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费比利娅的愤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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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既然要一年征收两次赋税,那就一定又办法保证我们一年有两个夏天和两个收获季节。”——马可.安东尼在东方征收重税,一位附庸城市的市政长官如此抗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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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杀戮持续到第七日时,已经有一百八十位元老,近一千二百名骑士在公敌宣告和大抄斩令下遇害,由于军团的参与,使得整个屠杀的效率翻了几番,要知道行刑队先前在三日内,才是刚刚将直接的十六位凶手挨个处决而已。
百夫长和兵士密布在城内,还有城外的森林、田野、道路和沼泽里,到处都有岗哨和巡逻的骑兵,九成逃亡的人在各种地方被搜出,挨个杀死,有位元老甚至躲到了粪坑里,但被高卢骑兵用长矛给活活戳死,他那臭气熏天的脑袋连上面的脏污都没擦拭,就送到了广场上,死掉的不光是凶手的亲人,也不光是庞培留在罗马城里与其生前有关联的人,甚至也不光是凯撒党内部被排挤边缘化的人,只要是被这几位嫉恨的,特别是少凯撒为了钱,安东尼为了私怨,都会让这些人横遭杀害。
比如法务官科罗拉,只是在元老院先前对布鲁图和喀西约发布公敌宣告时。投了弃权票。就被少凯撒给盯上了。他为了躲避灾祸,就穿上了粗布衣服,跑到了埃文迪尼山,呆在街口蹲着,当看到有支送葬队伍下山时,他混了进去冒充抬棺人,因为与富人在城内有园林般的墓地不一样,埃文迪尼山上的贫民只能埋到城外的乱葬岗里。这就给了科罗拉一个出城的机会。结果,在城门处遭到了九军团兵士的搜查,不幸的是,兵士看到送葬队伍,当即就喊到:
“正常的抬棺人应该是九个,其中一个担任傧相,八个负责抬棺,你们当中怎么有十个?”
其他的抬棺人惊慌起来,就想把科罗拉给推出去,因为这位根本不是他们丧葬会的人物。但万幸的是,带头的百夫长特别“机智”。他训斥兵士说先别关注抬棺人的数量,而是要检查棺椁里面,现在许多公敌都会玩这招。
于是兵士就此揭开了盖子,里面果然窜出个人来,尖叫着翻滚到了地面上,虽然只是一霎那,但科罗拉还认出他是前任执政官瓦伦提乌斯,也是公敌身份,看来是要藏到棺材里,和自己一样混到城外,当真是“颇有缘分”,结果那百夫长上前一剑,就从背后刺死了瓦伦提乌斯,兵士们都欢呼起来,就像看杀一头牲畜般,整个检查站一片愉悦的混乱——所有人都在辨认死者的身份,接着就跑去领赏——科罗拉居然因祸得福,成功地混了出去,后来他跑到西班牙避祸,并成功地挂靠了李必达,而后继续以法务官和监察官的身份颐养天年,享受到了高寿和荣耀。
科罗拉只是个例子,不久对公敌的处置就由此发生了变化,潘萨很快就被排挤在外,他也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他的精神几乎是崩溃掉了,遁入了自家里去休养了。慢慢的,安东尼与少凯撒潜藏的矛盾凸显出来——他们开始互相“撬墙角”,安东尼派行刑队杀少凯撒的朋友,还想把他的继父菲利普斯列为公敌;而少凯撒毫不示弱,接连杀死了十几位被安东尼庇护的骑士,剥夺了他们的财产。
两人的“战况”愈演愈烈,不光是在广场上公开互相诟骂,很快安东尼就瞄准了凯撒的亲信鲁弗斯,这位本来是西西里的财务官,跟随库里奥一起征战阿非利加,库里奥覆没后,他逃回了意大利。现在,鲁弗斯站到了少凯撒屋大维的一边,而安东尼的智囊库里奥又因过去的私怨(在战争里对他见死不救)欲置其于死地,于是安东尼便准备要杀鲁弗斯。
更为重要的是,安东尼的妻子富丽维亚看中了鲁弗斯家的豪宅,企图摄为己有,这样这对夫妇就指示凯撒党的另外位亲信卡里狄乌斯,捏造了污蔑的“证据”,将鲁弗斯列上了死亡名单,第二天鲁弗斯的人头就送到了安东尼的面前,但他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说,“这是我老婆富丽维亚想要的结果,把人头给她去观验好了。”
富丽维亚在中庭里检点完后,就下令将鲁弗斯的人头悬挂在自家的门廊上,到了次日少凯撒也为女主人送来件“礼物”:卡里狄乌斯的人头,少凯撒要求富丽维亚也把这颗脑袋给挂起来。
气得安东尼当即带着卫队,冲到广场上要与少凯撒火并,但却被李必达给劝阻开了,“这样好了,我们划分区界,这样大家各自负责一个城区,互不干扰,独立进行宣告和肃清公敌的工作,如是的话矛盾也就少得多。”
和事佬的方案最终被接受,于是李必达是奥斯蒂亚河港和埃文迪尼山,少凯撒屋大维分到的是苏布拉区和裘可拉大街,而安东尼则是马尔斯大校场。
下面的杀戮更加骇人,屠刀不光对准的是元老和骑士,甚至是富有点的自由民、商贩、厨师,甚至优伶,特别是在以前日子里时常出入贵族庭院的优伶,本身又喜欢胡说八道,卖弄和浅薄的“智慧”,就此被开刀的尤其之多,一位叫毕福德拉斯的来自希腊的宴会司仪,以前向来喜欢在所经营的场合调侃,在多年前的一次,曾对凯撒的秃顶开过玩笑,结果现在被他的门户奴隶所揭发,被屋大维的行刑队追到家中杀死。
反倒是李必达与利奥,在这父子的队伍所驻屯的街区,包庇收容了许多逃难的元老,当然也是有节制的,因为李必达害怕安东尼和少凯撒以此为理由来攻讦他,他将甄别这种事交给了普林西娅和海尔西乌斯,于是每天自早到晚,都有无数人拥堵在这两位所在的别墅里,宁愿倾家荡产,也要保全性命。
如今的罗马市民大广场,已经鲜有人迹,除去守卫的兵士外,里面如同复活的苏拉马略内战年代般,全是人头堆积的酷烈景象,乌鸦、秃鹫和野狗成群结队,前来就食——死亡的人数直线攀升,最终有四百名元老,和二千二百名骑士,上万的自由民、门客或奴隶惨死。
但少凯撒与安东尼觉得还不够,他们认为想要维持自己招揽的新旧军团的话,还缺大约两亿塞斯退斯的财产没有掠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3章 费比利娅的愤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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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行?于是安东尼率先派出了传令官,请求三方会谈,这次他们根本将潘萨给“遗忘”了,其实对方也乐得被遗忘。
会议上,屋大维也和安东尼有相同的苦恼,他马上是要维持七个军团的,这是李必达给他挖的“坑”,但养父留下的两千来名自由奴,现在除了充任行刑队和密探队外,其余的似乎不会做什么事,或者说也无事可做。
倒是坐在圈椅上的李必达心定神闲,他的船队现在不来意大利,改做“区域性”短程贸易了,将货物往红海东面出口,还和帕提亚与朱迪亚大作贸易;西面努米底亚的希波港,也因做萨丁尼亚小麦和毛里塔尼亚的染料中转生意,而繁荣昌盛,此地的骑士阶层也渐渐被李必达的代理人希提乌斯掌控起来,所以他如今并不缺钱,单是等着出征西班牙的机会,看着这两位如坐针毡,倒是乐得袖手旁观。
“是不是可以和监护人借钱?”
“是不是可以向李必达乌斯借钱?”
几乎同时,少凯撒和安东尼的心头都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打消了,先前凯撒向克拉苏借钱,那是“欠钱的是爷爷”那套,再加上克拉苏是个除去捞钱,其他能力都很平庸的男子。故而凯撒的这个谋略获得了大成功。但李必达不同。原本他们从虎口里抢食。挣来这几个军团已实属不易,也实在不可以再叫李必达借着财政干涉的春风,再来参一脚了。
“现在不要再继续屠戮下去了,也够了,能杀的都杀完了,再杀下去的话罗马城就成了死城,而我们执政的合理性也失去了——科塔、毕索与凯撒的外甥们,这几天都在通过各种渠道。向我反应这件事,他们也劝你俩收手。现在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对东西方仇敌的征讨事宜。”没等两位发话,李必达率先抛出话题,要给公敌宣告暂时画上个休止符。
“监护人阁下,我有小小的疑问,听说您在先前的公敌宣告里,是出工不出力,并私下庇护了数十名元老?”屋大维似乎是带着怨气说的,他低着头。在新话题开始前,要向监护人示威下。
李必达仰着面。一脸无辜的样子,说“是吗?其实这种事我都是托给门客去做的,肯定又是普林西娅那个优伶婊子,私下里窜改我的意思,收取贿赂放人了。不过,我暂时不缺这些钱财,也不是杀人狂,所以有人想用钱财来换命,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嘛。”接着他微笑着看气鼓鼓的少凯撒,真的就像个长辈看撒娇的晚辈般,“这样好了,马上我去问责手下的那几位,将索取来的钱财全部都奉送给您们好不好?”
这句话着实将少凯撒给硬生生噎了回去,下面只能按照李必达所说的,开始朝事先各自指认的战区派遣军队了。
但少凯撒还是抱怨着缺钱,特别是他的七个军团马上要渡过海洋,但他的手中也没有舰队,没有工匠和桨手,要知道这是极度耗费钱财的工程,同样的安东尼这次倒和少凯撒抱着相同的看法,他说他愿意派遣弟弟盖乌斯带着十四军团,去增援少凯撒的军事远征,不过维系这个军团的行动,也得耗费一大笔钱。
“行了,行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就好了,我们是共享共和国而今的大权的,没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坐下来决定的。”李必达不愿意再继续听这两人韶下去了。
“征税好了,从现在起从罗马和意大利全体居民头上增加税种,每个自由人都得交付五十第纳尔银币作为远征的费用。另外,活下来的元老和骑士,也得交重税,来支持我们的军队。”然而少凯撒的提议,很难遭到安东尼的嘲笑和非难,“亲爱的图里努斯,你得明白,现在还活下来的人,都是与你我有亲缘关系的人群,你去盘剥敲诈他们,是会彻底失去人心的。”
“那就以监察官的名义,将大小工程出售承包出去。”
但这个提案更是被安东尼嗤笑,他说现在钱财全都畸形地集中在军队手里,哪还有人关心公共工程的建设,连节日庆典都无人参与,也无人筹办了。
于是场面很快沉默下来,一会儿后少凯撒说,“现在罗马城还有什么人有钱了?”
“贵妇女人。”安东尼不假思索。
“那就征收女人的钱好了。”李必达接过话茬,“许多独身贵妇或者富有寡妇,家里都有许多款项和钱财,我们将她们的数量登记在册,叫她们交出一部分财产来充作军费。”
“那我先与富丽维亚做个表率,我承诺富丽维亚马上就会缴纳十个塔伦特的钱财。”安东尼正是慷妻子之慨,谁都知道他妻子接着公敌宣告的“冬风”,已搜刮盘踞了不下六百塔伦特的染血资产。
“我愿意替母亲阿提娅,和我的姐姐屋大维娅,各交出同样十个塔伦特。”少凯撒也很“慷慨”。
“那我替母亲再交出十个塔伦特。”安东尼为善不为人后。
“我替妻子尤莉亚,因为她远在萨丁尼亚,交出五十个塔伦特好了。”李必达一锤定音。
很快,征税的名单出炉,全罗马城的一千五百名贵妇,每人都得承担一个塔伦特到二十个塔伦特不等的税款,用于支撑马上的军事远征。
这个消息是爆炸性的,城内榜上有名的贵妇愤怒了,她们上次遭遇这种事情还是布匿战争时期,那时候她们被要求交出自己的金银首饰来充作军费,但由于是保家卫国,故而那会儿贵妇们很踊跃地完成了这个任务,还被元老院表彰感谢过——但接着,老加图执政期间,又不允许贵妇们穿戴过于奢华过于沉重的首饰,结果被群起而攻之,贵妇们就公然涌到讲坛上,和政治家老加图互相抗辩。
现在也是一样,贵妇们的行动力比军队还要惊人,她们很快在夜晚时分,成群结队地涌上帕拉丁山,请求西塞罗的妻子费比利娅,和凯撒的妻子科尔普尼娅为领袖,要向胆敢征她们重税的执政者发起挑战!(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3章 费比利娅的愤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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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豪勇洒落的妻子,西塞罗却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因为对面广场上的三个魔君,还未有正式停止屠杀的意思,并且安东尼兄弟那可是随时企图要置于自己死地的,好朋友埃提乌斯的全家都被害了,在如此风口浪尖上,能保命到现在已是奇迹,妻子居然要去挑战他仨的暴政?
“我亲爱而奇怪的老丈夫,你在说什么,我去担任请愿队伍的领袖,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而是由于我是费比利娅,是费边家族的女人。”听到西塞罗的苦苦哀求,费比利娅带着不理解而也满不在乎的口吻,戴上了首饰,说完就如一阵风般,将西塞罗扔在了家中,坐着肩舆手持牛毛掸子大摇大摆地出门。
整整一千名贵妇,穿着风情万种,摇曳生姿,数百肩舆和轿辇停满在维纳斯女神庙前,梳发侍女乱哄哄地站在台阶下,要知道罗马城的大屠杀尚未停歇,到处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兵士和百夫长,但他们只能痴痴地原地看着,没一个人敢上前来质询阻拦的,因为另外个领袖科尔普尼娅可是凯撒的妻子,于是兵士们只能组成了人墙,将这群呱噪的百灵鸟围在了爱神庙的范围内,他们只希望对方不要逾越这道“红线”,跑得罗马城到处都是。惹得三位怪物不高兴即可。
但贵妇们明显不满足于此。她们在给爱神庙祭坛进献了祭品后。接着穿着斜长披肩的费比利娅就宛如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般,对着所有的女人发表演说了:
“这群男人将我们当成了什么?难道不是我们供养着成年的他们,饲养未成年的他们,现在他们居然发布法令,要派遣卑贱的奴隶来估算我们的财产,课以重税,还在敕令里说,如果我们在估算的过程里弄虚作假的话。居然还要处以巨额的罚款。更为可气的是,我们居然沦为了如同政敌般的待遇,敕令还教唆我们的奴隶或侍女可以告发我们!”
“我们一直在弄虚作假,在床榻上侍奉这群醉醺醺小器的男人,还欺骗他们说‘你好强’!”一名叫贺廷休娅的贵妇带头大声嘲讽,随后上千名贵妇都尖叫大笑起来,那场面简直蔚为壮观,“别指望那群男人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只有女人能理解女人,我们即刻去找李必达、安东尼和少凯撒家的女人。假如她们都控制不了自家的炉灶,那就让这个国家随着这道敕令同归于尽好了!”说完。所有的贵妇就像高卢女人那帮,脱下了头饰,让头发披散开,将领口给扯开,露出了大部分的胸脯,浩浩荡荡地坐着肩舆,就像杀气腾腾的骑士般,先朝着最近的牛首街奔去。
“是的,是的,非常抱歉。”屋大维娅和母亲,恭敬地站在门阍前,被各种各样的贵妇围住了七嘴八舌质询着,不断陪着客气和笑脸,“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劝解图里努斯废弃或者减免这个敕令。”
在得到这对母女的保证后,“贵妇军团”算是旗开得胜,她们而后又列着队伍,朝着普来玛别墅走去,目标是锁定到李必达的女人身上。
波蒂的身份不便于接待,所以是科琳娜和薇薇娅负责接待,后来利奥也出来了,对着这群贵妇极有耐性和风度地解释了番,这帮女人一看到利奥,就起了番“好好疼爱”的念头,再加上对方彬彬有礼,没有任何破绽,当即怒气也消弭了大半,在得到同样的保证后,她们又坐在肩舆,朝着最后一个目标走去,为什么要绕远路,最后去帕拉丁山安东尼的宅邸——费比利娅是这样解释的,因为安东尼夫妇是最粗鲁不文没教养的人,也最难对付,所以我们摆在最后,集中火力。
费比利娅说的无错,当贵妇们进入到安东尼家的宅院门阍上,最早映入眼帘的就是被钉子钉在上面的几颗公敌血淋淋的脑袋。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贵妇们还是勇敢地走入了进去,但富丽维亚连对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们,直接带着武装奴隶举着棍棒冲了出来,大喊道“你们不要把我当做是生完三个孩子就自居为家庭炉灶保护者的那类虚伪妇人,如果不服从我丈夫的命令,就把你们都干掉!”
费比利娅也是格外眼红,叫喊着与贺廷休娅等贵妇手挽手,迎面顶上去和富丽维亚撕扯在了一起,最后两个女人互相抱着,假发都被撕掉了,衣服也粉碎了,从中庭这边的蓄水池,直滚到那边相距一百罗马尺的排水渠,压坏了好几株桃金娘,就像斗剑奴那样奋勇战斗着,吓得旁边的贵妇和武装奴隶都不敢动弹,“马上你那丈夫就要上公敌宣告了,我要叫他死!”富丽维亚嚎叫道。
“你才是穷途末路了,早晚你丈夫会抛弃你,叫你欲哭无泪!”费比利娅翻身跨坐在富丽维亚身上,举起手来回抽打着,也警告说。
“你们都住手。”最终,是凯撒的妻子科尔普尼娅终结了这一切,她一发话,所有人都收敛了,“在这里得不到结果的话,就无必要再叨扰尊贵的女主人了,我们应该静心等待几日,而后再不解决好的话,就前往**庭去申诉这个问题,让故意忽视我们的人没办法回避我们。”
说完,她们就集体离开了安东尼的宅院,也陆续下了帕拉丁山。
等到李必达回到普来玛,从儿女口中知道这件事后,不禁哑然,“这不管我们的事,但得防备安东尼借机要杀西塞罗,我都做好准备,西塞罗现在可不能死。”
果然,三日后,所有人都没把妇人的行为当作一回事,于是上千人又行动起来,她们这次没去爱神庙,也没有在哪家私下聚会,而是直接列着队伍,在得到信号后,来到了**庭。
在那里,是少凯撒正在处理公务和陈情,不久后门前的扈从一片骚动,在叫骂声里里,数百名贵妇率先突破阻拦,进入了法庭的厅堂之中,其余的全部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对着来往行人不断呼喊着,引得民众、兵士、工匠、妓女等三教九流都迅速围了过来,这可比公敌宣告的事情还要精彩。(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4章 铁链和绝食(上)
“把你的头颅用血泡起来,让你饮个痛快吧!”——杀死居鲁士的马萨格泰女王托米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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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妇人们,你们有何贵干?”少凯撒看到这景象,先是在心中产生了不满,但是又不得不按捺下来情绪,特别是当他看到人群里有养母时,便立即从办公的席位上走下来,迈着带着尊敬礼仪的步伐,迎上前鞠躬,并亲吻科尔普尼娅的手背。
“我是因为广大妇人的诉求,被你们忽视才来的。”科尔普尼娅微笑里带着某种冷淡的不满。
“也许我可以倾听您的倾诉,如果养母您愿意的话。”少凯撒不是像安东尼那样的莽夫,便换上了卑谦的语调,他开始摸索这群妇人的底线到底是什么,税是决计要征收的。
“我得问其他的三人在何处,因为我听说现在共和国的事务,是需要四个人一起连署才能生效的。”旁边的贺廷休娅问。
少凯撒正了下有些宽松的**务官的长袍,回答说,“鄙人监护人李必达乌斯正在监管城内外的军营,执政官潘萨阁下在自家养病,父执安东尼正在重新装修贝加隆帝和庞培的旧舍。”
“有在忙乎正经事的没有?只有你一位少年坐镇这个代表神圣国家的**庭。”费比利娅没好气地说,接着她说现在的军团还要巡视吗,那个异族骑兵长官还不知道溜到那里去了?潘萨平日里与我的老丈夫同样坚持拳击和游泳。是一个体育馆内的好友。哪会生什么疾病?而安东尼那家伙。则完全是将豪华的园林产业当成是自己的,想当年大将庞培在罗马城郊外定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扰民的事,但现在他而今的宅子却被安东尼这种酒肉饕餮给占据了,以前庞培在宅院里时,每天接待的都是外国使节和本国的英杰高尚人士,现在安东尼在那里,每天接待的都是优伶、妓女和拍马逢迎的掮客。
费比利娅越说越激昂。这惹得少凯撒不高兴了,他对女人们说到,“对不起,我在此地法庭是始终在处理着事关国家的公务的,如果有陈情的话,那就请我面前这位滔滔不绝的女士分条申诉上来,我会叫书记员妥善记录,并呈交十人委员会集体裁决。”
原本他认为这句话可以塞住费比利娅的嘴,但谁想到这位女士当即就锽锽说起来,“原本我们妇人确实是不应该走入法庭当中抛头露面。依照我们如此地位的女子,本来在数日前是前往你们各自家庭的闺阁。请求她们的帮助,您的姐姐和母亲,以及您还在李必达乌斯家庭里的未婚妻,都是都是知情达理的人物,对我们的诉求定然对你们进行了转达,请问年轻的**务官阁下,是不是这样?”
说着,费比利娅雪白的脖子仰得很高,她的明快语言,和典雅泼辣的态度,当即引起了在场和场外人士的喝彩,连少凯撒也被她的气质给吸引住了,暂时找不到什么话头来打断他。
这时候,一队黑人兵士背负着弓箭和弯刀,喊着口号而来,人群便纷纷避让,而后于旗幡与扈从间,骑着马的李必达带着某种恶作剧的微笑,在**庭前驻足下来,接着翻身下马,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精彩的戏剧。
“是的,我的姐姐已转告了我这个事情,但是我不觉得这种事要呈交十人委员会来讨论,因为它根本还未能上升到这个级别。女士们,大抄斩令即将宣告结束,而对凶手军队的战争尚未开始,这种征税是国家所必需的,我们不求你们的理解,但是方案一定要执行。”少凯撒的答复激起了很大的嘘声,接着他又叫扈从去驱赶闹事的女子,当然是要避开几个难缠的头面人物,结果许多女人勃然大怒,开始对着扈从的脸面进行毁灭性的抓挠,很快就让很多人鲜血淋漓。
“又来这一套了,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前来**庭吗?就是因为我们在安东尼妻子富丽维亚那里遭到了羞辱和不合宜的对待,你们这群人已剥夺了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兄弟,我们的丈夫,还有我们的儿子,现在还要剥夺我们的嫁妆和财产,那就宣判我们为公敌好了!”费比利娅也趁机在少凯撒面前大喊起来。
“尊敬的女士,看来你是得到了你丈夫的真谛了,听说你在学院生涯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女娃。”这时候从偏廊间,李必达穿着戎装,朗声笑着走入进来,“居然还要指责我没事老去军营里瞎转悠,要知道我如此含辛茹苦可是为了你们的周全,天知道我手下这群人,在没有节制下会对娇弱的你们做些什么,所以大伙儿都回去好了,别说什么登上公敌名单的赌气话语,在法庭这里如此说是不合时宜的,难道你们这些日子看得残酷景象还不够多吗?”
“呸呸呸。”结果,李必达的好言相劝,换来的是如箭雨般的唾液,麦德捷卫队急忙举着盾牌,护在了执政官的前面,结果许多贵妇大喊着,揭开了明晃晃的**上半身,对着卫队昂然逼了过来,吓得卫队的青年兵士各个都往后退让,整个**庭的厅堂已变为了女人的戏台
“让我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还未有取下头盔的海布里达,愤然要上前用自己的血肉身躯阻挡这一切危险,结果被李必达给拦住了,执政官很大度地对费比利娅说,“大家都克制下来,我与少凯撒可以听取这位女士的发言,再做定夺。”
而后,场面总算安宁了下来,人言人语里,李必达脱下了戎装,小厮马提亚把他换上了执政官的红边白袍,接着他就坐在了次席,对少凯撒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你是**务官,理应坐在中央的席位上。
其他的法务官都被屠杀得差不多了,于是整个审判席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倒是兵士和武器站得满满的,那边的女人也都纷纷前进,与代表律法和暴力的男子分庭抗礼。
“请您陈诉吧,尊敬的女士。”少凯撒清清嗓子,要求道。
“我要求水时计和书记员,这可都是刚才你们承诺的。”费比利娅毫不怯场。(未完待续。。)
第4章 铁链和绝食(中)
李必达再次笑起来,接着招招手,书记员很不情愿地抬着书写架走了过来,因为他们认为这场辩论纯属于浪费时间。
而李必达也将水时计在自己面前摆好,而后对费比利娅做了个请求发言的手势,“女士您发言最好严密些,要知道我当年可是在这里击败过你的丈夫。”
“击败我那老丈夫算不得什么。”费比利娅这句豪言壮语,当即引得妇人们喝彩一片,“请问首席法务官和执政官,自古以来有税收针对妇人的吗?”
听到这个质询,屋大维倒是被问住了,他清清嗓子,而后用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年轻书记员,而对方也低着脑袋,暗中迅速摇摇头,表示“熟稔律法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自古以来确实妇人是不用纳税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再重复遍,是非常时期,希望您和所有的尊贵的女子都能理解国家与军队的难处。”接着,少凯撒屋大维用种较为严厉和公办的态度回应到,然后觉得底气不足的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必达,却看到对方正在咕噜着,用丝帕擦拭着脸和脖子,看来刚才被那群贵妇射中了不少“金汁玉液”。
等到他再把脸扭过来后,费比利娅已抓住了他的空档,发起了进一步的进攻,“非常时期?现在就算是我们,也明白当今不过是内战而已,你和执政官握有战无不胜的武力,难道还能比当年汉尼拔兵临城下还危急?那时候是我们妇人,主动将所有的金银首饰捐赠出来。筹为军资。但是执政官和年轻的你......”
“你刚才说‘年轻’?请问尊敬的女士。你为何要强调这个词汇?”少凯撒不满意重重搁下了铁制的钩笔,打断了费比利娅的说话,结果数百名贵妇立刻大喊道“让我们的费比利娅说下去,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赶快把你的精力发泄到妓院里去,或者找我们也行,叫你的妈妈放心些。”
屋大维被吓得赶紧闭嘴,于是费比利娅继续阐述下去。“刚才执政官威胁说,要讲我们列为公敌,那很好?你们的公敌都是什么人?是弑杀尤利乌斯独裁官的凶手,是在战场上立场与你们不同的军队,是威胁到你们权力的政敌,如果你认为罗马城的妇人在这三件事上,有任何一点可以称得上是公敌的话,那就尽可宣布好了!”
“快说清楚,快说清楚!”现在,贵妇们又将火力集中在了坐在次席上的李必达身上了。李必达不断用丝帕擦着手和袍子,一面不停地哈哈着“可以慢慢商议”。
接着。第二轮“金汁玉液”又飞溅而至,李必达急忙大喊起来,“削减人数!不算征税,只算募捐!”
惊得屋大维拍案而起,但是李必达却坐在原地,万分委屈的表情,示意他刚才的说法也是迫不得已。
“首席执政官能有这样仁爱的胸怀,那我就先主动献出十个塔伦特的募款,其余的尊敬妇人们,如果资产是在一百塔伦特以下的,就可以免除募款,一百以上三百下的缴纳三个塔伦特,再往上的同我,以及各位行政长官的妻子都是相同的数目,不知道这样可以让在场的诸位,不管是男人这边的,还是女子这边的感到满意吗?”最后,由凯撒的妻子科尔普尼娅敲定了方案,李必达赶紧表示答应,而少凯撒也无可奈何地最终屈从。
这样“贵妇军团”宣告了伟大的胜利,各自凯旋归去,而夕阳斜照进来的**庭,没精打采的屋大维要求财务奴隶继续统计方案变动过的“募款数额”,最终达到募款起征线的,只剩下三四百名贵妇,这样总计取得的金钱,可能连一千五百塔伦特都没有,就这笔钱还要三个人均分。
强忍着笑容的李必达拍打着年轻**务官的肩膀,安慰说,“没关系,现在总算每个军团的兵士可以兑现一千到两千第纳尔的赏赐,其余的可以对兵士说,待到国家税务稳定下来后,再慢慢将其余的三千第纳尔兑现好了。”
“也是,等到击败了布鲁图和喀西约的军队,还可以从希腊和小亚的城市里征税,很快就能把漏洞和国库弥补上来。”少凯撒这话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向监护人“不甘示弱”。
还没等李必达继续开腔,外面人马喧杂,安东尼气势汹汹地从贝加隆帝的“装潢工地”跑来,带着百夫长卫队,他冲入**庭就嚷嚷说,“新的方案通过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安东尼是七窍生烟,他无语地对着两个人摊手,说“我们几句话,就可以叫数百元老和数千骑士人头落地,今天怎么会栽在女人的手里?我们还有两亿塞斯退斯的缺项呢,到底该怎么办?”接着,他在席位上坐定,不一会儿又焦躁地站起来,大为光火,“现在按照图里努斯奴隶所核算出来的征募收入,只是完成了我们预计的四分之一而已,都是那个该死的费比利娅在搅局,并且肯定有她的丈夫西塞罗在幕后指使——这样下去,我们的威信可就荡然无存了,因为明天西塞罗就会动员全罗马的女人,骑在我们的身上作威作福——喂,图里努斯小朋友,我觉得可以将那个呱噪煽动不停的老家伙,上名单了。”
听到安东尼这话后,少凯撒咬着钩笔,坐在席位上默不作声,安东尼笑起来,扬扬手,说“我明白,我明白,在学院里长大的小朋友,对古板老师的戒尺可是很敬畏的,他揍了你的脸和手,你还要脱下裤子,带着娇憨的语调,对老师说下面是不是要打我的屁股了?是不是这样,你以前向西塞罗那个混蛋请教时,是不是这样的场景,唉?”
“请你不要再发出这种攻讦的语调,我只是在思考着定罪的罪行而已。”少凯撒森然地抬起头,草黄色的头发下,一双淡绿色的瞳子,发出幽然可怖的光芒,他的脑海里,忽然涌起了费比利娅那爽朗的笑声,和白皙的脖子,还有健美的身材,随后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就此产生了。(未完待续。。)
第4章 铁链和绝食(下)
“孩子,你应该放弃这个念头,西塞罗现在没必要也不可以被处死。”李必达站在法庭的前厅天井下,回头说道,在夕阳下他的黑发和胡须里已经顺着很少的银白色的发丝,使得他更为稳重和威风,这话的语气也是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
“尊敬的监护人,我像提出个斗胆僭越的建议,那就是从刚才您就退步过甚了,这根本不像是您的一贯风格,难道是因为你不欠缺钱财花销,所以才不像我与父执安东尼那样不安,才会悠哉悠哉地对那群妇人退让吗?那些钱,那些金银首饰,她们名下的那些房产,难道还能为共和国做出什么像样的贡献不成,她们只会将这些钱赏给优伶、男宠,甚至是梳发侍女。”少凯撒再也忍受不住了,开始公开指责李必达。
而那边的安东尼也鼓噪起来,说即刻在宣告上签署印章,将西塞罗用卫队拉到广场上就地处决,另外把他的弟弟奎因都司也一并拉来正法。
李必达默默无语,就站在那里,结果两个人连拿出牌子来表决都省掉了——安东尼直接站在了法庭厅堂的门口,对着卫队喊着口令,那些头盔上插着高高羽翎的士官们不断地点头,接着也喊着口号,一个接着一个传达下去,许多人将刀剑别好,准备登上帕拉丁山,捕杀西塞罗去了。
“记住,带着铁链,把他像狗那样给栓来。”安东尼得意洋洋。
这时候,李必达也来到了台阶前,做出了个停止的手势。“所有人解散。归营!”
这下。安东尼和他的卫队都愣住了,而后李必达的声音更严厉了,“我再重复一遍,归营!”说着,麦德捷卫队也纷纷走下了台阶,抵住了安东尼和少凯撒卫队的阵脚。
“你这是在干什么?”安东尼愠怒了,他龇着牙,就像头恼怒企图抢夺地盘或者地盘被人抢夺走的狮子般。
“我倒想问你在干什么。马可,还有图里努斯,麻烦你们提供下理由。”李必达回身,平淡地对两位说到,“我倒是可以提供理由,马上你要前去山南高卢,图里努斯要渡海前去希腊,而我要去征讨西班牙,所以罗马城内必须要有人留守,镇抚秩序。”
“那样。我觉得潘萨和毕索足矣。”少凯撒不以为然。
“不,根本不行。想要守护好后院罗马,不能再继续单单要压制了,而是需要西塞罗作为个象征性的枢纽,将各方的利益给协调起来,我考虑过了,在现在他无疑是最佳的人选——因为他懦弱,他没有武装根基,也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也因为他有人望,也有一定的理政能力,可以与毕索尽快将城市和整个共和国的秩序给恢复起来。难道税金不正是你们希望见到的吗?而现在假如我们将整个国家的自由人、商贾和贵妇,都像对待牲畜那般,用铁链给锁起来,疯狂地割取对方身上的肉,让他们绝食直到奄奄一息直至毙命的话,那距离我们自己饿死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那个谁在乎?只要我们取得了胜利和征服,想要求败者什么,那就有什么,因为胜利者有权索取败者的一切,这是世界不变的铁律。”
“够了,你俩那套罗马人的思维!“李必达这句话,不由得让安东尼与少凯撒顿时愕然,什么叫“你俩这套罗马人的思维”?简直是不可理喻!
“您说什么?我希望再听到一次,尊敬的监护人。”少凯撒不由得带着颤音。
“我说你俩这套腐朽陈旧的思维可以从头脑中抛走了。”李必达轻蔑地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额头,“没错,在这点上你们和布鲁图、喀西约简直神似,你们的道路已经固定下来了,这与你们的年龄和智慧高低无关,就如同阿庇安大道般一成不变,你们能改造这个国家吗?我表示怀疑。安东尼你为什么要西塞罗死?是因为你仇恨他,因为他担任执政官时期,曾处死了你的继父,而富丽维亚也希望他死,因为他曾为杀害克劳狄的凶手辩护;不过,现在不是我需要西塞罗活着,而是我们的事业需要他活着,我不喜欢和时刻都将私人的恩怨置于公共利益上的人一起做事,马可如果你回想下先前你做的种种蠢事,就应该知道,罗马城我交给西塞罗与毕索,比交给你放心多了。”
说完,李必达又对着屋大维说,“你要西塞罗死的理由是什么?”
“我.......因为他是煽动贵妇抗税的幕后黑手,如果监护人你要谈公共利益的话,我可以就此提出充分的理由。”
忽然,李必达的眼神如闪电般,迫近并劈入了少凯撒的胸膛,“你简直在胡说,我的图里努斯。从刚才,你的眼神就始终没有离开西塞罗的妻子,西塞罗才多少资产,三十万第纳尔,还是五十万第纳尔?你企图占有他的妻子对不对,虽然我将科琳娜许给了你,并且我对你这样的**不会持什么过分的指责,但是请重新回到我刚才的评述上,那就是我同样不喜欢将个人**置于事业之上的人,图里努斯你的表现简直叫我失望。”
这番话,如同一句句批在了少凯撒的面颊上,一记就是一道血痕,使得他不断往后局促后退着,喘着粗气,不敢将目光和监护人再做接触。
还没等安东尼恼怒地驳斥,李必达就转过身去,“如果而今的国家如同病躯般,先前的公敌宣告我们已将附在上面的腐肉、创口给刮除干净,现在要想让它重新焕发生机,就必须给它喂食清新的草药和美味健康的菜肴——我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你俩还不理解的话,那我们可以以投牌子表决,把这件事做个最终的结论,我厌倦继续辩论下去——罗马城需要两位监察官联合掌管,图里努斯你的经验和资历不行,而安东尼你在政事上就是个白痴。”
随后,李必达就从袍子里拿出了“赦免”字样的牌子,放在了审判台上。
少凯撒暗中用手狠狠搓揉着胸口,良久一言不发,他的眼睛在充血,呼吸也十分艰难,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也掏出了“赦免”的牌子。
“行了,马可你已经不用继续了,结局已定。”李必达这时睥睨了还在犹豫着的安东尼下,接着缓缓走出厅堂。(未完待续。。)
第5章 大祭司出征(上)
“不能可怜那些不洗澡的人。”——古罗马诗人加拉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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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少凯撒的眼睛继续充满了暴怒的血丝,用爆着青筋的手,径自推开了自家内厅的青铜门,随后在穿过大堂时,直接将身上的袍子和内衣拔除殆尽,走入了后院棚子里的浴池当中,几名侍女急忙举着桶来倒热水,结果发觉男主人已被冰冷的水给刺激得重新站起来了。
“你们难道不是随时将浴池的水保持恒常的温度的吗?”接着,就是暴怒的喊声。
带头的那个侍女,直接被全裸的少凯撒上去一脚踹翻,紧接下来就是左右开弓般地抽打着嘴巴,那侍女鼻血已经流得满脸皆是,但还是跪在地上,不敢反抗,甚至连呻吟和大气都不敢出,任由暴风骤雨般的拳脚落在身上,还带着主人发泄式的叫喊,其余的侍女不敢怠慢,还在战战兢兢地不断朝水池里倒着热水,来来去去,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蠢货,全是蠢货,不指示到位的话,什么都不敢做,奴隶就是这样,从高卢地区买来的一文不值的奴隶。”终于,少凯撒打累了,他的手里全是薅下来的那女奴金黄色的头发,但他依旧没有罢手,很快就将那女奴鼻青脸肿的头面给重新拉起来,将下体强硬地塞入了她的口中,接着继续薅住对方的金发。死命地来回拉扯着......
完事后。那女奴机械地点着脑袋。耸着伤痕累累的肩膀,抱着木桶,忍住哭泣,满脸青红顶着被撕扯的乱蓬蓬的头发,地一瘸一拐地朝着后面房间走去,“去给她十个第纳尔,再叫草药医生给她点伤药,我们尤利乌斯家族向来对下人都是怜悯有加的。”发泄结束的少凯撒。对身边名弯腰受命的奴仆说到,“记住,你别在中间私下揩油,不管是钱还是什么,我说十个就是十个,不然我就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吩咐完,少凯撒喘口气,重新走入了浴池当中。
“天啦,你对待奴隶就像从事场毫无留情的战争,在这方面虽然你是纯正的罗马人。但也应该向利奥学习下,他对待家中的奴隶是很温和的。而善待奴隶这样的话题也不断有哲学家提出,也该引起你们的注意了,今天你虐打他,明日风头变换时,他就会更凶狠地复仇,这次公敌宣告表现得很明显。”这时,刚刚赶过来,准备制止骚动的屋大维娅,站在浴室外的帷幔前,吃惊地对泡在里面的弟弟劝说道。
“我亲爱的姐姐,希望你不要再在我的耳边,提起这个名字。奴隶,奴隶算得什么?他们连人都算不上,那些倒霉的家伙只是纯该他们倒霉罢了,和奴隶毫无关系。”少凯撒带着疲惫和气恼,随后他抬头看着姐姐,“你看看你,你现在可是**务官的姐姐,却还是像个小康之家的不谙世事的娘们似的,低眉顺眼的,你还耗在家中做什么?去做你这个年龄所有罗马女人都应该做的事,尽快嫁给小菲利普斯,难道你还在等着什么更为愚蠢的事情发生吗?”
还站在帷幔边的姐姐,简直被惊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她实在不懂现在的弟弟,为何变成了这个模样,伤心和绝望涌上了心头,当即就跪下来啜泣了起来。
而同时,在普来玛别墅,“帕鲁玛追随我出征,利奥你前往西西里担当副使节,相当于过去的行省财务官,配合新任使节海尔西乌斯,做好萨丁尼亚与西西里的物资调配,基地就设在利利俾城;而后阿非利加的新任总督马尔克卢斯,会配合你做好运输工作的。记住,好好表现,兵员、粮秣、木材等后勤任务就搁在你的身上了。”李必达在长榻上,对前来请安的利奥与薇薇娅夫妇吩咐说。
“是的,父亲。那也就是说,您准备从阿非利加、努米底亚,对西班牙发起攻击?我原本以为你会走奈波行省,从比利牛斯山隘进入敌人的地区。”
“不,不用走那里,那样的话后勤会被安东尼那家伙掣肘的,那混蛋怕是现在正在生我的气呢!”李必达笑着说,“不过也无所谓,他是改不了本性的,永远将个人恩怨放在第一位,所以他还是会靠拢到我这里来,就像匹温顺的战马般。另外,现在通往西班牙的两条相隔海洋的通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拉宾努斯和赛克图斯.庞培是无计可施的,他们完全被动应付,这次的战略计划,就是不进行任何的奇策,堂堂正正,自努米底亚进军,碾压对手。”
这时,小鸽子帕鲁玛将几块密封的字板送交了过来,李必达拆开后一一阅览了,“很好,九、十军团按照毕索与西塞罗的联合提议,已经加入我的远征军序列,我现在的一线军力,有七、九、十、十二、十三、十五、二十七,还有被正式改编为十九军团的原‘地峡军团’,及从昔兰尼加新编组的一个步兵军团,还有个骑兵军团,分别获得了二十军团和二十二军团的番号;此外,按照协议,安东尼也送来个新军团助阵,再加上努米底亚使节塞勒斯特的二十五军团,和当地希提乌斯党徒的人马,我现在掌控了足足十五个军团,和大部分的国库资金配给额。小鸽子,那个新的骑兵军团就归属你和杜松维耶联合指挥了,我还将渡海前来的马蒂亚骑兵和维比奇纳斯骑兵都拨给你,加强你的锋线力量。”
“我是会完全熟稔各个骑兵的特性的,并化为父亲手中的利剑。”帕鲁玛慷慨陈词,“而利奥弟弟则是父亲手中的坚盾。”
“那薇薇娅就是父亲头盔上的羽翎。”这时,李必达那小麦色肌肤的美丽儿媳,抢着调皮说到,她毕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不,薇薇娅,你绝不是徒有华丽的羽翎,当我与男人走后前往前线时,你和尤莉亚mama就是家庭的守护者,保护好波蒂等所有的人,你应该像尤莉亚mama那样,永远都携带着女主人应有的觉悟和责任——所以记住,当罗马城出现任何变故时,你不要急着与利奥会合,而是应该先去萨丁尼亚,和尤莉亚mama在一起,她总是有办法的,这也是我预留给你的密计。”李必达站起来,摸摸薇薇娅的脑袋,提醒说。(未完待续。。)
第5章 大祭司出征(中)
当利奥与薇薇娅退出父亲的房间后,他看到自己的妹妹科琳娜怅然若失地坐在回廊边上的石椅上,“为什么还不去就寝,马上父亲与我就要离去远征了。”利奥上前问到,而薇薇娅则内心里察觉到了什么,便轻吻了丈夫下,就朝自己寝室走去了。
“我在看贴在对面的那副马赛克镶嵌画,那是一副狩猎的画面,对不对?”科琳娜的眼神没有看着利奥,而是盯着她所指事物的方向,“也许多少年前,多少年前,洪荒的神话时代,男人就是如此了,他们举着沾染血腥气味的棍棒和刀叉,呼啸着去追逐着猎物,当没有猎物时,他们就吞噬自己的同伴,在这样的画面里从来都没有女子的身影,女子都被扔在了家里,是不是。”
利奥半蹲下来,轻轻地握住妹妹的手,“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父亲并没有任何的过错,是局势发展得过于迅速,现在所有的亲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埃米利乌斯家族,科琳娜你也一样。”
“是吗,那我非常非常荣幸。”科琳娜带着淡淡的讥诮,回答说,接着她站了起来,离开了利奥的身边。
利奥也觉得有些愁闷,便走到了前厅的花廊下休憩,这时门阍奴隶忽然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在外面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在等他。
待到利奥出去时,看到的是举着火把,披着斗篷的阿格里帕,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小朱巴,接着三个人很亲昵地互相拥抱在一起。“哦今晚我只是调节的使者。有人在前面的酒馆等待你。”
“是图里努斯吗?”利奥平淡地询问。
阿格里帕与小朱巴互相对着看了看。而后冲着利奥点点头。
当众人找寻到了挂着标牌的酒馆时,少凯撒已经叫扈从驱散了所有的其他客人,独自坐在了正中央的桌席之上,前面摆着盛着红润乡间葡萄酒的玻璃器皿,看到利奥后他立即起身拥抱相迎,寒暄了几句后,少凯撒便切入了主题,“我前去希腊和伊庇鲁斯。同凶恶的敌人作战需要得力的助手,你、阿格里帕、小朱巴还有梅塞纳斯都来,我们住在同一个营帐里,就像我们先前所发誓的那样,如同荷拉斯三兄弟那般互相扶持,等到攻陷了雅典、塞萨利亚还有克里特后,你们全是能指挥一个军团的杰出人才,如何?”
“这样真的很好呢。”利奥啜了口酒水,看着带着兴奋表情的阿格里帕与小朱巴,而后话锋逆转。“但对不起,我已经决定追随父亲前去西西里。担当那里的副使节官,管理物资和兵员的调配,我认为这同样可以增加的我的见识与能力。”
看到对方的拒绝,少凯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挂在脸上,继续劝说,“监护人的军团那么多,并且在指挥岗位上的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利奥你想要指挥一个大队怕都是没有机会呢?想想吧,你看阿格里帕多么兴奋,因为马上前去征讨布鲁图时,我就会直接将四十三军团托付给他,只要你来,原先属于狄希莫斯的十八军团司令官就是你的。”
“对不起图里努斯,我不认为像这样是件好事,我们都是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就这样去指挥一个军团征战,那是对兵士和事业的不负责任,我觉得还是父亲的建议更为妥当。”
“父亲的建议?”少凯撒再也忍不住了,他带着嘲讽,“叫你埋头于仓库间,到处都是举着文书的奴隶穿梭,到处是堆积如山的陶罐和鞋子,到处是一叠叠的文牍,而你现在居然认为从事这种卑贱的活动,是一位大祭司的儿子,一位共和国生来自由的贵族,所应该做的吗?”
“这没什么,父亲说明白了这些东西,就明白了战争。”利奥说完后,便站起来朝诸位鞠躬告辞。
“利奥!你也许应该跟着我,也许我此次出征载誉归来后,不会再继续考虑和科琳娜的婚姻,人们都说贵族间的通婚是麦饼婚姻,没错它就像麦饼般易碎,这在婚后一年尚且如此,更勿论是婚前了!”少凯撒怒气冲冲咆哮起来,旁边的阿格里帕与朱巴还不明白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皆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提议为友谊与爱情干杯。
这时候,少凯撒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过火了,他痛苦地坐下来,捂着面部连声说对不起,“我只是太珍惜我们间的情谊了,我会在出征归来后迎娶科琳娜的,请转告亲爱的她。”
“我会的。”说完,利奥就留下了所有的人,迈过了门框而离开了。
一个集市日后,普来玛别墅的壁龛祭坛前,波蒂、薇薇娅与科琳娜带着所有的家人,都跪拜在了家神的壁画雕塑前,在下面是条象征个繁衍生育的大蛇雕塑,为出征的男子而诚心祈祷着。
同时,在战神庙前,披着蓝色披风手持镀金指挥棒的的李必达,站在了台阶之上,熊熊燃烧的祭坛前,在他的两侧,是利奥、帕鲁玛、杜松维耶、保卢斯、加利乌斯、卡勒努斯、色克底流斯、佩特涅乌斯等将佐,全都一身戎装,在廊柱后的两边墙上,十五个军团各自的掌旗官,分两面排开站立着,高高擎着各个军团的图腾旗标,鹰鹫、山隼、双子、羊头骨、海蛇、马驹、野猪等等。
而在对面的半圆形集会所上,满满坐着前来送行的元老们,是的,他们的人数还是六百人之多,因为李必达、安东尼和少凯撒经过协商,各自紧急擢升了人手填补进去,协和神殿的血又换了批“新鲜”的,这群人不久前还是自由民或解放奴之子,或者是军队里的护民官、百夫长甚至只是留任老兵,抑或只是骑士,现在全都披上了红边的白袍,坐在了带着雄鹰雕塑的山墙下,等待着主帅——大祭司兼首席执政官李必达乌斯,宣誓出征西班牙。
在两面中间的圣道上,则站着一百五十名大队队标手,各自举着银手环旗帜,还有六十名扈从骑兵上马站在彼处前列,一匹主帅所骑乘的白色骏马,拴在了祭坛下面的柱子上。
“我是卡拉比斯.高乃留斯.埃米利乌斯.马可斯f.李必达乌斯,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以共和国、元老院和民会共同推选的执政官、军队统帅与首席祭司的面目站在这里。”李必达迎着所有的元老和旗手,说。
“祝好运,执政官阁下!”旗手和所有元老都伸出右手,敬礼致敬。(未完待续。。)
第5章 大祭司出征(下)
“以前罗马城发生过一些纷扰,及让人不愉快的镇压,但现在所有的不快都已经过去了,共和国已在恢复的日程上,在我极其毕索、西塞罗、少凯撒、潘萨及安东尼等核心人物的主持下,很快粮食就会从各个地方运送到奥斯蒂亚港来,我们预备将享受免费配给粮食的平民数目扩大到二十万人,而在凯撒阁下主政时期,它一度被削减为十万人,为此国库每年要多支出三百万第纳尔银币,不过为了诸位起居的安康和城市的稳定,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另外,行政院在先前,位于河港的办公厅堂,只是临时性质,现在这个部门已有了合宜的地点,那就是位于那不勒斯湾与坎佩尼亚间的卡普阿城,马上会有一千名受过机要、誊写、财务和规划方面训练的高等奴隶,及一百名由骑士组成的参议团,连带首席长官埃布罗阁下,及各个战时行省的使节官,都会移居彼方,处理任何与所属行省相关的赋税、账簿、新兵员征募事务,那即是说诸位,现在你们的事务清闲了,你们不用过分为琐事忙碌,而专注于用庆典愉悦罗马市民,并就一些关键的国家大事进行磋商就行。
鄙人准备在所有战事结束后,再扩充三到四个小的战时行省,因为现在我们的敌人,依旧在世界的西部和东部,他们的总人数已经接近了二十个军团,配备了许多的骑兵和弓箭手,还有大批富庶的城市呻吟在他们的桎梏下,承受了无情的盘剥压榨。所以我们必须得驱逐、消灭这些共和国的公敌。为尤利乌斯阁下实行最终的复仇。为此庞大的消费是必不可少的。故而除去迁移行政院外,我们的十人委员会认为暂时取消国库的出纳事务比较好,而是将三年内七成的赋税集中集中圣库里,供军事远征所用,具体的配额由十人委员会及行政院根据各个战场的主次缓急,统一调配。
诸位,我所要说的就是这些,马上我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而大约一个月后,少凯撒也会在此处誓师出征,希望你们像欢送我一样来欢送他和他的军团。我是努马王和雷克斯.李乌斯的后裔,我的胜利和共和国的胜利,必将献祭在神庙之前,我在此许愿发誓,在凯旋归来后,会在大广场上新爱神庙旁侧建造新的李乌斯神庙,那么,就此为止。诸位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这些,李必达就走下了台阶。祭坛上青灰色的余烟升起在湛蓝色清晨的天空上,大祭司跨上了马背,马提亚与阿尔普替他牵着坐骑,而后鹰标手、旗标手和扈从骑兵、将佐,挨个顺着卡皮托儿山下的甬道,朝着城外的营地走去。
在对面的半圆形的集会所坐席上,西塞罗与巴萨图斯,率先起身鼓掌,接着其余的元老也纷纷起来,鼓舞说,“天佑罗马,共和国所有的神灵都庇佑着你我。”
当李必达的队仗在朝着拿坡里挺进的时候,各个驻屯地序列里的军团挨个来归建,调动的文书如同雪片般,“很好,我亲爱的卡拉比娅,马上要派遣一支强大的舰队,穿过布鲁图和喀西约控制的陆地,并将三十三军团与三十四军团送来助战。”
“盖拉夏的君主戴奥塔鲁斯阁下,愿意充当牵制的铁壁,叫优拉贝拉无法与叙利亚行省的军团联合,将他局限在以弗所一隅之地。”
“托勒密的女法老阁下,公开宣扬对我的‘冷淡’,她只是说将足额的税金,和能支持四个军团食用一年的谷物,及三百艘运输船只送往昔兰尼作为第二梯队,除此外她不愿意帮助我一分一毫——好吧......那就这样好了,她还真是够冷淡。”
“现在昔兰尼的新城布伦迪姆港的新式舰队,和新式军团,正在朝利利俾航行。”
到少凯撒在城内誓师时刻,李必达已经与幕僚们渡过了墨西拿海峡,最先头的数个军团已自海陆各路,汇集到了利利俾港,整个港口城市变为了巨大的营地,码头上的起重机始终没有停歇过,整个城市外的海滩、河川和丘陵,全是白色的营房,如同覆盖在大地其上的白沙。
很快,利奥与渡海前来的管事奴隶哈巴鲁卡会合,就在利利俾的市政厅内设下行营,这位少年每天都在成群奴隶和骑士的辅佐下,处理运转着一切:军饷、账本、衣甲、军奴、伙食、驮马,还有各种船只的调度,他深深体会到了父亲在先前对他所说的,那就是“懂得了一支军队的后勤,就明白了战争到底是什么”,“对于罗马的将军来说,他们随时相信着智慧和勇气是左右战争的根本,但其实错了,左右战争的永远是金钱、装备和运输”,“战争不单单是门艺术,也是精准的数字和核算”。
偶尔挤出来的休憩时间,他便和父亲及哥哥一起骑着马,走上城市神庙所在的高地,俯瞰着咆哮翻滚的大海,和天际的苍茫鱼肚白,“我在十八年前,跟随尤利乌斯.凯撒前去卢西塔尼亚时,曾经看到了大洋,罗马人和其他所有民族的人都相信,那里就是世界的边缘。”李必达凝视着海天的交界线,回忆起昔日的岁月。
“这话说得没错的,博物学家所绘制的地图和书本,都说世界到此为止了,就连当年的布匿的船只都没有搜寻到更外面的人和国度。”利奥叹息道。
李必达笑起来,“傻孩子,世界哪来的边缘?”接着他又出神地看着撞击在礁石上,不断破碎又重复的浪花,“十八年了吗?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现在不再迷茫了,利奥、波蒂、卡拉比娅,乃至凯撒、庞培,都是我与这个世界共存的纽带,也许造物主就是用他那不可抗拒的大手,将我这只蝴蝶轻轻地放入了这片森林当中,而后他隔着天地大气所形成的外罩,冷冷地注视着我,就像玩赏个宠物般,真是可笑啊——但也真是可信的,我是天选的人。”说完,李必达拉着缰绳,沿着山崖边沿来回奔跑了两下,接着对两个孩子说,“十八年前,我按照共和国的规矩做事;现在,我要重塑这个国家,让它服从于我和我家族的意志!”(未完待续。。)
第6章 新军团(上)
“胜利让最胆小的人也有吹牛的资本,而失败让最勇敢的人也只能蒙受耻辱。”——古罗马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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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看,是我们在昔兰尼驶来的舰队。”这时,眼尖的帕鲁玛指着海洋的彼处,对李必达喊到。
果然,在升起的旭日之下,李必达委托盖博和艾丹吉斯,在昔兰尼布伦迪姆训练的新式舰队排成了双行纵队,迤逦朝着利利俾开来,它们的指挥官还是大海盗麦克米伦,悬挂的还是染成紫色的风帆,上面绘制着金色的米特拉太阳标志,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高贵的色彩,每艘船首前的雕像是纯银制造的,十分醒目。
但是和通行整个地中海的低矮狭长的战船有所不同,昔兰尼的新舰队的所有船只的船体、船舷和塔楼更为高大,桅杆和帆具的数目也增多,一般分为三个,并且船尾设有能调整风向的三角帆,和横帆混合使用,这是从埃及和阿拉伯船只上学习来的技巧,并有更灵活更有力道的舵,也节省了桨手的数量,让更多的人员参与到了作战队伍当中,这样桨手的意义往往不在于给船只提供动力了,他们一般只是在将船只划出浅水港时派得上用场,一旦进入了深水海洋当中,风帆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整个帆都是用精细的皮革制造而成,挂上了防火的石棉层——说来讽刺。这些技术的结晶。居然是被罗马人看不起的高卢蛮族所提供的。先前当维钦托利成为罗马盟友,镇压了海洋蛮族维奈特人的反抗后,就将两千名被俘或投降的维奈特人,送给了李必达,用在了造船和训练桨手方面。
汲取了维奈特人的制造技术后,在盖博等人的策划下,新的舰船高耸的船首和船尾,分别设置了两处塔楼。比同时期的罗马和希腊的船只更加高大,上面依旧是各种武器的平台:三四门蝎子弩,或者两门重弩砲,但在平台下面的舱室里,船员们开出了射击的窗孔,共有三处,两侧是可以喷射致命火焰的“风箱砲”,而中央则伸出根铸铜的长管子,内里镶嵌在简易的滑轮轨道上,像野兽獠牙般醒目。在塔楼的外侧,悬挂着可折叠回收的铁撞角。在两侧塔楼间的甲板上。和一般船只相同,悬挂着盾牌和石棉板,在侧舷接战时,那里也是投矛手和弓箭手集中的作战区域。
“真像头凶猛的野猪。”李必达看到这些船只后,哈哈笑起来,“舰队方面,少庞培和拉宾努斯所依仗的,是多年前追随庞培东征西讨的老将利波,他确实是个优秀的将领,但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可能也不过尔尔了,我们无需惧怕巴利阿里的舰队。”
当昔兰尼的“新军团”从圆形的运输船只上下来时,不光是利奥和帕鲁玛,其他所有的军团都惊愕了——这支新军团的步兵,统一擎着五尺长的尖锐刺矛,腰部悬挂着比斗剑要狭长的短兵,穿着类似高卢人的骑裤和皮靴,帽盔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翎,背负着比罗马式长盾要更为短小轻巧的圆盾,行走时就宛如移动的黑铁森林。在队伍的两侧还有很多轻装的散兵,有的背负着弓箭,有的背负着投石索,有的携带腹弓,还有的居然扛着带着分叉尖刺的支架,及长长的铜管,整个军团大约五千人,其中单纯肉搏的步兵大约不过四个大队,而其余的六个大队全是射击兵,还有两个大队的附属砲兵,全部清一色的带着铁盾的骑兵砲,由骡车牵拉,浩浩荡荡跟在后面。
接着走下来的是骑兵新军团,跑在最前面的是马蒂亚骑兵和维比奇纳斯骑兵,他们的装束与以前相比并未有不同;跟在后面的是大约三个大队的色韦弗骑兵,这群蛮子舍弃了传统的粗糙的长矛,取而代之的是近战杀伤力更强的铁钉槌、战斧和砍剑,在高耸的马鞍上悬挂得到处都是,就如同个移动的武器库;最后出现的是一支神秘的队伍,他们并没有骑马,似乎是因为马匹还在别的船只,尚未靠岸的缘故,这群人自上而下全裹在了斗篷当中,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不过从数目来判断,李必达花血本组建的新骑兵军团,才是精华所在,它的编制比所有的步兵军团都要大,接近于八千人。
“很有趣,按照承诺,新骑兵军团交给帕鲁玛,而新的步兵军团交由我亲自指挥,而后我决定采取两线轮战的策略——两个新军团,外带六军团和十五军团,共四个军团先一步渡海,其余军团驻屯在利利俾,等待着我的指令。”李必达从腰间拔出了镀金指挥棒,指着海洋的南面,说到。
同时,在遥远的伊伯利亚半岛中央的科尔杜巴城,荒野和丘陵之间,也站着密密麻麻,按照队列和旗标站好的军团,他们既有按照罗马军团式样装备起来的重步兵,站在第一列,也有许多披着皮甲,携带着梭镖与西班牙刀剑的蛮族辅助兵,夹杂于阵列的中间,在两侧和前方更有无数的蛮族轻骑呐喊着,绕着圈子疾驰,搅起了满天的烟尘。
这次,少庞培兄弟共推拉宾努斯为整支复辟军队的领袖主帅,并在搭起的高塔上,对着所有的军团挥着手。
不久,百多名穿着骑士披风的人,被刽子手给押解到了军队的前面,所有的人顿时沉寂了下来,接着这批人全部被刽子手砍下了首级,尸体倒在了挖好的坑里,欢呼声猛然响起,“这些全是伊伯利亚半岛里,效忠于凯撒党派的人物,我现在把他们全都杀了,没收他们所有的家产和田庄,分配给你们——忠于共和国的战士们,不管你们是公民出身,还是蛮族出身。”拉宾努斯喊到,“这没别的原因,就是对罗马城发生的公敌宣告事件的报复,另外还负隅顽抗的九座城镇,已被我军夺取,我现在也宣布,将这些城市全部夷平,里面的人员全部没收为军奴和军妓,财货也全部分配给大家。现在我能自豪地宣布,整个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都是我们任意纵横的地盘,现在据说李必达不知死活地带领讨伐军来了,那正好,省得我们再越过半个海洋去找他了。”
听到这话后,前方军团的步兵全部晃动起刀剑和盾牌,哄笑声震动着山野。(未完待续。。)
第6章 新军团(中)
“现在我方十五个军团,在军事部署上应该如何分配?”演说结束后,科尔杜巴城的大地母神庙里,庞培党派的所有将佐,都围坐在地图桌前,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确信李必达已经誓师出征了吗?”在古代的通讯条件下,特别是像偏居西班牙一隅的,在获取消息方面,肯定是要滞后的,所以拉宾努斯才对几位负责情报的幕僚发出这样的疑问。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拉宾努斯缓缓地用匕首在地图桌上下各划了一道,“虽然这个日子我等了很久很久,我本就是个早该死去的人,是某种复仇信念在支撑着我,继续和敌人鏖战下去。不过,西班牙本身在战略上就是个极度被动的地区,敌人能顺着比利牛斯山隘口,也可以顺着阿非利加海的南岸,也就是努米底亚之地,渡过狭窄的埃布罗海湾,登上萨干坦或者卢西塔尼亚之地,或者直接越过大力神石柱,侵入我们的地盘。”
“海路有我在巴利阿里群岛镇守,我指挥的舰队保养与士气都很好,就像无形的一面城墙——所有敌人企图从海路进攻的阴谋,必然会被我所挫败。”老将利波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到这个保证后,拉宾努斯点点头,接着他对一名叫因多的塔拉科酋长说,“你是庞培的忠实门客,现在机会来了,我请求你带着一支轻便的骑兵,外带一个同盟军团,驻防在新迦太基城。随时增援巴利阿里群岛。或者北方的门户。”
而后拉宾努斯又对劳斯.庞培提议说。“您带领一个正规军团,外带两个本地的同盟军团,前去卡斯图洛隘口,不允许李必达在高卢和阿奎丹尼的军队,不管是他本人的,还是他的附庸的,进入到远西班牙地区。我则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四个正规军团。和七个同盟军团,集体渡过海峡,开赴毛里塔尼亚与努米底亚,争取将凯撒党派的所占据的阿非利加地区全部侵攻蚕食,或者说全力阻遏住李必达的进攻。”
“你能确认李必达会走阿非利加这一路?”赛克图斯.庞培带着疑问。
“当然,拜他所赐,我也学会了使用政治权谋的东西来分析战略——对于李必达来说,高卢地区的阿维尔尼、马塞利亚和利古里亚,已是他的禁脔了——更何况李必达现在窃据了共和国大祭司与执政官的职位,骄狂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他肯定认为再从奈波行省的道路,沿袭凯撒的方案是毫无必要的。而他自认对西西里、阿非利加及努米底亚的掌握还不够稳当,所以此次必然借着行军和作战,来全力掌控该地的城市与骑士阶层。”
“可恶,简直视我们于无物吗?”独眼的莱利阿斯愤怒地捶着地图桌,使其轰然作响,这位将军原本是百战百胜的,自从在伊利里亚的萨罗那城遭遇到了李必达后,与他就是每战皆负的惨剧,心中蓄谋着雪耻的念头已经很久很久了。
“所以此战,我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趁着这两年凯撒横死后意大利的动荡造成的闲暇,我们在西班牙苦练出来的精锐步骑和舰队,要将他死死拖入到战争的泥淖里去。即便不对他取得全胜,只要能把他困在阿非利加一年时间,这位异族人的后院必然会着火——他是个异族归化人,靠的是军团武力和骑士金钱的支持,并勾结了部分元老败类,才能在罗马城中站住脚跟的,但这也是不稳当的。所以一旦李必达后院失火,他就彻底完蛋了,而后我们就逼降他的几个核心军团。”
“没错,他那批军团一旦投降,也会死心塌地追随着我方,因为共和国对于降兵和逃兵是绝不姑息的,他们出于畏惧的心理,定会充当我们反攻西西里和意大利的急先锋。”工程总监马基乌斯已禁不住幻想起美好的胜利前景来。
“马基乌斯阁下,你也有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和赛克图斯一起,集中我调配给你的物资和金钱,在腹地乌尔绍这个城镇,构筑起一个无比坚固的壁垒,以作为我们抵御李必达的第二道防线——如果在阿非利加的战事不顺利的话,我们就退往彼处,拱卫西班牙的腹地,再坚持下去。”看来,拉宾努斯也做了相对最坏的打算,“马上在阿非利加战场上,除去我的智谋,和莱利阿斯将军的勇猛外,还要施以政治上的手段,那就是笼络盖图利亚的土王波库斯,和毛里塔尼亚的国王萨普塔罗斯。”
这席话倒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因为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拉宾努斯只是位将军而非政客,但现在他却有条有理地继续分析说,“先前所有的斗争里,不管是罗马城里的执政官,还是努米底亚的国王们,都把目光集中在基尔塔城直到马西尼萨壕沟的东部区域,因为他们认为这地区靠近布匿繁华的商贸区,也距离大希腊更近,地理风貌更好,但是这群人都错了,其实西努米底亚直到毛里塔尼亚间的广袤地区,虽然缺乏海港城市,但却是极度肥沃的地带,完全可以成为我军就食的粮仓,而先前波库斯和萨普塔罗斯这两位国王都曾帮助过凯撒,而凯撒并未给予他们合适的回报,反倒奸占了他俩的几位王后,所以对凯撒党人还抱有恨意——所以我们只要给予适当的许诺,就能取得这两位国王的支持,大批毛里塔尼亚人和盖图利亚人也会加入军队充当骑兵和轻步兵,就会打李必达个措手不及!”
拉宾努斯的方案,赢得了一致喝彩,接着他们决心尽快出发,在十五日后就渡过海峡,于毛里塔尼亚的丹吉斯港的东部地带登陆,接着派出两千五百名轻骑兵为先锋,作出要直驱努米底亚希波港东进的假象。
驻屯希波港的,是李必达扶植起来的四分领君主希提乌斯,这位本是混迹于整个海洋的佣兵,算是个“阿非利加通”,在先前的战争里为凯撒和李必达煽动起盖图利亚人,抄了朱巴王的后院,居功甚伟,所以得到了基尔塔和希波的领地赏赐,属下有支叫“希提乌斯党”的佣兵军团,他在得到敌袭来到的情报后,即刻和南部沙漠边缘狄奥城的另外个四分领君主马哥取得联络,叫他尽快带着援军来增援自己。(未完待续。。)
第6章 新军团(下)
但是马哥将军派来好像不是“援军”,而是家底,他带来了三千骑兵、两千轻装步兵,外带庞大的驮马队伍,换言之这位将军将南方狄奥城的所有钱财都从仓库里席卷一空,来希波港避难了,这实在让希提乌斯又是轻蔑又是好笑。
可马哥却脸色沉重地解释说,“狄奥城偏居南方,处在沙漠的边缘,前些日子有许多盖图利亚蛮族前来袭扰,这是沙漠蛮族大规模侵攻的讯号——可能整个毛里塔尼亚的王国都与敌人勾结起来了。狄奥城是绝对无法守得住的,而王都基尔塔也非常危殆,所以我们还是坚守希波港,来观看敌人的行动,再做决定。”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基尔塔城可是先前这个国家的王都所在,里面尤巴王的遗孀塞勒涅依旧居住在王宫里,而原本李必达乌斯安置在这里的财务官奥塔基利乌斯阁下,自埃及扬帆去寻找赛里斯帝国还未归来,所以我们至少得组织起边境的防御,争取基尔塔城的有序撤离才行。”希提乌斯断然拒绝了马哥将军的东逃意向,这可把对方急得抓耳挠腮,“这个行省的东部地区,全部直辖于罗马人了,使节官是那个驻屯在瓦加城的塞勒斯特,所以防务可不是我们说了算。”说完,马哥将军甚至低声下气地握住了希提乌斯的手,“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可以带着骑兵前去基尔塔,将步兵和武装移民全部留在希波港,这样有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一旦敌人的数量过多的话。我们可以不从内陆撤离。而是直接将尤巴王的遗孀,带往希波港乘坐快速的船只,去乌提卡,或者直接去利利俾,和尊敬的大祭司会师。”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进可退,希提乌斯又转念想,而今整个努米底亚西部。就只有我与这位长腿且反复无常的腓尼基将军一同,要是阵前不协的话,可能会葬送全体部属的。
所以希提乌斯要求马哥带着所有骑兵,前去基尔塔城王宫,但这位将军很爽利地就拒绝了,“以前正是我的叛卖,使得尤巴王兵败身死,而王后塞勒涅成为了寡妇,我可不敢也无面目再去王宫了。”
面对这位直爽坦诚的无耻之徒,希提乌斯反倒是无话可说了。他只能带着一千五百名轻装的希提乌斯党骑兵,大多是他从沙漠里征募来的义从兵士。离开了希波港,将其守备任务交给了马哥将军,还留下了十二艘轻型船只,自己则于次日一路朝着基尔塔城奔去。
沿路上,希提乌斯看到漫天沙尘下,到处都是逃难的驼队、骡马和头顶着水钵的商人民众,本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得加快速度,也许敌人的骑兵距离我们不远了。”说完,希提乌斯唤来名来自高卢的骑兵队长,吩咐他带着四百名骑兵在侧翼方向护卫,他带着其余的骑兵,直接朝王宫的方向疾驰。
要知道,塞勒涅王后和凯撒党毕竟有着杀夫之仇,可不能把她落入到庞培党军队手中,“如果对方有任何的忤逆反抗行为,就当场处死。”
当骑兵们冲到了王宫的拱门前时,塞勒涅正神色恍惚地坐在了肩舆上,周围有一个翼数目的罗马骑兵,全是在尤巴王败亡后由李必达安插在她身边担当警卫和监视任务的,“尊敬的王后,我是北方的四分领君主盖约.科奥梅努斯希提乌斯,我现在以共和国代表的身份探询您,这支队伍的去向是哪里?”
塞勒涅在惊慌下头脑不清晰,再加上语言也不通,只是不断地对希提乌斯和他身后的骑兵发问,“有没人能说希腊语的?”纷乱里,倒是她的护卫骑兵队长对着希提乌斯大喊道,“我们准备前去西南方的塔拉行宫,那里有完备的壁垒,还有充足的饮用水。”
“那里距离这里足有五十罗马里,你们肯定会在途中遭遇到敌人的伏击的——现在跟着我,去北方的希波港,准备坐船离开这里。”希提乌斯的话音刚落,城外就传来了剧烈的马蹄和喊杀声,“你必须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去击退敌人!”希提乌斯对着肩舆边上的骑兵队长厉声说到。
城外的矮灌木丛(整个努米底亚到处都是这种植物),不断如同泉水般,涌出敌人的骑兵,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先前是如何于那种地方潜行的,希提乌斯大喝着,带着属下的骑兵,驰上了旁边的一座靠城的山丘,接着下令所有人下马,和敌人来来去去的骑兵对投标枪。
打了一阵后,来袭的敌人扔下几具人马的尸体,又如旋风般忽而退去了。
这时原本负责断后的四百名骑兵赶来会合,带头的高卢骑兵队长称刚才自己也遭到了敌人散兵的袭击,“是不是和这一样。”希提乌斯指了指横倒在地上的尸体,询问说。
敌人的尸体,仅仅披了件短衫,手里还握着根粗陋的标枪,那骑兵队长将其抽出来,看看顶端处凿有发声的圆孔,便点点头,说就是这种装束,他们所骑的马根本没有笼头和马鞍。
“这可不是来自西班牙的骑兵,而是盖图利亚人,他们原先只是个保持吃人陋习的蛮族,后来朱古达为了对抗共和国,跑到了他们部落,将他们列队、跟随旗标及其他战术,这群人才习得了战争的本领。看来,毛里塔尼亚和盖图利亚的国王,应该是与庞培余党勾结起来了。”想到此,希提乌斯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他急忙要求骑兵全部入城,“组织武装移民固守住基尔塔城,希波港不能前去了,敌人正准备着在半路上伏击我们,不要上当——我们直接趁夜护送着塞勒涅王后,朝瓦加城赶,去和使节官会合。”
希提乌斯不愧是混迹整个地中海的老行伍老骨头,他猜得半点无错——入夜后,精于在夜幕下行动的盖图利亚骑兵,就穿过了森林,设伏在了基尔塔城东北角的道路两侧,满是杀气地等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没等到目标。
而同时,在丹吉斯港外的郊野上,拉宾努斯带着两名扈从,单骑悠悠地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在那里两位国王,波库斯与萨普塔罗斯正骑在马背上,在等着他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7章 苏亚托之战(上)
“如果谷物施舍不能继续,那么国家的灭亡即将到来。”——古罗马皇帝提比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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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互相在马背上致敬后,各自的卫队便列在四周,书记员盘腿坐在树下的砂地上,用字板和钩笔使用希腊文、拉丁文来记录双方的会谈备忘。
“虽然现在贵国处在内乱里,但是我们并没有与贵国为敌的任何意思。”萨普塔罗斯首先试探性的询问,因为他还拿不准,现在作战双方的态势如何,而波库斯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据说希提乌斯党是站在阁下敌人这边的,要让我与一直以来的友人为敌这是很困难的,须知二十五年前他就来到这儿替我训练军队了。”
拉宾努斯微笑着举起了手,“我将给两位尊敬的国王陛下各自五百塔伦特的馈赠,并且许诺将来将努米底亚穆鲁卡河以东,直到基尔塔城的广袤领土,全部交给你们平分。”
波库斯听到这话后,举高了手要求发言,“我想司令官阁下你还未有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对将来的酬劳不感太大的兴趣,因为一旦与你口中的那位罗马共和国的大祭司,你说是窃据的,那位李必达乌斯爆发战争的话,如果是顺风顺利的,我们所征服的必然是我们应得的,即便得不到你的承认我们也满不在乎。可是,假如我们战败的话,那丧失的可是整个国家。”说着。波库斯从旁边的王室奴隶手中取来块字板。“这是我的私人友人希提乌斯送来的信函。在其间他称李必达统率了十五个军团进入阿非利加,并且大部分都是自凯撒时期就威风凛凛的行伍,还有先前西班牙总督特卢雷亚斯带过去的四个军团,在萨丁尼亚岛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被李必达使用少数人全歼了,两个满编军团投降了。听着,拉宾努斯,我们的部落和王国地处沙漠的边陲。在朱古达和你们国家开战时,我的先祖只是听说过罗马这个国家的名字而已,我们得到的事实真相是模糊而有限的,简言之你不要用花言巧语来蒙蔽我们去送死。”
拉宾努斯哈哈笑起来,他拉着缰绳,对两位国王说,“希提乌斯完全是在说谎,凯撒的老兵无非是在高卢战争里所组建的九个军团,这群人在高卢的岁月里就损失了近半的人员,后来在内战里又因为伤病而丢失了三分之一。最后能得到安置地并且完好无损退伍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也就是不足一万人。而先前爆发在山南高卢穆蒂纳城的战事,老兵们各有一半充当了安东尼和屋大维的卫队自相残杀,又阵亡了接近四千人。那么这是非常简单的数字计算,即便李必达将所有的凯撒老兵掌握在手里,那也不过四五千人,更何况真实情况绝非这样,依旧有相当数量的老兵效忠安东尼与屋大维。事实上,这位僭越假冒的大祭司部众大部分是从昔兰尼、小亚地区招募来的次等人组成的,大多是什么都不懂的农夫,既不像你们这些沙漠牧民勇猛,也不像意大利公民那般坚韧,只要一个骑兵冲锋,他们就必然会溃散逃逸。如果连这种虚张声势的信函都要相信,那我实在要质疑两位陛下的勇气,是否符合王者的身份了。”
于是萨普塔罗斯与波库斯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接着前者又发话了,“我的女儿,也就是朱巴王的妻子塞勒涅,可还在基尔塔城,一旦战乱发生,她的安全应该如何保障。”
“如果能安全逃出,那便是更好,如果不能的话,我军是不会将她给轻易放走,充当李必达征讨努米底亚的旗杆的——据我所知,毛里塔尼亚伟大的王,光是册封的王后就不止十位,区区一个女儿,应该是算不得什么的。”
看来拉宾努斯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萨普塔罗斯耸耸肩膀,很快将女儿的安危置之度外,“我愿意提供五千名轻装骑兵给你,而波库斯则愿意提供一千名骑兵,还有四千名轻装标枪手。”
“但是这不是作为盟友身份提供的,会谈备忘录里也不要任何关于你我缔结协议的内容,我们只是派出了相当的部队,来保卫边境的安全而已,至于这些军队在这段时间去向在何处,又做了什么?我们是不知情的,也许他们是被你用金钱给收买了。”老奸巨猾的波库斯补充道。
“很好,很好,此外我军需要穆鲁卡河流域的农庄和耕田所囤积的粮食,作为后勤储备,我们绝对会给出对应的报酬的。”拉宾努斯像是完成了个重大使命般,长吁了口气,高兴地说到,心中暗想,“凯撒已经为他的野心偿了债,但是伟大的庞培,你的仇怨还没有报,那就是李必达乌斯依旧逍遥在惩处之外,恢复共和国的重担就由我来担起好了——先前我是为私人的恩义所左右,但现在在我的心目里,已然有了更为崇高的目标。”
得到一万名沙漠战士支援的拉宾努斯,决定要以凌厉的攻势,来争取两位国王随后更大的支援,他在以前的阿非利加战役里,是绝对熟稔编组这群极有特色的战士的——他将轻步兵和轻骑兵以二对一的比例混编在一起,并且将西班牙的中装骑兵布置在后方和两翼,这种战术将在平坦无垠的沙漠地带,起到十分显著的突击效果。
“前进,前进,所有的勇士们!趁着李必达乌斯还未到来前,我们要直接横扫到图姆尔河,在那里我们将击垮任何敌人。”
首先是四千名轻骑直接冲到了基尔塔城下,在周边的农田和村庄大肆纵火,接着他们又一分为二,一部留下继续围攻努米底亚的王城,一部继续推进,朝西南地带的行宫塔拉城而去,即便要越过一处长达三十罗马里的不毛之地,但这对毛里塔尼亚骑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短时间内,努米底亚的西部、南部重要据点城镇在拉宾努斯的闪击下大部沦陷,只有个希提乌斯党军团据守的希波港,还如汪洋里的一个孤岛坚持着。
希提乌斯党现在已经没有了骑兵,因为全部被首领给带走了,只剩下两千名步兵,还有数百名武装起来的移民,把守着城墙和壁垒,对着城外忽来忽去,不知实情的敌人轻骑兵,简直是人心惶惶。本来倒是还有马哥的部队,但这位将军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跑跑。(未完待续。。)
第7章 苏亚托之战(中)
“别傻了,敌人的主力一定就在赶来的途中,固守下去,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听我的命令,赶紧上船,去乌提卡。”这是马哥的建议,他也很快将这个想法转为了现实,很快就扔下了城市和港口,他的一些部众不愿意临阵脱逃,他就带着一个骑兵卫队,上了希提乌斯留下的带甲板的大船,急匆匆扬帆朝乌提卡城的海岸跑去。
于是剩下来的希提乌斯党,和马哥的骑兵,在名当地叫法比乌斯的意大利骑士的带领下,绕着城壁和港口,挖掘了守御用的壕沟,巩固了塔楼,储备了物资和粮秣,准备坚守下来——但是要是拉宾努斯真的带着主力来攻城,希波港能不能安然无恙,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要知道,拉宾努斯可是拥有十个军团的庞大军力,并且已经轻松夺取了基尔塔城、塔拉城等要点,半个努米底亚都在他的手中,他如果想要前来攻击希波港,那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事实上,在到处冒火的基尔塔城王宫林苑前,拉宾努斯就下一步的战略走向,与莱利阿斯等将佐展开了讨论。
拉宾努斯的方案是:洗劫掉基尔塔和塔拉城,但是要留下城壁和仓库,而后我自己统率七个军团抵达图姆尔河,顺带攻击瓦加城与苏亚托城,那儿是塞勒斯特物资的囤积地点,并可在那里抗御李必达乌斯;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三个军团,顺着塔拉城东部的沙漠进军,配合以盖图利亚人和毛里塔尼亚人。在侧翼威胁李必达的部属——假如李必达前来攻击图姆尔河。我就占据彼处的山脉。奋勇牵制消耗他,而你则迂回到后方,假如他原地不动,我们就联手前后将他夹击击溃;假如他前进的话,你就冲入努米底亚和阿非利加,切断他的粮道,他会不战而溃;如果他前来攻击你的话,你就诱敌深入。将他引导到不毛之地,我也会及时赶到,将李必达团团围困在荒漠地带,将所有敌人全部歼灭。
“可是,还有个希波港没有夺取,会对我们的后路造成威胁的。”独眼的莱利阿斯虽然报仇心切,但还是出于审慎态度,对主帅的计划提出激烈反对,“敌人可以利用运输船队,给希波增强军力和补给。反过来假如给我三个军团,先夺取这个重要的港口的话。我方的后队和物资,就能源源不断地从西班牙输送到这里来。”
“但那样的话,你和三个军团就不能及时参加对李必达的攻击行为了,莱利阿斯我们来不及了,如果不能尽早占据图姆尔河和南部沙漠,展开有利的部属,李必达的军力优势就会凸显出来,这场战争的要诀就是‘快速’。”
独眼将军沉吟了会儿,而后对拉宾努斯说,“我相信你,神祇既然将所有的军团,和庞培党的命运托付给你,那就让我们在这个地区重现扎马会战里西庇阿的辉煌好了。”
拉宾努斯也很激动,“冠以西庇阿名讳的人,就不曾在阿非利加失败过。”
然而他很快想起了“伟大的岳父”的惨死,便硬生生地将话语的后半句给吞咽了下去。
于是最终一切,都在拉宾努斯的筹划下进行,他带着五千名西班牙骑兵,作为先头,于努米底亚狭长的旷野上策马狂奔着,莱利阿斯则统括所有的步兵军团,分为了三个梯队:前两个紧随拉宾努斯的步伐,目标是图姆尔河,而最后一个梯队三个军团,按照预定的计划,向努米底亚南部的沙漠地带攻城略地,艰苦推进。
很快,拉宾努斯的部队迫近了苏亚托城,此城本是王室积蓄财宝之地,现在则是使节官塞勒斯特行省行政院的所在,大部分物资给养也都在此,当塞勒斯特得到这个军情时,他正在瓦加城接待风尘仆仆跑来的希提乌斯和前任努米底亚王后塞勒涅,并得知了西部城市大部沦陷,希波港孤悬敌后的消息,本来的心情是忡忡的,现在当得知拉宾努斯骑兵居然如闪电般到来后,又不由得大惊失色。
“不要管苏亚托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是很难和拉宾努斯一较高下的,莫如坚守首府瓦加城,等到大祭司的主力到来。”希提乌斯建议说,“另外,万一瓦加城丢失的话,此处直到图姆尔河,我方一没有坚整的据点堡垒,二没有充足的水源了——要知道,图姆尔河的西岸,只有瓦加城周边有溪流经过,还有草地和森林,其余一直向东,都是沙漠地区,此城落入拉宾努斯手中,将来大祭司对他发起进攻,就要穿过沙漠作战,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但塞勒斯特却犹豫了,他有他的想法,他担当使节官以来,搜刮的几百万塞斯退斯,本来贪图安全,防备卸任后被行省的骑士商会控诉,是混在公帑里一起屯在苏亚托城的,要是坐视不救的话,那他以前向凯撒行贿二百万塞斯退斯才换来的职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塞勒斯特眼珠转了转,起身说“我一直在努力撰写关于朱古达战争的史书,在搜集资料的过程里,自问对当地的地理风貌还算是熟稔,况且瓦加城也有当地的一个军团,及六百名同盟骑兵,若是得到你的辅佐,我们可以在苏亚托城下打个不大不小的胜仗吗?这样苏亚托和瓦加,不,甚至是整个河川西岸的地区全部得保,岂不是更好?”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希提乌斯耸肩否决,“你我都不是拉宾努斯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武装要强大得多。”
“只要占据了水源,我们就不会输掉战争,另外如果龟缩在瓦加消极无为,将来也是会被大祭司所训斥的。”塞勒斯特看来决心已定,“你我的地位是对等的,我是行省使节你是四分领君主,所以我不强求你,但是我要坚决出战。”
“那这样好了,我带着一千五百名所属骑兵,在瓦加城和苏亚托城间的中央地带,随时准备接应你。”希提乌斯是个精明人,不会因为方案的分歧,而对战前的团结协作局面造成危害,那只会比错误的计划带来更为致命的后果。(未完待续。。)
第7章 苏亚托之战(下)
塞勒斯特的本地军团,大约在夜晚第四个步哨时,也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刻,非洲的阳光总是要比世界上其他地方更早来到这个世界,大约五千名士兵在距离苏亚托城大约三罗马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此处背靠着座山丘,前临一条溪流——塞勒斯特确实对此地的地理是非常熟悉的。接着大约四千名兵士,在司令官兼使节官的命令下挖掘临时的小营,准备迫近将这座城市从敌人的手中给解救出来。
六百名所属的同盟骑兵,大多是由利比亚人充当,带着青铜头盔,举着长矛盾牌,排成了双列横队,挡在了水源前的平地前,前方处在前后都是荒漠中的苏亚托城情景是一览无余的,“万幸,神灵庇佑罗马,不,是庇佑我塞勒斯特——从这里看去,城市的塔楼和城壁都是完整的。”说着,当着所有骑兵的面,塞勒斯特用马鞭指着对面,“看啊,敌人在城的那边所列的阵势,大部分只是轻装骑兵构成的,并且还在掘泥沙来堆砌攻城的斜坡。马上等待我方营地完工,你们就在步兵的配合下,对着城市的南门冲锋,只要越过前面那片平整的土地,我们就成功了,看来敌人的后继步兵大队和攻城器械还远远落在后面。”
接着,塞勒斯特看着营地更东边的一片山丘前,那里是希提乌斯骑兵驻屯列阵的地方,和自己遥遥相对互为犄角,心中也就更加安稳了。
上午第三个时刻(大约上午九时),一片喇叭声里。塞勒斯特亲自带队。他将所有的骑兵都列在中央。而步兵各有三个大队,列着密集的纵队排在两翼,中间夹杂些利比亚轻装步兵,这样的安排,塞勒斯特认为即便敌人从任何地方来袭,交给步兵去纠缠就行,而他可以带着中央位置的骑兵,在开战第一速度猛冲过去。而这时苏亚托的城头也升起了联络用的烟火。
“加快速度。”塞勒斯特由衷觉得,从小营到苏亚托城这段距离,有些漫长了。
马蹄声渐渐急促起来,两侧的步兵也举高了盾牌,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脚下的烟尘越来越大。忽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敌人的骑兵从城市的两侧攻城阵地,冲了过来,这群人挥舞着手里的标枪。光着脚丫,“果然是毛里塔尼亚骑兵。这群人又加入了庞培党的阵营了。”
“嚯嚯嚯!”塞勒斯特的步兵娴熟地变换了队形,从纵队变成了狭长的横队,半跪了下来,用盾牌和手中的标枪平端而出,就像两道长长的胳膊般,逼近了疾驰而来的毛里塔尼亚骑兵,“所有的骑兵,不要管敌人的纠缠,给我冲到苏亚托城门里去。”塞勒斯特说完,身边的号手就极力吹响喇叭,旗手则高举起旗标,所有的利比亚骑兵轰隆隆地加快了马蹄。
阵阵惊诧声里,塞勒斯特旁侧的随从骑兵机警地用手指着己方队列的右侧,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灌木丛里,只伸到北方的山脉,忽然尘土飞扬,许多灰色的斑鸠尖叫着盘旋飞起,但见半人半马,模模糊糊的身形正在急速朝着这边逼近,“停下脚步,停下脚步。”塞勒斯特在心想那是什么鬼,直到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些身影忽然挺直了挨个加速跑动起来,全部黑皮肤,带着双耳皮帽或者兽皮帽的摩尔族战士,手里举着小盾、利剑,还有身后排成排的梭镖,光着脚健步如飞,列着宽大的横队,跑得比马驹还要迅捷,眼瞧着就快奔到面前了。
“使用旗标,叫右翼再变换队形,正面对着敌人应战!”
但是塞勒斯特的部众还未反应过来,那条战线上的盖图利亚人,就又在阵铃声里齐声如雷般呐喊,如同黑色的鸦群般,灵活地转向朝塞勒斯特后面的小营攻击而去。
这时候,小营环绕的壕沟还没有挖掘齐整,但是看到敌人来袭,留守的四个大队立刻取出武器,列守在敌人来袭的方向,准备把这群轻装的家伙给挡在营地外。然而,这群黑色战士的背后,轰然竖起许多骑兵来,说是“竖”,其实是他们刚才全都是拉着马的缰绳或尾巴跑,在接敌的瞬间,闪电般跳跃到了马背上,呐喊着对罗马人还未齐整的队形勇猛地冲锋上去。
带头的一名队标手,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三支梭镖扎穿了身体,大队的队标也随之倒下,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野蛮冲撞——塞勒斯特的许多兵士,倒着被马匹撞入了刚才自己挖出的壕沟里,很快队形就杂乱起来,这时盖图利亚的步行武士又密集逼近,投掷出了第二波标枪,随后就拔出刀剑,大肆砍杀起来。
塞勒斯特眼见后方的小营不保,心急火燎地就带着六百名利比亚辅助骑兵回身,刀剑闪烁,企图逐退敌人的袭击,但这时候正面冲来的毛里塔尼亚骑兵,也涌入了他中央阵线的缺口,趁机搅乱他的步兵。
这下,整个营地直到苏亚托城下,满是骑兵的混战,拉宾努斯的毛里塔尼亚骑兵这次装备了马鞍,还在上面挂上了干草捆,在风驰电掣里用火镰打着后,如雨点般抛入了塞勒斯特的小营里——很快木栅和塔楼都燃烧起来,里面看守辎重和行李的军奴们哭喊着四处乱跑。
使节官塞勒斯特在混战后,失去了对各方部队的掌握,只能带着贴身的骑兵,丢弃了营地,朝着希提乌斯所在的屯兵地点逃去。
而这时,希提乌斯的周围也全是鼓点和号声——飓风般的沙尘里,也有一大波敌人骑兵,在从南面急速朝自己的阵地逼近,“不要惊慌,你们全是从努米底亚到阿非利加,各个酋长王国间的争端战斗里走出来的,比沙漠里的刺球还要坚忍,他们的一些小把戏,是根本瞒不过我们的,紧紧靠着山丘,所有的轻装步兵出列,在外围布成阵势,握紧手里的投石索和短剑,所有的骑兵按住不动,节省坐骑的体力。”希提乌斯不断地叫传令重复着这些号令。
阵列里,希提乌斯党的步兵,不,只能说是下马的兵士,陆续跑到了队列的前方,在狂风里系好了自己的帽子,半跪在滚烫的地上,急速甩动着手里的投石索,死死瞄准着如海潮般涌来的敌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