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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准备向琴心解释时,忽然门房进来通报,女王禁卫统领求见。瑞克赶忙迎了出去。唐昭娴这么快就赶来,瑞克还以为她是着紧自己的病情。不想,一问之下,才知她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来给他送女王御赐的金牌,以方便他办事。瑞克大喜过望,连忙将唐昭娴和她的亲卫让进府。
一番交谈之后,瑞克才知道手上那块金牌是唐昭娴提议女王赐给他的,这令瑞克感激不已。瑞克提议唐昭娴留在府里,好让克丽丝等人为她诊治,唐昭娴却拒绝了,原因是她担心陛下的安全。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显示,有人想对陛下不利,她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候离开陛下。所以,交代清楚一些事之后,唐昭娴就匆匆走了。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琴心问瑞克道。
瑞克扬了扬手中的金牌道:”妳听过一个词叫‘浑水摸鱼’吗?我要去当渔夫。”说完,哈哈一笑就离开了。
法尔莉笑道:”少爷似乎信心十足。”
琴心怔怔地望着瑞克背影,哂道:”他是在耍小聪敏。”
瑞克走出前厅,带上玉露和四凤侍,驾着马车径直出了公爵府。他现在要去宫卫统领遇刺的青楼查访,不过,他没有直接去那家青楼,而让马车停在青楼对面的酒楼门前。
进了酒楼,瑞克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斜对面青楼的招牌--玉红楼。
一行人刚刚坐下,伙计立即走过来问道:”客官想要点什么?”
瑞克摆了摆手道:”不忙!伙计,我想问你一点事。”
伙计面露为难之色。玉露立即塞给他一个金币。伙计态度一转。躬身道:”客官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听说对面的玉红楼昨晚发生了一件命案。”
伙计脸色一变道:”客官,您打听这件事干什么?”
瑞克呵呵一笑道:”我随便问问,本来少爷我还想今晚去乐呵乐呵,看来是去不成了。”
“客官您趁早去别家。”伙计好心地道,”玉红楼现在还没被查封,但估计离查封也不远了,听说昨晚出事的是位大官。连九门提督大人都惊动了,现在还在里面搜查。”
“是吗?”瑞克故作害怕地道,”那我还是回去的好。”
“您这样做就对了。”伙计佩服地道,然后就退下了。瑞克若有所思地望向玉红楼,又看了看身边的四凤侍和玉露,似乎正在考虑某件事。
玉露善解人意地道:”公子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瑞克点了点头。
“那我偷偷溜进去查探一下。”
“不行,被发现了怎么办?”
“公子小看我了,我敢说,整个蓝疆能察觉我的隐身术的人极少,一间小小的青楼怎么会难倒我吗?”
瑞克一想也是。便应允了玉露的请求,并吩咐她小心行事。玉露点了点头。脚尖轻点,已经飞出了窗外,转眼就没了踪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瑞克原以为玉露只有在晚间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想不到白天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玉露还没有回来,玉红楼里却忽然走出来一群人,正是九门提督和他的手下张跖,他们身后还跟着大批的军士,但是看九门提督阴沉的样子,就知道其一无所获。这并未出瑞克的意料,出乎瑞克意料的,是和九门提督一同走出来的一个女子,正是那日在贫民窟与瑞克差点冲突起来的黄莜宜,她的出现实出瑞克的意料。从接下来黄莜宜恭送九门提督的情形看,很明显,黄莜宜正是玉红楼的老板娘,而她一定与九门提督关系非浅,因为九门提督并没有查封玉红楼,这是大大违背常理的事情。陛下的近臣宫卫统领在这里遇刺,查案的人最少也要将红玉楼的所有人都带回去审问,并且封了红玉楼,保护现场以便再查。但是眼前的情形却与常理相去甚远,瑞克第一次开始对蓝月女王的权威产生了质疑。
此时,窗口淡影一闪,玉露已经站在了瑞克身边。瑞克焦急地问道:”发现线索了吗?”
玉露摇了摇头:”什么线索也没有。”
瑞克也不气馁,查找线索有困难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又问:”那有没有值得说的迹象?”
“有一个。”玉露笑道,”那位九门提督跟妓院老板娘很熟。九门提督已经答应那位老板娘,事情一过,就第一时间让她开门营业。”
“他对红玉楼的事情这么卖力?不寻常。”瑞克皱着眉头道,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红玉楼的老板娘黄莜宜很可能就是整个遇刺事件的中心人物。但她怎么敢与整个蓝月帝国为敌?这显然不符合她所属的天罗教的利益。任何一个教派,无论牠有多大的实力,都不可能与一个军事强国对抗,她有什么仗恃呢?瑞克搞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这真是一池浑水呀!瑞克暗暗叹道。
寒夜风高,玉红楼一角围墙的暗影里站起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克和玉露。
“那个倒霉的宫卫统领昨晚留宿在哪里?”瑞克小声地问。
“那里。”玉露一指西边的一个小阁楼道。
瑞克立刻矮身与她一同向那个阁楼潜去。此时已是深夜,玉红楼虽然没被查封,但是发生命案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明里暗里都不能开张,所以,整个玉红楼很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瑞克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玉露,也不想死要面子,就让玉露在前面探路,尽量隐蔽起行藏。
小阁楼共分两层,有数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瑞克悄悄跃上了一棵斜对着小阁楼的大树,向房间那扇敞开的窗户里窥看: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位手中提着一把剑,她们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阁楼前的小花园里出现了细弱的脚步声,花树间晃动着灯笼昏暗的光芒。天色很暗,瑞克也看不清楚走过来的几个人的真切面目,只是觉得当中一个人走路的姿态颇为熟悉。
到了阁楼的小院子里,那几个人停下来,其中一个人略微整了一下衣冠,然后径直踏入了阁楼中。
玉露向瑞克打了个询问的手势,意思是说她要去探探,瑞克摇了摇头,没有准许,而是示意她多注意斜对面的窗口。
过了一会,阁楼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质问:”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声音一入耳,瑞克就听出来了,刚才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
“我们做什么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反问道。
“你们这时候杀苗奇,摆明了要坏我爹的大事。”特雷亚言辞颇为激烈地道。苗奇正是宫卫统领,瑞克没想到他们一见面就进入正题,真是太上路了。
“二公子,事情虽然发生我的地盘,但并不代表我就参与其中。”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不客气地回道,”你没把事情查清楚,就上我这儿问罪,难道这就是你自许的精明吗?”
特雷亚微微一愣:”这么说,不是你们做的?”
“当然不是。”
“那会是谁?难道是仇杀?不太可能,怎么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站了起来,向窗外看了看,瑞克在茂密的树叶遮盖下看得很清楚,她正是那位天罗教的黄莜宜。
“不用看了,外面有我的人守着。”特雷亚托大地道。
“还是小心为上。”黄莜宜冷笑道,”二公子有高位护身,小女子却是无权无势。”
“妳怎么能这么说呢?莜宜,刚才我太冲动了。”特雷亚赔笑道。
黄莜宜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问:”二公子,还是叫奴家黄小姐,叫得太亲密不好。”
“莜宜,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谈,妳得告诉我,杀苗奇的是什么人,我得尽快回去通知我爹,让他有所准备。”
“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晚有一批人嫌疑最大?”
“是些什么人?”
“没问清楚,似乎是某个府里的家将,几个人陪着一个冷冰冰的白衣人来这里找乐子,后来那几个家将先走了,却留下那个冷冰冰的白衣人。”
“你认为他可疑在哪里?”
“他不像个寻花问柳的人,在他身上,闻到的都是冰冷的味道,好像连他的血都快冰冻起来了。而且昨晚他也没动陪宿的人,今早我们发现她昏倒在床上。”
“那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不见了。”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给我们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可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不是也想除掉苗奇吗?现在不正好省心了吗?”
特雷亚摆了摆手道:”你不明白,苗奇摆明是被杀的,陛下会因此提高警惕,我们的计划就更难办了。我劝妳趁早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引起太大的注意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探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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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不见了。”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给我们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可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不是也想除掉苗奇吗?现在不正好省心了吗?”
特雷亚摆了摆手道:”你不明白,苗奇摆明是被杀的,陛下会因此提高警惕,我们的计划就更难办了。我劝妳趁早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引起太大的注意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探查。”
黄莜宜淡淡一笑:”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应对之法。这间玉红楼,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
特雷亚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道:”我们换一个角度想一想,苗奇被杀会让谁获利最大,谁就是--”
“你是说宰相府?”
特雷亚冷声道:”不出那个地方,也许雷狮也有嫌疑。”说到这里,他忽然急促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你们的底细了,甚至连妳我之间的关系都很清楚。”
黄莜宜脸色一变,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他们料想的敌人将他们的底细透露出去,即使九门提督也保不了她。关键时刻,她不再迟疑,立刻招呼手下准备撤走。
听到这里,瑞克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资料,他向玉露打了个手势,悄悄地离开了。
“一切似乎明朗化了。”青鹭的房间里,瑞克搂着玉露,枕在青鹭丰润的**上对克丽丝道。”现在存在三股势力。一股自然是正统的王室力量。以陛下为代表;一股以辛戈大公爵为首,加上天罗教;另一股则以宰相府为中心,加上雷督,还可能有月教参与。”
“也许还有一些隐而未现的力量。”克丽丝若有所思地道,”就比如上次在赴宴途中袭击公子后来逃入城东商业区的人,他们代表的势力就颇令人玩味。”
瑞克点点头,他也感觉整个帝都都像一团迷雾,而这团雾里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局势。现在迷雾微微掀开一角,就让心中波翻浪涌,震惊不已。以后还将遇到什么事,他无法预料。
“公子,你说那位巧巧姑娘是哪一方派来的?”
瑞克想了片刻道:”那要看风督属于哪一股势力了,照我看,以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说,连那位金侯爵也是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了?”
“我想不止如此,应该还有很多虾兵蟹将。”
“公子今后想怎么做呢?”
“还是那句话。”瑞克的手不规矩地放到了青鹭的裙子里道,”浑水摸鱼。”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想休息了。”说完向三女有趣地眨了眨眼睛。克丽丝若无其事。青鹭和玉露却微现酡颜,玉露娇斥道:”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这是青鹭姐的房间。”
“难道不可以吗?好,我们去玉露的房间。”瑞克捉狭地道。
玉露羞红了脸,娇吟一声,钻入了瑞克的怀里。
第二天,瑞克将克丽丝叫到一边,询问她用信号魔法一直锁定的躲在城东商业区的人的情况,克丽丝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将他们忘了。”
瑞克搔了搔头,道:”最近太忙了,若不是你昨晚提起,我真把他们给忘了。”
“他们一直按兵不动,信号魔法的侦测能力有限,可以侦测出他们的活动范围,但不知道他们与什么人接触。不过,几天前,我抽空去查了一下,发现那里是一个武馆。”
“武馆?叫什么名字?”
“贝林武馆。”
“贝--林--?”瑞克脑中飞快地闪过瑟梅兹对帝都十大高手的介绍,排名第九的”翠奴双刀”贝林姊妹就是贝林武馆馆主之女。
“他们在武馆里是什么身份?”
“是武馆的学徒。”
瑞克点了点头,立刻叫来一位下人,让她将鲁光头和李幻叫来。
克丽丝笑问:”你想干什么?”
瑞克呵呵一笑:”探探贝林武馆的底子去。”
“要我去吗?”
瑞克想了想道:”你隐在暗中,到时候将那些人指给我看。”
贝林武馆坐落于勃英特繁华的商业区,占地千余平米,为勃英特第一大武馆。
瑞克带了二十名亲卫,以鲁光头和李幻为首,另外四凤侍也一同随行,所有人都穿了一身便装。来到贝林武馆气势非凡的大门前,瑞克瞥了瞥左右两侧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忽然露出一脸诡秘的笑意。他让所有人都到附近的茶楼去休息,只留下鲁光头、李幻和四凤侍,然后一甩袖子进了贝林武馆的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刚走进大门,就被两个守门的学徒拦住了。
瑞克笑道:”我们来学武。”
其中一个学徒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阵,点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刘师傅。”
瑞克点了点头,跟在那名学徒的后面,穿过大门内那个数百平米的演武场,来到一个类似小厅的房间里,学徒让他们等一等,他去请刘师傅。
那位刘师傅还没有到,厅外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瑞克转头一看,恍若惊虹一瞥般看到两名女子各自拿着一束蓝白相间的鲜花走过小厅。由于时间太短,加之她们侧对着这一边,瑞克没能看清楚她们的样子。
可惜!瑞克暗想,如果她们就是那对号称”翠奴双刀”的孪生姊妹就好了。
“公子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月侍好奇地问。
瑞克笑了笑说道:”这个武馆布置得很有意思。”
“阁下太过奖了。”厅外忽然有人说道,跟着走进来一个武师打扮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余岁,带着一付淡漠的表情。
“您就是刘师傅?”瑞克笑问。
“不错。”中年男子双手撇往身后道,”我看各位不是求学之人。”
瑞克坦诚地说道:”刘师傅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不是来学武的,而是有事相询。”
“有事相询?我不明白。这里是武馆,各位面目陌生,本馆怎么会知晓各位相询之事?如果想我回答你们的问题,请报上来历姓名。本馆这几天很忙,恕无法招待生客。”
“我们是九门提督府的,来此办案。”瑞克谎称道。据他所知,在公爵府被宁芙神卫所擒的”六血魅”一送到九门提督手中,九门提督就将他们打为”对佩蒙公爵府图谋不轨,屡次行刺的主谋”,用其向女王交差。但是,女王并不相信”六血魅”是主谋,仍然严令九门提督继续追查,所以,瑞克现在冒充九门提督的手下,也算顺理成章。不过,有一点他没有想到,凡是执法之人,都持有腰牌。瑞克冒充九门提督手下,自然得有九门提督官署的腰牌。瑞克当然拿不出来。好在他没有拿,刘姓武师也没问,似是一下子就相信瑞克的话。
沉默了一会,瑞克问道:”我们所要问的事与贵馆的将来有莫大关系,不知刘师傅可做得了主?”
“这--”刘姓武师迟疑着道,”你说说看,如不能做主,我会请示馆主。”
“那好。”瑞克道,”不知贵馆一共有学徒多少人?”
“数百人,至于确切数字,恕我无可奉告。”
瑞克不以为杵,继续问道:”最近贵馆是否有几个学徒突然失踪?”
刘姓目光一凝道:”你如何得知?”
瑞克摆了摆手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只想刘师傅确切地回答是或不是。”
“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半个月?”瑞克心中顿疑,这个时间与他们赴宴遇袭的时间根本不符,他之所以问刘师傅有没有人失踪,是因为那一天偷袭他们的人当场被杀了将近十人,如果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贝林武馆的学徒,那么贝林武馆在那段时间肯定会有学徒无故失踪。
“你确信是半个月前吗?”
刘姓武师不悦地道:”我没必要骗你。”
瑞克双手安抚地在空中虚按,正想继续追问,门外忽然有人笑道:”听说本馆有贵客到访,刘师傅,人在哪儿呢?”随着话音渐近,门外走进来一位腰圆臂粗的中年男子,他早已看到瑞克等人,却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到刘姓武师的身边问道。
刘姓武师一指瑞克道:”就是这几位,他们是九门提督府的。”
“是吗?”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对瑞克笑道:”提督大人近来可好?”
瑞克心中微微一怔,因为对方说话的口气就像与九门提督很熟悉似的,刚才他冒充九门提督手下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并没细想有被人当面拆穿的可能,此刻他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帝都事故连生,大人公事繁忙得很。”
中年男子道:”那小兄弟回去时转告提督大人,就说贝林武馆馆主向他问好。”
“一定。”
“各位来是为了--”自称是贝林武馆馆主的中年男子迟疑着问。
瑞克心想演戏演到这个地步了,正好一探武馆的虚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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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道:”那小兄弟回去时转告提督大人,就说贝林武馆馆主向他问好。”
“一定。”
“各位来是为了--”自称是贝林武馆馆主的中年男子迟疑着问。
瑞克心想演戏演到这个地步了,正好一探武馆的虚实,因此一正脸色道:”上个月,佩蒙伯爵在赴宴时遇袭,有人看见刺客逃入了武馆内--”一顿再道,”当然,馆主这么深明大义,自然不会窝藏刺客,因此,提督大人特派我等来查看一下,同时问明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武馆馆主面带歉意地道,”真是劳烦各位大人了。”
瑞克摆了摆手道:”我们只是差役,算不上大人,不过,馆主最好将自己的徒弟看紧一些,否则恐怕会连累到自己。言尽于此,告辞!”说完,就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
望着瑞克等人逐渐远去,贝林武馆馆主的目光分外阴沉,他向刘姓武师吩咐道:”刘师傅,将赵师傅请来,我要问问他引进来的那些学徒究竟是什么人。”
“馆主,你相信刚才那个小子的话?他分明不是九门提督府的,提督大人与您交情甚厚,怎么会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武馆捣乱?!”
“你知道什么?”馆主似乎心情很坏地道,”刚才那小子我见过,他就是那位新进伯爵夏华-佩蒙。好了,你快将赵师傅请来。”
刘姓武师应了声”是”,就退下了,当他转过脸去时。眼光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
“公子。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那个馆主?”月侍奇怪地问。
瑞克还没有回答。风侍已经接过话题道:”这就是公子的精明之处,一方面公子不能正面查案,另一方面,那位馆主也不会说实话。妳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外面已经呆了很久,却故意装模作样。”
“风侍,妳的眼光有进步。”瑞克嘉许地道。
风侍娇靥微红地辩道:”这句话似乎应该由我对公子说。”
瑞克嘿嘿一笑:”都一样,总之。我已经在武馆这个平静无波的水潭里投下了一粒石子,能涌起多大的波就看那位馆主的力量了。那几个漏网小贼就让他们逍遥一段时间,我们先呆在一边看好戏。”
一向沉静的雪侍突然问道:”公子,你难道不认为贝林武馆有可能是一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或者是某股力量的据点吗?而那些黑衣人其实就是那位馆主派去的。”
瑞克搔了搔头发,道:”我也想过,不过不太可能。那位馆主虽然有些城府,不过并不像那种会屈服于某股势力的人,至于说武馆是某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我想牠还不够资格。”
“理由不充分。”有个声音忽然在马车内响起道。
月侍惊喜地道:”克丽丝姐。”
瑞克苦笑道:”怎么不充分?”
现出身的克丽丝道:”因为公子说的原因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而且多有不实之处。真正说来,不能用之推翻雪妹妹的立论。”
瑞克倒是个敢于认错的人。大概也认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有点想当然,因此点头道:”妳说得对,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刚才说的很可能都是对的。即使刚才不当面将偷袭者揪出来的决定很草率,甚至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也不后悔。帝都的形势太复杂了,多投一些石子,就能多看清一些情况,我想今天我们闯到武馆里,总会引起某些人的异动。”
克丽丝不理他后面的话,却笑问:”直觉?什么直觉?”
“男人的直觉!”瑞克一挺胸膛道。
“哈哈!”月侍首先大笑起来,跟着克丽丝和其他三位凤侍都忍不住大笑。
瑞克搔了搔后脑勺,疑惑地问:”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
月侍捂着肚子道:”我从来只听过‘女人的直觉’,还没听过‘男人的直觉’这种说法。”
瑞克一听很生气,嗤之以鼻地道:”一群疯婆子,没见识!”
刚回到府邸,下人就报九门提督府张跖来访,瑞克还以为他来追究在贝林武馆冒充九门提督手下的责任,忙迎了出去。双方一见面,瑞克忙问来意。
张跖脸色沉重地对瑞克道:”‘六血魅’死了。”
“怎么死的?他们不是被关押在提督官署的大牢里吗?”瑞克惊问。
“前天夜里,有人闯进了大牢,‘六血魅’和若干守卫都被一剑毙命。”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张跖摇了摇头:”来人身手太高,看到他的人都死了。大人这两天非常着急,派出很多人四处打探,就是没有凶手的消息。我想,这件事暂时还要放一放,因为苗统领遇刺,大人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件案子上了,因为陛下严令要全力抓捕凶手。”说到这儿,张跖又为过了两日才将消息送过来向瑞克道歉。瑞克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太过意外,他本来就没企望九门提督能够破案,而且他已经渐渐看清楚帝都的局势了:一个强大帝国的权力中心,正如当初的预想一样,牠是一个旋涡--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任何人走进去,都会身不由己地干出一些本来他不想干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是需要牺牲别人的。
张跖走后,瑞克一个人走进了书房--以前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一遍一遍地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甚至他还想起了塔瑞丝、美雪儿、表叔劳伦斯、斯黛儿、林驼、林素、林怡……很多似乎离他已经颇为遥远的人,并沉醉于与他们之间的一段段回忆里。
“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我该继续前进。”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说道,瑞克的嘴角再次浮现起自信和玩世不恭的微笑。
有人说:记忆能给人力量。也许他正是这样。
正当瑞克沉醉于记忆与情感的交融中时,忽然感觉脸颊上湿湿的,睁眼一看,原来是生着一对可爱肉翅的小幻兽可可,牠正在美味的享用瑞克的腮帮子。
瑞克近乎粗暴地将牠从半空中抓下来,放在案上道:”喂,几天没见,你又长胖了。”
可可一挺白绒绒的胖胸脯,意思好像在说:”当然了。”
“你和**那家伙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瑞克捏着可可的小鼻子道,”也不怕撑死。”
可可睁着晶亮的双眼,好像不明白”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不好。牠沿着手臂向瑞克的身上爬去,爬了一半路程,忽然肉翅一展,就直奔瑞克腰间的革囊,那里装着瑞克最为宝贝的动物性魔晶和盘蛇金角,
“你想干什么?”瑞克惊叫道。
可可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写着: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拿来吃。
瑞克赶紧将牠从革囊上拽下来,心想以可可那等连万年魔力水晶都啃得动的牙齿,革囊在牠的嘴下还不是如一张纸,如今之计--逃为上策。想到这里,扔下可可,赶紧逃出了书房。不过,他小看可可了,小家伙在落霞山时就已经会飞了,现在能力增长不少,瑞克一逃,牠立即紧追不舍。小小肉翅一展,竟然速度不慢。于是,公爵府的又一场好戏上演了--”英明”的夏华伯爵、陛下跟前的红人被一只胖胖的小幻兽追得满府乱窜,引得全府上下都驻足观看!
晨光微露,佩蒙公爵府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正上演一场精彩的晨练。剑影飘逸,剑气萧萧,两个人影兔起鹤落,剑剑相击之声不时传来,突然场中二人都一声清啸,剑光如同匹练一般在半空中连连相击数下,可惜谁也奈何不了谁。锐气一消,两人无奈落地,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伟岸,女的人比花娇,正是瑞克和四凤侍当中的月侍。
瑞克一扬手中的剑,道:”小月儿,我要出绝招了。”
月侍瑶鼻一昂道:”放马过来,本小姐也要出绝招了。”
“好,看我这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声音犹在空中荡漾,他的剑式已经如流水一般展开,月侍不敢大意,长剑顿演倚月十三剑之第一剑”风过残阳暮如血”,堪堪抵住瑞克如涓涓流水一般的绵绵攻势。瑞克见一剑无功,并不气馁,长剑向天一立,使出了新进练成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无名剑法中的第二招”天涯无路风萧萧”,剑式未展,四周的气氛已经变得萧瑟冷肃,仿佛随时会有冷风吹过,瑞克心中没来由地掠过一丝苍凉抑郁之气,他仰天长啸,长剑忽然沿周身划了一个奇怪的圆圈,随着这个圆圈的完成,草地上狂风顿起,吹人欲裂。月侍脸色顿变,连在一边观看的克丽丝、青鹭等人也颇为紧张。
“公子这一招的威力很大。”青鹭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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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丝点了点头:”那本无名剑谱上所载的四招残缺剑法的确威力非凡,我看他只发挥了这一招的三四成威力。”
青鹭赞同地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他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克丽丝古怪地笑了笑道:”那得谢谢你和玉露的功劳。”
“怎么关我的事?”一直全神注意场中变化的玉露转过头来诧异地问。
克丽丝附耳过去道:”那是你们两个在床上教导公子有功。”玉露一听大窘,正想也回敬克丽丝几句。青鹭忽然轻喝道:”快看,公子出招了。”
月侍本来想等瑞克的剑势蓄满才出招,但一见瑞克划了那么一个古怪的圆圈,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在无限地提升,手中的剑居然开始不停地颤动。她暗觉不妙,此时如果再不出招,大概就没有机会了。她没有用倚月十三剑的第二剑”月下彩蝶化红妆”,而是直接跳到了第三剑”凤箫吹断水云闲”,长剑横在胸前,身体一跃向上,半空中连变几个身法后,剑身开始发出一阵奇异的啸声,随着啸声,一片模糊的剑云向瑞克兜头撒下。相比之下,瑞克的反应显得有些平淡甚至笨拙,他的剑就像一阵旋转的风一样不停地在身前划圆圈,引着月侍的剑招向后拉,奇怪的是,月侍那如云的剑招就像冰遇上火一样,逐渐溶解,气势渐消,到了最后剑招递尽的时候,已经毫无威力。但瑞克这一招还没有结束,准确地说。刚才他使出的不过是剑招的前式。真正的剑招还没有使出来呢。
月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长剑顿收,半空中演出那一招”月下彩蝶化红妆”改攻为守,着力防御,瑞克哈哈一笑:”太晚了。”剑如风过,天涯无路,在一瞬间,接连挥出了绵如缠丝的九剑。月侍拼命地抵挡还是有点手忙脚乱,最可怕的还不是瑞克的剑。而是九剑组成的剑网,仿佛一个笼子一样将月侍锁在里面,在这里面,风显得异常的狂暴,简直要将人粉碎一般。
青鹭看出了危险,身形一动,下一刻已经在场中,再一晃,已经深入剑网,在模糊的剑影中竟然找到真正的剑。单指一弹,”叮”一声类似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过之后。四周的剑影顿消,瑞克愕在当地,没想到自己得意的一剑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破去。月侍则惊魂未消地站在一边,看来刚才那一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鹭责道:”月儿,妳的剑早该出了,让敌人的这种剑招蓄满剑势,是很危险的。”
月侍辩道:”我没想到公子的武功变得这么厉害。”
瑞克一听这话,抗议道:”妳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是花拳绣腿了?”
月侍小嘴一撇,意思很明显。瑞克一掳袖子道:”既然这样,我们重新来过,我不用刚才那一招,这一次我们比划拳脚。”
月侍刚想应允,克丽丝走过来道:”到此为止吧!公子,九门提督不是请你到他的官署去一趟吗?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准备一下。”
瑞克这才记起来,也不想再比试了,赶紧奔向自己的房间。
九门提督官署坐落于城南,一边外墙就靠着女王大道。但是牠的正门却开在正南,与女王大道两边的各种官署和店铺将大门对着女王大道有所不同。
兴许瑞克来得较早,他走进九门提督官署时这里简直空荡荡的,冷清得好像很久没有人问津似的。护卫通报后,过了一会儿,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位当班的执勤班领,他告诉瑞克,九门提督和手下一干人等都赶往西城一处废旧的大宅,听说昨晚那里发生激烈的打斗,死伤数十人,天还没亮,九门提督就带人赶过去了。
瑞克一等班领把话说完,立即登鞍上马,策马直奔西城。那位执勤班领大概怕瑞克不认识,特地派了一名手下为瑞克领路。
匆匆赶到西城那处废旧的大宅,老远就看见九门提督府的人将正面那条不算宽阔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瑞克赶到时,立刻有人出来喝问:”来者何人?”
瑞克带来的亲卫当中,李幻站出来道:”我们是佩蒙公爵府的,我家伯爵大人要见提督大人。”
喝问的人立刻换上了一付谦恭的面容,恭恭敬敬地将瑞克迎了进去。走到大宅门前,瑞克感觉颇为奇怪,因为这所废弃的宅子的正面门楼竟然是整块的石砖砌成的,门额处还题了两个字--桃家,有些剥落,但依稀还可辨认。
一进门,迎面是一座镂空的影壁,可惜已经残破、污浊不堪,四周也是落叶、尘土满地,影壁后面是一大片荒草丛生的空地,根据四处散落的一些形象古怪的石头,还可隐约辨认出曾经是一个花园。但是现在,这片空地上整齐地横躺着三四十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已经盖上白布。
九门提督和张跖正站在一具尸体前,似乎在仔细地研究。瑞克刚刚绕过影壁,九门提督就老远向他招手道:”夏华老弟,快过来。”态度亲热到极点,让瑞克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以前见到九门提督,对方也很客气,但是这一次客气则有所不同,瑞克老远就闻到里面浓浓的巴结味道。
“老弟,真是对不起,临时有突发事故,你看,死了这么多人,我这个九门提督不能不管。所以,让老弟到官署空跑了一趟。”九门提督干瘦的脸上浮现起无奈的笑容。
瑞克笑道:”没关系,公事要紧。最近提督大人公事繁忙,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老弟的好意先谢了,你也别跟我客气。”九门提督挥了挥手道:”今晚我在府里设宴,赏光来喝一杯吧!?”
瑞克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九门提督似乎老怀大慰,转首对张跖道,”张跖,你陪陪夏华伯爵,我再到那一边去看看。”
瑞克立刻摇手道:”提督大人,不必麻烦了,让你分出人手招呼我不太好,我还是随便看看,希望不妨碍你的工作。”
九门提督也不勉强,不过却趁机边走边向瑞克介绍道:”这个案子表面看上去比较棘手,其实不过是一般的江湖仇杀,死了四十七人,应该有三方参与,其中两方死的人最多,第三方不过死了两个人。”
“提督大人真了不起,短短时间就能看出这么多的迹象。”瑞克与九门提督比肩前行,边走边道,”听说,提督大人也快抓到行刺苗统领的凶手了,真是可喜可贺。”
九门提督摇了摇头:”老弟有所不知,那个案子不像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算了,我们晚上再谈,你先随便看看。”
九门提督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地上一具尸体,尸体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厚刀,刀身上无任何标记,但是九门提督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中一亮,随后吩咐身后的一位班领道:”马上将何记铸造坊的老板请来,就说我有话问他。”那位班领立刻领命而去。
“提督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吗?”瑞克请教道。
九门提督笑了笑,没有作答,却纠正瑞克道:”老弟别总叫我提督大人。”
瑞克无奈地道:”那我叫您迪多大人吧!”九门提督名叫班多夫-迪多,瑞克这样叫他,的确比刚才亲近了一步。
班多夫,也就是九门提督未知可否地笑了笑,抽出尸体手里的那把厚刀,话题一转道:”老弟,你看,这把刀表面上无一丝标记,其实不然,这刀身上的锤印就是最好的标记,我想只有何记铸造坊的师傅才能将铸造时的锤印巧妙地融进刀身的线条里,而且处理得毫无一丝烟火气。”
瑞克微微一怔,班多夫的话令他内心顿起波澜,这个波澜是因班多夫本人而起的。在瑞克的心中,曾经认为这位长相有些猥琐干瘦的九门提督就是那些只会吃饭不知做事、还死死把着高位的贵族当中的一员,后来对他的印象虽有改观,但整体来说,仍然没有高看他。现在,从他的这一番话里,瑞克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评估这个人。
过了两盏茶时间,何记铸造坊的老板被带来了,班多夫将手中的厚刀递给他,然后问道:”何老板,你还记得这把刀吗?”
何记老板稍稍瞥了厚刀一眼,淡淡地道:”大人好眼力,这的确出自本坊。”
“知道买这把刀的人的来历吗?”
“不怕告诉大人。”何记老板似乎有恃无恐地道,”小民的确知道,只是恐怕大人惹不起。”
班多夫脸色一变:”你说,本官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有何难惹之处。”
何记老板冷笑道:”半个月前,宰相府曾经向本坊定制了一批此种厚刀。”话到此一顿又道,”现在大人应该明白了,至于追究与否,就看大人的了。如果没有其牠事情,请恕小民事务繁忙,要先告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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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多夫脸色再变,变得有点铁青,他不是不想留下何记铸造坊的老板,只是对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宰相府为他撑腰,这使他颇有顾忌。另外,何记铸造坊在此次事件中并不担有直接责任,因此班多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瑞克冷眼旁观,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但他不便当场说什么,向班多夫拱了拱手,也准备告辞离开。班多夫歉笑道:”老弟,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目前我还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将这件案子放一放,用心追查杀害苗统领的凶手,希望老弟见谅。”
“这些话,迪多大人似乎不应该对我说。”瑞克疑道,”怎么办案是大人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班多夫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用一种异样的语气道:”老弟不要谦虚了,将来我还得仰仗你多多帮忙呢。”
瑞克漫应了一声,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离开了桃家废宅。
策马转过一条街,进入颇为狭窄的巷子,瑞克正想打马快行。不想,迎面的一条街道上忽然拐过来一队家将,他们护卫着一辆香车徐徐向这里走过来。仔细一看,香车的车帘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梅花,瑞克对这个标记太熟悉了,脸色一变,立刻吩咐亲卫掉转马头,准备逃离。可惜已经晚了,也怪巷子太短了,瑞克的马还没掉转头,香车已在三丈外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香车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瑞克无奈地向身边的亲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同时香车周围的家将也退开了。车帘一掀,走出一位明艳照人、肤白胜雪的贵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瑞克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梅家表小姐梅星儿,她嫣然一笑道:”我还以为夏华伯爵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竟然会怕区区一个小女子。”
瑞克低声下气地道:”梅小姐,我们前后不过见过两次,所谓婚约也是长辈的余兴之言,妳何必放在心上,还是放过我吧!要不然这样。我听说帝都十大高手里有几个人功夫好得不得了。人又长得帅,改天我给妳说项一下?”
“你说完了没有?”梅星儿逼近瑞克两步问道。
“差不多了。”瑞克苦笑道,他意识到对方的语气不善,大概没什么好事发生。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哪知道梅星儿紧咬银牙好久。硬是没把脾气发出来。反而笑靥如花地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根本没什么恐惧白色的病,那一晚你说的话纯粹是推托之辞。”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别听到风就是雨。”瑞克不给她一点紧逼的机会。
“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总之我们的婚事是长辈定的,现在你大哥去世了,这件事更加不能改。舅母大人准备在天神节之后就设宴宣布此事。”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跟公爵夫人说清楚了,她怎么能这样做?”
梅星儿见他左推右拖,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娶她。本来压抑的脾气终于发作了,她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再怎么推托都没有用了。舅舅会请女王陛下赐婚,到时候,本小姐看你怎么推?”
瑞克脸色都变白了,不断辩驳道:”我已经告诉过妳,我见不得白色,否则晚上会做恶梦的。”
梅星儿似乎认定了瑞克没有病,任瑞克怎么说,她都不见动摇。反之瑞克则开始脸如死灰,大概是彻底地败给了这位比他还难缠的小姐。诸般推托无效,最后他把心一横,讽刺道:”我看妳一定嫁不出去,否则怎么会来缠我?”
梅星儿微微一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反而将肤白胜雪的脸蛋凑过来道:”你等着一辈子做恶梦吧!”说完,丢下脸色铁青的瑞克,带着一群家将扬长而去。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瑞克心中悲凉地叹道。这句话一直在他的心头盘转,直到回到公爵府。到了公爵府,他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过府不入,策马直奔皇宫,准备向昨天刚刚狩猎回来的女王禀明此事。
马行于途,瑞克思想前后,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愿意娶梅星儿呢?这与自己喜欢美女的性格似乎一点都不符。是因为她是梅家的小姐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假冒的夏华?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他与梅星儿之间,似乎在赌气与爱慕之间徘徊,自己对梅星儿不是没有爱慕之心,俗话说:人皆好好色。但这份心理却被刚刚见面时的陌生阻断了。而偏偏在那时候,梅家说出两家联姻的事,陌生加上不想曝露身份和潜在的不愿受人摆布的心理,让他心里一直翻涌着一股逆反之气,梅家想要他做什么,他偏偏不做。因此,才千方百计地躲避梅星儿。而梅星儿对他的执着,照瑞克看,绝大部分都源于赌气。她从未受过挫折,一旦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反而成了一个男子离开自己的理由,这对她的自信是个巨大的打击,因此她才千方百计地要他屈服。当瑞克臣服于她脚下的那一天,就是她失去兴趣的时候。因此,无论从哪一方面看,瑞克都不能也不愿意接受两家联姻。
自从有了女王的御赐金牌,瑞克当然会”合理”利用。拿此次求见女王一事来说,瑞克就悄悄地拿出金牌,直接进入皇宫,直到走到御书房外围的岗哨时,才让禁卫向女王禀报。
蓝月女王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瑞克,她有时真搞不明白,这个人脑海里究竟想些什么。为了进皇宫,竟然公然亮出了自己秘赐的金牌,刚进御书房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概是自以为聪敏,不必像其他私自求见她的贵族或官员一样,等在皇宫外面,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你很得意吗?”女王俯身问道。
“臣不敢。”瑞克高声道。
女王也懒得与他计较,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然后道:”今日你不来,明日朕也要召见你--”
“陛下是询问苗统领遇刺一案的情况?微臣已经获得一些线索。”瑞克抢先答道。
“什么线索?”
“据臣私下查探,杀死苗统领的很可能是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又是白衣人。”女王龙颜大怒道,”雪衣门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大概想亡门灭派了。”
“陛下知道白衣人的来历?”瑞克小心地问。
“班多夫已经向朕禀报了一些情况,据说在你府里抓住的六个白衣人就是雪衣门的‘六血魅’。看来杀死苗统领的也是雪衣门的人。”
“可是--”瑞克正想将玉红楼的底细以及特雷亚、黄莜宜对凶手的猜测说出来,女王突然挥手喝道:”好了,朕再也不想谈这件事。”
瑞克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沉默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的事,忙向女王禀明了情况。
“你不愿意娶梅星儿?”女王奇怪地问。
“臣不愿意。”瑞克老实交代道。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一是名不正言不顺,臣并不是真正的夏华;二是臣想专心替陛下办事,暂无娶妻的打算,何况臣年纪还小。”
女王点了点头,大概也想到了瑞克实际的年龄不过十六岁,于是道:”这件事朕会考虑。”
瑞克连忙恭身称谢。女王摆手阻止了他,言辞忽然转为威严地道:”最近帝都事故连生,杀死苗统领的凶手一定要抓到,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朕已经命御医选了许多上好的药材送到你那里,唐统领还等着你为她治病。”
瑞克当然明白女王话里的意思,如果杀死苗奇的凶手抓不到,大概他的伯爵生涯也快结束了。因此,连忙应是。
瑞克走后,女王似乎暗暗松了口气,整个神情都放松下来。
此时,唐昭娴和纪雪妃联袂走进了御书房,唐昭娴似乎听到了女王与瑞克的谈话,笑问:”陛下很累吗?”
女王摇了摇头道:”你们该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他差一点就将那些幕后的主脑全都说出来。如果不是朕阻止得快,以他那做事不经大脑的习惯,恐怕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陛下担心会与几方势力公然闹翻,造成帝国分裂?”唐昭娴继续问道。女王点了点头。
“那陛下又何必用他呢?他做事这么莽撞,迟早会出事的。”
女王摇了摇头:”朕需要他为朕探路,无论他在外面搅起多大的波,相信都会在朕的控制之内。我所担心的反而是你们。”
“我们?”纪雪妃接过话头道,”陛下是说,苗统领的遭遇也有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
女王点了点头,道:”事实上,如不是昭娴体质特殊,早就死了。要知道,你们一个是朕的眼睛,一个是朕的盾牌,任何一个出事,都可能危及到朕。现在宫卫也掌握在昭娴的手里,朕的安全暂时不必担忧。不过,宫卫和禁卫的指挥权集中于一人之手,不合往例,迟早会引起一些人的反对。所以,必定要交给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朕想了很久,才有所决定,不过,最终决定还视昭娴的病情究竟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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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便宜他?”纪雪妃睁大眼睛道。
女王笑道:”朕想的大概也在你的意料之中。的确,朕已经有了一只昭娴这样的盾,但是还缺少一支在时下能用得上的矛,他正是最佳的人选。”
“可他不过是个三等伯爵。”
“正因为如此,平步青云才能让这支矛的尖端更加锐利。”
瑞克走出皇宫时,已是黄昏时分,西天飞满艳丽的彩霞。
他正打算上马,即刻赶回公爵府,忽然一骑快马奔驰过来,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蓄着短须的老者,远远地就喊道:”请问,前面是佩蒙伯爵吗?”马到身前,他下马又问了一遍。
“在下正是。”瑞克双手背在身后道。
短须老者忙走至近前施礼道:”辅政王王府二管家赫巴参见伯爵大人,辅政王殿下对伯爵大人仰慕已久,特请伯爵大人过府一趟。”
瑞克心中一惊,但仍不免泛疑地问道,”你是辅政王派来的?”
“是的,卑职供职于王府,请伯爵大人不必怀疑。”赫巴点头道。
“我与辅政王殿下从未谋面,不知这次召见,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赫巴笑道:”卑职已经说过,殿下对伯爵大人仰慕已久,特请大人过府一叙。”
瑞克装作不好意思地道:”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好,我随你走一趟。”
于是,一行人策马沿着皇宫宫墙一直向东,走了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一座广大的府邸前。出乎瑞克想像。辅政王王府的门前连一对石狮子也没有,门匾也显得有些陈旧。
赫巴一路领着瑞克穿门过院,走了好久,才来到一座装饰典雅的大厅前。瑞克将亲卫留在外面,然后在赫巴的引领下走进了大厅。一走进去,瑞克感觉到数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分别来自正前方和左右两边。
大厅正面的太师交椅上端坐着一位长相冷峻的中年男子,他端坐的姿势让瑞克联想到很多,几乎立即肯定他就是那位辅政王殿下。不过,有一点令他颇为意外--辅政王竟会如此年轻,瑞克原本以为,他既然已经不问世事,必定已经七老八十。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如此一来,他”不问世事”一说就很值得怀疑。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一声,冷峻的面容顿如春风化雨一般溶解开来,他端坐着笑道:”我还以为赫管家没有截到伯爵大人,正想亲自去请。”
瑞克忙施礼道:”小子不敢。劳烦殿下相请,真是惶恐至极。”
辅政王笑了笑道:”今天还有两位贵客。我为伯爵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人称‘电督’的孙大人,这位是帝国三元帅之一的费元帅。”
随着辅政王的介绍,瑞克分别向两人施了一礼。电督孙电是个长相矮瘦的男子,个头很小,但双臂奇长,他正眼都没瞧瑞克一眼,显然没把瑞克这个小小的伯爵放在眼里。帝国三元帅之一的费浦费元帅,瑞克早就听人说过,而且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帝都十大高手之一的费雷的父亲,因此特别仔细看了他一眼。
费浦的年纪已经将近六十岁,但是数十年的戎马生涯使他坐在那儿,腰杆仍然挺得笔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却是满面红光,似乎正逢喜事。他友好地向瑞克点头笑了笑,令瑞克大生好感。
瑞克收回目光,望向辅政王,半途中却遇上了两道凌厉的目光,来自辅政王身边一位腰佩奇长刺剑的高个青年,他的年约三十岁,眼神中充满了豹子猎食般冷酷的光芒。他应该是辅政王的亲卫,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人称”穿喉剑”的阿尔贝克,对应他的样子和出现的场合,瑞克心中迅速掠过对方的身份。
辅政王没让瑞克坐,瑞克只能站着,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是辅政王,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形势比人强,瑞克只能像囚犯一样接受辅政王的询问。
“听说伯爵大人初入帝都,就颇为繁忙?”
“殿下说笑了,我一向游手好闲,怎么会忙呢?”
“陛下不是指派你追查刺杀苗统领的凶手?抓到了吗?”
瑞克心头一震,暗想他怎么会知道,不过表面上神情未动,笑道:”追查凶手自有九门提督大人烦心,哪轮到我插手?”
“是吗?”辅政王脸上掠过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然后抬手让瑞克坐下。瑞克没有坐,而是抱拳道:”不知殿下相召,究竟有什么事?”
辅政王站了起来,笑道:”只是想见见伯爵大人,既然大人事忙,我就不久留了。赫总管,代我送送伯爵大人。”
辅政王突出此言,颇让人感觉虎头蛇尾,对方将瑞克召来,显然不会毫无目的,但他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因此瑞克微微一怔。这位殿下是改变了主意,还是这一着本来就在他的算计之中?瑞克暗自狐疑,不过依然向在座的人施了一礼,然后随赫巴离开了王府。
“殿下。”电督站起来道,”您这样就放他走?”
辅政王淡淡地一笑,道:”我自有主张,不信你可以问费元帅。”
费浦呵呵一笑道:”老夫怎么能猜到殿下心中的想法。”
“你已经猜到了。”辅政王道,”我本以为这小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受陛下如此重用,想不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种人我们暂时没必要对付他,让他在外面得意一阵,反而可以使陛下不再重用其他人,这将有利于我们的计划。”说到这里,目光掠往费浦,问道,”费元帅,不知我这样做可对?”
费浦赶紧站起来道:”殿下折煞我了,那小子的确不足为虑,不过--”
“不过什么?不必吞吞吐吐。”电督不耐烦地道。
费浦没有介意,脸上却稍显忧色地道:”他身上还有老夫看不透的地方。”
“完全看透了,岂不成水晶了?”
费浦脸色一正道:”在老夫的眼里,人最好就是水晶。”
电督嘿嘿一笑:”我看你这个老毛病是无可救药了。”
“到此为止,别再说了。”辅政王阻止两人继续辩驳,”当务之急,还是准备我们的计划为上。至于那个小子--阿尔贝克。”
“您有什么吩咐?”辅政王身后一直像根石柱一样站着的高个青年走过来,左手按剑微微弯腰冷冷地问。
“听说你最近训练了两个徒弟?”
“不瞒您,的确如此。”
“派出一个,试试那小子的身手。”
“是。”说完,阿尔贝克又退回了原处,仿佛从来没动过一样。
费浦担心地问:”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小心杀了他?”
辅政王淡淡地道:”如果他连阿尔贝克的徒弟的剑都躲不过,根本就没资格被我利用。”
从王府出来,瑞克不想久留,立即策马回公爵府。见过了辅政王,让他心中浮想联翩,辅政王对他的态度以及在王府里见到的另外两个人,则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内心深处,警钟在不停地敲着--那位辅政王比宰相和辛戈大公爵还要可怕。
他急于赶回公爵府,但偏偏有人挡道。
挡道的是一排持剑的武士,大约有十几人,一式的普通武士服装,头戴斗篷,背上系一把三尺长剑。他们稳稳地站在路中央,在夜色降临的帝都街头,像足了十几根立地生根的石柱。
李幻策马来到队伍前面,喝道:”何人挡道,速速让开。”
距离李幻最近的那名武士嘴唇微启,像吐出九幽里的一股阴风,道:”要命的人。”
李幻脸色微变,不过声音依然很平静:”那要看你们的本事。”话落,轻喝道,”勒比,幻化。”随着这声轻喝,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长长的蛇鞭。蛇鞭一挺,就向领头的那名武士攻去。
对方什么也没说,几乎不发一点声音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而且拔剑速度之快,以瑞克的目力,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样将剑拔出来的。武士几乎是等着李幻的长鞭到达身前,才一剑切下,出剑速度几乎达到了能在空中留下完整残象的地步。李幻的长鞭避无可避,被这一剑狠狠地切中。瑞克眼中露出讶异的表情。没有比他更清楚李幻的实力,但李幻在一招之内就被逼落下风,来敌功夫之高,简直到了骇人的地步。
蛇鞭被一剑切中,并没有断,鞭上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但李幻依然很心疼,蛇鞭上传来了类似颤抖一样的震动,李幻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幻兽勒比的呻吟,这一剑显然给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李幻当然不会轻易认输,蛇鞭一收,半空中舞起一团鞭影,同时人也从马上跃下来,真正地使开手脚,向武士攻去,力图挽回刚刚的劣势。不过,瑞克却知道他已经输了,起码在气势上弱了一筹。武士在有限空间内挥动长剑,活用”挡、搁”二字诀,将李幻的攻击挡在身外。虽然李幻的长鞭能自由收缩,依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相反,对方每攻出一剑,李幻都不得不被迫自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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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和身后的亲卫都下了马,将马赶到一边,静静地观看两人交手,瑞克的心里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就是想不通这群高手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他以为对方只是来比武的,因此一名武士与李幻对决,其余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后边。
哪知道,不知哪儿传来了一阵鸟叫声,与李幻交手的武士忽然一挺身,让过李幻,以比刚才快两倍的速度冲向瑞克,另一方面,无数火球突然由空中坠落,打击的对象正是瑞克身后的亲卫。原本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十几名武士,突然也向这边冲上来,场面霎时混乱到极点。
“你的死期到了。”冲到瑞克身前的武士挥剑时冷冷地说道,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而他的动作未见丝毫迟缓,就仿佛在砍一根毫无生命力的木桩一样。
瑞克已经吸取了上次受袭的教训,同一个错误他不会犯两次,因此他早就拔出了长剑。剑演”旋转封杀技”中的”月似细柳长风袭”,身体不退反进,让过了几个火球,与武士的剑重重地撞在一起。双方都一声闷哼,显然都没占着便宜。瑞克长剑未收,意念一动,一个低级的火球魔法已经完成,他的魔法与别人有所不同,这个火球是可以控制的,牠随着长剑像一条能游动的球蛇一样,当瑞克的剑与对方再次撞到一起的时候,那些火球就滑向了对方的剑,转眼间就将对方的袖子烧着了。通常情况下,敌人都会慌了手脚。但是这名武士没有。他甚至看都没看烧着的衣服。继续向瑞克攻击。
我就不信你是铜浇铁铸的,瑞克一咬牙,再一招”狂风卷袭”抵住了对方的剑招,在接招的一瞬间,他完成了另一个低级魔法”风针”,时间仓促,风针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近距离之下。足以对敌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惜他小看了这名武士,对方的剑在空中连斩,不但破除了风针,而且还将他逼退了数步,接剑的虎口一阵酸麻。他一定是个将每一招都练过千百遍的人,在这一瞬间,瑞克的心里给对方下了这样的定论。
武士几次连斩之后,剑招一变,改中正为诡谲,剑招所指。都是一些刁钻的方位,瑞克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加之担心亲卫们的战况,不能集中精神,他逐渐被迫入了下风。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剑,稳稳地架住了武士的长剑,瑞克这才得以从对方的剑网下脱身出来。
“玉露!”瑞克惊喜地道。随着他这声叫喊,他的四周忽然出现了一片蒙胧的云气,云气开处,是十名宁芙神卫,领队的是冷莹。
“公子,你没事吧?”冷莹关心地问。
瑞克摇了摇头,偷空放眼望去,夜色里的街道上躺着数具尸体,都是他的亲卫,还有几名伤者则退到了街边,殊死抵抗。李幻一人堪堪敌住了对方两名武士,但已然落在下风,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一处剑伤。鲁光头挥动飞链斧,大开大合地抵住了三名武士的攻击,虽然暂时不至于落败,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瑞克带在身边的二十名亲卫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被对方伤成这样,景象令他既震惊又愤怒。这些都是他亲自辛苦招回来的亲卫,却在这群陌生的敌人手下败得如此惨,瑞克的脸都愤怒得扭曲了。
他对冷莹冷声道:”送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下地狱。”
宁芙神卫从来都是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冷莹应道:”是。”
当即领着五名宁芙神卫参加战斗。其结果是可以想见的,简直就是刚才敌人对亲卫的战斗的翻版。每个宁芙神卫敌住三名武士依然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一不小心”就会有一名武士被”清除”出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除了玉露与武士头领的一战还没有结束,其牠的战斗都很快结束了。
埋伏在街边屋顶上的两名魔法师见情形不对,撒腿就跑,哪知道转过身来,看到的是瑞克那张充满煞气的脸。
玉露的幽冥剑天生属于黑暗,在夜色里牠能发挥出成倍的威力。幽冥剑一动,虚空里的黑暗都像要燃烧起来。武士头领的剑每与幽冥剑相击,都会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他的剑显然不是凡品,否则与幽冥剑数次相击,早就断成两截了。
又一次相击后,双方都默契地停下了攻势。武士头领摆出了一个类似同归于尽的剑式,剑藏于身后,身体前倾。
“你还想负隅顽抗?”玉露斥道,突然改用左手持幽冥剑,右手捏剑诀。
“呀!”武士头领发出沙哑的啸声,整个身体向玉露冲了过来,气势一往无前。瑞克惊得手心都在冒汗,如果让他在杀死武士头领和保全玉露上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玉露,他可不想用玉露的命来换那位武士的命。他刚想出声阻止,冷莹轻轻地一扯他的边袖,以目示意他别让玉露分心,同时给他一个充满信心的眼神。
玉露像整个地融入了夜色中,在那片黑暗里忽隐忽现,胆小的人如果单独看到这幕场面,真会以为遇上了鬼。武士的身体到了,他的剑也出了,依然是以快字见长,只是不同于刚才的快,这一次的快简直就要把黑暗像流水一样劈开来,玉露没躲,她的长剑一隐即现,准确地挡在了对方长剑的前面,”当--”相击的声音过后,黑暗中再次传出一声沉闷的声音,类似于掌拍胸脯的声音。
武士连退了好几步,头上的斗篷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他嘴角含着一丝鲜血,脸上满是潮红。
“请问小姐芳名?”武士吃力地问道。
“玉露。”
“我名藏元,今日能与小姐一战,实乃此生最大之荣幸--”话落,他的身躯忽然向后笔直地仰倒,”碰”的一声落在地上,生机早绝。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死得太早了。”玉露回眸笑道。瑞克点了点头,叹道:”是啊!看在值得尊敬的份上,把他埋了吧!”几名未受伤的亲卫当即领命,将藏元的尸体担在了马背上,准备找到合适的地点再安葬。
战斗结束,瑞克清点了一下死伤者:敌人全军覆没,不是瑞克这一方不留活口,而是对方根本都不想活了,失去战斗力的人统统都咬舌自杀了。亲卫这边损失也颇重,四人死,四人重伤,六人轻伤,其中包括李幻,没有受伤的只有六人,鲁光头是其中一员。此次与敌人交手带给瑞克的教训太大了,一直回到公爵府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们与人交手了?”克丽丝问道。瑞克点了点头。
“知道是什么人吗?”
瑞克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其中一个叫藏元,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瑞克摇了摇头。玉露替他回答道:”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尸体,他没有左耳。”
克丽丝沉思了良久,依然不知道那些武士的来历,询问他们的武功招式,也没什么线索,只得安慰瑞克道:”事情过去了,没必要伤心,吸取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瑞克一想也是,没必要为一件已发生的事而沉浸于某种负面的情绪之中,这只会给他以后的生活造成更大的灾难。因此脸色逐渐开朗。不过,晚上九门提督的宴会,他显然是没心情去了,因此立刻派人至九门提督府送信婉辞了。
“公子,那两名魔法师怎么处置?”冷莹在一边提醒道。
瑞克眼前一亮,他差点把自己亲手抓到的两名魔法师忘了,得冷莹一提醒,立刻让人将他们带到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瑞克冷冷地问。
两名魔法师态度很强硬,其中一人将头抬高道:”小子,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是吗?”瑞克不怒反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十颗脑袋,但我知道你肯定没有。”
那名魔法师脸色一变:”你在吓唬我?告诉你,老子既然走了这一道,就没怕过死。”
“很好。”瑞克突然一挥手道,”把他拉到花园里,绑上巨石,扔进水塘里喂鱼。”他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两名魔法师却迅即白了脸,起先讲话的颤抖着道:”你就不怕我变成鬼来找你吗?”
“变成鬼来找我?很好,如果你来找我,做好再死一次的准备。”瑞克满嘴吐着寒气地道。说完,向站在一边的鲁光头挥了挥手。
鲁光头倒也配合,立即大手一伸,将那名魔法师整个地提起来。魔法师的意志整个地崩溃了,哭道:”我告诉你,我们是辛戈大公爵府的,是二公子派我们来的。”
“是他。”瑞克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又认为特雷亚没有这么大本事请来藏元这样的高手,事实证明,他错了。(未完待续。。)
489
“那些武士什么来历?”克丽丝突然问道。
两名魔法师都摇了摇头。瑞克脸色一沉,魔法师立刻大惊失色,其中一人禁受不住,竟然晕了过去。瑞克暗暗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通,敌人中的武士那么杰出,魔法师却这么蹩脚。
“老大,究竟怎么处置他们?”鲁光头干脆将两名魔法师都提了起来,准备随时接受瑞克派给他的任务。
“派人送到九门提督官署去。”瑞克不耐烦地道。
鲁光头应了一声,拎着两名魔法师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执行瑞克派给他的任务去了。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三日,瑞克正在书房里逗弄着**和可可,忽然阿尔娃抱着一尊玉塔走了进来。
瑞克立刻自责道:”我都快忘了这个宝贝了。凤凰,妳将里面的杂质去除了?”
阿尔娃摇了摇头,道:”本来我还有点把握,但自从前天发现这条红痕有些异常后,那点把握就没有了。”
“红痕有异常?什么意思?”
阿尔娃表情颇为古怪地道:”牠就像活的一样,这个玉塔也不是完全实心的,里面竟然有通道供牠游走,我想用空间魔法将牠弄出来,但是怎么也不能锁定牠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瑞克惊讶地道,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希奇古怪的事。
“不信,你看。”阿尔娃将玉塔放在案上,掌心一翻,一蓬白光如丝网一样罩住了玉塔。就在这一刻。瑞克突然发现。原本看上去是玉块上一条普通瑕疵的血痕忽然在玉塔中游动起来,活像一条有生命力的蛇。
瑞克嘴巴张得老大,面上的表情更是说不出的惊讶。不过,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和可可原本正在瑞克的逗弄下玩得高兴,突然被人打扰当然很生气,还好,这两个小家伙毕竟不是人,生气只能以”屁股对着瑞克”来表示。过了片刻。见瑞克仍不理牠们,**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刻低吼一声,突然向案上的玉塔扑去。
瑞克听到**的吼叫就暗觉不妙,这两个小惹祸精一向喜欢搞突然袭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放在案上的玉塔。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伸出双臂,将玉塔抱在怀里,同时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听到怀里传来”嗑喀”一声异响,心中掠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惨了”。果然。低头一看,**已经不客气地将玉塔的塔身咬下了一块。随即前爪一伸,从塔身里抓出了一条形状如细柳条一般呈血色的的液态物体。
血色细条像活蛇一样在**的掌中挣扎,但是怎么也挣不脱**的掌握。
“这是什么东西?”瑞克问阿尔娃道。
阿尔娃目中异彩连闪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血精’。”
“血精?”
“是的。传说神在战斗中也会流血,他们的血大多是落在地上,被大地所吸收,只有少数落在金石之物上,这些血如果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经无数年月的孕化,就会成为这种有灵性的血精。”
“来头不小,但是连**都打不过,有屁用。”
阿尔娃笑了:”那是因为你是个大怪胎,**是个小怪胎,遇上你们这两个怪胎,血精再有能耐,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妳说我是怪胎?!”瑞克假装生气地站了起来,随即目光一转,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落,就扑向阿尔娃。但是他的身手哪有阿尔娃快,阿尔娃身躯一转,瑞克这招”饿虎扑羊”便告落空。偷袭不成,就来明的,再次扑向阿尔娃。阿尔娃格格一笑,继续躲开,两人就这样如穿花蝴蝶一样在书房里施展开了身法,一个追,一个躲,虽没有交手,却也惊险万状。他们暂时都将血精抛到了脑后,尽情地投入这场有趣的游戏里。但是,任瑞克如何加速以及施展百般诡计,就是抓不着阿尔娃,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到最后,整个书房里好像只剩下阿尔娃的影子,瑞克却被淹没在那些影子里。
两只作壁上观的小幻兽在此刻打起了呵欠,**掌中抓着血精,有个这样的”玩具”牠倒也不无聊,可可却没有”玩具”,干脆就伏案大睡,大概是不忍目睹主人被一个女人修理的惨状。
“我明白了。”书房里忽然传出爽朗的大笑。阿尔娃身形一定,笑问:”明白什么?”
“别以为我是傻瓜。”瑞克笑着走过来道,”刚才妳分明在教我这套身法。”
“哪有?”阿尔娃立即否认道。
瑞克继续笑道:”不管怎么样,你这套身法真的有鬼神莫测之机,我受益匪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妳?”
“你学会了就好。”阿尔娃故作淡然地道。
瑞克试着在旁边踏出了几步,然后回头向阿尔娃望了一眼,似乎询问她自己走得对不对,阿尔娃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溢满赞许之色。得到这个鼓励,瑞克如有神助,一口气将整套复杂的身法都施展了一遍,几乎与刚才阿尔娃施展的一模一样,差别只在火候而已,这从阿尔娃眼中连连闪动的异彩就可以看出。
“我走得对吗?”瑞克带点得意地问阿尔娃道。
“你的表情不正表明了你的自信吗?”阿尔娃话里带着一丝娇嗔。
瑞克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上另一个话题,问道:”为什么要教我身法?凤凰。”
“不要叫我凤凰。”
“但我已经叫顺口了,没办法改了。”瑞克无赖地道。
阿尔娃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小白眼,道:”你原来的身法比较适合女子,而且那也不是一套完整的身法,临敌交手时可能有施展不开的地方,所以,我为了你身边的女人着想,本想试着让你调整一下自己的身法,想不到你学会了我刚才施展的那一套身法,也算是天意。”阿尔娃似乎很无奈地道。
“为我身边的女人着想?”瑞克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抬起头来,望向阿尔娃,虎目中光亮亮的,让阿尔娃直想回避。
“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包括妳,凤凰儿?”
阿尔娃微微一愣,没有立即回答,似乎颇为犹豫,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瑞克眼中的亮光顿时湮息下去,眼眸又恢复了原来的色彩。他有些失望地道:”真是谢谢妳了,不知这套身法有没有名字?”
阿尔娃迟迟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定定地看着瑞克,脑中不时闪过瑞克刚才一刹那间的失望表情。
“原来没有名字。”瑞克将阿尔娃的沉默当作”没有名字”的表示,偏头想了一想,忽然一拍手道:”有了,这套身法处处以圆而动,就叫牠圆月身法。妳认为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问阿尔娃。阿尔娃点了点头。她看得出瑞克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而这分明不是她所期望的,因为她竟然感觉到有些失望。
“这个血精有什么用处吗?总不能让**一直抓着。”瑞克忽然指了指书案上的**。**以为瑞克在叫牠,欢叫一声,”嗖”地向瑞克扑来,似乎赌定了瑞克会接住牠。
不过,不知是牠高估了瑞克的功夫,还是牠这个主人内心一直潜藏着某种虐待幼小动物的本性,**没感觉到自己落在舒服的手掌里,却感觉自己距离硬邦邦的地面越来越近,牠开始后悔的时候,刚好感觉到自己胖胖的身体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四仰八叉、龇牙咧嘴地跌在地上,让瑞克爆笑不已。不过,他没有注意,**掌中的血精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看见,不代表阿尔娃也没看见,宁芙女神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血精刚刚从**的手掌上飞速地游离开去,阿尔娃身形一动,已经追上牠,两指如电般剪出,不偏不移,正好夹住了血精。
爆笑后的瑞克将**抱到怀里,做些补救式的安慰。小家伙委屈地在瑞克手中挣扎,曾经数次向瑞克发起报复式的攻击,然而无奈身小力弱,终未能得逞。最后,牠就干脆蜷起身子睡大觉,吃饱喝足长大了再报复也不迟。这种”瑞克精神”被牠贯彻得颇为彻底。
安慰好了**,瑞克再次问出了刚才那句话:”血精究竟有什么用?”
阿尔娃颇为神秘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我看你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刃,我可以为你铸造一把。”
“你会铸剑?”瑞克诧异地问。
阿尔娃摇了摇头。瑞克觉得奇怪了:”那怎么铸剑?”
阿尔娃扬了扬手指中夹着的血精,道:”三个月之后你就会知道,那将是一把血色的王剑。”
整个帝都开始忙碌起来,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天神节做准备,当然也有人心怀鬼胎,伺机蠢动,因天神节的热闹带来的混乱给他们提供了绝佳的庇护。阴谋随时都在酝酿之中。(未完待续。。)
490
寒夜,孤星。与桃家废宅后院仅一墙之隔的巷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相貌冷峻的中年人,他的怀中抱着一把无鞘长剑。
远处传来了马车车轮碾压石板地的声音,间有细碎的脚步声夹杂其中。中年人抬起头,眼中恍若冒出冷电一般地发出寒人心魄的光芒。
“什么人?”前方有人喝问,跟着有人抽出了兵刃。
中年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但一个沉重得仿佛在别人心中擂鼓一样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留下车上的东西,你们可以走了。”
“狂妄!”
“找死!”
那边有人骂道,随即有两个人扬刀冲了过来,身法颇为灵活,看来身手不弱。
漆黑的夜色中一抹幽光掠过,两个冲过来的人前冲的步伐一顿,刀下劈姿势也停住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但终于没能说出话来,就无力地倒下了,兵刃坠落在地上,声音像死神的咳嗽,令那边押解马车的人心中一阵阵发寒。
天将黎明的时候,宰相府的书房,达桑-卡洛目光阴沉地坐在椅子上,身前跪着两名手下,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东西怎么会丢的?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人吗?”达桑-卡洛竭力抑制心中的愤怒。
一个手下连连请罪道:”卑职无能,对方身手太高,出剑快得不可思议,卑职手下全都战死,也没能接近到他三尺之内。”
“剑快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像这样?”达桑-卡洛袖中忽然飞出一道银光,在那名手下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又飞入了他的袖中。整个过程绝没有超过一秒。而那名手下已经人头落地。另一名手下虽然面色如土,但他没有逃,因为他知道,怎么逃都逃不过主人的手掌心。
“我累了。你下去吧!”达桑-忽然闭上眼睛道。剩下的那名手下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之后才谢恩退下。
“您不应该饶过他的。”达桑-卡洛身后忽然走出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
达桑-卡洛没有回头,却把玩着桌上一只玉杯,淡淡地道。”有些时候,恐惧会令人勇气倍增、脱胎换骨。他就是这种人,但有些人不是。”
“您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就好。去查一查,昨天截车的是谁,顺便看一看,辛戈那个老家伙在搞什么把戏。”
“是,一切照您的意思去办。”
瑞克将手中的一张请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甚至还带点仇怨的人会请他出席某场据说很重要的宴会。这张请帖是晌午时分送过来的,请帖的落款一栏写有两个人的名字:金侯爵和九姨。这两个人都曾在瑞克心中留有一定印象。金侯爵正是那位与瑞克抢购玉塔的蛮横丫头的父亲,而九姨正是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十、有帝都第一销金窟之称的镜花阁的老板娘。这两个人联袂发出请帖着实大出瑞克意料之外。更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请帖会发到他手中。
“妳怎么看?”瑞克将请帖递给身边的克丽丝,问道。
“去。”克丽丝的回答只有短短一个字。
瑞克皱了皱眉,道:”陛下急于找到杀死苗奇的凶手,我在这时候去镜花阁,肯定无法交差。”
克丽丝摇头道:”陛下的催逼不一定是让你在短时间之内就将凶手找出来,她是在让你探路,否则她不会阻止你将玉红楼的情形全都说出来。”
“妳是说,那天陛下阻止我说下去,是有意的?这怎么可能?”
“事实很可能是这样,帝都势力庞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也有顾虑。”
“那我们不追查凶手了?”
“查,还是要查,但是要改变方法,有系统地查下去,不能再零敲碎打,要借力打力。”
“我不懂。”
“就是说,我们暂时不能态度鲜明地针对某一方,要左右逢源,时机成熟了,可以借一方势力去削弱另一方,这就是借力打力。”
瑞克哈哈大笑,赞道:”想不到,克丽丝你还是一个才智卓绝的军师。以前我真是低估妳了。”
克丽丝小小地白了他一眼,细声道:”你什么时候高看过我?”
“是--是--”瑞克将她搂过来,敲着她的瑶鼻安慰道,”以后我遇到什么难题,一定找妳这位大军师。”
克丽丝扑哧一笑,大概觉得那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个男人身边有这么多的女人,即使组成一个”内院议会”大概也不成问题。想到这儿,不免怨怼地瞪了瑞克一眼,弄得瑞克莫名其妙。
瑞克正与克丽丝温存,忽然下人来报,在后院围墙的外面发现了两辆奇怪的黑蓬马车,从上午直到现在,一直没见牠们的主人出现。下人感觉有点诡异,因此特来请示瑞克。
“我们去看看。”瑞克带着克丽丝匆匆赶往后院。路过后花园,远远地就听到紫苏叶的娇喝声。
瑞克奇怪地问:”她在做什么?”
克丽丝笑道:”在练剑。你将艾达放出来,又不允许她离开,她竟然也信守承诺,寸步不离这里。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紫苏叶身上,真是想不到。”
边说边走,瑞克已经能够看见在后花园的一座宽阔的凉亭里练剑的紫苏叶,还有督导她的艾达。出乎瑞克意料,竟然还有第三者在场,不是别人,正是来到公爵府一直深居简出的桃花红,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肩上搭一条外红内白的披风,在清寒的微风里,神似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
虽说紫苏叶是在练剑,但是她手中却无剑,只有一根三尺长的竹条。她的剑招也很奇怪,换来换去不过三式:左劈、右劈、前刺。用的都是双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动作。
“这是在练剑吗?怎么前前后后就这三个动作?”瑞克不解地问。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乘剑道。”克丽丝半解释半感叹地道,”不讲究剑招的花俏与诡谲,但求一切中正,制敌于堂堂正正的交手之中。”
瑞克若有所悟地看着紫苏叶的剑招,依稀觉得那些动作中有藏元所使剑法的影子,当时他感觉藏元的剑招很中正,但是却颇难抵挡,因为他的每一招都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锤炼。可惜的是藏元也修习了诡谲的剑法,因此其剑招神髓终未至大乘之境,否则那天瑞克早就丧命于他的剑下了。
“她难得出来,你不想上去与她打声招呼吗?”克丽丝忽然远远地指着桃花红问。
瑞克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去看那些奇怪的马车!”
“真的不想?”
克丽丝一直追问让瑞克感觉颇为奇怪,迅即他又恍然大悟,于是答非所问地道:”我怎么突然闻到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
克丽丝俏脸微红,嗔道:”你说我吃醋,想都别想。”
“真的没吃醋?”瑞克将脸凑过来问。克丽丝则干脆转过身去。瑞克也不介意,拉起她的玉手道:”我们还是去看马车吧!”说完,不管克丽丝愿不愿意,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公爵府的后院外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巷子的另一边紧挨着另一幢大宅偏院的围墙。因此巷子里只勉强可容一辆马车通行。
两辆马车就停在这条巷子里,最前面的那辆马车距离公爵府后院门仅有数米。
“里面装了些什么?”瑞克将一名守候的下人叫过来问道。
下人摇了摇头,道:”小人没敢去看。”
瑞克骂了一声”胆小鬼”,干脆自己去看。掀开车帘,里面的情景让瑞克一愣。车上装的全是全是漆黑的大铁箱,还上了锁。他又察看了剩下的那辆马车,发现也是一样。瑞克疑惑地看了克丽丝一眼,显然在征求她的意见。
克丽丝还没有说话,身旁微风一过,玉露掠了过来。她急急地道:”公子,让我来打开这些箱子!”
瑞克摆了摆手,道:”你们站开一些,可能有危险。”
克丽丝和玉露都不同意,竟然同时走了过来,让瑞克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他无奈地道:”我还不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也许根本没什么危险,妳们不必与我争了。”
克丽丝却不同意地道:”我们身手都比你好,应该我和玉露妹子来打开这些箱子。”
玉露赶紧点头,大为赞同地道:”眉姐说得对。”
但瑞克却固执地摇头道:”不行,我是男人,妳们是女人,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做的。”
克丽丝和玉露还想反对,忽然后面那辆马车旁边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道:”你们吵够了没有,如果吵够了,就来看看这些有趣的东西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敖铃儿,最近她一直在负责监视府中的可疑分子,因而很少在瑞克面前出现。想不到今天却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她趁瑞克三人争执之时,抢先打开了几只箱子。(未完待续。。)
491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敖铃儿,最近她一直在负责监视府中的可疑分子,因而很少在瑞克面前出现。想不到今天却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她趁瑞克三人争执之时,抢先打开了几只箱子。
所有的箱子里装的都是特制的短枪,这些特制的短枪与普通的短枪有所不同,枪身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瑞克试着用之耍了几招,发觉将力道灌注于枪身之上,有喷薄欲出之感,非常畅快,威力比普通的短枪增加一倍不止。
“好枪。”瑞克赞道。
“的确是好枪,如果用之来装备军队,一定能极大地提高战斗力。”克丽丝抚摸着枪身上的图案道,”想不到竟然有人将这种风雷印改良后刻在兵器上,用来增强其威力。”
“风雷印,是什么东西?”瑞克不解地问。克丽丝还没来得及回答,敖铃儿已在一边臭他道:”笨!风雷印是一种类似魔法阵的图案,刻在兵器上,有增幅劲力的作用,听说牠是很久以前某个真正的魔法阵的一部分。”
“铃儿说得没错,风雷印的这种特性取的正是‘出招如风,劲发如雷’之意。”克丽丝在一旁补充道。
瑞克连连点头,一付诚恳受教的样子,让克丽丝和敖铃儿都觉得哭笑不得。越与这个男人接触,她们就越觉得他不学无术,有什么难题总喜欢问别人,自己却不努力学习,有时克丽丝也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一下,他满不在乎地答道:”我不需要知道。妳们知道就好。”而最奇怪的是每当他遇上难题时。他总能神奇地找到解决的办法。有一点最让克丽丝和敖铃儿感到无奈。就是他的这种作风正在被公爵府的大多数人所接受,仿佛他的这种”满不在乎”能带给人力量一般。
“既然这些东西无人来提领,那就是本伯爵的了。”瑞克大言不惭地道,随即吩咐下人将马车赶入府中。
克丽丝本想阻止他这么做,但是一看他像拣着大便宜一样充满欢喜,又不忍这么做,只能提醒他道:”你要小心,这些兵器来历不明。很可能是别人的阴谋。”
“那最好。”瑞克诡秘地笑道,”我最怕遇不上阴谋。”
“但是--”克丽丝还想再说,一边正在兴高采烈地把玩着一支短枪的敖铃儿笑道:”克丽丝姐姐,你不必担心,有人送这么大礼给我们,那最好不过了。这些短枪我要想办法改良一下,保证比现在要厉害得多。”说完,捧着几支短枪一蹦一跳地搞她的研究去了。
克丽丝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瑞克,又望了望远去的敖铃儿。摇了摇头--无奈!
马车赶进后院的吵闹声也惊动了艾达,当她看到瑞克手中拿着的那根特制的短枪时。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
“妳怎么了?”桃花红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没事。”艾达转过身来,继续指导紫苏叶练剑。
辛戈大公爵府里有一座塔式建筑,一直作为禁地存在着。这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明里暗里都是高手环伺,除了大公爵本人,谁也不允许进入,即使公爵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
塔式建筑的第三层,一个开着一扇小窗户的房间里,背光的一面放着一张玉案,有个体型高大的人坐在玉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此刻从他嘴里吐出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面光的地方站着的那位一脸刻板表情的中年人微微一低头道:”照您的意思,带回了六车,剩下的两车放到指定的地方。”
“很好。”玉案后的人赞道,中年人表情未变,似乎不知道主人在称赞他一样。
“你估计过没有?”玉案后的人似乎心情特别好地问道,”这八车魔骑枪价值多少?”
“大约三百万金币。”
“三百万金币!庞格那个老家伙做五十年的宰相才赚到这个数字,你说他会不会心痛?”
中年人没有回答,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么大的损失任谁都会心痛。
玉案后的人继续自言自语地道:”他想秘密训练幻兽魔骑兵,我看只有等下辈子了。”
同一时间,宰相府,达桑-卡洛已经接到手下禀报,有两车东西在佩蒙公爵府后院外的巷子里被发现了,现在两车东西都被佩蒙公爵府的人搬进了府里。
“要不要派人讨回来?”黑袍男子在一边问道。
“怎么讨?直接上门追讨还是暗地里下手?”
“如果您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你当我是傻瓜?”达桑-卡洛摆手道,”现在只发现了两车,另外六车去了哪里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能轻举妄动?”
“您不认为所有的东西都在一起吗?”
达桑冷哼道:”如果那两车东西在辛戈那个老家伙那里出现,我会毫不犹豫地这样想,但是事实不是这样,这当中肯定有鬼。”
“您是说,有人在嫁祸佩蒙府?”
“这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嫁祸者究竟是谁,找到了嫁祸的人,也就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嫁祸者摆明了要您对付佩蒙府,这不正是您所乐意的吗?”
达桑-卡洛脸色微变,突然冷声道:”你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以大业为重,我还没功夫去与佩蒙府的那个小子玩游戏。暂时让内线给我盯紧一点,只要那两车东西还在佩蒙府,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是。我立刻去通知。”
由于宴会的主办人之中有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宴会自然放在镜花阁举行。此次赴宴,瑞克突发奇想,让冷莹带着十名宁芙神卫全部换上男装跟在他身边,另外他还将水逐秀和许真真带在身边,两位女亲卫同样换上了男装。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女人穿上男装时的俊美样子,瑞克觉得开心极了。
送他们出门时,月侍不免埋怨道:”眉姐姐,妳就任公子这么胡闹?”
克丽丝笑了:”月儿你都管不了他,我怎么管得了?”
“他不听我的话,但是眉姐姐的话他一定听。”
克丽丝觉得奇怪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月侍涨红了脸也没把原因说出来。但克丽丝大体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笑道:”月儿如果想有管公子的特权,我欢迎你加入。”
月侍小嘴微翘道:”我才不会便宜那个大色狼呢!”
“那就可惜了。”克丽丝假装失望地道,”我还想让月儿妳跟着他,免得他胡来,现在看来,他没那个福气。”
“我可以帮妳去看着他。”月侍急急地说道。话音刚落,似乎觉得不对,果然,站在旁边的众女都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知谁首先忍不住,大家齐都笑了起来。月侍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瑞克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十一名宁芙神卫和两名女亲卫策马护卫在四周。马车奔出了公爵府门前的那条街道,转了一个弯,走上了女王大道。各种五彩的灯光由街道两边照射过来,帝都的夜晚永远都以女王大道最为华丽夺目。
过了芳华楼所在的那条繁华街道的路口,继续前行,下一个路口就是镜花阁所在街道的入口。这里与上一条街道一样,空气里浮动着惹人心动的脂粉香。拐过弯,马车前行了约两箭之地,来到一个挂着两大串朱红灯笼的院落前。
初到镜花阁的人都不免惊讶,因为这里表面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风月场所,倒像足了一座深门大院。瑞克的马车一到,院落里立刻走出一排女子,为首的是一位三十过头的兰衣夫人,她的穿着不像个鸨母,更像深院里一个清丽妇人--打扮得朴素而不失优雅。妇人的身上没戴任何金银首饰,甚至都找不到一件饰物。她的朴素掩盖不了她的光芒,一身剪裁异常合身的衣服,加上站在那里的那股自信,自有一付鹤立鸡群的风范,让人不得不注意她。
瑞克下了车,细细打量她,对方何尝不是一样。双方互相观察的时间说起来很长,其实仅仅是片刻光景。妇人走上前福礼道:”佩蒙伯爵大驾光临,镜花阁真是蓬荜生辉。”
“哪里。是在下深感荣幸才是!”瑞克客套地道,话到此一顿,口气微转问道,”想必妳就是这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
“正是小妇人。”九姨笑道,”夜寒露重,伯爵大人不是想一直在站在外面吧?”
瑞克莞尔一笑,连道:”老板娘说得有理。”说着就想抬步准备往里走。不想步子还没抬,九姨身后就走过来两位美艳女子,一左一右傍着瑞克,看样子瑞克的齐人之福是享受定了。剩下的女子还想去亲近女扮男装的宁芙神卫和两名亲卫,弄得一向所向披靡的宁芙女神们尴尬不已。最后还是九姨上前解围,才让她们脱身出来。这样闹腾了一阵子,宾客和迎宾的人才各自恢复秩序,走进镜花阁。(未完待续。。)
492
外面的院落其实并不是镜花阁的主体,真正的镜花阁还在院落的后面。沿着花丛中一条比较宽阔的碎石路前行了约两百米,迎面出现了一汪湖水。湖上无桥,却有舟。这里就像另一个碧水山庄,不同的是前者是青楼,后者却是梅家的别墅。
踏上一条豪华的平底画舫,放眼四周,来时的路已经被无数的灯笼装扮成夜色中的一条灯蛇,蜿蜒于花数楼阁之间。而脚下的湖水向四方不断延伸,直至没入黑暗里也看不到尽头。很显然,这不是人工挖成的湖,大概是利用帝都原有的河道改造而成的,但即使这样,瑞克仍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位叫九姨的女子的魄力。这镜花阁虽是风月青楼,但一草一木隐有行军布阵的架势,此女胸中的锦绣由此足可见一斑。
“今晚镜花阁会有一场有趣的比赛。”九姨看着瑞克似乎正沉醉在身边两位女子的温柔陷阱里,小声地带着一些神秘意味地道,”伯爵大人万勿错过了。”
“什么比赛?”瑞克问话之时不忘在其中一女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请伯爵大人原谅,谜底太早揭开,就失去神秘性了。”
瑞克哈哈一笑,道:”说得也是,好,如果比赛有趣,我一定参加。”
画舫划到对岸,众人下船,抬头一看,灯火迷离之中,迎面出现一座高大的牌坊,上书”镜花阁”三个秀丽挺拔的大字。
瑞克赞叹道:”好字,好名字,好心思。”
九姨笑道:”大人过奖了。”
瑞克摆手道:”不是过奖。是由衷之言。单看镜花阁这番布置深合镜花水月之意。就知九姨妳的不凡了。”
九姨脸上出现一抹异色。但很快就一闪而逝。
“大人你知道吗?这三个字是九姨亲手写的。”傍着瑞克的两女中的其中一女娇声道。
“听说九姨列位帝都十大高手,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瑞克这两句话虽是对身边的女子说的,但不啻是说给九姨听的。但是九姨没有接过话题,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瑞克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镜花阁主体建筑的大堂前,掀帘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融融的暖意。
这就是宴会的地方?怎么人这么少?瑞克暗觉奇怪。大堂里铺着厚厚的棉绒地毯。两边摆着数张矮几,有两张矮几后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但是面孔都很陌生。九姨将瑞克引至其中一张矮几后面,热情招呼瑞克落座,随后又让人在后面加了两张矮几和一些坐垫,让宁芙女神们也可以坐下来。随后,她告罪一声,领着那群迎宾的女子走出了大堂。瑞克身边的两女自然不必走开,趁着这段时间,瑞克旁敲侧击。已经将两女的身份摸清楚了。左边那位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名叫芙蓉,右边总是一脸浅笑的名叫明袖。都是镜花阁的红牌。当问起今天的宴会为何宾客如此少的原因,明袖以袖掩唇笑道:”有些大人去了金玉坊,有些大人去了镜花院,宴会还没有开始,他们自然四处找乐子去了。”
瑞克神情一振,问道:”金玉坊和镜花院很好玩吗?”
芙蓉和明袖都格格笑起来,芙蓉边笑边道:”伯爵大人你一定很少出门,否则不会不知道,我们镜花阁两处最有名的地方是干什么的。”
瑞克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道:”什么都有第一次,我这不是来了吗?快介绍一下这两个地方。”
芙蓉颔首道:”既然这样,不如由我和明袖带你去看一看,到了那里,你就知道究竟那里有什么乐子了。”
“真是个好提议。”瑞克当先站起来,然后在芙蓉和明袖的陪伴下出了大堂,宁芙神卫们也跟了出来。
他们先去了金玉坊,原来这里竟然是赌场,与一般赌场不同的是这里无论是侍应还是坐庄的宝官全是年轻貌美、衣着火辣的女子,堪称最香艳的赌场。
“您要赌一把吗?”见瑞克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明袖话里含着一丝鼓励地问道。
瑞克似乎真的感兴趣,连连点头道:”我正想试一试。”
“我们就去那张桌子。”明袖一指迎面的一张豪华赌桌道。那张赌桌周围只有稀稀落落的四五个人,与别的桌子的热闹一比,显得异常冷清。
瑞克点了点头,跟着明袖走向那张赌桌。快到桌前时,许真真忽然走到他身边小声地道:”公子,别跟那个女人赌,她绝对是个赌术高手。”
“你怎么知道?”
许真真没时间解释,只能着急地道:”总之您别赌就是了。”
瑞克漫应了一声,显然没把许真真的话听进去。
这张赌桌赌的是骰子,坐庄的宝官是一位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女人。她的穿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大胆--上身仅仅穿了一件绣花的白绢肚兜,下身也未穿裙子,仅仅穿了一条类似睡裤的衣服,裤腿只及膝盖,露出晶白丰润的小腿,这身打扮将她的硕胸、细腰、圆臀全都衬托出来了,让人看着分外心痒难熬。
又一局要开始了,宝官抬眼瞥了瞥瑞克,问道:”您要下吗?”
瑞克笑道:”当然要下,不过我第一次赌钱,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规矩?”
“很简单。”宝官脆声道,”猜三粒骰子点数的大小,三至十点为小,十一至十八点为大,没有其牠规矩,因此您有一半机会会赢。”
“如果猜中确切的点数呢?”
“那就一赔十五,您押一百金币,就会赢得一千五百个金币。”
“那好,我押这张金票,就押十八点。”瑞克一付完全没有经验地将一张金票丢在赌桌上。宝官似乎见惯了这种未等摇骰子就押宝的人,因此也不惊讶,只微微瞥了一眼那张金票,估量着牠的面值有多少。
宝官正准备摇骰子,瑞克忽然喊道:”等一下。”
“怎么,您要转押别的点数?!”宝官问道。
出乎她的意料,瑞克摇头道:”不是,我想问,妳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是不是应该让我赌?”
宝官顿觉哭笑不得,心想这里既然是赌场,我又设了赌局,有人来赌我还求之不得呢,怎么会横加阻止?
看着瑞克满脸询问的表情,宝官无奈地道:”您请放心,您来赌我求之不得。无论这张金票面额有多少,只要您赢了,一个金币也不会少你的。”
“那就好。”瑞克似乎如释重负地道,”最近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最怕就是赖帐的人。”
宝官懒得再理他,吆喝道:”下啦!下啦!快来下啦!”随后就摇起了骰子。
买定离手,宝官准备开宝了,瑞克趋身向前,似乎又想问出刚才的问题,宝官不耐烦地道:”您放心,不会少您一个金币,我人在这儿,大不了您将我卖了。”
瑞克咕哝道:”你也值不了那么多金币。”
宝官自信满满地打开了宝盖,开到一半,她的手忽然变得有些颤抖,当宝盖被完全打开时,赌桌周围立刻一片哗然。
“三个六,十八点大。”宝官扬声道,但是谁也看得出来她的表情不自然。其实岂只她表情不自然,连瑞克身边的芙蓉和明袖的表情都有些异常。
“请问,您这张金票面额有多少?”宝官小心地带点期望地问道。
瑞克表情很自然,道:”没多少,小小五万金币而已。”说完,他展开那张折叠起来的金票。宝官顿时感觉眼前金星直冒。
按照一赔十五计算,五万金币就得赔出七十五万金币,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几乎相当于镜花阁三个月纯收入的总合。
“您要立即兑现吗?”过了一会儿,宝官总算镇定下来,因此立刻就问道。
瑞克摇头道:”不用,给我富华钱庄的庄票就可以了。”
宝官立即着人去拿金票,此事很快惊动了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她匆匆赶过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倒是表情很正常,当即付给了瑞克七十五万金币,还笑道:”伯爵大人真是好手气,连我们金玉坊第一好手贞娘都不是您的对手。”
“她是这里的第一好手?”瑞克似乎刚刚才醒悟过来,道,”难怪她的客人这么少,原来这里只吃金币不赔金币。”
“伯爵大人说笑了。”九姨一边让围观的赌客散归各处,一边道,”只是赢的机会大一些而已。不过,伯爵大人赢了这一把,已经使金玉坊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有盈利了。不知大人还想继续吗?”
瑞克笑了笑,道:”我这个人的运气起初时会非常好,往后就会渐渐坏下去,还是趁早收手吧!何况宴会该开始了!”
瑞克的话,显然在九姨的意料之中,她面不改色地道:”得再等半个时辰,还有两位客人没到。”
“那好,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去镜花院转一转。”说完,就让芙蓉和明袖带路,一行人从容地走出了金玉坊。(未完待续。。)
493
瑞克的话,显然在九姨的意料之中,她面不改色地道:”得再等半个时辰,还有两位客人没到。”
“那好,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去镜花院转一转。”说完,就让芙蓉和明袖带路,一行人从容地走出了金玉坊。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位叫贞娘的宝官走到九姨身边,迟疑地道:”九姨,我--”
“什么也别说。”九姨摆手道,”我相信妳的技术,也可以肯定这中间有人搞鬼,看来我真是轻看这位伯爵了。”
“但是--七十五万金币不是小数目。”
“没关系。”九姨颇有大将之风地道,”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是。”
之后,九姨让贞娘别再管金玉坊的事,换件衣服跟着自己,到了僻静处,默查四下无人,便吩咐贞娘道:”你去战神殿一趟,找到西柯罗,让他伺机派人去探探那位伯爵的底--这是令牌。”说完,递给贞娘一块黄金打造的小巧令牌,透过附近的灯光,依稀可见其一面刻着一柄金色巨斧和一只金盾相交的图案。
贞娘领命之后,立即掠身而去,轻功竟是非常了得。
与金玉坊的热闹相比,镜花院一片宁静。迎面一丛翠竹,掩映着一角红楼,曼妙而动人的歌声恍若从九天之上偷偷溜下来一般,不经意地就闯入了路过者的耳朵里,让人心底涌起一种渴望--一睹歌者的芳容。
“如果说金玉坊表现的是俗世的繁华,那么镜花院就该是人间的天堂。”瑞克忍不住赞叹道。
明袖附和道:”大人这两句话已经道尽我们镜花阁的意境了。”
“是吗?哈哈--”瑞克放声大笑。笑声虽然爽朗,不过未免破坏了这里的宁静气氛。显得狂妄而大胆。
果不其然。镜花院内立即传出数声怒斥。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威严:”什么人在此喧哗?”声音相隔颇远,却能清晰地送到瑞克的耳朵里。
瑞克未作回答,而是在明袖两女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镜花院,并直趋院中的厅堂--这里的布置与前面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繁华,多了几分雅致。青楼的厅堂往往不同于普通住家的客厅,一来摆设有所不同,二来用得最多的装饰也不是古董字画。而是丝帘,厅堂的中央也比四周要低,形成一个可以表演舞蹈的地方。
明袖和芙蓉当先走了进去,边走,芙蓉边为瑞克解释道:”是佩蒙伯爵,刚才伯爵大人在金玉坊一把赢了七十五万金币,因此太开心了。”
“七十五万?!”有人低声惊呼。
随着芙蓉的话音落下,瑞克已经走了进来。镜花院的客人果真不少,瑞克认识的就有好几位:如特雷亚、风督风彼奥、电督孙电、雷提督的长子雷虎,还有那位外号”鬼扇”、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伏青。除了这些熟人。还有一些人的面孔很陌生,如刚才发话的那位中年人。他坐在右边上首,在望向瑞克的人当中,以他的目光最为凌厉,这种凌厉不同于一个武功高手的眼神的凌厉,而是一种气势--一种属于军队高级将领才有的气势。
“真要贺喜佩蒙伯爵。”首先发话的是风彼奥,”一把赢得七十五万金币,伯爵真是金手啊!”
之后,雷督的长子雷虎也向瑞克表示贺意。瑞克一并谦虚道:”只是侥幸而已,如果诸位大人也去金玉坊的话,说不定也能抱个一两百万金币回家。”
“那我们镜花阁不是惨了!”明袖夸张地惊叫道。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这一笑将刚开始的陌生打散了不少。随后,瑞克在一边选了个座位坐下,宁芙神卫就站在他身后,芙蓉和明袖则伴在他身边。
瑞克目光四处一掠望,最后落在原本在厅堂中表演歌舞,此时退到一边的那名女子身上。芙蓉趁机介绍道:”这位就是镜花院的主人,有‘镜花’之称的李依依妹妹。”
瑞克点头道:”不愧为镜花阁的头牌,的确称得上冰肌玉骨、国色天香。”
“那我们呢?”明袖不满地道。
瑞克只得道:”一样一样,只是风韵不同而已。”
他们这边小声说话,原先发话的中年人温柔地对李依依道:”李姑娘请继续。”
李依依却淡淡地道:”舞步既断,难以再继,请恕小女子告退。”说完,轻甩衣袖,转身向内堂走去。
中年人微微一愕,大概没想到佳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宾主尽欢,现在却不欢而散。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到这里,狠狠地向瑞克这边望来。给予瑞克同样待遇的还是特雷亚和电督孙电,与后两者比起来,中年人的目光已经算客气了。
瑞克大概也意识到这种众怒难犯的环境呆不得,于是抢在别人前面,赶紧离开了镜花院。
此时,宴会也该开始了。
宴会终于在众所期盼中开始了,不过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对面前的佳肴兴趣缺缺,心中总在想着九姨安排的神秘的比赛,想必一定出人意料,而又香艳无比。
瑞克也对那场隐而不宣的比赛很感兴趣,不过仅仅是普通的好奇而已,他知道九姨迟早会揭开谜底的。眼下他最感兴趣的是这场宴会的目的,以及宴会的另一位主人金侯爵,到现在,瑞克都没有看到他在宴上出现。
不过,他也不寂寞,明袖和芙蓉不停地向他敬酒,连与他仅仅只是点头之交的风督和雷虎也不时与他对饮,似乎存心把灌醉似的,看得身后的宁芙神卫担心不已。许真真和水逐秀就坐在瑞克的后面,但她们也毫无办法阻止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毕竟这是宴会,瑞克是主人,她们只是侍卫,对他的行为她们根本无权过问。
酒过三巡,瑞克已有三分酒意的时候,大堂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位身材矮胖的锦衣男子走了进来,边走边笑道:”真是对不住,本人临时有要事办理,来晚了,我先干为敬,以示谢罪。”说到此,他在堂中站定,同时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连喝了三大杯。
那位在镜花院为李依依所拒的中年人此时举杯淡淡地道:”金侯爵的正事要紧,我等闲人等候片刻又何妨。””片刻”二字被他特别加重了声调,其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金侯爵竟然也不生气,而是赔笑道:”顾副军团长说得是,我敬您一杯,再表谢罪之意。”说完,举杯向那位被称为顾副军团长的中年人赔罪。从他走进来到现在,不到片刻,他就连饮了四大杯,竟然面不改色,酒量之好连瑞克都心生佩服。另外,瑞克也想起了那位被称为顾副军团长的中年人的身份,他是女王军团两位副军团长其中的一位,名叫顾冷,是个平民将领,由于一向自我感觉出身卑微,因此特别讨厌别人看不起他,无论何时总是摆出一付冷冰冰的面孔。对他的这些描述,瑞克是从琴心那里听来的,一直熟记于心,现在与人一对照,也就**不离十了。
金侯爵以侯爵之尊一再向顾冷赔罪,让顾冷觉得大有面子,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向金侯爵点了一下头,就没再为难他。顾冷之后,电督孙电不甘风头落于人后,也着实为难了一下金侯爵,逼得他又浮了一大白,随后,金侯爵又主动向特雷亚和风督敬了一杯。整整七大杯酒下肚,金侯爵的脸上依然青白一片,好像他那个酒肚永远装不满似的。这不,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左拥右抱的瑞克身上,笑道:”夏华伯爵真是好艳福,我也敬你一杯。”
瑞克似乎有点醉眼朦胧,因此带点傻气地笑道:”侯爵大人客气了,应该小子敬你才对。”说完,抢先将一杯酒倒入了口中。金侯爵笑了笑,也饮了杯中的酒。一轮酒敬下来,终于将该赔的罪都赔完了。金侯爵似乎也该坐下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坐的意思,却忽然双手互击了两下,应着掌声,在座宾客身边陪酒的女人纷纷站起来,离开宾客,来到大堂中央,向宾客们施了一礼,然后全都退下了,搞得包括瑞克在内的所有宾客都莫名其妙。
金伯爵双手虚空一按道:”各位贵宾,请稍安毋躁。也许你们都很好奇今晚这场宴会的目的。现在谜底就要揭开了。众所周知,镜花阁有二胜,分别是镜花院和金玉坊,但是大家有所不知,其实阁中还藏有一胜,但因为一直没能为这一胜找到合适的主人,所以开业十年来,那里一直空着。也许各位都很好奇那究竟是一处怎样的胜景,我在此宣布,镜花阁的第三胜--水月楼不日悬红开张,到时请大家多多捧场。”
金侯爵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赢得了不少掌声--但都是出于礼貌性的。电督比较直接,直接问道:”金侯爵,水月楼开张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为了说这一番话才将我们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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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兄有所不知。”金侯爵笑容亲切地道,”两年前我就已经入股镜花阁,所以,这水月楼开张自然与我有莫大关系,更何况,此次开张之前还有一场决定水月楼主人的重要比赛要上演。”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电督得到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纠缠。
倒是特雷亚颇为猴急地道:”比赛的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
金侯爵笑了:”二公子不必着急,上正菜之前,还有一点小礼奉上,希望各位今后多多照顾。”话落,他双掌又轻轻互击了两下,帘子掀动处,一群明丽的少女鱼贯而入,为数竟有十名之多。金侯爵脸上肉球连连颤动地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各位贵宾不嫌礼薄。”
瑞克眉头微皱,他知道金侯爵言下之意是想将这十名少女分赠予在场的宾客,不多不少,正好每人一个。这些少女个个都适值豆蔻年华,肌体充满清新健康的味道,很显然她们仍然是冰清玉洁的处子,因此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瑞克也不例外。但是他比较讨厌这种拿人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的交际方式,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是一样,都有被平等尊重的权利,然而,在现实中,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富尊而贫贱,虽是千古不变之法则,却也是人世间凄凉惨剧之根源。
少女们走向各位宾客的时候,瑞克就想托词不接受,但是他的嘴还没有张开。身后有只手忽然轻轻扯动他的衣服。瑞克转过头来。一看又是许真真,此时她满脸期盼的表情。
瑞克问:”有什么事吗?”
“少爷,能不能收下那个女孩?”许真真指着正向瑞克走来的一位少女,小心地问道。
瑞克顿觉奇怪了,不是奇怪许真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奇怪许真真竟然知道自己会拒绝,但是他现在不方便问其原因,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应允。许真真脸上立刻浮现起灿烂的笑容,同时露出腮边两个小小的酒涡。多么美丽的笑容啊,瑞克暗自赞叹,虽然因为穿着男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这依然是瑞克所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送给瑞克的那名少女怯生生地坐到瑞克身边,瑞克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大堂中央的金侯爵身上--这个有着”侯爵”名义却典型一付生意人模样的矮胖中年人看着少女们在各位宾客身边都落了座,才清了清嗓子,道:”决定水月楼主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在这方面本人是外行。还请九姨出来主持比赛。”说完,他退到左边的边席上。
九姨走到大堂中央。笑道:”水月楼开张是我镜花阁的盛事,因此今晚的比赛将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来判定胜负。”话到此一顿,似乎在等别人询问。
风督风彼奥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问道:”什么方式?”他说话总是不急不慢,对此的询问与询问一件普通货物多少钱没什么区别,因此让人感觉不到他有心急的迹象。
不过,毕竟有人问了,而且宾客们都急于知道,九姨设下悬念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她笑道:”此次比赛的三名顶级美女都来自裴多尼境内的一个名叫火兰族的民族,火兰族有个风俗,男女之间的爱意,往往通过该族一种稀有的火兰花来传递,我们不妨在比赛中效仿一下。三位绝色佳丽相互比拼色艺,各位宾客也不妨以送火兰花的形式来表示自己的支持,三名美女中谁收到的火兰花最多,她就将是水月楼未来的主人。在此,我声明一下,一束火兰花价值一千金币,送花也以竞赛方式进行,谁送得最多,无论那名美女是否胜出,都将陪宿一晚。”
九姨的这番话算是让瑞克彻底明白了,这哪是决定什么水月楼的主人,分明是想赚在场各位冤大头腰里的金币。他本就一直奇怪,虽然金伯爵入股镜花阁有点古怪,但他怎么会如此卖力地为镜花阁张罗?毕竟他是一个侯爵。但是,现在他不会感觉奇怪了,敢情这当中牵扯到一比可以赚取大把金币的生意。以金侯爵商人的本性,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瑞克暗自猜想,那3名火兰族的美女很可能就是金侯爵找来的。瑞克猜想这三名美女即使没有镜花院主人李依依的姿色,也不会比李依依差上多少,从金侯爵和九姨自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今晚铁定会赚个钵满盆满。
比赛就要开始了,在场的男人都睁大了眼睛,期待着被镜花阁许为绝色的美女登场。此次宴会宴请的贵宾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巨贾,可以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绝对是腰缠万贯。所以,比赛还没有开始,有人已经在下面摩拳擦掌,准备大撒金币了。
帘子被掀开了,一只修长得惊人的**跨了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瑞克,他也将目光投注在那只修长的**上。表面上,他的动作与一般人并无二致,实际上,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却与别人不同,他不是在想这只**的主人,他只是在想女人的腿。从这只跨进门来的修长**想到了身后那些身材高挑的宁芙神卫的腿,兼且想起了青鹭那对更要修长、精致的**。于是如果坐在瑞克身边的水逐秀和许真真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主人的嘴角正挂着一丝奇怪而得意的笑意,谁也想不到此刻这个男人正在脑海里将家中女人的腿一一与火兰美女的腿作比较。
神秘永远是最惹人心动的,第一位火兰美女还没有正式出现,就已经将某些男人的口水勾出来了,让他们浑然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位别人刚刚送的健康美丽的少女。那只跨进来的**是从裙子的叉口里伸出来的,当两只腿都迈进来时,美好的景色就被一条淡绿色的裙摆遮住了。第一位火兰美女走进来了,全场响起了一阵惊叹之声。瑞克暗暗撇了撇嘴,心道这些公猫大概真有三个月没吃过鱼,否则不会作出这么大的反映。他微微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冷莹,心想如果她打扮起来,大概没人会去看所谓的火兰美女了。然后他的目光又迅速从水逐秀和许真真身上掠过,暗觉可惜,没让这些女人穿上女装。如果她们穿上女装,金侯爵今晚非气得吐血不可,因为无人再有心情给他”送”金币了,而特雷亚则肯定会嫉妒得发狂。
瑞克这些想法虽然有点一厢情愿,但是仍然反映了一部分实际情况。作为宁芙女神,冷莹诸女拥有无可争议的美丽和傲人的身材,这些都是在任何普通女子身上找不到的。至于水逐秀和许真真,客观一点讲,她们不如眼前这位火兰美女漂亮,但是她们自有其美丽之处。瑞克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比赛心存成见,所以才觉得火兰美女不够漂亮。事实上,这名火兰美女无论是里里外外,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绝代佳人。
这位火兰美女身材异常高挑,一头褐黄色带点蜷曲的秀发如瀑布一般直垂至肩下,她脸上遮着一条不透明的绣花白娟,所以看不到大部分面容,只看到那双深褐色的动人双眸藏在比常人还要凹陷的眼窝里,她的皮肤格外白皙,这令瑞克想起那位肤白胜雪的梅星儿。不同两人的肤色也有不同,梅星儿是白里透红,而这位火兰美女则是纯色的乳白,没有梅星儿皮肤下的那层晕红。瑞克猜想,她与本国女子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民族和血统的差异所致。除了肤色、头发、眼眸让人特别注意外,这位火兰美女的衣服也很特别--她就像被一大块布整个地包起来一样,只在领口剪裁成衣服的样子,而手脚都是被半遮半掩着,就连刚才遮住众人目光的那块裙摆也是因为两边开了叉子才形成的。另外,还有一处让人感觉她穿的是一件衣服,那就是前胸,在双峰的周围特地处理出了边缘的皱褶,更强调了双峰的坚挺。她只袅袅婷婷地走到大堂中央,什么动作还没做。已经有人大叫道:”我送十束火兰花给这位美丽的小姐。”第一个送花的冤大头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一束火兰花一千金币,十束也就是一万金币,足够一个小康之家生活半世了。特雷亚之后,并无人接着送花,原因是特雷亚根本太心急了,美女还未露出真容,大部分宾客都处在观望状态。
九姨慢慢走到火兰美女身边,掠望了四周的宾客一眼,笑道:”谢谢二公子首先送出的火兰花。这是第一位角逐水月楼主人的美女,名叫桑艳,希望各位大人多多指教。”说到这里,她缓缓地替桑艳揭开了面巾。面巾后的那张脸随之嫣然一笑,照人的艳光立即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我送二十束火兰花。”电督叫道。
“我送三十束。”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白衣商人微微举手道。电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似乎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因为瑞克看得出来电督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无奈。这让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位白衣商人两眼。不过,他没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看不出他的身份,只知道他那身打扮肯定是一位商人,还有他身后坐着四位随从,都不是弱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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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桑艳小姐献上三十五束火兰花。”特雷亚再次喊道,话落还颇为傲然而得意地巡望了左右一眼,似乎在显示着什么,或者就是在威吓那些试图与他竞争的人放弃。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做人,白衣商人就是一个例外。他举起酒杯道:”我为桑艳小姐干一杯,并送上火兰花五十束。”
桑艳福礼道:”多谢大爷!”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声音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柔媚。
特雷亚脸色微变,不过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勒紧了拳头。
送花到此暂告一段落,五十束花相当于五万金币,已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金侯爵脸上露出了笑容。九姨站起来询问道:”还有没有人想送花?如果没有人,今晚--”
就在白衣商人即将抱得美人时,忽然有人淡淡地道:”我为桑艳小姐送上六十束花。”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做事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风督风彼奥。
他于此时横插一腿,让大堂里立刻静了下来,连九姨应该再次出口的询问都没有说出来,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相关人士的反应。可惜他们要失望了,无论是电督,还是特雷亚,更或者是那位白衣商人,都没再出声。最后,九姨一锤定音,桑艳的初夜归风彼奥,倒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接下来,桑艳要表演她最拿手的一种技艺--这本应该在叫价之前,但是人面对美色时,总是很心急的。因此。只能推迟到决定了美人归属后。
桑艳最拿手的一支火兰舞。配上用火兰族的民族乐器弹奏出来的曲调奔放的音乐。能挑动起人内心深处的热情。另外桑艳跳舞时,由于身材高挑,起落之间动作幅度较大,这使得藏在衣服下的**、手臂不时探出来,加之那被特殊剪裁方式突现出来的双峰在灯光下飞成一道道颤巍巍的乳波,分外惹人遐思。
桑艳退下后,九姨站起来道:”第二位美女和第三位美女是一对姐妹,姐姐泰瑾。妹妹泰瑜。她们将一起出场。各位贵宾可以一次性地向她们送花,也可以单独送花给她们其中一个。”
“别说了,快开始。”电督不耐烦地道。
九姨笑了笑,向身后的侍女打了个手势,数名侍女立即走向大堂四周,将墙壁上的数十盏宫灯全都拨暗了,而九姨则单手轻挥,熄灭了挂在大堂屋顶中央的那盏最大的琉璃宫灯。整个大堂立刻变得昏暗。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个男人猎艳的心理都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瑞克也觉得自己被这种巧妙的气氛设置打动了心弦。如果他身边不是美女环绕,如果他没有见过如克丽丝、阿尔娃、青鹭那样真正的绝色。或许他也会如别人一样,心甘情愿地奉送镜花阁成袋成袋的金币。
这一次,门外毫无动静,甚至连帘子也没有掀开。不知是谁,轻轻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琴弦,仿佛在空气里画了一个休止符一样,又或者牠预示着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琴弦再次拨动,这一次带有旋律,分明有延续下去的意思。跟着有一缕清音从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传来,但是由于太轻,又或者由于别的原因,牠让人产生了一种恍若梦中的飘忽感觉。清音带着异常动人的磁性,吸引了所有人的听觉。牠逐渐拔高,又仿佛上旋转台阶一样,并不一下子提高到某种高度,而是逐渐地缓慢地给人思考性地拔高,似乎很长时间,这缕都带领所有人向一处藏于深山远林、云霄澄空的地方而去。清音在高处旋转了半晌,开始缓缓落下,这是一首传于宫廷和贵族宴会上的歌曲,名叫”满香亭”,但是已经被重新配乐,加入了一些异样的元素,处理成像外族歌曲那样带有奔放的热情。歌者的歌唱技巧显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起码鲜少听别人唱歌的瑞克觉得是这样。他还发现那个为歌者配乐的人也是技艺非凡之士,无论歌声拔高或低回到什么地步,琴声总是紧紧相随,并隐有带领歌声的势头。琴声还带有一种异样的音色,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古琴,而是一种民族乐器。
一曲终了,大堂中陷入了沉静,每个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个角落。一息之后,那里仿佛突然被掀开一层遮挡的帷幕一般,无限的珠光宝气探出头来,在昏暗的大堂里造成了类似女神下凡的震撼。珠光宝气来自含笑站在角落里的两名少女,她们都穿着一身由珍珠和宝石织就的衣裙,连脚上鞋子的鞋面也是大颗大颗的宝石串成的。而更让人馋涎欲滴的是藏于珠宝衫下面的玲珑妙体--因为珠宝衫毕竟不是真正的衣衫,珍珠宝石之间的空隙较大,这就使人可以窥得空隙里的一片又一片奶白色的肌肤,这种情形在双峰之处也是一样。两女的容貌自不用再多赘言,因为既然放在后场,起码要比前面的桑艳要甚上一筹。不过,两女的身材比不上桑艳高挑,要矮上少许,经九姨介绍,站在左边脸上带有些许羞意的女子妹妹泰瑜,她有一头微带浅黄的垂直长发,并在两边辫了一条细细的发辫,垂以珍珠发饰;站在右边,拥有诱人的红唇,并且唇角含着一抹动人微笑的是姐姐泰瑾,她有一头稍短的蜷曲的浅黄色秀发。
“我送五十束火兰花给两位小姐。”特雷亚再次忍不住抢先喊道。
不过,这五十束火兰花并不能吓倒别人,相反使一些人热情高涨,坐在白衣商人附近的还有三位富商,他们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因此不停地出价,价格很快加到一百束火兰花,也就是十万金币,而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将火兰花单独送给那对姐妹当中的一位。十万金币对那些富商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是对风督、电督、顾冷这样的高官来说,就是件值得考虑的事情了。以电督来说,他可能并不把十万金币放在眼里,但是他不敢轻易出价,因为十万金币等于是他四五年的俸禄,他如果能拿出来,说明他的收入来源很可能有问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他不在乎别人甚至上位者的看法,甚至敢明目张胆地显示自己藏有巨额的财富,那就是另一回事。不过,电督等人显然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因此只能强忍住了。而特雷亚在这方面的顾虑就小多了,不过,当数目加到十五万金币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奈地放弃出价。显然价格再高,他就承受不起了。
“我送一百六十束花。”价格再次加高,送花的冤大头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雷虎。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充满自信,一付金币多多的样子。瑞克干脆将眼睛闭起来了,十几万金币换一夕之欢的蠢事他才不干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盼更高的价格出现的时候,异变突起。
“我送一千束花。”有人在大堂外面缓缓地道,用的是类似于风督风彼奥的语气,不过多了一分阴冷诡谲的味道,就像这句话是出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阴魂之口。九姨和风彼奥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来人距离大堂如此之近,他们竟然毫无感应,有愧”帝都十大高手”之名。
九姨和风彼奥表情变化的同时,宁芙神卫冷莹向瑞克打了手势,意为来者是高手。瑞克点了点头,脸上的酒意似乎一瞬间就消失了。对方来得这么明目张胆,开口就是”一千束花”,显然是为挑衅而来。
果然,就在九姨和风彼奥从座位上站起来时,来者的话音从另一个方位传来:”我这一千束不是送给两位小姐,而是送给夏华伯爵,还请伯爵笑纳。”
原本是找我的。瑞克暗自冷笑,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转头问一直怯生生地坐在身边的少女道:”妳叫什么名字?”
少女微微一愕,显然没想到伯爵会在这时候问自己问题,有点匆忙地答道:”苏琼--”
“好名字。”瑞克旁若无人地赞道,”如果妳不介意,跟我一起出去好吗?我让人表演耍猴子给妳看。”
苏琼还没有回答,大堂外面的不速之客就怒道:”夏华小儿,别逞口舌之能,有种滚出来。”
瑞克冷冷一笑,站了起来,目光从宴上宾客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些原本还言笑甚欢的”朋友”全都在保持沉默,他们或者喝酒,或者装作欣赏周瑾姐妹的美貌,总之,没一个愿意出来帮助瑞克的,就连刚才一直对他颇为友好的风督也假装出神地想着什么。瑞克也不介意,抱拳道:”打扰各位雅兴了,我先去看看这是只什么品种的猴子。”说完飒然一笑,由宁芙神卫带路,领着苏琼走了出去。在他身后,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风彼奥和九姨尤其如此,特雷亚一脸轻蔑,金侯爵满眼思索,电督和顾冷则是或轻视或疑惑,至于那位白衣商人,他则以一种研究的表情望着瑞克的背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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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阁的主厅堂外,瑞克背负双手站在廊檐下,对面站着一位蒙面白衣男子,瑞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是雪衣门的?”
“说得没错。”蒙面白衣男子傲然地道。
“我发现雪衣门与我挺有缘分的,每次我的好运来了,你们就会出现。”瑞克脸上浮起笑容,调侃道,”不过,如果你很仰慕我,私下里给我送几十万金币就可以了,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借送花之名,一下子送我一百万金币。”
蒙面白衣男子发出阴冷的笑声,道:”那是送给你买棺材的,等到你进了地狱去跟冥王要吧!”
说完,衣袖一甩,如一阵风一样飘到了瑞克面前,出掌直击瑞克的胸膛。如此急功冒进,若非毫无大脑,就是具有惊人的艺业。瑞克没有动,他也不需要动,一位宁芙神卫已经接下了对方的攻击。瑞克继续调侃道:”不管怎么样,你欠我一百万金币,你是雪衣门的,将来我会找雪衣门讨回来。”
蒙面白衣男子没有驳斥瑞克的话--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抽不出空来,因为那名宁芙神卫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不敢有丝毫分心。对方举手投足都带起惊人的气劲,而且似乎还未尽全力。虽然他也有所保留,但是他自问不可能击败面前的对手。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过于托大,不听劝告就贸然前来。不过,他是天生不服输的,准确的说。他最看不得瑞克带着满脸讪笑站在一边。看他左冲右突。也无法从宁芙神卫手下取得一点优势。最可恶的是瑞克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她被瑞克说得面带笑容,不时像看一只猴子一样有趣地向自己望来。是人忍孰不可忍,蒙面白衣男子暗提一口真气,准备冲出宁芙神卫在正面组织的企图阻止他前进的防御网,他故意示弱地在几招上连连显示真气耗损过剧。宁芙神卫果然上当,开始改变部分防御,不时攻出一两招。攻击就代表着存在破绽。蒙面白衣男子看准了一个破绽,连连向面前的宁芙神卫劈出两掌,强大的真气涌出,在空气里发出刺耳的锐啸。宁芙神卫不及抵挡,禁不住连退两步。抓住这个机会,蒙面白衣男子长身而起,白影一闪,已经身在半空中,双手连挥,依稀有无数的黑线向瑞克这边飞来。范围之广,根本不可能躲开。
发出暗器后。蒙面白衣男子竟然能强提一口气,犹有余劲地转身飞去,看也不看身后一眼,显示其对自己撒出的暗器拥有无可动摇的信心。但是,他还是小看了宁芙神卫,只见冷莹此时双手一圈,那些黑线如遇磁石一般尽都被她收入掌中,同时她还冷冷地道:”原本以为雪衣门不用暗器,如今看来是高看你们了。”
蒙面白衣男子犯男子也轻看了与他交手的那名宁芙神卫。只见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双手交叉一立,半空中一道亮丽的闪电划过,正好击在他身上,计算之准,显示其魔法造诣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个闪电的威力可不小,白衣蒙面男子觉得浑身立刻像浸入了冰冷的水中一样,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没有立刻从半空中掉下来,而是继续维持飞跃的姿势,投向远处的黑暗中。
冷莹正想带人去追,瑞克摆手道:”不必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也不回大堂,而是径直离去。
不过,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九姨的叫喊:”伯爵大人!--”
瑞克停下脚步,九姨走过来道:”伯爵大人这就要走了?”
瑞克笑了笑,道:”有不速之客打扰,再好的心情也散了。只好先失礼告辞了,你替我谢谢金侯爵,就说他的厚赐令我感激不尽。”
九姨满脸歉意地道:”都是我这镜花阁护卫不周,让那等歹人也闯了进来,今晚过后,我一定找一些能耐大的护卫。”
瑞克摆手道:”九姨说笑了,你我都清楚,这等歹人不是单纯防御就抵挡得了的,顺其自然吧!”说完,他转身再次准备离去。但是又被九姨叫住了,这一次她似乎想起某件事地道:”瞧我这记性,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依依想见你。”
“依依?”瑞克满脸茫然。
“对。”九姨点头道,”就是我们镜花阁的头牌,镜花院的主人想见您。”
“她要见我--”瑞克本想说”她见我做什么”,但是觉得这样未免有失礼貌,只得道,”依依小姐对我印象很坏,我还是不去为好。”
九姨微微一笑,道:”都说佩蒙伯爵不是一位凡人,非但备受陛下恩宠,而且身边环伺着如云的美女。现在我开始相信了。寻常人即使再位高权重,一听到我们依依的名字,个个都趋之若鹜,只有伯爵大人您想也不想就拒绝。”
“九姨真是好一张利口,看来我不去不行了。”瑞克无奈地道。
“如此,我为您引路。”九姨笑道。
瑞克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九姨还有贵客要招呼。”
九姨也不坚持,神秘地一笑,转身回了大堂。这边瑞克向身边的女子无奈地摊了摊手,意思好像在说:看吧!人如果受欢迎,连城墙都挡不住。宁芙神卫们当作没看到,许真真和水逐秀仰头看天--奇怪今晚没有月亮,只有苏琼有趣地看着瑞克,似笑非笑。瑞克耸了耸肩,当先移步花树间的小道,向镜花院走去。
前行了约五十步,道路两边分别生着一棵茂密的大树,周围视野很小,距离大树不到两米,瑞克心中无端地升起危险的警兆。他没有立刻通知宁芙神卫,事实上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又跨出了一步,而离他最近的宁芙神卫在七步之外,中间还隔着苏琼。现在唯一能使他脱离危险的就是自救--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来敌肯定精通藏匿之道,否则不可能距离这么近才被他察觉,这还不是因为对方曝露了行迹,而是因为瑞克因吸收了万年魔力水晶的能量而逐渐显露出来的一种对自然界的神奇的感应。
瑞克跨出的那一步像划出一条弧线一样落向前方,将近地面时,他突然一沉身体,加快速度,这一着大出敌人意料之外,以至于对方原本可以准确无误地命中瑞克的刺剑刺了个空,瑞克的身体已经在剑的前方了。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显然很精通刺剑,出剑的速度也快如闪电,而且不带一丝风声,一剑刺空,对方没有放弃行动,因为瑞克此刻仍然赤手空拳——他没有时间拔出腰间的长剑,而宁芙神卫仍在六步之外,她们已经感觉到有些异样。但是六步就是一个间隔生死的天涯般的距离。刺剑一收再如毒蛇吐芯一般刺出,其间的间隔几乎不好用时间来计算。在宁芙神卫发现异样,到冷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这短短一息光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一共刺出了十二剑,而瑞克的一只脚几乎没有离开原地,只靠另一只脚左右闪躲,就地躲开了十二剑,这得多亏了他新近学会的”圆月身法”,这种身法最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发挥出身法的最大威力;另外还得多亏了敌人,因为对方太急功近利了,以至于一直想刺中瑞克,却忘记了使用刺剑其牠特有的招式;三得多亏了敌人使用的是刺剑这种兵刃,因为刺剑的招式比平常兵刃要少,”刺”是牠最具杀伤力的一招,如果敌人使用其牠兵刃,瑞克的情况也许就要糟糕多了。当然,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敌人改用其牠兵刃,或许她也靠近不了瑞克,因为刺剑的特性就是便于暗袭,因为牠在空气中运动时能将风声降至最低,这是一般兵刃无法做到的。
敌人又刺出了第十三剑,这一剑已经是强弩之末,并隐有去意。但是剑递到半途中,凭空突然出现了两只玉指,牢牢地夹住了剑身,而后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恶贼,好胆!”--来人正是冷莹。
夹注剑身之后,冷莹顺势一拉,不知敌人是不想放手还是根本来不及放手,总之一下子就被扯了出来。
冷莹刚想制服她,横剌里伸出一只手,将敌人点倒了。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脱身的瑞克。此时,他才有功夫抹下额头的那把冷汗。虽然他刚才没与敌人正面交手,但是突如其来的危机以及那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仍然让他倍感压力。好在,最近他一直练功很勤奋,否则那把刺剑将是见证他生命结束的唯一标志。
被点倒在地的是一个黑衣女子,此时她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
“公子,怎么处置她?”冷莹问道。
瑞克先向围上来的其他人表示自己没事,然后道:”先将她绑了,回去再慢慢审她。现在带上她和这把刺剑。”瑞克俯下身,将剑拾起来交给冷莹。然后,转身回头,向来路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