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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章 借资(上)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要什么,但我知道他做任何事都势在必得。”——凯撒评价布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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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格里帕带着骑兵队,举着砍下敌人的首级,高声欢呼着返回了营地,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振奋萎靡下来的士气。

    接着,阿格里帕进入了少凯撒的主帅营帐里,看到对方若有所思地盯着沙盘,时不时翻阅旁边的字板与文书,他发觉现在的少凯撒已比先前穆蒂纳战役里要变得成熟不少,起码他的恐惧与沮丧,不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时候,负责营地留守的梅塞纳斯,走上前祝贺阿格里帕几句,并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对方是该劝说主帅退兵的时候了。

    “七个军团,三个新兵军团,四个正规的意大利军团,始终被布鲁图的四个军团节节进逼,始终不断被他吃掉散兵或者辎重部队。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是!”这时候,少凯撒终于发话了。

    接着,他看到两位最亲任的幕僚都在身边,就伸出双手,“我的挚友,难道我说的有任何过错吗?如果有,你们一定要指出来,我想起来了,定是我军的骑兵不足,才让布鲁图的埃托利亚骑兵三番四次突袭得手,是不是这样的,梅塞纳斯、阿格里帕,你们都是前线亲身指挥作战的。”

    “是的,少凯撒阁下。”梅塞纳斯轻声说到,“我们的ala骑兵战斗能力不如对方。经常在对战里吃亏逃逸。所以我的提案是。在伊利里亚和达尔马提亚地区招揽蛮族骑兵来增强力量。”

    对于这个朋友的提案,恰好中了少凯撒的下怀,他激动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表示对梅塞纳斯的赞许,“说的没错,马上就抽出相当部分的军资,前去招募更多的骑兵来。”

    “另外,我们还缺乏更多的副将和高级军官。必须从合格优秀的骑兵队长、百夫长里提拔一批上来,让兵士学会服从敬畏,如果人手不足,我会请求元老院拨些德高望重的人物过来辅助指挥。”少凯撒觉得先前败战的晦气都被吹散了,现在的局势既然找到了切入点,那就大有可为。这会儿,他注意到了始终站在一边却不发一语低着头的阿格里帕,“说到这个,阿格里帕,你的哥哥以前在军队里服役很多年。我马上写封书信,邀请他来指挥一个军团。”

    但这个热情的邀请。并没有让阿格里帕展开笑颜,“挚友,我必须实话实说——军团的训练太差了,现在士气也很低落,许多兵士并未掌握作战的技巧,我们需要宿营和休整。”

    “宿营和休整?可是......对方布鲁图难道就不是新的军团吗?”

    “布鲁图的招兵很巧妙,他先在雅典城鼓动民主共和分子,发表演说,让许多工匠和市民加入到队伍里来,接着他利用这些人脉,广泛地在全希腊,甚至是伊庇鲁斯与伯罗奔尼撒来扩充军队,这些地区的希腊人骁勇善战,并且因为信念立场,对我们格外仇视......”

    还没等阿格里帕说完,少凯撒就举手阻止,“我的朋友,众所周知,希腊人是懦弱文化的,他们怎么可能是意大利人,是我们罗马人的对手——现在布鲁图的优势,不过是逞一时的血气之勇,我们只需在塞萨利亚阻击住他,早晚会反败为胜的。”

    “那我们也得提前开始冬营,让我在戈尔斐这座城市修筑起坚整的壁垒营地,并且利用半年的时间,让百夫长好好训练兵士,这样在来年我们就会勃发胜机。”

    “可是我的时间非常紧迫了。”少凯撒紧紧握住手里的印章,十分焦急地说。

    “但是我们的资金也不宽裕,布鲁图已经蚕食了塞萨利亚一半的城镇,所以我还是建议......”

    “够了!”少凯撒将印章掼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双手撑住桌沿,站了起来,“我已经说过了,时间,时间!时间是能超越一切战术和金钱的最最关键的东西,而你阿格里帕却在不断地强调各种各样虚妄的困难,简直是让我失望透顶。”而后他用手搓了搓脸,“没错,也许这里不是单个的战场,其他的战场我也应该开辟了——没有钱,就向利利俾城的利奥那里去索取。”

    “这是不合规矩的。”阿格里帕继续抗辩说,这更加激起了少凯撒的愤怒,他抱怨说,“我七个军团所需的钱财,靠的是先前公敌宣告里夺来的,还有养父的遗产,即自由奴的捐献。但李必达乌斯他的军队呢?堂而皇之地将许多行省的财赋收归手中,我没法子与他相比,我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是的,我倒是觉得可以向利奥借助些,毕竟都有私人情谊在里面。”梅塞纳斯很“公允”地插入了这句话,最终牢固了少凯撒的决心,“向他借助价值五百塔伦特的军资,尽快!”

    这就是少凯撒递交这份文书的背景。

    当夜幕低垂后,阿格里帕带着骑兵队去巡哨营地时,梅塞纳斯身为参谋幕僚,依旧留在营帐当中,制定口令布置岗哨,并且开始筹划下步的募兵和行动计划,“请注意少凯撒,我们可以让新兵军团留守戈尔斐,随后让四个主力军团,从左侧迂回到阿塔迪亚斯城,那里有个地形便宜的河川,能成功地引诱布鲁图前来救援,而后我们就实施决战打垮他——不过,我们需要大批骑兵,所以你不要怪责阿格里帕,他只是想事情更加稳妥些。”

    “是的,更加稳妥些。”少凯撒突然浮现出笑容,“我不会怪责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绝对不会。”

    梅塞纳斯觉得这位的想法有异,但还是不露声色,“在做什么?”他看着奋笔疾书的少凯撒,问到。

    “我一直在和科琳娜保持着书信的往来,她可担心我了,并且不断暗示着,希望我还能顾及婚约,不要扔下她在别国的战场寻找其他的姻缘。”少凯撒回答说,接着他对梅塞纳斯表露说,“她可真是个爱担心的姑娘,是不是?我怎么可能背弃她。”

    “这个是自然的,身为兄长般的我,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们的。”梅塞纳斯也打趣般说。接着,在熏烟产生的迷茫香味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各顾各的事情去了。(未完待续。。)

第18章 借资(中)

    次日的清晨,布鲁图的四个军团,全部站立排列在营地的校场上,高呼“共和万岁”的声浪震耳欲聋,他们衣甲鲜明,人马昂扬,而身材更加瘦削的布鲁图,却神采奕奕,在贺拉斯、西巴拉斯、维吉尔、卡拉塔费米乌斯、弗洛雷斯等共和派年轻将领的簇拥下,站在高高的讲坛上,对着所有兵士招手,随后也加入了呼喊“共和”的行列,一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时刻,布鲁图才停下来,他的目光灼亮,声音清晰洪亮:

    “我原本以为,来到这里,来到雅典和佩拉,凯撒党的部属会当即将我抓起来,押回卡皮托儿山上受审,接着将我关入臭名昭著的地牢里处决掉,但我现在才明白,拥护共和的年轻俊杰是如此之多,是的没错,共和的荣光是渗入到每个真正罗马和希腊人的骨髓血液当中的,它与生命价值同在。弗洛雷斯,我现在的好友,他本是凯撒的一名自由奴,为主人看守储藏远征军资金的仓库是他的天职,但当我来到佩拉城后,他寻找到了更大的意义,那就是为共和而战,他将宝贵的钥匙送给了我;卡拉塔费米乌斯,雅典城的意大利移民,已被授予了罗马公民权,也拥有荣誉骑士的头衔,是整个雅典城最出色最成功的商会领袖,现在他找到了比金钱更为重要的事业,那就是协助我恢复共和;西巴拉斯,凯撒生前任命在比提尼亚行省的财务官,他若是跟随暴君一派亦步亦趋,在五十岁前定会荣添到执政官行列当中去。但他毅然带着半个军团的老兵。前来归属于我。现在他们的剑只为拥戴共和、诛杀国贼拔出;贺拉斯、维吉尔,凯撒与李必达曾经给予他们丰厚的报酬,叫他们捏造传说神话,来给尤利乌斯家族和埃米利乌斯家族篡权夺位添砖加瓦,但而今他们明了,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他们知耻后勇,现在他俩不但证明了哲学家和诗人可以从戎。还证实了这群人在战场上的勇猛,丝毫不亚于职业的将军。

    是共和的旗帜,将我们从各个身份,各个地区集结而来,你们当中有罗马人,有意大利加人,有雅典人,有伯罗奔尼撒人,有埃托利亚人,有亚该亚人。有科林斯人;你们之前所从事的,有学生讲师。有工匠市民,有田园农夫,有牧人仆役,还有乐师、车夫等等,但而今你们平等了,你们有个共同的身份——共和的兵士,誓言要将暴君的血,把共和的战旗涂抹得更加鲜艳夺目。李必达乌斯、图里努斯、安东尼和潘萨,在罗马城进行了骇人听闻的屠杀和清洗,现在我们可以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了,根本不是什么为共和国为恢复秩序,他们要的只是权力、金钱和军队,为此他们不惜将人民的利益与自由永远剥夺掉。

    有人说,吃得好穿得好就可以了,但他显然忘记了,在盛着食物的盘子前,他永远将克服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像条乞食的狗那样,将脖子卑下地伸长,才能吃到些暴君们赐予的残羹冷炙,这样丧失尊严的‘衣食无忧’,你们需要吗?”

    所有在场的兵士,再度大声怒喊起来,“我们不需要!”

    布鲁图激动地将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李必达乌斯与少凯撒这些凶手,毫无羞赧地站在血泊里,他们将肮脏的老兵、贪婪的外族人、卑劣的被释奴,统统塞进了元老院沐猴而冠,这个元老院我们完全拒绝它所有敕令的合法性,并且要将它彻底打翻!元老院颁布我为公敌,颁布喀西约为公敌,颁布优拉贝拉为公敌,颁布少庞培兄弟为公敌,那些畏惧的,不敢离开罗马城抗争的人,全部都被他们残酷的处死了,但我们出来了,我们至今还活着,还在战斗,这就表明拿起武器,他们根本奈何不得,让那个公敌名单的长度更长吧,我问你们,你们以能登上这个名单为荣吗?”

    所有的将佐和兵士,再度大笑着应和起来,“我们全以能登上去为荣!”

    “现在,喀西约带领的两个军团,配合舰队,正在围攻罗德岛;优拉贝拉的两个军团,正在凭借以弗所,深入横扫比提尼亚,与李必达的仆从国争锋;现在伯罗奔尼撒、阿提卡、马其顿南部和塞萨利亚的一半,都归于我手,就在前日的胜利后,塞萨利亚又有五座富裕的城镇,愿意给我军提供给养和钱款,所以共和的勇士们,只要我们志气昂然,再接再厉,佩拉城那三千塔伦特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犒赏会像阿尔卑斯山的雪崩般越来越多的——而今李必达堡的军队畏葸不出,埃及卢菲奥的三个军团也举棋不定,叙利亚的两个军团我们正在策反。现在整个希腊,只剩图里努斯那个乳臭未干而残忍成性的孩子,是的,他就是暴君家族管教出来的,骨子和胚胎里也是个暴君——被我揍了一次又一次,我有时候都好奇,李必达乌斯是不是穷途末路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让个这种孩子来不断遭罪呢?要知道图里努斯现在应该是过着被老师用戒尺或棘棍打屁股的日子,既然他的监护人不管他,我就代劳,早晚将他狠狠揍到底,随后把他捆起来,送回罗马城他母亲那里去。”

    听到这话后,所有兵士再次高举武器畅快地欢笑起来,这时布鲁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所有的钱,是我从凯撒的军资那里取来的,但我毫无愧疚,因为这其中没有一个阿司落入了我个人的腰包,我每到规定的日子,就和所有普通兵士一样,去掌秤官那里领取薪资和粮食,我不饮酒,不看戏剧,不蓄养女奴与优伶。我的妻子以前叫波西娅,现在叫共和国,我愿意为她而死,所以我把金钱全部购买了带有精美镶嵌和饰物的铠甲、盾牌与利剑,佩戴在你们身上,你们配得起这种行头,我相信在战场上你们也是绝不会将这些武器交到敌人手中去的,因为这些全是你们自己的。下面,我还要购置招募更多的骑兵和舰队,反攻意大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要我们尽快击溃图里努斯!”

    在布鲁图的军团誓师出征的时刻,现在整个希腊与马其顿的战事,双方胜负的焦点,似乎都汇聚到了利利俾城的利奥身上了——他到底会不会支援少凯撒呢?(未完待续。。)

第18章 借资(下)

    利利俾邻靠港口码头的市政厅里,西西里五月璀璨的阳光顺着中央天井温和地投射进来,如黄金泻地,利奥将少凯撒的文书,朝着身边的小几上放下,对着所有的官佐,“我是西西里战时行省的使节副官,兼任大祭司出征军队的财务官,所有的船队、物资和仓库,及调配的权力全部掌控在我的手中,但共和国绝不是私相授受的场所,正因我担任如此重要的职责,就更应该将个人的情感和私利置之度外。所以这份来自我负责战区外的信件,我必须严词拒绝,并且保留它的正本,将副本提交给行省使节官马尔克卢斯阁下,及罗马城的元老院过目,并期待对此事有个合情合理的处置结果。”

    而后,他便严肃地询问所有人,“现在所有军团的配置情况如何?”

    “只有个孪生军团,由特卢雷亚斯将军统帅,正驻屯在他林敦地区,准备等待命令,渡过海峡,前往此处,支援西班牙的战场。”身边的官佐和文书奴隶搜索了番后,汇报说。

    “马克西姆斯将军的分舰队呢?”

    “刚刚辅佐麦克米伦将军,在巴利阿里的萨克星修岛击溃了敌军利波的拦截舰队,护送七个军团前往新迦太基地区登陆上岸。”

    利奥点点头,他需要这方面情况的清晰,“即刻派出艘快速划桨艇,将围困萨克星修岛的任务,托付给马克西姆斯,随后将麦克米伦的主力舰队返航到利利俾来。”这时。一名家门奴隶也上前说。“一千名希提乌斯党的精兵。已经抵达了城市码头。”

    “很好,很好。”利奥沉下声来,他心中突然涌起了阵悲凉:从小的时候,母亲教会我善良和忍让,但父亲在成年后却不断灌输给我驭道和城府,我知道也许这种性格品质可能只是硬币的双面罢了,但是——图里努斯、阿格里帕,还有我的妹妹科琳娜——以后我又将以什么面目面对你们呢?这会是父亲给我最大的试炼吗?

    西班牙埃布罗河湾的马加拉城。又是热闹一片,大祭司的军团朝东北的沿海街道挺进了,所有的居民和群众都手持鲜花,站在城门和道路两侧,夹道欢送。虽然大祭司停留此地的时间很短,但却给从加地斯城,到马加拉城,所有内华达山脉以南的整整二十一座城镇带来了真正的“春风”:

    将城镇的赋税,由原本的七分之一(凯撒先前制定的),重新降到了十分之一;

    废除了城镇提供给罗马征战的血税。即提供人丁从事军奴与辅助军队的事业;

    废除了大部分的关卡,和相当部分先前临时增加的税收;

    对原本没收归于国有的园林土地。三分之一分配给贫苦民众,三分之二开放租赁给当地或外地的骑士们;

    奖励当地的工场和船队的建设,与贸易活动,降低释放奴隶征收的税金。

    总之,“复兴共和国的事业,就在马加拉城起步。”这是大祭司兼执政官的原话,也是让所有人相信奇迹恢复信心的时刻,加地斯城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大祭司只是在此地进行了半个月的祭神仪式,先前凋敝的加地斯城顿时繁盛热闹起来,河流里的船只如织,妓院与商铺重新布满了街道,乡村里许多躲避战火的居民又返回其中安居乐业。

    军容威武雄壮,骑在马背上的大祭司胡须浓密,频频微笑着朝周围的群众挥手致意。

    这时,在能俯瞰整个行军队伍的某处高岗上,丛生的灌木与杂草里,先前那个德鲁伊祭司打扮的人物,正满头大汗地潜伏在那里,喃喃自语,“是的,是的,大概就是这么多军力,那个头盔那个披风,还有挎在马鞍上的那个镀金指挥棒,绝对没有错误的,后面还有他妻子坐的肩舆与伞盖。”接着,他将记录东西的羊皮纸给卷好,交给了旁边牧羊的孩子,“传到三个罗马里外的那个村庄里,有人会给你犒赏。”

    随后,两人见军队渐行渐远后,便喘口气,从草丛里站立起来,这时忽然从旁边的树冠上飞速射来一支箭,那个牧羊孩子脖子上当时中了一记,闷哼声鲜血飞溅到祭司的袍子上,“该死!”那祭司急忙夺过纸卷,没命地夺路狂奔,从四面八方的高岗和树林里,跃出了许多手持骑矛与弓箭的骑兵,哈哈大叫着,像猫追老鼠般,将那个祭司围在中间......

    在马加拉城郊留下的宿营地里,那道刚刚修筑完毕的甬道后,大约五千名兵士,其中包括李乌斯军团与努马王军团各两个大队,还有近三千名西班牙土著,正在集体有序地蹲坐原地,整理着行装和武器,后面则是大批大批军奴牵着马匹,某处不起眼的营帐当中,已经剃除胡须与长发的大祭司,正翘着腿,用件不起眼的普通百夫长的蓝色毛料斗篷,盖着自己的脸庞与上身,不久传令官递交来了消息,“来自乌提卡城仓库的第一批物资已全部到位。”

    “分发下去,发到每个兵士的手中。另外,马上还会有第二批物资到位,叫马加拉城的市政会和警备部队做好后继的输送工作。”这时,李必达翻身而起,将斗篷用纽扣和别针,系在了身上,随后拿起了旁边的剑,“出发!翻越雪之内华达!”

    接着,他慢慢走到了旁边的科罗拉面前,抓起另外把剑,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这次的出征有所闪失的话,就算我不处决你,你也跑不了的——所以这剑我送给你,如果到时陷入绝境的话,就勇敢点,把它刺入自己的胸膛。”

    科罗拉接过了剑,“我相信,这把剑会追随我继续度过三十年的光阴,并在我寿终正寝后,摆在我家族宅院中庭的展示架上,供我的子孙后代瞻仰羡慕。”

    “但愿如此吧,因为我也有孩子。”李必达笑笑。

    到了日暮时分,情报依旧准确无误地送到了那位祭司所指认的村落里,而后赛克图斯先前敷设下来的情报网开始起了作用,一处一处接力,在大约两个集市日后,就把李必达出军行动的情报,送到了乌尔绍城塞的赛克图斯手中。(未完待续。。)

第19章 强越(上)

    “他就好像走向一头大象,然后乞讨一个铜币那样。”——奥古斯都揶揄一名犹豫不决的陈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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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取到这个情报的赛克图斯,心情是摇摆犹豫的——他的岳父舰队在巴利阿里群岛惨败,利波本人被围困在萨克星修岛上,仆从庞培党的西班牙希斯帕里斯族的蛮王因多,带着两个军团急速撤回科尔杜巴与乌尔绍城间,北面哥哥劳斯仅有三个军团,还将其中唯一一个正规军团送回来。

    但即便如此,手里也仅仅有三个军团,还有大约二十个大队的蛮族辅助兵,而李必达在各个战略方向,都起码有三四个军团,所以指望能固守乌尔绍城塞(即使它非常非常坚固)的愿望已是不可能,“依托城塞群,实行机动出击和弹性防御”,是赛克图斯现在的策略。

    现在这份情报明白无误的显示:大祭司李必达的军团,正在企图与突破巴利阿里群岛的佩特涅乌斯七个军团会合,随后顺着萨干坦的方向,正面突入乌尔绍。

    这下连他身边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也松了口气,“那样的话,我们的时间和敌人的时间都会宽裕些,但而今时间对于我们可能更加宝贵。”

    可是,赛克图斯还在沉吟着,他和李必达并非第一次交手,深深知道这个人物的奸诈和诡异。对方现在的行为。应该来说是最最合理的——他拥有绝对的军力优势。只要能和自海路来的七个军团会合,正面硬攻乌尔绍与科尔杜巴,即便三个月取得不了胜利,那么半年后也完全能将所有目标收归囊中——不过越是合理,就越让赛克图斯不敢掉以轻心,但是他又觉得无所适从,那就是李必达若是真的有阴谋,他该怎么应付。

    更何况。他敷设在其余城市的情报网,尚未就李必达军的真实动向送来情报,在战争里,信任单方面的情报永远是危险的。

    想到此,赛克图斯带着苦恼,慢慢走出了议事的营帐,他看见了北面内华达山上最高的巅峰,白色的冰川雪原在闪烁着美丽的光芒,雪水从山涧流淌下来,催生了漫山遍野的森林与野花。也带来了山麓下面肥沃的平野耕田,和星星点点繁茂的城镇。这是整个西班牙行省最精华的部分,“当年父亲就在此为了家族的荣誉奋战过。”赛克图斯凝神看着眼前旖旎的画卷,随后看到了自己营帐前的小马,还有挂在马鞍上的武器——卡利亚战斧,接着他吆喝着跨上了灵活温顺的坐骑,绕着营地和整个乌尔绍城外的河川跑了一圈,“不要顾忌那么多了,尽全力去做好了,说不定奇迹就在无心当中发生,也许很快布鲁图与喀西约,会在希腊战区发生神奇的逆转,反正我就是要拼死命地在这里拖住李必达主力,越久越好,最好是三个月、四个月,乃至半年一年。”

    “喂,马基乌斯,马上你带着四个大队的辅兵,在通往我军营地的山道上安营扎寨,于两侧与正中央都构筑要塞,以防备敌人的偷袭。”终于,赛克图斯还是将目光,放到了内华达山的山道之上。

    而这时,李必达的五千奇袭军,正趁着夜,举着松明火把,蜿蜒着顺着甬道,开始朝南麓进军,大祭司本人背负着和兵士一样的行装,在队列里一同前进攀登,每名兵士都配置了一个军奴,二名兵士配置一头西班牙当地的山骡子,而按照罗马向来的标准,一个营帐队十人,八人是战斗员,二人是负责后勤的军奴,十个人配置一头骡子,此外整个奇袭军还额外配备了八百头驮兽,运送其余的物资器械——现在李必达,为了奇袭,在后勤供应方面完全下了血本。

    “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逗留,在这里太容易暴露了,全力攀爬,到了清晨日出时分,我们要登上半山腰再做休息。”百夫长纷纷挥舞拳头,激励着属下的兵士,这个方案是科罗拉的门客,也是向导具体制定的。

    前面的兵士们,拔出刀锯来,奋力劈砍着荆棘与灌木,要将平日里山羊走的小径,开辟为可供队伍前行的道路,后面的则扶住任何能挨的上手的东西,石块、树丫、长草等等,弓着身躯往上爬,还要死命牵着山骡子,在这种情况下它们也许要比人命还宝贵。

    整个队伍“越升越高”,等到晨曦洒满山坡的时候,累得半死的他们,总算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处,原地休整起来,但队伍还是不允许生火做饭,所以只能从褡裢背囊里,取出些干麦饼就着冷水喝,“不允许这样,会得痢疾的。”向导及时提出这个话题,所以冷水被取消了,事先储备的羊奶酪大受欢迎。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趁着下午时分行军时,阳光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阴云就在人们的眼前,布满了整个山坡,很快周围十个罗马尺内,很难看得清食物,狂风大作,山坡上的草木都在劲风里翻滚起伏,“挖坑,挖坑,不能支起帐篷!”于是兵士们,只能咬着牙,开始在坚硬的山体上掘坑,掘完自己的,又不得不掘牲口的,随后他们就携带着武器和装具,拉着牲口一起倒在坑里,在上面盖上皮革,大祭司以身垂范——他和两头骡子共处一坑,呆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风慢慢息了后,一片片皮革和盾牌掀开来,兵士们显得表情比较轻松地,各自从浅坑里爬出来,集合在队标前,继续按照队列和秩序进发,“这才是刚刚开始,困难远远不止这些。”

    绵延的冰川根部,是光秃秃一片,几乎没有植被的地面,队伍因为高原地域缺乏氧气而感到困苦不堪,行动异常缓慢,军奴和兵士们都用斗篷从头到脚裹起来,来抵御与季节根本不符合的寒风,这得多亏先前利奥的及时调度,基本满足了兵士活命的需求,入夜后宿营时,兵士开始将皮革用小刀割成一条条,点燃生火取暖,他们能直接看到四面八方笼罩在头顶上的星辰,好像一伸手便能触碰到般。

    结果继续行军时,就发觉已有减员了,有人不声不响地就死去了,有人无法再朝前走,按照先前在高卢作战的经验,李必达下令让所有的病员集中在背风的洼地里,支起帐篷,互相帮扶,等待后面人的援救,并给他们留下充足的食物以备不虞。(未完待续。。)

第19章 强越(中)

    云就在眼前,流动着,好像无边无际白色的海洋,李必达披着兽毛斗篷,站在块凸出的岩石上,眉毛上满是银白色霜沫,注视着那只翱翔在山峰间的鹰鹫,他的身后,是继续绵延不绝的行军队伍。

    “伟业源于艰辛。”李必达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利奥、帕鲁玛、攸艾吉特,这都是他的孩子,虽然有亲生和领养的差别,利奥他是决意要扶持为继承人的,而攸艾吉特按照那神秘但是极有威力的《西比尔预言书》所说,是要成为东方的王的,而帕鲁玛也会在而后遵守他的指示,前去毛里塔尼亚担当西方边缘的藩障。

    不过这一切的枢纽,让这些国度集合起来的枢纽,是他李必达,也是孩子兄弟间的手足情谊,但三十年他死去的时候呢?或者五十年,一百年后,等到他们的子女传下来两代、三代之后,这种情谊还会存在吗?当外界的征服扩张已达到顶点时,下面肯定是亲族间的内讧相残了,战火也许在百年后,于高卢、意大利、埃及和小亚各个地方重新燃起——不过,我也许不是担忧这种事的时候,赛里斯帝国的谚语嘲笑这种心态说,“人无百岁寿,却秉千年忧”,到那个时刻,我早已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洞穴,和凯撒一样化为了骷髅,与所有先死者与后死者一起欢宴歌舞,在另外个层面注视着这个世界,所有的荣辱已和我们没有关联。

    阵阵惊雷和闪电,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山坡上。仿佛是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直接掉下来似的。人们没想到这里。距离愤怒的天父朱庇特是如此之近,“全部用手抱着膝盖,蹲下来,全力蹲下来!”按照向导的这句吩咐,在内华达山脉的雪线上,数千名兵士与军奴,扯着不安的山骡子,密密麻麻地在碎石坡上蹲成一片。不敢胡乱跑动,大家都将斗篷与皮革顶在头上,在四处滚动的闪光里胆战心惊,不一会儿,密集的冰雹雪霰飞下,这下兵士们纷纷挪动着,取来的是套着布的盾牌,就像防御着敌人射来的矢石般。

    “会下雨吗?”李必达抹了把霜沫,询问旁边抖抖索索的科罗拉,“向导刚才说。这里不会,因为积雨的云朵。全部都沉到了山麓下面去了。”科罗拉说着,还探首朝着峡道和深谷里望着,那里已全部黑了下来,根本辨认不清楚任何事物,山羚羊与其他的麋鹿,在山崖间到处跳跃着。

    山地里的天气,就这样阴晴不定,时而风起云涌,时而大雨瓢泼,掉队减员的人还越来越多,不过因为先前利奥的后勤供应有力,物资丰裕,大部分兵士还是保存了下来,至于一些不幸死去的亡者,李必达下令不可随意抛弃尸体,命令军奴在雪线上,挖出浅坑,将他们收敛好,并在表册上涂好出他们的名字,不管是军团兵士,还是临时募集来的西班牙志愿兵,事后都会有一份抚恤金,随后在坑上面盖上石头,层层垒起,将亡者的标枪或长剑插在其上,系着布带作为标记,“让后上来的,将这些战士给运下去,再好好安葬吧。”

    不过这句话可能真的只是慰安了——绝大部分的死者,大约要永远留在这个雪域与山麓当中,等到来年他们的骨殖会完全腐烂,再也无迹可寻。

    终于,在一处起伏不定的山坡上,科罗拉的山民向导,与走在前头的尖兵,看到了几只懒散躲在向阳树下,啃食着嫩芽的盘角山羊,“这不是野生的,是有牧人家养的。”向导很肯定地说到。

    待到首席百夫长将这个讯息传到了后方李必达处时,判断是显而易见的,“这座山峰最艰难的地方已经被越过去了,下面要对付的不是自然而是敌人。”言下之意,他们已经接近了内华达山北麓的城塞和居民点了,即便在这山中,所谓的“定居点”可能只是几户山民而已。

    李必达下令全军静默,在山峰背面掘出简易的营地休息,继续实行烟火禁令,接着他让奥达克斯带队,由四名山民向导,两名百夫长,还有八名西班牙土著兵士,组成个特别的尖兵队,很快就偷袭了处山民村落,抓捕了几个“舌头”过来。

    “敌人最近控制山隘和道路的要塞在哪里!”大祭司威严地通过翻译询问说,身边的束棒如林,斧头和短剑寒光闪闪。

    但那些被抓来的山民知道,却说不清楚,“奥达克斯,这是你的失职,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根本无法对距离和形状做出精确的描绘。”李必达怪责说,接着他询问其中一个胆子看起来比较大的,“按照你的说法,反正那位乌尔绍来的将军,在构筑要塞时,是没有将你们的屋舍给拆毁迁徙的?”

    那家伙急忙点头,李必达看内里有戏,就送给他一个钱袋,和一件兵士用的坚固斗篷和双军鞋(山民最喜欢这些东西),和蔼地继续问下去,“如何?能不能想出现在要塞指挥官的相貌,或者姓名,如果你能粗略懂得文字的话。”

    那个山民,便接过一根柴棒,在地上哼哼哧哧地画出了马基乌斯的名字,虽然拼写有错误,并且他还是偶然看到了对村落布告的署名,强记下来的,但这对李必达的判断,已经功莫大焉。

    “原来守将是工程总监马基乌斯,看来他要第四次落入我的手中了。对方是个不知兵的家伙,以前在意大利科菲尼乌姆之战里,白日都会因迷路被我军俘虏,这次他看守下山的道路,居然连周围的居民点都不清除掉——奥达克斯,你马上再去一趟,这次要深入些,我给你两日的时间,仔细潜伏,将对面要塞的地形全都勘察清楚,作为报酬,我给这个向导五十枚银币,赶紧去吧!”

    等到奥达克斯再度出发后,李必达就传令全军,将驮兽上的器械拆卸下来,急速组装几部精干轻巧的攻城器备用,接着“全军等待出发和攻击的命令。”

    暮色里,奥达克斯与几个兵士,将那个山民紧紧“护卫”起来,绕着长草和弯曲的路径,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逼近。(未完待续。。)

第19章 强越(下)

    在询问完那个山民后,奥达克斯摸索出了马基乌斯营寨执勤百夫长巡哨的路线,他带着精干的小队,很巧妙而谨慎地绕到了一片可以容身的短树丛里,接着所有人将铠甲与盾牌,都用草束与布套遮蔽起来,以免闪光被敌人察觉,随后奥达克斯发觉,马基乌斯的营寨矗立在一面极为陡峭的斜坡上,背后就是座山峰的山脊,而若是己方攻击此营寨的话,必须要越过一处极度凹陷下去的,类似山谷的地带,虽然马基乌斯因为一时的昏头,没有扫除周围的民居,但他还是下令所有兵士,割掉了谷底一带的长草,在上面用火焰熏烧过,并且插上了尖桩和铁钩,只要敌人越过此处,肯定会被这些尖桩与壕沟所拦,并且对面两侧的山崖上,马基乌斯用木材搭建了不少半空伸出的梯道和塔楼,在上面安置了卫兵、弩砲和军奴,自夜中望去,显得火光融融,与夜色里的星辰混合起来无法辨清。

    “这样是不行的吗?”奥达克斯沉吟着说,接着他便问那个山民,“还有没有别的前往乌尔绍平原的道路?”

    “方圆很大的地区,就这一块能通行军队人马了,要绕道的话,还得经过大约两个集市日的时间。”山民的回答,熄灭了奥达克斯的希望,接着他要求身边的军奴和百夫长,准备呆一晚上,在第二天清晨绘制马基乌斯营寨的草图。

    接着他看到了火光熊熊营寨后的山脊,它看起来是青灰色的,比黑得清澈的天空。颜色上要显得浅一些。“那么从此处。能不能绕行到这营寨背后的山脊?”

    虽然是黑夜里,但他明显能感受到那山民老头一副“这简直疯了”的表情,“只有鹿和羚羊能越得过去。”

    “哎呀,我也是乌尔绍本地的贵族,当然明白,要是这些牲畜越得过去的话,人也可以。”

    浑然不觉的马基乌斯,对一座山峰外的敌人军队的宿营和侦察。都蒙在鼓里,此刻的他有些感伤地卧在床榻上,“人生的权势真是一种虚幻无比的事物,它在活着的时候,是鲜亮的,好像就附身在扈从所举的束棒上,人们看到束棒,就像看到了权力本身,必须俯首鞠躬,但当它丧失后。束棒是什么?就只是个木棒集合罢了。曾经,庞培是整个陆地与海洋的主人。他在东方比任何万王之王所说的话都要管用,波斯的王、朱迪亚的王、埃及的王、帕提亚的王、阿拉伯的王、加拉太的王,都对他俯首称臣,最后他居然葬身于阿非利加那片遥远荒芜的盐湖当中;凯撒呢,他在三月十五日的清晨,还是主宰整个国家的王者,结果须臾后就只剩下三个人抬着他的尸架,从集会场所里摇摇晃晃出来了。现在,下一个在罗马称王的会是谁?但不管如何,我的好运气始终没有到来,意大利被俘过,西班牙被俘过,伊庇鲁斯又曾被俘过。”

    旁边斟酒的勤务恭维说,“不,这恰恰是阁下的好运气。”

    马基乌斯没好气地白了对方眼,“我们在这里,在这个敌人可能来,也可能不会来的地方,如此靠近云雾和日头,又距离大地和河流如此得遥远,真是觉得世界上的所有都与我无关了,也许少庞培兄弟战败后,我的运命也自然抵达了尽头了吧,无声无息的。”

    “不,阁下的运命抵达尽头时,一定会轰轰烈烈的。”那勤务继续不知好歹地恭维说,差点没把伤春悲秋的马基乌斯君给气死,他赌气般地说,“那这一次再被俘的话,我就拿剑轰轰烈烈自杀好了,遂了你的预言,虽然你没有戴橄榄木帽子,没有披羊皮斗篷。”

    接着,那个勤务立刻捧上来一把剑,对马基乌斯说,“这是为了不时之需,将军阁下。”

    马基乌斯气得手都在发抖,但他的涵养还算不错,便强忍着情绪,没有发作,接下来勤务送过来的剑,把它别在了肩带之上。

    次日,整个隘道营寨里,兵士们都传遍了他们的统帅马基乌斯随时携带利剑,准备“成仁”的消息,大伙儿的士气顿时高扬不少,在凌晨时分,巡哨骑兵顺着营寨正面山崖,唯一一条垒高的狭窄斜坡,下来按照惯例巡逻时,潜伏了一晚上的奥达克斯,在绘制好地形草图后,火速地跑了回去。

    李必达展开那份图纸后,就很果断地批准了奥达克斯的方案,“时间不等人,幸亏马基乌斯是个不谙战阵的家伙,要是拉宾努斯或莱利阿斯任何一个还在的话,这战役断不会轻巧。我领着弗拉库斯与杜松维耶在正面,顺着这道谷底强攻,吸引马基乌斯的注意,你领着两个联队的李乌斯新军,外带五十名骑兵,绕到敌人营寨背面的山脊线上,伺机奇袭。”

    “主帅请原谅我的多疑和多嘴,我对奥达克斯的身份不抱完全的信任——他是个乌尔绍本地贵族,他的妻儿还在小庞培那里当人质,若是他临阵胡乱指挥,甚至投向敌人,我们的事业可是会遭受挫折的,要是赛克图斯火速带着一个军团上来的话,我们全部得在这个该死的绝地,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束手待毙。”这时,李乌斯军团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当然,我并非是出于私人狭隘的心胸才说这番话的,努马王与李乌斯见证我的公义与胸怀。”

    这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不少将佐确实觉得李必达此举有些过于冒险,但大祭司却指着弗拉库斯说“你是意大利的卢卡尼亚人,你就和拉宾努斯的故乡金古卢姆,只隔着一道河,同时同地能看到美丽的亚得里亚海,由是的话,我何曾在提拔百夫长的时候怀疑过你呢?还有你,杜松维耶,当年高卢战争时,你的部族随着赫尔维蒂人一同与我们作战,后来你和你的维比奇纳斯人跟随我经过多少战争,我们何时对彼此怀疑过?还有我的亲卫长阿尔普,他还是位努比亚黑皮肤的战士,但我就寝后他随时都带着刀剑环伺在我的身边。奥达克斯也是一样,你说说,奥达克斯!”

    说着,李必达端起了一个盛满冰镇樱桃酒的银壶,对着奥达克斯说到,“你自己说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在战神李乌斯和他的三个儿子的雕像前。”(未完待续。。)

第20章 通往乌尔绍之路(上)

    “身为个非提,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从欧提白脸口中说出的任何战略。”——毛里塔尼亚帝国海军提督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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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达克斯十分激动,他上前向雕像鞠躬致敬,表示在阵前绝不会有任何动摇的表现,“只要大祭司在我取得胜利后,能继续赐予这个就行。”他的所指显然是冰镇樱桃酒,大祭司便笑着抬抬头,意思是你可以饮用,于是奥达克斯就将脖子给仰了起来,咕噜咕噜那是十分畅快。

    但很快,李必达就将壶把给握住,不允许他继续下去了,“剩下的一半,等到你凯旋时再来取饮,另外我这里还有两大罐的冰镇樱桃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马上赠送给你。”

    次日第三个步哨时,李乌斯军团的一线兵士,都采集了树叶和木条,把自己的头盔和盾牌给遮挡起来,悄悄地爬到了距离马基乌斯营寨对面,相隔一个谷底的山坡上,大祭司本人带着卫队,也悄悄进入到了后面一个弗隆的片树荫下,而后将手一挥,示意所有人就位,准备战斗。

    不一会儿后,马基乌斯的巡哨骑兵,严格按照规定,从营寨的正门步出,惬意地有说有笑,越过那片谷底,带头的队长还亲自下马,搬开了尖桩中间可以活动的鹿角,而后鱼贯而出。

    李乌斯军团的前哨兵士分散隐藏得很好,他们全部卧倒在可以遮挡自己的草丛里,一动不动。而马基乌斯的骑兵队也大约因为长久未见敌情。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敌人会翻越整个雪之山脉,出现在自己眼皮下的缘故,三三两两,很松懈地朝着这边的山坡走来——只要装出样子,巡逻半个白日刻,就可以回营休息了。

    忽然,从对面山坡里忽然纷纷站立起两排兵士,发出很大的呐喊。随后一排排箭矢和投石就飞了过来,带头的骑兵队长猝不及防,最先中招,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一头栽了下来,其余的骑兵也人马嘶鸣,在原地打转,四面八方,许多伏兵也跳跃了起来,有的直接举着盾牌冲向壕沟和木桩处,有的则将其余的敌人巡哨骑兵扑下马来。用刺矛和短剑杀死。

    “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奇袭军上,所有的兵士啊。所有努马王的子弟啊,给我压上去!”李必达亲自跃上了坐骑,手持亮闪闪的镀金指挥棒,冲到了山坡前,这时候所有的李乌斯军团,大约数百名兵士,列着前赴后继的队形,争先恐后冲出,跟在兵士后面的,是举着篮筐、皮革和铁锹的军奴,他们慢慢地在短时间内,冲到了兵士的前面(因为兵士习惯在冲锋时,边跑边调整姿态和队形),接着就将皮革覆盖在铁钩、木桩上,随后将篮筐里的石块和砂土也铺了上去,接着就挥舞着十字镐和铁锹,破坏敌人的木栅和尖桩,碎块乱飞里,李乌斯新军兵士们,奋勇顺着覆盖在其上的皮革,翻过马基乌斯的工事,许多人直接将盾牌翻过来,接着踏在其上跳过去。

    同时,两个砲兵分队,将带着铁盾的骑兵砲,和小型的蝎子弩,自潜伏地迅速推出,与军奴们一起喊叫着,手手接力,从山坡上滑下,勇敢地将砲位设置在了谷底,对着仰视才可见的马基乌斯营寨发射起来。

    很快,山崖上塔楼和战梯上的马基乌斯部众也反应过来,在其上自各个方向抛掷石块和标枪,“不要害怕,那些人虽然站在我们上面,但距离我们其实很远,他们抛来的东西是没有杀伤力的!”在木栅前,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猫着腰,对着周围还在攀爬翻越的同袍不断打气说到,结果他的话刚说完,几发从山崖塔楼上蝎子弩上射来的铅丸,就横着削飞了四五名军奴的脑袋,人头带着血,到处乱滚,“伏低,伏低,注意敌人各个方向的弩砲。”接着,李乌斯军团的兵士,都学乖了,他们先是在木栅尖桩前全部趴低,用盾牌护在其上,等到敌人的弩砲发射过后,看起来在继续绞索装弹时,他们就互相转告,趁着这个时机挨个翻过去。

    不久后,杜松维耶的骑兵也投入了攻击,但是军号声虽然慷慨激昂,但他们并没有骑马,因为这个地形是根本没有必要的,所有骑兵也如同前面的步兵那样,趴在地上,用水滴形盾牌叠成阵势,亦步亦趋,躲闪着敌人的火力,样子看起来十分独特。

    得到敌袭情报的马基乌斯,飞速跑出自己的指挥所,爬上了营寨边角的塔楼,看着下面漫山遍野的敌人,以及李必达的喀提林铁手旗标,“是李必达乌斯,是李必达乌斯,他怎么又来了!我在这里,终于还是躲不开他?”马基乌斯不由得大声抱怨起来,他身边的百夫长开始警告他,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若是让下面抵抗的兵士听到的话,是会严重影响士气的。

    “是的,是的!”马基乌斯也发起狠来,偏偏来找我的话,我就给你些厉害尝尝,他拔出“成仁之剑”,“兵士们,集合到正门斜坡那里,其余所有人坚守塔楼和岗位,不间断用弩砲和蝎子弩射击!”接着,他对个百夫长下达了死命令——你带着四个骑兵担当护卫,全速从后面的小门,冲下山去,前往乌尔绍与科尔杜巴城一带,寻求援军,越多越好,把前来偷袭这里的李必达给真真正正地打回去。

    顺着山崖外狭窄弯曲的山道,开辟的小门吱呀打开,带着雅典骑兵盔的百夫长,前后各有两名执旗的西班牙骑兵护送,喝呀喝呀地马蹄翻飞,朝着山下奋力奔去。

    这时候,李必达的新式步兵,已经有三分之一越过了栅栏和壕沟,举着盾牌,冒着矢石,在马基乌斯营寨的下方,守卫的敌人也红眼了,他们砍断了绳索,将原本挂在半空里的巨石的网兜松开,巨大的滚石轰隆而下,在正前面猝不及防的几名步兵惨叫着,被碾压成了肉沫血浆,其余的纷纷翻滚开来,巨石不断翻滚,直滚到了马基乌斯的外围尖桩那里,几声巨响,将他先前精心敷设的铁钩、倒马桩和壕沟撞得“粉身碎骨”,出现了好几个大的缺口。(未完待续。。)

第20章 通往乌尔绍之路(中)

    当时,整个战场陷于了短暂的静寂,接着就是如潮般的“万岁”叫喊——后继的,杜松维耶的骑兵队们,纷纷站起身子,举着剑盾,顺着被马基乌斯巨石砸出的缺口,势不可遏地纷纷冲到了前面,军奴们也咬紧牙关,在后面用绳子链条,拖曳着各个攻城器械的部件,冒死朝前方进发——大祭司答应了他们,此战后每人赏赐一个蒲式耳的葡萄酒,外加二十枚德拉克马银币。

    谷底里的骑兵砲,砲手们也发挥了极度的勇敢,矢石在前面的铁盾上打得火花乱闪,他们依旧沉着冷静,对着敌人的营寨不断射击,一发轻型的圆形石弹,嗖地掠过下面所有兵士上空,斜着在山崖上擦了下,歪着弹射到了营寨东南角的一处高耸的塔楼上,上面马基乌斯的一名百夫长,两个操砲的兵士,还有个军奴,当即和粉碎的塔楼一起坠下,全部摔死。

    这发“提神”的砲弹,再度让李必达所有的兵士欢呼起来,大祭司本身也直接脱掉了头盔,骑着马来到了矢石交加的前线,“麦德捷卫队,卢西塔尼亚剑士队,统统给我压上去,今日我们有战神的庇佑,不管是马尔斯还是李乌斯,他们的加持与我们同在,敌人马上就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他们在组装风箱砲,快,把火炭车给滚下去!”气急败坏的马基乌斯喊到,轰得一声,他的兵士们将营寨的正门给打开,接着军奴将两辆装着许多尖刺和标枪的火炭车点燃。接着发一声喊。就顺着正门下的斜坡给推了下来。

    几名李乌斯军团兵士半蹲身躯。将盾牌叠成个环状的护卫带,身后几名军奴喊着,伸出几个长长的古怪的铁叉,结果硬是将那两辆火炭车给叉住了,倾泻而出的尖刺和火焰木炭,纷纷砸在了兵士的盾牌上,其中一个跳跃到名军奴的脸上,当即他就惨嚎着。捂着脸面,在地上滚翻了起来,其余几人即刻扑上去,帮助扑灭烈火。

    “上呀,上呀!”几名披着古怪石棉衣服的军奴,随后冲了上来,他们手里捧着小型的风箱砲,但是很快却喷出了道道水花,居然将继续燃烧的火炭车给浇灭了,接着其余的军奴使用挠钩和绳索。将火炭车给拉开了。

    组装好的,带着铁盾的风箱砲。傻大黑组地就硬顺着斜坡杠了上去,营寨里面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于是乱作一团,不少人已经从正门和塔楼上逃逸,马基乌斯也急得是满头大汗,赶紧带着自己的贴身蛮族卫队冲了上去。

    一阵夺目的火焰,直接席卷了营寨的正门,当面的守卫兵士,瞬间被吞噬了,许多人惨叫着,带着满身的火到处滚爬乱跑,“给我撤到里面去。”马基乌斯不愧是搞土木的行家,他修筑了个连环式的壁垒,李必达军队焚毁的正门,不过是个外围的“瓮城”罢了,他在稍高的台地上,又修筑了道带着铁闸的青铜城门,和环绕的木栅、塔楼作为第二道防线,所以马基乌斯很快带着其余的部众,收拢防卫,李必达后继上去的下马骑兵强攻了几次,还未能得手。

    这下,战局陷入了僵持的局面,但是对李必达而言,他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万一马基乌斯的援军到来,他可就完蛋了。

    看来,所有的期望,暂时还真的要寄托在奥达克斯的身上。

    而这时候的奥达克斯,正有些醉意的,带着所有的人,顺着密密麻麻的树林,在向导的指引下,绕着远路呢,大伙儿都很疲累,特别是听到远处谷底的喊杀声,和冒出的烟火,知道战斗已经进行了,更是焦急万分,他们的眼前不断有麋鹿跳上跳下,所有人拨开了荆棘,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动着。

    “阿尔普,我交给你个任务,那就是去要求马基乌斯投降。”烟火袅袅中,大祭司忽然给卫队长下达了这个使命。

    于是来自努比亚的贵族战士,便将手中的长矛绑上丝带与橄榄枝,缓缓单身走到了营寨防线的门前,并高声用简单的希腊语,要求与指挥官谈话。

    但马基乌斯却很生气,他喊道如果要和议的话,那也该是双方最高指挥官间的事情,而李必达居然派遣个卫队长来讨论如此重大的事情,未免是对自己的不恭。

    “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是共和国的大祭司,而您的官阶据我们所知,最高也就是到行省财务官,尚未进入元老院。”阿尔普身边的名扈从,带着某种为难的情绪说。

    随后,双方开始扯皮,马基乌斯坚称,“现在的情势是在战场上,所以和平时期的官阶并不管用,贵大祭司本来也是不许可登上征途统帅军队作战的,但这不也带着十几个军团来到西班牙了吗?所以在这里,我们的地位是对等的。”

    马基乌斯吐沫横飞,身边的幕僚与百夫长就提醒说,要防止敌人有诈,“没关系,李必达乌斯在使用缓兵之计,我也是一样,就等着援军以最快的速度到来了。”马基乌斯低声答复,显得很有信心。

    果然,大祭司而后,亲自骑着马,双方约定互相不使用投掷兵器,来到了距离营寨一个半斯塔狄亚下,麦德捷卫队紧张地用盾牌,将李必达给保护起来,两个人开始东拉西扯各怀鬼胎起来,渐渐到了傍晚时分,大祭司见交涉无果,就暂时把前沿的兵士给撤了下来,而马基乌斯也是信心满满——明日最迟下午时刻,就会有援军到来,李必达可就插翅难飞了。

    落日后马基乌斯还特意把部众给清点了下,发觉大部分人依旧完好,还能合并为三个大队的完整军力,营寨核心仓库里的粮秣与器械也都保管良好,士气也依旧坚挺,这让马基乌斯更加放心,他仔细巡察了下各个岗哨,便坐在自己的营帐指挥所里,不眠不休,激动而紧张地等待着次日黎明的到来。

    一会儿后,他觉得有些困乏,就躺在行军床榻上,但怎么也睡不着,毕竟白日刚刚经历场激烈的攻坚战,现在敌人吃不了他,他也吞不下敌人,不过李必达应该没有后继人马了,但他却有,只要安心坚守等待就好——想到此,马基乌斯就又翻身坐起来,这时那个他最讨厌的勤务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20章 通往乌尔绍之路(下)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营帐外待命。”马基乌斯紧张地握着手里的“成仁之剑”,充满“敌意”地说。

    那个勤务侍从充满了忠心被误解的冤屈,他对主人和统帅哀婉地陈诉说,“今夜营寨内飞来了许多黑色的乌鸦,正全部停留在塔楼和屋檐等高处,呱噪不停。主人啊,须知道,乌鸦在这时候叫唤,那可是代表有死亡与失败的凶兆。”

    马基乌斯当即就把这混蛋一剑刺死的**,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解释说我们不会失败的,这群乌鸦主要是要在次日追随着我们的队伍,去啄食敌人的尸体,你去通知祭司,就把这个当作是完完全全的吉兆,传知全军。

    话音刚落,营寨下的李必达军,就开始使用萨蒙托加发射架,射出了剧烈的软木火箭,纷飞不绝地划破夜空,落入了马基乌斯的连环营寨里。

    “该死的李必达,胆敢使用我的发明技术。”马基乌斯咆哮说,但很快他的属下发觉,李必达不单单是“山寨抄袭”,他还委托属下加以改良——火箭使用了“增程”用的火药管,不但射程极远,而且声响和爆炸更加夺人心魄,虽然没什么杀伤力,然而齐射起来,霎是蔚为壮观,不久又有几台骑兵砲开始发射“火毬”起来。

    马基乌斯的兵士,就在这烟火当中,来回奔跑,到处扑灭燃起的火焰,并且开始使用自己的弩砲与萨蒙托加还击起来,双方隔空对射。把整个营寨四周的山地弄得红光闪闪。声响大作。

    大约半个夜晚刻后。李必达军队的阵地沉寂下来,他们好像没有找到马基乌斯军守御的破绽,看来是放弃夜袭了。

    但好不容易,马基乌斯属下的兵士将焚毁掉的木栅重新修缮好,那边又是啸声大作,第二轮的火箭齐射开始了,军奴们点着松明,不断从骡子的褡裢里取出“弹药”。看来这个晚上双方也不消停。“每隔这样一段时间,就调换方位,齐射几轮,我要给奥达克斯的奇袭队伍指示目标。”大祭司也夜不能寐,亲自来到一线,不断发布各种指令,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遵循着山谷的火光,奥达克斯带着两个联队的兵士,终于来到了营寨后方的山脊边。往下是黑森森的峭壁,角度几乎是垂直的。只有几个松树顽强地在石头缝里伸出了枝桠,所以马基乌斯处于对这天险的安心,在此处未留守备武装,“看看这儿有多高?”四位百夫长,连带名骑兵队长,都找到了趴在悬崖边的奥达克斯,问着说。

    “其实也不是特别高,我估计五十到八十罗马尺吧?”奥达克斯咕噜着说。

    几位面面相觑,倒倒吸口凉气,但奥达克斯毫无介怀,继续低声策划起了疯狂的方案,“等到第三个步哨时,我们就奇袭。这儿人是可以顺着山崖滑下去的,因为角度是许可的,山巅上的阳光总是来得比较早,到时为了保证伤亡降低到最少,所有人脱去沉重的铠甲,以最轻装最敏捷的方式战斗,以我们伊伯利亚武士的方式战斗!”显然,奥达克斯涌起了巨大的豪情,冰镇樱桃酒现在的作用还在。

    “现在席地休息,保持安静,马匹全部带上木嚼子,防止这些畜生发出声响。”无奈的李乌斯军团百夫长,只能让兵士把铠甲和装具都挂在山崖树林间,裹着毯子抵御深夜的寒冷,这时候星霜满天,下面依旧火箭往来,喧嚣无比,有的人就靠在树干上,将自己的佩剑细细地和肩带或者剑鞘捆绑好,以防备滑下去后武器丢失。

    李必达是将部众分为四队,轮流进行射击的,终于折腾了半个夜晚后,才下令全军消停下来,焦急等待着奥达克斯,这时候所有麦德捷卫队的兵士都看到,大祭司脸色紧绷着,眼睛里充满着血丝,握着镀金指挥棒的手居然渗出了汗水——以前,他们追随他经历了那么多征战,但是明显这次他是万分紧张的。

    而杜松维耶所有的下马骑兵,都静静地呆在原地战场上,手持长矛和砍剑,也等着大祭司信号的发出。

    朝阳终于在营寨后面的小山上冒了出来,瞬间缠绕在山间的云岚,从原本的淡白色和淡青色,化为了鲜艳的绯红,飘逸着涌动着,但是自远处看又像是静止不动的,阳光就这样,慢慢又迅捷地从原本的一丝柔光,化为万千利箭,无遮无拦地一跃而出,照射在所有人和整个大地上,天空宛如升腾起了一道金色的带子,一条火的天河。

    奥达克斯将身子立起,手中迎着阳光,举着一面镶着宝石的盾牌,反光闪闪,从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到,接着他身后,十名李乌斯军团兵士,用叉架迅速支起了五支铜管,对着天空猛烈齐射了起来,声音响彻山谷,无数的飞鸟大叫着冲天而起,翅膀扇动的噪声让人胆战心惊。

    “回应!”看到闪光,和听到射击声音的大祭司,也即刻站起来,手中的指挥棒伸平,“给我回应!”

    随着大祭司的命令,这边三十支铜管,也齐声射击起来,两边的声浪几乎回荡撞击在半空里,原本或坐或卧在营寨里的,疲惫不堪的守兵,惊恐地纷纷抬头,不明所以。

    不久,就有人指着营寨后面的山崖,也就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几只麋鹿飞速地踏着其上的树桠,带着滚滚而下的碎石,奔入了下来——随后,许多人也跟着麋鹿的步伐,他们将盾牌捆在了腰上反背着,在山崖上摩擦出许多飞烟,呐喊着冲下,不,几乎是坠下。

    马基乌斯营帐上的乌鸦哇哇哇地飞起盘旋,“疯了,全疯了!”走出来,看到这一情景的马基乌斯,瞪大了眼睛,喊到。

    正面的杜松维耶的部队也汹涌压了上来,这时马基乌斯的部众彻底在心理上崩溃了,他们连武器都不愿意拿起,因为很多人认为自己是在与“李必达的幸运和神庇”作战,是不可能胜利的——敌人有“妈妈呀”这种恐怖的魔鬼般武器,还能直接像麋鹿般,从后方的绝壁山崖上对他们发起强袭。

    半个白日刻内,大约一千五百名敌人,干净利索地投降了,连带马基乌斯一起。(未完待续。。)

第21章 一位国王的死去(上)

    ps:  为庆祝毛里塔尼亚帝国海军提督苏拉,昨晚在萨满大祭司的加持下,一波斩杀e4院长,得到了意大利帝国海军的骄傲vv,并且在将来也要得到同列的“罗马”号与“帝国”号战列舰,今天晚上再双更下。各位欧提、亚提、非提和南极提快乐!

    “提比略滚到梯伯河去!”——罗马城的市民庆祝提比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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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阁下,使用您成仁之剑的时刻到来了!”那始终伴随在马基乌斯身边的勤务,在所有兵士的人群里喊到,闹得马基乌斯脸是青一块紫一块,又见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难堪得要死,便横下心来,拔出了佩剑,将军奴和百夫长挡在自己的面前,而后对着胸膛就是一剑。

    惊呼下,但见马基乌斯自己被自己吓得瘫坐了下来,手还不断地在颤抖,但他并没有死,因为他穿着很名贵坚固的铜质胸甲,上面的弧度十分完美,再加上马基乌斯本人是个使剑的苦手,所以剑只是滑动了下,便从他的心脏位置错开,反倒刺伤了自己的腋下,当即工程总监面色惨白,大喊着我流血了,我受伤了,几名忠心的军奴即刻跑过来,帮他包扎伤口——兵士也乱成一团,说什么喊什么的都有。

    那个阴魂不散的勤务,又出现了,他将跌落在地的将军佩剑给重新捡起来。并要求百夫长们。“将将军阁下的裙甲与胸甲给卸下来。这样他的自杀成仁才能成功。”

    一阵军号声,官兵们纷纷退让,胜利者大祭司的卫队,全员黑皮肤的麦德捷人走了过来,带头的光脑袋的卫队长阿尔普,站在了马基乌斯的面前,目光宛如豹子般扫射四周,沉声说。“共和国的大祭司阁下李必达乌斯,要执行胜者天生的权力。”

    “胜者天生的权力”,这句话在罗马共和国数百年的征战史里是所有人耳熟能详的——胜者通杀一切,败者万劫不复;胜者天经地义,败者咎由自取。

    很显然,李必达叫阿尔普传话的意思,就是要屠杀所有的军官,而后洗劫整个营地,将普通兵士贩卖为奴。

    马基乌斯当即就更瘫了,结果他当即就对阿尔普喊到。“不要胡乱屠杀我的官兵部下,我愿意向大祭司请罪。请求任何惩处。”

    这话当即就在兵士里引起了巨大的感动,他们纷纷朝着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十分中庸懦弱的工程总监兼指挥官致敬,并高呼起来,愿意牺牲自己保全最高指挥的性命。

    “那你前去见见大祭司阁下吧,也许会有转机。”阿尔普扬扬头,当即就化解了先前马基乌斯求死不得的极度尴尬的场面,于是将军站起来,手捧着佩剑,除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饰物及披风,就穿着普通的汗衫,在兵士的喝彩与注视下,慢慢来到了大祭司搭建在营寨边的凉棚之下。

    这是个临时搭就的棚子,装饰了鲜花与草皮,并且用巨大的银盘,堆上了些许山珍,权作犒赏胜利的宴会了,李必达披着红白相间的执政官长袍,向着前来请罪的马基乌斯热情相拥,并且叫随行人员给他也披上了托加长袍,是用细腻的昔兰尼布料织就成的,极为轻薄和舒适——但马基乌斯穿上衣服后,却觉得格外沉重,他急忙将佩剑交出,并表示愿意为先前鲁莽不恭的话语表示万分歉意,“您可以使用这把剑处决我,或者能出于悲悯,将它还给我,我可在所有兵士面前自裁。”

    “哦?若是我希望你和你的兵士钻过轭门,随后宽恕所有人呢?”李必达打趣般地问到。

    “请再度原谅我,我的部众大部分都是西班牙的土著,他们本身是出于对庞培父子的恩义,才出来协同我作战的,如果让他们接受钻轭门这种莫大的耻辱的话,是绝对生不如死的——那宁愿你现在用这把剑,刺入我的胸膛。”马基乌斯毫不犹豫地说。

    李必达哈哈笑起来,身后的科罗拉也动容了,“我已经第四次俘虏你了,马基乌斯阁下,这就表明我们之间应该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友情——这次的战斗,双方军队和指挥官都是备极勇敢与荣耀的,故而没有人应该死去,我保证你所有部众私财和生命的安全,如何?”

    最终,两位是一起手拉着手,走出了凉棚,对着原本还是敌我关系的所有在场官兵表示了“和解”,“我李必达乌斯,此次出征,这里只是个中继点,最终的目标是要给予整个两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全部的大陆,以永久永恒的和平安宁!”

    “大祭司万岁!共和国万岁,天佑罗马!”整个营寨沸腾起来。

    现在,李必达当然知道,通往乌尔绍城的门户和道路已经轰然洞开,他而今的期望,就是佩特涅乌斯的七个军团,能顺利碾压萨干坦地区,进逼乌尔绍城东侧的天然防护壕——辛基利斯河一带,牵制住小雷神的两个军团,让他能够自由施展行动。

    为此,他将新投效的马基乌斯给喊来,恳请他在沙盘地图桌上,详细表列出小雷神军队的配置,“赛克图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在辛基利斯河配置一个军团,加上西班牙蛮族骑兵的辅助,他自信能暂时抵御住阁下的别动军,随后他应该在另外座叫乌利亚的城塞,配置另外个军团,再加上劳斯送来一个军团的援兵,我估计他的策划,应该是趁着您的所有各个方面的主力集结围攻前,先挫败你的一路人马,那就是发起两路攻势,先挫败您副将来自萨干坦方向的集团。”

    “佩特涅乌斯可是拥有七个军团,他本人也是战术行家,小雷神不愧是小雷神,还真的是敢想敢做。”李必达赞叹着说,“不过既然我亲自带队翻越内华达山脉,来到了蒙达平原,也来到了小雷神的后背和软腹位置,我就不可以叫他为所欲为了。”说完,李必达将镀金指挥棒一横,“全军在今晚宿营后,次日全部冲出山道,我要步步紧逼,蚕食掉赛克图斯的城镇与兵马!”

    第二天,李必达便以马基乌斯为第一梯队的统帅,下辖刚刚投降的一千五百名西班牙兵士,并且让杜松维耶带着八百名精锐骑兵“监护”他,从营寨的山道而出,进抵蒙达平原的东南境要冲,温迪波城。

    温迪波城,恰好在辛基利斯河左岸,小雷神军营的南部,也在乌尔绍城塞的东边,是个极度紧要敏感的地区,李必达要在此处打响平定西班牙行省的第一枪。(未完待续。。)

第21章 一位国王的死去(中)

    一支带着响动的努米底亚梭镖,嗖地扎在了面支起的木楯上,接着在浅水河滩上,两支军队呼啸着,使用盾牌互相在狭窄的作战区域对撞在一起,接着各人手中的剑刃交织成红与白的光芒,伤死者陆续栽在了水中,被敌我双方的脚步来回践踏。

    “那边出现了敌人骑兵!”小雷神安排在河川上游的警哨百夫长,从潜伏的灌木里站起来大喊,接着刺耳的喇叭声和旗标晃动,对岸的数百名骑兵,果然伏在马鞍上,踏着滚滚水浪,呐喊着压了过来,后面还追随着手持圆盾和梭镖的埃西欧轻装步兵,事先被赛克图斯安置在岸边的一个大队的西班牙蛮族兵士,也排成松散的队形,手持标枪,全力将敌人骑兵阻挡在水中,乱战一阵后——佩特涅乌斯的骑兵败走。

    而后,佩特涅乌斯与赛克图斯的军队,在辛基利斯河的各个地区,展开了持续半天的混战,互相接战了七个来回,还是没分出胜负——佩特涅乌斯的七个军团久经战阵,精良庞大;而赛克图斯拥有能控制所有渡河口的良好营垒,加上熟知该地的水文地理,所以人数虽然只有一个军团,但也节节设防,不断逆袭,打得有声有色。

    “不用焦急,我们在这里只要能咬住赛克图斯就行。”在日落前的营帐里,佩特涅乌斯对着请战的居里阿与康巴诺,轻松地答复道。

    “可是据斥候骑兵汇报,在我军上方出现了大批的敌人游兵,看起来是准备挟击我军的分遣队。”居里阿带着担忧说。但主帅佩特涅乌斯依旧不为所动。“大祭司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如此。在得到进一步的指令前,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你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将军有什么嘲讽的话,就对着我这位老家伙来好了——七个军团,全部在辛基利斯河右岸,构筑梯形的营垒,做出要和赛克图斯长久对战的态势。”

    于是全部七个军团,都只能忍住突进决战的渴望。在河川边构筑起营垒,挖掘壕沟起来。

    在赛克图斯的营帐内,这位小雷神端坐在圈椅上,看着整个空荡荡的场所,原先这里有拉宾努斯,有莱利阿斯,有马基乌斯,有兄长与岳父等等,现在这些同伴和亲人挨个死去,或者星散离去。赛克图斯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场战事里幸免。而今该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不负庞培家族的名誉,掩护兄长逃跑,并死得其所。

    这时候,马基乌斯派来求援的百夫长风尘仆仆,在勤务的引导下,匆匆赶到了小雷神的面前,“敌人大祭司的人马,在雪之内华达的山隘口出现,正在猛烈攻打工程总监负责把守的要塞,战况非常紧急。”

    小雷神将钩笔往地上一掼,“他终于还是如同我猜想的那样,来了。这就是你的道路,对不对?避开平坦如砥的大道,专爱走积雪和狭窄的曲径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吗?那我赛克图斯,即将化为朱庇特手中的闪电,给予你这样的恶逆之徒应有的惩戒!”

    随后他对着传令官说到,“马上安排检阅我手下所有的骑兵,另外传达我的指示——叫距离温迪波城最近的穆库阿斯的人马,朝着山隘处驰援!”

    当然,赛克图斯还不知道,马基乌斯连带他的要塞,及四个大队的兵士,已经战败投降了。

    而李必达所有的部队,此刻早已急速前进距离温迪波二十五罗马里开外,抢占了能俯瞰通道,两侧都是丘陵树林的山坡之地。“所有人,对准各自队伍的旗标列阵。”大祭司下令说到,而后他继续按照“图姆尔河战役”的模式,自己带着所有李乌斯军团的射击队,居于山坡中央,而在两侧稍微延后的矮坡上,左翼由马基乌斯所带的三个大队降兵负责,右翼是阿尔普与弗拉库斯指挥的大约四百名麦德捷卫队,而杜松维耶的八百名骑兵,则居于所有阵列的后方隐蔽。

    所有军队严整布好阵势后,将所有旗标放倒,掩护自己,静静等着,至于日暮时分,穆库阿斯举着旗帜,带着约八百名辛克雷部族骑兵,列着双列的纵队疾驰迤逦而来,他的身后是大约两个大队的西班牙蛮族步兵。

    呐喊声里,右翼的麦德捷卫队竖起了金苍蝇与努马王旗标先出,对着下面蜿蜒道路上的马匹扬起的烟尘激烈抛射,穆库阿斯身边的部族子弟惨叫着,纷纷中箭坠马,“看看对面的敌人啊,不正是曾摧毁过辛克雷荣耀,抢占我们地盘的李必达乌斯吗?所有人,不要犹豫了,给我冲上去,复仇!”看到闪闪旗标下的大祭司,辛克雷国王穆库阿斯是分外眼红,国王身边的亲兵们,也狂呼起来,他们披着精练的铠甲,带着银光夺目的野兽带角头盔,簇拥着国王,不管是骑马,还是步行,都蜂拥着朝着李必达旗标所在的山头奔来。

    穆库阿斯后面的西班牙步兵,也迅速赶来,没有任何章法,也被国王的愤怒所感染,争先恐后地也仰攻起来。

    这次小雷神明显是委托错误了,他将前去援救的任务交给了这位穆库阿斯,内心充满了愤怒的辛克雷国王,而现在他明显对战阵失去了基本的掌控,

    “射击!”李必达旗标正面的,大约八十挺“妈妈呀”铜管瞬间列成一排,对着穆库阿斯冲锋而来的队伍,射出了一轮急雨般的霰弹,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各种碎甲、断刃、碎掉的布条,和人血顺着激射出的硝烟,在半空里崩裂四飞,最前列的精英武士,当即就像田野里的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了一大茬。但是穆库阿斯并非停下冲锋的步伐,许多蛮族武士,继续嚎叫着迈着急速的步伐,忍着伤痛,挥舞着残缺的长剑与战斧,黑压压拥了上来。

    李乌斯军团的射击手,将叉架与铜管取好后,呼啦啦很有秩序地退后,接着战阵轻装步兵,顺着接替的缝隙,举着小型的铜盾与狭长的剑,三三两两冲了出来来,而后就是大队手持刺矛的兵士,列成了绵密的阵型,分别半跪着、站立着,将五到六个罗马尺的锋利长矛宛如豪猪和刺猬般伸出。

    “喔呀呀呀!”穆库阿斯一马当先,冲撞上了上来,他的坐骑当即被四支刺矛给戳中,本人自疾驰的马背上翻滚下来,接着挺着长剑站起来,挥舞着加入了混战肉搏。(未完待续。。)

第21章 一位国王的死去(下)

    人马的悲鸣声此起彼伏,手持刺矛的李乌斯军团兵士,有节奏地不断呐喊着,将敌人的坐骑刺伤刺死,接着战阵轻兵不断突出,使用狭长剑,再将企图渗透杀入阵势的敌人武士给逼回。辛克雷蛮族武士人高马大,他们用极为骇人的姿势,将手中的砍剑或斧头,高高举起,再重重劈下,但往往就在这瞬间,李乌斯军团的利剑和刺矛,就三三两两扎穿了他们暴露的腹部和腋下,但所有的蛮族武士,还在前赴后继,他们根本不畏惧死亡,只要能在此以自己的方式,完成血的复仇,即便是倒下,也了无遗憾。

    不久,前线已经无法保持住枪阵了,接而所有的兵士,在百夫长的哨声里,齐齐发了声喊,每三个长矛手,外加名轻兵,组成个“t”字的形状,互相背靠背,握紧手里的刺矛与长剑,和四面八方乱跑的敌人继续缠战乱斗在一起。

    一名李乌斯军团兵士,叫喊着奔出,对着衣甲华丽的辛克雷国王的胫甲就是一下,穆库阿斯觉得小腿猛然疼痛,本能地半跪在了地上,那名兵士即刻将手里的刺矛脱手,随后拔出了鞘中剑,快步欺身而上,对着穆库阿斯就直直刺下,国王的帽盔羽翎一闪,剑尖擦着他的头盔耳廓而过,随后他从腰带上用左手,抽出把锋利的小斧,斩在了那兵士暴露的咽喉上——穆库阿斯发觉,李必达的新兵胸甲材质和结构是精巧的,正面劈砍很难讨到便宜——那兵士连声呻吟都没发出来,血流滂沱。倒在了穆库阿斯的旁边。“李必达。你这混蛋!”满脸是血的穆库阿斯,抓起刺伤自己小腿的刺矛,对着数十罗马尺开外,扯着缰绳往后退走的李必达吼道,随后就单腿跪地,手臂摆动,将刺矛飞也般地掷了出去。

    大祭司有些狼狈地伏低身子,让那根刺矛从头顶上闪过。接着他恼怒地拔出了佩剑,“后方兵士,组织反攻,杀死那个蛮子国王!”

    “为了大祭司的荣耀!”他身边所有的新军兵士,都涌了过来,腹弓和投石飞也般地砸了过来,穆库阿斯身边的亲兵顿时被打翻了许多,其本人也被一块飞石砸中了面部,牙齿粉碎,眼珠都被从眼眶里被打得飞出。他嚎叫着跪在了地面上,痛苦地弓着背。捂着脸部,随后又一支强劲的腹弓弩箭飞来,扎入了他的胸甲,强大的动能将他又冲得反着坐到了后面。

    “前进,前进,刺穿一切!”这会儿,原本退往后面的前列李乌斯军团,重新将队列组织成了横队,持着排排刺矛,重新逆攻了过来,这会儿坐着的穆库阿斯身边的亲兵,几乎全部战死了,不是勇敢地扑上前,葬身在刺矛丛林下,就是被矢石打倒在地,被敌人的轻兵补剑杀害。

    “混蛋,就让这次战斗,成为辛克雷人的绝响好了,勇士的部族,早晚也是要葬身在沙场上的。”穆库阿斯怒喊着,居然将凸出垂下的眼球给扯下来,抛下了头盔,披头散发地举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继续冲了过来。

    十七支刺矛,从不同的部位刺入了辛克雷国王的躯体,他最终扔下了手里的剑,轰然倒在了李乌斯军团兵士的面前,接着几名兵士喊着冲上来,举起手里刺矛,飞速地戳着,直到穆库阿斯再也动弹不得为止。

    八百多名辛克雷勇士,几乎全部丧命沙场,其余的西班牙蛮族兵,也闻风溃散,李必达军的左右翼都发起了包抄反攻,而杜松维耶的预备骑兵投入了追击,几乎将所有人屠杀殆尽,直冲到了温迪波城下,城中的长老会震骇莫名,只知道庞培党白日路过此城的那支精强的军队,在傍晚时就已全部覆灭了,所以长老会短暂地集会后,决定开城投降,迎接共和国的大祭司。

    李必达带着卫队迅速进入温迪波城的市政厅堂后,就下令召集周边的两个小部落的酋长第一时间来觐见自己,并要求温迪波提供大批木材、铁钉和对应的人丁,“还有,尽快给我雇佣六百到一千头驮马。”

    随着大祭司这一系列命令的发布,他的战略构想似乎也越来越明晰起来,那就是继续朝东进,努力打通他与佩特涅乌斯七个军团间的通道——靠着辛基利斯河的几处丘陵,直到控制了此地,就能与佩特涅乌斯会师,并对小雷神的军团构成合围态势。

    反正,赛克图斯安插在温迪波的内线探子,在深夜里就是将这样的情报,送到小雷神的手中。

    “该死的,穆库阿斯也完蛋了,这才半日的光阴。言下之意,马基乌斯也完了,他可能不是战死,就是被俘了。”得到接二连三不好讯息的赛克图斯,只能用手指捏着鼻梁,呻吟着说出这样的想法,“我现在在乌尔绍城塞防线上,有两个军团,是不是该抽出一个军团,前去温迪波与辛基利斯间的地带,却拦截消灭他——他远道奔袭而来,人数和军队的给养都不会特别充足。”

    计较已定后,赛克图斯起身,要是在先前,他完全能把河防战线,委任给拉宾努斯或莱利阿斯,可现在呢?他感到寂寞了。

    日出时分,赛克图斯带着大队兵马,自河沿营地的后门,悄悄动身,他将营垒托付给了一名首席百夫长,自己则带着那个军团,朝着温迪波城东部的山丘赶去,那里他和马基乌斯早有预备,修筑了一些核心的堡垒,并安置了一个辅助大队的西班牙兵士固守监视。

    同时,李必达也在温迪波城门前气定神闲地跨上了马背,他同样感到寂寞了,但是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已再没有对手了,而昨日阿狄安娜的书信也从尼科米底亚送来,里面声称她已动员了本都和优伯特尼亚的步骑与舰队,成功地再度固守塔克屯城,挫败了优拉贝拉的攻势,正准备将他逼下海,”而你在做什么,西班牙的战事进行到了哪一步?我迫切想与你重聚,但是形形色色可卑的敌人却不断阻碍着这一切,这次再度让卡拉比斯与卡拉比娅,拿起重创惩戒宵小的雷霆之剑,就把安定和温存重新还给这个世界与海洋好了。”(未完待续。。)

第22章 疾驱(上)

    “可是就在这纷争和喧闹的时刻,一个宵小也能乘机大出风头。”——亚历山卓诗人亚里马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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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也会还给我最爱的卡拉比娅,等着我结束这一切,前往尼科米底亚的海滨皇宫与你欢聚。”低声说完这句话后,温迪波城门前的大祭司,再度缓慢地将子女的小木像,细心而庄重地放在了头盔里的搁架中,随后戴了上去,在他的面前,晨曦和微风鼓荡着各色的旌旗军标,“全军追随我的号令,出击,朝着蒙达平原的西北部,乌利亚城方向!”李必达用镀金指挥棒,指着阳光升起的地方,大声喝道。

    这时候,全部的将佐,包括温迪波城的长老和酋长们,才明白大祭司在先前不过是使用了个奸诈的欺敌之策——他做出的一切,是假象而已,他根本就不愿意继续朝东,与佩特涅乌斯会师,这都是李必达释放出来的烟雾,包括筹集木材和驮兽,包括接洽周边地区的部族酋长等。

    让小雷神带着主力,去辛基利斯河岸丘陵地带去阻拦他时,他却直接顺着乌尔绍与河岸间的平原地带,直驱河流上游的乌利亚城。

    他真正要会合的目标,是自己的“左勾拳”——卡勒努斯统帅的三个军团,他们穿过了加地斯城后,直接顺着东西走向的拜拜提斯河,朝着腹地核心科尔杜巴城冲来。

    并且李必达的胃口很大,他不但关心的是小雷神的两个军团的歼灭工作。还要在和卡勒努斯会合后。攻陷科尔杜巴。随后与维钦托利与伊塔索斯的北面军配合,南北合击,彻底将劳斯的军团,围堵在拜拜提斯河与辛基利斯河间的三角地带一同消灭。

    “不管是劳斯,还是赛克图斯,庞培家族的少年英杰一个都不可以留下,全部都需要**消灭掉,不然共和国的边境和海洋即将永无宁日。”李必达在对罗马城里的西塞罗私人书信里。就是如此表述的,不带有一丝悲悯,同样他在给各个方面军的统帅的书信里,也是这样要求的。

    至于温迪波城,李必达将防务特意交给了降将马基乌斯,并且把他先前的三个大队兵力,也全给了他,如是做的考虑主要有两点:其一,马基乌斯属下多是西班牙蛮族兵士,训练和战术都和他的新军明显不同。在战场上协调不佳,步伐也很难配合起来;其二。马基乌斯是丢弃了要塞防备,投降自己的,败军之将若是再遭遇旧主,抵抗的情绪和决心,往往比其他的人都要剧烈,“尊敬的马基乌斯阁下,现在我手头的军力也是捉襟见肘的,所以只能统率你原先的三个大队在温迪波了。守城的时候但请记住,只要搜刮周边城镇和部落的物资钱财即可,不要放那些酋长蛮王助战的队伍进来,因为他们都是反复无常而不可靠的。”

    马基乌斯当然知道,大祭司交给他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但为今也只有死扛到底了,“所有人,包括温迪波城的市民在内,给我翻修城门与塔楼,并且加深护城的壕沟,备足守御的器械和给养!我们要在此地坚守十到十五天的时间,愿诸神庇佑我们。”

    同时,李必达的挺进纵队,正快速疾驰在蒙达平原的边缘地带,乌尔绍城塞的斥候骑兵,最先发现了这支队伍的行踪,“不要管这些家伙,我们也不用前去骚扰攻击乌尔绍城,因为坚固的它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大家继续急速前进,按照操典的要求,所有兵士背负装具,按照一个白日刻,四个罗马里的速度前进,每天我要前行三十个到五十个罗马里左右。”

    这种速度,在古代行军史上是要求非常严苛的,须知当年凯撒在高卢急行军时,也是如此的要求,很明显李必达是要将军队锤炼得与凯撒精兵相持的程度,即便有了“妈妈呀”这种新锐火器,也有了新式骑兵,但对兵士的体能与素养的训练,却是始终不可以放松的。

    就这样,乌尔绍的斥候骑兵骑着快马,傻乎乎地跟着大祭司的军队,跑动了大约一二十个罗马里,始终没能摸清楚他们的动向,因为蒙达平原实在是太广袤了——这群敌人可能会绕到辛基利斯河的北端,和东面来的敌人七个军团会合;也可以斜着从西北方向,横渡拜拜提斯河,去和西面三个军团敌人合并,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驻防乌尔绍城的警备军官们,既不敢追击,害怕和穆库阿斯同样遭到伏击歼灭的命运,但也不敢眼睁睁把李必达给放走,只能派遣几名传令,急速奔赴小雷神所在的河边营地,告诉主帅敌人的动向。

    但是因为信息的不通畅,警备军官还不知道,此刻赛克图斯已带着主力前去河川下游,正对着温迪波布防了,所以传令到了日暮时分,跑到了营地才知道主帅不在,便又夜以继日,再度跑动,终于在当晚第二个步哨时刚开始时,找到了小雷神。

    “混蛋,我又被这家伙给欺骗了!”赛克图斯整个脸面与脖子都红了,咆哮起来,而后他转了两转,猛然说“兄长马上要遭逢凶险了,不行,我必须也得简选骑兵与轻装步兵,追上李必达乌斯那家伙。”

    但是他的行动已经大大延迟了一天的时间,等到第二日清晨,在道路边休整完毕的李必达军,纷纷开始起身,继续朝乌利亚城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距离乌尔绍城塞七十罗马里外了,深入到了河川三角腹地,这次穿插的行动十分成功,沿途一片空虚,根本没有敌人前来拦截。

    “奥达克斯,你带着军中十五名西班牙当地的贵族青年,骑着马赶到我的前头,宣传大祭司的恩德和威信,叫他们尽快派遣人马来参战,这样我可以宽宥所有人投向庞培党的罪行,战后不会进行清算,但是胆敢犹豫乃至负隅顽抗的人,辛克雷人和巴兰提亚人都是他们的下场。”李必达冷峻地说完后,便将穿着自己印章文书的书筒,交到了奥达克斯的手中,“你得让所有人知道,到底是选择毁灭,还是服从。”

    结果,在这一天的行军当中,不间断地有周边的部落前来从军,有的数百人,有的只有数十骑,打着各自部落的旗标与图腾,李必达统统把他们编遣进入先头部队里,“目标,乌利亚城,庞培党伪西班牙第六军团的驻屯地。”(未完待续。。)

第22章 疾驱(中)

    奥达克斯找到了名布拉提阿斯的当地青年贵族——他们在先前,担当庞培党辅助军时就是同袍,互相十分熟稔。

    “现在大祭司有明确的要求,就是趁着敌人情报不畅还蒙在鼓里的时机,给乌利亚城来一下子!”在先头疾驰的马背上,奥达克斯对跟在布拉提阿斯喊到。

    “那可是敢情好,我早就想干一把马匪的勾当,彻底洗劫那座城市了,我有几个相识的贵族,在里面辅助小雷神布防,马上咱们兄弟俩就把那群庞培党玩弄在手心当中。”布拉提阿斯豪爽地答应了。

    接着,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就让跟在身后的五百多名骑兵和轻步兵,全部套上轻薄的萨根姆夹袄——这是伊伯利亚半岛上男子最常见的打扮,将自己的徽标与刺青给遮挡起来,接着奥达克斯派出了两名骑兵,朝着反方向,找寻到了李必达跟在后面的主力行军队伍,告诉了大祭司自己的军事计划。

    李必达心领神会,踏下令全军暂时休整隐蔽在道路两侧,做好出击的准备,而后便告诉奥达克斯与布拉提阿斯大胆去做,“只要能尽快夺下乌利亚城,城中的战利品我拨出三分之一,均分给你俩。”这个大大刺激了两位,于是布拉提阿斯便带着所有的骑兵,抢先一步,疾驰到了乌利亚城下。

    乌利亚城,位于拜拜提斯河折弯的南部,也恰好处在南北走向的辛基利斯河上端,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但此城却无险可据。它的四面都是肥沃的麦田。和起伏的小丘陵,特别适合农牧业生产,赛克图斯的西班牙第六军团,便驻屯在距离城市四个罗马里开外的,能俯瞰河谷的米达西亚山地上,司令官是达修斯——他不过三十四岁,本是追随庞培的一名军事护民官,当高级干部折损完毕后。他也不得不挑起一个军团的指挥职务起来。

    这段时间,达修斯军政两道都要负责,他不断穿梭在军营和城市间,去军营是为了安抚兵士,巡察勤务,单等小雷神一声令下,就顺着辛基利斯河朝南进击,完成主帅的“两边挟击”计划,给予敌人佩特涅乌斯重创;而前去城市,是需要不断和当地部族与集镇商议。要对方出人出钱出粮。

    这样让达修斯很是疲累,工作方面也难免出现些纰漏与力不从心的地方。今日司令官刚刚进入乌利亚城,巡视城防整备时,就有几位长老抱怨说,警备的部队太少,由达修斯拨来的正规队伍只有一个大队,其余的都是蛮族兵士,外加些支援市民——但是蛮族兵士军纪相当不好,已开始骚扰城市打家劫舍了。

    “我现在的手头,哪里还有正规的兵队给贵城了?现在前线的战事吃紧,马上也许连这唯一的一个大队,也要调防回去,统一开赴主帅的汛地了。”达修斯不满地回应说,“所以你们如果想保住一半城市农神庙里的储备金的话,就得爽快地把另外一半给支付出去,给协助守城的蛮族兵士,也给震慑敌人的正规军团。”说完,他就故意对跟在身旁的文书下达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在各处张贴告示,要求更多的蛮族前来入军。”

    就在此刻,布拉提阿斯带着大约五十名骑兵,统一穿着萨根姆夹袄,来到了城下的铁格子门闸前,大声请求入城协防,并称自己此举是为了与同伴们一起,保卫这座美丽的城塞——城中长老倍感头痛,但达修斯却大为激赏,本着拾到篮子里的都是菜的精神,就要引布拉提阿斯入城。但戍守此处的警备队长,却提醒司令官,现在整个蒙达平原的战场变幻无常,对于任何外来的人员都要严加盘查。

    但这时,几个前来观看情况的蛮族贵族,都站在城堞后,和布拉提阿斯间互相热情地打着招呼开着玩笑,而后他们集体找到达修斯请愿说——这位勇敢年轻贵族的品行是绝不会有问题的,他是为了与我们间的友谊来的。

    最终达修斯信以为真,他下令将门闸给拉起,随后将布拉提阿斯放行进来。

    接着达修斯就即刻离开,带着卫队,晃晃悠悠地顺着城市前往米达西亚河谷的街道,朝着自己的营垒走去,这会儿天色昏暗,结果奥达克斯带着其余的四百名骑兵,也晃晃悠悠地顺着那条道路,与达修斯并肩而行。

    司令官的卫队顿时拿起了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对这支来路不明的骑兵队伍很紧张,带头的队长准备询问口令时——“向阁下致敬!”这时,仅仅与达修斯相距一箭之地的奥达克斯急中生智,叫马背上的西班牙人们都立起身子,以辅助部队的方式,朝着达修斯行礼。

    结果达修斯也迅捷漂亮地回了个手势,接着对身边的队长说,“不必慌张,这是我清晨派出去的巡哨骑兵。”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奥达克斯暗叫声惭愧,带着四百名骑兵,跟在达修斯的身后,慢慢前进了三个罗马里,就按照固定的规定方式,朝另外个方向“巡逻”而去,结果又顺着整个营垒乱走了两个弗隆,奥达克斯发觉前方有个小山丘,背部站着高低不一的树丛,并且上面居然没有达修斯的兵士据守,就悄悄地趁着夜色,严禁属下点起松明,登上了那座平顶的小山,“留下四分之一人,下马潜伏在山顶上,监视着敌人的军营,其余的人全部到山腰的树丛里暗藏栖息,等待着信号。”

    夜幕低沉,乌利亚城卫城军营里,白天刚刚加入的布拉提阿斯,找到了几名熟稔的当地贵族,趁着罗马人的警备队长巡哨的空档,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伙伴们,我们替庞培党守卫这座城市也有些时日了,但却始终见不到相应的犒劳,另外我可是从我另外位极为要好的朋友那里得知——共和国的大祭司带着十五个军团,正在整个西班牙横扫一切,两位少庞培已是穷途末路,没必要为他们殉葬。”

    说完,布拉提阿斯突然举出带着大祭司印章的书状,给所有人过目,“只要攻陷这座城市,所有战利品的三分之一,都归我们均分,如何——我现在就缺帮手。”(未完待续。。)

第22章 疾驱(下)

    这样的好事,怎么说也比困守这座城市,一无所得的殉葬要好,几位贵族当即就颔首答应了,随后他们各自归营,动员了随身的亲兵扈从,因为这群人对他们是绝对忠诚的,这时候胡乱找普通的兵士来响应自己毫无必要。

    随后,布拉提阿斯在营寨里,指使一些属下胡乱跑动,大喊大叫,这个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庞培党的警备队长以为发生了营啸,急忙带着武装奴隶和几名卫士冲过来,站在了辅助兵营地的正门口,厉声要求所有的氏族长官都来见自己。

    于是布拉提阿斯,和他的同伴们都簇拥了过来,急忙解释说,“尊敬的官长,有些兵士因为思念家乡和对犒赏不满,他们希望您能他们的钱袋子做出些抚慰的工作。”

    这时候,其余的蛮族兵士也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那个警备队长最初态度还很愤激,“你们这群凯尔特贱种不要过分嚣张了,按照罗马律法的规定,你们参战是没有金钱犒赏的,现在的局势能把你们喂饱就不错了。”

    “难道阁下您的意思是,这场战争我们就毫无希望了吗?”在兵士不安的噪杂声里,躲在后面的布拉提阿斯趁机烧火,大声继续问到。

    气得那个警备队长,举起手中的葡萄手杖,“刚才那个胡乱蛊惑军心的混球贱种是谁,给我把他拉出来,我要鞭笞他至死为止。”

    蛮族辅助兵士都喊起来,“不要鞭笞,我们需要个解释!”

    眼看所有人的怒火被点燃。警备队长与其他人也畏惧在此激发出哗变。便寻思要退回自己大队的营地里。这样也好有个安全防备,便准备转身离去,这会儿布拉提阿斯眼疾手快,当时就扑了上来,那警备队长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瞬间弯着腰,退到了狭窄的营门内,将里外的道路给封闭起来。接着对其余人喊到,“快去我方的营垒里,要求所有人武装起来。”一边将盾牌举起。

    但是他的盾牌是无济于事的——布拉提阿斯手臂一闪,便从手中将把原先暗藏在夹袄里的小斧头飞掷而出,劈开了警备队长的头盔,噗嗤叫他的脑浆和血液四飞。

    其余几名贵族顿时踏了上去,拔出剑来,将警备队长的几名扈从悉数砍倒杀死,接着他们回过身来,对着所有兵士发起了简捷快速的鼓动。“马上大祭司的军队就要杀入乌利亚城了,我们就是他的起事代表。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于是兵士们鼓噪着,拿起各自的武器与盾牌,一部分人将庞培党的那个大队的营垒给围困起来,其余的人都穿过城下街道,登上了塔楼,杀死在此看守的庞培党十夫长,胁迫军奴和志愿市民投降,而后布拉提阿斯站在城堞上,将手中的一面反光的盾牌晃了几晃,便从城上抛掷而下——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讯号——顿时,城外呐喊声如地动山摇,李必达的所有主力人马,都举起了火把,涌动了过来,布拉提阿斯的党羽随后将城门的铁格子闸给拉起来,李必达最先叫弗拉库斯带着一个联队的旗下精兵冲入,以备有诈,而后待到确认无误后,再带着其他步骑冲入进去,夺取了乌利亚城。

    这下,达修斯的预言反而实现了,一度失去控制的反水蛮族兵士到处纵火劫掠,抢夺城里的妇人少女,随后很多人冲到了城市西北处的农神庙,用斧头劈开了门闩,将藏在其中的金银钱财虏获一空:李必达只是派出亲信人马,抢占了城中的要所制高点,其余一概不问。

    这时候,庞培党的那个警备大队,全部退往卫城里继续固守,“弗拉库斯,给我组织人手,在一个步哨时内,把它给攻克下来。”大祭司严厉下令说,全体官兵不敢怠慢,他们缺乏器械,也来不及推来弩砲和竖琴云梯,便三三两两直接垒成人梯,迅速自各个方向爬上卫城,和守兵展开激斗,大约在半个步哨时后,敌人警备大队投降,乌利亚城全部沦陷。

    等到弗拉库斯从卫城里,举着盾牌,提着人头喜滋滋跑出来邀功时,却没有看到大祭司的踪影,“阁下已经与杜松维耶将军,带着所有的骑兵,冲出城外,去奔袭达修斯的军营去了。”一名掌旗手如此回答他。

    于是弗拉库斯也只能将人头往地上扔下,对首席大队所有人喊道,“其他人暂时控制住城市,我们大队将队标给举起来,跟着大祭司的脚步!”

    星夜当中,蓝色披风鼓荡,在马背上反手握着指挥棒的李必达,其余所有的精锐骑兵都紧紧追随着他身后,听到夜风在双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心念的是事不宜迟,要趁着达修斯立足未稳的时机,于夺取乌利亚城的武勋上再进一层,彻底将这个军团的敌人完全击溃,而我手中的这八百多名新式骑兵,就是真正的决胜王牌了!对了,还有奥达克斯与布拉提阿斯这样的当地青年贵族的协助。

    很快,在米达西亚河谷处,他们就遭遇到了达修斯夜晚巡哨的骑兵队,双方二话不说,迅速交织混战在一起,到处都是马蹄声,和闪烁的刀光剑影,而后整个庞培党的营地里篝火纷纷点燃,到处都是兵士们的喊叫声,弩机也发动了起来,“有敌人袭击,有敌人袭击!”

    “我们已经夺取了乌利亚城,整个西班牙行省都被大祭司占领了,少庞培兄弟已然身死。”最前面的十几名李必达骑兵用拉丁话喊着如此的话语,绕着壕沟猛跑,“不要放弃最后挽救自己的机会,扔下武器,朝大祭司降服。”

    迅速地,李必达的先手骑兵们,就砍倒了几处木栅,冲入了营地里,但达修斯事先就命令兵士在营地内部,纵横交错挖了许多壕沟,这让骑兵们纷纷坠马,接着被砍下的头颅也被抛出了营地外,于是大祭司只能亲自下马,与杜松维耶和其他同袍一起,奋勇前进,翻越木栅,攀登塔楼,猛攻不已,“再继续坚持下去,马上我们的后继兵马就要来了!”

    “不能叫敌人冲入进来。”同时,达修斯也带着卫队,跑到了战事最激烈的地区,亲自指挥攻防,双方的飞马旗标与李乌斯箭塔旗帜来回拉锯,一时间不分伯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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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