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洋蛮族(下)
瓦罗的话语,听的李必达也有点伤感,他慨叹着对身边的萨博和阿尔普说到:“人生真是莫测,像玛尔库斯.瓦罗这样的人物,在行政长官的任上时候,全行省的民众都敌视他,把他看做是仇人,而在政坛上他又因为是外乡人,所以和西塞罗一样掌握不了核心圈子 ,只能在凯撒与庞培间求生存。但是像如今,他重新过起书斋和田园的生活,又是个幽默理智的老者。我们同样的,在世界这个舞台上,要带着面具表演多少种角色呢?”
“这就是说,瓦罗同样有可以馈赠他礼物的价值,和那个库里奥一样,他得到凯撒的谅解,但是也被剥夺了官职。”与阿尔普不同,萨博很了解这位首席副将的潜台词。
李必达愣了下,随即连说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我说到做到,瓦罗可是个伟大的农学家,我马上就在伊特鲁尼亚为他置办宅院和庄园,要很大的那种,并搜集整理他的书籍,全力支持他的事业——就算我可以嘲笑他“公牛的尸体可以生出蜜蜂”这种可笑的理论,但是在农业方面瓦罗依旧是瓦罗,而你只是你,伊特鲁尼亚与萨丁尼亚的小麦,昔兰尼的茜草染料与葡萄种植,可都离不开他的指导。
“那那些庞培军团的老兵呢?你不会真的甘心让他们走到瓦鲁斯河就自动解散吧!”
李必达就像捡到金子般,双眼闪闪,“当然不会!如今按照凯撒的法案。外高卢、旧高卢和阿奎诺亚都开始建立具有公民权的城市。但是罗马城邦的许多居民因为战乱动荡没有能力移民前往。所以接近两万名被勒令退伍的老兵哪里去?凯撒的做法是由于他没钱安置了,但我可以运作这事,利古里亚和阿尔维尼会将先前我们屠灭阿尔比西人的土地划出部分来,供他们建立村社与集镇,这个动议凯撒也批准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您的借口一定不是‘我想掌控这批老兵’这么露骨吧?”
“唔,自然不是,我的理由就是按照罗马的传统。每个外省殖民集镇,都需要三百名老兵充当保卫和监视的武装,现在高卢地区还不平和,所以能否将每个城市增加到六百?另外,这些人没有跟随凯撒作战过,凯撒也没有义务支付他们退伍金和田产,就这些老兵来说,本就是战败之师,也没有权力要求这些,能得到安身之处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来来去去。还是这位首席副将,所得到的好处最大。
不久。凯撒自科尔杜巴城返回,他完全赞同了李必达对维奈特族叛乱的临机处断,随后没过多久全军就越过瓦鲁斯河,走出比利牛斯山,取道马塞利亚,准备自陆路先返回罗马城。
果然在途中,凯撒就接到伊利里亚的十一军团战败的消息,庞培的党徒在希腊等地开始重整旗鼓,比布鲁斯的舰队开始封锁围攻布林迪西,气势十分嚣张,凯撒面临的局势再度严峻起来。
另外,凯撒对李必达军资款项的筹措开始紧迫,确实整个军队都在行军途中骚动不已,尤其是八军团和新组建的九军团(凯撒此刻全部撤销了新兵军团 ,遣散了一部分,其余合并重组九军团)闹得尤其厉害,哪怕是立营后的宵禁时刻,也有许多兵士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大声喧哗,或是窃窃私语,百夫长关于军营不稳的汇报很快就累成一沓。
“总的来说,他们要求兑现越过卢比孔河后,我累计欠他们的,每个人三百第纳尔的赏赐,现在据说意大利的驻军也在闹腾,安东尼正在处理这事。”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嘈杂,凯撒对李必达不安地说到。
意思很明显,叫李必达掏钱出来救急,但李必达也确实很无奈,说这么大的款项,还必须用现金支付(因为军队从不愿意接受口头的东西),他也需要周转的时间,并且另外几个军团也受到感染,不安骚动起来。“是否可以再向护民官与百夫长借贷金钱,而后只要到了意大利,情况就能得到缓和。”李必达想起凯撒惯用的这种手段,小心翼翼探问到。
凯撒摇摇头,说这种手段也要看运用的时机,适合决战前或孤军深入敌区,但是现在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兵士和百夫长都不会甘心再得不到赏赐,还要自己掏出钱来,他们只要求尽快兑现。
“看来朝三暮四的那套,现在也行不通了。”李必达沉吟着想着,随即又提出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当军队进发到亚耳港的时候,将许诺的赏赐兑现百分之三十,我们现在的资金,再加上向利古里亚商会借贷,还能凑得齐,再加上亚耳港有丰富的补给,也可以取出犒赏休整兵士,而后进发到卢比孔河以南,我们再将剩下的部分全部兑现。
“也只能这样了。”凯撒拍板,说到。
但当十天后,也就是罗马历八月中旬时,当凯撒驻跸在亚耳港,筹措各方物资的时候,消息传来——先头的第九军团,在波河边的皮诺琴查镇发生哗变,兵士拒绝再继续前进,并且威胁说,假如凯撒不尽快将剩下七成的赏金支付给他们的话,他们就拔起鹰旗,离开营地去投奔庞培,或者自行解散,“让尤利乌斯自己去和庞培作战好了。”
九军团后,就是尾随其后的八军团,随后十五、十六,甚至凯撒最信任的十军团,兵士们不再静默前行,而是不安地交头接耳,有的主张要继续服从上峰的命令,赏金总会解决的;有的则大嚷着,若是我们在这儿退让的话,所有的将军、执政官就不会再把我们放在眼中,会得寸进尺。
得知这样的消息后,李必达雷厉风行,立即要求兵士委员会查纠行列,叫骚乱分子尽快闭嘴,但八军团的局面他是无法控制的,司令官戈巴莱也无法掌握,很快哗变也产生了,兵士们坐在原地,不愿意再朝目的地行军,当百夫长拿着手杖来时,他们公开站起来抗命,并且发生了厮打事件。
“备马,备马!”当凯撒在亚耳港得知此事后,脸色紧张,他必须要尽快消弭这次哗变,不然叫庞培知道后,他必然会趁机发起猛烈反攻的。(未完待续。。)
第30章 什一法(上)
“三杯酒后,明智的客人就应该告辞归家去。”——古希腊剧作家尤比厄斯
++++++++++++++++++++++++++++++++++++++
就在兵变发生前半日,凯撒还在马塞利亚城的不朽神庙前,带领许多的将佐、官吏凭吊小加图的棺椁,并且要求将其运回罗马城的墓园里安葬,在散乱的云彩下,凯撒披着素色长袍,伤感地对众人说:
“我永远都不可能战胜小加图了,因为他选择了不屈而死,在精神和立场上永远击败了我。”
话音刚落,李必达的十五和十六军团的令牌官就跑到荒芜的广场上来,接着十军团的也来了,凯撒的脸色顿时改变,快速集结了扈从,和各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因为他们是主管军纪的直接负责人,骑上马没有做任何的逗留,就飞速离开了马塞利亚城,朝着皮诺琴查镇而去,准备沿途消弭兵士们的怨气。
最早疾驰到的是李必达的军营,当时这位首席副将正和六军团联营一起,听到凯撒就在十罗马里外,当即就从卧榻上掀开盖上面的毛毯与斗篷,飞也般地跑出来,叫萨博与执勤的百夫长即刻宣布取消所有兵士的门禁,可以随意在军营内走动,因为原本在他坐镇下,六军团根本没有任何哗变迹象,而十五与十六也在半日内就消停了。但是李必达十分精明,他不能让凯撒对自己失去信心,但也更不能叫对方起戒心。“若是这次连凯撒的十军团都闹哄起来。我的三个军团都鸡毛都不飞舞起来的话。凯撒会如何看待我?”
所以当凯撒纵马来到六军团营地时,兵士们叫喊着走来走去,就在扈从准备叫塔楼前叫骂的百夫长传唤首席副将李必达来见,但很快被凯撒冷着面阻止了,随即凯撒问那个满嘴脏话整饬军纪的百夫长,“你们的首席副将在营地里做什么?”
那百夫长一见凯撒披着标志性的披风,心知这可是执政官阁下,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便有的吹了。顿时激动而不加掩饰地答复说:“首席副将监管我们军团,先前说整理账务累了,就找出借口推掉了去凭吊那谁的使命,在营帐内睡觉呢!”
“难道门禁废弛成这样子,让兵士走来走去也不管的嘛!”凯撒很生气的样子,板起了脸,吓得那百夫长顿时感到自己失言,浑身直哆嗦,急忙辩解说“兵士们之所以胡乱跑动,是因为前面正在行军的军团发生骚动。兵士们的心也乱七八糟起来。”
“唔”凯撒立刻面色缓和下来,随后他看到在营地正门通道上。李必达衣冠不整的样子,很慌张地带着扈从骑着马,携带喇叭与旗标,见到凯撒后,李必达便喊到“据说前面的军队哗变了,果然是这样,当今的事情该怎么办!”
“先把你的军团给镇抚住,我相信源头不在这儿,而是在皮诺琴查镇的九军团那里。”凯撒很快速地答复。
于是,李必达就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安抚了六、十五与十六三个军团,凯撒就在营门外驻马看着,面对早已预料当中的哗变,他似乎倒没有当初的急迫和慌张,“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大概就是凯撒的心声,“也好,借着这个机会整饬军纪,重新叫兵士宣誓效忠!”
最后,看到这副景象,凯撒对首席副将反倒有说不出的安心,虽然花些时间但也是值得的,当这三个军团平息后,凯撒便立即叫李必达将各自的首席大队选出来,而后在傍晚时分来到十军团的营地,当时不少兵士正在群情激昂闹着呢,凯撒就在正门堂而皇之地下马,后面带来的大队兵士列队战好,肃杀之气四射,随后凯撒二话不说,当着十军团百夫长和兵士的面,脱下了披风斗篷和铠甲,就穿着内衫,金刀大马地横躺下来,躺在万余名兵士的眼前,随即他叫喊着:“要是你们要拔起鹰旗,将执政官和营地都抛弃掉,那就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全从后门出去,那就是承认你们有罪,因为只有触犯军纪的兵士才会从那里出去;一个是从前面堂堂走出来,没错——踩着我,尤利乌斯.凯撒的身躯走过去!”
这也行?李必达看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该说这位尤利乌斯是个热诚的人,还是个纯无赖。
“难道我们十军团是会把执政官躺在胯下越过去的队伍嘛?”沉寂会儿后,局势立刻突变,许多刚才还聒噪,要提出各种花样条件的兵士,都开始痛心疾首,为自己的跋扈感到羞耻,纷纷跪倒下来,他们毕竟是在东方战场被庞培抛弃的,多亏凯撒的收容才能成就今日,所以对凯撒也最为死忠,看到这位就这样凄凉地躺在自己营地门口,说什么也受不了。
就这样,没到半个时刻,十军团的哗变就被解决了,下面凯撒又急速叫十军团的首席大队跟随自己,又继续来到八军团的营地前。
八军团本来底气就不足,当看到执政官带着四个大队来到,立刻腿肚子都在发抖,这会儿凯撒没有再玩躺倒的把戏,而是气势汹汹地带着卫队,对所有的兵士发表演说,称“你们不是新兵军团,现在反倒被煽动,这实在是莫大的耻辱,千万不要让我对你们军团产生不信任的感觉,以后在冲锋陷阵时,觉得八军团还要考虑考虑,那样的话,带领你们这么多年的司令官戈巴莱将军会有什么样的感受?”说完这话,再看到外面四个大队的旗标,八军团的官兵都知道这场哗变注定是要被镇压了,各个都争先恐后地服软,百夫长叫喊着,要检举率先闹事的兵士姓名,并且请求执政官以后必须得继续信任八军团,许多人开始互相怒骂扭打,整个场面几乎都要失控。
“没有人会被真正处罚,但是今日负责执勤的百夫长,和整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必须接受鞭笞,当众,以儆效尤!”凯撒严肃的语气当中,实则是开脱了八军团的罪过。
兵士们再度集结,一起伸出双手表示极度的悔恨,接着凯撒要求他们宣誓效忠,并且说赏金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兑现,兵士全部表示心悦诚服,希望继续在执政官麾下作战——“看来,皮诺琴查的九军团,这次是真正要掉层皮了,凯撒这是多么高明的各个击破战术啊!”李必达很肯定地推测到。(未完待续。。)
第30章 什一法(中)
第二天晌午时分,五个军团的首席大队,外带五百名精选的骑兵,火速将皮诺琴查镇的通道和周围的高坡给控制起来,凯撒对九军团动用了对付敌人的手腕,连弩砲和抛石机都被对着镇子架设起来。
九军团新任司令官,也是凯撒的亲外甥狄奇阿斯面带十二分的尴尬,骑着马从镇子里跑出来,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各种无可奈何的原因,并希望舅父不要剥夺九军团的番号与象征荣耀的鹰旗。
“狄奇阿斯,你这样说,是代表军团内还有好事分子在滋事,对不对?”驻马在高阜上的凯撒毫无表情地询问道。
“他们还是要提相应的条件,才肯罢休,不过已经放宽了,只需要您兑现一半的赏金就行。”狄奇阿斯犹豫会儿,才吞吞吐吐说出实情。
显然,凯撒对外甥的处理方案极度不满,他摇着头,对另外位外甥裴迪斯问到,“去问问,砲兵与骑兵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战斗的准备。”裴迪斯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带着扈从遵命去检查了,不久后他满头大汗地回来说“大约还有半个白日刻时间,骑兵正在上马,列好队形。”
“请不要这样,舅父,不,尊敬的执政官阁下,九军团虽然覆没过一次,但请您体谅它的牺牲和荣耀,那就再给我半个白日刻时间,我一定将事情解决妥当。”狄奇阿斯几乎是哀求道,随后他看到凯撒继续在马背上默不作声,但并未下达准备进攻的命令。心里算是稳了些许。急忙调转马首。再度朝镇里九军团叛兵的营地奔去。
所有的将佐,包括凯撒与李必达在内,距离皮诺琴查镇东北四个弗隆外的距离,凝视着这座不安而骚动的集镇,不断有兵士在那里跑进跑出,外带着很频繁的噪杂声,很明显狄奇阿斯还在苦心要求属下兵士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凯撒是不会和大家商谈任何条件的。现在还在负隅的只剩下我们一个军团,一切都完蛋了,你们是没有资格和执政官谈任何事情的,放弃吧,看看镇子外围的五个千人大队的旗标,这很清楚地说明了现在的态势。”
当得知凯撒通知的宽限还剩下半个白日刻后,并且态度极度强硬,不愿意和叛兵商议任何条件后,带头的人开始惊慌起来,但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普通的兵士不再愿意跟随这些人,若是杀出去的话。这点人也不够近五千名精锐之士塞牙缝的。
不久,狄奇阿斯带着轻松的表情再次骑马过来,汇报说“兵乱已经解决,他们祈求宽恕。”
“没有宽恕,这次执行什一法。”凯撒的语调异常冰冷。
什么,什一法!不要说狄奇阿斯,就是在场所有的将佐都呆掉了,这刑法也有十几年没有在罗马军队里听说过了,年轻点的护民官或百夫长不少人还以为这不过是个军队里的传说,吓唬新兵蛋子的。但凯撒“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了两遍”——执行什一法。
不久,狄奇阿斯第三次骑马来到,他和坐骑满身都是汗水,疲累至极,再度带来兵士们的恳求,请不要凯撒阁下实行这么残酷的刑法,这会儿凯撒的答复说:“叫九军团的兵士自己将首乱分子检举出来,先是司令官检举护民官和百夫长,而后再是百夫长级别检举队伍里的兵士,一层层来。接着,让无辜的兵士列队走到镇子外的场地集合,有罪的另外列队出来。”
日暮时分,九军团的兵士脱下红色的斗篷,取下象征荣耀的金链与金章,表示伏罪,随后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密密麻麻地在指定的场地前站好,而后凯撒吆喝声,就带着部众慢慢朝队伍前而去。
“阁下,我的卫队上来跟随您。”凯撒后面的李必达建议道,但凯撒摇摇头,开始小跑起来,而后他与所有将佐冷冷穿过乱兵独立的队列,那儿站的有一百二十人,都是被检举出来的,不少人跪在地上,向执政官乞求饶命。接着凯撒就立在中间,对所有人演说到:
“我尤利乌斯.凯撒不是个喜欢拖延问题的人,你们都了解我做事情的速度,赏赐是这样,惩处也是这样,在这场战争里拖延的不是我,而是庞培,你们的怨气应该找他发泄,难道先前在高卢时期,我有哪次对赏金不认账的吗?但是现在找到庞培决战,还要渡海,前往希腊的山地,或者阿非利加的沙漠,但你们即便许多人是后来才进入这个军团的,但入营地前都宣誓要为执政官效忠到底的,这里的效忠,是对整场战争而言,而不是一部分,更何况现在是最关键最艰难的时刻,你们胆敢背叛我,或许有人按照一贯的印象,认为我凯撒是宽宏大量的,但这次不同,因为你们已经犯罪,我绝不会加以宽宥,必须得执行‘什一法’,严厉执行!”
随即,凯撒对首席副将李必达说,“你监督抽签仪式。”
李必达暗自说,没想到在自己抽签决定赴任行省前,居然先执行什一法的抽签。
最终十二名倒霉鬼被抽出来了,要执行铁钉贯顶的刑罚,随后上十字架,哭号声震天动地,其中有个大喊着说到,“我是被冤枉的,我叫马西亚科斯,因为先前我入伍前,干过百夫长尤比乌斯的妻子,所以他怀恨在心检举了我,我有很多无辜同袍,可以证明在兵乱时期,所在的整个营帐队都在帐篷内,没一个人乱走动的。”
还没等凯撒点头,李必达就制止了马西亚科斯的行刑者,而后叫对方的营帐队所有成员都出来作证,结果所有人都证实了马西亚科斯的说法。
于是,李必达就站起来,向凯撒请示说“既然情况属实,是否可以取消对这名兵士的钉刑?”
凯撒回答说,“马西亚科斯可以不死,但是什一法还是要执行完整,就让诬告他的百夫长尤比乌斯代替好了。”
这样,尤比乌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地在队列里被拉出去,享受了铁钉穿脑袋的待遇,而那边重新回到代表“生”队列里的马西亚科斯,则激动加上畏惧,是浑身发抖。
皮诺琴查镇外竖起了十二个十字架,所有的军团都从其下经过,进入了意大利北部。
兵变就如此被彻底籽平。(未完待续。。)
第30章 什一法(下)
凯撒的第二任独裁官,即狄克推多的就职典礼举办得十分仓促,自他带着所有的军团,再度越过卢比孔河,屯兵罗马城下,民众与贵族的反应,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了,他们觉得——军队反正就在那里,只要他们不对城内使用暴力和胁迫,那就叫他们安安静静呆在城外的平野间好了。
甚至还有凯撒的拥趸开始发表新的观点,即共和国四百多年来不曾有的观点,“保护这座城市的军队,和企图毁灭这座城市的军队,民众应该要辨明清楚。”
不动声色间,整个国家和社会的理念,都在暗中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与动摇,当李必达带着黑皮肤的麦德捷卫队,骑着马在街道上 负责将大广场直到卡皮托儿山间的区域给警戒肃清时,他亲眼看到一位垂垂老者,也许八十岁,甚至年龄更大,拄着拐杖走到街道中间,挡在了卫队的前面,“罗马的街道上不允许兵士手持武器行过。”
马上的李必达,看着这个白发老者,语气尽量委婉,他拄着腰间的剑,说到“现在是狄克推多的戒严其间,表明这个国家还在动乱,所以部分军队进入到这儿来,是为了保护罗马城的和平与安宁,所以还是希望您理解。”
结果那老者冷笑几声,慢慢坐在街道边的台阶上,用衰老但是清晰的语调说,“能保护这个城市安宁的,只有共和,现在共和死了。我不愿意再呼吸变得浑浊的空气了。”说完。那老者便不再言语什么了。
李必达的马蹄开始迈动。他以为那老者不过是在发牢骚,而后身后的阿尔普等努比亚黑人兵士,也背起弓箭与佩剑,准备巡逻到下一个街区,但不久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声,吓得李必达的坐骑不安地龇着嘴,刨动着街面上的石子,李必达扭头看去。那个老者坐在原地,居然死了!
对方是自己屏住呼吸,闭塞而死的,恰如他刚才所发誓的,再也不呼吸已经变得浑浊的空气。
“塞给他家人五百第纳尔,让他们尽快将尸体抬走,这事情不要再声张。”李必达小声对身边的几个扈从说到,那些带着桂叶冠的扈从急忙背着匣子,举着束棒,将人群驱散。而后去唤那老者的家人前来收尸。这会儿,街道上又一个影子急速闪过。李必达看到,那真是贞女泽诺,虽然她现在变得对李必达畏惧而讨厌,但是还是在洁白的裙袍上蒙着褐色的外罩,躲在街角上观察着这位。
“果然我在罗马城内,牵扯到的人情还是太多了吗?”李必达只是远远看着眼神复杂的贞女,并没有说什么,就从她所在的街角,带着卫队走了过去。
“这位是我新委任的首席副将,马可斯f.李必达,他是埃米利乌斯家族出身,我准备让他在此期间接替为高级营造官,统领所有的市政官,举办我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凯旋式。”茱莉亚会堂前,凯撒看着几名奴隶在搬运自己的雕像,而扯下庞培雕像时,便扶住李必达的肩膀,对着所有穿着紫边、红边长袍的元老,隆重介绍着,随后又牵来了安东尼,“这是我另外位骄傲的孩子,马可.安东尼,他与他母亲都是我们家族最优秀的,哈哈,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位未来的高卢总督狄希莫斯,也还有为西西里总督库里奥。”
当凯撒的人数介绍得越来越多时,元老们虚以委蛇的赞叹声也越来越大,他们都在私下交头接耳,揣摩着继承凯撒事业的会是谁,按照军权来说似乎是眼前的高级营造官李必达,但是按照亲戚关系来说好像安东尼更占优,但狄希莫斯听说凯撒早已将他立为了顺位继承人,库里奥最近的崛起也不可小觑。
至于,首位继承人图里努斯,好像元老们反倒不在意,因为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能不能安全在这群虎狼手下长大成人,还是未知之数。
这会儿,在会堂前,走来位身材不高的年轻人,他举着陈情的火炬和文书,要求凯撒听听他的冤屈,但他的出现,让李必达身边的安东尼开始激动起来,好看挺拔的鹰钩鼻蜷曲起来,指着那年轻人喊到,“优拉贝拉,你这混蛋,难道要为你成为逆贼,又跑回意大利的岳父抱屈不成?”
看来这年轻人,就是西塞罗的女婿优拉贝拉,他见到安东尼,也如同仇人般,红着眼睛高声指责到:“在先前执政官前去征伐西班牙时,在罗马城内遭受这个瘟神迫害的,可不止我岳父一位,我岳父是最伟大的罗马雄辩家与哲学家,他从西里西亚拒绝了庞培党人的邀请拉拢,返回意大利来,即便他暂时没有为执政官阁下效力,但按照您的敕令,也得到了赦免——但是安东尼就如同先前的恶棍克劳狄般,将我们全家族驱逐到了福弥亚庄园,不让我们在踏足罗马城。另外,这位留守的粮食督办可会办事了,在所有的高贵人不在的时候,一个妓女和一个侏儒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就坐在这会堂里,到处吐痰,当着元老们的面和女人交媾,把政务扔给最卑微的机要奴隶,自己亲自驾着马车,在大竞技场高呼着‘我是安东的后裔’,把马儿勒得口吐白沫,让旁观的贵族与民众要在嘴里嚼着苦叶,才不会笑出声来。”
“我要杀了你!早晚我也会冲到福弥亚,将你岳父全家都杀掉,当年你岳父害死我继父时,用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没有血痕的刀子罢了。”安东尼咆哮起来,就要在会堂前杀死优拉贝拉。
李必达急忙将安东尼的剑柄死死按住,不让他恼怒造次,而这时凯撒也很威严地呵斥了安东尼,随后对这位年轻人很恭谦地表示:“凡事不可能全部如意,我择日就会前往福弥亚庄园,亲自拜谒你的岳父,恢复他所有的政治权力,并且恳请他出任来年的监察官。”随后他拍了下李必达的后背,嘱咐说“凯旋式和庆典活动就交给你了,另外庞培塑像不要毁掉,那样显得我们太小气,把它安放在庞培大剧场的门前就行。”(未完待续。。)
第31章 障眼法(上)
“这场战争(对于雅典)是整个的毁灭,海军、陆军,一切都毁灭了。”——修昔底德评价雅典兵败西西里远征
+++++++++++++++++++++++++++++++++++++++
李必达得非常佩服给庞培雕像的技工们,这个半身像简直栩栩如生,浮夸的眼神,滑稽的卷发,还有骚动的衣饰,简直和真人毫无二致,就是在战场上自信过剩的格涅乌斯.庞培,“小心点,小心点。”众多的奴隶用简易的起重设备,将这尊半身像慢慢安放在大剧场前面的台基上,那儿的雕塑林立,有高卢贵族杀死自己妻子的雕像,也有东方国王乘坐战车的浮雕,这些曾都是共和国的敌人,现在却毫无例外地,成为罗马民众进入大剧场前,所能见到的振奋人心的装饰,化为国家荣耀和狂傲感的一部分。
“在凯撒的眼中,庞培也快要成为失败者了吧......”李必达将事情办妥之后,便前往凯撒预先指定的宅邸去做客,即布鲁图母亲塞维利亚的屋子。
晚宴的氛围十分冰冷尴尬,塞维利亚穿着仪态万方的长裙,但是表情木然地坐在长榻上,替凯撒弹奏着竖琴,波西娅红着眼睛,坐在她的旁边不发一语。偶尔只有仆役与傧相来回走动,给客人添加餐盘与酒水,低声谨慎地交头接耳几句。
据说在克劳狄的旧宅里,安东尼也在与两个孀居在家的寡妇,克劳狄娅与富丽维亚举办宴会。但那儿的场景应该狂乱热烈得多。因为据说安东尼正在追求富丽维亚。只要把这位年轻漂亮而骄傲的寡妇娶到手,他就能得到丰厚的嫁妆,但克劳狄娅现在见到安东尼这类政坛的年轻俊秀,也像河里的鳄鱼见到角马,恨不得将它立刻扯到香闺床榻的“河流”里,将他的血肉骨骼嚼碎殆尽。
“你是说,布鲁图现在在以弗所城,也处在你军队的双面夹击下。很可能会遭到我兄弟同样的下场?”塞维利亚在听说情人委婉的叙述后,停止了竖琴演奏,轻轻说到,随后她的眼神又转移到李必达身上,“世事真是徒叹奈何,没想到最后围困加图至死的,居然是你,李必达乌斯,内战让最和谐的家庭分裂,让最亲密的朋友反目。这种说法看来是真的。”
“亲爱的夫人,发生这样的惨剧。我自己也觉得对不住您,更对不住我的好友布鲁图夫妇,波西娅也就在这儿,先前布鲁图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叙利亚荒漠来见我时,即便当时我兵权在手,且阵营不同,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军团交给了他,请相信我——不过战场上要远比您们想象的残酷而无情的多。”李必达必须得解释,即使在他心中,认为向女人说战场上的事纯属无聊而多此一举。
波西娅还是没忍住,用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她那原先红红而丰润的脸庞现在因为担忧伤感,而变得憔悴,哽咽着对众人说,“真是对不起,我还是无法习惯和杀父仇人共处一室,即使布鲁图现在与庞培在同一阵线内,这大概就是女人的脆弱吧!”说完,波西娅就哭着跑去了内室。
留下李必达,十分尴尬地坐在原处,告辞不是,敬酒也不是,凯撒见副手这个模样,就缓和气氛说,“女人的脆弱,未必不是好事,所以我们一直说女人更加长寿,因为她们的情绪会随着水表达宣泄出来,而男人就只能用血,所以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我的孩子布鲁图,他在和庞培那群人共事,他是个哲学家,是个年轻的学生,与那群杀人不眨眼的行伍们在一起,还在遥远蛮荒的东方......”说着,凯撒自己也激动地起身,在原地来回踱着,显然是情绪表达到了一定程度。
塞维利亚也无法淡定下去,眼珠也顺着睫毛与腮无声流下,“你还记得,即便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不是早已将彼此视作父子了吗?”于是凯撒乘机上前,宽慰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李必达觉得气闷,便款步走到餐厅的通风露台处,看着夜色下死般寂静的戒严街道,接着凯撒的贴身奴隶悄声上前,给他递来个纸条。
李必达偷偷看了内里餐厅一眼,凯撒的后背恰好遮挡住了女主人的视线,便转身在火光下,展开了纸条,上面字迹很清晰,是凯撒的亲笔:“操办凯旋式是假,那是障眼法,时间不可耽误,拖延下去兵士早晚会激起更大的哗变,不能给他们喘息乱想的时间——三天内,军团齐齐开拨,会合布林迪西的十二、十三、十四军团,准备开赴希腊,和盖比努斯、马赛拉斯开战,你则继续以萨丁尼亚总督身份,分出部分军队,与库里奥联手去阿非利加。”
快速阅览完后,李必达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快速点绕,抛下露台,很快在半空的风中烧化为灰,一缕而散。
接下来的三日内,李必达继续以临时营造官的身份,出入到街道、广场和雕塑工场间,一些衣甲光鲜的兵士也不断在城门处进进出出,随时在显眼的街头,和营造官商议什么,似乎在规划凯旋游行的路线,驶来梯伯河河港的运粮船只也多了起来,外带来自各个地方名贵的砖石、香料、酒水等东西,“凯撒要举办大凯旋式,看看在城门外停留的那些大型而华美的仪式车辆吧!”在街面上,任何身份的人,这些天的核心话题,就是这个。
“一千德拉克马银币,我可不要第纳尔,因为成色不足,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也只有你们窝在城里的还认这种钱。要知道我在先前的战斗里,陆续获得过四条金链,理应配得上这么多赏钱。”有时候,某位膀大腰圆的百夫长,就在城门下,和各色闲杂吹嘘着他在各处战场的奇遇与勇猛,并且憧憬着凯旋式的赏金,“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不然我们可就要在入城的时候,把狄克推多的韵事编成歌曲,从他十二岁一直唱到现在。”
整个城市里,都沉浸在这样欢快的氛围里,只有城郊平野处,牧羊的孩子,才能看到在树林夹杂隐蔽的小道间,一拨拨兵士在帽盔上摘下了羽翎,将盾牌与旗标全部蒙上布套,让人无法判断他们的番号身份,正在朝着南方陆续奔赴。(未完待续。。)
第31章 障眼法(中)
待到第三天白日的时候,凯撒依旧与李必达、安东尼出现在大剧场当中,招待元老们欣赏,这位狄克推多坐在面对舞台和乐池的扇面座位中央时,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布景小屋的门楣,明显心思不在戏剧上面,周围的元老则十分轻松地互相问候着,围绕着凯撒按照各自席位坐下来,但也有相当部分的人同样心神不宁,他们更要观摩凯撒的举动,来为远方的贵族党共和派提供一切有价值的讯息。
“福弥亚庄园去过了没?”李必达看看身后与旁边,便有意抛出话题,以至于让凯撒不用太表情板滞,被人看出破绽。
凯撒点点头,说西塞罗还在挣扎犹豫着,他始终是这么个人,无害但是也无益,现在把他稳住就行,并且他再和我的会谈里,在表示感激的同时,也公开诋毁了马尔库斯.瓦罗,没办法,哲学家最看不起的人,永远是另外位哲学家,认为我不该赦免瓦罗。另外,我决心提携优拉贝拉这位勇于任事的年轻人,再加上他的弟弟奎因都司还是十四军团司令官,西塞罗总算会消停一段时间,起码他不会再拿着加图之死做文章了。
听到凯撒这话后,另外边的安东尼不满地吹起了口哨。
“戏剧结束后,在我的宅邸会有个晚宴,到时候安排娱乐时,我和安东尼与宾客玩抛核桃的游戏,你则担任傧相。”当合唱队在采声里步入乐池后,凯撒呼口气。对着李必达说到。
这是暗语,“抛核桃”的意思是凯撒要安东尼跟随他一起渡海,前去希腊作战;而“担任傧相”是要求李必达再继续在罗马虚以委蛇会儿,随后带着剩下的军团开赴西西里。所有人都会意后,合唱开始,不会儿令牌官递交来紧急的军情,凯撒取来字板看了会儿,接着面色凝重地站起来。
既然看到独裁官如此神态,合唱队立刻吓得闭上了嘴,而元老们也都停止了手边所有神态。将表情给凝结住。看来必然战局有变。
“敌人在乌提卡与狄克哈强的海军舰队,击破了共和国位于布林迪西港的舰队,俘虏了我方四十艘带甲板的舰船,这是件严重威胁意大利安全的结果。自从汉尼拔后。共和国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威胁。所以我决定不再观验凯旋式,而要带着军队去奔赴布林迪西,西西里的库里奥总督也会不日出征阿非利加。对于对大家的冷落,鄙人只能表示最大的歉意。”说完,凯撒很有礼貌地对着元老们鞠躬道歉,随后走下坐席,顺着剧场的通道匆匆离去。
当夜,就有元老飞也般地将这个消息写成密信,交给了健走的奴隶,叫他尽快想办法把这个情报递给海洋彼岸,乌提卡的庞培,以及狄克哈强的比布鲁斯。
情报传递到乌提卡城时,已是两个集市日后的时候,但这对那个时代来说,也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了,当时整个港口一片喧闹——庞培获得胜利的海军舰队,正在拖着俘虏来的船只,浩浩荡荡驶进来,整个码头上沾满了观赏如此盛事的人群,有元老有骑士,同时在城边的砂砾地面上,一队队穿着罗马铠甲的ala骑兵,和轻装的努米底亚骑兵,正在互相穿梭操练着,在阵阵喝彩声里,将标枪挨个准确无误地抛射入靶环当中,其中许多青年的贵族兵士在马背上大声自嘲着,“我们连年已五十的狄克推多都比试不过,看看他十投九中的技巧。”
话音里,白头发胖大的庞培,抿着嘴,十分娴熟地纵马,单手高抬着标枪,斜靠在肩膀上,随后一鼓作气顺着风,将它完美有力地扔出一百二十个罗马尺,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儿的靶子。坐在场地木栅边,阳伞下的高乃莉娅带头鼓起掌来,对父亲即未能去叙利亚赴任成功的西庇阿,带着骄傲说,“看,这就是我的丈夫,现在我对他的仰慕,已经超越了父亲您了,听说他在三十岁时,就和埃及法老在尼罗河的林苑里猎狮,并且指着身中标枪和长矛而死去的狮子说,看,就算是动物界,也得服从罗马的权威。”
高乃莉娅将庞培的那种狂傲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西庇阿便讽刺自己的女儿说,“那他在用‘长矛’猛刺猛戳你的时候,是否也在说,在妇女界,也得服从他庞培的权威?”
“他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粗俗不堪。”高乃莉娅居然一本正经地反驳说到,“一个流氓,也许会获得营帐队兵士的爱戴服从,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获得与我丈夫等同的气场,他是温和的领袖,又关爱着妻子和家庭,他和军队里力气最大的比赛扔铅球,和最小的机灵鬼比赛跳跃,和最健壮的家伙比赛拉练长跑,这就是庞培之所以是大将的原因。说实话,我对死去的凯撒女儿没有任何恶感,只有羡慕,相应的我现在对同样死去的前夫小克拉苏,依旧抱着深深的怀念。”
这会儿,德米特留斯带着几名邮差匆匆赶来,对着高乃莉娅低声耳语几句,随即马背上的庞培察觉了这个情况,便将烈马拉紧了缰绳,使它的步伐变得平缓,靠在了栅栏边,接过了高乃莉娅送来的文书,上面写着凯撒的军团已经开始开拨,前往布林迪西了,另外罗马城的事务,现在由李必达乌斯负责。但是军团番号不明,留守控制在李必达手里的军团数和番号同样不明。
庞培将苇草纸条放下,用心计算了下,“那么,按照六个军团的里程数来算,凯撒现在应该刚刚到达布林迪西,而我们已早有准备了。是准备前去希腊,迎着秋冬的暴风,和我的马其顿军团作战;还是要与库里奥一起,来这儿的沙漠呢?”
图拉斯、克鲁斯、西庇阿和刚刚跑来的苏尔庇修斯等元老将军围上来,几乎一致地说,“凯撒不会冒如此大的危险,渡过波涛汹涌的亚得里亚海,前去希腊战区,大概会叫狄希莫斯在叙利亚的几个军团,出击小亚来牵制我们,而自己和主力,会利用西西里的木材建造船只,弥补先前的巨大损失,大约在冬营后渡海来阿非利加。”
“是这样的,诸位,我也是如此想的。”庞培说到,“但凯撒从来都不是个活在常理里的敌手。”(未完待续。。)
第31章 障眼法(下)
庞培刚将这话说完,就有几名肤色被晒得黝黑的传令骑兵,递来了最新的战报——凯撒已经抵达布林迪西了。
“什么?”庞培讶异起来,随后他恍然大悟,对着众人说,这恰好是凯撒的伎俩,他用假情报欺骗了我等,其实他的军团早已悄悄开赴布林迪西,但我们这边留在罗马城的元老,眼睛只知道盯着凯撒这个人,而凯撒也正是利用这点,牵制住我们的眼线,随即他找了借口,轻车简从,大约只花了三天时间,赶赴布林迪西,立刻可以指挥调度战局,就是要打我们个出其不意。
没过多久,果然被庞培料中,另外名传令骑兵龇着雪白的牙齿,扬着马鞭,在搅起的烟尘里,奋力而全速将文书递交过来:“凯撒已经布置过对希腊的攻击计划了。”
“他的指挥官是谁?”庞培问到。
“凯撒全力拼凑了新的舰队,据说带甲板的船只有四十艘,交给了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与副将赛特勒斯,以及西塞罗的女婿优拉贝拉,顺着达尔马提亚的海岸,企图在某处建立桥头堡。”那传令兵大声喊到,显然得到的情报十分之精准。
“凯撒为什么不亲自指挥?”庞培低声嘀咕起来。
“不管如何,既然我们已经摸清楚敌方部属、目标和指挥官,战争就有胜算了。”西庇阿很有信心地说道。
庞培唔了声,这位将军一旦真的来到战场,得到空闲磨砺爪牙后。就会变为最恐怖的敌人。他飞速走出了整体的部属:我的儿子赛克图斯与他的岳父利波。即刻带着乌提卡的舰队再出航,不管是暴风还是骤雨,立即要和希腊方面的比布鲁斯舰队会合,虽然这位比布鲁斯对凯撒有深仇大恨,是不会懈怠的,但他毕竟能力有限,所以有马克西姆斯辅佐,他才是实际的指挥官。这位年轻的海军将领,当年就追随我清剿过海盗,和五十多岁的利波一样经验丰富,虽然先前因为忤逆过我,被革除驱逐过,但现在大家又重新为共和国而奋斗,有这些人联合,凯撒派出的几位指挥官不足为惧——在海上,凯撒的那些可怜软脚虾,和我那些剿灭过地中海海盗的精兵强将相比。能派上什么用途?
在亚细亚,我方的布鲁图与阿庇斯在那儿征募人手组建新的二线军团。动员克里特与罗德岛的退伍老兵,起来和凯撒党人争斗,此外喀西约和马尔克卢斯指挥舰队,争取重新籽平夺回这些据点,震骇那些犹豫不决的附庸国。至于希腊与马其顿的陆军,放弃攻击伊利里亚,全部集中在狄克哈强与阿波罗尼亚海岸,由盖比努斯坐镇,还有马赛拉斯则留在德尔斐,负责向各个城邦与王国征缴金钱与粮食,做好后勤装备。
“对于凯撒第一波渡海的军队,告诉利波、赛克图斯与马克西姆斯,以各个击破为主,先海军后陆军。”庞培粗声大气地口授着要诀。
双方都在厉兵秣马,准备新的争斗,但这种情形暂时在罗马城内还是感受不到的,负责留守这座城市的李必达,虽然遵令取消了凯旋式,但依旧拿出钱财来供市民饕餮之用,整个城市又开始狂欢醉酒的日子,直到负责财务的马提亚来汇报:凯撒这会儿,不管是国库,还是军营里的金银铜币,都已全部告罄。
钱花完了,这在现代社会也许不可想象,但在古典时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农神庙国库里的钱财,全被庞培带走,而李必达虽然之前强制性地劫掠过圣库,但是那些金钱也在意大利和西班牙战事里,因为军资与赏金消耗殆尽,李必达自己还贴了相当大一笔钱。
现在的罗马城,已是无钱之城了,或者说,起码在独裁官狄克推多的政府内,这种亮闪闪不可或缺的小东西全部溜之大吉了。
所以当马提亚将这种情况报告过来时,李必达当时正在元老博卢斯豪华无比的宅邸里,躺在镶着钻石和金块的卧榻上,喝着上等的葡萄酒,放松之前征战的疲累呢!自从不少共和派的元老逃离城市后,庞培的庄园和宅子落入了安东尼的手里,博卢斯(这位年龄太大,在半路上就染病身亡)的宅子给了李必达,还有些被低价处理掉了,折算成金钱,用于庆典和收买活动。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就觉得酒水都因为心情的忧闷而发酸了。
“这个死秃子,难怪跑得如此之快!原来是要把烂摊子全部扔给我。”李必达重重地将银酒杯掼在了小几上,接着马提亚提议说,昔兰尼加的铸币工场和仓库里这两年积蓄了不少金币银币,还有部分是阿狄安娜定期向希腊出售花卉奢侈品套换来的,时不时运来救急?
“孩子,你这是疯癫的行为。”李必达急忙按住了他的话头,“那些金币银币,永远都有价值,撒出去就是军队,就是补给,是供给我们私用的,你以为这场战事会在一年两年内终结吗?还有,现在昔兰尼到意大利的航线,被占据优势的庞培舰队封锁着,要是运来的半路上被俘虏的话,我的心肝可都要裂开了。”
要问李必达自己的舰队在何处,还在他亲信保卢斯的手里,于新迦太基港,以防备阿非利加敌人的名义快活地休整,李必达这些年越来越精明腹黑了,他才不会将这个杀手锏在没有利益的时候撒出来。
“其实解决金钱钱币的荒废,办法也很简单。”李必达沉吟着说道。
马提亚便凝神屏气地站在他的身边,聆听教导。
李必达接着说了几个核心要诀:筹款、法令和铸造。
但是后两个李必达并没有直接挑明,他先对马提亚说,第一个是起步与关键,所以他要借助独裁官辅佐的身份和便利,先来事先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叫海尔西乌斯明日到我宅邸来,我需要营造声势,就在这城内。”李必达朗声对马提亚吩咐着说。
结果第二日,李必达就代替独裁官狄克推多,在大广场上张贴出临时的阿库塔,上面签署了明明白白的法令:战事维艰,严禁奢侈,自即日起,在罗马城内,不管是何种身份,严禁持有超过六万塞斯退斯的现金。(未完待续。。)
第32章 新币(上)
“除非是一场近战,否则日耳曼的骑兵根本无法阻挡住拜占庭骑射手的进攻。”——普罗柯比
——————————————————————
随后,阿库塔下面附属的还有额外的补充:凯撒明令,奢侈的风气还包含在集市上一次性购买超越三百塞斯退斯的货物,自即日起对罗马集市上的首饰、昂贵食物、香料、油膏等,征收重税,并且限制规模。
这两个法令一出,再加上海尔西乌斯雇佣的人手一宣扬,那效果是爆炸性的,大家都知道,这法令根本不是针对平民来的,城里的普通民众,家里能一次性掏出五十枚塞斯退斯就不错了;另外骑士的损失也不是很大,因为他们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行省的包税事业里了,换言之能借贷出去的,都被凯撒或庞培榨干了,正在嗷嗷待哺呢——所以,针对的对象,毫无疑问是那些离开这些奢侈品和豪华晚宴就活不下去的贵族富翁们。
不可以持有六万塞斯退斯以上的资金,该怎么办?本来急速去买雕塑、绘画、香料、家具这样奢侈品,也能很快地将钱变为实物囤积在家中,待到风头过去后再折现,损失便不会很大。但附属法令说的明白,这些东西你想买,估计门儿都没有,李必达在通道和航路上事先设下重重关卡,估计商人和小贩还没把货物运到城里的鲜花市场,就已经被层层税收刮的渣都不剩了,所以那些贵族想要买这些奢侈品。肯定也是买不到了。
当日。罗马集市就出现了恐怖的现象:挂着金项圈的奴隶。捧着装着钱币陶瓮,在集市和凉棚下排成一条长龙,奢侈品被瞬间扫空,波普妻子三年里积压的货物,以十倍二十倍的价格一下就卖空了——她原本还想抬到五十倍价格的,但没办法,因为明天法令就会正式执行了,能赚一笔就是一笔。万不可贪心,一日内赚取七千德拉克马也就够了。
奢侈品市场的抢购风潮,更加加重了罗马城的人心惶惶,要知道现在是狄克推多宣布军事戒严的时期,城市里的柱廊到处都是提着真家伙的大头兵,现在那些贵族已经知道,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就是割肉勒索,但并不甘心束手待毙——他们很快就带着武装奴隶,聚集在茱莉亚会堂前请命。
按照这帮元老贵族先前的经验。李必达总得比那个只会动用暴力,流连妓院和赛马场的安东尼要通情达理些。
结果。这次这位独裁官的辅佐,兼临时营造官的脸色却很难看,说是冷若冰霜也不为过,最后他直接叫最让罗马人感到畏惧的麦德捷卫队,那个全是黑人武士队伍,拱卫在会堂四周,自己则不接待任何人,只是强调,法令不会有丝毫更改与延期,只会不折不扣执行下去。
武装在短时期内,永远比言语辩论有效得多。
当被逼散去的许多元老窝在家里,第一次带着愁绪,看着满房间金碧辉煌的首饰、装饰和金银时,独裁官方面又爆出个更惊人的消息:李必达乌斯可能会遵循凯撒的意愿,执行“公敌宣告”。
公敌宣告,这大概一直是悬挂在罗马城头顶上的剑,自从内战开始,也即是说自从凯撒越过卢比孔河那刻起,不管是站在哪派的人士,都面临着如此的危险:成王败寇,名字在元老院名单和公民名册上被无情抹杀除去,生命和财产再也得不到任何保障,检方会将你的家人与奴隶抓去,慢慢拷打,直到他们熬不住为止,接下来就是草率而粗暴的处决与没收,有的时候似乎根本不用这套程序——你家贪财的,或者好色,或者对你哪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的奴隶,都会趁着这个时机对你发起猛烈的清算,“告密”这东西就是个巨大可怖的魔咒。
但是这也许只是“风声”而已,也许只是......许多人以此来安慰自己,但是假如不用“公敌宣告”这种手段,又如何解释李必达要执行新法令的手段?先是用法令规定消费限额,再用公敌宣告名正言顺地将我们多余财产剥夺掉。
茱莉亚会堂始终毫无动静,死般的沉寂,但是外面的谣言却越来越猛烈,这几日帕拉丁山上如临大敌,别墅里的贵族们的行为,让侍奉他们几十年的奴隶都大为讶异,女主人不再梳发时殴打责骂女奴,男主人有时候还会拿出几件过气过时的丝绸或珠宝,赏赐给身边的人,大多时候奴隶们发觉他们根本不愿意出门,而是躲在阴暗的里间,有时候低声哀叹哭泣,有时候激烈地窃窃私语。
不久,就有人亲眼看到,一队财务奴隶,带着算筹和账簿,进入了茱莉亚会堂里。
这简直就是毫无疑问地坐实了先前的流言,那位李必达乌斯将军已经磨刀霍霍了!
哀嚎声一片,接下来是黑暗和不安中的等待,家中的水时计在不断流失着,当元老看到庭院里的奴隶在互相交头接耳,或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家人时,内心不由自主就会连打十几个冷战。
忽然,第五日后,李必达忽然动用独裁官代理权力,召集全部元老,在会堂议事。
“我是代表至尊的狄克推多阁下,以无限制的权力,与大家商议一件事情。”身披红边长袍的李必达,站在会堂主持人的位置,四周是持剑带弓的卫队武士,对着个个面如土色、坐立不安的元老们开口说道。会堂十分寂静,大伙儿都把眼神盯在西塞罗身上,现在罗马城内唯一能在凯撒军队面前说上话的,似乎就只剩下他,因为他的弟弟、女婿都在对方的军团里服役效力。
但西塞罗只是木然不动。
“众所周知,战争的消费是最大的,古代伯罗奔尼撒持续多年的战争,拖垮过雅典这个曾经最富裕的城邦彻底垮了,要知道雅典最繁盛的时候,光是修筑提洛岛的雅典娜女神像,就花去了四千塔伦特。现在共和国也是这样,我就直言不讳,凯撒阁下的钱用完了——他属下的兵士要么在将来的战事里继续得到犒赏,要么就会因为知道这个事实而毁掉整个国家。”李必达继续说到,最后他总结起来,“所以我们很缺钱,极度缺,国库里只剩下蚰蜒和老鼠,这也是我今日召集元老聚会的原因,事态已经迫在眉睫,那么下面我们可以谈谈‘公敌宣告’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第32章 新币(中)
说着,李必达缓缓将手举起来,瞬间元老的内心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般,这好像一个下令处决的姿势,但是首席副将还在慢吞吞地说着,“经过详细的调查,和狄克推多的授权,兹再次宣布,关于公敌宣告——”
死寂的会堂里,上千只眼睛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指,连各自旁边人的呼吸和喘气声都丝丝入耳,不知多久,李必达的手重重劈下,“公敌宣告和密告制度,即日起全部取消,废除!”
接着,狄克推多的副手顺着姿势依靠在讲坛旁,几名书记员也愣了下,而后便继续在莎草纸上“沙沙沙”地记录起来,两名木工奴隶正满头是汗地将会议的内容刻在木板上,将来准备铸成青铜块,作为国家的敕令颁布下去的。
这句话既然是从李必达嘴里,在茱莉亚会堂说出,并且被刻在铭文上,那就绝不会有假,所有的元老在沉默后,先是大眼瞪小眼,接着都抬高双手,爆发雷霆般的喊声,好像压在身上半辈子的积怨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所有的赞颂,一切一切的溢美之词,就加诸凯撒和李必达身上,就连西塞罗、班克斯等宿老人物,也情不自禁地欢呼,起身鼓掌——自苏拉时代起,最大的恐怖之源,居然被另外个独裁者废除,虽然西塞罗在心中,对这个大喜讯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大概是因为这个年代,马上的权力之争,连密告都不需要。直接用军团武装解决就行了吧!”倒是微笑的李必达。在心中给西塞罗的疑问做出了未来化的注解。
眼见大家的情绪都很活泼欢乐。李必达也就暂时坐在圈椅上,抚摸着袍子上绣着的宽红带,再捏捏腰间上的剑柄,即便是在会堂上,他也随身携带着这家伙,大约四分之一刻后,看这群人废话表达差不多了,他又站起身。宣告第二个事项:关于限制奢侈和家庭款项的法令,可不可以形成元老院决议,并随后提交特布里斯民会正式通过执行了?
刷一下,元老们十分尴尬起来,不少人还保持着刚才欢腾的姿势,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们这段时间的精力全关注在可能出现的公敌宣告上,对于这件事反倒没什么对策,还是李必达自己“善解人意”地提出折衷的办法,“诸君。我知道现在这件法令,在实际层面是很难直接操作的。所以我对在场的所有贵族和父亲们,提出个相对折衷的办法——狄克推多现在缺乏的是金钱,但不缺粮食,我曾担任过今年的粮食督办,知道现在在意大利各地,还有相当数量的粮食、钉子和木材多余下来。”
下面的意思,在场所有元老都明白——那就是把手里的钱,凡是超越六万塞斯退斯的份额,都要拿出来,强制性购买这些玩意儿,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谁需要这些用在堡垒和舰船上的东西,另外难道我自己庄园里的禽肉和粮食还不够吗?更何况,到哪找那些东西来囤积这些粗重庞大的“货物”?
质疑和议论声音渐起,当然这种困难也早在李必达的意料当中,他平息了噪杂声,随后叙述说,“当然,仓库、运输什么的难处,我也考虑在内,大家虽然都不经商,也视经商为鄙业,但手下毕竟还有些财务奴隶从事这些活动的。我们不妨虚拟大家买下了这些货物,当然只是虚拟而已,所以不要粮仓货仓——凯撒多余的粮食依旧可用在将来的战事里,或者对罗马城平民的配给救济当中,至于多余的木材和铁钉,我也会很容易在军事建设里将其消耗掉——但交出的钱财还算是大家的,只不过暂时交给凯撒保管使用而已,还款的信用是建立在国家和狄克推多的信誉之上的,期限分开,按照额度大小六月到三年不等。凭证也是有的。”
说完,李必达旁边的马提亚,立即从挎着的匣子里掏出块亮闪闪的青铜铭板,上面刻着钱币数额,和狄克推多的印章,“诸君,请叫这东西为‘债券’,持有它,待到期限到达后,就以此为凭证,要求国家还款,如何?”
说完,几个奴隶举着篮子,里面全是这种债券,绕着会场走起来,元老们咧着嘴做苦痛状,但也只能顺着来,选取符合各自财力数额的铭板,随后颤抖着嘴唇,咕噜着把它给揣在怀里。
一块青铜板,相当于十万甚至上百万塞斯退斯,简直是......
傍晚散会后,茱莉亚会堂前再度排起长龙,都是各个贵族被迫前来交钱币的,李必达要求不要铜币,只要金币和银币,因为收集铜币毫无意义可言。
看着一罐罐的耀眼的钱币,马提亚兴奋起来,他似乎明白了李必达此举的意思,“我知道了,还有最后一步是铸币是不是?凯撒现在缺钱,所以我们可以铸造新的钱币,但是在里面掺进适当比例的铅或其他东西,使得同样面值的钱币,成色比先前降低,而多出来的部分,就纳入凯撒的私库里,用来支撑军队的运营,也可以解决钱荒,稳定市面上的物价。”这位犹太人的孩子越说越激动,但李必达从陶瓮里取出一枚金币,看了看,摸了摸上面的缺口,罗马人喜欢在金币和银币用牙或工具做个这种缺口来,观验里面的成色足不足,随即他立即否决了马提亚的想法,“不,成色反倒要比先前的钱币要足,因为我觉得现在的问题,首要不是搜刮金钱,而是要保障债券的信用,成色足,流通就会出奇得快,我们只要将物资运到罗马城来,并适当再放松奢侈品市场,抽取赋税,那样一样可以积累足够的资金。”
“这样......”这时,马提亚说到,随后他又为难起来,说现在贵族们缴纳上来的金币银币,重新铸造流通,怕是数量也不会够啊。
“没关系,方才我不是叫元老们再度集结投票了吗,就是以狄克推多的名义颁布敕令,紧急征用所有神庙的金银壁饰和器皿,回炉铸造新的钱币,这样量就足了。”李必达说,最后他忽然诡异笑了下,悄声对马提亚说“多出来的一小部分,作为火耗备案处理,铸成金锭银锭,我会私藏起来,将来在昔兰尼还能用得上。”(未完待续。。)
第32章 新币(下)
接着,李必达带着马提亚,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宅院当中,要让对方见识下新奇的东西,但见书斋里用丝布罩着个东西,李必达笑着揭开,原来是套这个时代简易的冲压模具,分为上模与下模,上模有着把手,一个人便可手持举起,下模用固定用的钉子,可以稳固在木板或桌子上。两个模具间,都有相当于钱币大小的圆坑和反面浮雕。随即,李必达打个响指,一个早有准备的仆役,将融化过的金水,挨个小心翼翼倒入一排做好坯孔的石板中,每个坯孔的高度恰好稍微超过硬币的高度,待到一段时间冷却之后,用镊子夹起,慢慢放在模具间。
李必达随即用力一砸,上模和下模的契合,让那些小银块变为了不规则但带着花纹图案的板子,“这还不算完。”
接着他又揭开了旁边食物的丝巾,“这玩意儿才是真正能让罗马民众爱上新币的东西,前者模具是阿狄安娜赠送给我的,这个则是克莱奥佩特拉赠送的,原本整个世界只有托勒密王室有,可惜法老只是把它珍藏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后来在昔兰尼炼金术师的努力下,成功仿造两件东西,凑齐一套,送到这儿来。”
马提亚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木头床似的东西,上面还有些铁制的技巧机关,随后李必达将那木床的尾部很轻松地拉开,将一溜还留着各种不规则边的半成品钱币,夹在排好的卡盘当中再合上,随后转动锉刀。很快就将不规则的多余形状切割为规整的圆形。
接着。李必达得意地将精美的新币。交到了马提亚的手里,马提亚抚摩观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新币在成色、外形和精细上,确实要超越罗马先前的那些歪瓜裂枣,要知道罗马不少第纳尔银币,反面根本没浮雕图案,甚至比希腊的德拉克马银币毫不逊色。“不过,正面的这个人物,秃顶带着桂叶冠的,可不就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
“唔,这个是自然。”李必达说,“这形象除去他还有谁?”
随即,马提亚又啊了发出惊讶的喊声,他还看到了背面的花纹,那是拉丁文“imperator”,字样的周围是麦穗和镰刀。这位有些纳闷,毕竟他对拉丁文的掌握程度还不足。便同样问起了李必达这个文字的意思。
“哦,这不是给平民看的,平民只要认得正面的秃顶凯撒就行,反面的这个词汇是‘皇权至尊’的意思,银币的图案是麦穗,金币的是棕榈树。”接下来,李必达看到马提亚不知其云的模样,就笑着对他详细解释道,“麦穗和棕榈树是美化的图案,并未有深层的含义,只是让罗马人爱上这种钱币,而正面的凯撒像和反面的文字却大有意义,这也是我宁愿将钱币成色做足的根本原因——凯撒是要毁灭共和制的男子。”
这话说出口,周围立刻陷于了慌乱里,就算是凯撒本人,即使实际上在干着这事,但明面上依旧高呼共和口号不肯放松的,李必达这话实在是异常大胆,幸亏是在私人宅邸里,但这位只是一带而过,接着就钱币意义滔滔不绝,“在一个国家内部,流通的最迅速,人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各色钱币,所以当凯撒与imperator合在一起,那就在日常里就给人们以潜移默化——这个秃顶男子,不是单纯的执政官,不是单纯的公民或贵族,他是要成为全罗马至高无上的人物的。”
“那是什么人物?”
“就是‘凯撒’,以后他的名字就代表他的地位和权力。”李必达说到。
结果这时,昏头昏脑的马提亚问出一个更加有魄力的疑问,“那凯撒死后,你会继续当上‘凯撒’吗?”
“我只想自处而已,当然若是命运决定我的位置就是那个名字的话......”下面李必达并未继续说下去,明显是讳莫如深。
限制奢侈的法令颁布了,但是后来加以修改,李必达将“不可一次性在市集上进行三百塞斯退斯的消费”里的“三百”改为“六百”,非但如此他还放宽了奢侈品的种类和限制数量,让各地货物商品有序进入罗马市场,所以他的财源渠道变为了三路:一路是用债券强募的贵族钱财,一路是对奢侈品的抽税(税重了,但贵族还是会咬牙购买,不愁生意),最后一路是直接用从神庙和贵族取来的旧币铸造新币。
撒了部分钱币用于搞活市场流通后,李必达经过精心计算,将凯撒战争亟需的钱币送去了,得到毫不避讳的激赏,“可惜我这次就任狄克推多不会很长时间,但凡事都有第三次,你现在的权力还是营造官,即是minora,下次便是maiora。”凯撒在信件里如是说。
两个单词都是“占卜权”的意思,罗马人非常迷信,所以公职人员权力划分也以他占卜结果影响力大小来的,minora就是“低级”意思,而maiora则是“高级”,也就是说下次凯撒就任执政官或狄克推多时,许诺的官阶就不是营造官了,而起码是法务官、军团长(具备执政官权力的军团长,而不是由副将担任的军团司令官)或监察官(这个以李必达的年龄,似乎是不用想的)。
但李必达的嘴里,却时常说着“maxima”,也就是“极权”的意思,通常是首席执政官、独裁官狄克推多才能拥有的,但还有个次点的“maxima”占卜权拥有者,那就是狄克推多的正式副手——一到两名“骑兵长官”,当狄克推多不在时,他就能行驶等同的权力,虽然李必达现在也在做这样的事,但“名分”这种东西,在任何世界和时代,都非常重要。
于是,李必达开始筹划前往西西里,并与库里奥一起出征阿非利加的事宜,结果在一片大海包围里的拿坡里港,李必达带着扈从与卫队,愤恨而仇怨地看着毫无尺板的海面,“库里奥,就给我如此的回答吗?”
当他派出令牌官,知会西西里总督库里奥,请求他派出船队来接自己和凯撒留下的六、十三、十五和十六四个军团,渡海过去时,库里奥选择了孤傲的沉默与不合作。
言下之意就是,“‘阿非利加库斯’的荣耀过去是小西庇阿的,现在则是我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未完待续。。)
第33章 奔走(上)
“罗马是安全的,国家是安全的,因为日尔曼尼库斯平安无事。”——罗马的歌谣,抒发对这位将军(尼禄父亲)的崇敬之情
+++++++++++++++++++++++++++++++++++++++++++++++++++++
“占着茅坑不拉屎。”当李必达恨恨地返回罗马,走在门廊处,不由自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当然他并没有用拉丁语说,以至于后面跟随的众人都瞠目结舌,就认为首席副将说的是愤怒的土语。
接着,萨博、赛尔哈、法奥比纳斯、安冈第努斯等心腹都围聚在厅堂上,纷纷询问随后应该怎么办,库里奥会不会在阿非利加真的登陆。
“登陆?”李必达嗤笑声,随即分析说,“库里奥对我的底气看起来很足,但是他对庞培却不行,现在庞培亲自坐镇乌提卡城,拥有的军队有四个军团,两个是原来图拉斯的,第一军团是庞培自己带过去的,又在当地征募一个,而且在西班牙战事激烈时,庞培始终在有条不絮地训练军队,调拨物资,建设舰队——库里奥有什么?奎因都司的十四军团,还有两个马西人为主的新兵军团,再加上这位三十多岁始终窝在罗马城里,帮着庞培盖剧场,没有丝毫的军事经验,他不是傻子,我估计他主动出击阿非利加的可能性不大,庞培就是挡在面前的一座山,所以他很惧怕我带着你们。去抢夺他的功劳。他宁可在西西里积蓄力量。待到别的战场有所突破后,再趁机进击,反正他起到的作用,始终也只是牵制。”
于是萨博就很明确地请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
李必达望着大家一会儿,随后招招手,庭院和回廊里的奴仆会意地退去。
而后马提亚将巨大的沙盘地图搬出来,众人都坐在座椅上围在其间。接着李必达用种很淡定的语气说:“凯撒的一线部队肯定是会失败的。”
萨博将手指着沙盘上的一侧说,“因为渡海过去的话,整个海岸线都是山崖谷地,根本不适合大军团登陆作战。而盖乌斯与优拉贝拉这次带过去三个军团,其中还有驻防伊利里亚的十一军团。”
“这个军团先前不是被庞培在马其顿的副将兼总督莱利阿斯击败了吗?”
“但据情报显示,还剩余大约四千人不到,全部被优拉贝拉拉上了船,运载过去,准备突击狄克哈强。”
“这个秃子心太狠了,简直不把兵士当人看。或者说他始终在出于利益权衡的角度考虑问题,凯撒最顾惜的。是追随他征战高卢的主力,七**十这四个军团,其次是我们的辅兵军团,最次的是他越过卢比孔河后新征的,在他眼里大概就是消耗品。”李必达扬起嘴角说到,而后坐在他周围的司令官和百夫长,都浮现出某种庆幸的表情——意思是幸亏我们追随的,是另外个人,所以李必达也不会放弃任何次在部下前黑独裁官的行为,“明知道海面上没有优势,也明知道海岸那边的地势很难作战,所以秃子才大胆拔擢了这几个年轻将领,把近九千人填上去,吸引庞培与比布鲁斯的注意力。”
“然后呢?”安冈第努斯好奇问道,既然凯撒做任何事都是从利益角度出发的,那么他总不能就是单纯地叫兵士去送死吧?
“然后,当然是趁着空档,带着他精锐的军团奔赴去希腊......”李必达很诡异地说,“这又是个障眼法,所以我才留守罗马城,保住自己的部众,还有同样被拉走的十二军团,幸亏战斗力不俗,也被凯撒放在了他认为的‘精锐决战主力’的序列里。另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库里奥不让我们去阿非利加也是好事,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前往拉文纳,秘密筹措船只。”
众人又是不解,还是萨博指着沙盘,说拉文纳可以横渡到奥利库姆,那儿只有庞培将领维斯皮洛与米罗基乌斯的十艘带甲板的舰船,与几个大队的驻防兵力。
萨博说完后,李必达站起来阐述真实规划,“待到安东尼的弟弟失败后,凯撒会亲自渡海,另外他也肯定会叫我们渡过去,而不是去阿非利加,我们不妨早作准备,也趁着这个机会攻占奥利库姆,而随后——庞培是肯定会派遣军队来抢夺这座海港城市的,到时候就轮到在陆地上痛击他们了。”接着他在亚得里亚海的左岸用手划出几个地方,“奥利库姆、伊萨和萨罗那,这个三角地区,靠海临山,并且地势复杂,恰好是我们发挥的最佳场所,只要我们能挫败庞培的别动军,便能给凯撒正面出击创造优势,我们还可以在别路上大获全胜,这才是我身为首席副将所该做的。”
“给养怎么办?”有人疑问道。
首席副将面色变得凝重坐下来,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因为渡海作战,加上马上秋冬季节的风暴,船只常态运输是十分困难的,而从山南高卢陆路运输路程太长,充满危险。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冒险在我刚才所说的三座城市的长老会里,征收补给了,即便他们有叛离出卖我们的危险,但也只能如此。”
听到这话后,当场的气氛沉默了一会,随即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法奥比纳斯发话,“十六军团里面有马其顿人,适应山地作战,先锋任务就交给我。”
李必达点点头,而后安排下去,“十三军团正在沿着街道朝这儿集结,六军团与十五军团先去拉文纳做好战备,十六军团屯扎在城外追随我一起等待时机行动。”
接着,他唤来马提亚,告诉他现在就起草两封复式文书,一封送往西西里,一封送往布林迪西,“内容完全一样,弹劾库里奥,并要求西西里提供木材来建造船只。”
如同李必达最初预料的那样,两封信件都是石沉大海,库里奥根本不理会这位的抗议,而那边的凯撒也只是苦笑着摆下了李必达的信件不闻不问,他是没能力也没意愿惩处现在任何左膀右臂的。
但你以为李必达真的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吗?当然不是,他很快动员了伊特鲁尼亚到利古里亚所有的商会人脉,将木材与铁钉大量运往拉文纳,秘密建造坚固而轻快的船只,为马上面临的战事做好准备。
结果两个集市日后,波蒂带着儿女,居然出现在他的庭院前。(未完待续。。)
第33章 奔走(中)
科琳娜与利奥,称呼波蒂为“mama”,而虽然尤莉亚并不在这里,这两个孩子依旧喊她为“母亲”,一种很尊敬但是又有些疏远的称谓。
“父亲。”这是两孩子站在李必达面前,怯生生地称呼。
“喊papa!”波蒂俯下身来,拉着子女的手,往李必达的方向牵得更近,但科琳娜喊了下,而利奥则低着头,带点畏惧又带点害羞,还是没能把这个古今中外通行的称呼给叫出来。
“你是不是有点口吃?”李必达一时没注意,他与部下军人和奴仆打的交道多了,再加上很长时间没见到孩子,所以没能扭转好语气,带着那种严厉性的质问语气,这把还未到十岁的利奥给吓坏了,眼水当即就在框里打转,他的头发像母亲,粗硬黝黑带着卷曲,皮肤倒很细滑,穿着很得体,绣着金边的白色长衫,齐整的凉鞋,脖子上挂着金核桃吊坠。
“哥哥一直都这样,他在家连奴隶都不好意思大声训斥!”旁边科琳娜有些幸灾乐祸地喊起来,和利奥相反,她的头发像父亲般柔软,就像黑色缎子般,皮肤微黑,眼角稍稍上扬,双肩瘦削,眉眼里带着少许傲慢,这神态和性格居然有些相似尤莉亚,再过数年后也许她会成为罗马城最关注的焦点。看来这对兄妹的感情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反正有机会科琳娜就会拆兄长的台,这是必然的。
波蒂见父子间的场面有些尴尬,就急忙站直。拉着李必达的袍角。温柔但是带着点嗔怪得说。“他已经和你分别不少时间了,你得尽量展现父亲的宽和与温柔,利奥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见波蒂这样说,李必达也就松下了口气,抚摩下两个孩子的头顶,询问了些许课业方面的事情,看来利奥在学校的表现肯定是比科琳娜要强,这孩子对语法修辞、农事和诗歌方面的知识。算得上对答如流,并且在说话当中彬彬有礼,相比较,科琳娜回答两个问题后,就开始不耐烦地做鬼脸吐舌头,“也许利奥以后像我先前的时代角色一样,是个更适合捧着书卷的智者。也好,每个人在世间都有属于自己的定位。”李必达便临时赠送给孩子些礼物,随后波蒂就叫厨娘与奴仆安排他们的住处。
而后,两个人就漫步在林荫走廊间。“尤莉亚为什么没同你一起前来?”
“她说马上就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收获时节,必须在米兰亲自坐镇督导农庄的方方面面。所以待到安排好后,大约会在一两个月后赶来。”
李必达哑然失笑,说米兰的那个临时农庄有什么可留念的?叫哈巴鲁卡转手处理掉就是,我已经赎回萨丁尼亚的奥菲勒努庄园,将来孩子们去哪儿静修到成年也不错,但就是那儿太乡村化,缺少希腊教师,我害怕子女们得不到良好的教育,不过随后自己想想,尤莉亚大概就是这种较真的性格,倒不必过分在意。
接着波蒂手指扣住了李必达的,两人走到院落处角落的一处小池塘边,那儿有隔绝视线和声音的花墙,其间还有供主人喂鱼、读书和静思的园亭和长榻,但李必达显然是没有静思的想法,他开始明白尤莉亚提前将波蒂打发过来的用意了,“不错,尤莉亚,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更像志同道合的好伙伴!”
一只碧绿而小小的青蛙,惬意地叫了声,跳入了初秋还未寒冷的水塘里,手脚并用,摆开了水草的纠缠,轻轻隐没在水色深处。园亭上,李必达和波蒂,舌头激烈而含糊不清地缠绕在一起,男主人很粗暴地将波蒂的裙摆直接撩起,抓捏着她丰润弹性的每处肌肤,而后将她摁在了长榻上,波蒂微微抬着头皱眉,这是她吃力的表情,但这种蹙额抬眼的姿态,更让李必达感到疯狂。女人很配合地自己用手,将双腿扳住,大大抬高并分开,四平八靠地完全敞开在长榻上,她很了解此刻男人的心情,这时候的李必达乌斯只想像个野兽般,在久违而迷恋的**上狠狠驰骋一番,整个烂熟的**散发着水果酒般的甜腻。
床笫之事上,李必达与阿狄安娜间更像对击拳或斗剑的对手,两人始终伴随着抵死缠绵与互相企图征服偷袭的心理感受,就像头公狮与母狼的交媾般;而海伦普蒂娜,其实是青涩和大胆的结合体,但你不言语,没有触及到她的羞怯时,什么样难度耻度的动作她都能完全做的尽善尽美;而尤莉亚,其实虽然表面上冷淡,但在榻上永远是李必达手下的“常败将军”,她那几个敏感的地带与缺点,早被李必达掌握,只要稍稍几个回合,就得一败涂地、缴械投降。但只有波蒂,是全身心在“伺候”着你,她永远在节奏和感官上满足奉承着你,很温和也很有分寸地一步步拉着你攀登高峰,那温暖而无边无际的肉欲海洋。
当李必达哼着,将斗剑刺入湿润的花蕊当中,顿时背脊不断因为快乐和刺激而耸动起来,这种独一无二的狂欢乐曲,可是好久没有享受到了,他连呼吸都调整不好了,越来越气喘吁吁,分明是过于激动了,而波蒂依旧大开着双腿,被顶撞得如同带着弹簧的乳酪般波动着,她知道这种视觉,能给男人最大的征服感,但李必达这次简直有些过于野蛮了,他直接提着波蒂的双腿,在一声惊呼里,将她倒立着给举了起来,波蒂只能用双手和脑袋撑住身躯,血液一下子倒涌住了口鼻,感到了无边的窒息,而后李必达的“小卡拉比斯”继续猛戳起来,瞬间就像有什么薄纱被撕扯般,她的意识的黑夜里,道道迅速的雷电将她送向生死交替的极乐。
不久,她的男人浑身抽搐了几下,迅速转动着眼珠,接着将死死握住的双腿慢慢放下,接着两人都瘫倒在长榻上,边爱抚边喘息。
“我得抱歉,也许利奥并未成长为你希望的样子,这孩子热心良善,从不与人争抢东西,但也有些懦弱胆怯。”波蒂依偎在李必达的胸前,有些不安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利奥和小鸽子,名字和性格互相置换了,我倒更喜欢看到孩子在书斋里,沉醉在学识和智慧当中。我走的路,利奥也许继续走下去,并不会快乐。”李必达现在的呼吸慢慢均匀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33章 奔走(下)
次日清晨,昨晚腰酸背痛的李必达起得很晚,他将鹅绒靠枕推开后,穿上便衫走到中央庭院里,看到科琳娜正在几名女仆的小心侍候下单独吃着早膳,而利奥却依在一侧的花卉植物间,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卷,身边连半个仆人都没有——兄妹俩一旦在一起,仆人便会不自觉地以科琳娜为中心,而忽略他。
波蒂正在查验厨房和仓库,李必达就朝儿女走了过去,这会儿是利奥先看到父亲,便急忙起身站立,表达恭敬,科琳娜则满是一副不在乎的撒娇模样。接着,司阍奴仆将许多克里恩门客引入进来,李必达将利奥的手给牵住,父子俩一起接受了门客的请安,随后简单劝勉几句,这时突然有个人拨开左右,很冒失地要求对李必达阁下叙述紧急的事情,李必达看了看,认出这是克劳狄家的执事,“我的两位女主人,克劳狄娅与富丽维亚,有急事恳请你的帮助。”
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必达匆匆吃了些东西,和刚刚从回廊那边走过来的波蒂亲吻了下,“看管好孩子,别叫他们在城里街道上乱跑。”随即穿戴整齐,在马提亚与几名武装奴隶的护卫下,朝帕拉丁山上走去。
结果,在克劳狄家后院的夏季餐厅里,他见到了一个很让人惊讶的不速之客,马可.安东尼,正埋首在长桌上的花果与酒水里,并和没事人般,与富丽维亚眉来眼去。
“你个疯子!”李必达大步走过去,将安东尼揪住。责问说。“你肯定是偷偷从布林迪西逃回来的。你就这么想勾搭这个寂寞的年轻寡妇嘛!”说着,他指了指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富丽维亚,“那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婚礼筹办你缺钱的话我都可以帮助你,但是现在你在自毁前程,我的护民官兼副将阁下。”
“不要指责我,你不也一样,靠着娶寡妇继承了萨丁尼亚的李必达家族。”安东尼将他推开。“其实在所有人的眼里,共和国就是个仪态万方、资产丰厚又容易上手的寡妇,所有人都想把她压在胯下,所有人!”接着,这个伟岸魁梧的“大力神”举起了酒瓮,咕噜噜地牛饮了番,而后带着悲伤的语气对李必达说,“前线战报传来,我的弟弟盖乌斯被俘虏了。”
李必达波澜不惊地坐了下来,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当中。富丽维亚胆怯地站过来,侍奉给他盘子与酒杯。“哦,确切消息是什么,盖乌斯死了没有。”
“没有,庞培是不会那么草率地处死他的,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哈哈,我安东尼总算还有些影响力,因为内战爆发后,站在凯撒这边的高级将领很少,所以大约在庞培阵营那边,将你我都视为了秃子的股肱。”安东尼有些丧魂失魄地坐下来,而后愤怒地大喊,“是赛特勒斯出卖了他,是优拉贝拉出卖了他,前者带着侧翼的兵马率先在达尔马提亚奔逃,后者的舰队稍微在海上遭受挫折后就放弃了掩护,我弟弟坚持到底,他十分英勇,带着兵士退守库里科塔岛,结果利波与马克西姆斯的舰队将小岛团团包围,他与三千名兵士没有出路,才投降的。”
“也就是说,优拉贝拉带着四千名十一军团的兵士,逃回了布林迪西;而那个赛特勒斯则带着两千名陆上部队,逃往了萨罗那或者伊萨了?”李必达判断和猜测的并无错误,并得到了安东尼赞同的回答,就是因为优拉贝拉的船队跑回来,他才知道这个噩耗。
那边,安东尼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般,而李必达则慢慢朝嘴里送着坚果与李子,在沉着思索什么事情,一会儿后他才重新触及了核心问题:“凯撒没有就盖乌斯的安危,和庞培做出交涉吗?”
“他已经没有钱了,全部犒赏兵士了!秃子只是说,在战争当中所有人都得服从命运女神的安排,也许他马上在希腊取得胜利后,盖乌斯会得到释放的。该死,我要去追杀优拉贝拉,那个混蛋一定是公报私仇,结果事情败露了,他会在凯撒面前检举我的。”安东尼眼睛充满血丝,大吼着。
“这就是你像个罪犯和懦夫逃回来的原因?马可。”
“不管怎么样,你可一定要救我,我回来可不就是来找你的,你先前是如何帮助克劳狄的,现在就该怎么帮我——我可就这一个弟弟,他长期在乡下庄园里,并没怎么在罗马城抛头露面,长期以来我对不起他,你可要救救他,也是救救我,更是救救我的母亲。”安东尼狂乱地搓着头发,双肘支在桌子上,跺着脚,这就是他求人的态度,虽然粗暴无礼,但确实是真性情的流露。
“好了,好了。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携带我的信件,回布林迪西去,向狄克推多认罪,并重新为他的军队竭诚服务,我估算过了,他惩处你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秃子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李必达拍拍安东尼的肩膀,宽慰说,“盖乌斯的事,我会积极奔走的。”
这时,克劳狄娅很知时机地出来,手很随意地搭在李必达肩膀上,“安心,李必达乌斯将军和共和派那边的布鲁图、喀西约都很熟悉。”
“别傻了。”李必达毫不客气地将前主母堵了回去,但克劳狄娅还是保留着尴尬的微笑,她现在没有权势,失去了弟弟,并且先前最恃的容貌也开始老去,实在没有自傲的资本了,只能老老实实听着对方的数落,“你这是在促使盖乌斯早完蛋,因为小加图的死,我俩只有仇恨了,现在要是布鲁图在我面前,你交给他把剑,他会毫不犹豫地刺死我。对了,倒是庞培的小儿子方面,我可以想想办法。”
“你是说赛克图斯?”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李必达说到做到,他很快通过商会的路线,给赛克图斯送去封十万火急的信件,“既然在西班牙战场,我们作为胜利者丝毫没有为难庞培的降兵,那么对于盖乌斯与在库里科塔投降的我方三千兵士,也请你多加斡旋。”
狄克哈强的海港中,当李必达的信件送到时,被俘的凯撒兵士正在惶恐万分地在滩头上列着队,接受胜利者的判处,盖比努斯、利波,特别是愤怒万分的比布鲁斯,他之所以如此怒火万丈,不单单是因为先前与凯撒联任执政官时所遭的奚落和排挤(比布鲁斯是个苦命人,凯撒当路政官时他也是,凯撒当市政官时他也是,凯撒当执政官时他也是,但从来都像个落寞的影子,被凯撒的荣耀压制着),更因为凯撒和李必达在进入罗马城后,宣布的“首要国贼”名单里,居然都没有他比布鲁斯的名字!
没有什么,比遭到敌人的无视,更让人生气的了。
“将这些兵士和军官统统杀掉,祭祀战神,祭祀海神,把他们的手和脑袋都砍下来,挂在桅杆与帆绳上,来恫吓那些胆敢为凯撒服务的人。”这就是比布鲁斯的建议。
旁边,赛克图斯看完李必达的信件后,哈哈笑起来,又开始说有意思有意思,还没见识过这么厚颜无耻请求人的内容,随后他扬起手表态,“叫这帮人投降,他们大部分不过是被凯撒蛊惑,从高卢地区征来的家伙,和佣兵无异。至于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也在队伍里,把他软禁起来,不要过分为难。”
“什么!”比布鲁斯满脸不信地抗议起来。
“没什么可是,先前凯撒在科菲尼乌姆、布林迪西、西班牙,俘虏到包括我与岳父在内的官兵,都是很客气地遣返回来,并没有加以迫害,既然身为共和国的卫士,就没必要在道德上落后于敌而授人口实。”赛克图斯说到,虽然庞培的小儿子的话不算是强制性的命令,但在共和派的军队系统里,谁都知道真正说话算话的,只有庞培、西庇阿与赛克图斯,全是一家子的,这是个“家族式”的军队,因为庞培只信任亲族和老部下,对那些指手画脚的元老,包括小加图在内,他的厌恶程度并不比凯撒要低,在流亡期间虽然庞培供给这些元老的花销,并不比他们自己在罗马城时期要逊色,但庞培还是有深意地,将元老的子女亲属统统送往雷斯波斯岛,实际等于变相地取得人质。
就这样,最终利波与盖比努斯,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要求这些降兵宣誓效忠,让人惊奇的是,百夫长当中来自意大利的,都痛痛快快投降了庞培,而倒是许多出身高卢的,拒绝背叛凯撒,但遭到了刎首杀害。
“队伍又壮大了啊!”赛克图斯很是得意地对岳父说,“马上又能和那个叫李必达乌斯的家伙较量一番了,接下来我的主张是,比布鲁斯不可松懈,舰队要定时巡逻绞杀,因为凯撒的主力随时可能渡来继续袭击海岸城市;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两个马其顿军团,分路去夺取奥利库姆、伊萨与萨罗那,这样我们不但能坚守住自己,也能威胁到意大利北部地区——马上战争就要更加扩大了。”
这时,在伯罗奔尼撒漫延的粗粝海岸线上,一艘破破烂烂的船靠岸了,矮胖的男子跃下了舷梯,倒在了海水当中,一会儿他浑身湿漉漉,裹着斗篷,脸色惨白地蹒跚走了上来,“我拉宾努斯,要在这场悲剧的内战里,于这片土地解决自己的困惑。”
(第七卷完)(未完待续。。)
第1章 争分夺秒(上)
“在一个庞大的社会里,君主永远不可能找出最有才华的人来担任,也不可能符合最大部分人的意愿。”——爱德华.吉本+++++++++++++++++++++++++++++++++++++++++++++++++++++++
风雨呼啸的海面上,庞培舰队最高指挥官比布鲁斯,面色潮红,脸色嘶哑,他已经因为年龄过高,疲累过度,淋雨沐风等原因,得了很重的感冒,躺在甲板上,周围的奴隶给他抬高斗篷,喂食药草,但这个全罗马门第最高的贵族,还是沙哑着嗓子,挣扎着起身,与普通船员一起坐在水洼里,往外面舀水倾倒,“越是惊涛骇浪,就越要加强对凯撒的防备,他是个狡猾的对手,喜欢出其不意,所有人都振奋起精神来——我早就说过,赛克图斯那小子不愿将俘虏处死祭神,就是对海神的亵渎,所以天气才这么恶劣,咳咳咳咳咳!”比布鲁斯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好像肺部全是肿胀的气体与水,他将舰队分成了三个纵队,这些日子毫无懈怠地在达尔马提亚与阿波罗尼亚海面巡弋,就是要捕捉凯撒可能的渡海舰队,将这秃子的船只全部击毁俘虏,而且要模仿海盗,把凯撒本人扔到海水里喂鱼。
但又是数日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比布鲁斯实在是支撑不住,他病倒了,再也无法有效指挥舰队,自库里科塔大捷后。庞培军队里的轻松骄傲的氛围开始兴起。哪怕是利波与马克西姆斯这样的宿将。也在心中琢磨:凯撒经过先前的惨败,被俘虏了三到四千陆军,海军船只也损失不少,他本身的舰队就很贫弱,应该不会再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冒险。
于是,最后奴隶们还是将病重而神志不清的比布鲁斯抬起,在狄克哈强下船离了海,送入了阿波罗尼亚城中修养治疗。马克西姆斯则变为城中驻防司令。
同时,莱利阿斯将军的精锐马其顿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迅速北上,开始进入所属凯撒的伊利里亚行省,这个行省在凯撒就任高卢总督时,是属于“陪嫁”性质的小行省,凯撒并没对这个行省倾注过多的热情,比如派遣包税骑士或血腥征讨蛮族什么的,所以景象始终很太平。殖民城市也大多是持亲凯撒立场的,所以也就此成为庞培方重点讨伐对象。
于是。就在比布鲁斯还在病榻上发烧说着胡话时,海面上的天气,忽然由前一个月的风暴,转为了晴天和宁静。
布林迪西的凯撒便立刻抓住这仅有数日的好天气,迅速出军!
当时已是傍晚时分,当所有人看到海鸥很轻松地就在海面上盘旋时,并观察了隐隐出现的星辰后,按照经验判定了而后数日应该是晴朗无风天气,凯撒当即就叫所有营地急速动员武装起来,“赶赴希腊去,迎接最终的胜利,打完一场决战后,庞培就等于输掉了这场战争,所以不要再贪恋什么,把行李全部留在这个港口,轻装上船,人数越多越好,特卢雷亚斯负责留在港口调度船只,所有的船分为两队,前队由我亲自带领。兵士们,只要你们能在希腊取得胜利,那儿的财富就是应有尽有,再回头看留在意大利的行李,怕是会视如敝帚。”凯撒用这句俏皮话结束了演讲。
“我们愿意服从命令与誓言,追随狄克推多阁下到海洋那边去作战。”八、九、十、十一(被优拉贝拉带回来的)、十二和新征募的二十军团,一共六个军团,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打着火把,登上了船只,忍受着难闻潮湿的气味,与战马驮兽挨在一起,因为他们知道,凯撒是会亲自指挥自己的,那就是胜利的象征。
就在凯撒骑在白马上,看着兵士们鱼贯登船,旁边他的侍卫长米卢呈言说:“十一军团和十二军团还算人数较多的,前者有四千人和四百骑兵,后者(李必达组建的)最强,有六千步兵与一千二百骑兵;但是其余的几个军团,因为始终马不停蹄作战,伤病很多,现在少的只有两千人,多的也不过三千五百人,至于二十军团都是菜鸟,只能当作留守和押送辎重的部队使用。”
“米卢你应该明白,我的信心依靠,就在于这些人,我之所以敢渡海去,抛弃后路与庞培阵营作战,就是因为虽然我缺乏高级将领,但是却有李必达乌斯、安东尼、库里奥、优拉贝拉这样的年轻俊杰,他们虽然经验上欠缺,但是却勇猛果敢,富于忠诚和朝气——另外我的百夫长队伍与骨干老兵,比庞培的乌合之众要强,庞培的核心战力就在那几个精锐军团,而且自从他从东方凯旋后,他军队里的骨干因为退役而流失了大部分,并且重新组成的军队,因多年不经战事,并没有传说里那么强力,并且我们在西班牙就消灭迫降了庞培一百三十个大队的军团和同盟军兵士,他已经没那么多血气了,我们不必被他吓倒。”
就在凯撒很有自信地叙说时,那边夜色下,带着羞愧面色的安东尼穿着便服,骑着马缓缓来到狄克推多的面前,但还没等安东尼说什么,凯撒就很热情地朝他挥手,“马可你这混蛋还等什么,我在前队过去后,你就是后队指挥官,面临的可是有警觉的敌人舰队,给我好好把握住时机!”
那边,得到凯撒渡海讯息的十三军团,原本正在往拉文纳的北上途中,这时却忽然停了下来,随即折返路线,来到了罗马城下驻屯。
这个消息,立刻传到了庞培安插在罗马城的眼线耳朵里,结果在当晚,十三军团的巡逻队,就抓到了几名私藏信件,准备将动向传出去的奴隶——李必达早有准备,所以他要“制造情报”,也就是突然下令十三军团走出诡异不合常理的行为,诱导内奸登场。
很快,李必达就动用了“奴隶消火队”,在拷打密使后得出了情报下,将罗马城内昔日最有名的交际花,普林西娅给抓捕到了自家的宅院里来。
“我们又见面了,您的风采容貌简直犹胜当年啊,亲爱美丽的女士,我还以为当我的军团当初进入罗马城后,您就逃难去了乡下,没想到您什么时候再度回归的?也不来找我叙旧举办酒宴,我俩曾是多好的舞会拍档啊!”看着被自己奴兵死死摁住的普林西娅,坐在坐席上的李必达,带着毛骨悚然的嗔怪语气,说到。(未完待续。。)
第1章 争分夺秒(中)
普林西娅当即就有种被吓傻的感觉,特别是当她看到簇拥在李必达座位四周的黑人武士时,那羚羊般的眼睛,厚实猩红的嘴唇和蜷曲细密的胡须,还有黑炭般的躯体时,便想起当年她被克劳狄迫害,求助庞培的奴隶德米特留斯时发生了凄惨被凌一幕,这位美丽的交际花尖叫起来,抓着自己的假发,对李必达大声求饶,说抢夺他庇主遗产,杀死克劳狄这些事,她不过是个过客角色,绝没有真的参与其中,还希望对方看在他俩曾经在喀提林叛乱里并肩战斗的份儿上,再次宽恕自己,“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现在就可以在床上侍奉你,或者你的养父,任何人,只要不是这些可怕的黑色人种就行。”
话音还未说完,普林西娅就觉得后脖子上传来腥臭的呼吸,那是她的噩梦,扭头一看,阿尔普居高临下,像个豹子般注视着她,随后死死拽住了她的肩膀,将普林西娅的罩衫极其野蛮地撕开,“求求你,行行好,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年纪大了,是经受不住如此折腾的,我可以找出十个哪怕是二十个年轻苗条的舞娘来替代,只要给点时间。”被拉着胳膊与头发的她简直语无伦次,乱蹬着脚,徒劳挣扎着。
结果,阿尔普只是将她掼在台阶下的地板上,随后扔下一支钩笔和字板。
“不要这么害怕,美丽的女士,我可不会再叫你去贻害我的养父了,以为你是这个蛇蝎女人。你的那里是有剧毒的。但我也不会像犹太佬那么卑劣。还是那句话。普林西娅我本人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以我现在的力量,小加图与杜米久斯尚且死在我的掌心,对付你着实是没有那个必要。我们还是做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先将你给庞培提供情报的事情都自己写出来,随后画押。”李必达站在台阶上,命令着说。
普林西娅的汗珠滴落下来,但她现在别无选择。原本她在罗马城濒临陷落时,确实逃出了城市,去坎佩尼亚的乡下躲避,那儿她还是有几处房产的,后来庞培在撤离该地前,曾经和当地不少官吏、名流留下了暗线,普林西娅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庞培许诺将来会让她的侄子贺拉斯就任骑士,乃至元老,先前李必达坐镇时。普林西娅的胆子还比较小,只敢在罗马城里遥控收集情报。不敢轻身入城。后来,安东尼留守城市时,粗疏大意,她胆子就大了起来,就如同穴居的动物,看到天色已晚,重新出来积极觅食,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入李必达手里,现在抵赖是没有任何益处的——因为李必达是狄克推多在都城的全权代表,可以不经公开审讯处死公民,只要他认为对方违法,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流之辈,并且证据都在李必达手里。
写完后,阿尔普将字板送给李必达校验完毕,随即又扔下来一块字板,要求更加冷酷,“把这城里,和庞培有勾连的元老名单都写出来。”这个时代的间谍活动还停留在原始阶段,是不分什么上线和下线的,特别像罗马这种俱乐部和夜宴多如牛毛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大筛子”,所以普林西娅手里掌握的人员数量定不会少。这下,普林西娅害怕了,她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一旦李必达按照这名单清洗的话,她和她整个家族都要完蛋,肯定会在某个时候,被秘密私刑处死在某处阴沟边,杀人灭口。
“哇啦啦!”普林西娅下定很大决心,抓起钩笔就向自己的喉咙刺去,但她还是胆怯了下,钩笔只是刺穿了肌肤,血漫得嘴角与下巴到处都是,待到她再次举起钩笔时,李必达一个箭步上前,很轻松地握住她的手腕拉扯下,她就因吃不了剧痛,而落下了钩笔。
“这样可不是个淑女所为!”李必达大声说道,将她摁住,随后恐吓说,“想要死去是要勇气的,你不过是之前被解放的自由民,没必要为了共和国权贵的斗争而殉葬。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将你交给克劳狄娅那里去,她和安东尼一定对如何活活把你折磨死特别感兴趣,也许我能在旁观赏的津津有味。我再重复下,只要配合些,你的产业我分毫不动,并且可以给你提供庇护。”
假发与真头发混杂一起,披散下来的普林西娅,丧魂失魄地擦拭着身上的血,别无抉择,只能继续喘着气,在字板上刻着名字,完了后李必达满意地将扈从将证据全部收齐,接着换上了温和的语气对普林西娅说:“这不就可以了吗,我的小松鼠、小白鹅,没任何人能伤害到你。还有,你还能继续给庞培送情报,我在金古卢姆给你的‘情报员’安排快船,乘着这段时间天气上好,在凯撒渡海的同时,将它给送出去。”
“什么,可是你!”普林西娅不敢相信,她下面似乎有点明白了,李必达是要用假情报来迷惑庞培方。
但接下来这个男子说的很清楚,“为表示诚意,我将番号和部署都告诉你,我即日就带十六军团赶赴拉文纳,那儿有支船队,我准备与六和十五军团一起横渡海洋,去萨罗那地区,与凯撒形成钳形攻势——十三军团,会在罗马城担任虚兵,迷惑庞培。”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庞培会继续接受你的情报,并且打乱对方在希腊南北的整个布局。另外,我还有个小秘密,那就是在这么清楚的情报里,混杂了些不真实的信息,就是拉文纳的船队,其实一次性只能运输两千人不到的队伍过海。”李必达冷笑着,说到。
看到对方纳罕不已,李必达很耐心地解释说,“但是根据你的情报,我可是带了三个军团,所以我可以不费力气,就让对岸的殖民城市畏惧投降我,这样只要少数人马就能营造大声势,为安全建立落脚点与防御圈创造条件,并且进一步让盖比努斯与比布鲁斯摸不着头脑,搅乱他们的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