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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小艳后的图谋(下)

    “我的夫君,请不要以为在底比斯,事情都是能够通过武力解决的。”贝奈尼基说完这句,沉默了下,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排排披着简朴袍子的光头光脚的祭司先知们,他们正走在自己仪仗的前方,用松香枝蘸着圣湖的水轻轻左右挥洒,在尘土里俗世信徒纷纷左右避让,轻轻地跪下,有的手捧莲叶,有的摇动手中的叉铃。

    “你知道前面你俯视的这些人都在做些什么?”跟在祭司后面,坐在肩舆上的贝奈尼基很慵懒地问身边的夫君。

    阿奇劳斯耸肩摇头,即便他之前是本都将军,但这种在熏香烟雾里宛如沉醉的人群,在黑海世界里也是很难见到的,“这些人企图用莲叶的清醒,和有节奏的铃声,来安抚底比斯众神的情绪,害怕他们会恼怒,当然在平日里他们更畏惧众神代言人,也就是这些祭司的怒火。所以他们阻止塞拉匹斯进入河谷欢宴节是很简单的,只要站在神庙祭坛上,对信徒们宣布,阿蒙等神祇对塞拉匹斯感到恼怒,所以让狮子、巨蟒、洪水、冰雹化为神祇的使者来惩处世人——可笑,好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年头会缺乏这些东西似的,但没办法,国家有一半的收入与权力是归这个神职集团的。”

    今天贝奈尼基的言语似乎多了不少,也许是平日里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倾吐,她苦笑着说:“另外你要知道,先前那么多土著的叛乱,其实幕后的黑手就是这些祭司。自从我登位后。他们就本能地厌恶我。说我不懂得埃及话。说我得不到神眷,以各种名目在众愚面前诋毁我,还炮制了罗马人来临后我就必将崩溃的神谕。”

    阿奇劳斯一把抓住贝奈尼基的手,“我会替你将罗马人击溃,这次他们的军队我了解,不过是乌合之众的佣军,荷尔马希军团一定会击败这些人。”

    这时,在黑色的波浪和黄红色的砂砾滩涂边。李必达拼凑起来的舰队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利凡特的海岸,这段时间复辟军总司令官被这帮古典时代的船主气得脸色发青,启航前他们要花一个白日刻占卜各路海神,而后贴着海岸航行不到两个白日刻时间,这些船主就要靠岸,不是要烤干船舱,就是要桨手休息吃饭,简直是浪费了大量的钱财,但其间也有古典时代船只固有的缺点——很多民用船只为了速成,都采用了廉价而轻薄的杉木作为主材料。也负担不起包覆铜板与铅块的费用,很容易受潮漏水。或者遭到虫蛀,这些船主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能将李必达手下的六千战斗人员,横渡海送递到位,也算是要烧高香了。

    而后李必达下达了个很奇怪的命令,船队继续沿着海岸前行,挂载着各种辎重与给养,甲板上保留少量军奴看守,而所有的军团兵士则伴随船队,在海岸线上陆地上行军,行进线李必达是这样要求的:斥候骑兵朝内陆前挺进,侦察到的第一道河流,与海岸的中界线位置,所有部队就严格遵循这条路线,穿越罗马附庸的希律王国领地,朝佩鲁西姆要塞的方向前行。

    行军序列,两个军团的精锐主力,即两个千人大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附属骑兵大队和其余步兵大队,护送着骑兵砲走在中间,而轻装弓兵大队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样的行程是极度笨拙缓慢的,但却异常安全,沿途几乎每天都能遭遇各色不知来路的牧民,或者马匪的袭击,他们蒙着宽松的袍子与口罩,挥舞着简陋的武器,不知从荒漠戈壁的哪个角落冒出,壮起胆来攻击这支古怪的军队,但冲到近前这些蛮勇鲁莽的人才发现根本没有辎重细软可供劫掠,对方所有兵士都背负铠甲装具,组成横列的盾墙,后面的弓箭手将武器搭在前列兵士的肩膀上,射出阵阵呼啸的箭矢,最后来碰运气的都遭到了噩运,复辟军所经的路线,二百米开外稀稀拉拉都是匪徒尸体,外带失去主人四处乱跑的马匹与骆驼。

    当他们抵达距离佩鲁西姆要塞仅有一百罗马里的名叫以东的地区边境时,大希律王派遣当地的官吏,给复辟军送来了大批的军粮,外加五百头精壮的骆驼,因为此处正是大希律王的故乡,他捎来书信问候李必达,说要尽地主之谊。

    军粮姑且不论,骆驼这东西作用倒很大,被改装为移动的火力补给点,褡裢上装满了特制的箭支、石弹,伴随着中间队伍一起前行。

    “马可.安东尼,杜松维耶,接过这支努马王神像旗标,带着附属骑兵大队往前突击三十罗马里,拔掉沿途所见敌人的警戒营地,并且把佩鲁西姆要塞的地形勘测好,萨博凯慕斯会跟你一起去。”以东边境处,李必达骑在马上,端过旗标,交到了安东尼的手里。

    “要命,好像这儿全他娘的是沙子。”安东尼舔了下干燥龟裂的嘴唇,要知道这时节意大利到处是鸟语花香,而这儿除了沙漠的层层褶皱外,和苍白的动物骸骨外,举目望去是什么也见不到的。

    “所以才叫你前去了解清楚,从以东到佩鲁西姆,有无水源绿洲,要经过多长路程的荒漠地带,兵士要携带多少吃食和饮水,才能快速穿过去。听着马可,今日我把你行囊里的酒全部变为了水,因为你现在是整个军团的双眼,我不管别人如何诋毁你会误事,但直到进入亚历山卓城前,军团选锋官永远是你,除非你阵亡了。”李必达说完,朝安东尼伸手敬礼。

    那就等着我回来吧!安东尼举着旗标,后面跟着对炎热气候很不适应的维比奇纳斯骑手们,朝着南部的方向扬起很大灰尘,疾驰而去。

    “萨博,好好跟着他,看他马鞍下有无悬挂葡萄酒囊。”李必达而后对萨博使了个如此的眼色。

    随后,李必达对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说,“船队的伴随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只有一个,在取得给养完成侦察后,一次性越过这片荒漠,夺下佩鲁西姆。”

    “我去指挥在这儿立营,作战时后勤补给我来负责输送,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短时间夺取这个坚固的要塞。”佩特涅乌斯说,“总司令官阁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未完待续。。)

第17章 泰丰邪神的鼻孔(上)

    “我和埃及女王睡觉怎么了?我在哪儿勃起管他们屁事!”——马可.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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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两人都沉默起来,说实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许前往佩鲁西姆要塞的这片荒漠没有任何水流,那么在荒漠地带立营,再围攻这要塞根本是痴心妄想自投罗网的行为。但在以东立营,虽然能砍伐到木材,获得水源和船队的补给,但距离佩鲁西姆要塞前线却实在太远,足有数十甚至上百罗马里距离,那么把十个蒲式耳的粮食送到攻城前线去,怕是有九个都要在路上消耗掉,更不要提会遭遇守军游军袭击的威严,所以佩特涅乌斯连“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这种话语都急得说出来了,言下之意也只能按照后一条道路作战。

    李必达也没啥好辩驳的,打仗这种东西,有运气但不会有奇迹,按着抱着木材和工具走来走去的兵士,李必达只能对佩特涅乌斯说,“安东尼带骑兵前去进行侦察,返回这里也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等到他回来后,再做详细的方案,我会保障万无一失的。”

    “该死的国家,该死的沙漠。”在满是金黄的毒辣辣日头,和同样金黄无边的砂砾之原里,安东尼满额头都是汗水,顺着他漂亮的胡须和粗壮的脖子不断往下流,但在斗篷上就立刻被化为团腥臭的烟气,无影无踪,他便下意识地朝左边马鞍下勾取酒囊的挂钩。

    这时。警觉的萨博(他一直全力跟着军事护民官的脚步)拉着缰绳走到他的身边。他黧黑的脸颊上似乎再也不会被烤出任何汗水来。简洁地按照李必达的吩咐,劝解道,“护民官阁下,你必须对所有五百名部众负责,现在我们的要求是每前进一个白日刻,就停留下来补充饮水,所以随时会面对敌人的袭击,你不能接受任何酒精。”

    安东尼斜着看了这位还带着稚气的年轻人一眼。再看看身后,维比奇纳斯人都快受不了的模样,这些习惯高卢雪原气候的骑手,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沙漠天气,好在事先李必达说服了大伙儿,他们不再穿着高卢长筒骑裤,而是代之以埃及化的克努白短衫,跨坐在马鞍上,举起后面驮马背负的水囊,贪婪地补充水分。

    所以护民官向萨博提了个问题。“这片沙漠太长了,我们全部都是骑兵。还有驮马队的补给,尚且这副模样,很难想象六千人,以步兵和弩砲,投入到对佩鲁西姆要塞的攻击战,恐怕还没走到敌人弓箭的视野,队伍就因为炎热和干渴自动崩溃了。”

    而后他又对杜松维耶说了几句,这位酋长回头大声喊叫,示意大家千万要珍惜饮水,不可用来洗刷身躯和马匹。

    随后安东尼的耳朵动了几下,便将手伸到了肩部挂带上的剑鞘上,点了几下,随后用很肯定的语气对萨博说,“在距离我们三四个弗隆开外,恐怕有敌人的警戒营地。”

    “你如何得知?”萨博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的话,他是个理性派的人,但安东尼下面的回答让他彻底丧气,“这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对我直觉的恩赐,我是他孩子安东的后裔,我具备这种能力。”安东尼这种无聊的应答实在让萨博哭笑不得。

    “听着,马上我携带旗标与号手登上一个半弗隆外的那处高些的沙丘,而后萨博带着一百名骑兵在左,杜松维耶带着二百名骑兵在右,分成两翼,听从我的号令,击破敌人的警戒营地,要抓取军官级别的俘虏。”下面安东尼根本不顾萨博的嗤之以鼻,很认真地开始下达作战部署。

    “可是我们事先接到总司令官的命令,只是侦察斥候而已。”萨博大声喊叫到,他身为李必达特意委派过来的监军,对整支队伍的行动要负全责的。

    可惜的是安东尼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带着掌旗的骑兵,直接开始朝那边的沙丘奔去。

    “可恶!”那边杜松维耶投来个请示的眼神,因为他知道萨博是李必达的心腹亲信,但还能如何更改呢?萨博只能对杜松维耶做了个手势,而后驮马队的军奴全都牵着马匹,朝前前进了半个弗隆,躲在山丘的阴影下蹲下休憩,而二位只能按照安东尼事先的安排,分为两翼兵马,绕着那座沙丘边角开始分离疾行。

    随着安东尼越攀越高,很快他携带着努马王旗标,登上了沙丘的棱线,安东后裔的直觉是完全正确的,安东尼听到了下面慌乱噪杂的声音——沙丘的那边,正有大约一百名的埃及尖兵队正在行进,大概也希望尽快翻越这座沙丘,到背影处躲避下可畏的烈日。

    这支尖兵队,大多是安东尼之前很少见到的黝黑皮肤的人,他们四人一行,列成长纵队,前半部分举着蒙皮盾牌,手持轻型长矛,后半部分则腰挂利比亚式的弯刀,背负着弓箭。

    “哈哈,给我突袭,冲垮他们,记住要留下一两个活口。”安东尼没有任何犹豫,就兴奋地拔出短剑,纵马第一个冲下沙丘,后面的掌旗官与号手朝着左右两翼发出了进攻的讯号,整个部队以安东尼为冲锋的标志物,对着埃及的尖兵队三面包抄起来。尖兵队在突然袭击下,还是发挥了沙漠民族的韧性,前排的人直接把蒙皮盾牌往沙地里一查,立起了临时的拦马阵线,后面的急忙拉弓抛射,纷纷扬扬的箭矢下,冲在最前面的安东尼大喝一声,坐骑腾起,胸口和马脖子也中了两箭,但也踏翻了几片蒙皮盾牌,随后军事护民官就咕噜噜翻了几个跟头,但很快吐出了嘴里的沙子,重新把掉在边的骑兵盔戴上,居然还拽出了短剑,连接砍翻了几名努比亚的弓手,其余的骑兵挨个朝小小的突破口里涌进,很快就撕裂了努比亚佣兵的防线,他们甚至连后卫队形都维系不了,就开始丢弃武器奔逃了。

    那边尘土大作,萨博与杜松维耶的左右两翼骑兵形成了个狭长的钳形,将残余的敌人全部包抄歼灭。

    “佩鲁西姆要塞距离这儿还有多远?”战后满地尸体上,鼻梁淤青的安东尼啜饮口葡萄酒——这时萨博也没兴趣再加以劝阻,开始审讯俘虏们。

    对方一番交头接耳后,只是回答说我们这些步卒是花费了十二个白日刻到达这儿的。

    就算这些努比亚人一个白日刻平均只走五个罗马里,那么也还有六十罗马里才抵达他们的堡垒,听到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即便在炎炎下,也感到很大的寒意。(未完待续。。)

第17章 泰丰邪神的鼻孔(中)

    站在正中间的安东尼,则惬意地用手指挖着鼻孔里的砂子,刚才那一摔这些烦人的砂子差点挤入他的后脑壳里,便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旁边的萨博说,“去佩鲁西姆的距离已经确认,所以勘测要塞地形这种事情我就不操劳了。”

    “哈?”萨博凯穆斯没怎么理会对方的意思,难道这位选锋官是要中途退回去?这可不行,因为总司令官的任务不单单是拔出敌人的警戒营地,还有绘出佩鲁西姆要塞地形图这种更重要的责任,李必达最看重就是这玩意儿。

    安东尼用手指摁住单个鼻孔,另外个鼻孔立马喷射出一些砂子,随后取出绳索,牵住名埃及军官模样的双手,又将自己的水囊给对方喝了几口,随后跨上坐骑,对杜松维耶说,“我们马上分兵,四百骑归你,我带着一百骑往更深的内陆方向走。”

    “这不属于总司令官任务的范畴,选锋官阁下,我的义务单里没有陪着您探险这一条。”萨博很激愤地拦在安东尼的马头前,说到。

    “这不是探险,因为全军通往胜利神殿的钥匙,可在我的身上,我是选锋官,按照李必达乌斯授予我旗标时候的说法,我有这种为全军得胜而服务的义务,而不是拘泥于某个命令——正面围攻佩鲁西姆我已经判定,是死路一条,我必须另寻他路,时间来不及了,这位小哥让开!”安东尼将短剑收回鞘里,拨了下缰绳,让自己与马匹擦着萨博的肩膀绕过去。他不愿意再与对方多言什么。

    萨博又要起身去拦。安东尼哈哈笑着。一溜小跑起来,拉着那个倒霉的埃及军官,害得萨博差点翻到在沙地上,而后他咬咬牙,对旁边其余的绘图员说“你们跟着杜松维耶将军,前往佩鲁西姆去尽快绘制好地图,我跟着选锋官。”接着也跨上了马背,跟着安东尼而去。

    沿着侧面恍恍惚惚走了十来个罗马里。景色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无边无际的砂子、风和阳光,安东尼有些不耐烦,便叫翻译员对那埃及军官说,问他是否懂得希腊话,那军官虽然带着努比亚佣兵,但脸庞还是马其顿人的模样,但面对选锋官的疑问,他竟然摇头,意思是自己不会希腊话。

    “那说句埃及土话给我听听。”安东尼回头哈哈笑着。

    那军官哪会埃及土话。便边走边继续摇头,安东尼脸色一沉。拔出短剑,对方惨叫一声,肩膀被削去一大块肉,血滴在沙地上,顿时冒出丝丝带着腥味的热气,安东尼作势要继续劈砍,那军官大声用希腊语喊着不要,但随即被旁边的兵士死死扭住,“现在会说希腊话了?马上有些问题你必须回答,不然我不但会把你砍得一身伤口,还会把滚烫的砂子撒在你的伤口间,让你安心和你们的什么法老,一起成为沙漠里的干瘪人棍。”

    那军官吃痛,不止地点头。

    “我需要有水的地方,前方有没有?”安东尼用剑指了指遥远的地平线。

    那军官犹豫了下,而后摇头,安东尼随即直接在他的脸颊上砍去一块肉,对方嚎叫着,又急忙点头。

    这下安东尼得意地对着满脸无奈的萨博笑了笑。

    又艰难前行了大约三十个罗马里,这时满天红霞,日头已经不那么毒辣,开始下沉了,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有水的地方,萨博看得很清楚,这是片冒着灼热烟气的大沼泽,和外面世界的砂子浑然一体,到处是冒着腐烂泡沫的黑色淤泥,和根本无法饮用的脏水,里面偶然还点缀着些朽坏的树根。

    “这个地方叫什么?我们根本无法逾越这个庞大的沼泽。”萨博骑在马上,这话不知道是问那个被俘军官,还是在质疑安东尼愚蠢的行为。

    但安东尼却极有兴趣地继续沿着沼泽,朝更深处走去,这会儿他身后的兵士都带着恐惧的心情,因为沙漠里的沼泽所散发出的那种瘟疫般的气息,会让途径此地的旅人和军队深受其害,所有的兵士都相信,人吸入这种气体,便会患病。

    “这儿叫泰丰邪神的鼻孔,冒出的全部都是可怕的雾气,人马吸入便会倒地,不是病重,就是死亡。”那军官虽然血流满脸,但还是带着恐吓的语气,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这个地方。

    言下之意是,你们别妄想从这儿找到迂回的道路,都死心给我回去吧!

    “他说的是鼻孔?”安东尼听到这话后,立刻又挖起了鼻孔,而后对萨博说,“人和神一样,都有几个鼻孔?”

    “尊敬的选锋官,如果这是您对我智慧和常识的考察,我可以负责任地回答您,我看过很多人形的神像,都是两个鼻孔。”而后萨博扶了扶匣子,眼睛也突然冒光了,没等安东尼说什么,便也掏出短剑来,在那军官的面前比拟着,“说,泰丰邪神的另外个鼻孔在什么地方!”

    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既然叫泰丰的鼻孔,那必须得有两个沼泽,既然有两个沼泽,那么中间肯定夹着路。

    那军官只能哀叹声,继续被安东尼在马上拉着,朝前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去。

    “刚才那片黑色沼泽是叫塞波尼亚,而这边的这片叫阿克里格马,这就是你们说的两个鼻孔,而中间——”那军官捂着脸,有另外只手指了指两个大沼泽间,淤泥长久风化形成的类似桥梁般的通道,“可以绕到佩鲁西姆的后面,但有无驻军我不太清楚。”

    很好!安东尼翻身下马,与萨博前往阿克里格马沼泽去看,发现此处和旁边的塞波尼亚完全不同,居然有清水,用水囊舀起来尝了下,还有些涩嘴,但应该可以供人饮用,马匹是不行,在水质这方面马匹比人还要娇气。

    “我听说这儿再往深处,就能抵达蓬特海(红海),文献有记载古代的法老曾经派遣船队去蓬特寻找金银铜矿。所以这两个沼泽应该是红海河道的残留,阿克里格马距离近些,所以还有清澈水。”萨博半蹲着,对安东尼解释道,“这道道路,确实是攻取佩鲁西姆的关键!”(未完待续。。)

第17章 泰丰邪神的鼻孔(下)

    “说的太对了。”安东尼而后举起手,旁边的掌旗官愣了下,而后就开始举起旗标,所有的骑兵见状都纷纷下马,因为这是选锋官要求他们出战前检查装具的讯号,兵士们都将驮马上的水囊全部给自己坐骑饮饱,随后将长矛、盾牌与砍剑状态检查好。

    “我不得不再询问下,选锋官您这是在干什么!”

    安东尼好像没听到萨博的抱怨,大声要求兵士们把铠甲系得整齐紧凑些,另外举着水囊去在阿克里格马沼泽取满水,“这水虽然口感比较差,但足以支撑我们长途奔袭,打起精神,走了!”

    什么,马可.安东尼居然要带着这一百名骑兵,越过泰丰邪神两个鼻孔间的小道,去突袭佩鲁西姆的后方?

    但安东尼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和萨博开玩笑,他带上黑白交错的熊毛头盔后,对萨博打了第二个手势,“拨十名骑兵给你,迅速回以东,告诉李必达乌斯,我在前面开辟道路,次日就叫他带着最精锐的主力,跟上我的脚步。”

    夜风徐来,沙漠边际的落日就像火烧般,黑影迅速覆盖起两边的沼泽地带,恐怖的烂泥当中,鳄鱼和毒蜥蜴爬来爬去,风的声音宛如鬼号般,所有的附属骑兵大队的兵士,表情默然地互相点燃手里火把,随后整顿好马鞍,跨上了马匹列好了队形,安东尼慢悠悠地举着剑,颠簸着站到了队伍的最右边,而后伸头校正了下冲锋线。“变横队为纵队!”掌旗官与安东尼。带着努马王画像旗标。走在了纵队的最前面,沿着两个沼泽间的窄路小步跑去。

    “我们也走!”萨博表情坚毅,翻身上马,带着十名骑兵,朝相反的方向驰去。

    “杜松维耶,萨博和安东尼呢?”这时在刚刚举办第一步哨时,李必达与将佐们监督着兵士执勤上岗的情况,而后警戒人员在正门木制塔楼处敲响了小钟。杜松维耶带着主要的侦察骑兵们跑回营中,在内侧第二道壕沟前下马,几名绘图员将佩鲁西姆要塞的地形图交给了总司令官,而后李必达望着杜松维耶问到。

    杜松维耶用蹩脚而简单的拉丁语解释了几句,随后佩特涅乌斯就问该如何办,“等,等安东尼与萨博回来,或者他们任何个人回来,但也就在次日早晨时分,因为若是更长的时间。就凶多吉少了,这片死亡沙海给人答卷的时间总是那么少。”李必达说完这话后。沉默了。

    他展开佩鲁西姆要塞的图卷,没出他的意外,这所巨大的要塞,处在沼泽和大海间的沙地之上,整个正面的城墙呈锯齿般排列,有无数个反击用的暗口,还有弓兵驻屯射击用的独立眼睛堡,驻防的人马虽然不多,但凭借有利的地形、坚固的城防,外加唯一的水源(应该位于要塞内最牢固地核心地带),不要说他们这六千人了,就是六万人,攻克之也是万分困苦之事。

    但既然到了这步,就没有回头箭了,富贵险中求的颠扑不破的道理,“全军在第四步哨时出发,附属骑兵大队,外带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归我亲自指挥,走在最前面;海布里达带着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两个弓兵大队,所有的骑兵砲,外带五个步兵大队,跟在后面;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领着其余步兵大队,留守以东的营地,并拨给全部的骆驼,待战斗打响后,全力朝前线补给。

    布置完毕后,李必达跳过了军营的壕沟,站在那儿,在满天繁星中,就像个单薄的剪影,他在等着萨博或安东尼回来,他相信萨博凯穆斯,既然他愿意跟着安东尼前往,那必然是找寻到了崭新的进击路线。

    军营的火把里,海布里达粗声大气地叫骂着新兵,尽快沿着营地正门和中轴道路拍好出击队形,“行军和作战口令是‘巴斯太’(埃及猫神),不要磨磨蹭蹭的,携带披好那些锁帷子,不要嫌热和重,在沙漠里它们能挽救你的一条狗命。”

    当所有兵士都忍住酷热,带好装具排好队形后,海布里达转眼看看壕沟界外的李必达,他还在那儿呆呆地站着,就摇摇头站到首席百夫长的位置,静止不动,等待命令起来。

    沙漠的夜是非常短暂的,大概第三个步哨时天空就开始放亮,不久后军号声响起,李必达转身站到正门的侧边,当塔古斯全身戎装,站在十二军团的最前面自正门跑出后,李必达与他并肩喊了起来,“巴斯太勿让我等没于沙海!”

    “巴斯太庇佑!”所有的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喊起来,穿出营地的大门,碧空黄沙间,灰色的人马身影排成条黑色汹涌的河流,朝着佩鲁西姆要塞的方向,笔直地奔去。

    在刚刚跑出十个罗马里,队伍暂时停下来饮水休整时,李必达顺着风,叫手下朝以东方向放起涂成赭红色的“朱蒂提亚的眼睛”,这是让佩特涅乌斯的后勤护送队出发的讯息。

    这时,沙丘的背面慢慢走出一行人马,带头的面目黧黑,眼神已然涣散,其余跟在后面的也好不了多少,完全是靠惯性拉扯着缰绳不让自己从马背上坠下,“萨博——萨博!”李必达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扶了扶头盔,而后对着萨博挥动着手臂。

    嘴唇白灰色的萨博,也对着李必达艰难地笑了下,因为这种神经运动会扯疼他身上的各个器官,随后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狠狠心用缰绳将自己捆在了马脖子,随后伏到在马鞍上,坐骑便驮着他,朝着李必达的漂亮的白色母马跑去。

    “两个沼泽,泰丰邪神的鼻孔间……有能迂回到佩鲁西姆的路,这是路线图”萨博将一卷草图交到了李必达的手上,“安东尼已经带着一百名骑兵去了。”

    当扈从们把萨博与其他人抬下马匹救助时,李必达急忙让塔古斯吹响哨子,“前队所有人马,更改路线,跟着我一起!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海布里达了,告诉他一旦抵达佩鲁西姆城下,就全力构筑攻城营地,不要用任何耽搁。”(未完待续。。)

第18章 正面与迂回(上)

    “当我们接见敌人时,通常是给予忠告而不是听取建议,要知道是我们能带来无可避免的毁灭,也能给予和平与自由。”——贝利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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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必达带着附属骑兵大队斜刺着,按照萨博提供的路线图,朝泰丰邪神的鼻孔——塞波尼亚和阿克里格马沼泽奔袭而去,十二军团的第一大队是跟着总司令官在卢西塔尼亚、高卢等地同生共死过的,他们以每小时十五罗马里的速度,令人恐怖的耐力,急速伴随着骑兵推进着。

    后队的海布里达很及时地在两支人马行进路线的交叉点,用简易的木栅立起补给中继点,竖起了相关旗帜,方便佩特涅乌斯的驮马与骆驼队跟上,“完全就要看在以东留营这家伙的效率与努力了!”海布里达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眼睁睁看着那口水瞬间化为无形,沙漠的旭日无遮无拦地升起来了,他们就要前进道距离佩鲁西姆五个罗马里外的地区设立围城营地了,很多军奴穿着短衫,扛着供攻城器械使用的木材,头顶着遮阳的斗篷,汗流浃背奔跑着,为的不单单是李必达司令官的“打破亚历山卓城,所有人解放为自由人,由法老分配在埃及的田产土地,另外军团一次性赏赐每人二百五十枚德拉克马”这样的承诺(不过跟着李必达将军作战也不是一两年,此人完全没有食言过),更是畏惧这该死的战场——后面是古怪的犹太人的国度。前方是荒无人烟的沙海。还有残忍的埃及敌军。就算是想开小差,也是死路一条啊!

    大约在距离佩鲁西姆八罗马里开外的地方,十三军团遭遇到了守军的出击部队,一支由弓箭手和轻骑兵组成的游军,“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这个讽刺性的外号,是命运强加在我头上的,今天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么就让本人证明,我能指挥的不仅仅是一个百人队,我也能像贵族出身的护民官那样,带领一个大队,甚至一个军团作战!”

    “佩特涅乌斯将军不在前线,指挥权归我首席百夫长所有,听我的号令,所有百夫长即刻返回到各自百人队前头去,三个步兵大队掩护两个弓兵大队阻击敌人游军,二个步兵大队保护骑兵砲。留作预备队——我亲自带着千人大队,插到佩鲁西姆堡垒的边角处。夺取敌人外围的眼睛堡,上!”海布里达立在黄沙滚滚的阵前,在稍微观看了远方的堡垒身影,和敌人呼喝而来的游军后,召集了所有的百夫长,很清楚地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便带上头盔,将短剑朝着前方一劈。

    “乌泰瑞斯,阿米尼乌斯,你们在战神庙的英灵殿堂里,就眼馋着哥的荣光吧,最后为三联队立下功名的,还要属哥海布里达啊!”

    “敌人是斜刺攻击,敌人是斜刺攻击!”佩鲁西姆的轻骑兵最早发现了如猛龙般十三军团千人大队,和稍微有些脏污的狮子旗,这根本不像罗马人的风格啊,他们居然会不先立营,而是直接在接触战里猛冲,发觉对方的企图的埃及轻骑兵,便集体打弯,准备平行追袭海布里达。

    这时,对面的烟尘里,大喊大叫地冲出三个大队的罗马步兵,有的蒙着凯尔特人的花色粗布斗篷,有的穿着埃及土著的克努白轻甲,有的正规穿着罗马军团的锁帷子与碗型盔,他们冲出身影的背后,自灰和砂烟里飞出无数抛射出来的箭矢,当即把不少轻骑兵与跟随其后的步兵射翻一波,这是十三军团的附属弓兵大队,很快就和埃及方的轻装弓手,各自依托着己方的步兵,在半空里的箭雨你来我往,整个战场上到处是各方混战搅起的杀气和砂子风暴。

    当海布里达的千人队,拼尽全力突击到佩鲁西姆要塞的外围工事时,一些劳工还在“半成品”壕沟边休憩,喝着守军供应的啤酒呢,罗马人嚎叫着,在五百罗马尺距离内加快脚步突袭而来,用投掷的标枪,将不少人扎倒在壕沟里,而后将他们全部驱散,随后拔剑沿着眼睛堡的垒面如蚂蚁般往上爬——海布里达下令不准有任何犹豫。

    根据昨天侦察的结果,佩鲁西姆要塞虽然有很完善的防御,但堡垒的墙面却很特殊,埃及的砖石与意大利、希腊的相比,质地比较柔软,无法垒成垂直的墙面体,这样一遇到雨淋,便会无可奈何地坍塌,所以埃及军队便使用夹板、砖石和泥土混合,将垒面营造成类似金字塔的厚实斜面,且角度较小,所以罗马人这不要命地直接“蚁群爬墙攻击”,顿时把驻屯在各个小眼睛堡的努比亚佣兵给吓傻了,最早冲上去的精兵,刺死在上面的敌军弓箭手后,像下雨般抛下他们的尸首,而后朝着下面扔下绳索,一个个后继兵士直接扯着绳索踏着斜面墙而上,火速了攻占了外围三四个眼睛堡,并开始和内核城垛上的守军互相对射起来。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佩鲁西姆的游军也在罗马人的弓箭雨下败退,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罗马人的军团会配属如此多的投石手与弓手,他们布置在锋线的两翼,擎着百足蜈蚣旗标,和金苍蝇旗标下的步兵队配合十分默契,强大的投射杀伤,和步兵的短促突击,让少甲甚至无甲的埃及军无法再挨下去了。

    傍晚时分,一声声号子声里,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飞箭和投掷的火把,八门骑兵砲也抵达了海布里达新攻占的几处眼睛堡下,四门沿着阵线卸下,军奴赶着满载的几十头骆驼跑来,砲手就从跪下的骆驼褡裢里取出石弹,轰隆隆地开打,守军鼓噪着,也把弓箭和弩射击的焦点移到了彼处,但自从高卢战争后,按照萨博凯穆斯的改进方案,所有的骑兵砲前方安装上了青铜护盾,所以即便上面插满了埃及人用芦苇杆做成的箭羽(较轻,射程也较远,但杀伤力却实在有限),但射击依旧虎虎生风,一下没曾拉下,即便只有四门,也打得佩鲁西姆的城门大塔楼摇摇欲坠。

    另外四门,则被乘机拆卸开来,用兵士临时在眼睛堡搭好的简易滑轮,挨个吊了上去,再组装起来,居高临下,对着佩鲁西姆的城墙和塔楼猛轰。(未完待续。。)

第18章 正面与迂回(中)

    “都瞅机灵点,和下面的四门配合好!”最中间的眼睛堡台地上,海布里达叫砲队人员,用火舌旗、哨子和军号,做好目标指示工作。

    炮队人员在周围兵士的盾牌掩护下,先是在暮色里举起了火舌旗,顿时罗马人整个攻城营地静默下来,没有人大声喊叫噪杂,一半的人沿着新夺取的眼睛堡间挖掘壕沟,一半人保护着骑兵砲与弓兵大队,对要塞进行压制射击。

    而后炮队人员便开始站在制高点,不断吹着哨子和军号,并对着要塞放出了“朱蒂提亚的眼睛”照明目标,守军很快惊骇了,他们觉得敌人的砲击实在太过于出色,这些弩砲就抵近在要塞杀伤距离内,但掩护其的步兵则很是沉着,即便在石块的砸击下,也结成盾牌阵,死命保护弩砲的周全,己方从暗门冲出去的几股奇袭人马,都在敌人木栅后弓兵队的冷酷侧射下,和那会悬空的神秘灯火下,毫无隐蔽可言,丢下累累尸体,无一不遭到失败的命运。

    这些弩砲射来的石弹,最早是交叉射击,专门杀伤城垛上的守军,很多人刚刚探头就被削去了脑袋,或者肠子直飞到后面的塔楼上,随后就神奇地,如有感应般,弩砲的射击,又开始慢慢集中在城墙的某一段,持续不停。

    砖石的碎屑不断掉下,预示着在敌人的集火射击下,这段城墙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要塞内的守军开始用木板与长木竿分段加固支撑起来,篝火下。不断有人的身影惨叫着自上方落下。而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亚细亚门户首长”奥图亚伦斯(他是位标准的马其顿人)也开始冒着弹雨各处巡察,叫翻译员用埃及土话,和努比亚语大声鼓气,“不要畏惧敌人一时的气焰,他们没有水源,在这片荒漠里也没有稳固的补给,我们只要坚持两三天,就能在追击战里轻松歼灭他们。”

    “官长。我们的石弹、弓矢、饮水和粮食已经消耗过半了!”进入半夜后,一名随军的掌秤官,跑上眼睛堡对满眼血丝的海布里达汇报道。

    “第三个步哨时,把其余的给养全部分配给大伙儿,并做好轮值休整。”这时,四个眼睛堡已经完全被新挖好的壕沟连成一体,海布里达便如此说道,“大概明日中午前,佩特涅乌斯会将给养送到的,骑兵砲把声势造得更足些!”

    这时。佩特涅乌斯几乎都要虚脱了,才算是护送着辎重护卫队。达到了海布里达设置好的中继点,看到树在这儿的旗标,这位有点上年纪的将军便沙哑着嗓子,恳求武装军奴和兵士们说:

    “也许有人该说,这儿不就是给我们休息的吗?但我说可不是,各位小伙子们,我三十多年的从军经验告诉我们,这次战役的胜败,关键不在总司令官阁下的别动队上,也不在十三军团的围城战上,而是在我们,只要我们把一个蒲式耳的小麦,或者水,或者标枪和石弹,运到前方的兄弟那里去,我敢向你们打赌,你们会抱着这样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亲眼看到你送的小麦被煮熟,被他们吃下肚,或者亲眼看到你送的石弹,被他们塞入弩砲的滑槽,是怎么样打到敌人的城墙中去的。所以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倦怠,所有人必须跟着自己的骡马和骆驼,以营帐同士为依靠,饭食和饮水是有充足保障的,但是脚步不可以停留下来,军奴为了犒赏和土地,兵士要为了优厚的战利品——这把年纪我算是明白啦,我们原本是什么身份?都是被那些高傲的家伙视为角落里的可怜鼻涕虫,但今天改变命运的时刻来到啦,就像总司令官阁下时常对我们说的,三年后带着大量的钱财,给他们瞧瞧!”

    星夜当中,佩特涅乌斯的队伍,忍受着同样巨大的苦难,不计成本地向前支援着,很多人甚至用军营里带出的葡萄酒,不断地为驮马擦洗身体,为了让它们恢复精力,佩特涅乌斯也亲自下马,和所有人一起步跑着。

    这时,李必达的人马已经抵达泰丰邪神的鼻孔处,很多人累得已经站不直腰了,李必达也搂着猫头鹰的脖子,累得大口大口地对着下面干呕着,满眼都是金星在晃动,耳鼓都要炸裂了,杜松维耶便招招手,说“马上附属骑兵大队也全部下马,每匹马牵着两个人,给我冲过去。”

    随后,不管是战马,还是驮马(有接近三分之一在半路上受伤,乃至倒毙),都被用布条和绳子拴住,千人大队与骑兵大队的兵士,手把手被牵着跟在它们的身后,这些马顺着安东尼部队留下的气息,带着战场上的伙伴们深一脚浅一脚,在可怖的邪神沼泽间,慢慢前进着。

    大约走到次日晌午时分,他们终于走了出来,在外围的山坡处,许多人倒着趴在地上,没错,是地面,结结实实泥土的地面,虽然还是那么灼热——这儿应该已是佩鲁西姆要塞的背面,一个珍贵的小型绿洲,就是看到那零星的棕榈,和若有若无的水源和绿色,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有起死回生的妙用。

    李必达命令尚能坐起的兵士,就地进食,这次吃的不但有麦饼,还有事先从红海部落与大希律王那儿购来的椰枣,而还能站起的,都被派去踩踏那些趴下的小腿,防止这些人在即将到来的战斗里,发生转筋的惨剧。

    “休整一个白日刻,就继续朝绿洲内里进发。”

    半躺着的李必达,看着远方数个罗马里外,到处燃起的黑烟,就明白安东尼这混蛋肯定还活着,而且正对佩鲁西姆的后方,防备薄弱的村庄大肆破坏,所以我们更不能耽搁,既要保障这个淫邪瘟疫也是十三军团副将的周全,也要在后面撼动守军的意志,尽快迫使他们投降。

    休整完毕后,李必达的别动队将受伤的人员和马匹,集中到某处山丘的隐蔽背面待命,而后其余还有战斗力与精气的,排成两行战斗纵队,朝着黑烟升起的地点,蜿蜒行军而去。(未完待续。。)

第18章 正面与迂回(下)

    最终,他们是在毗邻海边的一处高阜村庄,发觉安东尼部队的踪迹,他沿途已经摧毁了许多村落与仓库,但也被来自佩鲁西姆要塞的两个方阵连队追击,安东尼指挥骑兵的技巧很精熟,或者说他就是天生的骑兵将军,因为人数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把一百人给分开,而是集中在一起,抢劫完一个村庄取得必须的给养后,就毫不留情地将人畜驱走,焚毁所有的房屋,并不断地摆脱要塞军的追击,不停消耗拖累他们,并时不时对疲累的敌人发起逆袭。

    最后在这处村庄,他还是被守军指挥官给咬死了,不过安东尼还是没有丝毫畏惧,他留了七十人在山腰处严守,自己带着剩余的三十骑埋伏在侧边道路的密林当中,不断对守军后卫进行猛攻,杀死轻装的弓箭手,或者夺取他们的行李,前来攻击的两个方阵连队,共五百名守军,是攻山头也不是,脱离战线又畏惧安东尼的奇袭,只能陷在原地,结果遭遇了前来增援的李必达大队人马。

    “我们骑兵大队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批敌人!”杜松维耶跑到附属骑兵大队的阵头,对着总司令官阁下极有信心地答道。

    而在铁手旗标下的李必达却沉默了会儿,他看到被安东尼和自己军队夹在高阜下的敌人,十分惊慌地乱跑,有些胆大地则在军官的鼓舞下,挖掘工事起来,一些骑着快马的,正在四散出击。看来是要向佩鲁西姆求援。

    “我们也构筑工事。隔断这儿的道路。把那些敌人的传令骑兵给放过去,吸引佩鲁西姆要塞的主力走出野外,再把他们一气歼灭!”

    这是李必达围城打援的做法,“若是敌人不敢出援,明日我们就把眼前这股敌人完全吃掉,再去夹攻要塞,佩鲁西姆还是我们的,安东尼发现的泰丰邪神鼻孔这条小路。简直把整个战局都弄活了。”

    而后,罗马人开始在高阜和街道的外围,开始挖掘构筑更大的包围网,很快态势变得微妙起来:安东尼被两个方阵连队的埃及军围在高阜核心村落,李必达又把这两个连队围在包围圈里,而按照李必达的设想,他还希望要塞里的“亚细亚门户首长”奥图亚伦斯来“包围”自己。

    所以,奥图亚伦斯将军面前的态势复杂起来,他最早听说后方出现支百余人的罗马奇袭人马,在吃惊之余。也认为这纯属是意外事件,大概是罗马人一支迷失方向的斥候队吧。那就派出两个连队去歼灭他们。但谁曾想到?一是正面的敌人十三军团的攻坚战如此猛烈坚韧,二是又有更多的敌人迂回到要塞后方去了。

    兵士们人心惶惶,他们最担心的,是位于塞皮岛有个临时要塞,退潮时可以有道路与陆地相通,涨潮时则可利用小舟前往,那儿正是兵士家属和牲口的避难所,要是被敌人发现捣毁,那坚守下去还有何意义?

    瞻前顾后的奥图亚伦斯,还是决心稳定守城的士气决心为上,便留下三个缺编的连队的兵士继续守御,而自己领着五个主力连队,自佩鲁西姆后门行出,准备去迎战偷袭来的李必达。

    不过奥图亚伦斯行动依旧十分谨慎,他发现沿途很多村庄都遭到罗马人的毒手,李必达的骑兵像旋风般扫荡各地,所以奥图亚伦斯知道对方已经劫掠了相当充足的给养,有和自己决战的底气和意愿,可千万马虎不得,他叫连队长把醒目地漆牌举在手中,小心引导着各自的队伍朝既定目标推进。其实奥图亚伦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一旦敌人力强,他就会完全舍弃那两个被围的连队,再度退回佩鲁西姆去,这样也算出击了,能给所有兵士个交代,至于塞皮岛的兵士家属安危,抱歉和他这个马其顿贵族又有什么关系,他家人已与法老夫妻一起去参拜底比斯神庙了,安全的很。

    只要坚守到阿奇劳斯领着主力来,军功奖章还是他的!

    大概在佩鲁西姆后方十六罗马里的地区,奥图亚伦斯发现了李必达军的阵地,山坡上满满都是严阵以待的兵士,居然还分为正反两面,一面把先前的他派出两个连队给围死,一面则列好阵势在等待着他!

    “敌人究竟有多少人!”奥图亚伦斯没好气地质问先前突围出来求援的几名黑皮肤的兵士,对方七嘴八舌,又通过翻译员回馈个令人恼火的答案:实在不明确敌人有多少。

    于是只能现场斥候,五个连队共两千五百名埃及兵士列好了阵线,整个战场死一般沉寂,对面的罗马人阵营也一片静谧。

    几名埃及斥候骑兵,骑着马匹大摇大摆地从阵营里走了出来,沿着两军的对垒线来回跑了几遭,而后统一给了奥图亚伦斯兵力情况:大概是一个千人步兵大队,因为他们打的是个特殊的铁手旗标,和普通罗马步兵大队的手掌旗标不一样。

    “我方占优,配合被包围的两个连队,把这股敌人歼灭掉!”奥图亚伦斯将手一摆,五个连队的埃及军齐齐喊了声,挨成密集的长矛方阵,不分主次地朝山坡上涌来——托勒密军队的主要部分,是马其顿军官指挥下的土著兵士,战术方面和三百年前的亚历山大大帝时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混杂了些尼罗河的本土风情,比如投石兵是从利比亚招募来,而弓箭手和轻装步兵大多是努比亚黑人。

    “塔古斯,留给你两个百人队,山上被围的敌人就交给你了。”山坡上,披着红色斗篷的李必达,帽盔上的白色羽翎晃了两下,而后举起镀金指挥棒,重重劈下——他身边的军旗手挥舞起不同颜色的小旗,呐喊声里山坡背面的维比奇纳斯骑兵们,纷纷丢去隐蔽用的木材和树枝,手举弓箭杀了出来。

    这可是奥图亚伦斯没想到的,他只知道对方的将军拥有大批骑兵,但没想到是会射箭的骑兵,一阵阵箭簇落下,密集方阵里的埃及兵士一层层倒下,在这种情况下,维比奇纳斯人是无需瞄准的。

    后面压阵的奥图亚伦斯面色铁青,但这种态势下,也只能继续强攻了。(未完待续。。)

第19章 宽赦(上)

    “帝国臣民不得奉献牺牲,否则刀剑加身,没收私有财产充公。”——信奉基督教的罗马皇帝君士坦提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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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山坡下埃及兵士的尸体如麦秸般累累,后继的人马再也不顾方阵的完整性,很多人抛弃了长矛,咬着牙举着刀剑冲了上来,后面负责掩护的弓箭手则开始和狡猾的罗马人交火。

    不过罗马军团更狡猾的一面,在对射两轮后就让要塞守军深切感受到了,他们带来的高卢人所射出的箭,箭身是比较短的,待到纷纷落在埃及人阵地时,很多埃及弓箭手本能地取来敌方的箭回射回去(这在古代战场,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当他们将对方的箭搭在弦上时,却发觉根本无法射出去——而对方则可以用自己的箭矢回射来——于是,大约也就是两**夫,奥图亚伦斯的弓兵忍受不住,全线溃败逃散。

    这就是“沙漠毒蝎”李必达的独创,当然他曾经看到意大利小说家薄伽丘的《十日谈》,知道这种战术是中世纪一位伯爵的专利,并在历史上确实取得了胜利。

    那边,五百名被围的埃及连队也开始疯狂突围,危急时刻塔古斯将六门轻型蝎子弩在阵头前一字排开,打得对方的先锋稀里哗啦,而后让两个百人队拔剑突击,那边安东尼也带着骑兵勇猛地冲了下来,宛如夹饼般的埃及连队只能全员投降。

    “都放下武器吧!我不杀害你们,安东的后裔对待敌人都是宽大的。”安东尼骑着马。晃动着手里的短剑。对着所有抱头蹲下的埃及兵士得意洋洋地喊到。

    而后塔古斯的两个百人队再度抽身。投入到山坡上阵地,对奥图亚伦斯的部队一起发起反攻,这时埃及的军队战线已经完全凌乱,在猛烈的弓箭与蝎子弩射击下进退维谷,只能更加紧密而徒劳地挨在一起,缓缓朝佩鲁西姆要塞方向且战且退。

    “杜松维耶,追击啊!”李必达又是将指挥棒一挥,所有的维比奇纳斯人发出蛮族的号叫声。将弓箭挂在马鞍上,随后全部翻身上马,阵头两翼各六门蝎子咔哒咔哒地连续射击着,中间的维比奇纳斯骑兵组成了个倒梯形,势不可挡地对着奥图亚伦斯的部队奔来。

    但要塞方的兵士虽然死伤惨重,把许多尸体和伤员都遗弃在道路两侧,但这些黑人在退却时还是没有崩溃,一旦李必达的骑兵逼近,他们就挨在一起,将锋利的长矛从四面伸出。马儿出于“畏尖心理”,只能在这些人阵型的四周跑来跑去。无法发挥追击的威力,个别鲁莽勇敢的,扎了进去后,不是连人带马被刺穿,就是被很多人自马上脱下,用剑或石头活活杀害,不断有被剥去衣甲的骑兵尸体,像被吐出的葡萄皮般被扔出。

    而一旦维比奇纳斯骑兵离的稍微远些,这些人就一阵军号哨子,迅速变为松散队形,朝着佩鲁西姆城继续跑去,看来这些努比亚黑人兵士,是专门受过对抗骑兵训练的,并不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

    “骑兵不断袭扰阻滞,让步兵大队上去解决他们!”李必达站在高阜上观察了会儿,将命令交给安东尼,让他们上去通知杜松维耶与塔古斯。

    而后,维比奇纳斯骑兵很快转换了战术,他们三三两两,像饿狼般专门追踪杀死敌方落单的小队人马,一口口地很有耐心地啃,而塔古斯的十二军团千人大队则跑得飞快,也开始咬住了奥图亚伦斯的后卫队伍,这些密集挨在一起挺着长矛的家伙,罗马化的步兵可不怕,他们猛烈地抛出手中的轻重标枪,每次射击都能扎死一大批人,渐渐的奥图亚伦斯部队连“边战边退”这种局面也维持不下去了,越来越多舍弃岗位的兵士开始漫无目的地逃走,但随即就被敌方闪电般的骑兵追上劈倒,而愿意结阵的人的数目则不断减少——人数和士气,都在酷热的阳光下迅速消融。

    走到距离佩鲁西姆十罗马里的地方,奥图亚伦斯的部众已经损失过半,走到六罗马里处,总指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军队,自己率先与随从奔逃,其连队再度齐齐发了声喊,彻底崩溃,跑得和蜘蛛蚂蚁般。

    最后奔入要塞的奥图亚伦斯,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第二天,要塞前的眼睛堡处,守军将领奥图亚伦斯卸去铠甲,在十三军团所有兵士的万岁声里,惭愧地请求和罗马人指挥官商议投降的事宜。

    海布里达从堡垒台地上,抓着绳索下来,而后看了看奥图亚伦斯,问对方要干嘛?

    “我希望你能遵循一名战胜者的美德,宽赦要塞内我方残留兵士的性命,作为交换我将交出这座伟大的堡垒。”奥图亚伦斯用希腊语请求道。

    “有会说希腊佬语言的吗,这么多年,哥还是觉得他们的话和娘娘腔似的,所以希腊年轻男子来罗马城,八成都要靠当男妓过活。”海布里达叉着腰,神气地说道,但其实他知道,自己营地里所有水和粮食,都已接近告罄,要是眼前这混蛋再坚守三四天,胜负真的可以说不可分晓。

    “你要投降对吧,那麻烦给哥从你们要塞的后门再出去次,因为我军的最高指挥官李必达乌斯将军,就在你的肛门后面,哥只是个首席百夫长罢了。”海布里达这话,引起了营地里所有兵士的笑声,他们有的坐在骑兵砲前,有的坐在眼睛堡边沿,晃动着双腿,也许他们以后会遭遇很多战斗,一部分人确实能寿终正寝,在安置退役老兵的殖民城区当中,他们对子孙说起故事时,这次佩鲁西姆要塞夺取战,也许是最充满传奇色彩的,“我们的将军从那歪打正着的泰丰邪神的鼻孔穿了过去,直接歼灭了埃及人要塞的主力,他们不得不投降。”

    没办法,只能再度投降的奥图亚伦斯,最终得到了李必达的宽恕,晌午时分要塞内的守军用骡马拉的板车,运出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后罗马人踩着应和军号的脚步,自前后两个方向进入要塞当中换防。

    佩鲁西姆,埃及通往亚细亚的门户,至此落入李必达手中。(未完待续。。)

第19章 宽赦(中)

    “夺取佩鲁西姆要急,但是夺取亚历山卓却不能操之过急。”这是这两天李必达反复对部众所强调的,所以围绕着佩鲁西姆周围的绿洲,十三军团边休整边做工,凭借村落、河川构筑了道外围防御线,将各个百人队分散其间,充当监视防御的哨兵,而两个精锐千人队则驻防在要塞里,充当核心守备力量。

    整个佩鲁西姆当地的民众,李必达重新把耕牛、村社(刨去那些被焚毁劫掠的外)、蓄水池都归还给他们,并且从旧官吏、俘虏和军团随营奴隶里挑选出些懂会计、书写和税收的,率先把他们解放,成为自己的自由民,负责在当地维持组织生产。

    这些班子,和李必达一起,把要塞里的阿蒙神庙作为了衙署,整个神庙不大,但非常结实,有着希腊风格的廊柱,石头地基超过地面很高,用来防止潮湿闷热的侵袭,窗户窄小,并且高居上面,这样干燥的灰尘就不会顺着它们进入到神庙里,地下数十个房间是神庙奴仆住的,现在全部满了——在当地雇佣人手根本不困难,都是愿意为神献身的贫苦百姓,他们也不会关心占据神庙的究竟是埃及祭司,还是罗马军官。

    这些奴仆负责服务整个复辟军司令部,他们辛勤地地下室里筛麦子、酿造啤酒、纺线织布,几个有丰韵的女奴早已和安东尼打得火热,被免除了劳役,整日侍奉在军事护民官的房间里。

    “这是法老的信函——法老陛下希望在一个集市日后乘坐皇家旗舰。来到要塞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挂着古怪的笑容,端着函封的写字板,站在李必达的面前。后面则是那个狄奥图索斯,看来他已成功被推荐为宫廷侍卫长,穿着华美而滑稽的埃及服饰,挂着镶金的腰刀,也蓄起了胡须,看来混得那是相当不错。

    “这样啊,尊敬的首席大宦官。能否回禀法老陛下,佩鲁西姆要塞周围仍是危险的战区,我方军队仍需要休整操练。还有两千名努比亚佣兵俘虏亟需处理,不然他们随时可能会哗变。所以,法老陛下应该继续留在安全的塞浦路斯岛。”李必达将字板放在桌上,很恭敬地对莫坦美尼斯说出了真实情况。

    但是莫坦美尼斯依旧执拗着。他发出干枯的笑声。“总司令官阁下,请允许我说出法老的难处,他迫切需要进入亚历山卓城,这当然不是陛下贪图享受皇宫的生活,而是叛逆的贝奈尼基,外带她从野外带来的低贱男子阿奇劳斯,开始赢取底比斯的认可,并且法老陛下还得到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贝奈尼基正在赠送昔兰尼加王公、酋长们大量的财富。几乎要把国库里残余的钱财全部用完。”

    李必达的神色严肃起来,他将双手盘着。“大宦官您的意思是,贝奈尼基是要把陛下寄养在昔兰尼加的亲子给抢先引渡到手,才大肆贿赂酋长们的?”

    怎么,看来这位司令官也知道克莱奥帕特拉的弟弟在那儿的事实,看来绝对是克莱奥帕特拉告诉了这位,现在事情可有些棘手了,因为谁都知道李必达乌斯这家伙是完全站在小艳后这边的——莫坦美尼斯又干笑几下,说完全如此,“如果让贝奈尼基得到了法老之子,她可能会与那个阿奇劳斯退居摄政的位子,而拥立法老之子继位,并获得军官、权贵与祭司们的认可,那样法老陛下的宝座就真的岌岌可危,原本陛下认为昔兰尼加是安全的地带,才没有将其子带去罗马,现在看来真是个谬误啊!所以速战的希望就寄托在总司令官,不,是监国阁下的身上了,所以陛下才希望莅临要塞,亲自为三军鼓动打气。”

    就在李必达还想强调困难时——之前队伍精力消耗太大,现在天气炎热,俘虏问题还未解决等等,他本希望最好是在粮食收获完毕后,在征募当地人入伍,将军马扩充到一万人(他准备组建个新军团)时,再进军亚历山卓的。

    不过狄奥图索斯却在后面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李必达有些会意了,就微笑着说可以,“我在此加紧处理好出征前的杂务,到时法老抵达佩鲁西姆之时,我军就朝亚历山卓进发。”

    入夜后,狄奥图索斯鬼鬼祟祟地顺着神庙后的排水沟,在夜色和林荫的掩护下,前来求见李必达,说要提供关键的情报。

    果然不出意外,狄奥图索斯毕竟跟随小加图一年时光,一些政务和权谋上的纠缠,他也是比较清楚的,他也极力劝李必达不要耽误太多时光,抢先下手。因为埃及宫廷内部为了王位的倾轧暂且不说,而在罗马城那边,庞培的亲信,前任执政官盖比努斯(罗马将新的执政官登位,即每年三月一日,作为新年的开始,同时前任执政官也要前往行省担任行政长官,即总督)也已经启程前往塞浦路斯岛了,法老不可以再留在那儿,不然一旦他被庞培控制住,您征服埃及的利益和好处可能会付诸东流。

    听完狄奥图索斯的叙述,李必达猛然醒悟,看来把这个盗墓贼收买过来是件再合算不过的买卖,他当即塞给了对方三千德拉克马银币,作为情报费用,而后叮嘱他在法老宫廷里要万事小心,“聪明和机灵你是完全具备的,但是不要懈怠了修辞和礼仪的学习——将来就算克莱奥帕特拉暂时当不上女法老,她弟弟那边的信任就靠你去取得了,你才是未来埃及的监国,我是真正需要你的。”不光给钱,李必达乌斯还完全像对待地位相等的兄弟般,拍打拥抱着狄奥图索斯,把对方感激得不知所云。

    狄奥图索斯简短地劝谏完后,就离开了神庙,随后李必达半躺在圈椅上,看着墙壁上的彩绘和象形文字出神,而后萨博转过房间,匆匆来到他的面前,沉声说:“不好了,驻屯在要塞外的守军俘虏们,开始哗变了,一些人翻越木栅逃逸了——海布里达正带着三个百人队,前去弹压!”(未完待续。。)

第19章 宽赦(下)

    这还了得?总司令官立刻走到神庙院落里,几名奴仆已经把猫头鹰从马厩里牵出,李必达与萨博翻身上马,“需要去让塔古斯的大队也出动吗?”

    李必达的回答是摇摇头,“带着两名扈从去就行,另外让奥图亚伦斯将军也跟着我们前去!”萨博哦了一下,这时李必达已经纵马消失在要塞暗夜的城门当中。

    三个人快马来到距离要塞一个半罗马里处,其中奥图亚伦斯满心忐忑,他害怕这位李必达会怀疑他的立场,故意要追究他的连带责任,于是便在马背上讪讪地说:“这些黑肤色的兵士,都是反复不定且易叛乱的,虽然是我的部下,但还是请司令官阁下无需任何怜悯。”

    但骑马走在前面的李必达并没有回答他半个字,所以他感到恼恨和畏惧,下意识地摸了摸马鞍与衣服,可恶的是,虽然被俘后的待遇很优渥,但武器却全被收缴了,奥图亚伦斯将军本以为投降后,就能够波澜不惊地重新效忠法老,再度当上军队指挥官,但谁想到这群根本不安分的黑皮肤贱民,第二瀑布那边丛林里生活的猴子,雇佣他们来当兵真是历史性的错误,只会连累我!

    这时,在风刮动的灌木丛里,李必达跑到了海布里达的弹压百人队当中,他们正在此处点着火把,到处抓捕逃逸出来的战俘,按照海布里达在李必达马前的汇报,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反叛哗变的主要是来自库西(古努比亚王国)的麦德捷人。大约三四百人。他们在夜晚突然发起营啸。整个俘虏营地都骚动起来,然后这批人在名叫阿尔普的下级军官带领下,破坏了木栅,并填平了壕沟,朝着海边跑动而去。

    “我以营帐队为单位,在山谷、树林里搜捕这些家伙,当地百姓不敢收留这些肤色迥异的黑色猴子,我们已经抓捕到一半的人了。其余的人在天明时刻都将被哥钉上十字架!”海布里达挂着刚刚之前在佩鲁西姆之战里获得的金挂链,得意洋洋地朝亲家兼最高指挥官夸耀道。

    李必达点点头说辛苦了,而后嘱咐说“十三军团首席百夫长,不得杀害任何逃逸出的俘虏,另外派人去营地安抚其他人的情绪,把要塞里的面包、啤酒和亚麻籽取出分发给所有人,特别是要抓到阿尔普,我要活的!”

    “如您所愿,您一定是要在所有的俘虏前公开处决这混蛋!”海布里达发出嗜血的声音,行礼完毕后就带着自己所在的营帐队。打着火把朝更深处的地区走去。

    而李必达就骑着白马,在刚刚来临的晨风里等着。

    大概上午第二个白日刻时。海布里达的营帐队,用两根木棍做成个临时的担架,把一个强壮无比的黑人捆在上面,周围的兵士居然还有受伤的,互相搀扶着,抬着这位来到了李必达的面前,海布里达就像头凶悍的猎犬,能嗅到任何战利品与俘虏的味道,“这就是阿尔普,他逃到了海边的一处渔村里,但当地人根本不敢收留他,诱骗他进屋吃饭,把他关在里面——可算被我们抓捕到了。这家伙是头黑色的野兽,居然还能用房屋里的木叉和渔网做成简易弓箭,射伤了哥的两个部下。”下面海布里达狞笑着拔出短剑,他身后的兵士则开始准备十字架、长钉和铁锤等物件了。

    不过总司令官却阻止了他们,抬手示意让几个兵士继续把阿尔普抬着,跟着他一起走入俘虏营地里就行。

    “可是我们大队要不要跟着进去?”这下轮到海布里达摸不着头脑了。

    李必达摇摇头,示意所有人就留在这里就行。

    在亲家莫名其妙的目光里,身骑白马的李必达,迎着晨曦与炊烟,仅仅带着萨博凯穆斯、奥图亚伦斯,还有几名步行抬着担架的兵士,就走入了佩鲁西姆要塞的俘虏军营里,在塔楼和木栅前如临大敌的看守兵士,看到总司令官这副样子,都是莫名惊诧,而在烈日下密密麻麻席地而坐的黑色兵士们,带着绳索和镣铐,在抓着麦饭和亚麻籽油,整个营地里都是锒铛不已的声音,许多努比亚黑人还用惊恐不安的眼神边吃边看着罗马军团的指挥官,也许这就是把他们杀死处决前的最后一顿饱饭吧?

    李必达第一步,就将几名掌秤官找来,厉声问道“这些天都是这种伙食吗?刚才从要塞运来的面包与啤酒为什么不分发下去!”

    一会儿功夫后,这些黑人面前的吃食换成了精细的面包和啤酒,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因为之前在奥图亚伦斯手下服役时,也没见过这些吃食,有些人开始哭泣起来,这看来是真正的最后的餐点了,马上这些小个子拉丁人,就在眼前这位黄皮肤将军的指挥下,把我们全钉上十字架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几名兵士将阿尔普的担架竖起,这样这位被反绑在上面的黑人青年就以站立的姿态,在复辟军司令官的对面,而后李必达慢慢抽出锋利的斗剑,“我敢打赌,阿尔普,还有所有的麦德捷人,都得死。”这时,俘虏中间几位会希腊语的下层军官在对着所有人反复说着这句话。

    一声轻响,李必达乌斯的剑,割开了阿尔普的绳索,两根木材当啷砸在了地上,整个营地满是惊讶的静穆。

    而后,旗标与阳伞下的李必达又是一声轻响,利索地收剑入鞘,随即让许多人更加讶异的是,他开始用流利的希腊语开始公布对于这个事件的处理:

    “我打听到了,你们之所以会在营地里发起骚动,完全是因为不少兵士的家眷现在还被困在某座孤岛上,但又畏惧说出来后,我的军队会去扫荡那个地方,如果为家人能让已经手无寸铁的你们,迸发出视死如归的勇气,那么我不得不说,我欣赏你们,特别是你,阿尔普,所以我因为你的果敢和气概,宽赦你们的过错,包括所有的麦德捷人,也包括这座营地里所有的俘虏。另外,我马上会面呈法老陛下,授予你同样的‘神勇金章’。”(未完待续。。)

第20章 麦德捷卫队(上)

    “国之战士,骁雄必选。子父传业,遂穷兵术。”——玄奘《大唐西域记》对天竺禁卫军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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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下目瞪口呆的阿尔普,李必达便转身,向所有的俘虏说,“我是法老的前线最高指挥官,有临机处事的权力,现在我有三条道路给你们选择,如果有人希望回到上努比亚的库西地区,我们分发遣散路费;第二条,我马上就派出船队去塞皮岛将家眷接出,绝不侵犯他们的自由和财产,并将佩鲁西姆周围无主的土地分配;第三条,当然也是我最希望的,你们能踊跃参加我们的军团——我知道,库西的黑人们,在千年前就开始为法老服务,是埃及当中最善战的军人,如果我给予你们同等的白面包、啤酒和辣子鱼,并配备给你们同等精良的装具,你们有信心发挥和对方荷尔马希军团一样的战斗力吗?”

    这会儿,俘虏里通晓希腊语的下层军官,早已逐句把李必达的说话传达给所有的基层兵士,绝大部分黑人(除了少部分还难以置信的)沸腾起来,李必达说的三条道路其实根本无用多做考虑:他们从几代前就离开故园,库西对他们而言只是家乡地名,仅此而已,就算现在回去,还要穿越贝奈尼基军队控制的地区,不是被重新拉丁。就是会惨遭处决;另外。若是这位罗马人的指挥官愿意保护某些官兵在塞皮岛家眷的安全。并且给分配要塞田地的话,那么耕作也是家人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当兵吃饷就是额外的收入,这笔账谁都会计算——既然能获得与那些皮肤白皙的兵士相同的待遇与军饷,能继续效忠正牌的法老,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司令官,我想你先解锁,才能让行为吻合语言。”这时。站在李必达背后的阿尔普也用流利的希腊语建议道,这位其实算是麦德捷人的青年贵族,否则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威信,鼓动族人兵士叛乱呢?当然李必达显然也探知了这点,所以才用剑将他的绳索割开,来邀买所有战俘的人心。

    三天后,李必达乌斯言出必行,庞杂的船队在涨潮后,抵达了塞皮岛,这儿本是埃及古代军队一处海军堡垒。后来渐渐废弃,成为家眷的避难所。三面环海,只有一处通往陆地,而且每当退潮时才可以供人马通过,这时所有黑人战俘,都解去了镣铐,密密麻麻地站在滩头上,当他们看到还带着惊恐和疲倦表情的家人、牲口,坐在甲板上,在人群里互相寻找、对视和欢呼时,“雷克斯.李乌斯的后裔,努马王的后裔李必达乌斯万岁!”所有人都含着热泪,发出了如此的欢呼。

    那个跟在李必达后面的将军奥图亚伦斯,很快他位于佩鲁西姆的财产遭到清算——上万优格的土地,种植着亚麻、小麦、香料,还有多处设施完善的鱼塘、水渠,本来是供养这位马其顿将军优裕奢华的生活,外带他多达八百名的勤务与奴仆,现在全被分配给努比亚的兵士。作为回报,两千名战俘当中,除了三百多名伤残的人员被安置在要塞里干些杂活,并能获得相当的薪俸,其余的人全部编入复辟军,李必达不断地重申:“释放和优待你们,其实并非是我个人的独断,而是法老的仁善所致,陛下已经厌倦了继续放纵那些权贵与祭司了,他们需要的是你们这些凡人的协助,并代表塞拉匹斯、宙斯和阿蒙神,对已分配给大家的利益绝不收回!”

    最后,那个失去财产和权势的奥图亚伦斯,被李必达很和善地唤到面前,“奥图亚伦斯将军,您知道反抗法老的罪过吗?”

    “不清楚。”这是带着发抖的声音。

    “不,我想你应该清楚,那就是托勒密陛下会用带着钉头的权标,深深砸入你的脑袋,而后把它割下,悬挂在要塞塔楼上风干。”

    “司令官阁下,我不知道这是,这是,这是为什么!”这是混合不解、愤怒和惊恐的声音。

    李必达和旁边的安东尼嘻嘻笑起来,而后李必达起身,按了下安东尼肩膀,就表示自己要去巡营,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你,反正也是军事护民官的职责。

    于是护民官阁下对着仍在对面坐着彷徨的败军之将,叹了口气,而后叉着双手,将双腿翘在桌子上,用一种极度玩世不恭的态度和语气,“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我好奇的是,除了要塞的田产外,你还有多少资产?”

    呆子也知道安东尼所指,奥图亚伦斯咬咬牙,说大约还有五十塔伦特。

    安东尼扑哧下笑了起来,随后指了指对方,说“三日之内,凑齐一百给我。还有,这件事是我俩人间的小秘密,就算是李必达乌斯将军也没必要知道,我想你一定会信守承诺的,是不是?”说完,他走到垂头丧气的败军之将面前,和善而亲昵地打了打他的腮帮,就像对待家中关系亲密的一个小奴隶那样,随后便走出去了,突然又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了句,“对了,我听说将军你有几个漂亮的黑皮肤女奴。”

    “太可恶了.......审查了半天,对方只肯交出三十塔伦特的钱,来换取安稳。”要塞神庙内,安东尼用小棍子剔着牙齿,慢慢走到在祭坛前祷告的李必达,汇报道。

    “不必向我事无巨细地说这些,反正我已经委托你处理了不是吗?”李必达将手上的水轻轻洒落在法器水盆里,而后旁边的萨博给他递上了丝巾,李必达起身将双手擦干净,对所有人说跟随我一起去巡营。

    佩鲁西姆的军营,分为三大部分,一部分是要塞军营,主要是两个千人大队;一部分是哨兵军营,由军团各个大队分散在街道和山丘;还有一部分是“塞拉匹斯军团”,这是李必达用努比亚战俘,外带部分眼红战利品的土著和船队水手,带着部分提前解放的军奴(主要是在佩鲁西姆要塞攻坚战里立功的)新组建的,总数还不到三千,驻屯在塞皮岛附近,正在朝塞皮岛上修筑桥梁——李必达用这种方式,让这些人尽快融入罗马军团的生活操典之中。(未完待续。。)

第20章 麦德捷卫队(中)

    而所经之处的郊野,虽然天气依旧酷热,但已经恢复了勃勃生气,农人赶着羊群走入田地里,吃掉杂草,踩实土地,防止种下的果实或种子被鸟儿吃掉,农家院落里到处飘着葱蒜、茴香籽的香味,这是他们在祭拜家神彼得斯,这代表着整个地区在战火后得到了真正的重建。

    努比亚兵士的家属举着热气腾腾的饭食,站在李必达所经的道路两侧,半跪着请求司令官阁下赏光,“请先让我尝尝。”旁边的萨博就要伸手去够,结果被李必达打了一马鞭子,随后他按照埃及礼节在马上向众人行礼,而后很开心地接过饭食,在毫无芥蒂地食用完了后,夸赞味道的鲜美,并很恭敬地感谢众人的美意,并希望他们的父亲、丈夫和儿子,在新的军团里服役顺利。

    而后他们又巡视了更远处的锻冶作坊,这大多是努比亚兵士家人在里面做工的,努比亚黑人最擅长三样事情,打猎、挖矿和锻冶,他们上努比亚的土地其实是非常肥沃的,但是因为不会耕作,还停留在狩猎取得食物的原始水平,所以埃及人慢慢渗透到他们的土地上,建立河道要塞和农田,而努比亚人不是被编入法老军队充当弓箭手,就是去矿山劳作,用大量黄金、纯铜,廉价出售,来换取埃及人种出的粮食。锻冶作坊运作得特别好,正在制造上百套的铜铠甲,还有大批的箭簇、匕首和头盔。

    接着,李必达带着几名随从,没穿任何甲胄。就进入了“塞拉匹斯军团”在岛屿边的营地当中。

    “也许您应该带着西班牙剑士卫队进去。”萨博在营地正门前两个弗隆处时。提醒着。

    “为什么。我在巡察其他部队时,也不用带着剑士卫队。”李必达回答道。

    “可这是支新降的队伍,而且司令官你把他们单独编成队伍,又带着如此少的人前去巡查,是会遭遇危险的。”

    李必达笑笑不语,而后骑着醒目的白马,直接轻车简从地步入了塞拉匹斯军团的营门,上面站着的两个努比亚哨兵讶异地连军号都没来得及吹。整个营地里,黑人兵士有的在搓扎营用的麻绳,有的在朝塞皮岛工地扛送木材,有的在列队操练,他们见到总司令官阁下带着微笑,步行牵着白马进来后,都慌忙丢弃了手头活计,立正敬礼。

    这时,小广场前正在操练部下的阿尔普,回头看到了正在向这边慢慢走来的总司令官。周围的麦德捷人全都围了上来,和阿尔普低声交头接耳了番。阿尔普便目露凶光,合上厚厚的嘴唇,摸了摸右耳朵的耳铛,随后取过弓箭,也正面迎着李必达走来,他身后约一百多名麦德捷的勇士,都带着刀剑与弓跟随其后。

    “司令官阁下,我挡在前面,你赶紧上马离去!”看到来势汹汹的麦德捷人,萨博紧张地把司令官护在身后,随后拔出斗剑,准备舍身成仁。

    而后阿尔普在距离十个罗马尺开外的地方,突然半跪下,将匕首拔出,在自己脸上刻下道血痕,而后把鲜血染到弓矢之上,膝行到李必达的面前,“麦德捷人的弓箭,愿意奉献给司令官大人,我们渴望在大人的身边奋战,在此向阿蒙神起誓,不再顾惜性命和鲜血,希望总司令官阁下接过我的弓矢。”

    李必达表情严肃地接过阿尔普的弓矢,随后挂在了猫头鹰的角鞍之上。

    最后,三百名麦德捷人排着四人纵队,挎着精良的弓箭,别着名为“哈百失”的镰形剑,穿着轻便的皮革铜片甲,跟着李必达自营地里步出——即刻起,李必达宣布,他的卫队有四十名西班牙剑士,外加这支“麦德捷卫队”,队长就是阿尔普,他与他的卫队不接受任何人的指挥,哪怕是首席副将,首席百夫长,抑或是军事护民官,他只听命于李必达乌斯一个人,哪怕李必达叫他去弑杀法老,他也会领命前往。

    塞皮岛的桥梁竣工时,法老的皇家船舰安然无恙地抵达这个半坍塌的海军要塞处下锚,李必达现收现用——他仅带着麦德捷卫队,和重要的将佐(这时佩特涅乌斯也拔去了伊东的营地,率军前来会合)列在要塞的宽敞台地上,吹笛者与所有的王室随从拾级而上,随后与李必达亲昵拥抱,“我还是从岛屿来了,因为我可不愿意看盖比努斯那家伙的脸色,还是喜欢与你呆在一起,我的战友!如何,那些叛乱将军和卑贱的黑人佣兵,都已经丧命在你的剑下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而后吹笛者与小艳后看到对方身后三百名结束整齐的黑人兵士,正仰着头,敲打着小鼓和叉铃,面色不由得微微变化,但李必达抢先给出了解释:“陛下,我们的兵源缺乏,佩鲁西姆只是第一步而已,马上与荷尔马希军团决战,我手头的军力是不太够的。所以,我收编了战俘,他们都曾是法老的子民与奴仆,也拥有精湛的弓箭射击战技,是会在战场上派上大用场的。”

    “那是当然,我的战友,战场的事情你说了算!”吹笛者还算是个聪明人,不愿意对这位能干的将军多指手画脚,随后便抚着李必达的背,开始视察李必达特别要向他炫耀的桥梁,并且准备前往要塞当中,为四名勇士授予“神勇金章”。

    “对了,奥图亚伦斯那混蛋呢?”

    “哦,是这样,这家伙投降后,又在一次战俘叛乱里不知所踪,我不知道究竟是死了,还是逃跑了。”李必达不动声色地回答。

    好在吹笛者对这家伙的存亡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就耸耸肩,于是这个队伍走出了塞皮岛的小型要塞,开始顺着临时搭就的桥梁,往佩鲁西姆而去。

    “这里我马上拿出二百塔伦特,用来修缮这个小岛的工事,码头和宿舍都已经朽坏不少,这儿可以建成进取亚历山卓城的海军基地,在上面修建个简易灯塔,并囤积粮食,这是我们越过倏尔旷野的最坚强凭靠了。”李必达在越过桥梁时,朝法老建议道,吹笛者忙不迭地微笑颔首,表示完全赞同。(未完待续。。)

第20章 麦德捷卫队(下)

    要塞内,虽然只是形式,但所有的兵士还是提前把武器全部都放到仓库当中,然后李必达指定了几名书记员,举着泥板与刀笔站在法老的身边,除去有必备勤务的,大约有五千名官兵站在神庙前的点阅场上,随后挨个上前,向端坐在狮腿椅上的法老汇报自己的姓名和隶属,接着再绕行到仓库那儿,朝掌秤官手里领取各种武器。

    这次,托勒密十二不但将眼镜蛇旗帜给了李必达,还亲手将其亲兵队的两个旗标——代表阿蒙神的羊头,与代表塞拉匹斯神的小牛,授予了麦德捷卫队,“希望你们的弓箭能帮助监国大人击败敌军,将首逆倒挂在皇家旗舰的船尾处,在整条尼罗河上示众!”阿尔普与另外位叫赛尔哈的分别接过旗标立定,而后法老身边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端着盘子,取出了所谓的神勇金章。

    很多罗马兵士看到这种金章的真面目,都在心中暗暗取笑,但听到这种金章每个都是用一磅的纯金制造时,就有些羡慕起来——一个长长的金挂链,上面穿着的是纯金的苍蝇,做成展翅的形状,在犹太人或者拉丁人的心中,苍蝇是瘟疫和肮脏的象征,但对于埃及人而言,苍蝇也是勇猛的图腾,它能穿过层层卫士和宦官的拦截,落在法老或者法老妻子的眼睑里产卵(当然这种只限于尼罗河的那种多毛苍蝇),使得埃及人不得不使用眼影来对抗这些小怪物。

    五枚神勇金章的获得者,一位是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因为出色完成了对前线的支援任务。”。一位是军事护民官安东尼。“他勇敢地穿过泰丰邪神的鼻孔。是战役取得胜利的最关键”,一位是十三军团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他带领的精锐部队,撼动了佩鲁西姆要塞坚固的城防”,一位是名叫波罗的普通军团兵士,“他的剑力敌十人,完美地掩护了弓箭队的射击”,最后一位就是李必达承诺的阿尔普。“这枚金章是给他未来的表现而授予的”。

    本来这枚阿尔普的,是法老准备给李必达的,但被婉拒了,李必达还特意要求,上到军团将领,再到军事护民官,再到普通兵士,都需要表彰到。另外,兵士委员会也有表彰仪式,但是不给金章金链。只给额外的薪俸,大家公开评功表决。也算服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授勋仪式后,李必达就出军了。

    塞皮岛成了新的船队停泊基地和中转站,“塞拉匹斯”军团作为前导部队,手持长矛与弓箭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中间夹杂着铜号手,紧接着是罗马人的军团,总司令官李必达乌斯在阳伞与黑皮肤麦德捷卫队的遮拦下,满脸是汗地和旗手、步兵大队,一起行走在荒野之上,这儿距离尼罗河的绿洲,还需要走段漫长而艰难的行程,而且如此大的荒漠,再也没有一条大河,所有的淡水和食粮都由沿岸的船只运载:李必达将船队分为二轮,以塞皮岛轮回补给行进的军队,并且要求陆上的军团,坚决不离开海岸十罗马里开外。

    至于驮马,李必达就没有带上,而是把它们绝大部分留在佩鲁西姆绿洲,供军属或农夫耕作,因为带上这些牲口运输,消耗太大,性价比太差。

    还是船只运输最节省。

    但是迫在眉睫的事态又出现了,李必达的军队极度缺乏作战舰只,这是他对于行军安全最焦虑的地方,因为他的船队大部分是轻型三桅船,外带部分平底船以及轻型单列战船,这样遭遇到亚历山卓的精强舰队,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李必达才那么严格地要求军团和船队毗邻水陆前进,并且都派出了相当数量的斥候(骑兵或轻型船只)警戒四周,他的行军速度已经和乌龟差不多了——每天行走六个白日刻后,大约三十罗马里不到,就即刻掘壕筑营,哦,不,沙漠是很难掘壕的,就用木栅和盾牌代替,不管多热多累,都把骑兵砲一字排开,瞄准船队所在海岸线,水陆紧密靠在一起,大有对方船队来袭,就用骑兵砲大伙儿玉石俱焚的拼命精神在里面。

    但这终究不是真实可行的办法,结果在走到第四天时,斥候船火速打着旗帜出现在眼界当中,这是有敌人来袭的讯号,整个军团都忙作一团,急忙停下脚步,开始布设骑兵砲阵地,而船队也急速靠到岸边,希望能得到陆军的守御协助。

    不久,海平面升起点点帆船,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萨博咕噜着奇怪奇怪,“横帆上好像是金色眼镜蛇的徽标。”

    金色眼镜蛇?难道贝奈尼基的舰队也在使用尼罗河守护女神的旗标?

    “不,这明显是罗马的舰船。没猜错的话,是盖比努斯,或者——喀西约的。”李必达宁愿希望是前者的,他明白后者是个难缠的角色。但还是让他失望了,船首竖着板桥(这就是李必达判断的依据,这个可放下可扯起的活动板桥,就是著名的“乌鸦”)的船舰密集而来,在船舷上用盾牌反光,朝岸上发出和平讯号的,站在旗舰舰桥上的那位,明显是朗基努斯.喀西约。

    横帆放下,船只登岸,喀西约热情地张开双臂,朝李必达的帐篷走来,还带着嗔怪的语气,“你白绕了这一大圈,看看利凡特,再到以东,再到佩鲁西姆,再到这片荒野,都是因为你不信任我,若是等到我的舰队,你可以提前一个月,就来到这里宿营了。”

    阿尔普和几名麦德捷卫队即刻上前,手持哈百失剑,将喀西约和另外两名副将挡在帐篷外的地方。

    “即便提前一个月,这儿依旧还是这么炎热,我的行军也是被法老用权标逼迫的,他总是在催,‘快点,我要在亚历山卓城度过河谷欢宴节’——亲爱的喀西约,塞浦路斯总督,不,是前任总督阁下还好吧?”李必达举手示意麦德捷卫队让开,随即与喀西约假惺惺抱在一起,询问道。

    “他的家人出了点小小乱子,已经被解决了,另外小加图可是对未来执政官位子志在必得。”喀西约回答说。(未完待续。。)

第21章 喀西约的海战(上)

    “柏拉图论及的阿谀奉承人的方式只有四种,而她却有千种万种。”——普鲁塔克评述埃及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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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在必得?是三年后,五年后,还是十年后?”李必达松开臂弯,不无讽刺地说。

    喀西约有些尴尬地岔开话题,说我还有两位副将没有给您介绍呢,谁知李必达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在米特拉达梯战争里,那个丢失鹰旗的第八军团司令官特里阿里,没想到这家伙也落魄到给喀西约当副将的地步了,不过李必达还是很客气地与之寒暄。

    特里阿里一改以前见到李必达的傲慢,或者他根本忘记了这位,只看到眼前这位复辟军的总指挥官,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大谈他出身平民党,如何与凯撒亲密,如何希望得到总司令官阁下的照顾体恤,说了许多喧宾夺主的话语,直到喀西约不耐烦起来,“行了,要知道继续给你饭吃的,是格涅乌斯.庞培将军与盖比努斯总督。”

    这话说得十分直接,特里阿里浑身好像打了个嗝,便站在旁夹着脑袋不作声起来。

    随后,喀西约左边的宽下巴,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精干汉子,叫马克西姆斯,也是庞培的旧部下,“当年伟大的庞培剿灭地中海海盗时,马克西姆斯就多次担任水军选锋官,有着极为丰富的海战经验,而待到这次战争结束后。亲爱的马克西姆斯就准备回罗马城就任保民官了。”喀西约对这位倒是特别热情。

    马克西姆斯不苟言笑。只是对李必达行军礼而已。

    简短的介绍瞬间。李必达却迅速做了缜密的分析,喀西约另外勿论,特里阿里就是个墙头草,他肯定是花了不少钱财,才搭上了庞培与盖比努斯的路子,出任水军副将,但他立场还是亲凯撒的,当年也是平民党的声援。他才出任了在东方的军团司令官,不过这家伙的无能已经人神共愤了,最后捞了个体面退伍,但依旧贼心不死,这种人压根就是墙头草,倒是可以当搅屎棍子来使用;而马克西姆斯显然是喀西约倚重的副将,这人现在还看不出究竟忠于庞培,还是被共和派小加图给蛊惑了,要知道小加图这个人用家训、古风、荣誉什么洗脑的能力还是挺强的。

    而喀西约统帅的舰队,其实是拉文纳水军和亚杰尔季纳水军的联合。也是共和国为数不多的常备水军,他本就是伊利里亚行省的水军指挥官。后来凯撒担任高卢总督,因为政区划分因素,他才前往高卢从军的。但埃及战争爆发后,庞培又通过元老院,声称凯撒的战争并不需要舰队,所以应该把喀西约派往塞浦路斯与埃及去,所以他才跟着盖比努斯来了。

    但指挥权上,他名义还是凯撒的部下。

    所以,李必达打开天窗说亮话,“贵舰队指挥权怎么算?”

    “属于盖比努斯总督阁下。”喀西约回答得很迅速。

    “不,塞浦路斯哪来的罗马舰队?你的部众都是伊利里亚行省的,临时派到这儿来的,故而是尤利乌斯.凯撒为最高上级,另外按照罗马军规,水军必须从属军团,那么按照现在情况,我是否为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者?因为我是伊利里亚十三军团和十二军团的总司令官。”

    “您自己给自己加头衔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喀西约讽刺道,“不过争论这些也无必要,您也无法在海面上指挥哪怕一艘利布尔纳(罗马对单个舰只的称呼,一个利布尔纳就是个战斗体),可以可以——我们来谈谈条件,您也知道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增援您,必定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战利品折价后,你三我七。”李必达盘算得很快速。

    “哦,不不不,太低了,还是五五分账。”

    “小加图竞选根本没钱了吧?”李必达咧嘴笑道,“庞培的旧部下也在这儿,好了,为了照顾特里阿里和马克西姆斯将军,我可以考虑五五分账,但有两成必须给这两位将军支配。”这一招很漂亮,李必达就可以看到特里阿里的眼眶里闪现泪光了。

    条件谈妥后,喀西约就开始开玩笑,说自己都快等不及和埃及舰队作战了。

    玩笑一语成谶,次日埃及的一支分舰队就杀来了。

    这分舰队事先应该调查过李必达军队的底细,但它的悲剧就在于调查清楚了——以为李必达的船队只有些民用和商用的船只,而把喀西约新近来的强悍联合舰队给排除在情报外,结果突然面对罗马人二十艘三列划桨战舰,五十艘双列利布尔纳抛射剑,和近百艘单列轻型袭击舰,顿时傻了眼。

    “喀西约,和马克西姆斯果然是指挥海战的高手。”在帐篷边望楼上观战的李必达由衷不已地赞叹道,“可能在指挥海战方面,将领需要比在陆地上更多的技巧与运气,而兵士们也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忍耐。”

    罗马的水军与埃及的水军区分起来是很容易的,前者规定横帆、水手衣服和船体都涂刷成海蓝色,便于伪装。而后者则统一是白色,便于醒目而耀武扬威。不过这次埃及水军显然没能达成与涂装一样的作战效果——喀西约通过一套很复杂的旗语指挥系统,将抛射船用三列划桨船严密保护起来,对埃及舰船不断发射火箭与石弹,前锋不少埃及船被打得起火逃跑,随后单列桨的利布尔纳排成长长的迂回队形,从己方右翼切了过去,将大部分埃及船队给包围了起来,这些小型的利布尔纳上面每艘都在露天甲板上,保有二三十名手持利剑的兵士,很灵活凶狠地用“乌鸦”搭上对方的船只后,这些兵士就冒着烟雾,越过搭在两船间,海面上的吊桥,和对面的敌人展开白刃战,不断有人坠入水中,现在罗马人驾驭船只的本领已非当年布匿战争时的青涩笨拙可比,大部分舵手(他们大部分在船尾,靠着一双短些的圆形桨叶,控制船只的方向)都能很轻松地转向,配合乌鸦的放下和收取,猎杀完一艘船只后,迅速转向下一艘。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埃及分舰队就在“乌鸦”跳帮战被俘了十多艘船只,有五六艘被击沉,还有十多艘被弩砲打坏,因为船体较轻,始终没有进水沉没,倒是晃晃悠悠地失去控制,靠到了岸边,被李必达手下的陆军或船队抓捕。(未完待续。。)

第21章 喀西约的海战(中)

    亚历山卓城下的希腊区,紧靠着王城所在,因为托勒密政权的依仗始终还是马其顿出身的贵族,所以王城一直在希腊区的近旁,而非埃及区或犹太区,这个区也是整座城市最漂亮最繁华的场所,所有的归化都是按照标准的“伊帕达姆斯”(纪念第一个提出这种规划模式的小亚希腊工程师伊帕达姆斯)规格所营建,排水道、绿色植物和蜿蜒的柱廊包围在城区的四周,街道整齐划一,建筑均匀对称,神庙群、司法群和广场各安其位。几个蒙着袍子的人物,从粉刷为白色以遮挡阳光的几所官邸前匆匆走过,随即给王城带来了“罗马人的陆军与舰队已经开始深入尼罗河三角洲”的可怖消息。

    宫廷内,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穿着埃及服饰,并肩脸色苍白地坐在狮腿椅上,下面的喷泉时不时在自动机械地牵引下,喷出晶莹的水花,但他们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

    这对法老夫妻原本是准备在底比斯享受河谷欢宴节的,但复辟军的李必达乌斯兵出奇招,迂回到亚细亚的大希律王国度,再走佩鲁西姆攻入埃及,这路线虽然无比曲折,但依旧获得成功。于是两位只能黯然带着荷尔马希军团,匆匆离开底比斯,回到亚历山卓城稳定各方军心。

    但军心已不是贝奈尼基能稳住的了,更无论外来户阿奇劳斯——根据探子的报告,那个李必达乌斯公然在佩鲁西姆战斗结束后,解放了努比亚黑人战俘。并且分配他们田地财产。现在三角洲地带。不光是河道小要塞,还是商路驿站,大部分拥有武器的努比亚佣兵,不是无心抵抗而逃,而是望风归降,愿意给复辟军带路。

    而她的父亲,原先这个王国正牌的法老吹笛者,就跟在复辟军的后面。不断地提及愿意接纳旧将军的弃暗投明,现在贝奈尼基那双蓝色眼影下的卷长睫毛正在颤抖着,因为她分明看到,在宫廷门前的几位军事首长,正在柱廊间的暗影里窃窃私语,很多人在觐见他们夫妻时语调不恭,并且都暗地私藏武器,虽然慑于阿奇劳斯的孔武有力,以及荷尔马希军团的精锐强大,这些人暂时还没敢动手。但女法老分明感受到,叛乱的阴云正在淤积。

    “我即刻将伊达乌伊的驻军。和荷尔马希军团一起带着,渡过尼罗河,前去抵御复辟的叛徒。”终于,阿奇劳斯自座椅上站起来,对美丽的妻子承诺说,“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发起有力的逆袭,他们就不得不退回了荒野当中去,一大半人都得死在沙漠里。”看来阿奇劳斯对战局还持谨慎的乐观态度。

    谁想贝奈尼基激动起来,她落下泪水,抓住新婚不久丈夫的衣角,说“带我一起出征吧,我们带着芦苇做的碟子,在尼罗河畔的军营里用这个烧烤野鸭或野鸡,而后我会让你肆意而快乐地进入我的双腿之间,我们就像真正的夫妻那般,享受也许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时光——我不愿意呆在王城当中,我害怕成为贪欲和背叛的俘虏,当初他们硬是把我扶上了宝座,现在他们依旧认为我可以待价而沽。”

    整个大厅,都是神色叵测的宦官与军官走来走去的身影,这会儿分舰队惨败的消息已经传染到所有的实权人物耳朵里,这比整支军队都覆灭要可怕多了,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与法老和罗马人谈判的资本,只有那对夫妻还在真诚地相濡以沫着。

    三日后,林荫大道十字处的亚历山大陵墓前,阿奇劳斯满身戎装,旁边是女法老的肩舆,后面跟着完全马其顿铠甲样式的荷尔马希军团,鱼贯着沿着大剧场与海神庙,走出位于西北岛屿上的王城,朝着未知的沙漠和尼罗河河洲走去。

    但当他们走出亚历山卓城后,伊达乌伊的要塞司令官就突然变卦,拒绝了派遣军队的要求,而原本驻扎在此处要塞里的部分荷尔马希军团,也听从了该司令官的要求,“在法老王室内讧时,保持对双方同样的恭敬是绝对必要的”,这就是他们向兵士解释不出战的借口。

    沿途,阴阴郁郁的乡间房屋里,人们正在庆祝河谷欢宴节,家庭祭堂里缭绕着哀人的音乐和迷糊的烟雾,人们都在唱着歌曲,抬着神像,缅怀着阴间的祖先与亲人。就在这种惨淡的氛围里,阿奇劳斯前去抵御的,引以自豪的王室禁卫军团,不断三三两两地脱逃,这些兵士在逃跑时,还携带着华美的铠甲与盾牌,因为由法老出资,镶嵌在其上的宝石和金块,可以典当不少钱财。

    法老夫妻身边的随从与军士越来越少,待到肩舆来到尼罗河边时,奔腾泛滥的河水溢出了河岸两边,对面夕阳下,复辟军的旗帜和营盘森然有序。

    篝火与营帐里,李必达乌斯端坐正中间,不断地接见埃及各个权贵、军官的使者,他们都带着成堆如山般的财货,以及奴颜媚骨般的语气,请求这位司令官在根除叛逆,迎法老吹笛者还驾王城后,会在他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保住财富和官位,不要让法老复仇的怒火殃及到他们身上。

    “这些珍宝值十万德拉克马?好的,阿尔普收下来吧,这是贵国游牧民族防御首长送来的,他说的一切我都相信,叫他呆在利比亚边境处,准备迎接法老陛下的王子归国。另外,萨博把这些款项都在账簿上登记好。”李必达打开眼前的箱子,大声说道,其实这些财宝连三十万得不止,但账簿上说多少,那就是多少。

    这会儿,佩特涅乌斯与安东尼走了进来,向他汇报河对岸阿奇劳斯军的布防,“那位将军还是来了?但现在我不会再把他放在眼里,我有强大的舰队,和一万五千名兵士,超过一半的埃及将军向我输纳报效,伊达乌伊要塞司令官,首都军事首长,游牧民族防御首长都派使者来了,那位本都来的将军,自称米特拉达梯儿子的家伙,怕是连身边的禁卫军团都要逃亡殆尽了吧?”

    “你猜的没错,现在阿奇劳斯将军身边大概只有一千人不到,现在埃及没人支持他们夫妻,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个战场的。”马可.安东尼很肯定地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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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