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争分夺秒(下)
“什么。凯撒来了!”这是在阿波罗尼亚城里,病榻上的比布鲁斯听说战况后的第一反应,他没有叱骂任何人,而是带着烧得如胭脂般深凹的脸颊,爬下床来,将扈从取来短剑与匕首,大喊道,“我们的舰队呢,我们的船只呢?凯撒的目标在于何处,是狄克哈强还是奥利库姆,还是我们所在的阿波罗尼亚?”几名奴隶企图拦住激情过火的舰队指挥官,但是当他听说到失望的消息:凯撒的主攻方向不明,因为在他倒下休养的这几日,不管是利波还是马克西姆斯,都懈怠了,而船员水手也不愿意再在海面上漂泊,选择上岸休息,并没有拦截巡弋的队伍,所以凯撒的行动,再想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比布鲁斯咆哮着,愤怒地用剑击打着雕塑,将上面的口鼻砍得支离破碎,“给我出航,还有奥利库姆的维斯皮洛与米罗基乌斯,急忙也派出船只出击,捕捉运载凯撒兵士的船只,毫不容赦的一个一个击沉掉,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就算阻挡不了凯撒上岸的第一波兵力,也可以打灭他的第二波人马,随后他们就困在伊庇鲁斯,进退无路,再叫德尔斐的盖比努斯与赛克图斯的三个军团冲来,凯撒就完蛋了。”重烧下的比布鲁斯,就像个欢乐的魔鬼,手舞足蹈。
凯撒的船队在安逸的海面上行驶极快,当晚进发,次日不到中午就来到了登陆地点,当然这并非凯撒事先精确计算好的,那个年代的技术限制也无法做到这点。一切都要看命运女神的脸色——幸运的凯撒。率先带着九、十和十一军团。大约一万二千人上下的队伍,及二千名日耳曼色韦弗骑兵,出乎比布鲁斯的预料,在更南部的叫帕莱斯特的狭长石滩上岸,这儿夹在科孚岛与阿波罗尼亚间,是块突出的海岬陆地,更利于凯撒巩固防守庞培军可能出现的反扑。
“神灵庇佑。”这话,是凯撒跳上陆地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内心真实情感的流露,随即他就要求自己属下的色韦弗骑兵,顺着自狄克哈强港,横贯整个希腊的艾格那提亚大道前行,占据要点,因为在帕莱斯特在南部数十罗马里内,满是比布鲁斯舰队的停泊地,尤其是科孚岛更是主要据点,凯撒丝毫不敢怠慢。他让兵士在爬上陆地后,立刻将潮湿的衣服脱下。用橄榄油擦拭身体后,换上此次出航唯一的行礼,“一套干燥的衣甲”,随后即刻北上,朝比布鲁斯所在的阿波罗尼亚城火速进军。
只要夺取阿波罗尼亚,就有个稳固的桥头堡了,这样他才有立足之地,不至于在岸边被庞培军歼灭。
接着,凯撒叫船队火速返航,去接还在布林迪西港待命出发的,安东尼所带的其余军团,一并来此。
那边,科孚岛上,阿波罗尼亚直到狄克哈强处,各个城市塔楼上,烽火处处燃起,比布鲁斯的舰队也行动起来,他不顾病躯,亲自带着二十艘舰船从阿波罗尼亚起锚,另外科孚岛上近百艘袭击舰也应该快就位了,“要像鲨鱼般,吞噬凯撒的船只,抓到他们,捕捉他们!”
不久,一艘打着醒目小旗的船只,在勘验好口令与暗号后,抵达了稍北部的奥利库姆,当时两位指挥官正准备响应比布鲁斯的命令,带着所有船队也前往海面上搜索攻击,但普林西娅的“情报”也在此刻送来,送信人说得很清楚:意大利的南部海岸,被凯撒封锁得很严密,所以女主人派我等从稍微疏漏的北部送来情报。
“马上,凯撒的首席副将李必达乌斯,会带着三到四个军团突袭我们的港口城市。”打开这情报后,维斯皮洛大惊失色,难道凯撒在那边的渡海,只是佯攻,而李必达乌斯才是主攻环节,而且他们驻防的城市是如此的运气不佳,恰好首当其冲。
那边甲板上的米罗基乌斯也沉默不语,三个军团肯定配备了强大的船队,而他俩手头只有区区十艘舰船,外带三个驻防大队的可怜兵力,先前他多次打报告给比布鲁斯与盖比努斯,要求加强该地的防务,但都被置之不理,现在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们了。
“我们不要理会着情报,直接带着船队与兵士出航!”米罗基乌斯大胆说到。
“可是,丢弃城市的防务,不会遭到惩戒吗?”维斯皮洛忧心忡忡地说到。
还是米罗基乌斯老行伍,经验足,他对维斯皮洛说:“马上全军上下,统一口径,就说情报送来时,我们已经遵守比布鲁斯的军令出海了,这样就算李必达乌斯来了,奥利库姆被攻陷我们也不必承担罪责——还有将情报叫书记员抄录三份,一份给比布鲁斯,一份给正在北部围攻伊萨城的莱利阿斯,最后一份直接给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将军,他们在德尔斐主持全希腊城邦的联会呢!”
两人计较已定,便直接跳上船只,朝南部的海域开去了,理由十分充足,“协助捕捉凯撒的主力船队。”
那边,李必达与十六军团的首席大队,外带一千名马蒂亚人,已经在亚得里亚海北部扬帆急进,目标就是奥利库姆,“若是敌人弃城而走,我方就迅速占据这个海港;如果他们还胆敢抵御的话,就使用风箱火和马塞利亚贵妇砲强攻,不管多大的牺牲,都要成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但很明显,他事先散播的假情报立功了,奥利库姆根本没有驻防兵士,当李必达的船队驶进水港时,长老会已经带着花童站在码头上呐喊欢迎了,当时正是次日清晨时分。随后这群人讶异地看到,这不过是支很小型的舰队,下来的兵士也只有两千人左右。
但那封情报正随着奥利库姆城的失陷,急速地沿着各个传播途径,像箭头般朝希腊的内陆扩散。
伊萨城下,围城阵地里,光着上身涂抹橄榄油的莱利阿斯将军,正颤动着他那结疤的左眼(以前他在东方与米特拉达梯六世作战时,左眼挨了记流矢),吃力地从传令兵那儿阅读着传来的情报,“什么,居然有三到四个军团在奥利库姆登陆,也就是说我军团的西南侧翼遭受到了威胁?”(未完待续。。)
第2章 孤城萨罗那(上)
“我曾歌颂牧场和乡村,也歌颂过领袖们。”——维吉尔的墓志铭,指他的三部代表作品《牧歌》、《农事诗》和《埃涅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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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军团的护民官和百夫长都劝说将军,乘着对方的四个军团压过来前,及时收缩防线,放弃攻打伊萨城,退回南部和盖比努斯将军会合,再作计较。
“什么,这还能叫个合格的将军吗?我可不是凯撒手下那些临时拉来,没见过世面的连四十岁都不满的年青人,我的任务是制压达尔马提亚的城市,不可以望风就遁。”莱利阿斯嚷嚷起来,随后他指着部下说:在了解敌人虚实前,无谓的骚动和妄断是最最不理智的行为,不管如何,将马其顿第一军团的首席大队派出去,担任武力侦察,和敌人打个接触战,比什么都要灵验,“不要憎恶是神灵在玩弄你的命运,而应该埋怨你有无准备好充足的祭品。”
而这时候,胆大妄为的李必达,等来了第二波部队,十六军团的两个个步兵大队与两个弓兵大队,大约两千人左右,随即他嘱咐船员在三日后,再行摆渡,因为现在兵力位置都已暴露,若是被比布鲁斯的舰队注意到了,就得不偿失——“我们这四千人为先行,先顺着奥利库姆城,朝伊萨城方向攻击前进,反正敌人也摸不清我们真实的军力,只要进入伊萨城。就能获得伊利里亚与伊庇鲁斯间最大的边境堡垒——这条战线就能稳固下来。既可南下进攻德尔斐。也可东进威胁马其顿行省。”
随后,李必达命令每个大队都打着其他军团的徽标:十六军团的半人马旗标,十五军团的阿蒙羊头骨旗标,还有六军团的双牛旗标,做出熙熙攘攘的假象——实际上还是四千人,其中一千五百名重装步兵,五百名轻装辅兵,一千名马蒂亚骑兵。还有千名弓箭手、投石手,外带直属的四百名麦德捷卫队,和一个骑兵砲分队,六门骑兵砲,以及一门拆解开来的“马塞利亚贵妇砲”。至于奥利库姆城,李必达信任不过当地的长老会,于是索取了三十名人质随军,五百匹骡马驴子,浩浩荡荡朝着伊萨城进发。
沿途伊利里亚,及伊庇鲁斯的大小集镇。都听说这位将军属下有三个军团的实力,便纷纷撤去防守而降服。原本按照直线距离,顺着亚昆比尼河,抵达目的地应该不过一天半的路程,但越往内陆去,地形和道路就越复杂,盘曲蜿蜒,这时候罗马军队的优势,在这种地形里就显现不出来,幸亏法奥比纳斯的部队许多是马其顿人,山民出身,对付这种路况还是游刃有余的。
所以待到第二天撤营再度出发时,可能才走了伊萨城三分之一的路程,并且半夜下起了大雾,兵士们的铠甲与帽盔上都是白绒绒的粉末,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紧紧跟着前面的同袍,慢慢在山路上挨着前进,这在亚平宁国度是很难看到的天气现象,但在这里山区却是司空见惯。李必达有些焦躁起来,据他事先了解,对方的莱利阿斯将军无外乎两种行为,一种是误信他的假情报,放弃攻击伊萨城,退回去与其他庞培军会合;第二种是不加理会,继续围攻这座城市,若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但他也有个备案,那便是再及时避开莱利阿斯的兵锋,退往最后个据点萨罗那去。
“前面的两处山丘的平野处,发觉敌人的踪迹!”十六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克雷塔斯戴着顶部弯曲的色雷斯头盔,从那边步跑而来,按照常理,前面的斥候骑兵应该在二十到四十罗马里外发觉敌情及时回报的,但雾气弥漫,山路曲折阻碍视线,双方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在一起,前头部队只相隔四个弗隆的距离,接着两面都很混乱,急忙各自在骑兵与弓手的掩护下,朝原先驻足的山坡后退。
“击响帕提亚铜鼓,让两个大队占据道路两边的山坡,竖起军团旗标,来恫吓他们。”李必达急忙指挥到,随即他询问克雷塔斯对方的数量,但得到的回答是雾太大了,实在无法辨清。
接下来,双方都在雾中沉默地列队对峙起来,一个半白日刻后,阳光渐渐浓烈起来,雾气散去。莱利阿斯派出的首席大队,看到对面三处高阜上,竖着三处军团旗标,并且形状各不相同,便开始嘀咕是不是真的有三个军团在当面列阵?若是这样的话,我方可是寡不敌众啊。而那边,克雷塔斯与几个老兵,在眯着眼睛,努力判断敌方的态势,最后报告李必达说,“敌人的阵势布置得很好,但数量应该超不过两千人。”
“如何,要过去将对方之敌击溃吗?”萨博拉了拉缰绳,向旁边的总指挥官请示到。
“既然莱利阿斯派出这些军队,从规模来看更像是来武力侦察的,探听我方军队虚实,可见这家伙没那么容易上当,也许伊萨城不能再去了,萨博你去问问人质这个地点,我们准备适当接触后,就转去萨罗那城。”李必达指示到,随即萨博前去询问清楚后,就沿着对垒线,带着一百名骑兵准备穿过两山间的狭窄河谷,在前面探路。
那边,马其顿行省第一军团,即“拉洛科尼亚”军团,他们的名字是得自于苏拉当年在希腊这个地点,决定性战胜米特拉达梯六世的会战,此军团在该战获取殊荣所致,见到萨博的小队骑兵,耀武扬威地对垒线中央那块空地处而过,按捺不住,率先射出弓箭。
远程间的战斗就此打响,拉洛科尼亚军团的弓手大多来自色雷斯、斯基泰佣兵,使用的是野山羊角造就的“吕底亚弓”,射程不及李必达属下的仿帕提亚反曲弓,但他们占据的山坡却在东方,恰好背着阳光,而李必达的努比亚弓箭手却因为刺眼的雾气与阳光影响,射击的精度大打折扣——于是双方,前者的射程和力道不足以对后者的重装兵阵队造成很大伤害,而后者又因为射不中目标,使得威力也没有展示出来。
大约到了日中时分,拉洛科尼亚军团的首席大队,算是看出蹊跷来了:这对面的敌人,哪来的三个军团!自己这个大队也就八百多人,而对方竟然没底气发动强攻或者迂回,估计数目也就在两三千人,还携带了三个军团旗标,分明是来招摇撞骗的。(未完待续。。)
第2章 孤城萨罗那(中)
当这个情报急速传到伊萨城下的莱利阿斯耳朵里后,这个将军哈哈大笑,摸着眼睛上的十字疤痕,说我就知道,随后他转身对着城中的求和代表——被选出当作人质的十二名贵族长老,一名披着狼皮的祭司,还有几名鼓手与笛子手说,“现在的局势很清楚,马上我就会歼灭凯撒来到伊利里亚的援军,重新代替共和国籽平这个地区,所以你们必须发誓,绝弃与凯撒的友谊。”
伊萨城就此投降,莱利阿斯感到心情十分舒畅,他的得意不仅仅在于攻破逼降了这座庞大的城市,并且还在于现在的局势里,只有他一路,识破了李必达的诡计,所以他唤来书记员,传递书信去了德尔斐与科库拉城,说明了事实真相:出现在奥利库姆城的,大约只是凯撒的一路很少的偏师,你们的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凯撒的身上,尽快抽调在小亚新组建的军团过来,此地就放心交给我好了,两个军团足矣。
随即他立即将“拉洛科尼亚”军团的其余大队火速压了上去,并且要求代理指挥的首席百夫长,次日早晨就发动总攻,将这群乌合之众给赶回奥利库姆去,“而我自己,则要带着‘潘神’军团,再去拔除伊利里亚行省,凯撒仅剩的一个据点城市萨罗那。”
近夜时分,马其顿行省的第一军团所有大队,再次冒着渐渐升起的雾气,沿着街道急速推进着,这里的部队和庞培的西班牙行省类似。也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即便在大雾里。也没有一个人一匹马掉队迷路,甚至队列依旧不乱,所有人还是按照操典规则一丝不苟地行军。等到晨曦初现,他们就像水时计一样精准地抵达了那座无名山坡,随即带队的军官向还在那儿坚守阵地的首席百夫长带来了将军的口令,对方就回答,“可以组建攻击队形,但是要等到雾散后再直接行动。因为从这几天的经验来看,雾应该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首席百夫长说的很对,甚至今日的雾要比前两日还要脆弱点,但是当两翼的轻装步兵开始朝对面的山坡移动时,却发觉李必达的军队,只剩下山的背面,还有一些骑兵在那儿,望着己方密密麻麻的队列,大声嘲笑番,便十分轻松灵活地转向山背后。消失不见了——这对一直生活在里海与高加索山脉间的马蒂亚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原来。昨夜李必达全军乘着雾起的掩护,全员悄然静默行军,在可靠向导的掩护下,从对方的眼皮底下,顺着狭窄的河谷,朝萨罗那城转移了。
现在李必达已经等不及后继来奥利库姆的援军了,他必须要靠这四千人全力稳住阵线,如果不这样的话,莱利阿斯的两个军团就不会被牵制住,他便可以迅速控制住伊利里亚,和色雷斯国王柯蒂斯(他是庞培忠实的仆从),及兵源大省马其顿连成一线,随即再组合起强大的北线军队,一起压迫登陆的凯撒,而与优裕休整完好的庞培军不同,凯撒带过来的几个军团,全部都是不足额的,并且伤病极多,在先前的征战里遭到极大的消耗,一旦正面决战的话,根本不会是盖比努斯等人的敌手。
幸运的是,由于及时转移,李必达比莱利阿斯(他在伊萨城的整顿耽搁了些许时间)早了一整天,抵达同样濒海的萨罗那城,这也是整个伊利里亚最后个拥有完整城防的殖民城市,所幸的是这座城市的长老会与市政官,是极度亲凯撒的,因凯撒在高卢战争时期,向此地输送了大量近于免费的战争奴隶,用于金矿的开采,给城市带来了丰厚利润与极大繁荣,所以他们早就发誓,成为凯撒的“克里恩”,就像许多西班牙和希腊城市对庞培的誓言一样。
当判明李必达的所属与番号后,萨罗那市民万分热烈而短促地将他与四千名部下迎接进来,但李必达无暇与市民联欢,他很急切地找到市政官,要求全权接手这座城市的防务,“因为就在明日,莱利阿斯就会带着一整个武装精锐的军团,来攻击它,甚至还会动员大批的蛮族,包括色雷斯国王,也可能会派出军队来围攻我们。”
萨罗那市政官被吓得面无人色,当即答允了,李必达接着带着卫队火速绕着城市一圈,他发觉萨罗那的城市天然地利是十分优越的,坐落在靠海的平台山崖上,西部和北部都是山崖,下面则是曲折的海岸,不管是敌人的步兵还是船队,都无法接近,东南部虽然有路可通,但是却被一座小山牢牢控制着,只有东部的正面,是块可供攻击部队展开的平野之地。
“那座山叫做拉丁山,因为我们的市民会在拉丁节登上这山,举办祭典与游行,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市政官是如此告诉李必达的。
“那这座叫拉丁的小山,就是取得防御战胜利的关键所在,随后李必达即刻把十六军团的首席大队摆了上去,并且配备了三门骑兵砲,开始沿着萨罗那市民祭典所用的村落与小广场,构筑环形工事,接着他又请求所有萨罗那的男丁和他们的奴隶,沿着小山与城墙,再修筑道往外的半墙,上面同样设置警卫、木塔和棒投器,这样城中的守军,便可以在这道半墙的掩护下,随时增援拉丁山。
最后,李必达询问市政官,这个城市储备的粮食有多少,答案因为市民将周边的集镇和矿山都废弃烧毁,坚壁清野来守城,所以粮食的消耗量会极度增加,大约满打满算,只能坚持七到十天。
“好吧,看来只能派出使节人员,骑快马去奥利库姆城,请求他们使用小船,沿着海岸,偷偷朝萨罗那供应粮食了。”李必达对萨博嘱咐道。
但是到了该日的黄昏时分,萨博派出的使节出去了六人,只回来了两人,他们气急败坏地告诉李必达,“我们靠近城时,见奥利库姆城气氛不对,所以便留下两人在街道边没有进入,结果其余四人全部被扣押,看来奥利库姆后悔反水了。”
“要不要杀死他们的人质!”克雷塔斯这时,握紧剑柄,对李必达请示说到。(未完待续。。)
第2章 孤城萨罗那(下)
“既然奥利库姆人决定倒戈,他们还会在乎人质的性命吗?这时候再加以杀害,反倒是绝了而后交涉的后路,是不明智的,除了泄愤没有任何作用。”李必达很快拒绝了克雷塔斯的要求,并叫他和骑兵队长汉斯克一起去巡察监督工事进度,但不久两人回报,虽然全员市民和兵士都在努力,但是怕没有两到三天的时间,工事是很难完善的。
李必达在心中盘算下,随即下定了流程:萨罗那之战,关键在于巩固后防御后急战,时间万不可拖延过长。
接着,他找来市政官,询问城中有没有大胆勇敢的年轻贵族,答曰有个叫奥塔基利乌斯的,早先是个落魄没落户,却突然起诉城郊金矿的矿主,因为一些小的过节,要矿主赔偿他十万塞斯退斯的钱财,在法庭上奥塔基利乌斯自己为自己担任律师,成功挑衅了对方的律师,将他拉入了激怒的境界,结果对方在辩论关键环节时对着奥塔基利乌斯大吼:“去吧,去对你父母的骨灰发誓吧,那样我才相信你的一派胡言。”结果奥塔基利乌斯真的叫人,取来了他父母的骨灰瓮,当着陪审团与法官,对骨灰瓮发誓自己所说的就是真的,并且要求对方律师遵守刚才所说的话,结果法庭只能判奥塔基利乌斯获胜,这位年轻人就此获得了十万塞斯退斯的偿款,开始游学罗德岛,现在刚刚归来。
这种年轻人,不正是李必达所需求的吗?李必达便将他唤来,“狄克推多代表不代表这个国家?”
“这个是自然。我深信共和国只有在尤利乌斯的带领下。才能吸收各个地方的精英人士。而若是让庞培与小加图那样的昏聩老朽得胜,罗马城只能越来越封闭落后,永远都是山丘上的乡村菜市场。”奥塔基利乌斯很畅快回答说。
李必达当场就明白了他的所指,便许诺说,“只要你完成我所指派的事情,当然还要神灵保佑这座城市坚守完全,我就援引你前往罗马城,登入政坛。随后起码以行省财务官的身份荣归故里。”
“那得让您当上罗马城十二名法务官之一,我的大人,最好还是侨民法务官。”
侨民法务官,顾名思义,恰好是掌管异邦人与殖民城市权益的大员,这恰好是李必达在营造官企图谋取的职务,当然也吻合他现在所拥有的特征,没想到这个奥塔基利乌斯真是想自己之所想。
次日中午,莱利阿斯带着浩浩荡荡的军团来到距离萨罗那十五罗马里外的某处高地扎营,接着许多望风而来的伊利里亚蛮族。也加入了这位将军的队伍,因为莱利阿斯也是个独眼(他脸上的疤痕毫无疑问让人误认为是这样)。所以这些凶悍残忍的蛮族人,包括特里巴利人、斯科狄西人、利布尔纳人(他们是活跃在这片靠海山地里的航海蛮族,罗马人双列划桨船的名字就是来自于他们)都称呼这位将军叫“波利非玛斯”,即古希腊神话里的独眼巨人,相传这位巨人和他的妻儿,是伊利里亚地区的始祖,这个行省的名字,就来自于巨人的儿子伊利里阿斯。
这些蛮族,在凯撒统治时期,和他的关系远不如伊利里亚城市和行政长官的关系良好了,先前十一军团就是遭到他们的袭击,才损失了全部辎重,战败于莱利阿斯的手下,损失过半的——虽然凯撒现在并无余力制裁这些人,但这些蛮族还是趁机投向庞培方,因为他们觉得庞培对待蛮族更加宽容。
这样的话,莱利阿斯就将队伍分成两拨,第一军团前去占据奥利库姆城, 阻止李必达后继人马上岸;自己带着第二军团,外带四千多名蛮族仆从,从利布尔纳人那里征集大批轻型船只,从伊萨城的出海口进发,水陆并进靠近了萨罗那城。
恰好,这时奥塔基利乌斯也带着所谓的使节团,前来谒见庞培的将军,“你们城市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今日投降。”这是莱利阿斯的要求 十分强硬。
但是奥塔基利乌斯却胆气很足,他要求对应的投降条件,那就是将萨罗那城定为行省的首府,取代在航海权益上和己方城市竞争的原来首府伊萨,随后奥氏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论述自己城市得天独厚的优势与历史,并且还说萨罗那控制着通往伊利里亚内陆山地的孔道,如果莱利阿斯要等待来自色雷斯国王的援军,就必须依仗他们城市的帮助。
莱利阿斯一向对这些虚文往来不感兴趣,他保持耐心听完这些话后,就表示城市的地位和权力,可以在你们投降后,前去德尔斐请求马赛拉斯的裁决 他才是主持这种事的人,“而我只决定是该和平接受你们城市,还是烧毁夷平它。”
使节十分失望的模样,随后一副退而求其次的表情,请求将军体谅他们的苦衷,“我们都曾是凯撒的克里恩,如果直接就交出城市而不加以抵抗的话,便会在信义上蒙受极大的污点,所以我希望将军您能派出少量的队伍,在次日和我们城市假装作战一天的时间,只是假装,然后在九月的晦日,也就是第三天,我们城市的祭司,会在帕蒂娜女神节的祭典上,正式投降!”
“不要耍什么花样,是否有那个李必达的队伍已经进入你的城市!”莱利阿斯突然大吼起来,随后他的卫队纷纷拔出剑来,但是奥塔基利乌斯依旧情绪稳定,虽然其他的使者吓得抱作一团,他很义正词严地指出,就算是马其顿的总督,也不应该在交战时期对待一座伟大城市如此无礼,更何况他并未见到有任何什么李必达的军队出现在城市下。
将信将疑的莱利阿斯,总算是暂时答应了这个请求,但他也说:“我还是会把主力队伍搁在城外三罗马里的地方,接着我派出两个百夫长跟随你入城探查,如果发现任何欺诈,我会随时发起攻击,并毁灭你们的城市,将你们神庙的财货统统赠送给蛮族!”(未完待续。。)
第3章 雷雨火焰(上)
“被俘虏者‘俘虏’了她凶恶的征服者,将艺术带入了罗马的乡村。”——贺拉斯评价罗马共和国的“希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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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个骑马的百夫长神色紧张地跟在奥塔基利乌斯的身后,因为他俩害怕若萨罗那真的使诈的话,他们会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结果在经过拉丁山时,奥塔基利乌斯指着山上许多便装的人,说那些都是准备祭典的人,“马上城市投降后,你们也可以参加,与市民一起欢乐。”他的话伪装得很像那么回事,简直胆大到没任何破绽。
随后在山和城市间的坡脊上,那两个百夫长只看到一些杂树,和道似乎是被雨水冲刷成的沟渠,其他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接着他俩进入了城市当中,除去有正常的城市驻防者存在,并未有奇特现象发生,接着这两个百夫长向市政官和长老会表示,相信了萨罗那城的和平诚意,并愿意如实向莱利阿斯将军汇报。
当两人回到营地后,城后方山崖岩洞里,走出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兵士,迅速占据了塔楼与城门;拉丁山上的,穿着市民便服的兵士,继续火速开始用砖石和木材垒造工事,挖掘壕沟;隐藏的最好的,要属山脊后的兵士和市民,他们先将材料摆在背面的森林里,并且事先顺着规划浅浅挖了地基。看起来就像雨水冲出的自然沟线般——待到敌方的巡查员离开后。他们举着铁锹和十字镐。急速将地基挖深,并按照波普的策划,将削尖的木桩横竖插好,中间绑上相连的鬃绳,随即再将砖石按照木桩列成的“模块”垒齐,接着参照先前保卫蓬提卡比昂卫城的方案,在半墙背后,每隔一段距离就使用铁板和巨钉及帆绳加固。这样一道长一个半斯塔狄亚的半墙 ,大约到半夜时分就完工了。
但那边,莱利阿斯还在犹豫不决着,因为他不明白先前在大雾里的那支模糊不清的军队,现在去向何方了。为防万一,在次日他让一千名特里巴利勇士,站在队列最前线,两侧都安置了轻装步兵和骑兵作为掩护,后方是他的主力军团。在萨罗那的那边海滨,全是利布尔纳的轻舟船队。负责围困监视。
城中似乎真的按照之前的承诺来做的,即使半裸的特里巴利人。手持逆刃镰刀,鼓噪着站在城市塔楼的杀伤距离内,但对方并未做出任何射击行为。甚至莱利阿斯命令自己的射手和弩砲对城内射击后,他们也是沉默不应,于是这位将军放松了警惕,在临近日落时让全军取消队列,回营休息。
一到夜晚,李必达就紧锣密鼓,开始顺着那道半墙,朝拉丁山调拨兵马,等到第三个日子来到后,莱利阿斯派出潘神军团的首席大队,朝着萨罗那的城门走来。
这时,城上塔楼上突然射出石弹和标枪,事先毫无警告,潘神军团首席大队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遇到任何抵抗,轻松接受这座城市的,瞬间就被打死打伤许多人,其他部队也在愤怒喊叫里,如潮般朝后退却。最高处的城堞上,突然竖起了金色的各军团旗标,李必达高居其上,整个萨罗那的市民,不管男女老幼,都在背后呐喊助威。
“可恶,果然被欺骗了!我决定不宽恕这座背信弃义的城市,城破后所有男女都卖为奴隶,至于本来的奴隶嘛——那也卖掉,并且每人要比市民高一个塞斯退斯的价格,让这城市永远沉沦受辱!”莱利阿斯气愤地几乎要失语,他急忙发挥临阵手腕,将步兵和射手的队列调整好,随即他高声喊着“马基乌斯,马基乌斯”。
马基乌斯,是庞培亲信的工程总监,角色类似于李必达属下的波普与盖博,原本他在科菲尼乌姆城战役后,被李必达骑兵所俘,但是旋即被释放,并且携带凯撒的亲笔书信给庞培,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后来他前往西班牙辅佐阿弗拉尼乌斯,第二次被俘,但凯撒只是甄别了他的身份,随即将他与其余将官一起再次释放掉了。
当工程总监跑上来后,莱利阿斯指着萨罗那城,大声询问应该如何迅速将这目标给拿下——马基乌斯细细观察了番后,建议所有兵士结成盾墙,随后在城东修筑起五座木制的高塔,弧形布置,“恰好可以隔绝城市的城墙与那座小山的联系——每个高塔驻守一个联队兵力,并配置五十名弓箭手、投石手,而后任务完成后,我方再集中兵力夺取那座小山,便可以直接筑起土山,修起盖棚,把抛石机的火力倾泻到城内,并将城墙打破,这样三到五天,也就能夺取萨罗那了。”
“哦。那就听你的,叫奥利库姆的第一军团也赶来,作为我攻城的预备队。”莱利阿斯首肯了这个计划,但是在当天,当他派出三个大队执行对拉丁山的监视牵制任务时,兵士们惊讶发觉,就在一夜间,小山与城市间竖起一道半墙,并且有敌人在驻防。
“马基乌斯,马基乌斯!”莱利阿斯又不耐烦地将这位从器械工场里唤出,告诉了他这个突发情况。
“叫抛石机对着打几发试试。”马基乌斯建议道,于是潘神军团的射手与步兵,掩护两架野驴抛石机,冒着山头上李必达骑兵砲的火力,逼近了半墙,几次轮射下来,马基乌斯发觉,石弹虽然能很轻易将那墙面砸凹陷下去,但墙体却能屹立不倒,所以后面的萨罗那市民很迅速就重新修补好了,就此他判断,墙后一定有坚固的支架撑着。
“上萨蒙托加。”这还是李必达的兵士第一次见识到这玩意儿,可是庞培军自己的发明,“萨蒙托加”意思就是“雷雨”,其实是马基乌斯吸收希腊工程师的经验,发明的类似管风琴般的多槽射击器械,也用轮子来控制,上面有八个滑槽,上西下四,都用鬃绳肌腱扭力弹射,但马基乌斯这次发射的不是重型标枪,而是用伊利里亚特产的软木,利布尔纳人喜欢用它来制造船只,在上面精确敷好硫磺、沥青,并且在顶端点燃后,如雨点般射向半墙——软木在飞行过程当中,遭遇到空气摩擦,熊熊燃烧起来,纷纷进入半墙上的木制塔楼,随后疯狂延烧,在上面与背后的萨罗那市民与兵士猝不及防,许多人被当即烧死烧伤。(未完待续。。)
第3章 雷雨火焰(中)
勇敢的萨罗那人不甘心失败,他们调集来了更多的市民和奴隶,企图修缮被烧毁烧塌的墙壁和缺口,但是马基乌斯指挥四架“萨蒙托加”,并精准地顺着缺口处,将带着火焰的软木不断射入,死去者血肉模糊的尸体堆满了彼处,并且发出烧焦的腥臭味。
“让拉丁山的阵地出击。”塔楼上观战的李必达,冒着飞来飞去的矢石,对身边的掌旗官命令道。
“可是,这样会过早暴露我方的主力位置的。”旁边的军团司令法奥比纳斯忧心忡忡,因为事先李必达就经过精准勘测,明确了这座小山是突袭莱利阿斯军的关键,在上面的也是十六军团的精华:首席大队,三门骑兵砲,还有所有的马蒂亚骑兵。
若是过早出击,再想达到对莱利阿斯的震骇效果,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城堞上,萨罗那的市政官,与许多长老贵族都在奋力鼓舞市民协防,李必达是绝不要说出让他们心寒的话语的,便即刻否决了法奥比纳斯的建议,“保护萨罗那,就是保护我们自己,也是卫护凯撒阁下的事业——先让你军团首席大队出击,吸引敌军注意,随后埋伏在山背的马蒂亚骑兵,突击那些攻城器械。”在他的指示下,掌旗官们站在塔楼上,连续举起了三面军团旗标,并且打出一套旗语。
“什么,居然叫我们现在就出击?”克雷塔斯带着抱怨的声调说到,但是旁边统帅马蒂亚骑兵的汉斯克,二话不说。一切唯主帅的意志马首是瞻。立刻跑去动员起属下来。克雷塔斯在抱怨几句后。也下令旗官与号手,奏响进攻的号角,随后“昔兰尼人”军团的首席大队,排成绵密的纵队,从山上隐蔽处起身,盾牌接着盾牌,长矛靠着长矛,羽饰挨着羽饰。勇猛地向马基乌斯阵地和后继庞培军大队中间的结合部冲锋而去。
这个突袭倒是吓了莱利阿斯一跳,他大声骂道那两个粗心大意的百夫长,叫他的部队陷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这时,萨罗那人从城门塔楼处抛射下来的火罐与石块更加猛烈,许多青壮年组成的义勇军也手持武器杀出,当莱利阿斯的主力军队遭到夹击,惊骇退走时——娴熟掌握骑兵出击时机的汉斯克,瞬间就带着马蒂亚人,组成冲锋队形,势不可挡地突入了马基乌斯所在的孤立前阵当中。
邻靠的巴利阿里蛮族兵。嚎叫着前来增援,他们大都只戴个色雷斯盔。手持逆刃砍刀,光着屁股上阵,在近战肉搏里势不可挡,这让萨罗那的青年义勇军根本不敢阻拦他们,但是这种“光猪冲锋”马蒂亚人根本不惧怕,他们在疾驰当中,对着巴利阿里人所在的空旷地飞射箭矢,这下子毫无防护的巴利阿里人,光凭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挡住大力的带钩箭簇给他们造成的伤害,许多人手脚和腹部被贯穿,肠子和骨肉流的到处皆是,许多人被射成了豪猪刺猬,连坐在地上都无法忍受伤口的撕裂痛楚,只能转身败走。
马蒂亚骑兵成功摧毁了三架“萨蒙托加”,并且用马匹拖回了一架,另外他们还有个巨大的斩获,那就是第三次俘虏了庞培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阁下。
入夜时分,在萨罗那的卫城当中,李必达接见了马基乌斯,他先是询问了围城庞培军的人数和部属,马基乌斯还说“待到两日后,莱利阿斯将军的第一军团也会北上,他们使用利布尔纳与奥利库姆的舟队,会在这座城市濒海的一面加强封锁包围。”所以他丝毫没有做俘虏的丧气,反倒极力劝说李必达领军投降,“因为现在在共和党派的阵营里,都已经明确了你的活跃和能力,只要你能反戈一击,凯撒就彻底完蛋了,虽然他迟早也是要完蛋的,而你就会是庞培将军指认的行省总督——可不是萨丁尼亚这种二等行省这么简单,也不会在营造官这个官阶上止步。”
“庞培可以指认我当骑兵长官吗?”李必达当即就语出惊人。
这下子马基乌斯语塞,他没想到这个异邦归化公民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竟然要做副独裁官,要知道就算是庞培本人,也只是就任六个月狄克推多就心满意足的。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按照庞培那边高阶官员如云,互相扯皮的习惯传统,他若是返回罗马城执掌大权,马赛拉斯、盖比努斯、莱利阿斯或者西庇阿这群人,争夺骑兵长官的位子都应接不暇,又如何能轮得到我?所以您还是放弃游说吧——小加图与杜米久斯已经死了,庞培这边再也没资格称己方为共和党,他不过蜕变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军阀罢了,和凯撒没有任何区分。”李必达认真地回答马基乌斯说,“倒是您,可以为我军效力,我看中你出色的器械制造技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师从于雅典技师的人才,我现在属下有精通土木作业的,有精通船只建造的,但却没有您这样的,如何?我愿意支付您每年十五万塞斯退斯的价钱。”
好吧,现在反倒遭到对方的游说,并且看来这个李必达乌斯注意自己很久了,马基乌斯心中甚至有点暖洋洋的,但他还是坚持说,感谢李必达的抬爱,但自己却也是庞培的“克里恩”,是没办法做出悖逆主人的行为的。
“好吧,那我就第三次释放您,也请您将凯撒的这封亲笔信带去,其实内容和科菲尼乌姆的一样,都是请求两人和谈,同时解散军队。”李必达很客气地将书信交给了马基乌斯,而后嘱咐自己的卫队,放还这位回到莱利阿斯的军营当中去。
随后,法奥比纳斯叹息着对李必达说,现在城市的守御怕是变得更加困难,假如莱利阿斯真的建造起塔楼围困的话,粮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必须要使用奇策。
“你说的,我完全能明白,并且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基乌斯说两日后马其顿的第一军团也会加入围攻序列,所以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筹划这件事,必须抓紧。”李必达沉吟思索着,回答说,似乎在心中已有规划。(未完待续。。)
第3章 雷雨火焰(下)
说完这些话后,李必达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市政殿堂里,矗立的帕蒂娜女神像,她绝不像提洛岛的雅典娜像,也不像塞浦路斯的维纳斯像那般符合希腊罗马的美学,而是个粗壮、丑陋,独眼的女人雕像,相传这位就是独眼巨人的女儿,现在同样得到了萨罗那等城市的尊崇,静静地看着她硕大的眼珠,李必达在心中默念道:“但愿凯撒能在南边的海滨站稳脚跟,也好减轻些这边的压力。”
这会儿,在整座城市的内部和郊野,狂暴的风再度刮起,看来海洋在短暂的休憩后,又要在海神的三叉戟精力无穷地搅动下,掀起惊涛骇浪了——也就是说,安东尼在布林迪西的后续部队,他自己在拉文纳的主力军团,短时期内都不会前来增援,万事都得依仗现在手头的兵力。
所幸的是,凯撒再度于赌博里胜出,他让所有人顶着狂风艰难前进,不理会任何庞培军的袭扰,逼近了阿波罗尼亚城,当时比布鲁斯与利波、马克西姆斯两位副手,恰好带着舰队出航搜捕他的运输船队,于是凯撒没有使用武力,只是给卫戍军官斯塔布利,及城市长老会同时各送去一封信件,以“全罗马护民官与民众,合法推选出的执政官兼狄克推多”的名义,要求他们尽快“帮助”自己,让这座城市成为他的驻足点。
城中的反应迥异,斯塔布利是庞培党派的人,他立即将水、粮秣与砖石运往卫城。并开始派遣卫队搜捕城中的贵族当作人质,但阿波罗尼亚长老会却集体决议,要迎接凯撒。“当罗马城发生内争时,我们还能如何?当然是要看谁占据了政治号令的颁发权,去年这个权力毫无疑问在庞培手里,但现在罗马城在凯撒手里,那我们就听凯撒的。”这样,市民自发组成武装,反倒包围了卫城。并拒绝再斯塔布利手下作战,这位军官见大势已去,便带着卫队急速逃跑。而后长老会出城,将钥匙交到了凯撒的手里,表示恭顺。
阿波罗尼亚投降后,比利斯、阿曼提亚周边的市镇也纷纷效忠纳款。最后北方的狄克哈强港。也驱逐了庞培的驻军军官,表示投向凯撒一方。
而盖比努斯所率的三个军团,正沿着大道准备救援周边的城市,见状也只能退回德尔斐,准备冬营,在来年再与凯撒一较高下。至于比布鲁斯的舰队,则灰溜溜退回科库拉,再度整补后。寻找出海截击时机,按照比布鲁斯的话语。“海面还是我们的!”在重新补充好干柴、淡水和粮食后,比布鲁斯果决地从科库拉城(因为这座城市拥有最完备的船坞和仓库)出航,在科孚岛又有近百艘船只加入他的行列。随后,他们在距离海边四十罗马里的地方,成功截住了凯撒的船队——大约三十艘船,大部分只是临时征用的平底船,没什么战斗舰艇护航,所以比布鲁斯的舰队就像巨鲨闯入了沙丁鱼群般,没费多大力气就击沉了其中五艘,俘虏了其余所有的船只。
“查看甲板和船舱有没有武装的兵士,和马匹!”舰桥上的比布鲁斯,喘着粗气,带着嘶哑的声调问到,因为他的身体还未痊愈。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这三十艘船全是空的,它们在送完凯撒的军队登陆后,正在悄悄地朝布林迪西港返航。
“这就代表,凯撒最多只是运来了一半的兵马,还有相当数量的人员,在布林迪西等待这支船队的返航——或者说,只要我屠灭这些船员的话,凯撒就再也没有招数,他只能在岸边坐困等死!”比布鲁斯想到此,像着魔般狂笑狂叫,随后大口大口地咳嗽,几乎要咯血了,他的肺部已经像个筛子般,这是他保健医师说的,“杀,统统杀掉,来祭祀海神。”
接着大屠杀就开始了,船主和凯撒的官吏都被特意选出来,在甲板上被血腥地斩首、斩去手脚,或者用铁钩钩入肛门拉出肠子杀害,尸体被抛入海里。随后大概比布鲁斯也觉得厌烦了,就下令将其余的船员锁到几艘船只的底舱里,朝这些船只射出火箭,抛去火把,将所有人和所有的船都烧成灰烬。
“我规划一条新的巡航路线,来防止类似的失误发生。”比布鲁斯躺在舰桥上,对着令牌官口述起来,“三分之一的船只布防在萨宋到库里库姆间,防备敌人在更南部登陆;三分之一在马克西姆斯、维斯皮洛与米罗基乌斯带领下,于科孚岛与奥利库姆间做弧形运动,即便凯撒夺取了几个海港城市,但是我们依旧有实力把它们隔断封死。最后三分之一,由我和利波共同带领,游弋海上,并准备伺机突袭布林迪西。”
这样,在比布鲁斯的攻击下,凯撒丧失了所有机动舰队,但现在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乘着庞培的陆军主力退回德尔斐的时机,他也决心尽快与李必达的分路军取得联系,打通道路,并且对还留在布林迪西的安东尼、优拉贝拉与特卢雷亚斯发去了措辞严厉的信件,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在气候许可的情况下,就带着兵士渡海,“不论使用什么渡海工具,哪怕是游泳。”
随后,在恶劣的天气下,凯撒亲自精选了四千兵士,包括五百名骑兵在内,摸索着朝奥利库姆城逼近。
这时候,莱利阿斯对萨罗那的进攻已经开始,他按照马基乌斯的提议,确实建造了五座攻城塔,但却在位置上做出了微调——三座用于围困拉丁山,两座正对着萨罗那城墙,并在中间摆上了首席大队外带三个步兵大队兵力,用来隔绝两者间的联系,继续使用“萨蒙托加”和抛石机,摧毁那道半墙,不让李必达有修复它的机会。
另外,大约两千余名利布尔纳蛮族人,将他们的轻舟拖入海边洞窟里藏好后,也纷纷上岸,在背后威胁着拉丁山——这样,在山上的李必达精锐部众,被围困起来。(未完待续。。)
第4章 穴攻(上)
“他的法律,和他的武力一样,充满着血腥的气味。”——史学家评价查理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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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十六军团首席大队,与马蒂亚人,都素以吃苦耐劳见长,他们的指挥官克雷塔斯与汉斯克也是一等一的好汉,但在优势敌人的隔绝与围攻下,还是陷于了困境,但多亏奥塔基利乌斯事先的“和谈拖延”,让他们占据了唯一的溪水,并且构筑了工事,总算是坚持下来,但还能维系多少时间,却是个大问题。
一天内,在占据绝对优势人力和物力的基础下,马基乌斯的五座巨塔初步搭建起来,它的高度也是吓人,几乎与拉丁山同等,三座就是针对这座山来的,上面的兵士已经很嚣张地使用棒投器,将火箭与石块砸入了拉丁山的阵地当中,导致许多人受伤,叫嚣挑战的呼喊更是从早到晚。而那边的半墙,几乎已经濒临毁坏的边缘,根本起不到联系与掩护的作用,城市与拉丁山的通道被断绝了。
而只要攻城塔完全完工的话,莱利阿斯就会对拉丁山率先发起猛攻,随后再攻陷萨罗那城,现在这个规划对他来说,就是个时间流程而已。
城市陷于了惊慌的氛围,市民青年们虽然勇敢不屈,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灰心丧气,许多长老不止一次来到市政殿堂,询问站在帕蒂娜女神像前的李必达将军。“究竟应该如何打破敌军对城市的为封锁围攻?”
“我们可以挑选最勇敢最忠诚的青年,前去阿波罗尼亚城,请求狄克推多阁下的援军。”一位长老说。但令他失望的是,李必达沉默不语,实际是回绝了,大概凯撒那边的形势压力也很大,李必达计算过,凯撒现在的后勤补给线路是达不到这里的,他只能在南部做出些牵制性的行为。另外凯撒也不能离开阿波罗尼亚、狄克哈强太远,不然这两座城市随时都会在虎视眈眈的庞培水陆军的袭击下,得而复失。
布林迪西那边。安东尼和特卢雷亚斯也很棘手,因为缺乏船只,再加上比布鲁斯与利波的联手封锁,他们很难在短期内将人马给运到海洋这边来。
“那么。我们应该再组织起市民与奴隶。抢修那道墙壁,不顾牺牲。”另外个长老,颤抖着白花花的胡须,悲怆地说到,但李必达依旧摇头,这样下去的话,萨罗那怕是还没等敌人全面强攻,就会自行崩溃。
“四千人......已经有一千名步兵和一千名骑兵。在拉丁山坚守,城中只剩下两千人。虽然配备有射手,但是分散在各个城门、塔楼与山崖卫城,用于突袭的兵力实在有限,而原本用来执行这种任务的,是克雷塔斯与汉斯克,但现在他们过早暴露了,已经失去意义,而半墙想要保全住也非常困难——棘手的就是这个。“还在对着女神像叹息的李必达,喃喃说着。
法奥比纳斯顿时就明了代理总司令官的意思,他是要换个地点,对莱利阿斯的围城器械发起猛攻,但却苦于没有机动的突击兵力。
“使用城中的义勇军怎么样?”法奥比纳斯建议说,因为在古典战争的时代,“青年”和“兵士”的概念几乎是对等的。
谁想到李必达还是为难的模样,即便长老们纷纷赞同,他单身离开了殿堂,而亲自登上了正面的城门,看着城下黑云般的围城队伍,几乎是四比一的军力,因为这段时间内,伊利里亚投向庞培阵营的蛮族更加多了,这时候他想起了以前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在和亚美尼亚的万王之王对抗时,难道兵力的悬殊不犹在此次之上吗?那场大会战,我可是始终跟随着庇主身后的,他那种直捣中枢要害的迅雷疾风般的决胜之术,又不记载于他所收录的战史和阵图当中,可见庇主的作战,永远都是果决与直觉的结合体,脱胎于既成战术,但又不拘泥于既成战术。”
是的,是的!我应该好好追随着庇主,实现他未能取得的荣耀,弥补他在这个时代世界里的缺憾,我是天选的男子,可不能让金枪鱼失望,李必达,拿出你的魄力来,这是除去智慧、野心与能力外,你现在最需要修炼的,像庇主那样,也像凯撒那样!
随后,李必达急速下了塔楼,匆匆找到了市政官,询问起两个决定性的问题:现在,在萨罗那城中,那种人群最多;过去,在萨罗那城的筑城史上,哪处的城壁最为脆弱。
这两个问题,市政官都很认真地在思索后,做出了回答:“您是知道的,萨罗那是座依靠金矿开采而发达起来的城市,所以矿山奴隶是最多的,此次撤入城中的就有三千人之多;此外,就在东门的城壁某段,因为砖石质量的问题,构造是很脆弱的,但我们在外部抹上了同样色彩的灰泥,除掉有形状上稍微不同外,敌人是看不出来的,当然也可以现在抽出人手加以巩固修缮,您提起刚才的矿山奴隶,大约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但是对方的回答却出乎市政官的预料——将矿山奴隶全部解放掉,发给他们工具与武器,另外在命令下达时,捣毁那段城壁,使其成为突击口,全部冲出去,捣毁烧掉敌人的攻城塔,杀死塔上所有的人!
这个答复,简直让市政官目瞪口呆,不但不维护城墙,还要掘毁它,这是什么道理?但李必达简捷地解释起来,“为什么城墙不可以捣毁?难道除了城门外,就没有进入的通道了吗?人的思维也被墙如此禁锢住,您说的地点我看过了,是个比城门更加有利的出击点,恰好正对着敌人两边攻城塔的间隙,只要合理使用先锋与预备队,就能实现这样的目标!”李必达很有信心地说。
接着,原本被安置在废弃船坞场的奴隶们,带着镣铐,慢吞吞地在监工的带领下,来到了市政殿堂前的广场上集合,他们大多带着金发,多是在战争里沦为奴隶的高卢、日耳曼人,体格暂时还很强壮,只能说是“暂时”,因为他们很难在矿山里熬过三年活着的光阴,对于开掘矿山的奴隶主来说,这些属于“一次性消费”的工具。
许多人在集合后就开始嚷嚷,大概是以为罗马人的将军,要因为坚守城市更长时间,而缩减他们口粮了。(未完待续。。)
第4章 穴攻(中)
谁想李必达站在殿堂的台阶前,身后全是城市的长老,手里举着镀金轴的命令文书,高声宣布,“以前你们是没有机会选择,所以在战争失败后,沦为奴隶。在黑森林和高原的文化当中,我是明白的,战败者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连女人都看不起你们!”
那边的奴隶们,都晃动着镣铐,用粗疏的拉丁语,对着台阶上大骂起来,表明他们的身份虽然变化,但武士与部落的尊严还在,坚决不允许这个黑头发的,不,虽然黑色头发但相貌特征与小个子罗马人截然不同的家伙来肆意侮辱。
“那就在现在再度证明好了,夺回已经失去的荣耀,你们应该感谢你们的神,他以我为代理,重新给予你们这样的机会。现在萨罗那的城市长老会,已经一致同意将你们解放,从此你们成为殖民地的自由民,同时也是现在这座城市的兵士,我李必达乌斯的兵士,对面是庞培的军队,也许你们不太了解他们,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投效我方和他们的结局是一样的,那我完全可以嘲笑这种行为的愚笨无知——所以,不管现在你们这群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的命运,和萨罗那城的命运,而今是串联在一起的,解放就是为了保卫,我们也会分发武器给你们,并且在即将,也就是明天的战斗里,按照你们在森林高原养成的本能,担任出击的先锋吧!”
这些金发碧眼的奴隶,都互相对望起来。接着他们又重新喧闹起来。乱糟糟地陆续上前。被解开镣铐,除去奴隶身份的铭牌,按理说要让这群天生爱热闹爱血腥厮杀的人,在暗黑的矿山里吸着能附着到肺部的粉尘,如蝼蚁般死去,还是这种抉择比较痛快些,与他们纠缠过的李必达,心中当然明白。于是便趁热打铁,“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重新品尝到了嗜血的快乐,而上瘾的话,那就加入我的军队吧,我会有正规的辅兵番号给你们,况且你们已经有许多的同族,加入了凯撒的队伍,将来不但有粮饷可吃,还有退休金与安置土地。”
但明显这些金发蛮子对这些就不太感兴趣了。他们重新摸到十字镐,以及长矛时。就像重新摸到女人**般,浑身抽搐发抖,在快乐里发抖。
他们很快按照在矿山里修得的经验技术,开始在指定的那段城墙处秘密施工——刨去加固的墙体,做成几个相隔不远的空穴,用木材支撑起来,对于城外的围攻军完全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随后每个空穴,李必达都安排了个精锐的百人队,后面跟着解放奴隶与青年市民,因为他们手持的武器更加简陋点,并且也缺乏阵法的训练和经验,只能充当二线部队。
“叫二线的他们,全部携带火镰,和浸油的绳索与麻布条,还有装着米提油的罐子。”李必达命令道,随后他在征得长老会同意后,取出了神庙里的许多金银,很畅快地分发给兵士与解放奴隶们,让他们在搏死命的同时,受到犒赏的宽慰与刺激。
第三天的凌晨时分,萨罗那城内的出击明显变得激烈疯狂起来,对面山上的莱利阿斯能清楚看到,许多市民与兵士披着石棉做出的遮挡排,一面抵御着萨蒙托加射来的猛烈火雨,一面奋不顾身地修复着半墙,“可怜的人,事到如此,这样做除了白白牺牲外,还能有什么用。”莱利阿斯左眼的伤疤跳了几下,得意自矜,因为萨罗那就要为他辉煌的戎马生涯再添一份光彩,“叫兵士用滚木,将攻城塔各自朝前推动一个弗隆,我准备在第一军团抵达前,就拿下这座负隅顽抗的城市,为庞培阁下夺取整个达尔马提亚与伊利里亚。”
这时,城头上连妇女和儿童都发出凄厉的悲叫,他们用剪刀将头发绞断,用作棒投器的弓弦补充上,许多庞培军的兵士,恍惚来到了白多年前迦太基城陷落前的那一幕悲壮情景里,他们用盾牌负在头顶,上面射来的杀伤武器撞上去乒乓作响,不断滚落脚下,而后他们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朝着城脚处排放一根圆木,接着后方的兵士呐喊着,将攻城塔顺着这滚木之路,朝前缓缓推动着,只要能搭上城墙,兵士们就能在上面从容地跳上城头,或者对着城兵射出致命的标枪,驱散守卫者。
“在绝望与灰烬里消失吧,萨罗那城,还有李必达乌斯!”莱利阿斯不禁大喊道。
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就像天上的陨石撞到山脉上,又或者海洋和陆地都爆发了恐怖剧烈的地震,很多兵士瞬间就在灰练般迸散出的烟灰里,摔倒在地,狂风当中,攻城塔也发出战栗般吱吱呀呀的摇动声——萨罗那城门侧一个半弗隆处的城墙,忽然朝着外面猛地塌下,当即将一些勇敢冲到城下的“潘神”军团兵士性命给掩埋掉,随后踏着碎石瓦砾,从里面像疯狂的野兽般,杀出数百名铠甲武器精练无比的兵士,这是李必达的前锋,他们直接从城墙缺口冲出,抱着若是不成功就全部完蛋的觉悟,挥动着剑矛,疯狂突击猝不及防的庞培军兵士,跟在后面的是市民军与解放奴隶,如不可遏制的洪流般一并涌出,在先锋与庞培军队列奋战时,他们就像无孔不入的昆虫般,毫无秩序,带着极大的破坏力,焚烧并用撬棍、木杆顺着滚木倒推攻城塔,并且杀死里面的军奴与射箭手,很快摆在正面的两座高大的攻城塔,在斜坡上很轻易地被反推回去,在滚木的作用下挤压到数千从属庞培的蛮族军阵列里,蹂躏声、践踏声和躯体呼呼燃烧声不绝于耳,这群人瞬间就在如此致命的打击下,垮掉了。
而还在保持呐喊姿态的莱利阿斯,嘴再也合不上了,他也万没想到,敌方居然会用推倒城墙这一招,直接发起迅猛的反攻,实在是简单粗暴到没有常理的地步。
那边拉丁山上,克雷塔斯也叫号手全部吹响了喇叭,号令全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鼓作气冲下去,分成两个纵队,将摆在我们面前的三座攻城塔,先将最前头和最后面的摧毁掉!”(未完待续。。)
第4章 穴攻(下)
昔兰尼人军团首席大队再度出击,他们还遗留着马其顿人的作战习惯,冲锋时刻是“涌浪”战术,即盾牌挨在一起,排成多列纵深,凭借纪律、勇猛和阵法不乱,像狂烈暴走的豪猪般,撕裂贯穿敌人的阵势,对付这种豪猪冲锋,历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豪猪引入崎岖复杂的地形,或者过于空旷的地形,使用精锐散兵从四面八方,用投掷武器伤害密集的方阵,直到对方无法维持——而莱利阿斯的前线攻城队伍,猬集在萨罗那城东唯一处平野,并且这个平野还被纳迪亚河分割成前后两块,缺乏回旋余地,所以其左翼的蛮族兵士根本无法抵御豪猪冲锋,纷纷朝身后的纳迪亚河辟易败退,随即马蒂亚骑兵如风般,冲到一前一后两座攻城塔哪里,抛出火把,将它点燃,这样中间的攻城塔,和卫护它的庞培兵士们,就被夹在了中间,马蒂亚人环绕其外,弓矢如雨点般交集而下,许多人被射死射伤,更有不少人从烧着的攻城台上,带着火焰惨叫跳下坠亡。
这会儿,在纳迪亚河前,庞培方的蛮族兵士被滔滔河流,与庞培军官的呵斥声给吓得回过神来,便提着武器,回转来抵御,直接与昔兰尼人首席大队的锋线碰撞在一起,随后蛮族和马其顿技正面作战时,技战术的差异瞬间就体现出来,在盾墙与苇列般长矛前,蛮族兵士就像庄稼般一排排被刺倒,以至于克雷塔斯要求兵士们,踏着尸体时。一定要努力维系队形的坚整。没到半个白日刻。莱利阿斯的左翼全被击溃。很多蛮族兵士光着躯体,扔下武器铠甲,被挤入纳迪亚河溺毙,五座攻城塔一个接着一个,全被焚毁推倒,大批人马被杀。
日暮时分,马基乌斯与莱利阿斯朝后奔逃了快十个罗马里,才停下了卫队脚步。开始收拢败兵,最后发觉蛮族人被杀几乎到殆尽地步,而攻城器械也全部损失了。
“我的第一军团在哪!”莱利阿斯在新的营地里,歇斯底里地怒喊起来。
如果第一军团能够作为生力军,及时赶到战场的话,莱利阿斯还是有自信,能反败为胜,阻遏住李必达决死突击的。“他们的城墙已经被自己人掘塌了,那么第一军团在明天赶来也可以,那时候连攻城器械都省得修建了。”莱利阿斯不停地说到。但是随后传来的消息让莱利阿斯失望透了:
原来,中途赶来的第一军团。突然接到陆上总司令官盖比努斯的手令,不再前去萨罗那城了,而是折返回德尔斐,与其他军团集结,准备冬令营,在来年与凯撒一较高下。另外,盖比努斯也急令莱利阿斯——放弃攻打萨罗那,因为伊庇鲁斯的陆地被凯撒占据了,你现在必须也得回来,因为再朝北进攻没有意义了,就连色雷斯国王的援军,也绕道从佩拉城的海路过来了。
所以,虽然咆哮,虽然不甘,莱利阿斯也只能将败兵整顿好,随后焚毁了营地,朝德尔斐方向后撤,萨罗那,不,是整个伊利里亚行省,在李必达的奋战下转危为安。
接着,李必达派遣属下,使用缴获自马基乌斯的“雷雨”抛射器,呼啦啦地在阵中发射软木火箭,将那一边围城的利布尔纳人的轻舟焚毁几乎一半,其余的人都争着划船逃命,不少船只因为超载(他们的船都很狭长轻巧)倾覆海中,挣扎上岸的,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卖给萨罗那城充当奴隶,萨罗那的包围完全被解除。
接下来,该是他惩戒降而复叛的奥利库姆城的时候了!
李必达从解放的奴隶当中,用军饷劝诱了其中大部分人从军,并且按照法奥比纳斯的建议,在伊利里亚与色雷斯山区的交界处,通过赠送三百塔伦特礼金,与一百匹好马的价码,招揽了一千名最精通山地战的顶尖散兵:即居住在下巴诺尼亚地区的佩翁尼人,也是被亚历山大大帝称为“阿格瑞安”的部族。这些部族,穿着亚麻与皮革做的轻铠甲,手持希腊式的短剑,每人携带一具投石索,外带七颗小石丸,在山地峡谷内如履平地,于是李必达将他们与解放奴隶编组在一起,新成立了名曰“独眼巨人”军团,这样一起他拼凑了八千人,朝南开始攻击奥利库姆。
恰好,这也是凯撒的命令:与我的军团南北夹攻,重新夺取奥利库姆,打通两条战线的通道,准备迎接与盖比努斯的决战。
而在南方,配合李必达围攻的,恰好就是十二军团,现在是凯撒副将卡勒努斯统率,塔古斯依旧为首席百夫长。面对围城,奥利库姆人担惊受怕到了极点,因为庞培的主力早已离去,而自己这座城市所能动员的人马也是有限的,他们只能向盖比努斯与比布鲁斯同时发起了求救信函。
盖比努斯接到信函后,正在踌躇当口,这时候在府邸外走入了一个新面孔,“我是拉宾努斯,凯撒先前的首席副将,格涅乌斯.庞培阁下委托我与阁下您,一起联合指挥整个希腊陆上的军队。此外,因为这次是和凯撒交手,所以我个人觉得,阁下应该多考虑我的建议,我是这儿最熟悉他的。”
结果,盖比努斯把文书公牍往几上摆好,有怪异不屑的眼神看着拉宾努斯几眼,而后并没有给予对方应有的礼节,而是悄声对身边的幕僚说了句,“真不知道庞培是怎么想的,联合指挥,亏他想得出来?”
整个场面寂静下来,拉宾努斯也嗅出了鄙夷的氛围,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策略:“我认为,必须要选出两个军团,去增援奥利库姆城。”
但是整个府邸里,哪怕是最卑微的侍奉奴隶,也没人搭理他,更没有人回答他的提议,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绕了两圈,装作看不到似的,靠在卧榻上继续阅读公牍,这时候倒是赛克图斯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了,抓起桌子上的饮水与橄榄就大吃大喝起来,看来也是疲累极了,过会儿后就嚷嚷起来。(未完待续。。)
第5章 幸运的安东尼(上)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或奴婢,我之唯一目的,就是为病家谋幸福。”——希波拉克底的从医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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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岛与罗德岛拉出了个军团,西里西亚与比提尼亚也拉出了个军团,其实是西塞罗的残部与另外个军团联组的,塞浦路斯岛上那个叫希提乌斯的骑士叛乱,也快被马尔克卢斯平息,现在希律王与托勒密,都被迫重新朝我们效忠,只有小亚细亚东部的几个蛮族王国还在顽抗,解决完希腊这边,就得镇压它们!”接着他见无人应答,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于是便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拉宾努斯,便把佩剑与挂带往小几上一扔,随后伸出手来,对拉宾努斯说,“你是谁?没猜错的话,就是我父亲委派来的那个人?”
“是的,其实我原本是极力希望您父亲能亲自来镇守局面,但他还是有所犹豫,在他眼中过于高估了西西里的库里奥,而忽视了凯撒真正凶狠的助手,李必达乌斯。所以您父亲只是派出他的岳父西庇阿,前往小亚去征募更多军队,收取更多贡金赋税,却没有对敌人的人事安排做出应有而敏捷的调整。”拉宾努斯说,“而我在这儿,负责面对几位高级指挥官的脸。”
“脸”使用了双关语,既是指当面谈话,也是指看某人的脸色。但赛克图斯这个“小雷神”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也没听出来。但是“李必达乌斯”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便对拉宾努斯说到,“你先前可是凯撒的首席副将,那就说说你对现在战局的看法。”
“可惜刚才我说了,没人愿意听。”拉宾努斯冷冷地说,其实心中也带着很多的愤懑与委屈,就工作环境来说,他永远都认为在凯撒的手下是最得力的,因为这个统帅作为军队头脑。向来都是自己做出明确规划,你再加以弥补与执行就行,但在庞培这边,原本严肃直接的军事方案,往往被各种人际关系搅合得面目全非。
赛克图斯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很豪气地向他保证,尽管将方案说出来,其余方面我会来调节。
于是拉宾努斯继续阐述下去:我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去增援奥利库姆。
“凯撒的骑兵已经封锁了艾格拉提亚大道,我们的北部军团是绕道回来的。我希望这位阁下可以明白这一点,我的兵士可没有翅膀。”那边盖比努斯总算是有了反应。
但拉宾努斯没有理会他的诘难。而是自顾自地将增援的理由说下去,他指着沙盘地图说到,“奥利库姆是我军在北部海岸唯一残留的港口,科库拉城则是南部的,它俩恰好可以构成比布鲁斯舰队的巡航端点,只要有这两个城市船坞与物资的支持,比布鲁斯就可以无限地封锁住亚得里亚海,因为凯撒的舰队实在是太过贫弱,恰好能发挥我们最大的优势。如果失去奥利库姆的话,我们就等于丧失了伊利里亚与伊庇鲁斯所有沿岸的港口,凯撒甚至不用舰队,只要使用他的陆上军队,将占据的港口给守卫牢固,比布鲁斯舰队从科库拉出来后,就到处也找不到补给地点,只能做单线往返,这样有效的巡航距离等于缩短一半,如果强行增加巡航距离,在海面上疲于奔命?毫无粮秣与靠岸的地方?诸君,我不是比布鲁斯阁下,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希望出现这个局面。”接着,他继续下定论说,“一旦我们的舰队丧失作用,那么凯撒与李必达乌斯,便可以利用鞭长莫及的遥远的北方港口,比如伊萨,比如萨罗那,替他们运兵渡海,甚至可以从达尔马提亚的陆路输送军团,这样希腊区域我方的劣势会越来越明显,所以时间有限,我们万不可以错过这个机会,请大家放弃冬营这种拖延时间的想法,也不要寄希望于外国征募来的军队,大家都应该知道,决定战局的,凯撒那边就是从事高卢战争锻炼出来的老兵,我方也是一样!只有那个李必达乌斯所统帅的由外国人组成的军团番号需要格外注意,他是个极度古怪刁钻的将军,属下的战斗力无法用正常思维衡量。”
“可是,利波与比布鲁斯已经突袭布林迪西港了,我估计凯撒仅剩的舰队也要完蛋,为什么我们还要冒着承担牺牲的危险,去主动攻击他呢?为什么不等他海路被切断,自取灭亡呢?”盖比努斯再也忍受不了,有人来质疑他先前的布局,便起身喊叫指责起来,“凯撒即便加上北线的别动军,也不过两万人,就算他取得奥利库姆城又如何?马上就是难以航海的隆冬季节,只要冬营一结束,我方军队整训过的数量、质量与后勤,都足以碾压凯撒这些可怜的兵马!”
“如果你还相信我曾经追随那个男子整整十年以上光阴的话,那就该相信我的话——不要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与犹豫,哪怕只是一瞬间,不然!”拉宾努斯突然,将刚才小雷神扔到小几上的剑抢过来,朝沙盘上一插,这声声响震动了在场所有人,然后他松开了手,剑柄依旧在微微发抖,“不然,你就已经死了。”
众人都哑然,随后拉宾努斯表情重新恢复平静,说“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比布鲁斯对布林迪西港的突袭必然以失败而告终,而能挽救局面的只有我们——进兵援助奥利库姆,留住我们在海上优势的火种。”
最终,还是小雷神赛克图斯点点头。
就在拉宾努斯表述自己计划的同时,比布鲁斯的庞大舰队已经出现在布林迪西前的海面上,他们又亲手俘虏了一艘刚刚出航,企图前往对岸给凯撒运去补给的商船,这船并非军用船只,但比布鲁斯还是当着沿岸所有民众和军队的面,将船主全家统统杀死,连尚在襁褓的婴儿都不放过,船主在临死前,在皮革上高声划下对比布鲁斯愤怒的诅咒,于是双手被砍断,尸体被扔进海水里。
“利波,马克西姆斯,你们还等什么!占据前面的那座小岛,今晚我们舰队就在那儿稍微休息下,让他们感受极度绝望的夜晚后,次日就驶入港口,彻底毁灭这个城市和所有的人!”比布鲁斯喊完指令后,又抽着肩膀和后脊,猛烈地咳嗽起来。(未完待续。。)
第5章 幸运的安东尼(下)
随后,马可.安东尼蛮横地独霸了布林迪西几个军团的指挥权,他自认为有这个资本,虽然特卢雷亚斯与优拉贝拉,都愤怒地送出了书信,在凯撒面前弹劾他,但“幸运的安东”根本不为所动,他还是认真而极有朝气地筹备着渡海事宜——训练桨手,调集船只,甚至扎起了木筏,在上面绑上皮囊,要求兵士“一次性渡过去,甲板上没有容身之处的话,我和你们就坐着这个过去!”
另外,回航途中的比布鲁斯,还不知道凯撒与李必达围攻奥利库姆的事情,只知道己方遭受了巨大的苦难——缺乏柴禾生火取暖,也缺少皮革作成甲板上的列棚遮挡风雨,更痛苦的是没有淡水,但比布鲁斯还在坚持着,下雨时他号召船员收集雨水,晴朗时就刮下皮革列棚上的露水,全员平均分配,他虽然身为最高指挥官,也同甘共苦,绝不多喝一口水,这让他的健康急剧恶化,他感到先前被自己杀死的那个私人船主的鬼魂来作祟了。
“我尚且不惮当面取剑杀死你,难道还会畏惧你那卑微可怜的鬼魂!滚去吧,我的剑刃是为仇敌凯撒准备的,你并没有一试的资格。”有时候,在白日的航程里,比布鲁斯就起身,握着剑柄,脸面消瘦如骷髅般,大喊着。
他已经陷于了谵语狂悖的状态。
这时,舰队来到奥利库姆附近的海域,准备入港,但所有人惊恐地发觉。凯撒果然如拉宾努斯所预料的那样。抽调了大批的骑兵与步兵。驻屯在奥利库姆城的四周和岸边:比布鲁斯的舰队既不敢进入城市里坐以待毙,也没法子靠岸取得补给,只能扬帆在朝科孚岛方向跑去,这个几乎是灾难性的结局,因为沿途的狄克哈强、阿波罗尼亚都在凯撒手里,这支船队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航行着。
在抵达科孚岛前一天时,比布鲁斯死在了舰桥上,他的奴仆扯开他的衣甲。准备给他涂抹油膏时,发觉他生前因为高烧和疟疾,整个躯体已经宛如一堆干柴,像只水洼里的苍白的死鱼。
“比布鲁斯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了,虽然他是我的宿敌,虽然他的能力我看不起,但我还是会抱着敬意,他到死都还是高傲的罗马贵族,给他的家族送去吊唁。”当前线的凯撒得知这个消息后,发自内心而伤感地说道。
待到比布鲁斯的船队抵达科孚岛与科库拉城后。船员与桨手死亡者有三分之一,其中包括最高指挥官。几乎所有人都是因为缺少营养得病而死的。
但是所幸的是,船只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是需要前往船坞修缮,随后盖比努斯成为整个希腊战区海陆最高的指挥官,他就将舰队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利波与马克西姆斯,要求他们在休整完毕后,即刻继续巡弋作战。
当凯撒的急信来到围城阵地时,李必达正在指挥砲兵分队,熟悉“萨蒙托加”的运用,因为按照波普的说法,不少兵士对这种新奇武器的熟练度还不足,另外它的弹药也不像骑兵砲与野驴抛石机那样通用易得,需要用特制的木材造就,当然更为棘手的是,在软木火箭上的燃烧配剂的调制也是个复杂的差事。
当看着软木火箭不断飞入奥利库姆城内,燃起熊熊烈火时,李必达就对萨博说到,马上得叫昔兰尼的炼金术士的队伍齐全起来,多从希腊、朱迪亚和埃及搜罗这样的人才,“我不会因为这个武器来自庞培那就不加以改良,我对新的萨蒙托加的要求是两点,一个是改进配方,让它在飞行的末期可以适时更猛烈燃烧乃至爆裂;还有一个,每门萨蒙托加的管道还要增多,不然就达不到齐射震撼的作战效果。”
接着,他收到了信件,凯撒又在其上诉苦,说自己手头上能使用的人马,不过四五千人,他虚张声势的战术最初对盖比努斯是有效的,一度吓得对方坐拥数个军团但却准备冬营,但现在听说拉宾努斯来了,局势变了,两个庞培军团正在逼近,而且可能在将来会有更多。
“所以我想赌一把,抽出围城的主力,好歹凑齐八千人,前往阿普苏斯河,截住敌人,不让他们冲进来。策略上,我准备用和谈拖延时间,听说你第三次俘虏过庞培的工程总监马基乌斯,可以利用他当工具。”
于是,李必达悄悄从人马里抽出了三千人 其中包括所有的阿格瑞安人,疾驰了一晚上,到一座叫布加罗图姆的城镇,与凯撒会合。
“军队粮食和兵员都很捉襟见肘,即便是冬营,也会有人熬不下去的,但这些老兵在我眼里,可是比等重的金子还要精贵。”在布加罗图姆城里,凯撒带着几位骑兵,与脸色有些疲倦苍白的李必达一同并辔,沿着阿普苏斯河的河岸,对着对面庞培营地哨探,“两个满员军团,庞培下达法案,将从希腊和各个岛屿征募的异族人,都整补进去了,想想也是可笑,庞培居然在做和我一样的行为。另外,他们还有近四千名雇佣来的弓箭手、投石手,加在一起共有两万人规模,而我们的力量只有他们一半还不到。”
“坚持下去,只要扼守住街道与这座集镇,拉宾努斯他们就越不过来,也谈不上救援奥利库姆。”李必达的答复很简单。
“只有寄希望于对岸的人马了,你后继的军团什么时候能来?”凯撒试探着问到。
“和布林迪西同时,阁下,只要风向改变,风势变缓,大家一起横渡,所以必须得在伊庇鲁斯地区提前征集粮食。另外,我的建议是,一旦援军抵达,也要放弃冬营,立即与庞培军决战。”看来,李必达的想法和拉宾努斯相同,虽然没有处在同一阵营里。
这时,望着冬季荒芜萧索的阿普苏斯河,凯撒陷于了沉默,他不是不理解李必达的请求,但是一旦取消冬营,必然会面对百夫长与兵士的犒赏索取,这样他们才愿意作战,但现在负债累累的他,又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6章 各翼(上)
“非常时期,谎言总是比事实更快一步来到人们面前。”——阿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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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还是要控制住对岸庞培军的势头,不然凭借这个小城镇,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凭凯撒的兵力还是十分困难的。
更何况,在拉宾努斯的整饬和努力下,不光前线两个军团,莱利阿斯的第一与第二军团也分别南下,准备随时加入战阵。
所以凯撒要的是场和谈,来拖延时间,但是在暗中他却和首席副将李必达联合署名,要求意大利的军团尽快渡海过来,凯撒这次的措辞十分严厉,“你在布林迪西海战里,越权驱逐其他官员将军的行为我已经听说,你的惩处完全取决于你在未来一个月内的表现,若是你能将三个军团乃至更多的运到阿波罗尼亚,我就将特卢雷亚斯送回西班牙,并叫优拉贝拉回罗马城担任护民官,你将任何惩罚都没有。假如你再拖延,你将被狄克推多的斧头执行死刑,滞留在布林迪西所有军团都将执行十抽一,也许现在你们就可以准备好签了。”
而李必达也向拉文纳的六、十五与十三军团发去急信,“不要顾惜任何代价,我也对船只数量和天气情况不感兴趣,我只要你们带着所有的兵士,尽快来到,不然你们就是等于遗弃狄克推多和执政官。”
随后,在次日凌寒的早晨。披着兽皮大氅。铠甲上开始结霜的李必达。亲自作为首席副将也是凯撒的代表,带着赤着脚的麦德捷卫队,来到了阿普苏斯河的凸出河曲处,对面的庞培军兵士立即开始骚动起来,当阿尔普持盾牌站在李必达人马前时,被他劝回去了,“我知道你的不安,阿尔普。但是我们这次是作为和平代表而来的,即便对方射来矢石,也不可以冒然加以还击。”
那边的河岸砂土上,一列列庞培军的兵士都在百夫长的呵斥下,站起来,将盾牌按在脚下的泥土里,这是种半警戒的姿态,这表明他们起码还没接到攻击的命令,“把十军团的首席大队压过去,站在李必达乌斯身后。因为在谈判中,场面和气势是需要均等的。”后面两个弗隆的营地里。凯撒与扈从们骑着马,看到这一幕,便如此吩咐说,接着打着云雀旗标的十军团第一大队,立刻将队形往前移动,随后呼呼啦啦站在了李必达的马后。
双方就这样全副武装地隔着河水对峙,一会光景后,几名庞培军的高级指挥官才出来,打头的盖比努斯对着李必达乌斯呼喊到,“我识得你,当年拿着我的敕令征伐埃及与昔兰尼的人物就是你,很可惜你现在在敌人阵营里,而且是快要灭亡的一方。”
“这样下去的话,灭亡的只会是整个共和国,狄克推多阁下从意大利,到西班牙,再到希腊,就是希望能和格涅乌斯.庞培开诚布公地,当着所有兵士和民众,就国家的前途做次面对面的和谈。”对面马背上的李必达回喊到,随后他看到了,同样骑马在盖比努斯身后的拉宾努斯,从对方的脸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盖比努斯与身边的将佐互相对答了几句,接着他带着傲慢的语气,“和谈,对不起,请问贵方有任何和谈的资格?”
“就算森林里的盗匪,与海洋里的海盗,都能和罗马人谈判,为什么两支共和国的军队与公民间,不可以谈?”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你们只是群盗匪了?”盖比努斯心情好极了,他身边的人也都哈哈笑起来,但拉宾努斯还是没笑,接着这位前任执政官继续呼喊道,“那就先叫凯撒除去那个僭越的狄克推多称号,简直是大逆无道的罪过。”
对面的李必达并没有发怒,他很沉得住气,只是说“独裁官的称呼,双方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点可以在和谈内容里具体商议。另外,我们甚至可以在达成共识后,双方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天,二天,也许是三天,统一在阿普苏斯河这儿解散武装,罢战归还共和国安宁。”
盖比努斯左右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许多元老,所有人开始激烈交谈起来,但因为相隔太远,只能听到喊叫,但没办法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但李必达可以肯定,对方的话头出现了松动倾向,因为现在不光是罗马人,就连被卷入内战的希腊、马其顿与小亚地区,逃亡元老、各邦国王与形形色色城市,都在惊恐里不可终日,这两个怪物如果能互相妥协,总比战争要强十倍。
“和谈的代表,就是你吗?”最终,盖比努斯喊到。
李必达点点头,随后他明白了,就吆喝着坐骑,慢慢地带着卫队淌过水去,那边庞培军的一名号手举起军号,吹出了悠长的声音,这就是要求大家不要随意对对方的使者发起攻击。
十月中旬的河水已经开始变寒,李必达觉得坐下的马匹不断地小幅度地耸动,对面几千只眼睛死死看着他,不由得觉得背脊也在发凉,身边的黑人卫队,都是光着脚跳入河水里,许多人到了转筋地步,但还是强忍着,跟在司令官的身后,尺寸不离。
而后他渡过河,就立在河岸边,便准备与盖比努斯谈话。
结果,人群里拉宾努斯突然出来,对李必达说,“我谴责你们那虚伪的和平,我们可不是任人欺骗宰割的蛮族,就像凯撒在高卢所做的那样。”
“拉宾努斯,抱歉。在凯撒的军队里,我是取代你的人,而现在贵军也是盖比努斯阁下为最高官阶,所以这场和谈里我想询问你是否有发言的资格。”李必达感到对方是来搅局的,便想尽快将他给赶走。
“我现在是得到庞培阁下委任的,对这支军队同样具有最高指挥权,现在我可以阐述万分清晰的结论——那就是带着你从头到尾的虚情假意,滚回河水的那边去!”拉宾努斯大喊道。
“我再重申遍......”李必达也火起来,指着拉宾努斯刚准备说到,身旁的阿尔普猛地将他拉下马来,接着黑人卫队纷纷举盾,因为在拉宾努斯的身后,许多事先得到指示的兵士,猛地拿出弓箭和投石索,矢石从四面八方雨点般砸来。(未完待续。。)
第6章 各翼(中)
“你这个毫无教养和诚信的家伙,这就是你对待保护你家乡恩人的做法?破坏和平的人,是你们!”在卫队层层盾牌保护下,朝后退却的李必达,将手指向对面所有人怒斥道。
这时,双方阵营的兵士都发出了很大的嘘声,而拉宾努斯也高喊道,“回去将凯撒的脑袋取来,共和国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待到回到对岸时,李必达的马匹被射死了,他的卫队也有许多人受伤,凯撒方的所有兵士与百夫长都怒发冲冠,表示要与这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敌人决一生死,但只有凯撒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谈判已经单方面破裂,那么拉宾努斯实际上等于挟持了所有人,马上就会强渡阿普苏斯河,向他进攻的。
“必须在安东尼来之前,撑住局面!”这是凯撒的话语。
当将佐询问是否要从奥利库姆的围城部队里抽调更多人时,被凯撒回绝了,“诸君,我着眼的是整个世界的战局,而不是个人一次性的安危得失,即便这次战事我方失败,但也要沉重打击敌人,让他们难以靠近我方的底线防御。”
这时,营帐内李必达提出了建议,他对凯撒趁机说:“要是当初,西西里总督库里奥能够提供给我们足够的木材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猛然让凯撒的心中,涌现出对库里奥的不满与愤恨,其实凯撒算是个宽宏的人物,当年克劳狄勾引他的妻子。李必达多次私下对他预先没有设定的目标开战。包括在布林迪西港安东尼驱逐同僚独掌军队等事件。他都一笑了之,在罗马城内哪怕是西塞罗或瓦罗公然发表言论和书信抨击他,他也大事化了。但是凯撒有个准则,有种过失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谅解,那就是因为私欲或者愚笨,破坏他整个战略计划的。
而李必达的话语说得也很巧妙,“我们”一词,显然指库里奥不单处于争权的私心。拒绝了他前往西西里指挥军事,也贻害了现在的渡海计划,因为谁都知道凯撒最紧缺的就是船只。
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凯撒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而后他又看看李必达,对方似乎根本是无心之说,很快就将话题岔到了马上如何在阿普苏斯河与布加罗图姆阻截敌人攻势上面去了。但是,听者绝对是有意的,原本就埋在心中的念想疯狂滋长起来,凯撒忽然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来了句,“你们说。现在在希腊区域,既然我亲身在此,而敌人又占据了巨大的优势,那么庞培会不会在随后亲自渡海来到这儿,获取杀死或俘虏我的荣光?”
这句话后,所有的人都哑然了,随即他们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依照格涅乌斯.庞培的性格,这样做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是副将卡勒努斯劝解独裁官说,“也许庞培会如此想,但是库里奥阁下正在西西里训练军团和舰队,并严防死守着,庞培也不敢贸然从阿非利加渡海来到这儿的。”
“严防死守?我多么希望全西西里的森林都被他砍伐做成了庞大的舰队,但先前庞培小儿子的船只,就是大摇大摆从乌提卡,到阿波罗尼亚来参战,俘虏了我方大批舰船的——事到如此,我还能指望库里奥这个人吗?要知道,他是在我越过卢比孔河前,才投入我方阵营的。”凯撒最后那句话,似乎决定了什么,随后他唤来贴身的奴隶,口述了一则讯息,“库里奥在西西里也坐拥四个军团了,却对整个战局没有任何成效,是的,就将我的这个意思写进去,表达清楚。我当然理解库里奥的忠忱,但是也请库里奥了解我的焦灼不安。”
这则讯息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叫库里奥尽快出兵阿非利加,来减轻这边的压力,或者说是牵制住庞培。
但是库里奥照不照做,那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既然讯息已经述就,下面凯撒要靠的是武力来赌博,那就是在布加罗图姆城前,和滚滚逼来,企图救援奥利库姆的庞培军决战!
次日清晨时分,凯撒将所有的军队,大约八千人左右,主要是十、十一和李必达带来的十六军团部分人马,分成了三翼,这次他并没有留下预备队,因为手头没有多余的兵力,而且横亘战场与街道的阿普苏斯河实在是太长,并且水流势头也非常和缓,双方兵士每日在巡哨时,都能隔着河岸互相打招呼,凯撒实在是没法子做重点守御,而恰好是对方可以发挥军力数量优势的理想地区。
同时,莱利阿斯带着“潘神军团”,也从街道风尘仆仆地赶了上来,如此的话盖比努斯与拉宾努斯,就拥有了整整四个军团的力量。即使潘神军团在先前的萨罗那战事里蒙受了相当的损失,但就算这样,拉宾努斯手头可以指挥的人马,也有近两万五千人,并且得到庞培小儿子支持的他,在前线调度方面,也不用受盖比努斯的掣肘了。
凯撒的三翼,自己与十军团老兵在一起,占据了街道和城堡的中央位置。李必达负责左翼,那儿靠近绵延的山脉,并且用高处可以提供掩护。而副将塞勒斯特所领的十一军团,则在城边靠着河川稍后的平原,与凯撒互为犄角之势。
那边,庞培军也迅速调动起来,“不愧是拉宾努斯,不愧是我曾经的首席副将,他在指挥技巧上完全无懈可击,即便他才接受这支陌生的军队。”凯撒在观看敌方阵势交替错动时,不由自主地感慨起来,当然按照他自己的部署,他最希望的是——拉宾努斯会将主力队伍放到自己的左翼上来,因为那儿应战的李必达,可以发挥地形的优势,更好的阻击住敌人。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随后凯撒兴奋地骑在马上,大喊起来,因为拉宾努斯将兵力投入到了己方的右翼,因为那边看起来纵深最深,看来他们要在李必达的阵势前吃苦头了!
庞培在希腊与马其顿的军团,军号使用的是斯巴达人最喜欢用的笛子,而不是罗马军队常用的铜号,于是在一阵有节奏的笛声里,同样分为三翼的庞培军队,踏着齐整的脚步,涉过寒冷的河水,浩浩荡荡并且有条不絮地朝着布加罗图姆城方向攻来。(未完待续。。)
第6章 各翼(下)
庞培军的冲锋在拉宾努斯的组织下,既不散漫蛮勇,也不犹豫不决,大约冒着凯撒军射来的箭矢与投石,仅仅花了半个白日刻,就有序地渡过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马。“不能再叫敌人渡来更多的人,看来我方是他们的主攻一翼,把渡过河的压迫到岸边消灭掉!”山坡上的李必达,下令掌旗官竖起十六军团的半人马旗标,而后号手们列成一排,吹响臂弯里的c字形军号,与对面敌人悠扬的笛声互相应和,随即阿格瑞安人勇猛地三三两两冲出阵列,将手沉下,有的站立,有的半跪,急速呼呼转动着投石索,这点有些让李必达感到意外,其实他在穿越前玩游戏时,总是以为投石兵是在头顶上盘旋投石索的,但现在送算明白了,人家是侧着身子,弓着腰,将手保持与腰部平行的距离。
但是飞石一旦密集起来,杀伤力比箭矢要厉害多了,这种东西在精熟的山民手里,能在五十罗马尺开外击发,将城墙砸进去个乒乓球大小的凹陷,至于到了人的身上,头开背折并不是胡说,轻点的也会骨折。
瞬间阿格瑞安人,每个人就掷出去了三四颗石块,庞培军兵士以各种姿势,或者抱着腿子,或者捂着脖子和额头,有的就无声无息地,快速倒下了一片,而随后的兵士稍作停顿,整理好队列好,就呐喊着重新在笛声里,潮水般压了上来。
因为最后面指挥他们的,恰好是李必达的仇人,莱利阿斯将军。
而李必达当然也知道。他面对的。应该就是庞培军的刀锋精锐。
这时。整个阿普苏斯河的双岸,和滩头,都是相同装束的罗马共和国兵士,在互相角力厮杀,内战双方动用的,也都是各自最精锐的主力,凯撒的是在高卢赖以成名的“巴克斯”第十军团,而担任在其正面对战任务的庞培方。则是名声和资历更老的“拉洛科尼亚”军团,也是马其顿行省第一军团,这两个军团,先前在苏拉的麾下,都曾在希腊直至小亚的东方作战过,包括先前路库拉斯最器重的其他军团,大部分也被庞培收罗到自己的队伍里,所以这次战斗,简直就是昔日同袍间的自相残杀——许多服役超过二十年的老兵们,都在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接着毫不犹豫地将短剑再刺入对方的胸膛,当然他们相信。换做对方也是会做同样的行为的,鲜血和死尸拥塞住了河水。
那边,李必达的猛攻猛打,收取奇效,他先是使用阿格瑞安散兵搅乱了潘神军团的两翼,随即亲自带着骑兵打头阵,顺着山坡凭借地势,肆意蹂躏着散乱不看的步兵,一度将对方逐退了一个多弗隆的距离,但是在乱战当中的李必达,头脑也在转动着,他隐隐觉得当面之敌不对,他和潘神军团交过手,当然有丰富的经验感觉,这个军团什么时候面对骑兵冲锋时这么弱了?先前在萨罗那城下,李必达毁城突袭的的重点,也就是莱利阿斯的攻城器械和蛮族仆从军而已,至于潘神军团的正规兵士,李必达事先多次强调了,“不要去硬碰,损失兵力而已。”
但是这次?
看着满地死者那单薄粗糙的装具与铠甲,李必达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拉宾努斯的奸计!
其实拉宾努斯在右翼布阵的,只是举着潘神军团的鹰旗而已,而后他当然能把握李必达的心思,所以又将“冤家路窄”的莱利阿斯派到这边来当烟雾弹,而实际上这么多队伍,许多不过是临时召来的辅兵冒充的,塞萨利亚人,色萨利人等等,而这时拉宾努斯亲自带领着己方的左翼突了过去,当然他的当面之敌,是凯撒的十一军团,将领是卡勒努斯。
其中拉宾努斯的左翼,有一半原本是隐藏埋伏在营地里的,现在瞬间全部冲出,势不可挡地扑过来。塞勒斯特的十一军团,本来是李必达在征战博斯普鲁斯王国时一手带出来的,但当他交还给凯撒后,这个军团就蔫吧了,在阿庇斯的统领下,还能打打侧攻任务,现在则几乎是“常败之师”的代名词了,和同样在辅兵军团序列里的十二、十三、十五、十六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拉宾努斯采用了障眼法,实际上还是将主攻安在了倒霉的十一军团头上,即“掷闪电者”军团,四千名军团兵士,根本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进攻,开始瞬间溃散,拉宾努斯一个突击,就将他们驱退了一个多弗隆,后续的大队兵马正陆续赶来。
这样,在开战后两个白日刻,战场的态势出现了如下奇特的态势,凯撒的左翼将庞培的右翼击败,突了出去;而凯撒的右翼却被庞培的左翼击溃,丢失了阵地;至于中央,一直在处于残酷的绞杀对峙状态,说是一进一退并不为过。
接下来,一个白日刻内,双方的左翼,都在努力地做挟击的战术,拉宾努斯企图绕到凯撒暴露的侧翼去,而李必达则带着骑兵,对庞培军后腰部位不断发起冲锋。
关键时刻,凯撒的另外位副将卡勒努斯,不顾事先的军令,脱离指定的围城位置,带着十二军团首席大队马不停蹄赶过来,将拉宾努斯的攻势给堵住,这才挽救了凯撒的中央部队。
这时,狂风突然大作,卷起山那边的砂土,弥漫在整个军队兵士的上头,大家咫尺之内也无法辨清敌友,只能各自退兵。
但毫无疑问,虽然主力阵容没有完全崩溃,但是凯撒在战术层面上是输掉了,他在当晚就焚毁了前线营地,带着十军团,其中许多人受伤,退回了布加罗图姆休整喘息,并且命令李必达所部继续坚守住既得的阵地,因为他不想让拉宾努斯能太从容地围住自己。
这时候,黯然退回城中固守的凯撒,对拉宾努斯再也提不起欣赏之情了,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敌是友,你欣赏对方是因为他还没给你带来伤害而已,当伤害化为事实后,也许剩下的,便只有恨了吧!
“也许拉宾努斯现在被我俘虏,我也会当场砍下他的人头的。”凯撒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