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布鲁图的困惑(上)
“这里面只有一群奴才的声音。”——每当提比略自元老院出来后,都会鄙夷地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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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你到底还是没有信心战胜李必达!”富丽维亚非常生气。
“是的,是的,女人。如果对手是图里努斯的话,我还可以放心一搏,但现在摆在面前的,是片无法逾越的沙漠,我的冒险雄心都无用武之地。沙漠你没见过,但我见识过,很难胜利的,放在赌桌上我绝对撤掉所有的筹码。”安东尼说完,居然抱着膝盖,像个孩子般赌气起来,眼泪都开始打转转。
富丽维亚叹口气,而后狠狠打了两下丈夫的脊梁,“那就趁着你还有个行省,和充足的武装,好好在降伏前与他谈条件。”
这时候,信差使节从院门边出现了,他带来了罗马城最新的消息,是安东尼好友伊久鲁斯悄悄递来的,“什么,是利奥那小子,在边境等待与我商谈?”安东尼接到了信件后,细细揣摩了番,而后他脸色轻松了些,对着妻子说,“既然李必达那家伙派利奥来,就说明不会像图里努斯那般,置我于死地。”
卢比孔河边,还是灰蒙蒙的荒芜颜色,自从凯撒越过此处以来,共和国的制度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儿的耕地、草地和沼泽,却鲜有变动——战争爆发后,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永远都是北方的焦点,但战争离开后。它还是个不起眼的小河。让人逗留在此一刻的**都没有。
利奥骑着一匹温顺的母马。和他父亲当年一样,卫队在前面开着道,直到他看到对面同样骑着马的安东尼,便急忙下马来向父执行礼。
随后在一处僻静的农庄里,利奥端端正正地站着,恭敬地将青铜板郑重地交到了安东尼的手中,并直接称,“我可以在这里向父执安东尼大人您表态。我完全得到了父亲的全部授权,可以与您商议任何方面的事。”
“我要继续保留山南行省的总督职位,和四个军团的编制授权。”安东尼握着青铜板说到。
“这是不可能的父执安东尼大人,山南行省而后将会与翁布里亚、皮努凯姆等地区合并,而后彼处的总督,和叙利亚的总督一样,都必须得到行政院的专人指认,前者拱卫罗马,而后者拱卫小亚,是要害之地。必须驻屯有三个正规军团的兵力——所以,父执安东尼大人。你谈的不在此次讨论范围之内。”利奥笔直站立着,细细解释到。
安东尼轻蔑地笑了声,朝着地面上吐了口痰,而后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青铜板上的内容,“尤里乌斯祭司团首席神职,每年除去享受总督年俸外,还能享有三百万塞斯退斯的神餐补助。我说,我要这些干什么?”
“这些钱当然不会让伟大的父执大人您动心,不过,这些钱和职务背后是永久的安全,即是安东尼乌斯家族的,也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的,也是尤里乌斯家族的。”利奥继续着说辞。
“安全,就像图里努斯那小子在马耳他岛那么安全嘛!”安东尼有些愤怒得站起来,握着手中的马鞭,“以后独自尊大的不就是你们埃米利乌斯家族,难道到时候你们的眼中还会容得下我?”
“正是因为图里努斯是尤里乌斯家族的继承者,并且他的政治能量极大,所以才在盲动下,企图要害父亲与我,但是父执大人你无需顾虑,父亲只是希望你能够与他没有芥蒂地,在下半生富贵而荣耀地安分活下去,拨给你的束棒扈从等同于执政官,在这点上我的父亲可以向任何神祇发出誓言!”
“你的父亲的潜台词就是,说我的政治能力低下,所以和图里努斯相比较起来,是翻不出浪花的,是不是?”安东尼咬牙切齿地转了两圈,而后他低声对利奥说,“我是不是个政治白痴?”
利奥顿了两顿,随后也低着声音对安东尼说,“我不这样认为。”
“是吗?”安东尼有些怅然地将马鞭垂在腿上。
“我认为,白痴当做修辞格太过分了,应该可以说政治能力比较欠缺,这样合适些。”
这句话让安东尼怨念愤懑地瞪了利奥很长时间,而后他直视着利奥,“我信得过你,但我信不过你父亲,我需要妥帖的条件,不是神职也不是官阶,更不是钱,我的意思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是的,我当然明白。”说完,利奥就将手伸出,“我与薇薇娅的孩子,现在还未落下地来,但是假如是儿子的话,就毫无阻力地,您的女儿安东尼娜,将是他的妻子。”
半个月后,自皮诺琴查开来的军队,列着队伍自米兰城南行进而过,而后便是穆蒂那城,而云雀军团和十一军团,也在这里加入了行军的序列,这就等于安东尼的降伏,他已经将所有亲任的武装部队给交出来了。萧索的秋风当中,安东尼告别了妻女,他站在宅院的厅堂当中,用盥洗盆洗完自己的手后,缓缓回头看了挂在墙壁上的铠甲与短剑,还有他的精美威武的头盔,接着披上了祭司所用的羊皮长袍,拄着潘神用的云杉杖,走了出去。
在外面,利奥与骑兵队伍,在举着松明等着,因为天此刻只是第三个步哨时,安东尼看看“儿女亲家”,又看看天际的鱼肚白,“如何,你父亲看到我这身打扮会很开心吧?”
“我想不仅是我父亲,整个共和国都很开心。”利奥在马鞍上答复说。
“还有什么共和国呢?”安东尼嗤笑着,举着手杖,就这样步行着跟在了利奥及骑兵的身后,像个云游的僧侣般,这时候所有军团的兵士,都列着长长的纵队,打他们的面前经过,火光下的面孔一个接着一个地过去了,有些安东尼是熟悉的,有些他则是陌生的,就这样看着看着,他的心中忽然悲怆起来,觉得自己就是个在战场上丢下武器,乞求活命的懦夫。
站在火把的海洋里,安东尼会想,假如在先前拼搏一把,策动这些队伍杀入罗马,那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但他现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懦夫还是勇士就让后世去评判好了,现实就是我没有抵抗,放下了武器,接受了相对屈辱的和平。(未完待续。。)
第5章 布鲁图的困惑(中)
十月底,罗马城内的沙利祭司团正式在大祭司的授权下,开始了盛大的表演,此祭司团是努马王所首创的,相传在上古时代,巨大的瘟疫降临罗马城中,导致生灵涂炭,当时的二代萨宾国王努马在《西比尔预言书》的启示下,得到了从天而降的一面青铜神盾,神盾是从城外的塔昆沼泽湖水里被打捞出来的,努马王得到神盾之后,立刻对所有的市民公布,“这盾是山林仙女和缪斯女神赐予七丘之城,用来消弭瘟疫传染的圣物,我们必须要献奉感激神意,并且防备盗匪来夺走此圣物。”
而后努马王下令,将神盾所在的湖周边用田地围护起来,并把此地献给了灶神庙,每日贞女们都会举着水瓶,来到此处汲水,去冲洗神庙内部;另一面,努马王让巧匠仿造了十一面盾牌,与真实的神盾混杂在一起,悬挂在战神庙里,以假乱真,防备盗匪,并设立了沙利祭司团,每逢三月和十月,瘟疫可能肆虐的季节,都会叫他们巡游城内,祝告上天。
这时,十二名沙利祭司团的武士,穿着紫色短衫,系着铜钉皮带,各自举着面波浪形的神盾和短剑,跳跃着色雷斯的战舞,每走三步,就会用剑击打着盾牌,旋转一下,而后齐声对人群大喊声,“ancilia!”
而围观而来的人群,特别是许多得了疾病的人,都会一起举手应和着,
“anecathen!(从天而降)”
“akesis!(消除疾病)”
“auchmon!(旱魃驱除)”
“anaschesis!(病魔远离)”
诸如此类的,以希腊语“a”开头的代表吉祥呼喊声此起彼伏。而此刻李必达蒙着羊皮斗篷。带着橄榄木圆帽。站在了梯伯河的石桥之上,以大祭司的身份来为罗马城祈福,祈求永久的和平。
同时,安东尼哭丧着脸,举着所谓的“金星圣灯”,带着新建立的尤里乌斯祭司团,也浩浩荡荡地登上了凯撒家族最早的栖息地锡利山,在那里李必达新构筑了所祭祀凯撒的祭坛。所有贫苦民众,在祭典当天都能到彼处领取“神餐”,大祭司告诉这群人,“这些饭食是凯撒阁下给予所有人的,大祭司会专门从凯撒的遗产里拨出款项,建立个专门的金库,来运转祭坛和神餐所需费用。”于是乎,安东尼接着就是穿着祭司的袍子,站在祭坛的通道处,看着许多厨子和奴仆。将一筐筐冒着热气的食物,分发给挥动手臂浑身冒着恶臭的底层民众。
热闹的庆典持续了两个集市日。罗马各方不管是农神庙金库,还是行政院,还是祭司团,为这场盛大的节日支付了大约六百万第纳尔银币,就是要营造出百业勃兴、歌舞升平的景象,并且李必达主导的共和国气象越来越成为主流,而局限在希腊和小亚一隅的布鲁图共和派则更加加深了“叛逆”的色彩。
罗德岛的临海城塞处,一场剧烈的海战正在进行着,这是咯西约膺惩“支援李必达匪徒”的罗德岛人的围困战,站在旗舰甲板上的咯西约面色凝重,指挥若定,他看见罗德岛悬挂着“海蛇旗帜”的轻型船只,排成宽大的队形,轻巧劈开波浪,宛如海面上的轻骑疾驰而来时,就明白了罗德岛人的战术:利用小船的灵活和速度优势,要将自己的船队分割围攻,要知道那些船只甲板上全都是易燃物、标枪和弓弩,再适合近战不过了。
“将我军的重型舰船,全部划到战线的四面外围,内里布置轻型船只,抵挡住敌人小船的渗透。”咯西约即刻对身边的导航员和旗手们下令,而后他们使用烟火和旗帜将司令官的命令给发了出去。
咯西约口中的“重型船只”,是他事先聘请了许多工匠所特制的,船只加高了双层塔楼,增多了桨手与风帆数量,里面的甲板与舷窗上,增多了一倍的弩炮、投石机和雷雨火箭发射架,不折不扣的“武库之巨舰”。
很快,罗德岛人的船只,就和先锋四艘咯西约的武库船发生了群狼和狮子的缠斗,“收桨,落下大帆!”随着这声口令,武库舰的列桨灵活地挨个收回到船舱之内,而后武库舰就如同海上静止的堡垒般,所有的船员和兵士都严阵以待在塔楼和高高甲板上,对着四面八方来的敌人小船,猛射石块和火箭组成的弹幕之雨,而咯西约的轻型船只也穿梭出来,对着火与倾斜的罗德岛人船只进行爽快的“补刀”,以海军力量引以自豪的罗德岛方舰队,是攻不下武库船的四方守御阵线,反倒挨个被击伤击沉,不到两个时刻就沉没了二十多艘船只,其中有五艘是带甲板的,其余的船只也只能施放浓烟,而后狼狈不堪地逃往到了罗德斯城港口。
“罗德斯城的海军船坞,位于凸出独立的岛屿上,追击,将那座岛给彻底包围起来。”咯西约站在舰桥上,看着败走的敌人舰队,冷静地继续下达命令说。
于是武库船的船桨纷纷重新伸出,在号子声里,快速地追击了上去——十六艘武库船,很快就将罗德斯城的外岛舰队基地,给从四面围困起来,其上的兵士直接使用抛石机,自各个方向对罗德岛人还留在基地里的船只和堡垒进行摧毁。入夜后,残余的罗德岛人,乘坐小船,不敢挂出灯火,从咯西约舰队的缝隙处溜回城中,到了第二天的黎明,这群骁勇的海上武士们,却连罗德斯城也不敢固守了,他们掩护着政府和辎重,急速朝岛屿一角的卡密洛斯城(小加图曾经衙署所在地)跑去,因为那里虽然是座小城,但更为坚固耐久,也能有效抵御敌人海陆联合进攻。
“很好,所有两个军团都和我进入罗德斯城,在补充好了后,我们急速挺进卡密洛斯,只要能彻底降伏罗德岛,我们就能以此为基地跳板,再度夺取克里特或塞浦路斯,这样布鲁图在希腊战区,就不存在海上的威胁了。”咯西约信心满满,他很清楚,李必达是肯定会从昔兰尼加的港口,派遣舰队和步兵来的。
但很快,在雅典的布鲁图,就派来了使节,很明显他的想法与咯西约背道而驰。(未完待续。。)
第5章 布鲁图的困惑(下)
只因为有眼线安插在罗马城的布鲁图,也得到了图里努斯被放逐囚禁的消息,并且确切得知了,整个罗马城正在举办热烈持久的庆典活动,执政官选举刚刚尘埃落定,新晋官员正以竞技、赛车和餐会等形式回报民众的选票。
“李必达的四个军团刚刚抵达卢卡尼亚一带,还未前往布林迪西或者北方的拉文纳,看来在春季来临前他还在犹豫!”雅典的军事会议上,布鲁图指着悬挂在议事厅墙壁上的地图,对着所有将佐部属说,“也就是说,我们的自由期限,还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我决心放弃冬营,直接带领先前四个军团,和新征募的两个新兵军团,自雅典出发,先击垮因为丧失主帅而逡巡的,少凯撒遗留在伊庇鲁斯的七个军团!”
“有把握吗?”坐在席位上,年轻的贺拉斯双目炯炯有神,与维吉尔交换了下自信的心态,而后问布鲁图,他可能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布鲁图回答这个问题的激情。
“当然有把握,这七个军团的战力无外乎原本是凯撒营下的两三个二三流的军团而已,还有三个新兵军团,在少凯撒还在的时候,他们七个加一起,都不是我们的敌手,现在我更加没理由惧怕他们!只要歼灭俘虏了这七个军团,我们就有实力在来年与李必达一争高下,而若是这个冬令营我们无为的话,那么最终的机会就会失去。”布鲁图握紧拳头,大声呼喝式回答了贺拉斯的提问。
于是所有的年轻的,以诗人为主要代表的将佐们。都起身喝彩鼓掌来回应。他们充满着热血与激情。好像在先前的战事里,已经可以没用把任何对手摆在眼里一样,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跟着布鲁图和共和的战旗,摧毁一切阻拦在面前的敌人,杀光他们。
但是西巴拉斯与卡拉塔费米乌斯,包括埃托利亚骑兵的将军叙涅西斯却表示了反对。
西巴拉斯是凯撒委派在比提尼亚行省的财务官,他在这个阵营里资历最老。还得到意大利老兵的支持(这些老兵是布鲁图军队的骨干),所以其他人就推举西巴拉斯发言,他起身劝告布鲁图说:
“官长阁下,若是将图里努斯比喻成一只鹄鸟的话,现在它已然折断翅膀,无法飞翔了,这对我们确实是个很大的喜讯。但我们若想趁虚而进,就得对敌人的情况有个审慎的判断,这也是以前凯撒用兵的最大优点奥秘,他绝不会因失败而自暴自弃。也不会因顺利而胆大妄为。据我所知,现在代替图里努斯掌握军队的。是阿格里帕兄弟俩,阿格里帕娴于战阵,在先前恰恰可以说是图里努斯身为主帅,拖累了这个年轻人的发挥——而他的哥哥卢修斯,是李必达的亲信,所以李必达假如也不进行冬营的话,而增援加入伊庇鲁斯的战团,我们得胜脱身的机会就十分渺茫了,这点还望三思,布鲁图官长!”
布鲁图首先礼貌地对这位老将的劝诫表示由衷感谢,而后他解释说,“李必达流放了图里努斯,革除了安东尼,现在那边的罗马城正陷入了迷茫混乱当中,权力青黄不接,敌人各个军团整合起来尚需时间。不过换言之,现在这个机会,是我们可能剩下的唯一机会,假如我们再眼睁睁看它溜走,那么共和国就会万劫不复。”
“不,我不赞成决战。”雅典人卡拉塔费米乌斯接着起身反驳说,“现如今我们的主攻方向,不应该摆在西边,而是东边,李必达贼徒们在那儿的防卫是相对孱弱的——埃及的卢菲奥三个军团还在摇摆当中,小亚只有李必达的附庸国与我为敌,而喀西约刚刚对罗德岛的战事取得巨大进展——所以,现在我们应该留下一个军团固守雅典,其余主力全力东进,降服克里特、塞浦路斯、雷斯波斯等重要的海上据点,阻挡李必达于海外,而后专一攻略小亚的伊奥尼亚、西里西亚地区,站稳脚跟。”
“难道你连自己的故乡雅典都不要了吗?谁都知道,最迟到冬季结束,李必达必然会催动大军前来,攻陷雅典的!”
“扼守住雅典,即便它付出巨大的牺牲,只要我们掌控住海上的运输和优势,轮番坚守我的家乡,就能挫败李必达的攻势,为了共和与民主,雅典不是第一次牺牲,我也希望这不是它最后一次。”卡拉塔费米乌斯慷慨激昂,整个会席上达到了**。
“可是李必达还有两个主力军团,即十六军团和二十八军团,还在李必达堡的萨博手中,可能威胁我们的侧翼后路。”这时候,有人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于是会议很快就进入了争辩讨论的阶段,每个人都抒发己见,这也是布鲁图阵营军事民主的特色,不,不能说是军事民主,而是民主军事。
这种态势下,布鲁图也无可奈何,就交给所有将佐两天时间,但必须最终要达成共识,不然的话,就只有进行秘密投票的方式,来确定作战方案。
而在同时,李必达已经秘密下令,云雀军团、七军团和十二军团,乘坐着运输船队,秘密跳经西西里、马耳他,急速朝昔兰尼进发。
接着大祭司得到了消息,原先的首席贞女李希莉娅,已然病危,她在临死前,希望见大祭司一面,以诉说衷肠。
圆形的灶神庙那边街道的贞女公寓当中,藏青色的藤蔓密密麻麻垂布在院墙上,李必达穿过了喷泉和鱼塘,来到了一层最边上李希莉娅的房间,曾经风韵优雅的她,现在已皮肤干瘪,眼眶凹陷,安静躺在了被抬高的卧榻上,周围簇拥着其他的贞女,包括泽诺在内。
在得知大祭司就站在床榻前,李希莉娅努力对着泽诺说,“你们出去,但必须就站在走廊上,房间的门也不要关上,即便我已垂老如此,但依旧要避免闲言碎语,这是身为贞女的自觉骄傲,也是莫大的悲哀。”
当李必达走入后,泽诺与他擦肩而过,而后就低垂着泪水,与其他贞女按照吩咐步出。
“来吧,请大祭司就坐在我床榻的旁边,真是失礼了。”李希莉娅睁开眼睛,悠悠说到。(未完待续。。)
第6章 来自帕提亚的使者(上)
“由于我们农人的兴趣,意大利已经学会种植几乎全世界的水果。”——古罗马农学家科卢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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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失礼的。”大祭司看到了李希莉娅这副光景,也涌起了感伤,好像回到了昔日刚刚来到罗马城时,担当圣库管理员时的光景,“您就这样躺好。”而后大祭司坐在旁边的独椅上,看着整个房间清冷的摆设,有些不知所措,很明显他是有事情想询问这位的,但是又有点难以启齿。
李希莉娅却如此躺在床榻上,仰着面,仿佛自言自语着,“我在十岁的时候,开始侍奉圣洁火焰,满了整整三十年光阴,其实早在你来到这里前,我就应该退休了,可以脱离神职,去过自主的生活了。”
“但是您却没有退下来,是由于什么原因,是西比尔预言书的缘故?”大祭司沉声问道。
“也许吧,它自罗马建城之日起,就始终是个臭名昭著的书册,人们既害怕它,又离不开它,努马王把它交给了贞女集团管理,但即便是努马王这样的人物,也是无法驾驭这部巫妖之说的。而我正是在西比尔预言书当中得到了启示,才迟迟没有脱离首席贞女的位置,直到到了预兆实现的时刻,才将这个位子传给了泽诺。”
“泽诺,到底如不如传言那般,是你与克拉苏的女儿?”李必达看了看门口站立着的贞女,而后扭头问到。
李希莉娅笑了起来,“这不重要。这根本无足挂齿。你只需要明白。灶神的火焰和西比尔预言书都会一代代传下去即可,泽诺不过也是个被选中的人。不过克拉苏倒是在年轻时,欺骗玩弄过我的感情,他在西班牙匿藏的时候,曾感受过神明的力量,但他却很快忘怀了,他追求我,让我心动。但真实目的却是骗取灶神庙的神产,不过也无所谓,他最终也因为触犯神灵,遭到惩罚了——我说的没错,对不对,大祭司,不,卡拉比斯。”说完,李希莉娅的眼睛转向了李必达,意味深长。看着大祭司手在微微颤抖,个中的秘密。更加让李必达坐立不安。
“不过你却很好,你是个有节制的坏人,所以你才被神灵选中,其实你早知道,泽诺在心中曾是倾慕你的,但你却将这种**化解了,你始终将泽诺当作女儿,或者妹妹来看待。”李希莉娅叹口气,“但泽诺是个可怜的孩子,和我一样可怜,贞女从十岁左右,就开始进入神庙侍奉维斯塔,三十年后,即便她们能得到所谓的自由,但我们已经丧失了追求和享受甜蜜的年龄,心中也因长期的禁锢和守贞,再也无法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也许现在的死亡,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吧?”
但是大祭司已有些不耐烦地听取她的自我心路历程,他有更为关心的事,“西比尔预言书,其实就是历史和未来的掌控者,对不对,它是神灵的尺度。”
听到这话后,李希莉娅微微点点头,“是的,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我,将预言书交给你,或者你们埃米利乌斯家族来掌管......”
大祭司愣了会儿,而后和李希莉娅一起笑起来,不过后者笑得明显吃力得多,“不,尊敬的首席贞女,纵然如我,也未有愚蠢到如此地步。西比尔预言书,绝不是本书那么简单,即便我夺过来,即便我将它给焚毁掉,难道能改变什么吗?既然命运选择我,我就一步步坚实地走下去好了。”
“尊重神灵的选择罢,不管未来如何。”李希莉娅满意地闭上眼睛,从窗户上投下来的阳光洒在了她的面庞之上,“也许有一天,西比尔预言书本身也会在历史的浩荡里化为乌有。”
李必达恭谨地将手放在李希莉娅的额头上,看上去就像是在做对临终之人的关怀似的,而外面见到这情景的贞女们,都哭成一片了。
谁想到,李希莉娅忽然半睁开眼睛,神秘地对李必达说,“你想知道你的寿命吗?作为慰藉我的回报,我可以告诉你......”
大祭司本能而好奇地将脸面倾下,李希莉娅轻声说了个数字,接着就重新合上了眼睛,“感谢你,但是你应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我大约还要挨个一两天才能去世。”
而后,大祭司有些哭笑不得地站了起来,对李希莉娅的“礼物”不知道该持什么样的想法和态度,人就是这样:从古代就企图通过预言家与巫师,要明了自己的寿命,但当它**裸地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又有种悲哀无奈的感觉,会在心中产生莫大的后悔,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般。
“就这样吧,知道还不如不知,知道还不如不知。”大祭司反复念叨着这句,慢慢走了出来,接着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泽诺,昔日的少女已然长大,圆满俏丽的脸庞多少留下了岁月的刻痕,方形的贞女罩衣,挽起的发髻,修长白皙的脖子,只有那纯洁的眼神一如往日,一如他们俩初次在苏布拉区街道上相逢之刻,“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为了共和国。”这是大祭司对她所言的话语,或者说是嘱托,接着李必达来到了庭院当中,看着株来自希腊的胡桃树良久,而后摇摇头,又点点头,就在卫队的护送下,走出了贞女公寓的围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战争机器正在迅速转动,另外四个军团已经开始开拨至布林迪西,而在西班牙完成了镇抚任务的另外四个军团,也在乘坐舰队驶来。
布鲁图的心情愈发焦急了,在他规定好的日子里,将所有人都再度召集起来,亲自拔出了喀西约曾赠予他的短剑,那正是刺杀凯撒所用之物,“我们不可以再拖延犹豫了!你们是否还秉承着各自先前的想法,没有改变?”
在席位上所有人都点点头,而后布鲁图叹口气,“那就投票好了!”
最终的投票结果是,贺拉斯、维吉尔等少壮派势力占据上风,决议六个军团即刻出军,前往攻击伊庇鲁斯,与图里努斯留下来的七个军团决战。(未完待续。。)
第6章 来自帕提亚的使者(中)
就在此刻,厅堂外的传令官急匆匆闯入进来,说有外国的使节求见。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讶叹不已,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使节来见我们?
最后走入进来的,是携带着黄金匕首,披着波斯刺绣披风的年轻人,他在一见到布鲁图后,就自我介绍说,“我是帕提亚帝王海罗德的儿子,我叫帕克鲁斯。”
这下,所有人的讶叹声更高了,帕克鲁斯是个俊秀英武的人物,他的脸庞是属于波斯人的,高鼻深目;而他的身躯则是希腊人的,孔武修长。
布鲁图举手表示希望所有人安静下来,接着他对着帕克鲁斯,“想必你前往雅典的路途里,充满了不易吧!”
“倒是没有那么艰辛,我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我先是以商人的身份混过了叙利亚贵国的驻防长官,因为那里没有你们正式委派的官员,情况糟透了,接着我就自安条克的海港乘船,一路继续以贿赂的手段,来到了小亚,除了需要隐瞒真实身份外,我没有任何遭苦的地方。在以弗所我得到了优拉贝拉阁下的迎接,随后他就送我至此。”接着,帕克鲁斯向布鲁图的文书递交了盖着帕提亚阿萨西斯印章的国书,和优拉贝拉的印证路传。
“按照惯例,作为帕提亚的王子,只会以两种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是作为凯旋式上的战俘,还有一个是身为战场上的敌人统帅。”布鲁图试探着。
“不,今天我将以第三个身份站在这里。站在阁下的眼前。那就是盟友。”帕克鲁斯语出惊人。“我肩负着整个帝国与父王的使命,那就是和你们联合,对抗李必达——为此我建议,你可以丢弃雅典,以避李必达的锋芒,而后集中全力掌控住埃及海的各个要塞岛屿,这样李必达为了对付你,必将耗费巨大的精力和漫长的时间。而我们将集中全国之力,猛击叙利亚和朱迪亚,相信我们,击溃这群人和夺取这块地盘不费吹灰之力,而后父亲将重新争取亚美尼亚倒入我方阵营里。接着,只要在小亚一带和李必达拉锯,相信以我军为靠山的阁下,定会和李必达持久下去,这样阁下的复国梦想事先的几率将大大提高,或者说它将不再像梦那般渺茫。”
这个建议。几乎和西巴拉斯与卡拉塔费米乌斯的方案几乎完全相似,并且现在还加上了帕提亚的增援。看来真的会如同这位帕提亚王子所言,“胜算会大大提升。”
但没有人敢代替主帅做出决定,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核心人物布鲁图,他闭上了眼睛会儿,而后就对着王子说,“我不怀疑你们结盟的诚心,甚至现在只要我愿意,达契亚的王国整整五万名精锐武士,也会许诺加入我的阵营,与李必达作战。因为你们都知道,我要是灭亡的话,李必达下一步必然会继承凯撒的政策,对达契亚与帕提亚开战,到时候你们再想翻身,可就困难了——但我更为关心的是,你们的援助不可能没有条件的。”
“是的,我必须开诚布公,那就是我们要割让叙利亚行省,并且要把朱迪亚与亚美尼亚变为我们的附庸。”帕克鲁斯倒也没有遮拦,大大方方地报出了条件。
结果,布鲁图站在了地图之下,沉思熟虑后,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返答起了帕提亚王子,“若是将朱迪亚和亚美尼亚送给贵国充当附庸国,我是没有意见的,因为这两个国家的民众原本就没有类似罗马人的自由权利,他们已经习惯了君王来代替他们执行权力,但是叙利亚不同,共和国在此设立行省已经很久,它沐浴在可贵的光辉之下,是不允许再被一位**君主,比如您的父亲夺走的。我是共和国的臣民,不管我现在是成功,还是被放逐,还是在战斗,这个身份从我出生到死亡,就是我最珍视最引以为傲的宝物,所以以武力来保卫和扩展共和国的疆域这方面,我和任何罗马人并无不同,除了那些出卖国家利益的贼人。所以——不管是帕提亚,还是达契亚,我都不准备与之联手,达契亚王国也向我索取自由的马其顿行省,但已被我彻底回绝了。”
布鲁图的答复,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感动和扼腕,即使孤军奋战,也绝不承认丧失主权的任何条约,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而帕提亚王子也大为唏嘘,他对布鲁图鞠躬说到,“我对阁下高贵的心灵和举措大为赞叹,但是还是请放下长久的偏见,为而今的局势多多考虑吧!如果此刻我们不联手的话,就会被李必达很快各个击破的,那样的话,空守着信义,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可是,任何武力,必须要用信义来支撑,不然就会变成粗暴无节制的滥杀!”布鲁图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眼前一闪,他猛地觉得自己还在庞培剧场,手中拿着冒着血和热气的匕首,对着凯撒猛刺猛戳着,而凯撒急速地说着,“也有你的份嘛,我的孩子!”
“就是这样!”布鲁图失神地喊出来,这句话有些锐利高亢,也有些神经质,和他刚才的平稳话语大相径庭,接着他抖着手,扶着额头慢慢坐了下来。
整个场面都沉寂下来,接着布鲁图重新鼓起精神,首先对刚才的失态表示歉意,他对帕克鲁斯诚恳地说,“我不会因为昔日罗马人在叙利亚沙漠的悲惨失败,而迁怒于你和你高贵的父亲,因为那场战争本就是克拉苏因为私人的**而发起的,死有余辜。但是,你们一旦真的染指叙利亚行省,哪怕是为李必达前驱,我也要誓死捍卫共和国的疆域。”
“那好吧,祝愿你们旗开得胜......”眼见交涉无望的帕克鲁斯,也只能长叹声,对着在座的诸位挨个施礼,接着便告辞离去了。
布鲁图拄着剑,坐在了座位上的原地,他心中也明白,为了信义,为了信仰,他也只有和李必达背水誓死一战了,所以他在沉默了会儿后,抬起头对所有人说,
“下面,我来拟定公布具体的作战计划吧!”(未完待续。。)
第6章 来自帕提亚的使者(下)
为了统一作战的便宜,布鲁图下令,将共和派原先散乱的军团番号合而为一,即他所属的四个老兵与希腊人组成的军团,为第一到第四军团,而喀西约的两个军团为五和六军团,优拉贝拉在小亚伊奥尼亚的两个军团是七、八军团,最后于塞萨利亚等地新征募来的为九、十军团,而埃托利亚人的武装也单独成军,担当独立的一翼。
而今,喀西约的两个军团,联合舰队已大败罗德岛城邦,不过布鲁图更希望他只使用一个军团的陆军,而将另外个军团及大部分舰队送回希腊和伯罗奔尼撒来,并且将这个军团安置在狭窄的科林斯地峡处,将布鲁图的进击路线给封闭卫护起来。
借着,布鲁图将九、十两个新兵军团,由贺拉斯与维吉尔统率,留屯在雅典和优卑亚,监视自李必达堡处可能出现的萨博及阿狄安娜的军队。而布鲁图与其余将佐们,则带着四个主力军团,和埃托利亚仆从军,外加优拉贝拉渡海送来的第八军团,共六个军团上下的军力,顺着大道,急速奔着阿普苏斯河而来——这道河,正是先前凯撒、李必达与庞培、拉宾努斯曾对峙鏖战过的要点,也是伊庇鲁斯与希腊的交界要地,而此处的布加罗图姆城,恰好就是阿格里帕的司令部所在地。
现在阿格里帕的内心充满了犹豫,他在得知了好友的遭遇后,就握着剑,端坐在哥哥卢修斯的对面。兄弟俩一言不发。将所有的扈从与属官都赶出了营帐外。
“你应该知道的哥哥。从你渡海接受大祭司的命令那时起,这是场不折不扣的政治阴谋,是对我朋友与统帅的构陷。”
“那又如何?苏拉和马略开始打开战乱的漩涡,再到凯撒和庞培,再到李必达与布鲁图,四十年来罗马共和国就是这幅情景,古老尊贵的家族十不存一,你好友所在的屋大维家族也不例外。现在它彻底灭亡了,以后就等于被菲利普斯家族给吞并了。而弟弟,我而今唯一的追求,就是我们的家族不会灭绝。”卢修斯说完,顿了下,叹口气,“我先前也是个追求共和理念的人,直到阿非利加战事结束前,我也是庞培军队里的军事护民官,一直奋战到受伤被俘为止。但现在都没有了。理念早已化为空壳,愿意守护它的人。和它守护的人,都已堕落到泥土当中,即便我无所谓,但我不能容忍自己家族的名号不复存在。阿格里帕我亲爱的弟弟,难道你的好友在执掌国家权力后,不会走上君王的道路吗?无需再欺骗自己了。”
说完,卢修斯用手指着阿格里帕,“我现在并不渴望说服你,但若你必须明白,继续追随图里努斯的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流放到更远的荒岛上去,并且连累家族所有人。阿格里帕,身为哥哥的我已经让家族蒙受过一次这样的危险了,我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辙,假若你执迷不悟的话,那也非常简单,就握住你手里的剑柄,要么自杀,要么和我搏战——我必须现在开诚布公,那就是在这里的七个军团,是共和国的军队,当原先的主帅图里努斯因罪被流放后,指挥权应该自然归于大祭司,而现在大祭司不在时,归于你的手中——你不愿意接手,那就自我流放或者自杀,将指挥权转交我手中,但是阿格里帕假如你胆敢煽动军团造反,那等待你将是万劫不复的严惩,你即使死也不能入葬到家族墓园里。”
阿格里帕听到这番话后,在焦虑和犹豫间急得垂下了头,举着剑刃一下一下地戳着地毯,在亲情、公义和职责方面陷于了矛盾和迷茫。
这时,局面不允许他多想了,一名传令官将前线斥候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雅典城冬营里布鲁图数个军团倾巢而出,朝着阿普苏斯河赶来。
“现在的决断权在你手中,是守护伊庇鲁斯,用你手头的军团保住这座城市、这道河流和这个邦国,还是忙于败坏名声的内讧呢?”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的卢修斯也开始咄咄逼人,要求弟弟给出明确的立场。
当阿格里帕紧锁着眉头,汗水都渗出握剑的手掌心时,营帐里的另外个出口,另外位头戴着羽翎的传令官后脚就走入进来,手里举着刻着命令的字板,说是从罗马城紧急而来的,“请你阅读好了,因为有外人在场。”阿格里帕用种不满怨恨的眼神,看着哥哥,说道。
“大祭司授权元老院,给予阁下继任伊利里亚总督的权力,和代理法务官的职务,总统伊庇鲁斯和伊利里亚地区七个军团的军权,负责在来春前,抵御布鲁图和喀西约党徒的进攻入侵。”
公布完了,那传令官将授权的字板伸着手举着,站在原地不动,因为阿格里帕是他的上司,他不敢直接将委任的印章和文书都交过去,而是毕恭毕敬地等着阿格里帕自己来取。
但阿格里帕却苦恼地呆在座椅上,起也不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时候,是卢修斯直接将传令官手中的委任状给夺过来,他站在了阿格里帕的面前,“接下它!”
对方依旧沉默着,他抬头看了看哥哥,接着又垂下脑袋,终于卢修斯忍不住,“阿格里帕,你现在回答我,你自小的梦想是什么!”
可对方还是没有作答,卢修斯于是就替代他自问自答,“你小时候,在我面前来来去去,就念叨过两个梦想,建筑师,或机械师,你说过希望能达到像克拉苏属下那些技师的水平,希望能像希腊城市那般改造拥堵脏乱的罗马,希望能造出许许多多新的起重设备。至于现在的统帅总督,这确实不是你所渴望的,你小时候虽然经常在体育场和竞技场锻炼身体,磨练武艺骑术,但我明白你内心是不向往戎马生涯的——阿格里帕,现在即便你还没有作品,但我率先承认你,你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师,前提是再过三天你还活着,没有死去或被流放。”
而后哥哥深吸口气,追问弟弟,“你说,你认为一个建筑师,最根本的灵魂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7章 受命(上)
“友谊只能存在于好人之间。”——西塞罗《论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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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哥哥这话,阿格里帕楞了下,没想到他幼年说的话,哥哥都还清清楚楚记得。
“对于机械师或者建筑师而言,最重要的灵魂不是技巧,而是责任,是的阿格里帕,你最突出的优点,便是责任心——那么现在,拿出这些出来,因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不是选择利奥还是图里努斯的优异,而是伊庇鲁斯和伊利里亚两个地区的得失,还有七个军团兵士的安危存亡。”这是卢修斯最后的言语,而后他走到了阿格里帕的面前,将委任状就如此举在他的眼前。
最后,阿格里帕还是无法割舍掉,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只因为他的心灵是真的高尚,他不是个空口无凭的人,于是只能慢慢地,将哥哥手中的委任状接下,“等到我坚守住了阿普苏斯河的防线,大祭司来年来到此处后,再决定我的惩处好了。”
很快,继任总督和统帅职位的阿格里帕,骑着马巡视了所有的营地,并且集合了所有的资深百夫长,他站在这群人的面前,诚恳地说,“我们的主帅被革职,并遭到流放。”
有的百夫长已经从家书里得知这个消息,而有的还蒙在鼓里,无论如何,当阿格里帕口中直截了当说出来后,效果还是爆炸性的,许多人目瞪口呆,也有许多人脸色阴晴不定。没人知道。十七、十八、四十二、四十三这四个有番号的军团结局走向何方。至于那三个新兵军团,更是人心惶惶。
“但是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并不是被判处为叛军身份。”说完,阿格里帕和卢修斯,将委任状、印章、元老院鼓舞作战的敕令,依次摆在桌面上,叫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我们军团并不会遭到解散的命运。但若是在接下来我们作战不力的话,那就很难说。”
“还有,大祭司的五百塔伦特的军资,还有大批的器械、谷物和肉类,很快就会冒着冬季的海风运到这里,我是他的代表人,我可以向所有百夫长和所有兵士发誓,大祭司是绝不会丢弃我们的,马上大伙儿就有丰厚的犒赏和抚恤金。”卢修斯这时上前一步,单手拍打着胸膛。朝大伙儿保证说。
于是,资深百夫长们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他们很快就围住了阿格里帕,表示愿意服从大祭司与他的指令,全心全意挫败布鲁图的来犯。
很快,阿格里帕就以新任司令官的身份,带着骑兵卫队和旗标,开始正式巡视冬营,天空当中飘起了雪花,这在伊庇鲁斯和希腊地区也是罕见的,很多兵士将护腿和靴子给穿上,站立成队接受点阅。“严寒、必死的守御,还有精良坚强的壁垒、器械将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也许有护民官感到奇怪,因布加罗图姆城虽然在先前被凯撒阁下加固过,但单凭它一个来扼守阿普苏斯河防线,根本是独木难支,所以我们需要的更庞大更完善的壁垒体系,单靠木栅、壕沟卫护起来的冬令营,是不足以抵御住布鲁图的,他们军团久经沙场的老兵更多,得到希腊城市的支援也更大,士气也更为高扬。所以现在为保无虞,我将所有的军队分开,我的兄长卢修斯带着四个旧军团,分为两个梯次,轮番在阿普苏斯河,抵挡布鲁图的进攻,第一梯队列阵作战,第二梯队就留屯在冬令营当中待机,防止敌人的迂回,随后三个新兵军团我亲自带领,顺着布加罗图姆,朝着山脉两侧构筑工事碉堡,一旦这个工程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安心守卫到来年春季。”
这便是阿格里帕的策略,而后他说到做到,很快就蒙着普通兵士穿的斗篷,并要求所有护民官和百夫长和他一样,举着铁锹,开始在布加罗图姆先挖掘壕沟、砍伐树木,再将壕沟里掘出的泥土,与砖块一起,构筑成单面墙,接下来成为双面墙,再每隔段距离设置独立的营地,可供一支小型骑兵队伍驻防。阿格里帕在把计划和监督岗哨安排好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冬营地当中,监督驮马的喂养,伤病员的护理,并不断和兵士谈话,安抚鼓励他们。
在日暮时分,阿格里帕忍受住极度的困倦与疲累,再度骑着马,来到了兄长的一线阵地,看到秩序井然,兵士的情绪都很稳定,他才安下心来,下了马,几乎是摸索着来到了营帐里,裹好毛毯,倒在了地面上就酣然入梦了。
布鲁图的军队,正在列着长长的纵队,顺着街道前进着,他们的左边是高耸陡峭的科林斯海崖,下面就是灰色翻涌的海水和蒸腾的海雾,雪花就在海天之间肆无忌惮得狂舞着,纷纷投入了冰冷的海水里,瞬间了无痕迹,右边则是光秃秃,同样陡峭的山丘,时不时有些矮小的树木,和破旧的小神庙,没精打采地在其上,打量着这支混杂着罗马风和希腊风的军队。
在德尔菲大神庙群内,布鲁图下令所有军队停留下来,可以允许希腊籍贯的兵士进入进去献祭,这群人里以埃托利亚人最为虔诚,他们将马匹和铠甲全都放在神庙外,密密麻麻地跪拜在太阳神像之前,而后他们得官长虚叙涅西斯和此地的祭司们恳求了番,最后当埃托利亚人列队走出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从神庙前的月桂和橄榄树上折下一根枝叶,插在了自己的帽盔之上,
“愿医疗的神阿波罗,庇佑我们在战场上旗开得胜,与家人妻儿团聚。”
同时,地中海罗德斯城当中,喀西约无精打采地坐在营帐当中的椅子上,他正指挥仅有的一个军团,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追击罗德岛人,现在摆在他面前,是个两难的局面,凭手头五千人不到的军力,大概很难彻底击败罗德岛人的顽抗;但假如无所作为的话,尚存有一定数量舰船的罗德岛人,定会在李必达的主力舰队来到前,有所作为的!
但当喀西约得知了先前雅典军事会议上的争论,他也哑然失笑了,“马尔库斯.布鲁图,你选择了一条死路,那就让我陪你走到底好了......”(未完待续。。)
第7章 受命(中)
“我亲自带着五军团,前往科林斯地峡处,神告诉我,我的宿命坟墓就在德尔斐,而不是在罗德斯城!”喀西约大声,对着营帐里的将佐和扈从喊到,“至于对罗德岛残敌的围攻,那就委托我的副将们去做好了。”
此刻,在乌云低垂的普来玛别墅里,鱼塘前的虹吸水槽里的水还在潺潺流淌着,水面泛着清辉,在波光粼粼的小亭当中,李必达手中横着举着镀金指挥棒,而帕鲁玛与利奥,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现在我要将这根指挥棒,交给我的儿子利奥,此次你虽身为高级市政官,但那也是在殄灭了凶徒后,再返回罗马城来履行此职务的职责了——而小鸽子,你这次要担当利奥的辅弼工作,我将四个在布林迪西的军团全部交给你俩,这次你第一次单独上阵,利奥——凡事不可以自专,你必须要联合所有军团司令官和首席百夫长的会议后,才可以下达一个命令,但是你也要记住,即便是副将或者行省财务官,他们也是你的下属,你是肩负着元老院和行政院联合授权,是我大祭司的代理人,故而你即使有困惑和不解,但是也不要在联席会议表现出来,要隐藏真实的想法,不要轻率说话,私下可以与小鸽子、阿格里帕与卢修斯等同侪交流。不知道我的话,你明白了没有?”
“是的,我会将这根指挥棒当作是主人,当作是父亲的化身,兢兢业业。指挥好这四个军团的。”利奥说完。弓着腰上前。毕恭毕敬地接过了父亲手中的镀金指挥棒,而后又谨慎地将它悬挂自己的腰扣上。
“小鸽子,新骑兵军团还是你和杜松维耶将军为司令官,另外我也将汉斯克拨给你,充当斥候双目,但是你的职责是要全力协助利奥作战。”大祭司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帕鲁玛说。
“自然我的父亲,我会用所有的鲜血和生命,卫护利奥的安全。我是您手中的剑,而后就是利奥手中的,定会削碎所有的敌人!”帕鲁玛跪拜在养父面前,信誓旦旦。
随后,利奥关切地询问,“那父亲您是坐镇罗马?”
“不,罗马城交给保卢斯与巴萨图斯他们就行,还有我会将安东尼自山南高卢带来的十四军团和六军团留在这里,镇守着国家的都城,而我明日就乘坐船只出发。前往昔兰尼——我会在那里指挥舰队主力,和已经赶过去的三个军团。自南部侧击布鲁图联军,那三个军团先前并非是我所属,所以必须我亲自坐镇指挥,才能发挥效用——新李乌斯军团我就托付给你了,千万不要叫我失望。所有的决战,都在来年的两个月里终结。”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埃米利乌斯家族,为了父亲,为了国家与家族的荣耀。”说完,帕鲁玛、利奥和他们的父亲,都举起了酒杯,齐声说着这句话,随后交杯,一饮而尽。
阿普苏斯河,布鲁图先锋的埃托利亚骑兵,已经驰骋扬威,和卢修斯的四十二与四十三军团交战在一起,“我们是无畏的埃托利亚联盟,伊庇鲁斯地区的所有战士,都曾是我们的仆役,我们在玩弄刀剑的时候,他们还在海面上划着木桨!”带着这个口号,埃托利亚骑兵的部族长官叙涅西斯,头盔上的月桂叶子随风飘舞,四千多名埃托利亚精锐骑兵,组成了墙形队形,和天空上的乌云交相辉映,席卷着阿普苏斯河边的平原,此起彼伏吹着唿哨——他们是以这种方式互相联络进击,铁蹄声将河水给沸腾起来。
卢修斯的骑兵也从临时工事里冲出,其余的轻重步兵夹杂在队形的两翼,使用标枪和盾牌,与埃托利亚骑兵对抗,双方互不相让,混战一片。
“叫二军团和三军团压上去。”在后面观战的布鲁图,蒙着藏青色的斗篷,下令道。
接着,大约一万名布鲁图方的兵士,他们都穿着精良的亚麻甲和胸甲,盾牌和剑柄上镶嵌着亮光闪闪的碎宝石,当星辰沉下,晨曦升起的时刻,踏着薄薄的积雪,奋勇不可阻挡地朝着卢修斯的阵地涌来,很快标枪、斗剑和长矛互相逞威,双方的阔大战线犬牙交错地咬在一起,剧烈地颤抖着,战斗着,刺耳的军号和喇叭声,几乎要将人的耳朵震动到流血!
就这样,双方损伤都恨惨重,打到了日中时刻,阿格里帕带着十七和十八军团跑步赶来,很巧妙地通过冬营地的掩护,接替了卢修斯的战阵,继续和布鲁图鏖战,并且趁机突进,将已经疲累不堪的敌人两个军团给打退了三个弗隆,杀死了好几百人。
于是,布鲁图又将其余的军团也顶替了上来,阿格里帕将队伍列成密集的,能够互相支援的鱼鳞阵,轮番接替交战,一直作战到了当天日暮时分,才后撤到了营地里。
这天交战,双方损失相当,但明显阿格里帕的指挥更为巧妙些,这才让布鲁图感到了先前西巴拉斯对他所言,“折翅的图里努斯是只鹄鸟,但也许接替他的却是头雄鹰。”
阿格里帕不贪财,重情重义,才华拔群,心思缜密,这样的人通常是最难被收买的,但此刻却被李必达不花一个阿司,以责任心和委任状“困住”——他必须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与热忱,全力守卫好阿普苏斯河的防线,等待着李必达大军的到来。
当晚,一封信就送到了布鲁图的手中,是年轻的阿格里帕写的,“从今日的作战来看,贵军兵士全部武装精良,士气高涨,这表明您虽然先前劫夺了凯撒阁下用于征战达契亚的军资,但却没有花在自己身上,而是将它们全部分发给了部属,真是位优秀的将军和敌手,我对您感到由衷敬佩。不过现在的态势,贵军胜算渺茫,等到来年海路畅通后,可以说是败局已定,贤愚共知。阁下为什么不尽快投降,这样贵军和全部希腊的城市,都会免于战火与劫掠的摧残,民众也会免于奴役的悲哀。”
“混账的家伙,他嘴唇上的绒毛大概还没剪除掉呢!”布鲁图愤怒不已。(未完待续。。)
第7章 受命(下)
第二日,阿格里帕将后面的营地防务交给了哥哥,自己则带着两个军团,在河流与营地壁垒间的空旷地带列下阵势,并且对布鲁图军搦战。
“这次不用使用埃托利亚骑兵,因为敌人背靠着工事,我军使用重步兵列阵决战!”这是布鲁图的判断,于是前方的工兵迅速在阿普苏斯河面上搭建起几道宽广的舟桥,并设立了军事屯地,接着布鲁图将四个军团排成了能前后交替呼应的六列,依托阿普苏斯河,朝着阿格里帕的阵营压去。
很快战地上,盾牌交叠,剑矛互刺,帽盔攒动,死伤涂地,所有兵士无论敌我,都排着密密匝匝、严严实实的战斗队型,互相只留下了挥剑劈砍的回旋空间,天空再度落下风雪,战士们口中因为呐喊和喘息发出的气息,接连成为热腾腾的雾气,和风雪夹杂在一起,让人无法辨清眼前外的人马。
最终,两个白日刻后,阿格里帕趁着战斗间隙,迅速将队伍给撤了下去,而布鲁图的四个军团高声欢呼着胜利口号,往前推进了很大一段距离,但他们却被横亘在道路和平地上的阿格里帕冬营地给阻挡住了,这是先前阿格里帕特意加高加固的,设立了许多新的眼镜堡在内外加强支撑力度,这时随着命令声,卢修斯带着待机的两个军团,登上了高台与塔楼,使用棒投器和弓箭,“感受下阿波罗的瘟疫吧,感受这压倒性的射击!”接着矢下如雨注般,布鲁图队列最前面的轻装辅助兵被打倒了一大片。其余的重装步兵。赶紧将盾牌高高迭起。将伤员给拖走,往后潮水般退去不少。
接着,阿格里帕方扼守营地,坚整死守,工事防御也是毫无破绽,布鲁图一连数日也没有进展。
这时候,布鲁图有些焦急起来,他聚集了所有的将佐前来议事。西巴拉斯等人几乎都劝他及时退兵,返回雅典,再和喀西约从长计议,采取先前帕提亚王子所许诺的军事方案,但被布鲁图拒绝了,“马上从雅典和犹里庇斯送来的给养就要到了,届时我们再和阿格里帕一较高下!”
于是全军就在阿普苏斯河两岸夹峙,也修筑起永久性营地来,过了一个集市日后,双方在此期间都没有大规模战斗。都在恢复元气,果然其后如同布鲁图所许诺的。希腊东部的城市税金和谷物及时送达,于是全军士气再度高涨起来。
结果,这时候,阿格里帕的第二封信件送到,“今天的冬季是极为酷寒的,你我双方兵士都难以忍受这种困苦,斗篷、皮革和木材也十分困乏。我本是不想和你作战的,但是大祭司却派来了许多军队督察,看来是想叫我和这七个战场经验欠缺的军团充当消耗你实力的炮灰,故而再度建议如下,两军撤回各自的出发地,只要我能保有伊庇鲁斯到次年春天,大祭司就没有理由责罚于我,但我这个私人的想法,应该也与阁下有所共鸣。”
布鲁图接到这个信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时许多将佐都建议说:从信件内容里看,在这次补给后,我方对阿格里帕的优势已经确立,他们得不到李必达父子的信任和支持,而我方则粮食无虞,所以阁下应该抓住机会,回信迷惑阿格里帕,随后选锋将士,突袭他们的冬营地。
“你们都觉得如此吗?但是我曾经说过,武力是需要信义和名誉来支持的,不然的话就只能化为毫无价值的暴力滥用。”布鲁图沉吟了下,“也许你们会嘲笑我的迂阔,但是使用正道,无论是从政,还是征伐,都是会最终战胜敌人对手的,因为他们只会耍弄阴谋诡计。传达我的命令,全军不得胡乱走动,更不允许擅自发起攻击!”
这下,大部分的百夫长和护民官,首次对布鲁图的处置感到了不满,他们先前敬佩他的正直无私,但这次“布鲁图真的错了”,这样迂腐的战术策略,是无法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直到两三日后,阿格里帕埋伏在谷底山麓边的四千名轻装精兵,在被布鲁图斥候发觉后,从隐藏的地点鱼贯走出时,所有人才明白了布鲁图的苦心——假如我们当时真的利令智昏,贸然发动袭击的话,必然会遭到伏击而伤亡惨重。
因为阿格里帕的那封信件,本身就是个诡计——利奥说到做到,很快自海路,给予了他部队充足丰厚的资金补给,所以阿格里帕才希望用这个信件,来挑衅布鲁图前来攻击冬营地,并用伏兵之计重创敌人,可是谁想到布鲁图坚守正身,也是让他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日子,阿格里帕换了战术,他让兵士以百人队为单位,顺着冬营地的射程范围内,开始修筑步步为营的小型工事,每个工事内都安设了蝎子弩和军奴,就这样逐步蚕食布鲁图军队先前占领的区域。另外,阿格里帕又把七个军团所有的ala骑兵给集中起来,分成小股,不是趁机从山麓里杀出,劫掠杀戮布鲁图的军奴和零散采牧人员,就是在布鲁图前进攻击时,迂回袭击对方军队的后线。
布鲁图找到埃托利亚骑兵商量,希望他们也能分成小群,来抵御阿格里帕方的侵扰,但是被上到叙涅西斯,下到普通的联盟骑兵们给严词拒绝了,他们都以三百多年前曾制霸亚该亚和德尔斐一带的联盟荣光为傲,表明骑兵就是组成铁血墙壁,推进践踏敌人所用的,绝不会干这些游牧民的勾当。
这样的话,无奈的布鲁图也只能亲自从所有军团里挑选出巡哨队,和阿格里帕进行伤亡不大但却让人精疲力尽的零星战和老鼠战。
日子就这样飞逝下去,阿格里帕还是副很有耐心的模样,他的冬营地也是岿然不动。但是布鲁图似乎也没有可以担忧的,他在出征前就已抱着必死般地澄澈的决心,所以他只在等待着——等到匠师技工和兵士,将重型的攻城器械给建造完毕后,他便又开始了对敌方冬令营的蹂躏,并且采用了新的编组与战术。(未完待续。。)
第8章 没有会面的会面(上)
“环游世界的人,将生命里最宝贵的时光,耗费在旅社和船上。”——普鲁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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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新的战术,就是布鲁图将埃托利亚的骑兵,组成第一列的横队,保护在攻城队伍的最前面,而在两侧是重装的步兵,轻装步兵混杂在攻城器械间,担当支援任务。
这个战术很有效,阿格里帕不能使用骑兵突袭敌人的盾车和塔楼,因为他的辅助骑兵不是埃托利亚人的对手,所以前线的眼睛堡在一段时间后,大部分被攻陷打破。
“所有军团兵士,不要和敌人硬拼。”阿格里帕没有叫属下做无谓的抵抗,蒙受惨重的牺牲,他很快就让所有人缩回了冬营地,并且在墙壁和木栅后再度排满了远程的弩砲和投射器——李必达下达了快速的命令,给伊利里亚和伊庇鲁斯等城市,如萨罗那、利萨等,都动员了市民与奴隶,日夜输送建造各种器械,用船只或骡车送到布加罗图姆城来。
“听说李必达在攻击马塞利亚城里,使用了名叫埃米利乌斯的巨兽般的攻城塔,这次我会叫阿格里帕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恐怖的攻城塔!”说完,布鲁图就让全军,将各自长数个腕尺的木杆与零件,组装成了固定的高塔,而后不断朝上面运送泥土,垒得是越来越高。接着布鲁图并未建造攻城塔。因为这个“巨兽”的基台是死的。没有滚轮和圆木,他只是叫兵士将大型的抛石机、火箭发射器给推上去,这样他们在其上,可以俯视整个阿格里帕的冬营地。
这样,十六台牛拉的巨型抛石机,二十多台野驴抛石机,不计其数的弩砲和蝎子弩,疯狂地将石弹、铅丸和标枪。倾泻到冬营地里,不到半日阿格里帕的壁垒和胸墙被捣毁一大截,塔楼四不存三,壕沟几乎全被砸平!
卢修斯带着骑兵队出击了数次,但都被埃托利亚骑兵轻易地给挡回去,这个联盟的骑兵当年在罗马人和马其顿方阵勇战时,就发挥过决定性的功勋,以至于他们既嘲笑失败的马其顿人,也蔑视取得胜利的罗马军团,“难道最终击溃方阵的。不是我们联盟骑兵吗?罗马人不过是在惨败后,坐着捡取了我们的功劳而已。”
等到第二天时。布鲁图下令所有的投射器,换上包裹着大麻、沥青等易燃物的火毬,纷纷扬扬,就像流星火雨般,铺天盖地地落入到阿格里帕防守的冬营地里,整个营垒蔓延燃烧起来,火光里——布鲁图的军团的步骑开始列好了攻击队形,准备随时攻入这个摇摇欲坠的营地。
到了傍晚时分,传令官喜悦地告诉布鲁图前线的捷报:敌人的营地已经守不住了,到处是飞扬的烟火,和朝后逃窜的兵士。
“很好,命令埃托利亚骑兵为先锋,填平壕沟后,冲入营地里去!”
临近傍晚时分,大队的埃托利亚骑兵呼号着,或骑马,或步行杀入了攻陷后的营地。
但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和失望的是,他们在断垣残壁当中,根本没有发现阿格里帕人马的尸体,甚至还看到了扎在那里,烧得只剩下灰烬的草人,进入了仓库里,里面也没有任何可供抵御的物资。“看来我们是遭到敌人的耍弄了,他们完全是有序撤退,并且带走了所有阵亡者的尸体,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损失绝不会大。”西巴拉斯得知后,沮丧地说到。
果不其然,如同西巴拉斯的预言,在布加罗图姆城前,一片被乱石包围的战场上,阿格里帕与卢修斯兄弟俩,再度将步兵和骑兵列成严整的队形,要与布鲁图厮杀到底。
但这次阿格里帕依旧没有抵抗太长时间,混战了两日后,在设置了后卫骑兵后,这位年轻的小将又后撤了,这次他们撤回了布加罗图姆城里。
至此,在城外以营地和河流为争夺目标的交战,已经耗费了布鲁图大约一个半月的时光。
但是执拗的布鲁图,还是继续下达了攻击布加罗图姆城的命令,于是所有的兵士不辞辛苦,在冰天雪地里,再度竖起了高台,将投射器械统统如法炮制,推了上去。
等到这一切完工后,轰轰轰射了半天,前线的兵士和百夫长才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的抛石机和投射器,在耗费大量的弹药后,却发觉对这座特殊的城市几乎毫无作用。
在伯罗奔尼撒和希腊的地区,多的就是用来垒墙的石头,所以这儿的城市的墙壁都是高大森严的,并且有高耸的塔楼互相保护扶持。随着几百年来工程技术的进展,渐渐“矛盾相争”中,罗马人的“矛”占据了上风,他们吸收了古希腊先进的机械理念和技术,建造了带护盾的攻城塔、竖琴云梯和大大小小的抛石机、弩砲,这使得希腊化城市的城垣在猛烈的攻击前,失去了意义。
可是这次,优秀的建筑师阿格里帕反其道而行之,在过去的两三个月时间内,他一直指导着三个新兵军团,马不停蹄地翻修布加罗图姆城,但不是将它修得更高大更坚固,而是将它给“压低压矮”,所有的城垣都在十八到二十四腕尺高,这在其他的希腊筑城师的眼中,简直是离经叛道之举。
随后,布加罗图姆城的城垣对敌的一面,普遍做得十分倾斜延长,在上面全部插上了尖桩和荆棘,让攻上来的敌人无处插足,在矮小的墙壁后,阿格里帕布置了许多蝎子弩与弩砲,对着布鲁图军队的阵地虎视眈眈。
一天下来,布鲁图方就知道了这种城市的刁钻之处——被拆下来的砖石双重加固的仓房和塔楼,一般的石弹砸上去,只能崩下个角而已,另外居高临下的布鲁图军的抛石机,在猛力射出铅丸石弹后,一个抛物线,就飞到城垣后面很远的地方去了,等于打了个空,而阿格里帕隐藏在低矮工事后的抛石机与弩砲,却能密集射击布鲁图军下方的台基,打得他们是摇摇欲坠。
“这场攻坚战,是没法子继续下去了!”这是叙涅西斯的结论,不久埃托利亚人们都开始抱怨起来,他们身为同盟,已为布鲁图尽了很大的努力,在此刻抛弃了家庭和田地,来到此处作战,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8章 没有会面的会面(中)
布鲁图非常理解兵士们的心情,但他也有自己无奈的一面,那便是这场毫无希望的仗,也必须得打下去!
连续三次激烈的攻坚战,损失了不下千人的战力后,布鲁图的苦恼与懊丧达到了顶点,同时他得到了消息:喀西约亲自带着一个军团,在科林斯附近上了岸,想要与他商议,要不他原地驻防,要不叫布鲁图想他的地带或雅典靠拢。
于是乎哲学家将属下将佐,包括资深百夫长再度召集在一起,他在会议上面色严峻,首先承认了对布加罗图姆城攻击的失败,并且附加上了“短期内我军占领伊庇鲁斯已成不可能之愿望”。
而后布鲁图请求所有人说,如今应该何去何从。
西巴拉斯和卡拉塔费米乌斯的建议如旧,就是返回雅典城取得补给后,尽快配合喀西约开往利凡特海和埃及海的各个要害岛屿,并准备和帕提亚帝国签订攻守盟约,在李必达动手前,尽快压制叙利亚,而后再推进到埃及,只要将此两地的数个凯撒留下的军团收伏,依托埃及为谷仓,还可有与李必达一较高下的资本。
“为什么不可以迂回塞萨利亚地区,抄击阿格里帕的后路,诱使逼迫他出来野外决战呢?”布鲁图依旧不死心。
但是这个想法被属下坚决阻止了,西巴拉斯认为塞萨利亚多是贫瘠的山区,道路崎岖难行,补给会跟不上不说,并且坐落在其要道上。属于伊利里亚的利萨、萨罗那等城市。拥有强大的城防武装。并且一心一意忠于凯撒与李必达,要是冒然走那里,可能陷于被动,遭到歼灭命运的可能是我们。
另外,叙涅西斯也站起来说,他们埃托利亚骑兵已经遵守盟约和信义,增援布鲁图作战大半年的时间,已不可能再继续追随下去了。因为来年春季时,他们需要耕作自家的园地。
听到同盟军这个要求后,布鲁图虽然感到十分为难,但也站了起来,将臂膀伸出,表示要对叙涅西斯和他的骑兵们表示欢送,此刻年轻气盛的卡拉塔费米乌斯也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抨击埃托利亚人说,“将军经常会对兵士们说,有了你们我将无往不胜。但没有你们我将一事无成。现在虽然春季的农耕即将开始,但战争正处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四千名贵邦的精锐骑兵是我们克敌制胜的法宝,现在阁下要将他们全部放归乡里去,难道还有比这更加荒谬不堪的事吗?”
“可是,我们现在的邦国和园地,就只有幼童与女人在打理了,若是我们继续从事战争,那么即便胜利,家园也将彻底荒芜,我们所誓言保护的邦民将饿死。”叙涅西斯躲开了布鲁图恳求的目光,有些内疚地如此说。
“别忘记李必达是曾经如何对待这个地区的反叛城市的,他曾一次性将数千市民贩卖为奴,而埃托利亚同盟现在已站在共和党派的阵营内,那么要是失去骑兵援护的我们遭到决战失败的话,你们也必将在战后无法幸免。”卡拉塔费米乌斯用手击打着胸脯,显得异常激动,“为什么,我们可以牺牲雅典,你们却不能牺牲掉山区里的乡村?”
“难道乡村和城市有什么区别吗?古来你们雅典牺牲他人利益的事情还少了!凭什么叫我们埃托利亚人承担这一切。”叙涅西斯和许多部族的骑兵队长,都愤怒地对对方的指责感到不满。
“现在同处在一个阵营里的我们,要不一同荣耀,要不一起灭亡!”
而后,整个会议的场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布鲁图涨红脸,大喊道全部给我住嘴!这在先前一贯的风格来看,是很难想象的,因为布鲁图先前实行的向来是民主军事制,与其说他像一支军队的统帅,不如说他更类似一位公正平和的仲裁者,他不会强求属下发表观点,更不会强制压服属下的观点,实在遇到犹豫不决的情况下,就采取投票程序来解决,他个人绝不会将意愿强加上去。
但这次布鲁图却悲恸起来,他流着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像凯撒和李必达这样,破坏共和国的根基,凡事独断专行的国贼,却能够随时聚集起一支铁血的强大武装,大部分的城市和乡村都迫于淫威,接受他们的收买,或者被他们的暴力所恫吓,根本唯唯诺诺不敢起来反抗。但像我们阵营里,曾经和现在,都汇聚了全共和国品德最优秀,心灵最高尚的人物,但却屡战屡败,难道狡诈和残暴真的要横行在这个世界上吗?那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可以挽留的了,我不会强求任何盟友和属下为了理念而死去,我始终认为,理念是需要人高度自觉前去殉葬的,这也是它高于世俗的最根本原因。所以,叙涅西斯我最挚爱的友人,给我个拥抱吧,你们应该返回到家园当中,不用再继续跟着我,一步一步走到绝路之上去。”
说完,布鲁图就低下头垂着眼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慢慢伸开双臂,而后强作出笑颜,对着叙涅西斯哽咽着说,“我觉得,此刻还是欢笑着离别比较好,所有的埃托利亚人都保重吧,带着古代的邦国荣耀好好活下去,身为同样为邦国而自豪的罗马公民,绝对能够体会你们的感受。”
结果这让叙涅西斯僵在了那里,他拒绝与布鲁图拥抱,而后转身对着所有的部族骑兵队长们说到,“虽然埃托利亚联盟已没落很久,但是它的荣耀和信义还必须得由我们来维护,我在这里以邦国执法官的名义下达命令,军队里有家有口的男子,即刻可以打点行装与犒赏返回去;而单身的战士,继续跟随我作战,我本人不再回去了,如果罗马和我朋友的共和灭亡的话,那我也遵守信诺,不再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说完,叙涅西斯将自己头盔上的那根月桂枝叶郑重取下,交到了自己十七岁的儿子手中,“带着它,回去告诉你的母亲,就说埃托利亚麦加蒙特家族的叙涅西斯,没有辜负诺言和责任,即将长眠在他处的战场之上。”(未完待续。。)
第8章 没有会面的会面(下)
“留在战场上的人,要为离开战场的人更加奋勇杀敌!”叙涅西斯眼眶里闪现着泪光,双手高举着佩剑,对着所有人高呼起来。
布鲁图等人也纷纷拔出剑来,高声祈求密涅瓦和阿波罗等神祇的庇佑,让他们在希腊这片催生所有民主共和制度的热土上战无不胜。
接着,布鲁图当众自主宣布了决议,“放弃对布加罗图姆的攻打,全军留下一个军团在营地里坚守,其余暂时后撤二十罗马里,明天就实行,无须投票表决——我们在雅典和犹里庇斯地区游走,在罗马城的情报显示,李必达是将许多军团分路进击而来的,他们之间相隔着海洋和高山,难以互相支援,这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时机,我决心一旦任何敌人出现在我们的攻击范围内,就毫不留情将他们歼灭——所以要和喀西约的人马汇集一处,并且即刻再派遣一个军团返回罗德岛去,全部夺取它,以逸待劳,好好痛击李必达这个国贼。”
不过,这一切似乎晚了,在罗马奥斯蒂亚河港,经过整修后的“卡拉比娅号”静静停在彼处,得到酒肉和金钱犒赏的船工们正三三两两坐在河港仓库,行政院旧址下的走廊里,乐呵呵地赌博喝酒,“马提亚、梅塞纳斯,你们手脚麻利些,将地图、沙盘、星历、星图这些东西交给导航员们,我们的速度要快,在春季出兵,那是散播出去的假消息,我现在当然希望布鲁图能萎顿在布加罗图姆城下损兵折将。但是完全将战胜的愿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上。这绝非我的性格。”李必达打扮得就如同位普通的船商般。几位奴仆小厮在他的身后擎着阳伞,举着精美的匣子和食盒,周围的人们来回穿梭,但是没人哪怕是他自己的船工,认出这位就是整个七丘之城的权柄者,大祭司兼首席执政官。
不久后,李必达就踩着梯子,登上了正在升帆的卡拉比娅号的甲板。他回头看去,当年为小鸽子所树立的灯塔,依旧熠熠生辉,运河上来来去去的运货船、驳船和游船交织如梭——罗马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走出内战和破坏的阴影,开始重新繁荣起来了,“以后你就作为世界上重要但是不唯一的大都市,高高兴兴地运作下去吧!”李必达在心中暗自说了这句话,接着就走入了舱室内,在那里马提亚正在恭候着,大祭司看了下海图。就指着马耳他说,“经过这个岛屿时。我希望逗留半日的时间。”
由于整个伊庇鲁斯和科孚岛的严寒,连带着马耳他岛也是片萧索的景象,黄褐色的岩石上,图里努斯依旧按照惯例,和兵士的操练同时间,出来慢跑一番,结束后他就坐在了最突出的那块巨大岩石上,望着海面,虽然按照习惯,巡哨的船队要到很晚的时刻才会到来,但由于今天图里努斯将诗卷全部提前抄录完毕了,故而他就坐在那里,来舒散下近日来无聊的心情。
很快在天际的海面上,图里努斯看到了桅杆、风帆和船只,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因为得救出去的希望几乎是无限等于零的,在这支船队进入视野,定睛看去后,图里努斯发觉领头的船只上悬挂着努马王画像的风帆,顿觉心中一沉,接着又剧烈地跃动起来,上面是李必达乌斯,还是利奥,还是其他什么人?前来的目的,是要释放他,要把他流放到更远处,还是要将他直接害死?
图里努斯呆坐在原地,他想要挣扎起来狂跑,但这个突出的海岬,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他扶着生长在岩石缝隙里的小树和灌木,瞪着惊恐的眼神,一口气翻到了后面那个比较大的岩石当中,在那里他躲到了个深深的凹陷处,这是他闲暇时光“游玩全岛”时发现的。
发现此处后,他就像个危机意识极为强烈的小兽,在这个天然凹陷处“大做文章”,他先是趁着夜晚,偷偷放了几个盛着清水的罐子在里面,接着又把手杖和几块风干的面包放入进去,“要是有人来抓捕我,来杀我,我就暂时藏匿在此处,将衣服给撕开缠在树干上,让人误以为我跳崖落海死去了。”有时候,图里努斯也觉得自己此举简直是蠢到可笑,他在想要是在以前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科琳娜、姐姐还有利奥都会报以善意的微笑的,但在这里,又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图里努斯在夜晚里,不敢大声咆哮哭泣,只能将低低的声音压抑在夜幕下,他现在变成了一文不值的野兽了,不是吗?每隔很长时间,看押他的冯特尤斯会派遣个理发师来,随后伴同来的百夫长会用种特殊的座椅,带着手铐和脚铐的座椅,将他完全给固定起来,让理发师将他绵密疯长的头发和胡须给细心处理干净——技术不错,平心而论,图里努斯认为自己享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理发师是不错的,送来的妓女也不错,饭食酒水乃至书籍也都很充足,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却滋长起来,他害怕有朝一日,真的适应了岛上的日子,就这样烂死在此处,那又该如何?
图里努斯不敢多想。
而这时候,伏在岩石上的他,就这样看着白帆的船只慢慢驶近了,但是在邻靠岸边的时候,那船只却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军营里的兵士纷纷跑上塔楼,对着那船只大声呼喝着什么,还有人燃起了火焰。
李必达慢慢走到了船首,在海水涌动间的荒岛上,他看到了一小点,穿着褐色破烂斗篷的图里努斯,在藏身的岩石后跑出来,看着自己,眼神极其复杂。这时候,大祭司的泪也流了出来,他为图里努斯这个年轻人感到唏嘘,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陷于军营当中为奴的岁月,只不过那时候他还能救助自己,但图里努斯却没有了,他也不会允许对方有如此的机会——同情归同情,但泛滥的泪水沉淀下来后,却让心中的那根刺更加灼热痛楚。
“你坐着小艇,去告诉冯特尤斯,叫他给这孩子这个东西。”李必达说完,将手中的字板交给了马提亚。
里面只刻着一行字,就是“你放弃吧。”(未完待续。。)
第9章 卢菲奥(上)
“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像英格兰有那么多小偷和抢劫犯。”——14世纪一位意大利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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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字板后,大祭司便面无表情起来,他轻轻用修长的手指弹去了泪水,对导航员吩咐说,“起锚扬帆,我们前往下个岛屿补充下淡水,休整下后在明日继续前往昔兰尼。”
鼓点和划桨声里,这支船队迤逦离开了马耳他,图里努斯继续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它们的离去,很久之后才缓缓回到自己栖身的石头屋子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模样,接着就开始动笔给母亲写信,絮絮叨叨地将今天所见的“大事件”给叙述了番,并且他开始分析局势说:
“众所周知,我昔日的监护人,现在共和国的权柄者,请允许我如此称呼尊贵的他,埃米利乌斯家族万岁(图里努斯已经怕了,他的每封信件都会以此为开头)——母亲,我在思索着未来希腊的战局,我通过各种局限的手段得到的消息,大祭司派往南部阿非利加和利比亚的,只有三个军团左右,那么他将选择在什么地方进攻布鲁图呢?我觉得会在伯罗奔尼撒,因为他的军力是有限的,而彼处又是个狭窄的地方,这样他可以使用少量军力与敌人对战,而利奥则会带着大部主力渡海,和阿格里帕的军队会合,在正面推平雅典与优卑亚地区,顺带着配合本都王国,夹攻灭亡优拉贝拉。”
但是图里努斯的信件。现在在罗马城当中。就像死水里的一丝波澜。是起不到任何效用和反应的。时日就这样拖延了下去,直到一个月后,雅典城才知道了李必达的动向,在昔兰尼。
布鲁图急忙与喀西约商议后,更改了部署,他将四个主力军团横着布置,在科林斯左近,要凭借山隘。阻止李必达于伯罗奔尼撒的登陆,现在各项情报都清晰地指向这一点,“我要将李必达的军团包围在狭窄的阿卡迪亚平原给歼灭掉!”这就是布鲁图与喀西约的想法。
而后喀西约再度折腾回去,他带着一个军团,急速趁着开春的洋流,坐着舰船急速重新返回罗德斯城,要部属对卡密洛斯城的攻击。
而另外方面,优拉贝拉也带着一个军团,开始蚕食吕底亚平原地区,准备破坏李必达方城镇的春耕。
但是。很快李必达堡的萨博军队有了迅速的动作——阿狄安娜带着新组建的“模范军团”,与雇佣来的卡帕多西亚骑兵队。进驻到了交通要道塔克屯,对比提尼亚与以弗所地区虎视眈眈,而后她又将另外个“优伯特军团”,放在阿基里斯的舰队上,输送到了李必达堡,与萨博的十六、二十八和四十八军团(萨博在马其顿与色雷斯地区新征募的新兵军团)会合。
“四十八军团留驻在李必达堡,其余两个军团追随我出征。”萨博带着两个精锐军团继续以阿基里斯舰队为载具,浩浩荡荡突袭了夹在希腊和小亚间的爱琴海,赖斯波斯岛和希俄斯,及萨摩斯等强大的海上邦国,立刻望风降服。接着,萨博分遣各个大队和船只,驻屯坚守在这些岛屿上,等于割断了布鲁图和优拉贝拉部属间的联系。
而这时,在春季来临后的昔兰尼加上,农人们正在广袤肥沃的土地上刀耕火种着,青烟到处弥漫,新的五城之国现在已经成为了贸易的枢纽,布伦迪姆新城当中织造工坊鳞次栉比,整齐划一的店铺里,出售着犀牛角、象牙、紫水晶,带着圆帽的税吏们提着钱袋来来去去走在街道和官厅间,越来越多的民众放弃了游牧生活来此定居,想要实现自己的“布伦迪姆之梦”,城门和码头上,驼队和商船正在将货物运往希腊、意大利和埃及等地。
在新城外的大校场上,云雀军团、十二军团和七军团正密密麻麻地站在其间,接受大祭司极其副将加利乌斯将军的点阅,不过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两个满编的军团,这些军团全部穿戴着希腊式的铜质胸甲,举着圆形盾牌和宽刃剑,轻装步兵背负着锐利的投矛——是的,他们全是先前阿狄安娜送来的两个军团,即三十三军团和三十四军团,李必达没有叫他们前往西班牙战场,而是呆在了布伦迪姆休整待命,就是为了现在的征伐做准备。
现在,李必达还将托拜厄斯养育出来的战马,武装了这些本都人军团,叫他们使用了新的操练战术,并且给予丰厚的薪资,让这两个军团能够安心为自己充当前驱。
“很好,所有的人都可堪大用,不过在正式出征前,我还有个事情要做。”坐在凉棚下的李必达很是开心地说,接着他要求麦德捷卫队追随着自己,急速前往埃及的边境地区。
在那里的一座祭祀塞拉匹斯的神庙里,李必达向埃及艳后克莱奥帕特拉发出了邀请函。
邀请函里的语气极其热情,称自己要想拜谒下凯撒的小儿子凯撒利昂,以及这孩子的母亲,“现在图里努斯已被放逐,凯撒利昂理应在这个帝国的份额上,有自己的一杯羹,我已经准备在昔兰尼的布伦迪姆,建造你们母子的行宫,并且在消灭布鲁图后,拟将克里特岛、塞浦路斯岛还有利比亚部分地区馈赠给你们。”
信函在轻骑传令的携带下,仅仅花费了两天三夜的时间,就送抵了亚历山卓城的法老王宫里,在那里坐在狮腿椅上,披着纱丽袍子的克莱奥帕特拉翻阅开来了李必达的信件,她的脚前,梳发侍女正趴在地上,供凯撒利昂当马骑。
“一派胡言,李必达这种毒蝎子和蝮蛇,他所说的每个字都需要审慎判断,我连他内里的字母都不相信。”艳后冷笑着,将字板很快抛入了鳄鱼池当中,这时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看到这一幕,不做声地叫奴仆用搭钩重新将鳄鱼们翻腾撕咬的字板重新给抢了上来。
“狄奥图索斯你这个僭越无礼的混蛋,法老抛弃掉的东西,就是抛弃了!”艳后愤怒地对着宫廷侍卫长大骂着。
但是狄奥图索斯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向女法老鞠躬表示所谓的“歉意”,便抄着手,重新站在在一边。(未完待续。。)
第9章 卢菲奥(中)
克莱奥帕特拉狠狠瞪了宫廷侍卫长几眼,随后她的眼神转向了站在台阶下的卢菲奥。
“尊敬的卢菲奥将军,我在这些年对你和你的部众如何?”艳后用种慵懒妩媚的语调发问说。
“是的,很好,我的三个军团的待遇也很好,虽然凯撒阁下已逝,但尊贵的伊西斯女神在人世的代言人、女法老阁下依旧从每年的税金来抽出相当部分来,供养兵士和他们的家眷们。”卢菲奥是个已来到埃及落脚几年的将军,瘦长的身材,高耸的颧骨和短碎的头发,在埃及宫廷里的打扮显得与众不同,在此刻十分流利地答复着——虽然装束没变,但他早已摈弃了拉丁人实话实说的性格,他明白要想在伊波斯宫廷里享有稳固的席位,就必须矫饰自己。
“那么你的三个军团,又何必再回意大利呢?兵士们早已享用了刻着我和凯撒利昂头像的钱币,许多人也找了美丽的埃及女子为妻,我还提供了营地与安置宿舍给他们,你们现在应该与荷尔马希军团共同进退,为我们母子效劳。”说着,克莱奥帕特拉更是怜惜而慈爱地牵着自己孩子的手,随后抚摸着他金色的吊饰,把他搂在了自己旁边的宝座上,对着卢菲奥说,“你看看他,是不是和你的主人凯撒的相貌一模一样?”
“是的,我对凯撒利昂的忠心早已在誓言里多次体现过了。”卢菲奥急忙行礼。
“那你现在带着三个军团,以及荷尔马希军团一起前往沙漠边境,不要叫李必达乌斯那个混蛋进来埃及。如果有条件的话。就杀了他。”艳后突然冷若冰霜地说出了这席话。
卢菲奥瞪大了眼睛。在原地挑了挑眉毛,随后便装起了糊涂,说“请问我有权询问这样做的原因吗?”
“很简单,如果你不希望你主人的骨血,也遭逢和那个少凯撒相同命运的话,那就这样做好了。”宝座上的克莱奥帕特拉扬起了满是金饰的手指,“不,是你必须得这样做。现在埃及才是你应该效忠的国家。”
“当年盖比努斯的军团也是这样的,他们以为自己是埃及人,但后来却大部分死在了我主人与大祭司的攻击下,请原谅我法老陛下,我认为我的职责是保护凯撒利昂的周全,但现在他并未受到任何威胁,大祭司只是想见见他的面,就像长辈想要见到晚辈那样正常。这也是我事先和宫廷侍卫长达成的共识,是的法老陛下,若是你和凯撒利昂抱着友善态度去边境与大祭司会面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卢菲奥侃侃而谈,他本是凯撒门户里的解放奴。因为机灵伶俐被凯撒赏识,不但赐予他自由身,还委托他留在亚历山卓,监管三个军团。
但卢菲奥另外一面,也早已和李必达深交过了,凯撒赏识的人,李必达都记录在案,早就伸出了收买之手,卢菲奥向来在信件里尊敬地称呼对方为“父执大人,尊敬的师长”。早在李必达和少凯撒联手征讨庞培党和共和党时,卢菲奥就急忙向大祭司表态效忠,称自己是否可以统帅三个军团,加入希腊和小亚的战阵里,但李必达回信却叫他稳重,“你现在负责的不仅仅是三个军团,而是需要镇抚整个埃及,所以不动才是上策。”
现在眼看大局已定,卢菲奥更是焦急万分,如果自己再没有表现的话,那么将来的大行封赏的时候,他难道不是要乖乖交出军队,以尤利乌斯家门自由民的身份丧失荣华,就此一生?
所以此次,大祭司在明里送给艳后书信的同时,暗中提前给他与另外个眼线狄奥图索斯都发了密信,于是乎两人立刻忙乎起来,要促使大祭司与女法老的会面,因为卢菲奥的眼界里,马上共和国就要吞并埃及了,自己如此做,定会是大功一件。
今日在宫廷里的说法,不过是卢菲奥早已将打好的腹稿,给用嘴说出来而已。
可气得艳后浑身发抖,她怒斥卢菲奥的忘恩负义,但对方却讪笑着充耳不闻,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了谢克别胡与赛拉皮翁两位老将的身上,但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而后她将求助的眼神伸向了更远处,但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却打断了她的幻想,“即便是神墓卫队和河运卫队,也不会把弓箭射向大祭司的,各国的诺姆首长和司库头们更是如此。所以陛下,还是前往会晤吧,以大祭司和你的情谊关系,他是绝不会加害于你的。”
终于,艳后陛下凄惨地捂着脸,垂泪啜泣起来,难道她这辈子注定是李必达手中谋财谋力的工具,只能死命做他的盟友和附庸苟延残喘下去了吗?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和父亲来到罗马后,在那不勒斯湾的行宫院子里,她与李必达间的那段对话,现在想来正是羞耻无比——她是多么得年少轻狂,居然说出了那么宏伟的目标,但现在却全成过往烟云,而当时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手足无措的那个库里亚侍从官,现在却坐拥了整个天下,成为权力角逐棋局上笑到最后的弈手。
“埃及,埃及啊,荷鲁斯神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现在整个王廷之上,却没有一个男人站立其间。”悲愤的克莱奥帕特拉大声喊叫出来,吓得凯撒利昂站了起来,而下面的宦官和廷臣们则继续充耳不闻,唯唯诺诺,到底在我眼中他们是群木偶,还是在他们眼中我是个木偶?
伊波斯宫殿的清晨,克莱奥帕特拉蒙着丝质的长袍,站在其前,红色的朝阳在市井和海洋那边冉冉升起,她的身后无数仆役和兵士正在牵着骡马与骆驼,手忙脚乱,准备着边境上的“相会”。艳后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孩子,忍不住泪水再度流下,她明白一切都过去,一切都不同了,先前李必达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她的求爱,将她送给了凯撒,那么时至今日李必达当然也会为了消除未来的威胁,来对付她的孩子凯撒利昂。
“母亲,听狄奥图索斯说,我的监护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不是?”这时候,凯撒利昂仰起头,带着稚气,对她说到。(未完待续。。)
第9章 卢菲奥(下)
克莱奥帕特拉再也忍受不住,因为在她心目里,凯撒利昂既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未来唯一指认的继承者,这时候母亲紧紧将儿子抱在了胸前,说,“是的,你得听从宫廷侍卫长的,哪怕监护人会生气会咆哮,母亲也会誓死捍卫你的安全的。”
离开伊波斯王宫往西不到五十个罗马里,就进入了传统的埃及和利比亚的交界之地,绵延横亘的,是南北东西无边无际的沙漠地带,背着弓箭和战斧的骑兵列成纵队,慢慢走在了前面,克莱奥帕特拉母子坐在了华美的肩舆上,在荷尔马希军团卫队的簇拥下走在队伍中间,列在最后的是卢菲奥与狄奥图索斯所统率的三个罗马人军团。
这是一支极为庞大的觐见队伍,当开头的斥候走到边境时,后队的奴仆与骡车还在亚历山卓城门边逗留着。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刻内,大祭司的卫队很快就将会面的塞拉匹斯神庙,改造成了一座临时的壁垒,拥有甬道、墙垒、独立的水井,还加盖了神庙的山墙,在上面设置了蝎子弩等投射武器。
在后院的门前,备下了十二匹神骏的快马,以防备不虞——而后,大祭司就穿着红边白底的执政官长袍,在黑人卫队的保护下,站在了神庙的阶梯之上,望着风尘涌动的远方天际,等候着艳后的到来。
大约在上午第四个白日刻,几名罗马的ala骑兵急速旋风般赶来,在被麦德捷人拦下后。他们看到了悬挂在神庙前的鹰旗。便立刻翻滚下马背。毕恭毕敬地将佩剑交到了阿尔普手中,而后鱼贯来到了大祭司的面前。
“我的兵士们。”李必达沉着嗓子,问候着,接着对他们行了个军礼。
这几名骑兵受宠若惊,立刻要跪拜下来,亲吻大祭司的鞋子,但却被李必达严厉而诚恳地阻止住了,“你们见到的。是共和国的最高神职官和行政官,并不是埃及的王老与波斯的帝王,所以你们这套入乡随俗的问候礼仪可以休止了。”说完,他很热情地与各位骑兵击拳,接着拥抱在一起,让对方又是羞愧又是激动。
“法老陛下的仪仗队,大约就在三十罗马里外了。”带头的骑兵立刻汇报说。
“嗯,请去回报卢菲奥将军,这是一场极其友好坦诚的会面,叫他的军队就在原地停留下来。带着少数骑兵护送法老陛下母子前来此处就行。”大祭司面色严肃。
当消息传到了克莱奥帕特拉这边时,她再度将狄奥图索斯给召唤来。“听到没有,对面的罗马大祭司并未要求带许多的队伍,我畏惧这是他对我母子的圈套,所以你身为宫廷侍卫长,要在三百名骑兵外,再增加五百名弓箭手,充当凯撒利昂的护卫。”
“很抱歉,现在荷尔马希卫队也好,军团也罢,指挥权与调遣权都在卢菲奥将军手中,我只能伴在主母和凯撒利昂您们左右,誓死卫护你们的周全。”狄奥图索斯是个圆滑世故的老江湖,他很巧妙地将球给踢走了。
无奈的克莱奥帕特拉,只能再度又将卢菲奥给请来,暗中许诺赠送他一百塔伦特的礼物,要求他派出三个大队的人马,效忠宣誓保护自己,要在会谈里对付任何可能出现的暗害托勒密王室的仇敌。
“百夫长们得到他们大祭司的手谕后,都激动不能自已,表示全部服从大祭司的号召,他们希望这场会谈能成为消弭两个国家所有误会的永恒的和平商议,所以我也只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原地宿营了,至于安全问题请放心,我会调派最精锐最忠诚的骑兵护卫凯撒利昂阁下的。”说完,卢菲奥还特意将李必达的信件呈交给艳后过目。
这下,克莱奥帕特拉彻底没有办法了,她颤抖着双手,敲打了旁边的侍女查米昂两下,对方会意,也流着泪水,悄悄将艳后胸前的吊坠换了个,里面是装满蛇毒的液体,接着奴仆们呐喊着,将艳后的轿辇给抬起,在百余名骑兵的护卫下,缓缓顺着沙丘和溪流,朝着塞拉匹斯神庙而去。
良久后,当克莱奥帕特拉的纤手掀开了肩舆上的帷幕,在侍女与奴仆的包围下,下来并登上神庙台阶时,李必达立刻趋下,扶住了艳后的手臂,而后他又以很慈爱的目光盯住了艳后身后有些畏首畏尾的凯撒利昂,“这就是凯撒利昂,昔日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个被抱在母亲怀前的孩子,现在应该可以骑马,投掷核桃了吧?”
“那是罗马少年所做的事,身为正宗托勒密王室的后代,他现在在练习弓箭术,和斗兽棋,还有来自希腊的哲学书卷。”
大祭司立刻唔了几声,接着上下打量着凯撒利昂,在心中不断说着,“真是太像秃子了,看起来仅仅比他的生父胖白些,面相更加养尊处优点。”
这种凝视却让克莱奥帕特拉不寒而栗,她即刻将凯撒利昂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放在她和查米昂还有许多武士的中间,接着做出了笑颜,“如果有国事需要商讨的话,是否就你我,带着必要的文案侍从在旁,至于凯撒利昂他还未有执政能力呢。”
“他早晚会有执政能力的,对不对?”李必达忽然笑起来,接着他紧紧挽住了艳后的胳膊,“引导”着她往神庙的内里走,而凯撒利昂和查米昂也只能被动着跟着艳后一起,走入了神庙的柱廊内部。
在柱廊间,早已划出了纵横十二个罗马尺的空间,挂上了遮人耳目的垂帘,四名文书坐在四个边角处,而后阿尔普与武士们手持利刃,站在更外面,这时候伴随在克莱奥帕特拉身边的,只有她的儿子,还有梳发侍女查米昂。
“马上我与法老陛下所商议的一切,麻烦你们全部记录下来,作为两国档案馆里的备案,双方任何一方,都可以手持作为以后外交的凭据。”李必达说完后,便坐在了圈椅之上,而后他也对着艳后做出个请坐的手势。
“卑鄙,卑鄙,真卑鄙!”这是艳后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
文书们从四个角落,对着大祭司投来了请示的目光,意思是这句话需要不需要记录在案,李必达摆摆手指,而后钩笔划动,文书们照实记录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