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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刚想出手阻止一切,敖铃儿已经抢先出手了。她没有念任何咒语,甚至连手都没挥动一下,瑞克就隐隐感觉到周围有一股风在移动,风元素正在逐渐积聚。一息之后,一团一团的风针开始从四面八方飞向那些家将模样的男子。攻击的部位是他们的下肢,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之间,有近一半的家将在”哎哟”声中跌倒在地,每个人腿上都血流如注,看情形即使不残废,也要躺上一两个月。剩下的家将模样的男子惊骇于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其中一个人大概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躲在暗中的人耍了,脸上挂不住。因此色厉内荏地喝道:”是谁?是谁干的?快给大爷滚出来。”
瑞克轻轻哼了一声,他想不到这些人受到如此大的教训,还敢这么嚣张跋扈。那个向四周喝问的横眉竖目的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瑞克一行四人最为可疑,当中那位男子器宇轩昂,他身边的三位女子则都是绝色天香,比他们追的那位少女还要美上数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男三女还面无惧色,来头一定不小。不过,他仗恃着自己背后的势力,也不在乎瑞克是什么人,喝道:”小子,是不是你?你活得不耐烦了。”
瑞克当即沉下了脸,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话音未落,玉露玉手一挥,”啪”一声暴响,那个男子被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半张脸顿时胀高起来。对面那些家将没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惹他们,嚣叫一声。就想冲上来。忽然场外有人大喝道:”住手!”
人群被分开一个很大的缺口。一位左脸有道细细的剑伤的武将策马进入场中,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兵,看样子是他的亲卫。
“怎么回事?”武将冷冷地问道。
那些家将当中站出一位双眉稀疏的男子,拱手道:”参见风提督,我们是金侯爵府的下人,刚才正在抓捕逃奴,但被一个小子从中阻拦,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风提督。麻烦您替我们主持公道。”
被称为”风提督”的武将刚想转头问瑞克,原本瑟缩在一边的被追赶的少女竟然勇敢地站了出来,哭诉道:”大人,我不是奴隶,我是被他们抢来的。”
风提督面无表情,他转向瑞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瑞克淡淡地道:”这似乎并不重要。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事实,提督大人该给她主持公道。”
那些家将顿时刮噪起来,其中那位双眉稀疏的家将措词强硬地道:”提督大人,他们分明是同伙,想诬陷我们。”
风提督眼中寒光一闪。道:”是吗?但我听手下说,这两天有一批人在勃英特很不安分。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家将脸色一变,虽然到嘴的食被别人给抢了,但是他不敢公然顶撞这位风提督,因而气焰一窒。风提督不等他再说话,朗声问那位少女道:”姑娘,妳家住在哪儿?本官送妳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躲入瑞克等人的身后,风提督目光中透出会意的表情,于是对瑞克道:”小兄弟如果方便,就帮帮这位姑娘,虽然这里是帝都,但世途凶险,一位姑娘家独自在外,很不安全。”
瑞克笑了笑道:”提督大人明辨是非,在下感激不尽,至于这位姑娘,我想自己可能无力帮她,不如交官处理。”
风提督眼角流露出一丝异色,淡得不可能为任何人发现,他望向那位少女,再问:”姑娘,可愿与本官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身体竟然开始颤抖。龙兰颇为不忍,连连扯动瑞克的衣角,敖铃儿则在背后狠狠地踢了瑞克一脚。瑞克回头看了看少女,心中一叹,道:”既然这样,在下会负责将这位姑娘安置妥当。”
“那就最好了。”风提督嘴角挂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道。然后他打马转身,临走之前,还对那些家将道:”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如果再被本官发现为非作歹,本官一定严惩不贷,到时候,就算金侯爵也救不了你们。”
家将们神情齐变,风提督走后,他们也不敢久留,不过,对瑞克等人,他们现在是恨之入骨,因此,临走之前,投注过来的目光分明充满了狠厉。
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瑞克一行四人和那位少女。瑞克一句话也没说,就钻进了马车,玉露跟在他身后,敖铃儿和龙兰扶着那位少女也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
“你怎么看这个人?”不远处一条岔道的阴影里有个着额带锦袍的人问身边的胖子。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的演技真拙劣。”胖子道。
“现在他身边有很多漂亮女人,以前没听说他很好色,想不到刚刚过了几年,就变了一个样子。”锦袍人继续道。
胖子脸上浮现起幸灾乐祸的笑容道:”人都会变的。主公就等着看吧!肯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的。”
锦袍人没有接话,他那张颇具威严的脸上,一双眼睛变得好深沉。
刚才的风波,在远处观望的人并不止锦袍人和胖子这一批人,在街对面胭脂庄的二楼,一间小阁的窗户后面,正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此刻轻轻地问:”是他吗?”
另一个女人点了点头。
“祭司大人说,他对我们将来会有很大帮助,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过是一个三等伯爵,勃英特比他爵位高、权势大的人太多了,何必找他?”
“妳没有看出来吗?他现在已经是女王的探路棋子,他的重要性远比表面看到的还要大,通过他,我们的女王会看到很多原本看不清的状况。”
“原来如此。”
马车徐徐驶进了佩蒙公爵府的大门,下了车,瑞克叫来一位下人,让他给那位少女安排一间厢房。不过,少女仍然战战兢兢的,瑞克就让龙兰陪着她,看她有什么需要。他们走后,瑞克将敖铃儿叫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敖铃儿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
瑞克则带着玉露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相信在那个房间里,克丽丝一定在等他。果然,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克丽丝穿着一袭春衫、**若隐若现地躺在一张靠椅上看书。见到瑞克,她放下书,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瑞克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春衫下娇挺的胸脯,目光中的火焰逐渐燃烧起来。克丽丝知道他这些天憋得很苦,自从修习了帝月功,他对女人的需求越来越大,这不免让她怀疑青鹭当时传授他这种功法的用意。不过,现在她已经无心继续想下去了,瑞克一拉玉露,另一只手揽住克丽丝腰肢,向一边的锦榻走去。火热的情焰在三人之间燃烧,瑞克一次又一次地将两女送入激情的高峰。但是尽管这样,瑞克似乎仍然欲求不满,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就在克丽丝和玉露已经疲不能兴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跟着又被关上,走进来一位绝色的金发丽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鹭,她披着一件银袍,银袍下空无一物,这使得她原本高耸硕大的双峰更加显得惊心动魄。克丽丝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她和青鹭已经商量好了,青鹭双手一搂,已经将瑞克从克丽丝身上移开,然后娇吟一声,任由瑞克带点粗暴地闯进了自己的身体。房间里再次响起让人闻之口干舌燥的呻吟声。
瑞克早早地就醒了,他感觉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于是深情地看着青鹭道:”谢谢你!”
青鹭双颊通红,差点就想用玉手将脸遮起来。不过,克丽丝和玉露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硬是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瑞克压在她动人的**上,叹道:”自从火云沙漠那件事后,我以为我们再不会有这么亲近的机会了。”
青鹭啐了他一口,似乎怪他还提起那件羞人的事。瑞克嘻嘻笑道:”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昨晚和现在我们不是跟那次一样吗?”
“你还说?”青鹭连脖子都红了。瑞克将玉露和克丽丝也搂过来,感叹道:”我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想不到现在能拥有你们。”
“我看你早就想到了。”克丽丝道。
“茵姐说的没错,公子对女人很有野心的,昨晚又弄了一个回来。”玉露火上浇油地道。
“好啊!”克丽丝狠狠地在瑞克背肌上扭了一记。
瑞克连连举手喊冤道:”那不是我的主意,是龙兰和铃儿要将她带回来的。何况--”瑞克语气一转道,”她是个危险人物?”
“怎么说?”克丽丝诧异地问。
“玉露应该看出来了,昨天她被人追赶、碰上我们、乃至那位凑巧赶过来的风提督,都是一场戏里的角色,目的就是让她混入府中。”说着,他不客气地在玉露的腋窝里掏了一把,笑骂道:”小妮子,竟敢恶人先告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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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咯咯一笑,道:”公子这么急于辩驳,一定有鬼,刚才那些原因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哪儿?难不成在--”瑞克色色地笑了,然后一个”饿虎扑羊”向玉露扑去,克丽丝和青鹭赶忙上来帮玉露。于是四个人就在榻上发动了”战争”,一时地动山摇,还好床够结实,否则这样一闹,改天他们就要换床了。
“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这还是外面突然有神卫报告,琴心让瑞克去她那儿一趟,否则还得继续。瑞克匆匆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他发现那位前来通报的神卫脸色怪怪的,也不介意。脸皮之厚,简直到了水火不浸的程度。
这一次见琴心的地方不是在大厅,而是花园里的一个凉亭里,法尔莉就站在琴心身后。瑞克快步上前,问道:”大嫂,妳找我什么事?”
琴心拿起石桌上一张请帖道:”今天下午一直到晚上,雷提督府有个大型婚宴,这是邀请你的请帖。”
“婚宴?谁要结婚?”
“雷提督的第三子雷剑。”
“雷提督又是谁?我不认识他。”
“雷提督是帝国风火雷电四提督之一,姓雷名狮。”
“风火雷电?”瑞克心中一动,他想到昨晚遇见的那位风提督。不知道他是不是这四位提督当中的一位。
琴心见他仍然充满了疑惑,继续解释道:”风火雷电四提督供职于兵部,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在帝都。他们才是真正拥有实权的人物。”
“妳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爵位在勃英特代表的只是身份,并不能代表实际的地位。就比如我们佩蒙家,原本顶着三等侯爵的头衔,但是这还抵不上丰华城城主来得实际。一个侯爵的薪俸顶多能维持一个数十口人的府邸平时的吃穿用度,可以说少得可怜,这就是为什么夏华没有足够的钱来支持桃花红养育那些小女孩的原因。如今,帝国三等侯爵以下(含三等侯爵)的爵位已经有泛滥的嫌疑。所以,在勃英特。与其获得一个爵位,不如获得一个高级军职,像风火雷电四提督那样,虽然没有爵位,但是仍然声名显赫。”
“这我就不懂了。”瑞克诧异地道,”我听说,女王陛下很少封爵--”
琴心微摇螓首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没考虑到历史上的原因。前三任女王都是大权旁落,真正有实权的反是各方的重臣。虽然他们没有背叛帝国,但是女王为了安抚他们。曾经陆续赐封了很多爵位。三代累积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瑞克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随着他逐渐深入蓝月帝国的权力中枢,他就越来越感觉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旋涡,这汪原本看似清澈无波的水潭,看来比任何浑水还要浑浊。他将会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世事往往不尽在人的掌握之中。
瑞克刚刚走出花园,迎面遇上敖铃儿,她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道:”吉大哥,你猜得果然没错,那个女的确实有问题?”
“查出什么了?”
“有一点眉目。”敖铃儿月牙眼扑闪扑闪地道,”她刚刚在厢房里安顿下来,就突然变得胆大了,不但四处乱走,还拉着下人问了很多问题。”
瑞克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看清楚她与什么人接触,妳就仔细记下来。我们新招的亲卫其中一队就住在她附近,多注意一下,也许她会与亲卫当中的人接触。我们正好肃清内奸。”
“你认为亲卫之中会有内奸?”敖铃儿疑惑地问。
“当然!”瑞克笑道,”妳不觉得亲卫之中高手太多了吗?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完全可以谋得比亲卫更好的工作,但他们却选择了这里,妳不觉得奇怪吗?”
敖铃儿一向很聪敏,只是由于年纪比较小,对于人心险恶了解得并不深,因此事前也未想这么深。但是经瑞克一点醒,立即恍然大悟。她的月牙眼又开始转动,只不过这一次的对象不是瑞克,而是那位少女以及那些刚刚被招募来的亲卫。
来到勃英特将近半个月了,艾达一直被关在公爵府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这里的人好像将她遗忘了一般,对她再也不过问。她虽然没有自由,但是衣食无忧。可当这种日子好像要永无休止地继续下去的时候,她开始怀念在火云沙漠里与特雷亚虚与委蛇、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的日子。
现在她正坐在窗口,痴痴地望着窗外的白云,神想当年在休卡王国境内做强盗首领的快乐日子,那是她至今仍念念不忘的一段美好时光。自从跟随了奥土鲁,这种日子就被奢华的生活偷走了,虽然她身穿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是并没有感到真正的快乐。相反,就像陷身于一个无法自拔的旋涡一样,越来越感到窒息的恐惧。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试图回想与奥土鲁在一起的某个难忘的日子,然而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姐姐!妳怎么住在这里?”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将目光回收,才发现窗外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大约十三四岁,身高将近一米五,满脸稚气。女孩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艾达,艾达微微一笑,露出满嘴碎玉般的牙齿,不答反问道:”妳是谁?”
女孩踮着脚跟、鬼鬼祟祟得像只老鼠一样走到窗前,小声道:”我叫紫苏叶,我偷偷跑到这边来的,妳千万别告诉别人。”
“妳为什么要偷偷跑到这边来?”
“我觉得闷,姐姐们教的功夫都学会了,所以就跑出来了。”
“姐姐们?”艾达诧异地问,”妳有很多姐姐吗?”
紫苏叶得意地道:”当然,姐姐们的功夫好厉害,尤其是龙兰姐姐。”
艾达当然知道龙兰是谁,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紫苏叶,于是她有技巧地询问紫苏叶,紫苏叶毫无机心地将她如何住到这里来的原因都告诉了艾达。末了,紫苏叶问道:”辛姐姐,妳会武功吗?可不可以教我,我现在好无聊。”
艾达被她这句话说得颇为心动。一方面正如紫苏叶所说,她也很无聊,需要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秘密授徒无疑是个好选择,加上她一眼就喜欢上了紫苏叶,女人是最相信感觉的,此刻在她的心里,紫苏叶就算不是她的徒弟,她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另一方面,刚刚紫苏叶告诉她,龙兰昨天传授了一些小巧的功夫给她们,以帮助她们在进行训练时能更有效地发挥手脚的力量以及保持平衡,大部分女孩都还在揣摩,紫苏叶已经学会了,她还将自己的心得讲给同伴们听。即使这样,她领悟的速度依然很超前,所以才溜出住的地方,偷偷到后院来玩耍。这说明紫苏叶具有超人的领悟力,另外,艾达的武功虽然被封住了,但是她的眼光还在,眼前的紫苏叶可以说是个浑金璞玉,稍加雕琢,必然会大放异彩。因此,她真的心动了。但是,她也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紫苏叶现在的身份,因此颇为犹豫。不过,”犹豫”抵不住上述两个理由,她最终还是决定教紫苏叶一些功夫,不过,也与紫苏叶约法三章,教她功夫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紫苏叶只要每隔七天抽出1个时辰到这里来,听她传授一些口诀就可以了。艾达传授紫苏叶的功夫是”剑道”,一种比魔法还要讲求精神修养的功夫,艾达自己也没有练成。因此,她更希望紫苏叶能够练成。这种在她师门中流传了几百年的功夫,真正说起来是一种剑法境界的描述,自从创立以来,就从没有人练成过。她将牠传给紫苏叶,一方面固然带着期待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未尝不含有敷衍和听天由命的色彩。要知道,紫苏叶毕竟已经是公爵府天香队的队长,她显然不会背叛瑞克,从这方面来说,艾达传授紫苏叶功夫,就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所以,她传了紫苏叶一种极其虚无缥缈的功夫。
当然,她现在不可能知道,自己这个包含着复杂感情的冲动之举会造就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她终有一天醒悟过来时,或许她会后悔,又或许她会非常欣慰。
参加婚宴,自然得送礼,由于请帖送来得比较匆忙,琴心也没有准备,于是,购买贺礼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瑞克不在乎自己出钱送礼,在乎的是该送什么样的礼,可惜他对此一点概念都没有。最后,他决定送一件古董。听说达官显贵都喜欢这种东西,瑞克想了半天,认为也只有送这种东西最合适。
买古董的最佳去处莫过于三宝斋,瑞克以前曾经光顾过这家大商号的云都分号,现在他正站在三宝斋勃英特分号的门前。三宝斋在蓝疆各主要城市都设有分号,不过,如论装饰典雅、占地幅度就要以眼前这间分号为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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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里、墙壁上到处摆放、悬挂着各式各样来自大陆各国的奇珍异宝,小到一颗豆大的明珠,大至巨型的古鼎玉案,这里可以说应有尽有。瑞克一进门,就看中了放在柜台左角落的一座晶莹剔透的七层玉宝塔。他一看到牠就喜欢上了牠,于是当即就向店员询问牠的价钱。
店员竖起两个指头道:”两千金币。”
瑞克想不到这么便宜,诧道:”怎么会这么便宜?”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哪有人买东西嫌价钱便宜,摆明了给对方敲诈自己的机会,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幸好那名店员很诚实,笑道:”公子是行家,因此不敢欺瞒。”他拿起玉塔道,”虽然牠通体都晶莹剔透,玉质温润,但在底座的一边却有一处败笔。”说着他指给瑞克看,原来玉塔并非通体无一丝杂色,在瑞克看不到的背面,有一条血红的杂色从底座一直延伸至宝塔的第一层。整座玉塔因这一条血痕光色顿失,身价自然一落千丈,两千金币的要价已经很高了。瑞克暗叫可惜,不过,内心里潜在的”奸商”性格促使他决定将其买下来,因为如果能将那条血痕去掉,这座玉塔的价值将翻升十倍不止。
他刚想接过店员手中的那座玉塔,突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只皓白如雪的手突然伸过来,快速地抢过玉塔,同时一个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道:”这个玉塔我要了。”说完,一张金票就从瑞克的背后丢了过来。金票在半空中轻飘飘地像游鱼似的转了几圈,竟然准确地落到了店员的手里。瑞克气愤极了,这本来是他看中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抢走了,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他转过身来,生气地道:”妳这个人懂不懂规矩?那是我买的东西。”
抢走玉塔的,是个肩头垂着两条细细的发辫、整张脸看上去异常红润的少女,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对瑞克的质问不知所措。瑞克没有被她”可怜”的外表糊弄过去,他猜想对方肯定用这个表情赚取过很多人的同情。因此,在看到少女的样子后,他的脸仍然面无表情。一付要严肃追究的样子。
对方见这一招不管用,柳眉一竖,大声道:”明明是我买到的,大家都看到了。”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的玉塔。
瑞克冷笑道:”我不相信三宝斋会这样做生意--”那位店员见双方闹僵。不得不站出来好声劝道:”鄙店还有很多希世奇珍,两位何必为小小一座玉塔伤了和气。”
瑞克微微摇头道:”这不是和不和气的问题,而是这座玉塔究竟属谁,我想,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三宝斋总不会与别家不同。”
店员没办法,只得以恳求的目光望向少女,道:”金小姐,您老可以挑点别的。小的保证给您优惠两成。刚才的确是这位公子首先有意购买这座玉塔,小的刚才忘记告诉您了。您大人大量,小的这里给您陪不是。”
被称为金小姐的少女大概没想到店员会向着一个陌生的顾客,芳心暗怒,但是又不便与店员计较,令她感到可恶的,是站在一边观望的瑞克--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本来只有一点的怒气在看到瑞克表情的一瞬间,化为了令人丧失理智的怒火,她愤怒地一跺脚,跟着就将手中的玉塔扔了出去,不过,扔的方向,玉塔没有飞向瑞克,却飞出了店铺的大门。三宝斋的地板原是青石铺就的,为了防止顾客把玩物品时不小心将玉质等易碎的东西失手掉在地上,因此特地在青石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少女显然存心让瑞克得不到玉塔,干脆就扔出了三宝斋。店铺外面就是大街,街道都是青石铺成的,玉塔这种脆弱的东西只要一落地,准保摔成粉碎。
店员没想到这位金小姐竟会这样做,瑞克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刁蛮。想要抢救玉塔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店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小姐何必这么糟蹋东西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玉露,原来她一直隐身跟在瑞克身后,为的就是怕瑞克仅仅带着两个下人出来,会发生意外。玉露手持玉塔走进三宝斋,向瑞克微微一笑,接着递过玉塔。金小姐没想到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杀手锏反会弄巧成拙,不禁恨恨地一跺脚,丢给店员的金票也不要了,就满面怒气地跑出了三宝斋。
瑞克拿到玉塔,立即付给了店员两千金币。临走之前,他向店员打听了一下那位金小姐的来历。原来那位金小姐是昨晚在大街上遇上的那班家将的主子金侯爵的独女,芳名金琦,是个相当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金侯爵!”瑞克暗暗地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昨晚的那场戏带给他一个很大的启示--想对付佩蒙家的人一定与这位金侯爵有关,或许金侯爵仅仅是一枚棋子,更厉害、更可怕的人物还藏在身后。但不管怎么样,对方的行动在试图打击他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曝露了自己。阴谋总是一柄双刃剑,割不到敌人,就可能割伤自己。
瑞克刚刚回府,就有下人前来禀报,有位自称是”清城旧识”的女人前来拜访。瑞克命下人将她带到客厅,自己却在一边思考这位”清城旧识”的来历,她既然知道自己在佩蒙公爵府,很可能也知道以前的瑞克就是现在的夏华,这就太危险了。授人以把柄,必为他人所威胁。不过,避之不见并非上策,瑞克并不想用逃避来解决问题,所以他最终决定--去见这个突然造访的女人。
客厅的窗口站着一位看上娇娇弱弱的女人,看不到正面的样子,但从体态来看,其气质格外动人。她穿着合身的紫色长裙,一头柔顺的乌发被一根精致的紫色发带微微拢起,尾端自然披散在肩头,远远望去,她就像在风中悠然静立的幽兰,使人想到诸如娴静、雅致之类的若干美好的词语。瑞克一看到她美好的背影,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迟早要来。
“吉公子别来无恙,哦!应该称为夏华伯爵才对。”女人转过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彩云佣兵团团长纪雪妃。
瑞克硬着头皮道:”纪小姐妳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伯爵大人似乎很不欢迎我?”纪雪妃用那双如深渊一样的眼眸凝视着瑞克问。
瑞克尴尬地一笑,道:”不是!只不过想早点知道纪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
“如果我说,我是来谢谢伯爵大人上次对彩云佣兵团的援手之德的,你信吗?”
瑞克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笑道:”小姐说笑了,再说上次之事妳已经谢过了。我现在感兴趣的,是纪小姐怎么找到在下的。”
“伯爵大人健忘了,我是蓝月帝国的特使,自然与国内保持着联系。何况--我坦白告诉你,我是帝国秘情队队长,不知伯爵大人有没有听过秘情队?”
瑞克皱着眉头道:”似乎听过,好像是用来刺探情报的。”
“既然是用之刺探情报,找一个对保护自己身份不太用心的人自然轻而易举。”
“说妳的要求!”
“你以为我来勒索?”纪雪妃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瑞克
“难道妳要嫁给我?”瑞克带着与说这句话绝不相称的苦笑表情道。
纪雪妃觉得又气又奇又好笑,从来没见过这么盲目自大带厚脸皮的人,但奇怪的是,偏偏自己竟然不生气。她不想再与瑞克缠夹不清,因此脸色一正道:”我此次来,代表的是女王陛下。”
“什么?!”瑞克觉得好像有一颗魔法弹在自己脑中爆炸了一样。
纪雪妃不管瑞克能不能接受,继续道:”女王陛下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但不打算降罪于你,可知为何?”
一听到”不降罪”,瑞克神情一定,顺口接道:”我怎么知道。”
“也许你看出来了,帝国的权力中枢已经腐朽,太多的蛀虫滋生,使基石上的大厦摇摇欲坠。女王陛下之所以不降罪于你,一方面固然因为怜惜佩蒙家此举实出无奈,但更重要的,是佩蒙家的再次兴起以及你这个夏华伯爵的再次出现,就像在一汪明里无波暗里波涛汹涌的水潭里投下了一块小石子,石子虽小,却打破了固有的平衡,现在这汪潭水不但暗里波涛汹涌,连明里也波翻浪涌起来,这使女王看清了一些以前看不清的情况。所以,你这块石子已经具备了成为陛下棋子的资格。”
“陛下想让我做她的探路先锋?”
“不错。”
“那我岂不是要受人摆布?”
“你没得选择。”
瑞克整张脸都冷肃下来。女王的想法很让他心动,至少,他在一段时间里不必再担心身份被人识破。但是,受人摆布的日子也不轻松,这使他权衡两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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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雪妃在一边提醒道:”再多的考虑也没用。陛下知道你身边有很多高手,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佩蒙家。”
“好吧!”瑞克无奈地道,”妳是一个很好的说客,我答应陛下的要求。不过,陛下也得给我一个承诺。”纪雪妃笑了,那是胜利的微笑,瑞克特别讨厌的微笑--自从知道纪雪妃是蓝月帝国特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讨厌着。
纪雪妃从袖里拿出一卷纸,瑞克打开一看,顿时惊愕莫名。前面几张纸是一份身份的证明文件,文件上将他的身份背景说得清清楚楚。另外却给他加了一重身份--女王密探,指出他冒充夏华?佩蒙是受女王的密令,他的真实身份是女王军团的一名千骑长,受封帝国男爵爵位。最后一张纸是一封女王密旨,大意是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追究佩蒙家在夏华这件事上的欺君之罪。
瑞克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纪雪妃,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纸上盖有象征着女王权威的御玺宝印。
“我能相信妳吗?”瑞克谨慎地问。
纪雪妃转过身去,道:”你可以赌赌看。”
瑞克眼中神光一闪,整个人好像威严陡增地道:”我想妳可以相信。”
送走了纪雪妃,瑞克立即去找克丽丝,他要与她商量一下怎样应付目前这既是危机又是转机的情况。
克丽丝听瑞克说明了情况,又仔细看了看身份证明文件和密旨。始道:”我想,这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方法。但是,暂时别让琴心知道。免得她担心。”
瑞克也这么想,克丽丝的意见既然与他相同,他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担忧地道:”纪雪妃很不可靠,我担心她会一天一个要求,到时候我们陷身其中,将无法自拔。”
克丽丝笑道:”公子对纪雪妃的不信任是不是建立在被出卖的感觉上?这大概伤害了公子与其被别人出卖。不如出卖别人的商人信条。”
瑞克老脸一红,不过仍然坚持道:”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现在也许不能办到。终有一天,我会实现这一誓言。”说到最后,他脸上霸气盈然。克丽丝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他,在这一刻。她开始渐渐相信瑞克终有一天会走上那条路。
瑞克将玉塔递给琴心。声称这是自己挑选的最佳的贺礼。琴心本也以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刚到舌尖准备夸奖瑞克的话又收了回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只锦盒递给瑞克。
瑞克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站在琴心身后的法尔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爷,锦盒里面的才是上好的贺礼。”
“那这座玉塔怎么办?”
法尔莉故作严肃地道:”放在少爷床头,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爷以后别花冤枉钱。”
这是什么话?!瑞克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与其说眼前这主仆二人看不上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说她们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买贺礼的同时也准备一份贺礼。瑞克的脸色立刻显得很难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抱起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琴心和法尔莉两个人。琴心责道:”法尔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爷的感受?”法尔莉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心问道。
琴心连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时叱道:”妳越来越放肆了。”
法尔莉低下了头,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镇定下来,柔声道:”我现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没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别乱猜了。”法尔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说法,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瑞克抱着玉塔来到阿尔娃的房间,准备向她请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办法。在瑞克的心里,阿尔娃和宁芙神卫有点不同,她不仅仅是一位宁芙女神,更是一个女智者,几乎无所不能。从她道出武学有”七劫之说”到轻松地将垂死的巨牧和严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瑞克深深地相信她无所不能。
此刻阿尔娃正在房中坐息,瑞克悄悄地走进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尔娃艳丽而又圣洁的脸庞,也许只有宁芙女神才能将这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永远也看不够。
瑞克一走到门外,阿尔娃就醒了。她以为瑞克会叫醒她,不想瑞克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阿尔娃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瑞克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瑞克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阿尔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瑞克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阿尔娃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阿尔娃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瑞克讪讪地笑道:”其实谈不上道理,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瑞克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瑞克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瑞克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阿尔娃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阿尔娃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瑞克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阿尔娃笑问。
瑞克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陪同瑞克一起赴宴的,除了阿尔娃,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没有将敖铃儿、玉露和克丽丝带在身边,主要是为了防止遇上贝奇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隐秘也就多一分胜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位于城南,与贫民窟只隔着两条街,可是与贫民窟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门前车水马龙、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瑞克乘坐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和阿尔娃坐在里面,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策马护卫在车外。瑞克今天非常得意,因为他亲自给马车刻上了一个”雩花”标志——声称这将是佩蒙家族的家徽。阿尔娃在临行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瑞克傲然地道:”家徽是一个家族的标志,没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家族。”他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为荣。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则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瑞克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注: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蓝,清香。)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瑞克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瑞克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阿尔娃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呆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盏茶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未完待续。。)
471
上述的情景被一个有心人凑巧看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喜欢隐身跟在瑞克身边的玉露。她不敢太过靠近新房,因为她察觉到在新房周围潜伏着几名高手,太过靠近的话,她会有曝露行踪的危险。因此,她选择了小心离开。
瑞克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什么人都没遇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鲁光头三人跟在他后面,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斯和李幻还能保持沉默,鲁光头则不行,他追在瑞克身后问道:”伯爵少爷,你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谁教你的?”瑞克不答反问道。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爷,我想我应该叫你伯爵少爷。”
瑞克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大个子,以后别叫我伯爵少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觉得叫伯爵少爷比较有气势。”鲁光头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伯爵少爷,我扣你1个金币的薪水。”瑞克戏谑地道。
鲁光头赶紧垂下脑袋:”那我叫你‘老大’。”
“这才乖。”瑞克眉开眼笑地道。
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李幻和阿基斯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瑞克收了鲁光头这个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瑞克忽然想起几天前鹿寒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到就做,脱了鞋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
初春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超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速地向大脑传来。令人弛醉。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发出寒冷的警告。瑞克还沉醉在刚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火属性的红月真气。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红光,瑞克的意识也恢复了,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相反,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红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已经超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仿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红光逐步消解,红光不减反涨,仿佛牠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瑞克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红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
鲁光头三人原本以为瑞克在寻找刺激,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瑞克足部的异状。鲁光头和阿基斯只是觉得玄奇,因为他们两人之中,鲁光头没修习过内家功夫,阿基斯只是纯粹的魔法师,但是李幻却颇晓真气,看到眼前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闪而逝。
可能因为三人太专注了,又或者别有原因,身后突然有人发问,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
“将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吗?”有个女人突然在身后问。她问的对象显然不是鲁光头三人,而是瑞克,不知为什么,瑞克一听到她的声音,竟然一惊而醒。鲁光头三人也颇为惊骇,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们身后三尺之处,不为他们所觉。转身一看,才发现是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艳红的鲜花,不时放在鼻端嗅一嗅。
瑞克没有将脚从水里收回,仅仅转过头来道:”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一试,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试一试,可惜还有事待办,改日再与公子细细研究一下这泡水的功夫。”说完,她送了瑞克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然后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瑞克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妳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十娘,公子记清楚了。”女人虽然走远了,她的答话依然清晰地随风送来。
阿基斯不解地问:”少爷,你喜欢这种女人?”
瑞克白眼一翻道:”问问而已,好过什么也不知道。”阿基斯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相信。瑞克也懒得解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瑞克赶忙收拾停当,向精舍走去。
回到精舍,阿尔娃埋怨道:”公子,怎会去了那么久?已经有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瑞克呵呵一笑道:”刚才主人家让我等,我现在让他也等等,不算过分。”阿尔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瑞克忽然使劲地在空气里嗅了嗅,奇道:”玉露刚才来过了?”
阿尔娃诧道:”你怎么知道?”
瑞克诡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如果说出来,以后再用就不灵了。”跟着话头一转问道,”有什么事吗?”
阿尔娃将玉露看到的雷府异状对瑞克小声地说了一遍,瑞克沉吟了片刻道:”看来这场婚姻很不简单,婚宴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事。”
“公子也发现了异状?”
瑞克摇了摇头:”说不上来,觉得很诡异。刚才我在花园里碰上了一个自称为‘十娘’的黑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朵红花,表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那是毒十娘!”空荡荡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惊呼道。
瑞克差点吓了一跳,不禁笑骂道:”玉露,怎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一边。”
角落里光影一晃,现出玉露千娇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瑞克身边问:”公子,你碰上毒十娘了?”
“是‘十娘’,不是毒十娘。”瑞克纠正道。
“不会错的,她就是毒十娘,爱穿黑衣,手持红花,打扮妖艳,没有错的。”玉露几乎哭出来道,”公子,你是不是闻了那朵花?”
“你怎么了,玉露?”瑞克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赶忙上去抱着她问。
“那朵花有剧毒,近距离闻了超过半盏茶时间,必会中毒,而且中者无救。”玉露珠泪滚滚地道。
瑞克爱怜地连连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诉你,公子我没有闻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个女人而已。”
“真的?”玉露惊喜地问,脸颊上依旧挂着泪水。
瑞克认真地点了点头。玉露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如花一样笑了。瑞克继续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擦去,边擦还边埋怨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脸都弄花了。”玉露娇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
瑞克呵呵一笑,开心极了。过了一会儿,玉露恢复了正常,瑞克才仔细问清楚那位毒十娘的底细。原来他刚刚在花园里遇上的女人确实是毒十娘,毒十娘和”十大杀神”一样来自于月教,属”月神十杀”当中的第二杀,称为”毒娘索命”。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红花,据说那是玫瑰的一个变种,经过毒十娘特别培育,培养出了一种含有剧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离闻了毒花花香半盏茶时间,都会中毒,三日之后必将暴毙,死状非常凄惨。
“毒十娘混进婚宴,究竟要做什么?”瑞克疑惑地道。
阿尔娃笑道:”根据玉露妹子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为了一个目的--杀人!”
“她想杀谁?”
玉露沉吟道:”谁逃过了月神十杀第一杀,谁就是她的目标。”
“你是说--特雷亚”最后三个字,瑞克、玉露、阿尔娃三人同时出口。
“一切都弄明白了。”瑞克智珠在握地道:”毒十娘想杀特雷亚,但平时很不容易接近特雷亚,所以她混进婚宴,目的就是想接近特雷亚,然后杀了他,当然杀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接近特雷亚的最好时机莫过于婚宴**阶段的舞会。”阿尔娃接道,”这种从塔布济奇帝国传过来的宴客方式,为本国大多数贵族所喜爱。特雷亚如果受邀参加婚宴,必然也会参加舞会。到时候,以毒十娘的美貌,必然会引得特雷亚上钩。”
“从来只听说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有毒。”瑞克故作慨叹地摇头道。
玉露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么多玫瑰,也没见中毒。”
瑞克得意地道:”那是因为我碰上的都是带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谁刺我。”玉露和阿尔娃都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婚宴在雷督府的宴客厅举行,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厅内,彼此互相介绍身边的女人、朋友。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围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着丰盛的食物和美酒,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孤身来此,身边既没有女人可以调笑,也无朋友可以介绍,只能作”壁花”。瑞克将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留在门外,然后带着阿尔娃走入宴客厅。他不想太招摇,所以一进入宴客厅,并不径直走进大厅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转,向一边走去。尽管这样,以他昂藏的体形和阿尔娃艳绝尘寰、超凡脱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的男子眼中分明写着:今晚的舞会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的。(未完待续。。)
472
瑞克环顾整个宴会厅,都没发现特雷亚和毒十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这时,身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豪笑,一位面如重枣、头发稍显花白的锦袍男子向他走来,边走边笑道:”伯爵大人赏光莅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
瑞克一见这个样子,再与琴心叙述的风火雷电四提督的相貌一对照,就是他是婚宴的主人--雷督,因此连忙拱手笑道:”雷督大喜,夏华怎敢不到。”
“话不是这么说。”雷督正色道,”伯爵大人深受女王陛下宠爱,最近一定很忙。在这种时候还能莅临寒舍,是给了本督天大的面子。”
瑞克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对方的话是赞赏还是讽刺,于是避过正面道:”雷督叫我夏华好了,叫伯爵大人太生分了,夏华也当不起。”
“那本督就不客气了。”雷督立即道。看来他对称呼一个比他小几十岁的”孩子”为伯爵大人,也很不习惯。他正想与瑞克闲谈几句,厅外忽然又走进来两个人,雷督连忙告了一声罪,赶紧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这个举动顿时令他在瑞克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雷督热情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跟在特雷亚身边的正是瑞克一直在寻找的毒十娘,看到特雷亚拥着毒十娘得意洋洋样子,瑞克不禁暗骂:”不知死活!”
雷督与特雷亚客套了几句,然后亲自将他引入厅内。对特雷亚身边的女人。他却没仔细看,一方面固然因为礼貌问题,另一方面也因为对方面生。他没看出来历,以为只是一位风尘女子。特雷亚没打算站在厅内,直接领着毒十娘坐到一边的靠椅上。一坐下,毒十娘就习惯地嗅了嗅手里那朵艳红的玫瑰。这个动作同时也落在了雷督的眼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浑身一震,望向特雷亚的眼神也变了。多了几分的怜悯。他收回了原本想离开的脚步,站在原地,似乎在权衡某件事。
特雷亚刚想与毒十娘调笑。忽然发现雷督还站在身边,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愉之色,意思很明显: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相!雷督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但是脸上仍然挂起了热情的笑容。他向特雷亚道:”二公子。你不觉得这位小姐的玉颈上少了一条珠链吗?”
特雷亚一看的确如此,不过却有些迟疑地道:”可惜现在无法买到珠链。”
雷督笑道:”二公子不必发愁,最近有位朋友送给老夫一些产自京唐国的古钻,已经请工匠做成了几条项链,二公子如不介意,老夫借花献佛代二公子送这位小姐一条链子,聊表心意。”
特雷亚显然没想到雷督会如此巴结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督也不管他是否点头应允。立即就请毒十娘跟他走。毒十娘当然看出雷督别有用心,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步履生姿地与雷督比肩走进厅内通向后堂的小门。特雷亚也不笨,他当然能觉出其中不妥,可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反悔,只能暗暗地期望雷督不是个老色鬼,当然在祈祷的同时,已经不客气地将雷督所有的近亲问候了一遍。
瑞克一直注意着特雷亚那边的情况,看到雷督竟然请走了毒十娘,他暗暗疑惑。
雷督虽然走了,他的长子雷虎却于此时宣布婚宴正式开始,宾客们立即向宴会厅的两边走去,为宴会开始时的歌舞表演让出空间。在婚宴节目安排上,雷督府自然有了充足的准备。首先是一群舞姬穿着水袖长裙在优美的音乐中表演舞蹈。那些舞姬看上去都是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个如待放的花苞一样朝气蓬勃。她们显然不是随便找来的舞姬,而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因此其舞姿在水袖柔若细水的舞动下,飘若柔风,惹得场中的一些人双目直放亮光。
瑞克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事实上,于正式场合看舞姬表演,他也是第一次。不过,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来得清澈,看的程度仅止于欣赏。这不是说那些舞姬不漂亮,事实上,她们这种年华的少女正是清晨树叶上明澈的露珠,几乎没有不美的,更何况这些舞姬是雷督府从各地精心搜罗过来的,个个都有中上之姿,非常能挑起男人们潜在的征服**。可惜瑞克身边的美女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绝色,对普通的美色他自然提不起兴趣。
当然瑞克没有兴趣,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贵族阶层中都时兴一种交际方式--赠送姬妾,即使是在蓝月帝国这个思想比较开明的国家里,这种交际方式也是很流行的。贵族与贵族之间,尤其是爵位较高的贵族常常派人到大陆各地搜罗美女,以供自己结交权贵之用。赠送姬妾的事在宴会上更是经常发生,眼前这些舞姬搞不好在宴会之后,就将被送入各个权贵的怀里。这是可以想见的。所以,与其说这是歌舞表演,不如说是”选秀大会”,男人都睁大了眼睛,对那些舞姬品头论足。
瑞克原本也不清楚这些名堂,不过,有一个人的话让他想到了这些。对他说话的正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长着一对桃花水泡眼的男子,对方别有含义地道:”这些舞姬真是够骚,看!她们将大腿抬得多高。”由于他说话正对着瑞克,瑞克也不便冷脸相对,因此皱着眉头道:”她们的舞跳得很好看。”
“是啊!可惜衣服穿得太多了。”
瑞克无奈地笑了,他没想到这个人脑海里全装着这些。水泡眼的男子看到了他的表情,友好地笑了笑,接着伸过手来道:”你好!我叫瑟梅兹-花明。”
“我叫夏华-佩蒙。”瑞克也伸出了手。
“原来你就是夏华伯爵,很荣幸见到你。”瑟梅兹一脸崇拜地望着瑞克。
瑞克没想到自己还有崇拜者,顿时感觉心有飘飘然,此时瑟梅兹那对桃花水泡眼在他眼里立刻变得可爱起来,瑟梅兹满口的粗话在瑞克耳中,也成了真情真性的表露,令瑞克大有好感,片刻之后,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阿尔娃冷眼旁观,一直暗暗留意这位瑟梅兹-花明,发觉他很不简单,因为他眼里有色光,但色光的核心却是清明的,这种男人要么就是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要么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以后者的可能性最大。阿尔娃的观察引起了瑟梅兹的感应,他忙向瑞克笑问女伴是谁,瑞克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阿尔娃,说她是自己的仆人肯定不行,是自己的妻子还沾不上边,于是就简简单单地报了阿尔娃的名字,并将她作为自己的朋友向瑟梅兹介绍。瑟梅兹以只有男人才懂的语气对瑞克道:”夏华你可真有福气啊!”
瑞克大点其头,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不过,他也没昏头,目光一正问瑟梅兹道:”你就一个人来参加宴会?”
瑟梅兹摇了摇头:”还有两个人,我好容易才将他们甩开,你帮我留心一下,凡是贼头贼脑到处找人的八成就是他们。”
“是吗?”有只粗壮的手臂搭上了瑟梅兹的肩膀,来者是一名身材巨大、与鲁光头有得一拼的军装大汉,他用一种怪怪的语气问:”刚才你说谁贼头贼脑?”
瑟梅兹恶劣的性格于此刻曝露无疑,他一听到巨汉的声音,脸上忙堆起谄媚的笑容,近乎卑躬屈膝地道:”我是说黎漪那丫头,与万骑长大人无关。”
“既然对象是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巨汉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位身穿戎装、英姿飒爽的女子,此刻她一边向瑟梅兹走过来,一边双手不停地互握,指关节喀喀作响,吓得瑟梅兹脸都白了,双手连连摇道:”我不是说妳,我是说夏华家里养的一只小白兔。”
“夏华?”黎漪向瑞克望来。瑟梅兹立刻把握住这个机会,连忙殷勤地给黎漪让位子,然后介绍道:”这位就是最近刚刚被女王授予伯爵爵位和女王军团百骑长职位的夏华-佩蒙,佩蒙公爵的弟弟。”
黎漪暂时放下了暴扁瑟梅兹的打算,凝视着瑞克问:”你真是夏华?”
瑞克不悦道:”夏华还有假的?”
黎漪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听说你在丰华城已经被普瓦叛贼杀死了。”
瑞克心道: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事早就在他出现时被澄清了。但他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故作沉痛地道:”我命大,当时不在家,所以逃过一劫。”话于此一顿,他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刚刚回勃英特?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
黎漪没有回答,他身后的巨汉代他答道:”是的,我们来到勃英特还不满一日。”
瑞克露出恍然的神色,他目光凝注在巨汉的脸上,巨汉同时也在打量他,彼此都露出欣赏的表情。瑟梅兹巴结地向瑞克介绍道:”这位长相威猛的帅男就是紫云军团最伟大的、勇猛无敌的、战无不胜的科伦-法约万骑长;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就是被紫云军团的男人们暗地里封为‘紫云辣妹’的黎漪百骑长大人。”他看到黎漪柳眉一竖,赶忙住口。(未完待续。。)
473
瑞克眼露笑意地拱手道:”幸会!幸会!”同时将阿尔娃介绍给科伦和黎漪。大家互相客套了一番,末了瑞克问道:”听说紫云军团一向驻扎在靠近南部边境的克克木城,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科伦笑道:”南方京唐国最近有些蠢动,紫云军团与他们小战几次,打了几场胜仗,我们是回来受赏的。”他虽然笑了,瑞克却看出他的笑里含着一丝隐忧。
科伦的话刚落,瑟梅兹就在一边手舞足蹈地道:”夏华你没有看见,我们将京唐国那些兔崽子打得屁滚尿流,真是爽啊!”
黎漪在瑟梅兹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个爆栗,道:”打胜仗的没有你,你是回家探亲的,瑟梅兹少爷!”
瑟梅兹苦下脸来道:”我也是紫云军团的!我妹妹还是--”
“还是紫云军团的军团长。”黎漪替他说道,”我都听你说过九万多次,下次换个理由。”
瑟梅兹可怜地望了望瑞克,当他发现瑞克强忍笑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别人心中树立起的”美好形象”已经彻底泡汤了,如果有的选择,他情愿找块豆腐撞死--可惜婚宴上没有豆腐。
瑟梅兹三人的对话,让瑞克对军旅生活产生了某种幻想——这种幻想近似于白日梦,他已经在心中完美地描绘出在一位被勘称为”不世名将”的女人手下打仗的豪壮情景,那是何等的威风。古人云: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紫云军团里面的男人是不是有这种想法,瑞克暗自忖道。听说凤-花明美赛天仙。追求她的人可以从南方京唐国排到极北之国卡琳克尔。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生就一双桃花水泡眼的瑟梅兹-花明怎么会是凤-花明的兄长,看来真是龙生九种,种种不同!
勃英特城外有片荒林,里面树木横倒错杂、灌木丛生,人不能行。可是,今晚这里却很热闹,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三批人像大鸟一样踏枝飞入了荒林中。
荒林的中央,一个突出地面不到两米的土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地上仍然残留着当初生长在这里的灌木、野草的根茎,牠们都是被一刀割断的,出刀人的刀法干净利落到极点,无论多粗的树木都是一刀而断,没有留下第二刀的痕迹。
土坡的最高处,一块仅容一脚踏上去的石块上,站着一位衣袂飘飘的蒙面白衣女子。她的背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弓,没有箭。四周成合围之势站着三批蒙面黑衣人。全都配有长刀,领头的都是皱纹满面的老者--他们没有蒙面。
当最后一批人到达时,站在北面的老者喝道:”舞芊芊,现在你将‘御凰弓’交出来,也许还有一条活路。识相的,就别等我们动手。”
白衣女子舞芊芊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过后,声音骤冷道:”凭你们也想夺这把御凰弓?!我真为死在这把弓下的高手不值,也为我护弓一族竟然被你们这样一群人屠戮而叫屈。”
老者脸色一变,阴森森地道:”看来你也应该去见冥王,不识相的丫头。大家上!”他当先拔出长刀,身法如鬼魅一般向舞芊芊冲去。
舞芊芊视若未见,她的手似慢实快地伸向背后那把古朴的弓,眨眼时间之内已经将牠取到身前,三指一扣,弓拉满月,只见水银似的银色光芒迅速地由弓的两端向她的指端聚集,就在老者带着手下人冲到一半距离时,她的玉指一松,三支银色的光箭像虹影一样拖着长长的光尾向冲上来的人射去。
月色凄迷,空气里荡漾着御凰弓弓弦的铮鸣!
舞芊芊的光箭一出,老者似乎颇为忌惮,迅即将长刀横在身前,同时改前冲为侧跃。可是,光箭的速度简直可比流光,他刚刚作出反应,光箭已经到达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再做别的任何动作,一支光箭已经射在了他的长刀刀身上。就在这一刻,老者感觉不对,长刀在接触光箭的瞬间,竟隐隐有被穿透的迹象,他心里惊骇极了。眼下唯一逃命之计就是即刻后退,看能不能借后退之力消解光箭的部分冲力,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这么做了。他只得提气轻身,随着光箭撞上长刀的巨大力量往后飘去。半空之中,长刀叮的一声断为两截,光箭去势未减,仍然穿向老者的身体,不过,牠的力道已经大不如前,箭尖在穿透老者肌肤两寸深之后,即停止了,光箭也于此刻消失了。
老者的命捡回来了,但不代表他手下的命能够保住。另外两支光箭各自穿透了两名蒙面人的身体才消失于空气之中。受伤的老者飘身落地之后,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他知道御凰弓是一件神器,可是没有想到牠具备的力量如此可怕。舞芊芊显然没能发挥御凰弓真正的力量,但是即使这样,他现在也不能抵挡。
舞芊芊射出三箭之后,看到蒙面人退回原地,就未再出箭,而是左手持着御凰弓,仍然白衣飘飘地站在石块上,一动没动,如月下的仙子一般。
老者咳嗽了几声,道:”舞芊芊,你别以为能用御凰弓,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舞芊芊冷冷地道:”想不到影刀门除了人多,废话也多。”
老者脸色一变,向另两个方向的带队老者望去,双方目光交汇之后,似乎立即达成了共识。另两位带队老者也拔出了长刀,同时所有的人都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舞芊芊再次祭起了御凰弓,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她没有拉弓,而是双手捧着御凰弓。三位老者长啸一声,带着手下攻上来的时候,舞芊芊嘴唇微微地翕动了几下,然后娇喝道:”长风吹星,御凰箭舞!”只见银色的流光不断地由弓的两端和舞芊芊的手臂向弓弦聚集,银芒在弓弦处越聚越盛,最后简直成了一个银色的光团。此时,三批敌人都已距离舞芊芊很近了,如果他们使用暗器的话,早就将舞芊芊射成刺猬了,可惜影刀门从不使用暗器。三位老者眼看着就要接近舞芊芊,他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胜利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留在脸上的时间太短暂了,短暂到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程度。御凰弓的弓弦在颤动,舞芊芊的身体也在颤动,仿佛他们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弓弦的颤动是有规律的,每一颤动,一抹箭形的流光就向外射去,流光攻击的方向似乎没什么规律,然而事实上这才可怕。箭形流光并非射空了就消失了,牠的攻击轨迹也不成直线,认真说起来,牠就像鱼一样,在舞芊芊周围二十丈的空间里以闪电般的速度游动,穿过一个又一个蒙面人的身体。
箭形流光越聚越多,三位老者根本无法靠近舞芊芊,相反手下的伤亡越来越大。箭形流光还在增加,三位老者只能无奈地后退,这一退就不再回头了。他们深知现在的力量还无法夺得御凰弓,御凰弓具有的禁忌的力量也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撤退是最明智的选择。
确信敌人已经退去,舞芊芊收起御凰弓,箭形流光也于此刻消失无踪。不过,她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地颤动,然后只见白色的蒙面巾染上了一片血污。舞芊芊望向天空的寒星,叹息一声,之后衣袂轻飘,如一朵轻云飞向远方。
土坡上,只留下午夜的长风依旧吹送杂乱的蓬草!
舞姬刚刚退下,瑞克就看见雷督从厅角的小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毒十娘,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尤其毒十娘,整张脸上简直可以刮下寒冰来。特雷亚赶忙迎向毒十娘,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雷督却首先说话了:”二公子,请跟我来,我有点事与你相商。”
特雷亚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丢下佳人,雷督却不管他愿不愿意。大手一伸,近乎粗鲁地把住特雷亚的手臂道:”二公子最好跟着来,本督这是为你好。”
特雷亚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挣开,只得跟着雷督离去。毒十娘一直没有说话,她手上的毒花也不见了。瑞克暗暗奇怪,看着雷督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悟,但又觉得没抓住实质。总之,他觉得雷督很不简单,竟然能让月教的最高追杀令暂时停止,他的手臂未免伸得太长了。
瑞克的举止没有逃过科伦的眼睛,他笑道:”夏华,你觉得雷督怎么样?”
瑞克一震,道:”不知你指哪个方面?”
“整体印象。”
“待人很热情,很豪气,有武将风度。”
科伦笑了笑:”你真的这么认为?”
瑞克没有逃避他的目光,以一种双方似乎都了解的语气道:”有时候,这样说别人是一种很公道的说法。”
“也等于没说。”瑟梅兹嘀咕道。
黎漪香腮一鼓,就想狠狠地讽刺瑟梅兹一顿。瑞克忽然以一种委婉的语气问道:”你们与雷督有旧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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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伦笑道:”你想问我们为什么来参加这个宴会?其实很简单,我们不想耽搁时间,希望尽快见到女王陛下,这得通过雷督大人。”
瑞克脸色一正道:”恕我冒昧,南方战事很不乐观吗?”
科伦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苦笑道:”本人没资格议论这件事,或许你可以问问瑟梅兹这小子,他是紫云军团的空谈家。”
瑟梅兹水泡眼一翻道:”不要侮辱我心中最神圣的职业。”
科伦也不介意这个小小的百骑长与他抬杠,而是呵呵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瑟梅兹神情一转,对瑞克低声道:”据我估计,年内南部将有大的战事。北方的神封要塞虽然刚刚稳定,但四国联军仍然没有撤走,帝国并不安全。我想京唐与北方四国可能在暗地里勾勾搭搭,大概就快成一对奸夫淫妇了,到那时候,帝国将最少派出三个军团参战。两线对敌,形势很不乐观。”
瑞克目光一沉,他没想到情势竟然危急到这种程度。不过,科伦安慰道:”这只是一个猜测,究竟有几成的可能性,谁也不敢肯定。”
“万骑长大人,这一次你说错了。”瑟梅兹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刚才那些话是我妹妹说的。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一提到凤-花明,科伦神情一震,目光中充满了崇敬,这令瑞克讶异不已。如果单单是科伦对凤-花明如此崇拜也许不会令瑞克惊讶,但是连瑟梅兹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一提到他的妹妹,语气里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尊敬。这就让瑞克深深地震动了。也就在这一刻。凤-花明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雷督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特雷亚却没有跟他一起回来。雷督匆匆走到毒十娘身边,小心地将一只手掌大的锦盒交给了毒十娘。毒十娘接过后只瞥了一眼,没有打开。她目光严肃地对雷督道:”雷督大人,如果我发现还有同样的东西出现,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雷督脸色铁青地道:”这你放心,那个惹事的小子不敢怎么做。他也没那个能力。这件东西他是无意中得到的,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有多重要,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下了可怕的杀身之祸,要不是看在他老爹对我们还有用,我决不愿意救他。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了我们彼此的合作。”毒十娘点了点头,收起锦盒,之后当作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雷督则小心地离开了。他们说话时,明里暗里都有人掩护,即使靠近他们的人都不可能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又一场乐舞之后。雷督府新人雷剑和他的新娘终于步进了婚宴厅,婚宴的正菜终于上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队新人身上。穿上礼服的雷剑颇为英俊,不过眉目之间却现出一股柔弱之气。按照瑞克的想法,雷剑的新娘至少该是个百里挑一的美貌女子,但是实际情形并非如此,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只能勉强算是中人之姿,比之在场大部分女子还不如。她的年纪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看上去比雷剑还要大上一两岁,瑞克看不出她有任何特殊之处。他正暗自疑惑,瑟梅兹凑过来道:”听说雷剑的新娘姓符,名依娜,不知道跟秦部的大家族符家有没有关系。”
瑞克心中一凛,他知道瑟梅兹在提醒自己。不过,他对秦部符姓家族一无所知,想问一些关于符家的问题也不知道如何问,只得将话题转到新娘身上,道:”雷剑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瑟梅兹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漂亮。”
瑞克摇了摇头:”这是场权力结合的婚姻,谁都看得出来。问题是雷督怎么有这个胆子结下这种姻亲。”
瑟梅兹又笑了:”但谁能证实符依娜就是符家的人?就算证实了,家族之间联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这连女王陛下也阻止不了。”
瑞克还想再说,阿尔娃忽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瑞克立刻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原来那对新人正在雷督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
雷督依然是人未到声先到,豪笑道:”几位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这是小儿雷剑和小媳符依娜,万望以后多多照顾。”
科伦抱拳道:”雷督大人言重了。”
瑞克则笑了笑道:”雷督大人总是这么客气,小子怎么敢当。”
雷督目光从他们这一群人身上扫过,似乎语带责怪地道:”年轻人就是这么谦虚。”话落,让雷剑和符依娜向瑞克等人敬酒,科伦充当了临时介绍,向雷剑和符依娜介绍了他们这群人。
雷剑虽然眉目之间虽有点软弱之气,不过这种场面毕竟时常经历,显得很大方。符依娜则几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细细地观察瑞克等人,似乎要将他们记在心里一样。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瑞克觉得有必要修正刚才对符依娜的看法,这个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平凡,实质很不简单,主要是她的眼睛让瑞克感觉到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一般只有两个来源:其一可能是她一直大权在握,其二就是其平凡的外表下有一颗与此并不相称的勃勃野心。所以,才能让人内心生出一种压迫感。
雷剑和符依娜夫妇与瑞克等人大略聊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转向别的宾客了。如此过了约一个时辰,新婚夫妇才将在场的宾客都拜访到,然后就是婚宴的正菜--舞会。
按照礼节,当然是新婚夫妇领舞,雷剑和符依娜并没有跳舞,只是在宴会厅中央随意走了几步,就退出了人群。宾客们并不介意,大部分男子的眼光开始放在场中漂亮的女士身上,并且竭尽巴结之能事地请她们赏脸跳上一曲。阿尔娃自然就是对象之一,可惜那些前来邀请的人都被她一口拒绝了,弄得很多人懊恼不已,这些人当中也包括瑟梅兹。
瑞克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去跳舞,原因是他根本不会。黎漪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去,瑞克当然不能说实话,据他所知,真正的夏华是个跳舞高手。他灵机一动,故作神秘地道:”我昨晚闪到腰了。”
“为什么会闪腰?”黎漪不解地继续追问。
瑞克无奈地一摊手,本想支支吾吾地蒙混过去,不过黎漪一直追问,恰好瑟梅兹也探过头来,他立即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瑟梅兹,道:”他知道。”黎漪赶忙问瑟梅兹,瑟梅兹听了之后,怪笑一声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腰部运动做久了,确实容易伤身体。”这样的腔调加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被黎漪看在眼里,她再懵懂也明白了,一瞬间整张脸都红了,她狠狠地瞪了瑞克和瑟梅兹一眼。
宴会的舞曲逐渐转向高昂,就在这个时候,数声凄厉的尖叫由大厅外传来,即使是在人声嘈杂、乐音飘荡的宴会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濒临死亡的惨叫。宴会厅里有人出动了,先是十几个打扮成侍从模样的人,然后是雷虎带着一批家将来到宴会厅安抚处于慌乱中的宾客,雷督则带着另一批人匆匆出了宴会厅。
婚宴变成了血宴,这是大多数贵族都很忌讳的。况且呆在危险的地方总不安全,当即就有几个年老的达官显贵要求离去,雷虎也没有阻止,错在雷家护卫不周,造成了这种局面。那几个人的离去立即带动了大批人离去,到最后,宴会厅里只剩下雷家的一些至交以及瑞克、科伦几人。不过,他们却走出了宴会厅,瑞克顺便叫上自己的四名亲卫,向惨叫传来的方向急急赶去。沿途不断见到缺胳臂少腿的家将被人抬着从身边经过,仿佛前面正发生大规模冲突一样,此时,雷督府的西南角正有两座独院在熊熊燃烧,火光冲天。
前面传来了掌劲交击之声,同时还有魔法师祈祷的吟唱传来。出事的地方在雷督府的新房,此刻那里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距离出事地点还有十丈距离,瑞克就见空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一个穿着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对了一掌,借力退后,转眼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身影消失之后,周围忽然刮起狂风,并夹杂着巨大的闪电,将地上击出了一个又一个径尺的土坑,有十几个家将躲避不及,当场被电成了焦尸。穿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怒吼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嘴唇迅速剥动了数十下,一大片白色的光由半空中撒下,周围立即风住电收。
科伦让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立即离开,瑞克本来不同意,但是见科伦一脸紧张的神色,只好点头。当然在离去的路上,他立即问为什么。
科伦道:”我认识那个穿金黄色神官袍的人,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诺金,这是一个不该在勃英特出现的人。”
“为什么他不该在勃英特出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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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伦叹道:”我蓝月帝国与光之神殿一向不睦,直到新女王登基,光之神殿在勃英特的神殿主教更换人选,两者之间的关系才有所改善。但是,切诺金是负责处理光之神殿在京唐国全部事务的司教,同时又是光之神殿五个大主教之一,他在雷督府现身太不寻常了。看来雷督府发生了大事,否则他决不会现身。”
瑞克点了点头,问道:”袭击雷督府的会是什么人?”
科伦苦笑道:”但愿我能知道。”
一行人出了雷督府,科伦立即告辞,带着瑟梅兹和黎漪行色匆匆地离去,看他那样子,真是心急如焚。瑞克叹了一口气,与阿尔娃蹬上马车。
坐在车厢内,他将今晚的事从头想到尾,都觉得重重迷雾遮在眼前,让他不知所措。阿尔娃见他如此苦恼,笑道:”想知道今晚的答案,何不问一个人。”
“谁?”
“你说呢?”
瑞克并不笨,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玉露,还不进来。”
原来玉露已经坐在车辕上,她在精舍里被瑞克发现,觉得很不服气,就有意与瑞克疏理,隔着一层布帘,看他能不能发现,想不到还是被瑞克发现了,这一次她算彻底服气了。不过,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隐身术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瑞克发现,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偏偏瑞克又不说。她只能芳心暗气。
瑞克将她搂过来,问:”小乖乖,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露樱唇一嘟道:”公子还没告诉我究竟怎么发现我的?”
“那我们交换。”
“公子先说。”
“应该妳先说。因为我最先提出要求。”
“公子错了。我在这之前就提出过要求。再说,我是女子,公子是大男人,应该有点风度。”
瑞克没办法,只得笑道:”最近我总是闻到妳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闻起来非常舒服,让我总想--嘿嘿!”
玉露忙将袖子凑到鼻端闻了闻,奇怪地道:”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阿尔娃也说闻不到。瑞克奇怪了:”明明很香的。为什么妳们闻不到?”
阿尔娃目露思索之色地道:”大概那是玉露的女儿香,只有与她接触比较深的公子才能清楚地闻到。”
玉露一想又觉得不对,她疑惑地问瑞克道:”刚才公子怎么发现我的,我在车外,公子不可能闻到香味。”
瑞克嘻嘻一笑道:”那是相公我诳妳的。”
玉露俏脸飞红,驳道:”你是谁的相公?”
“当然是妳的,难道我们玉露还有别的相公不成?”瑞克涎着脸道,”快告诉相公我,雷督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露娇躯连扭,也没能挣脱瑞克的怀抱。只能红着脸道:”雷督府的新娘和新郎都丢了,来袭的一共有十一个人。两个魔法师,九个武士,武士的功夫都很陌生,使用的功夫也很怪。看不出来路,不过,他们使出的功夫似乎跟战神殿颇有渊源,因为我能感受到他们招式当中的战神之气。”
瑞克思忖了片刻,问阿尔娃道:”你怎么看?”
阿尔娃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教派之争。”
回到公爵府,已经是深夜了。瑞克不愿惊动任何人,悄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瑞克以为侍女忘了点灯,也不在意,径自走了进去。一进入房间,他就觉察到床上有人,他以为是克丽丝,并没有在意,只是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脱下衣服,向床上扑去。当他触摸到一个火热的**时,他立刻觉出对方不是任何他所熟悉的女人,于是沉喝道:”妳是谁?”
对方没有答话,而是以更火热的动作向他缠来,两只水蛇一样的手臂也向他敏感的地方摸索。瑞克没有意乱情迷,相反他很清醒,一个熟练的擒拿手立刻将对方制住,再次喝道:”妳是谁?”
黑暗中的女子呻吟一声,连忙道:”伯爵大人,是我。”
瑞克听出对方的话音有点熟悉,但是不能肯定是谁,又道:”说清楚。”
“我是您在街上救回来的,我叫巧巧。”
瑞克放开了她,同时点亮了灯。不点灯还好,点亮了灯,眼前这付玲珑伏凸、肉光炽炽的**让他顿感血脉愤涨,瑞克连忙道:”妳先穿好衣服。”
巧巧走下床,却没有穿上衣服,而是跪下道:”承蒙伯爵大人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这付身子略表感激之情,还望伯爵大人成全。”
瑞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自称巧巧的少女使出浑身解数,目的就是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想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最佳途径莫过于获得他的恩宠,这样探得的消息要远比其牠任何情况下探得的有用得多。但他虽然对巧巧的**有点感兴趣,但并不代表他就会那么做,感兴趣只是一刹那间的情感冲动,理智往往能克制情感冲动。因此,他立刻故意板起脸来道:”妳把我看成什么人?这样做只会让我看不起妳。妳回自己的房间吧!”
巧巧微微一怔,她大概没想到瑞克会祭出这么个理由--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与自己想像中的贵族品行完全不一样。她还想再说,但看到瑞克满面寒霜的样子,只能泫然欲泣地穿上衣服,匆匆走出房间。
第二天清晨,瑞克被敖铃儿早早地叫了起来,原来女王降旨召他进宫。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瑞克显得有点慌乱,但一走进大厅,他就平静下来了,这种平静来源于他性格的本质--承认已经发生的事。事情既然发生了,再焦急也没用,想办法解决才最重要,更何况现在他与女王并无冲突,反而存在互利关系。因此,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他就大大方方地带了十名亲卫,跟随宫中来的内侍踏入蓝月帝国的权力中枢--皇宫。
女王召见瑞克的地方是在御书房,瑞克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蓝月女王一人,她正在批阅奏章。听到瑞克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凤目中爆起晶亮的光芒。瑞克背脊一寒,跪下来道:”微臣参见陛下!”
蓝月女王静静地看着瑞克,没有让他平身,瑞克也不敢站起来。就这样沉默了有近半柱香的时间,蓝月女王始缓缓地道:”听说你的真名叫‘瑞克’。”
瑞克心道:你明知故问。不过,表面上他可不敢这样说,在女王的威严下,能保持灵活的头脑已经是万幸了,敢于对她不敬真得有天大的胆子。
“陛下真是聪敏。”瑞克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不过这记马屁拍得有些不伦不类,从来只有称”陛下英明”、”陛下睿智”,却无人敢说”陛下聪敏”,因为这四个字通常含有一种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瑞克心一慌,就有点口不择言,想也没想地就说出了口。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妙,就凭这句话,蓝月女王让他死十次都可以。不过,女王似乎并不计较,凤目中露出一抹笑意,道:”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今天召你进宫,主要是问一问昨晚雷狮的府中发生何事。”
“陛下也知道?”瑞克抬起头来问。
蓝月女王微微地笑了笑,这让瑞克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堂堂一位女王如果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纪雪妃的秘情队大概就要回老家了。
既然女王知道雷督府的事,又为什么要来问自己呢?这让瑞克很疑惑。但是这些都是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嘴上没停,一口气将昨晚变故的始末全说了出来,甚至连玉露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他却没有将遇到科伦一群人和发现切诺金一事说出来,因为那是科伦看到的,他不敢肯定。说完了,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个大任务一样。
蓝月女王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抹诡秘的微笑,她继续问道:”依照你所讲,那些袭击者很可能是战神殿的人?”
“是的,陛下。”瑞克使劲地点头道。
“大胆!”女王轻喝道,”难道你不知道战神殿是我蓝月王室供奉的神殿吗?你这样诬蔑他们,是否有人指使?”
瑞克连忙摇手道:”陛下冤枉我了。”情急之下,他连”臣”也不说了,直接与女王辩解起来。女王也不介意,问道:”何以见得朕冤枉了你?”
瑞克心一横道:”微臣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供陛下参考。”
“说。”
“臣在婚宴上遇到紫云军团科伦万骑长,雷督府受袭时,他和微臣一同赶往出事地点,发现雷督府中竟然有一位穿着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据科伦万骑长说,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诺金。”
女王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这个消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表现出来的惊讶也仅仅一放即收,转眼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又问瑞克道:”为什么你刚才不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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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嗫嚅道:”微臣没有见过切诺金大主教,不敢妄言。”
“切诺金的出现虽然让朕意外,但是这并不能证明那些袭击的人就是战神殿的人。”
瑞克心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过,他早已经理好了一番说辞,因此接过女王的话道:”微臣有个手下当时就在出事现场,她感觉到那些来袭的武士招式中隐隐有战神之气,况且,据微臣推测,事情的始末很可能与雷督的新儿媳符依娜的身份有关。”
“除了这些呢?”女王毫不放松地问。
瑞克洒脱地苦笑了笑,道:”下面一句话不是我说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
“教派之争!”
女王微微一怔,唇角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盛开了。看到这个笑容,瑞克眼中爆起一抹奇光,奇光一闪而逝,瑞克赶紧垂下头去。
女王沉吟了片刻,似乎闲话家常地转而问:”公爵府一共招了多少亲卫?”
“回陛下,一共四十五名。”
“怎会这么少?”
瑞克自信地笑了笑:”微臣比较穷,所以颇费心机地找到了一些高手,一个顶五个用。”
“但朕听说你是一个‘土财主’。”
瑞克喊冤道:”陛下明察,臣实在是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你真有那么穷?”
“是的。”瑞克咬碎舌根也要坚持到底。
女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步步紧逼地问:”你拿什么养活身边那么多的女人?”
瑞克微微一愕,惊道:”陛下真是无所不知。但是其中还有内情。请容臣禀明。臣身边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臣的朋友。她们的生活都不用臣操心。”
“你是说不用你花钱?”
“是!”
女王凤目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引得那么多的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不过,话问到这里,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女王手一摆,示意瑞克退下。瑞克赶忙起身,习惯地拍了拍膝盖,似乎很怕地上脏一样。这个动作让女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在瑞克刚要踏出御书房时。女王的声音忽然由身后传来:”夏华伯爵,朕后天去西郊牧场狩猎,你跟朕一起去,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朕允许你带一些高手在身边--”
女王的话还没说完,瑞克突然脚下一绊,”碰--”摔在了御书房外。
无论是跌倒还是狩猎,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绝对的意外。
瑞克摸着脑袋走了之后,御书房里。蓝月女王对身后的纪雪妃道:”他好像觉得与朕去狩猎是件苦差事。”
“他就是这么奇怪,也是这种奇怪铸就了他那种无忧无虑的性格。”纪雪妃笑道。
女王回头奇怪地看了纪雪妃一眼。道:”妳的笑很奇怪,似乎很了解他似的。”
纪雪妃心中一震,有种东西正在她心中逐渐明朗化。她勉强笑了笑道:”微臣也不知道。”
女王不悦道:”单独在一起时,妳在我面前不必称臣,我也不必称朕,早就说好的。”
纪雪妃微微低下了头,于是御书房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瑞克摔了一跤,有点糊里糊涂,因而一路摸着脑袋向宫门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突然,迎面有东西向他撞来,他忙闪到一边,可是不知怎么的,依然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正因为摔跤而脚步虚浮,根本不能稳住脚步,于是顺着惯性向前扑去。还好,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碰到坚硬的石板地,相反,反而觉得手撑着的地方软绵绵的,分外有弹性,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忍不住捏弄了几把。但这几把捏弄也换来了一记耳光,”啪--”,声音拉得好长好响。瑞克立刻就清醒了,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双手正撑在一位宫廷侍女的酥胸上,对方仰躺在地上,此刻正双目冒火地看着他,第二个耳光已经挥出,还好他身手快,连忙起身后退,总算躲过了--好险。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皇宫放肆。”站在一边的另一位宫廷侍女叱道。
瑞克心想,这下闯大祸了。这些宫廷侍女整天呆在女王身边,只要稍稍地在女王耳边吹一吹气,自己这颗冒充的伯爵脑袋就要与身体说再见了。他赶忙连连赔不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御书房摔了一跤,有点头昏眼花,不小心撞到了两位美丽的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躺在地上的侍女站了起来,定了定神,道:”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
另一位侍女忙道:”昭娴,怎么能轻易地饶了他?--”被称为昭娴的侍女微微摇了摇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跟着目光一定,落在瑞克身上道:”你在御书房摔了一跤?莫非你就是那位佩蒙伯爵?”
瑞克微微低头道:”小姐说得没错,不过叫我夏华就可以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没有人说你是故意的,但是你的行为可恶。”昭娴的同伴忍不住又道。她这句话让瑞克想起捏弄昭娴酥胸的动人情景,那种感觉到现在还在手掌心里徘徊,令他心头发热。他忍不住抬起头望向昭娴,对方的样子让他微微一怔--并不是惊艳,而是意外,并带着一丝感叹与惋惜。昭娴长相清丽,将近三十岁,脸上大部分的皮肤都很光滑,但是在额角和眼角却有呈豹纹一样的细细的皱纹,而且似乎有延伸到面颊上的趋势,她的头发也颇为干黄,就像快要枯萎一样,这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另外还有一个疑点让瑞克颇为困惑,据他所知,一般的宫廷侍女最迟等到二十五岁,就会被送出宫,让她们自由地嫁夫生子,然而这位叫昭娴的侍女却打破了这个规矩。
昭娴见瑞克出神地看着自己,脸颊上微微泛红,不过,当她看到瑞克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感叹与惋惜时,目光顿时黯淡下去。行了一礼,就匆匆地走开了。瑞克也转身继续向宫外走去,不过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昭娴的面容,一刻也不能忘记。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可能对着某个人一生,死的时候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只要看上某人一眼,就足以铭记一辈子。
回到公爵府,瑞克想找克丽丝和阿尔娃,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着,后来一问下人,才知道她们都在练武场看天香队和天凤队的小女孩在泥水木桩上练习。他走到练武场,这里已经充满了女孩们欢乐的笑声。眼前的情景颇令他意外,那些小女孩进步之快,出乎他的想像。有的女孩在木桩上奔行时偶尔已经能用出一两个漂亮的动作,她们的腿脚也不再虚浮,显得有些沉凝了,有的女孩能一跨三根木桩,显出了轻身功夫的雏形。女孩当中进步最快的要数两队的队长紫苏叶和陆羽猗,尤其紫苏叶,修心功夫远超同辈,脚下偶有不稳,也不像别的女孩那样颇为慌乱,而是身动情不动,精神上已近”不动如山”的境界。瑞克暗暗奇怪,他虽然知道紫苏叶天分很高,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依照常理来说,不该有如此大的进步。他忙问此刻向他走过来的克丽丝,克丽丝笑道:”你最好问铃儿,她知道。”瑞克忙问敖铃儿,敖铃儿也没吊他胃口,将自己无意中看到紫苏叶溜进后院、见到艾达的过程告诉了他。瑞克听了之后,拍了拍脑袋自责道:”我竟然把她忘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才好。放不得,总是关着又不好,怎么办呢?”最后一句话是问克丽丝的。
克丽丝微蹙秀眉道:”我们最好征询她自己的意见。无论我们有什么想法,还需要她合作才行。”
瑞克一想也是,话题一转,就将自己此次皇宫之行,大略地说了一遍,末了仔细描述了一下那位叫昭娴的宫廷侍女的奇怪样子,然后问道:”一个女人怎么会变成那样?”
克丽丝思忖了好久也无所得,正好阿尔娃走过来,就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她。阿尔娃听了之后,脸色微变,不过她似乎不敢肯定,忙招呼青鹭、彩凤等几名附近的神卫过来,几个人和克丽丝一起仔细商量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拉着瑞克细细地问昭娴的样子,连瑞克如何遇上她的原因都追问了出来,甚至瑞克捏她胸部时的感觉也没有放过。末了,阿尔娃担忧地道:”很可能是幻兽血。”
瑞克困惑地问:”幻兽血是什么东西?”
“幻兽血是传说中一种忽隐忽现的血统,其历史不详,极其罕见。之所以称为‘幻兽血’,是因为牠代表着人族所能具备的一种奇异的变身力量,是不是与‘幻兽’有关,无人考证。据说,有幻兽血统的人,身体内都潜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只有在正确方法的引导下才能为她自己所用,如果到了一定年纪未引导或没用正确的方法引导,力量都会反噬其身,其结果是快速衰老、不成人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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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现在的样子就是遭力量反噬的征兆?”
阿尔娃点了点头,道:”这种力量的反噬没有痛苦,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饱受痛苦的煎熬。”
瑞克脸色微变,连忙问道:”妳们知不知道引导的方法?”
阿尔娃等人都摇了摇头。这大出瑞克意料之外。
青鹭安慰道:”公子,即使我们知道引导的方法,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力量已经反噬,引导也没有效果。”
瑞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神情立刻显得颇为沮丧。就在这时,彩凤忽然道:”公子,有一个方法可以救她。”
“什么方法?”瑞克神情一振。
“设法将她体内的力量逼出来。”
“那不行。”青鹭第一个反对,”她绝对受不了那种痛苦,更何况这种方法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险性,也不彻底。那种力量与她的血统有关系,血统一日未变,这种力量就会一直存在。”克丽丝和阿尔娃都点头表示赞同,刚才她们已经考虑过这种方法,但都觉得行不通。彩凤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大家一致反对,滑到嘴边的话还是收了回去。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瑞克有些无精打采,连看女孩训练也没兴趣了,转身径直走出了练武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鹿寒雪住的地方。
这是一幢独立的木屋,围着篱笆,篱笆内种着一些花草。瑞克曾经听法尔莉说。这里本是古斯的母亲住的地方。因为老人家喜欢清静。后来她过世了,这里就一直空着。瑞克站在篱笆外面,远远地就看到鹿寒雪坐在一丛花草里,定定地看着木屋檐角挂着的那只粗制的风铃,一动不动。他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顺着鹿寒雪的目光望去。因为没有风,风铃一点也不晃动,自然也发不出那种清脆的铃声。
瑞克在外面看了很久。鹿寒雪也在里面坐了很久,彼此都没有打扰对方。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种微妙气氛当中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如凤唳般的鸟叫,瑞克一惊而醒,依恋地看了篱笆内一眼,转身离去。鹿寒雪的身体也于此刻动了,就在瑞克消失于一个转弯处的瞬间,她的食指轻扣,弹出,风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打破了上下空间的空灵。
凤唳般的鸟叫是血凰发出的,瑞克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牠了。这家伙现在以一脸得意兼邀功的样子踱到瑞克面前。”咕咕”的一阵乱叫,瑞克不知道牠在说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不管怎么样,先扑上去,逮住这个家伙就是一顿狠揍,充分发挥出平时压抑的”凶残”本性。血凰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大概没想到瑞克这么快就动手,一时也飞不起来,只能撒开两只脚,拼命地满花园乱窜,顷刻间整个花园都鸡飞狗跳。惹得附近的下人、侍卫连忙赶过来察看,他们很快发现主人正与一只尾有七彩的大鸟搏斗,护主心切之下,立刻一拥而上,准备狠扁那只大鸟一顿。血凰可不是一般的鸟,牠当然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几名侍卫刚冲上来,就被牠大翅一拍,侍卫们拼命抵挡,但仍抵不住血凰翅膀上的力道,一下子被扇出了老远。还好,血凰没打算伤人,否则那几名侍卫非得受伤不可。
瑞克赶忙拦住了还想冲上来的下人和侍卫,告诉他们血凰是他养的一只鸟,下人和侍卫这才疑惑地离开,不过却在暗地里猜测主人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凶恶的大鸟。血凰得意了,昂首挺胸地围着瑞克转了好几圈,意思好像在说:我是老大的跟班,你们都要对我恭谨一点!
瑞克再次训斥了血凰几句,不过这一次用口,没有动手。血凰委屈地叫了两声,好像是在喊冤,瑞克也没在意。恰好敖铃儿走了过来,瑞克就将血凰交给了她,勒令血凰听她的话,再不允许乱跑,否则拔光牠的毛。血凰抗议地扇着翅膀叫了两声,瑞克看也不看牠就道:”抗议无效!再叫就拔毛。”血凰似乎听得懂他的话,乖乖地不再叫喊,不过目光委屈到极点。
安置好血凰,瑞克独自一人来到后院艾达被关押的地方。
站在屋子外面,瑞克故意放重了脚步声,艾达很快察觉到他的到来,站在窗口冷冷地看着他。
瑞克像说一件与己毫不相关的事情道:”我打算给妳换一个地方。”
“感觉让我住得太舒服了?”艾达淡淡地道。
“可以这么说,或者换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做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放妳出来,准许妳自由活动,甚至可以恢复妳的武功,不过有一个条件--未来的半年,妳必须呆在公爵府,不准逃走,半年之后,妳可以自由离去。”
“你会这么好?”
“妳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过我得提醒妳一句,如果不是我救了妳,妳大概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妳可以自己想,在清城天香客栈,那些夜袭客栈的人,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止救你那么简单。一个能守住秘密的人,最好是死人。”
艾达脸色大变,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一直以来不愿意想而已。
瑞克说到这儿,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妳考虑一下,我会着人将你放出来,记住妳答应我的条件。”
艾达似乎想叫住他,但是嘴张开了,却没有放出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信念和意志都动摇了,也许真像瑞克说的那样,她在奥土鲁的心里已经是一个亟待消灭的角色。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相信瑞克的话了。
瑞克走出后院,路过一个独院,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呼喝之声,赶忙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小姑娘爱玛正在练习火系魔法,艾丽丝站在一边不断地指导她如何用精神与魔法元素沟通,却严令她不得使用咒语,只用精神发出魔法。爱玛的脸都憋红了,可是仍然连一个基本的火球都发不出。瑞克颇为怜惜地看着她,这个小姑娘自从被他救回来,一直陪着他走东闯西,毫无怨言,而且她认真练习魔法的理由也是”为了保护瑞克哥哥”,这让瑞克分外感动。
瑞克没有打扰爱玛,却走到艾丽丝的身边道:”这样练魔法太难了,小智这么小,怎么可能做到?”
“你知道为什么不需要念咒语就能使用魔法的人很少吗?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摒弃了烦琐的咒语。正规的教育所传授的魔法使用方法是大众性的,为的是民生,不是为了战斗,真正用于战斗的魔法必须注重实战,虽然无咒魔法练起来非常困难,不但要视天分而定,而且进境缓慢,但牠有明显的优点,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群体作战,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伤敌人,同时保住魔法师的小命。”
瑞克无奈地道:”我说不过妳,但是小智似乎使不出这种无咒魔法。”
艾丽丝笑道:”会使出的,她的进境已经很惊人了,我能感觉到当她使用无咒魔法时,魔法虽然发不出来,但是魔法元素在迅速向她身边聚集,她比我当年学习的时候表现得还要好。”刚说到这儿,小姑娘爱玛忽然欢叫道:”艾丽丝姐姐,我能使用魔法了,看!火球!火球!”
瑞克和艾丽丝回头一看,果然没错,爱玛的小手上正托着一个大如茶杯、红中带紫的火球,隔着颇远的距离,瑞克都能感到火球惊人的热量。艾丽丝仔细看了一下那只火球,然后让爱玛将火球扔到空地上。火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地上,像泥牛入海一样立刻没入土中,似乎有些中看不中用。他们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火球落下的地方,直径为一尺的地方,土壤竟有液化的迹象,温度高得吓人。艾丽丝仔细看了看那些土壤,目光中闪过无比欣喜的光芒,她拍了拍爱玛红红的脸蛋,赞叹道:”小智,你真了不起,妳发出的火球虽然小,但威力很大。”
爱玛小脸更红了:”真的吗?”
瑞克站起来道:”真的,连瑞克哥哥都不得不佩服妳了。”
爱玛立刻眉开眼笑,二话没说又到一边练习其牠的魔法。瑞克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忙问艾丽丝为什么会这样。
艾丽丝摇了摇头,叹道:”也许是天分,或者她的精神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发出的火球才会红中带紫,温度高得吓人。”
瑞克想了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他还需要去见琴心,因此与艾丽丝谈论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向琴心住的地方--绛竹轩。琴心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她有两个月是在冰床上度过的,胎儿没有成长,实际上只有三个月的身孕,不过,自从老海洛施药替她祛除了胎盘内的寒毒,她就害喜害得很严重,所以轻易不踏出绛竹轩,只让法尔莉和几名侍女陪着她,府里的事都交由瑞克决定。瑞克当然不懂得如何处理内务,就将那些事转手交给了克丽丝、阿尔娃和青鹭,她们最近很少外出,因此实际上成了公爵府的管家婆。(未完待续。。)
478
一踏入绛竹轩,瑞克就闻到一股药香,原来老海洛正在绛竹轩内一座四周都是月洞门的亭子里用小火炉熬药。老海洛现在一身锦衣,脸上神采飞扬,见到瑞克眼也不抬,一付颇有仗恃的模样。瑞克轻咳一声对亭子对面的暖阁朗声道:”大嫂,我最近找到一个更好的药剂师,打算将他聘进府来,原来那位,给他几个金币,打发他走人。”
老海洛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走过来赔笑道:”伯爵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老眼昏花,没看到您,如果看到您的话,一定上来给您行大礼。”
瑞克呵呵一笑,凑到他眼前,低声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听说你给那些孩子们配药没有落足力,是不是藏了私?有时间我要好好检查一下。”
老海洛脸色一变,跟着谄笑道:”伯爵大人英明,我的确有一个更好的药方,可是缺少两味药,配不出来,勃英特的药铺也没得卖,所以只好用另一个药方代替。”
瑞克本来是诳他的,想不到却诳出这么一个结果来,他向老海洛要了那张药方,准备让鹿寒雪看一看,也许她知道哪儿生有那两味药。
他刚从老海洛手里接过药方,法尔莉已经从暖阁走了出来,请他进去。瑞克当即跟着她,进了暖阁。
一进入暖阁,就感觉到这里比外面的温度要高。琴心躺在外间一张舒适的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见到瑞克进来,也不睁开眼。让瑞克颇感奇怪。
法尔莉笑道:”少爷。你这几天很忙吗?”
“忙!当然忙!”瑞克做了一个挥汗如雨的动作。
法尔莉继续问道:”少爷昨晚睡在哪儿?”
瑞克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自己房间。妳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法尔莉不答反问:”巧巧姑娘温柔吗?”
“她温不温柔关我什么事?”瑞克奇怪地问。
“有人昨晚看到她进入少爷的房间,再没有出来。”
瑞克恍然大悟,敢情琴心和法尔莉一直注意自己在府里的一举一动,连巧巧进自己的房间都知道,那他们也应该知道巧巧被自己赶出了房间。瑞克目光怪怪地落在法尔莉的脸上问:”巧巧什么时候走进我的房间,妳知道吗?”
法尔莉颔首道:”天色刚黑的时候。”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进我的房间?”
“那要问公子自己。”
瑞克笑了笑:”她说为了报恩,要以身相许。”
“你就被她迷住了?”这一回说话的不是法尔莉,而是一直闭目养神的琴心。她正生气地看着瑞克。
瑞克搔了搔头,他不明白琴心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不过,他也不想琴心误会,就将那晚的情形仔细地说了一遍,末了道:”巧巧被我所救其实是别人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她进入公爵府,我将她留在府里,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府里有没有别人的眼线,尤其那些新招来的亲卫。如果巧巧想将自己探得的消息送出去。很可能会与府内接应她的人联系,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清除那些眼线。”
说到这儿,瑞克话头一转又道:”陛下让我后天与她一起去西郊狩猎,我来告诉妳们这个消息,陛下准许我带人一同去,如果妳们有意,可以一起去。”
琴心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反而因为听了上面的解释,脸色大好。但法尔莉很振奋于后面一个消息,拍手道:”少爷,你好了不起,奴婢原以为只有那些朝廷重臣才有机会与陛下一起去西郊,原来少爷也有份。”
“妳也知道西郊狩猎的事?”瑞克摸着鼻子疑惑地问。
法尔莉诧异地道:”难道少爷不知道?每年的这几天,陛下都会去西郊狩猎,随行人员要么是朝廷重臣,要么是有功大将。”
瑞克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原以为女王单独前往,所以让他作陪,想不到狩猎会有这么多人随行。他不禁暗悔御书房外的那一跤摔得冤枉。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一月二十九日正午,勃英特高大的城门口,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正从这里通过,进入勃英特。来者一共有三批人,打出的旗帜分别为:休卡王国、云雀国和裴多尼,正是北方四国其中的三国。队伍在即将走上女王大道时,即原地打住不再前进,因为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兵将,正护卫着蓝月帝国外交大臣瓦多向这边赶来。
休卡王国、云雀国、裴多尼的来访队伍中各有一骑从队伍中走出来,迎向瓦多。瓦多老远就眯起眼睛笑道:”本官代表鄙国女王陛下,欢迎三国使者光临勃英特。”
三国使者显然以休卡王国使者为主,在他的眼色示意下,三位使者下了马,休卡王国使者态度颇为恭谨地道:”我休卡王国愿与帝国结万世之和平,特遣使南来,以表达对女王陛下的无上崇敬。”说完,即派人递上国书、礼单,云雀国和裴多尼也相继效仿。瓦多神采飞扬地连连说好,状极高兴。收下了三国的国书和礼单之后,就请三国使者上马,由他带领,一路策马徐行走向专门接待外国使者的迎宾馆。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整个队伍走得非常慢,足以让女王大道两边的人看清楚队伍里的每一个人。三国使者不以为意,反而脸上表情欣悦,不时向两边的百姓拱手致谢。
站在人群中的一位戴斗篷的男子问身边的人道:”你看三国使者来访,有何用意?”
身边的人哂道:”北方四国从来都是穿一条裤子,与其说是三国使者,不如说一国来得恰当。他们来访,目的肯定不单纯。”
戴斗篷的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无论是三国还是四国,他们互相联合的纽带都是利益,没有利益的政治军事联合只是一纸空文。北方四国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亲密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稍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三国使者来访的目的肯定不单纯,问题是不单纯的地方在哪儿。”
“也许大战一触即发,他们存着窥探之心而来。”
“这样最好,蓝月国风雨飘摇,正适合各国大展拳脚。”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一月三十日,帝都西郊,帐篷连云,旌旗飘飘,一年一度的西郊狩猎开始了。
瑞克的帐篷位于这些连云般的帐篷的一角。虽然他受女王特准前来参加西郊狩猎,但是从早晨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女王。
此次西郊狩猎,他没有将克丽丝众女带在身边,只带了鲁光头、李幻、许真真、阿基斯、水逐秀和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年笑凡这六名亲卫,另外还带上了四凤侍和十名看上去比较眼生的宁芙神卫。
古怪少年笑凡第一次随瑞克出来,显得异常活跃。他和敖铃儿一样总是坐不住。不过,他有自己的排遣方法,去外面转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捧着一大堆的木块、石块,身后还跟着原本在外面警戒的鲁光头,这个大块头更是抱着如山的石块和木块,看上去简直就是笑凡的跟班。
瑞克哭笑不得地问:”笑凡,你准备装机关吗?”
笑凡一甩短发道:”错。这些是雕刻的材料。”
“雕刻?”瑞克好奇地望了一眼那堆垃圾山,然后看着笑凡认真的样子道:”我们来狩猎,不是赶集。”
“我知道。”笑凡甩了甩手臂道,”但是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有雕刻的心情。”
“你的身份是护卫,不是雕刻匠。你想让我扣你薪水吗?”
笑凡挨坐在瑞克身边,呵呵一笑,然后对瑞克小声地说了几句话,瑞克双目一亮,问道:”真的?”
笑凡点了点头。瑞克脸上浮起奸诈的表情,道:”我觉得五五分账最公平。”
笑凡轻咬下唇忍痛道:”成交!”
诚如笑凡对瑞克所说,他的雕刻技术真的是巧夺天工,如不是亲眼所见,打死瑞克他都不会相信小小一块木头转眼之间,就在雕刀下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无论肢体结构、神韵表情无不神似,让人惊叹不已。
笑凡有一双灵巧无比的双手,一把精致的雕刀在他手中可以千变万化,随心所欲地去描绘世间的万事万物。在赞叹笑凡的惊人艺业的同时,瑞克也开始对笑凡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他为什么不选择去做雕刻匠,凭他的手艺,赚的钱会比当一名护卫多得多。瑞克越想越疑惑,他没准备问,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就像水逐秀、李幻、许真真三人一样,瑞克对他们也是近乎一无所知。他们报给他的身份资料表面看上去没有不实之处,但是即使上面说的是真话,短时间之内也无法查验。所以,瑞克干脆对这些不闻不问,他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愿相信别人说的。这或许也是他的高明之处吧!最起码,他的不深究在短时间之内使一批好手聚集在了自己身边,像水逐秀、李幻、许真真的身手都相当高明,阿基斯和笑凡的魔法也不容小觑。鲁光头是瑞克唯一比较信赖的亲卫,不是因为他有些傻气,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堂堂正正。瑞克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准了他不是别人安插在府里的眼线,所以在雷督府才一时兴起收了这个”小弟”。(未完待续。。)
479
狩猎日程安排:从第一天的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下午。大部分贵族老爷都带了高手在身边,一方面保护自身安全,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多猎一些猎物,以获得女王的嘉赏。
时间刚过正午,营地的临时校场处传来一阵阵喧闹声。瑞克很好奇,立刻带着四凤侍和两名亲卫鲁光头、水逐秀赶往临时校场。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竟然上演起武士比武的场面了。比武的内容是马上弓箭--骑着飞奔的马于百步之外射击箭靶,瑞克对此可谓一窍不通,因此只能站在一边看。比武是在礼部马应尚书的主持下进行的,参加的人都是一些贵族子弟,也有各府私自招纳的一些武士和家将,这些武士和家将在各府里一般都颇有地位,因此才有资格跟随主子参加狩猎。
在这些人之中,瑞克意外地看到了科伦、瑟梅兹和黎漪三人,他们站在校场的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呼呼喝喝的贵族子弟。瑞克忙走上去与他们打招呼。
科伦感激地道:”夏华,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谢我?”
“是的,如不是你,女王陛下不会这么快就召见我们,也不会恩准我们来参加西郊狩猎。”
瑞克微微一愣,半晌后方才想起自己对女王提起过科伦,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因此被提前召见。我与女王的关系好到这等程度了吗?瑞克摸着脑袋想。
此时,比武场上有个俊美的武士正策马驰过箭靶百步外,只见他忽然侧身仰倒在马背上。箭似流星弓如赶月。一连射出了三箭。三箭先后命中箭靶的红心,分毫不差。瑞克惊异地道:”好厉害的箭法!”
瑟梅兹轻蔑地道:”雕虫小技,帝都十大高手之一射出这种烂箭法,丢人!”
黎漪却在一边损道:”你的箭法更丢人!”
瑞克对瑟梅兹所说的”帝都十大高手”很感兴趣,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追问。瑟梅兹疑道:”你没听说过?”
瑞克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谁,不过话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在瑟梅兹也不在意,他以前不认识夏华,便想当然地以为他只是一个公子哥儿,不知道”帝都十大高手”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耐心解释道:”所谓‘帝都十大高手’指的是居住在帝都的十一位武学高手,他们个个身手惊人,武艺非凡。不过,这个评定并非正式的,而是人们私下评定的。”
“十大高手怎么又变成十一位高手了?”瑞克疑惑道。
瑟梅兹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原谅他的无知:”因为十大高手中有一对孪生姊妹,她们在任何时候都并肩作战。因此只能算一人。”
瑞克恍然大悟,他指着此刻正在接受礼部马应尚书嘉赏的俊美男子问:”他是帝都十大高手中的第几位?”
“第四位。‘鬼扇’伏青,辛戈大公爵府家将,独门兵器是一柄黑玉扇。”
“另外几位呢?”
瑟梅兹掰着指头如数家珍地道:”第一位‘黑衣剑客’莫比斯,自由佣兵;第二位‘金甲战神’西柯罗,帝都战神殿武士团团长;第三位‘搅云手’达桑-卡洛,宰相第二子,同时也是兵部侍郎,他是十大高手中最负争议的一位,因为他出手的次数太少;第五位‘穿喉剑’阿尔贝克,辅政王的贴身侍卫--”
“辅政王?帝国的最高爵位不是公爵吗?怎么又出了一位辅政王?”因为琴心在叙述帝国权力结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位辅政王,所以瑞克忍不住问道。
瑟梅兹得意洋洋地道:”这件事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我也是听一位老头说的。辅政王是当今女王的叔叔,早在二十年前就不问世事了,听说常年生病,一直深居简出。”
黎漪懒得听这些,她催促瑟梅兹将帝都十大高手说完,显然她在这方面的信息与瑞克一样闭塞。
瑟梅兹续道:”第六位‘铁拳’费雷,帝国三大元帅之一费元帅独子,听说还在军事学院上学;第七位‘仙影剑’唐昭娴,女王禁卫统领;第八位‘风刀’风彼奥,兵部提督,风火雷电四提督之一;第九位‘翠奴双刀’贝林玉、贝林雨,贝林武馆馆主之女;第十位无号无名,人称‘九姨’,帝都第一销金窟镜花阁老板娘。”
“连妓院老板娘也可列为十大高手?”瑞克惊讶地问。
瑟梅兹水泡眼一翻道:”你以为高手都扛着一把大剑,在街上乱走,见人就杀,逢人便砍,总是一付酷毙了的样子吗?”
瑞克话一问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因此对瑟梅兹的讽刺也不辩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妓院老板娘身手好自然无可厚非,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在人前展露身手,像她那种人,只求韬光养晦,就像她不泄露姓名来历一样,否则必会树大招风。因此,她也列名帝都十大高手,显然很不合理。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瑟梅兹耸了耸肩道:”你问我,我问谁?不过--”他话锋一转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说完,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
瑞克却不容他沉思,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继续问道:”帝都十大高手似乎都比较年轻。难道帝都没有年长的高手吗?”
“当然有,不过帝都十大高手评判标准为不超过四十岁,超过四十岁的不能入选。”
“原来如此。”瑞克恍然道,跟着他问出了另一个急于想知道的问题,”那位女王禁卫统领唐昭娴是女的?”
“当然,所有女王禁卫都是女的,守在皇宫外围的皇宫禁卫(又称‘宫卫’)才是男的。”说到这里,瑟梅兹目闪疑惑地问,”你没见过唐昭娴?”
瑞克搔了搔后脑勺道:”我前前后后进宫也不过几次,不过,曾经遇见过一个叫‘昭娴’的宫廷侍女,不太像禁卫统领,而且那位侍女还在生病。”
“谁说我的禁卫统领生了病?”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瑞克连忙转头,一看大惊失色。不知什么时候,女王带着一群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瑞克等人连忙跪伏在地,口呼”女王万岁”。女王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问,让瑞克平身后,并未再提起,而是径直走向设在临时校场正北面的一座丈高的看台,那里已经摆放了几张精致的木椅,中间一张最豪华的正是王座。瑞克本来还想站在原处继续观看比武,不想内侍却向他挥了挥手,要他跟在众大臣后面,瑟梅兹等人也跟了过来。上了木台,瑞克当然没有坐的资格,只能站在看台边缘宽阔的台阶上,可谓难受到极点。不过,令他心理平衡的,是科伦、瑟梅兹等人得站在看台下,虽然距离他只有几步远,但待遇比他还差。
此刻,校场内一位武将打扮的男子打马上阵,他显然看到了陛下就在看台上,赶忙策马来到看台下,下马跪伏在地,大声道:”末将豹影军团千骑长努宾-尼格斯,恳请陛下恩准一展身手。”
他报出姓名的同时,瑟梅兹在一边解释道:”这家伙是吏部尚书老尼格斯唯一的儿子,特别喜欢打仗。”
瑞克倒不惊讶努宾-尼格斯的身份,事实上,能参加西郊狩猎的人无不是显爵高官、帝国重臣,稍稍在女王跟前不得宠的臣工或没有侯爵以上(含侯爵)爵位的贵族都没有资格参加狩猎。以努宾-尼格斯小小千骑长的身份能有资格参加狩猎,自然是沾了他老头的光。瑞克惊异的,是瑟梅兹几乎熟知场中所有人的背景,难道这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做军团长的妹妹?瑞克对他充满了疑惑。他也曾想过这可能是因为花明家是帝都的大家族,可是他向琴心打听过花明家,琴心说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几乎不为人知,如不是家中出了一个紫云军团的军团长,将更不引人注意。
他这里陷入沉思,那边女王已经赐准努宾的请求。努宾叩谢后,单掌一撑地,飞旋上马,表演了一手漂亮的轻身功夫。上马之后,立即侧转马头,距离箭靶超过一百步,就横冲向箭靶,然后弯弓搭三箭,于马腹下射出。”嗖--”三箭在空中发出整齐的尖细的声音,最后同时命中红心。观看之人无不发出惊叹之声,有些女子更是尖叫起来。
努宾再次打转马头,来到看台下,这一次他是来接受女王嘉赏的。蓝月女王赏了他一百金币和一条红色武士巾,他立刻大声叩谢,口呼”女王万岁”。看得瑞克在一边直撇嘴,大概是很不以为然。
努宾下场,立刻又有一位武士上场,也是一身武将打扮,不过却是名女将。她策马来到看台前,下马单膝跪地脆声道:”小女子西米莲,乃云雀国一名小小的千骑长,恳请女王陛下赐准一试身手。”(未完待续。。)
480
瑟梅兹笑道:”有人想煞煞我们的威风了。”瑞克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当然知道休卡王国、云雀国、裴多尼三国遣使南来的消息,甚至也知道那三国使者就在狩猎队伍当中。所以,他并不惊讶校场上有云雀国的武士出阵。
女王并没有立即准许西米莲出阵,而是倾身问道:”听说贵国从不允许女儿家参军,你如何能成为一名千骑长?”
西米莲立即答道:”这多亏了我云雀国英明的阿宾诺国王,五年前力排众议,变革军制,才让小女子有身披战甲的一天。”
女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不过时间很短,仅仅是一息光景。她就挥手让西米莲出阵,同时鼓励道:”你如能有刚才那位武士的成绩,朕便重重地赏你。”
西米莲应”是”后飞身上马,策马冲到距离箭靶一百五十步的校场的一角,突然勒马,骏马人立而起,西米莲趁势将马头侧转过来,跟着一放缰绳,猛蹄马腹,马如闪电一样飞了出去,当马奔驰到校场中央时,西米莲单腿一蹬马镫,身体跃上半空,同时弯弓搭箭,三箭齐射,箭如急雨,”噔--噔--噔--”三箭准确地射在了箭靶红心处,彼此间隔不差分毫,而西米莲于半空一个翻身,正好落在狂奔中的骏马背上。这一手顿时引得喝彩无数。女王立即赏了西米莲两百金币,另加一套精制的铠甲。
西米莲下场,随后又有数名贵族子弟出阵。但是成绩都是一般。最好的比”鬼扇”伏青还要差一些。女王大概觉得这样下去。太丢自己面子了,凤目一扫四周,似乎准备点将出阵。女王还没有开口,她右手边第四张椅子上站起一位风神如玉的青年男子,躬身道:”陛下,请准微臣下去活动一下。”
女王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瑞克一看到这个人,就感觉分外不爽。暗自祈祷他最好从马上摔下来。
瑟梅兹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依旧卖弄他的见识道:”这位就是豹影军团的军团长奥森,勘称帝都第一俊男。”
瑞克嗤之以鼻地道:”白得像个娘们儿,看上去恶心死了。”
瑟梅兹似乎能猜到瑞克内心的想法,嘿嘿一笑道:”你嫉妒了?”
瑞克佯装大笑:”哈哈!--嫉妒?!下辈子吧!”这声大笑同时引来了看台上大部分人的目光,包括女王,她奇怪地看了瑞克一眼,显然不明白奥森出阵有什么好笑的。大部分人都以为威严的女王肯定会狠责瑞克一顿,不想女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校场。有心人心里不免嘀咕:女王的反常,是因为奥森的箭技吸引力太大了。还是那位古怪的伯爵圣眷正隆?他们在仔细权衡。
奥森出阵的仗势很夸张,照瑞克所想,就是很嚣张。他一走到看台台阶上,就撮唇吹了一口长哨,哨声刚落,他就飞身而起,落向场中,此事校场内除了远处一个箭靶,别无一物。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场外的草地上忽然传来一声恍若龙吟的马啸,前一刻还在场外,下一刻已经奔入场中,那是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奥森半空中一个旋转,准确地落在马鞍上,此处距离箭靶最少两百步,奥森探手由鞍旁取出弓箭,指扣四支长箭,弓拉满月,两箭首先射出,跟着半身由马一侧仰倒,又射出两箭,但见箭影如流星掠空,”噔--噔--”前两支箭射在箭靶红心上的余音未断,另两支箭又赶到了,牠们直接射在了前两支箭的箭尾,箭上劲力之强,竟然硬生生地将前两支箭撕开了,然后射在箭靶红心上,入木还达三分。这一手”花开并蒂”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所有人都被奥森这一手弄得震惊于当场,蓝月女王目闪异彩,显然也以能拥有这样的手下为傲。不过,她没有给奥森嘉赏,大概是认为小小的嘉赏对这样的勇将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瑞克嫉妒得就快发狂了,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整个矮人一等,无论样貌、武功、权势都比不上奥森,这是他在蓝月女王面前都没有尝到过的滋味。不知道女人他有没有我多?瑞克心中忽然升起这个荒唐的念头。
校场比武在这样的**里结束应该是最好,但是女王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瑞克,便向瑞克望过来,见瑞克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道:”夏华伯爵,朕既授予你女王军团百骑长职位,你也不应荒废武功,下场练几手给朕看看!”女王最后一句话用的是感叹语气,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瑞克想推都推不掉。这一瞬间,瑞克在心里给女王打上了”极度危险一号”的标签,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想逃都逃不掉,而她则随时可以将自己一军,瑞克心中悲叹,造化弄人啊!
瑞克走下看台,才想起自己没有将马匹和弓箭带在身边,他只得在场外随便找了一匹马,配上弓箭,好在校场里最不缺的就是马匹和弓箭,倒也不费时间。瑞克试了试弓的强度,发现比自己在家乡打猎时所用的弓要强一倍,但比在哈格斯遇到的图丽尔的那张蓝玉弓要弱上一些,尤其开弓之后,后劲强度要弱上数筹。瑞克的马术并不好,因为他学会骑马不过数月。瑞克的想法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想命中箭靶红心,甚至想三箭并发,但瑞克的箭技只能算是一般,他无法三箭齐发,因此只想以一箭命中箭靶。他选了距离箭靶两百五十步的地方勒马站定,选择这样远的距离,无非是想出风头。刚才奥森表演了一手震惊全场的箭技,如果瑞克选择的距离比他近,即使箭能命中红心也无法显出他的功夫来,于是他想到了在哈格斯训练场内一箭将箭靶射倒的情景。他想重演那一幕,只要射中箭靶,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在校场四周围观的人一见新进伯爵夏华-佩蒙要一展身手,都颇为关注,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夏华已经是女王跟前的红人了。摸清这个人的实力,对有心人来说很重要。
瑞克环视场地四周,轻放缰绳,胯下骏马飞奔而出,奔出大约五十米,马速已经达到极限,瑞克一点马背,高高地飞身而起,半空中竟然仰倒,以手扣弦,以脚撑弓,猛运真气,但见红、蓝、白三色光陡然隐现于他的体表,他扣箭的手掌光芒更盛。”嗖--”一声锐响,一箭如流星追月一样飞出。这一箭几乎集中了瑞克全身的力量,牠的快速几乎不能以笔墨形容。按照常理,箭支飞出到击中目标,因受重力的影响,牠的飞行轨迹应该不是直线,而是弧线,但瑞克这一箭几乎是以笔直的直线前进的。箭带着惊人的声势射在箭靶的红心边缘上,几乎没有停顿,就穿过了箭靶,然后又向后飞出了老远才落地,箭支一落地,箭靶也于此刻突然碎裂。
瑞克仰倒的身子在坠落中,一个翻身,稳落在地。刚才射箭的姿势难度太大了,他不能像奥森那样利索地落在马上,不过,他也不是干巴巴地落在地上。他一落地,就面对看台单膝跪地道:”陛下,微臣献丑了。”
在行家的眼里,瑞克的这一箭远远比不上奥森,甚至没有前几位武士身手利落,认真说来,他的那一手表现的是真气,而不是箭技。但是这一箭声势太大了,其结果也颇令人震撼,这在无形中掩盖了他箭技不精的事实。因此,依然赢得了不弱于奥森的掌声。看台上的大部分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瑞克这一手带给了他们一定程度的震撼。
蓝月女王夸奖了瑞克几句,赏赐了他一根金色武士巾和一件精致的铠甲,就是没有赏赐金币,这让瑞克很不爽。因此科伦、瑟梅兹向他祝贺时,他的脸色臭臭的。
瑞克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就有内侍前来传旨:女王召见他。瑞克暗想,此次召见肯定与唐昭娴有关。
果然,他一走进女王的帐篷,就看见站在一边的唐昭娴,她脸上的豹纹更明显了。瑞克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向女王行礼。女王摆了摆手问道:”你如何知道她生了病?”说着,指了指唐昭娴。
瑞克倒也老实,实话实说道:”臣在皇宫遇见唐统领,见她脸上生有异样的斑纹,觉得非常奇怪。回去后特地向人请教,得知唐统领的身体正在遭某种力量的反噬。”
“哪里来的力量?”女王威严地问。
“据微臣的手下猜测,唐统领可能身具传说中的幻兽血统。”
蓝月女王点了点头,她似乎也了解一些情形。瑞克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但这只是猜测,事实是否如此,微臣不敢妄言。”
“你不敢妄言。”女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让他一阵心惊肉跳,顿时想起在校场说唐昭娴生病的事,那不是妄言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背脊直冒冷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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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统领如今的病情确实如你所说,你可知道解决之法?”女王问道。
瑞克无奈地摇头:”微臣不知。”
“你那位手下呢?”
“微臣曾经问过她,她也没有办法。”
女王脸色沉了下来,瑞克暗觉不妙,忙道:”不过,她曾提及过一个方法,据说危险性极大。”
“快些传她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瑞克连忙应是,然后亲自回去叫人。再回到帐篷时,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丰美的绝色金发女郎,她向女王施礼时自称”冷莹”,显然是瑞克带在身边的十名宁芙神卫其中的一位。此次瑞克来狩猎,既没将青鹭、阿尔娃带在身边,也没让克丽丝跟着,曾经与他讨论幻兽血统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所以他只好找上带在身边的十名宁芙神卫的领队冷莹,并将她带到女王面前。
女王问道:”你的主人说,唐统领的病可以治,是否确实?”
冷莹讳莫如深地道:”我的把握并不大,陛下,我想先给那位唐统领检查一下。”
女王点了点头,挥手让瑞克退下,只留下几名女侍卫呆在帐幕里。过了约半柱香时间,一位女侍走出帐幕,让瑞克进去。
看到唐昭娴脸上微泛红晕的样子,瑞克大概能猜到刚才的检查肯定是脱了衣服的,要不然不会让他出去了又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此时正在思忖的冷莹身上。瑞克不像其他人,有那么多的拘束,径直走到冷莹身边问道:”她的病能治吗?”
冷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瑞克如此关心唐昭娴有点疑惑。不过她仍接过话头道:”她的病不是一种情况引起的。之前我们只猜对了一半。”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瑞克诧异地问。
冷莹点了点头:”我刚才检查了唐统领的身体,发觉她的确身具幻兽血统,但她的真气很浑厚,依照常理,身体内潜伏的力量不可能在突然之间就对她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还有别的原因在后面推波助澜。”
“什么原因?”
“毒!”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蓝月女王”呼”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
唐昭娴也惊呼道:”中毒?”
冷莹一指唐昭娴道:”陛下,没有什么不可能。您最好问一问唐统领。”
“我并没有感觉。”唐昭娴满脸茫然地道。
冷莹笑了笑,道:”陛下,请允许我做一个试验。”得到了女王的应允,冷莹让女侍取来一个银碗,然后让唐昭娴划破手指,滴数滴鲜血进去。唐昭娴心中虽然疑惑,但依然照办了。几滴血珠落进银碗,立即发出”滋滋”的异响,好像要蚀进碗底一样。女王、唐昭娴、瑞克脸色齐变。
“怎么会这样?她的血好毒啊!”瑞克惊道。
“促发她体内力量反噬的就是这种毒,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她早就没命了。”冷莹淡淡地道,”我想。下毒者也没想到唐统领身具罕见的血统,造成其体质非同常人,这才使下毒者未竟全功。”
“我怎么可能中毒?”唐昭娴近乎自言自语地道。
“那就要问妳自己了。”女王面冷如霜地道,”朕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毒。”
“这还不简单。”瑞克大大咧咧地道,”肯定有人想杀她!”
蓝月女王点了点头,目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唐昭娴则将冷莹拉到一边询问此毒可不可解。冷莹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很难解,不过这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眼前最大的难关是如何压制妳身上到处乱窜的异种能量,照我看,魔法肯定不管用,因为魔法对血液乃至毒的作用不大,只能用药术。但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也不知道能否配出解药,即使配出来,让妳服下了,会不会反而加重妳的病情,这也是我担心的事。幸好,妳的病情在短期内不会恶化得太快,我需要时间研究一下,妳最好能去公爵府住几天,我们府里有一位医术绝佳的医生。”
唐昭娴还没有答话,女王已经开口道:”就这么办吧!我把昭娴交给你们了。”
“微臣领旨。”瑞克连忙躬身道,不过,他没有忘记”敲”女王一比,话锋一转道,”陛下,微臣家中虽有名医,但是缺少上好的药材,不知--”
女王闻弦歌知雅意,哪能不知道瑞克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却故作不知地问:”你想怎么办?”
女王这么不上道,瑞克却不能临阵退缩,因为一退缩就得花大把的金币,他笑道:”微臣听说,皇宫中有很多珍贵药材,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不知陛下能不能拨出一些作为统领大人治病之用?”
女王笑了,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个带点稚气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得了一个爵位,又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境遇之奇可说是古今罕有。最让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人的思想,他好像从来没把自己这个女王看得有多高,有时候甚至忘记了她的威严,简直就把她当成与他一样的人,可以讨价还价,可以耍手段。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也不生气,似乎还有所期待,他能玩出更大的花样。
瑞克见女王好半天都没有答话,心中很是没底,正当他准备自动开口收回要求时,帐外忽然有内侍高声求见,说有要事求见女王。
女王向身边的女侍略一示意,那位女侍随即宣外面的内侍进来。内侍一进来,即伏地道:”陛下,不好了。宫卫首领苗大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女王惊问。
内侍道:”苗大人昨晚去青楼夜宿,今早有人发现他一缕未着地躺在青楼的院子里,已经断气多时了。”
“怎么会这样?”女王怒道,”他身为宫卫统领,竟然丢下重任,去青楼夜宿!?”
内侍低下头,不敢接话。
还是唐昭娴冷静,她仔细地问内侍道:”苗大人的死因是什么?凶手抓到没有?”
内侍道:”苗大人被一刀割断喉管而死,凶手不知所踪。九门提督大人收到消息,已经立即赶去了。”
“不知所踪?”女王怒容满面地道,”他大概嫌九门提督这个位子坐得太稳了,你下去吧。”内侍惶惶地退出。
唐昭娴劝慰道:”陛下请息怒,以臣看,这件事很不简单,从臣中毒到苗大人遇刺,甚至古斯公爵于丰华城遇难,这一连串的事件看似没有关系,其实却在无形中削弱陛下身边的力量。”
女王沉吟了片刻,怒容渐退,道:”你说得有理,朕不能掉以轻心,佩蒙伯爵--”
瑞克上前应是。女王道:”抓捕刺杀苗统领的凶手和彻查唐统领中毒一事就交给你办。你只能暗中进行,不能与人明里冲突,朕知道你手下颇有能人,你就好好利用那些人。”
“陛下请三思。”瑞克大惊道,”微臣只顶着一个小小的爵位和一个小小的军职,官小势微,怎么能完成陛下的任务呢?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相信你的能力。”一与瑞克对话,女王似乎就放送了心情,道,”朕知道你一向胆大,你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挑战吧!办好了,朕一定好好地奖赏你。”
“可是--”瑞克话还没出口,女王一挥袍袖道,”你退下吧!尽快办好这两件事,朕等着你给唐统领治病!”
“是!”瑞克无奈地带着冷莹退下。
一走出女王的帐篷,瑞克才想起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陛下命他严查凶手,可是一没给御旨,二没给令牌,这叫他如何办事?
不过,现在再进去已经太迟了,那个他心目中的”极度危险一号”肯定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轻松地打发。瑞克第一次觉得很笨,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冷莹小心地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瑞克仰首望天道:”还能去哪儿?打道回府。如果再不回去,凶手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九门提督抓了,要么就溜了,两个结果对我来说都是灾难。我们能不回去吗?可惜啊!本来还打算用笑凡的雕刻品狠狠地赚一笔,现在全都泡汤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公子你打这个主意?”
“怎么?难道不行吗?公子我堂堂正正做生意。”瑞克怒道。
冷莹忍住笑道:”我不是说不可以,而是佩服公子的经商头脑。”
瑞克立刻眉开眼笑,边走边道:”我第一次发现,妳们这些女神还有点人间烟火气。”
冷莹微微一笑,跟在瑞克身边向帐篷走去,接下来又要有一阵忙了。
瑞克去狩猎还没到半天就打道回府,立刻惊动了全府,连琴心也匆匆赶到前厅,来听瑞克的解释。
瑞克花了大半个时辰向几个关心他的女人解释了整件事,接着又要面对琴心的责问,真令他非常头痛。他第一次发现,身边女人多了也不是一件美事,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