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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章 小雷神(下)

    大约断断续续的战斗到了晌午时分,夹在河那边的凯撒,才知道己方前三个军团开始追击的讯息,他二话不说,就跨上马背,命令其余军团所有的首席大队,与辅助骑兵全都在即刻追随他出发,一并投入追击当中,其余人与军奴留在营垒里处理后续事宜。

    赛克图斯的部众,与十、十五与十六军团,在半天里双方作战都十分英勇。即使是凯撒追击部队内部,也开始互相钦佩起来,第十军团认可这两个辅助军团的强悍作风,而后两者则羡慕十军团的老练精锐。当赛克图斯进行第七次逆袭后,十军团的司令官色克底流斯怒了,他对着所有的旗下兵士喊到,“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可行的办法,击溃敌人的后卫了吗?难道真的要束手无策,待到凯撒带着后续部队来接力,那些讨厌的新兵军团就会抢走功劳,并在随后嘲笑我们的懦弱与无能?”

    结果听到这话后,步骑战士都奋发起来,高喊着“绝不”的口号,这三个军团里,有的是在高卢战争的血火里洗礼出来的,有的则是从荒漠和帕提亚箭雨里锤炼出来的,当法奥比纳斯和赛尔哈找到色克底流斯后,三人即刻开始磋商起来,最后法奥比纳斯冷静地观察过战场态势后,提出了新的追击办法。随即,三个军团将骑兵全部精选出来,由十六军团首席百夫长克雷塔斯带领,每个骑兵再配备两到三名努比亚或马其顿来的轻步兵,携带强弓和投枪。他们不再鲁莽地与赛克图斯交战。而是紧密地尾随在一罗马里后。而后在敌人那八个大队交替阵地时,骑兵与轻步兵分为两部,一部呐喊着上前,和敌方的骑兵鏖战,咬住他们;另外一部则绕上山坡,乘着皮盾兵正在走下坡路时,火速占据制高点,而后己方的轻装步兵也跟上来。开始猛烈朝山坡下射击。

    十五与十六军团的轻装步兵,大多装备了锐利不可挡的复合弓,射程要比皮盾兵手里的标枪远得多,且杀伤力与穿透力方面,师从帕提亚人,绝不可小觑,居高临下猛射不断,对付无甲少甲的皮盾兵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不少庞培精兵在后背处中箭。惨嚎着滚下山坡,其余的人被逼着转身。用大皮盾护住身躯,慢慢后退。

    这样,原本赛克图斯属下交替掩护的节奏,就此被打乱,八个大队的皮盾兵步伐不协,互相窝在一起,暴露在箭雨之下——色克底流斯乘机命令掌旗官举起鹰旗,全军从山上山下齐齐发起冲击,赛克图斯就骑着他那匹红色小马,来回支当,场面演变为大混战的节奏,要是换做普通蛮族敌人,早就崩溃过了,但庞培属下果然是久经沙场,个个败而不乱,即便是面对骑兵冲锋的散兵,也能沉着应战,十几个人就敢抱团,互相救应,或者发动逆袭。

    这下,原本跑在前面的利波等将领,又担忧起女婿的安危,便不断临时抽出其他的大队,搁下背负的粮食与辎重,返身回去厮杀解围,结果阿弗拉尼乌斯又坚持要继续前行,那些被抛下的装具包袱,就落在还没有作战任务的兵士肩上,最后就连平日拉练里最轻松的强壮兵士也苦不堪言,至于那些来自西班牙土著的同盟军与辅兵,平日里轻装跑动惯了,叫他们背这些东西,比死还难受,由此大军的速度异常缓慢——整整一天下来,连六个罗马里都没走到。

    待到凯撒气喘吁吁,在日暮时分到达一线战场时,战斗仍酣,这位执政官大笑起来,高呼着好啊好啊,我麾下的勇士们简直是我的骄傲,“即便没有彻底击败赛克图斯这小子,但是能和庞培的精锐对战不落下风,逼迫他们狼狈不堪,我方已经胜券在握了!”

    随即他命令几个新兵为主的军团,承担杂务,占据溪流开始构筑营垒,而激战竟日的三个军团,除去骑兵继续尾随袭扰外,全部返回休整,救治伤员,“这三个军团增发口粮与奖励,并且免除来日的装具背负。”

    入夜后,疲惫不堪的庞培军五个军团,只能面向遥遥无期的目的地塔拉科徒然喟叹,他们在凯撒凶猛的追击下,甚至都找不到一处合适的靠近水源的平坦地带扎营,只能临时跑到个山脚下匆匆过夜。

    结果第二天,激烈而小规模的战斗再度爆发,因为庞培军又开始执拗地开拨,凯撒军则执拗地追击。这回,凯撒换上了第七和第八军团两个生力替补,是大打出手,庞培方混乱不堪地遗弃了前日的营地,继续朝东奔逃。随后骑马冲入的凯撒,与将佐们细细跑动勘测了番,发觉对方遗弃了不少驮马的尸体。

    “他们在喝马血止渴,并且这些马许多是被刀剑杀死的,说明他们的草料已经快要告罄,开始杀马减轻负担了。”判断完毕后,凯撒便叫副将特卢雷亚斯将沙盘取来,开始策划下一步的作战,“再往前三十罗马里,有个位于厄波罗河的渡口要道,叫柯尔里贝利亚,我们必须在那个地方截住他们!”

    “但敌人的后卫作战依旧十分顽强。”特卢雷亚斯说到。

    凯撒大喊道,“难道庞培的军队不正是这么顽强的敌人?我在越过卢比孔河那个瞬间,就没指望他们突然会变弱。所以,我需要能精妙指挥骑兵的人才,将所有的精锐都拨给他,不顾伤亡,在适当的时机,对庞培军发动决死的突击,彻底打乱他们。”

    主帅的话语掷地有声,但部众却都面露难色,因为凯撒的要求似乎不是在挑选指挥官,而是在挑角斗士。

    最后,人群里走出个高大的金发的高卢贵族青年,主动请缨,“我是阿尔维尼的维钦托利,我在先前李必达乌斯将军麾下有些许作战经验,相信可以胜任。”

    凯撒上前,与维钦托利热烈拥抱,“全军可以集中二千名生力骑兵,全交给你,两到三天后,靠近柯尔里贝利亚时,就是你表现的时候,年轻人。”

    “当然,我不会死的,定会一往无前取得胜利,这也是对自身的试炼。”维钦托利回答说,好像下定了极大的觉悟,“另外阁下,依您的判断,现在李必达将军在何处?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25章 先机(上)

    “吾乃凡人,只求凡人的幸福。”——彼特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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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倒是惹得凯撒笑起来,他咂摸了会儿,随后判断说:“这家伙的速度一向很快的,我估计他会自动地直接前往柯尔里贝利亚的,封闭包围圈,因为他是个不需要特别叮嘱提醒的,得到神启的人物。”

    “我不会输给他的!”维钦托利以高卢的礼节,用拳头击打胸膛,对凯撒发誓说,“此次战役,我要洗刷家族的耻辱,让阿尔维尼人成为全高卢最荣耀的部族!”

    整整比维钦托利矮一个头的凯撒很是敬佩他的志气,也踮起脚跟,用拳头敲打着这个高大年轻人的肩膀,“到时候,你家族和子弟就自动进入元老院,披上紫色绶带的长袍。”

    听到这个承诺,维钦托利反倒只是淡笑了两下。

    在科尔杜巴与厄波罗河中间位置,阴沉翻滚的云层下,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急速地行军,后面的军奴也满头大汗,吆喝鞭打着拉着辎重与器械的驮马,不能被前锋兵士扔下太远的距离,这段道路是艰难的,满是高高低低的密林,和贫瘠的荒野,幸亏在科尔杜巴投降后,当地最强大的部族卡尔牧人,给李必达派来了向导与辅助兵士,李必达深知这些土著不可得罪,他可不会犯类似瓦罗那样愚蠢的错误,而是把所有卡尔牧人迎到营帐里,不论身份贵贱,统统不让他们从事低下繁重的工作。而是宣布免除当年他们部族的税收。馈赠金钱与美酒。并许诺授予罗马盟友的封号。

    这让卡尔牧贵族五内感奋不已,他们将李必达的六军团与二十七军团(新组建的)道路引导的很好,在不断地磋商下,完全避开了险峻崎岖的地方,“一定将大军轻便而迅速地待到塔拉科的战场上。”

    但李必达显然不满足于此,真要是让庞培军抵达塔拉科的话,那么先前所有的计划可都泡汤了!他需要截住敌人的步伐,随后歼灭逼降所有人。只有取得如此的功勋,他才是名副其实凯撒的右腕,首席副将,及代理总司令官,也会在未来上升到更好的程度,那就是成为整个共和国的副手。

    所以当向导将所有的将佐,带领到一处凉风习习的高坡时,这样李必达便能鸟瞰到整个前方十数罗马里内军队的行进情况,“从这儿扎下大营的话,有丰富的木材与溪水可以汲取。并且可以用骑兵控制到厄波罗河,也可以从峡谷折往去攻击塔拉科城。”那个卡尔牧向导显然对自己将军队带到如此理想的区域。感到非常得意。

    这会儿首席百夫长、护民官,包括新来参降的加利乌斯,都穿着无袖的轻皮革铠甲,大呼这儿的风正是凉爽,简直就是炎热罗马城里的帕拉丁山,“只是没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别墅。”安冈第努斯打趣着说到,随后他注意到代理总司令官阁下,端坐在埃及风格的小椅上,额头上没有点滴的汗水,目光炯炯,宛如神思状态。

    于是,大伙儿就迅速安静下来,等着李必达的思索和决断。良久,对方提出了想法,“萨博,你去询问卡尔牧向导,若是军队直接进抵厄波罗河的话,将会在什么地方和庞培的军团相遇?”

    大家都认为这是他在规避硬碰硬的风险,因为现在两个军团都是新组建不久,还没经历过恶战的考验,与庞培五个军团正面对撼的话,怕是不但不能堵住对方,反倒会有遭到重创的危险。

    但是当卡尔牧的向导,说出“柯尔里贝利亚”这个地名时,代理总司令官又询问了路程问题后,便斩钉截铁地颁布命令,“全军昼夜急行军,目的地就是柯尔里贝利亚。”随后,他几乎没有闲情说服大惑不解的部属们,而是直接阐明了自己的思想:“诸位,我们都是曾用生命向凯撒宣誓的人,我们发誓要追随他至天涯海角,直到诛灭国贼,洗刷护民官们与共和国所蒙受的耻辱,因此凯撒是绝不可能背弃我们的,既然阿弗拉尼乌斯的五个军团正在朝塔拉科城疾驰的话,凯撒不会坐视他们安全离去的,这可是攸关整个西班牙的关键时刻,他必然会派出骑兵,死死拖住敌人,将他们拖死拖累,损毁敌人的给养、斗志,如此经过简单的计算,那就是我们必须要付出牺牲,堵住柯尔里贝利亚,将敌人全部困死,这才是真正辉煌的胜利,要比我们在卢西塔尼亚的胜之不武强得多。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个选择。第一个就按向导所建议在此扎营,悠哉悠哉地看着庞培五个军团逃出西班牙,让他们重新回到仇敌那儿,拿起刀剑在别的地方杀死我们更多的同袍;第二个,我们可以直接去攻击塔拉科城,但想想曾经的马塞利亚吧,它早就完全孤立,我用了四个军团绝对优势加以围攻,尚且花费了那么多时间,更何况我的舰队还在留守加地斯城,而塔拉科的敌人依靠有坚固的城墙,还能随时得到新迦太基与萨干坦分舰队的支援,我们根本吃不下,也拦不住;现在最好最直接的,便是第三条,即快马加鞭,占据柯尔里贝利亚,不要让曾经在科菲尼乌姆的挫折阴影笼罩心头,因为此时不同往日,庞培的五个军团消耗惊人,他们跑到那里时,已是穷途末路了,就像支最终摇摇坠地的箭般,是不会有什么杀伤力的!”

    安冈第努斯、萨博凯穆斯、汉斯克、康巴诺等将佐,听完了这些话,也明白真正的荣誉不是靠行军拉练得来的,而必须要经过血与火的锤炼才能大放异彩,现在机会来到了,所以便一一朝代理总司令官行军礼,准备陆续下去布置任务。

    “二十七军团许多都是土著的轻步兵和骑兵,速度有优势,所以让他们执行攻占渡口的任务;而六军团的兵士体格能吃苦耐劳,老兵也多,战斗力强,攻占渡口后他们就即刻渡过去,占据夹河的高地,构筑工事,将庞培军给堵回去!”李必达对着所有人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25章 先机(中)

    “我请求亲自伴随着二十七军团一起行动,并亲自带队去勘察地形。”这话是新降的原卢西塔尼亚财务官加利乌斯所提出的,结果李必达看了看他,而后没说什么就点头同意了,“马上康巴诺会拨给您五十名骑兵,和相同数量的轻装皮盾兵的。”

    风烟弥漫里,几个蒙着暗色斗篷的兵士,悄悄地攀缘着灌木,在向导的指引下,爬上了柯尔里贝利亚城外的某座无名小山上,领头的果然是加利乌斯,他在昏濛的光线下,努力在分辨着下面那座小城的概貌。

    旁边的萨博则也很默契地在同时观测着,这确实是座不折不扣的小城堡,居民很少,但是有船只,也有墙垒与塔楼卫护,并且更为致命的是,它还掌控着一道能通往对岸的桥梁,这座桥梁还是石造的,湍急的河流从它脚下驶过,因为上面可以通过骑兵与马车,所以萨博认定,这是阿弗拉尼乌斯所必取之道,数万庞培精锐只有沿着这座桥梁,才能越过厄波罗河,再顺着这边的道路前往塔拉科。

    “如果这座桥被夺掉的话,阿弗拉尼乌斯他们,就只能继续顺着河对岸崎岖的山路,多走三十到五十罗马里,才能在下一处集镇,或者浅濑渡过去。”加利乌斯喃喃着说道,萨博就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语,朝河的对岸望去,可除了黄乎乎的河水,和灰蒙蒙的山地,所有的景色都笼罩在水雾当中,无法辨清。

    “可以执行攻击吗?”萨博按捺不住,询问道。

    加利乌斯回头看看他。带着丝讶异。“当然。当然,军团司令官是那个绿林马匪,无需征得我的意见。”

    这会儿,周边的树枝和叶子急速摇曳起来,并发出强烈的噼啪声,夏秋之交的急雨就这样劈头盖脸的泻了下来,“我们必须得抓住河流暴涨的机会,庞培军在那边的泥泞和追击里。不会这么快就抵达柯尔里贝利亚!”萨博举着字板,就这样滑着下了山坡。

    “我带着旗标与旗下精兵卫队,登上城南的那座横断的山坡,然后沿着左侧和右侧,就这儿与这儿。”雨声稠密的毡布下,李必达用手比划着简易的沙盘,布置着相关的兵力,“开辟进军的道路,每边都安置三个大队,急速冲下去。三面围住柯尔里贝利亚。还有根据加利乌斯的勘测,柯尔里贝利亚的城墙并不规整。在塔楼与墙垒弯曲的地方,有个盲区,下面是没有割去的长草沼泽。”接着,代理总司令官指着康巴诺喊到,“你,亲自带着你们军团的首席大队,进发潜伏到哪里,一半人手持武器,一半人背负攻城器械,趁着他们自顾不暇时,果断登上去,占据一角,随后打进去。”

    “首席大队?攻城器械?”康巴诺咕噜起来,他不断用手摸着黑色眼罩,“二十七军团没什么人接受过这样的战斗经历。”

    李必达顿时没了脾气,随后又发了脾气,你的二十七军团跟随我走了这么久路程,居然没有好好挑选首席百夫长和第一大队,也没有做好攻城战的应急准备,你究竟整日在干什么?

    “唔,骑在马上跑,然后......大概就是这样。”康巴诺居然还认真思索下,回答起来。

    这会儿,还是加利乌斯主动举手,说二十七军团其实不是完全的乌合之众,后来补入的四千精选出来的兵士,不少是我以前带领的,所以这个军团荣誉我认为还是有责任去维护的——我愿意即刻选出合适数量的兵士,按照您的吩咐,去执行这个作战任务。

    也只能如此了!

    半夜到清晨时分,雨水越来越猛,到了城里的庞培官兵,可以借助次日白天微弱的光线,看到城南门方向山坡后,缓缓升起的金马驹旗标时,他们一时间只能揉揉眼珠,接着守城的官长急忙让令牌官快马赶往,正被凯撒在数十罗马里外,咬得苦不堪言的五个军团处,“卢西塔尼亚的敌人来得太快,我方继续增援,不然厄波罗河上的这座石桥不保!”

    哄斗声和军号声响起来,李必达凛凛立在旗标下,他属下的麦德捷卫队,和旗下精兵将气势造得很足,对付城方来探的斥候,都将箭矢射得如狂风骤雨般,而在山坡背后对方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二十七军团各自三个大队的步兵,悉数隐蔽在山坡两边,许多还穿戴着马匪和皮盾兵的轻便皮甲,下面系着长绑腿,这样可以让他们在复杂地形里如履平地。

    得到进一步的讯号后,两侧的人火速冲下了山坡,自两边将柯尔里贝利亚城给夹住,城上的守卫兵士们也在官长的督促与叱骂下,使用弩砲与投石索还击,“别害怕这些人,他们都没有什么重型的器械,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固守住岗位,阿弗拉尼乌斯与裴莱塔乌斯将军的几万大军,马上就来救助了!”

    这会儿,主动请缨的加利乌斯,带着七百名皮盾兵,顺着昨日所勘测好的“盲区”方向,统统伏低身子,顺着长草前进,没过多久雨又大起来,不习惯扛着木材器械的西班牙土著,在这种态势下尤其疲累,特别是当他们要穿过逼近城墙的那片沼泽时,却发觉在昨晚的雨后,此处已经化为一片深能齐胸的泽国。

    “来不及了,马上我们在登城时,也许就用不到器械,也无法使用,因为我们必须先渡过此处。”加利乌斯紧急对身边的百夫长说到,“将事先带来的帆绳给取出来,将木材与木板困在一起,至于用作下压‘竖琴’的石头,拴在帆绳的一边,当作固定用的锚来使用。”

    当那些蛮族兵士听说不用再背着这些东西后,反倒欢呼起来,他们按照百夫长的要求,用绳索将所有木板串起,铺在了积水而泥泞的沼泽上,接着用石块沉底栓稳当后,就举着皮盾,背着短剑和标枪,呐喊着踩着木板,冲到了城下,随后又用绳子将木板拖上翻转过来,搭在城墙上,“不要犹豫,直接踏着这东西,往上攀爬吧!”在加利乌斯的指令下,许多兵士亲自顺着这玩意,像个个猿猴般扒着墙垒上的缝隙和凸出,急速朝城堞处而上。(未完待续。。)

第25章 先机(下)

    加利乌斯的果决,使得兵士们的奇袭达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城方因为被外面李必达的三方夹攻气势给镇住了,所以对这个“盲肠”缺乏足够的人手防护,就在风雨交加那一段时间,就有百多名皮盾兵不顾劳累地爬了上去,占据了城墙一段边角,“给我继续上去,如果你举不动手里盾牌,那就带着把短剑或匕首上去,总之给我不停地进攻就是!”百夫长们站在简易的“梯子”边,恶狠狠地将一名名部下继续往上“拎”,鼓动着。

    没一会,雨水渐渐稀疏,反应过来的守军开始抽出人马,对爬上城角的二十七军团部众发起挤压和反击,但加利乌斯亲自和兵士站在一起,高呼有盾牌的为所有同袍提供防护,其余的人勇敢地用剑刺击,或用标枪投掷,杀伤胆敢沿着城堞靠过来的。另外,他们也朝高坡上的李必达所部,发起了旗语告知。

    这时在正面,后方的军奴,与六军团的先头部队也赶到,两门“马塞利亚贵妇”砲已经组装完毕,这玩意儿可是花费了四十匹驮马才分拆运载而来,另外还加强了个技术精熟的砲兵分队,他们很迅速地将包铁大木杠这种“鬼畜弹”安装稳妥,扭力校正完毕,很利索地来个“双杠出水”,顿时将城门的塔楼,外带一串守军的脑袋葫芦,砸得七零八落,声如惊雷。

    在对方惊骇的当儿,李必达将指挥棒一指。卫队与旗下精兵呐喊着,排着密集的队形,朝城南破毁的正门发起猛攻,庞培方一个强硬的百夫长,带着几十号人,勇敢地挤在城门处,密密地竖起重标枪、辅助兵长矛,准备抵挡对方强硬突入,而麦德捷卫队很灵活地规避着塔楼上稀稀拉拉的飞矢,布成了挟制城门的两面长翼。把箭像连珠炮似的往里面攒射。这样城门的守军惨叫声暴起,箭簇往往从一个人的喉咙与手臂穿入,又扎入了紧挨着的旁人的眼珠与脖子,血就像五月原野的花朵般全面绽开。

    最后。一发“贵妇”送来的木杠。笔直地穿过己方麦德捷卫队两翼中间的通道。在地面上翻腾了下,随后轰隆砸在了城门守军的方阵人群里,顿时肠子、碎肢、断掉的标枪盾牌碎片。就像喷泉激射般,从城门那头飞了过去,洒得街道和骑楼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这些人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瞬间毁灭成了粉末,全部死伤枕籍在一起,以至于冲进城门的李必达所部,是踩着滑溜溜的血肉进去的。

    “不行,柯尔里贝利亚!”当“小雷神”赛克图斯惊叫着,从水洼里的马鞍“靠枕”上惊醒时,周围声息沉沉,他们不断遭到凯撒的追击压迫,这次被逼在一处低洼地扎营,骑兵无法出去采牧,获取草料,大半的驮马被杀死处理,辎重也丢失许多。兵士们更是疲惫欲死,在他的身边骑兵,就以马背或马鞍为卧榻,横七竖八淋着雨倒着睡觉,如尸体般一动不动。步兵们则躲在树下或土墩下避雨,将吸水后又重又硬的麦子袋搁在地上,生火后冒出的青烟便如海浪般,激得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赛克图斯铁青着脸,即便在这种阴湿的环境下,他的两颊依旧带着让人生畏的红色,待到走向阿弗拉尼乌斯与裴莱塔乌斯的营帐后,他直接便问:“两位司令官,我想询问的是,我军在撤退的时候,究竟是否提前通知了柯尔里贝利亚城与塔拉科城的人?”

    裴莱塔乌斯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放心,柯尔里贝利亚城有三个大队据守那座石桥,而我为了以防万一,也命更远处的塔拉科城派出人夫,在更下游的地方搭设浮桥。”

    这个回答稍微叫小雷神安定下来,那边的凯撒别动军按照常理,虽然已经占据中央交通枢纽科尔杜巴,但也不会来这么快吧?但强烈的担忧又在他的心里翻腾而起,他便对阿弗拉尼乌斯说:“吹响您的军号,我要带着一千名骑兵走在前,先去占据柯尔里贝利亚城。”

    对方表示这很困难,因为全军刚刚结束激烈的后卫战和长途行军,正在全面休整,“全是精疲力尽的兵士和马匹,您能指望他们做什么?”但赛克图斯依旧执拗而暴躁,“我现在不信任任何现成的人物和作战方案,我担心柯尔里贝利亚城的陷落,这会让敌人占尽先机,我方无路可走,所以我现在就要带人前去,这是攸关五个军团生死存亡的问题,现在就必须得做!”

    无奈下,阿弗拉尼乌斯只能同意这个方案,但同盟军步兵队与许多军团兵士都拒绝继续作战,哪怕是窝在原地淋雨,也不愿意去执行出勤的任务了。

    好不容易凑齐千把人后,柯尔里贝利亚的求救令牌官就来到了,“从各处涌出大量敌人,正在猛攻城市,气焰十分嚣张。”

    “混蛋我就知道,混蛋家伙们!”赛克图斯破口大骂起来,不知道他嘴里的“混蛋”究竟骂的是李必达,还是怠于职守的己方司令官们,但他来不及解释,就提着战斧怒火万丈地跃上马背,小红马虽然没有经过很好的休息,但还是鼓起精神,驮着主人冒雨进发了,因为它隐隐了解到,现在面临的是紧急万状的事态。

    就在赛克图斯进发时,李必达的二十七军团已经占据了这座渡口城市,随后砲兵分队不及休息,就将贵妇砲重新拆解,用驮马运载到城中控制石桥的高阜上,火速组装起来,接着在城墙边临时叫人挖掘道壕沟,要彻底封死这座石桥,让对方渡不过来。

    城门处,骑着马踏着尸体进来的李必达,忽然指着身边的康巴诺命令说,“你即刻带着五百骑兵,顺着厄波罗河朝塔拉科的方向,往前搜索三十罗马里,如果遇到敌人大队就回报,遇到小股人马就全把他们杀死!”

    “哈哈,这种任务简直是太轻松了,弟兄们又到我们展现神威的时候,那个六军团还被我们远远抛在屁股后面呢!”康巴诺大喝着,立即带着数百名从良的惯匪,朝李必达指示的方向奔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26章 马筏(上)

    “如果将军带领一支无组织而松散的部队追击敌人,就会将得到的胜利拱手送出。”——东罗马莫里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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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五个白日刻后,赛克图斯的噩梦还是化为了现实,石桥已经不归他们所有,对面李必达军已经将临时的桥头堡构筑完毕,并且在高阜上立起了弩砲与抛石机。

    显而易见,摆在五个军团面前的局势十分严峻,要不他们不渡过厄波罗河,在这边沿岸的道路上继续狂奔,直到彻底崩溃;要不,集中所有的兵力,在凯撒的主力完全围上来前,夺取这座石桥,并且重新夺回柯尔里贝利亚。

    无论哪一条,似乎都是绝境里的点点光线而已,在正常的世界里绝无成功的可能,赛克图斯咆哮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战斧,狂乱地削着旁边的歪脖子杂树,为什么!为什么开战至今,共和派所有的战区,都在凯撒的预先布设之内,挨个遭到失败与沦陷的命运?原本所有人认为,凯撒越过卢比孔河,是条玩火**的死路,但现在一切都逆转过来了,挡在他面前的所有敌人都陆续被大火吞噬,他却越来越恐怖强大。

    “只有启动最后一条备用的出路,那就是越过眼前的峡谷高坡,我记得在约莫二十到三十罗马里外,还有处可以搭建浮桥的浅濑,只要我们接近到那,还是可以返回去的。”当赛克图斯回营后。满地呻唤不堪的兵士堆里。裴莱塔乌斯提出了解决之道。并且他宽慰所有人说,还远未到绝境的时候,因为他早就通知塔拉科城里的兵士与军奴前往那个地点开始作业。

    赛克图斯当时又很激动,说我带着前部,今晚就进发到那儿。但阿弗拉尼乌斯却劝阻说,我们的营地通道全被凯撒的骑兵步兵封死,无法出去采牧汲水,兵士又累又饿。只有来日再休整积蓄点力气,拼死冲出去,抵达那儿才有胜算,不然今晚出发,怕是半路上就会彻底崩溃的。

    “那我们约定好,来日的时候,将重伤员和驮马全部丢弃,另外还有大件的辎重与军粮,现在这些东西只会拖累进度,所有能战的人员。带着一日一夜的干粮,还有必备的武器。成败关键就在一天内,要不成功找到生路,要不就.......”裴莱塔乌斯语气悲壮无奈,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关系,决心去拼,就会成功!”赛克图斯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极无为,另外他指示“将五个军团的首席大队全部选出来,在主力撤走时,埋伏在营地两侧山谷里,说不定我们可以成功地对凯撒运行一次成功的伏击,起码叫他们不能那么轻易地追上我们。”

    两位司令官思索了会儿,现在想想也只能如此了,这时外面墨黑瓢泼的雨夜里,闪电突然交相坠落,一道道紫色的“狞笑”,不断落在山林和涛涛河水里,外面厄波罗河的水势就像千头狂奔的野牛般暴涨起来,许多兵士被逼着躲避到了高处。

    阿弗拉尼乌斯喜忧参半地看着这糟透的天气,“但愿我方的工作进展顺利,而凯撒会以为这样恶劣的气候,暂时会放缓步伐。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勇士,已经在前面五日内,都经历了异常艰苦而激烈的战斗,其中十军团首席大队更是在昨日连续鏖战四次,但我要说的是,庞培的军队已经快要崩溃了,这是我们坚毅不拔和勇猛果决的成就。看吧,曾经在东方和西班牙战争里取得莫大荣耀的,共和国头等头的精锐,就会这样凄惨地被我们击垮,我也许会感到惋惜,但我更是庆幸,这五个军团从此会失去他们的荣誉,而我们将会崛起而青史留名。所以,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挽救庞培军呢?让我们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想想,是的,我只能想到‘孤注一掷’这两个字眼,根据可靠的消息,是我的首席副将部下冒着危险逆流乘坐小船送来的,柯尔里贝利亚已经被他的两个军团成功夺取,所以我们还差最后一步,就是完全包围敌人,将他们的‘孤注一掷’彻底用马蹄和刀剑粉碎掉。”说完,凯撒气冲斗牛,端起手里的酒杯,对着维钦托利与杜松维耶两位骑兵将领喊到,“明日就得看你们的了,我将所有还能战斗的四千名骑兵都拨给你们带领,至于步兵们,我相信我的属下,他们实在因为体力透支或伤患而无法进行作战的,可以留在营内,其他能走的,包括健壮的军奴在内,都给我压上去!因为我现在能想到形容我方的字眼,也只有‘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一把!河神保佑!”所有营内的将佐与百夫长都愤声喊到。

    雷电里,康巴诺属下的骑兵刀光闪闪,不断有人在奔跑里被削倒刺中,凄厉着倒下,在滚滚浊流里,还竖着几个临时搭设还未完工的桥墩,“李必达这家伙神了,居然能猜到这儿还有支毫无抵抗力的敌人,在这里盖房子呢,哈哈,给我杀啊,一个都不要留,该死——萨科萨,我的眼罩漏水了,该死,我得喘口气看看。”马背上来回疾驰的康巴诺叫嚷着将眼罩脱下,不断朝地上甩水。

    “我得提醒下,这儿的所见得尽快回报你的司令官。”萨科萨骑着头驴子,对这位大马匪提醒道,他也是李必达特意指名陪伴在康巴诺身边的,类似监察的角色。

    当几名传令的骑兵冲入柯尔里贝利亚时,李必达听到这个情报后,将正在审阅的公牍重重放下,对所有人说到,“二十七军团,马上就跟随我及骑兵进发到康巴诺处。六军团陆续来到后,依旧由安冈第努斯带领,镇守这座渡口城市,严防庞培军来袭,并且随后等候我调拨的命令。”

    什么?白日里攻城战虽然顺利,但也折耗了兵士们大部分的精力,现在居然要在这样的天气里,继续朝河流下游挺进,究竟李必达将军是什么意思?但李必达不允许属下有任何的抱怨,“所有今晚执勤参战的人员,都有一百枚德拉克马的战后赏赐,这是最关键的一次行动,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推诿懈怠,迟疑不决者可就地处决!”(未完待续。。)

第26章 马筏(中)

    所幸的是,先前二十七军团的主要成员,一是康巴诺拼凑起来的马匪,二是西班牙当地的辅兵。辅助军团,现在在李必达眼中,只有兵员来源和正规军团不一样罢了,战斗力方面他自信自己带出来的,不问番号的话,不管是士气还是战力,都不会比二线的正规军团差哪怕一点点,尤其是十二、十六两个军团,底子雄厚,富有作战经验,直逼十军团这样的精锐。故而在此战当中,李必达亦是将新组建的二十七军团同样重视,就是决心发挥他们的机动轻巧优势 并暗中抽出半个砲兵分队,携带六门骑兵砲,和一些蝎子弩,决定不随身携带粮食辎重,就朝康巴诺骑兵所在地奔去。

    这个天气,正常人都不会有所军事行动了吧!但是这也是兵行诡道的最佳时机——罗马共和国的传统是集中军力决战,它的优势在于发达的运输道路,包括陆路和海路,偏浅的机动纵深,使得他们与外敌,或者内战里,都以步兵军团重兵作战为主,但是随着战线向北方与东方内陆的延伸,步兵的优势开始被大纵深所抵消,骑兵与机动愈发重要起来,当然现在的时期还没许多人,甚至包括凯撒和庞培这样的人物,都对如此趋势还认知不足,所以庞培早年在西班牙被塞脱乌里斯用游击战所苦,而克拉苏在卡莱的荒漠被帕提亚所歼。

    李必达认识到了,或者在他穿越前的既有知识体系中,就知道骑兵是古代战争的皇后。但不巧的是他来到的马镫尚未发明的古典时代。而他之所以不愿意在他的骑兵队伍里急于普及这个简单东西的原因无他。因为这东西技术含量太低,但是威力又太大,它未有出现,不过是当时的人们还未得蒙上帝启蒙而福至心灵罢了,一旦李必达提前将其捣鼓出来,那么哪怕个最普通的凯尔特部族的锻冶技术,都能将其大规模装备制造,“不是马镫推动了骑兵。而是骑兵促使了马镫的出现”。穿越者,在古代更要小心翼翼,他掌握太多的看似平常但又太劲爆的东西,但对于自己说,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双刃剑,若是轻佻浮躁,反倒会自取其祸。

    所以,李必达的革新要更加“自然到不露痕迹”,就这次来说,二十七军团就是轻步兵的改革。这四千步兵和两千骑兵(包括马蒂亚人),没有沉重的装具。特别适宜在西班牙多山的地区行进,适合穿插与迂回的战术。

    六千兵士在大雨里,埋着头赶路,许多基层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军,究竟担当的是什么样子的角色,大概次日上午时,他们和康巴诺会合。

    “看,桥墩还在那!所有人按照吩咐,全被我的骑兵给杀死了。”雨中,康巴诺得意地指着水面,对李必达邀功说到。

    李必达看着所指,果然是有桥墩,但早已被暴涨的洪流所掩盖,只剩下几个不易分辨的尖端还露出来,乍看下很难察觉,看来即便康巴诺不杀到,这些人搭起的浮桥也会被冲毁掉,但现在的症结是,马上开战后,庞培军过不来,李必达也过不去,那样就算阿弗拉尼乌斯的团队崩溃,功劳也和自己没太大关系——自从科菲尼乌姆伏击战失利后,李必达就对歼灭庞培的军团充满兴趣。

    但是,现在即使这儿是浅濑,河水依旧漫涨,而且还带着漩涡,天上还下着雨,“原地等,阿弗拉尼乌斯不急,我们也不急。”李必达如此命令。

    那边,庞培的营地也在雨中煎熬着,所有人都在急切等着,“就等整装待发那刻了,只能将命运交付给神。”阿弗拉尼乌斯喟然说到,他这话塞克图斯也无法指责着什么,因为这就是现实。

    凯撒的营地里,兵士们也都沉默地立在水洼里,维钦托利骑在马上,看着密集如织的雨水,看对面模糊不清的敌人阵地,心中充满着焦躁。

    所有的人都在等。

    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就像生命和运气的沙漏般。

    终于,积雨的阴云慢慢升高消散,阳光忽然又无遮无挡地下来,塞克图斯大喊一声,跨上马背,就带着所有的骑兵往前面的山谷冲去,五个军团的兵士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阿弗拉尼乌斯看到部下各个神情疲累低落,又看到所有的辎重被抛弃不管,还带着重伤员,在心中发生了剧烈动摇,不由得对这样战争的意义产生怀疑,也许当年他能果断点,而不是顾惜自己儿子的生命,及早认清形势和凯撒和谈的话,也许全军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就像个被玩弄在猫手掌的老鼠般,更不会有这么多的忠勇部下丧命。

    同时,凯撒全军营地内,除去米卢带着资历最老的老兵留守外,其余的全部从填平的营门和壕沟处,对庞培军的营地发起突击总攻。“庞培他的部下的伎俩又如何瞒得住我的双眼?我尤利乌斯.凯撒只会为天神和命运所弄,而绝不会受制任何俗世之敌人!”凯撒看到对面营地可疑的部队调动后,就看破了塞克图斯的伏兵之策,于是让战斗力最强的十军团横插到营地和山之间的道路,防备伏兵的袭击,七和八军团伴随维钦托利的骑兵继续追击,而十五和十六军团则绕道山上,冲击搜索伏兵将其扫荡杀死,自己带着新的两个军团往前慢慢推进,策应各方战局。

    这下,五个军团首席大队组成的伏兵,既冲不下去,又被两个军团压迫清剿,“覆没”这个可怖的字眼,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很快在几个首席百夫长的联合临时决议下,所有人开始扔下武器下山投降。

    撤退开始变成崩溃,留在后卫的阿弗拉尼乌斯,突然对裴莱塔乌斯喊到,“你继续保护庞培的小儿子,但我只是他的副将,负责的是整个军队兵士的性命,而不是他家族的门客或奴仆,我们就此分别,兵士们自愿去留,如何?你要与我厮杀吗?”结果裴莱塔乌斯带着卫队与武装奴隶,只是对他点点头,随后带着还愿意继续追随的兵士,继续上路奔逃起来。(未完待续。。)

第26章 马筏(下)

    这样,绵延数个罗马里的山脚与道路上,泥泞的脚下,几万庞培与凯撒的步兵、骑兵,首尾相连,捉对厮杀,时停时走,喊叫声震耳欲聋,这对于双方来说,就如同凯撒所言,都是“孤注一掷”。

    但阿弗拉尼乌斯带着大队兵士,面向滚滚而来的凯撒骑兵时,维钦托利砍翻前面几个降兵后,还是接受了他们的降服,叫他们朝后队自己开进,随后四千名骑兵的马蹄溅起的飞泥,将前任执政官阿弗拉尼乌斯的脸面荣光尽毁,不久后他看到了披着猩猩红披风的凯撒,正带着许多兵士昂首前行时,他对着尤利乌斯喊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吗?我希望能当面质问你,即使在战术上我输掉了这场战争,但是我身为共和国的公民和官吏,依旧在法理和公义上有质询你的权力,我想问问你这么做的目的和凭据!”

    凯撒勒住了缰绳,短暂地向他曾经的“先辈”行礼,爽快地回答说,“这是自然,但在此之前,我还希望将您所说的战术上的胜利进行到底。”

    阿弗拉尼乌斯长叹着,他看到满山满谷的己方兵士,都已经放弃了曾经的荣誉和骄傲,走出来追随自己投降,便对身边一起走着的扈从坦言,“庞培完了,凯撒不但有自身的运气和实力为据,还有其他冥冥里的助力,恰如斯巴达的吕库古当年步入神殿时,神灵就通过凡人无法听到的声路,对他说‘其余的凡人是赢不了你的’。西班牙的五个军团崩解后。庞培还剩下什么?阿非利加和东方的那些土王们。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元老院那些时时刻刻都想着掣肘争权的家伙。也许我不愿意站在凯撒的政治立场上说事情,但从纯军事角度来说,庞培确实完了,我需要个彻底的辩论,来明确心中的困惑,就是这样。”

    但当他回首望去时,数万兵士,尚且还有一半死忠。簇拥在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的身边,拼死抵御着凯撒骑兵的冲锋,不断朝东方移动着,即便他们饥肠辘辘,即便他们丢弃了精良的武器,但还是不惜牺牲,为领袖的逃出赢得时间。这尤其让阿弗拉尼乌斯感到伤心,这是共和国精华的自相残杀。

    这时,厄波罗河边的李必达所属的六千人,还在像狼群般沉默着。一万两千只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也在等着代理总司令官挥动手里的指挥棒。他们内心在惴惴着,在没有浮桥和船只的情况下,究竟还要怎么渡过这条河流?

    夏末的气候就是这样,刚才还浑浊暴涨的厄波罗河,在云销雨霁后,迅速地减弱了流势,岸边的砂地与草丛慢慢显露出来,河流越来越窄,终于弯曲处的浅濑露出了真实面目,骑兵队长汉斯克带着数骑人马,纵入河流当中,即便水势减弱,但所有的兵士还是能看到,这中央的水流,依旧能齐到一个成年男子的胸口。

    “骑兵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即刻分成两队,分开三百罗马尺的距离,一处位于浅濑的上游处,一处位于下游处,所有的马匹都交错相隔起来,站在河流里,以忍耐的精神坚持住,事后所有的骑兵,都能享受额外五十个德拉克马的犒赏。”李必达不愿意多废话,因为时间非常紧迫了,他只要求所有人执行命令。

    于是,二千名骑兵就此分成两个纵队,从河的这边串联到彼岸,滚滚浪花里,他们咬着牙,特别是在上游的,人马承受的冲击最大,所以排的队形也最为密集,但也确实分散减弱了河流的冲击,下游的骑兵则要分散点,也起到排泄的阀门作用,这样在两个纵队间的区域,水真正浅了下来,步兵们拉着驮马,呐喊着火速冲了过去。

    “加利乌斯将军,康巴诺将军,今日我必须得倚重你们两个人的兵力和战斗精神,二十七军团现在由我李必达乌斯亲自督战,目标就是在对面的那座横着的山坡峡谷处,封死庞培军的出路。现在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讨论,但愿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李必达与所有的将佐也都跟在普通兵士身后,骑马涉水而过。

    “来不及构筑营地和工事。”爬上山坡后,一名百夫长指着满地打着哆嗦,跳来跳去的兵士们喊到。

    “战局紧迫,不允许说来不及和办不到的字眼!一半人列成战斗队形,一半人在后面挖掘壕沟。另外,加利乌斯,你带着三个大队,前往那边的对峙的高阜处待机。”李必达即刻对加利乌斯说到。

    加利乌斯的脑袋也是一热,他是军事经验比较丰富的军官,但始终屈从下僚,并且遇到的都是不甚靠谱的上级,使得自己空有才学而无用武之地,从战局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三个大队,控制整个侧路的阵地,并且充当预备队用的,也就是说,对他这个投降没几天的人,李必达就放心地将这个致命的位置交给他,而不是其亲信康巴诺。

    “可恶,难道除了立场外,人更大的美德,不是职责和信任吗?”加利乌斯想到这儿后,便再也不想多余的了,便带着那三个大队的兵士,移动到了指定的阵地。

    果然在两个白日刻后,也就是六门骑兵砲刚刚布设好发射点时,二十七军团的兵士目瞪口呆,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情景:在山坡的西边空阔地上,如受惊的蚁群般,走来了无数的庞培军兵士,他们许多人颧骨很高,面色惨白,身上的衣甲不整破烂,许多人连脚上的军鞋都破了,甚至没有,他们没有军奴,没有驮马,每个人还仅剩些必备的武器,就像稀烂的雕塑般,慢慢朝己方的既有阵地移动。

    “赶得上了,赶得上了,准备战斗啊!”康巴诺作为军团的司令官,站在阵线的前列,霎是兴奋,“看看对方,就像群乞丐般,他们能有什么作为,我们堵住道路,只要挥舞手里的刀剑,收割脑袋就行。”(未完待续。。)

第27章 决死战(上)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共和国的敌人也都是我个人的敌人。”——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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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面的山坡上居然有敌人的旗帜!这让所有的庞培军兵士都惊呆了,原本已经低迷的士气更是雪上加霜,但该跑的意志不坚定的,早已和阿弗拉尼乌斯一起投降过了,其余的所有人,虽然疲累,虽然伤亡惨重,虽然武器辎重损失很大,但他们可都是追随伟大的庞培,在东方百战余生下来的。

    有时候,凡人为什么会需要领袖,为什么会有救世主情结?因为他们始终在潜意识里认为,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渺小的,但领袖与伟人的意义就在于,他就像是火炬,能将所有渺小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并且将自身独有的勇气和信念感染追随他的任何一个人,使用荣誉、理想乃至金钱等种种手段,汇集成坚不可摧的力量,这种力量非但是领袖自己,就是所有追随他的人,都相信身上拥有这种力量的,他们认为“在伟大的庞培,或者伟大的凯撒,或者任何伟大的谁谁的感召下,我们绝对是脱离了常人的境界,即便没有达到神祇之力,但也绝对能介于人和神之间——就是通常所说的‘英雄’。”

    所以,让康巴诺感到诧异和惊恐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几千名担任前锋的庞培军,看起来连路都走不稳了,居然在军号喇叭声里。手执军旗对着自己占据的山坡发起了冲锋攻击!

    “这些就是庞培的百战精锐吗。我在科菲尼乌姆已经见识过了。既然我方占据了防御的优位,那就没什么可客气的。”山坡上,将佐的簇拥下,李必达站在原地,看着下面漫山遍野冲过来的庞培军先锋,低声说到,“骑兵砲,加速。自两翼交叉射击。”

    在如此清晰的指令下,站在一线的康巴诺更加惊骇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反正是两侧方向,呼啸着飞来一**的东西,投枪、石弹,反正在康巴诺的视线将它们辨明前,就在庞培兵士的方阵里掀起鲜血的“海浪”,要知道这位大马匪可是以绝妙的箭术,和苍鹰般的双眼自矜的,“俺的眼睛看到你时。你的喉咙可就中箭了”,但他不明白。在这个时代里,简直还有如同神话故事里才有的战术,集中将弩砲用来野战,而不是单单攻城,但竟然有此等的威力,他亲眼看着山下的庞培精兵一茬茬无声无息,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丧失了肢体、头颅和内脏,扑腾倒在了尚且湿润的土地里,和着血肉,同野草与泥地化为一体。

    喇叭声响起,这是山头指挥处命令他发起冲击的讯号,康巴诺不及多想,就对着所有同样跃跃欲试的马匪与土著皮盾兵喊到,“往前杀六百个罗马尺,将敌人的先锋给歼灭掉!”

    这帮残忍的绿林马匪,可不讲究什么阵法和秩序,论起西班牙的狗腿刀,就在康巴诺带头下,朝着死伤累累的庞培军先锋阵地反着冲过去!刀光横飞,在骑兵砲打击下蒙掉的庞培军先锋军,胳膊和肠子到处飘洒,即便是受伤倒地,也会被对方毫无犹豫地割去脑袋,加上他们连续多日的疲累,和李必达军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即使自尊心不愿意承认,但死亡受伤的苦楚还是迫使他们往后海潮般的败退。

    “叫骑兵出击,将庞培军压迫到那边的山脚下。”李必达的语气就像铸铁般。

    马蒂亚人是从另外处山坡通道,纷纷冲下来的,他们在纵马里,激射出的箭雨,将散乱的还在跑动的庞培军兵士纷纷射倒在地,随即操起骑矛,绕在庞培军溃退的阵形前后,就像牧人在放牧羊群般,将他们朝司令官将军所指定的地方驱赶。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李必达军队所在的山坡下,刨去千余具庞培军尸体外,已经再无任何活物,马蒂亚骑兵并未深入追击,因为他们预先已经知道,面前的不过是庞培军的先锋罢了,若是追袭距离过远,会遭到优势军力的反击而难以脱身的。

    所以,马蒂亚骑兵只是随即占据了开阔地的通道,配合康巴诺的步兵巩固了阵地,而后李必达命令:“将骑兵砲往前推进一个标尺的距离。”

    这一切完工后,所有的步骑就又重新返回山坡列阵,在充裕的时间内,他们身后简单的营地也大部完工,但这时后面大队的庞培军也知道了——他们的生路已经被一支凯撒的别动军封死,要想冲出去,就得击溃对手,踏着对方的尸体过去。

    “我带着骑兵冲过去,和他们一较高下。”赛克图斯的全身又“红”了,但是裴莱塔乌斯劝阻了他,“兵士们已经接近毁灭的边缘,前后都有顽强敌人的阻拦,同盟军已经完全投降,所有军团的首席大队也被凯撒俘虏,我们手头所剩的堪战之人,大约两万人都不足,千万不可以再莽撞。”

    随后,老到的裴莱塔乌斯建议赛克图斯:不要被对面阻拦的敌人气势给吓住,他们也是仓促而来,人数和准备也不会很充足,我们暂且就在山脚下立营,养足锐气后,从各个军团里精选出数个大队来,一鼓作气冲过去即可。

    所以,赛克图斯最终还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同意了。

    但庞培军的苦难并未结束,他们立营后,才明白李必达驱赶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山涧的溪水可以引用,而大的河川完全在开阔地里,被李必达的骑兵砲与轻装兵士投射武器给锁死了。

    非但如此,从山到河川内,是片极为狭长的河沙地,这就意味着马匹根本无法得到采牧,于是两三万庞培军兵士,就这样窝在营地里,而凯撒的骑兵也已经追击到了他们的尾巴处。

    “将军营里残存的给养、粮食和金钱全部发下去,是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刻了。”满营地的篝火当中,赛克图斯叉着腰说到,接着他犹豫了会儿,但是很快还是带着悲哀的语调说,“这是我们最终的机会了,叫百夫长与兵士们都在清晨时分吃好饭食,不然就只有去冥神那里吃了,至于剩下的驮马,也没什么大用处,也统统杀掉!”(未完待续。。)

第27章 决死战(中)

    同时在山坡上,李必达的兵士也在做着决死前的早餐,初升起来的旭日下,整个厄波罗沿岸的营地里,都是烤肉叉和盘子的摩擦声,和悉悉索索的进食声,所有的人都很安静,甚至连马匹都垂着头,默不作声,空气就像凝固起来了般。

    第五个步哨时开始后,一片军号声响起,接着庞培的兵士开始杀马,这种情景让二十七军团的尖兵和掌旗官看到了,小腿肚子都在发抖,一个在战场上杀害自己无声战友的人,没人会怀疑他拼死作战的意志。

    砲兵分队按照指示,就抵在了距离开阔地一线战场不远的地方,他们的弩砲已经和军团兵士里的斗剑没有任何二致,都是近距离决胜负的利器,或者是把双刃剑。

    双方都在静默等待着,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方面,是将五个军团所有残余的完整建制的大队,列成双重进攻线,轻装步兵与骑兵布置在左翼,呈斜线松散队形,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弱远程火力对他们的杀伤,而其余轻伤或疲累到失去作战力气的三四千人,全员被布置在营地的那边,也就是面对西方凯撒追兵的那边,这些人自信有木栅和松散砂地的掩护,即便不能像往常那样战斗,但是还是可以凭借这些工事地利,抵御凯撒追兵想当长时间,迟滞他们的进展,为正面突破赢得时间,换言之这批人已经做好了被牺牲的觉悟。而庞培军的最三列,也是最后一列战线,主要是同盟部族的皮盾兵与标枪手。他们被夹了起来。以防止动摇逃跑。损害己方的阵型与士气。

    “我方永远保持守御队形,敌人缺乏投射手,所以应该呈密集中央,外带两翼封闭的阵型——原则是,敌人接近了,先由我方的标枪手、弓箭手与骑兵砲猛烈射击,削弱他们后,我方再发起短促的反攻。将他们逼回去。”这是李必达的命令,很明显若非必要,他是不会丢弃防御态势的。他下令从二十七军团里抽出首席的,也是“柯尔里贝利亚大队”共七百人,配合其余三个大队充当一线,哪里是河川溪流所在地;而四个其他大队充当第二线,随时支援并替换前者。最后还有三个大队,在加利乌斯的带领下,在道路彼侧的潜伏着,充当右轴线方面的预备队。

    而李必达的旗下精兵与麦德捷卫队。统统布阵在骑兵砲与二线兵力间的空隙里,李必达对阿尔普下令。“如果一线的百夫长有战死受伤,无法指挥的话,任何名卫队成员或者奴兵扈从,都有权接过队旗,代替指挥,所有人都必须勇敢死战,履行光荣而忠诚的职责!”至于马蒂亚骑兵和其他高卢骑兵,则在左翼,担任掩护的任务,由汉斯克统率。

    而整个山坡最高处的后方,就只剩李必达、萨博与些许扈从、军奴,外带军团的灵魂徽标,“敌人会不会踏着我的尸体,夺走军团的荣誉和旗标呢?”这是战前李必达对所有将佐、百夫长的喊话,其他的似乎根本就不在言语当中了。

    冲天的声响而起,战场上数万兵士齐齐延颈而望,从遥远的群山边,飞来无数乌鸦,开始密集盘旋在战场上,发出了丧乐般不详的尖利叫声,“冥神的使者,去食用敌人的腐肉吧,因为他们才是失败者!”双方的兵士都这样叫喊着,随后在开阔地的对垒线,开始在庞培军的攻击下,急速朝李必达方推进着。

    弓箭、投石、弩砲石弹等等,如风暴般不断冲散打乱着庞培军的锋线,但是他们十分顽强,简直躯体就像钢铁般,特别是在饱食后,开始发挥精悍的战力与意志,承受着接踵而来的死亡袭击,前面和旁边的人倒下了,马上就有人不慌不忙地填补空缺,继续踏着尸体小跑。

    “骑兵砲坏掉了!”紧张的操作里,失误和毁坏在所难免,当砲兵对着后面的指挥处竖起示警的旗帜后,萨博立即骑马赶到疏通情况,现在还剩四门了,“立即拖到二线阵列后方去,随后等待命令,再继续发射。”

    骑兵砲刚安装上车,往后驮运时,庞培的锋线开始和李必达最前面的一线兵力短兵相接起来,没过多久,两方的经验、斗志和战技高下立判,二十七军团的一些损失惨重的百人队,开始私下溃逃,于是刚刚伤愈不久的阿尔普,又着手指挥追随代理总司令官多年的奴兵与卫队,朝各个缺口填补,稳住阵脚。

    二线出击的口哨已经响起,但就在他们准备上前接替一线厮杀时,天空里划着锐利的声音——庞培方的抛石机也开始运作起来,这是赛克图斯的命令,“越过对战的区域,朝对方二线军力所在地砸击。”

    虽然庞培的野驴抛石机,和李必**以成名的骑兵砲比起来,精度与熟练程度都有很大差距,但是东一下西一下,也很快打乱了二线部队的步伐与队形,使得对接时出现了混乱,庞培的二线,乘机冲了上去,要一鼓作气突破李必达的防线。

    “我军开始混乱了。”萨博不免有点紧张,声音都颤抖起来。

    李必达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跃上了坐骑,随后对萨博说,“你去调度二线,接替那儿的指挥官,给我不惜代价,挡住庞培军的冲击,起码一个白日刻。我去配合汉斯克,带领骑兵发起反冲。”

    说完,李必达纵马跑下了山坡,来到了向他挥动如林矛尖致意的马蒂亚骑兵前,对汉斯克与所有骑兵队长呼喊说,“我们从斜刺的右边,给他们的腰部狠狠来那么一刀,让他们再也站不起来,你们愿意追随我的旗帜吗?!”

    “来吧!”所有马蒂亚人像野狼般仰面长啸,使得汉斯克的大嗓门都差点被掩盖住了,“我愿意朝日耳曼战神的马车起誓,愿意成为您最坚固的轮轴,阁下。”

    “那就上吧!”马蒂亚人的丝带再度飘扬,他们挺着寒光闪闪的双头矛,与李必达乌斯一起,踏着河沙地,先是冒着对方扔来的标枪小跑,随即渐渐开始奔腾起来,很快带着决死的气势,劈入了庞培军二线间的缝隙处。(未完待续。。)

第27章 决死战(下)

    赛克图斯看到疾驰而来的李必达骑兵们,在心头涌起的不是仇恨,而是某种羡煞的感觉,但是他原本身为这支军队的骑兵队长,手下却无战马了,只有群“下马步战的骑兵”,因为没有草料没有水源,他属下的马匹已全被处理掉了。

    但这位小雷神的坐骑小红马还在,起码他可以与敌人同一高度,堂堂正正来场对决,于是他吼叫起来,就像东方的波斯贵族那般,提起罗马人不常用的战斧,带领着步行的属下,他的岳父利波替他压阵,亲自充当先锋,与李必达的马蒂亚骑兵对冲起来。

    飞舞的河砂里,赛克图斯忠勇的部下抛洒鲜血,一个接着一个被撞到、践踏,或者被马蒂亚手里的骑矛神出鬼没地夺走生命,但所有人还是手持短兵,奋勇接战着。李必达帽盔上蓝色的羽翎也被飞血染红,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恐怖,手握着斗剑,不断地砍削着涌过来的敌人,汉斯克也叫喊着努力在护卫着他,到处是人影晃动,和刺耳的喇叭哨子声,”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我的先锋将官,代替阿尔普来保护我。“李必达自嘲地大叫着,但是他亲自带队突击的效果慢慢显现出来,那就是庞培军的二线兵士交替,也被切断,而产生混乱。

    现在双方已经舍弃任何战术,完全演变成不分队形的散兵群格斗,各种肤色的兵士交混一起,就像厄波罗暴涨起来的浊流般,互相刺击闪避着。咔擦咔擦断骨落肉的声音。没有武器的不是带着箭矢摇晃着倒下。就是拼尽最后力气,将敌人扑倒在地,互相对挖眼珠。

    ”对面那个蓝色羽翎的将军,你定不是罗马人,凯撒是向邪神献出什么样的祭品,才将你从肮脏幽暗的深谷里解放出来,危害国家的民众的!”大约在五十个罗马尺开外,赛克图斯跃下了坐骑。左手持西班牙皮盾,右手提着雪亮的战斧,猫着腰急速朝李必达的方向逼近。

    “对不起,我对死去的部下有过承诺,对指挥官间的搏杀丧失了兴趣,更何况你这么年轻,想必也不是这支队伍两位司令官里的任何一位。”李必达说着,就敏捷地拨马回转,同时将手一挥,汉斯克属下的高卢与日耳曼骑兵。纷纷对着赛克图斯抛出了短标枪,对方大叫着。痛斥李必达的卑劣懦弱,另外则很灵活地用皮盾格挡住嗖嗖飞来的标枪,无奈地腾挪身躯,被逼的朝后退着。

    不久后,双方各自退却到对方投射兵射程外,重新调整队形,准备下一轮的厮杀,李必达不得不承认,若是对面的庞培军吃饱饭,并且有充沛的体力的话,莫要说五个军团了,就是抽出三个首席千人大队来,他这个二十七军团也许连两个白日刻都抵挡不住。

    就是现在,日中时分,山坡上已经躺满了伤兵与尸体,这个新建的军团表现已经够好了,但若是下一轮庞培军再度发起冲锋,李必达还想稳住阵线的话,就必须有点运气了:或者成功使用加利乌斯的预备队,或者得到增援,又或者那边凯撒的主力及时赶到配合自己歼灭这股敌人。

    换做其他人,或许会希望这几种幸运的情况同时发生,但李必达却不一样,他已是个老练沉稳的战场杀手,论勇气他也许不如刚才的赛克图斯,但是论沉着却远胜对方,李必达向来认为,现代战争里需要的是精确的测算,古代也是一样,即便这个年代的战争往往充满艺术性与戏剧性。

    “那就一步一步地来,不要失于焦躁。”李必达在心中默念着,随后叫疲累和受伤的兵士退往后方的营地休整,留下一些骑兵和轻装兵监视庞培军动向,其余有战力的再度就餐休息。

    其实在给养方面,李必达与赛克图斯差不多难堪,但他也需要硬撑下去,将仅剩的饭食、草料全部丢给人马均分,接着,接着就是“拉倒干”!

    开阔地的那边庞培军明显慢慢骚动起来,他们与李必达部相比,在时间上更加耗费不起,饥饿、疲惫和没有后营的苦楚慢慢涌现起来,他们必须要一气地冲出去,不然的话就死无葬身之地,但明显敌人在那面横断的山坡上,依旧在抵抗着。

    “这次出击,连同盟军都用上了。”李必达喃喃着,在他往下的视线里,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将第三线的部队也压了上来,密密的帽盔与人脸,全部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清楚,这就是要给二十七军团某种巨大的压迫,用人数优势击垮对方的防线——赛克图斯万万没想到,伟大庞培的部下,也沦落到要使用这种招数了。

    那边,四门还能运作的骑兵砲,再度在前沿“发声”,石弹碎片将一波又一波的庞培军兵士砸倒在地,但是他们还是忍受着饥饿与伤亡,紧紧保持着队形不乱,就连康巴诺也愤怒大叫起来,骂起对方的顽强不化,“他们冲过这个山坡,我们就完蛋了。”这是他的呼喊,现在二线的兵士缩减为一线战列,军奴和卫队全部投入了上去,在山坡上忘我厮杀着,所有人都在为命运而战。

    渐渐,庞培军的数量优势开始凸显出来,就连三线的同盟军兵士,即便他们无法直接作战,也奋力朝前推搡着,李必达的防线越来越稀薄,被挤压得越来越变形,“已经守不住了,阁下乘着还有骑兵,快往后退吧!反正执政官阁下的主力也快赶上来了。”汉斯克牵着他的缰绳劝说道。

    “不行,如果溃败掉的话,那先前的牺牲与损失可就毫无意义了。”李必达咬着牙说,“现在吹响军号,叫那边加利乌斯埋伏的三个大队,化成刀锋,从后背给他们一下。此外,所有马蒂亚人,都步行作战,跟我去压上一线!”

    一名眼睛受伤,血流不止的军号手,在指令下用足气力,对着那边的高阜处奋力吹起信号来,凄厉的号声混杂着喊杀声,在山谷四周回荡,悠悠不止。

    “加利乌斯,我将赌注押在你身上了,如果你是个叛徒的话,那我可真的被命运玩弄了。”李必达凝神,屏住呼吸,看着那边的情况,这时天际的血红残阳,在他的面前慢慢下沉。(未完待续。。)

第28章 与阿弗拉尼乌斯的辩论(上)

    “美丽的希腊,使人伤心的光荣残迹。逝去了,但是不朽;伟大,虽已沉陷。”——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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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激越的军号声在那边的山阜响起,加利乌斯的三个大队按照命令,及时地冲了出来,勇猛地侧击了庞培军的后方防线,将几个毫无战意的同盟军步兵队打得落荒而逃,而裴莱塔乌斯处于谨慎,便急忙下令放弃继续攻击,这下骄傲的庞培老兵们,再也保持不住队形了,乱糟糟垂头丧气地败退了回去,他们奋战竟日,往前推进了些许,总算是抢夺到了一条河川溪流,许多的兵士将头埋在里面,贪婪地大口大口牛饮,喝完清澈甘凉的水后,他们的肚子又开始饿了,随后原本支柱性的麻醉心理,比如“领袖”、“服从”、“荣耀”等字眼便在空空如也的腹部里翻江倒海起来。

    某名兵士按捺不住,开始号哭起来,随后就是他身边的数人伴随,很快整个庞培军的阵地和队形里,兵士们的哭声震天动地,当他们看到乌鸦纷纷落下,啄食伙伴或敌人倒在眼前的尸身时,这种哭声便更加凄惨。

    山坡上,李必达的二十七军团也有许多人哭起来。

    “大家都想活下去啊!”这是这个酷烈战场上,所有人最直接的心声,他们处于标准的“围城”局面,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要打出去。而李必达与加利乌斯等人则要守下去。

    “萨博,将随军所有的钱财,都分发下去,不允许任何人再哭泣!”旗标下,李必达满身的斗篷与铠甲都沾染着血迹与烟灰,但依旧端坐在束棒前,面无表情地下令道,“所有的百夫长与十夫长,每隔半个步哨时,轮流巡查营地。防止敌人偷袭逃逸。也防止己方兵士逃亡——逃亡者,就地杀死。”

    那边,震天哭声里,赛克图斯也脱去头盔。卷发乱糟糟地横着。仰天流泪。站在号泣的人群当中,对裴莱塔乌斯承认说:“所有人席地就坐,保持丧礼的姿态。准备在来日面对凯撒的人,投降吧。”

    “明日,我再简选四个大队,再突击下,对方的伤亡也已过半,今天最后一次从侧翼冲来的,应该是他们最后的预备队。”裴莱塔乌斯很激动,身为庞培资历最老也是最忠诚的老部下,他明白要是庞培的小儿子真的投降,那么这个家族的门楣比如会染上极大的污点。

    “我理解你对庞培家族的心意,但是而今不是讲究这些虚名的时候,我虽然尊敬加图那样的人士,但绝不会在战场上效仿他。冲过去又有什么用处?军队全完了,五个军团,三十个大队的同盟辅兵,早已损失殆尽,就算能在来日冲过去,你我还能带着多少人返回塔拉科城?六个大队,四个大队,还是三个?那样所蒙受的耻辱,就和指挥官在战场上遗弃兵士是相同的,整个西班牙也会丝毫无差地落入凯撒手里,还不如力战后与同袍一起接受命运的审判。”赛克图斯伤感地说,随即他坐下,用树枝接来一点火焰,灼烤着自己已经弯曲的匕首,接着将其插入泥土里,缕缕青烟里他继续说到,“没有木柴,没有草料,也没有小麦了,再作战下去毫无意义,不是嘛!兵士们也接受不了,他们垮了。父亲的战略在最初就是错误的,他在意大利贻误太久,将精锐分置在互不相连的西班牙和东方,给了凯撒各个击破的机会,是的——我在赞扬凯撒这个好色的老秃子,他做的确实漂亮,调度军团有条不絮,先是率主力在比利牛斯山封死我们的步伐,随即让人攻陷马塞利亚获得海路,迂回到卢西塔尼亚,切断我们的后路。接下来,所剩的,就只有仓皇逃跑了,父亲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行省,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

    火光闪闪里,赛克图斯的岳父利波,也坐在地上,沉吟不语,整个军队兵士的哀声,让他心烦意乱。

    最后,经过决议,所有人还是批准了裴莱塔乌斯来日清晨“最后一次冲锋”的计划,因为整支军队就这样窝囊地垮掉,对任何人都是不折不扣的侮辱。

    山坡上,李必达也开始下令,将携带的账簿、公牍与兵士名册,陆续焚毁,“如果第二天时,凯撒的主力还未发起总攻的话,我们就全部死在此地,这些东西也毫无必要了。”

    熊熊火光里,将佐们也都无言,只有康巴诺的眼神闪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情。

    忽然,眼尖的他指着河川那边喊起来,黑夜里燃起了几堆篝火,“是柯尔里贝利亚的第六军团!他们渡河来增援了!”

    安冈第努斯费力在当日筹措了一些小型船只,接着就连夜来回,陆陆续续将三个大队的新生力量,送了过来,虽然就这么些人,外带半天的给养,但却给全军上下,带来了决定性的士气鼓舞。

    欣喜的李必达,已经计算好了,这三个大队足矣——在凌晨时分,他立刻让六军团的三个大队沿着山坡一字排开,所有人都要求衣甲鲜明,手持精良的武器与盾牌,而二十七军团的兵士,则全部站在其后队列里,手持旗帜。

    待到裴莱塔乌斯好不容易凑齐了人手,列着密集队形,朝山坡走来时,兵士们惊骇地发觉,敌人还留有有力的后手:崭新的面孔,与鲜艳整齐的铠甲,夹杂着有序的营旗、队标,绵密地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无法撼动的铁壁般。

    不顾忌百夫长们的呵斥,那些最最能征惯战的兵士,也丧失了信心,拖动着身躯,开始不断地朝后退去,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就好!

    其实,也就前面两三列,是六军团的援兵,在后面的二十七军团兵士,也早已丧失了继续作战下去的力气,完全是站出来摆摆样子的,但却成为了压垮庞培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喊杀声与马蹄声从西边传来——维钦托利与杜松维耶的四千精骑,也摧毁了赛克图斯营地里的木栅,俘虏杀死了所有的伤员,在背后朝庞培军冲来。

    “全都投降吧,我不允许也不需要任何部下再丧失生命了!”赛克图斯举起手里的战斧,用尽力气大吼着,说到。(未完待续。。)

第28章 与阿弗拉尼乌斯的辩论(中)

    厄波罗河决定性的战役已经结束,整个西班牙三个行省的硝烟也等于终结了,五个最精锐的庞培军团彻底没有了,这个曾锐不可当的战争机器,现在只是河川边累累无际的死马尸骸,满地的伤兵降者罢了。

    凯撒宴请了所有人,也包括塞克图斯、阿弗拉尼乌斯、裴莱塔乌斯与利波,宴席上凯撒请求所有人为和平的来临,及共和国的重塑而干杯。

    塞克图斯端着酒杯,用对待父辈的礼节向凯撒敬酒,随后询问凯撒将如何处置他们和所有的兵士。“按照规定的共和国律法来。”凯撒很严肃地回答,“我将和罗马城里的另外位执政官班克斯联合磋商,尽快稳定行省秩序,以及决定对你们的处置,不过请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对同样身为公民的你们动用极刑的,不管是处死还是流放,内战本身就是悲剧,不需要再制造新的仇恨,所以你们很可能被释放,而后自新迦太基出港——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话说的,让他身后所有的将佐都大为讶异,为什么要将敌人给当归回去?好像自从卢比孔河以来,凯撒始终是这样,不断取得胜利,但又不断放虎归山。一片嘈杂里,只有李必达若有所思,隐忍不语。

    “道理也就是这样,难道反逆者还有资格处置捍卫共和的人士吗?”阿弗拉尼乌斯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凯撒也看着这位前任执政官。一言不发。他在先前就得到风声。说阿弗拉尼乌斯扬言:即便投降,也要以昔日执政官的身份,质询凯撒的所作所为。

    所以凯撒只是大度笑了笑,并非做出正面的回答,但阿弗拉尼乌斯却像斗兽场因为受伤而怒发冲冠的斗剑士那样咄咄逼人,他高声重复着自己的话语,“难道你们先前不也是共和国的军团吗?在你们追随这个独裁者、战争贩子,践踏国家律法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吗?”很显然,他希望自己的疑问得到正面的答复。

    “住嘴吧!阿弗拉尼乌斯,如果你还对军人荣誉有顾惜的话。”凯撒身后,那个东方相貌,头发如丝绸般黑亮的将军上前,代替凯撒说到,“放下武器投降的可是贵方,又何必在此为实质性的失败寻找慰藉?”

    “我从来没有避讳过己方的失误和惨败,事实上我们这儿所有的人都对庞培尽到了副将和兵士的责任,因为我们没有粮食。没有柴禾,也没有安营休息的地方。才在精疲力尽下不得已投降,接受胜利者的处置的,所以我个人不觉得任何羞愧。”阿弗拉尼乌斯针锋相对。

    “不羞愧?没有人比你更没资格说出这样的词语来,原本你们的兵士都已经倾向于我方的和平方案,是你与指挥官们,为了一己私利,用暴行、胁迫和蛊惑的手段驱使他们继续卖命,许多人可悲地丧失了性命,如果不是我在渡口的那边截住你们,还不知在将来的战事里面有多少人还将继续牺牲。这就是你们的荣誉吗,站在兵士的尸骨堆上成就金光灿灿的头衔。我在进入卢西塔尼亚前,庞培与加图委任的总督马尔库斯.瓦罗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被你们强硬地安排去了行省,同样的还有西里西亚的西塞罗,你们利用这些人的名声,将他们安置在各处,不就是为了压迫对付我们吗?你们的兵士与官吏,在各个行省都实行了密告、拷掠的恐怖政策,威逼和平居民交出家财,强迫罗马的盟友提供军队与舰队,是你们在始终紧锣密鼓地策划战争——目的就是要迫害现在的执政官阁下,战争不是你们想要的嘛,而最后通牒不也是你们下达的嘛?现在我们来了,越过了卢比孔河,只不过比先前历史上,遭你们暗算而喋血广场的护民官们多了些武器而已,你们就仓皇鼠遁,流窜到国家各个角落继续蝇营狗苟,先前的气概就像马克西姆排水沟里的残羹剩饭般流失不见,难道你们的信念力量,就不过如此!你们究竟还要荼毒多少民众,包括罗马和各个行省、附庸国在内的性命,就像小加图胁迫马塞利亚城的市民负隅顽抗,最后全城毁灭那样,才肯罢休。”李必达的反击就像他的骑兵砲般,连绵不断,他的身躯也渐渐从凯撒的后面,走到了所有人的核心位置,就像言语辩论的斗兽场般。

    阿弗拉尼乌斯原本发言,就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在所有僚友与将佐里,赛克图斯不过是进入军队服役不久的年轻人,利波是以前任法务官的身份来行省服务的,而裴莱塔乌斯则是庞培私自在军队体系里拔擢起来的,对于这个场面来说,就属他最有资格对凯撒进行质问,但是没想到凯撒却虚晃一枪,将答复交给一个异邦的副将来完成。他的脸面有些发烧,也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搬出了传统与律法,“有元老院的通牒,有律法的规定,你们越过卢比孔河,就是忤逆国家的叛变行为。”

    “元老院是什么!它不过是个国策的咨询机构罢了,什么时候它的通牒具备法律效力了?还是你们这些寡头,已经在协和神殿里私相授受惯了,认为可以不用将十名护民官与特布里斯民会的,具备至高无上效力的决议放在眼中,甚至践踏在脚下——庞培与加图的合谋里,对于他们同党各个行省总督的任命,经过合理的程序了嘛,经过库里亚大会的授权了嘛,罗马什么时候允许抽签结果出现在程序完成之前?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贿卖行为,得到显赫官位的,都是庞培的亲族与部下,他还玩弄手段,将凯撒阁下阻拦在正常的竞选外,排挤迫害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推上了非法的‘狄克推多’的宝座,然后就满心以为悬挂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不存在,天父与天后,战神与维纳斯,时刻都在注视着人间的美德与恶行,我们就是惩处他这种行为的神选之军!”没想到,李必达居然在言语里,将传统共和派最最奉为圭臬的“元老院通牒”,乃至这个机构踩在了脚下,阿弗拉尼乌斯不断后退着,他是在节节败退,就像先前在战场上类似。(未完待续。。)

第28章 与阿弗拉尼乌斯的辩论(下)

    “回答我,前任执政官阁下,你们在西班牙整个岛屿上,拥有多少军队?”这次,李必达没有给对方以喘息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进入到这个话题当中。

    阿弗拉尼乌斯不清楚李必达问军力的配置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失去了刚才满场质问的气势,而是退缩到支支吾吾的“墙角”处,轻声问李必达这个疑问究竟意欲何为。

    “看来前任执政官阁下,也对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避而不谈。那就让鄙人来献丑统计一下,远近西班牙拥有五个军团,卢西塔尼亚有一个军团,而瓦罗后来在行省殖民地又招募了一个,那么加在一起是七个军团,此外你们这些人还征募了不下五十个大队的同盟军辅兵,那么下面问题来了——请问,阿弗拉尼乌斯,西班牙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弭了战事,卢西塔尼亚也在多年前凯撒总督的平定下稳定了秩序,当整个共和国的主要战事集中在东方时,在如此平和的行省,庞培指示你保持如此庞大而精锐的军队,究竟是什么目的!”李必达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监视凯撒所在的高卢行省嘛,但是阿弗拉尼乌斯是不肯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的,他继续辩解着,已是满头大汗,说庞培之所以在行省保存如此多的军队,是为了随时支援凯撒在高卢的征服事业,充当预备队的。

    “那么,意思是你们元老院,或者庞培也在认可在高卢的战争了?那宣布高卢是非法战争。否认尤利乌斯.凯撒在高卢担任行政长官时实行的种种法案。不也是你们。究竟何等的首鼠两端才能完成如此的转变啊,亏阁下先前还是治理过这个国家的执政官,难道还不清楚这全是庞培的所作所为,当我们在高卢的高原与密林里,几天才能宿营一次,浴血奋战时,有某个人倒是开创了先河,那就是一面破坏共和国的律法。坐镇在首都城市的边上,操控整个元老院;一面指示亲信抢夺各地官职,在毫无战事的和平环境里还磨刀霍霍,扩充私人的武装,这个人就是庞培,昏聩的加图就是他的帮凶,为了达到自己可耻的目标,庞培还唆使特里阿里杀害护民官克劳狄,现在特里阿里已经伏法,而在马塞利亚城的战斗里。小加图是统帅,而特里阿里则是指挥官。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只有党派利益,而无丝毫的公义之心,‘共和’不过是满身肮脏血污的你们为了登上权力这个高台上,披着的一件遮羞的华美袍子罢了,那么在元老院里私自合谋,光天化日下否认国家通过的法律,逼走十名护民官,也就不足为奇了,那么尤利乌斯.凯撒阁下宣布国家进入非常状态,集合所有共和国的军队,和庞培私人的党徒武装作战,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已经将所有的疑惑澄清好了,还是请阿弗拉尼乌斯阁下给出反驳!”李必达一气说完后,随后迈着和缓典雅的希腊式步伐,气定神闲地走到凯撒的身后,而凯撒则心中暗笑不已,看来自己的首席副将已经将自己那种“简洁式的辩论”风格参悟得十分精透了。

    那边,阿弗拉尼乌斯就如同斗败的野兽,嘴角歪着颤抖着,扶着餐几,显然是感到了胃部在酸痛,他无言以对,不得不默认自己的失败,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然而为今之计,也只有嗫喏着说,“胜者总是有道理可讲,但是凯撒啊,若是你今日不当场杀死我,我还是会逃亡,继续站在共和派的旗帜下与你为敌的。”

    “请便吧,我的观点在刚才就已经阐述得十分清楚,我不会再人为给共和国内战增加新的悲剧。”凯撒很平淡地说道。

    这时,赛克图斯反倒哈哈笑起来,连说有意思有意思,“我必须得感谢您的厚意和宽和,当然我个人是没有任何兴趣像阿弗拉尼乌斯那样,展开辩论的,我只是十分激动,还会有很多的机会能与阁下与阁下的将军们交手,辩论是澄清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只相信剑和火会慢慢淬明一切。”说完,他狠狠地看了李必达一眼,意思大概是后会有期。

    “那就祝来日的剑和火的‘辩论’。”凯撒再度举起酒杯,要求大家为战神干杯。

    没过几日,凯撒果然颁布执政官敕令,宣布释放阿弗拉尼乌斯、利波与赛克图斯,勒令他们尽快离开西班牙,这批人直接出海前往阿非利加,或者伯罗奔尼撒,继续进入庞培的麾下,这个做法其实还是让凯撒的许多部下感到不理解。至于裴莱塔乌斯,他在罗马城内没有担任过任何国家公职,所以凯撒只是强制他退役,随即凯撒与李必达告别,与高卢行省情况类似,要带着扈从、财务官等,前往科尔杜巴城,主持全西班牙部族与城市的“巡回审判大会”,划清地界,解决纠纷,规定税赋,授予公民权等等,至于李必达被留在了原本的营地处,凯撒委托给这位首席副将的任务是:

    就地遣散庞培的五个军团;

    裁汰整编凯撒从意大利带来的新兵军团,合并取代在伊莱尔达城覆灭的九军团;

    解决现在的后勤问题,并且策划下一步的战略,即对阿非利加与希腊的战事。

    “此外,若是有什么临时发生的军机事务的话,你身为取代拉宾努斯的首席副将,在请示我之前,有临机处理的权力。我随后将阿奎诺亚、高卢方面的事务也托付给你处理,不过相信那儿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的?”在出发前,凯撒将镀金卷轴的文书,交到李必达手里。

    “西西里的库里奥出兵了没有?”接过卷轴的李必达,问到。

    “这正是我马上要尽快返回意大利的原因,库里奥确实正在筹措船只,要在乌提卡登陆。所以,我得抓住这个时机,集合其他的队伍,渡海前去希腊,斩断庞培的另外只臂膀。”

    看来库里奥是要起牵制和消耗的作用了,李必达暗忖,随后又对凯撒提了个问题,“为什么阁下不收编庞培的五个军团?哪怕是简选精锐,组成两个军团也可以。”(未完待续。。)

第29章 海洋蛮族(上)

    “我们把薪资降到一天三个奥波,不是因为我们贫穷,而是因为害怕你们钱太多变得腐化,损害身体。”——伯罗奔尼撒战争里的指挥官亚希比在降薪后,对兵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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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李必达这个问话,凯撒呆了下,随后抬起细密的抬头纹,悠悠地说到,“很简单,因为我没钱了。”

    整个场面顿时就尴尬起来,几名还在周围收拾文书与印章的奴隶和下层文书,不由得下意识放缓了脚步,用狐疑的目光盯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也就执掌这支大军的最主要的两位人物,执政官与他的首席副将。

    凯撒带着重重心事似的,捏了捏鼻梁舒缓自己的心情,而后开始不再避讳,他公开对李必达坦言,“卡拉比斯,我认为在你的面前无需任何遮掩,以前我对拉宾努斯也是同样,既然我将你们拔擢为副手辅佐官,就代表我们当中不存在任何芥蒂,拉宾努斯走之前,我对他的行踪与自由也没有任何限制,即便我早就知道他家族与乡里是庞培的克里恩。就像我先前对你说的,我确实在遗嘱上考虑着你,也曾想把阿提娅嫁给你,虽然你拒绝了,但我们间的关系依旧,不是吗?只能说,若是我去科尔杜巴城的巡回大会,筹措不到五百塔伦特的军资,用于犒赏和薪资的话,怕是军士们在返回意大利边界时。就会发生兵变。”

    “这不太可能。他们爱戴您。”李必达宽慰到。实际在心中盘算着,凯撒是不是又要在他身上“刮肉”,所以他故意以这个话题来岔开,顺便仔细测算下,按理说他伸展到利古里亚、萨丁尼亚(高卢暂时还未铺开)的商业收益,支撑凯撒所要求的这阶段军费也足够了,更何况还有昔兰尼某些物资的专卖收益,更是可观。“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将财富无偿无限度地投入到凯撒的军队里,更何况当初尤莉亚与他的协议,也是明码标价的。所以,别再算计我了,我可精明着呢!”李必达在心里默念着。

    “事实上,班克斯又准备推举我为狄克推多了,这次我准备任期长些,随后将行省做个分配,卢西塔尼亚交给我的另外位副将特卢雷亚斯。两西班牙则交给卡里狄乌斯,高卢是狄希莫斯。而未来的阿非利加就是你的。”凯撒不动声色地说下去。

    “五百塔伦特是吗?我自信在三个月内,还是能动员骑士和商会,筹到这批款子的。”李必达微笑着,很直爽地将这笔款子给承诺下来。

    凯撒出去要为整个投降的庞培兵士们发起遣散演说了,只剩下李必达一个人,捂着脸弯着腰还坐在营帐内,暗自悔恨,“又被饵食给欺骗了,看来将来配合库里奥攻击阿非利加这个负担,又要压在我的肩膀上,我真是单纯......”

    这时,营帐外,所有投降的庞培兵士都黑压压地围在讲台四周,他们的上级已经离开西班牙,但是他们还得留下来,接受战胜者的处置。

    凯撒的发言依旧简洁清晰,和他的文笔辩论风格相同,“在过去发生在西班牙惨烈的战斗里,对于两军的官兵来说,都英勇而无私地尽到自己的职责,在这点上所有的人并没有敌我的区分,我也不希望做出这样的偏见,那就是不管是我的属下,还是你们,都是合格而优异的兵士,你们的服役生涯都因为此次的战斗而备生光彩。在先前伊莱尔达的时候,虽然我方在兵力与态势上处于优势地位,但我依旧抱有和平的善意,我经常想,要是不流血就能解决国家的冲突,那该多好。当初我在南下布林迪西港时,就不断派使者给庞培,要求举行两人的畅谈,但是一再被某些人士从中作梗,这次在西班牙也是一样,阿弗拉尼乌斯、裴莱塔乌斯等高级指挥官,被傲慢与憎恶迷惑了双眼,视你们的诉求同无物,正因为如此,战争才爆发继续了下去,我损失了三个军团整整一万名优秀的部下,而你们则在之前的追击战里,死伤人数不下六千,这些都是本可避免的牺牲。”说完,凯撒的眼睛里居然闪烁出泪光来,李必达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位确实是不俗,刚才这番演说,不但消弭了庞培兵士的怒气与羞愧,重新燃起了他们的自尊,并且将责任一股脑推到敌方司令官头上去了。

    接下来,凯撒清清嗓子,正式宣布处置决议,“即便在这时,我依旧约束了自己的军队,防止他们对你们进行复仇,因为伊莱尔达下的失利,我方兵士积累了很大的怨气,所有至此我也不准备作为胜者而凌虐任何人——所有西班牙行省的兵士们,现在全部按照退役处理,如果你们是从当地殖民城市招募来的,或者已经与当地女子结婚,有了自己的房屋与田产,那么可以自由离去,回到你亲人的身边;如果是从共和国其他地区征募来的,那么请走到西班牙最北端的瓦鲁斯河,而后自动解散。我保证,在此期间不会伤害任何一人的性命安全,除非你们当中的人在走出西班牙后,继续拿起武器危害我军。我也在此宣布,整个伊伯利亚岛恢复和平,没必要留那么多的军团驻屯。”

    所有的兵士喊了声,纷纷高举双手,对于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来说,这场战争已经完全结束,随后凯撒前往科尔杜巴,而李必达首先在营地里再度带起了财务班子,开始给所有离去的兵士提供遣散费用:有三分之一在当地成家的,每人分发二百塞斯退斯,随后出境的,每人分发双倍的钱财。

    在这繁琐的财务核算中,李必达确认了,凯撒所言非虚,这家伙确实已经山穷水尽了,他在高卢战争里摄取的巨额财富,也为了维持这些军团烧完了,并且和李必达不同,凯撒始终没有个稳定的财富基盘,他就是靠着个人“空手套白狼”的胆识和魅力,在政界、军界和财经界(贵族、兵士与骑士)间走着钢丝。

    思忖了会儿,李必达悄悄将米卢与萨博同时叫来,对他俩说,“被遣散时,是不是所有的庞培军兵士都感到开心?”

    “这个当然不是,我是服役多年的人,还从队伍里找到当年在西班牙,服役和塞脱乌里斯将军的老兵油子,这种人我一看就能看出来,胳膊上刺青都褪去颜色,他们这帮人除了当兵吃粮,就不会干别的。”米卢很肯定地说。(未完待续。。)

第29章 海洋蛮族(中)

    “是的,总会有这么些‘职业’兵士的,所以我要暗中替六军团和二十七军团补充些人手进去。”李必达很诡秘地说,随后他弹了两下手指,对萨博说,“这事情就交给你去操作,招募六百人,但是记住,即便是老兵也是有差距的,我要身材适中的,眼神看起来淳朴的,能服从管教的,满足于现在薪资的,别把那些赌棍和酒鬼给招进来了。”

    萨博便领命离去了,营帐内只剩下李必达与米卢,于是两人开始闲聊,“离开了军团,当了老兵留营士官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习惯的,呆在执政官身边当卫队,安全方面可要高多了,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都不需要我亲自提剑去搏杀,而且薪资还是普通百夫长的两倍,没什么可抱怨的。”米卢很轻松地回答说,“倒是卡拉比斯你现在越来越跃升了,按照我的推算,你现在掌握的兵力,可也有好几个军团了吧?六军团,二十七军团,十二和十三,十五和十六。”

    “你忘记了,十一军团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在博斯普鲁斯,不过现在和这军团关系倒疏远了,加上阿庇斯也投入敌对阵营,所以这军团的战斗力始终没起色,现在在伊利里亚行省,早晚也会被庞培位于马其顿的军团给击败。”判断完后,李必达与米卢都哈哈笑起来。

    这时,一名传令的军官急匆匆地走入了营帐,从匣子里取出份密令来,李必达接过一看。原来是从阿奎亚诺传过来的。而且消息十分劲爆:原本暂时屈从于凯撒的蛮族维奈特人。正式接受了庞培遥远的收买,这些一向冲动的高卢蛮族,在消息获取方面恰好有了个鬼使神差的空档,那就是当他们知道凯撒在伊莱尔达遭到惨败后,就立即杀死了前来征收粮食的罗马兵士与官吏,宣布造反,待到凯撒逆转局势平定了西班牙后,他们觉得既然已经造反过了。这时候再偃旗息鼓实在是缺乏部族必备的美德荣耀,便毅然还是继续坚持下去,并且联络了整个布列塔尼亚与不列颠的皮克特蛮族盟友,正式准备越过罗亚尔河,逼近整个阿尔卑斯山以西的枢纽,奥尔良城。

    李必达当时就凝聚了心神,连米卢向他告辞都没有注意到,随后他摊开了那张事先在罗马城里就精心绘制好的地图,慢慢揣摩着维奈特族人的地理位置,先前凯撒的副将。即那位还在叙利亚统括军队的狄希莫斯,率领过海军击败维奈特人。而在凯撒亲自叙述,呈交给元老院的“阿库塔”里,就公开称呼维奈特人是不折不扣的蛮族,可以使用毫不留情的籽平手段。另外,凯撒还特意描述过这个部族的特长:善于海上作战,他们的船只极有特色,坚固、庞大而且轻快,是不可小觑的海洋蛮族。

    沉吟后,李必达觉得利用首席副将权力的时候来到了,他唤来了加利乌斯、康巴诺,还有维钦托利,随后开门见山地叙述了新发生的情况,随后他的手指指向维钦托利,对方也很明显跃跃欲试,“我将六百名老兵全部归入二十七军团,外带七军团,派驻到奥尔良城,协助你逐退维奈特族的入侵。但我的主力是不会放在高卢行省的,因为现在希腊与阿非利加地区才是战火炽热。”

    “两个军团,外加我阿尔维尼部族,足以平定维奈特人的反叛。”维钦托利很有信心地说道。

    “不要轻视敌人,另外两个军团的司令官,希望你能摆正位置,现在七军团因为本来的司令官特卢雷亚斯有新的职责,经过凯撒的首肯,让加利乌斯承当新的司令官职务,他才是战役的指挥官,而你和你的部族是辅助军队。”李必达的语气忽然急促而严厉起来,但这在在场的所有人眼里,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普洛契勉强算是李必达的养女,所以娶了这位女子的维钦托利,可以算是对方的女婿兼养子了,“另外,我的另外个养子帕鲁玛会进入军队,就任军事护民官服役,你得严厉督促他,并且动员整个部族为军队提供后勤补给。”

    果然维钦托利很爽快地答复起来,“这个是自然,整个阿尔维尼部族都是您的克里恩门客。”

    宿营地外十五罗马里的某处小型农庄内,当维钦托利与两个军团已经开拨,而在科尔杜巴主持完巡回大会的凯撒开始返程时,明媚的黄昏阳光下,马尔库斯.瓦罗正坐在果园前,交代几个奴隶如何获取蜜蜂的方法,因为他们刚巧在这个农庄的道路边,发觉了个空空如也的蜂箱。

    恰巧李必达带着扈从巡哨,也刚刚路经这地方,便吩咐扈从不要惊扰,自己下了马,隔着篱笆看着老瓦罗的背影,听了起来。

    “你们得知道,蜂蜜是人和神都喜欢饮用的祭品,而小蜜蜂们和我们一样,是有着国家的生物,它们有国王、政府和社会组织,特别喜欢干净,不能容忍藏污纳垢——是的,就这点它们的国家似乎比我们的要强一些。按照农业原理的叙述,可以在公牛的尸体上获取蜜蜂,我们可以将一头三十个月大的健壮的公牛锁进屋子里,使用铁棍将它打杀,而后在门窗上封上厚泥,三个集市日后再进来看,公牛的尸体融化不见,而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屋子的蜜蜂,所以在罗马人的词汇里,蜜蜂也叫‘食牛者’。”瓦罗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将这个知识说完,几个奴隶瞪大眼睛,很详细地在纸卷上记录,随后一位最年轻的询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照做,让蜜蜂重新充满在这个蜂房里吗?”

    瓦罗哈哈笑起来,而后带着年老而嘶哑的语调,看看落日,又看看那个傻乎乎的年轻奴隶,说“方法只是方法,但这世上没有哪个农庄主人会傻到为了喝点蜜酒,就杀死头财富值大得多的公牛——这才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农业和商业一样,都是要算计付出与回收的科学。”

    随后,他顺手就将落灰的蜂箱摆落在地,带点伤感而决绝的语气说,“这个蜜蜂的王国,已经灭亡,别再指望它能复兴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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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