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勾当(下)
磋商细节是需要花费很长很长时间的,都是关于海罗德该做什么,李必达该做什么,塞尔希思又该做什么,战后的双方边界如何划分,李必达甚至要求卡莱城继续归我军所有,但海罗德的密使激烈反驳了这个提案,说若是奇诺多夏与卡莱都归李必达所有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当中帕提亚将会遭遇毁灭性的结果,在腹部和头部都同时抵着两把利剑。
但最终两者还是渐渐回归了一个核心目标:停止战争,李必达带走明达兹,而苏雷纳则必须死,总而言之保障住既有的阿萨西斯王座。
直到第三个步哨时,两人都在各自神祇前发完誓言,并交换契约文书后,密使方才离去,李必达赫然发现,小妮蔻早已被艾尔卡帕领去,在别的营帐里安寝了,但海伦普蒂娜却依旧斜靠在营帐边的卧榻上,看来也是休息了,红色的发辫垂在她的脖子上和胸口,这种如美酒般的颜色,衬托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女王并没有穿戴胸甲,它和提佛盾牌,都挂在卧榻后的支架上,熏香燃烧的气味钻入了李必达的鼻孔当中,似乎带着某种强烈的催情作用,他壮起了胆子,用手抚摸着半睡女王的蓬松的头发,随后慢慢是她的睫毛、鼻梁,下面便是她依旧如处子般红润的嘴唇和脸颊,那儿是潮湿润滑的,李必达的手指不断地在上面轻轻摩擦着,直到那儿湿润得滑手而至。
水到渠成了,他站了起来,看来海伦普蒂娜已经舍弃了自己的“铠甲”。于是他便解下了托加长袍。露出了满身的筋突。还有那两道深长的人鱼线,在一旁陪侍的马提亚急忙去端瓶子,却被李必达急忙摆了摆手,而后指了下挂在营帐架子上的盾牌、披风等东西,马提亚会意,急忙弓着腰,蹑手蹑脚地把这些东西拿起,搭在肩膀上。再拧灭了青铜灯座上的光芒,而后悄悄地退出了帐篷,放下了帷幕。
李必达很娴熟地慢慢将海伦普蒂娜薰衣草色的长袍挽起,他看到了,月光下女王侧过颜去,明显是做好了承受羞涩难堪的准备,这反倒激起了男方更带恶作剧性质的**,他直接将对方袍子上的搭扣一一解开,摸着女王如盐堆般雪白小巧的胸脯,而后将她修长的双腿分开高高抬起。
“我的皮靴......”女王突然带着含糊湿漉漉的声音。请求道,大概是要求李必达把她依旧穿在脚上的马靴给脱去。
但李必达拒绝了。他太爱在月色下,雪白**的海伦普蒂娜,红的红,白的白,还只剩下神秘的黑色长靴,就像一道再美不过的佳肴,他带着颤抖的呼吸,再度将她的双腿合拢,微微交错,贴在自己的胸前,而后用胡茬轻轻摩擦着,即便隔着靴子,海伦普蒂娜的呼吸还是变得沉重浑浊起来,她有些恼怒,抬起手臂,往后面企图抓着提佛盾牌来惩戒这个混蛋,但却什么也抓不到,还没来得及绝望,就浑身猛地抖动一下,时隔多年那熟悉的感觉就像闪电般充斥到她的全身,连无数细微的毛孔都欢乐而肆意地呼吸起来,接着李必达的“鳗鱼刀叉”深深地切入了这道“佳肴”当中,大开大合,畅快淋漓。
“别把妮蔻带回罗马城去,求你,求你。”一会儿后,李必达仰躺在卧榻上,海伦普蒂娜双手反撑,上半身悬空而上,头颅和红发后仰,他双手举着合并的他的双脚,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交合的支点,就像拉锯般激烈前后错动着,就在此海伦普蒂娜都快喘不过气来,但还是突然说出了这个请求……
前往卡莱城的沙漠里,苏雷纳的私族骑兵正列着队,带着松散的情绪朝着目的地前进,阿克巴鲁斯的惨剧苏雷纳尚未得知,整个军队还沉浸在战胜克拉苏的狂喜之中,其中那位相貌颇似克拉苏的被俘老兵,则被苏雷纳的随从教师,反复地叫着希腊语对话。
“请问您是谁,来自罗马的朋友?”那教师带着念读悲剧的语气说道。
“啊,我叫克拉苏,是来要求你们俯首称臣的,我是罗马声名显赫的执政官。”那老兵帕西阿努斯磕磕巴巴努力地回答着,还被要求带着矫揉造作的手势,在摇晃的车厢里,半裸着上身痛饮美酒的苏雷纳看着面前这一幕,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他身边的侍妾们也都放肆地笑作一团。
坐在车厢侧边的文书罗斯修斯,则低着头,随着车轮的起伏摇动着身躯,表情有些痛苦难堪。
“帕西阿努斯,你应该带着那种倨傲的表情,看来你就是个农夫出身,无法真正像贵族那样仰首阔步呢!”苏雷纳说着,抛来个硕大的沙马克金币,滚在帕西阿努斯的脚下,但有些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好像没看见似的,这让苏雷纳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卑贱的家伙真的不知好歹,一点贵族的礼仪风范都不懂,连宫廷小丑都无法胜任。
但帕西阿努斯看来也是有庶民的智慧的,他看到蛮族将军不悦后,立刻俯下身,将那枚金币拾起,眯着眼对着上面哈了口气,随后叉着腰,带着神气的表情,指着苏雷纳的一个不太得宠的侍妾喊到,“把衣服脱光,躺倒我脚下的毯子上来。”说完将金币抛给了她,就像罗马城里某个去酒馆嫖宿的码头力工般。
周围沉寂了会儿,随后看着静止不动,努力装出克拉苏神气的帕西阿努斯,大伙儿回过神来后,又是一阵鼓掌和爆笑声,其中苏雷纳尤为开心。
这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驾着马匹,和滚滚车轮保持了平行后,用手叩击着板窗,待到侍妾们带着不满的嘀咕,将其翻开,斥候急促的汇报,带着炎热沉重的风,冲入了覆满凉爽冰块和丝绸帷幕的车厢内,“将军,那支罗马人偏师正在追赶我们!”
苏雷纳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指挥官疯了,而后他回复了谨慎的态度,“什么方向?”
“他们从辛纳卡山的余脉会合,接着就踏着沙漠而来,大约有两万人左右,里面有大量的弓箭手和骑兵。”
什么......这支偏师好古怪,难道在之前与阿萨西斯的战斗力,他们不但毫发未伤,还壮大了不少?苏雷纳感觉事情越来越古怪。(未完待续。。)
第23章 卡莱救星(上)
“狩猎,洗浴,游戏,大笑——这就是生活。”——罗马城市的广场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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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担任后卫的塞尔希思骑马来见我。”苏雷纳思忖了番后,就如此说到。
烈日下,塞尔希思的脸色却比寒冰还要冷,他屈辱地骑着马,前来暂时停下车轮的车厢边,等待着苏雷纳的方案布置。
没想到苏雷纳连本人都没出来,而是叫名奴仆出来传话:“将军决心兵分两部,他带着自己私族的兵马,先去攻击卡莱城;而将军您带着自己人马,在此阻遏罗马人的偏师。”
“混蛋。”塞尔希思在心中痛骂起来,他握着剑柄的手也在嘎吱嘎吱作响,对方的这个安排,明显就是自己要去吃肉,留自己在此喝沙牺牲,但塞尔希思转念一想,便又挂起了虚伪的笑容,表示愿意服从苏雷纳将军的这个英明安排,他会全力阻挡罗马军队救援卡莱城的。
接着,塞尔希思还主动提出个建议,“为了防止卡莱城的弩砲和袭击,全军的辎重、驮马与骆驼也可以集中留在我的防线后面。”
这个提议苏雷纳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大约继续前行了一天的距离,在其和塞尔希思部中间偏北的节点,安置好侍妾、营地与辎重行李后,苏雷纳带着主力,开始来到卡莱城下。
克拉苏覆灭后,他最看不上的第五军团。反倒抱团窝在卡莱城活得很好。“人不救我我自救”顿时成为他们的信条。科波纽斯临时担任了这些人的司令官,他们挖掘壕沟,引来城外的溪水,并在城中搞出了多个深蓄水井,并且许多兵士翻出行李,当然也有同伴扔下的,和城里的牲口贩子交换了不少羊和椰枣等食物来,整个卡莱城下的营市撑起的阳伞和帐篷琳琅满目。物资储备充足后。五军团就开始疯狂地在城外挖掘拦马沟了,有限的木材全部去制造弩砲,他们用沙土在沟渠后夯起一道道土墙,决心要守住这座如孤舟般的城堡。
当斥候看到苏雷纳回来时,科波纽斯就驱逐了全部的商贩出城,而后将市民全部集中起来,征收了他们手里一半的粮食,另外一半让他们自持,躲入城中的地下室里,等到战乱过去后再行出来。
苏雷纳首先派来的。是劝降的使者,那人在进城后。立刻被愤怒的罗马兵士给围住了,科波纽斯站在集市的中央,摊手对那使者说很遗憾,因为贵方多次的背信弃义,再加上他也无法扭转近五千名兵士的冲天怒火,所以你只能作为祭品牺牲掉了。
于是罗马人杀死了使者,将他的血全部灌入了集市边的排污沟,并将他的头颅和四肢砍下,插在矛尖上,就像帕提亚人对待克拉苏父子那般,树在了城门上,接着把其内脏烧熟,祭祀给复仇女神,乞求她的翅膀将死亡的阴影罩在所有帕提亚人的头上。
看到自己使者惨死的尸体碎块,苏雷纳叹了口气,决心强攻卡莱城。
但不如他所愿的是,卡莱城的抵抗空前激烈,在科波纽斯的指挥下,五军团的沙漠防御工事并不比他们在其余地区所修筑的要差,这些兵士将盾牌和重标枪插在土墙上,抵挡帕提亚人的弓箭,而后雇佣来的射手再收集好射回去,还有外围的许多眼睛堡,苏雷纳的骑兵下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拔除几个,并且当晚拔除后,罗马人就会再修筑一个,在近在咫尺之地。
这样,苏雷纳渐渐失去了耐性,他还是认识到,一旦罗马人凭据工事和城池,帕提亚是无法奈何得了他们,并且这个第五军团也丝毫没有出来野战的意思。
这时,回头依旧能望见辛纳卡山巍峨雄伟气魄的李必达军后卫,赶着大群大群的骆驼,背负着辎重和营帐,望着越来越深褐色的沙漠深处走去,前方纵队留下的整齐的脚印,又被骆驼的脚趾给踩乱——在侧边,大声喊着辨识口令的两大队重装步兵,也在坚实地朝着同一方向迈进着,那正是萨博带的两个前来会合的首席大队。
“赶过去发动反击,将卡莱城救出来,并且给苏雷纳这个混蛋点颜色瞧瞧。”这是李必达属下的共同愿望,他们和新败之师不同,并且塞拉匹斯军团大部分都是沙漠土著民出身,跑起来更是飞快,倒是维比奇纳斯与马蒂亚骑兵排着纵队,优哉游哉,特别是前者出身高卢,这种天气让他们的皮肤和鼻孔感到百般痛苦,必须不断地从骆驼那儿取水来喝。
卡莱城的攻击战持续到第四天时,有些疲累的苏雷纳,猛然得到后方斥候的讯息,罗马人的偏师,居然出现在卡莱城的东北七八个罗马里的地带,并且折反了方向,朝着辎重营地和围城营地间的地带劈了过来!
“塞尔希思在搞什么鬼!”苏雷纳心猛然一沉,以前那种不好的预感再度袭来,可恶——就是这个塞尔希思始终在捣鬼,他之前明明说已经成功打退了罗马人的偏师,给其造成巨大伤亡,但两万敌人很快就尾随而来,丝毫没有“巨大伤亡”的模样;而后要求他设置防线,迟滞敌人的推进,但罗马人没过几天,就出现在卡莱城下!
就在苏雷纳思绪纷乱时,又有两位传令兵,满身烟熏火燎的模样,跑到了他的围城营地里来,先后相差大约两个白日刻,前者给他送来了塞尔希思的书信,里面称自己被罗马人的骑兵就纠缠住,因对方有大批骆驼运送给养,势均力敌,苦战不已;而后者居然是亚美尼亚王特格雷尼斯送来的,里面说他率领一万名轻重骑兵,发觉罗马人的偏师丢弃了奇诺多夏,便占领这个地带,而后我军得到情报后急速往卡莱推进,能否和将军协力,将罗马人最后的残余部队给歼灭掉?
“特格雷尼斯,塞尔希思,都是蠢货,他们要分享我胜利凯旋的荣耀吗?也罢,胜利者永远应该对弱者慷慨。”苏雷纳再度梳着米底人的发型,在脸上涂上鲜艳骇人的色彩,骑在马上,亲手举着双蛇旗标,“叫塞尔希思再坚持一个昼夜,我撤去卡莱城的围困,先带主力去击破那个前来送死的李必达乌斯!”(未完待续。。)
第23章 卡莱救星(中)
卡莱城头的科波纽斯,冒着满城的烟灰飞舞,却在火光和尸体当中,看到了帕提亚人正在不断撤走围城的人马,看来彼方一定是有什么极其重大的变故发生,要不就是苏雷纳又开始施展诡计,企图诱使五军团出城和他野战,再使用大批骑兵将我们包抄围歼。
这次科波纽斯根本不上当,他太了解这些游牧民的伎俩了,他沉住气,抵住了部分好战鲁莽百夫长出战反击的请求,要所有人收容伤员救治,并清点剩余的物资储备,兵士继续在城中坚持操练,看来帕提亚人的围城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引以自豪的骑兵在这种战斗里根本讨不到便宜。
这时科波纽斯还不知道,苏雷纳是真遇到“重大变故”了,所有轻重骑兵很娴熟地慢慢在疾驰当中,于毫无参照物的沙漠里集合为各个集团整体,战鼓与杀伐声再度此起彼伏,苏雷纳打马冲在阵头,火般的风儿在他的双鬓间如刀般割过,他心中对自己的私族战士们充满了自信,他甚至能认得满营所有军官的姓名,明白这支队伍在驰骋野战里的可怕可怖。
现在那支罗马人的偏师主力,正在以急行军的模式,将侧翼完全暴露在骑兵的兵锋下,只要一个……
但急促的情报变化,打破了他的构想:己方的先锋尖兵,和彼方的斥候尖兵,发生了猛烈的战斗。
态势转瞬,当苏雷纳冲到战团时,他本以为会看到高卢的那些弱鸡骑兵。会在己方轻骑的打击下迅速溃败。随后大军急速压上。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完成突袭。但这次己方遭遇到的骑兵,却是来自里海群山里的马蒂亚骑兵,人数极多,根本不是来斥候的,而是有意来阻滞扰乱他的锋线的。
马蹄和喊杀声里,头盔上系着长丝带的马蒂亚人,在战技和勇气上还要胜帕提亚轻骑一筹,他们三两成群。散兵各自为战,和帕提亚人交错厮杀成一团,互相如电角逐,让对方领教了什么叫“山外有山”的道理,马蒂亚人远射,逼近后将双尖头长矛挥舞盘旋,刺得帕提亚人纷纷落马,就连马匹的速度和灵活,帕提亚最骄傲的米底马,也不是马蒂亚人千锤百炼坐骑的敌手。
“混蛋。不要管这些卑贱的山民,他们的性命毫不足惜。”手持蛇旗标的苏雷纳霎是恼火。指示身边的卫士不断对空射出鸣镝,要求所有的人越过马蒂亚骑兵的袭扰,直接去咬住李必达的主力部队。
突然他恍惚间看到,前方冲天的烟尘和乱跑的失主马匹里,猛地跃出个身材娇小的骑手,笔直朝着他和旗标驰来,随带搭弓,连续两支箭陀螺般旋转着,朝自己和旗标飞来——贴身马夫波马克赛里斯嚎叫着,步行举盾挡在了主人的面前,接着脑袋往后抖了一下,原来这位舍身护主的,眼珠直接被艾尔卡帕射来的一支箭观察。
波马克赛里斯在原地捂着满是血的颜面,打着转转,悲叫着,那边苏雷纳的荣族扈从武士,向艾尔卡帕射出刺猬般的箭矢,艾尔卡帕灵活地将坐下的小马一转,就往后奔去,几名烤箱骑兵不忿,挟着康托斯长矛,追了上来,丝毫不顾苏雷纳的呼喝,这使得他的扈从队伍被拉得散乱起来,不久几声马匹的惨叫,苏雷纳左边的几名烤箱骑兵,突然就想陷到了沙地里似的,马腹被流星般鬼魅的身影在下面掠过,接着就是被割开,热气腾腾的内脏簌簌地掉落,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伤口和主人的重量,彻底跨下,这些烤箱骑兵就像骨牌般,顺着苏雷纳的方向接连倒下。
“混账鼠辈!”苏雷纳额头上的筋都爆出来了,明显刚才艾尔卡帕射来的箭是充当这边掩护的,那个像真正的蛇般,带着镀银面甲的刺杀者,已经游走过来,手里的链斧急速旋转着,苏雷纳取过身边一名武士的康托斯矛,单手靠在肩膀上,随后对着海伦普蒂娜掷去,对方身影微微闪动下,躲开了矛,链斧像一道银线般,咔哒声扣住了苏雷纳手里的双蛇旗标,就要猛劲来拖曳。
苏雷纳顺势将旗标反转,用插在地上的锤尖对着对方,再次全力飞掷了过去,海伦普蒂娜只能侧身躲过,差点栽了下去,但高大的马头冲了过来,苏雷纳高居其上,挥刀对着她猛刺猛劈,海伦普蒂娜两条羚羊般的长腿,往后连续跃着优美的弧线,翻过了苏雷纳的杀伤范围,接着擎着提佛盾牌,并射出了刃尖,也顾不上去抢那旗标,矮着身形往后退起来,接着跃上艾尔卡帕扯来的一匹飞马,很快躲过梭镖和箭簇,消失了漫天沙尘里……
不但有马蒂亚人的阻滞,还有敌方尖兵的袭击,这下苏雷纳顿时有些狼狈不顺起来,他只能重新整顿扈从队伍,因为所有的骑兵都是看着这些人的旗鼓号令行事的,大战在即,中枢绝不能自我混乱。
这边,李必达的所有兵马,刨去安东尼、杜松维耶和汉斯克的附属骑兵大队外,全员步兵和弓手全部都以纵队的形式驻足,而后一行骑马的号手,吹着激昂的音调,从全阵而过,兵士们轰隆隆地集体转身,而后开始检查起装具和武器起来,火舌旗轮番竖起。在一片叫喊声里,李必达披着法老赐予的圣甲虫图徽的披风,带着镶着努马王像的精美胸甲,带着下垂马鬃的鸡冠盔,骑着“猫头鹰”,身后是举着各色军团旗标的扈从奴兵,外带三百名黑皮肤挎着弓箭的麦德捷卫队,满脸汗珠地从队伍的这头,走到那头:
“前面黄沙滚滚处就是敌人的突袭,我已没有太多时间用作演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们,没有人拖累叙利亚总督阁下,完全是背信弃义的苏雷纳一手害死了他,现在我们来了,报仇雪恨的时候来到了!我们今日有必胜的把握战胜这个狡诈凶残的蛮族将军,就像我们以前击败任何所有敌人那样,让他们滚到地府里面再去后悔吧,后悔和共和国为敌!”说完,李必达对着萨博将手一挥,萨博立刻骑马前去布置阵地,而后总指挥官大呼道“今日我要和所有的百夫长、兵士站在一起,见证敌人的崩溃!”(未完待续。。)
第23章 卡莱救星(下)
当李必达纵马来到部队右翼时,几位之前跟随克拉苏的扈从官手捧着执政官的那件遗物——被剑砍坏的斗篷,还沾着克拉苏的血迹,将其送给了下马的李必达将军,马提亚随后敏捷地将斗篷作为旗帜,绑在了长矛上,当着右翼全军高高竖起!
“复仇女神的翅膀会降临敌人头上!”所有将士大声喊着,将斗剑和盾牌全部举起。
苏雷纳从尖兵那里得报,罗马人的前沿很奇怪,“竟然有战车在急速移动。”
罗马人和战车,苏雷纳如何也无法把两者结合在一起考虑,他亲自带着扈从突前侦查。果然无错,大约有二十来辆战车,既有凯尔特式的四轮战车,也有利比亚式的双轮突袭战车,在数百马蒂亚骑兵的簇拥下,在距离罗马人主要阵地前十个弗隆的地带,气定神闲地游走。
这个情景让苏雷纳感到诧异,刚才被罗马先锋袭击的阴影浮现出来,他决定谨慎:让几千骑兵上前监视。结果那些车子突然停止下来,上面的乘员将装载其上的骑兵砲倒着卸下,模仿加拉曼贴司人制造出来的突袭战车则与骑兵环卫周边,当时双方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但罗马人却陡然发难,十门骑兵砲射出第一波石弹,凶狠地砸在了帕提亚前锋轻骑的队伍当中,人马的碎肢在烟雾里飞散,这下轮到他们的马匹惊骇乱跑了。就这样,在弓箭的射程外。骑兵砲的砲手一口气发射了第二波和第三波,对这个景象目瞪口呆的苏雷纳,没有想到一般被罗马人用于攻城和守城用的轻型弩炮,居然还能运在车上,用于野战。
那边,处于常规,帕提亚人用车辆承载的巨型铜鼓,缓缓被拉到了前沿,祭司们没命地砸响了鼓面,但是让他们惊讶的是。罗马前沿骑兵被鼓声吓得乱窜乱跑的情况并未发生。自从在昔兰尼获取过帕提亚“秘密武器”情报的李必达,早已仿制了这种铜鼓,在随军途中不断训练马匹的抗打击能力,马儿是很聪明的动物。只要它对这种声响习以为常。不在敏感。那么这种鼓声就根本无法扰乱它们的阵列。
“这是什么队伍,充满了古怪而不详的感觉。”原本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苏雷纳,心里却越来越没有底了。
骑兵砲的火力就像鼓点般。越来越紧,越来越密集,终于一声贯穿的脆响,一发石弹砸穿了帕提亚人的铜鼓车,车辕、鼓槌和几个满身带血的祭司,在周边骑兵悲痛的惊呼里,往后飞出了十几个罗马尺远,像堆垃圾般再也动惮不得。而后李必达熟练的砲手用标尺,急忙再度锁定了已经击中过的目标,而后集中火力,石弹不断在铜鼓车的上面和周边砸入弹跳,生还的祭司再也不敢窝在车的下面,而是四处乱跑,大部分还是倒在了飞削的石弹碎片之下。
无法忍受的帕提亚轻骑,开始不顾主帅的号令,铺天盖地地强行对着李必达的前沿兵力发起冲锋,然而这次面对的敌手,和克拉苏所部战术完全不同,那些战车很轻灵地就重新将骑兵砲从滑轮板重新拉回车厢里,甩头就走,马蒂亚骑兵跟着一分为二,朝着李必达阵地的两翼方向退去。
而后冲锋的帕提亚人发觉,李必达居然和死鬼克拉苏一样,也是排成了四面都朝外的大方阵,但冲近后细看,对方的大方阵,其实是有间距的小方阵如鱼鳞般组成的,中间夹杂着轻装的弓箭手,并且在盾墙的最前列,是整整六个阵列的长横阵弓手,大部分是努比亚与克里特人,他们傲立在原地,在上弦完毕后,便集中将六列合为一列,全部将手里的箭矢如暴雨般射了出去,弹弦的声音就像如同在万里无云的沙漠地带突然惊雷般,炸在了刚准备拉弦的帕提亚轻骑头顶和脖子上,射完这一波后,对方就很沉着地呼啦啦退回到了纵深盾墙后去了,但是第一线的帕提亚轻骑已经死伤过半,不过许多勇猛的人,还是人马带着箭,负痛狂呼着,宛如条粗大的黑色箭头,企图冲到距离盾墙一百二十罗马尺内急速放箭,但李必达方阵斜长伸展的两翼,包括二线的部队,都开始用单体弓、复合反曲弓,猛烈地交错射击着,许多帕提亚轻骑咬着牙,带着满身的箭簇,奋力对着罗马人沉默如冰块般的盾墙斜斜放了一箭,就扑腾倒下了。
轻骑如潮而来,如溪而去,横七竖八的马匹和骑手的尸体,还有些将死未死的,都倒在满是箭羽的沙地上,一些垂死的人挣扎着,后背和前胸带着箭,想要努力坐起来,于是塞拉匹斯军团的黑人队走了出来,对着那个地带再扔了批梭镖,于是乎一切都安静下来,连呻吟声都没有了。
接下来,战场再度沉寂了,罗马人的阵地就像沙漠里坚固冷酷的冰带般,纹丝不动,只有烈日下闪烁反光的各个旗标,还在默默地立着。苏雷纳手持双蛇旗标,纳罕不已,他实在是搞不懂对方是在玩着什么把戏,不过早先的情报确实是真的,这支偏师拥有难以匹敌的优秀骑兵,和大量辅助弓箭手,和先前克拉苏军队主体,笨拙沉重的步兵,和少量孱弱的远程兵种这种模式无法同日而语。
僵持了半个白日刻后,第二次骑兵的冲锋,又被死死射了回来,对面的这支队伍的弓手,大部分是只会步射,而且与其说追求精度,勿宁说是在搞着古代的“原始弹幕拦截”,论单兵技术和帕提亚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却训练有素,严格遵行军官号令,集体射击变得特别有威胁性。
另外,根据跑回来的伤兵所言,这边的罗马人也解决了弓箭和石弹的补给——他们拥有的骆驼数量,甚至可能比我方还要多,都是满满的褡裢和箭袋。
当属下建议苏雷纳采取迂回的办法时,这位将军摇摇手,说这种态势,我方是不可能轻易能得手的,既然已经死伤了如此多的人马,背后的卡莱城随时也可能突围而出,我方应该往后退却一段距离,料想罗马人不敢追击我们。
但突然,苏雷纳想到了个致命的问题,不由得眼前一黑,几乎要跌落马下。(未完待续。。)
第24章 处置(上)
“你们拥有这么多这么好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垂涎我们的旧帐篷?”威尔士蛮族领袖卡拉塔库斯被抓捕到罗马城后,看到繁华都市,询问“傻子克劳狄”皇帝
是的,和这支以步兵和弓手的罗马偏师酣战了这么长时间,苏雷纳猛然想起,他如果要撤退的话,女人、帐篷和大部分的给养还在塞尔希思防线的后面,他原本在此突袭罗马人,就是想要阻止他们切断己方和营地间的联系企图,但他现在明确侦测出——当面的罗马军,骑兵除了马蒂亚人外,并没发觉其他的番号队伍,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另外支罗马人骑兵,应该就在和塞尔希思纠缠着,然而,然而,越来越不详的感觉在苏雷纳心头涌起。
他急忙带着所有的烤箱骑兵,以及扈从武士队,斜掠罗马人队伍的轴线,奋力朝着己方的辎重营地方向扑去,但是对方火舌旗和哨子声顺着风狂送而来,李必达部的右翼兵马,在短时间内居然做了个变换轴线的复杂动作,从大队到联队,再到最小的单位的百人队,大约六七千人,依照顺序硬是完成了这个转换,将齐射火力面侧对着苏雷纳的队伍,接着又是“六列合一”射击术,每隔五分钟就朝苏雷纳的骑兵纵队倾泻波致命的侧射箭雨。
烤箱骑兵的铠甲上密密麻麻带着箭羽,还在全力奔驰着,这些箭簇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但是轻骑就够呛了,他们是很难在这种密集的齐射下和坐骑一同生存下来的。阵型中央。李必达披风如剪。抬手将镀金指挥棒挥出。直指前方,中央和左翼的所有兵士随后齐声咆哮,以马蒂亚骑兵为先锋,对着正面残留的帕提亚队伍发起齐攻!就在苏雷纳留下的部队,集结了重骑兵,在轻骑弓箭的掩护下,对着攻来的罗马人反冲过去,谁想罗马前锋的百人队齐刷刷地将通道让出。李必达雇佣的利比亚土著人,驾着加拉曼贴司轻型战车,排成一字战阵,像条死亡锁链正面而来,配合着马蒂亚的骑兵,车轮声,马蹄声和箭簇在空中互相交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加拉曼贴司战车,虽然只有双轮,但速度和冲击力极为彪悍。在车正面插上了锋利的长矛,这样就仿佛马的身躯上带着寒光闪闪的武器般。另外为了削除重骑兵的锋线,战车的轮轴上还安装了长长的尖细镰刀,车轮飞速带着它旋转,带着那种让人极度惊恐的嗡嗡和吱吱声,结果帕提亚的烤箱骑兵在互相冲撞的刹那间,马匹因为畏惧战车伸出的长矛,本能地选择从战车间的缝隙避让过去,结果满是血肉搅动撕裂的声音——被镰刀收割的人马肢体四处抛洒,留下了道道血迹斑斑的车辙印,直插入了帕提亚人的纵深当中,马蒂亚骑兵和塞拉匹斯轻装步兵紧随其后负责收割,他们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烤箱骑兵,挨个用斧头和短剑猛刺,“掀开他的裙板,裙板,笨蛋。”阿尔普呵斥着几名对沉重铠甲乱砍的新兵说到,接着领会奥义的新兵点点头,将那个倒霉地在地上挣扎不已的家伙的裙板铠甲掀起,对着他的下阴就猛扎不已,对方隔着面甲的头猛烈地弹起,不久后就彻底歪倒没了声息。
溃败的帕提亚正面部队,发挥逃跑的速度优势,朝着卡莱城方向涌去,李必达让部队追击了十个斯塔狄亚,就严令他们收回了阵势。
那边,承受着巨大伤亡的苏雷纳,准备营救自己的营地,但他还是迟了一步,马可.安东尼和杜松维耶的骑兵大队,早已“突破”了塞尔希思的拦截,冲入了他的辎重营地,大肆砍杀劫掠,安东尼更是亲自下马,亲力亲为到处抓捕**着身躯乱跑的苏雷纳侍妾们,惹得要靠杜松维耶和汉斯克不断收容队伍,跟着安东尼的步伐来来去去。
“塞尔希思在干什么!”又累又怒的,看着前方营地火光四起的苏雷纳愤怒地咆哮着,他的扈从军官则惊慌地建议主帅,尽快带着队伍,放弃攻打卡莱城的计划,往塞琉利亚城而去。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最终苏雷纳经过千辛万苦,才把主力陆续收拢,一气跑到距离塞琉利亚城三百斯塔狄亚的地方,才停留立营,他手头上依然有克拉苏的头颅,还有帕西阿努斯,至于罗马的战俘,则大部分丢失了,或者说被安东尼的骑兵营救了出去,带不走的就被集体处决掉了。另外,原先缴获克拉苏三千塔伦特财富,绝大部分也损失了,被李必达扒了回去,与其一起的,还有苏雷纳三百名美貌侍妾里的百分之七十。
作为英雄进入卡莱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必达,他笑到了最后。
但他对苏雷纳的打击,并未结束。
城中,科波纽斯找到李必达,要求彻底调查执政官被杀死的责任,因为克拉苏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已经于全行省内散播开来,“这就等同于哗变,是非常严重的罪行。”科波纽斯说。
李必达轻轻地提醒着说,别忘记了,伊格纳久斯、喀西约都有如此的行为,我可没有能力处罚他俩。
“那也得把兵士和百夫长里带头哗变的解决掉,公开解决。”科波纽斯坚持着。
“僚友,要知道光是我部收容的溃兵,就不下四五千人,很多还是从苏雷纳营地救出来的,现在又要我将他们惩处,这我可做不到。”李必达寻思了会儿,而后要求在次日集结全军,他来公布处置事项。
但私下里,他已将缴获的三千塔伦特的财富,全部分给了部下,包括五军团的百夫长与兵士在内,苏雷纳的侍妾也几乎人人有份,光是安东尼一人就分到了十位,海布里达、巴古勒斯和波罗也是每人三位(萨博婉言拒绝了),他们叫嚷请求总指挥官也要雨露均沾,不过因为海伦普蒂娜和妮蔻都在,李必达坚决驳回了这种要求,并且声称要爱惜自己的清誉。于是安东尼就要求更多,希望把李必达拒绝掉的配额全拨给他,“我需要个百人队规模。”所以卡莱城里的军心,已完全被他掌控,就像凯撒和克拉苏在竞选时会贿赂大批民众般。(未完待续。。)
第24章 处置(中)
阳光遍洒,李必达神气十足地站在搭就的校场高台上,他身下足有近三万人的队伍,期中许多溃兵身份的,都带着惊惶和羞惭的面色,因为按照罗马军法,他们如此是要被剥夺军队和公民身份,首恶者还要享受铁钉贯脑的待遇。
现在一切都要取决于这位来自异族的指挥官了,他们即便想逃跑或反抗,但武器早已丢失在沙漠里,这会儿李必达已经发言:“看到你们满身的征尘,应该在这个该死的沙漠里已备受折磨,你们在奋力辗转作战里,依旧未能突破帕提亚蛮族的包围,还让你们的将军兼执政官总督阁下,在和敌人谈判时身死。”
一个溃兵百夫长听到这话,率先忍受不住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这种发言就是在定罪,但李必达话锋而后迅速一转,“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当时总督阁下是只身前往敌营谈判的,至于有否在文件上签署投降和约,抱歉我并不知道,也没任何在场人能够证明,但是——”说着,李必达便将克拉苏的斗篷、指环和印章等遗物挨个取出,“间接的证据,证实了你们的队伍并未向敌人投降,因为所有必需品,都作为遗物被总督阁下的扈从转交给我,所以我能说,这场战斗虽然总督阁下死亡,但尚未结束,苏雷纳现在被我击败,也没有任何授权文书决定这场战争的终结,直到新的叙利亚总督走马上任,所以你们的行为并不算是背叛或者哗变。”
就在溃兵们欢呼起来后,李必达突然又转了下。“但你们依旧要为克拉苏的死负责。因为朗基努斯.喀西约财务官尚在安条克。所以这儿的一线最高指挥官是我代理,我有权要对你的渎职和失误进行惩处、”
整个校场的情绪,顿时又浓云惨雾起来,随后李必达集合了克拉苏的扈从们,举着束棒法西斯,公布了所谓的惩罚决定,“克拉苏在覆没时残留在此的部下,无论是护民官。还是百夫长,以及普通兵士,即刻褫夺军队服役身份,因为你们的失责导致了前任执政官丧失了性命。至于有无法律层面上的惩罚,必须要待到共和国的元老院,通过百人团会议或民会颁布相关决定,此时我并无接受到相关法令,所以没有人会遭受剥夺生命的刑罚,并且我与科波纽斯阁下也都无这个权力,我会分发给所有人遣散费与路费。大家不日就可以顺着卡莱城,自行返回西纳卡城。再前往朱柯玛,听候财务官喀西约的进一步命令。”
这就是李必达的惩处,旁边的科波纽斯内心霎是恼火,但是也无懈可击,数千溃兵被开除出队伍而已,但并未丧失公民的身份,这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加上实际在遣散过程当中,李必达给了每人都非常优厚的费用,加一起每人平均能分到两千德拉克马,好像他们不是败战的兵士,而是凯旋回罗马般,并且在安条克城还安排好了相当的船只,运载他们去塞浦路斯。
逃回安条克城的喀西约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他本想将他们留住,准备迎接元老院的质询,但这帮人反倒凶恶地将总督府围住,闹腾打砸了番后,带着各自的钱袋,登上船只扬长而去。
于是喀西约与伊格纳久斯,连最后保卫叙利亚的资本都没有,手头上堪战的只有从伊克尼跑回来的一军团第一大队,还有周边附庸国紧急支援来的些许步兵队,只能向元老院报告了战争消息,并且还不敢提及真实内幕,只是很含糊地强调,克拉苏的军队不是战死,就是逃散,现在安条克缺乏人手,而朱迪亚地区犹太人又蠢蠢欲动,“我没办法代替死去的总督阁下,在四年后返回罗马城,在协和神殿的门口,对着六百名特选父亲汇报‘我和我的军团都安然无恙’如此的话语,事实上整个行省精锐在之前的战役里业已死伤惨重,说是全军覆灭也无任何夸张之处”。
为了推脱责任,伊格纳久斯又在文件上窜改了不少,只字不提他俩脱逃的丑闻,而是反复详细地论及克拉苏临阵处事的愚蠢不堪,将所有人带入毁灭深渊。于是,可怕的消息抵达罗马城后,已经完全夸张走样,“克拉苏不管是正规军团,还是辅助军团,共十个,已经彻底葬身于沙漠当中,几万人被杀死,其余人被俘虏。”
阿尔巴乡村别墅里,小加图是穿着黑色的粗布丧服,前去见庞培的,并且要求十分开门见山:叙利亚行省的情况已十分危急,现在国家需要英才和更多的军队派驻过去,稳定东方的态势,不然丢失叙利亚,没有任何人能担当起这个罪责。
事先已和凯撒有过密约的庞培,却支吾躲闪,因为在帷幕后的内室,凯撒的女儿正惬意地抚摸着隆起的肚皮,没错茱莉亚怀孕了,内里是两个家族政治和爱情交融的结晶,夫妻俩正在商讨着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并且准备向远在高卢的孩子外公报喜,结果这时小加图闯进来。
“我本人是不可以挂帅远征的,因为我已经享受过两次大凯旋式,并且有过民会最高和战权力的授予,若这次待遇低则指挥不灵,但是待遇要是再高——对不起,我会被您抨击为有军事独裁倾向的。”庞培的语调很冷淡,他甚至连宴会都没给小加图准备,一副把话说完就立刻请你离开的态势。
结果还没等加图发作,德米特留斯就俯下身,对庞培耳语番,随后庞培态度发生转变,他告诉加图,“我会派出一个军团,而凯撒也会派出一个军团,紧急前往叙利亚。至于指挥官,我会提名护民官特里阿里,至于凯撒那边随他的便,还有那位被你蒙的头晕转向的共和派斗士马克西姆斯,我会再度给他饭吃,叫他统领运输的舰队。”
“你所派出的军团,就是以前借给凯撒的西班牙第一军团,是不是?”小加图猜测到,这是庞培的渔翁之算,他企图接着克拉苏覆灭的机会,实质叫凯撒拿出两个军团(名义上自己一个,凯撒一个,但这两个军团其实都在高卢作战)去补叙利亚的缺,这样既能不动声色地削弱凯撒的力量,又可以在抽调过程里,将两个军团都换成自己人以便掌握。(未完待续。。)
第24章 处置(下)
但无论如何也好,削弱凯撒的力量,总是让小加图喜闻乐见的,他对庞培的方案没有什么异议,很是满意地告辞离去。
这时候,得到克拉苏悲惨消息的凯撒,正与将佐们骑着马,站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处商驿关隘处,满山的兵士,当然也是工程人员,正在将高卢蛮族在关隘上设立的塔楼和兵站彻底拆除,石头和木料用于当年的冬营设施建设,这事情凯撒叫幕僚记录在案,马上在冬季他主持全高卢的巡回大会时,将成为个最核心的表决话题——凯撒会提出理想,高卢不管是山南还是山外,不管是长袍还是裤子,将会慢慢取消部族间的隔阂,全部统一在“共和国高卢行省”这个名字之下,不允许部族酋长或贵族再私设关卡,收取来往商旅哪怕一个阿司的通行税,至于贵族部分转为当地的有司官员,部分会在凯撒任期结束前,进入元老院担任公职,这就是凯撒的目标,他要高卢成为罗马的高卢,而不是用剑和火来回耕耘的战乱之地。
这份用阿库塔行文写就的简报,是李必达的家奴哈巴鲁卡交上来的,内容和官方的说法出入很大,但也让凯撒更清楚地了解到实情:叙利亚行省的部队确实损失惨重,但远未到全军覆没的程度,喀西约等人在危言耸听,庞培和小加图达成妥协,要他归还两个军团,这势必让他军力捉襟见肘,因为刚刚战胜比利时人后,部队需要整补伤亡。并着手在来年深入征讨不列颠和日耳曼黑森林。这个节骨眼上抽走两个军团。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看来得尽快叫李必达带着他私人的三个军团归建,这样的话,自己可用的军团才不会减少,才不至堕入庞培的诡计当中,虽然他的女儿怀孕了,但他和庞培间的隔阂却在暗然滋长着,这与茱莉亚无涉,只和克拉苏的死有关——三头怪物死了一头。势力的均衡已经被打破,他也早应该做好相对应的准备。
营帐里,披着暗色外套的尤莉亚站起对凯撒行礼,凯撒很有礼貌地和她拥抱轻吻,他是个传说和元老院一半成员妻子有染的家伙,但也是有原则的,从不对部下的妻子出手,这些年轻人是真正被他当作儿子来看待的。
“说实话,我丈夫能从这场悲惨的浩劫里生还,真是得感谢氏神的庇佑。”
“这并不意外。尊敬的夫人,因为他是李必达乌斯。除非真的发生意外,他必然会在恶劣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凯撒微笑着取出钩笔,“现在我可以正式通过元老院运作此事,解除他的流放处罚,叫他带着更多的军团回来高卢来——如何,需要他留在米兰与您和家人团聚个三五年,而后我让其他指挥官接受他的军团?”凯撒这话语明显在开玩笑,但尤莉亚却很严肃地回答,“总督阁下,您可以给他三个私募军团以辅助番号,但却无权更换他的指挥权力,因为这是他的‘儿子’,他也就是你的儿子,就算是父亲,分析出去的财产也是不能单凭一时兴趣收回的。”
“我只是担心您的感受亲爱的,要知道你丈夫在东方不会闲着的,我意思你明白吗?不管是战争还是女人。”凯撒写好相关的文书后,交给了旁边的哈巴鲁卡,再邀请尤莉亚过目,顺带继续开着玩笑。
“我是罗马的贵族女子,可不是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波斯王室妃子。”尤莉亚并无特殊表情,她看了字板会儿后,觉得满意了,才提出丈夫在私人密信里交待的额外款项,“支持我丈夫继承克拉苏在骑士界的事业和人脉,作为回报,他会在三年内给您提供六千塔伦特的军资。”
这个突然而至的要求,让凯撒震动了下,他考虑了下,现在克拉苏身死对他的打击,其实不单单是失去两个军团那么简单,掌握着罗马城经济孔道的无冕之王死去,骑士界加入长期群龙无首,不对他新征服的高卢地区投资的话,他就会很为长治久安感到苦恼——而现在有能力有人望继承骑士界的,也只有李必达了——庞培靠的是军队,凯撒靠的是民众,而克拉苏靠的是商业骑士们。
“对此我并无刁难,要知道我现在依靠的人物,军事上是拉宾努斯,而经济上就是您的丈夫。”凯撒笑吟吟,再度起身和尤莉亚相拥,随后低声问道,“亲爱的李必达就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比如来年执政官的竞选,或者关于马上就去叙利亚的两个军团,或者我的外甥女儿阿提娅什么的。”
“我丈夫可不会休弃我,去接手您的外甥女。”这是尤莉亚的第一个回答。
接着她微微叹口气,说“两个军团方面,除去庞培之前借来的西班牙第一军团必还外,您还准备送出哪个?”
“新成立的十五军团。”凯撒回答得十分干脆,既然是应付元老院,那就把最烂的牌给甩出去,李必达一手带出来的十二、十三军团现在可是他最倚重的精锐,他舍不得。
“我丈夫说,在指挥官安排上可以耍个花招——他建议,指名让阿庇斯和狄希莫斯带着军团去卢比孔河。”
嘿嘿,这样一说,凯撒就完全明白了,阿庇斯是坚定的共和派,而狄希莫斯则是布鲁图的同族表兄弟,只要他这样一安排,小加图必然认为这两个军团应该归属于他掌控,那么和庞培间就有好戏唱了,如此很容易就能迅速拆散庞培和小加图间貌合神离的同盟。
“告诉你的丈夫,尽快回信给他,明年他就是度支官了,这是当上元老的跳板官职。”凯撒将尤莉亚的手握得紧紧的。
尤莉亚的信件,和喀西约的,一起抵达卡莱城,这时李必达与苏雷纳已经对峙了整整快八十天了。
喀西约信件的内容,就是向他索要克拉苏的军团:第四、第五和第七军团。
李必达的回答很不留情面:第四和第七军团原本就是配属我作战的,我也是行省财务官,如果你再肆意索取,我就整理份详尽的军队表册呈交元老院,那样你不但会被剥夺指挥权,连凯撒的两个军团都不会送来叙利亚。(未完待续。。)
第25章 苏雷纳的凯旋(上)
“这些凯尔特人只会吹牛。”——亚历山大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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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信件返发前,李必达还是追加了一条,我同意将行省的第五军团送还给你,这样你手头马上在来年也会拥有四个军团,足够防备帕提亚,甚至不用防备——因为马上苏雷纳就要死在我的手里,执政官的仇雠,将由我手来报。
相对应的,在塞琉利亚城外驻屯的苏雷纳,听说海罗德入城后,始终不敢提及战局,也不愿意带军入城,因为苏雷纳觉得现在自己的地位和处境非常的微妙,他大败克拉苏,并且砍下了他的头颅,但又在卡莱城下惨败于罗马人的一介副将李必达,那个之前就狂傲无礼的外交使节,丢失了大部分的辎重给养,如是他的功过该如何评价,哪怕是自己也无法界定,要知道帕提亚是有七大荣族的,他家族现在的地位无疑激起其余人的嫉妒,只要个小小的把柄,也能让他的得胜荣耀灰飞烟灭。
所以,阿萨西斯.海罗德的态度,一下子凸显得十分重要起来,不过苏雷纳对海罗德还是十分“安心”的,对方的王冠可是他亲手戴上去的,这也代表着君臣间的契约。于是苏雷纳动员身边的所有有文化的幕僚,连写多份进言,给塞琉利亚的国君,中心意思大约有三条:
希望以全国庆典的形式,认可我战胜克拉苏的功绩;
越冬后。我会请缨。前去攻打罗马人的叙利亚行省。希望阿萨西斯继续让我执掌军权,不要有任何怀疑;
再者,在庆典前阿萨西斯应该惩处在之前战争里玩忽职守,导致战败的塞尔希思的责任,杀戮或流放本人,罢黜其荣族的官衔和地位。
大概半个集市日后,国君的信差就乘着骏马来到营地当中,带回了海罗德的意见。“塞尔希思已经被我囚禁起来,只需要等待塞琉利亚城内的元老(帕提亚一样有元老会议)决议后领罪即可。因为当面卡莱城依旧有强大的罗马军力,所以你在参加庆典时,带着扈从就行,军队可以交由副官掌管,继续与敌人对峙,不要松懈。进入宫廷后,我立刻委任你为我儿子帕克鲁斯的辅弼,并在来年将全国的兵权交付给你前去出征叙利亚,但你别忘记将克拉苏的头颅带来。那可是庆典里最重要的一环。”
接到国君如此深情厚意的文书,苏雷纳简直喜形于色。将其多次拿出,与侍妾一起分享阅读,他现在只剩下不到七十个美人儿伴侍左右,其余全被俘虏,但那些女子根本没有悼伤同类的意思,她们在失掉大部分竞争对手后,反倒媚态更加百出,要赢取主人更多的恩泽和宠爱。
经过精心准备,数日后苏雷纳离开了营地,带着庞大而豪华的扈从仪仗队,开始朝着塞琉利亚城而去,“苏雷纳将军活捉了罗马人的执政官,要在国王的宫殿前献捷!”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在他出发前数日,就由特意雇佣的信差们,传遍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来增加自己受欢迎的程度——他还编造了个栩栩如生的故事,教给那个希腊向导埃德洛马克斯,教他说克拉苏是如何中了聪明将军的计策,陷入了沼泽无法自拔,最后被狼狈俘虏的传奇,逢人便说,简直到了令人生厌的地步。
至于那位被拉来假冒克拉苏的老兵帕西阿努斯,则骑在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由马夫波马克赛里斯,他现在已经是个独眼龙了,在前面牵着,这位罗马老兵学会了不少希腊话,并且被逼穿着波斯妇女的衣服,手持米利都的色情书籍,当众阅读里面最龌龊下流的段子,引起兵士和民众阵阵哄笑,当人们嘲笑他说“你就是罗马的执政官吗?我们看不想”时,帕西阿努斯就会绷着脸回答说“是的我就是,不知好歹的人们,所有的兵士都敬称我为‘伟大的凯旋将军’!”然后所有人笑得更疯狂了。
当他们看到那位“罗马执政官”后面的束棒扈从时,就会更加乐不可支,手持束棒的除了一起被俘的罗斯修斯外,其他的都是乞丐、流氓和塞琉利亚的妓女,他们嘻嘻哈哈在束棒上挂上钱袋,有的在法西斯斧头上挂着罗马百夫长死者的脑袋,唱着各种黄色小调,来嘲讽罗马人。
在队伍的后面,是苏雷纳的车队,上面装满了钱袋和的妇人,这些人不断朝围观的民众扔出钱币,或者那位胆大的奴隶都能爬入车子里,和那些人尽可夫的女子**快活,畅饮美酒到烂醉,被榨成“人干”后,再在次日凌晨被悄悄抛在路边。
当这支巨大荒唐和**的凯旋队伍经过巴比伦城的废墟前时,苏雷纳看到了一个疯子从队伍前面跑过,口里高喊着“骄傲的将军啊,你将装着战利品的皮带挂在胸前,就和凡夫俗子没什么那样了。”但噪杂和狂欢里,没人关心一名疯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也包括苏雷纳在内。
终于,塞琉利亚城内,到处都是欢庆的盛会,酒馆、竞技场和戏剧院夜夜笙歌,苏雷纳就像个罗马战争英雄那样,顶着满天的花瓣,从主街一直到宫廷的大门前,所有的底层贵族都列在街道两侧欢迎他,只有他的马夫波马克赛里斯对此情景感到厌恶,他嗅着鼻子,对主人警告说,宫廷的角落里似乎有阴谋的渣滓在泛起。
“你的鼻子比你的眼睛还瞎,蠢货。”苏雷纳斥骂到,而后就叫他将克拉苏的头颅装在精美的匣子里,送入宫廷,呈交给阿萨西斯殿下。
于是乎,举着人头的波马克赛里斯在前,穿着华美衣服的苏雷纳在后,一行人穿过悠长的宫廷夹墙,几名宦官看到他们,急忙推来了宫殿剧场的大门,因为阿萨西斯殿下正在和诸位元老观赏着希腊悲剧,这对帕提亚上层贵族来说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当大门推开后,高昂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即刻进入了苏雷纳的耳朵,全场元老在舞台一侧看到他自通道而上时,都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与掌声,微笑的海罗德站在最高处的半开包厢里,朝他敞开了双臂。
“欢迎你,帝国最伟大的英雄!”(未完待续。。)
第25章 苏雷纳的凯旋(中)
“把那肮脏的首级,暂时先放下来,阿萨西斯不喜欢这么血腥的东西。”在朝国君包厢而去时,苏雷纳对着自己的马夫说到。
无奈的波马克赛里斯,便将抹上石灰的克拉苏的头颅,放在舞台的边沿上,这时整群元老,甚至包括海罗德本人,都看到了前线将军如此大的“功绩”,便又掀起了阵欢呼的狂潮。
当时,宫廷的舞台上正在演出欧里庇得斯的悲剧《酒神的伴侣》,里面描述的是底比斯年轻的国王彭透斯,居然敢质疑酒神巴克斯无边的法力,结果他的母亲和妻子都被巴克斯的神力引诱,狂歌滥舞,而彭透斯本人也陷入了酒神的圈套,在他的生身母亲阿高艾与女伴们发狂之下,被误认为是头年幼的狮子,而遭乱石和树枝杀死,尸体也被肢解,被母亲抱在怀里夸耀着自己的武勇。
因为古希腊的戏剧舞台是不允许女子扮演角色的,所以彭透斯的母亲阿高艾,是由一名来自西里西亚海岸城市的,名叫杰森的优伶扮演。他癫狂的演出,恰如其分地展现了名无知贵妇被酒神蛊惑的神态,赢得了满堂喝彩,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舞台边沿的克拉苏的头颅,不由得深深沉醉代入到了《酒神的伴侣》的氛围当中去,他将舞台上扮演彭透斯演员身上国王的礼服脱下,当作盘子和绸缎,将克拉苏的头颅轻轻捧在手中,虽然隔着面具,但是整个剧场的观众都沉默下来。都能感受他灼热的。盯着罗马执政官头颅的那份目光。
这时。没人怀疑,杰森就是悲剧里的母亲阿高艾,而克拉苏的头颅则是她儿子的,但见杰森良久后,带着兴奋的语气吟唱到:“今日我们进行规模宏大的围猎,要在崇山峻岭里捕得高贵的猎物!”
接着为了应和他的唱词,前面的合唱队齐声唱到:“是谁有幸获得杀死猛兽的荣誉?”
这时,海罗德、苏雷纳和所有的帕提亚元老都齐声用希腊语欢唱。“是我,这要归功于我无上的勇气!”
唱完后,掌声和欢叫声几乎要将剧院的穹顶震塌,所有的人都热烈拥抱在一起,来抒发他们战胜罗马人的欣喜,这时马夫波马克赛里斯看到优伶抢了他的战利品,便鲁莽地冲下去,一把将杰森推在一旁,夺过脑袋,高喊道“处理这颗头颅。可不是优伶的职责!”
海罗德带头发出了和善的笑声,看来他的心情很好。他当即传话给侍卫长,分别赏赐杰森和波马克赛里斯各自一个塔伦特的银子,并且紧紧挽住苏雷纳的手臂,要求在场所有人今晚在宫廷里享受最盛大的晚宴,“我请求您,伟大的将军,高贵的荣族,给我的儿子帕克鲁斯戴上镶满钻石的小冠冕。至于塞尔希思不必担心,你会在三日后的刑场上见到他。”
苏雷纳完全陶醉了,在交杯换盏的晚宴里,他眼睛里看着宫廷墙壁上的排排浮雕,那是帕提亚人模仿古亚述帝国风格而造,上面是亚述勇猛的国王,当然也代表着现世的帕提亚国君,骑在马上,围猎雄狮和豹子的画面,无疑他仿佛也置身这副景象当中,只要在来年取得叙利亚,那儿和盖拉夏将成为他的禁脔,而后美丽的优伯特尼亚女王也是一样,会自动裸露着雪白的肌肤,躺在他的床榻上,与他尽情缱绻。
当夜,海罗德就邀请伶仃大醉的苏雷纳,下榻在宫廷别院的别墅里,这儿是个异常清幽的别墅,里面是游牧民族风格的摆设,苏雷纳倒在一群**女子所围绕的大型连地卧榻上,仍由她们在自己身上癫动着,时不时将醉酒之物呕吐得到处都是。
而苏雷纳的马夫,则在夜色当中,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朝他的匣子里一枚一枚安放着刚才阿萨西斯赏赐的银币,沉甸甸,响当当,直到他听到的隐隐而礼貌的敲门声,虽然门阍没有上锁,但宫廷里的奴仆和女人永远都必须这么有礼貌,不然惹得苏雷纳将军不快,那可是杀身之祸。所以,波马克赛里斯将皮匣子给扣上,斜挎在肩膀上,举着灯火,用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摸索着墙壁朝门阍处去应答,他还不是很适应这种独眼的生活,前去看看是否有供继续狂欢淫乐的酒水工具送来。
一支冰冷而锋利的剑,刺破了夜色,扎入了马夫的肚子里,随后他的单眼暴长,看到了剑柄上握着的手的主人,恰好是“被关进囚笼”的塞尔希思将军。火光晃动了几下,发生了短促的扭打,塞尔希思的扈从兵士而后将马夫的尸体踢在一边,接下来大约二三十人,手持长剑、弯刀、利斧等,鱼贯进入了苏雷纳的寝室。
苏雷纳的双腿最早被削断,溅起的血喷了几名**女子满身满脸,她们尖叫着起身逃跑,满是血水的卧榻上,光着身子的苏雷纳,漂亮的眼瞳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因为酒精的麻醉作用,他暂时还没感受到断脚的苦痛,而是看着那颤抖的伤口,还对塞尔希思说了句,“陛下已经无法再赏赐我了吗?”
“是的,因为你的功劳太大了,除非他把王座赏给你,但他做不到,所以你必须得死。”塞尔希思快速地回答完这句话后,他身边的扈从武士一拥而上,刀剑斧头齐下,血光跃动,帷帐上满是这位伟大将军兼政治白痴的血,接着塞尔希思在到处都是的尸骸里,拉出了苏雷纳双眼微睁的头颅,捧在手里,也吟唱了句《酒神的伴侣》里的台词:“如果一个人只本分地想着人的事,而不是去狂妄地管神的事,他的生活不会有痛苦。”
说完,他就提着滴血的头颅,走到了宫廷的深处密室,在那儿海罗德与两个儿子在等着,看到这位功臣的头颅后,海罗德指着,对两个儿子说了句,“看看,这才是这个国家的首恶,现在他灭亡了,国家自然可以安泰,再也没有内讧的根源了,只要和亚美尼亚新国王与罗马人谈判议和就行。”
自然,这时的海罗德已经知晓亚美尼亚发生的一切,再也不对他们的援军抱有幻想了。(未完待续。。)
第25章 苏雷纳的凯旋(下)
三日后,海罗德宣布举国哀悼,因为伟大的将军苏雷纳因为在胜利欢宴上饮酒过度,导致血管爆裂,英年早逝。
苏雷纳才三十岁,连合适的子嗣都未留下,其和侍妾剩下的子女,全被秘密处死,家族权势也被铲除干净——这种消息没过多久,就在荣族、元老和贵族间传开了,大家自然了解真正的内幕,但都埋在心中,不敢多言。
大伙儿自然也想起了,苏雷纳凯旋经过巴比伦城废墟时,那个疯子说的谵语的真实含义,原来这个典故是出自于《伊索寓言》,苏雷纳骑在马上的大袋子,是装在他的胸前,就好比别人的缺陷,他能看得一清二楚,而那疯子在讽刺他“背后的袋子”,即自己的危险与缺陷,却视而不见,人心都是如此。
事后是哲言,事前却是谵语。
没过多久,苏雷纳的头颅,和克拉苏的穿在一起,送入了李必达的军营,李必达带着所有的百夫长哀恸不已,将克拉苏的头颅装入了黄金的匣子里,并发誓要在班师途中,将其下葬于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当中,因为那时克拉苏先祖神祇最伟大的殿堂。但是这位前任执政官的尸身,却再也无法找寻得到了。
接着,李必达的扈从们又将苏雷纳的首级纳入另外个盒子里,这是帕提亚帝王要求和议的筹码,也是他远征而归最大的荣耀,他正准备叫文书们谱写“传奇”,他是如何击败苏雷纳大军的。又是如何斩下对方首级。为总督报仇雪恨的。至于苏雷纳真实的死因,李必达只会是只字不提,其间与帕提亚方面记载的矛盾,就交给后世的文人学者去打笔墨官司好了。
这时,李必达猛然一惊,突然看到下首处,站着同样被海罗德放回来的两位俘虏,帕西阿努斯和罗斯修斯。前者之前因为酷似克拉苏,被当作他的替身,在塞琉利亚城游街示众,后者则是伴在克拉苏身边的文书抄录员,但现在这两个人看着李必达的眼神,都异常的古怪。
李必达看着这两人,也是身体激烈地发抖,将佐们都认为他是见过了酷似总督的这位老兵,信以为真,情绪激动到难以自持。
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是因为什么而发抖,但是他静了下来。就当众质询帕西阿努斯,苏雷纳都要求你做了些什么。
帕西阿努斯很沉稳地说,对方要求我假扮真正的总督和执政官,我笨拙地学习希腊语,并且靠着演技存活下来。
“很笨拙?我的儿女亲家,也就是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他在希腊和小亚征战了快十年,连三句希腊话都说不全,而你真是天赋异禀。”李必达笑着说到,而后帕西阿努斯也笑起来,接着就是罗斯修斯,接着李必达要求将佐全部都退下去,接着温和地将两人引入了帷幕的后面。
红色的帷幔里,李必达突然握住帕西阿努斯的手,沉声说道,“是你......”
对方嘻嘻笑了起来,表示默认了李必达的判定,旁边的罗斯修斯也喜上眉梢,但是李必达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毕竟是天大的事情,也是真正的传奇,于是他细心询问了帕西阿努斯一些印章和斗篷式样方面的话题,来证实些什么,帕西阿努斯都很流利地加以回答,完全无错,并且最终他将脑袋低了下来,拨弄着顶上的花白头发,这最终让李必达确信了,因为那上面很罕见地,有着三个头发旋儿,这个特征也是李必达很熟悉的。
“等下,我将印章、斗篷和契约文书的匣子都给您。”李必达喜悦地转过身来,走到帷幕窗口下的衣柜处,随后习惯性地在柜面上敲击了三下,接着掀开柜子上挂着的亚麻布帘,将精美的小匣子捧在手里,慢步走向了对方的身体,十分地庄重,就像在灶神庙里捧着火焰与圣水的贞女,帕西阿努斯很是随性地伸出双手来接,但他很快身体僵直了,立在原地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李必达暗中从裙板甲的下面摸出的水滴形锋利匕首,在那匣子的下面,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小腹,并且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再猛地用手送了几下,帕西阿努斯背部猛地耸起数次,接着喘着粗气抓着李必达的衣领,企图说些什么,但被对方很冷酷地推开,接着就翻到在地,再也没了呼吸。
罗斯修斯刚准备喊出什么,帷幕被掀开,海布里达带着几名西班牙剑士冲入,在他的背脊和腰部猛刺几剑,他也顿时魂飞魄散。
“总督大人的扈从们呢?”李必达用海绵轻轻擦拭着沾血的剑刃,对海布里达问到。
“全部给了丰厚的遣散费,去了安条克了,他们没有任何留在这鬼地方的理由。”海布里达的答复,让李必达很是满意,他按按儿女亲家的肩膀,悄声说“这事情很好解释,它要成为个传说,最好是在三五年后,但你最近一段时间要戒酒,其余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半点风声。戒酒费,是十万德拉克马。”
“这个该死的家伙,本就是个居住在意大利乡村的底层人,在被俘后居然还敢上演那么下流的戏码来侮辱共和国和总督阁下的英灵,在刚才还敢勒索我,我以指挥官的身份,处死了他。”李必达收剑入鞘,对着海布里达身后的几名剑士如此说道,反正他们也不是很懂拉丁话,接着主人竖起五根手指,他们便喜笑颜开了,那代表每人都有五十个第纳尔的额外津贴。
杀死个之前被俘叛国的老兵和文书,根本不会在军团里引起任何纷争与质疑,而且这些属下都是他自己人,李必达当然信得过,但是这一晚上他却难以入眠,他已经叫人将“帕西阿努斯”的尸首给处理掉了,不用钉上十字架这么烦琐,直接和其余阵亡的兵士混在一起,在火葬堆上烧化,就地掩埋。
“在将来的书典里,只能书写我的传奇,而不是你的,你的财产、商业网络还有在骑士界的声望,还是归我打理吧。对不对,帕西阿努斯?”李必达在铜镜前细细地洗着手,迎着营帐外的月光,在心中不断地嘀咕着。(未完待续。。)
第26章 兵权纷争(上)
“我们之所以地位高,是因为只有我们能养育出斯巴达式的孩子。”斯巴达女子回答雅典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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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是特别相信海罗德,在设置了相当强大的后卫骑兵后,李必达统率全师朝北,向奇诺多夏而去。所有的军团唱着各个王国地区的民风小调,用树枝挑着水壶、头盔和细软,欢快地跟着总指挥官阁下的旗标,这场战争他们是最大的受惠者,现在这些人在荣誉上已了无牵挂,因为他们为克拉苏和同袍们复仇;在金钱报酬上也心满意得,李必达不但将克拉苏的三千塔伦特堂而皇之地分配给他们,还从海罗德那儿敲来了大笔的军资。
至于边界线,李必达已经懒得去管,这个事务还是等来年新任的叙利亚总督来解决,只要奇诺多夏城还是他的就可以,抵达该处后,科波纽斯带着五军团与其分道扬镳,前去安条克城。而随后安东尼就前来叫嚷着说,这个城市除了荒漠和几条浑浊的河水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观之物,即便竖起营市起来,也只有阿拉伯和里海南岸的蛮子前来,简直是让文明之邦来的人无法忍受。
“直接说你的想法。”李必达用精致的小刀修建着自己的指甲,说到。
“将冬营设立在特格雷塞塔城。”安东尼于是直言不讳,那儿李必达很熟悉,是亚美尼亚国南部最繁华的城市。剧场、妓院、喷泉、集市一应俱全。
“现在暂时不要动。我在等着喀西约的好戏。”李必达笑着说到。
就这样。安东尼的碎碎念没有起到作用,冬营依旧设在奇诺多夏,李必达不想被任何人抓住话柄,因为现在和帕提亚明面上的战争尚未结束,他身为一介财务官,没有总督的正式授权,也没办法签署和约——但是在这段时间,李必达经常窝在私密的帷帐当中。取出克拉苏生前的私人指环印章,随后疯狂地拟好一个个遗嘱文件,在上面轻轻地盖上,接着便用蜡封好,放在个额外的匣子里,他在接受克拉苏超过一半的资产:伊特鲁尼亚的铁矿排在首位,李必达很久前就对其垂涎了,这是最生死攸关的产业,他还想出资在波河地带,压服所有的铁匠工会。建立个有承包权的工坊,为共和国的军团提供武器与盔甲。
接着就是克拉苏拥有的房产。它占据了罗马城公寓与别墅的一半以上,另外为了掌控骑士界,某个大胆的计划也在李必达的心中成熟形成。
妮蔻嘟噜着小嘴,挥舞着树枝,站在了营帐的外面,她很讨厌外面的黄色风沙,但更讨厌这段时间父亲对他的冷漠,就连与母亲、艾尔卡帕出去骑马遛弯也不甚有兴致起来。
“父亲是有别的女人吗?”有时候,妮蔻就直截了当地如此问海伦普蒂娜。
女王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她告诉妮蔻,你的父亲在这儿没有,但在罗马城有,在小亚也有,“那你和父亲在一起,只是为了生下我,作为王国的继承者?”妮蔻追问着说。
海伦普蒂娜沉默了会儿,笑了笑,说“当然”。
“那为什么你还要执拗将我送回草原和丛林里去,难道将我长大了后,还要前去山脉里的集市,去挑选个男子生孩子吗?”
“我是知道的,你和父亲这段时间一直共寝,艾尔卡帕说夫妇间就是这样,是不是呢?“妮蔻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
这些问题海伦普蒂娜是没办法回答的,她只是回答,这是黛安娜女神后裔的传统,是神的意思,没有办法忤逆的。但妮蔻对艾尔卡帕平日里念叨的那些传说已丧失兴趣,她便说,“我现在对父亲很感兴趣,我想跟随他回罗马城去,也像见识下他在那边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让海伦普蒂娜很是语塞,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女儿为好。
妮蔻已经不知不觉地长大了,除去学习弓箭、骑马这些技能之外,她的身材也愈发出挑了,胸部的花骨朵也慢慢绽放出来,她的眼睛和自己长得一样,都是很大,睫毛很长,像瞪羚般,头发是那种峻岭树木般的棕色,垂下的发辫卡着来自米底的黄金发饰,嘴唇和下巴长得则像父亲,有时候她居然也会在玩兴阑珊后,在小马的马背上,看着天际流动的云默然起来。
这时候父亲骑着那匹白马踱到了她的身旁,妮蔻眯着眼睛,歪着右肩看着父亲,他长出了细密的胡须了,似乎和她幼小时见到的父亲模样不太一样,那时候更为年轻。
“马上冬季来临时,在这个地区恰好是做事情的最佳时节,要不要听我说说我的计划呢,乖女。”
妮蔻急忙点头。
李必达指着奇诺多夏背后苍茫的辛纳卡山脉,说到“我会使用全部军团兵士,外带征召的人夫,在山脉背后、奇诺多夏和伊克尼三个地区,开辟道三角形的通路,用石板早就的军用大道,完全罗马化的标准,沿着河谷铺就,这样人马和舟船都能畅通无阻。但此前,我还得使用军力征伐当地不跟臣从的山民部落——乖女,我带着你,会在农神节时分巡游半个小亚,亚美尼亚、优伯特尼亚、盖拉夏,怎么样,父女相伴的一场旅游。”
妮蔻咧开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灿烂无邪地笑起来,而后又开心地仰面,看着天空上的流云,云朵和飞鸟快乐的影子,遮住了她棕色的眼眸。
而此刻,远方的云,带来了喀西约十分狼狈的消息。
当时,在米兰城冬营里的凯撒,已经结束了惯例的巡游大会,他安抚了高卢东北部的蛮族,并且积极着手在来年春季时,朝高卢西部的布列塔尼亚地区用兵,因为现在罗马城内对他的战争颇多指责,“既然高卢行省已经稳定下来,而日耳曼的入侵也被成功击退,那么总督阁下为何还要保存着十个军团的兵力?”这八个军团,包含了庞培送来的西班牙第一军团,在这儿番号改为了“高卢第六军团”,加上凯撒原本拥有的七、八、九、十,共五个正规军团,还有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以及新组建的十五军团,共五个辅兵军团,这样庞大的军力让整个元老院感到寝食难安。
所以,凯撒就需要制造新的敌人,给他战争的延续制造借口。(未完待续。。)
第26章 兵权纷争(中)
布列塔尼亚的维特爱人,以及不列颠上的皮克特人和凯尔特人,又为凯撒提供了这样的借口。凯撒呈交给元老院的阿库塔当中,把这几个部族描绘成“反抗罗马的同盟”,他们有共同的领袖,还有锋利钢铁锻造的长剑、战车,其中维特爱人还拥有支强大的舰队,蛮族化的舰队,随后他又向民众描述,海洋那边的不列颠岛有着富庶的金银矿产,为此征服这个地区,罗马就能获得巨大的财富。
凯撒的这份方案,莫要说在协和神殿当中,就在其军队的内部,也遭到了激烈的质疑,以阿庇斯为核心的反对声,即十一军团年轻的司令官。
凯撒面对这种反对声,也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而是用笔一挥,将阿庇斯调到六军团担任司令官,而后又任命他“最欣赏”的新秀狄希莫斯,就任十五军团司令官。
“叙利亚行省因为克拉苏的失败而吃紧,元老院决定我与庞培各拿出一个军团前去协防,六军团本就是庞培的,我委托阿庇斯带领,十五军团则由狄希莫斯带领,前去苏拉特山下,卢比孔河的北面宿营,等待着共和国的接手。”
这样,阿庇斯的举动很轻松地就被凯撒化解于无形,他只是带着本应属于庞培的军队回去,没能把自己的思想,影响到凯撒部众分毫。甚至凯撒还反过来影响了他们的部众,在临行前,凯撒对两个军团的百夫长、兵士发布了“感人至深”的饯别演说,他高度认可了这两个军团在自己麾下的杰出表现。并且表达了将来如果有机会。还会想办法让自己与大伙再度一起服役。另外凯撒当即决定,“因为害怕你们在遥远的东方吃苦,我每名兵士额外发放三百第纳尔的川资,请原谅我在金钱上犒赏你们,但现在我力尽于此。”
毫不夸张地说,从此“效忠凯撒”这种字样,在两个军团一万多官兵的心中,牢牢地镌刻上去。比刻在石碑上还要根深蒂固。
米兰的城门前,埋头吃完麦饭的阿庇斯,利索地擦擦嘴,就要跨上马匹,带着六军团离去,这时他看到了旁边的马厩,凯撒最器重的副将拉宾努斯站在栏杆边,望着自己。
“总有一天,你需要在理念阵营间,做出抉择。”阿庇斯寡然地说了这句话。便拉着缰绳出了城门。而拉宾努斯尴尬地笑了笑,在他的内心里。是认可凯撒的平民路线的,他在担任护民官时,就紧紧追随支持着心目里的英雄,但他又不希望这种路线,最后危及到共和国的生存,更不希望英雄蜕变为某个独断乾纲的君王。
但愿阿庇斯嘴里,要做出痛苦抉择的那一天,不会到来。
苏特拉山脚下的村庄里,六军团和十五军团的人员正在测量着营地的方圆规矩,阿庇斯与狄希莫斯,一同见到了在此恭候的小加图与布鲁图。
“凯撒的动向如何?”
坐在仓库长桌边的狄希莫斯,因凯撒对其有拔擢之恩,所以不便说些什么,他将眼神转向了阿庇斯,意思叫这位来叙说。
阿庇斯的眼珠,在瘦削的脸上果断地转了下,随后就对小加图说,“如果让凯撒的任期满五年,那么共和国必定会被他颠覆。”
这话说出来,让旁边的布鲁图又感到难堪,在座的所有人里,就数他与凯撒私人感情最为深厚,坊间盛传他是凯撒的私生子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阿庇斯直接指责母亲最爱会成为共和国的敌人,他感到呼吸都困难起来。
但阿庇斯并没有任何温和的说法,他鹰般的眼睛再次将布鲁图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呼吸给截断了,“他的战争已完全变质,如果如此的屠夫和战争贩子继续在这世界上蒙蔽人的话,那布鲁图整个姓氏就可以从罗马广场上的铭文上削去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加图坐着,对阿庇斯咨询到。
“联合所有还热爱共和的人,甚至包括庞培在内,围攻他。我和狄希莫斯的两个军团就在此处布防,堵住凯撒南下的道路,接着派出大祭司和使节,将他的扈从全部缴械,而后解散遣返他的军团。”
小加图脸上有很为难的神情,“这些年的蹉跌,也让我稍微明白了些许真理外的东西,那就是在金钱利益和信仰理念间,人,只要是正常的人,往往会选择前者,这就是凯撒做大的原因。单凭元老院的决议,根本无法让凯撒束手就擒,反倒会让他拥有反击的机会,在罗马城里,没有被他贿买的人已寥寥无几了。”
“还有个办法,舅父。那就是先以这两个军团为基干,而后在叙利亚戍守期间,慢慢扩充力量,将来有了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那样解决问题就会轻松许多。”这时,布鲁图小心翼翼地解释说,随后他又补充了句,“叙利亚的喀西约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两个军团只是开始。”
小加图颔首,说如今这个办法确不失为最稳妥的,但喀西约、你、阿庇斯还有狄希莫斯,都要时刻记住,对待兵士可以使用鞭子和金钱,但永远不要忘记提醒他们,军团是共和国的军团,即便是我们,也无法逾越这道界限。
就在这帮共和派继续磋商时,外面一阵嘈杂声,几位披着斗篷骑马的令牌官突然闯了进来,当小加图等人走到院落里准备一问究竟时,布鲁图发觉带头的恰好是庞培的心腹爱将马赛拉斯和盖比努斯,两人用很公式化的口令说到,“这两个军团,根据执政官庞培以及两西班牙行省的决议,此刻归于我二人统辖。”
狄希莫斯和阿庇斯都大怒不已,他们取出军团司令官的手杖与印章,大喊着“现在这两个军团依旧是隶属于高卢行省的,只不过是前往叙利亚协助戍防罢了,你们没有任何权力将它收归。”
就在双方气氛紧张时,小加图站了出来,处于人群的中间,缓缓举起手,表示必须暂时停止争议,他当然明白庞培此举的德性,但还是按住性子,说“既然第六军团原本就属于庞培将军,那么我方可以将这个军团的指挥权交出来。”(未完待续。。)
第26章 兵权纷争(下)
听闻是老上级马赛拉斯在接手自己的这个军团,第六军团的兵士们齐声呐喊欢呼,而后就直接自觉列队跃出营门,抛下阿庇斯,堂而皇之地跟着马赛拉斯走了,甘愿背负全副装具前往三十斯塔狄亚外的野地去重新立营,这个景象把阿庇斯气得发抖,他恼怒的不是兵士的无情无义和不服指挥,他仿佛看到共和国的毒瘤业已形成:兵士已不知有国,但知有将,更何况这可是原先西班牙行省的第一军团,都是标准罗马公民组成的头等精锐,他们在追随庞培远征东方数年后,又被凯撒杀戮高卢所得金钱喂养,早已蜕化为唯利是图的野狼了。
“十五军团的司令官归你,至于狄希莫斯和布鲁图,我会在罗马城运作的,作为叙利亚行省的财务官赴任的。”原地的小加图有些落寞地摊手,对阿庇斯保证着说,这时布鲁图有些激动到磕巴,他向舅父保证,“我,我一定会协助喀西约稳住边疆的态势的。”
而小加图也对他报以欣许的微笑,拍拍肩膀对他说道,“我的两位僚属,穆纳久斯和坎耐迪斯,也全部都配属给你,好好干。”
“是的,还有狄希莫我最亲爱的表兄弟,我想我一定也会得到你的协助,是不是。”布鲁图万分高兴,对着狄希莫斯张开双臂,对方笑了下,和他抱在一起,但明显狄希莫斯感到有些不满,他虽出身于标准的布鲁图家族,但早就被共和国宿老艾比努斯家族收养。凯撒为了赢得艾比努斯家族的支持。所以在高卢对他简直不能再好。多次声称希望自己做他的儿子,在声望和金钱方面不遗余力地提拔他,但现在为了布鲁图和加图家族所谓的“共和事业”,他也只能将这些荣华抛弃掉,和表哥布鲁图一起前往凶险的东方。
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十五军团,被阿庇斯、布鲁图和狄希莫斯,外加班幕僚带着。飘洋渡海,冒着沉沉的海雾和随时来临的飓风,朝着以弗所而去。
这时,李必达正带着妮蔻,在卫队的护送下,沿着壮美的亚美尼亚群山与河谷,朝着对方王国都城阿塔克塞塔而去,一路上见识到各种奇妙风土人情的妮蔻,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表达,只知道瞪大了眼睛东张西望。特别是在平原上新都特格雷塞塔时,父亲带着她。穿着闲暇时贵族穿戴的袍子,她也将米底式样的发辫给解散,挽起了希腊式的发髻,去剧场聆听天籁之音,去市集购买各种物品、首饰和宠物,看来父亲对这座城市相当熟悉,她经常会开玩笑缠着父亲询问“为什么母亲会答应你带我出来巡游。”
李必达就回答“我马上是有公务的,现在半个小亚已经脱离了帕提亚的掌控,许多王国等着我的仲裁。而你母亲不允许的,是我把你带回罗马城,现在并不算是违约。”
“那你最终会带我去罗马城吗?罗马城比这儿更加宏伟,对不对。”
对着女儿的这句疑问,李必达不由得想起了前尘往事,那时他和波蒂,还有小鸽子,带着三百枚银币的家产,去罗马城打拼,原本在路过卡普阿城时,小鸽子也对着整洁的希腊式市容发问到,“罗马城比卡普阿更漂亮,对不对”这类的疑问,但凯利嘲笑了孩子,“和卡普阿相比,罗马城只是个肮脏、拥挤、狭窄的猪圈。”
于是李必达没有回答女儿,只是类似所有世界的父亲般,温和地笑了笑,又开始应付妮蔻其他的问题,比如利奥、科琳娜是什么样的兄弟姐妹,小鸽子帕鲁玛又是如何,并且听我母亲说,你还要另外几位女人。看来妮蔻以前纯属是“被简洁”的,一旦脱离了那种氛围,她也和所有同龄的女子一样,对家长里短特别感兴趣。
所以在前往阿塔克塞塔的途中,妮蔻还是没有消停,有时候她的词汇量贫乏时,那个犹太孩子马提亚会给出适当的补充,这孩子很聪明,以基本能用希腊话描绘事物了,并且财务能力已经崭露头角,毕竟他大了几岁,故而李必达对他还是挺器重的。
亚美尼亚禁卫骑兵,列好阵势,出城五十斯塔狄亚来迎接李必达一行,当妮蔻站在雄伟宫殿的回廊下瞪着眼睛东张西望时,她的父亲已经站在两排演奏笛声和号声的乐师前,很娴熟地整理衣装,准备进入殿堂,与亚美尼亚的新主小特格雷,与奥特裴丽会面了,一起齐集于此的,还有来自盖拉夏、优伯特尼亚、科尔基斯、朱迪亚、塔尔苏斯诸多邦国的使者。
当号声达到最激越时,马提亚很是知情般地,背着李必达携带的祭司面具和权标,将妮蔻拉到了门廊的一侧处,而后李必达对着女儿侧脸眨眨眼睛,意思是我尽量不让宴会变得过分冗长。
当宦官奴仆将门给推开后,李必达阔步走入,整个大堂上的使节、乐师、王室贵族都带着卑谦而热烈的笑容,迎了上来,很有礼貌地轻吻着他的袍带,而后仰面快速地对叙利亚财务官说简短的祝福之语,接着为了不被厌恶,又低下头迅速地退在两侧,除了宴会主人小特格雷与他母亲端坐中央外,只有一位宾客没有上前如此做,李必达隔着人群,把这位看得很清楚——栗色的头发和瞳子,但是却合着宽大奢华的等身罩衫,显得她的身材更加娇小。
和阿狄安娜擦肩而过时,李必达轻轻地与她搭了下手,接着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向各位宾主致意过,便微笑着坐在了她旁边的卧榻席位上。
“你关注的女人越来越年轻了,方才我在殿堂的阶梯窗口处,看到你居然还携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阿狄安娜面无表情,侧躺在他旁边的卧榻上,装作敬酒,提及了这件让她颇感恼火的发现,她这次来既是为了王国外交,获得罗马的继续认可,也是来与姐姐奥特裴丽略微做下表面的团聚。
“是的,喜欢年轻女孩那肌肤和爽朗,现在已成为我的怪癖。”
当听到这话后,阿狄安娜的脸色涨红,她在内心怨苦,自己已经度过了二十五个春秋芳华,可能在卡拉比斯的眼中,已不再具有吸引力了,想着想着她竟然悲戚地反手捂住了嘴巴。(未完待续。。)
第27章 伊西斯的祝福(上)
“我预见,关于我的葬礼必然会有一场激烈的争执。”——亚历山大弥留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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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就立刻回转着说到,“卡拉比斯告诉卡拉比娅,我还是在喜欢着那时候和我一起的女人。”
“别提波蒂!”阿狄安娜不动声色地说道,虽然这话让她略微宽心,但依旧不报着彻底原谅的态度,她知道即便是那时候,在真正和他一起前,对方已经有不同的女人了。
随后顿了顿,阿狄安娜笑着说到,那个女孩我倒是想起来了,曾经在蓬特卡比昂卫城里,她就跟在你的身后,是你的私生女对不对?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李必达语气有些温怒。
这会儿,阿狄安娜倒没有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她只是在心中嘀咕着“不是和我所出的子女,难道不就是私生的”,而后用很正规的语气邀请李必达与其随从在她的下榻别宫里小聚,因为她有些公务需要与财务官商谈,关于克拉苏死后小亚与叙利亚局势动荡的话题。
阿狄安娜的别宫十分雅致,庭院中央是条横亘的长方形蓄水池,两排都是照明的烛火,水池里漂浮着些蒲草,餐桌和卧榻就在池水的尽头,优伯特尼亚女王仪态万方地坐在其上,因为原先在宫廷正殿当中宴会已经结束,所以她只是嘱咐奴仆们在上面摆上了一些菜蔬和名贵酒水。那头。李必达是携着卫队来的。而且还是群漆黑的武士。这让阿狄安娜就有点扫兴,而后她看到妮蔻亦步亦趋地跟在这男子的身后,那棕色的头发,还有五官,明显是属于别的女子的,但她还是灿烂礼貌地笑了起来,将手微微下抬着伸出,意思是叫妮蔻坐在她的身边。妮蔻张大了嘴巴。被阿狄安娜的美貌和气质给惊呆住了,她先前一直是头生长在原野当中的小鹿,但她还是犹豫不决,慢慢地挪到了父亲的背后,那边阿尔普把住了门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来去去的厨子、女奴,而马提亚则举着行礼,自觉地站在一棵常青的松树下,不敢看着对面的女王,因为他都当面见识过总指挥官是如何与她敦伦的。刚才也难为这两人在宴会上装作萍水相逢的模样。
看到妮蔻这个反应,阿狄安娜有些丧气。她做出个手势,邀请李必达坐下。
李必达坐了下来,但是很谨慎地用手,将妮蔻挡在了坐榻的旁边,叫女儿站着不要乱动,待到酒水上来后,阿狄安娜嗓音甜美地询问妮蔻是否可以赏脸饮用点掺水的清淡葡萄酒,或者凤梨酒。
“她还没到饮酒的年龄。”李必达代为回答了。
阿狄安娜将酒杯重重在餐几上一搁,这代表她很生气,“没想到,我们俩见面的时候,也需要这种排场了吗?卫队、武器,貌合神离,还有空气里的猜忌。”说完她取出个小匣子,而后在里面用细长的手指拈出两根镀银的筷子,这更让妮蔻大开眼界,她亲眼看到这位美丽的女王,用这对东西,杂技般地灵巧地夹住一个个坚果和百合花叶,很是优雅地朝自己的唇齿里摆放,就像曲美丽的音乐般,就宛如在特格雷塞塔城里,她陪伴在父亲旁听的合唱队的声音,空灵而绝美,好像是用芦苇做的小笛子。
吃饭还能如此地美丽动人,她印象里,族人也好,外人也罢,大部分人吃饭不分男女,哪怕是那些合唱队的乐师们,在进餐时也不能免俗吧,都是用手抓,用刀锥捣,还忙里偷闲地撸着鼻涕。
而李必达看到这幕景象,“卡拉比娅”在使用他教授的筷子用餐,心中的那份温柔旧情也就涌起来了,他便叫妮蔻挨着自己坐下,而后对阿狄安娜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语,便询问她是否真的有要务要和自己商量。
“那是当然......”阿狄安娜便搁下了筷子,而后她看到妮蔻眼睛圆圆盯着这东西,就笑着将这个东西递了过去,随后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到,“试试,当然是不用担心什么,除非我自己要把自己给毒死。你的父亲对你看管得也太严格,我记得以前在蓬提卡比昂时,小小的你可是用把匕首在监管着我。”
接着她看到李必达有点尴尬,便转入了正题,“米南德和斯特拉托妮丝生出来的贱种,那个叫法纳比西斯的贱种,已经被指认为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继承人,而且居然还号称是我父亲帝国的后嗣,宣称对我的王座有吞并的权力。”
“那你准备怎么办。”
“无需多言,我也宣称了对博斯普鲁斯的继承权,现在听说你的那个叙利亚总督克拉苏已经死了,我可是一直在观察你那个肮脏贪婪共和国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克拉苏死掉,距离内战的日子也不远了吧。”阿狄安娜今晚没有着什么粉黛,她白皙颀长的脖子,还是在那件宽大的罩衫上。
“你猜的没错,果然不愧是卡拉比娅。而且内战延续的时间会很长很长,那你的意思是一旦共和国爆发争乱的话,你和米南德夫妇的战争也是无法避免喽。”
“这是自然,当狮子开始角逐王座时,就没有人管狼犬间的撕咬了。”阿狄安娜将双手支在下颚,很清楚地回答说,“当然,你不必担心我,我只是需要你的辅助帮忙,军事方面我单人就能击败攸克兴海彼岸的那个国家,米南德这个混蛋不过是铜盾军的都督,斯特拉托妮丝不过是卑贱乐师的女儿,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敌手?”
“可是——比起这儿,我更关注于罗马城的争斗。”李必达将餐盘往前面一推,而后将剩菜往脚下倾倒,开始举手朝先祖祭告“但是不妨碍我们继续携手,卡拉比斯和卡拉比娅还是应该在一起的,对吧。”
“你真的越来越像个罗马人了。”阿狄安娜褒贬不明地评价道,“但你还是个非鸟非兽的蝙蝠。”
听到这句评价,李必达竟然有些颓然了,仿佛刺中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部分,本质来说若是像他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或世界的某角落也有另外存在的话,那他们都像是茫茫黑夜里孤独的星星,“越来越像罗马人”就是个壳子,他做了很多是,有的好,有的坏,都是希望在这个黑夜当中燃亮自己,留下某种值得书学的轨迹,哪怕他当时来到的是匈奴,大概也会“越来越像个匈奴人”吧。
这时,阿狄安娜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后肩上,“别不开心了,你随我来,我有个很高兴的东西要给你看,卡拉比斯。”(未完待续。。)
第27章 伊西斯的祝福(中)
上午忘记更新了 = = 晚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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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宫内寝的拱门边,阿狄安娜和李必达相拥在一起,互相亲吻了几下,而后李必达有些诧异地稍稍往后退了下,女王的眼睛都像燃起了火炬般,很是开心地再冲上来,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接着李必达再次很轻地扶开她,这个贴心入微的举动让阿狄安娜很满意,接着她自己将罩衫给解开,腹部小巧地隆起着,“已经有十八个集市日了,你可以抚摸他,对的,是他,就是在你上次经过优伯特尼亚的时候赋予他生命的。”
“然而......”李必达有些纳罕,马提亚当时明明给了阿狄安娜贴身女奴很多的清水的。
阿狄安娜狡狯地笑起来,说我早就将你的那个犹太小侍从给收买了,这世界上还有比与他们谈生意更容易的事情吗?说完,阿狄安娜牵着他的手,搁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闭上了眼睛,接着里面的小家伙显然对父亲的手触犯了他的休息感到恼怒,小脚丫在肚皮上踢出各种形状,来表达抗议,惹得李必达也笑了起来,“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不是个男孩。”女王自豪地说道,“他是很好斗的,而且易怒,对不起在这点他根本不像你,而是我们米特拉家族的遗传。”感觉在兴奋下,阿狄安娜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是的,是的,看来我俩结盟对付博斯普鲁斯王国更有理由了。”
“没错。将来复兴了本都帝国。这个帝国就是你儿子。攸艾吉特.米特拉达梯的。”阿狄安娜娇憨地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我毫无畏惧,一个王国的女王怀上异国人的孩子,因为攸艾吉特承自他外公的正统胤脉,和那个贱种法纳比西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攸艾吉特,他外公是这个海岸最雄伟的帝王,他的外婆则是整片海洋上最美丽的女子。”
攸艾吉特,也是米特拉家族君主常用的称号。即是“施恩者”的意思。
相比阿狄安娜认为这个孩子是米特拉太阳神赐予她的恩泽,当然还有大地母神伊西斯的,据女王后来说,她在李必达前去叙利亚后,亲自带着王国祭司队伍,前往加拉太高地的大地母神庙,那儿相传有圣物——伊西斯穿过的长袍,她怀着欣喜而祈祷的心情,在得到庙祝的允许下,触碰了这件长袍。果然灵验了。
“既然你不会常驻在优伯特尼亚,那么今晚就陪在我身边。好好享受这份快乐吧。”阿狄安娜说着,而后咬着李必达的耳朵说,“那个也是可以的......”
哦对了,李必达对女王说,我也有个很高兴的东西,让你过目,肯定会喜欢的你。
当苏雷纳的头颅,放在玻璃器皿里,搁在别宫的狮腿长桌上时,优伯特尼亚女王根本没有像正常贵妇那般失声惊骇,而是带着泪光,想观赏最最壮观的奇迹般激动,“你果然把他给杀死了,帕提亚最伟大的将军,最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最最凶恶的敌人,现在他的首级就在我俩的面前!”说完,她扶着把手,慢慢坐在对面的坐榻上,盯着李必达的战利品,面色潮红,娇喘着,抚摸着小腹,好像在和攸艾吉特在叙说着什么,就类似草原上的母狮,看到配偶捕杀到最珍贵的猎物后的那份骄傲。接着她抬着栗色的眼珠,好像根本急不可耐了,呼唤着李必达的名字,请求他抱着自己登上卧榻,她感觉他俩不算是天底下最美满的配偶,那样她也根本不稀罕,而是最邪恶的一对,如果李必达是蝙蝠,她就是蝙蝠夫人,他俩就是无边黑暗洞穴里的主人,她爱这样:今晚就在这美丽的头颅的面前**,立刻,这就是她现在最渴求的。
深夜当中,妮蔻被安置在旁边的小寝宫当中,熟熟地睡去,这些天的行程让她很疲累了,阿尔普与卫队还在篝火前尽职尽责地来回巡逻,马提亚抱膝扛着总指挥官的权标和匣子,蹲在那颗松树下打着盹。
柔软的真丝大榻上,璀璨透明的烛火下,阿狄安娜侧着柔软的身躯,这样能让体位达到最安全的状态,李必达也侧着,温和地贴在她的背后轻轻蠕动着,就像搂住一只小猫般。即便是这样,阿狄安娜的兴致绝高,大概是之前得到的战利品的刺激,她有好几次都喘息到透不过来气,只能将手死死握着李必达的手,不断地捏住再松开,今晚的男人异常的温柔,每当她感到承受不住那种欢快时,他就会很知趣地缓和下来,不断亲吻她的耳垂和栗色松软的头发,表达宽容和宠爱,但这却更让她湿润缱绻,无法自拔,她一度很想转过来,狠狠撕扯他的头发,撕得自己浑身战栗为止,但还是忍受住了,通过咬着嘴唇和沉重的呼吸。
“你已经有了白色的了。”事毕后,两人在喝了些奴仆送来的蜂蜜酒后,阿狄安娜坐在床榻边沿,隔着镜子给李必达梳理着头发,当她发觉对方浓密的黑发里夹杂着几根雪丝后,就用化妆盒里的小镊子轻轻把捣乱的它们给清除掉,“以前你的头发是多么美,就像那麦田里的庄稼一样。”
“大约开春后我就返回罗马了,叙利亚我不准备再继续待下去,交割完事务后,我将重归伊利里亚财务官身份,回高卢去追随凯撒作战。”
“因为那儿也有两个军团是你的私产。”阿狄安娜指的就是十二和十三两个辅兵军团。
“唔,阿狄安娜你说的无错,马上内乱就要爆发,到时候我手头上有五个军团,在凯撒的帐下自然有更大的作为,这个叙利亚短期之内,不会有风云跌宕的事情发生。另外,记住我对你的建议,你需要比米南德夫妇更早知道战争爆发的那一刻,动员好军队,而后准备迎击博斯普鲁斯王国,我想这对夫妇一定会来的。”
“为什么不是抢先机,攻占锡诺普?”阿狄安娜有些不解,“我的王国可是在先前安置了庞培送来的三千多海盗,我还准备让他们在攸克兴海面上大展身手,把米南德夫妇隔绝在海岸之外。”
“傻瓜,那样的话,不会有大的利益的。”李必达啧啧嘴,胸有成竹地说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