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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章 孤独(上)

    “他以自己淫秽的行为,玷污了那些纯洁的少年们。”——泰西塔斯《年代记》抨击提比略的荒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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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加忍不住了,他脸面实在是挂不住,于是起身反驳说,“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显得个人干预的色彩太浓烈了?虽然现在这么多法务官的产生,都无需投票决定,但是元老与民众还是有权力,对人选发出声音的,刚才我的发言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那就是说,喀西约应该比布鲁图更适合首席**官。”

    “对不起,您刚才的理由是什么?”李必达重新发话,这些元老院原本的声浪刷得下停了下来,安东尼身边的一个元老也要起身发话,但却被安东尼给压住了,他也对凯撒与李必达的想法感到迷惑不解,于是要保持旁观的冷静态度。

    “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喀西约在军政两道都有过履历,也有充足的经验,他明显比布鲁图更适合这个职务。”

    “可是法务官的工作和军政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它只要求对判例和律法了如指掌,对陈情和案件能够秉公处理。而喀西约.朗基努斯,就我的观察,你的品性过于激烈,远不如研究哲学的布鲁图那么温和从容,所以我与凯撒阁下一致认为你不适宜担当这个公职。”说完,李必达在阵阵惊呼声里,将委任的片牍交给了凯撒。对方稍微看了下上面的名字。就叫身旁的奴隶在其上压上了自己的指环。

    “你这个混蛋。这个黄皮肤的异邦家伙,你凭什么,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我的品性,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胜任**官的职务!”坐席上喀西约暴跳如雷般,他感到了极大的侮辱,当场就发作起来,结果随后喀西约就要冲下来,和李必达当面殴斗在一起。但更多的人把他给拦住,喀西约便在原地狂吼怒骂着。

    安东尼则哈哈大笑起来,端坐在原处,继续鼓掌,就像在观赏处精彩的闹剧,但站在中央的李必达,则根本不为所动,他很冷静地伸出手来,”看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喀西约不适合担任首席**官的原因。我请求所有的书记员都将方才他的言论给记录下来。另外,我是以凯撒来年的副手骑兵长官的身份。来代替独裁官宣布这个结果的。”

    “是的,诸君。我再宣布一项举荐,那就是来年的执政官不用进行选举了,我直接委派我的挚友和副手李必达乌斯与马可.安东尼直接担当骑兵长官,并同时分享相当于执政官的权力,其中安东尼负责叙利亚行省,而李必达负责马其顿行省,他们可以各自拥有六名副将、六个军团的委任权,并拥有和附庸国、敌对国的外交权,战区的司法权与征募权,在他们出征后,喀西约与布鲁图身为法务官的领头人物,更多要负责坐镇罗马城,督办粮食和民主娱乐活动。”说完这些后,会堂外的束棒扈从们立即吹起了喇叭,而后凯撒和李必达就转身,在队伍的导从之下离开了。

    而安东尼这回真的是大笑不止,那种喜悦的、欢快的笑声,他毫不掩饰自己,将头埋在肩膀下,用手抱着,几乎都要抽搐起来:李必达这混蛋,来到罗马城后所耍的手腕就是太漂亮了,直接利用首席**官,来分裂掉布鲁图和喀西约,让他们互相牵制猜忌,这样凯撒的安全不但可以得到保障,也可以让这群人留在罗马城狗咬狗,我们前往东方去指挥作战,名利双收,“等着吧,我的大凯旋式也要到来了!”说完,安东尼调整好呼吸,长吁口气,志得意满地摆动着托加长袍,站了起来,看着满会堂空荡荡的席位,只剩下喀西约和布鲁图,还留在那里,便哈哈笑出来,随后自顾自地走了下去,也离开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和妻子富丽维亚分享这个难得的好消息。

    而另外边,布鲁图则慢慢走到了呆坐在原地的喀西约的身边,最终说到,“我马上去申请要求凯撒撤回这项举荐。”

    “撤回,为什么?你应该很开心才对,我的好朋友,你依靠独裁官一纸命令,就取代了我就任了首席**官。”喀西约毫不留情地说到,这话让布鲁图极为震惊,他没想到原本在心目里生死与共的战友,现在就为了个公职,居然会翻脸无情到这种地步。

    “这是凯撒的伎俩,他要分化我们!”布鲁图情急之下,也不顾会堂当中有无闲杂在偷听,就喊出来。

    但喀西约只是冷笑几声,而后不顾解释个不停的朋友,就径自拂袖而去。

    只留下布鲁图一个人在会堂当中,是如火焚身,接着他咬着牙,也冲了出去,跑过街道,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裘可拉大街上,他知道李必达应该就在上面那间公寓当中,因为下面有束棒扈从在等候着,便不顾阻拦,跑了上去,果然李必达就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晃荡着,背对着他,随后轻轻一句,“你害怕承担这个职务吗?就因为喀西约认为他遭到委屈了。”。

    “这是你们的伎俩!”布鲁图愤怒地靠在门框上,指责说。

    “对于我们来说是伎俩,但对于你们来说是考验——如果我觉得可以扭转命运的话,那么请你饶过凯撒一条性命。”李必达依旧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布鲁图沉住气,但呼吸却愈发错乱。

    “那好吧,就把一切交给预言和命运去处理好了,不过布鲁图,如果将来你我敌对的话,我是会放过你的,因为我知道你是肯定会放过我的。”李必达说完这话后,就不再言语了。

    但布鲁图却被对方的狂妄所激怒,“你怎么知道,到时候不是你乞求我的宽恕?”随后他又觉得这似乎是李必达的挑衅,便歪了下脑袋,“我是不会针对任何私人的,你更不会在内。”

    在布鲁图离开后,李必达坐在摇椅上,接着站了起来,看着露台上悬挂的空荡荡的鸟笼,那先前是给帕鲁玛养宠物鸽的,而波蒂也是躺在这里孕育了利奥,“难道真的是年龄有些大了,我最近越来越爱回忆了。”李必达随后便趴在了栏杆上,旁边是块凸出的,搁置后厨和烟囱的墙体,下面能鸟瞰整个街道,“当年我就是在这儿,向竞选大祭司成功的凯撒挥手致敬的吗?”而后李必达笑笑,早春的风卷动着他的短发,手掌慢慢舒展开来,里面是个字条,上面一行话,“你可以救凯撒三次,来证明预言的真实性。”(未完待续。。)

第29章 孤独(中)

    而刚才就是李必达的第一次,假如喀西约和布鲁图就此翻脸而分道扬镳的话,那么自己便真的改变历史的轨迹了,自己倒可以放下先前准备的种种,安心做富家翁足矣。

    所以当他对李希莉娅说出这个想法后,首席贞女便给出了这张字条,并且很有信心地对李必达说,“西比尔预言书里面的内容,就是所有的答案,没有任何的扭曲与变化,不然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凯撒,也是没有关系的,到时候你自然会更加明白。”

    结果随后,李必达就按照事先凯撒的邀请,与许多幕僚一起前往庞培大剧场,去观赏《塔瑞斯》这幕歌剧,但骑士们首先站在剧场安放庞培雕塑前,那是个凹进去的墙壁,欢迎独裁官与骑兵长官时,凯撒很有风度地向他们举手打招呼,随后成群结队地骑士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次特里布斯民会的最大目标就是要重新设立骑士法庭。

    “庞培曾经在他担任执政官时,与克拉苏联合起来,恢复过骑士法庭,将案件的审判权交付给骑士阶层来担当,随后从元老、骑士和民众百人团里各抽取三分之一的人士担任投票的陪审团,平心而论,庞培的这项举措是很公正的,但在他不再就任执政官后,就被元老院下达敕令废除了,而凯撒阁下则是要恢复这项合理的制度。”在庞培雕像前,李必达是这样对所有人解释说的,接着骑士们的欢呼更加热烈。因为他们当然明白这个法案在通过后。对自己所属的这个阶层带来的利益有多么大。看来让凯撒连任五年甚至十年的独裁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先前政策朝令夕改有强多了,于是他们前呼后拥,几乎是将凯撒等人给抬入剧场的。

    接着,当骑士们都在前面的席位坐定后,凯撒、李必达、埃布罗、巴萨图斯、安东尼等统统坐在一起,凯撒将长袍整理好坐下后,其余众人纷纷就坐。凯撒今晚的心情不错,但是这段时间他明显表情有些不对,不是过于阴沉就是过于兴奋,有时候眼睛和嘴角还会歪斜,比如今晚他就因为刚才骑士阶层的拥戴而开心不已,因为凯撒当然明白,只要骑士法庭设置后,这个阶层就会为他的远征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以后元老慢慢只是荣誉头衔,我不需要他们对我的政策进行掣肘,以后行省和军队事务。我需要越来越多的骑士参与进去。”凯撒随后对身边的人强调说,“这事情必须得快。这次民会就得通过,李必达乌斯你负责的这个法案,有信心,吗?”

    “只要是绕过元老院,在民会上的事情,完全是阁下您的天下。”李必达很爽快回答说。

    凯撒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当报幕员下台后,整个剧场便安静了下来,凯撒便笑着询问李必达说,“这场剧可是你资助演出的。”

    “是的,我希望阁下能好好体会这场戏剧的内在。”李必达说。

    接着,合唱队齐齐登场,高声唱到,“不,赫克托耳,快拿起你的武器,奔向盟军的营地,将他们从酣睡里唤醒,让他们快拿起长矛,准备战斗!”

    而后扮演赫克托耳的演员,穿着将军的打扮,吟唱说,“你们带来的消息,既令人害怕,又令人兴奋,但你们没有把话说清。”

    一段唱词后,合唱队又开始了次节的高歌,“阿尔戈斯(迈锡尼)人正在点燃大火,黑暗的天空一片通红,赫克托耳。他们一排排战舰燃着耀眼的火把,成千上万的将士在一片喧闹中,正朝着阿伽门农的帐篷涌来,他们大声询问有什么新的预言,这批渡海而来的敌军从未如此惊慌。我们担心会有不测,为了事后免遭叱责,所以我们匆匆赶来,把这消息向你报告。”

    “赫克托耳”便仰天悲叹说,“那边的敌军想趁着黑夜从国土逃跑,他们燃起的火把让我确信如此。啊,命运之神,为什么在这胜利的时刻夺走我的良机,就像夺走一头雄狮的猎物那样。”

    当戏剧到达此刻时,李必达忽然鼓起掌来,他需要使用这段台词来提示独裁官阁下,结果凯撒也欢呼着鼓掌,他对周围的人交流着看法,“这简直就是在对未来远征进行着鼓舞,今晚的戏剧简直是太有所值,诸君。”

    “不,凯撒阁下,现在你就是赫克托耳,从酣眠里醒来吧,继续拿起长矛,与明处或者暗处的敌人作战下去。”一会儿后,忍不住的李必达直接提醒说。

    这时,倒是另外一边的安东尼神色大变,他的手在颤抖着,他觉得李必达已经看穿一切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份名单再交出来。

    而埃布罗、巴萨图斯等人还浑然不觉,而与暗杀集团有关联的护民官特朋纽塔斯则满脸苍白,冷汗直流,不知道下面李必达究竟会不会将事情全部抖出来,到时候大家就鱼死网破好了!

    结果,凯撒伸出了双手,将左右的李必达与安东尼双双握住,面色变得平静,只是说了句,“让我安心将该做的事情做完,命运会安排好所有人的角色的。”

    这下倒是轮到李必达糊涂了,整个场面又宁静了下来,再度弥漫起嘹亮的歌声起来,这时候一名奴隶走了进来,走到席位前,对着李必达说,有些许远征的事务需要他前去处理。

    于是李必达起身告辞了,但在临走的瞬间,凯撒很清晰地说,“马上便是逐狼节了,到时候你们都要来参加,另外在庆典结束后,我有个宴会,地点就设在骑兵长官李必达所有的普来玛别墅里,届时我也会指定宾客参加。”

    当戏剧结束后,凯撒与所有人一一道别,而后身边只有几个打着火把,携带武器的奴隶,“告诉他们说,今晚的陈情结束了,我要返回自家的宅院了,人累了都需要休息。”凯撒叫奴隶们挡住在剧场出口和街道上不断涌出来高声叫喊的申诉者,而后一个人蒙着防风的斗篷,消失在暗暗的街道里。(未完待续。。)

第29章 孤独(下)

    在牛市街口,奴隶手里的火把急剧晃动起来,凯撒倒在了地上,像个虾子般不断地伸直、再蜷缩,他的后脑袋几乎可怕地要折到后背那边去,斗篷上满是泥水,嘴里发出了嚯嚯叫的声音,这时候他努力地要抓住什么东西,但却什么都抓不到,眼神也涣散起来,几名奴隶轻车熟路地将一块软木塞到他的嘴中,接着朝有灯火的一家小酒馆,将凯撒给用斗篷裹起来,抬了进去。

    “闭嘴,不许声张,否则将你们全都杀死!”凯撒带头的贴身奴,将匕首架到了提着灯笼出来迎接的年轻侍女,将对方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接着后面的奴隶塞给对方一个钱袋,侍女便不做声,将他们给引入了进去。

    这是个异常寒酸的小酒馆,粗木桌子上陶土杯散乱得到处都是,墙壁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还有一排排堆上去的酒罐,几名佝偻在角落里的,与这个酒馆同样寒酸的酒客,看到抬进来的人,被斗篷裹着的躯体里,垂下的手异常惨白,还戴满了金戒指,就知道对方不是俗角,于是在偷偷瞄了两眼后,就顿时背过脸去,扔下几个铜币后就知趣地离开,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知道大人物的秘密,就代表万分的危险。

    但要是人认出是尤利乌斯.凯撒的话,那该是种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罗马的国父、独裁官、连任十年的执政官、终身护民官、维纳斯的后裔,等等等等,身兼这么多荣耀头衔的大人物。现在就像个欠着赌债的酒鬼般。被搁置在一个满是石灰瘢痕的角落里。躺在长椅上,不断抽搐着,发出令人发笑的呻吟声。

    良久,凯撒才恢复了神态,他清醒后,急忙用斗篷将脸给遮住,缩在角落里,将稀疏凌乱的头发细细给捋整齐。而后喘着粗气,呼吸均匀后,才对随身的奴隶问了句,“没有人发觉我的身份吧?”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凯撒才扶着墙站起来,顺着墙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再度消失在黑暗当中。

    大约半个集市日后,新型的特里布斯民会终于召开了,现在的集会所满是彩旗、拱廊和舒适的座位,各种颜色服装的地区公民代表。陆陆续续,有说有笑地走入了集会所。李必达则微笑着站在入口处,他身边的马提亚带着几名经过训练的高等奴隶,这群奴隶都有个专门本领,那就是记人脸和记人名,每当他们看到来自各个地方的重要人物时,就会迅速在大脑记忆库里调出这个人的资料,在十步内简明扼要地告诉李必达最重要的信息:姓名、家族、职业等。

    于是李必达就很热情地挨个和重要人物们打招呼,并很准确地与对方闲聊两句,骑兵长官的“未知先觉”简直让许多人感到惊奇,也让他们敬服不已,不愧是所有异邦和地方公民的楷模榜样。

    所以,骑士法庭的法案通过是异常顺利的,元老们背后操控的选票,顿时成为了极少数,就连拥有四个特里布斯票的城市解放奴群体,也将所有的票都投向了他们的政治明星,李必达乌斯。

    随后,盛大的逐狼节来临,所有还滞留在罗马的选民代表,与这场节日的主角,许许多多的妇人们,都齐聚在大广场上,祭司们先是躺着罗慕路斯与雷穆斯喝母狼奶汁的青铜像,在一片欢呼声里步入了广场,随即凯撒穿着紫色的长袍与紫色的靴子,他的妻子科尔普尼娅则穿着丝绸束腰长袍,带着价值连城的首饰臂环,这对在人群里显得异样的耀眼,凯撒在万众的欢呼里,登上了高高的台子,坐到了满是象牙黄金的椅子上,科尔普尼娅则像个王后般站在他的身边。

    “杀死献祭的山羊,祝愿你们的丈夫今晚能像吞食羊的恶狼般勇猛,让你们的腹中得到神圣的受孕。”凯撒而后高举前臂,微笑着对广场上的人山人海说到。

    所有的妇女们,都激动地跳起来,而后她们拍着双手,绕着大广场站立成好几圈,吵闹着推搡着,都想让自己挤到前面去。在号角声里,祭司们都从帕拉丁山上的罗慕路斯小屋上,嚎叫着冲了下来,随后几只山羊就从羊圈里被放了出来,咩咩叫着乱跑,但在祭司队伍里的安东尼一马当先,光他一个人就抓住了两只山羊,他的妻子富丽维亚坐着轿辇,得意洋洋地对周围人喊到那就是我的丈夫。

    赞美声里,安东尼与祭司们又挥舞刀锯,将山羊逐个杀死在广场上,随即在血泊里粗暴地将它们的皮给扒下来,撕扯成条状,接着逐狼节最**的部分到来了,安东尼和许多祭司们将血淋淋羊皮披在自己身上,随后手里晃着羊皮条,绕着广场的跑道快速地奔跑着,妇人们都哈哈笑着,而后将裙裾给掀起来,露出各色各样的臀部,接受祭司们羊皮条的“鞭打”,她们认为这样便能成功受孕,或者再次受孕。

    “叫安东尼过来,叫安东尼过来,我需要他的羊皮条来抽打我。”富丽维亚跳下了轿辇,兴奋地说到,而这时她居然发现克劳狄娅也在旁边叫唤着同样的话语,就恶狠狠地将对方给推开,挖苦说,“你还需要这个做什么?难道想制造家族的丑闻吗?”

    这时候,安东尼则特地跑到了高台上,将羊皮条献给了科尔普尼娅,恭祝她能够早日为凯撒诞下孩子,科尔普尼娅很大度地表示感谢,而凯撒也坐在椅子上,对安东尼的骑兵长官生涯表示祝愿。

    但这时候,安东尼却又突然从衣服里摸出顶冠冕,交到了凯撒的面前,“请万能的独裁官戴上这个,来领导我们的航船继续前进。”

    看到这个情景,广场上的人群全部都哑然,连祭司们也停止了跑步,众目睽睽,焦点全部都集中在那个冠冕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凯撒会如何对待这种行为,要是他戴了上去,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不管凯撒现在的派头和权力如何等同于国王,罗马人都能默认忍受,但就是不能忍受他戴上那个王冠,这即是罗马人的思维。

    “罗马已经有七位国王了,并且不再会有第八位国王,现在将来永远都会是共和国。”凯撒说完这句后,就将冠冕给推回去。(未完待续。。)

第30章 预言家与宴会(上)

    “作为一个将军,谨慎比勇猛还要重要。”——奥古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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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广场上又是片惊呼,人群越聚越多,口口相传,许多元老贵族在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后,都先走到埃提乌斯家,而后这位法务官在得知了安东尼居然在逐狼节给凯撒献上冠冕后,十分义愤地说:“这一定是凯撒和安东尼私相串通好,欺骗民众的把戏。”

    “我们现在要不要集体赶去,观察凯撒的选择?”卡斯卡问到。

    旁边的司平泽尔举起手来,说不可以,这样反倒会让凯撒对我们产生戒备心理,随即他努努嘴,对埃提乌斯提议说,“叫两个小角色,先去探探风向再说。”

    所谓的两个小角色,是护民官弗拉维乌斯与马路拉斯,他们在得到指令后就匆匆赶向广场,在那儿安东尼正第二次献上金色桂叶打造的王冠,并且高喊着说到,“你是伟大的尤利乌斯.凯撒,你排干了昆塔的肮脏沼泽,让疾病和瘟疫不再困扰罗马城,你准备开辟科林斯的地峡,你还要拆除奥斯蒂亚呵所有的礁石,你的剑马上要刺入帕提亚的王都,罗马的军队将进入塞琉西亚城。难道你不配享有如此崇高的荣誉吗?”

    当安东尼话语刚落的时候,两名护民官就大喊着“我反对”的口号,进入了人群,而民众也绝大部分用手掩住脸面,发出了不满意的呻吟和叹息声。

    于是,凯撒不动声色。又将王冠给回绝了。他说“在护民官的面前。我是绝不会接受这个会给国家和我个人带来可怕噩运的王冠的,虽然在表面上它是用黄金打造的,但实际上却是染血的棘刺。”随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位刚才喊口号的护民官,就当众大声问道,“报出你的名字来,两位护民官!”当弗拉维乌斯与马路拉斯说出自己的姓名后,凯撒就从宝座上起身。大喊道,“安东尼我现在带着十二万分的严厉要求你,立即将这个王冠挂到广场那边的廊柱上,随后在护民官的监督下,在基座上刻下今天的日期,并说尤利乌斯拒绝了两次王冠的赠予,他不想当国王!对的,将字刻入石头里,以此作为永久流传的警戒。”

    这时候,民众才爆发了由衷的欢呼声。他们都在高喊凯撒万岁,无数双手在摆动着。这时候布鲁图也来了,他挤在人群里,打听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结果这时候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祭司模样的人,爬到了雕像上,对着凯撒大喊道,“尤利乌斯,尤利乌斯,我是来自托斯卡纳的预言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因为人群的声音太大,他喊了几次,凯撒才算注意到了他,于是请求所有人安静下来,他要听听预言家有什么可以告诉自己的。

    “留心三月十五日,你可能活不到远征出城的那一刻。”那预言家说到。

    结果凯撒面无表情,他回答说,“我的朋友,你是在做梦。”接着便准备走下宝座和高台,当他准备挽着妻子的手臂时,那个预言家又在高喊,“留心三月十五日啊,那时候会有彗星掠过广场和会堂的上空,你会倒在敌人的刀剑下,倒在血泊里,你的腿脚即将跛掉!”

    “把他给拉走,混蛋,胡言乱语的混蛋!”就在布鲁图感到惊讶时,在人群的那边,喀西约猛然出现,指使着一队武装奴隶,将那个预言家给拉扯下来,“把他关到地牢里,看看他有没有预言准确今天的坏运气。”

    “不,喀西约,放过他,你太激动紧张了。在我的治下,没有坏心的胡言乱语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凯撒说完,就继续准备走下高台。

    “阁下,我在忧郁您的周全。”喀西约在台下奉承着。

    凯撒笑着对他点点头,而后他对身边的安东尼悄声说到,“注意这个叫喀西约的家伙,他不爱游戏,不爱赌博,不爱读书,不爱音乐,他看到我或者任何一个人站得比他高都会产生恐怖激越的想法。安东尼,别叫这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目光阴湿的家伙继续跟着我。”

    “是的,遵命。”安东尼脸上的表情十分阳光地回答说。

    结果人群里又爆发出巨大的喧闹声,有几个人居然爬到了高高的柱子上,又将那个王冠给取下来,随后又疾跑到凯撒的前面,拜倒在他的脚下,并高高再度举起王冠,第三次请求凯撒将它戴在头上。

    “够了!”两名护民官怒不可遏,便叫扈从将那几个带头的人给抓捕了起来,民众噪杂不已,但更多人对护民官的举措激赏。

    但这时候凯撒忽然发怒了,他对弗拉维乌斯和马路拉斯叱问到,“为什么要讲这些人给抓捕起来?”

    “尊敬的独裁官阁下,难道您还看不出来,他们三次撺掇您称国王。”弗拉维乌斯回答说。

    “我所看到的,是你俩出现后,他们就第三次撺掇我戴上王冠,莫不是你俩阴谋将复辟王权的罪名加诸我身吗?”凯撒愤怒地说,接着补充道,“你俩被免职了,并被逐出元老院,取消在会堂集会的资格。”随后马路拉斯当众大声抗议说,护民官的职务不可随意剥夺,人身安全也不能随意侵犯,所以凯撒没有任何权力来罢免他俩。

    “那我就改动你的名字,弗拉维乌斯你现在叫布鲁提,而马路拉斯你现在叫库米,你俩就像那两个不开化的部落般,一个是蠢材,一个是笨蛋。现在滚开吧,别玷污我的视线,我不对任何人作戒备,因为永远戒备对于一名国家的元首来说是万分不幸的,但不代表我不会发怒,对卑劣小人做出制裁。布鲁提、库米,即使是护民官,也是不可以对独裁官使用否决权的。”说完,凯撒就留下一句,叫法务官审判他们,就要离开了。

    但争吵里,凯撒的嘴角突然冒出白沫,在科尔普尼娅的惊叫声里,没能站稳重心,直接从高台的阶梯上滚了下来,安东尼、布鲁图、喀西约等人一拥而上,将他给扶起,随后妻子哭喊着叫他的紫色外袍把他给罩起来,民众都炸窝了,他们许多人甚至爬到了自家骑楼和露台上,观看着独裁官癫痫发作的情形。

    凯撒这时候发出野兽般的声音,他翻着白眼,安东尼将软木塞到他嘴里,并撕开了他的袍子,在好长会剧烈的摆动和抽搐后,凯撒总算是慢慢清醒过来,随即他说,“刚才,我没说什么浑话吧?”(未完待续。。)

第30章 预言家与宴会(中)

    “尤利乌斯,你应该多多关心自己。”妻子科尔普尼娅哭着说到,接着几名奴隶抬着肩舆上前,凯撒满身虚汗,对着民众们挥手致歉,接着就躺在了上面,面色十分萎顿,晃悠着慢慢离开了广场。

    当数千名平民、骑士带着忧心忡忡的议论陆续从广场散去后,那名险些被逮捕的托斯卡纳的预言家,也蹒跚着来到了羊圈边的小酒馆,几名花枝招展的侍女即刻端着盘子拥了上来,但那预言家只是点点头,便径自穿过柜台,和小小的中庭,来到幽暗的后面骑楼里,刚迈入门,一位穿着托加长袍的年轻男子就坐在了那儿在等着自己,“来点酒水吧,就是从你家乡出产的,刚刚温过。”

    说完,大胸脯的美艳老板娘就颤巍巍地走过来,在同样坐下的预言家面前斟了一杯酒,于是那个预言家脱去了周身的斗篷,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清矍男子,有着大大的鹰钩鼻,眉头有点忧郁,大概这也是预言家的标准长相,他其实是个阿洛布罗吉斯人,也就是凯尔特高卢人,本来是个德鲁伊,后来走入了托斯卡纳地区,向当地人参悟预言术。

    “我按照您的要求,警告过了尤利乌斯.凯撒,也即是罗马的独裁官。”

    李必达随后就转动了下手指上的指环,说到“他并没有将你的预言当作回事,是不是?”

    预言家喝了口酒水,点点头,接着他说到。“预言本身就是种警告。但由于时代和命运本身的问题。这种警告往往因为模糊不清而备受世人诟病,其实没人真的相信预言,如果他相信了逃过了劫数,那就是等于是说预言无法准确;但如果他不相信预言,而最终惨死的话,岂不是更加向人类验证了命运是强大而残忍的,是无法忤逆的?这就是预言所产生的悖论,也是我们预言家最大的幽默。”

    对于他的言论。李必达点点头,表示认可,“李希莉娅是那么的自信,她说我可以挽救凯撒三次,但依旧无法改变尤利乌斯的命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先前对我说过,你已经做好了凯撒死后自保的一切准备,那么你做这些,到底希望些什么?”预言家发问说。

    李必达扶着柱子,说到。“我记得有一次,凯撒曾经对我说过。他害怕闻到血的气味,当时我就发笑了,你要知道,当时我们正在希腊作战,每日每夜都有无数兵士血洒沙场,有敌人的也有同袍的,他身为全军的统帅,居然还会害怕血?但凯撒当时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认真,他说是的,每次他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会因为血腥的气味而呕吐昏厥。后来他对我说了原因,那就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姑丈马略正与苏拉内战,当他姑丈趁着苏拉远征时与秦纳联手杀回罗马城后,杀死了执政官、大祭司、法务官、护民官等等,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杀害了,里面就有克拉苏的父亲,有安东尼的祖父,有马略的同僚,当然也有凯撒自己的两位伯父,所有人的头颅都被砍下,堆在广场上仍由乌鸦和野狗争食,当时凯撒他还很小,每次从苏布拉区走出来,很快就能看到这个景象,还有一次他站在广场边缘的时候,亲眼看到马略走过去,让他恐怖的是,他的姑丈杀死了那么多人,但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波澜,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眼神,毫无怜悯,要知道这当中许多头颅,可都是马略的亲戚,他不明白为什么热衷权力就非得杀死那么多人,那不叫追求,而只是单纯的施虐狂罢了。所以,凯撒在征战途中,饶恕了许多的人,但我了解到他现在的心境,他的癫痫和脑疾据说越来越严重,处理政务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另外他也知道了,饶恕敌人有时候是在戕害自己,他当然知道,在他死后,如果没有任何措施的话,尤利乌斯家族会被生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卑劣小人全部毁灭掉,还有他的梦想和事业,所以他不畏惧死亡,但是也和我相同,他需要做好死后的事,而所谓的预言这种东西,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必须要去做,但站在凯撒的立场上他也许不会去在乎——恰如凯撒自己所说的,随时戒备的人根本不是个伟大人物。”

    接着,李必达用汉语,忽然说出了莎士比亚在《麦克白》当中的名句,“我已经双足深陷于血泊当中,要是不再涉着血水前行,那么回头的路也会让人同样厌倦的。”接着整个房间寂静了下来,非常非常的寂静。

    布鲁图的宅院门前,喀西约喊住了他,但是布鲁图看着他,却垂下了眼睛,似乎还在有些尴尬和不快,喀西约大步上前,说“我的挚友,你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对我的温情了吗?是的,先前我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差点埋葬了我们的大业。你要知道,在凯撒桎梏下呻吟的罗马城,即便是我,有时候也要竖起手势,挤出谄媚的假笑,拜倒在独裁者、企图为王者的靴子下,看看吧,你就把先前的喀西约,当作是你的镜子,难道共和国毁灭后,所有的贵族不都会像我那样,毫无追求宛如一群虫豸般,空虚游荡在凯撒的手掌心当中,为他撒下的残羹冷炙而表演各种各样的丑剧,国家和整个罗马人便会就此沉沦下去,将来埋葬我们的将是没有光荣墓志铭的坟茔,没有资格与先祖们并列一起。但只有你布鲁图,只有你的个性,你的不妥协和你家族的荣耀,才能与我配合,完成这件力挽狂澜的事,从前有个布鲁图,他不愿意让国家遭受一位暴君的统治,就像不愿意把国家交到位恶魔手中那样。”

    “但是凯撒可以给予所有人所有的一切,但是我却不能。”布鲁图忧郁地说到。

    喀西约见自己的言论已经起到了效果,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说到,“你也看到了,今天逐狼节在广场上凯撒的丑态,他像女人般呻吟着,像个病入膏肓的家伙那样虚弱,他口出白沫,倒下去抖动不止,这种人在强大的外表下,内里完全一无所有,我们完全不必害怕他。是的,凯撒可以给予所有人,贵族、骑士和民众里所有意志薄弱的分子任何东西,馈赠、竞赛、廉价的奴隶,这群人在接受这些东西后,全部都变为了暴政作践下的婊子,但我始终坚信,只有一样东西,只有你布鲁图才能给予所有的罗马人,自由,那就是自由!”(未完待续。。)

第30章 预言家与宴会(下)

    “自由,自由。天啦,我宁愿不是布鲁图,宁愿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乡鄙村夫,这样就不会在情感和义理的夹缝当中苟且了。”布鲁图仰着头,这时雷电和乌云已经闪烁翻滚在整个七丘之城的上头,“那就拿起刀剑吧,像个凶暴的兵士那样杀死敌人,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地与母亲和妻子道别。”说到这话时,布鲁图的语调都发生了颤抖。

    接着,他没有走入自己的门阍,而是登上了山丘,来到了母亲所居住的宅院前,走出的奴隶很殷勤地将布鲁图给引了进去,花园里的塞维利亚,正垂着眼帘,手里抚着七弦琴,对着刻着诗歌的草纸卷校正着音韵,岁月已经在她的嘴角和眼睛边留下了皱纹,布鲁图哽咽着,慢慢走到了母亲的面前。

    塞维利亚这才惊觉孩子的靠近,她急忙起来,将布鲁图的头发给拢住,亲切温柔地询问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着什么,是不是因为一些琐事而感到不愉快,“难道你的朋友喀西约,因为你夺了他的首席法官职务,而割弃了友情吗?那就不要介意,因为友情不是妥协和退让,而是种甜蜜的责任。既然凯撒信任你,你就好好地干下去,布鲁图我年轻的孩子。”接着母亲将他的脸给托住,说“看看这张讨人喜欢的脸,一个研究学问,谋取永恒幸福宁静的脸,哲学家布鲁图,天生的都城**官,你一定会为整个共和国谋取到秩序的。”

    “是凯撒的秩序,不是国家的秩序。”布鲁图舔着舌头。不敢和母亲的目光对接。说着这句话。

    “现在凯撒就是国家。不是吗?”塞维利亚这位擅长弹琴的女子,却没有听到最亲的人的弦外之音,她微笑着重新坐在了圈椅上,喃喃着说到,“也许世人对我们有风言风语,说你是凯撒的私生子,但不要在乎,即便没有血缘关联。凯撒始终是将你当成真正的儿子的,他没有什么亏欠我们母子的。对了,我可还记得,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整天就喜欢躲在这里避债,听着我的演奏,那时候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伴我,但他并不快乐。”

    而布鲁图也笑起来,看着花园那边的长方形石椅,那是那时候凯撒最喜欢躺倒其上的。“现在他很少来了,是不是?”

    “所以他应该很快乐。有人传话来说,他的疾病越来越严重了,但梦想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就像孩子般——大理石做的罗马城,五十万新公民迁入,开辟许多的运河,远征最遥远的国度——我觉得他现在就像那个奔向灿烂太阳的,飞翔的伊卡洛斯,激情和快乐在烈焰里迅速燃烧着,他高叫着,在战栗的痛楚里,化为烟尘一缕,最后和太阳融为一体。”塞维利亚抬起头来,最后说了句,“那就让他继续快乐下去好了,留下我在这宅邸里守着静静的回忆。”

    “你会孤独吗?母亲。”布鲁图睫毛颤抖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时候不断有白色的电光在屋檐和回廊上闪过,暴雨就要来临了。

    但塞维利亚只是用背影对着他,轻轻扬起白皙的胳膊,表示自己的孩子可以离开了。

    三月十四日,满是积水的大广场上的历法碑上,几名祭司正在爬着梯子,将上面的字母板重新取下,换上了适合集市的字母板,随后各种各样的人,卖首饰的,卖香料的,卖鱼肉的,都开始在周边的街道穿梭起来,罗马很快热闹起来,虽然今日并不晴朗。

    喇叭声里,凯撒带着随行的束棒扈从,穿过了广场,朝城东北角的战神大校场走去,整个气温慢慢暖和起来,走了不一会儿,凯撒的秃顶上就闪着汗水的光芒,随后他便坐在处拱廊下休憩,这时候几名手艺人和商贾都围上来向独裁官问好,凯撒也点头微笑向大家回敬,接着凯撒抬头起来,看到了在街角处,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预言家,还站在那里,就像个树的影子。

    “如果你有什么话说,那就尽快说好了,我马上要去骑兵长官的别墅里赴宴。”凯撒带着不以为意的笑容,继续说到。

    “你最亲密的人都会救你,但你尤利乌斯却置若罔闻。朱庇特圣殿上现在全是乌云积压,昨晚的雷暴雨里有人目击到了它的屋顶上用骑兵列队交战的声音。”

    “那只是雷声,无知人才会对这种现象大惊小怪。”凯撒回答说,接着拍拍膝盖,就站起来。

    “有人目击到了磅礴大雨下的街道上,有头母狮走过来产下幼子,随后把它吃掉了。”

    “这件事也许你该问问阿尔戈斯角斗士学校的兽栏管理员,他把自己养的狮子饿了太久,却又不肯加固栏杆和锁钥。”凯撒的这个俏皮答复,让周围的人们都哄笑起来。

    那个预言家脸上倒没有任何生气羞恼的表情,他恭敬地对凯撒行礼,随后就隐没在街道人流之中。

    “我不会因为这些预兆停下脚步的,说实在的,就像今天我若是一直在这儿休息,那么就吃不到朋友家可口的饭菜了,作为一个人,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就是他徘徊不前的时候,难道行者会害怕自己的影子吗?”凯撒对扈从和民众们说到,随后对拱廊后商铺的妇人与老板们说到祝墨丘利保佑你们的生意,接着道别,朝着普来玛方向继续前进。

    普来玛的阿波罗餐厅里,天井上的长索,吊起一口巨大的铜锅,让所有来赴宴的人们都啧啧称奇,而主人李必达则介绍说,“这是从不列颠那里传来的食料,叫做矿工锅。”

    既然叫这个名字,那就顾名思义是不列颠上的蛮族矿工吃的东西,就是将成块的羊羔肉,混合豆子、小麦粉,再加上盐、香草和葱末调味,全部倾倒在大锅里,沸腾着扑鼻的香味,“在食用时,每位都用个长柄勺子,伸到这口锅里去争夺,体验下那些矿工是如何谋求果腹的。”

    “这可真是个促狭的主意,希望我的嘴不会在马上用餐时被烫坏。”披着紫色袍子的凯撒,出现在回廊和壁画的拐弯处,随后就笑着与众位打招呼,往餐厅走来。(未完待续。。)

第31章 大彗星(上)

    “不是每个男人都去得起科林斯。”——古希腊谚语,这座城市的爱神庙豢养了超过一千名高级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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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不列颠岛屿上传统的青翠山谷,寒冷的湖水还有蒙蒙的雨雾,吃完这一口后,整个身躯却温暖起来,就像参加了伏尔甘神祭般。”在锅边,一溜宾客围绕着相坐,维吉尔在品尝完口后,不由自主地说到。

    凯撒也尝了口,接着对所有宾客评述说,“我去过不列颠,它先前只是个传说里的岛屿,是舰队的出征让它成为诗人UU小说的现实。但那儿却不如这位诗人说得那么惬意,风景是很美的,但却和矿工无关,他们只能穿着皮毛做得厚实衣物,蜷缩在不见天日的坑洞里,吸着肮脏厚重的灰尘,拜着刻在岩石上的火神像,他们的老婆就将这些食料用吊篮送下来,随后这群人就在只能漏下星光,幽深恐怖的洞穴里,生火吃着这些东西。”而后,凯撒将长柄勺送到自己嘴边,又啜了一口,接着对鸦雀无声的宾客们公布了感想,“这鲜美甘甜的味道,它使我想起了死亡。”

    在场的宾客,大部分都不敢对凯撒这个古怪的宏论表达什么,倒是李必达邀请来的哲学家泰兰尼昂发问说,“死亡是个很好的话题,我没想到独裁官阁下对它也产生了兴趣,我们活着的每一天。不都是在为如何接受死亡而做准备吗?”

    辉煌的灯火。和绚丽的壁画下。凯撒笑着斜靠在卧榻上,表示对泰兰尼昂的话语表示赞同,“也许你们会感到很奇怪,但我却打小就在思索这个问题,死亡到底是什么,我们在死亡里又会如何?罗马人无需像埃及人或者日耳曼人那样自欺欺人,认为人死掉后还如同活着般,还有重生那样可笑卑微的想法。能坦然面对死亡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那就请独裁官阁下发表对死亡的真知灼见。”主人李必达这时候提出了这个请求,与会宾客们便喝彩起来,凯撒从小几边取来个酒杯,而后沉思了下,接着像诗人或雄辩家那样说起来,“死亡就像这口汤水那样,让我联想起不列颠矿工的生活,因为死亡就像个幽暗深邃的洞穴,我们所有在世时的所得,到时候都会化为一个火把。通明燃烧的火把,然后我就举着火光。在死亡的隧道里不断朝着更大的光明探索前进,沿途照亮了各种各样美丽的壁画,神话、智慧、战争、情感,我将像个真正哲人那样,了解已知未知世界的所有奥秘,在这种快乐当中,我不知道岁月寒暑,那和我已毫无关系,我最后会化为一具骷髅,在慢慢跋涉当中,忽然见到了光亮,而后——”凯撒说到这里,便端起了酒杯,对着在座所有人说到,“我进入了处富丽堂皇的餐厅,与所有化为骷髅的人,苏格拉底、柏拉图、莫洛,当然还有你们,包括后世出现的贤人,一起喝酒,分享死亡旅途里伟大而甜蜜的发现。来,为了缪斯女神。”

    宾客都为他的豁达和机智所折服,便欢笑起来,也一起端起了酒水,高呼为了缪斯干杯。

    这会儿,坐在角落里的狄希莫斯忽然补充了个问题,“您认为什么样的死亡方式才是最喜欢的?”

    凯撒的目光温和地转向他,接着缓缓而坚定地说到,“突然而至的死亡最为我喜欢,那种没有任何负担,就无需和我上百个情人一一道别了。”结果在场又是阵轻松会意的笑声。

    晚宴结束后的花廊深处,凯撒坐在当间,感慨说因为雷雨的天气,云层实在是太厚了,导致今天的筵席上缺少月光的相伴,李必达静静站在他的后面,良久说了句“你应该非常清楚没有月光的世界。”

    “嗯,李必达乌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但是你更应该关心这个世界,我大概就会按照自己所喜欢的剧本,遭遇到极度的死亡吧?但那也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一定会成为史诗里传唱的人物。”凯撒依旧坐在那里,说到。

    这时候李必达的手摁住了凯撒的肩膀,说“也许你应该活下去,让自己梦想的奇迹全都发生。”

    “我会活下去,但我也许会无力促使奇迹们的产生,因为那种东西折磨着我,当年我还是财务官时,前往西班牙见到了大墨丘利神庙里的亚历山大大帝雕像时,就曾感慨过我已到而立之年,却未能取得如此业绩,但现在虽然我比他多活了二十年,也总算取得了与他对等的功勋,在这点上我赢过了庞培,赢过了克拉苏,多少人在征途还未开始时就倒在了那儿,化为了别人脚下的白骨啊,就像你发现的伊利昂那样,荣耀和繁盛还在哪儿?它已经全被滔天的波浪和无情地风尘湮没了,只有名字才能永世长存,尤利乌斯.凯撒,后世必将以这个名字为巅峰。”说完,凯撒站起来,转手拍拍李必达的肩膀,说了句“保重,拜托”,便离去了。

    深夜时分,一名骑着马的令牌官来到了马尔斯大校场处,六军团的屯营地,执勤的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急忙叫打开营门来迎,“传达骑兵长官的命令,即刻军团与城市军团会合,移到梯伯河河洲去立营,此外在今后一个集市日内闭营管理,有除去独裁官与两名骑兵长官外派遣来的任何使节前来要求接管时,无条件将其驱逐乃至格杀!”

    接着,兵士们都从营地里穿戴武装齐整,点着长长的火龙,朝着河洲的地区走去。

    在喇叭和号角声陆续传来后,卧榻上的布鲁图,于黑夜里睁着眼睛,无法入眠,所谓的计划在昨晚他们已经定好了,喀西约以儿子穿托加长袍仪式为借口,将所有的核心成员全部召集到他家里去,详细拟定了流程和应变的方案。

    但喀西约、司平泽尔等头目,对他还是不放心,在夜晚当中不断有前来催促的人,披着黑色的衣物,在门阍里投递着各种各样的字条,或者短促的敲击,伴随着夜枭凄厉的叫声,在布鲁图身边睡着的波西娅,悄悄翻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水不断地流下,但却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未完待续。。)

第31章 大彗星(中)

    在清晨时,连续不断的巨大光亮,照耀在罗马城当中,布鲁图从窗棂间,讶异地看着外面流溢飞舞的色彩,“恰如那个预言家所说的,彗星的尾巴扫过了七座山丘,整个时代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而后,布鲁图轻咳了两下,将手抚在妻子浓密的头发上,悄声喊了两声,但波西娅却死死闭上了眼睛,他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走到了外面的房间处,而后从靠着墙壁的橱柜里,取出了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顿时充满了整个轩宇间,随即布鲁图将其收入鞘中,用皮带细心地系在身上,再从外面罩上了袍子,接着他缓步走到了前厅,在那儿他先祖的雕像正安放在错落有致的壁龛上,布鲁图慢慢跪下,“先祖的鬼灵们,现在国家再度危殆了,我们不问他是什么氏名,我们只是联手起来,和暴君的精神进行对抗。天父朱庇特啊,若是我能够采用任何方式,不流血的方式,不管是使用巫术、辩论或是其他任何的手段,让凯撒放弃狂妄的想法,放弃他成为国王的野心,那我也绝不会戕害他的身体,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单纯的杀一个人,我只希望将看起来无法战胜的暴君躯体上的脑袋给割下来,这样它的四肢就无能为力,我在为共和国扫清道路,让国家能够继续存续下去,让所有民众的祭坛和炉灶都能保存安好。先祖的鬼灵们啊,我宁愿相信巨大的彗星出现,不是命运对凯撒的警告。而是你们对我勇敢行为的引导和肯定。这样我的所作所为就能得到原谅。”

    祷告完了。布鲁图将双手抬起,拜服在壁龛前行礼,而后他起身对奴隶们说到,“只要个杂役仆人跟着我去会堂就行,其余的都安心呆在家中的岗位里,不要乱走乱动,不管街道上在日中传来任何消息,都不要惊慌。”

    当布鲁图迈出了门阍时。大广场的新爱神庙前,骑兵长官李必达正走到了按照日常进行祭祀的佛拉门祭司前,“天啦,从未见到如此巨大的彗星,它尾巴上的光和尘灰,一直拂到了苏拉特山峰,每座神庙都运动起来,所有的祭司都在进行占卜,来预测它的吉凶。”

    余留的闪光里,李必达的黑色头发与白色袍子相得益彰。他对祭司说,“那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今天是个根本不吉利的日子,必须阻止一切集市和会议,快动起吧,趁着民众和贵族还未有走出自家的门前,特别是狄克推多,要与今日元老们会选择在庞培大剧场里聚会,那儿能遮挡风雨,容纳九百人就席,商讨远征前的最后事宜。”佛拉门们听到骑兵长官的预料,便草草杀死了头养在神庙后院的牛,随即将心脏给挖出来扔掉,接着几人蒙上了羊皮斗篷,急急地朝凯撒家的宅邸跑去。

    而这时候,安东尼也站在帕拉丁山上,眺望着彗星的掠过,不安地搓着手里的草纸卷,在苦恼地来回踱步,富丽维亚搭着披肩追了出来,“刚才的景象真是吓死人,希望马上会有祭司在卡皮托儿山上推倒红旗,因为今日根本不是个吉日。”

    “亲爱的富丽维亚,我现在很苦恼,某个阴谋,会危害到独裁官性命的阴谋,马上就要降临在他的头上,也许天上的彗星就是最好的昭示,它和那个托斯卡纳预言家前些日子在广场上所说的毫无二致。但我已洞察了这个阴谋所有的参与者,那我该不该去劝阻凯撒阁下?”安东尼惊慌不安地说道。

    富丽维亚上前说,“我只问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必达乌斯会允许独裁官阁下受到阴谋的戕害吗?”

    这问题安东尼不假思索,便急速摇头,随后他妻子就说,“那就别按照李必达的想法相反的轨道做!”妻子的话,让安东尼瞬间决定了下来,他急速穿戴整齐,“也许现在劝阻独裁官阁下已经来不及了,我会跑得更快,抢先一步到元老院去,就在街口等待着他,再叫他回转去。”说完,这位骑兵长官根本没带任何的扈从,就与几名武装奴隶与角斗士冲出了门户。

    恰好,迎面走来个“集会所三人组”成员,是负责通知、清理、维护罗马集会场所的低级官僚,他见到安东尼后,便说到“尊敬的骑兵长官,我们必须临时通知您,今日的集会地点发生了改动,转移到了茱莉亚会堂。”

    “什么?”安东尼诧异地说。

    “因为前些日子的雷暴天气,大剧场的屋梁被打坏出几个缺口,所以值班的元老司平泽尔阁下才做出这个决定的。”那成员不动声色地说。

    安东尼只是迅捷地摇摇头,便冲下了帕拉丁山,朝着相反街道上的茱莉亚会堂走去。

    灶神庙的圣器库里,李必达来到了,因为今天的会议没有他的份,这是喀西约的安排,明确命令三月十五日的聚会,商议的只是对帕提亚的战争,所以另外位骑兵长官不必来参加,很明显喀西约是要将他给支走,冷风不断灌入厅堂当中,盆栽上的各种植物在倒伏着,外面的天体都已隐没不现,各种怪异的风声和响动充斥着耳膜,整个城市和大地笼罩在苍灰色下,“旧的预言尚未实现,新的预言即将落地。”这是李希莉娅的声音,她从柱廊间走出,“西比尔预言书必须要遵守,它是个死结,只有当事人的鲜血才能解开。”

    “我还剩一次机会了吗?”

    “是的,你尽可使用。”李希莉娅带着种自信无比的神态,说。

    这会儿,在凯撒家的庭院里,独裁官已经穿好了内衣,在奴隶准备取来袍子时,他的妻子科尔普尼娅走房间走出来,脸色苍白,“也许你今天不应该去集会,我昨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和你相关的梦——我梦见在维纳斯神庙里,你的雕像正在宛如喷泉般流出无数的鲜血来,而所有的罗马人都在血形成的池子里洗手沐浴,我,我是真的被惊吓到了,我这辈子从未做过这样诡异骇人的梦,这预示着危险,尤利乌斯。”

    “最大的危险不是危险本身,而是凯撒身为独裁官居然不敢出门。”凯撒回答说,接着门阍前骚动不已,披着羊皮斗篷的佛拉门祭司走进来,直接冲着站在堂上的凯撒说,“维纳斯不许可您出去,亲爱的阁下。”(未完待续。。)

第31章 大彗星(下)

    “你是维纳斯的佛拉门,想必不会愚弄我,那说说你们带来了什么占卜消息?”凯撒便将袍子给搁下,由几个侍女放在手中捧着,对祭司发问说,而这时候科尔普尼娅更加不安,她苦苦哀求凯撒一定要注意听祭司们的建议。

    “今天巨大的白色彗星掠过了城市,就像天神的警告,我们在维纳斯前献祭了一头牛,但是在解剖时才发觉它根本没有心脏。尤利乌斯啊,心脏是所有智慧的源泉,爱神这是在警告你,今日你出去做的所有事都是缺乏理智的,这将给你和你的家族带来灾难。”祭司们向独裁官鞠躬,解释着说。

    “天啦,这真的和我的梦境吻合,尤利乌斯你该听听所有关心你的人的劝说,托斯卡纳预言者、骑兵长官、维纳斯祭司都在劝阻你,那就不要出去了,何必和命运与危险相抗争,就为了置气吗?”听到妻子的苦求,凯撒也有些动摇和犹豫,他便慢慢坐了下来,说“科尔普尼娅我应该听你的,也许。”

    这时候,门阍处响起了阵喇叭声,原来是阿比努斯家族的狄希莫斯走了进来,他带着许多扈从,在中庭里带着礼貌的语气询问道,为什么独裁官阁下现在还未前往剧场集会,几乎所有的特选父亲都在那等待着。

    当凯撒看到前来邀请自己的,是昔日最亲任的狄希莫斯时,眼角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他便对狄希莫斯说到,“孩子。你来的正好。你回转去告诉所有人。凯撒今天不出去了。”

    “为什么?”狄希莫斯惊诧地询问。

    “因为我不高兴,也不愿意去了,你就这样答复所有人。”凯撒确实有些生气伤心的模样,坐在圈椅上。

    “独裁官不高兴来,请抱歉这样的借口我很难在九百名特选父亲前说出来。”狄希莫斯带着谦和的语气劝说到,“如果您不介意,请把理由说给我听吧,也许阿比努斯能帮助你派遣困难。”

    凯撒脸上带着悲怆的笑容说。“我最大的不高兴,就是曾经看错了一些人,所以昨晚上科尔普尼娅做了如此的梦。”当奴隶将梦境告诉了狄希莫斯后,对方笑着解释说,“这应该是个再好不过的吉兆了,谁都知道您是这个国家第四个伟大国父,而您的雕像流出血来,则表示国家的旧血即将荡尽,而新鲜的血液即将融入,这恰好吻合您先前的移民法令。并且大批擢升官员的行为。”

    “新鲜的血液啊!狄希莫斯,那说的应该就是你。我的孩子。当年我出征高卢时,将你从阿比努斯家族拔擢过来,对你委以重任,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那般,与我的外甥裴迪斯、狄奇阿斯并肩培养,随便你错过了些重大的战事,功勋比起李必达乌斯与安东尼来稍逊,但我还是准备将你推举为山南高卢的使节,统帅四个军团,参加未来对西班牙行省庞培残党的战争。你对梦的解释,让我非常非常高兴,那我便前去庞培剧场好了,稍待。”说完,凯撒就要求所有人在门阍和庭院里暂时等待,说自己要前往书斋,取出些备忘的书卷,以便在集会地点进行演说。

    书斋的残灯还在散发着有点混沌的香味,凯撒慢慢走了进来,几名奴隶便开始在书柜前忙乎起来,“别急,别急,特来包涅斯我的朋友,拿起纸笔来,我需要你帮助我件事情,我可以将它委托给你吗?”凯撒说着,坐在了桌子前,对贴身奴说。

    对方立刻取来东西,半跪在凯撒的脚下,准备听从他的叙述,“记住,特来包涅斯拿稳你的笔,因为我马上要修改我的遗嘱,亲爱的但也不要太慌张,写错了可不好。”

    看到对方好不容易稳下来后,凯撒才笑着说,“图里努斯、裴迪斯与狄奇阿斯还是顺位第一继承者,将李必达乌斯的顺位第二给去除掉,将原本排在第三的狄希莫斯调到第二——是的,整份遗嘱只有两位继承者,就是图里努斯与狄希莫斯。但是,特来包涅斯亲爱的,请再在下面加个注脚,那就是当罗马陷于动荡,我的遗产的安全遭到危险时,我的妻子科尔普尼娅有保管权,当她的安全也有危险时,可以将遗嘱和遗产优先托付给李必达、安东尼两名骑兵长官护持,其中毕索继续是我的遗嘱宣读者。此外,我的遗产里要赠送每名罗马市民一百第纳尔,在我死后即刻生效。”说完,凯撒笑了笑,说这样的调整必然会让世界变得疯狂,因为我可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即刻将修正过的遗嘱,火速送往灶神庙的李希莉娅处,记住从后门出去,带着武装奴隶,防止劫持,我在前门,“声东击西”。

    接着,凯撒披上了长袍,紧接着束棒扈从纷纷站在他家的门口,当他自己走到门阍处的时候,则看到了那名披着黑袍的预言家,便带着笑容向他打招呼说,“三月十五已经来到,但我依旧安然无恙。”

    “是的,它已来到,但是还未过去。”那预言家说到,便再度离去了。

    “预言正确的才是好的预言家,但我还要继续看下去,因为再也遇不到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凯撒吟出了这句诗篇里的残句,随后在扈从的开道下,朝着庞培大剧场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安东尼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茱莉亚大会堂前,呆了会儿后才发觉事情有蹊跷,因为这里根本就是空荡荡的,哪来的人?他刚想质询那个带他来的三人组,但回头却发觉对方早已不知去向,“完蛋了,原来是在另外个地方聚会,整个罗马城能容纳九百人的地方,应该就是在大剧场了。”

    就在安东尼满身汗水,准备带着人再冲到大剧场时,有人喊住了他,他看去,原来是凯撒的亲信特朋纽塔斯,对方走近来,就直言不讳地对安东尼说,“别想着对凯撒通风报信了,今天所有的父亲都会将剑刺向他,他必死无疑,就像第一位国王罗慕路斯在火神庙前的下场一样,企图当国王的家伙,从起点到终点,不过是个死亡的轮回而已。”(未完待续。。)

第32章 三月十五(上)

    “一切都鸦雀无声了。”——庞贝一名死者临死前写下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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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疯人在冒充哲人,特朋纽塔斯你听着,我可以装作你没说出任何谵语,别挡着我前往庞培大剧场。”安东尼毫不客气,就准备上前前去推搡开这位护民官。

    结果瞬间他看到,从街道的后方,走来许多带着帽盔,举着短矛、锯齿刀,裸着半身的斗剑奴,这群令人恐怖的人瞬间簇拥在得意洋洋的特朋纽塔斯身边,对方狠狠地警告说,“我不会说半点慌,冥河的浪花已经打湿了尤利乌斯这个国贼的长袍,他完蛋了,在一艘即将在尼普顿三叉戟下即将悲惨倾覆的航船,难道还指望上面的货物能平安无事吗?安东尼不瞒你说,连最伟大的雄辩家和学者西塞罗都加入了这个诛除暴君的行列,你就没有必要为凯撒殉葬了,九百名元老当中绝大部分也对此事持赞成态度。马上凯撒就会和历史上的格拉古兄弟一样,被活活打杀,他的尸体会被扔到梯伯河里去,免得他那臭气熏天的味道,能传到神圣的朱庇特神殿里去。”

    “没想到你也参与进去了,特朋纽塔斯,你可是独裁官阁下一手拔擢上来的,在以前你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三人组官员,在最肮脏的地牢里负责监管犯人的。”安东尼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时他听到了在帕拉丁山那边的噪杂声和喇叭声。他明白那是凯撒的队伍朝着剧场方向去了。便激动起来。但是特朋纽塔斯身边足有上百名精强的斗剑奴,将整条街道团团包围起来,他身边的十来名武装奴隶根本是吓得瑟瑟发抖。

    而狂风里,特朋纽塔斯更加高举双手叫嚣起来,“看到没有,这就是共和国的力量,这些斗剑奴都是狄希莫斯从自家庄园里派遣来的,他可是凯撒最信任的将领。连他都背叛了,凯撒已经完全是个独夫了,安东尼你这个愚蠢的家伙,还没有认清楚形势吗?”

    “狄希莫斯早就在那六十人的名单里,我也很早就提醒凯撒了,但是他执拗到了漠视性命的地步。”安东尼恨恨得说。

    “岂止是六十人,现在我们的队伍已经膨胀到了六百人,甚至更多,狄希莫斯,我。西塞罗,埃提乌斯。所有国家枢纽的人员都在里面,放弃吧安东尼,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的计划是如此周密,你无法和整个国家对抗的!”当特朋纽塔斯还在嘶吼时,从牛市那边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更多的斗剑奴汹汹而来,带头的是个满头金发和伤疤的强壮家伙,他站在了安东尼的身边,将手里的流星锤舞动得虎虎生风。

    “快去吧,另外位骑兵长官也了解了事情的走向了!”这是奥普力克对安东尼的呼吁,于是安东尼不愧是在逐狼节上大展风采的人物,瞬间就脚底抹油,绕着小径朝庞培大剧场跑去,还扭头对呆在原地不敢动的特朋纽塔斯喊着说“你完蛋了,叛徒”。

    这时候,凯撒的行列已经走到了大竞技场边沿的街道上,许多正在工作的民众,知道这是前去商议远征事项,便都走出作坊和商铺,向最前面的独裁官欢呼行礼,在岔路口的地方,披着希腊式样长袍的哲学家泰兰尼昂忽然走到了行列的前方,对着凯撒呼喊说,“我请求您停下您的脚步,尊敬的独裁官阁下,不要再朝前走,因为那里是死亡的深渊。”

    狄希莫斯当即心中产生了极度的恐慌,便直接叫身边的人员上前,驱赶这个希腊佬滚蛋,但凯撒却高声回答说,我认得你,你是金枪鱼与骑兵长官李必达的好朋友,那也应该是我的好朋友。

    结果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凯撒便对泰兰尼昂说,“朋友,我与你相隔的太远,但你为什么不走近些,让我明白危险究竟是什么呢?”

    结果,泰兰尼昂扬着手里的书状,回答说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因为罗马律法规定,异邦人在拦截独裁官的队伍时,是不允许在嘴里牵扯到任何公民的罪行的,所以自己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于是,凯撒的贴身奴隶跑了过去,将泰兰尼昂的书状取来,但那奴隶刚准备在队伍手手传递时,这时许多元老蜂拥从大剧场走了出来,摆出了迎接凯撒的架势,他们的扈从和武装奴隶开始蛮狠地驱赶围观的人群,当即整个街市上发生了混乱,泰兰尼昂也被人潮给往后推着,他还在高呼着,“凯撒,看看里面的东西吧,看看里面的东西吧!”

    “陈情书状继续传递,但队伍也要继续开进,时间快来不及了。”狄希莫斯趁机下达了命令,于是所有的人开始吹响喇叭,迈着步伐朝大剧场走去,待到凯撒好不容易接到了那份书状,还未打开时,卢加、司平泽尔和卡斯卡等几名元老都争着上前,亲吻凯撒的手臂,这使得凯撒不得不暂时将书状放在手里,与他们寒暄,而这会儿布鲁图也走了过来,因为他已是首席**官了,必须要站在集会所台阶上处理所有人的当面申诉,故而距离凯撒最近。

    “请进去吧,伟大的独裁官阁下,数百名特选父亲有很重大的事项,需要得到您的意见。您手中的那份书状是什么?”布鲁图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到那份书状上。

    凯撒轻轻将它掂了两下,笑着说,“里面是知情人,控告你们要合谋在这个集会所将我杀害,因为我解散了蛮族卫队,也因为我想要当国王,现在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尽快回去,因为今天我原本就不想来,巨大的彗星预示着一样沉重的灾异。”

    说完,凯撒就盯住了布鲁图,而周围的元老们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特别是卢加,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希望得到宽恕的话语了,那边台阶上的喀西约的心脏也要跳到了嗓子眼,但布鲁图的神情却很冷静,他笑了出来,就像凯撒说的是开玩笑般,说“那正巧,今天我携带了锋利的匕首来,如果有人对尤利乌斯.凯撒不利的话,我布鲁图将永远保护您。”(未完待续。。)

第32章 三月十五(中)

    “是吗我的孩子,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凯撒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但他最终还是将泰兰尼昂的书状交给了贴身奴,随后让扈从与家奴在剧场入口处外等待,“你的匕首呢,布鲁图。”

    “就在身上。”连布鲁图都有些不自然起来,旁边的元老重新瑟瑟发抖,他们害怕凯撒会真的要求搜看布鲁图的袍子内藏了什么,因为这时强壮的扈从都在独裁者的身旁,动起手来,怕是要刺死这位不是特别容易的事。

    但凯撒听到这个回答时,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随后就扶着布鲁图的后背,走入了剧场内厅,而十几名元老们互相使动眼色,急速地将凯撒身后的范围全部占据,这时站在高处迎接的喀西约,也对狄希莫斯暗中示意了下,接着狄希莫斯就要求自己带来的斗剑奴,将剧场面对街道的那边的栅栏全部都占据,不允许任何“迟来的人,打搅这场集会。”

    “告诉所有在城市里待命的其他斗剑奴,叫他们全过来。”狄希莫斯对名心腹门客说到,接着那家伙便绕到了剧场和广场间的通道,穿了过去。

    这时候,剧场内的其余数百名元老,看到凯撒顺着过道朝大厅走过来,便齐齐地站好,准备聆听独裁官的远征方案,其实这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对刺杀行为不知情,即便有的听到了风言风语,也没有参与到这个圈子里,所以态度是将信将疑的,只有数十名真正的阴谋者。都怀着利刃。站在了过道的最前方。按照喀西约事先安排好的那样。

    “我们得在今天好好向执政官尤利乌斯道贺,因为四天后他就会被狄克推多尤利乌斯罢免。”其中,站在后面的西塞罗还和女婿优拉贝拉等人开了个玩笑,周围听到的人都会心地笑起来。

    宽阔的过道处,在剧场墙壁的一处凹进去的柱廊,立着庞培洁白的雕像,当雕像主人还沉在非洲米克宁盐湖的泥淖里发黑发臭时,这座雕像却洁白如新。原本凯撒的手下曾经想把它给砸毁,但凯撒阻止了这件事,而今日当他走过这雕像下,下意识朝着它看去,“庞培”脑袋上悬着的那绺头发阴影更加深重,这使得它的嘴角和鼻梁的形状,都带着不可名状的诡异轻蔑的笑容。

    在雕像下设着把圈椅,接着从凯撒的对面,卡斯卡当先走了出来,他直接半跪下来。摸着凯撒的袍角,请求凯撒将先前在广场上开革的两名护民官官复原职。并恢复他俩元老的身份,“因为这两个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另外边,布鲁图就手便将凯撒扶着,坐在了雕像前的圈椅上,前后左右的元老立即轰然围了上来,凯撒觉得周边空气不对劲,到处都是嘈杂的脑袋在晃来晃去,他隐隐觉得愤怒和恶心,便喊起来,“有什么事情都去大厅处理,你们这些布鲁提人和库米人。”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又开始口眼不做主起来,手脚有些发麻,难道要在这儿犯病不成?

    而卡斯卡还在扯着他的长袍,这让他尤其恼火,凯撒便准备将对方推开,结果当他刚把手给伸出去,卡斯卡反倒大力将,将凯撒的袍子从肩膀上扯落下来,“可恶的卡斯卡,你到底想做什么!”凯撒用拉丁语喊出来,接着就是金属武器掉落的声音——卡斯卡用力过猛,导致他的匕首落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整个场面仿佛有一霎那的寂静,西塞罗、优拉贝拉等后面的元老,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过道处的喧哗。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这时在剧场的入口铁栅处,安东尼满头大汗咆哮着,怒发冲冠,但是许多斗剑奴将那儿把持得水泄不通,后面的狄希莫斯面色和天气一样阴沉,对着安东尼说“尊敬的骑兵长官,你就安心等待着尘埃落定的时刻,马上独裁官和骑兵长官这两个头衔也会想彗星般陨落了。”

    吵闹声,也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民众,和民会代表,成群结队来铁栅前围观。

    凯撒企图在圈椅上起身,但卡斯卡猛扑了上来,手里拾取了匕首,对凯撒的大腿上就是一下,凯撒咆哮起来,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本能地微微侧过身子,卡斯卡的匕首刀刃就偏了过去,滑到了下面,导致用力过猛的自己,鼻子倒被剑柄给反砸,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情急下便喊起来,“各位,你们还等什么,诛杀暴君啊!”

    卢加和班克斯这时候也将匕首给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然后卢加的匕首没拿稳,咣当落地,就在他俯身往下拾的时,臀部却被班克斯刺中,因为对方是扭过头闭着眼睛乱刺的。

    惨叫声,呼唤声纷纷爆发出来,其余几个元老也都扑了上去,拿着匕首对凯撒猛戳,但他们的技术着实都太差,凯撒用手臂挥舞着,又一脚将两个元老直接踹倒,但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元老来不及取武器,就用手或牙齿攻击,这时纷乱里凯撒觉得自己的癫痫就快发作了,他看到了布鲁图的脸,便喊了句,“快帮助......”

    而后布鲁图也上前,十分冷静精准地刺入了凯撒的鼠蹊部。

    接着,喀西约绕到了凯撒的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凯撒的血满身满头都是,他还是带着终于相信或不敢相信的神态,看了布鲁图两眼,“孩子,还是有你......”

    说完,他将袍子慢慢举起来,遮挡住自己的脸,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唤,仍由越来越多的匕首刺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只鸽子飞落在灶神庙的窗台上,它洁白的羽毛下,有着黑豆般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和李必达对视了几分钟后,就扑棱棱地飞走了。

    “看呀,话已成真:大地在动摇,雷声在地底下作响,闪电的火红的鬃须在闪烁,旋风卷起了尘土,各处的狂风在奔腾,彼此冲突,互相斗殴;天和海已经混淆了!这风暴分明是从宙斯那里吹来吓唬我的。我的神圣的母亲啊,推动那普照的阳光的天空啊,你们看见我遭受什么样的迫害啊——一切都要消失在雷电风暴当中吗? ”(未完待续。。)

第32章 三月十五(下)

    过道,在庞培雕像的阴影下,圈椅已经血迹斑斑,凯撒倒在了旁边的地板上,他的身上,躯体下,还有墙壁和雕像上,全是飞溅的血,他的凉鞋一只在脚上,一只散在了旁边,参与刺杀的众人环绕着他和血泊。凯撒身边唯一跟进来,携带文书的贴身奴,满身上都是血,吓得呆若木鸡,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热气腾腾的血腥味涌起,但凯撒还在微微抖动着,他在喃喃说着“妈妈”这个单词,提着匕首的布鲁图听到他如此说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塞维利亚,泪水也禁不住流下来,于是便走到了凯撒的面前,跪下来,握住他的手乞求到,“我不畏惧死亡,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但凯撒的眼珠却死死地盯住他,嘴角里模糊不清地读起了费解的词语,布鲁图听得出来,那是诅咒,请求尤利乌斯家族的神祇和鬼灵,追杀他的仇人,追杀今日的凶手,直到天涯海角,直到时间尽头。

    “天啦,你们做了什么!”这时候,西塞罗慢慢走了过来,他看到的凯撒,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最终气绝身亡,但西塞罗不敢上前,因为畏惧沾上凯撒的血,让自己也有参与进去的嫌疑。

    其余几百人都围了上来,许多人被吓得不发一语,只有布鲁图站起来,面对众人镇定地用沾满血的手,拎着匕首说了句,“不要惊慌,野心已经偿了它的债。”

    “现在是你们在这个神圣的场所,对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犯下了如此恐怖的罪行。”西塞罗抢先说到。但他女婿优拉贝拉却扼住了他的手腕。不让岳父继续发言。对布鲁图说到,“听着,我们都很赞许你们对暴君的诛杀,虽然我们先前没有得到通知,或者有的人缺乏勇气,但大伙儿都对推翻这个独夫的暴政充满欣喜,所以现在有无我们可以帮助你的。”

    “那就是宣布这是场合法而有利于国家的刺杀,凯撒死了。他的野心和颠覆共和国的罪行要等到审判,被他迫害的敌人要被召回来,并且元老院要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主持对远方国度的和战。”喀西约与布鲁图有条不絮地回答说。

    “还要废除这个死鬼混蛋所有的不公正政策!”卡斯卡也气势汹汹地补充说。

    “那还等什么!”优拉贝拉举起双手,带着兴奋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可以成群昂然走出去,要求所有罗马城内的显贵都来帮助我们,放心凯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盟友的,除了群破落户和危险分子外,只要对他的死产生定论。那我们的胜利就是无可撼动的!”于是许多跟风,企图沽名钓誉的分子。哪怕先前是和刺杀计划毫无关涉的,都嚷嚷着跟在优拉贝拉的身后,开始朝剧场外面走去。

    这时候,凯撒的扈从和奴隶感到情态不对,便从等候的房间和露天场所,陆续冲了进来,结果看到了主人血肉模糊地倒在过道那里,袍子掀起遮着脸,一只鞋还脱落在边上,躯体冰冷,已经死去,便吓得四散逃走,这引发了剧场内外的混乱,民众都惊叫着乱跑起来,在铁栅入口处,安东尼抓住了呆呆走出来的那个满身是血的文书奴隶,问到“狄克推多怎么了?”

    “死了,死了,好多血,全是主人的血。”那文书奴隶显然精神错乱了,当安东尼拉住他时,他只会在原地打转转。这时候,安东尼听到了呼啸的声音,并且卡皮托儿山上的红旗重新升起,他看到了剧场入口处,袍子上血迹多的,布鲁图、喀西约诸辈都走到了最前面,而后狄希莫斯也加入了队伍当中,这会儿后面的优拉贝拉也拉着岳父西塞罗冲上来,指着安东尼大喊说,“安东尼和李必达乌斯是凯撒的两个帮凶,现在也应该帮他俩给杀死!”

    “你们杀害了狄克推多还不够吗!”安东尼这才意识到事态已是无可逆转了,他握着铁栅说,“还想杀死更多的人,让罗马陷于第二次内战当中?我记住你们的脸,优拉贝拉,西塞罗这两个混蛋,你们都是幕后的操控者!”

    安东尼的反问,让优拉贝拉害怕起来,他本想投机的,趁乱杀死自己的仇敌,但布鲁图却不同意如此做,他对着所有还在场的人喊到,“该死的只有凯撒一个,我们诛杀了一位暴君,或者说企图当暴君的罪人,让共和国重新获得了解放,将自由还付给了你们!”说完,布鲁图叫随他一起来的奴隶,用长杆挑起了顶叫“皮勒努斯”的小帽子,这种帽子一般是被释放的奴隶或被赎回的战俘戴的,代表获得了自由,布鲁图的意思就是他们杀死了凯撒,也让“罗马重新获得了自由”。

    接着,司平泽尔建议说,“我们不要杀安东尼和李必达,但也要防止被他俩报复杀死,这件事尽量就局限在罗马城内解决好,现在布鲁图、喀西约暂时退往圣山卡皮托儿,那儿能得到安全保障,是不允许军队动武的;随后我和班克斯等人联络更多的人加入我方阵营;卢加,你去带着元老院敕令,接手河洲驻地的第六军团;狄希莫斯,你组织所有的斗剑奴,镇抚城内的秩序,并且将安东尼与李必达,或者凯撒所有爪牙的家院都控制起来,并且叫周边行省忠于共和国的军团全部靠拢过来。”

    “我们要防止李必达和安东尼利用骑兵长官的身份,单独召开特里布斯民会通过对我们不利的法案,所以还要即刻颁布元老院敕令,叫所有的民众来日都集中在卡皮托儿山脚下,听取我们对此事的演说,而后局面就可定了。”布鲁图如此要求说,接着所有的人都举着那顶小帽为旗帜,浩浩荡荡上了卡皮托儿山。

    整个街道满是狼藉,罗马城的广场、集市开始有人趁乱纵火,被仇家借机杀害的尸体,零星倒在各处,而安东尼还站在铁栅前,直到李必达带着扈从和斗剑奴来到,“你在做什么,马可?”

    两人说话间,凯撒的另外位亲信潘萨也得到消息赶到,“狄克推多被人刺死了!”

    “不要慌张,先取出独裁官的尸体再说。”李必达说到,于是三个人便来到了剧场之内。(未完待续。。)

第33章 暴君的礼物(上)

    “战争之后,又要靠什么誓言来维持和平呢?”——阿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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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撒啊,凯撒,你的雄心,你的功业,都要被流沙所埋葬了吗?”见到过道处躺着的独裁官血肉模糊的尸体,最不能忍受看到高贵人物陨落的安东尼,走近跪下来,抚摸着凯撒的尸身,嚎啕哭泣起来。

    “我们现在该如何办?”潘萨也跪下来,扶住凯撒低垂的头颅,六神无主地说到,“埃布罗、伊久鲁斯、巴萨图斯和赫久斯,我们都是出身素贱的,得到独裁官赏识才步入政坛的,难道下面他们就要血腥地清洗我们了吗?”

    “不要慌张,不要哭哭啼啼的!”站在庞培雕像下的李必达镇静地呵斥说到,“现在尤利乌斯已然身死,并且是死在了卑劣的刺客手中,现在当务之急,是一要搜寻得到杀死凯撒的凶手名单,二是保护好凯撒的遗嘱,三是控制好军队!”

    “也许,马上布鲁图他们就要开始清算我们了,我们将失去在民众面前申诉的机会。”潘萨有些畏惧起来,但李必达却说,“别害怕诸位,当年凯撒还是个少年时,就敢于反抗独裁者苏拉,不也全身而退了吗?民众是爱戴凯撒的,而全意大利和远方行省的兵源地区也拥戴埃米利乌斯法案,他们当然知道若是让凶手一派彻底得逞的话,他们先前所得的权力将完全丧失,所以现在我们要分清敌我。要争取更多的朋友。”

    于是潘萨与安东尼都镇定下来。他俩站起来。擦干泪水,对李必达说,“我渴望得到你的建议。”

    “是的,为了更快更好地为凯撒阁下复仇。”说着这话,李必达的眼角也流下了泪水,“他是多么相信曾经拔擢的那些人,他以为这些人能知恩图报,但这群人却选择了禽兽般的行为。两位千万不要慌张。要知道现在不是格拉古兄弟的时代,当年大祭司和执政官可以肆意杀害政敌,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手里有军队、有斗剑奴,更有凯撒的遗嘱——他们是害怕我们的,不然布鲁图和喀西约也不会带着人躲藏到卡皮托儿山上去。”

    “那我们做出分工吧!”安东尼说,“河洲的六军团是你的嫡系,控制军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而我则留在茱莉亚会堂,以骑兵长官和代理执政官身份与他们周旋,而潘萨则与埃布罗等幕僚联络一起。以行政院的身份从各个行省征集粮秣和后备兵力,以防狄希莫斯的反扑。因为他是内定的山南高卢的总督,在那里有凯撒新募集的四个军团的大兵。”

    “对了,马可,你先前曾经有过关于凶手的情报没有?我们急于需要这东西,作为大义的凭借。”李必达很平淡地询问安东尼。

    结果他明显看到安东尼犹豫了下,这时候李必达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看穿一切,接着在庞培雕塑下,安东尼果决摇摇头,说自己并不知道任何关于凶手的事情,他现在唯一所知的,就是布鲁图和喀西约领导了这次暗杀。

    在一脸假笑的庞培雕塑下,李必达同样还是很平淡地点点头,刚才的问题很轻易地就揭了过去,于是他便倡议,“因为现在元老们大部分已经惊惶地回家去了,所以布鲁图为了争取他们和民众的支持,暂时不会在城内采取激进的举动,我们现在先要做的,是将凯撒的遗体给抬回去!”

    于是在一片昏濛和哀风里,李必达、潘萨与安东尼走出了剧场,来到了铁栅前,想找到轿夫,然而整个街道满是荒凉景象,罗马的民众和奴隶躲藏得十分神速,这是他们自苏拉时代起就养成的本领,将子女与粮食全部搬到自家骑楼与烟囱间的夹层里,反锁上门窗,自己与妻子、奴隶拿起手头上能找寻所得的武器,以求自保。

    “派人去尤利乌斯的家中报讯了吗?”李必达问到。

    潘萨点点头,但不明白为何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收尸,“算了,看来凯撒的亲族也都知道死于非命的凯撒,必然会遭到反攻倒算,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除了自己外,没什么可失去的。”李必达慨叹道。

    结果在黄昏里,街头还是出现了个晃悠悠的肩舆,下面抬着的奴隶将它抬到了铁栅门口,连钱都不敢要,就扔下肩舆,飞也般的扭头跑走了。

    接着肩舆里走出来的,居然是佩佩娅,她怅然若失地,缓缓走到了李必达面前,带着颤抖和沮丧的声音说,“尤利乌斯死了吗,今天整座城市都在疯传这件事。”

    “是的,难得你还能来见他。”李必达说到。

    佩佩娅低着头捂着脸说,“我没什么好怕的,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呢?只是以前任妻子的名目,来帮助他最后一次而已。”李必达点点头,说难得你身为妇人还有这份勇气和责任,但是当凯撒的尸体被搬出来后,佩佩娅几乎却要昏厥过去。

    最后,李必达等人将凯撒的尸体抬在了肩舆上,接着三个男子扛着肩舆,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上走着,跟在后面步行的佩佩娅又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他不听那个预言者的劝诫,现在的景象,不正好和那预言一样吗——他必然会跛一条腿,现在四人的肩舆就是三个人在抬,不是‘跛腿’又是什么?”

    凯撒的尸体在暮色里,被搁置在他从小就居住的苏布拉区的尤利乌斯大院里,几名年老的奴隶什么都没说,摸摸索索地点好灯火,替曾经的少主人换下血衣,清洗创口,并且准备蜡质面具、面衣和清洁的裹尸布,李必达等三人沉默无语地站在一侧,看着这个情景,提莫修则作为医生,带着个文书在记录凯撒身上所留下的创伤的数目和深浅。

    “清楚了,一共是二十三处伤口,其中最致命的是在后脖子处,但是导致他丧失反抗力的,似乎是在鼠蹊处。”提莫修最后站起来总结说。

    “那就是说,直接参与刺击的,大概是二十名元老左右。”潘萨咬牙切齿地说。

    这会儿,门阍处几个披着暗色斗篷的人陆续走进来,李必达看出来,分别是科塔、巴萨图斯、毕索等人,“如果你们是甘愿冒着危险来哀悼的,为什么又要遮掩身份?”李必达生气地问到。(未完待续。。)

第33章 暴君的礼物(中)

    “我们能来已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了,现在凯撒已经是身为暴君角色,而就在明天凌晨,布鲁图要召开所有元老和民众都参与的大会,在上面宣布杀害凯撒的事项,至于埃布罗他早已跑掉了,因为害怕,谁叫他是今年行政院首席长官,担忧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都知道这个机构是凯撒设立的,也是最遭人嫉恨的。”科塔慢慢说到。

    既然埃布罗都藏匿起来,还是以位高权重的行政院首席长官的身份,那么也预示着大部分人,包括原本凯撒阵营内的人士都认为,这场战争是不占任何优势的,于是李必达慨叹说,“看来又是场敌众我寡的战斗吗?我方还失去了领袖。”

    细密的雨点坠在梯伯河里,黄色的泥浆翻腾了出来,裘可拉大街的公寓里,李必达坐在一层的座椅上,看着雨水像涡旋般,进入了天井的排水沟内,那个蓄水的池子也滴滴答答满是溢出,一名披着皮革斗篷的令牌官踩着水花,跑了进来,喊到“城市军团背叛了我们,他们的指挥官接受了元老院的敕令,正在移动营地,重新朝马尔斯大校场方向移去。”

    “看来,不是亲自豢养的,就是不行。”坐在圈椅上的李必达说到,接着问到,“六军团的司令官安冈第努斯的态度呢?”

    说完,他叫身边的奴隶,赠送一个纯金打造的碗给自己亲任的军官,那令牌官激动莫名地接过了馈赠,接着便大声答复说。“安冈第努斯将军有些犹豫。现在听说布鲁图派出了护民官为使者。正在朝河洲驻地里赶来,大概是要接受六军团。”

    “那就叫布鲁图去好了,看看萨丁尼亚的子弟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李必达笑着说。

    这时,在雨水下,许多的民众、老兵和贵族,都簇拥在卡皮托儿山下,他们就带着帐篷和皮革雨具,在旗帜下乱糟糟集合。准备聆听杀人者的辩解。

    布鲁图冒着雨,和喀西约站在预先搭设好的讲台上,手腕尚有凯撒的血迹,他高声呼喊着,“今日我们杀死了一位暴君,现在我布鲁图可以不负先祖,再度将罗马的共和与自由还给在场的所有人!”

    喀西约的头发被淋湿,但情绪却异常高昂,他随着布鲁图的演说高举拳头,喊到“我提议将三月十五日。不但作为暴君的覆亡日,也当作新的共和国建立日。每年都要用盛大的祭典来纪念!”

    下面被收买,或者是元老院雇来的人,都开始攘臂应和起来,但他们只是欢呼“伟大的布鲁图”、“伟大的共和国”,还不敢直呼凯撒为“暴君”,因为许多人还顾忌着报复。

    刚在喊口号呢,演说的人群里忽然冲出了优拉贝拉,这个年轻人向来在贫民和流氓里声名很高,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般的呼声,随后优拉贝拉就像个精神抖擞的运动员般,登上了讲台,其实他此次出来,完全是拒绝了岳父的劝告,西塞罗昨日在宅院里对他说,“不要以为凯撒死了,他的阵营就无所作为了,哪怕你把它当作场必得的胜利,也要抱着谨慎的态度,所以这些日子,在局势尚未确定下来,凯撒遗嘱还未宣读前,你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以免引起人们的反感——因为凯撒在生前,曾经宽宥过你的罪过,还指认你在他远征帕提亚时,和布鲁图一起担当代理执政官的身份,要知道你还三十岁不到,难道在其他人的眼中,这不是凯撒给予的恩典吗?”

    可年轻的家伙,总是转瞬间就将老人的忠告抛诸脑后,优拉贝拉轻快地上台,在万众欢呼里迷失了自己,他也举着布鲁图的右手,喊到,“你们还在害怕什么,还在犹豫什么?畏惧暴君的军队?难道他们不也是罗马公民所组成的嘛!要说凯撒那些恩典,在场也许没有人比我得到的更多,但我今天就要当众宣布与他的决裂,因为我是站在自由和人民这边的!”说完,优拉贝拉直接将代表执政官的红边长袍给脱下,在雨中只剩下件内衣,接着将长袍掼在了泥水里,用脚狠狠践踏上去,“对待暴君的礼物,理应如此!”

    “暴君,暴君!”优拉贝拉的表演,让他的党徒情绪达到狂热的境地,很快整个卡皮托儿山都陷于了口号当中。

    “我宣布,先前遭到凯撒迫害的,庞培的两个儿子,拉宾努斯等共和派的将领们,他们现在还在巴利阿里群岛过着凄惨的流亡生活,现在则被召回,恢复公民权和对应的官位。”布鲁图接着说到,而后人群里先前的庞培门客,也都鼓掌来,赞颂布鲁图等人的伟大公义。

    而司平泽尔和卡斯卡也站了出来,他们与卢加等人都解开衣袖,展示身上的伤疤,都夸耀这是暴君困兽犹斗时在他们躯体上留下的,其中卢加还露出了屁股,“但是我们丝毫不会觉得疼痛,因为这是反抗和杀死暴政的勋章。”

    随后,他们又当即宣布驻屯在梯伯河河洲上的六军团,抗拒移营和指挥官更迭的命令,于是当众宣布弗拉维乌斯与马路拉斯两位先前被罢免的护民官无罪,并官复原职,现在就带着束棒和敕令,前去接手六军团。

    这当子,在军营内的指挥所里,安冈第努斯正寝食难安,兵士和百夫长在外面吵吵着,要见自己的骑兵长官,当面讲是非曲直问清楚,还有人担忧李必达是否和凯撒一起遇害,遭逢不测了,所以很多人都站在营帐外,全副武装的状态,特别是旁边营地里的城市军团开拨后,整个队伍的军心更加浮动。安冈第努斯何尝不想这样?但谨小慎微的他,即想见到李必达,又害怕见到,更何况现在整个城市邦国都处在风暴眼中。

    倒是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眯着眼,不发一语地蹲坐在营地的正门前,看着河洲和街区间的桥头,手里还拄着把短剑,任由身边的小卒在嘈嘈。

    “来了来了!”在哨塔上的兵士喊起来后,海布里达看到,桥头出现了两个举着敕令文书,吹着喇叭,举着束棒的官员,正喊着什么,从营地正门走过来。(未完待续。。)

第33章 暴君的礼物(下)

    看这装束,不是法务官而是护民官,百夫长和兵士们于是便去准备到营帐里叫安冈第努斯出来交涉,而两位护民官也做好了打嘴皮仗的准备,他们与扈从站在正门前,对着围观上来的兵士大声喊到:

    “企图颠覆共和国,非法授受公职的暴君凯撒已经伏剑,现在元老院与民众正在清算他的罪行,而六军团在河洲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邦国的安全,所以我们奉元老院敕令,来和平接受这支部队,一旦交割手续完成后,罗马将再度成为不设防的城市,再不允许有军队进驻。”

    “那我们会怎么办?”几名百夫长和兵士问到。

    “你们不会有任何事,完了后就遣散回各自的家乡,或者暂时宿留在城中,等待新的敕令再决定安置到殖民地去。现在不再有战争,现在共和国就要重生了,大家可以享受和平安宁的生活。”护民官马路拉斯微笑着,对兵士们解释道,“所以,现在赶紧叫你们的司令官出来办理手续。”

    这时候,人群里走出个矮小凶狠的家伙,他带着满身酒气,对两位护民官说,“可凯撒那个死鬼,还欠我们军团每个人五百塞斯退斯的赏赐没有兑现呢!”

    另外位护民官弗拉维乌斯有些厌恶地捏着鼻子,避免被对方熏到,说,“这个问题我们会与司令官商议妥当的,马上为了避免你们在街市滋事,我们还会派出几名人民公选的军事护民官来接管营地。”

    “你刚才用不礼貌的眼神看我了,对不对?”海布里达昂着下巴。十分嚣张地逼近了弗拉维乌斯。几名兵士见状便知道首席百夫长要撒酒疯。刚准备上来劝阻,却被其余的几个首席大队百夫长给拦住。

    这时候,海布里达倒没有动粗,他只是回头,晃动着虬曲伤疤的胳膊,对所有人说到,“难道刚才这混蛋说的,你们没有听到吗?尤利乌斯被他们给杀害了。我们的独裁官,军团的统帅没死在战场上,而是被这群阴险的坐象牙圈椅的给坑害了,我虽然酒喝多了,但却从来不是喜欢忘记誓言的人,那就是我曾发誓效忠凯撒与李必达乌斯阁下,也包括你们!现在凯撒的尸体呢?你们连他的尸体都要遗弃在臭气熏天的排水沟里吗?回答我,各个崽子们!”

    几名向来受到恩典的兵士忍不住了,他们哭起来,大喊道“我们要见到独裁官的尸体”。说完群情立即汹汹,许多兵士带着让人恐怖的神态。对着两位吓得面无人色的护民官怒喊到:我们要凭吊收敛凯撒阁下的尸体,并且找出杀人凶手。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凯撒是暴君,没有杀人凶手,只有为国除害的英雄!”弗拉维乌斯叫喊到,但海布里达很快就从侧边闪来,用短剑扎入了他的脖子。

    弗拉维乌斯的表情还呆滞了下,随即好像是要将手抬起来似的,但这个微忽的动作还没有用神经给传达后,就瘫倒在地,血像喷泉般飞出,接着整个营地都沸腾了,海布里达用脚底板蹭蹭沾染的剑,接着马路拉斯吓得转身从桥梁上飞跑,许多兵士跟在后面要惩罚他,马路拉斯情急下飞身,从桥梁上跳入了梯伯河游走。

    “如果叫我的剑还保持沉默的话,那就是对凯撒阁下的辜负!”兵士们接下来将两位护民官带来的扈从的衣袍给扯碎,并夺下束棒折断踩碎,接着将他们赤身**全部逐出营地,而倒霉的弗拉维乌斯的尸体被用铁钩吊在了桥墩上,公开示众。

    惊闻哗变的安冈第努斯还未从营帐内出来,就被凶神恶煞的百夫长们给堵在了里面,威逼他站在凯撒这边,不然的话就当场把他也给杀死,与弗拉维乌斯作伴,“当然,我内心是一直是渴望为死难的狄克推多复仇的,我愿意跟随两位骑兵长官,唯马首是瞻,直到凶手得到惩处为止!”安冈第努斯当即脸不改色,很顺溜地说出了下面的话语。

    当逃回来的人,跑到了卡皮托儿山将军营里发生的惨剧告诉了布鲁图等人后,许多元老当即被吓昏过去,更多的人又偷偷溜走了,聚集在广场上的民众和老兵也跑走了将近一半,布鲁图和喀西约当即就呆住了,“六军团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应该如何阻止?”

    “那就派遣城市军团去弹压好了,借此拖延时间,只要我们掌握里的几个军团赶到罗马,就彻底将他们缴械剿灭。”喀西约建议说。

    可惜喀西约高估了城市军团的战斗力,没错李必达和十二军团的血脉是源自于这个戍防军团,但它也只是出了李必达这个人物而已,从布匿战争起,这个军团的主体就是由被元老院名义释放的奴隶去补充,再辅之以无业流民,战斗力那是一等一的差:

    这群人在得到指令后,就穿戴起百年前式样的铠甲,举着杂七杂八的盾牌和武器,毫无阵法地拥到了梯伯河河洲前,叫嚣着要将六军团弹压。

    六军团的回答就是加固了营地的垒墙和哨塔,并且涂抹上了厚实的泥灰来防火,接着就使用了大批的弩砲对着对岸的城市军团猛轰一气,当即对方就被杀伤几百人,其余的家伙一哄而散,扔了满地的辎重和武器,随后六军团的分遣队捡取了许多,不少的东西上面还刻着某些元老氏族名字的缩写,“保管好,这是接下来搜罗杀害凯撒凶手的罪状。”接着,几支分遣队扫荡了梯伯河两岸富豪家的宅院或别墅,上门的使者语气倒很客气,说尽量是采用和平征用的方式,让你们交出物资供应河洲的营地,但倒没有人敢不服从。

    不久后,对凯撒最为忠诚的,原本驻扎在拉文纳,准备前去征伐达契亚的十军团,其司令官色克底流斯也与将士“达成协议”,声称:对凯撒的死,也对凯撒死后的罗马元老院合法性产生“质疑”,开始全副武装朝罗马城郊开来,同样采取行动的还有十二军团,他们从布林迪西相向开来。

    “这样下去不行,在山南高卢行省的军队来到前,一切就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和凯撒的党徒谈判。”这会儿,布鲁图当机立断。

    (本卷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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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