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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章 布鲁图的挑战(上)

    “汉尼拔对于无可避免的事,敢于接受;西庇阿在胜利后,知道持盈保泰,这都说明两个伟大的对手,具有高贵的心灵和政治家的天才。”——蒙森评价扎马会战后迦太基与罗马的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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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布拉区的尤利乌斯大院前,竖起了高大的旗杆,上面挂着凯撒生前最喜欢的猩猩红将军披风,凯撒每次在最关键战役时,都会升起它,或者亲自穿戴它,不避矢石带领所有将士冲锋陷阵,这个景象对唤起老兵与市民对他的情感是很有帮助的,所有人慢慢知道,为国家献出性命的独裁官的遗体现在还躺在那里,对他的评价尚未尘埃落定,但这些日子前来表示哀悼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两位骑兵长官李必达与安东尼也驻马于此,他俩集结了凯撒生前的幕僚和部下,将大院变成了临时战斗的“司令部”,与卡皮托儿山上的布鲁图为首的共和党派遥相对峙。

    现在整个意大利都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无数人员涌入罗马,总的来说,在埃米利乌斯法案里得益的新公民们,全部都站到了尤利乌斯大院一边;而多数罗马老公民们,则站在布鲁图与优拉贝拉一边。

    除去先前六军团与城市军团的一次远距离交火外,城内大规模的殴斗暂时还未发生,毕竟双方都难能可贵地保持了基本克制——不久,布鲁图就出现在苏布拉区和牛市交汇的街头处,声称要和两位骑兵长官谈谈。

    他的出现让局势炸了锅。许多曾在凯撒手下服役的将官和老兵。都手持武器。特别是米卢,将凯撒生前的旗下精兵与蛮族卫队全部集合起来,说“要让布鲁图这群混蛋,知道我们对独裁官阁下无端遇害是什么样的感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有人都知道,凯撒阁下中了二十三刀!”

    不过,布鲁图身边也簇拥着成百上千的斗剑奴与武装奴隶。这全是以狄希莫斯为首的元老们提供给他的,充作警卫工作的。

    “我不是来殴斗的,这样的话最终只会危害到罗马城与整个共和国,我唯一对流血事件感到庆幸的是——迄今为止,只死去了凯撒一个暴君,暂时还未有良善的人被动乱卷入而丧命。”布鲁图朗声站在那里,对对面杀气腾腾的老兵们说到,“你们为国家服役,不是某个政客军阀的私兵,凯撒的事情自然有法律、元老院和民会商议。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所有军队退役后的土地安置。我们已经解决了一部分,剩下的我以首席**官的身份保证,必定会在剩下的规定时间内妥善安置好。所以,现在我要见的,只有两位骑兵长官而已,如果你们还自认为是共和国的军人,那就不要像暴徒那样的拦在街面上,阻碍和平协议的达成。”

    这一席话,倒把老兵说得哑口无言,论嘴皮他们远远不是布鲁图的敌手,这时候米卢也冷静下来,他要求所有人让开,但布鲁图也必须将手下的斗剑奴尽数留下,单身带着文书和扈从,去见李必达与安东尼。

    大院的花廊前,即祭坛和中庭,直到前面庖厨,满是前些日子的积水,站在那里的布鲁图,看到了凯撒已被装殓入石制的棺椁里,但还未盖棺,大概也就验证了那句古话,“宣判之言出现前,不可盖棺定论”。

    李必达与安东尼,分为左右,坐定在圈椅上,最先发言的是李必达,他说,“军队和大部分民众,要求交出杀害凯撒的凶手。”

    “李必达乌斯你说的,只是个律法层面的问题,如果你想审判我的罪行的话,可以去法庭上,而不是在现在,更何况在这个庭院里也无法做出任何实际性的宣判,不是吗?”布鲁图反唇相讥说。

    “看啊,无端剥夺神圣人物性命的家伙,现在又在要求和平了。”安东尼恼怒地扶着圈椅站起来,“不过,现在尤利乌斯还未下葬,我们要求给予他国葬的待遇,并承认刺杀他的行为是非法的。”

    “是的,如果这样可以平息您们的怒火的话,我愿意去说服元老院商榷您们所有的提案,但是我也有要求,那就是所有的军队必须老老实实呆在驻地里,李必达乌斯、安东尼必须宣誓,不适用暴力机器破坏罗马的和平安定,即便是走在路程当中的军团,也请您们送出令牌官,勒令他们返回原先的营地。”布鲁图随即提出了这个要求。

    李必达没有起身,而是摊开手,说“我们虽然很想为凯撒阁下复仇,但也没有毁灭蹂躏罗马的意思,因为那样做怕也不是躺在棺椁里的人所愿意看到的,他在生前就多次预示了自己的突然死亡,但他还在请求我与安东尼继续着他未竟的事业,另外——他始终没有想到你会是使用匕首刺向他的凶手,马尔库斯,始终。”说着,李必达流下了泪水。

    而那边,布鲁图也极力抑制着哽咽,他带着上下起伏的不平静声调说,“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我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让国家、法律和军队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待到那天来临后,我甘愿接受任何性质的惩罚,流放、囚禁,甚至将我从卡皮托儿山上的高崖上推下去处死。”

    “你的第一句话还给你,现在我关心的是,你打算如何解决我们间的分歧?”李必达用手支着腮帮,追问说。

    “首先互相承认在凯撒生前,双方的头衔和职务,随后在卡皮托儿山召开公开的演说辩论,这次集会不是单独阶层的,而是将成员分为五等分,元老院一份,骑士一份,新公民百人团代表一份,老公民百人团代表一份,还有军队一份,我希望广泛参与,但大会通过的表决和意见只具备道德效力,不具备法律效力,它不产生任何法案。”布鲁图说到。

    安东尼准备抢白什么,但李必达的手摁住了他,随即他对布鲁图说,“我觉得你可以私下好好凭吊凯撒了,大辩论的方式我们接受,但是地点必须更换。”

    “卡皮托儿山全是喀西约与狄希莫斯的斗剑奴把持,我和李必达害怕会遭逢与凯撒一样的下场,所以我以骑兵长官的身份要求,将集会地点摆在山下的大地母神庙,双方各由街道一边进场和退场,并且宣誓不得携带武器!”这时候,安东尼才详细补充了李必达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1章 布鲁图的挑战(中)

    “这当然是可以的,我自始自终是反对暴力的。”布鲁图欣然答应,随后便扫了眼凯撒的棺椁,便告辞离开。

    就在布鲁图刚刚离去后,大院的后庭传来阵噪杂声,而后是凯撒妻子科尔普尼娅带着泪痕冲出,她嚎啕着拉住李必达与安东尼,说到,“我曾经的畏惧是多么愚蠢,难道有你们在,还有许多的生前对尤利乌斯忠心不二的兵士在,我还害怕那些宵小不成,那个布鲁图,和他的无耻之母亲,不是来找你们乞求和平了吗?所以李必达乌斯,我现在以独裁官遗孀和遗产保管者的名义请求你,立刻派出军团,将他们全部杀死在大街上,立刻!”

    “放心,尊贵的夫人,我立刻发出指令,将十军团和十二军团进城,血洗整个卡皮托儿山。”旁边的安东尼情绪开始不稳,脱口就答应了科尔普尼娅的要求,但是李必达却很冷峻地否决了。

    下面科尔普尼娅的表情倒变得厌恶起来,她撕扯着李必达的袍子说,难道尤利乌斯生前对你没有恩惠吗?看看你的肤色,看看你的头发,再看看你的相貌,如果没有他的拔擢,你能走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嘛,更何况现在凯撒遇刺身亡了,你和安东尼就是这个邦国的王者,“他的私人遗产有三千八百塔伦特,我父亲还有圣库的钥匙,那里我查阅了家中的文书,里面足有五千塔伦特的资产,你俩说,谁愿意按照我说的做。谁就立刻将这笔财富取走。任由他支配。”

    这会儿。安东尼也在一边帮腔,不断要求李必达答应她的请求,“只要能妥善运用这笔钱,不,仅仅只是一半,用作兵士的犒赏,然后我们直接解决布鲁图和喀西约,不是更好?”

    “我们的敌人不光是这两个人。而是整个元老院的守旧分子,还有西班牙的庞培余党,甚至还有现在愿意集结在我们旗帜下的友人,他们若是为钱而来,当钱财荡尽后,随时可能再度与我为敌。所以这笔钱我觉得科尔普尼娅夫人您应该继续保管着,善加利用,如果能采用更为良好的手段,而不是单单靠挥霍钱财来达成目标的话,那无疑不能过分冲动。”李必达很有耐心地对凯撒遗孀解释说。“我们的死敌布鲁图肯定也是了解这点的,你们不要以为他是个蠢材。能冷静布置计划,残酷将刀刃刺入您丈夫躯体内的这个家伙,他是不可能没有谋略的——事实上,今天布鲁图来主动找我们,就是为此,他知道论钱财和军队,他们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抗衡,所以就企图利用这次辩论大会,诬陷死去的独裁官为共和国的篡权者,在舆论和道义上占据先机,而后西班牙、山南高卢和西西里,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都全将化为我们的敌人,那时候的战斗就会变得更加艰苦。”

    这时候,科尔普尼娅心情郁结地走到棺椁前,用手捂着边沿,哭泣起来,很明显她被李必达说动了,一会儿后她就询问起来,“那你李必达乌斯的策略到底是什么,自从上次的遗嘱事件后,我觉得我应该冷静下来,相信你的头脑。”

    李必达深深向凯撒遗孀致敬行礼,随即说到,“感谢您的信任,睿智的夫人。下面我要做的,就是和安东尼,以及尤利乌斯亲族精诚联手,首先的核心就是在布鲁图自认为的战场挫败他,让他们陷于被动,而后拼死保护好凯撒阁下的遗产,接着——尽快选出凯撒的继承者,主持我方的大局,全面再对敌人发起反攻。”

    “你是说,你要参与大辩论吗?”安东尼问到。

    李必达点点头,“我要争取凯撒阁下的政治待遇,在共和国内的合法位置,遗产的权益,葬礼的规格。”

    “那么这一切胜利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按照凯撒的遗嘱,来选出合适的继承者了?”安东尼又将这个问题,很是小心地询问了遍,似乎在等待李必达公开确定什么。

    但李必达只是点点头,并未说出继承者应该是谁。

    阴沉的天空下,尤利乌斯大院里的空气显得更加烦闷。

    大辩论的日子来临了,处在埃文迪尼山、帕拉丁山和卡皮托儿山间要道的大地母神庙前,是人山人海,为了兑现事前的誓言,在双方各自的街道前,即距离神庙一百步的地方,使用了系上红色布带的长矛,标志着禁区范围,大约有十万人左右的人,包括市民、异邦人、自由民、退伍老兵和地方团体在内,像庞大汹涌的河川般,环绕着母神庙,其中不少人为了观看方便,都密密麻麻地如蚂蚁般攀附在骑楼露台和烟囱上。

    随着阵阵惊呼声,李必达和安东尼率先来到了自己街道所在的长矛处,几名会堂奴隶上前,将他俩和扈从的衣袍全部解下,露出完全的**,“看看吧,我就像当日被某些人欺骗,走入元老院的尤利乌斯一样,是根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因为他满心以为在庞培剧场里,等待自己的是朋友,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安东尼裸着浑身健美的肌肉,对着支持自己的人群大喊着说到,顿时哭叫声四起。

    “尊敬的阁下,尊敬的阁下,您应该记住我的名字,我对这场肮脏卑鄙的暗杀简直是义愤填膺极了,您要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不凡,我是马略的孙子,他在前往努米底亚对付朱古达时,在当地生下的孩子,我叫阿玛提乌斯,已经获得了公民权,我是得到凯撒姑母认可的,即便我母亲是个摩尔人,看看我,看看我,尊贵的两位骑兵长官,我愿意为你们鞍前马后,现在你们这边恰好缺乏我这样的人手!”这时候,从人群里突然冒出个光头,这家伙大概三十来岁,身体十分强壮,他沿着街道追跑,对着重新披上袍子的李必达和安东尼不断喊着这些话,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也算是死去凯撒的亲人。

    “滚开,黑皮肤的家伙。”安东尼掖好长袍后,不屑地对哪个阿玛提乌斯骂道。(未完待续。。)

第1章 布鲁图的挑战(下)

    “不要这样,求你们了,我是异邦人街区是很有声望的人物,那些天竺人、色雷斯人都很服膺我,我是绝对能帮助到你们的事业的。”阿玛提乌斯还在哀求到,他将目标转移到了李必达的身上,“喂,我说乌黑头发胡须像赛里斯丝绸般的骑兵长官,你本身就是个异邦人的传奇,难道你不愿意资助另外个传奇的崛起吗?”

    李必达转了下身子,而后对帮着他穿上托加长袍的马提亚说,“给那个戴耳环和鼻环,还自称是马略孙子的家伙五百塞斯退斯,叫他滚到队列的后面去待命。”

    接过钱袋的阿玛提乌斯,两眼放光,但他还是跟在两位的后面,喊着说,“我不缺这点钱,五百小银币罢了,我完全能募集一大笔钱,为已故的长辈尤利乌斯.凯撒阁下在街区竖起个很大的祭坛与丰碑,只需要你俩的认可。”

    但两位骑兵长官都没有回答他,“现在的欺名盗世之辈真是层出不穷,什么奇葩人物都涌到罗马城来了。”完后,安东尼像个角斗选手那样,摩拳擦掌,来到了己方的讲坛前,对李必达说到。

    “没关系马可,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只要能量大的,不管他是贵族还是街头的痞子,都能为我所用。”李必达随后和安东尼抵在一起,交臂碰头,互相鼓励加油,“马上在讲坛上,我是剑,而马可你是保护整个局面的盾,习惯不习惯?!”

    “完全没问题,都按照事先的计划来好了!”安东尼很有信心。“看。那些混蛋来了。就好像他们的手和身上从来没有沾染过别人的血一样。”

    果然,在街道的那边,布鲁图、喀西约、卡斯卡、司平泽尔、埃提乌斯、优拉贝拉等人都穿着红白相间的长袍,标明自己的身份,来到了长矛交叉处,也陆续脱下了所有的衣服,在接受了检查后,再挨个穿上。其中换衣服时卢加还嚣张地对着李必达与安东尼,用手指指了指屁股上的疤痕,接着做出了挑衅的姿势。

    “果然,大辩论他们就要使用群狼战术嘛?”安东尼说到。

    “因为他们在我的面前,都胆怯,像群妇人般,‘她们’以为一拥而上,就能将我压在床榻上,骑在我的身上为所欲为!”李必达说着,安东尼则哈哈大笑。接着李必达嚼了几口薄荷叶,清清嗓子。轻蔑地说到,“不用担心,我完全能杀败他们,倒是在中途里,你要注意随时盯住喀西约和埃提乌斯那家伙,我预计他会有额外的动作。所以这次不要再失手了,马可。”

    “是的,我始终在旁,等待着你的信号。”接着,两个人一正一副,登上了讲坛。

    整个神庙前,被墙壁和园林围成了“e”形状的巨大场地,这样内部只有与会的代表才能进入,而民众就只能远观了,接着布鲁图一行,便走向了对面的讲坛,林林总总地围着发言的位置站立着。

    在整个过程里,双方并无一言相交。而在神庙的台阶上,站在前来观看的第三者们,他们都和没有入场权的民众不同,大部分是罗马或地方上的头面人士,或者是外国宾客,及许多修辞哲学家们,因为这个辩论会本身按照约定,不会产生任何具备效力的lex及法案,故而他们自然有旁观乃至发出喝彩(或喝倒彩)的权益——这群人的领军人物,居然是西塞罗。

    其实西塞罗是有苦衷的,他根本不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参与这个事情,凯撒虽然先前与他有过许多过节,但双方还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并且以西塞罗的投机心态来看,凯撒还算是个“未破脸,随时可以捡起来的朋友”,相信凯撒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西塞罗很满意原先自己处在政坛的位置,圆滑、低调、互不得罪,就像个潜入了深海的鱼般,安心恬淡过着小富即安的书斋生活。所以当凯撒横死前后,西塞罗并没有接到过任何参与这个阴谋集团的正式邀请,换言之即便有,他也是不会去的,这和他的理念严重冲突,“刺杀者本身就是在颠覆共和国的秩序,他们所建设的,也许比他们所毁弃的结果更为可怕”。

    大辩论前,也有许多元老或元老的仆人,冒着触犯戒严令的危险,络绎不绝地来到他家宅院,要求西塞罗“现在使用雄辩术,为共和国做些什么”。

    但西塞罗的回答说,“不做什么,就是在为共和国做什么。”

    可是当凯撒被刺杀时,他的好女婿优拉贝拉,将他的手给牵住举起来表态后,这位老人就觉得惨淡经营的世界彻底坍塌了——他又“被站队”了,又被卷入了残酷厮杀的斗兽场里,他的仇敌不但有克劳狄娅、富丽维亚,还有安东尼,还有最可怕的李必达乌斯,他的密友埃提乌斯是主谋者,他的女婿优拉贝拉也因为贪念淌了进去,这一切正是太恐怖了。

    故而,西塞罗今天的行为,就是要向所有人重新表态:老人家我不是站在任何方的,只是个和平的旁观者。

    “放心,霉运还未偿还我的债。”在台阶上,西塞罗对着一名老友,苦笑着模仿布鲁图刺杀凯撒后的语气说到。这时,外面飞沙走石,阴云更加卷积在一起,满满挤在了大地母神庙的上空,但民众仍未由于恶劣的天气而离开,他们反倒越聚越多,神庙两边的树林被吹得来回颤抖,不祥的风,喧嚣的风,所有的都让西塞罗的心情恶劣到了顶点。

    终于,当卡皮托儿山上升起红旗后,表示辩论大会的正式开始,布鲁图首先请求发言,因为他是整个风暴和变乱的核心,这样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所有人都希望听到,“马尔库斯.布鲁图,被凯撒视为己出的这个贵族,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很快,军队使用的喇叭声和号角声也响起来,在所有人的惊呼声里,从街道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携带盾牌和队标的兵士,他们绕着围着大地母神庙所有山丘的外围,组成了个更大的圈,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牢牢箍在里面,接着兵士们敲打起盾牌,震得街区和神庙都战栗起来。(未完待续。。)

第2章 舌尖上的火与剑(上)

    “商人是张嘴就撒谎的人,否则他们是赚不到钱的。”——古罗马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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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在背信弃义,看看诸位,他们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是暴君身后帮忙的恶棍?我已经很清楚看到了徽标,显示这群凶恶的兵士来自第六军团,是你的军团,李必达乌斯!”布鲁图怒吼起来,这完全违背了事先的协议精神。

    “不要惊慌布鲁图,如果你真的是为共和国而战,为什么害怕他们?他们也是共和国的军队,这次是来监督这场辩论能在安全的秩序下进行的,并且要知道,城外还有两个怒火万丈的精锐军团,组成他们骨干的,也都是被授予公民权的人,他们当然有资格要了解,尤利乌斯是如何在剧场集会上横死的。”李必达冷笑着说到,“此外,我以骑兵长官的身份重申下,现在城中正处于戒严状态,如果在今日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与安东尼都有权力要求军队里的百夫长,将其就地处死。还有——”

    说完,李必达将手朝后一伸,马提亚带着许多穿着短衫,举着支架和草纸的奴隶,列着整齐的队伍,走进了神庙前”e“字形广场的中间,随后摆在物什,统统就坐下来,“这又是要做什么?”卡斯卡也按捺不住,质询起来。

    “没什么,我们要将今日辩论的内容,做成阿库塔的形式。不但要在罗马城。还要在全意大利公布。我们希望所有的真实都曝光在阳光下,邦国再也不是某些人或家族把持的,为所欲为,颠倒黑白的场所。格拉古兄弟、李维护民官,还有尤利乌斯的血不再白白流淌,我们现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理是应该放在大庭广众下来辨明的,并且它就像块真正的黄金那般。越得到磨砺就会越加绽放光彩,而不是遂某些人的愿,将它蒙上层黑色的纱布,放在暗无天日的神庙里供奉起来,就像本该由所有民众都知晓的历法那样,却成为某些祭司垄断的权柄所在。”李必达朗声说道,随后数万支持者在场外,在骑楼上疯狂地鼓掌起来。

    “不要害怕他,布鲁图,他不过是个徒有口舌之利的异邦人。按照原来的预案来进行!”卡斯卡与喀西约,一左一右站在面色有些紧张的布鲁图旁。替他打气说,“更何况,我们还有埃提乌斯和卢加等人没有上台呢,他是招架不住的,那个安东尼是个只会酗酒和嫖宿的蠢货。”

    布鲁图当即壮起了声势,他扶住讲台,对着所有人也很清晰地说到,“是的没错,也许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我马尔库斯为什么要将刀刃刺向凯撒,因为我们已无路可退了,我和凯撒并无私人仇怨可言,但古老的共和国若是我再不出手拯救的话,它和它子民的自由就会彻底丧失掉,我是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的后裔,这种道义责任我义不容辞,昨日我搁下私人情感,今日我也希望所有人都搁置下私人的恩怨,特别是两位骑兵长官,你们判断事务应该是基于公众的利益,而不是出于什么别的想法,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想通的,那就是恢复共和!”

    他的发言结束后,彼方所有的支持者也都高呼起“恢复共和”的口号起来。

    “说到公众利益,难道不正是你们危害了公众利益吗?原先在凯撒的主导下,对外国的远征正在进行,它们的发动都是有着非常正当的理由,是得到元老院和民众批准的,达契亚王国入侵了罗马的盟友色雷斯,并雇佣海盗劫掠攸克兴海的商旅往来,罗马帝国是对盟友国度的安全保证采取了这个行动;帕提亚就更不要说了,当年它是如何背信弃义,杀害了那么多陷于沙漠里的我方同袍兵士,还俘虏了鹰旗和队标,这是共和国的奇耻大辱,当帕提亚国王正在畏惧凯撒的制裁即将降临在他的头上上——凯撒却被阴暗角落里的自己人杀死了,然后这群人还举着滴血的手,给自己命名为‘正义’?原本罗马城内还沉浸在欢快的庆典里,宏大的城市建设和廉价粮食配给正在按部就班进行,行政院里的税金和船队正欢快地穿梭在各片海洋,人民和军队正领取着大量的馈赠,准备前往新的天地开辟自己的幸福生活,现在却被打乱了,兵士为安置土地的兑现而狂怒担忧,民众在翘首以盼奥斯蒂亚河港裹足不前的船队,行政院的首席长官埃布罗正畏惧迫害而逃离罗马城,街市和广场上出现了骚乱和殴斗,然后你布鲁图、喀西约,毁灭秩序的凶手和策划,居然还要求我们基于公众利益来考虑问题——那么我倒想反问下,你们眼中的”共和“和”公众利益“究竟是什么,请大声说出来,请当着这么多公民、自由人和兵士们说出来吧!”李必达的宏论就像飞湍瀑流般,这时候当他的言语被口口相传,传到所有外围的军团兵士的耳朵里时,他们都再度整齐地击打着盾牌,高声要求一个解释。

    “停下你的指责吧!我不欠任何人个解释,共和就是罗马邦国的灵魂和骨髓,我不指望你个外乡来的人会理解,既然骚动和暴乱即将发生,那就不应该在火上浇上一桶油,请怜惜罗马,请怜惜民众吧!”布鲁图大喊到,接着他不敢再面对李必达,而是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将脸转向后方的围观民众,他继续演说到,“公民们,我今天与你们齐集在这个广场上,不是来解释什么的,也不是乞求任何人谅解的,更不是要到神庙或者圣山上避难的,我勇敢地站出来诛杀暴君,今天也将勇敢地出来清算这一切。李必达乌斯的说法,早在我的意料中,事实上在我就任首席法务官前,我就反复地在心中矛盾而痛苦着思索这些问题,对方必然会在现在指责我违背誓言,违背情感,违背了罗马长久的和平和秩序,但我还是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为了不让你们被短暂的甜蜜和收买蒙蔽,为了给予政府和民众永恒的自由和民主。我同样想知道的是,李必达乌斯、安东尼,你们敢不敢让我讲所有的话都公开出来,还是只是在私人事务和誓言上处处为难我?”(未完待续。。)

第2章 舌尖上的火与剑(中)

    这时,许多共和派的支持者又大声鼓噪起来,在潮水般的呼喝里,李必达与安东尼早有默契地伸展双手,做出了“请便”的手势,这时整个场地的上空飘起了细丝般的雨点,空气更加沉闷,就快要燃烧起来似的。

    “我首先得明告李必达乌斯与安东尼乌斯两位尊敬的骑兵长官,你们的职位虽然是非常事态的,但共和国不会永远是非常事态的,它的所有秩序,和可能面临的处置方法,都被睿智的先祖刻在了律法青铜铭板上,矢志不忘。比如执政官只有一年任期,狄克推多只有六个月任期,但是凯撒却胁迫所有人,担任了无限期的狄克推多,和五年任期乃至十年任期的执政官。比如律法规定,共和**队是不允许越过布林迪西和卢比孔河两个天然界限,也不允许武装进入罗马城,但先前凯撒却攻击了自己的祖国,十分悍然。在他的统治下,许多公民被杀,更多的人惨遭放逐。这就是凯撒统治的实相,而现在我们只是同样通过非常手段,企图将国家回复到正常传统的状态上来而已。”

    “那我询问你,布鲁图,你与喀西约在以前,是不是共和国的公民?又曾不曾和凯撒作战过?”李必达身边的安东尼立即发问说。

    “是的,我向来是公民,凯撒没有也无权力剥夺我这项与生俱来的资格,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能拍着胸脯说,我是共和国的公民。对国家安危有着天然的参与权利!”说着。布鲁图激动起来。他拍打着胸膛,喊到,“我爱凯撒,但我更爱罗马,更爱自由!”

    “那就不要光顾着激动——你和喀西约是在以弗所外的海域里,中途投降凯撒的,先前你是站在庞培方的阵营里的,那么请问凯撒有没有杀害你。有没有放逐你?”安东尼咄咄逼问说。

    “不要中了他的奸计,马尔库斯,那家伙是希望重新把话题拉回到私人关系上来。”喀西约在旁提醒说到。

    这时候,雨点已经淅淅沥沥落下,但布鲁图却用手挡住了喀西约的手势,接着他公开回答了安东尼的问题,“没错,我是和喀西约投降过,并且凯撒曾经叫我宣誓对他效忠,并且给予了我特赦。原本我可以继续蝇营狗苟下去,但是这位暴君不也采用了同样的手段。迫使所有的公民向他宣誓,用好处、收买和誓言来逼迫大家对他一个人效忠,利用罗马人朴实美德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标,所以我没办法再忍。”

    “所以凯撒赦免了你,赦免了你们当中大部分人,好让你们用剑来卑劣地暗杀他,是不是?这还真是个不可告人的目标!”安东尼大声嘲讽说,接着场面上的民众情绪都激动起来,支持布鲁图的,和支持凯撒的都互相对骂起来,前者骂后者是暴君的仆从,后者骂前者是卑劣的戏子。

    布鲁图更加激动起来,他大喊道,“那些诟骂我的人,如果凯撒没有剥夺你们的自由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将执政官的选举权,不将行省长官的选举权,不将行政长官的选举权,不将军队指挥权,不将祭司权,不将殖民地委员会席位权交给你们!?他在这点上还不如昔日的暴君苏拉,苏拉在内战结束后,还召开大会,宣称将共和国的权力归还给你们。但凯撒却没有,他只是用了个远征的借口,就顺当地将五年的自由权利给剥夺了,罗马已经变为了窒息自由的死地,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一丝火种都感受不到,一切一切都是以凯撒的个人喜怒为准,但是罗马人生来就是誓死不愿为奴的,不自由毋宁死!”

    这时候,布鲁图方的气氛达到了**,所有的元老和支持者都喊起了“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而身后的喀西约,也鼓起掌来,阴沉惬意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只有台阶上的西塞罗,沉吟着,来回踱步,注意着李必达眼神的变化,他敏锐意识到,一切都还不算完。

    “布鲁图刚才谈到了他所钟爱的,亘古不变的律法,并且恳请死去的凯撒,或者活着的我们,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人民,那么我希望咨询布鲁图阁下——罗马的出征权和将领委派权,还有行省总督的抽签分配权,是哪条律法规定元老院享有的!”李必达忽然接力过来,代替安东尼对着布鲁图一派放炮到。

    结果布鲁图在内的许多人哑口无言,没错,本来这些权力都是在百人团会议里的,但布匿战争的非常时期,元老院就将这些权力给夺过来,随后再也没有交还回去。

    卡斯卡见布鲁图语塞,也接力过来,对着李必达答复说,“因为是非常时期的措施,就和现在一样,元老院的特选父亲们天然在这样的时刻有对国事的指导权。”

    “但这个非常时期,不是不可抗拒的,而恰恰是你们一手制造出来的!所以,你们就应该承认,元老院里面的某些阴谋集团,就是将国家陷于非常,并暗杀尤利乌斯,企图侵占国家权力的罪魁祸首。”李必达大声反制起来,接着那边“惩处凶手”的呼声如山崩海裂。

    “我已经说了,那是非常时期,当时是处在布匿战争的关头。”卡斯卡也慌乱了。

    “那马上对达契亚和帕提亚的战争,难道不是国家的紧要关头吗?难道不是你们给予凯撒国父、终身保民官和战争总指挥的头衔吗?在非常时期内,对律法进行合宜的变革,不也是合情合理的的事嘛,罗马的律法始终在改变,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会以此为借口做出真正卑劣的行为,要说心怀不可告人的目标,那就是你们——喀西约、优拉贝拉、卡斯卡、卢加、司平泽尔,是你们利用了蠢笨的布鲁图,来达成肮脏的目标——而凯撒只是将执政官的任期延长,这有什么错?”

    “当然有错,因为执政官的任期应该只有一年,凯撒就是借助战争,来霸占这个位子,扼杀民众自由。”司平泽尔接了上来。

    “现在你们终于承认了,你们是不忿凯撒占据了这个位置,而不是基于公众利益来考量问题。民众们,现在我们的司平泽尔大人要当执政官,要军队指挥权,那么我建议,把他派往对帕提亚的战场前线去,指挥共和国的军团,大家说好不好!”安东尼神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对着所有人倡导说。(未完待续。。)

第2章 舌尖上的火与剑(下)

    “叫司平泽尔去帕提亚!司平泽尔滚去帕提亚!”数万民众高呼起来,吓得司平泽尔急忙用袖子遮住了脸,坐了下来,不再吭声。

    “司平泽尔阁下是监察官,按照法统,监察官是不可以离开罗马城,前去远方出征的,你们完全是在胡搅蛮缠!”卢加和优拉贝拉立即站出来帮腔说到,“现在我们反对的,就是凯撒的独裁,凯撒将人民的自由随意剥夺,以及凯撒的许许多多倾覆共和的政策,如果一项法律,即便它的通过是披着合法外衣的,但元老院与民众认为它的产生危害了人民的自由和权益,那么这项法律本身也就是非法的,就应该彻底废除掉!”

    而后,优拉贝拉也振臂高呼起来,“罗马人,生来自由的罗马人绝不甘心为奴,誓死不愿为奴!”下面的支持者全都攘臂应声高呼起来,“罗马人誓死不愿为奴”。

    “好的,我们可以代表死去的尤利乌斯将自由还给你们,将竞选执政官的自由还给你们,将竞选法务官的自由还给你们,将竞选军事护民官的自由还给你们,将指挥权和委任权重新还给你们,让罗马重新回到只拥有三十五个特里布斯的小国寡民当中去,当年民众委托庞培以巨大的权力,让他带领倾国之兵与舰队去剿灭海盗,但是所有人有没有想过?海盗究竟为何如此猖獗,那就是共和国的守旧理念造成的,我们征服了世界许多地方,却依旧将目光局限在七座山丘内。我们得到了亚细亚、叙利亚、阿非利加的财富。把他们集中到罗马城来。却不愿意担任治理、保护这些地方的责任,所以海盗才在这种真空里崛起,反过来危害到整个共和国的安危,前面的教训就摆在面前——但那只有几百人组成的国事咨询机构,却始终认识不到这点,他们明明没有能力来控制好这样大的疆域,明明因为他们的不合时宜,导致了这么多的争乱。让如此多的良善无辜丧失性命,但他们却巧舌如簧、毫不愧疚,将责任全部推脱到个人的野心上去,继续让国家浑浑噩噩下去,这群人不但自己在道德上堕落,在能力上平庸,在行为上畏葸,还将真正有道德有能力能付诸行动的强者给迫害致死,还要无偿占有真正强者所争取到的一切,将所有的权柄都继续局限在几个氏族里。玩着抛球接球的把戏。那么,为什么尤利乌斯不可以将执政官延长到五年。乃至十年?难道政策落实到行为里,不需要时间吗?难道战争是在一年内就可以终结的吗?难道人民不应该多花费两三年时间来评估一个执政官,一个独裁官或者一项法案是不是对国家有长远的利益吗?难道美轮美奂的高大建筑,就不能像庞培大剧场、聂鲁达大斗兽场那样,不随着人的故去而废弃掉,成为罗马永恒的荣光?难道只是庆典在开设前就得临时搭设些脚手架,在结束后就只能留下一堆狼藉的垃圾,随风而逝?任期一年的执政官能解决什么,也许在三百年前他还能为国家开辟一小块的殖民地,但是现在他连街头的胡乱建造和涂鸦这种小问题都解决不好!”李必达大声逐条驳斥着说,但优拉贝拉与卢加明显认为他这些无非是激愤之语,在理论上他已经失败了,便得意洋洋地走到母神庙宇的中间广场,举着双手在雨中来回踱着脚步,就像个得胜的斗剑奴那样,来赢得民众的欢呼,而所有负责记录的奴隶,雨滴都顺着他们的头发往下落着,但他们还是坚守着岗位,用皮革帐篷挡住支架,继续奋力抄录着。

    这时候,司平泽尔也站起来,宣布说,“反正按照现在辩论的结果,凯撒的独裁官是非法的,即便他已经死去,但还是要为先前的非法战争罪、攻击祖国罪和侵害自由罪得到起诉,如果起诉通过的话,那么布鲁图和喀西约也就自然不是杀人凶手,而是再造共和的英雄,自由和权力必将还给人民,元老院和人民才是永恒!”

    “是吗?”李必达迅捷地回答说,而后他将一块字板摆了出来,“按照你们的观念,凯撒在生前就任独裁官,和连任的执政官时,曾经颁布了所有的普通行省行政长官,都城法务官,战时行省使节的名单,所有人的任期和他一样的长度。那如果遵循今日的结果来的话,我来当着所有民众朗读下,司平泽尔、班克斯两位监察官请将您们的紫边长袍脱下,布鲁图、喀西约、埃提乌斯请将您们的法务官长袍脱下,狄希莫斯、优拉贝拉、卢加、卡斯卡请将您们的白色长袍脱下,因为你们的职务都是凯撒委任的,也都是非法的,请快脱下来。”接着,李必达将盖着凯撒印章的那块字板竖起来,高高竖起来,对所有围观的民众都展示了一圈,“如果有任何朋友对凯撒的任命而感到质疑的话,请允许我将这份命令以阿库塔的形式,张贴在大广场、羊圈、所有街区的集市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群人现在非法占有了共和国的职务,借着独夫凯撒之手,现在我要求他们将标志身份的长袍给脱下来!”

    “将自由还给人民吧,你们!将竞选执政官的自由还给人民,将竞选法务官的自由还给人民,将竞选军事护民官的自由还给人民,将指挥权和委任权重新还人民,因为不自由毋宁死。”安东尼大声嘲讽着。模仿着布鲁图和优拉贝拉义正辞严的表情和语言。

    许多民众,哪怕先前是中立态度的,也都大声笑起来,即使雨水越来越大,但看到这幕景象让他们感到极其快感,也都跟着安东尼一起喊起来,“脱下长袍,将自由还给我们,将自由还给我们!”

    这时候,优拉贝拉脸色涨红,这在蒙蒙雨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语无伦次,从权利到临时委派,再到不知所云的其他东西,喋喋不休地论证着自己身上这袍子的合法性。

    “傻瓜孩子。”台阶上的西塞罗叹息着,而后拂袖慢慢离开了,他已经看到结局了。(未完待续。。)

第3章 雨中的泽诺(上)

    “荣耀归于上帝,只有他相信我能完成如此伟大的工程。啊,所罗门,我已胜过了你!”——查士丁尼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竣工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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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拉贝拉,你曾说过,你身上的袍子是暴君给你的礼物,你根本不屑接受,那就即刻将他脱下来,快点脱下!”得意的安东尼咆哮着,而那边阿玛提乌斯带着许多民众,突破了拦截,开始拥挤到会场,朝布鲁图所在的讲台气势汹汹“杀去”。

    然而优拉贝拉还在那儿说着不停,直到纷飞如雨的石块和烂水果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为止,“打死他,打死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优拉贝拉东躲西藏,但是还是不断中招,脸上和脖子上满是伤痕,他大喊着这是违背辩论精神的,但没有人理会他,越来越多愤怒的民众都可怕地伸出双手,突破人墙和铁栅栏,那情景就是一个意思:将优拉贝拉撕成碎片!

    而另外边,优拉贝拉的拥趸也都举着各种各样能拿到手的凶器,铁棍、板凳腿、花盆陶罐、砖石块等等,准备进来救场,这是阿玛提乌斯对着一处公寓楼上的同伙吹了个唿哨,那几个人就对着街那边的六军团军士大喊着说,“凶手在辩论里输掉了,正准备继续对骑兵长官行凶!”

    “那还等什么,赶快吹响喇叭,给我前进前进。”海布里达立刻戴上马鬃帽盔。对着掌旗官和旗下精兵们说到。“将军团的徽标给我举起来。”

    前列的兵士都纷纷戴上铁盔铜盔。将标枪和短剑持住,随后去掉了盾牌上的布套,喇叭声也滴溜溜响起来,“官长,我需要您的指示,前面哪些是敌人?”披着狼皮斗篷的鹰标手和各大队队标手,都簇拥在抓耳挠腮的海布里达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说。

    “街道对面站着的都是!”首席百夫长不耐烦地回答说。接着拔出了短剑,“第一列的,跟着我,开步——走。”

    “开步——走!”所有年轻的兵士都应着,而后轰轰将盾牌叠起来,冒着到处飞来飞去的垃圾和石块,朝首席百夫长指示的方向逼去。

    “海布里达该死,你的人是怎么闯进来的,在没有我的指令下。”讲台上的李必达回头,扬起手臂表示阻止。而那边安东尼还在畅快淋漓地大声鼓动到,“卑劣的小人们。今天你们的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什么共和,什么公众利益,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而已。”说着,激动的安东尼甚至站到了讲台上,就像个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先前,尤利乌斯希望得到个公平竞选的机会,你们却处心积虑地要害他,迫使他渡过了卢比孔河,你们制造野兽也释放野兽,来残害所有的民众,现在让你们把自由还给人民,你们又吝啬着身上的那件长袍,那就让军队和民众来审判你们好了,你们全是谎言的制造者,卑劣的监护人!”

    整个辩论的场地已经失控,优拉贝拉所雇佣的暴徒们,看到六军团迎面列阵走来,先前的戾气顿时消散到九霄云外,全部背朝着兵士,轰然奔逃。

    “布鲁图,你快逃走吧!”人群里卡斯卡大喊着说道。

    “不,如果李必达在动用了军团后,来杀死我的话,那就来好了,我不惮为共和国丧失掉自己的性命,不然他用何等形式来战胜我呢?”布鲁图笔直地站在在讲台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脖子喊到,这时已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都给我停下来!”李必达跳下了讲台,从马提亚手里接过了鞭子,抽打在带头的几名兵士身上,在几阵喇叭声后,六军团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接着,李必达将鞭子转向了布鲁图等人,“你们不会在这里被刀剑杀死,但是我不允许你们私自离开,因为马上待到这阵雨停下来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关于尤利乌斯的事情,要向整个共和国来宣布。”

    “不行,那样我们就彻底被动了,布鲁图我不管你如何,我要采取行动了。”喀西约悄然在人群里,慢慢挪动了几下,而后对着狄希莫斯打了个手势,接着狄希莫斯又向场外的几名亲信打了手势。接着,卡斯卡等人会意,立即上前,将喀西约的身影给阻挡住,而后这位法务官披上了粗料子斗篷,遮住了面庞,挤出了场地。

    这一切立即被手拿马鞭的李必达的眼睛捕捉到了,他便也对安东尼打了个手势。

    在母神庙外的街口,几名斗剑奴全副武装拨开了混乱跑动的人群,走入了横着的一道街巷处,在那里数十名拿着武器的人员正在等待着指令,“朝灶神庙进发,遇到走出来的贞女,就将她的轿夫给全部杀死,不让她继续前进!”

    “这样会冒犯到贞女的。”其中一名无业流氓傻乎乎地回到,而后他被领头的斗剑奴一剑扎穿了咽喉,连下句话都没吭出声,就倒在了墙壁下的水坑里。

    “还有谁继续冒傻气?”领头的家伙扬着血淋淋的剑刃,问到。

    “走走走。”其余的人都提起了武器,二话不说,朝灶神庙的方向走去。

    灶神庙前的台阶下,马提亚引导着轿辇狂奔到了门阍处,李希莉娅与几名贞女早已在雨廊下等待,而后她接过了马提亚递上来的字板,对其他贞女点点头,就捧着匣子,坐在了轿辇,“朝大地母神庙的方向去,另外通知毕索阁下,请他也到场,宣读凯撒的遗嘱。”

    “快些啊,快些啊。”马提亚在轿辇的后面,不断催促着抬轿的奴隶,结果当他们在穿过第三个街口处,十几名蒙着面的斗剑奴冲出,“我们不是来杀害贞女的!”接着最前面的几名抬轿奴的喉咙瞬间被割开,将肩舆和轿辇扔在了水洼,横七竖八地倒下,死在了那里,里面坐着的贞女尖叫连连,李希莉娅捧着匣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几个斗剑奴冲了过来,将她手中的东西给夺了过来,而后轰然沿着小巷子,四散逃逸而去。

    “贞女,我们的东西被抢走了。”马提亚带着哭腔说到。

    “没关系,困兽犹斗而已,真正的遗嘱并不在刚才的匣子里,今天李必达必然会将凯撒阁下的遗嘱公诸于世。”李希莉娅冷笑着,十分镇静地立在雨水里,对马提亚解释说。(未完待续。。)

第3章 雨中的泽诺(中)

    在另外条联接牛市的街道里,泽诺穿着白色的裙裾,捧着匣子咬着牙在雨中跑着,泥水和污秽将她的裙摆下方搞得黑漆漆的,足下的凉鞋也断了梆,但是她还在奋力跑着,因为她明白,这匣子里装的东西,是对于整个灶神庙贞女集团,对李必达乌斯,乃至对整个共和国都顶重要的东西,要是中途被人截取了去,那带来的严重后果可是不言而喻的。

    “一定要,将东西平安交到他的手中!这才是贞女能接手遗嘱的资格所在。”泽诺的发丝全部被雨水打湿在额前,但她还在跑着,在街角一座肩舆拐了过来,她避闪的力度大了,来不及扭腰,便叫了声,狼狈地跌落在水洼里,但很快满面污泥地爬起来,急忙朝前爬了几下,抱住了匣子。

    这时候,拱廊后面走出了几个鞋匠,还有个披着骑士披风的中年人,看起来是个富人,鞋匠们急忙上前向泽诺行礼,而后小心地将她给从泥水坑里扶了起来,“对不起,我没办法表达谢意,因为在大地母神庙那儿,有人在等待着这份遗嘱的宣读,事情十万火急。”泽诺用手尚还雪白的部分,简单擦拭了下头发和面容,继续抱紧匣子说到。

    “尊敬的贞女,请起码让我为您准备双鞋子,这样您去那儿便更快了是不是?”那中年人笑着说到,接着他果然叫奴隶从店铺里取出了两双崭新牢固的凉鞋,替泽诺在原地换上了,“放心去吧。尊敬的贞女。勇敢地将尤利乌斯阁下的遗嘱给骑兵长官宣读。当众拆穿那帮人的真实嘴脸,真正为我们谋取权力的人,都被这群人给坑害掉了,真是群吃人的野兽!”那中年人随后带着愤懑的表情,勉励泽诺说,“我是个感谢埃米利乌斯法案的乌提卡鞋商,但那群人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广场和神庙,还侮辱殴打我。”

    “谢谢。”泽诺微微鞠躬了下。便准备继续朝目的地跑去,这时她扭头看到街口处,在雨水和雷电里,一群手持武器的斗剑奴正在个披着毛料斗篷的瘦高男子带领下,向自己逼过来。

    泽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而这个街区的商贩也都明白马上会发生什么,便都推着摊位车辆消失躲藏起来。泽诺夹着匣子,另外只手扶着墙角,企图换个方向跑出去,但她看到。对方是早有准备的,所有的街角和出口都被堵住封死了。

    然后。那个领头的男子站在无路可逃的泽诺前,先是伸出了苍白的手腕,而后掀掉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高耸的颧骨,暴躁凸起的颧骨,还有自视甚高的眼神,他的神态就像团望之生畏的冷火,“你好,美丽的贞女,我是喀西约,都城法务官,你们首席贞女李希莉娅的声东击西伎俩,没能骗过我,事情的关键居然交给你这个年轻的姑娘,看看你的一身泥水可怜见的,还是休息下,遗嘱交给我来保管好了。”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是这份遗嘱的宣读者,它应该交到骑兵长官那里,由毕索阁下宣读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说着,泽诺将匣子在胸前抱得更紧了。

    “职责?我可以说说我的职责吗?那就是现在你得将遗嘱交给我,因为我是法务官,另外这个遗嘱的主人侵吞了数以万计的国家财产,我需要这个作为证据,来审判他,这关系非常重大,所以——将这匣子交给我,可爱又可怜的贞女。”喀西约眼睛燃烧着惨白泛蓝的幽火,将手伸向泽诺,慢慢要求到,就像只要玩弄死老鼠的猫。

    泽诺虽然声音在发抖,但立场依旧很坚定,“请您不要再向前,也不要再打这份遗嘱的主意,我可是贞女,这也是李希莉娅女士交待的任务,是不可以转交到任何他人的手里的。”

    “灶神庙贞女那又怎么样?李希莉娅,不就是早年被克拉苏欺骗玩弄感情的女人嘛,最后连郊区的别墅都被克拉苏给骗走了,多亏其他贞女力保才免于死刑的起诉——而你,你叫泽诺是吧?虽然你是贵族的养女,但别人都在说,你就是李希莉娅和克拉苏的私生女。”喀西约的话简直要让缩在墙角里的贞女崩溃了,他简直肆无忌惮,“身为贞女,却喜欢动凡心**,李希莉娅当年这样,你现在也是这样,你仰慕那个异邦的骑兵长官是不是,那个赛里斯人?但是你得明白如此的话,惩罚会有多深,你会被处刑者用担架抬起来,捆起来,嘴会被堵上,随后会被抬入灶神庙那传闻里最为阴森恐怖的小地下室,只有几个罗马尺见方,你被抬进去后,只有个桌子,上面是一罐清水和几块面包,接着行刑者会将你扔在那里,再慢慢的——慢慢的——将墙壁上的缺口,用一块又一块的砖,慢慢的砌上封死,接着你就在里面,到处都是黑暗,接着漫长而难捱的死亡过程就来到了,神圣高贵的贞女如你会哀嚎,会哭泣,会将墙壁抓得到处是痕迹,徒劳无功的挣扎后,就是懈怠、绝望,你会吃掉自己的粪便,最后就是耻辱的死去。”说完,喀西约的表情都扭曲了,他畅快无比地笑起来,接着又上前一步,“不过别害怕,只要你将匣子交给我,拖延段时间就行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一道电光坠下,照亮了泽诺的眼眸,接着她将匣子高高举起,喊到“都城法务官要逼死一位递交遗嘱的贞女的话,那该又是怎么样的惩处?”

    说着,她的脑袋就倾向了墙壁上凸出的砖块,意思非常明显。

    “何必这样,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喀西约假惺惺地说。

    “收起你的鬼话,去吃你自己的粪便吧!维斯塔神请原谅我的粗鲁!”说完,泽诺边作势将撞上去,但是几名斗剑奴乘机而上,拉住了她。

    “住手你们!胆敢冒犯神圣贞女和私人遗嘱的野兽们,你们肯定是野兽。”这时,在拱廊下,刚才那个披着骑士披风的中年男子又冲了出来,身后带着好几十个举着短锯、刀剪和铁棍的黑皮肤壮汉,看来全是他鞋子作坊里的工匠与奴仆,都是努米底亚那边的人,各个也都不是善茬。(未完待续。。)

第3章 雨中的泽诺(下)

    “我给每个人五十第纳尔的赏赐,给我把这群野兽给打死,埃米利乌斯法案万岁,授予公民权的尤利乌斯阁下万岁!贞女快跑啊!”鞋匠老板豪气干云,大手一挥,在雷雨里双方都互相缠斗在一起。

    泽诺叫了一声,直接将沉重的乌木匣子狠狠招呼在扯着她的那位斗剑奴的脸上,对方的嘴唇和眼角都裂开了,双手捂脸哀叫着跪了下来,接着泽诺便在雨中夺路狂奔,一名斗剑奴当即对着她的背影举起了标枪,但立刻被喀西约摁下,“你疯了,真的要杀死贞女?”

    说完,喀西约几个箭步窜上去,准备抓住泽诺,结果在那边的街角上,走来了群同样是黑色皮肤的大汉,穿着短汗衫和锁子甲,手里都握着奇怪形状的,弯曲的刀剑,径自穿过被呆在原地的泽诺身边,朝着喀西约等人奔来。

    “是李必达乌斯的卫队。”喀西约快速说了这么句,接着扭头就跑,他知道这群人根本惹不起,但他身边的斗剑奴,大多是狄希莫斯的手下,还立在原地,有的在发呆,有的准备抗击。

    惨叫声里,鲜血和头颅在巷子里的泥地里乱飞乱滚,阿尔普手里的哈百失剑直接挨个划开了对面斗剑奴裸露的肚子和胸口,对方看着自己不断流出的内脏和肠子,哀叫着倒下死去。

    回过神来的泽诺,边回头张望,边继续抱着匣子跑动起来,她在穿过两个街口,才来到了大地母神庙的外围。那边人山人海。混乱极了。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但天空里还时不时行过几声雷鸣,这时候的泽诺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怎么才能穿进去,将遗嘱交到李必达的手中呢?

    恰好在这时,几名带着羽翎的年轻军团兵士,就站在街口,执行着勤务。还不时对内里传来的辩论内容,操着萨丁尼亚口音激烈地议论着,不时发出喝彩声。

    会场的秩序暂时安顿了下来,李必达正在那里对着布鲁图等人大声提着要求,“当众宣读凯撒的遗嘱,给凯撒要求于他地位对等的葬礼,允许兵士和民众有祭祀瞻仰他的权益,将凯撒封为神祇,进入卡皮托儿山的祭坛当中!”

    “反对,反对。始终反对!”布鲁图身边的所有元老,都发出了激烈的声音。

    “那就脱下你们的长袍。你们究竟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读出凯撒的遗嘱,让你们无地自容吗?凯撒是第四任罗马国父,与罗慕路斯、卡米卢斯与马略并肩,这是你们授予的;凯撒是维纳斯的神之后裔,是你们授予的;凯撒就任终身护民官,是你们授予的;凯撒的出生时期四月,以后命名为july,是你们授予的;凯撒的历法在全罗马推行,是你们授予的;凯撒对远方帝国的征伐大权,是你们授予的;你们口口声声说凯撒是暴君,那他又是采取了什么暴虐的手段,逼迫你们授予他如此多的光荣,不,他没有采取过任何胁迫残忍的手段,他只是希望变革这个国家,而我则希望将遗嘱内容,公布给所有人听听而已,凯撒希望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即使在他死后,这你们也不允许吗?那我就得再问一下,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们在害怕什么?!”许多民众也随着阿玛提乌斯的引导,齐声高唱起来。

    声浪直传到了场外,泽诺瞪大了眼睛,她灰头土脸,满身脏兮兮地走到了那几个兵士面前,怯生生问到,“请问,你们是骑兵长官的属下吗?”

    那几个兵士先带着诧异的表情看着她,而后纷纷恭敬地站直身子,说是的,尊敬的贞女。这时的泽诺哪里还像个贞女,她的裙角都被撕扯破了,浑身上下都是雨水和泥巴,但手中捧着的遗嘱匣却彰显了她的身份。

    “贞女来了,贞女来了。”这几名军团兵士立即护卫住了泽诺,接着越来越多的民众和兵士簇拥上来,他们自动朝前开辟出一条通道,能够让泽诺顺利走到会场里。

    而此刻,凯撒岳父毕索也登上了讲台,带着十分庄严的神态,因为他的身份是遗嘱宣读者,大约半刻后,安东尼也回来了,李必达悄声问他,“科尔普尼娅夫人的遗产都保管好了吗?”

    “是的,全部都安置好了,有忠心的老兵和斗剑奴把守。”安东尼看来将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

    随后,李必达对着泽诺伸出手来,大声询问说,“您能验证自己的身份吗?”

    “是的,我是灶神庙掌管祭祀神器、西比尔预言书和私人遗嘱的贞女,我叫泽诺。”

    “那您手中就是神圣的遗嘱匣吗?”

    “是的,我完全可以肯定这点。”

    回来,在万众瞩目下,毕索点点头,接着从扈从那里取来个遗嘱字板,而后泽诺也从自己的匣子里,将遗嘱取出,随后毕索手持双份,高举起来,能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上面的印章和内容完全吻合,确是正本和副本,其实凯撒在他死前那一天,曾临时变动过遗嘱。”

    毕索的这句话,顿时激起了爆炸性的效果,民众渴望一睹遗嘱内容的心思更加强烈起来,他们交口相谈,对凯撒遇害的神秘性猜测,就如同那颗象征着厄运,掠过罗马上空的大彗星般,激荡起来。

    而布鲁图等人,则面如死灰,他知道喀西约夺取遗嘱和遗产的行为,大体也算是失败了,虽然他先前就反对这种行为,他指望可以通过公开的辩论演说,让人民同情他的行为,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人民是最渴望自由的,但人民也是最容易被收买的”,甚至都不用收买,仅仅凭借伶牙俐齿即可被蛊惑煽动,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这会儿,台下的狄希莫斯还在到处打着手势,催动自己手下的斗剑奴,准备应付不测的事实,因为谁都不知道,凯撒在遗嘱里到底说了什么,他是如何安排继承人的。

    但所有人当中,只有李必达了解情态,假如凯撒在临死前对他的嘱托和说法是真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在遗嘱里改动,将他所知道的,坑害自己的人给报复个够,“这才是你的秉性,对不对,秃子?”想到这,李必达也在心中笑了起来,“果然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啊,即便在死后,也渴望这个世界变得热闹起来。”(未完待续。。)

第4章 狂怒(上)

    “民众就是民众,他们什么都想要,但渴求娱乐之心甚于钱财。”——弗隆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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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各位公民,各位罗马人们,我科尔普尼乌斯.毕索,也是城邦最古老的家族成员,很荣幸地能够被指名为我的女婿尤利乌斯.凯撒的遗嘱宣读人。说实话,为了尤利乌斯,为了我的女儿,我才不希望宣读这份遗嘱呢!因为一旦要我朗读的时刻,就预示着他们的家庭遭遇了灭顶之灾。但所有的人们,暂时平息下你们的怒气吧,我们的目的不是为凯撒辩解,也不是要为他的善恶做个评判,我在此宣读这份遗嘱,只是因为尤利乌斯生前对我表露说过,他的遗嘱有部分与罗马的民众有关,并且多次对我说,他对共和国与人民的爱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所以我只是按照流程来办事,遗嘱宣读完毕后,就让尤利乌斯能够迎接属于他的葬礼吧!他的棺椁停放在那里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说完,毕索的眼眶发红,居然声音也哽咽起来。

    毕索的家族向来以宽厚仁爱著名,对待平民很好,对待家门奴隶也不严苛,现在这位的年龄其实和凯撒差不多,但在大部分罗马人眼中已是长者的辈分,当他在言语里流露出对女婿的追怀,和对在世女儿的关心后,许多罗马人特别是妇人也追随着哭泣起来,因为女人是最见不得这样场面的。而且布鲁图阵营里全是长相肥胖丑陋的。而李必达阵营里两位骑兵长官都是挺拔英俊的。古今向来都是个看脸的社会,大部分妇人已经在心中做了立场划分了,“看看那群长相恶心的人,他们做出恶心事情来残害迷人的秃顶独裁官来,那就不用猜疑了。”

    于是许多妇人都喊叫起来,要求可敬的老人立即宣读遗嘱,罗马城的妇人在抛头露面后,还是很有威势和权益的。她们一旦集体发话,男人也要退避三舍。

    但毕索的发言还没有完,他又看着在台下,站在泥地里楚楚可怜的泽诺,她简直狼狈极了,便用温暖人心的语气问她,“贞女,依我看你的年龄还小,为什么会由如此娇弱的你,前来执行如此巨大的使命。”

    “是的。尊敬的长者。”泽诺低头,畏惧但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让在场所有的男性民众激起了渴望保护她的热情和决心,接着泽诺勇敢仰起头,“但愿维斯塔能宽宥我的饶舌,虽然这只是我的责任,我没有丝毫想要夸耀的地方,但我面对您的询问必须做出诚实的回答——没错,有人要在中途劫掠这份遗嘱,所以首席贞女才叫它交给我,但不幸的是我也遭到了堵截,多亏有兵士和市民的帮忙,才逃了出来。”

    泽诺的话语,简直使得在场的男人都怒发冲冠,有谁要对这个可怜的贞女做出如此暴戾的行为,我们完全应该将他撕碎当场!

    “那你如此的狼狈,是因为遭到了可耻而下作的袭击,有人想不让我宣读我女婿的遗嘱,是不是?”毕索的语气开始明显激动起来。

    “我不想说出对方的名字,虽然他很狂妄地自报身份,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说完,泽诺又低下了头,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发一语。

    毕索痛苦而愤懑地捂住胸口,几乎就要发作倒下来了,安东尼和李必达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而后李必达对安东尼使了个眼色,意思一切都极为顺利,下面就看你的表演了,“诸位市民们,是什么叫这位长者如此难受,又是什么导致这位贞女如此犯险,我想现在在这个广场里,有野兽般的妒忌和恐惧已经渗透到某些人的心中,让他们狂乱起来。布鲁图攻击凯撒是个有野心的人,是的,我原本也认为他是如此的人,一位征服了全部高卢地区,给罗马带来一百万奴隶的将军,就像座北部坚固城垒的伟大铁血人物,谁又能认为他没有熊熊的野心呢?罗马最杰出的政治家,都是有野心的,对此布鲁图也不用拿古风时代的人们来要求我们,因为那不免于迂腐,但野心这种东西,人们很容易被它与功勋连在一起所混淆。但是相信在场的许多公民还记忆犹新,那就是在先前的逐狼节时,包括我在内,还有一些市民,曾三次将王冠戴在他的头上,但三次都被他坚定拒绝了,另外凯撒还特意要求将他拒绝王冠的行为,永远刻在广场的石柱上,如果你们现在去看,还能看到那些字句好好地刻在那里。至于两名护民官被罢免,那也是有依据的,因为这两人在当场对凯撒喊出了‘否决’的口号,而按照罗马律法规定,护民官是无权对独裁官实行这种权力的,另外凯撒对他俩的罢免,我想大概是由他对自己被目为国王的愤怒,因为他反复在说,我不是国王,我只是凯撒,这种情景让他暂时丧失了理智而已,此外他在生命里的最后日子,还被恐怖的癫痫所折磨,凯撒毕竟是人,不是神,你们应该会原谅他在病痛的折磨下,做出些稍微逾矩的事情来。”

    听到安东尼情真意切的解说,许多民众都沉默,有的还窃窃私语,说凯撒真是被冤枉死了,有谁看到他当上国王了?难道拒绝了王冠的人,还会被加以“暴君”的名号杀害吗?为什么布鲁图他们不敢审判他,这不就是心虚吗?

    接着,安东尼便请求让自己代替毕索老人,来宣读遗嘱。

    “不可以让他宣读,不可以让他宣读,狄希莫斯,你得想想办法!”卢加慌乱起来,他对着台下的狄希莫斯说到,其余的元老也坐立难安起来,因为现在民众全都进入了恐怖的沉默,那就代表他们的情绪已经过去,现在开始要用理智来思考这件事了。

    但狄希莫斯的斗剑奴在刚才都跑得差不多了,因为李必达的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团就在当场,谁敢和久经沙场的兵士抗衡?

    于是安东尼的第一句就很有杀伤力,“罗马的民众们,元老院和特布里斯,请原谅我先前的粗鲁和不理智,因为我的病痛越来越厉害了,如果我真的有一日死于非命,请赦免逐狼节上被我罢免的两名护民官,他们没做错什么。不,也许不用那么久,马上在元老院的集会上,也许就有人向我陈情这件事。”

    “哦哦哦!”民众不论男女,都捂着脸,呻吟痛苦起来。(未完待续。。)

第4章 狂怒(中)

    这时候,安东尼自己,包括李必达和毕索在内的人,眼睛都变得如火般通红,安东尼甚至流下了泪水,他说对不起,请允许我控制下情绪,再继续往下朗读。

    民众也都啜泣起来。

    接着,安东尼往下读起来,“马上我将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那就是征服罗马的宿敌帕提亚,但是西比尔预言书说只有国王才能统帅军队去进行这场远征,但我是凯撒而不是国王,所以我隐隐感到,违背预言的死亡正在逼近,那么我就有一些必须要交待的事,让它保管在我亲爱的岳父、妻子、挚友,和灶神庙贞女手中。”

    听到这话后,毕索更加痛苦了,他的白发垂在额头前,抱住了李必达像个孩子般哭泣起来。

    “首先在宣布我私人财产归属前,我必须就圣库里的金钱做出决定,那就是这钱虽然暂时使用权在我,但它终究还是归于共和国和民众的,这些钱款项使用的明细,都在毕索和科塔的手中,如果任何一个人想看,那就可随意去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它被使用在科林斯地峡的开通上,因为开通了此处,小亚和埃及的粮食,就不用在绕远路来到奥斯蒂亚河港了,我会在意大利的卢卡尼亚开辟新的港口与这道路相连接,民众就能享受到越来越多免费粮食的配给;它也被使用在昆塔沼泽的排泄工作上,我准备在上面建设大型的公共园林和神庙上,还有类似雅典那样的巨大集市,完工的时候。所有的民众都能免费在其间嬉戏游玩。泛舟、休憩、春游。你们会在那儿支起帐篷,与全家享受如同拜厄海滩般的快乐,因为园林再也不是贵族才能去的地方了;它也被用在对帕提亚的远征上,因为还有数千名兵士被暴虐的东方君主拘禁俘虏着,我要不顾一切手段将他们赎回或者交换回来,让他们能和这儿的亲人团聚。除此之外,圣库里的钱没有一分一毫用在我私人事业上,恰恰相反。我还会将自己在梯伯河两岸所有名下的园林和别墅,都捐赠给共和国,供民众随意参观使用,任何在路途里感到疲累的人,都可以停下你的脚步,尤利乌斯家族的园子,随时都欢迎您。”

    读到这儿时,在场的民众里妇人们首先忍受不住,纷纷嚎啕大哭起来,而男人们也都强忍着泪水。他们重新感受到了,凯撒的横死是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而对面讲台上的元老们。则宛如听到了魔鬼的号哭般,露出百般惊恐的神色,如坐针毡。

    “下面是我私人的财产宣读,我的财产很多,接近四千塔伦特,是我在担任高卢总督其间所积攒下来的,我将其中的一半,拆分为三份,分别由我的养子图里努斯和我的外甥裴迪斯、狄奇阿斯继承,但如果图里努斯认为有必要的话,我的两位外甥必须将遗产全部给他,这份遗产由我的挚友,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监护,以上;另外,还五百塔伦特,是属于我的妻子的,我希望她在余生里,可以生活得快乐惬意,并守护好我的墓园;最后,顺位第二的继承人......”读到这里时,安东尼露出了惊诧的神态,他几乎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便不肯在往下读下去了,而上将字板转交给了李必达,自己就直接坐下来号泣起来。

    这时候,不管是民众,还是在场的其他人,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李必达调整好情绪,继续读了下去,“最后,顺位第二的继承人,是我最喜欢的年轻人,狄希莫斯.阿比努斯.布鲁图,五百塔伦特的财产归他了,另外我希望能将他培养成国家的支柱和栋梁,甚至在将来能够继承我的事业,而不是单纯的财产。”

    随着这起伏顿挫的朗读,那边的狄希莫斯,脸色白得就像大理石,他头晕目眩,几乎就要瘫了下来,汗水止不住地朝下流,为什么,为什么,凯撒会将他列在了遗嘱当中?这难道是命运女神在玩弄他,怪不得有人说她是凯撒的情人,现在凯撒在冥府召唤她来对自己复仇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狄希莫斯的身上,像万千刀剑般,带着鄙夷、痛恨和仇雠,这时候在讲台上的布鲁图也僵住了,彻底僵住了,先前自己所说的千言万语,全部被凯撒,已经死去的凯撒轻易地粉碎了——他们已彻底沦为反派。

    “还有,其余的金钱,全部馈赠给可爱的市民和兵士,也许分到你们手上的钱财不会特别多,但也够让你们掷几次骰子了,快乐些吧,带着欢笑和醉醺,来迎接尤利乌斯的死亡吧!完毕,盖约斯.尤利乌斯.凯撒。”

    读完后,李必达良久不语。

    但民众彻底狂怒爆发了,甚至连先前布鲁图行为的支持者与同情者,也被这份遗嘱给打动了,反正不管凯撒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他们必须得将几个奸诈的小人给杀死!

    “大伙儿们,瞧瞧啊,凯撒阁下最爱的人,都对他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多说吗,那个狄希莫斯他就在现场啊!”阿玛提乌斯一下子跃上了讲台,许多街头流氓随着他的指挥,再度汹涌冲向了对面的讲台,但这次被他们煽动起来的民众何止万千?

    布鲁图再也支受不住了,喀西约、埃提乌斯带着群斗剑奴,保护着他狼狈朝街道那边逃走,优拉贝拉机灵点,与司平泽尔等人翻过了母神庙的矮墙,从圣林里的小径,没命朝卡皮托儿山奔去,在那儿他们能相对安全些,但是卢加因为过于肥胖臃肿,被乱七八糟的人群推搡,跌倒在水坑里,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他很快被同情凯撒的民众给揪住,棍棒与板凳腿如雨点般齐下。

    “我不是杀害凯撒的凶手啊,请饶过我吧,我先前已经将密谋者的名单交给了骑兵长官,我早就出首了啊!”卢加被无数民众高高抬起,口不择言地乱喊起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混蛋!”但民众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连不少妇人都冲上来,用尖利的指甲抠出了他的眼珠,用锋利的牙齿撕咬着他身躯上的肉,其余的男性则你一下,我一下,用屠刀用短锯,很快卢加就在这种狂怒的飓风里,被撕成了几片,民众将他的肉块用削尖的铁棍穿刺起来,高举着就如旗帜般,“杀死在场的其他人,烧掉他们的宅邸,为凯撒复仇!”(未完待续。。)

第4章 狂怒(下)

    而后,整个为凯撒复仇的暴动骚乱,真的席卷了罗马城,许多元老惊惶无比地将家门奴隶给武装起来,将宅院大门深锁,来抵御疯狂的劫掠和烧杀。

    位于卡皮托儿山上的布鲁图,像个囚徒般坐在神庙的台阶上,看着下面满街区满广场的火焰和浓烟,用双手痛苦地搓着自己的头发,距离他六尺开外,狄希莫斯也像个丧魂失魄的僵尸般,目光望着远方的天际,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只有埃提乌斯和喀西约还在活跃着,他们必须得来收拾现在的劣势局面,“现在得继续坚持下去,放心元老院是完全站在我们这边的,只要拖延时间就行。”

    “庞培的两个儿子,还有拉宾努斯,是我们必须得拉拢的对象,而西班牙的总督特卢雷亚斯是我们的人,只要通过元老院能赦免他们,并且和特卢雷亚斯的军团联手返回罗马,那么李必达不足为惧。”喀西约说到,“别忘记了,狄希莫斯还有山南高卢的四个军团。”

    “别提狄希莫斯了,他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埃提乌斯小声提醒说,“马上分配行省,把这家伙分到偏远地区去掩人耳目,不然顺带着我们的阵营都会被他沾染得臭气熏天,将山南高卢给布鲁图稳当些。对了,驻屯在萨丁尼亚,原本负责对巴利阿里进剿的总督马尔克卢斯,与财务官马克西姆斯的立场如何?他俩先前可都是庞培阵营的,投向我们的问题不大吧!”

    喀西约稍作思索,便点了点头。说前去劝说他们的使节应该快到了。此外驻屯在奈波高卢行省。否则监守外高卢与阿奎丹尼地区,还有个七军团的加利乌斯将军,现在的立场也很动摇,他本也是庞培党阵营,后来才投向凯撒与李必达,“李必达是他就任军团司令官的推举人,加利乌斯会不会考虑到这层关系?”

    就在这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布鲁图忽然站了起来。带着名贴身奴隶,就朝卡皮托儿山下走去,喀西约看了十分吃惊,“马尔库斯,你应该知道现在十分的危险。”

    “我已经听到了你们刚才的谈话,你们在准备战争,下一场内战是不是?想把罗马仅存的废墟都彻底摧毁,让共和国的残渣和飞灰飘入大海里?不,我必须得阻止这场浩劫。”布鲁图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说到。

    “没有军队武装作为后盾。李必达与安东尼是根本不会听取你的建议的,别那么天真了布鲁图!”喀西约也有些恼怒地劝说到。

    “我的好朋友。当初你在劝说我将刀剑刺向凯撒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有我才能将自由赐予罗马的人民,但现在你终于承认了,那只是为了让天真的我做出天真的行为吗?”布鲁图回头来,带着哀怨无比的神情说到,这话居然让喀西约语塞了,接着哲学家笑笑说,“放心,暴民不会杀死我的,最起码我要前往母亲那里去看看。”

    在塞维利亚宅院的山脚下,布鲁图果然遇到了群高喊着要为凯撒复仇的暴民,他们都举着各种各样的凶器,不少上面还滴着血,当带头的看到布鲁图时,便与许多人围上来,“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凯撒,难道你不也和狄希莫斯一样,是一个卑劣的叛徒吗?”

    “不,凯撒如何对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与狄希莫斯始终没有忘记,我们都是布鲁图家族的人,我只是做了件任何叫布鲁图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布鲁图面色十分镇定,对着周围的人解释说,“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有代替律法和伦理的权力的话,那就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在这里杀死我吧!”

    那领头的暴民盯住布鲁图看了两眼,随后咧着黄兮兮的牙齿,不在意地笑了,他对其他同伙说,“放过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吧!他只是个单纯的蠢货罢了,也许所有的英雄都是这样,有时你很难分清楚他们和疯子间的区别。我们不用杀死他,就叫他母亲来惩罚他好了!”说完,那领头的便将手中的铁棒晃动了下,便哈哈笑着扬长而去,其他人将布鲁图在原地推搡了下,还有个女的朝他的脸面上啐了口浓痰,骂了他句“要是我是你母亲,早就把你送到弃婴呆的粪堆里去了,那儿比较适合你。”

    当这群暴民走后,布鲁图的贴身奴上前想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浓痰,但是被布鲁图拒绝了,接着他就径自走入了自家的宅院。

    塞维利亚披着丧服用的黑色披肩,像个痴呆般席地就坐,她空洞的眼神,看着走入进来的儿子,而后布鲁图对着母亲跪倒了下来,用手捧着母亲的脚,不断亲吻着啜泣着,而后两个人良久无语。

    “你杀死了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叫尤利乌斯,一个叫布鲁图,一个是我的男人,一个是我的儿子。”最后,塞维利亚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因为我没有像你那样,只考虑到私人的情感,母亲。”布鲁图还企图辩解着。

    接着塞维利亚一脚将他踢到在地,“滚开,也许是喀西约那个阴湿的混蛋蛊惑了你,也许是什么邪灵侵入了你的心灵!我何曾在怀胎十月时,孕育了你这样个偏执无情的人!”说完,塞维利亚彻底崩溃了,她嚎啕大哭,撕扯着布鲁图的头发和衣服,“你干脆回到我的**里来,干脆回到我的腹中来,难道你不是我的奶汁哺育大的吗?难道你是梯伯河边的野兽禽鸟将你哺育大的?你长大了是不是,被那些游手好闲的哲学棍子的空言所迷惑,被无谓的共和国理念所蒙骗,他们要杀尤利乌斯,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要拉上你,天啦!他们是要折磨死我对不对!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生而与你的舅父是姐妹兄弟关系,你就不应该娶波西娅为妻子,这个家族就像死水般,将所有人的正常的善良和**给桎梏住了,让你觉得快乐是罪过,让你恨所有的人,恨,杀害,不顾情感地杀害!”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布鲁图,不敢抗辩半声,只是继续抱着母亲的脚不敢松手。(未完待续。。)

第5章 暗潮(上)

    “让他们恨我吧,这样他们就可以怕我。”——古罗马暴君卡拉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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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塞维利亚哭叫着,将一把匕首扔到了布鲁图的眼前,随后将衣衫撕开,露出了**,对着儿子喊到,“你是怎么样杀死尤利乌斯的啊,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啊,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啊!每天从早到晚,浑身是血,对我说塞维利亚我好苦痛啊,因为杀死我的是我最爱的布鲁图。你就是拿着匕首,这样刺入他的胸膛的吗?那你也杀死我吧,因为我是暴君的情妇,是个让儿子不齿的浪荡女人,来吧杀死我吧,不要有任何的牵挂和犹豫,就像你曾对你最爱的凯撒那般,现在母亲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是你父亲的所出,绝不是凯撒的孩子,但他从来都没有将你当作外人来看待,他只是希望你过得快乐,不然他绝对会像对狄希莫斯那样,把你放在遗嘱上,让你成为所有人的仇敌,你个榆木疙瘩脑袋,我善良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邪灵将他给带走到风中去了啊!”

    布鲁图死死抱着匕首,将它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蜷缩在母亲的身上,嘴里啃咬着花园里的泥土,不想也不愿意哭出声来。四周的奴隶和仆人,都拉住了塞维利亚,帮她将衣服重新给穿戴好。

    “你离开吧,布鲁图。”塞维利亚最终说出了这句话,“既然你杀害了凯撒。那就别再有什么牵挂了。因为你已经脱下了哲学家的袍子。穿上了斗剑奴的盔甲,走到了斗兽场里,要么接受万姓胪欢的喝彩,要么像条死鱼般将血流干,倒在砂地上。去接受挑战吧,布鲁图。”接着,一名梳发侍女将个精美的匣子捧了出来,塞维利亚将它打开。里面是倾城倾国的小冠冕,“这是尤利乌斯生前送给我的,价值六百万塞斯退斯,拿去做自己的事业好了。孩子记住,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个蠢货般死去,杀死凯撒并不困难,你以后最感困难的是,如何向世人证明,你是个有资格结束凯撒生命的人物。”

    这时候。布鲁图抬起头来,颤抖着将家族的指环套在了无名指上。而后他接下了匣子,与母亲的那把匕首,“母亲,请允许我接受这两样东西,要不我实现理想功成名就,要不我就用这匕首结束自己苟且迄今的生命。”

    帕拉丁山下牛首街,一场小型的秘密宴会正在召开,阿提娅与菲利普斯的宅院花园里,参加者除去主人夫妇外,只有李必达、波蒂,还有安东尼与其妻子富丽维亚,以及十军团、十二军团和六军团的司令官,原先凯撒的副将色克底流斯、卡勒努斯与安冈第努斯。

    按照安东尼原来的要求,宴会上应该有上好的酒水、新鲜的牡蛎,还有林林总总奢华的享乐,大批的乐师与舞娘,而急于巴结两位骑兵长官的菲利普斯也着手筹备这事了,但中途李必达即刻派来了马提亚,称“这次宴会务必从简,因为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商议,不希望有人饮酒过度。”

    到了下午第四刻后,几名参加酒宴的人员,都轻车简从,带着少量扈从来到了阿提娅的庭院里,安东尼大摇大摆地走到专属的坐榻前,就坐下来,随后眼神不断地在骚扰挑逗女主人,并时不时和端酒水菜肴的侍女发生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直到富丽维亚再也忍受不住,将他训斥了番后,才收敛起来。

    婚后的安东尼说怪也怪,那就是再如何风流放荡,也对妻子的要求俯首帖耳,以前的狐朋狗友嘲笑他惧内,但安东尼就会一本正经地反驳说,那是因为我成熟了而已。

    现在帕拉丁山上的居民也流传这样的判断:权倾罗马的马可.安东尼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富丽维亚,一个是李必达乌斯。

    现在,李必达在男主人殷勤的招呼声里,与波蒂挽着手,并带几名军团将军,走了进来,“马可,你比我早到了。”说完,李必达就将外袍给取下,和安东尼拥抱,也坐在了卧榻上,波蒂站立在一边,几名司令官也都在稍微外围的地方各自坐下,“天后赞美今晚,恰好凑足了九个人,与缪斯女神的数量相仿。”菲利普斯一坐下,恭维话就是连绵不断,“并且里面有足以主宰罗马未来命运的人物,我们的骑兵长官,和诸位将军们。”

    接着,菲利普斯就将酒杯端起,提议先为缪斯女神和罗马的命运干杯。

    当安东尼准备照办时,李必达发话了,“关于这次宴会,我想我已经劝说过大家了,暂时克制住自己,不要留下把柄给任何人,或者说这不是场宴会,而是场密会,商讨的是凯撒的事业我们究竟如何做,才不会被凶手篡夺的事宜。”说完,李必达带头端起了马鞭草浸泡过的清水,喝了起来,就在菲利普斯还准备劝酒时,他就开问了,“图里努斯在那边如何?”

    “已经派遣信使,去阿波罗尼亚告知他舅公的惨剧了。”阿提娅悲戚地说到,听到这话大家才没有了酒食的兴致。

    “这样也好,毕竟图里努斯是他舅公的第一继承人,他是有当下的知情权的。”李必达也带着哀恸的语调说到,随后他瞥了眼在旁不动声色的安东尼,便建议说,“不过暂且不要叫图里努斯回来奔丧,这样要求也许不合情理,但在凯撒阁下的葬礼和遗产尘埃落定前,我不希望这孩子过早卷入激烈的争斗当中。我们的战争还未见前景,是不是,马可?”

    而那边安东尼好像陷于了沉思般,直到富丽维亚狠狠捣了他下才反应过来,“是的,所以我们才邀请三位将军来参与这次的密会!”

    接着,三个军团指挥官都站起来,宣誓要忠于凯撒的事业和现在的骑兵长官,李必达颔首说,“你们这样我很欣慰,特别是十军团,以前就是尤利乌斯阁下最亲任最倚重的军团,这次可绝不能让他在冥府里失望。马上兵士们的赏赐,我会要求毕索按照凯撒阁下的遗嘱,足额足时分发下去的。另外,八、九、十一三个退伍的军团,他们的态度怎么样?”

    “这几个军团和凯撒阁下的关系也很深,拉过来问题不大。”安冈第努斯很有信心地说。

    “那第五云雀军团呢?他们应该留在了阿非利加的乌提卡城吧?”李必达将目光转向安东尼,因为那个军团指挥官是他的弟弟盖乌斯。(未完待续。。)

第5章 暗潮(中)

    安东尼点点头,随后李必达就沉吟着说道,“叫第五军团随时回来,我们需要更多的军队压制住罗马城,这样元老院就不能为所欲为了——不要畏惧山南高卢的四个军团,那不过是十四、十七、十八这三个曾有过不光彩的服役作战履历的军团,他们在库里奥的带领下曾全军覆没,后来才重新组建的,还有新征募来的十九军团,全是不堪作战的新兵,现在凯撒最宝贵的资产,历战后退役的老兵,全部都安置在罗马四周,及伊特鲁尼亚、坎佩尼亚、卢卡尼亚等地区,心意还是向着我们的,总人数也有两万之多。”

    “可以,凯撒的遗产我们可以拿出来,除去馈赠民众和军团的份额外,其他的可以将老兵收买过来,复员来当我俩的卫队,充当和元老院谈判筹码。”安东尼有点激动地探询到。

    这时候,李必达发觉身边的菲利普斯夫妇有些不安的神色,这是当然的,他们害怕在两位骑兵长官的运作下,原本属于图里努斯的遗产,会被这两位完全私用掉,因为哪怕是裴迪斯与狄奇阿斯,现在也不是这两位的对手,如果李必达首肯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现在先将原本属于狄希莫斯的部分先拿出来使用,不足的话,我随时能拿出五百塔伦特的资金来协助你马可。其余的不能乱动,特别是科尔普尼娅夫人与图里努斯的,那样我们的风评会变差的,还有请求毕索以公开的形式。从圣库里抽取出一百塔伦特来。筹办凯撒的葬仪。”李必达即刻阻止了安东尼的胡作非为。这会儿菲利普斯夫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这些事都交给你来办了,等到盖乌斯带着军团返回来后,我们要进一步的巩固权力,我接手马其顿行省,你接受叙利亚行省,那儿有理由配备最精强的军团,随后盖乌斯将他拔擢为**务官。而图里努斯和我儿子在局势稳当下来后,就返回罗马城,竞选护民官......”

    “竞选护民官?可他俩才十六七岁的年龄。”旁边的色克底流斯质疑起来。

    “没关系,这就是我要军团集中到罗马来的原因,只要有了军团和老兵武装,我们就能压服更多的行省来投效,而后元老院将对我们无可奈何,图里努斯与利奥他们早点进入政坛有何不可?你们不要被苏拉所遗留下来的那套论资排辈、死气沉沉的晋升体系给搞习惯了,人的性格也许与年龄有关,但能力则毫无关系。只要图里努斯和利奥就任护民官。他们就能立刻就凯撒阁下被暗杀事件,向法庭或者民会提出请求审理的要求。而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就任**官的话,我俩又是骑兵长官,这个案件我们就无往不利了。这样,布鲁图全党就被我们逼入死地——他们假如留在罗马城,我们就能公开审判他们,对他们处以流放乃至推下岩石处死,为凯撒复仇;假如他们畏罪逃跑,那么在外省,也就西班牙行省他们可去,那我俩就顺带着庞培残党,连带他们一起歼灭掉。”李必达轻轻转动着努马王的指环,最后笑笑,沉稳地说到,“很简单,这连博弈都算不上,因为他们是必败必死的结局。”

    几个军团司令官都不住地赞许起来,他们身为职业军人,理念倒很简单,那就是一定要为凯撒复仇再说。

    在达成协同后,这些人赞美了宴请的主人,稍微叙话完毕后,也不用再在深夜进一步品尝美酒,便各自散去。

    普来玛别墅的书斋里,灯火通透,李必达坐在了坐榻前,在他的面前站立着名别人都意想不到的秘密客人,普林西娅。

    “你是说,贺拉斯、维吉尔他们留在了雅典,只是委托皮雅提乌斯将《埃涅阿斯纪》的初稿书卷给寄了回来?”李必达翻阅着信卷,说到。

    “是的,请骑兵长官您一定要原谅这群年轻人的鲁莽和无知,他们又被那群雅典城里的哲学棍子蛊惑了,要留下来说什么募集保护共和的军队,甚至还要说什么为罗马争取雅典式样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民主。”李必达补充说。

    “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普林西娅带着谄媚的笑,对李必达央求说,“民众想做主,那妓女为什么不要做老鸨的主呢?哎呀这个事情,真的希望......”

    李必达抬头笑笑说,“没关系,贺拉斯和维吉尔都是我极为喜欢的人,我会千万百计维护他俩的周全的,这点自然希望亲爱的您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我委托你安排的任务如何了?”

    普林西娅立即将腰肢给挺直了,带着更加妩媚的笑连声说这是自然,“您得当心安东尼。”

    这下,李必达的笑容不见了,他缓缓往后靠在了坐榻上,普林西娅急忙端来了甁凤梨水,而后表忠心说到,“我说得可是千真万确的,安东尼绝对不甘心屈居在你的下面——虽然富丽维亚、克劳狄娅对他实施了各种各样的影响,但他还是异常的鬼迷心窍。”

    “他的秘密,是应该不会告诉我安插在他身边的多慕蒳的吧?因为安东尼始终明白多慕蒳是站在我这边的。”李必达接过了凤梨水,低声问到。

    “很可惜,安东尼似乎没那么精明,有几次当他被酒精和床事折腾到精疲力尽后,他将几乎所有内容都和盘托出给了多慕蒳,而后又转到我这里来。但是请您放心,普林西娅现在是绝不会欺骗背弃您的,我说的话语都是一五一十。”普林西娅急切地说。

    那是自然,她的亲人和产业全部都在李必达的手掌心里呢!

    所以骑兵长官很亲切拍了拍美妇人的肩膀,宽慰了几下,而后感叹说,“将马可的计划所有步骤告诉我,我会考虑将几处肥美的公寓和别墅,都是身为庞培党人被没收的好产业,完全赠送给你。”

    “是的,是的!”普林西娅受宠若惊,“安东尼的计划,是先以骑兵长官的身份扣押住凯撒的遗产,而后与元老院那派达成协议,由他作为主导来谋取行省和军团,他说最好就是山南高卢行省,他不喜欢去叙利亚,那儿距离罗马城太远了。随后,他想成为凯撒的唯一继承人,即便遗嘱上没他的名字。”

    “可怜的马可。”李必达捂着腮帮,轻声说到。(未完待续。。)

第5章 暗潮(下)

    普林西娅浑身快乐战栗起来,她知道要是这个罗马城让安东尼一手遮天的话,那她和西塞罗都会倒霉,因为当年是她害死了安东尼的继父,而西塞罗自不必多说,更是安东尼与克劳狄两个家族的共同仇人。

    现在要是李必达能抗衡住这位,那对她个人来说,可是最有利的局面,不过下面李必达悠悠说到:

    “安东尼渴望取得山南高卢,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掌控的军团,比起我来还是太少了,现在他的嫡系,就只有个云雀军团,还算是半个,所以他渴望获得凯撒老兵的支持,特别是先前因为兵变被弃置的八、九和十一军团,而他弟弟盖乌斯取得**官的目标,当然也对他的事业是有利的,他需要在罗马城有更为牢固的代理人。但元老院又不希望他掌控这个行省,因为山南高卢距离罗马城实在是太近了,没有人希望凯撒横渡卢比孔河的事情重演一次。有意思,有意思——不对啊,那我该怎么办呢?是该帮安东尼呢,还是该?”

    在一边卑躬屈膝端着酒水的普林西娅,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实在不清楚这个骑兵长官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结果在第二天,李必达就站在普来玛别墅的花廊前,接受了阿玛提乌斯的请安,对方想必是跑去了安东尼那里,但是显然吃了一鼻子灰,据说安东尼毫不客气,直接叫他滚蛋,但阿玛提乌斯还和一帮街头运动家喋喋不休,于是安东尼便叫老兵组成的卫队。将他们打将出来!

    所以阿玛提乌斯的嘴角与眼角还有淤青。“你是说。安东尼居然占据了凯撒遗留在梯伯河边,最豪华的贝加隆帝庄园,那个价值三百塔伦特的庄园吗?”

    “是的,里面的喷泉和园林简直叫人受不了,但我很疑惑,那就是像阁下您,在凯撒死后丝毫没有占有任何他的资产,为什么科尔普尼娅还将遗产交给安东尼保管?现在他更是公开花销这些钱。还私自侵吞凯撒的遗产。”阿玛提乌斯毕竟也是个滚刀肉,也是久经风浪过来的,看问题实在是点到为止。

    李必达好像没怎么关心他的话语,而是站起来,用旁边波蒂送来的精致工具,在慢慢修剪着名贵的花卉与灌木,很久后才搭腔,“阿玛提乌斯,你既然自称是马略的孙子,那就该拿出些气派来。其实你本身的气质倒是吻合,因为马略也不懂希腊文。也不懂戏剧,也不关心书卷文学,他就是个粗鄙的老兵,这点你倒和他类似,但你精通演说,我说的不是那种面对民众解释法案的演说,而是种地地道道的煽动,是的,你很擅长,这是你现在要扬名立万借助的基础。”

    “骑兵长官您的意思是!”阿玛提乌斯立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觉得跟着李必达是有戏的,急忙拢着手,恭敬无比地上前伸直了脖子。

    “我有意提携你——马上凯撒岳父会给我送来一百塔伦特,你去操办凯撒的葬礼吧,就像当年凯撒和我,对待马略那样,然后我会叫人送一万第纳尔银币单独给你当犒赏。”李必达轻轻拍了拍阿玛提乌斯的后肩,十分和蔼地说,“办好了这事情,我就将你升格为骑士身份,开麦斯你知道吗?以前他不过是个市政司户籍三人组的小官僚,现在是伊特鲁尼亚费苏莱城的巡回法官,带着骑士衔,时常和我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的,是的,我一定要将凯撒的葬仪给办好。”阿玛提乌斯兴奋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有点新花样,要让市民耳目一新,到时候葬仪的主办人是你,演说者是安东尼,我带着军队监察。”李必达说完,就挥手将开心的阿玛提乌斯退下,但他随后还是补充句,“做人不要忘本,既然你荣身是靠凯撒的葬仪,那就别让这东西随着活动的结束,就草草消失了,你得学习当年的克劳狄,建立个稳固的根据地。”

    阿玛提乌斯的小聪明程度,是丝毫不用李必达担心的,他很快耸耸耳朵,便连声说知晓了,而后就离去了。

    凯撒出殡的时候,是由阿玛提乌斯组织起来的民众,将他的棺椁隆重地抬出了尤利乌斯大院,穿过了整个苏布拉区的街道,许多平民,生前得到凯撒好处或者在他死后得到的,都涌过来表示哀悼,在凯撒的棺椁仪仗队伍的前后,赤着脚,像死去自家亲人般,高唱着巴库维乌斯悲剧里的名句,“我救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谋害我吗?”这时候,几名犹太人打扮的,直接扑上来,拉着凯撒棺椁车辆的边沿,发自内心地号哭起来,因为在凯撒的主持下,罗马军队才将大部分圣殿的器物返还给了耶路撒冷城,并且凯撒还是第一个不持反犹主义的罗马独裁官,他只是不允许犹太人放高利贷,但却保护他们的街区和神庙,并且表示愿意让部分犹太富人率先进入骑士阶层,但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未付诸实施,他就死了。

    这时,就算是平日里不喜欢犹太人的罗马市民,也将那几人给搀扶起来,告诫他们无需过度悲伤,并欢迎他们加入葬仪的队伍。当犹太人披起丧袍,跟在棺椁后面时,凯撒的老兵也从马尔斯大校场的方向,集体走来,加入了进来,他们都佩戴着奖章与阿米拉臂圈,以及先前凯撒赏赐他们的凯旋纪念币与武器,像死去父亲般哀哭着,就连之前被凯撒惩处过的几名护民官与百夫长,虽然居住得非常偏远,这时也丝毫不计前嫌,风尘仆仆带着家人赶来,向老官长致以最后的哀悼。

    在大广场的维纳斯神庙前,李必达、安东尼,与依旧忠于凯撒的幕僚们,及部分元老,齐齐站在那里,在他们身边还有一百八十名全副武装的百夫长,都是六军团、十军团和十二军团的,这群人一起,走到了棺椁前,对着死去的独裁官哭泣致哀。

    “市民们,外乡的新公民们,外国友人们,现在我们更应该关心的是,尤利乌斯.凯撒这个支配陆地与海洋的王者,罗马的元老院到底准备将他的尸骸安置火化在什么地方!我们需要个回答,而不是毫无目的地抬着他的棺椁,四处游荡!”这时候,阿玛提乌斯带着群人,忽然站在维纳斯神庙前的祭坛上,大声呼喊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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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