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饕餮的许诺(上)
“知道怎么说的人,也知道什么时候说。”——斯巴达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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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立即抓住这个把柄,对安东尼与其党羽乃至亲族大加鞭挞,并直接称安东尼是他继父凶焰的继承者,要对他毫不留情地加以铲除,就像当年对待喀提林那样,这样才能维护共和国的安泰。
而后,西塞罗直接将手指向了站在那的少凯撒,说:“我建议授予这个孩子征伐的权力,因为他有这种威望,军队也能接受他的领导!”
这时候,反对派的元老们发出很大的嘘声,表示对西塞罗独断的极度不满,有人大喊说,“他的年龄不够,我可不相信他能压制住军团,要知道如果这种事有丝毫差错的话,带来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还有人讽刺地说到,“西塞罗你的女婿,已经从港口出发了,请问如果安东尼是公敌的话,那优垃贝拉又该如何处置,难道公敌的同党不也是公敌吗?”
“如果安东尼是公敌的话,优垃贝拉也一概视为同等待遇,我在拥护共和这件事上绝无徇私枉法的念头。”西塞罗的答复是掷地有声。
很快,消息再度传来,布鲁图与喀西约,带着少数党徒扈从,和元老院提前授予的印章,从罗马城中脱逃了。
元老们又发出很大的叫声,有悲伤的,也有起哄的。这样西塞罗的党派很快就在决议层面上占优。但西塞罗的语气变得极为严厉。“是谁将行政长官的印章,未经必须的程序,就私下授予了布鲁图?我们需要在今晚查纠到底,把这些始终包庇凶徒的家伙给揪出来。”说完,西塞罗就提议进行秘密投票告发,很明显是对着还未来得及跑路的埃提乌斯、司平泽尔、卡斯卡和班克斯等辈的。
不过,屋大维请求不要如此做,他只是带着十分缓和的语气。说自己的目的是安东尼,因为安东尼才是侵吞遗产的混蛋,而布鲁图、喀西约与优垃贝拉的逃跑,也证明了这三位才是谋杀凯撒的主谋,“我无意将罗马城带入混乱和屠戮当中,我只是个希望为养父报仇并将一切限制在合理范围的孩子,根本不希望波及到其余的人,所以我恳请你们的帮助,在官职上,在威信上的。”说完。屋大维就像个对着老师请教的孩子,将一块字板挨个送到所有人的面前。上面刻着安东尼的罪状,以及给予他职权的必要性和合法性。
当字板递到卡斯卡和司平泽尔手里时,他们的汗水不断渗出,手也颤抖起来,但是思前想后,他们还是准备接过书记员手里的笔墨,准备妥协,在上面签字盖章。
“蠢货,不要签!”那边的埃提乌斯和班克斯恼怒地喊叫起来,但还是未能阻拦得住,而后占卜官美鲁特也签了,当字板送到埃提乌斯等少数人面前时,他们将脸全力扭转过去,表示完全彻底的拒绝。
但屋大维只是依旧谦逊有礼,并没说任何冒犯过激的言语,因为埃提乌斯等少数人的态度,完全于事无补,决议已经通过——屋大维拥有卢卡尼亚和布林迪西的六军团和十二军团的指挥权,他被授予代理**务官的职权,用来代替逃出去的盖乌斯,另外西塞罗还意犹未尽,附加了个针对屋大维的个人权益法案,那就是以共和国的名义赐予他座黄金雕像立在会堂前,并且恢复李必达的雕像(西塞罗当然也希望向他示好),宣布对所有人除去安东尼外的大赦敕令。
一气完成这些事项后,西塞罗继续请求对安东尼的公敌宣告进行表决,他的倾向就是立即委任潘萨、赫久斯和少凯撒出兵,配合狄希莫斯击溃或杀死安东尼。
但毕索和伊久鲁斯都表示激烈的反对,于是西塞罗便采取个折中的方案,由他起草对安东尼的质问书,要求对方尽快解除武装返回罗马来受审,不然就剥夺他的所有身份与权力,并采取武力征讨的手段。本来这个信件伊久鲁斯坚持由他来书写,因为他个人与安东尼的私人情谊最为要好,但这个要求被西塞罗无情拒绝,许多暗中联络好的元老也就势将伊久鲁斯排挤在外。
结果已经一边倒了,这时事先得到贿赂的两名书记员,急忙趁着元老的注意力在其他方面的时分,速写了消息,递交给另外名也得到贿赂的扈从,在灯火通明的会堂的侧门,偷偷而迅速将处置决议的核心内容送了出来,交到了富丽维亚的手里。
“我们全族都被死敌西塞罗给坑害了。”富丽维亚手在发抖,撕扯着那个信件,说。
“没收财产?不,我们不能束手就擒富丽维亚,即便财产被没收,但我们的人身安全不能遭到侵害,不然是会给前线的马可造成负担的。”克劳狄娅闻讯后,当机立断,“走,现在罗马城还有处可供我们容身的地方。”
夜晚第三个步哨时不到,身穿丧服的富丽维亚和克劳狄娅,已经安东尼母亲朱丽娅,没敢坐肩舆,而是赤着脚,带着仅有的些首饰与细软,在数名武装奴隶的伴随下(其余的奴仆全被暂时遣散),来到了普来玛别墅的门外,叩门求助。
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和女眷,李必达的养父马可斯与普林西娅,波蒂、科琳娜母女,还有新婚的薇薇娅与她的梳发侍女,都集中到了中庭来,在那里凯利正带着数十名门户奴隶,等待着命令。
“她们在乞求普来玛的帮助,马可斯主人,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决定接纳这群女人,还是将她们赶走,让元老院处置。”凯利抄着手,请求说。
马可斯嗯哈几句,不知道该如何做,说实话他确实很恨克劳狄娅,但现在却是另外的女子请求托庇,而马可斯本身又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犹豫起来,但普林西娅却一直撺掇着后者。
最后,马可斯只能将目光放到了波蒂母女与科琳娜的身上,意思是让他们定夺。
“我要将她们给放进来,不管如何,利奥可还在安东尼的军中。”薇薇娅忍不住,抢先开口说。
这时候,听到薇薇娅态度的波蒂,与女儿对视了两眼,而后轻轻点头,对凯利请求说,先前富丽维亚毕竟帮助过我们母女,现在既然落难,又怎么能做出完全不顾旧情的行为?(未完待续。。)
第21章 对饕餮的许诺(中)
安东尼全族女眷落脚普来玛别墅,屋大维就任代理**官,得到命令的六军团与十二军团,正在急速朝罗马城集结,元老院与屋大维的命令是:六军团三日内,十二军团五日内,必须到达城郊集合。
至于可怜的盖乌斯,先是跑到了六军团的宿营地,他要求见司令官安冈第努斯,但是对方却拒绝见他,当他给岗哨行贿后,安冈第努斯才勉强见他,但就核心的问题对方根本不愿意多说,只是说自己是奉命移屯,“可我的兄长是马其顿总督,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现在情况已经变化了,不是吗?元老院的紧急敕令早已到我手中,对于安东尼的处置还未尘埃落定,所以我军团现在暂由两位执政官统辖——可以了,盖乌斯你要知道,你与我的会面,我不做声已是最大的努力了。”
说完,盖乌斯就被安冈第努斯悄悄“礼送”出营,如果再稍有迟延,他害怕盖乌斯会有性命之虞。
没辙的盖乌斯,只能花了些钱,又雇了匹马,朝布林迪西方向的街道奔去,结果在次日就见到了十二军团宿营地,但卡勒努斯更不客气,直接叫执勤百夫长把他给抓捕囚禁起来,塞在骡车里,和所有人一起行军,理由是“首席**官私自脱离都城,是极为严重的渎职罪”。
“我不是首席**务官了,你们这些当兵的都被欺骗了,元老院为什么会使用你们武装毫无根基的少凯撒?那是他们挑唆双方内战的奸计,那些特选父亲无时无刻都在想让凯撒的部众自相残杀。所以安东尼悔悟了。他才叫我冒死来劝说大家。凯撒党派应该联合起来,安东尼已经知错了,他不希望别人再继续犯他的错误,等到我们全部在战友的剑刃前倒下后,坐收渔人之利的,还是元老院。”盖乌斯窝在囚车里,对着周边的百夫长和兵士不断喊着,直到嗓子哑了为止。但他转头看去,前路上罗马城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
待到两个军团抵达马尔斯大校场后,安东尼毫无理智可言的回信已经送交到了协和神殿,与西塞罗预计的一样,里面充斥着暴戾的指责,并且将对西塞罗私人恩怨,牵扯到整个军队的政治立场上了。
西塞罗得意洋洋地在元老院集会上当着所有人宣读了他的信件,“我他哔的感到非常的诧异(里面侮辱性的词汇,西塞罗也照读不误),你们哔的整天说凯撒是国王和暴君。难道不明白那个哔的西塞罗才是?当年凯撒在战争里,曾经掌控过西塞罗的哔命。但是却宽恕了这个哔人,现在西塞罗却恩将仇报,不愿帮助凯撒的朋友,却整日包庇凯撒的敌人。那个哔的狄希莫斯就是例子,难道不是狄希莫斯把凯撒骗出去,使他惨遭谋杀的吗?当狄希莫斯还是凯撒党徒时,西塞罗就整天哔哔的攻击仇恨他,但现在当狄希莫斯成为凶手后,西塞罗又整天哔哔地庇护他。是的,就是因为狄希莫斯反对凯撒,西塞罗就热爱他,恨不得舔他的哔,现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五个军团的兵士都特别愤怒,我本人则决心,使用任何手段,包括进军罗马,来取笑这个毫无道理的哔敕令。”
当这满纸侮辱性的言语一经宣读后,元老院立即以压倒性多数,宣布安东尼为共和国的公敌,他的军团必须在这个命令发布时刻起投降倒戈,否则同样以公敌身份论处。
不过同时,元老院也通过了委任,正式任命布鲁图代替狄希莫斯与安东尼,就任马其顿行省总督;而喀西约则是克里特总督。
屋大维十分愤怒,认为这确实是元老院在利用凯撒党徒的内讧,来庇护凶手,他站在西塞罗家的宅院里,不断恳请“老师”给自己个解释,或者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法。
“我马上叫元老院,将你的肖像画悬挂在会堂上,并且将你的席位提前到前三排的地方,你就可以以十分年轻的身份,获得相当于退休执政官和监察官才相匹配的身份荣耀。”西塞罗喜形于色地坐在坐榻上,对“学生”的心思毫无察觉,而大咧咧地宽慰着。
他对面的少凯撒立即显现出极度满足的神情,随后就忙不迭地感谢西塞罗。
待到离开西塞罗的宅邸,回到行政院厅堂后,屋大维闷闷地坐在了圈椅上,对阿格里帕、小朱巴和梅塞纳斯说,“元老院包括西塞罗在内全是该死之人......他们对我们的挑拨和残害是不会停止的,现在这群人居然天真地认为这两个军团,就此成为国家的了,那可不行,这两个军团是我的,是我要为养父复仇的基干。”接着他将一份空白文书递给了阿格里帕,“明日我就会前往马尔斯大校场,检阅六与十二军团,演说稿就麻烦你了。”
这时候,站在更后方的梅塞纳斯凝神看着屋大维的背后,是的,屋大维其实演说和书写能力是很差的,一般的稿件他都交给利奥或阿格里帕代笔。
次日,在战神庙前,蒙面的祭司站在了献祭的牛的前面,而后面手持棍棒和利刃的屠夫,按照仪式,询问了祭司一句,“可以了吗?”
“可以献给神了。”祭司们点点头,接着牛儿悲鸣声,鲜血飞溅地倒地,沾染了鲜血的屋大维在祷告完毕后,转向了所有的站立在那里的兵士,“同伴兵士们,我能享有这些荣誉,是因为你们的功绩。相同的,我能享用对你们的指挥权,也是拜你们的恩赐。”
结果,下面两个军团的兵士,持着旗标,按照各自大队站立着,没有人应和他的演说,也没有人流露出任何激动的神色,这种情况即便是屋大维先前根本没有实际指挥过队伍,也明白地看得出来——这群丘八对他根本没有心悦诚服的意思,他们只是勉强站在这里,对他抱着礼仪化的尊重,也仅仅是尊重而已。
风中,屋大维有些紧张了,他的声音开始不稳定起来,下面的语言结结巴巴,“你们知道,因为这些事,我是感激你们的,请你们相信这点,是的,我是感激的,等到我们的事业获得成功后,我将更大大地感激你们。”
但两个军团的兵士,还是纹丝不动。
尴尬里,梅塞纳斯在旁边悄声提醒,“说赏赐的许诺。”(未完待续。。)
第21章 对饕餮的许诺(下)
“五百第纳尔。”当屋大维不经意地说出这个数字时,瞬间连自己都感到后悔——这是笔多么巨大的款项,但他却还是被鼓舞收买兵心这个当务之急给控制住了,于是在顿了顿后,就径自继续说下去,“五百第纳尔银币......这只是每名普通兵士的,等到战胜后就兑现,然后每名百夫长和军事护民官是五千第纳尔的赏赐。”
他能感到,在风中,旁边的阿格里帕都在颤抖,有时候政客和将军正是在作死,明知道这是用自己的肉来喂养狼和虎,但是还是要继续赌博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看,是自己,还是自己的政敌,还是同归于尽,成为这群人的饵食。
这下,阿维努斯统帅的,由凯撒最老的老兵组成的卫队,率先抬高武器,高声赞颂主人的慷慨。而后在卡勒努斯与安冈第努斯的授意下,两个军团的兵士,也齐声高喝起来,“我们不为元老院,不为共和国,只为了少凯撒和李必达乌斯。”
随后,为了恫吓元老院,所有的军队开始在大校场上列成了两部,各自擎着醒目耀眼的旗标,步兵与骑兵甲胄、盾牌和武器齐整,呐喊着互相交织刺击着,不断变换着队形和口令,就如同刚健剽悍的舞蹈般,他们的轻战车、骑兵和弓骑兵也绕着大校场,尽情驰骋,展示武威。
“现在,元老院暂时将这两个军团的统领权交给了我们,但是理论上最高的指挥权,还是属于两位执政官潘萨和赫久斯的。而你现在只是代理**务官。官阶是没他俩高的。”在高台上点阅的梅塞纳斯。边观看,边低声对屋大维说。
“说出你的担心,梅塞纳斯。”
“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条,提防元老院。现在潘萨和赫久斯出去募兵了,元老院要他俩招募两个新的军团,即四十二和四十三军团。”
屋大维想了想,便接话说。“在行军途中,我只和自己的卫队一起宿营,六与十二军团,主要通过联席会议来控制他们了,和两位司令官打好关系。”
“马上安东尼得知我们在背后攻击他的话,会不会对利奥不利?”阿格里帕带着担心问。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现在已箭在弦上,走的一步是一步,我相信安东尼暂时不会伤害利奥的,另外说到底。我军如果和安东尼两败俱伤折损殆尽的话,笑得最开心的。怕还是元老院。”
数日后,从南方卢比伊城,冯特尤斯将三百塔伦特的白银(大多是募集来的),及八百名原本留守于彼的凯撒老兵一起带了来,而后屋大维单独将所有的卫队老兵集中在一起,编成了五个大队,并且屋大维别出心裁,原本所有的老兵数量大约是四千人,那就是每个单独大队的编制是八百人,“这种编制,对付敌人的普通大队,我方大队完全能轻松把对方给干掉;遇到敌人的首席大队,也完全能单独抗衡,不至于阵列出现破绽。”这是屋大维的见解,他完全将这五个近卫大队当成了杀手锏。
接着,在募兵的那个月里,屋大维便以代理**务官的身份,驻屯在城外,等待着潘萨与赫久斯两个新军团的会合。
这时,在穆蒂纳城外五罗马里的某处高坡营寨里,羽翎高扬的云雀军团兵士,和素以凯撒属下最强名目出现的十军团兵士,正分为三面,轮番逼近营寨外的围栅,他们叠成了盾墙,前面的蹲下,后面地就举盾交替前进,夹杂在旁侧和中间的轻装步兵不断朝营寨里砸击投石和弓箭,里面的守军不断发出哀嚎声里,一些人在壁垒上被砸中坠下,一些人开始翻墙逃跑。
这是狄希莫斯下令于此地驻防的十八军团,大多是新兵,混杂些只有匹夫之勇的斗剑奴,在面对安东尼两个精锐军团的压制,根本没有太多还手之力,很快十军团的前锋率先用挠钩拉塌了木栅,填平了壕沟,接着生力军就从间隙处,拔剑冲入,扫荡残敌。
“看到了吧!下面就是骑兵上场的时刻了。”站在对面高坡上督战的安东尼,得意洋洋地对身边同样骑马的利奥说到,“在攻防战这种战场形势上,必须要限制守御方的机动范围,那就得不断使用精锐步兵攻陷他们城市的支撑点,夺取他们囤积的物资,压缩他们的采牧和骑兵活动,最后才能収死包围网。当然,每逢胜利时,都要派遣骑兵追袭,扩大战果。”看来,安东尼现在已经完全将利奥当成半个学生了。
当喇叭声高起后,云雀军团和“海王星”(十一军团)的塔拉科骑兵及达尔马提亚骑兵,都呼啸着列着长长的纵队,从两座山丘两侧的道路迂回,朝着混乱不堪的敌人败兵逃窜的方向追去,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可是,尊敬的父执安东尼大人,这座营寨和城市间的地带,我们在此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全是细碎分割开来的激流和灌木丛,我担心骑兵过分深入,是会遭到敌人伏击的。”利奥前倾着身躯,忽然发问说。
“哈哈,怎么可能呢?就狄希莫斯那个家伙——”安东尼话音未落,在距离营寨一个罗马里外的沿岸长草里,忽然爬起来许多兵士,他们呐喊着朝安东尼的骑兵抛出梭镖和投石,猝不及防的安东尼骑兵纷纷坠马,急忙掉转头四散逃跑,不少受伤倒地的人马,很快被对方用搭钩一并拖走。
看来,这确实是狄希莫斯事前埋伏好的,因为他对手下新军团对抗安东尼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便预先设置了这支轻装伏兵,在必经之路上,不仅阻滞了安东尼的深入追击,还杀伤俘虏了他不少兵马。
这下,安东尼气得面色发青,将马鞭都折弯了,而后他直直看着一脸无辜的利奥,说“李必达乌斯家的小子,现在我委任你做草案,就像那个萨博凯穆斯侍奉你老子般,给我制定好攻城计划。”
一名传令官骑着马,告诉了安东尼来自罗马的消息,“什么,屋大维那小子真的准备攻击我的后背了?真以为我的军团,无法击败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吗!”(未完待续。。)
第22章 新拉科尼亚壁垒(上)
“战争也有它的准则,好人和勇敢的人都要遵从。”——卡米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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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安东尼就气冲冲地走入了营帐,库里奥和奴仆起身来迎接他,他就嚷嚷说,元老院那群混蛋,果然撺掇屋大维在背后袭击我。
“那现在的计划该如何办?”库里奥急忙问。
说完,两个人一致盯住了利奥,但利奥却好像没看到似的,一言不发。
“说说你的看法,小子。”库里奥带着威吓式的语气。
利奥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在营帐边的长椅上坐下,想了想,说“尊敬的父执安东尼大人,你还是带着五个军团,投奔我的父亲去吧,向他认输——这样所有的人都不必自相残杀,我相信这也是少凯撒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安东尼就吼叫起来,说这种翻来覆去的话语你不必再多说,不然我会执行军纪,将你囚禁鞭打。
“要做个阵地的调整,九军团沿着今天刚刚攻占的小营,继续围困穆蒂纳城,十一军团在大营的侧边担任警戒,防备其他地区可能出现的援军。而后我和你,带着最精锐的五、八和十军团,配合所有的骑兵,先调头彻底击溃屋大维军队,再回头来解决穆蒂纳城和狄希莫斯。”库里奥审时度势后,做出了这个方案。
“可是,这三个军团的忠诚度会很成问题。若是他们知道面对的军队。是少凯撒带来的话。”安东尼迄今最担忧的。就是此问题。
“欺骗他们,就说元老院和狄希莫斯达成了协议,他们不但包庇布鲁图和喀西约逃奔到外地行省,还招募新军团来攻击我等,不然我们为凯撒复仇。”库里奥森森地说,“再配合点赏金,完全没有问题的,我们需要场快速而利索的战术。一下子就把少凯撒的脊梁给打断。”
“要是把他给杀了怎么办?”
“那就更好了,恰好省事了,直接向兵士对着他的尸体,指控少凯撒生前就反叛了他父亲的事业。”
安东尼不由得点点头,而后他看着利奥,努努嘴,意思是你给我滚出去,接着他又挥挥手,叫几名亲信的百夫长,将利奥给监管起来。随后他和库里奥就走到了地形图桌前......
“在这里的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把目光放在整个国家上。现在李必达的动向究竟如何?他会不会穿过奈波行省和利古里亚的山海狭道,突入山南高卢来搅局?”听完库里奥的战术方案,安东尼在表示首肯的同时,也发出了如此疑问。
“密探和斥候打探清楚了,李必达乌斯留下的两翼兵马,分别驻防在奈波行省与阿奎丹尼地区,来防备我方和西班牙的庞培党,就我所知,元老院已经同时下达了他和少庞培兄弟的特赦令,目的很明显——叫李必达与少庞培残杀,再叫屋大维与我方残杀,这样特选父亲们便能左右逢源,笑到最后了。故而,我对李必达的判断,就是他会带着七军团和二十八军团,前去萨丁尼亚,奋力隔绝西班牙的特卢雷亚斯与少庞培,渡海前往意大利,替元老院为虎作伥,随后等着屋大维与我方的厮杀结局。”
“那还等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和李必达联手,干掉特卢雷亚斯与少庞培,再铲平元老院,叫所有的凶手都身败名裂,身败名裂你懂吗!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热闹,我真是太欢喜。”安东尼大喝起来,很显然这个想法正中他下怀。
“可是特卢雷亚斯手里有四个军团,并且西西里的阿奎拉、马尔克卢斯与马克西姆斯的舰队和兵士,也会增援他的,少庞培兄弟与拉宾努斯手中也有舰队,并且能短时期在伊伯利亚组建起五六个蛮族军团,李必达光靠这两个军团能支撑多久,我们凭什么将宝押在他身上?即便李必达能在他的根据地坚持住,但战局起码也要等到很久后方能见分晓。”库里奥急忙劝阻说,接着他说着说着,撕裂的嘴唇就浮起了诡异丑陋的微笑。
这时候安东尼也醒悟过来了,“这么说,李必达无意里充当了我的盾,也就是说,现在我短时期内将少凯撒的人马击败,再夺取穆蒂纳,不,整个山南高卢地区,这样收取少凯撒和狄希莫斯残留的精锐,我手中很快就能膨胀到八甚至十个军团,那时候我就南下,控制整个意大利加,为所欲为。”
“没错马可,到时候湍急的卢比孔河,还是高耸的苏拉特山,都无能力成为阻碍我们前进步伐的障碍,所有一切,我们抬手间尽情粉碎。”
亚耳港,大约四百艘平底运输船,外带近百艘带甲板和器械的战船,排成了极有气势的队列,迎着被阳光染成一片金色的云海,鼓动着紫色的风帆,朝着萨丁尼亚航行而去,这是李必达集合了自己,和利古里亚、新马塞利亚三城邦的所有菁华而成的,以艾丹吉斯、麦克米伦与盖博为指挥官,确实如库里奥所预料的那般,载运着七军团和二十八军团。
舰桥塔楼里的指挥室中,加利乌斯正在询问着李必达的战略,“你难道对维钦托利那么放心,叫他镇守阿奎丹尼,监视比利牛斯山隘口?”
“当然,他现在是高卢昔日最强大城邦阿维尔尼的国王,他的梦想是成为全高卢公认的国王,但阿维尔尼自从百年前败于罗马之手后,霸权就拱手让给了爱杜伊人,不过这不代表我养女婿就没有机会了——爱杜伊人攀上凯撒,他完全可以攀附我,另外若是西班牙有军队侵入高卢的话,那他更会义不容辞,因为那地方可是他自己的禁脔。就像伊塔索斯将军,会全力保护好利古里亚边境地带般。”李必达眯着眼睛,用镀金指挥棒比划着地图上模型山脉、海洋和河流,慢慢解释说。
“所以你只叫他们提供仆从队伍?”
“当然,我现在急需的就是骑兵和船只,因为我的马蒂亚骑兵全部划归给了萨博,前去李必达堡了,现在维钦托利个人提供给我一千五百名阿维尔尼骑兵,又拉拢了五百名特莱维利骑兵前来,特莱维利是雷努斯河西岸所有高卢地区里最为优秀的骑兵;另外,我也耗费重金,从日耳曼地区的苏皮人那里雇来了八百名骑兵,至于利古里亚城邦,单独给我提供了半数的运输船,我更没有可抱怨的——但我必须将你带着,因为在所有人当中,你是最容易最可能叛离的。”李必达就这样,笑着对加利乌斯说到。(未完待续。。)
第22章 新拉科尼亚壁垒(中)
这个说法,加利乌斯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了,接着李必达又拿出了镇守外高卢的总督,他的“亲族”保卢斯的书信来,公开对加利乌斯说,“另外说句实话好了,因保卢斯始终在先前,与马尔克卢斯和马克西姆斯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于战前我可以做这两位的工作。”
“可是这两位不应该是庞培党的支持者吗?”
“这世界可没有绝对的友谊和信仰,大家都要学会审时度势,庞培已经死了,那两位又与庞培的儿子联系不甚密切,另外他们在西西里行省担任使节属官带领舰队时,又多次被使节阿奎拉压迫,现在既然刺杀凯撒也有阿奎拉的一份,那么我联络他们,让他们择机反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空子,就得钻。”李必达笑着说,看来他对使用两个军团外带附属的部队,击败来自西班牙和西西里的敌人十分有信心。
因为他有新的拉科尼亚城作为凭恃。
这是李必达委托尤莉亚监督,波普和阿狄安娜借来的斐洛为总体设计师的城垒,在凯撒遇刺前就大兴土木,可以说在投资方面是倾尽所有,整个城市拥有两道石制围墙环绕着,并且在周围的丘陵都构筑了支撑用的营寨,而在墙与墙之间,刨去联系城门的通道外,其余地区是严禁商铺和民宅构筑的,有的只是壕沟、陷阱与尖桩,第一道墙为八罗马尺高,主要是阻拦敌人步兵与骑兵的突袭,配备有二十四座塔楼和相应数量的棒投器、轻型弩砲。墙壁并不是一线到底的。而是成凹凸锯齿状。这样可以更大的发挥塔楼交叉射击的效用;而第二道城墙,顺着山坡而建,高度为十二罗马尺,看起来要比第一道城墙要高许多,并且有三十三座塔楼支撑,并有重型的野驴抛石机和弩砲,可以居高临下破坏敌人的攻城器械,内里还挖掘有风箱砲射击点。与屯兵用的暗门,在敌人大举攻坚的时刻,两道城墙、塔楼因错落有致的关系,可以同时发扬火力压制敌人。另外它们之间有陆路与四座飞桥相连,可以很灵活地调动少量队伍应付重点进攻。
海面上,新拉科尼亚城也拥有了完备的船坞,虽然在规模上不及利古里亚与昔兰尼加的,但既可以少量制造带甲板的战舰,更可大批维修战时受损的船只,十分便宜。在城市的前端凹进去的深水海湾处,停泊着李必达的警戒船。以及灯塔、海军指挥室与个可装卸物资、器械的起重机小广场,海湾至外部时逐渐收窄,最终在两个海岬处入海,在每个海岬处都修筑有一座独立的堡垒,内里各驻防有警哨人马、弩砲、快艇和粮秣仓库,并有伸缩铁链的机关。
在城市外围,有座比较凸出高耸的山地,当地人称呼为“鸟山”,因为很大很高,所以波普与斐洛在设计城墙的时候,就没有从它的周围穿过,那样的话不但耗费物资和工时,在守御上也起不到效果,不过因鸟山能俯瞰整个富饶的奥里斯塔诺平原,这里是萨丁尼亚最大的产粮区,全是麦田与葡萄园,所以斐洛还是在山上构筑了个营寨,以便控制之用。
越过奥里斯塔诺平原,就能直抵萨丁尼亚的首府卡拉里斯城。所以而后李必达将所有集中起来的船只一分为三,在派驻了支舰队,由盖博统帅,控制住了和西西里利利俾城间的海路孔道,与马克西姆斯的舰队遥遥相峙,接着他又委任艾丹吉斯,带着第二分舰队,驻屯在萨丁尼亚西北角,距离拉科尼亚约二十罗马里的博得莱斯岛上,扼守住科西嘉岛和萨丁尼亚岛的海路孔道。接着,最后的分舰队,李必达就使其停在了新拉科尼亚城海港中,用来配合路上守御。
“这座城市完全是固若金汤的,并且特卢雷亚斯和少庞培兄弟不得不被迫与我在城下交手,因为马塞利亚与努米底亚两个海路通道都掌握在我手中,他们只能沿着巴利阿里群岛走中线,而到了萨丁尼亚又等于遇到了中间的大门,于是他们只剩下三个选择,一是从科西嘉过去,二是从西西里过去,这两条路线路程很长,风险很大,所以只能选择登上萨丁尼亚,夺取给养,与我决战。”李必达很有信心。
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当元老院的特赦令抵达巴利阿里群岛时刻,拉宾努斯、莱利阿斯、利波和庞培兄弟即刻召开紧急的会议,而会上拉宾努斯的兴致明显不高,凯撒死了,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哀怨,但所幸的是李必达还没死,他依旧有证明一切的机会。
最后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出奇一致,“既然情报显示李必达已经裹挟了奈波行省的军团,前往萨丁尼亚驻守,那我们不趟这个浑水。”对此,哥哥劳斯.庞培是这样解释的,“西班牙虽然先前被凯撒攻陷过,但此地我父亲的门客依旧遍布,只要我振臂一呼,短时间内集合十个军团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为今之计,就是以募兵的名义,暂时不回罗马城,而是停留在西班牙壮大我军,让特卢雷亚斯去和李必达纠缠,等到我方羽翼丰满后,再配合元老院,将凯撒党徒一一歼灭,为父亲复仇。”
结果,最后出征返回罗马的使命,居然落在了特卢雷亚斯的头上,这位新晋的西班牙总督先是对少庞培兄弟的决定感到愤慨,但而后元老院的密信送达,将全西班牙四个正规军团的番号及所有舰队都并给了他,并且许诺在巴利阿里群岛给他的舰队提供中途补给,还承诺他可以享受来年执政官候选人的资格,并且元老院对他成功就任“充满了信任”。
这样,特卢雷亚斯很快就毫无芥蒂了,更何况先前他与喀西约为了组建军团与骑兵队伍,早已将行省搜刮得苦不堪言,再继续待下去保不齐他在任期满后会遭到控诉,故而在对条件感到满意后,特卢雷亚斯在李必达自亚耳港出航前半个月时,也开始自塔拉科城带着四个军团,与两个辅助军团,扬帆远航了。
同时,少庞培兄弟带着队伍在萨干坦地区上岸,原本讨伐和被讨伐的双方恰好默契地调了个个儿,整个时局又开始开始戏剧性的变换。(未完待续。。)
第22章 新拉科尼亚壁垒(下)
“我们不要恋战,李必达明显是希望我们强攻拉科尼亚城,虽然我在军力上有明显的巨大优势,但这完全没有必要,不要做敌人企图我方做的事情,在巴利阿里取道补给后,我们直接航向萨丁尼亚,但是避开李必达的堡垒,直驱南端的卡拉里斯,叫西西里的舰队来接应我们就行。”这是出征前,特卢雷亚斯给予诸位副将的预定方案。
在他们于巴利阿里群岛经过短暂休整后,并继续启航时,李必达已经抵达了新拉科尼亚,并迅速带着骑兵队伍,来到了奥里斯塔诺平原地带,并且迅速集合了所有城镇的代表,就在滚滚麦浪前,对他们十分清楚地要求着,
“这次的战略就是坚壁清野,换言之我们不知道敌人会何时,或者在哪个地点上岸作战,所以所有的城镇都要自保,并且不要把粮秣和草料留给敌人,时间十分紧迫——而今城镇和农庄,对田地的收割任务必须在三日内完成,而后由各区的巡察官缴纳入各城镇仓库,留下四分之一后,四分之三必须即刻转运到拉科尼亚城中。此过程里,胆敢有阻扰者,一律按照敌人间谍身份处理,本人处死,家人全部没收为奴。”
这个命令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但显然是不可置疑的——李必达的骑兵,全部驻屯在平原的核心地带,在当日入夜前,就斩杀了三名胆敢抗命的地方人士,田地前竖起了示众的十字架,尤莉亚更是派出了当地人最为害怕的“棍子队”:全部由埃米利乌斯家族释放奴和门户奴隶组成。带着三角小帽。带着简陋的铜胸甲。手持带着荆刺的棍棒和砍刀,熟悉当地的任何地理,在各个农庄和城镇穿行恫吓。
任务在规定时间内很快完成了,而特卢雷亚斯的舰队也在四天后,出现在新拉科尼亚城偏南方的海岸上,现在恰好是整个海洋最柔顺的时节,很少出现乱流和飓风,所以特卢雷亚斯的军队很精准地得以选择一处狭长的平坦海岸。而后所有的军团花了半日的时间,登上了陆地。
接着谨慎的特卢雷亚斯,要求两个辅助军团在副将居里阿的带领下,前行搜索劫掠补给,随后四个军团绕着这片海域,忙着构筑半在水面半在陆地的堡垒,将船只全部圈在其间,来防备敌人或风暴的袭击。
居里阿带着剽悍的塔拉科骑兵,排着菱形队,后面跟着数个大队的伊伯利亚辅助轻步兵。朝着最近的几个城镇扑去,结果到处都是鼓声和喇叭声。所有城镇都闭门自守,青壮带着棒投器登上了城墙,老弱妇孺也在下面搬运给养助战。
感到丧气的居里阿,带着骑兵绕了几个罗马里,始终未能搜寻到任何粮秣和草料,当他们抵达处村落时,不但空无一人,所有的牲畜也不知所踪,就连水井也被投下了毒,气得所有人都破口大骂,疲累口渴。
日头渐渐西沉,就在居里阿下令休息结束,全军退回船只停泊点时,忽然听到了四面八方的喊杀声——从街道和山头处,急速奔袭来无数李必达的骑兵,他们的铠甲和旗标于阳光下亮闪闪,摄人心魄,“骑兵队前进,把他们给挡回去,所有的步兵握紧标枪和盾牌,跟着我的旗帜不要松懈!”接着,居里阿派出几名轻骑,急速朝己方营垒冲去,希望得到主将特卢雷亚斯的支援,“总之我军的情形危殆,许多兵士和马匹都没有饮水了。”
苦战里,居里阿发觉对方的骑兵简直是源源不断,并且进退有序,李必达登上了座制高点,可以鸟瞰整个战局,从容指挥——当居里阿的骑兵刚刚上前,准备逐退阿维尔尼骑兵时,李必达便对帕鲁玛说,“你举着旗帜,带着所有的日耳曼骑兵,切过去!”
帕鲁玛二话不说,就娴熟地操控着坐骑,举着努马王的旗标,带着数百名日耳曼骑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冲着居里阿骑兵和步兵队列的间隙而来,就如同般锐不可当的长剑般。
一时间,居里阿实在未能反应过来,只能继续朝前冲锋,等于将步兵扔在了后面,但就在他的西班牙步兵准备举起盾牌与武器,列阵对抗骑着矮小马匹的日耳曼人时,所有的日耳曼骑兵却在五十罗马尺开外,集体朝右呼啸着转弯,接着径自冲到了居里阿骑兵的侧翼,随后又纷纷熟练地跃下马背,挺着手中的长剑,对着居里阿骑兵的坐骑猛刺猛砍,这种变骑为步,再以步制骑的招数,是日耳曼武士最为擅长的。
致命的打击下,居里阿的骑兵滚滚坠马,其余侥幸地也扭头就跑,那边正面的李必达骑兵也雷霆般压了过来,居里阿后面的步兵队形也被冲撞得七零八落,待到他们的骑兵四散逃逸后,速度不快的他们,被李必达随后冲来的骑兵肆意践踏砍杀——日耳曼骑兵的矮小坐骑,在主人们下马前去步战后,都能很顺服地呆在原地,或者跟着主人步伐徐跑,就像拴在腰上般轻松乖巧。
待到特卢雷亚斯亲自带着两个军团,前来接应时,李必达已经见好就收,纷纷后撤了,只剩下数百具在溃散里被杀死的西班牙步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栽倒在原野里。
回去后,所有的西班牙行省指挥官气愤无比,他们失去了冷静,集体要求特卢雷亚斯带着所有的主力,在次日列阵和李必达决战,对方不过只有两个军团,还有一个是马匪改编的,战力不强,我们完全能在野战里击垮他,或者攻陷他的城市,将他的属民全部变卖为奴!
但特卢雷亚斯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所有人,说如此做的话,就恰好中了李必达的奸计,并且从今日的战局来看,整个平原的城镇都被他给控制住了,我方很难轻易取得补给了,所以我决定明日就拔锚开拨,水陆互相配合,携带最后的五日口粮,朝卡拉里斯港推进——如果李必达不来追赶,我军就等着西西里的舰队来接应;如果他来追赶,我方就集中所有兵马,回身与他决战,击溃他!
然而,李必达在己方的联席会议上,语出更加惊人,“在两个集市日内,我要全部吃掉这股来自西班牙的敌军。”(未完待续。。)
第23章 不存在的舰队(上)
“先生,你想亲吻每一个匆匆路过的人吗?”某人讽刺古罗马诗人巴勒莫,对方是个接吻狂和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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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如此自信,当然是有缘由的,他与保卢斯的密信,在先前就出现在了利利俾城中,即西西里财务官马尔克卢斯与马克西姆斯的桌上,他们奉使节阿奎拉之命,带着大部分的舰队镇守此地,而阿奎拉则在麦加那城,负责扼守住墨西拿海峡,并且正在与元老院讨价还价。
阿奎拉的要求很简单,他希望自己统括整个西西里与萨丁尼亚的战局,从而请求元老院将特卢雷亚斯军队的指挥权转交给自己,这样他就能独享荣耀:假如李必达占据萨丁尼亚抗拒的话,他就能凭借来自西班牙的军队取得胜利,因为他自己的陆军是薄弱的;但假如李必达不敢如此做的话,他可以带着特卢雷亚斯军队渡海北上罗马,收取镇抚局面的最大利益。
但元老院却十分犹豫,阿奎拉和特卢雷亚斯都出卖了凯撒,并且在凯撒备忘录里职务是对等的,理论上也就不存在谁指挥谁的问题,所以元老院只是送来文书,许诺将来会在执政官席位上,考虑到阿奎拉。
所以,阿奎拉还在麦加那打着笔墨官司时,在西西里岛屿的另外一端的利利俾城港口船坞,却发生了非常严重的骚动——原因很简单,舰队的桨手和兵士。都对凯撒被刺杀的事情感到愤慨。对使节阿奎拉的行为感到耻辱。又担心自己被官长的私人利益出卖掉,所以开始在街市上滋事乃至劫掠起来。
所以官邸里的“二马”,看到李必达与保卢斯的书信,是百味交错,保卢斯的书信里满满是劝说,并且许诺两位反戈成功后,马尔克卢斯是来年萨丁尼亚的使节,而马克西姆斯则是克里特岛的使节。并且告诫他们要尽快抉择清楚,不然悔之晚矣;而李必达的信件则强硬许多,现在就对着所有的桨手和兵士,宣布为凯撒复仇,并将利利俾城交出,不然你俩很可能会直接丧命于兵乱之中。
“终究还是到了摊牌的时刻了吗?”马尔克卢斯叹息说,接着他又说,“有时候不是我们堕落了,而是时代在汹涌变化,凡人是很难看得透命运和神祇的选择的。当初我们都认为,庞培是多么强大。他身后有军队和元老院支持,整个国家机器都为他的战争服务——但凯撒越过卢比孔河后,他却一溃千里,最后在阿非利加丧失了性命。”
“但现在凯撒已死。”马克西姆斯不甘心就这样投降。
“凯撒是死了,但大部分的民众和兵士都是希望为他报仇的,如果元老院真的可靠的话,那么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讲凯撒明正典刑,而是采用了暗杀这种手段呢?”说完,马尔克卢斯最终下定了决心,“将所有的中高层指挥官唤来,达成口令和密约,另外面不要惊动特卢雷亚斯与阿奎拉,我们继续出航去‘接应’。”
此刻,在奥里斯塔诺平原与海洋间,特卢雷亚斯的六个军团,包括所有的辎重,和船只都在列着长长的纵队,在烈日和大风下行军,所有人全副武装,缺少淡水和粮食,因为为了能及时达到卡拉里斯周边的海岸,得到友军舰队的接应渡海,特卢雷亚斯下令所有的给养做“减配”,来延长坚持的时间。
帕鲁玛统率所有的骑兵,死死咬在特卢雷亚斯军队的后卫上,而李必达则带着两个军团和轻装部队,又跟在先锋帕鲁玛的身后。很快西班牙军队的士气出现了问题,很多人无法忍受困苦,开始掉队或者投降。
然而特卢雷亚斯还在不断鼓舞着所有人,他下令将船只上运载的干柴、皮革都拆卸下来,给兵士们煮着吃,“只要再前进一天半,对面就会有舰队来接应我们了!”特卢雷亚斯还是极有信心的。
不过在夜晚宿营的时刻,西西里岛屿送来的令牌官,却送来了阿奎拉的讯息,“我已派遣了强大的舰队,并且带着给养,在个叫盖布拉的海边接应你们,但是奉元老院的要求,阁下在登船后,就必须将指挥权移交于我。”这讯息惹得特卢雷亚斯勃然大怒,他将书信撕扯得粉碎,接着就召集来所有将佐商议,“没想到阿奎拉是个如此狭隘自私的小人,他居然想的不是如何帮助我方作战,而是要抢夺我的军团。”
大部分将佐也十分愤慨,最后特卢雷亚斯决心,要和李必达决战,他设置了个计划,在奥里斯塔诺平原与卡拉里斯港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叫科里奥尼的重要据点城镇,里面的物资仓库十分庞大,而李必达应该没有能力将其全部运送到新拉科尼亚城去。
所以特卢雷亚斯,将两个西班牙辅助军团的残留兵马全部拉过去,围困了科里奥尼;自己则带着其余四个军团,及所有的骑兵顺着科里奥尼与海岸一线排开,船只就栓在入海河口处停泊,等着李必达的到来——如果李必达援救科里奥尼的话,那他就和其决战,利用兵力优势碾碎对方;如果李必达不愿意援救科里奥尼,他就趁机攻陷之,取得补给,再进击卡拉里斯港,夺取所有的船只与仓库,那么他依旧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并不用看讨厌的阿奎拉脸色行事。
黎明来到前,李必达的斥候报告了敌人的动向,“今晚使用丰富的给养物资,大大犒赏所有兵士,来日面向敌人列阵,利用我方的体力优势,抗拒住敌人!”而后,李必达将康巴诺给找来,并且将尤莉亚的仆人哈巴鲁卡叫来,问到“你应该非常熟知这一带的地理。”
“是的,这里就像奥菲勒努庄园的后院,对我而言。”
李必达点点头,对康巴诺说,“从二十八军团选出二百名骑兵,并带四百名轻装步兵,以及百头携带大量弓矢铅弹的驮马,跟着哈巴鲁卡的指引,从侧边的山地迂回到科里奥尼城去,帮助城市加强防守。”
“放心吧,我选出来的全是以前在卢西塔尼亚积年的惯匪,爬起山来比角羊还要迅捷。”康巴诺拍着胸脯保证说,而李必达也很满意,对待不同的人才,就是要量材而用。(未完待续。。)
第23章 不存在的舰队(中)
康巴诺与哈巴鲁卡是提前一个步哨时进发的,而后在天麻麻亮时,其余的队伍全部武装起来出营。李必达的阵地设置在距离特卢雷亚斯四个弗隆的地带,沿着平缓起伏的丘陵列阵,并且在后方的河川上搭起了浮桥,尽量做到可进可退。
而后,在面向海岸的一边,李必达将自己的右翼特意延长了,并且将四门从船舰上拆卸下来的“马塞利亚贵妇砲”,及四台野驴抛石机,十二门骑兵砲,密密地按照各自的射程排开,派遣了七军团五个大队的步兵,和特莱维利骑兵,竖起了木栅与壕沟护卫起来。
而左翼,李必达尽量列阵十分紧凑,能和自己的中央互通起来。阳光下,特卢雷亚斯的四个军团,背靠着科里奥尼河一字排来,布阵十分狭长,到处是头盔、旗标与盾牌的闪耀,他如此做应该是为了防备李必达的部队突破渗透,去救援科里奥尼城。
但李必达似乎没有救援科里奥尼城的意思,在砲兵阵地准备好后,铅弹、投枪,还带着贵妇砲射出的恐怖木杠弹,就呼啸着飞向了河口处特卢雷亚斯的舰队,其船只甲板和划桨被打得粉碎,桅杆与帆索四处飞舞,人员也不断惨叫落水,当即就有十几艘船被打伤打沉,几艘带甲板的丧失了划桨动力,只能在原地打转转,而其余的见大事不妙,便迅速拔锚远离河岸。
“混蛋,毫无贵族武士的精神,哪有这么作战的?”特卢雷亚斯愤怒地抗议到。
己方舰队的溃逃。很快就引起了岸上军团的不安。特卢雷亚斯觉得再不出击兵士的士气便可能自动瓦解掉。便下令将重装步兵与骑兵,集中在左翼,而后朝着李必达的砲兵阵地绵延攻去。
结果,当李必达指挥处所在的山丘上竖起信号旗后,炮兵阵地上的骑兵砲迅速机动起来,砲手将其推到了前方一百步,即木栅后的预先挖好的浅坑里,接着七军团的步兵和李必达派来的弓箭手。也都齐集在木栅后,接着隔着木栅的骑兵砲率先射出火力,像狂风折树般,将前队奔跑着的西班牙军团扫到一大片,而后弓箭手也齐齐抛射压制,没过一会儿,特卢雷亚斯的锋线就溃败了下来,李必达的炮兵阵地岿然不动。
收容了败兵与伤员后,特卢雷亚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对峙着。寄希望于科里奥尼城,为此他还特意从四个军团里各自选出两个大队。去加强对城市的攻坚。
但到了午后,丧气消息传来,李必达的分遣队从他所不知道的山隘小路迂回,提前进入了科里奥尼城协防作战,现在城中士气高昂,并且据可靠消息,卡拉里斯城的戍防部队也在急速朝此地靠拢——短时间内拿下科里奥尼城成为妄想。
现在特卢雷亚斯的处境已经十分尴尬艰难了,他的人马驮兽都十分缺水少粮,兵士也很难得到休整,他相信在科里奥尼城下的两个西班牙辅兵军团就快发生哗变,那么一旦这件事成真,他这里的四个军团就会陷于腹背受敌的境地。到了下午第三个时刻,特卢雷亚斯命令手下燃起三堆火炬,示意先前被驱逐的船队靠岸,但是等到它们进入了李必达砲兵阵地的射距内时,抛石机和贵妇砲又开始肆虐起来,闹得直到晚上,才有不少伤痕累累的船只,重新回到河口处,分散下锚,但彻夜李必达军的值班砲不绝,船只甲板上特卢雷亚斯的船员桨手不敢生火,也不敢降帆,境遇十分凄凉。
是夜,在西北角刮起了大风,不少没敢降帆的船只,被汹涌起来的波涛和海风,刮到了岸头搁浅,一部分人溺死,更多的人被冲到了陆地上遭到俘虏。
李必达的传令官与使节,也来到了特卢雷亚斯的营帐,带来了对方劝降的消息:
“提图斯.森布里亚克斯.特卢雷亚斯将军,你我先前长期在凯撒帐下服役,同为独裁官的副将辅佐,转战南北东西,立下汗马功劳,深孚凯撒亲任,原本在凯撒遇刺前,就已委任阁下为西班牙总督,恩遇不可谓不隆,但阁下却一时失智,但刺杀事件发生时刻,阁下并未直接参与,事情仍有回转余地,所以我以少凯撒监护人的名义,要求阁下所属所有军团解除武装,即刻投降,所有兵士保障安全,阁下不失其位。
以努马王、李乌斯王、法厄通后裔的神圣名义立誓。”
特卢雷亚斯默不作声,而是很快将信件毁掉,随即下令科里奥尼城下两个辅兵军团担任后卫,其余四个军团外带舰队继续南撤,抵达盖布拉海滩,只要能登上对岸前来接应的船只,只要有军团在手,哪怕让他和阿奎拉在西西里内战,也比束手就擒,将军团部众与象征荣耀的军旗上缴给李必达要强。
第二天,特卢雷亚斯的四个军团轰然后撤,无奈的兵士将所有驮兽和辎重全部抛弃在营地里,轻装朝着盖布拉海滩的方向退去。
“暂时不用管他,帕鲁玛小鸽子你继续为选锋,带着所有骑兵,越过科里奥尼河,直接猛冲城下的敌人后卫与围城部队,我与加利乌斯将军带着军团步兵,与你夹河并进,互相策应。”李必达登上山丘,望着漫山遍野退去的敌军,下令说。
而后,帕鲁玛带着的数千名骑兵,风驰电掣地冲到了科里奥尼城下,特卢雷亚斯的两个西班牙辅兵军团不愿意成为殉葬,在他们的氏族军官短暂商议后,就达成一致,大约五千人,全部举手投降了李必达。
“交出名册和营地,交出所有辎重武器,所有人徒手列队走到我的营地里去接受暂时的看管,我与凯撒阁下在多年前就多次在伊伯利亚半岛征战,没想到现在你们听到了敌人是我,还敢壮起胆子来对抗。”李必达对着跪拜在马前的氏族长官们,举着镀金指挥棒训斥说。
而科里奥尼城则在所有的城门都挂上了彩饰,长老与壮丁们都走出城外,热烈欢迎李必达的军队,“暂时入城休整,补充好物资后,我们再追击特卢雷亚斯的四个军团——他们走不远的。”(未完待续。。)
第23章 不存在的舰队(下)
于是特卢雷亚斯的军队,在遗弃了自己的营地后,又前行了大约十六个罗马里,他们的舰队已然半毁,骑兵大部分也丢弃了坐骑,步兵许多连装具都没有携带,许多人只戴了个头盔,接着就是两杆标枪和短剑,跌跌撞撞怨声载道,接近了盖布拉城镇。
毫无例外的是,盖布拉城也上下晏门自守,成千上万的西班牙军队乱哄哄涌上了海岸,接着他们的船队也混乱不堪地驶了过来,“竖起木栅,抢占高丘,组织起防线,我方的船队尚未来接应,敌人的追兵随时可能会来。”特卢雷亚斯如此命令所有的百夫长,但整个军队早已失去了应有的调度和秩序,到处都是人在喊叫着,来来去去。
这时候,有余裕的李必达军,麻麻地也出现在了盖布拉前的荒野上,依旧是帕鲁玛统括所有的骑兵,列阵在前,如墙壁般徐徐推进,旌旗招展,人马嘶鸣,“就让我为父亲取得伟大的胜利,来庆祝今年的黛安娜节日好了!”小鸽子对着身边的骑兵队长喊到,接着他看到了隔着河川,对面的西班牙军仅剩的有生力量,正在沿着河岸,排好了鹿砦准备抵御时,便毫无犹豫地当先,带着日耳曼骑兵浪涌般冲了过去,踩着跳跃的水花,在鹿砦前再跃下马来,挺着长剑与长矛,和冲出来抵挡的敌军混战一片。
所有接战的人,都在泥水和土地上厮打一片,许多人的衣甲、标识被鲜血和泥浆染成一片,根本不分敌我。帕鲁玛提着剑。一瘸一拐地和围上来的敌人肉搏——许多敌军看他披着将军用的披风。但身体却有明显的残疾,便欺身而进,却被帕鲁玛一一砍倒——因为特卢雷亚斯的精兵,自前几日的行军和作战后,始终得不到有效的休整与给养,早已是精疲力尽,在杀死李必达一名骑兵的同时,自己往往要付出死伤好几个人的代价。
“加利乌斯。带着预备队冲上去,把河川防线给我彻底攻破。”一阵刀剑的铿锵声,和激越的喇叭声,加利乌斯带着七军团的首席大队,在两翼弓箭手的掩护下,也涉过河川,大肆砍杀阻拦在面前的敌人,最终西班牙军队全线败退下来,四个军团全部猬集在盖布拉城与海岸间,伤员满地。哀声冲天。
接着,加利乌斯与帕鲁玛。将缴获的木栅和鹿砦,全部拔出来,顺着己军方向的前沿重新排列齐整,随后李必达军的骑兵砲、蝎子弩和弓箭手、投石手大队,纷纷增援了上来,对着特卢雷亚斯军队的阵地,是疯狂射击。
战至日暮,特卢雷亚斯担任前卫防护的第一军团与第四军团,已经损失了上千的人员,并且他们在遗弃营地时,重型的器械全部都扔下了,对李必达军队无耻的远程打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利利俾那边的舰队就来接应了!”这是特卢雷亚斯最后鼓舞士气的办法。
夜幕降临后,李必达下令全军,从容不迫地构筑封锁壁垒,并且安排了密集的岗哨监视敌军,还开辟了个甬道,直抵盖布拉城,与其成呼应之势,将敌人全部封死在海岸的狭窄地带。
此外,李必达再度派出了使者,要求特卢雷亚斯尽快投降,不然“我将会全部屠杀你和你的部众,再把所有的尸体抛入大海里,去祭祀尼普顿神,随后我还是会进军西西里岛,将阿奎拉的脑袋给砍下来,祭祀维纳斯神。”这次李必达的话语不再像先前那么客气,而是充斥着暴力和恫吓。
特卢雷亚斯犹豫着,但他手下的大部分百夫长和护民官忍受不了,要求总司令官投降,因为靠着现在的舰队,根本无法横渡到西西里,它们大部分因缺乏给养和维修,在半道上遭遗弃,要不就是被李必达军的砲击重创而沉没;而指望利利俾的船队,本来确实是既定的目标,但问题是为什么到现在它们还未来?也许它们到来时,我们的尸体早已漂满整个盖布拉的海湾了。
“明天再抵御一天,到时候我给所有人一个答复。”这最后是特卢雷亚斯的决定。
第二天,当朝阳在海面无拘无束地升腾起来后,整个海面的雾气消散,盖布拉海岸边上,尸体和伤员横陈几个弗隆,剩余的人员都挤满了狭窄的地区,眼睁睁地看着海面,企盼着友军舰队的到来。
但马尔克卢斯的舰队确实在三日前起锚了,但目标地根本是盖布拉,而是卡拉里斯港......
终于到了白日第三刻时,海面上劈波斩浪,从各个方向驶来了大批舰船,但是特卢雷亚斯营地的欢呼是短暂的,因为待到近后,他们全都发觉,这些舰船上全悬挂着紫色的风帆,并且很快就施发着弩箭和火焰,在逐个摧毁烧毁他们已非常孱弱的舰队了。滚滚烟火里,特卢雷亚斯的人狼奔豸突,而在李必达的壁垒封锁线后,步骑掩护着所有的骑兵砲,也轰隆隆地压了上来。
一阵抵进射击后,特卢雷亚斯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宣布所有人放弃抵抗,投降。
“我被阿奎拉这个可耻的家伙给出卖了!”
四个军团除去战死重伤外,投降的足有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先前两个辅助军团的降服,李必达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取了两万俘虏,但他明显没有全部纳入囊中的意思:李必达和当初的凯撒一样,将有家室在西班牙的,全部发放适当的川资,并许诺提供船只加以遣散;但有志继续服役的,则收编了进来。
即便如此,最后投入李必达帐下的,也足有一万名精兵,李必达将他们编成了两个新军团,“喀西约先前在卢西塔尼亚组建的是一、三军团,为了表示对他的仇恨,我继续保留这两个番号,但是要将这群兵士化为喀西约的噩梦,变为他的敌人。”李必达这样对前来缴械投降的特卢雷亚斯说。
听到这话后,特卢雷亚斯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李必达毕竟还不准备将他给血祭掉献神。
“但是,特卢雷亚斯将军,我可以宽宥你和你的部下,不过在马上的西西里战役里,你要带着一、三两个军团,担任先攻职责。”然而,李必达也绝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是他的原则。(未完待续。。)
第24章 阿奎拉授首(上)
“这是战争里万古不变的真理,保障你军队的侧翼和后方,而设法迂回攻击对手的侧翼和后方。”——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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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果然马尔克卢斯的第一军团,和特卢雷亚斯担当的第三军团,在原本属于西西里的舰队运载下,冲入了利利俾城市的港口,没有经过任何抵抗,此扼守萨丁尼亚、西西里与阿非利加三角要害海区的据点宣布易帜,所有的兵士、桨手和市民联欢走向街头和广场,在他们眼中,“利利俾获得了应该获得的命运与地位,它倒向了曾经的解放者,现在的被暗杀的英雄凯撒,即便他已不在人世。”
在岛屿另外一角麦加拉城的阿奎拉,顿时被惊呆了,他原来还在与特卢雷亚斯打有关于最高指挥权的官司,可没想到对方的六个军团,从登上萨丁尼亚,再到于盖布拉的凄惨全员投降,首尾才过去短短八日,恰好是一个集市日。
那么随着利利俾的陷落,摆在阿奎拉面前的问题就凸显出来:是战,是降,还是逃跑。
在卡拉里斯港城的行营里,出兵前李必达曾经召开过一次军团司令官与首席百夫长的联席会议,会上许多人关心的是,何时统帅兵马,开进意大利加与罗马城,彻底剿灭凶手集团和庞培残党,增援少凯撒屋大维的战争。
“我的计划是,先夺取西西里。免得它在侧翼构成威胁。因为这里的使节阿奎拉也是位臭名昭著的叛徒。我的队伍如果像继续壮大,就必须要做出点实际的行为,来告慰凯撒于天上的英灵。”李必达将众人的提案否决,似乎有更深的着眼点。
接着李必达的檄文也风也般地送到了麦加拉城,里面内容只有寥寥一行,“埃米利乌斯氏族的高贵后代,已经为背信弃义的您准备好与您头颅等重的黄金作为赏格。”
看到这个,阿奎拉心惊胆裂。他明白李必达不准备宽宥自己,要杀一儆百,看来还是特卢雷亚斯合算,身为首降者得以保全了职务和性命,但他就晚了那么一招。
现在拿什么和李必达对抗?一个集市日内,对方摇身一变,属下压缩过后,依旧有四个满编军团,再加上强大的弓箭手和骑兵辅助,还有庞大的舰队。而自己的属下早已叛离得差不多了。想通后,阿奎拉就折卖了总督府所有的公产和私产。招募了西西里的佣兵,这在大希腊时代就是世界闻名的“土特产”,接着又宣布解放了所有门户奴隶,将他们武装起来作为自己的卫队,准备从墨西拿海峡逃跑去意大利。
结果这时,消息传来,布林迪西港上,李必达复役的十三军团和十五军团,以及使用本开凿修筑地峡的高卢、日耳曼战俘组建的“地峡军团”,已在佩特涅乌斯的带领下登陆了,三个军团完全将意大利的南部控制了起来,他已经无路可去了。
次日,李必达的舰队,护从着其本人的行营,和七、二十八军团,在麦加拉城东北的科塔罗港口登陆,朝自己的城市逼来。
同时,他刚刚降伏的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也沿着南西西里街道,朝麦加拉压了过来。
阿奎拉此刻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招募的卫队也无用武之地,在他彷徨走出城门不到十罗马里后,就作鸟兽散了。
浑浑噩噩的阿奎拉,只能骑着马,自己找到科塔罗城外李必达绵延数里的营地,走入了寨门,宣布向李必达投降。
坐在营盘前沿小广场的李必达,命令扈从和卫队一拥而上,将阿奎拉从马背上扯下来,接着当着所有兵士的面,将他的马鞍、笼头给打碎,再将他的衣甲与披风全部扒下,将他头往下赤条条地摁在了李必达面前。
“你在先前阿非利加的征战里,就素来以平庸无能而著称,你指挥的舰队既不能保证物资的安全输送,也不敢和敌人的舰船奋勇对抗,但凯撒还是认可了你,但是你丝毫不认为那是统帅对你的垂怜,居然愚昧地认为这是理所应该的,但即便如此也就罢了,你还与凶手们合谋戕害尤利乌斯阁下,犯下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你还不知羞耻地占据要职,搜刮兵士和民众,今日我李必达乌斯就要为凯撒复仇,而你就是猎物。”说完,李必达将手往后面一招,哈巴鲁卡就端出了木匣,打开成为个盘子后,所有人都看到,里面确实是个纯金打造的人头!
而后李必达走上前,将阿奎拉的头颅踩在了泥土里,让他根本无法出声,接着就宣布说,“我言出必行,这个金人头就是来换阿奎拉的真头颅的!”
接着,几名扈从从束棒里抽出了寒光闪闪的斧头,接着红光一闪,阿奎拉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李必达用脚一踢,头颅滚出了好远!
所有官兵都高呼起来,接着李必达对法西斯扈从,指着阿奎拉的头颅说,“侮辱他的尸体,随后送往元老院去!”随后他又对着部众说,“这个金头颅,是你们的荣耀与功勋,马上等到一、三军团来到此地后,我将它融化,折换成等价的银币,赏赐给军团所有人,此外再额外赏赐所有人二百第纳尔银币,这笔款项由西西里所有资助逆贼阿奎拉的城镇均摊,你们现在应该喊出感谢阿奎拉的口号。”
大伙儿都哄笑起来,但而后他们果真喊起,“感谢阿奎拉的死亡”。
阿奎拉惨不忍睹的尸体,是装载在石椁里,用屠夫的铁钩钩起来,运到罗马城里去的,李必达为此特意拨出了四艘快速划桨船,此刻屋大维已经誓师出征,所以当奴仆将石椁摆放在茱莉亚会堂,而后将阿奎拉几乎支离破碎的尸体,和被削掉口鼻耳目的头颅,运到了会堂当中央时,几乎所有的元老觉得肝脏都蹦出来了,他们用长袍将自己的眼睛或鼻子给掩住,不敢面对阿奎拉尸体的恐怖模样,也受不到那种尸臭。
其中卡斯卡和司平泽尔,这才回想起,先前李必达带着卫队登上卡皮托儿山时,对他们公开说的话语,“我要向你们——罗马共和国的特选父亲们宣战!”
“李必达乌斯送来尸体,就是对元老院的挑衅与威胁啊!”想到此,卡斯卡不由自主尖叫起来,接着和凶手集团有关联的所有人都哭嚎起来。(未完待续。。)
第24章 阿奎拉授首(中)
下面,就是一片“尽快逃离罗马城”的诉求声,好像他们不再是依靠门楣和光耀家族治理共和国的特选父亲,而是个畏葸巡查官制裁的小贼和强盗般。
“你们何必这样,何必。现在局势并没有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先前我西塞罗能在安东尼的权柄下拯救所有人,现在我也能在李必达的军锋下再次力挽狂澜。”这时候,披着紫边长袍的西塞罗,再度中气和信心十足地发言说。
显而易见,西塞罗又一次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这让他大大满足,接着西塞罗抛出的方案,是“安抚.宽容.和解”。
首先,卡斯卡、司平泽尔是需要惩处的,直接参与刺杀凯撒的十六人(这是西塞罗自己在元老院细心统计的),除去已死或者出逃的之外,其余人与卡斯卡等同等待遇,元老院尽全力在可及的框架内,对这些人施以“温和的极刑”,也就是剥夺政治名誉和前途,勒令隐居,乃至流放去克里特、雷斯波斯岛等偏远地区,用来平息李必达、屋大维等凯撒党的怒火,这叫“安抚”。
接着,恢复李必达的所有名誉,将原本褫夺盖乌斯的首席**务官的头衔给予他,并且许诺他担任萨丁尼亚与西西里两个行省的使节长官,并拨给他十六名束棒扈从,并承诺他为来年执政官的候选人,并保证能当选——因为对特卢雷亚斯的拉拢已破产,这项“政治款项”暂时闲置下来,这便叫“宽容”。
最终。只要李必达乌斯放弃进军罗马城。元老院便发出呼吁。针对整个凯撒党派进行无差别的大赦,重申对凯撒备忘录和既定律法条款的尊重,对行省和军团进行合情合理的再分配,消弭任何人的争斗,至于庞培余党,则暂时撤回特赦令,以待时局缓和再提不迟,这就是西塞罗口中的“和解”。
“完全是一派胡言。”法务官埃提乌斯首先怒斥起来。“西塞罗是多么清楚地展示了他投机者的嘴脸,他就是个来自乡村的蝙蝠,却到处兜售他那有毒的羽毛,这种对国家长远毫无益处的策论,应该写成阿库塔形式,再由任何人逐条加以批驳,张贴于大广场和集会所前。现在李必达乌斯依仗着威权与军队,对共和国与其委任的官员犯下了如此残毒的罪行,但我们还要安抚他?这还是民众寄予希望的共和国吗?它还能为所有良善提供依仗吗?”
“那你说应该如何做?”司平泽尔苦恼不定地询问埃提乌斯。
“血战到底,李必达和当年的凯撒毫无不同。也和三百五十年前的高卢蛮族毫无不同,他们就是要冲入伟大的七丘之城。伟大的罗慕路斯所建之城,毁灭它的骄傲和荣光,荼毒所有的精英,在它的废墟上建起异邦野蛮人肆虐的国度,我们所有人的祭坛、炉灶和家人都会荡然无存,他们若不选择光荣战死,就只能屈沦为奴隶辈。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在全意大利征兵,坚决地将这群凶徒阻击在外,如果力有不逮的话,那么就尽数光荣战死好了——就如同西庇阿在迦太基的废墟上所慨叹的,腓尼基女王的子孙已然消亡,那么什么时候轮到埃涅阿斯的后代呢?”
然而,埃提乌斯慷慨激昂的发言,根本获得不了认同,元老们在交头接耳后,就开始投票,最后四百一十一人赞同西塞罗的提案,一人反对——此人毫无疑问是埃提乌斯。
“这种投票都是在不折不扣地浪费宝贵的时间。”这是西塞罗对此的评论,接着布鲁图与喀西约被宣布为公敌,优拉贝拉被宣布为公敌,对庞培党的特赦令无限制搁置。
接着,代理法务官马路拉斯再度“临危受命”,因为在元老院的眼中,派这位痴傻人物去和李必达打交道算是轻车熟路了,结果马路拉斯哭丧着脸,坐着骡子拉着的轻便的车子,开始朝布林迪西行去,因为那里有李必达的十三、十五和“地峡”三个军团,并且不出意外,李必达也会在短期内赶到,这样他恰好抵达彼处时,能遇到对方,而不是像上次那般失之交臂。
但马路拉斯又算计错了,在阿奎拉的尸身踏上去罗马城的旅程同时,李必达就坐着改造后的“卡拉比娅号”,带着行营,急速渡过了墨西拿海峡,接着马不停蹄来到了布林迪西港。
在彼处,所有的将佐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在昔日庞培所居的塔楼里,李必达召开了联席会议,主题无他,就是“北上处理山南高卢和罗马事务,接而征讨凶手集团”。
“此次追随我的军团所有官兵,不但有丰厚的战时津贴赏赐,还有一倍的退伍安置金和田产,至于剿灭狄希莫斯、布鲁图、喀西约、优拉贝拉后的所得,不问所得款项在凯撒生前是被安排于何种用途,都全部分发给将士。”李必达拄着镀金指挥棒,旁边的书记员和奴隶毫无停滞地记录着,不过不少人注意到,李必达的所言,其间并未涵盖“马可.安东尼”这个名字在内,足见他还是顾及到战友的香火情谊的。
“拔擢居里阿为地峡军团的司令官,此刻重新渡海返回伊庇鲁斯,监视布鲁图和喀西约的动向,并密切联络利萨和萨罗那等殖民城市,筹措战备物资。”
“命令镇守李必达堡的萨博凯穆斯,配合优伯特尼亚、盖拉夏、博斯普鲁斯等附庸王国的舰队,并且要求色雷斯提供仆从军,截杀公敌名单里的所有人!”
“凯撒阁下生前留在亚历山卓的三个军团,现在统一给卢菲奥统帅,发信给他及克莱奥帕特拉女王,提供船只,运载其中两个军团围攻喀西约前去的克里特岛,一个军团前往叙利亚协防,防备帕提亚入侵。”
“二十八军团和第七军团而后返回萨丁尼亚,监视意大利北部战局及西班牙,我军舰队切断第勒尼安海、亚得里亚海的所有海运。”
“第一、第三、十三、十五四个军团,即刻随我北上卢卡尼亚、皮赛利亚、坎佩尼亚,直逼罗马城!”(未完待续。。)
第24章 阿奎拉授首(下)
接着,李必达披上了蓝色毛料的披风,戴上了镀金的头盔,上面是五颜六色鲜艳的羽翎,在众多扈从和将佐的簇拥下,走向了塔楼外的高台,这里本是布设弩砲和棒投器,控制整个布林迪西港口的城墙与船坞之用的,它恰好能俯瞰下面的广场,以及城外的营地,此刻在其下,李必达看到了顺着整个城市的围墙,绵延而设的木塔、营盘、栅栏、通道,兵士燃起的炊烟弥漫得如流动的飞云般,到处都是执勤的巡逻骑兵在走动,排列在木栅和武器架上的标枪、盾牌,就如同一排排整齐的灌木,在海湾上停泊的船只就是水面上的一堵堵高墙,他现在手头这四个军团的所有百夫长,恰好是二百四十人,齐齐站在高塔的下面,但是还不仅仅是这些人,所有的留任老兵、旗下精兵,加在一起共有千人左右,都准备聆听李必达的演说,“前任骑兵长官,究竟要将我们带往何处去?”
面对着所有人,李必达手扶城垛的第一句话,就是“难道凯撒还不够仁慈吗!?”
“布鲁图、喀西约等这些丑类,先前难道凯撒不可以随便举起个手指,就能将他们给干掉吗?下面让我来列举这些极有说服力的事好了,布鲁图和喀西约是在以弗所外的海面上,被凯撒俘虏的,他宽恕了他们;司平泽尔先前因背负了四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无法喘气,他的政治生涯即将终结,是凯撒大度帮他偿清了所有的债务。让这个混蛋能够继续人模人样地在会堂上尸位素餐;卡斯卡。是的。卡斯卡,他先前在行省总督的任上不但毫无作为,还肆意搜刮民众,卸任后被追诉了三次,每次都是凯撒动用各种力量帮他走出泥淖;埃提乌斯,先前他在克拉苏出征时公然发出诅咒,导致克拉苏葬身荒漠,还有许多军团的兵士魂断异乡。这种人,这种对国家和军队肆意攻击用心险恶的人,却能继续在元老集会场所胡说八道为所欲为,难道不是因为凯撒阁下的宽宥吗?凶手当中的许多人,都会使用这样的说辞来蒙骗愚昧无知的人,说凯撒是国王,是暴君,但是这种话能骗得到我们吗,我们都是与凯撒一起征战多年的,凯撒在战场上和我们共同吃住。一起住在帐篷里,一起在野外行军风餐露宿。他从不称呼我们当中任何一员叫‘兵士’,而是喊我们‘朋友’、‘同袍’,在他内战的时刻,也从来没有因私怨或者敌对关系,随意杀害过任何个人,当他知道军团里有的兵士家境不好时,就会自己掏钱,或者动员家境富裕的帮助他们,兵士们扪心自问下,你们当中不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吗?”说完,李必达将手挥舞起来,“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军人,军人的理念很简单,不要忘恩负义,要有始有终。我记得当年在卢比孔河边上时,凯撒身边的军团兵士都曾集体发出誓言,为了洗刷统帅的耻辱,愿意追随凯撒到天涯海角,但现在我要说的是,凯撒早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化为了一桩卑劣无比的暗杀的牺牲品,倒在了会堂上,他死前毫无戒备,因为杀害他的,全是被他视为友人和孩子的吃人禽兽!”言及此,当着所有人的面,李必达将披风的纽扣给扯开,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悲愤地呼喊,“我现在真的想将这群吃人禽兽的胸膛给剖开,看看他们的心脏是怎么长的!”
“将所有禽兽都杀死,为死难的独裁官阁下复仇,不管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兑现当初在卢比孔河边上的诺言!”十三军团的首席百夫长波罗,第一个带头喊起来,而后所有人都应和着这个口号,如怒涛般层起卷复。
“也许这个时候,元老院畏惧了我们,又会派遣某个法务官前来,开出各种空头的许诺,要求我们停下脚步,但兵士们请隔绝这种可笑卑微的阻拦吧!在凶手得到应有而严厉的处罚前,我们绝不会停下来,而相反一旦那些凶手伏法,我们就立即再度会放下武器,和平返回各自的安置地去。”这是李必达的要求,所以当第二天时,四个军团的掌旗官,就高高擎着各自军团的徽标,第一列走在了布林迪西城外堤坝之上,在他们的身后,是绵绵不绝的行军队伍——旗下精兵、骑兵、大队步兵、弩砲、辎重车辆、军奴......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罗马城。
几个轻装的斥候骑兵,驰在了外围,李必达交授这些人的指令是,“告诉沿途的城镇放弃抵抗,为我军提供粮秣给养,另外令牌官快速绕道前去穆蒂纳城下,告诉我的监护对象少凯撒,叫他等着我主力军团的抵达,再发起对安东尼的进攻。”
布置完这一切后,拉着缰绳的李必达嘴角,再度浮现出了笑容。
一切都在榖中了。
半路上,马路拉斯坐在了车上,晃晃悠悠地顺着街道前行,直到他看到路边的白杨树阴影下,急速驰来几名斥候骑兵,统一都佩戴着百里香的花瓣,这是李必达部属喜欢给自己张贴的标志,便急忙请求一名骑兵停下来,询问他布林迪西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任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阁下,决定要凭借军团的力量,为死难的凯撒阁下复仇,督促元老院尽快对凶手下达处置决议。”那骑兵毫无表情地回答,显然这些内容是事先就烂熟于心的。
“可是元老院,已经在西塞罗阁下的倡议下达成决议了,就要对凶手颁布处置的敕令了,此次派鄙人前来,就是希望你们停下脚步,等待协和神殿的公论的。”马路拉斯急得连说到。
“我们等不及了。”那骑兵简捷地说到,就扬起马鞭,就马路拉斯扔在了路边,让他吃了满嘴满面的灰尘,于原地发呆。
“还是先回去吧,看来李必达的怒火是甚嚣尘上,我去见他,怕是会直接遭逢与阿奎拉一样的下场,被杀死的。”马路拉斯没多想会儿,就下令转向,后来又觉得回罗马城也不行,干脆就将长袍给脱下,逃到卢卡尼亚的庄园别墅里躲藏起来了,自此不问政事了。(未完待续。。)
第25章 莽撞的出战(上)
“在土耳其,只要是出自一名基督徒之手的礼物,哪怕再微小也会遭到猜疑。”——1835年在伊斯坦布尔帮助奥斯曼帝国训练军队的老毛奇沮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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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拉斯私自逃跑后,罗马城的元老院是一日三惊,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得知李必达军队的具体动向:他们会不会沿途洗劫城镇?会不会攻击罗马?会不会......“褫夺马路拉斯的所有官衔,另派遣其他的使节前去。对的,是全权使节,可以和李必达乌斯商议任何有关于官位和军团的事情。”西塞罗在元老院鼓动着,但反对的人员也越来越多,态度也日益激烈,这群人死到临头了,还不愿意折衷妥协,要死抱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到进入坟墓的那一刻为止。
时间就这样推移下去,每当个星辰升起或坠下时,意大利的南部、中部,与西西里其他地区,都不断有城镇投降李必达,它们当中大部分是乐意的,因为是拉丁同盟城市或者殖民地,都是拥护着先前李必达所提出的埃米利乌斯法案,而害怕元老院会反攻倒算剥夺它们的权益,但也有少部分是心不甘,不过这些对于李必达而言都问题不大——由于他只要求,沿路和周边的城市,按照各自的人口规模、经济繁荣程度,上缴不等额的钱财货物就行,李必达把它们拿来贮藏在军队金库当中,用于兵士的赏赐和犒劳。作为回报李必达严禁军队驻屯在城市当中。同样都宿营在野外。对私自骚扰民间的兵士毫不容情地处以极刑,所以推进的速度是极快的。
待到坎佩尼亚的边界线时,元老院的使节已经开出了“就任独裁官”的价码,但李必达嗤之以鼻,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语,就将他们给打发走了,因为他明白元老院里肯定用群不知死的,在明里暗中反对这个任命。他和庞培不同,对这些虚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而后让协和神殿所有人松口气的是,李必达的四个军团,就在坎佩尼亚那里停下来,不知原因,也许是等待什么,也许是畏葸什么,也许是发生了什么。
西塞罗的信件,与李必达的令牌官在同一时刻。抵达了屋大维的营地,距离穆蒂纳城大约十个罗马里左右。与安东尼的围城阵地相距有四五个弗隆,被许多山地与河川分割开来。
安东尼也急速从围城军里抽出了五、八、十,这三个战斗力最强的军团,以及所有精锐的骑兵(大约有四五千人),回头来对付“亲爱的小孩子图里努斯”,但在战斗动员上,安东尼却隐瞒了一切,他对所有的百夫长、十夫长与骑兵队长发言说,“这些全是元老院授命,在意大利新募的菜鸟,他们没有训练和战斗经验,连装具都不全,骑兵也少得可怜,这些人只是作为支援狄希莫斯的援军存在的,是协和神殿和西塞罗这群哔人徒劳无益的产物,我们很轻易就能将他粉碎掉——你们全是昔日追随凯撒的功勋军团,首席百夫长胳膊上的阿米拉比罗马贵妇满身的首饰加一起还要多,再加上我的聪明决断,在短时间内我们就能击败这支军队,只要这军队失败了,穆蒂纳城也就无法支撑下去,只要进入穆蒂纳城,杀掉狄希莫斯,我宣布可以取消纪律和宵禁,大纵三日。”
“可听说穆蒂纳城自己都饿死人和兵士了。”十军团长色克底流斯带着疑问说到。
“那就劫掠整个山南高卢行省!”安东尼将手一挥,十分大气地说。
会议结束后,安东尼走出帐篷,巡察勤务时,发觉利奥与文书们坐在一起,还是在营地的广场上,为兵士写家书——因为自从元老院的通牒下达后,所有人都很担心继续追随安东尼,家业和亲人会不会遭到迫害。
“没关系的,据说西塞罗只是加税而已,并没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和财产。”每写完一封信,利奥都要如此宽慰番。
“你不应该太宠溺这个小娃娃,想当年苏拉对所有人说,当心那个叫凯撒的浪荡少年,他连长袍束带都不好好束。”旁边,走出了披着斗篷的库里奥,“而我今天要警告你马可,当心这个叫利奥的。”
“为什么?”
“因为他连睡觉就寝时,就规规整整地系着束带。”
安东尼噗嗤笑了出来,而后并不以为意,“从后面营市里选出几个妖冶点的妓女,送到他的帐篷里,叫他松松束带,李必达父子都这副德性,假正经。”
接着,安东尼与库里奥,将八军团拆分开来,沿着屋大维四个军团的阵线对面,利用山丘、堤坝与沟渠,设立了七座连环营寨,让屋大维认为他是要持久守御,或者先取穆蒂纳城,在来全力击败自己。
“作试探性的攻击。”屋大维下令说。
而后在两军对垒的中间地带,展开了激烈的骑兵战,不得不说安东尼选择阵地的眼光独到,这里恰好是块狭长的平原地带,骑兵不费什么功夫就能纵横驰突,战了整整两日,屋大维本来就不多的骑兵队伍就几乎被打废了。
屋大维而后企图采取政治攻势,他不断带着扈从和旗标出现,并且要传话或者捎信给对方的官长,不过安东尼也早有预备,他派去领队作战的都是亲信的百夫长,并且每战必换,根本不给屋大维渗透攻心的机会。
另外,屋大维始终发觉,不管是十二军团和六军团,还是潘萨与赫久斯的两个军团,都他的指挥都采取着消极态度,也许大伙儿根本看不起他的资历和威望,人微言轻何能指挥得动骄兵悍将?
苦恼的屋大维,只能下令叫阿格里帕与梅塞纳斯出阵,带着斥候去详细侦测地形,找出破解之法,但而后几个军团的司令官都拿着李必达讯息的信件,包括潘萨等人在内,都劝告屋大维不要急躁,布阵坚守住营地即可,“只要李必达乌斯带着四个军团来与我会合,安东尼根本不足为惧,阁下到时候移交下指挥权就行,胜利后的荣誉还是少凯撒您的。”
听到这话后,屋大维明里没说什么,但暗地里却心塞无比,故而他还是执拗地叫阿格里帕等亲信前去,并且将卫队长阿维努斯也派出去辅助了。
因为少凯撒必须要一战来证明自己,他不要假手于监护人。(未完待续。。)
第25章 莽撞的出战(中)
最后结果出来了,在安东尼军团布阵的营寨,和山脉间,有条狭窄的隘道,看起来似乎无人把守,并且它可以通往穆蒂纳城。
听到阿格里帕的回报后,屋大维的眼睛在发光,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个隘道上做文章了,但是当他将所有的将佐指挥官汇集起来,将自身的计划公诸于世时,却满是嘘声一片,人们根本不相信安东尼不在这个隘道上布置人马,惨遭奚落的屋大维脾气上来了——他勒令各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都出列,跟着阿格里帕做第二次的侦察工作,以此来服众。
傍晚时分,所有的首席百夫长都回来了,他们已经互相宣誓不得说谎:确实有条隘道,从此可以穿过精锐兵力,去与穆蒂纳城取得联系,里应外合打破安东尼。
“如何?”屋大维对所有人说到,意思是要求对方尽快表态。
结果十二军团的司令官卡勒努斯直话直说,“我们相信属下百夫长的侦察结果,也相信少凯撒您亲任的骑兵队长的,但是我们不相信的是您的决策和运道。”
“什么决策和运道?为什么使用这么虚无缥缈的词汇。”屋大维面带愠色的说。
“说直接些,兵士和百夫长不服膺你的指挥,明白嘛少凯撒。他们认为你是个孩子,并且只是个孩子,那么你在战场上的草率鲁莽,会给整个军队带来灾难。”卡勒努斯下面的解释,更加不客气。
屋大维的脸红一块白一块,他将手指头在地图桌上划动着。“没有完全正确的老者。也没有完全错误的孩子。所以我才需要你们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不是吗?这样吧,我的卫队走在最前面,而卡勒努斯将军的十二军团与潘萨的四十二军团跟在后面;安冈第努斯将军的六军团保持正面攻击,而赫久斯的四十三军团担任游动诱饵,朝穆蒂纳城的左侧行走,吸引安东尼的注意力,让他不知晓我们的奇袭。”
这个安排。等于叫军队里的所有山头和派系都出力,并且屋大维要做出表率带头作用。
最后,大伙儿还是通过了少凯撒的方案,他们找到了当地的向导,随后屋大维全部由老兵组成的五个大队,在夜晚第二个步哨时全部进发,由阿维努斯带队;而潘萨和卡勒努斯的两个军团紧随其后。
在出战时,这些军队的不协调性就展现出来了,老兵卫队在夜晚里在隘道如履平地,十二军团也毫不相让。紧随其后,但新兵为主的四十二军团则行动艰难。显得十分不习惯,兵士找不到百夫长,驮兽也喜欢到处胡乱走动,耽搁了很长时间。
穿过隘道,抵达了山坡的最高点时,按照事先的约定,阿维努斯在上面最高的树丫上,系上了红色的军团汗衫,宛如信号旗般,告知后面所有军队,和屋大维的主营成功的消息。
此刻,在营地神像前祷告的屋大维,欣喜若狂,而后赫久斯按照计策,带着四十三军团出营,沿着相反的方向行军。
“温蒂提斯,敌人果然使用了很无聊的计策。”站在营寨边高地,观测这一切的安东尼哈哈笑着,对部将说到,“随便从八军团拨出三个大队,陪着着这群人一起游行好了。而后,那边的指挥就交给你了,温蒂提斯。”
“是的,我会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的。”温蒂提斯回应说,接着就骑马离开了。
这时候,在隘道上,卡勒努斯忽然说,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留下军团里六个大队,在这里构筑个前进的小营地,万一战事不利,还可以退回,不至于演变为溃败。
这时,带着老兵卫队的阿维努斯看着下面,完全是片长草地,和些零零碎碎的灌溉渠,都已干涸了,看起来先前这处隘道下是田地,后来才被废弃的,“直接穿过去就行,既然是奇袭,还要构筑营地岂不是笑话,也让别人小觑了我们对少凯撒阁下的忠诚。”阿维努斯热忱地说到,接着不管卡勒努斯了,“他爱给我四个大队,那就四个大队好了。”便直接下令五个大队排成长纵队,顺着山道走了下去,因为穆蒂纳城隐隐就在面前了,用肉眼便能触及,并且前方并没有安东尼的营寨,也没有巡逻的骑兵,此处的地形,让安东尼无法形成铁壁合围。
潘萨的四十二军团,因大部分新兵还在隘道上走着,于是心急的潘萨也带着最先抵达的四个大队,与阿维努斯一起下了去。
等到走到一半时,阿维努斯才讶异地发觉,草地的下面根本不是干燥的地面,而是潮湿的软泥,并且让他恐怖的是,兵士的军鞋上沾染的污泥越来越多,行动越来越艰难,看起来这片草地根本就是个沼泽。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他,顶着热腾腾的阳光和雾气,才闻到了从脚下泥地里冒出的难闻气味,一名舍弃了坐骑的传令官,艰难地跋涉到他的面前,“官长,该如何做?”
“不要急着后退,叫我们的人列在正面,十二军团与四十二军团的各自四个大队列在后方两翼,呈三角形互相支援,接着徐徐后退,这里可能有敌人伏兵。”阿维努斯喊到。
接着,他听到了锐利的口哨声四面想起——在荒芜的堤坝后,灌木丛里,和芦苇荡中,纷纷站起来了许多兵士,他们原先的帽盔上带着爆竹柳,盾牌和旗标都套上了布,现在全部揭下来了,在阳光下到处闪光,有的兵士盾牌上是大象,有的兵士的盾牌上是葡萄。
“五军团和十军团......是大象军团和巴克斯军团啊!”最先是前方识货的兵士恐慌地喊出来,接着这种情绪就像狂风般,传遍了整个的阵地。
“不要惊慌,列好战斗队形。”阿维努斯所带领的五个大队的老兵,是资格最老的家伙,他们早已对死亡和受伤感到麻木了,便密密地挨在一起,握紧手里的短剑,对着四面包抄而来的五军团和十军团大吼道,“凯撒的叛徒。”
而对面的兵士也喊着,“尤利乌斯事业的叛逆。”
安东尼的百夫长卫队也走在了最前面,很快就咔擦咔擦地,和屋大维的卫队,在沼泽地里拼杀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25章 莽撞的出战(下)
这是残忍的命运女神的圈套,两军一线作战的,都是凯撒所遗留下来的最具资历的老兵,许多人都是从普通行列兵士,到留任老兵再到百夫长,享受双倍、四倍乃至八倍粮饷,退伍两次又复役两次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安东尼的属下是百夫长头衔,而屋大维的卫队更多是大头兵,但这群人无论是谁,在野外战场上任何敌人想杀死他们的可能性基本是无限趋于零,全部都是“不死鸟”、“老狐狸”级别的百战精英。
能杀死老兵的,只有其他的老兵。
现在,双方都将对方视为凯撒的叛徒,因为他们都遭到了高薪资的诱惑,和最高指挥官有意无意的煽动和欺瞒,忘我的厮杀在一起。
由于狭窄的战场是泥泞的沼泽,双方无法迂回,无法冲锋突击,甚至无法快速奔跑,他们只能艰难迈着双脚,保持着密集的队形互相“挪靠”在一起,没办法挥动盾牌,也没办法投掷标枪,就如此喊完一嗓子后,默默无声地面对面逼近对手,接着就用手中的剑朝着对方的要害致命处刺去,当然对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最前线,两军数千名凯撒老兵,就这样沉默,带着万分恐怖的沉默,互相劈刺,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听到骨肉断裂搅动的声音,许多人还时不时说着对方的名字和绰号对骂着,因为他们都曾是并肩战斗过的同伴,被杀死者往往默不作声地,也是没有多大痛苦地。就脑袋低垂阵亡了。因为杀死他们的人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出手就是一击毙命。
而杀死人的人,满身血污与淤泥,继续往前艰难地走着,几乎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容貌,直到同样丧命倒下而至。
而云雀军团和第十军团,则在沼泽两侧同样艰难地迂回包抄,和十二军团与四十二军团绞杀在一起,十二军团的带队是首席百夫长塔古斯。他抵住了五军团的攻击——“山隼军团”也是在李必达麾下百战锤炼出来的精锐,没理由输给单靠阿非利加一战出名的云雀军团。双方同样在一线排上四个大队,也同样组成密集阵列,前方的人受伤死去,后方就有预备队填补上来,就这样一进一退地激烈拉锯着,谁也无法后退,也无法前进。
而那边潘萨的四十二军团就不行了,原本在最前面的老兵还能抵挡一阵,但后方的新兵蛋子。见到前线发生战斗,就匆忙上前来。他们缺乏战场经验,新兵最大的特征,就是初次上战场十分冲动,但也十分容易丧胆,原本精明的潘萨对后方大喊道,“叫新兵队伍不要上来搏战,退去新筑营地那里,列好阵型准备接应即可。”
但他的指令并没有很轻易传出去,大部分新兵还是乱哄哄涌了上来,但而后就因陷足在战场上惊恐万分,随即看到对面十军团满身泥巴的老兵轻易就渗透过来,将前方的同伴挨个利索砍倒,鲜血和内脏流的到处皆是时,部分人变得像祭坛前等待宰杀的牛羊般只会榖栗不动,而部分人则开始扔下武器铠甲逃跑。
这会儿,安东尼的副将温蒂提斯已经赶到,他站在高堤上观看了下战局,就下令:“百夫长卫队继续死咬住少凯撒的卫队,五军团咬住那群山隼军团的老兵,十军团进行突进,但不要贸然攻击对面敌人的新筑营地,追杀那群乱跑的敌人新兵就行。”
指令传达后,十军团齐声发出了恐怖的号叫,已经将四十二军团的队形彻底压迫出了沼泽地,来到平地后,他们将手中的标枪飞也般掷出,原本就颓势明显的潘萨的军团顿时被扎翻了一大片,原本还能保持逐队交替后撤的军团老兵,呼啦下就像群受惊的蜘蛛蟑螂般,四处钻隙逃逸,潘萨则在群忠实扈从的保护下,朝卡勒努斯的营地而走。
而此刻,卡勒努斯已经第三次举起退兵的信号旗了,塔古斯的人马伤亡过半,但总算成功退回来了,他们迅速入营后,接着卡勒努斯下令十二军团其余大队再出营列阵,逼退了尾随而来的五军团。
但五军团也没有攻坚的意思,他们很沉默地调转了下进击的方向,就绕到了尚在沼泽里孤军苦战的屋大维卫队的侧翼和后方,将这群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阿维努斯死战不退,最后被对方一名斗剑奴出身的,使用十字镐砸碎了头盔,脑门上血流如注,视线也完全模糊起来,但他还是不肯下去,直到被几名老兵强行拖到担架上捆起来带走,后面残余的人一个接一个,将他的担架和卫队的军旗一起送往了卡勒努斯的营地。
晌午后,十军团还在整个山地上追逐屠杀着四十二军团的新兵,倒下的尸体满山满坡,而屋大维的卫队也没了声息——五个大队的老兵,全部被杀死,没有一个投降告饶的——安东尼四个大队的百夫长,也战死了七成以上。
十二军团死死据守住小营,绝不丢弃,也绝不出击,陆续收容了不少败兵和伤员,就这样坚持到即将日落。原本负责调动敌人的四十三军团,最后慢慢才发觉安东尼指派过来,陪着赫久斯一起游行的,不过区区几个大队而已。
“快去解救我方那边的军队!”赫久斯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后他急忙下令全军团回转成纵队急行军,但在穿过对垒线中央时,却遭到了事先隐蔽在营寨里的安东尼精锐骑兵的突击,全军大败,起码损失了三个大队,后来在六军团的策应下,才逃回了己方营地。
得知败战的屋大维,从中午一直呆坐到了晚上,“还是在次日的时候,去收敛尸体,并且发表演说吧,不然对士气的伤害将更甚。”他身边的梅塞纳斯,最后劝说了这一句。
“是的,是的。”少凯撒的嘴唇泛着灰白色,“入夜后,我应该先去探望下重伤的阿维努斯,他从卢比伊城时就前来追随我了。”说完,少凯撒的嘴唇剧烈抽搐起来,终于捂住了脸,带着懊丧的心情抽泣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