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上)
“许多公民得全薪航行八个月,以学习和实践海员经验。”——古代雅典执政官伯里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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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隘和沼泽之战,屋大维依仗的老兵全部阵亡,阿维努斯伤重侥幸逃回,潘萨的四十二军团两千名新兵被杀害,再加上其余军团的损失,只有六军团还是坚整无损的,可以说安东尼彻底击败了“亲爱的小朋友图里努斯”。
而后,十二军团也废弃了新筑的营地,从山隘上撤了下来,与屋大维的其余军力会合,闭营坚守。因为害怕影响士气,卡勒努斯下令在夜晚撤兵,他们连白日战友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敛,就匆匆带着伤员和辎重下来了。好在安东尼的伤亡亦算严重,再加上卡勒努斯安置了后卫兵力,与难行的沼泽地带,所以并未有余裕实施追击。
屋大维在深夜,私下探访了伤重的阿维努斯,对方躺在行军床上,亚麻布做的裹头,将他的眼睛、眉毛与额头全部遮盖,只露出个鼻孔在艰难呼吸着,血流得到处都是,几个医务兵和低级祭司正在忙来忙去,好像在冥冥当中有预感似的,阿维努斯颤抖着将手伸出,触摸到了坐在榻边的屋大维,而后屋大维紧紧将他的手攥住。
“我也是凯撒一步步提拔出来的,出身平民氏族,在你养父很年轻时就追随他。先是他的竞选动员人。而后就随着他到行省担当低级官僚。直到在高卢地区我当了他的军事护民官,我被他褫夺过军职,但并不恨他,因为没有凯撒就没有我的一切,真正的朋友并不是没有争吵的,只是没有算计和坑害,就像独眼的斯卡瓦一样,即便他在阿非利加没被庞培军队害死。最后还是会毫不犹豫为凯撒而死的,不管在何时何地。所以在李必达乌斯的劝告下,我在少凯撒你登上意大利陆地第一刻起,就带着其他人加入进来了。”说完,烛火下的阿维努斯呼吸开始艰涩起来,屋大维轻声劝说他不要这么急着说话,先将伤势给缓和下来再说。
但阿维努斯却艰难地摇摇头,他的眼睛已经无法看得见,“少凯撒,我的致命伤势并不在头上。服役这么多年我自然清楚——敌人的剑刃扎到我的腿了,我只能流尽血而死——不。不是敌人,他们都是昔日我们的同袍,是什么让我们在泥地里自相残杀,少凯撒明日天亮后你应该去看看,那个凄惨的战场,天父和天母啊。这是元老院在坑害所有的凯撒党人,他们不断挑唆你与安东尼,还有李必达之间互相戕害,他们才是用心最险恶的。”话音落下后,阿维努斯的躯体越来越冰冷,生命的温热正在快速流失,他好像害怕有话说不完似的,发过来死死钳住了屋大维的手臂,“答应我,答应我,少凯撒。”
“说,说......”屋大维哽咽着。
“将凯撒党团结起来,为死去的独裁官复仇......”说完,阿维努斯就猛地松手,气绝身亡。
周围的人都簇拥过来,而屋大维则看着他的遗体,良久无言,呆坐不动,接着他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站起来回过头来,对着站立其后的潘萨、赫久斯、阿格里帕、梅塞纳斯、卡勒努斯、安冈第努斯等将佐说,“阿维努斯的遗言,你们都听到了吗?特别是潘萨和赫久斯,你们是元老院指认的执政官,现在我决定听取阿维努斯的话,联合所有曾经的养父部众,向凶手集团,不,是整个元老院复仇——潘萨和赫久斯,我明白你们的职责,如果你们希望将我捆缚献给协和神殿那就请便,或者你俩要带着四十二和四十三军团回罗马去那也请便,我相信这两个军团还是愿意跟着我的,如果六与十二军团还不愿意跟着我的话,那我就带着剩下的扈从和我的友人,前去与安东尼作战,或者劝服他,不然我宁可接受死亡。”
所有人都短暂沉默了下,潘萨便接着说,“阿维努斯说的话,其实就是我们心中所想的,没有凯撒就没有我们的今日,我们的荣誉和官阶是凯撒生前就指认好的,我们在心中根本不感激元老院,也不亏欠任何什么。如果必要,我愿意和赫久斯联合推举少凯撒你为独裁官。”
屋大维点点头,他看到在对付元老院这个问题上,众人才保持了高度一致,于是他开始策划说,“独裁官的推举,还是暂且缓下,而安东尼因为先前的大胜,恐怕也不屑于和我握手言和,我们必须要争取盟友,不过我的监护人四个军团此刻还在意大利南部边界,所以我需要更加邻靠的力量。”
最终,屋大维决心给穆蒂纳城内的狄希莫斯,想尽一切办法联络上他,请求他摈弃昔日私怨,里应外合与安东尼作战;接着,屋大维又给利古里亚与阿奎利亚等周边的附庸城市写信,极力邀请当地出兵作战:利古里亚城邦的首席执行官伊塔索斯手里有两个军团,而阿奎利亚这座意大利东北处,与达契亚交界的要塞据点,也可以出三千名拉丁战士前来。
因为安东尼的军力有限,只能做重点的防守,故而屋大维的信使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还是成功地将密信送到了城中。
这个行动引起了库里奥的警觉,他而后在营帐内找到安东尼,建议说使用八军团拱卫城外防线即可,其余的军团全部集中起来,猛攻穆蒂纳城,越快越好:真的叫狄希莫斯与屋大维联手,局势还是对我不利。
“单单一个八军团,万一扛不住怎么办?”安东尼来回踱了两步,接着疑问说。
“先前的战斗里,屋大维的卫队尽丧,连那群人的尸体都是我们清扫的,那个小朋友的胆子已经被吓裂了,而据我所知卡勒努斯、安冈第努斯这些宿将不怎么听调,而潘萨和赫久斯在以前一直在凯撒身边担任文职,所以只要八军团保持在营地里,并且在要道上设置几处骑兵伏击地,屋大维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马可你看,既然屋大维都已经到了要和狄希莫斯联手的地步了,那也足见他已是山穷水尽了。”库里奥边分析,边打气到。
安东尼听完后,点点头,击拳说到,“就按照你说的做,时间很紧迫了,要是李必达那家伙四个军团来到的话,我们局势可就不妙了。”(未完待续。。)
第26章 真相(中)
接下来的两三日里,屋大维果然只敢坚守营地,并未出战,安东尼为防止夜长梦多,便急速抽出了五军团和十军团,并且叫自己的亲信百夫长监管宿营和行进,防止这两个军团和屋大维方的人“接触变质”。
库里奥建议安东尼就先前的战胜,给兵士对应的赏赐,安东尼思前想后,便召集了所有的百夫长,说马上就会在配给日给予参战三个军团每人八十个塞斯退斯,百夫长翻倍。这样微薄的赏赐,惹得这三个军团十分不满,纷纷在行军里抱怨,在监管百夫长的棍棒下才勉强于半日之内抵达了穆蒂纳城的外围。
但到了夜晚,这三个军团居然推选了所有的军事护民官,共有十七人来到安东尼的主帅营帐,前来申诉兵士的怨恨,当然还有第十八个,那便是在战前被强迫成为五军团军事护民官的利奥,他同时还是安东尼的同营传令亲兵,这十七人故意对安东尼视而不见,却对利奥呈交了申诉书,因为兵士都喜欢利奥,每次家书都是他帮忙操办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坐在利奥边上的安东尼很生气。
“他们明显是觉得这次的赏赐太低了,父执安东尼大人。”利奥便代替这些人回答。
“我没问你!”安东尼带着怒气,他觉得利奥简直是多管闲事,但后来看到所有部下的眼神不对,才醒悟到他先前诓骗兵士的时候,曾拉住了利奥当“和李必达所谓的盟约”的大旗,于是顿时缓和了语气。将话题岔开了。“我送给你的那些漂亮的舞娘。你怎么处置的?”
“安排两个人替我做着杂务,余下的全部都打发给您的贴身百夫长了。”利奥这回答差点没让安东尼给噎死——他原本是让这些女色来腐化利奥的, 但没想到却被利奥反过来撬了自己的墙角。“好了,云雀军团的护民官利奥,你现在可以将我部下的申诉书递来给我了。”安东尼对着利奥不断打着手指,提醒着。
利奥果然毕恭毕敬地递交了过来,但他随后又毕恭毕敬地站在了父执安东尼大人的身边不离开了,亲切地盯着对方不松开。“好了。这份申诉我会及时考虑的。”安东尼打起了官腔。
“没关系,我想在攻打穆蒂纳城前,所有兵士都会很急切知道父执您对这件事的看法,所以我还是建议您尽快就在这里处理好比较妥当。”利奥不疾不徐。
安东尼当真是满腔愤怒,但又不好发作,他觉得整个头皮都要烧沸炸裂了,于是只能苦笑着对所有人宣布,他将原先预定的赏赐,上升两倍,看所有的军事护民官依旧面露不忿和难色后。无奈的安东尼只得翻成了三倍,所有前来申诉的人这才算离去。
“好了。可以了孩子 亲爱的友人李必达之子!看看你,你这是在为我好是不是?反正你一定会这么说的。”随后在营帐里,安东尼跺脚绕着利奥大声埋怨。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还没等利奥说完,安东尼就立即做出个“你给我快得像哔那样彻底打住”的手势,接着他叉着腰喘着粗气,“攻打穆蒂纳城的战斗里,不再允许你替代兵士做任何事,必须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是的,你就像瘟疫般恐怖,没错,宿营就寝你也要在我的床榻前,我会叫那个胖大的妓女叫你做人的,反正她也垂涎你很久了 这就是我的报复手段,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要哭的话等到你父亲来了再扑到他怀里再哭好了!”
但是安东尼发火完毕后 却真的看到利奥的眼眶发红了,“怎么了现在知道告饶了,你这假装温顺的小狐狸。”
“我想到了母亲——但更想到了父亲——要是我父亲来到这里,像三天前你与图里努斯那样,进行恐怖而不留情的战斗,那该要是多伤心欲绝的景象,你为什么不能和父亲握手言和呢?”利奥毫无矫饰地说话,倒让安东尼霎时安静了下来,他也觉得疲累了,倒是回想起以前和利奥父亲一起在塞浦路斯、埃及还有阿非利加等地的奋战,那样的日子多好啊,人如果没有真正私产的话,也就没有私心了,不是吗?说来说去,都是那凯撒留下的几千塔伦特的资产,让自己尝到了权力毒品的味道,自此不可收拾。
安东尼拍拍利奥的后背,说我和你父亲间的事情不需要你关心,你妻子我妻子、你母亲我母亲暂时在罗马城里很安全,男人之间有些小抵牾很快就会揭过去的,不过作为代价,总得死些人,说完安东尼就慢慢扶正了手腕护环,说“比如穆蒂纳城上下。”
穆蒂纳城北部,一片喧哗和马蹄声——狄希莫斯的骑兵又从暗门里出来,偷袭安东尼军的土木作业了,“将在后方休息的五军团,抽出四个大队去攻城壁垒,把敌人的骑兵给抵回去。”安东尼骑着骏马,从城西一路狂奔疾驰到了战场,后面跟着利奥与库里奥,还有大批的塔拉科骑兵,待到他们赶到彼处时,壁垒上的弩砲已经大发神威,将从坑道和暗门里冲出的狄希莫斯军打得溃不成军,下面的壕沟和木栅前,堆着许多尸体,还有许多残火在燃烧。
“敌人撑不了太长时间了!”安东尼来到壁垒里,就鼓舞九军团的兵士说,“将更多的弩砲和抛石机,集中在这段城墙上猛砸,明日我就安排其他军团接替上来总攻!”
接着,九军团的执勤百夫长跑来,将岗哨位置的字板交给安东尼过目,他匆匆看了几眼后,就点点头,说一定要防护好壁垒,防止敌人垂死前的反扑。接着,他隔着木栅和垒墙,朝着穆蒂纳城里望去,但看见许多民众被驱赶着,登上了城墙,正在哭哭啼啼地搬运着木材,胆战心惊地修补着破损的地方。
“他们这是在使用神庙的橄榄树木啊......”安东尼喃喃说,接着他看了九军团首席百夫长一眼,“敌人气数已尽,你可以叫弩砲手暂停一个白日刻在进行攻击,杀那么多平民确实也不是件多好的事。”说完,他便又带着利奥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26章 真相(下)
安东尼驱马来到距离九军团攻城壁垒大约一个半罗马里的地带,宣布在此扎营,将自己的行在、文书和卫队全部迁到这里来,那边十一军团也将攻城的工事基本完成好了,对穆蒂纳城的彻底包围大致形成,那边隆隆的弩砲声在一个白日刻后隐隐传来,安东尼便很轻松地坐下来,大喝了几口葡萄酒水,看起来心情那是相当的不错。
结果利奥又开腔了,“尊敬的父执安东尼大人,我觉得您应该稍微将十军团的营地和九军团的攻城壁垒分开,待到明日总攻的时候再加以调动派遣。”
安东尼直接翻到了行军床上,侧过去,不理会他。
“我还是解释下吧!因为您今天特意下令对三个军团进行赏赐,但九军团和十一军团却没有,那么如果驻屯的营地过近的话,就没有不通风的墙,一旦九军团的军心对您产生怨恨,这样会贻害整个攻城大业的。”利奥还未说完,就听到了安东尼的鼾声,于是也只能摇摇头,退到了一边。
入夜后,库里奥亲自来到了八军团的外围防线,负责继续监视屋大维的动向,但这时候变故恰如利奥所说的般发生了,九军团和十军团几个巡哨的兵士,在营地的边界壕沟前遇上了,便就着家书的事情随便聊了几句,结果十军团的就夸耀自己马上就要得到笔赏赐,可以给家中买两个奴隶或者许多山羊,九军团一听就不高兴了,结果这事深夜里就在营垒当中传开了。许多九军团的兵士涌到十军团的营地前高声大喊。说你们不要过分得意了。我们先前都是凯撒阁下的老兵,但现在安东尼正在对少凯撒动武你们都知道吗?居然还要当帮凶,但九军团始终在围攻穆蒂纳城,就算赏赐再少那也问心无愧。
十军团的兵士和百夫长稍微有些回转过心神来,很快质询和流言就疯狂蔓延开来,他们纷纷找到了军事护民官和司令官色克底流斯,追问是不是在那日与我们作战的,不是元老院的军团。而是少凯撒的?
色克底流斯支支吾吾,虽然心中有数,但嘴上却不敢承认,这时几名安东尼安插进来的亲信百夫长,闯进来声色俱厉地要求所有人都各归各位休息,等待来日的攻城决战,假如有谁再敢喧哗骚动的话,必定用棍棒和石块就地处决。
军团的几个首席大队百夫长,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火爆脾气,从移营的时候。就不服这几个安东尼亲信很久了,于是两派很快就当着“莽夫”的面对殴起来。接着就动了刀剑,安东尼的亲信当场被杀死两个,其余的落荒而逃——接着,十军团呼啦将自己的营地四面紧闭,自守起来。
随后,九军团也占据了营垒,将弩砲全部对外,既对着穆蒂纳城,也对着安东尼的营帐所在地,反正当凌晨时分安东尼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走出来时,他确实看到了对面九军团的骑兵,正齐齐地举着火把,排在距离自己营帐前两个弗隆的地带,那态度是十分之不友好。
安东尼的汗水刷地下来了,他没想到兵变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性时刻发生,看来他做事情还是过于鲁莽了,应该听从利奥那个小孩子的话的,再加上库里奥又不在身边。
不一会儿,十军团的三百名ala骑兵也从自己营地里步出,所有人将安东尼的营帐围住,请求对方给予个解释,激烈地质询他是不是利用了已死的凯撒,是不是胁迫了李必达乌斯的儿子,来欺骗兵士为他效力卖命,与少凯撒自相残杀?
营帐里,安东尼猫着腰,朝利奥摆摆手,接着抛给他把短剑,“你骑术不错,现在看看外边,到处都是火光和想杀我的乱兵,马上我就和你互相掩护冲出去,去五军团的营地那边。”
“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样会激起兵士更大的怨愤的,父执安东尼大人。”利奥低声回答说。
安东尼一脸“你找死”的表情,但随即利奥还是直起身子,径自走了出去,几个亲信百夫长急忙跟在他身后,安东尼在心中大骂晦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出去。
营帐前的高地上,利奥站了出来,他的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骑兵,和乱动的火把,“诸位兵士,不要因为我是个青年就忽视了我的言语,如果你们需要答案的话,那就是我父亲确实和安东尼、少凯撒是互相协助的盟友关系,还有他们的目标,你们也完全不用怀疑,那便是替独裁官阁下复仇。不然的话,我父亲的四个军团为何要在意大利北进呢?”
听到利奥这话后,所有的人稍稍安静了下来,而安东尼也心花怒发,看来带着这小子果然还是有些好处,但接着许多百夫长都在质询安东尼的态度。
“我的父执安东尼,还有我的挚友少凯撒,都是被元老院离间了,先前父执安东尼得到了元老院的公敌宣告,说要使用军团来进攻他,并且元老院居然还赦免了杀害凯撒的头号凶手狄希莫斯;而另外一方面,元老院又以扣押少凯撒家族为筹码,逼迫他前来与我们作战——所以,要说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元老院,而不干少凯撒和安东尼任何一方的事情。”利奥对着所有人,异常镇静地叙述说,而后他转向了安东尼,意思是叫安东尼表态。
可苦了安东尼了,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因为你们杀伤的是少凯撒的部队而赏赐你们呢?是不是,要不然我这样的行为,可真的就身败名裂了,身败名裂了......我刚准备在来日,去和那边的少凯撒队伍接洽和谈呢!”
就在安东尼还在费力辩解时,那边的屋大维却准备猛攻了,他这次学精明了,叫梅塞纳斯、阿格里帕等人反复地侦察,将安东尼骑兵的设伏地点全部都标志清楚了,接着才缓缓地在地图桌上画出一道进攻路线,面朝安东尼外围阵地中间的那个营寨,而后屋大维还谨慎地看着其他的将军,表示希望征询他们的看法再做定夺。(未完待续。。)
第27章 不相离弃(上)
“若无伊斯兰教徒,则无法兰克帝国;若无默罕默德,则无查理曼。”——皮伦尼探讨欧洲与穆斯林崛起的辩证关系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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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卡勒努斯与安冈第努斯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告诫年轻的少凯撒,要注意先调节好兵力,将安东尼警戒的各处骑兵给冲破,接着集中兵力,摧垮占领他的一座营寨,再伺机夺取其余的。
“诸位,我已经侦察清楚了,现在面对我们的安东尼壁垒里,大约只有一个军团,其余的都被他带去围攻狄希莫斯去了。”这次屋大维挺有信心,接着梅塞纳斯站出来,展示并口述了作战计划:将整补后的四十二军团和四十三军团,拆成几个分遣支队,用来扫清安东尼外围骑兵,接着六军团与十二军团的首席大队,担任攻拔营寨的尖刀队伍,其余队伍负责牵制其余营寨。
那就这么办了,在喇叭军号声里,两个新军团,在潘萨和赫久斯的带领下,与屋大维安排的向导下,自左右两翼的营地,突然冲锋了出来,开始按照事先标识好的,开始在各处树林、山丘,驱逐攻击安东尼的小规模骑兵队伍,他们让年轻的兵士轻装起来,只携带标枪不断投掷,连带还得到了后面弓箭手的支援,安东尼的骑兵因为分散而战力不支,就成群结队地朝己方的防垒方向奔逃。
怒吼声里,六军团和十二军团的首席大队,在海布里达和塔古斯的带领下。列着整齐的攻击队伍。快速跑动着。就跟在安东尼巡哨骑兵后,以不逊色于马匹的咋舌速度逼近了八军团中间的那座营寨。
库里奥这时候恰好在己方右翼所处的营寨里,在一片告警声里,他惊慌地登上了塔楼,看到了中央的营寨正在猛攻下岌岌可危,便要求身边的令牌官急速骑马前去告警安东尼请求增援,另外直接叫兵士燃起烽烟,叫整座穆蒂纳城都知道。屋大维发难了。
这时候,六军团和十二军团带着铁护盾的骑兵砲也神速推进到了营寨前大约三百罗马尺的地带,在那里工兵们早就在盾牌掩护下,掘好了射击用的浅沟和土围,而后骑兵砲位居中央,其余步兵散在两翼,一面用铅弹石弹倾泻,一面两翼不断冲击,终于营寨当面的木栅和胸墙尽碎,而后海布里达在前。塔古斯在后,带着兵士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而骑兵砲也灵活地转换了方向,对营寨两侧的山脊线上做阻断射击,将其他营寨跑来增援的八军团兵士打死打伤不少,逼得他们全部退回去自守了,不久后中央营寨宣告陷落,两面缴获的营旗被送到了后面督战的少凯撒面前,让他是激动不宁。
大约一个白日刻后,四十二军团与四十三军团也奋勇直上,各自夺取了个营寨,或者说更多的是八军团主动放弃的,他们意识到敌人这是各个击破的策略,便迅速猬集在剩下的据点里,集中兵力开始做激烈的反抗,八军团可也是凯撒的班底老兵军团,自高卢战争和内战一路厮杀过来的,是败而不乱,举着盾牌陆续登上了塔楼和墙垒上,也开始用弩砲与棒投器猛烈射击,由于七座营寨是中央低矮,两侧高耸,所以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利,颇是让少凯撒的军队损伤不轻。
“坚持住,马上行政长官就会带着骑兵来增援我们了。”库里奥则在几座营寨里来回跑动,不断鼓励,并且调度人马,到处支撑危局,而那边山脊上的两座营寨,也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决死抵抗,一时间倒没有陷落之虞。
天已放亮,安东尼自然看到了告警的烽火,他当着九军团和十军团前来“谈判”队伍的面,大喊道“这是元老院的阴谋,少凯撒为了滞留在罗马人质的安全,不得不进攻我们,虽然我无意和少凯撒兵戎相见,但当刀剑向我们的脖子刺过来时,即便刀剑的主人是无辜的,但它还是会危害到我们的性命,不是吗?如果有什么事情,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好了。”
“不行,我们绝不和少凯撒作战,若是他的军队攻过来后,正好就势投降。”两个军团的骑兵是这样说的,“但我们也不反对你保命,现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只要把李必达乌斯将军的儿子交给我们就行。”接着,他们就拔出刀剑来,要安东尼交出利奥。
“这可不行,这孩子是我的,我需要他来证明与少凯撒及李必达的盟约。”安东尼一下子勒住了利奥,也拔出了剑来,“听着利奥,你得救我,我知道你是会救我的是不是?我和你父亲是有过节,但现在全烟消云散了,马上我们就携手,一起打回去。”安东尼用剑架在利奥的脖子上,还低声求着。
“兵士们,盟约是我父亲事先就和父执和少凯撒间暗中确定好的,如果现在你们强行逼迫的话,那就会违反盟约了。”利奥果然这样喊到。
那边,安东尼的大将温蒂提斯,始终和五军团宿营在一起,在得知令牌官送来的情况后,即刻意识到安东尼遇到了麻烦,便要求云雀军团集体武装起来,随后简短地告诉他们,“九军团和十军团也许为了赏赐问题哗变,并挟持了行政长官。”五军团大部分都是直肠子的高卢人,这样一听还得了,便立刻披挂整齐,誓言要维护安东尼的周全与荣誉,最后包括最齐整的塔拉科骑兵大队在内的所有人,就随着温蒂提斯一道冲了出去。
接着,不明所以的十一军团的达尔马提亚骑兵大队,也冲了出来,和温蒂提斯会合在一起,朝着相距三十斯塔狄亚的主帅营帐逼去。
烟尘里,温蒂提斯的骑兵迅速赶来,九军团和十军团围困安东尼的骑兵数量较少,也不愿意和其大规模交手,累及无辜,便各自撤走,安东尼就拉着利奥,火速跑下了山坡,而后各自跨上了温蒂提斯送来的坐骑。安东尼表情复杂地看了利奥眼,最后说了句,“放心,我是说话算话的,但我不会在战败的情况下,接受这样的条件的,一切等到我战胜后再谈。”(未完待续。。)
第27章 不相离弃(中)
说完,安东尼就对着所有骑兵喊到,“不用管哗变的军团,他们暂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危害,因为大部分兵士还被蒙在鼓里心中犹豫,而你们应该先跟着我的旗帜,前去增援八军团,打退元老院军队的偷袭!”
“哦!”云雀军团的骑兵都举高长矛与砍剑,应和说。
谁想这时候,穆蒂纳城杀声四起,原来是狄希莫斯见到了烽火,也心知是屋大维发起攻击了,便组织了还保留战斗力的几个大队,也奋勇从城的西北角出击,企图打破十一军团的围城壁垒,狄希莫斯在军事上很精明,他知道九军团那边的壁垒必然是安东尼的主攻方向,精兵强将定然放在那边,这叫避重就轻,避实击虚。
“怎么办?”安东尼没有思索很长时间,就叫温蒂提斯,“你带着步兵和投射手,依托五军团营寨前组织防线,敌人如果冲下来不要硬战,拖住他们就行;我先带着骑兵去杀退狄希莫斯,再反过来救你。”
温蒂提斯表示无异议,而后安东尼也对他保证,“我想明白了,凯撒党徒不应该再继续这样自相残杀下去了。”接着安东尼又对利奥说,“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会适当叫坐骑的跑速减慢下来,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这是在保护你而不是在束缚你。”
利奥点点头,接着就和安东尼一起驱马,带着所有的喊着战斗号子的骑兵,绕着矢石飞舞的城壁和壕沟,朝十一军团的壁垒处杀去。
“尽情践踏敌人。”安东尼大吼着。加快了速度。横着切入了木栅前拼命突围的狄希莫斯军。挥舞着剑,一剑就削去了个斗剑奴的头颅,连带帽盔一起。在城头上,百姓和兵士一起,不断被后面的督战队逼迫,点燃涂满松脂的火毬,不断靠手朝十一军团的攻城塔和壁垒上抛掷,因为狄希莫斯的守城器械已被摧毁殆尽了。看到主帅带着骑兵来援的十一军团兵士,威风大振,他们到处扑灭燃烧起来的火焰,还重新操控弩砲射击,被安东尼卫队送到壁垒墙壁后保护起来的利奥,清楚地看到每一发弩砲的标枪射出去,就有两三个城头上的人被活活刺穿,坠入城下。但后面又有人来接替,接着又被刺穿击中,周而复始。直到十一军团的弩砲手不耐烦了,直接使用了带火的轻木箭发了出去。不但射穿了城头人,还带着他们身后的火毬全部怒燃起来,人和城垛瞬间被一片惨烈的火海缠绕,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在外围战线上,屋大维也已经亲自带着卫队,来到了刚刚夺取的营寨前,接受了兵士的欢呼,少凯撒的心情极好,但当将佐询问他下一步的战略时,他却语塞了:是冲下去直接攻击安东尼的营地,还是循序渐进些,将八军团的营寨全部攻陷掉再说?
后来,见将佐询问得紧,屋大维就认为稳妥而上,“先依次攻陷这条战线上,敌人所有的营寨。”
但八军团的七座营寨之间,大多被壕沟、陡坡和溪流阻隔,接下来的攻取行动,变得十分艰难,骑兵砲和抛石机也正在拆卸,准备运上去,又耽搁了些许时间,这给了库里奥好整以暇的时机,重新将防线组织完毕。
大约半个白日刻后,温蒂提斯的步兵队也出现在山脚下。见到五军团的旗标后,四十二军团完全能用分外眼红来形容,再加上他们又是新胜之师,便不计后果地漫山遍野地冲了下来,接着赫久斯的四十三军团也压了下来。
温蒂提斯牢记着安东尼的教诲,指挥属下节节抵御,不断叫轻步兵绕到屋大维军的侧翼进行阻滞。这时,六军团也架起了骑兵砲,对着温蒂提斯的部众就是几发,温蒂提斯开始慢慢后撤,很快四十三军团就冲到了安东尼那悬挂着常青藤,顶端竖着金鹰的营帐,心知这是敌人主帅的所在地,就一股脑冲了进去,安东尼的军奴四散奔逃,当四十三军团的兵士进去后,看到了安东尼日常所用的桌椅、柜子、行军床,各种名贵的雕刻和器皿,还有镀金镶银的祭坛和圈椅,便大呼胜利了,喊起了口号,要求后面的赫久斯前来接受这伟大的胜利。
“胜利”的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甚至传到了营寨驻马的屋大维耳朵里,他卫队的许多兵士簇拥过来,要将他抬上肩舆,去一同接受这伟大的胜利,甚至连歼敌数目都出来了——屋大维的文书跑来说,有超过一万名敌人被消灭了,少凯撒初次指挥征战就可以赢得“英佩拉托”的荣誉,并且整个共和国会给予他盛大的凯旋式,以及谢神祭。
屋大维的脸上,满是微醺般陶醉的神情,他接受了“英佩拉托”的欢呼,并有意将扫荡其余营寨的任务,交给了监护人所属的六、十二军团,自己则在无数兵士和军奴的欢呼里,许多人牵着他肩舆上的彩带,随着他一起跑动着,指着说“安东尼的营帐给我们攻陷了”。
“图里努斯,现在前方的营寨与敌情都不明朗,不要再往前去,太危险,这件事情就交给赫久斯即可。”骑着马护卫在旁的阿格里帕,不断提醒着。但屋大维却不以为意,“敌人的指挥中枢已经被捣毁,安东尼已然远遁了,我必须到场去,兵士们都在等着与我分享喜悦。”
这时候,九军团与十军团也派出了军中的使节,来到了屋大维的面前拜伏,说他们先前遭到了安东尼的诓骗,现在愿意投向少凯撒这边来,于是整个队伍就在山下被堵住了,屋大维丝毫不像是来指挥作战的,而像是在罗马的市民大广场要发表即兴演说似的,他很亲切地和两个军团的使节打招呼,并且请求他们交出表册来,并发誓绝不会对两个军团的荣誉和人员造成任何危害,“我当然知道,你们全是我养父最倚重的属下。”
“图里努斯,不好了,你看!”阿格里帕手指着那边的方向,匆忙喊起来,屋大维在肩舆上扭转身躯,看着距离自己十个斯塔狄亚距离处,是烟尘滚滚,刀剑闪亮,安东尼带着骑兵杀回来了,他们事先躲在五军团的步兵和营寨后,待到前方的斥候看到了屋大维那华丽醒目的肩舆后,安东尼便立刻下达了突击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27章 不相离弃(下)
屋大维见势不妙,速度极快地从肩舆上跃下,接着又跃上了阿格里帕的马背,他的骑术已经和他死去的养父差不多精妙,而后他转头一看,居然看到了利奥也跟在当面冲来的安东尼身后,“看来是被挟持了。”但他不及细想,阿格里帕与梅塞纳斯所带的骑兵队伍,就将少凯撒紧密地卫护起来,随后朝着山脊上猛冲回去。
安东尼的骑兵,而后瞬间将原本围在屋大维肩舆边的步兵和军奴,大多是赫久斯四十三军团的,冲撞得死伤涂地,塔拉科骑兵直接从累累尸体与伤员上一跃而过,接着就劈入了前方孤立的四十三军团几个大队,将他们与后方营寨的兵士给割裂开来了——接着,温蒂提斯的步兵也全部压上来,赫久斯脱身不及,在刚刚得手的营帐边陷于重围。
屋大维冲上了山脊后,就对卡勒努斯和安冈第努斯要求,前去救援被围的执政官,“务必要将赫久斯给救出来,不然整个军团都要蒙受失去执政官的耻辱了!”说完,他跳下了马背,来到了营寨里自己的指挥室里,在那里还排列着前战所缴获的数面敌人营旗,坐下来一言不发——看来少凯撒刚才是被安东尼的突击给吓怕了,他的脸色又开始苍白泛红,这是害病的先兆,阿格里帕与梅塞纳斯急忙上来敷草药,而少凯撒也一动不动,就像手足无措的傻子般。
待到两位受命的将军,带着两个军团的首席大队冲下去后,局势已经太晚。赫久斯在营帐边夺路而逃时。遭遇了一群塔拉科骑兵。他们当时已经分散为小群,到处捕杀崩溃的四十三军团兵士,结果领头的骑兵队长用拉丁语喊了下,“意大利加人都闪开,我们只杀追随敌人的蛮族。”于是赫久斯身边的卫队在恐怖下,全一哄而散,那骑兵队长乘马飞来一刀,用狗腿般的西班牙利刃。砍掉了赫久斯半个肩膀,赫久斯跌倒在地,挪动了几下后就死去了。
在四十三军团遭到毁灭性打击时,山脊上的六军团与十二军团的骑兵砲率先狠狠砸来一波,把安东尼留置在其下的警哨队伍像蚂蚁般打散了,接着两个首席大队的精锐都持剑迅猛突击下来。
“回身作战!”安东尼发出了指令,但是他的骑兵久战疲累,他的步兵还没来得及抽回来抵御,所以又被李必达两个军团突击得七零八落,这时候连原本观战的十军团。都派出了骑兵来给六、十二军团助战。安东尼的骑兵收不住脚,也只能朝着己方营寨逃跑。伴随其后的轻重步兵将铠甲、武器扔得满地,接着穿着军衣、短衫,拽着马尾巴一起迤逦逃跑。
战局在两个白日刻内,就发生了反复的逆转,入夜后库里奥也烧毁了营寨,带着八军团退往前去和安东尼会合,而安东尼则忍痛下令,撤去对穆蒂纳城的围困,并叫十一军团也向自己靠拢,而后又后退了六个罗马里,才算是收住了阵脚。
至于屋大维,则派遣兵士进入了被安东尼军事先焚毁的营地,并未能缴获任何有价值的物资,比如军旗和财货,但九军团和十军团跑过来了,愿意为他所用,这倒是个最大的收获。
换言之,现在起码有六个军团归于屋大维的麾下,虽然四十二和四十三两个都遭到了重创,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有了充裕的力量,接着许多将佐和老兵都叫他继续攻击穆蒂纳城,“因为此行我们的目的,不是来消灭安东尼的,而是要取代安东尼来消灭狄希莫斯的。”
屋大维却请求所有人稍安勿躁,个中原因只有他知道,那就是他没有钱了,他害怕就算将穆蒂纳城给夺取下来,劫掠所得也不足以偿付他的许诺,那就是“给予普通兵士五百第纳尔,百夫长和军事护民官十倍于之”这个沉重的负担,所以他必须要取得元老院和国库的帮助,所以他在结束军事会议后,就找到了梅塞纳斯与潘萨,“我想把执政官赫久斯的尸体给运送回罗马城,并且请求元老院通过战胜安东尼的谢神祭,以及国库对军团的犒赏,我请求梅塞纳斯执笔报告,而潘萨阁下护送赫久斯的灵柩回去。”
潘萨心知,这是屋大维的计策,说白了他对军队的指挥权,是绝不想被他与赫久斯两位执政官掣肘的,现在赫久斯身死,他也要被以这种形式排挤走了,但是潘萨不敢也不想多做流连,害怕时间长了也会遭遇与赫久斯类似的下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他决计要走了,于是便在心中盘算了下,很利索地答应了屋大维的请求。
在营帐的桌子前,梅塞纳斯起草了屋大维对元老院的报告文书,而后他将正本和副本完笔后,交给了潘萨和屋大维各自对照掂量了下,在勘合无误后,两人便各自盖上了双方的印章,接着梅塞纳斯将正本交给了少凯撒屋大维,副本交给了潘萨负责带给元老院。
在接过副本时,潘萨敏锐地察觉到了书信有些不对劲,但他快速地看了下梅塞纳斯,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了过去。
次日,潘萨以执政官的身份启程返回,屋大维将他送到了卢比孔河的河畔才归去,并且一再恭谦地请求潘萨要替他将请求转达给元老院与民会,潘萨也满口答应。
但是等到扈从队伍越过河流,走出大约二十罗马里,在树荫下休整时,潘萨与几名心腹走入了葡萄园的农庄下,将封存好的匣子打开,赫然发觉在书信字板下,压着块很薄的青铜铭板。
那是梅塞纳斯做的手脚,他是个身手很灵活的青年,潘萨咋舌了下,便取出了铭板,上面刻着“某段某行”的标示,还有几个字母,在凯撒属下与伊久鲁斯担当许多年文书机要工作的潘萨,自然明白这是种密码——接着,他使用了这套讯息,将那段那行的,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句话,重新仔细调配了下字母的顺序,结果拼写成了另外句话,“阿里米隆城,阿尔普”。(未完待续。。)
第28章 西塞罗大胜利(上)
“任何地方,只要能通过一个人,就能让一支军队通过。”——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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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米隆城,是越过卢比孔河后,意大利本土的第一座城市,也是整个罗马城与北部交界的要冲,当年不管是马略反攻,还是凯撒进军,第一个夺取的要点都是它,但在更多和平岁月里,它是个不太起眼的小城而已。
按照梅塞纳斯的提示,潘萨很快就在城中,找到了那个叫阿尔普的黑人贵族青年,他很有礼貌地站在罗马执政官面前,能说较为流利的希腊语,并自称自己是李必达乌斯忠实的仆人和勇敢的战士。
“那你的主人想要做什么?”潘萨当头就问到。
“主人是很爱护少凯撒的,但是又害怕他做出些年轻人都会犯的过错,比如态度过激,或者对权柄过于独断。”阿尔普回答说。
“你意思是,征讨杀害凯撒凶手的事业,要叫李必达乌斯来完成?”
阿尔普点点头,表示并不否认,潘萨笑了起来,说你主人的野心我已经一清二楚了,少凯撒的身边已经被他安插上了钉子和内线了,他属下四个军团也快抵达罗马了吧?
“所以执政官阁下此次返回罗马,恰好协助主人完成这个伟大的局面,主人是绝不会亏待朋友的,更不会背叛朋友。”
“如果我以最高执政官的荣誉表示,我不愿意呢?”潘萨试探性地笑着问到。
“那结果也是一样。”阿尔普说话绝不拖泥带水。
潘萨面色凝重地想了会儿,便长叹着走到了农庄的琐窗前:没办法了。他和赫久斯一样。原先是因为出色的行政幕僚能力。被凯撒突破限制提拔出来的,早就是元老院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协和神殿里的门阀之所以还没有抛出代理人来挤走他,不过是为了缓和局势所需,收买人心罢了,现在赫久斯死了,恰好给予元老院个借口,因为罗马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只有一个执政官的。除非自己是苏拉、庞培或凯撒,方有资历和能力就任‘单独执政官’,但他不是,那么现在一旦他将赫久斯的灵柩送回罗马城,那么元老院立即会推举个代理人出来接任赫久斯的位子,连竞选的程序都不需要,罗马的紧急程序法规定,大祭司在临时突发情况下,可以直接转任执政官,而现在的首席祭司长。是美鲁特那个反凯撒党的家伙。
所以说白了,元老院的如意算盘是。将美鲁特推上执政官的位子,和他打擂台,而后利用少凯撒人微言轻、财力不济的困难,勒令他解散军团,“说穿了,少凯撒这次还真走了步臭棋呢。”,接着潘萨继续想到,少凯撒这次算是完蛋了,而李必达正是利用这个节点,来拉拢我这个关键性人物,要同时对付元老院和少凯撒,他才是那个稳居幕后、笑到最后的,藏身于海雾和礁石间的达契亚龙吗?真是恐怖啊!
“不过,像我这样没有军队根基并出身寒微的人,还是善保自己更为重要——凯撒已然逝去,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努力,不是吗?好在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李必达才会来极力拉拢我,不要连这最后的机遇都失去,换言之只要能为凯撒复仇,不管是谁我都会报以认可的态度,叫元老院得逞或者少凯撒得逞,对我都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遭到杀身之祸。人啊,有时候连随波逐流都要把握航向吗?”潘萨仰面长叹,在心中暗语,亲爱的尤利乌斯,我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接着,潘萨便回头,对着阿尔普颔首。
五日后,潘萨才返回了罗马城,这明显比理论上的路程要慢了接近三日,但很有默契的是,当他前脚来到帕拉丁山下时,李必达的四个军团后脚就抵达了罗马城郊的帕西尼和城防要塞前。
就在整个城市鸡飞狗跳时,潘萨登上帕拉丁山,秘密和西塞罗商议了半日,接着西塞罗就兴奋异常地走出自家宅院,召集了所有元老,表示“李必达愿意和元老院妥协了!”
“不过,他希望谋取大祭司的位子。”西塞罗而后抛出了这个条件,埃提乌斯和卡斯卡几乎同时带着许多元老起来抗辩,“开什么玩笑,居然叫一个异邦归化的公民担当最神圣的职务,担任无冕之王?”
“说到这个,担任过大祭司的尤利乌斯.凯撒的先祖不也是相对于罗马的异邦人,被征服后才被授予了贵族和元老的席位的,我们谁都看不到三百年后的局势,凡事都会有第一次。”巴萨图斯与埃布罗,起来为李必达帮腔。
这时,早有默契的潘萨也站起来发言,“李必达在接受到特赦后,就将登记申请的文书,送到了我与赫久斯处,当时我俩正在穆蒂纳城的前线,所以还来不及对元老院汇报,但是我这次带来了我与赫久斯核准的文件。”说完,潘萨将盖有两个执政官印章的审核文书,交出来给在场所有人过目。
“你混蛋,你作弊,赫久斯现在已经死掉了,再无对证。”埃提乌斯破口大骂起来,但潘萨根本不理会他,而是径自将文书交给了值班主席元老西塞罗,接着西塞罗点点头,向所有人宣布,“自从凯撒身亡后,祭司长转入了美鲁特的手中,现在赫久斯既然死了,美鲁特按照紧急律法,可以接替次席执政官,而空出的大祭司位子——我认为可以考虑李必达,特别是他的四个军团就在城外的情况下,更何况他算是努马王的后裔,努马王正是制定罗马人所有祭祀条例和律法的先祖人物。”
西塞罗这话说出来后,一部分原本就持摇摆或中立态度的元老,顿时就软化了,因为毕竟美鲁特当上了执政官,也标志着凯撒的备忘录破绽已出现,他遗留下来的“五年体制”有望更快突破掉,至于大祭司这个位子,被李必达占据了,因为其极高的荣誉度,想必他也是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共和国及国家精英贵族的恶行的——更何况,大祭司理论上是不允许带兵出征的,虽然先前有凯撒这个例外,但元老们还是有信心在这个位子上控制住李必达——他一个异邦人,也就止步于此了吧!
当然有个密约,西塞罗并没有说,那就是李必达已经暗中答应他,使用财力和人脉,将他扶上最荣耀的台阶,即接替司平泽尔出任监察官,穿着着双紫边的长袍的监察官。(未完待续。。)
第28章 西塞罗大胜利(中)
所以这个条件更加坚定了西塞罗的信心,在而后的公开辩论里,他大展所长,不断讽刺、挖苦和驳倒所有敢于持反论的人,比如他就邀请埃提乌斯现在就去城外,和四个军团谈判,“也许我该拨给你半个城市军团做保镖,但他们也可能在李必达营地边就以五百塞斯退斯的价格把你给出卖”,“在座还有任何人比我更加接近李必达乌斯吗?我熟悉他,我了解他,他不过是希望得到个公正的结果,当年凯撒越过卢比孔河时,小加图曾经说过庞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就贸贸然挑起了场战争,现在这个评述放在某些人的身上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接下来,西塞罗又不断地抛出承诺,“少凯撒是个极度崇拜我的年轻人,而李必达又愿意坐在席位上与我谈笑风生,现在罗马城周围就像个堆满干柴和火种的场地,都是军团,元老院的敕令稍微有所偏激的话,必然会燃起灭顶之灾般的烈焰,将你我全部烧死。所以我们是在葡萄藤上,跳着献给牧神的舞蹈,所以这时候必须要相信真正的长者,是会镇定这一切的。”
在西塞罗的软硬兼施下,已经有许多元老屈从了,元老院也曾不惧刀剑过,但那只是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刻,民众在这种时刻是乐于接受特选父亲的领导的,但他们害怕当年马略和苏拉那般,这群滋生于共和国内部肌体上的毒瘤是没有任何律法和逻辑可言的,他们想如何就如何,只要有军团的支持认可。
结果最终的投票。以七成对三成的优势。认可了西塞罗的提案。
司平泽尔颓然地瘫倒在席位上。自语说一切都完了,现在的共和国就像个巨大的堡垒,从外面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每个堡垒城市在修筑时神就给它设置好了一个缺口,只要敌人知晓了那个缺口,任何兵士站在那里,甚至是使用女人的经血泼在上面,城墙就会自动坍塌。塔楼便会自动倾斜,守军便会自动崩溃,在巨大繁华的城市都会化为废墟,它的荣耀变为过眼云烟,曾享受自由权利而不知感恩的市民会因自己的喋喋不休和蠢笨低能而遭到报应,他们曾憎恶精英,但现在再也没有精英愿意保护他们了,他们的报应来到了,那就是永远沦为奴隶。
随后,西塞罗当着所有人。以值班主席元老的身份颁发一系列的敕令:
给予赫久斯国葬的待遇,并且褒奖英勇奋战的四十二军团与四十三军团。授予鹰标和花冠,许可他们而后参加凯旋式,奖励每名兵士一百第纳尔银币;
对于从安东尼那边弃暗投明而来的九军团和十军团,元老院特意从国库里拨给每人五百第纳尔银币,以资褒奖;
为勇敢在穆蒂纳城抵抗安东尼的狄希莫斯举办十二天的谢神祭,为勇敢替穆蒂纳城解围的两位执政官潘萨、赫久斯举办八天的谢神祭,对同样指挥军队的少凯撒的感谢,并在其中;
原本的大祭司美鲁特转任次席执政官,李必达乌斯就任空出的大祭司职位;
追击安东尼的任务,全权由狄希莫斯负责,狄希莫斯的山南高卢总督职务不变,少凯撒的使命告一段落,可以返回罗马城,接手十二名法务官的席位之一。
公布完这些后,西塞罗对着所有人举手高呼,“共和国的不安定,就着这个敕令,便可以烟消云散了!”回报他的,也是**的呼声:李必达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安东尼已是穷途末路,少凯撒马上就不得不回来,在熬资历的漫漫长路上磨平戾气,凯撒党的势力就要被成功拆分化解了。
毫无疑问,西塞罗的安排里,对少凯撒的轻蔑和埋没,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而在城外的驻屯营地里,四个军团的兵士们,就像参加庆典般喊着“英佩拉托”的口号,从营市里买来各种各样的花冠、摇铃和小礼物,涌到了李必达的营帐前表示庆贺,许多人伏倒在努马王的神像前叩拜,而李必达则微笑着走出来,跨上了黑色的骏马,绕着营地的壕沟界限,在兵士的喝彩声里,足足跑了一圈,接着又下马,走入了营帐里,不一会儿他再走出时,则改变了装束,公然戴上了大祭司用的特制的橄榄枝叶帽,披上了带坎肩的羊皮大氅,“万岁大祭司!万岁雷克斯!”兵士见到后,情绪达到了最**,纷纷互相使用手臂握紧,举高放低,像汹涌起伏的海洋般喊叫着。
“这暂时是我就任你们统帅的最后一日,也可能是得到大祭司职位的第一日,因为大祭司是民会选举出来的,而非是在马尔斯大校场上百人团选举,故而我呼吁你们当中所有人的协助。”
李必达的意思很明显,当即整个营地除去留守的老兵外,所有人都即刻脱去了戎装,暗藏着短匕首,走出去,前往集会所为李必达投票,这在三头怪物时期就是个极为便利的事情——凯撒就多次叫军团兵士于冬营期间回罗马,为克拉苏与庞培,或者各自的代理人亲信投票,谋取各种职务。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李必达当晚就披着这样的装束,在新公民和兵士的夹道欢迎里,在旧公民的噤若寒蝉里,宛如当年的凯撒般,走入了裘可拉大街,不过不再是返回先前自己来到罗马城所租赁的那套公寓,而是进入了大祭司豪华气派的专有官邸,他已成为了此地的主人。
官邸里的壁柜搁架上,李必达慢慢地将庇主生前所遗留下来的,那个人牛一体的古怪铜像,搁在了上面,凝神看着,但他知道,一切都尚未结束。
次日,元老院会堂的集会上,李必达准时来到了,并且请求两位执政官接手自己的军团,前去配合狄希莫斯追讨安东尼,他身为大祭司理应坐镇卡皮托儿山上。
“追讨安东尼,有狄希莫斯的军团和少凯撒的军团就可以了。”这时候,西塞罗说。
但李必达却笑起来,“难道我的六个军团会接受就地遣散的处置结果吗?”
他就是这样放肆地在会堂上笑着,像是是嘲弄所有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接着西塞罗提出了,“那可以叫潘萨和美鲁特去接过这个征讨的使命好了。”(未完待续。。)
第28章 西塞罗大胜利(下)
两执政官联合征讨安东尼的提案一通过,李必达就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席位上,直到散会为止。
第二天,次席执政官美鲁特带着印章、束棒和权标进入军营,遭到十五军团兵士的围殴,本人差点丧命,兵士将他摁在了木栅上,用棍子猛揍了顿,随后是他的奴仆和扈从将他用担架给抬回来的。
接着,首席执政官潘萨要单独领军出征,结果兵士全部就地坐着,没有服从命令的。
元老院被吓得不敢吱声,准备取消出征敕令,但四个军团而后派出军事护民官,居然又将茱莉亚会堂围住,恫吓所有人,“必须有人带着我们去山南高卢,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人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我们将对违背诺言的人进行惩戒。”
而现在距离事先,元老院使节得到的西比尔预言书里出阵的吉日,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元老院必须给兵士给交待才行,此外兵士还要求见到杀害凯撒的凶手得到惩处,他们才甘愿服从指挥。
根据这个议案,元老院内吵成了一片,卡斯卡等人坚决彻底地反对兵士的要求,他们直接指着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李必达说,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可是西比尔预言书总得要遵守,这是宗教界定下的规矩,共和国不管是谁都不能逾矩。”李必达来来去去,便是这一句话。
而后,他对着卡斯卡、埃提乌斯等人掀起袍子,有意露出里面的锁帷子。接着他又指着站在会堂外的麦德捷与卢西塔尼亚蛮族的卫队。这是种无言的警告。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对付凯撒的那套,对我是毫不合用的。
事态越来越走向激化,最后还是西塞罗趁机出来收拾局面,“现在我们有两个亟待解决的议案,一个是对安东尼的征讨出军问题,对于它我们既必须要出征,又要镇抚好所有的兵士;还有一个,是对杀人凶手的惩戒问题。”
“为什么要将两个问题混为一体呢?我完全觉得可以分离。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按照顺序来解决。”李必达抚摩着手指上的指环,开始继续“调戏”特选父亲了,“比如说,可以先解决好山南高卢征讨行动的统帅,而后再在安东尼伏法后,商讨对凶手的惩处问题,不就可以了?换言之,只要我麾下的将士在这场战事里都发了财,得到了丰厚的犒赏和合宜的安置田产,到时候他们的怒气就能得到控制。对尤利乌斯阁下遇害的愤激也会降低很多,我相信这对所有人都是个利好现象。”
李必达的言语落定后。会堂内又是副死气沉沉的景象,几乎所有人都低眉垂眼各怀心思,按理说除去首恶的十几个人,还有有参与嫌疑的六十人外,其他的元老心中还是很“坦然”的:最多也就是凯撒死后,我们站错了队罢,总不至于会赶尽杀绝吧?只要满足李必达乌斯的愿望......
一名叫卡波尼乌斯的元老,沉不住气,站起来,说现在无需拖延了,我建议李必达以执政官的身份,与潘萨一起统军出征。
一片喧哗声里,李必达面无表情,纹丝不动,显然卡波尼乌斯的提案并未让他感到满意。
“不是代理执政官,而是正式的执政官,李必达以合法当选的大祭司的身份,再度转任执政官。”卡波尼乌斯加上了这个条件,差点让在场的美鲁特昏厥死去,要知道他这个执政官才当选没有三天的时间啊!
但李必达还是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元老们开出的砝码,是李必达以大祭司身份兼任执政官,席位在潘萨之上,有单独统军的权力,并且国库即刻赏赐四个军团每人六百第纳尔,换取他愿意出征山南高卢,追讨安东尼。
李必达这才缓缓站起来,对西塞罗使了个眼色,接着他当面要求美鲁特脱下执政官的袍子。
“可是,您身上已经披着大祭司的服装了,没必要再要这件长袍吧......”美鲁特哭丧着脸,带着颤抖的声音乞求说,“起码允许我在私人宅邸接受庆贺,完成就任典礼再说。”
“亲爱的美鲁特,你单管去举办庆典好了,我可以借给你舞娘、小丑、乐师还有表演用的猛兽与斗剑奴,不过长袍还是给我好了,我相信这点应该不会让你很为难的。”李必达带着温和的语调,将手给伸了过来——结果那天傍晚,美鲁特是哭着,披着普通元老的袍子走出来的。
两天后,李必达强行再度召集所有元老,而后他宣布和潘萨联合提出弹劾案,要求在“前任独裁官尤利乌斯.凯撒意外死亡”里行为蒙受污点的监察官司平泽尔、都城行政长官卡斯卡、前任执政官班克斯、法务官埃提乌斯、法务官特朋纽塔斯,即刻褫夺他们的身份和职务,并且不得离开罗马城,等待着审判和发落。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当扈从和卫队冲入会堂,将这群人统统给抓捕起来时,司平泽尔勃然大怒,对着李必达喊到,“你为什么如此对待我,你有什么资格?”
“司平泽尔,你家宅院屋舍上的乌鸦在不详地叫唤呢,我想你在前来集会时,家中的女人和奴仆都听到了这个凶兆,但对于遭受神谴,耳目不灵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徒劳的。”李必达开着这个阴冷的玩笑。
班克斯低垂着头,他在经过李必达面前时,极力辩解自己并没有参与到刺杀行动里,李必达对他的回答说,“一切等我出征回来后,会有公正的对待的。”
最后走到李必达面前的,是埃提乌斯,李必达盯着他,而后低低地说,“你可以召唤鬼灵来让我暴毙当场,还是说那些鬼灵已经开始反噬你了?你的报应来了,埃提乌斯,我早就警告过你。”
埃提乌斯不言一语,只是狠狠瞪着大祭司,接着就被卫队给推搡了出去。
其余的元老都“粘”在了席位上,两腿和筛糠般,跑也不是,留也不是,李必达绕着会堂发言台一圈,而后猛地将个字板掼在了案头上,本鸦雀无声的会堂,顿时随着这声响,抖昏了好几位。
“还不够!这份名单上还有几十人,我需要监察官先把这些人,包括刚才带出去的那些人,统统在元老院名单上除名!”李必达吼道。(未完待续。。)
第29章 三角关系(上)
“永远不要同时和两个敌人开战。”——古罗马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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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李必达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事情应该是监察官的事,但司平泽尔刚才已经被带了出去,他的职务也已被褫夺,而另外位监察官毕索阁下,不能单独行驶权力,所以我们还需要位年长德劭的人来继任司平泽尔空出的职位。
“我推荐西塞罗阁下,只有他能是守护整个共和国的长者。”这是巴萨图斯与科塔联合发出的讯号。
而后,墙头草们也纷纷附和,因为他们看到李必达脸上分明十分赞同的样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最终的结果,就是当场投票,当场选出了西塞罗为毕索的同僚监察官。
这下子真的可以谈得上是“皆大欢喜”,但对于相当多的元老可就不是这样了,刚刚披上紫边长袍的西塞罗,立即就和毕索敲定了七十人的“除名名单”,其中大部分是谋害凯撒的凶手,或者与这场凶杀案有一定牵扯,还有些许是西塞罗的私敌,这点任何时代任何人都能表示理解和懂得。
元老院遭逢了巨大的清洗,就像猛然遭到风浪的航船般,不过对凯撒党来说,这绝对是个令人瞩目的胜利,李必达的外线军团进逼,和内线西塞罗的站队反水相联手,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普来玛别墅里,所有的女眷和奴仆都排成队列,恭贺着主人、男人和父亲角色于一身的。穿着执政官长袍的李必达成功执掌共和国的最高权柄。先前他逃离罗马时还是个法务官。后来为公敌,现在他荣归此处,却成为了最显赫最有力的人物。
像养父请安问礼完毕后,走到庭院里的李必达,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女儿科琳娜,和儿媳薇薇娅,女儿看起来心情不错。“图里努斯再度返回后,是可以就任法务官的?”
“是的,他在这么年轻的时刻就担任了如此荣耀的官职,这不但是我的骄傲,也是你的是不是,乖女?”李必达摸了摸科琳娜的头发,对她同样表示祝贺。
但薇薇娅明显心神不宁,因为她的丈夫可还羁押在安东尼那里,“父亲,我想提醒您的是。你在明日就要出去作战了,可利奥还身陷在敌人的营地里。”
“我会将我的孩子带回来的。没人可以伤害得了他,特别是现在和过去的安东尼。”李必达宽慰儿媳说。
接着,他看到克劳狄娅与富丽维亚从花园那边走出来,她俩近前拉住李必达的袍角,苦苦请求着他对安东尼的怜悯,“既然你执掌了进讨的权力,那就应该对马可网开一面,马可这次是犯错了,但是对于李必达乌斯来说,他有被你原谅的权力。”
“我的儿子,是将马可当成父执辈来看待的。”李必达的这个回答,叫所有人当场都感到安心。
但随后饯别宴会结束后,波蒂悄悄拉住他的手,在厅堂的角落里对他说,“布鲁图逃走了,成为公敌了,我的好友也是他的妻子波西娅却要死了......”
手握着酒杯的李必达,看着自己的女人,明显她为波西娅而感到伤心,当布鲁图走出宅院去刺杀凯撒的那一刻起,波西娅的精神就不正常了,她的梳发侍女清楚地看到,波西娅在厅堂里歇斯底里地走来走去,时而几乎要昏过去,而当布鲁图离去后,她已经彻底崩溃了,人们看着她穿着睡衣睡袍就在门阍和花园里游来荡去,她已经记不清任何事情,除了三月十五日前的那一夜,“我不可以也没办法阻拦我的丈夫,正义的事业总是要有牺牲的”,这是她挂在嘴边唯一条理清楚的话语了。
“够了,心地善良的女人,不要再说了。”李必达搁下了酒杯,“既然你还愿意将布鲁图和波西娅当成朋友来看待,那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入夜后在我前去军营前,跟我一起来吧。”
夜晚时分,二十名麦德捷卫队举着火把佩剑在前面开道,李必达骑着马,护送着坐着肩舆的波蒂,来到了布鲁图几同废弃的宅院前。
仆人已经几乎全逃走了,朋友也畏惧遭到牵连而离去了,门阍和柱廊上满是积压的灰尘和蛛网,连布鲁图的母亲都很少前来探望,也许是还恨着波西娅没能劝阻布鲁图,也许是没有心情面对杀害凯撒的凶手妻子。
波西娅穿着不合身的袍子,就那样坐在正厅的坐榻上,仅存的些炉火像清幽的鬼魅般摇曳着,说是不合身,不是因为原本的袍子太大,而是由于她变得太瘦。
看到李必达与波蒂走入,波西娅抬起她窈陷的眼眶,和散乱的头发,用空洞的眼神看看这两人,波蒂率先忍不住,扑上去扶着波西娅的脸庞哭泣了起来。
“你的孩子都已经娶妻或者出嫁了吗?”这是波西娅的疑问。
李必达点点头。
“多好啊,我想你家院里的花园和果树也都是繁茂的,家神庇佑了你们所有人,让你们沉浸在快乐当中,但大地的养料永远是不变的,有怒发的,就必然有枯萎的。”波西娅的眼睛很难说是在看着谁,她所经受的打击太大了,李必达还记得在去萨丁尼亚岛的航船上,和她丈夫初次相遇时,布鲁图曾说过自己的表妹的头发就像橄榄园的泥土般,而脸庞就如同维纳斯手里的苹果。
“咎由自取,我与喀西约撺掇了他,他只是个单纯到有些愚笨执拗的人,他从未养过情人,一心一意爱着我,重视着与所有人的友情,从来没见风使舵。即便我们没有孩子,他也从来不去沾花惹草,更没有提过休弃我的半个字。他爱他的养父,但是又深受我父亲的影响,好像所有残忍的抉择都降到了布鲁图的头上,所有的——也许,娶了波西娅,本身对他来说,也是种残忍吧,让他将自己献祭在了共和国的祭坛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波西娅。那是男人厮杀的世界,我们不必要管它。”波蒂搂住波西娅的脖子说,“我祈求我的男人,他是会放过布鲁图的,他是会送布鲁图回来与你团聚的,你们只要去乡下,去那里不问世事就好,罗马人不是说过吗,只要一个人愿意放弃在市民广场上演说竞选,那他就不存在任何的危险,这样就安全了。”
波西娅拉住了波蒂的手,眼睛放出点点光芒,连说是真的吗,李必达乌斯愿意赦免她的丈夫?(未完待续。。)
第29章 三角关系(中)
“是的,波西娅,我完全可以保护你,还有你的丈夫布鲁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肯定是往马其顿的佩拉城跑去了,那儿有凯撒生前储存的三千塔伦特的军资,还有以雅典为中心的一大帮眼高手低,满心民主自由的激进派文人,完全都能组成个军团了。”李必达说完这后,语气转得温柔起来,他对着波西娅说,“你可以暂时搬到普来玛,或者清幽些的阿皮隆去居住,叫波蒂陪伴着你也可以,因为我和她的宅子,现在主人是利奥与薇薇娅了,可能出征结束后,我也要养老了。”
“不,我不去阿皮隆,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万一布鲁图归来后找不到我,那该怎么办,那又该怎么办?”波西娅挣脱了波蒂的臂弯,死死抱着坐榻边沿的扶手喊到,“我听说,失去两任丈夫的高乃莉娅,还在阿非利加乌提卡城外的墓园里,了此残生,我羡慕她,但是我毕竟不是她,我没有那么坚强,父亲死去了,姐妹和兄弟都分家离去,丈夫又成为了公敌——我不能离开七座山丘,我甘愿就留在这里,看着这个荒芜的花园,和淤塞的雨檐,静静地等着马尔库斯,等着他的归来,让这个地方重新焕发时机。”说完,波西娅就像个盲人般,突然抱住了李必达的腰和腿,“马尔库斯.布鲁图会不会死去?他是个可怜的人,他舍弃了妻子,没有孩子,杀害了养父。被母亲与继父所驱逐。我不再恨你了。你也许笑话我只剩下这个条件可供交换,但只要你还能当布鲁图的朋友,只要你还愿意帮助他,哪怕他真的时运不济,在战场上殒命,你可以不可以将他的骨殖灵柩给送归到这个花园来。”说完,波西娅嚎啕大哭起来,波蒂也掩面哭泣。整个厅堂和前面的花园,都回荡着女人悲哀的哭声。
李必达也久久无言,只是扶着波西娅不断耸动的肩膀,听着外面秋虫单调的嘶鸣声,最后哑着嗓子对波西娅说,“布鲁图是不会死的,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好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明日波蒂会带着人手来陪伴保护你。这个庭院应该在布鲁图归来前焕发生机,我会安排工匠来修缮的。”
第二天凌晨。十三军团的军鞋的声音突然激荡在罗马城的街道上,各个塔楼,各个堡垒都燃起了松明,整个城市笼罩在肃杀与不详当中,据说已经有数十名元老被囚禁在地牢当中,所以李必达将出征后的留守任务交给了他信任的十三军团,由首席百夫长波罗全权负责,这个时刻他正带着首席大队,来到了城市军团的驻屯营地,堂而皇之地要求所有人都出来。
城市军团的官长首先愤怒起来,就算是杂鱼,也是有荣誉的,十三军团未免欺人太甚了!但就在他们准备下达抵抗命令时,就被兵士给堵了起来,接着军团的掌秤官轻车熟路,将兵员和勤务名册,以及辎重物资账本,率先交到了波罗的手中,接着城市军团的兵士列着齐整的队形,雄赳赳地走了出来,接受了兄弟队伍的点阅,而后波罗带着其余百夫长走进去后,发觉他们的营地和壁垒里,灰尘和垃圾被清扫得一干二净,所有的武器,不管是短剑、盾牌还是标枪,都整整齐齐码在器械架上,后方厩舍里的骡马和山羊都在秩序井然地或卧或坐,干草都被添加好了,连排水沟都疏浚一新。
“很好......”波罗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个词汇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十三军团完全接手了城防,接着李必达带着其余的三个军团,越过伊特鲁尼亚地区,朝着浩浩荡荡朝山南高卢而去。
这时,安东尼又往后退了十个罗马里,已经快抵达利古里亚地区的边境了,找寻了处布满高丘、森林和溪水的地带,在街道通路上设置了行障和小堡垒,接着就将手里还剩下的三个军团全部“圈守”起来。
然而没有不通风的墙壁,很快八军团和十一军团也强烈不稳起来,他们整天都在酝酿着要“挟持”安东尼去自首,最后连五军团内部,都有百夫长在密谋倒戈,将总指挥给卖出去,安东尼于是召集了所有人,站在讲台上质询是不是有人在策划针对他的阴谋,但回答的只有台下的一片嘘声。
“你们应该继续效忠我,我愿意给每人再加上一百第纳尔的赏金。”安东尼喊到,“现在你们得知道,得到元老院敕令,继续要征讨我们的,就是狄希莫斯,那个杀害凯撒的凶手成为了元老院的走狗猎鹰,恰好证明了我的行为是确凿无误的,跟随我就是跟随凯撒遗留下来的事业。”
也许是这席话,外加利奥对父执安东尼的“不离不弃”,最终挽救了这支濒临分崩离析的队伍,百夫长和兵士总算再度集体勉强发誓,愿意服从安东尼的指挥领导。
接着安东尼也给利古里亚城邦发书,和屋大维一样,请求这个邦**队的增援。
不过两封求援信,都被伊塔索斯将军给扣住了,连于邦国长老集会上宣读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李必达的到来。
只有一个人对于这种等待,是抱着极为复杂的态度和心情的,那便是少凯撒,此刻的他正忧郁地站在了穆蒂纳城外的一条宽阔河川的南岸,看着一艘小船从对面缓缓驶来。
上面站着位令牌官,举着狄希莫斯的文书,而后几名骑兵上前,阻止了船只的靠岸,那令牌官便站在船头,对着少凯撒朗读起来:狄希莫斯对少凯撒的增援表示感谢,并请求能与少凯撒在某个地点进行秘密安全,但开诚布公的会谈,他可以保证当初之所以参与对凯撒的刺杀,完全是被埃提乌斯操控的邪恶鬼灵给蛊惑住了。
但不管是实际的想法,还是所处的立场,少凯撒干净利索地拒绝了这一切,他愤懑地对那令牌官说,“我只愿意看到狄希莫斯的被砍下的头颅,只要它一刻还在他的脖子上转动,这种会谈对少凯撒就不可能发生!”
于是接下来,穆蒂纳城周围陷于了三角形的僵持局面:安东尼败逃,少凯撒等待着国库救济,而狄希莫斯畏惧少凯撒的偷袭,又不敢执行元老院的命令去追击安东尼。(未完待续。。)
第29章 三角关系(下)
待到屋大维返回营地时,却发觉整个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兵士们特别是六军团与十二军团,喧嚣着吵闹着,带着极度激动和欢乐的心情,奔走相告,还在所有的营帐前挂上了花环,在顶上覆盖上新鲜的青草,许多人开始在木栅边与营门前列队,好像是等候着什么似的。
那边的九军团和十军团也是差不多的景象,纳罕的屋大维尚不知这是什么情景,便询问名走动的令牌官,“是不是元老院的赏赐敕令下达了?”
“是的,并且据说前任骑兵长官就任了大祭司与执政官,正在带着三个军团朝穆蒂纳而来。”那位十二军团的令牌官带着兴奋的神态说,而后他朝少凯撒行了个军礼,便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听到这话,屋大维的心里反倒咯噔了下,接着就是某种愁闷翻腾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阿格里帕与梅塞纳斯,顿了会儿就询问他俩对待这件事如何看,我又该如何面对监护人?
对少凯撒的探询,梅塞纳斯低着眉毛,不发一语,因为他在监察着少凯撒的态度,倒是阿格里帕心直口快,告诉少凯撒,“你应该对你的监护人礼貌而恭敬,并且他现在继任赫久斯为执政官,你也该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他。”
明显的,屋大维虽然口头上没有说,但心中却郁郁不乐,他只是叹了口气,说狄希莫斯难道就这样被赦免了?养父的仇讨就这样终止了吗?
“我们都能理解您的心情少凯撒,但我觉得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因为自罗马城来的消息。李必达乌斯在出征前。不但留守了一个军团镇抚秩序。宣布了戒严令,并且还逮捕了许多策划刺杀案件的凶手。”旁边的冯特尤斯建议说。
但这个说法,却让屋大维更加不安和失落,他是个头脑极为深邃的人物,在出口鼓励了众人几句,要求所有人坚守好营寨,做好岗位的勤务后,他招手将亲信们召入了营帐。而后对梅塞纳斯说,“又要麻烦你起草文书了,是给我的监护人的,说李必达乌斯是我的父执,我就是他的孩子,待到李必达乌斯抵达穆蒂纳城后,我愿意马首是瞻。”
完毕后,梅塞纳斯起身行礼,便走出了营帐,将文书给送了出去。而后原本坐在椅子上不动的屋大维,忽然塞给了贴身奴另外个字条。低声说,“送到那个人的手中。”
“那个人”,就是营地距离屋大维军队大约十五个罗马里的安东尼。
摊开了屋大维的秘密字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我们必须提前联手,要是等待李必达乌斯前来决定一切,就太迟了。”
安东尼缓缓将字条攥在了手心,捏住又松开,他在矛盾和犹豫,就好像一个人走到了十字街头,但却不知道目标到底在哪个街区般迷茫:屋大维所言的,他当然明白,李必达已经和西塞罗联手,掌控了整个意大利的军力和政治,他若是真的来到穆蒂纳城的话,不要说是屋大维的六军团和十二军团,连其他军团都可能会倒戈到他的那边去,也许而后李必达会原谅他,会扶持屋大维,但而后两个人就必须仰人鼻息了。
但和屋大维联手,胜算也极其渺茫啊!那孩子根本没有什么军队可言,原本效忠他的老兵组成的卫队,在先前与我的战斗里,几乎死完了,现在可能只有赫久斯留下的四十三军团还诚心诚意地效忠他。我这边呢?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云雀军团用盾牌抬着李必达,威逼我和他和解......
没辙的安东尼,干脆横到底,他将利奥、库里奥、温蒂提斯这三位给喊来,将少凯撒的字条给他们看——即便利奥在场,安东尼也无所顾忌了。
“父执安东尼大人,你可千万别再犹豫了,图里努斯毕竟和我一样,是个不够谙熟世事的少年,和长辈闹些别扭是很正常的,但你不同,也许今天图里努斯请求与你联手,但明日他又倒向了我的父亲,单单留下你又怎么办?”利奥看到这个,焦急地对安东尼说,这种情态对他而言,是绝对不常见的。
“别信这个少年的,马可!你真是头脑发昏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李必达的亲生儿子观看,你这是自己泄露了机要。”一边的库里奥也焦急地喊到,“少凯撒说得没错,真要等到李必达来到时,我们就完全被动了,所以必须得当机立断。”
“可李必达手中有三个军团,其他的军团也亲近他,我本人还是公敌身份,仗可能还没打,就结束了。”安东尼不满地说到,接着做了个用手抹脖子的手势,表示这样自己就完了。
“不要害怕,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依仗武力来解决的。你得知道,所有的纷争,都是依仗少凯撒做旗帜的,既然他愿意与马可你联手,那么接下来只要少凯撒走在阵前,李必达必然投鼠忌器,其他军团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所有人宣誓效忠的不是李必达,而是凯撒。”库里奥继续分析道,“现在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少凯撒,一个是李必达,你自己比较选择谁对你更没有危险——至于元老院,根本不要有任何畏惧,它什么都不是,现在许多事情不是证明了吗?”
“也许在利益上面确实父执库里奥说的有道理......”
“谁是你的父执!”听到利奥这个称呼后,库里奥都急眼了,但这少年却继续说了下去,“但在情谊上呢?你和父亲可是同一个阵营里互相扶持而来的,而父亲又是图里努斯的监护人,所有枢纽的钥匙都握在父亲的手中,所以你与图里努斯就算暂时联盟,也会因为互相隔阂而失败的,这也正是元老院希望看到的。”
接着,整个营帐吵成一团,安东尼连喊够了,接着他摆摆手,说“我们可以投票决定,将命运托付给看不见的神灵好了。”
这会儿,始终在旁不发言的温蒂提斯来了句,“我必须得提醒您,四个人是没法投票决定一件事情的。”
安东尼哑然了,是哦,而后他抓着头发想了想,并未叫利奥出去,而是说我不投票,就叫你们三个来决定我的命运好了,说完他扔出了三个牌子,就自己端坐在椅上,像个拍卖行待价而沽的商品般。(未完待续。。)
第30章 生死铭牌(上)
“激情能让军队建立伟大的功勋,但困难在于这种激情并不能持久。”——军事学家约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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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三人将牌子送到了桌子上,也就是安东尼的面前,“二比一,我要去李必达那边。”安东尼看完了后,说到。
库里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丑陋的脸面扭曲起来,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对着温蒂提斯大喊大叫,是他是个出身科西嘉的混蛋,心中就纪念着自己是半个萨丁尼亚人,就愚蠢地将自己当成李必达的嫡系了,而后库里奥的言语更加具备了攻击性,他直接骂温蒂提斯是个“便宜的萨丁尼亚人”,他把自己的灵魂和忠诚看得更加廉价。
“便宜的萨丁尼亚人”,是罗马人的俗语,还有种变体,就是“像萨丁尼亚那样便宜”,当年罗马共和国征服了这个巨大岛屿后,将岛上所有人都变卖为奴,一时间奴隶集市上人满为患,每个人都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了去,所以就有了这个侮辱性的俗语。
这番话让安东尼很生气,因为温蒂提斯是他最信任的部将,作战一向特别勇敢老道,身材也堪称魁梧高大,是安东尼喜欢的类型,于是他连声说库里奥已经失去理智了,便叫扈从把他牵出去冷静冷静,“马可,你好好想想吧!所有人都出于私心蒙蔽欺骗了你,如果此刻向李必达乌斯屈膝的话,那么将来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库里奥在被“礼送出去”的同时,还在不断朝安东尼喊话。
虽然投票决定了。但安东尼还是愁眉深锁。过一会儿他喝了两口酒水。清清嗓子,直接对利奥说,“要是你的好朋友图里努斯转眼,就把我卖给了你父亲,我的头颅会以公敌的身份送回罗马,那该如何做?”
“我父亲不会加害你的,有我在这里。”利奥很诚恳地说。
安东尼十分感动地点点头,接着来了句。“我相信你才是混蛋。”接着他便要求身边的文书,即刻起草回信给屋大维,称愿意和他联手,但是告诫屋大维不可忤逆李必达,要使得这个联盟有所有人的参与,总之他决意要继续投机下去了。
因为两军的营寨对峙距离并不是特别远,当屋大维接到了回信,也就一个白日刻的功夫,当他明白了安东尼的暗示后,就对自己说。“我要使得自己成为这个联盟的主角。”而后就下令所有的骑兵队长备马,他要亲自前往卢比孔河。去迎接自己的监护人,告诉所有军团子弟在先前的奋战,另外一面他又指使人去告诉安东尼,叫他控制好所有的人马,静心等着下一步的消息。
屋大维的要求,是带着所有的卫队,以及代理**务官的权标、束棒,以及六个军团的旗手和留任老兵,都追随着他,他心中不断揣摩着言语,如何才能给所有人,他才是这场战争主导者的深刻印象,只要在场面和气派上给予李必达和潘萨“下马威”,那就可以了,毕竟我是“少凯撒”,我才是尤利乌斯家族事业的旗帜和标杆。
等到日暮时分,在夕阳下的卢比孔河边,阿格里帕等人终于发觉了三个军团绵延的营地了,屋大维随后就叫所有的卫队和仪仗排列整齐,而后让两名骑兵队长去传话,“少凯撒请求两位执政官过河前来面谈,商议整个共和国的事。”
但过了会儿后,只有潘萨骑着马,涉水过来,他在朝屋大维施了友人礼后,就将西塞罗主持下的元老院敕令告诉了对方。
结果差些就叫屋大维呕血倒下了,原来他拼死拼活忙了半天,到了西塞罗的嘴里,只能和潘萨和狄希莫斯共享谢神祭,狄希莫斯倒摇身一变,保住了性命、权位和军队,他本人则什么都不是,将来回去罗马城后又要从普通的法务官开始做起,还得遭受许多人“不过是依仗养父和监护人岳父庇护”此类的轻蔑评价,也许他再熬十来年,就能参选执政官,因为西塞罗许诺过他,可以提前十年竞选,但到那时候他早已成了囚笼里的金丝雀了。更为重要的是,元老院根本没犒赏六军团和十二军团,他拿什么去笼络这两个军团?马上他们会毫无阻碍和留恋地离开自己,投向原先饲主的怀抱。
夜风里,屋大维再度忍住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接着就放下架子,微笑着问潘萨说,他的监护人和岳父在哪,是不是因为军务太繁忙没空出来见自己,“没关系,我刚才就在找渡船,马上我过河去拜谒他?”
屋大维将“岳父”喊得很亲很亲,但潘萨却遗憾地回答说,执政官李必达乌斯在两个白日刻前,就带着卫队先一步骑马离开营地了。
“去哪了?”
潘萨带着神秘不可告人的语调说,“去了安东尼的营地了,现在想必已经抵达了,他的马是很快的——你也知道,凯撒党徒不可再分崩离析下去了,是该搁置恩怨,携手并进了,李必达乌斯叫我转告你,马上他就会前来联络你的。”
这下,屋大维几乎是双眼发黑了,他即刻伏在了马鞍上,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整个局势的主动权,轻松地就被彻底夺走了,少凯撒只能在卢比孔河边被尊敬地“晾晒”了起来。
而安东尼的营地里,人声鼎沸,许多兵士都握着木栅,有的如猴子攀爬上了塔楼,他们看到,营地正门前,李必达就带着二十人上下的扈从与卫队,左边是帕鲁玛,右边是杜松维耶,前面是步行的阿尔普,站在那里,手持马鞭,对着所有人大喊,“我以共和国执政官兼大祭司的身份,是来统一凯撒党派,并且解除安东尼与盖乌斯兄弟的公敌身份的,当然只要安东尼同意的话,你们也不再是公敌了。”
一会儿后,安东尼就热泪盈眶,在官兵的欢呼雀跃里,走了出来,这次他又跪到在李必达的面前,但是是发自内心的:果然利奥说得无错,李必达还是顾念与他的情谊的,第二次谅解了他,以及他的家人。
而跟在安东尼身后的,是披着军事护民官红色披风的利奥,他慢慢儿端正上前,侧道而立,向父亲与帕鲁玛行礼致敬,“父亲,兄长。”
帕鲁玛滚落马鞍,跛腿上前,和利奥拥抱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30章 生死铭牌(中)
“库里奥,你出来罢。”这是李必达带着卫队踏入安东尼营帐的第一句话。
果然,在帷幕的后面,库里奥带着复杂表情转了出来,“我一早就猜到是你,不然马可怎么会非要不顾情谊,不听我的劝说呢?”李必达看着他,接着坐了下来,“如何,听说你在刚才还劝马可与图里努斯联手,来对抗我,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到底能给马可带来什么好处?”
“能带来他的独立和自由,他想如何就如何的权力,而不是在你操控的线下当个傀儡。”库里奥径自毫不客气地答复说。
李必达笑起来,他接着也开诚布公对所有人说,“我现在有的是财力和军团,但我缺乏必要的门楣、血统,还有本身无法成为旗帜,所以我渴望将凯撒党拧成一股绳来做事,大家利益均沾,不是更好。”而后他指着库里奥与安东尼说,“你们啊,就是私人的**太多,才会在先前被协和神殿耍得团团转,几千名凯撒老兵无辜战死,得到了什么?图里努斯得到了个随时都能被取消的代理官职,马可你更倒霉,居然得到个公敌宣告,而杀人凶手们若不是我进军罗马的话,怕是个个活得比你们长久并且滋润。”
听到这话,安东尼都羞惭地垂下了脑袋,接着李必达拍拍膝盖,说到“不用也无所谓了,现在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了,马可.安东尼你依旧是我的副手,现在凯撒党所有的中坚和军团不要再被元老院耍得团团转而自相残杀了,联合起来。进军罗马!”
还未等安东尼和库里奥表示什么。李必达就极其大度地替他们询问了。“尽情说,你想要什么?一切战利品和荣誉,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要山南高卢总督的权位,并且拥有五年任期,还有四个军团的拥有权力。”安东尼脱口而出。
“就这么些吗?那好,五军团、八军团和十一军团依旧编成于你,此外狄希莫斯的十四军团也是你的,你就没有想为你兄弟盖乌斯。和我的挚友库里奥谋取的吗?”李必达微笑起来。
“盖乌斯要恢复首席**务官的头衔和名誉,库里奥要恢复西西里使节的头衔。”安东尼就着竿子继续往上爬,但那边库里奥已愤怒地提醒,告诫安东尼摆正身份:“即便结盟,你也是李必达乌斯的对等友人,而不是乞食的门客。”
“不,盖乌斯不合适再继续首席**务官了,因为现在罗马城里我们还必须要拉拢西塞罗为旗杆,所以盖乌斯更适合外放,而西西里行省也因过于邻靠罗马城。所以库里奥同样不适合担当。我个人的建议是盖乌斯前去奇乞里亚担当总督,而库里奥的任命暂时搁置下来。”李必达下面居然像执牛耳的人物。公然以上级或盟主的姿态发号施令。
听到这话后,库里奥愤怒地劝告李必达不要将自己的权力想得过于膨胀了,但李必达而后就讥诮他说,数个军团的全军覆没,国家和民众还未找你算账,你又何德何能出任行政长官?
而后,李必达就不再理会他,似乎库里奥已不值得他理会般,就对安东尼继续说,“图里努斯在事先给你写密信了?”
这个敏感的话题一出口,利奥和库里奥都有些背脊在芒的感觉,但安东尼却毫不避讳,一边揶揄你的女婿还真是天真,一边哈哈笑着将屋大维的密信递给了李必达,就好像个看玩笑的旁观者那样。李必达接过来,看了几下,就放下了,接着对安东尼说,“马可,如果这个联盟依旧要圈定图里努斯的势力范围的话,你应该不会过于介意吧?”
“你是如何安排的?”
“很简单,我们现在需要图里努斯做旗帜,所以这份儿他也是有的。”
安东尼点点头,意思是对李必达的方案不持完全反对的态度,但接下来李必达自己说了,“我还计划把潘萨给拉进来。然后,就先拿狄希莫斯开刀。”说完,李必达做出个死刑处决的手势。
大约在三日后,在穆蒂纳城下的河流某处的小岛上,于清晨时分,在雾气里驶出几艘来自不同方向的船只,一只率先靠岸,李必达从上面跳了下来,接着他呼吸着略带着薄凉的空气,登上了河洲岛屿上的最高层,恰好那里有个牧人搭建的木屋,接着他对身边的阿尔普说到,“将我的披风给挂起来。”
半个白日刻后,安东尼、少凯撒与潘萨都登上来,走入了房屋,在屋子狭小的窗户前,安东尼还能遥遥望见穆蒂纳城,便率先打趣着说到,“现在的情景,怕是狄希莫斯也想不到的吧?”
“揣测一个死人的想法,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马可。”坐在房屋正中央的圈椅上的李必达,如此说道,接着对屋大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得少凯撒的脸面发青发紫,便找了个角落里的圈椅坐了下来,现在在这个角逐当中,他毫无疑问处在最尴尬的位置。
这时候,李必达急忙起身,说不,少凯撒你应该坐我的这个位置,说着他就上前,拉住了少凯撒的胳膊,但屋大维连声说自己的年龄、资历和威望都不足以让自己安心地做这个椅子上,然而李必达铁钳般的手越来越紧,屋大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但又不敢当着这群人的面流——他明白,这里没一个人是真心倾向于他的,原本他还以为监护人是真心对他的,但毫无疑问是大错特错。
一顿拉扯,屋大维被摁在了椅子上,埋着头不发一语,接着李必达就宣布说,“元老院给少凯撒开出的条件,是将他竞选执政官的年龄缩短了十年,简直是不值一哂,我觉得少凯撒应该是来年的执政官,就这样定了。”
“还有个同僚执政官,该如何确定?”潘萨在一边问。
“要给整个共和国凯撒党复兴的气象,我推荐让尤利乌斯的外甥裴迪斯来担当,这样比较好。”李必达这个提议,让其他两位连连点头。
于是屋大维的归宿就这样定下来了,来年执政官,在追讨凶手时负责都城的留守,并许诺在一年任期满后,前去伊利里亚行省担任总督。(未完待续。。)
第30章 生死铭牌(下)
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潘萨的归属问题,潘萨先前是个文官,并无军团作为支撑的骨干,所以安东尼提议将四十二和四十三军团的番号给予他,并且许诺他次年任满后转入行政院首席长官,而后待到合适时机,再转为监察官。
最后,轮到李必达了,但他始终只是笑而不语,或者直接说,他现在的官职已经让他十分满足了,接下来他要做出符合自己责任的事,那就是支持凯撒党征讨凶手,让所有人得到应有的惩处。
“但是,想要完成这个事业,就必须压制住元老院,防备再从这个厅堂里钻出人来妨碍我们,甚至想对待尤利乌斯.凯撒那样暗害我们。”就着李必达的这句话,安东尼将三块牌子轻轻摆在了被围在中间的小几上,接着用手把它们给一一排开,所有人都将目光焦点摆在了上面,但见三块牌子上面分别刻着“保全”、“籍没”和“褫夺”三个拉丁铭文,“我们四人每人都拥有这三块铭牌,这将是我们的权力基础,完全可以逾越在元老院外,只要有这些牌子,四人同样可以左右整个政局——我们可内部使用这牌子进行投票,‘保全’就是许可对这个人的赦免,‘籍没’就是许可对这个人财产和自由奴的充公,而‘褫夺’就是许可对这个人官职的剥夺。”
瞠目结舌的潘萨,手有些颤抖地伸出来,安东尼冲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示意他可以摸摸。潘萨摸着这个铭牌。不。是可决定共和国所有元老、骑士生死的令牌,没想到共和国发展了几百年,原先树立起来的“公民的财产和生命权神圣不可剥夺”,“三百名或六百名元老对国事进行表决”,“元老院与民会互相抗衡”的一系列标杆,都要被四人小集团的随意杀伐给取代了。
“我再补充下,四人也是可以进行表决的,假如三对一。就表示通过并且付诸实施;假如是一对三,就表示提案被驳回;而二对二的话,就自由展开面对面的辩论说服,再进行两轮谈判,而后如是继续保持二对二的局面,便将提案搁置一个月,而后冷静下来再进行表决,如果我们的距离相距过远,就派遣快马令牌官来互相表决。”李必达说完,又缓缓将另外个铭牌推出。直推到了小几的中央,众人看得亲切。这是个新的铭牌,也代表李必达在这个“游戏体系”里加入了个新的玩法,上面用拉丁文刻着“极刑”的字样。
其他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谁都知道“极刑”意味着什么,良久屋大维才发言,“由谁来执行极刑?”看来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新的游戏方式,但不过是不愿意叫自己的手沾染上血腥罢了。
“凯撒阁下生前所拥有的私人奴隶,大约有一万人左右,你我各自拥有的门户奴隶也有数千人,但我们现在就凯撒的奴隶和自由民做个合理的分配,因为他们既能给你我带来财富,也能处理许多事情。”李必达说,“我和安东尼每人分到两千名奴隶,少凯撒最多,可以分到六千名,毕竟你是遗嘱的第一继承人,潘萨可以分到五百名奴隶。接着我们应该模仿高乃留斯.苏拉,将这些奴隶统一授予氏名,让他们来做具体的脏活——军团可以参与,但只进行搜捕和封锁的活计,不然容易引起兵士的反感情绪。”
“这样,死的人会不会太多?要知道即便杀害凯撒的凶手,最多也只是有六十人而已,在先前的名单上,直接动手的只是十六七人。”潘萨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涔涔流下,不安地问到。
“亲爱的潘萨,若是我们只需要按图索骥的话,那么也就不必制造这个铭牌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单单惩处凶手,还要摧毁掉庇护凶手的渊薮,不然麻烦可是没完没了,让人感到厌倦。”安东尼笑着解释,接着他在众目睽睽下,将“籍没”和“褫夺”两块牌子给撤下了小几,“既然李必达乌斯给出了那块牌子,那这两块就毫无意义了,现在待遇只剩下两种——无罪和极刑。”
同时,屋大维也发话说,“我听说,同盟间的情谊不是靠金钱和友谊来维系的,最好维系同盟的办法,是一起杀人。这样,在座的所有人都必须承担无法推脱的血债,谁都干净不了,只能互相抱团下去。”这话听得旁边的阿格里帕,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直接参与暗杀的十六人,或者说六十人,是肯定跑不了的,将他们处以极刑后,籍没所有的财产,我们统一分配,用来当作兵士的犒赏;但出于悲悯的情怀,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保护其中的一个人,这是你我的机动权力,但记住这是非常珍贵的,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李必达和安东尼将六十个“必死名单”拿出来,给屋大维与潘萨过目,李必达之所以特意加上个“特赦对象”,是因为他没有忘记对波西娅的承诺,这也是为了波蒂。
“接下来的人,如何处置,又如何有个标准?”屋大维问。
“只有个标准,敌人的朋友,或朋友的敌人,或者直接什么都不是,随你们所欲好了,也许你看中了他的花园和宅邸,就可以干掉他。”安东尼哈哈笑起来。
“凯撒党也不例外吗?”这是潘萨的疑问。
听到这话,李必达将铭牌翻得啪啪作响,眼神表示某种肯定的回答,见潘萨不可思议的神态,他而后便冷冽地解释说,“凯撒党的中核,只需要我们四个人便足够了,你认为尤利乌斯生前所提拔进入协和神殿的那些元老,会感恩吗?不,我认为只有绝望和恐怖,才能让人真正感恩戴德,不然如何解释在凯撒身死后他们许多人蝇营狗苟毫无立场,不经过一轮杀戮处决,怎么给后来人树立个规范和榜样呢?血,才能让人学会敬畏,知道生命的美好。”
“监护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过在具体实施这些前,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穆蒂纳城的狄希莫斯?”屋大维指着窗户外,“我们应该先拿他开刀祭旗。”
“这是当然,我都规划好了,现在我们的手头上一起有十二个军团,是该终结这家伙的时候了,也好作为同盟的最初的见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