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人接触(上)
“一个男人要是对他妻子的不忠感到悲痛的话,那他毫无疑问是个乡巴佬,他丝毫不懂得首都的道德风尚。”——古罗马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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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民众汹汹之时,从卡皮托儿山那边跑来两名库里亚侍从官,走入了人群里,高声宣布:“元老院的敕令,他们许可凯撒的遗体,运往圣山上的朱庇特神庙焚化,其雕像依旧可以保存在圣殿里。”
“说什么鬼话呢!我们现在要将尤利乌斯阁下的葬礼,变为对杀害独裁官凶手的一个声势浩大的声讨,这是场战斗,我们不需要敌人给予我们战场!”阿玛提乌斯这时候,又临时变了口风。
而街道的后面,李必达全身戎装,带着六军团紧紧跟在队伍的后面,充当他们发言的武力后盾。而安东尼也破口大骂起来,他喊到,“伊久鲁斯,你是凯撒生前最器重的文书和财务官,现在你是他的传令,将我们、老兵和民众的需求,飞也般地传到那群元老所在的会堂里吧,告诉他们别再进行毫无意义的挣扎,换个我们能接受的说法来好了!”
伊久鲁斯向来唯安东尼是从,他便急速带着扈从,要求那两名库里亚侍从官在前面带路,于是那两个侍从官又被吓得满脸满头是汗,因为他俩看到民众穿着丧服,举着棍棒,老兵各个身怀利刃。就是股充满怒火和复仇**的大军。便急忙朝圣山方向奔去。好像不是带路,而是逃命一般。
大约一个白日刻后,元老院的第二个敕令很快到来,“允许民众的请求,将凯撒的遗体送往他遇害的庞培大剧场前焚化,并且举办葬礼。”
这才让所有的人感到满意,于是队伍继续抬着棺椁浩浩荡荡,唱着此起彼伏的丧歌。朝剧场方向走去,待到市民大广场时,安东尼便请求所有人停留下来,因为他要发表葬礼的演说,来追悼伟大的凯撒。
而这时候,在后方始终压阵的李必达,冷冷地对着旁边的海布里达与萨博打出个手势,接着暗号一个接着一个,传到了参加葬礼的队伍里,就在安东尼还在摩拳擦掌时。从外地赶来参加葬礼的,先前被凯撒处罚过的两位军事护民官。即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忽然命令身边的兵士,将凯撒的尸架给抬了出来,喊到“就让凯撒在市民广场焚化吧,这是见证他一生功业的地方。”
接着,当安东尼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光脑袋的阿玛提乌斯就号啕大哭起来,顿时在声势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几名老兵接着爬上了广场的记功柱最高面,手持凯撒染血的斗篷披风,阿玛提乌斯就慷慨陈词起来,“看看这个斗篷吧!民众们,虽然我们没有亲临过前线,但是在场的许许多多的老兵们,为国家浴血奋战过的英雄们,都该识得此物——没错,尤利乌斯在沙场上一直穿戴着他,在和蛮族决战时,他升起这个斗篷作为决战的讯号,鼓舞你们持剑奋勇向前;在骑兵奔袭时,他戴着这个斗篷,所有的勇士都追随其后。但最为神奇的是,不管凯撒遇到了多么险恶的战况,敌人的矢石一次也没有将这个斗篷给打坏,它在冥冥里护卫着罗马城与英雄,最为传奇的一次,要说在亚历山卓城,凯撒的座舰都被敌人包围,他本人落入海中,但是嘴里含着命令文书,斗篷浮在水面上,他就这样泅水一直往前,知道被赶来的船只获救为止!”
说到这个时,所有的民众都爆发了欢呼浪潮。
“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谁允许他在这里聒噪的!”被晾在一旁的安东尼,先前是蒙住了,随后愤愤不平地对着伊久鲁斯质问道,但对方也是瞠目结舌,情况变化太快,他也不明所以。
不过安东尼抱怨归抱怨,倒也不好意思叫阿玛提乌斯滚下来,因为现在这种状态,他如此做就会沦为众矢之的。
于是阿玛提乌斯便继续了下去,他要求民众观看这个飘荡的斗篷,“但是,你们所有人现在看看这个斗篷,它满是漏洞,你们也应该全明白,这些洞是怎么造成的——看看,这个洞是喀西约所刺的,这个洞是他最爱的布鲁图所刺的。”
当民众看到那满是洞的斗篷,满是鲜血的斗篷时,情绪上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们蜂拥扑向了凯撒的棺椁,争相拉下尸体上的头发,以作纪念,而阿玛提乌斯也喊到,“取下他的头发吧,反正他的一切都要馈赠给罗马的,唯独没有他自己,他就这样凶残地被阴影里的敌人给杀害了,带着永恒的遗憾与怨恨。”
这时安东尼很尴尬地站在圈子外面,时不时抬起胳膊抬起头,准备要演说的模样,但又根本插不进嘴,只能绕来绕去,任由阿玛提乌斯在那儿吐沫横飞,随后让民众感到最惊奇的景象出现了,在凯撒的棺椁里的机关发动,一个他的全身蜡像“嗖”得弹立起来,周围胆小的妇人立刻由原先的哀恸,变为了惊叫,因为这个蜡像实在做得太逼真了,就像凯撒本人再世一般。
而后,阿玛提乌斯将手指一甩,许多披着长袍戏服的优伶,就模仿成喀西约、布鲁图、卡斯卡、狄希莫斯等凶手,慢慢地给民众展示着,他们是如何将刀剑一下又一下,扎入独裁官的身体,让他殒命的。蜡像和表演者所在的临时戏台,下面还有个可供转动的装置,这样围观的民众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各处恐怖而凄惨的“创伤”,是如何留在他们的独裁官躯体上的。
所有人都哭号起来,不能自持下去,但这还没算完,在一阵惊诧声里,人们清清楚楚地看到,透过广场的半空里,在维纳斯神庙的大山墙上,居然浮现了凯撒的像,因为距离比较远,人们很难分辨出那是画还是雕塑,但大家都相信这是凯撒已经成为神灵了,他显圣了,他在前往那个世界前,最后来对他挚爱的民众,做个道别了!
老兵、市民、自由民、异邦人、犹太人,不分男女,都纷纷跪拜了下来。
而在那边的神庙内里,几名被李必达雇佣来的骑士,正在指挥着奴隶,在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远远得将凯撒相关的图景做成平滑的画板,并将同样的板子,悬挂在神庙山墙之上,导演出了这幕宏大的神祇显灵的大戏。(未完待续。。)
第6章 私人接触(中)
“看啦,凯撒的神灵在叹息流泪!”阿玛提乌斯看到那边山丘上射来的反光讯号,就立刻大喊起来,而后所有在场的群氓顺着他的声音抬头看去,确确实实,凯撒眉毛低垂,面容悲戚,似乎沾着泪水。
这时候,藏在神庙青铜门后的合唱队,便齐声做出低沉的咏叹,让人听起来就像是凯撒在伤心般,接着在山墙上,凯撒的面容慢慢淡化、消失了。
看得发呆的安东尼,一时下居然忘记了命令后续队伍抬起棺椁继续前进的事了,但当他回过神来,刚刚准备下令时,原先军事护民官阿维努斯和冯特尤斯突然点燃了手里所持的标枪,而后就投入了凯撒的棺椁里,火焰升腾起来,其他的民众见状便不再继续向前,他们手把手接力,将收集来的家具、棍棒和其他任何可燃的东西,都扔在了凯撒的棺椁的旁边,很快一个巨型的火葬堆就形成了。
接着,老兵先集体向前,将所携带来的武器与金章,都扔进了火葬堆,接着就是妇人们,她们取下了首饰,还有孩子所带的护身符,也扔了进去,李必达也伴随在人群当中,举着花朵向独裁官致哀,只有安东尼还在绕着火葬堆,无语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头奋力朝里面看,就像个被遗忘的孩子,迄今还摸不清楚究竟应该如何做。
待到科尔普尼娅,也就是凯撒的妻子出现,将火葬后人们捡取出来的残余骨殖装入了个骨灰盒后,阿玛提乌斯又出现在人群面前。他全力要求。“这个火葬堆。我要捐出所有的家产,将它建设为个带着石碑的祭坛,每当节日时所有的民众都可以到这里来,表达对凯撒阁下的哀思,并且举办祭祀活动,元老院等机构都不能干涉它的存在,当然当务之急,我们需要的是能够血祭凯撒的祭品。你们说是什么?”
“布鲁图、喀西约和狄希莫斯这三个叛徒的脑袋!”许多民众跟着阿玛提乌斯狂呼起来,于是乎他们都从火葬堆的余烬里点起了松明,接着就像山洪般,朝着卡皮托儿的方向而去。
最后,大广场上只剩下许多犹太人,还守着火葬堆哀哀哭泣着,他们发誓要为凯撒守灵,日日夜夜不歇息,直到平民运动节(六月十五日)为止。
朱庇特神庙里,阴谋者们惊恐地聚集在一起。商讨着今日的葬礼,许多人被凯撒的“神灵”给吓坏了。他们不安地走来走去,其中司平泽尔率先忍受不住,他冲着布鲁图大喊,“我早就说过,对于这次事件一定要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参与者要祭神,要发誓保守秘密,结果先前就弄得全城皆知,不然卢加那个两面派怎么会拿着所有人的名单,跑到安东尼那里去出首?”
“请您要搞清楚,我们不是在搞阴谋,为共和国除去暴君没什么值得羞耻的。”布鲁图回答说。
“你就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和你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蠢不可及!”司平泽尔脱口就骂出来。
结果布鲁图只是鼻翼扇动了几下,便极力克制住了自己,而司平泽尔则喋喋不休地骂了下去,他时而骂同党如何蠢,时而怪责埃提乌斯的信件传递太迟缓,时而又诅咒泄密的死鬼卢加。几名元老气愤不过,就和他激辩起来,接着肢体冲突发生了,圣殿里拳脚飞舞。
“都闭嘴,都住手,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安东尼拿到了这份名单,究竟准备怎么办?”卡斯卡大声阻止殴斗,随后抛出了这个话题。
众人沉默了会儿,其中最紧张的优拉贝拉,捂着了自己的额头和脸面,后悔到死:他为什么当初要忍不住,这场暗杀原本是没他什么事的,是他主动搅进来的,都是虚荣和名利心在作怪。接着他慢慢抬头,带着和烛火同样颤抖的声调说,“要是安东尼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李必达,那么在山南高卢的军团,或者庞培党的军队来到罗马前,李必达一定会发起公敌宣告的,随后就是大抄斩,遍及整个七丘之城的大抄斩——我们将无处容身,李必达、安东尼的扈从、门客和武装奴隶,会满城搜索我们,下水道、烟囱、地下室,我们会像老鼠般躲藏在这里,和女人、孩子一起,奴隶会为了点赏钱就告发我们,姐妹、妻子和女儿会被下贱的兵士与奴仆随意奸淫,家门、荣誉和财产荡然无存,全都都会完蛋。”
这种恐怖的景象,在场稍微年长的人都有印象,那就是马略、秦纳、苏拉的内战期间最常见的,它就像个沉重的枷锁,压在任何罗马人的心头,血腥的大抄斩。
许多元老听到了优拉贝拉这话后,都绝望地蹲下号哭起来,也有个别的还抱着侥幸心理,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当年李必达的先锋部队进入罗马城后,不也当众发誓不会进行公敌宣告的嘛!
结果优拉贝拉将那个说话的元老的后脖子给捏住,将他拖到了圣殿的窗口,指着山下如火龙般的围堵民众队伍说到,“很好,那就请您抱着这份互相理解的心情,泰然走下山,回到你自己的家中去好了,我等着以后在街上捡你尸体的碎片,如果乌鸦和野狗没有将它们化为腹中餐的话!”那元老看到这情景,顿时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多言多语了。
“暂时不要那么悲观,如果安东尼手中握着这份名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外,他早就可以动手了。”布鲁图忽然发话分析说,“现在起码李必达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确认过我们的人员名单,那就是说——安东尼并非将名单交给他。”接着,他踱了几步,随后看着山下的情景,说了句,“我认为,安东尼和李必达之间有隔阂,而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怎么用?外面不光有民众,还有他们的几个军团呢!”司平泽尔又大声闹腾起来。
“李必达是最不容易对付的,相对来说,我们可以针对安东尼。”布鲁图说到,“元老院可以以五年连任执政官,马其顿与叙利亚兼任总督,拥有八个军团番号为条件,诱使他与我们达成妥协,将李必达给排挤出局,等待逆转的时机到来。”布鲁图很有信心地说道,“这个任务,我愿意去担当。”(未完待续。。)
第6章 私人接触(下)
贝加隆帝庄园里,喷泉在欢快地升起落下,带着精美壁画的回廊上,站得满满都是人,大部分是凯撒军队里先前退伍的百夫长,现在是应着安东尼这位骑兵长官,兼代理执政官的邀请,“应征罗马城留守士官,和远征帕提亚的旗下精兵。”
安东尼的盘算是,一定要先将支军队的核心骨干给拉拢过来,而对于罗马军团来说,百夫长就是这种角色,他们在战斗时是勇士,在行军时是教官,在谋划时是指挥员,只要能召集此类人物,到了任何地方都能随时形成强大的武装力量。
坐在内间的安东尼,身边也有个专门识记名字的奴隶,他很诚挚热情地和所有来应募的人员起身打招呼,并且寒暄,开出的价码也是非常之高,看来他准备将科尔普尼娅送来的遗产大大花销番。
在接待的间歇时间,安东尼有些疲惫地坐在圈椅上,喝着身后多慕蒳送来的热蜂蜜酒,接着他很有自信地询问多慕蒳,“李必达乌斯还每日都去向养父请安吗?”
“是的,他现在已经对我起疑心了,所以不是特别经常叫我呆在马可斯身边侍奉,而是找了普林西娅去,你得知道马可斯心里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女人。”多慕蒳讨好似的敲打着安东尼的宽阔结实的后背,讨好地说到,“所以我就只能到你这里来了?”
“那根据你在李必达身边安排的眼线密探的回报,他最近有没有在招揽凯撒的老兵,和我暗中形成竞争关系?”安东尼将钩笔放在撅起的嘴唇上。问到。
“他正在忙乎将那个来自西西里叫海尔西乌斯的亲信扶持为来年的财务官。将他塞入元老院;还有。他还准备将养女婿,就是那个高卢蛮子,升格为罗马盟友的身份。总之,他每天都在接待些行省里的头面人物,希望赢得支持。”多慕蒳的话语里,明显表示李必达并没有拉拢凯撒老兵的想法、
听到这里,安东尼心想这么显然的事,想必多慕蒳不会为此欺瞒他。正说话时,司阍奴隶来汇报说,有人代表元老院要私下来见他。
这个消息早在安东尼的预料当中,他很得意地叫多慕蒳不要走,“元老院和民众,代表的可是这个国家,现在国家要来与我商议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在场——对了,你当然也可以将今天的谈话内容,对李必达说。我在阿非利加救过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隐瞒的。”说着。安东尼就粗豪地沿着多慕蒳侧边腋下,狠狠地搓揉了她前面“树枝上挂着的熟透的两个果实”几下。
接着,在司阍的引领下,布鲁图披着斗篷来到了,安东尼哈哈笑着,邀请对方坐下,“如何,从卡皮托儿山上伪装身份,逃避民众的追捕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吧?你万万没想到,先前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现在人民却这样对待你们。”
“人民有时候确实会变为群氓,但长久来看,他们是会理解我所作所为的。”布鲁图现在已完全宠辱不惊,他特别能沉得住气。
“长久看?二十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后?为什么不像个真正的罗马人那样,追求眼前的快乐和荣耀呢!你们都是读希腊文的书籍,把脑袋给读坏了。”安东尼在听取对方来意前,还不忘记挖苦下。
“那我就给你带来了眼前的荣耀,安东尼——与元老院达成和睦,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公众的福祉上去。我当然明白你所需求的条件,元老院将下达敕令,委托你连任五年的执政官,并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出任独裁官,你将兼任马其顿和叙利亚两个行省的行政长官,拥有八个军团的所有权,也就是说,凯撒生前所直系的军团,全都可以归你。”布鲁图下面就直接说到。
说实话,安东尼确实没想到元老院开出的条件如此优渥,他的表情明显是那种受到诱惑的模样,布鲁图在内心里冷笑下,便趁热打铁说,“搁下私人恩怨来说,我当然可以将元老院的想法和盘托出,安东尼你是伟大的英雄安东的后裔,虽然出身平民氏族,但你祖父通过精练的雄辩术和对国家的热忱,依旧赢得了凯旋式和执政官的头衔,从此你的家族才步入了光耀行列,安东尼你不可以忘本,因为你在年幼的时候就曾在先祖雕像前发誓过,你因为一时的利益,追随马略、凯撒的党派特选父亲们可以理解,但现在收手吧,回到真正你应该待的阵营里来——你将成为伟大的第五任国父,重新缔造共和的英雄,又何必落得与马略或凯撒类似的下场呢?你得知道,他们那些头衔都是依靠阴暗的手腕获取的,你看他们没有异族人的卫队,就会死去。”
“叫门外的访客暂且等待下。”安东尼对着几名司阍说到,接着他看着布鲁图,陷于了不短时间的思索,“你的意思,就是叫我与你们联手对抗李必达,将他驱逐出去?”
“是的,因为元老院一致认为,罗马城不需要个异族归化公民来当骑兵长官,乃至执政官,但是你可以被任何人所接手。”
“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来对付完李必达后,不会联手起来将我给干掉?”
“没关系,你有八个军团,只要你在达到凯撒高度时,弃绝企图当国王,弃绝狂妄改造罗马的念头,那你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你的名字将成为历史上最高耸的丰碑,你的晚年也将充满快乐和奢华,民众与元老没人会嫉妒你,你会成为第二个苏拉,而不是第二个凯撒,好好想想吧,马可.安东尼。”
“我需要向凯撒的老兵和幕僚能交待过去!”安东尼并没有“好好想想”,很明显布鲁图的这些条件已经让他十分满足。
“很好——我与喀西约哪怕遭受流放的处罚在无所谓,凯撒生前对待老兵和民众的政策停止不变,但他尚未完成的事业暂时搁置下来,凯撒可以被元老院封神,他的雕像将完全被保留下来,四月将成为july,元老院暂时也不会将圣库里的金钱收归国库,而是转拨给你的军队,作为专项经费。”布鲁图眼见达成了目的,便一口气消弭了安东尼的担忧。(未完待续。。)
第7章 小树林(上)
“要找处女只有不求爱。”——奥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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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阿玛提乌斯果然将大广场中央,凯撒的火葬堆变为了祭坛,每天都有数千全副武装眼神和善的街头流氓,呼啸聚集在他的身边,发誓要为凯撒的死复仇。
“追查凶手,直到大力神石柱,或者叙利亚沙漠。”这是阿玛提乌斯的口号,富裕的外省骑士与异邦人也行动起来,捐给这位许多钱财,特别是罗马城内的犹太人们,更是慷慨大方,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让凯撒的政敌上台,先前共和国所承诺的对他们有利的方案就会荡然无存。
而布鲁图等人却依旧困顿在卡皮托儿山上,无法下山。
现在整个城市里,元老院和民会都不再召开,全被凯撒的死所打断了,集市和庆典也失去了,胆小的民众无论白天或者黑夜,都不敢出来溜达。
李必达派出几轮使者,去邀请安东尼出来,两人联合在一起,主持新的元老院集会,但安东尼却都呆在贝加隆帝庄园里,对李必达的想法不置可否,现在安东尼大笔大笔花销凯撒的遗产,招募老兵的行为已昭然若揭,他的卫队而今已有两千人之多,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十夫长、百夫长,这批人将贝加隆帝庄园给保护起来,另外安东尼通过伊久鲁斯,以骑兵长官的命令,宣布“休市”的命令。元老院也默认下来了。
“安东尼究竟要做什么?”有时候李必达就会心知肚明地问起身边的人。“难道他是在等待云雀军团渡海前来吗?”
“这是显然的。安东尼这是在和元老院达成妥协,要反手来对付你,侵吞凯撒的遗产。”萨博与海尔西乌斯这时候,就在旁边应答说,“圣库现在已经被封存起来,元老院的敕令是等待远征人选正式确立后,才能打开供军队使用。”
“其实就是要等安东尼的五军团来到后,将它打开。和凯撒私人遗产一起,全部分发给属下,另外再来引诱我的六军团与十二军团,及十军团为他所用,对不对?”李必达叹息到,“事情何必是这样走向,那如今是不是有必要召开一次宴会,叫毕索担当仲裁人和主人,让尤利乌斯、安东尼和李必达几个家族的成员,还有凯撒亲信的幕僚一起参与呢?大家将话摊开来说。不是更好吗?”
说完这话后,李必达便越过鱼塘。来到耸立的书斋里坐定,接着对马提亚说,“现在我们可以正式修书,送去阿波罗尼亚了,叫图里努斯与利奥前来,也是他们登场的时候了,因为安东尼最近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火了。”
外面就是蔚蓝波浪的阿波罗尼亚哲学院,体育馆内,两群穿着短衫,赤脚涂抹着橄榄油的少年,正在相对怒目而视,一群带头的是个胖大短发的家伙,“我父亲是罗马城里的特选父亲卡斯卡,现在他已经传递了信件来给我,说你那个暴君养父已经被处死诛杀在剧场里,死状可憎凄惨,布鲁图与喀西约已经还给共和国一个公道了,马上暴君的财产就会被籍没,而你图里努斯这个低贱的家伙,不过是个钱币兑换商的儿子,靠着给你养父当娈童,才有资格在先前跑到这个学院来撒野,那么一旦国家的决议下达下来,你们就可以滚蛋了,谢天谢地,光是和暴君的娈童和养子呆在一个场所里,就觉得臭不可闻。”
图里努斯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劝说小卡斯卡道,“现在是修习技艺的时间,与此无关的话题不要牵扯进来,你们在这半个月期间,已经把几乎所有的老师给殴打驱逐走了!”
“这就叫伟大的雅典民主,到了罗马城我们就要遵守共和,现在雅典和米利都那边的学院都运动起来了,维吉尔和贺拉斯就是所有年轻人的领袖,维吉尔还说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帮助暴君写了那个埃涅阿斯纪,他已经和贺拉斯一起把原稿给焚毁了,死心吧,没有人会支持暴君和他的崽子们的。”小卡斯卡在同伙的起哄声里,得意忘形,“那么现在,还有哪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还要和这个出身骑士家庭的低贱娈童站在一起?”
这时候,原本同情图里努斯的许多同学,慑于小卡斯卡的淫威,便低着头乖乖地站到了那边去。
“我理解你们,我不怪你们,因为小卡斯卡现在已经将安宁平静的学院变为了罗马牛市的殴斗场,那么现在你的演说让所有‘民众’都非常满意,我们可以去研习了吗?”图里努斯现在身旁,只剩利奥和阿格里帕两个人了。
但小卡斯卡不愿善罢甘休,他继续嘲讽说,“连维吉尔都抛弃你们了,看看你这穷酸模样,你敢回罗马城继承暴君那些沾满肮脏的遗产吗?带着这个异族人崽子,和这个衣着破烂的小子?”
这时候利奥走出来,先向小卡斯卡行礼,随后就驳斥说,“我不认为一个人违背先前所接受的职责,在这份职责给他带来好处时心中没有任何的感恩,反倒在情势变化时改换面孔是件值得光荣的行为,所以我认为维吉尔和贺拉斯都错了,他们将来会悔恨的。”
小卡斯卡和同伙们都被利奥的迂腐给逗乐捧腹起来,但利奥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而是追了一句,“也许你后悔的时刻到来的更快,可敬的卡斯卡,毕竟你的父亲的行为更不光彩,暗杀比自己强大的人,是种最无能怯懦的举动,我觉得你不应该为之沾沾自喜,你道歉罢——向图里努斯,也是为自己。”
利奥这句很诚恳的话,在小卡斯卡眼中就是**裸的挑衅,他暴躁起来,白色肥胖的脸上,密布的粉刺都气得通红,几乎要连锁爆炸起来 随后小卡斯卡怒号了声,就朝利奥扑来,结果利奥迎面利索的一拳,直接打到他的鼻梁上,接着小卡斯卡瞬间就轰然倒下,他在地上刚想起来,利奥就一手将他反剪住,另一手再度对着他的脸颊又是一记,他便直接干净利索地昏厥过去。
“小卡斯卡,也许你真的应该好好练练斗拳,而不是将光阴虚掷在和良善同学的争吵上。”打昏了卡斯卡后的利奥,还是带着很诚恳的语气,对着他说到,不过卡斯卡是暂时听不到了。
其他的人都一哄而上,图里努斯挡在利奥的面前,打倒了两位,而阿格里帕也机灵地跑到这群人的侧面,大打出手 ,三个人居然在场面上占优……
不过这种优势也是暂时的,日暮时分,三个终于落败的同伴,都鼻青脸肿地坐在树林前的一棵大椿树下,互相擦拭着药膏。“过分的忍让便是懦弱,所有叫卡斯卡的混蛋,早晚我会报复回来的!”图里努斯恨恨地说到。(未完待续。。)
第7章 小树林(中)
“图里努斯,这里已经没什么可待的了,老师都被驱逐走了,整个马其顿和希腊的许多学院的青年,都开始加入各自理念的阵营了,我们干脆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那边的阿格里帕建议说。
“对,这样下去学业只会被小卡斯卡那种混蛋给耽误掉,利奥我们干脆去从军去,我们现在都是舅公委任的骑兵队长,就去马其顿行省军团好了,梅塞纳斯也在那里,他可以照顾我们,用刀枪拼出个未来,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图里努斯摸着淤青的鼻梁,豪气干云地说到。
“不要焦急图里努斯,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还未成年,即便可以在战场上互相照应,但这种重大事情更应该谨慎,必须得让父母知道——图里努斯,你应该写信给菲利普斯与我的父亲。”利奥说完,就开始起身,带着两人朝自己的宿舍房间走去。
柱廊和门窗上,全部都是被恶意涂上去的字句,不是辱骂死去的凯撒的,就是辱骂利奥与图里努斯的,还有骂阿格里帕出身贫寒,却甘于侍奉两人,是无耻走狗的。但利奥根本不以为忤,直接推开了走入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与其他同学相比,确实非常简朴,因为李必达要求三人必须**一处,并且事事按照军团营帐内的规则来办,家具除去靠墙的杂木板书柜与桌子外,就只剩下卧榻、亚麻布帘和水罐了,唯一的摆设就是利奥某次从鱼市商人那里买来的一根巨大的鱼骨,花了八个塞斯退斯。悬在了屋梁上。每个月从阿波罗尼亚城里李必达的代理奴隶手中寄来的花销。三个人也就合计一百塞斯退斯,“这是公项,你们三个人轮流步行去城中的仓库去领取,而后领取的人就是那个月的营帐十夫长,负责所有学艺、锻炼和生活事宜。”
就这么些钱,还要三个人轮流去,真是想不步行都不行,但是李必达虽然如此要求。三人每次去的时候,还都是结伴而行的,顺便在城中增广见闻——图里努斯喜爱去逛市场和剧场,他爱热闹的地方;而利奥则喜欢去图书馆与园林,他爱阅读和静修;阿格里帕没事就老喜欢朝建筑工地里跑,神庙、祭坛、竞技场、公寓、港口设施,只要城中兴修了这些东西,他就呆在一旁,细细观察着,并把价格不菲的莎草纸涂画得到处都是。
利奥当即就坐在桌子前。迎取着草芯灯的光芒,开始给父亲写信。其他两个人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待到字板上刻满了文字后,门前却立着几名奴隶,看起来风尘仆仆,利奥识出来其中带头的是他父亲的代理商,便起身说到,“发饷的日子还没到呢,况且我们应该步行去的,没有叫你们送来的道理。”
“不是这样的主人,这儿有骑兵长官最火速的信件,是完全给你们三个的,还有寄过来的重要物品。”那个带头奴隶鞠躬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于是阿格里帕上前,接过了信件,拆封后取出莎草纸,接着他带着兴奋和激动的表情说到,“骑兵长官要求我们即刻离开学院,图里努斯与利奥返回罗马城中,由我担任正式的骑兵队长,负责护卫!”
“为什么,监护人有说原因了吗?”图里努斯一边嚷嚷着说,一边直接将信件拿了过来,里面只有李必达的一句话,“要和形形色色的敌人决战了,我需要你们的助力,少年们拿起武器来!”
图里努斯将信件朝桌子上安放好,而后就说我们可算是等到了这战斗的号角声了,而后将忙着整理起斗篷、拐杖、短剑起来,而利奥与阿格里帕见状也忙乎起来,随后那个带头的奴隶将一个匣子端来,说骑兵长官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
打开一看,图里努斯就取出了其间的戒指与托加长袍,戒指上的铭文刻着“屋大维”字样,这定是他母亲寄来的,要求他就在此刻自己完成成人礼;利奥也取出了长袍与戒指,那是父亲和母亲给予他的。
而这时,阿格里帕见状,就识趣地坐在了角落里继续打包,因为他的家境和家族过往,可能这些东西暂时都与他无缘,但利奥与图里努斯又从匣子里,取出件崭新的袍子,围着披到了阿格里帕的身上,接着将个金灿灿的戒指,上面的铭文十分之新,“维普萨尼乌斯”。
“这是我父亲赠送给你的,他希望将来你能进入他的军团服役。”利奥开心地说到。
阿格里帕的眼角闪现出泪光,随后说到这是我最大的荣幸,接着三个人都穿上了托加长袍,“让我们像荷拉斯三兄弟那样发誓吧!”接着三人果然手并着手,将短剑合在其间,“在战场上互相匡扶,学艺上互相协助,永不背叛友谊!”
次日清晨,三个人取出了历来钱财的结余,前往集市上雇佣了轿夫和骡子,而后就来到学院的门口,准备步行前往港口登船离开,得知这个消息后,昨天被打昏的小卡斯卡豪情万丈,得意万分,急忙纠集了数十名同伴,举着棍棒,嘻嘻哈哈地尾随在三人的身后。
“想逃跑吗暴君崽子们?那可不行,看看你们慌张地穿上长袍的模样实在是可笑无比,想回去给暴君吊丧吗?我背负着光荣的卡斯卡氏名,可不允许你们这样做,下面的遭遇你们都明白了吧——你们的船只是回不去罗马的,因为载客很快要被我给干掉,就在前面的那片小树林,怎么样?图里努斯,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像个娈童那样吸吮我的那话儿,我还可能考虑饶恕你条性命,把你贩卖到雅典的男妓庙里。”卡斯卡喋喋不休,其余的同伴就笑着,遮前拦后,将三人与骡马围在中间,其中的一个还叫着,把利奥这家伙赏给我吧,我想**他的后庭很久了!
“请不要这样卡斯卡同学,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完成学业而被迫离开了,哪怕在最后的时刻,我也希望能感受到同学的情谊,而不是像罗马政坛那样的倾轧与敌视。”利奥回头,很诚恳地对小卡斯卡说到。
“求饶吗,没机会了,把他们全都拖到小树林里去!”小卡斯卡狞笑着说到。(未完待续。。)
第7章 小树林(下)
就在此刻,树林旁一阵马匹的嘶鸣,忽然转出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来,带头的是个英俊的青年,蓄着淡淡的胡须,穿着奢华的衣甲与披风,马鞍与笼头都是上档次货,他身后有几名高鼻深目蒙着头巾的马蒂亚人,佩着弓箭与长矛,还有几位持盾的罗马骑兵,“我好像看到了有同学欺凌的现象,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了?我在学院里,只有老师的戒尺才能打我。”马其顿行省的骑兵队长梅塞纳斯带着嘲弄的语气,对着小卡斯卡等人说到。
这下,小卡斯卡呆住了,他万没想到,,梅塞纳斯的出现是早有准备的,因为对方得到了骑兵长官的命令,要回罗马去竞选军事护民官了,顺带担任护送屋大维的职责。
“该死,是梅塞纳斯那个混账,他是骑兵队长,别惹他,我们走!”小卡斯卡决心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带着狐朋狗友要逃跑。
一阵马蹄声,马蒂亚人哈哈笑着,很快就戏弄般地奔驰到他们的前面,将所有人都围住,其中一个家伙刚想奔出去,就是飞来一箭,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扎入了那边的树干去。
“都不准跑!”梅塞纳斯握着缰绳,怒喝说到。
于是小卡斯卡与所有同伙,只能讪讪呆在原地,动惮不得,“卡斯卡,记住,现在我不是图里努斯了,我已经继承了屋大维的名字,并且在进入罗马后,我还将继承凯撒的名号。你父亲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屋大维转过身来。冷冷地对小卡斯卡说到。
“是的屋大维同学。”小卡斯卡的语气一下变得十分温柔。而后他以乞求的眼光看着利奥,“希望你还能记得刚才所说的话语。”
小卡斯卡的意思,是叫利奥记得刚才他所说的“同学情谊”的话,但利奥想了想,对梅塞纳斯说到,“刚才的话语我还记得,卡斯卡同学希望将我们三个拖入那边的小树林里去。”
这下,阿格里帕等人强忍住笑。于是同样都快要忍不住的梅塞纳斯,下令“那就遂他们的愿望,全部给我拖到树林里去!”
阴暗的树林里,小卡斯卡被倒着吊在了树杈上,阿格里帕使用短剑的背,狠狠抽打着他裸露的臀部,对方就像杀猪般嚎叫起来,而后在倒着的视界里,他看到了自己同伴的下场,所有的骑兵。包括屋大维和利奥等,都坐在了坐骑上。拄着剑柄环绕着他们,小卡斯卡所有的同伴被逼着,分为三人一组,一个“串着”一个,被逼着“刺着”前面人的后庭花,耸动会儿后,马蒂亚骑兵就飞过去一马鞭,于是最前面的家伙就含着泪,自动绕到最后面去周而复始。
当屋大维腻歪了后,他就挥挥马鞭,示意叫阿格里帕将小卡斯卡给放下来,接着这个胖子就被摁住,跪到了屋大维的马前,“如何卡斯卡,你不是罗马最荣耀最坚定的支持共和的家族出身吗?拿出点气概来,和我们作战到死如何?”
这时候的小卡斯卡彻底怂了,他只会撅着满是伤痕的臀部,乞求所有人的原谅,“怎么,你先前不是说要叫我含着你的那话儿的吗?”屋大维大声讽刺挖苦说。
“不,不,应该是我来含着你。”小卡斯卡魂不附体,接着就朝屋大维面前爬动,结果把屋大维恶心得够呛,直接用马鞭劈头盖脸就是顿,小卡斯卡捂着满是血的脸部,又呻吟着朝利奥的面前爬动,意思要以含着利奥的那话儿为代价,请求谅解。
“请不要这样,卡斯卡同学,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很折衷可行的办法,这样图里努斯就可原谅你。”利奥也急忙扬着马鞭阻止说。
最后,随从的奴隶们牵来只母驴,先是用长草撩拨了下“她”的性趣,随即将它给栓在了棵杂树下,小卡斯卡满身伤痕,衣衫尽碎,但还是在下马的骑兵的威逼下——他们不断用马鞭或矛尖戳刺小卡斯卡,抖抖索索地走到了那头母驴的背后,接着就将头扭了过去,随着母驴略带些鄙视的叫声,深深地扎入了进去......
这会儿,在帕拉丁山上毕索家宅院里,门阍前站着云集的束棒扈从,李必达亲自站在门前,迎接着安东尼的到来,现在的安东尼穿着彩色丝绸做得圆领长袍,挂着金色的首饰与护身符,手指上满是指环和翡翠石,与素雅的李必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为显著的是,安东尼的身后,是数百人的卫队,都铠甲精练,武器齐全,“马可这只是个私人的宴会,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吗?”李必达的言语里带着微微的挖苦,安东尼只是笑笑,没说什么,随后两人拥抱了几下,就步入了宅院里。
“元老院正在要求我交出圣库的钥匙,现在凯撒的葬礼结束了,我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抗拒它的敕令。”毕索在宴会上,依靠着卧榻叹息着说。
“所以今天的宴会,就是来解决凯撒的遗产问题的吗?”安东尼倒没有推诿什么,很落落大方地引出了话题,在旁坐着的科尔普尼娅低头沉默不语,是她将遗产送给安东尼保管的,现在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叫安东尼还回来。
倒是那边坐着的李必达发言了,“是的没错,马可,如果凯撒的私人遗产在你那里的话,那就麻烦交出来好了,不要授人话柄。”
“你这也是为了我好,是不是?”安东尼往后面一靠,带着冷淡的语气回答说,“那我想询问下诸位,现在凯撒的这么多遗产,有八成都是不动产,只有二成是现金,但是我已经将所有的现金都花销完了,毕竟我征募了数千名复役老兵,用来维护夫人和诸位的安全,也是维护整个罗马城的周全,对不对?”
“我想我应该再重复遍马可,你我都不是遗产所有者,其中我是图里努斯的监护人,如果你手头上有所有不动产的地契的话,那也请拿出来,将来不管如何,也要交到图里努斯的手中,至于他是占有还是折卖,那是他的事情,而不是你的。”李必达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未完待续。。)
第8章 弹压祭坛(上)
“真正真实的历史难得一见。”——塞缪尔.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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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不耐烦地在扶手上点着自己的手指,对李必达的质询暂时想不到什么可以回答的理由,最后他眼珠转动了几下——在李必达的眼里,这就是他在“动脑筋”的标志,而这时毕索、科塔、裴迪斯等凯撒的亲族也轮番而上,请求安东尼考虑将遗产的地契交还给遗嘱上的继承人屋大维。
“请顾全凯撒曾经给所有人的恩典吧!你和李必达是他生前最信任的副手,你俩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不过现在的局势还是尊重凯撒的意愿比较好——马可,我想我丈夫生前的老兵,也是基于你对凯撒的忠诚,才追随你的,对吗?”科尔普尼娅也语重心长地说到。
这下,安东尼也无话可说,他摊开手,含糊不清,但又是明显冲着李必达来地说,“我倒是不贪恋这些钱财,我的开销也是有明细的,没有任何钱花在晚宴和享乐上,但若是交出来的话,又怎么能保证这些房产不被另外的人给觊觎?”
“地契全部交给毕索与科塔联合保管,待到屋大维返回罗马时,就全部交给他,期间我不参与进去,至于他如何处理,我不加任何干涉。”李必达看来是早有应对的方案,很平淡地将安东尼烧出来的火给熄灭了。
“但是我需要保证。”安东尼下面忽然说出这句话来,“你是知道的。元老院很排斥你。我在中间担当仲裁调解人是非常辛苦的。所以——他们害怕你的六军团。”
“说出你的疑惑很好马可,早就该开诚布公了,对不对。”李必达而后笑了下,做出个请发言的手势。
安东尼犹豫了下,他本来预想里的李必达雷霆大怒的桥段并未发生,所以接着他就直接说到,“按照元老们私下的接触后达成的公论,既然凯撒已经封神下葬。那么六、十、十二,包括马上赶来的云雀军团都不可以逗留在都城里,应该各自移营到原先的驻地,元老还叫我们与布鲁图一派共同发誓,双方都不得做出任何危害共和国的行为。”
“特选父亲这是在包庇杀害凯撒的凶手,而马可你之前还在要求军团直接参与抓捕复仇的行为。”李必达挖苦似的说。
安东尼面对如此多的凯撒亲族,神态自然有些尴尬,他只能解释自己从未放弃过复仇的念头,“但不可以冒着倾覆国家的危险,毕索不是也被迫交出圣库的钥匙吗?因为元老院说既然高卢已经被压服。那圣库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李必达将手微微抬高,表示无关的话语就此打住。还有什么条件?
“屋大维和利奥,元老院答应了他俩必然会成为明年的护民官,这已是重大的让步了,因为他们的年龄根本是不符合要求的。”
“那么,相对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只能留在罗马城里,实际等于是作为我交给元老院的人质,是这样吗?”李必达回答说,这句话也将毕索和科塔等人的不安给引发出来,现在就叫科尔普尼娅一介女流都看出来,虽然李必达与安东尼互相都还没有挑明,但安东尼明显是身为协和神殿的代表前来谈条件的——安东尼被收买了,起码是部分被收买。
“放心,我可以在先祖大力神的祭坛前发誓,我必定会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安东尼这话,似乎是在交涉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谁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必达很爽快地说,“那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还有个梅塞纳斯的青年,希望竞选军团的军事护民官,也希望你能告诉元老院,给予方便之门——我可以功成身退了,看着新一辈的俊秀在我后崛起,让我的肩膀给他们提供依靠好了。只是你到底还是要放过布鲁图和喀西约他们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们应该等待时机,不是吗?”安东尼推诿着说到,当然没人知道他的所谓“时机”何时会出现,“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现在凯撒阁下已经逝去,我俩的骑兵长官头衔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合法性,我意思你明白的。”
李必达故作讶异地说到,难道我不是来年默认的马其顿行政长官?
结果安东尼笑了几下,不置可否,而后便起身告辞。
夜晚,梯伯河边的豪华庄园里,安东尼正在叫管家取出厚厚的契约文书,全是凯撒的产业,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官厅的和各种指环印章,这时在他的面前大约站着数十名骑士,“马上凯撒也许会被宣布为叛逆之人,他的产业会不会遭到没收,那样我们买下可就血本无归了。”带头的那个叫伯雅尼斯的老骑士忧心忡忡地疑问道。
“所以像你这样的,永远都发不了大财,当年克拉苏是怎么暴富起来的?就是趁着公敌宣告时果断低价购入被没收的地产,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们还要畏首畏尾?我本来就是负责掌管凯撒遗产的人,并且马上会指挥整个凯撒所遗留下的军团,才将这些产业折卖为资金的——你们另外得知道凯撒遗孀对待我的态度,那确实是十分放心,所以将四千塔伦特的财产交由我打理。如何?如果你们没这样的想法的话,那就尽快从这个庄园里滚开,叫司阍替我传唤下一波人。”安东尼接着就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传唤外面的人。
伯雅尼斯被一锤定音了,他顿时就从桌子上翻出几个他事先就盯好的房产地契,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在上面盖上印章,并请求骑兵长官也照办——接着其余的骑士都一拥而上,安东尼朝后靠在圈椅上,得意地提醒说,“尽快将金钱交给我,而后手续交割完毕,我再将地契文书交给你们。”
“这样真的可行嘛,变卖凯撒的地产,但是您先前已经答应了毕索与李必达乌斯,要将地契文书转交给那个少年屋大维的。”待到人群散去后,管家一边替安东尼整理地契,一面看着上面新的印章,担忧地问到。
安东尼却丝毫不在意地说到,“你的担忧毫无必要,亲爱的。我又没说地契不返还给那个屋大维——在此前,我会想办法,拖延不给毕索保管,到时候直接给那个少年,听说他还在学院里读书的年纪,唔哦——就让安东尼叔叔叫他什么是人生险恶的波涛吧!”(未完待续。。)
第8章 弹压祭坛(中)
管家摇摇头,便将地契都存放好,走了出去,只剩下安东尼还惬意地坐在远处,仰着头畅想着什么。
同时,在普来玛的别墅里,李必达也正和所有的亲信在热烈商议着,“安东尼是肯定要在遗产的地契上耍花样的。”这是李必达十分肯定的判,接着他慢慢地来回踱了几下,“此外,五军团马上也是会来的,只要有了武力后盾,安东尼便能要挟元老院,继续全力排挤我。”
“这种排挤会达到何种程度?”萨博问到。
李必达笑笑,说出个惊人的答案,“也许只将我派往给二等行省当总督——不,说不定更出格,元老院会以秩满法务官的身份,给我个军团,委派我前去征讨伊利里亚或日耳曼蛮族的叛乱,而后用这年将局势全部变为他们的天下,再在中途定了凯撒的案,对我发出最后通牒,我会像尤莉亚祖父那样惨败,势力灰飞烟灭荡然无存,能回萨丁尼亚养老就算不错了。”
说完,李必达问了句,谁想和我一起回萨丁尼亚的庄园养老,众人瞬间都默不作声,只有萨博无异议似的举起了手,接着也放下来。
接着,李必达奋然地回头,对着众人说到,“养老?为什么要养老!要知道,我们才是凯撒属下最大的功臣,我们远征半个海洋陆地,为他筹措兵员、金钱和粮秣,他和庞培交恶时,是我们提供的支柱性的战力,随他一路征战。直到将庞培送入米克宁湖底——尤利乌斯也是最亲任我们的。可以将我这个异邦人拔擢为骑兵长官。并且要求我担当屋大维的监护人,单凭这份信任,我就得将凯撒的事业善始善终,现在安东尼是背叛了他,居然向元老院摇尾乞怜,可怜的他根本看不透现在的情势,完全被利益和短视给蒙蔽了。所以,现在对神祇的祭司不必了。对任何人的幻想也不必了,我们就得依靠我们自己!我相信,我的军团,我的萨丁尼亚子弟,我的五湖四海的同袍,还有我的幕僚亲友们,是会绝对支持我的,去萨丁尼亚岛养老是应该的,但绝未达到那时候,我们得先将某些人给安排好养老。随后才能考虑到自己,因为李必达乌斯向来都是大公无私的。对不对?”最后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现在得加强对安东尼行动的监视和应对,此外——就要以退为进,叫安东尼和布鲁图这两个权谋白痴,尽情出丑,我们在随后发起全面反击!”
“你是说,六军团要撤出罗马城吗?”佩特涅乌斯与安冈第努斯询问说。
“当然,为什么不,马上我就全盘接收元老院的条件,将六军团撤到阿里米隆去休整,让安东尼和城内尽情地干吧,就像当初他对待兵变的老兵那样,现在只要屋大维与利奥、阿格里帕和梅塞纳斯回来,分别当时护民官与军事护民官,就能起到完全牵制他们的作用了,对了——我还有个棋子没用大动呢!”李必达最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悠然地说到。
大广场祭坛前,阿玛提乌斯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必达派来的使者,阿尔普与凯利,后面还有抬着匣子与陶瓮的许多奴隶,“这是骑兵长官赠送给你的活动金钱,五十塔伦特,另外你单独的馈赠,还有两处公寓楼与十个塔伦特,入夜后会送到你的宅邸里去。”现在聚集在“尤利乌斯火葬堆祭坛”前的愤怒民众越来越多,已趋于五万之众,甚至有不少退伍老兵还悄悄送来各种武器,短剑、猎矛和小型盾牌,武装这些人,阿玛提乌斯果然不愧是克劳狄衣钵的继承人,不,出身寒微的他,与克劳狄相比起来,在质朴和演戏上更胜一筹,大伙儿都相信他是马略的孙子、凯撒的亲人,甚至他现在都能前往科尔普尼娅的宅邸,前去问候这位可怜的遗孀了,“我们就等着两位骑兵长官下令,让我们这群人,成为杀害凯撒凶手永远的恐怖。”这是他一而贯之的口号。
现在看到李必达又送钱来了,阿玛提乌斯自然是感激涕零,但是凯利随后叹口气说,“不过骑兵长官随后不能再继续公开支持你了,他希望你马上就将祭坛前的民众给撤离。”
“为什么?”这下阿玛提乌斯更加惊讶了。
“他叫我转告你,因为凯撒的凶手已经可以反扑了,他自己马上都要被取消骑兵长官头衔,排挤出罗马城。所以你身为尤利乌斯事业的衣钵传人,虽然得到了民众如此大的支持,但还是低调些好,因为另外位骑兵长官安东尼的五军团马上就要进驻进来,到时候可能会采用军事弹压手段来对付你们。”
“请转告李必达乌斯将军,阿玛提乌斯是不会半途而废的,因为我是马略的孙子,这个身份不是依靠我前半生的到处吹嘘得到的,而是李必达乌斯将军给予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在这短短时间内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请骑兵长官放心,我阿玛提乌斯既然背负了这个身份,就绝不可能是投机分子,我要为凯撒阁下复仇雪恨,那就必须坚持在这里。钱财和礼物我会当之无愧收下,那还是请骑兵长官阁下期待我的表现好了!”阿玛提乌斯慷慨地说到,“钱我是会分给所有民众的,但是是作为战斗的经费,而不是遣散经费。”
说完,这位跳上了祭坛上,先是仰面哭泣起来,接着对所有的民众陈言说,“马上我就要死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数万人都惊呼起来,表示不可相信。
“是的,我的挚友刚才就劝诫过我,因为马上在元老院的纵容下,凶手和叛徒就要联起手来,不但会血腥镇压我们,还会彻底压制我们的需求,凯撒阁下将永远沉冤在深渊当中,就像当初他们对待格拉古兄弟那般。”阿玛提乌斯扬着手臂,说到。
所有人都高举双手,挥舞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怒斥着是谁要做出如此卑劣不齿的行为,居然忘记了凯撒的恩典,要去和杀人凶手通谋,“千万别让我知道他是谁,不然就叫他遭遇和那个卢加一样的下场!”一个佝偻暴躁的卖鱼老头儿,握着铁钩对周围噪杂的人群大喊大叫。(未完待续。。)
第8章 弹压祭坛(下)
“现在我不可以说,看吧,他是会自动从臭气熏天的,充满肮脏交易的下水道里浮出来了,用我的鲜血验证他的可耻背叛行为的!但是民众们,请不要丢弃你们手中的武器,即便前半生浑浑噩噩,被富人和贵族玩弄在手掌间,得到了无尽的蔑视,但是现在我们要继续围困住卡皮托儿山,将罗马的圣山夺回到真正的人民手中!”
这会儿,几名杂货铺的脚夫与伙计飞也般地窜到了如山如海的人群当中,大叫着,“河港的那边,河港的那边,出现了许多大船。”原来,这些人因为日常工作的关系,非常熟悉罗马城内的交通和内里人情,所以被阿玛提乌斯唤来充当斥候眼线,现在他们如此惊慌,想必事态了得,果然接下来,第二批“斥候”接踵而至,“下来了下来了,是五军团,盾牌上全是大象的徽标,而头盔上插着高高的羽翎。”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个出卖凯撒事业的人到底是谁了!”阿玛提乌斯愤怒地说到,而后他对几名亲信同伴嘱咐说,“如果我遭逢不测的话,那就去托庇在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的属下,继续奋战下去。”
五军团来到罗马城的消息,不但安东尼很快知晓,卡皮托儿山上的一群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虽然大部分人很欢欣鼓舞,连说布鲁图做得好,但也有谨慎派的还在犹豫:这会不会是安东尼和李必达串通好的,互相自抬身价,索取越来越高的筹码。而后再血洗整个元老院?
“那我们就必须给他以适当的试炼。先观察半个集市日再说。现在李必达的‘马赛利库斯’六军团还在城内。要是他与安东尼翻脸相攻,自相残杀倒也不错,我们手头还有城市军团,足以自保,当年高卢人不都进入过罗马城,这个邦国不还是活过来了,只要有特选父亲睿智的指导即可;假如两个骑兵长官不动手的话,我们就趁机宣布凯撒葬礼终结。国家进入正常化状态,取消独裁官和骑兵长官,重新进行执政官的竞选。”喀西约这时候走到人群的中间,不无得意地说到。
“没有比这更好的形式了,执政官选举是依靠百人团会议的,而不是特里布斯民会,而这个会议全在我们人脉的操控之中,想选举谁就选举谁,安东尼可以考虑给他当上执政官,而优拉贝拉就是次席执政官。”卡斯卡这话。叫旁边的优拉贝拉顿时立起身子受宠若惊,“不要客气。毕竟你是凯撒生前指认的代理执政官,假如变动太激烈的话,民众会感到不满的——布鲁图、喀西约和狄希莫斯,暂时不适合在罗马城内就任行政官员,统统外放出去比较合宜。”
而在贝加隆帝庄园的院子里,布鲁图正赤身**地站在其间,几个扈从和奴仆正在使用青铜小钩,为他浑身刮去泥垢和多余的体毛,许多百夫长站在他的面前,包括他弟弟盖乌斯在内,“刚才元老院派遣传令官前来,说现在在广场上有个叫阿玛提乌斯的傻瓜,正聚集了群流氓和老兵,正从事个企图骚乱罗马的阴谋,所以五军团现在有个前去镇压他们的机会,不要问轻重,这些家伙在我先前打交道时是最清楚的,不用给他们任何仁慈的机会,温蒂提斯带队的任务就交给你。”
温蒂提斯现在是五军团的军事护民官,在先前的诸多战斗里有过十分出色的表现,但面对安东尼这个要求,他却干脆利索地加以了否决:
“阁下,在您说出正当的理由前,请恕我难以应允。”
已经披上内衣的安东尼,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态,看着温蒂提斯,而后他有些生气地说,那就让别的军事护民官来好了。
结果喊了几嗓子,没有一个护民官也没有一个百夫长出来领取这个报酬丰厚的任务的,就连他弟弟盖乌斯也忍不住说,“哥哥,我觉得现在有个最基本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那就是师出无名的问题,元老院的敕令呢?那群卡皮托儿山上的人能代表国家吗?一旦我们惹怒了民众,该如何是好,那就落入了元老院的榖中了——这事情还是和李必达乌斯商议......”
“不要提他!不要提这个名字!”安东尼十分生气地摆着手,恼火地坐下来,“谁知道在这局势最关键的时刻,他居然还沉醉在要当那个刚从学院里跑出来的小家伙监护人的局里,眼光实在是不堪,本来只要我俩能联手起来,就能完全继承凯撒的事业,他倒是好,拘泥在陈腐道德里的家伙,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再也不愿意和他合作下去了。”
但是待到这个话题结束后,还是无人愿意领受任务,气得安东尼最后只能解释说,“元老院已经答应我,担任来年的执政官,并提前去远征东方,到时候富饶的行省和数不清的战利品正在等着我们,现在干掉几个扰乱罗马城秩序的苍蝇,有什么问题?另外,我现在也是骑兵长官,有权力杀死那些违抗戒严令的家伙。”
但说了半天,还是没人接这个烫手山芋。
最终,还是安东尼怒发冲冠,发誓自己要带着五军团做这件事。随后第二天,李必达的六军团准时按照元老院的敕令撤离去了位于罗马城东北处的阿里米隆,十军团与十二军团也接着元老院的传令官如星火般,挨个来到贝加隆帝庄园,“请求”安东尼也遵守并尊重元老院的决议。
这简直就是煎熬,安东尼而后只能威逼着所有的百夫长和兵士,都集中到庄园前的祭坛来,叫他们对自己发誓,接着学习凯撒那样,直接穿着披风,跨在了坐骑上,一马当先从庄园冲到了街道上,就像个要与蛮族和其他帝国厮杀的将军般,撞翻了不少摆在当面的商铺。云雀军团的其余兵士实在是没办法,也只能与盖乌斯、温蒂提斯一起,跟着这位莽撞的骑兵长官朝大广场冲了过去。
“混蛋,是马可.安东尼,他就是凯撒事业的叛徒,用我们的血给他染红了执政官长袍!”祭坛上,望着各个街面上搅起的行军烟尘,以及到处都是的战马嘶鸣声里,阿玛提乌斯爬上了火葬堆边上的记功柱上,朝着人头攒动的人群大呼,“所有的人不要忘记誓言,我们不可以在凶手前,更勿论是叛徒前胆怯退往!”(未完待续。。)
第9章 客人(上)
“不要匆忙地回欧罗巴去,对于你,亚细亚要好得多。”——塞琉古王朝建立者安提柯在提提马神庙所得到的神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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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云雀军团的弹压,阿玛提乌斯组织起来的民众展现了大无畏的气概,他们沿着凯撒的火葬堆,使用从沿街屋舍和道路上搜集来的石块、木料,构筑了个拥有五个出口的街垒工事,并且自制了大量的棒投器,和汹涌而来的云雀们誓死战斗,安东尼先是骑着马,在许多人的诟骂下,和许多杂物的抛掷下,耀武扬威地检阅了五军团的骑兵队伍——大约两个大队从西班牙人里征募来的塔拉科骑兵,接着就要求他们“先冲击暴徒街垒外的人群,将他们全部像老鼠和野兔那般给驱赶进去,随后云雀军团就使用器械,把他们统统杀死!”
塔拉科骑兵呐喊着,晃动着手里的西班牙短剑,列成各自相距五十罗马尺的横队,轮番冲击践踏着暴民队伍,将挡在面前的人,不管是男丁,还是妇孺,都踩死刺死,整个街道尸骸遍地,血流成河,许多义愤填膺的民众,都站在自家骑楼和烟囱上,以各种神的名义,咒骂着安东尼的心狠手辣,但安东尼却毫不理会,他在骑兵的中间,穿着鲜艳的披风,戴着醒目的头盔,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调度指挥着步兵、骑兵和弓弩手的队列,就像在和最强劲的敌人作战般。
在一切都妥当后。他将前线指挥权委托给了弟弟盖乌斯。并说:“我就在贝加隆帝庄园听取你胜利的消息。”接着。在五百名百夫长的开路与护卫下,神神气气地吹着喇叭,朝“贝加隆帝司令部”返回而去。
没办法的盖乌斯,也只能硬着头皮,大喊道,“只要能在入夜前攻占暴民的巢穴,那就赏赐每名百夫长一百第纳尔,每名兵士十个第纳尔!”这时候。另外条街道上鸡飞狗跳、烟尘大作,盖乌斯与温蒂提斯定晴看去——是流里流气的城市军团来了,他们大多盔甲不整,武器也低劣不堪,队列里还夹杂着许多斗剑奴,有的是“色雷斯斗士”(专指那些只有肩甲和短矛的轻装角斗士),有的是“萨摩那斗士”(带着猪鼻船形盔,手持利刃的重装斗剑奴),叫嚣着,就像群受惊的猪群般。
“这群人哪来的?”盖乌斯大声问到。
身边的扈从便说到。城市军团可能是元老院派遣来助战的,而那些斗剑奴全是狄希莫斯的庄园私人保镖。他家族特别有钱有势。
于是盖乌斯与温蒂提斯几乎同时哀叹说,“看来我们全上了元老院贼船了,这下该如何向凯撒的亲族、兵士与幕僚交代啊!”
刚叹息间,那边的兵士齐齐发了声喊,他们的挠钩像蜘蛛的触角般斜七竖八地搭在了街垒的围墙和木栅上,许多暴民奋勇攀登在街垒上,不少人被兵士用猎矛和投石给砸下,但勇敢的他们还是举着简陋的短剑,看着十分粗壮的绳索,而后在五军团百夫长的号令下,所有的人都拉住绳索,朝后拖曳,很快将墙壁给拉塌,而后号令声里,五军团特有的“凯尔特投石手”辅兵,冲了出来,他们和罗德岛与巴利阿里投石手不同,使用种特制的投石索,能将更重更大的石头像雨水般砸到高处,特别适合于攻坚。
石块陆续将还坚持在墙垒和塔楼上的暴民分子砸到,而当这些人坠在墙下后,就被列队如墙而进的五军团兵士,用短剑、重标枪乃至靴子,活活杀害或者践踏至死,接着兵士们用重标枪推翻了半人高的木栅、胸墙,冲到了阿玛提乌斯的营垒里,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大屠杀。
阿玛提乌斯与几名头目,勇敢地抵挡住四面八方的冲击,他的战友挨个倒下了,但阿玛提乌斯犹自死战不退,甚至还大发神威,刺死了名五军团的百夫长,吓得城市军团的两个百夫长落荒而逃,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被名云雀军团的兵士杀害,儿子手里的凯撒遇害时的斗篷——他们先前将它改制成了战旗,给夺走时,他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冲上去与那个兵士缠斗起来,兵士吓得将斗篷战旗扔在了一边的墙上,随后斜刺里,用斗剑扎入了扑过来的阿玛提乌斯的肋部,阿玛提乌斯大叫了声,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手也将利剑刺入了他的咽喉,那兵士狂喷着鲜血就倒下了,接着四五名军团兵士冲上来,将手中的重标枪挨个刺入了阿玛提乌斯的背部,他急剧颤抖起来,接着转了个身,扶起了凯撒的斗篷旗帜,大喊了声“尤利乌斯和民众万岁!”接着被割断了喉咙,头颅也被砍了下来。
街头营垒里的暴民们,被杀死了上千人,大部分落荒而逃,但也有数百人坚持战斗,直到被俘虏为止。
傍晚时分,五军团和城市军团的兵士,押解着被戴上镣铐的俘虏们,踏在了尸骨横陈的街道上,耳边全是民众的咒骂声,“安东尼与杀人凶手沆瀣一气!”将这些俘虏全部押解到了贝加隆帝庄园。
“先选出五十人来,是奴隶的钉上十字架,是自由民或者公民的送到卡皮托儿山去交给布鲁图他们处置。”安东尼正在商讨着竞选的事宜,便没经过什么考虑,就下达了如此命令。
次日清晨,街垒废墟前,立起了一溜排的十字架,上面全是反抗奴隶的尸体,剩下的十几人,被送上了圣山,大约一个白日刻后,人们能清楚看到,他们全被反绑起来,从高岩上被刽子手退下摔死。
同一天,大约数千名暴民和老兵,哭号着簇拥在普来玛别墅前,要求另外位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为他们做主,声讨叛徒安东尼与杀人凶手的罪恶。
陈情送进去两个白日刻后,李必达派出了凯利与萨博,担任安抚民众的使者,“骑兵长官对昨天发生的血腥战争极为震恐,他谴责你们胡乱使用暴力对抗的手段,导致阿玛提乌斯死于非命,他事先就送出钱财来劝你们暂时解散,所以他是不会为你们出头的。”
听到这话后,民众和老兵都嚎啕大哭起来,许多妇人还将首饰扯下,将衣服撕烂,露出胸脯来尖叫咒骂着,他们齐声请求李必达,“即便不惩处凶手,但是也要讲被俘的几百人给援救出来,不然他们全部都会被处死的。”(未完待续。。)
第9章 客人(中)
良久,李必达穿着素色长袍,在雷霆般的欢呼声里,款步从普来玛别墅门阍里走出,人们看到骑兵长官的面容清减了几分,看来必定是被安东尼的叛离是惊骇伤心住了,许多遍体鳞伤的暴民爬上来,包括许多异邦人,都亲吻着他的袍角和脚踝,呼喊着法厄通和战神李乌斯的名字,请求李必达带领军团,前来惩处安东尼与凶手。
但是李必达却用种悲凉的声调,对着所有人说,“我乞求你们,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因尤利乌斯阁下的死而冲昏了理智,与全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对抗,被悲惨地杀害了那么多人。另外我需要纠正的是,安东尼并非是叛徒,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用如此的称呼来说他,由于他曾在凯撒阁下的战争里,与所有同袍生死与共过,不过是他现在迷茫了,行为产生偏差了而已。所以,我建议你们即刻就离开罗马城。”
这个要求让许多人差点昏厥过去,为什么李必达乌斯将军你的军团不能开进罗马城来?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伸张正义的一方,却要像理亏者般逃离这座城市?
“要为情势的问题,敌人和凶手要反扑了,他们会比残杀独裁官时还要凶狠,并且我方现在还不能与之对抗,缺乏旗帜和传统,因为协和神殿已经统治这个国家很长很长时间了,我们必须得尊重特选父亲们,而不是公开与他们为敌。”说完,李必达就唤来了奴隶们,说“目标地我已经替你们选择好了。那就是向南前去坎佩尼亚地区。向北前去伊特鲁尼亚地区。我将分发路费给你们,那儿安置着凯撒几个老军团,他们也很热切地希望为老官长复仇,所以应该会接纳你们的到来。另外,你们被俘的人员也不用担忧,就由我前去,与安东尼与元老院交涉,将他们给放归回来。”
“我们愿意追随着骑兵长官!”许多胆大的民众都举起拳头喊到。
“我不希望有再多的牺牲了!你们要知道。即便是我,也要冒着极大的危险的,要为贝加隆帝庄园已经被安东尼建设成为一个司令部中枢,他有庞大的卫队,全是由杀人如麻的老百夫长组成,他将那个庄园构筑为了堡垒,有独自的命令文书,现在元老院与我都得忌惮他,所以你们不要追随我,而是尽快在新的竞选前。前往那些地区避难,并告诫其他行省的新公民。不管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要在今年前来罗马城投票,免得遭到杀戮暗算。”李必达中气十足地说到,随后米卢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大声询问所有人说,“你们看看我,看看我,我已经服役了四十多年了,我的头发全斑白,而我的身上也满是伤痕,我在先前在凯撒阁下的留守老兵队里担任首席百夫长,如果要去讨个公道的话,就让我这个老家伙,伴随护卫在骑兵长官身边吧!我就不相信,安东尼的剑,也好意思刺入我的胸膛吗?他敢不敢!”
“他是不敢的!”在场数千人,都振臂集体高呼起来。
“把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给喊来,马上。”当人群渐渐领取好钱财散去后,李必达悄悄对身边的人说到,“另外,晚上时刻我要举办个秘密宴会,给我邀请个重要的客人来。”
当入夜后,筵席在阿波罗餐厅支张起来后,只有李必达和几名心腹在场,而他口中那个重要的客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狄希莫斯。
如果说李必达的清减是别人的观感而已的话,那么狄希莫斯的憔悴,就像圣山上的朱庇特神庙那般的真实,他是掩人耳目,才奔赴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当然李必达也不希望任何人了解他居然和狄希莫斯“有勾连”。所以狄希莫斯欺骗其他人说,要暂且下山去,征募更多的斗剑奴来加强兵力,而李必达也对这场宴会讳莫如深,根本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他的身边只有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两位,灯火中狄希莫斯惊魂未定地坐下,随后他很神经质地对着李必达说,“为什么邀请我来参加这场莫名其妙的宴会!”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接受邀请,来参加这场莫名其妙的宴会,阿比努斯.狄希莫斯阁下。”李必达带着嘲弄的笑容,但语气很温和,亲手将酒水和佳肴推到了对面。
“你也知道,我先前是头脑一时发热,现在凯撒死了,我没能得到任何好处——在反凯撒的阵营里,荣耀都被布鲁图与喀西约那两个家伙夺走了,而在凯撒阵营里,所有人比对真正凶手还要憎恶于我,每个人都想致我于死地。我在那时候一定是疯了,被恶灵和促狭鬼给蒙蔽了心智才做出如此行为的。没错李必达,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既然你愿意单独请我,那就代表你我间也许能达成些协议,我也知道,你也被挤兑得够呛,马上元老院会主持来年的选举,你肯定会落败,和我一样凄惨。”狄希莫斯时而笑着,时而悲戚,看来确实这段时间他被折磨得很惨。
“是啊,所以我们俩必须得摆脱凄惨的命运,不是吗?你得积极些狄希莫斯,在现在的局势下,你的行为有些太不知进退的,过分迷信元老院的威权了,要知道所有的斗剑奴都是你私人的财产,而城市军团又不堪一击。”说完,李必达笑着做了个垂下的手势。
“你意思是,我全部撤掉卡皮托儿山上的斗剑奴?”狄希莫斯翻了翻眼珠,哑着嗓子说到。
“是的你很聪明,你可以带着所有的斗剑奴,现在就前往山南高卢,而后在阿里米隆城留下一半待机,只要你一走,那些元老院的家伙能做什么?他们肯定是肝胆俱裂了,因为**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没有人再保护他们。随后,你就对他们提出要求,将山南总督的职务,原封不动地还是给你。”
“没错!”狄希莫斯激动起来,甚至他咆哮起来,“那可不就是我的,包括四个军团的编成权,凭什么要给喀西约,凭什么要给布鲁图,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要夺走我的东西吗?我绝对绝对不甘心!”(未完待续。。)
第9章 客人(下)
“是的啊,所以现在我俩的目标是一致的,境遇是相等的,你在己方阵营被压制,我在这边也遭到委屈。所以我就与你达成一个协议——在阿里米隆我的六军团放行,伊特鲁尼亚放行,你可以自由地前去山南高卢,你留下的那一半斗剑奴,我负责他们的供应和粮秣,并给予他们适当武装,等到元老院追悔莫及的时刻,他们随时还可以作为筹码回去的。”
狄希莫斯这时盯住了李必达,“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俩现在必须得联手,不然在未来的竞选里,你和我全得遭殃,上次宣读遗嘱后,你以为还有哪个民众愿意抬举你?连元老院的特选父亲,都鄙夷你,换句话说,你已经臭大街了,狄希莫斯,就算安东尼谋取不了山南高卢,那也不可能再是你的,多数是布鲁图的,因为元老院喜欢他,不少民众也同情他。但这不是你的初衷和本愿,你只是命运不好罢了,先前在高卢时你是凯撒的得力干将,而后在叙利亚戍守时你也尽心尽力,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过是犯错了罢了,但谁没有错误呢?总得给人个修正的机会,你继承的家族拥有三千塔伦特的资产,还有近五千名斗剑奴作为私兵,阿比努斯的庄园和角斗学校满布意大利南部,在这个当今以实力说话的国度你还担忧什么?狄希莫斯,拿出你我的勇气来,我的保障是,马上凯撒的养子就会返回罗马城。并与我的儿子一起就任护民官。这是元老院答应我的条件——随后目标盯着山南高卢的安东尼。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征讨你的,接着我就伺机而出,在后路解决掉安东尼,这样你肯定会重新赢得‘凯撒拥护者’的形象,也不至于得罪元老院,这真是个两全的计划,你认为呢?”李必达踱到了狄希莫斯的面前,有条有理地说到。
“解决安东尼?”狄希莫斯抖动着笑起来。明显他是不太相信的,“别开玩笑了,现在还没到小丑节的光景,你和他是一个营帐里出来的兄弟,就算现在有抵牾,难道值得为了我彻底翻脸吗?”
“不,安东尼已经背叛了凯撒的事业,他已经和协和神殿达成了肮脏的协议,出卖并屠杀了支持者民众,这样的人可万不可以让他得逞狄希莫斯。想必这也是你唯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了,我可以给你判断思索的时间。但最好要在这场筵席结束前,给我个答复,到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李必达这时候,轻轻拍拍狄希莫斯的后背,说到“其实你我,包括安东尼和屋大维间,为了凯撒那些遗产杀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在边上嘲笑,得到真正好处的,还不是那些披着袍子假模假样的特选父亲们。”
这时候,狄希莫斯想起种种委屈,不由得嘴角再度剧烈抽动起来,他用牙签插了块孔雀舌,放到嘴里大肆咀嚼着,随后叹息着说希望天后朱诺能原谅他的无礼,因为他伤害了她的神使,而后他就抬头对李必达说,“我可不畏惧你的欺骗,在你我对比和较量中,我毫无疑问占据优势地位,我不怕你了李必达乌斯,现在是我放下身价愿意与你合作。”接着他放下餐巾,表示对主人款待的感谢,敬了对方九杯酒水。
“很好,可别忘记了,你的机会就只在这几日内,要是等到元老院赦免了庞培的两个儿子的话,他们携带大批武装回到罗马城,那可就没有你表现的舞台了,你将被彻底轰下台去,狄希莫斯。”在狄希莫斯心神不宁地告退后,李必达也对着他谆谆教导了番。
而后,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上前,请求骑兵长官随时对他俩下达任务和命令,李必达便很热情地邀请两位坐下,而后侍女和男仆分别端上了更多的山珍海味,“我相信你们两位对凯撒阁下还是忠心耿耿的,即便他在阿非利加褫夺或者降低了你俩的军职,但这没有关系,他在生前也始终为这件事后悔,可是在他准备更改委任时,却殒命在凶手的剑下,可我却始终没有忘记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两个合格优秀的军事护民官,现在整个队伍里就依仗你们充当核心力量了,特别是可怜的阿玛提乌斯死后。”说完这个,李必达长叹着,用手支起了额头,面前的餐点也难以下咽。
两位军事护民官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向李必达宣誓效忠,但被对方重新给劝坐下了,“我还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任务给你俩——马上先去伊特鲁尼亚和坎佩尼亚,我会叫我代理人开麦斯提供三百塔伦特的现金给你,因为你俩以前在凯撒老兵当中就很有威信,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说完,李必达欠欠身子,在烛火下压低声音说,“鼓动老兵,越多越好,塞他们钱作为诱惑,将安东尼在罗马城所做的一切告诉他们,随后带着愿意被收买的人,涌到布林迪西港去,前去充当屋大维和我儿子的羽翼与卫队。而后,你俩当个副将,乃至成为行省使节或总督,我觉得问题不大。”说完,李必达坐定,对着两人做了个“很容易”的手势,接着就将酒杯端起来,“预祝你们成功顺利。”
第二天,李必达梳洗干净后,就带着三百名麦德捷卫队,穿过了罗马的广场和街道,引得夜宿的各种鸟儿惊飞而起,振翅声如雷行空,即将卸任的骑兵长官,亲自走到了依旧在冒着烟火的街垒废墟前,那儿凯撒的火葬堆,和民众为他树立起来的纪念碑也遭到了破坏,在血迹斑斑里,李必达来到了石碑前,跪拜下来,在许多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下,亲吻了那块石碑的基石,口中深情地念念有词,接着便站起来,对着上面悬挂着的,阿玛提乌斯父子的首级说,“将它给取下来。”
这时候,举着盾牌负责看守的云雀军团的兵士慢慢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是昔日的骑兵长官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不敢对李必达造次,又对李必达的命令十分为难。(未完待续。。)
第10章 宣战(上)
“一天,某人在清扫臭水沟时,赶走了一条蛇和一个铜质的睡榛鼠,它们是巴黎城的守护神,随后巴黎就被火灾焚毁了。”——格里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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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要求你们将这个勇敢斗士的头颅给取下来,好好地安葬他。”李必达站在了纪念碑下,接着当他看到云雀军团的兵士还在犹豫时,就在广场上喊到,“如果尤利乌斯.凯撒阁下还活着,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吗?”
结果,这时候许多市民都自动从自家的宅邸里走出,聚集在李必达的周围,他们说到,“我们不管李必达乌斯将军是什么身份,但他说的在理,任何人都要听听吧,没人能拒绝真理,看看你们间的争斗,将罗马城糟践成什么样子?现在军队又和苏拉、马略时期一样,就将人道和申诉践踏在军鞋的下面吗?”
大伙儿七嘴八舌,倒把云雀军团给说得不明所以,最后李必达挥挥手,阿尔普举着长杆,还是将石碑上示众的阿玛提乌斯的脑袋给挑了下来,几名奴仆捧着紫色的丝绸,将这对父子的首级给精心包裹起来,放入了小型棺椁当中,“就葬在火葬堆边上,毕竟他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不管真伪,他毕竟为了凯撒的冤死而献身了。”李必达唏嘘到,而后许多自愿而发的市民也加入了埋葬祝告的行列当中。
接着,李必达带着麦德捷卫队。走到了卡皮托儿山下。看见了朱庇特神庙突出的高岩下。累累被推下摔死的尸体,对阿尔普说了句,“动员良善的市民,将这些可怜人也收敛掩埋了吧,还有被钉上十字架的奴隶,也将他们尸首给取下来,用街垒废墟的石块与木材,给他们竖起墓碑。掩埋在梯伯河尤利乌斯所属的庄园里。”
接着,李必达抬起头,看到山上竖起的红旗下,几名元老和传令官,正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和卫队,他便大声呵斥说,“你们为什么躲在了圣林里,为什么躲在了神庙当中,为什么连前来探望牵挂的亲人都要避而不见,这是犯罪或者辜负民众的人才会有的表现。难道你们承认了这点?口口声声说,罗马城市是构筑在公众的福利上的。那你们看看,当你们以此为名杀害了独裁官尤利乌斯后,这座城市成了什么模样吧!一切的机构和救济停止了,市民变为了暴民,军队的铁蹄践踏在街道上,边境充满了遭到入侵的危险,各个行省的总督与使节都惶惶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应征入伍,内战的危险一触即发。现在你们居然唆使安东尼随意杀害示威的民众,让他们暴尸在山丘和街道,法律和判决朝令夕改,有罪的人得到宽赦,无罪的人横遭杀害,秩序完全丧失了标准,我在说这些你们不知道听到了没有,看看民众的憋屈与愤怒吧,如果你们还有眼睛的话,罗马现在这艘航船正千疮百孔,航行在雷电交加的风暴海浪里,人人都在拆除它身上的甲板和零部件,在沉没前纵欲狂欢罔顾明日,驾驶它的领航员是瞎子,舵手是残疾,船长是聋子,就算是面容安详无比的海神尼普顿,也被你们的傲慢与愚蠢激怒了,他的三叉戟将刮起血腥的飓风,也许西比尔预言书里,对未来不会有什么让人安心的预示,所以说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李必达声音洪亮地,在卡皮托儿山下发飙时,传令官早已飞跑进入神庙殿堂中,将如此消息汇报给了在场的元老们,“究竟是谁给他胆量狺狺狂吠的?凯斯已经毙命,这个异邦人窜出来的骑兵长官,成了断脊之犬,还真以为共和国给他的荣耀不值一提?我早就说了,像李必达乌斯这样的混蛋,只能带着同盟军队,担任个骑兵队长就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凯撒恶政的注脚,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卡斯卡大声怒骂,但仍然意犹未尽。
但许多元老听说,李必达带着卫队,公开收敛被元老院处决者的尸体时,司平泽尔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喊到,“狄希莫斯那个家伙,他的斗剑奴难道只是用蜡制成的摆设?难道上千名斗剑奴,还斗不赢那个异邦人身边的黑皮肤贱民卫队!”说完,司平泽尔就叫传令官去叫狄希莫斯前去弹压,“如果有必要,将李必达给当街打死,也无不可,或者直接将他也从高岩上推下去,公开处决。”
只有布鲁图还在原地犹豫着,他极力主张等李必达骂完后自行离去即是,先前镇压阿玛提乌斯的行动,已经牵扯到元老院的名誉问题了,当今我们更需要的是谨慎。
然而没人理会他。
不一会儿,传令官满头大汗地慌张跑来,“狄希莫斯不在圣山之上,并且他原本布设在山下的铁栅被撤走,上千名斗剑奴也不知所踪,全部就像水银泻地那样消失了!”
吓得卡斯卡差点一屁股,将身下的椅子给坐塌掉!
其余元老也到处惊叫躲藏着,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般,整个圣殿里人踩人,脚擦脚,只有司平泽尔还怒气冲天,他对着传令官端起袍袖装腔作势地大喊,“不要传播不知真伪的消息,谁能真正告诉这里的人,狄希莫斯到底身处何处?”
“他派遣了几名斗剑奴来传报消息,说按照凯撒生前的安排,他本就应该是山南高卢总督职务,现在他带着私军,前去行省接手军团去了,希望元老院能给予他承认,不然的话,他就坐镇穆蒂纳城,看着圣山被暴徒和凯撒党攻陷,这样可能比看冗长无聊的希腊歌剧要精彩得多。”
“混帐东西......”司平泽尔怒火填膺,刚准备发作,另外个传令官就上来了,面色沮丧地说到——李必达带着那群黑皮肤的卫队,手持弓箭和刀锯,登上山来了。
“吓!”这下连司平泽尔也藏在了柱廊的阴影下,就像头躲避猎杀的鹿般灵活敏捷,而后他又伸出脑袋来,对着乱作一团的人们喊到,“蠢货,快,快,派出使节去拦住他,告诉他一切条件都好商议!”
好不容易,才从朱庇特神庙的门廊里,走出几个打着旗帜的祭司,充当了使者,而当他们出去的时候,发觉李必达早已站在了对面的祭坛前,身后的黑人武士全部拔剑搭弓,祭司吓得是魂不附体,冲着李必达微弱地喊到,“特选父亲委派我们为全权代表......”
“叫法务官布鲁图与埃提乌斯出来和我说。”李必达如此说。(未完待续。。)
第10章 宣战(中)
对面的神庙先是阵骚动,不断有元老露出小脑袋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可笑地窥探着议论着,他们还互相埋怨着为什么不早点将自家的门户奴隶给武装起来,免得事事都被狄希莫斯掣肘,随后就沉寂下来,似乎在秘密商量着什么,一会儿后布鲁图和埃提乌斯果然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埃提乌斯,想必上次我俩直接会面时,还是数年前凯撒刚刚越过卢比孔河的时候。”看到埃提乌斯,李必达笑着问候说。
“哎,我永远记得那个日子,你带着个番号为十三双子星,但实则是从指挥官,直到队列一兵,都是穿着国家支出的斗篷盔甲的蛮子军团,共和国的敌人,攻陷了伟大的罗马城,并威逼我交出了钥匙,洗劫了圣库,因为它里面的钱财本身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些异邦蛮子的。”埃提乌斯愤然发起了言语上的攻击。
阿尔普愤怒地自腰带里拔出了锋利的哈百失剑,但却被李必达摁下,“看到你这样的反应我很安心,当年克拉苏阁下远征帕提亚时,你就在城门口处焚烧诅咒,希望克拉苏不得好死,后来你同样诅咒凯撒不得好死,现在又该轮到我了是不是?”
“那是当然,所有的鬼灵都会前来找你的,你将也必将会遭遇同样悲惨的下场。”埃提乌斯面容愤恨狰狞地说到。
李必达哈哈笑起来,“埃提乌斯,我早就听说你是个擅长诅咒和驱使鬼灵的人物。对占卜预言术也很有研究。但是你得知道。鬼灵是需要祭祀才能发挥作用的,而先前克拉苏和凯撒的死,却让你手中的鬼灵不堪重负,他们在慢慢向你索取着更多的报酬和献祭,当得不到满足时,他们就会想被激怒的猴子那般,撕扯着你的运道和血肉,这在赛里斯的话语里。叫做‘报应’,最终你会死在你所倚重的鬼灵之下,死状极其凄惨,万劫不复。”
这番话将埃提乌斯呛得无言以对,假如他承认他的鬼灵诅咒是有效的话,那就等于承认李必达所说的下场;但如果他不承认的话,那么他先前的话语就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可以了,李必达乌斯,我们出来是前来质问你为何带着武装卫队来圣山的,难道你真的有胆量来血洗特选父亲嘛。那样你就等于自认为公敌,和蛮族的身份。并且。马上五军团和城市军团就会前来此处,要为我们派了人手前去传唤他们,不要以为我们只能凭仗狄希莫斯的武装。所以,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免得生命也丧失在这里,元老院有权就地处决带着武装来到朱庇特圣殿的任何人。”布鲁图打断所有人的谈话,警告也是劝诫李必达说。
但李必达却毫无在意,他笑着指着两位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叫你俩出来的原因,埃提乌斯你是整个凶手集团的智囊,而布鲁图你则是旗帜,你俩完全有资格代表在这个圣殿里的人。”接着他的目光若箭羽般,嗖得凌厉地射入幽暗的圣殿里所有人的脸面之前,“我是要为凯撒复仇的人,我此次前来带着武装卫队,不是来屠戮你们,而是向你们宣战,因为凯撒的鬼灵告诉我,这个时刻尚未到来,但它一定会到来,那颗白色的巨大彗星会在三年来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与上次不同的是,它下次到来,带走的是你们的性命,诸位好自为之吧!”
“真是狂妄!”埃提乌斯回敬说,这时候神庙里的元老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异邦出身的将军,居然胆敢如此对元老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许多人捶胸顿足,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将李必达如何,因为他身后满是全副武装的强壮武士。
就在整个场面一片混乱时,山脚下传来密集的号角声和脚步声,“是云雀军团来啦!”在里面一直躲藏的卡斯卡与司平泽尔,狂喜地大喊着,自台阶上冲了下来,随后他俩站在李必达的面前,就像个胜券在握的斗剑奴那般,大声宣布着“你完蛋了”的话语。
果然,高高羽翎,举着凯尔特式样盾牌的五军团,行动迅速地将卡皮托儿山下的街道和要点全部占据,组成了围困线,接着塔拉科骑兵武装齐整地迈出步兵队列,形成了个突出的锋矢,带头的正是安东尼的副将温蒂提斯。
“李必达乌斯,你不要过于鲁莽得意了,李必达乌斯!借用你的话,你得想想尤莉亚,想想波蒂!”布鲁图看着李必达拨开身后的麦德捷卫队,朝着山下泰然走去时,急忙追上去喊到,但很快被埃提乌斯给拉住了,“让他和安东尼自相残杀好了。”
李必达披着托加长袍,带着卫队,缓缓地走到了五军团的步骑前面,这时候许多骑兵都认为了他是先前的骑兵长官,纷纷拉着缰绳,往后不安地挪动着,而财务官副将温蒂提斯更是躲在了所有骑兵的后面,不敢和李必达有视线上的触碰,其实他在领受任务时,就考虑到这个情景了,但没办法,“安东尼这个混蛋,自己呆在庄园里,却又叫我们来担当这个苦差事。”
而盖乌斯这时候,也躲在后面步兵队列里的鹰标下,听着骚动不安的兵士交谈声,心中也讨厌透了哥哥交付来的差事。
“温蒂提斯,我要和你们的官长也就是安东尼交谈。”李必达径自走到了塔拉科骑兵前不到十五个罗马尺的地方,大声说道。
而对方只是朝后扭头,所有的骑兵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这让温蒂提斯更加尴尬了,李必达见状怒喝说,“你是科西嘉人,是在先前我返回萨丁尼亚岛时将你招募入伍,让你充当了军事护民官的,现在你要对我的请求充耳不闻了嘛!”
“抱歉骑兵长官!”温蒂提斯翻身下马,随后他朝着后面的队列指了下,回答说,“我并非最高指挥官,盖乌斯.安东尼才是,他现在就是后面的步兵大队里。”
“盖乌斯,我过来了!”说着,李必达就将卫队扔在了后头,朝着温蒂提斯所指的方向大步走来。(未完待续。。)
第10章 宣战(下)
“温蒂提斯是混蛋。”盖乌斯心中大骂着这句,他便对身边的扈从与掌旗官快速说到,“把李必达乌斯给我拦住,反正不要让我与他会面。”
盖乌斯的打算是,等待另外个城市军团的到来,他现在恼恨云雀军团的高卢子弟们太过神速守序,下达命令后就整齐有序而迅速地赶赴目的地,所以比城市军团早了快半个白日刻抵达卡皮托儿山,遭逢了如此尴尬的情况。
但显然没有人听从他的,因为李必达直接走入了前锋骑兵的行列中,而这些骑兵大多是从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征募来的,他们都熟稔李必达的武勋,许多出身贵族的骑士们就直接在马鞍上,举起手向骑兵长官行礼,而温蒂提斯也识趣地伸手为李必达开道,他所到之处,骑兵纷纷下马,自动跟在他的身后,手握剑柄,都不敢将剑拔出来造次。
很快,李必达身边身后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云雀军团的骑兵,他们聚在一起,就好像是担当骑兵长官的护卫,而不是要来伤害或阻拦他那般,山上的埃提乌斯与司平泽尔都破口大骂起来,“为什么不杀死他,果然是心怀异心的蛮子组成的军团,罗马城早晚要败坏在这群家伙的手里!”
就在此刻,李必达已经单身,迅速来到了云雀军团的旗标所在地,在他的面前,有数排兵士举着各种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接近盖乌斯。
但是李必达指着盾牌说,“别忘记了你们盾牌上引以自豪的大象标志。是谁赐予你们的?如果你们还有胆子和脊梁的话。那就在现在告诉我。回答我,使用你们内心的所想所感。”
这时候,掌旗官首先忍不住,他对着李必达喊到,“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但他的声音还不够大,所以李必达只是立在原地没有应答,接着越来越多的兵士喊出了这个名字,最后是大家齐声吼叫了起来。吓得盖乌斯又往后退了几步,结果好几位军团将校将他给推住,对他说,“现在的情势阁下不可以退缩,不然你和安东尼都会丧失这个军团的,如果你不希望再过一个白日刻,这个高卢军团调转武器,杀入贝加隆帝庄园的话,那就出去,向骑兵长官认错道歉。并达成谅解。”
“是的,你们的荣誉和公民权都是凯撒给予你们的。高卢的部落虽然在战争里落败了,被征服了,但你们却没有与家人一起成为集市上的商品,被挂上花环出售掉,那就是因为凯撒对你们的仁慈和宽容,他毫无芥蒂地让你们充当了卫队,现在你们的恩主惨死在罗马城里,五军团非但不思考着如何复仇的事情,反倒屠杀凯撒的支持者,也没有人规劝返了糊涂的指挥官,你们应该知道我所指为何,你们全是冥顽不灵的家伙,现在你们不但在杀害伙伴,也在毒害自己,在挖掘着自己的墓地——盖乌斯!你给我出来,当初你和军团的兵士一起被俘虏后,到底是谁冒着风浪渡过亚得里亚海,将你给赎回来的,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这声断喝,彻底击垮了盖乌斯,他直接从队列冲了出来,拜倒在李必达的面前,亲吻着他的袍角,连声乞求他的原谅。
“盖乌斯我得知道你的好哥哥现在于何处,我要和他好好谈谈。”李必达扶起了盖乌斯,亲切说到。
“他现在正于贝加隆帝里面饮酒,只要你下个指令,我就带领五军团把他给抓起来。”盖乌斯现在的话语,直接就是“什么都不顾了”的感觉,他起身后就拔出剑来,如此说道。
所有的五军团兵士也大喊大叫着,吓得圣山上的元老们再度四散奔逃起来,他们眼见李必达一个人就迅速掌控了这支军队,“以后还能相信谁?”
“不,我们全是凯撒的兵士,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与安东尼达成和解,我们会争取到这个国家惩罚杀人凶手的那个时刻的。”李必达的回答,让云雀军团的热情万分高涨,他们一拥而上,将李必达手把手给抬起来,而后所有的首席大队百夫长们准备好了一面盾牌,将李必达给站上去随后高高举起,随后几千人高呼着“英佩拉托”的口号,其余的百夫长都站在了盖乌斯前,说“今天我们就要见到两位骑兵长官的互相谅解,不然我们将攻陷烧毁罗马城的神庙,从双子神庙直到朱庇特的。”
盖乌斯即刻喊到,“我早就等待着这样的时刻了。”随后温蒂提斯也迅速跨上了马匹,高呼全军团调转方向,朝贝加隆帝庄园进发,这时候城市军团总算姗姗来迟,他们刚走到街口处,就看到对面的云雀军团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挥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群高卢战士用挥舞的盾牌打入了水洼当中,后面的城市军团兵油子和解放奴隶眼见不妙,便一哄而散。
待到入夜时分,当五军团和麦德捷卫队来到庄园时刻,安东尼简直不敢相信他百夫长卫队带来的讯息:云雀军团居然没到半刻钟的时分,就成了李必达的卫队了。
而这时,外面的火把如星空般繁多,到处都有人喊叫他安东尼出来与李必达达成和议。
甚至不少老百夫长也跑出去了,最后硬着头皮的安东尼对妻子问到,“现在我该如何做?”
“你和李必达分庭抗礼我身为妻子应该感到骄傲,但是现在你却落入劣势还如此做,我只能说你是个蠢货,安东尼。”富丽维亚在边上,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诮说到,“你自己造成的局面,你应该自己收拾。”
安东尼将桌子猛拍几下,冲着妻子说,“我应该遵循正常的规则,直接将你给痛打一顿,女人。但现在我的云雀军团都如此对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再嚣张跋扈了。”说完,他走上去深吻了富丽维亚几下,而后就披着斗篷,径自走了出去,随后当他出现在庄园的拱券廊柱前时,所有的兵士都齐声高呼起来,安东尼见到了对面站着的李必达,就冲过去,先是和他拥抱,接着就跪下来亲吻李必达的努马王指环,而后又站起来给自己干净利索的几个耳光,随后就又和李必达拥抱在一起。
“英佩拉托李必达乌斯,英佩拉托安东尼!”这时候,五军团的兵士和将校都喊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