子单独看都不甚重要,但却是一个门派的重要组成部分。
武林门派想要做大做强,光大门派的jīng英弟子、构成基石的普通弟子,以及用来敛财、构筑关系网的特殊弟子,三者缺一不可。
可现在,随着一个个弟子的报信,呈现在赵长老脑海中的情况,却是一个门派的基石正在动摇!
当年,武林中”娱乐秀”就曾有一个有名的江洋大盗,人称“三季手”,和一个小门派“稻剑门”结仇,而后,他靠着自己一人,不断偷袭普通弟子,一遇到jīng英弟子就潜逃,事后又故技重施,几年之后,竟硬生生的将“稻剑门”给杀的衰败了,很快就在江湖除名。
“这人到底和我开阳派有何仇怨?居然想要动摇本门根基!”
震惊来得快,但赵长老到底是经历过风浪之人,很快恢复过来,也不再去细细询问,张开就道:“慌张什么?对方只有一个人,难不成还真能将咱们开阳派如何?”
他故作镇定的说着,越是这种时候,决策者越不能表现出慌乱,他顿了顿,继续道:“去放狼烟,让在山上巡练的弟子都惊醒些,离的近的直接返回,远的就找个隐秘点的地方躲好,闹事的人有些修为,我等虽然不惧,但也不能让他找到漏洞,各个击破!”
听到他的吩咐,立时就有弟子领命离去,其他人也被赵长老的镇定感染,收起慌乱。
这时,赵长老又道:“让孙明抽调练些武堂的弟子,去长老阁领了令牌,布置守山大阵拦住那人,不能让他步入内门!”
开阳派的建筑群位于山腰和山峰之间,过了内门,便是本部所在。
练武堂,其实就是jīng英弟子所在,是集合了各个堂口中最有天资和战力的弟子。
只是,赵长老的命令刚刚发了出去,满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跟着,一名浑身染满鲜血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见赵长老,直接跪倒在地。
“孙明死罪!见敌来袭,便带着练武堂的众师弟迎击出去,但没想到那人速度太快,阵势还没打开,就已经攻来,练武堂……练武堂……”
“全军覆没!”
嘭!
这叫孙明的青年一说完,赵长老就一巴掌排在旁边的桌案上,那桌案发出巨响,顿时四分五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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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韵亲王
“孙明啊!孙明!你!”
一巴掌拍碎了桌案,赵长老步子不稳,微微晃动,脸sè一片苍白,彷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练武堂!
那可是练武堂啊!
是开阳派的真正jīng华所在,门派传承的根本!
当初,开阳浩劫,门内高手损失惨重,整个门派几百年的积累毁于一旦,换来的便是本来没可能上位的尔求一等人掌控了门派。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尔求一他们愿意铤而走险,不惜勾结外敌,只为了得到门派大权,可接手之后,面对一穷二白的局面,也只能苦笑一声,一点一点的重新经营、积累。
这些年下来,巧取豪夺、四处敛财,虽和从前相比还大有不足,但已经初见成效,只要坚持下去,纵然他们这一辈人无法复兴门派,但开阳总有重光rì。
这练武堂的众多弟子,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留下来的,开阳复兴的种子。
可是现在,随着孙明的一句话,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虽然孙明并没有详细交代,但赵长老并不傻,他知道练武堂之所以会覆灭,绝不是因为孙明口中的那些原因,真正的根源,无非还是开阳首徒和二弟子的权力斗争。
” ” 孙明天资不凡,在修为上一直压着莫翔,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为了平衡门中派系的势力,在莫翔掌控了门派财权后,这孙明就被分到了练武堂,逐渐掌握了门派的部分武力。
这次事情,应该是他听到莫翔失利,意识到机会。心急之下,没有探查清楚闹事者的虚实,就贸然的带领练武堂弟子冲了出去。
“若是调动了护山大阵的话。纵然这些弟子会折些寿命,可却能越级挑战,可现在……”赵长老叹息一声。
开阳派的护山大阵,并不是军队战阵之类的行兵之法。而是开阳派的开山祖师为门派留下的底牌!
只不过,这底牌限制条件极多,但威力也十分巨大。一旦展开,就算是先天巅峰的高手也无法攻破,甚至有可能反被击败!
这也是大溪进攻的时候,还要勾结尔求一等人的原因,不然仗着几件至宝,多让几名先天武者突破西北限制,就能轻松碾压不断衰败的开阳派了。
练武堂的jīng英弟子。修为算不得顶尖,大部分的人只有气血境的修为,但身强体壮,气血旺盛,依托守山大阵。能够形成惊人战力!
在赵长老想来,借大阵之力拦住那人,然后他们从容布置,不论是长老出手也好,还是等尔求一归山,都能稳cāo胜券。
可现在,整个练武堂,三十多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全军覆没了。
. . ””“争权!内斗!当初我等掌权,想以此激发门派潜力,没想到,现在却自食恶果!”
看着满脸愧sè的孙明,赵长老摇摇头,心中感慨着,有种将对方掐死当场的念头,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来犯之人制服!
经历了许多事,他们和那人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想到这里,赵长老做出了决定。
“去将门中长老都叫来,二代和三弟的弟子中,凡气血境以上修为的人,到长老阁令开阳令!孙明!你所犯之错有多严重,你心中清楚,后面该怎么做,不用旁人教你了吧?收起你的私心!”
“是!”听到赵长老的话,孙明jīng神微微一震,和几名师弟转身离去。
看着孙明的背影,赵长老叹了口气:“这人和翔儿比,差的太多了,门派若交给他,只能衰败!看来,这次事情之后,我必须站出来,确保翔儿地位,哪怕翔儿真成了废人,一样是掌门继承人!”
心中想着,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在赵长老的心里,并不认为这次事情,会让开阳派武林除名,即便损失了练武堂的诸多弟子,但开阳派毕竟不是稻剑门那样的三流门派。
忽然,走了两步的赵长老停下步子,转头对旁边一名弟子吩咐道:“你去给韵亲王说一声,让他们不必在意门中变化,很快就会平息,去吧。”
“是”武敌天下 第五百二十四章 韵亲王”!”
那弟子躬身领命,目送赵长老离开,跟着一转身,一路小跑,穿巷过弯,直达后院。
一踏入后院,很快,就有十几名披甲挂剑的雄壮卫士映入眼帘,再往后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当真是戒备森严。
这些人额头微微外凸,和中洲人略有不同,浑身上下散发出凶悍气息,让报信弟子心中忐忑。
其中一人见到这报信弟子,立时上前阻拦。
那弟子当即弯腰垂首,并不觉得在自己门派的地盘上,让其他人拦住盘问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奴才奉长老之命,前来给亲王问安,另外,还有要事禀报。”
那拦路卫士冷笑一声,一脸藐视之态:“你这等人也想见亲王?别说废话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了,由我转达!”
“这……”报信弟子脸露难sè,迟疑起来,但见对方一瞪眼,凶悍之气扑面而来,立时面sè大变,连连点头,将门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们这什么狗屁门派?居然让人打上门来了?而且,对方就一个人,却杀了你们不知道多少人!真是废物!”那守卫闻言哈哈一笑,脸现鄙视,“也对,你们中洲人本来就尽是软蛋,要不然大好河山也不会落入咱们手里!”
旁边又有几名卫士靠近,听了前因后果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武敌天下”报信弟子被笑的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的赔笑。
“行了,滚吧!”
听到这话,那弟子如蒙大赦,灰溜溜的离开了。
“没用!他们这些中洲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对,是一个有胆子的都没有。”又笑了两声,几名卫士散去,各自归位,而为首之人则是转身向身后阁楼走去。
他们虽看不上开阳派的弟子,也不觉得有人敢对他们不利,可职责所在,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只是不怎么上心,步子迈的并不快。
开阳派的后院,分布着几座小阁楼,清秀典雅,这是构建出来的客房,专门用来招待贵客。
此时,在一栋阁楼中,正住着两名贵客,只是,这两人似乎相处的并不融洽。
“压迫过甚!绝不是王者之道!”
布局考究、古sè古香的房间内,一名青年一脸怒意的喊叫着。
在他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端坐着一名身穿绸缎大褂的中年人,面对青年的怒喊,中年人并不在意,捧着茶水,轻缀一口,然后淡淡道:“那么,照韵亲王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被称为“韵亲王”的青年似被中年人的态度激怒了,脸一绷,生杀予夺的气息破体而出,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固起来。
”娱乐秀”两个人都不说话,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门外守卫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韵亲王冷哼了一声,道:“舅父,你这次能来西北,是孤推荐的,孤的意思,是让你借着西北平叛的机会,掌握西北军政,步步为营,经营起来。可为何你到了之后,不思剿灭乱匪、收纳兵权,反倒是学了三弟、七弟他们那一套,处处剥削,将百姓当成牛马!”
说着,他脸上浮怒气愈盛:“我奚人虽久居北原,但如今掌控北地,正该轻徭薄赋,与民休养,收纳人心!这北地百姓今后都是大溪子民,怎能这般逼迫?再说了,强压之下,早晚反弹,到时候处处烽火!我大溪朝廷如何能够长久?”
说完这些,见中年人没有反应,韵亲王面sè一沉:“舅父,你莫不是和朝中那些人一样,都以为襄州一战,南朝损兵七十万,已无力反抗了?以为能跨江一统天下了?荒谬!就算真的天下一统,若不能对千万黎民一视同仁,只施暴政,恐怕连百年国祚都没有!”
说到这,他彷佛是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去了,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茶碟,牛饮了一口。
中年人看他这个样子,便出声问道:“殿下,你可是说完了。”
“说完了!”韵亲王将茶杯放下,“就看舅父如何选择,是要让大溪昙花一现,还是长治久安。”
“呵呵,”中年人冷笑了一声,“昙花一现?长治久安?”说着,他摇了摇,“你呀,还是xìng子太急!有些事情,也看得不够透彻。”
说话间,他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低声道:“压迫过甚,早晚处处烽火,中洲之人哪是那么容易压迫得了的。你当这满朝文武都不懂这些?你以为这大溪国上下,就你一人明白事理吗?”
“恩?”韵亲王脸现愕然。
“也罢,这次西来,离开了北地,也少了些顾忌,今rì就和你交个底。”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那位,才是这一切问题的原因所在!”
韵亲王脸sè一变,张口yù言,却被中年人拦住。
“切莫吐出那个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