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喀西约的海战(下)
李必达对安东尼所描绘的情景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而是很轻松地叫萨博草拟个作战计划,再让首席副将佩特涅乌斯代理指挥,“对面的荷尔马希军团已经威名尽丧,他们不但背离了法老,也出卖遗弃了现在的主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存在于世界上。萨博,把指挥权移交给副将,计划很简单,反正对方还剩千人左右,那就在军营里点阅操练三天,这样阿奇劳斯届时不会超过五百人兵力残留——先用骑兵砲猛轰,而后安东尼与杜松维耶带着附属骑兵顺着缺口打溃他们,注意把伪法老夫妻给抓捕到,尽量。虽然吹笛者不太希望看到他俩活着。”
而我自己,则在这儿筹划进入亚历山卓城后的事宜,这些东西现在明显意义比如何打赢荷尔马希要大了,因为荷尔马希现在和条死狗几乎等同了。
“总司令官阁下,我有话要说。”安东尼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接着他就提出了更加非分的要求,“我认为在马上最后的决战里,您必须亲自临阵作战。”
李必达看了对方下,忍不住笑起来,问安东尼如此说的原因。
“因为对方是托勒密的法老,和我一样和英雄王族的后裔,我可不像一般罗马人那样开嘴闭嘴就是平等共和,英雄后裔的血就是高贵的,绝非小加图那样农夫家族能比的。所以,一旦英雄后裔成为敌人的话,我们必须拼尽全力,哪怕对方力量十分薄弱。这样才能体现某种尊重。”这家伙居然还振振有词。
“马可。你会借着这场战争。在罗马城积累声望资本的。”李必达话中有话,但他想了想,也不愿意把言语说得那么直露,便暂时同意了安东尼的要求,“算了,我也需要这个东西,那么我会亲自指挥部队,与阿奇劳斯搏杀。”
这时。阿尔普带着狄奥图索斯进入了帐篷,对方惊魂未定,见到总司令官就惊慌起来,说为什么我在靠海的营地里,似乎看到了喀西约的身影,“既然看到了,那下次就尽量不要往来,在法老身边潜伏好,那个家伙不是个善茬。”随后狄奥图索斯急忙点头,好在我现在浑身上下这套装束。外加磨练出来的新气质,让那个精明的喀西约也辨认不出。对了还有正事呢!他取出了莎草纸,这是吹笛者的亲笔书函,李必达打开一阅,上面写着法老的新请求:让我亲自来营,名义上指挥你们击败逆党。
“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吹笛者也要这种名声?
这时,狄奥图索斯赶紧往四周看看,又掏出卷莎草纸,低声切切地说,这是法老女儿暗中委托交来给你的。
克莱奥帕特拉的密信上面也只有一行字:请尽快和我姐姐决战,不要等父亲来。
李必达将莎草纸利索地合起,而后放在玻璃罩下的火焰里焚烧干净,咳嗽了两声,便对众位将佐说,“法老有谕令,我们必须得遵守,明日上午第二刻时,我军便发起进攻。安东尼与杜松维耶,指挥右翼的附属骑兵;萨博与塔古斯,指挥左翼的骑兵砲、弓兵大队;阿尔普与赛尔哈带领新组建的军团,负责正面进攻,我本人领着其余步兵大队压阵。诸位,即刻就开始准备,不得延误。”
当夜,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尼罗河浑浊的河流,在暮色里泛起了令人沮丧的暗黄色,阿奇劳斯的营帐前,还停留着象征法老军权的,镶着金银的轻型战车,虽然他根本不会乘坐这玩意儿作战,“罗马人会何时进攻?”卧榻上,贝奈尼基恢复了马其顿女子穿戴的宽松睡袍,有些哀婉地抚摸着夫君裸露的胸膛问到。
“你应该问我何时会向罗马人进攻,因为也许再熬到三天后,我连马夫与持盾奴都会背弃而去。”阿奇劳斯的言语里,不无伤感。
“那就明天吧,愿来世我们还能成为夫妻,虽然短短半年时间,但我的躯体永远是你情爱的圣殿。”贝奈尼基轻轻说到,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的宗教观念还真的已经和埃及人一样了。”阿奇劳斯的心目里,不管是希腊人与波斯人,都不如埃及这么重视冥府或来生的这种概念,他不停地听到雨点打在锦绣帐篷顶上,还有外面泥泞地面上靴子杂乱的声音——那是更多的兵士乘夜在逃亡。
第二天,当雨点形成的浓雾些许散去时,自主帅帐篷里走出的阿奇劳斯,皱着眉头看着营地里凄冷的景象,继续留在他身边,用军号集结的人,已经不超过三百人了,他惨淡地笑起来,随后隔着雾气朝河流对岸望去,那儿金色的羊头旗标与小牛旗标影影绰绰,还有鼓点与脚步齐整应和的声音——看来不用等他主动,罗马人已经准备来战了。
“就在此处别离吧,这是场毫无希望的决战,仅仅是为了最后的荣誉死亡,既然如此,就让我最先享受到这种待遇。”营帐帷门里,贝奈尼基眼睛微微红肿,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慢慢走出来,对阿奇劳斯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这些话。
“噗嗤”,阿奇劳斯很迅速地回身,将短剑刺入了妻子的胸膛,而后他龇着牙,流着泪水,扶住了贝奈尼基的肩膀,对方也握住了自己的胳膊,眼神一半是鲜血流失的迷离,一般是死亡飞临时的溢彩,“把......把我的首级割下......埋好.......别让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知道,然后在那个世界你就能找寻到我。”
“是的,是的。”阿奇劳斯喃喃着,而后猛地继续往前一抵,贝奈尼基长大了嘴,头耷在他的肩膀上,长长呼吸了两下,就再没了呼吸,而后慢慢顺着他的臂弯,身体滑落垂到在一侧,死了。
河水的对岸,喀西约和李必达共有的船队,已经纷纷在雨中靠岸,骑在马上的安东尼打了个喷嚏,随后突然对身后持旗标的杜松维耶说了句,“等到我们的附属骑兵大队渡到对面时,就立刻不管其余大队,率先对敌人营地发起突击,如何?”(未完待续。。)
第22章 王室葬仪(上)
“除文书外,天底下没有不受监督的行当”——古埃及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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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维耶的表情极度迷茫,因为安东尼对他说的这些话,是用希腊语说的,这分明是安东尼准备搞先斩后奏,但安东尼说完这些后,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跳下马,让军奴们先把附属骑兵大队的马匹给送上船只。
尼罗河对岸,脸色凝重的阿奇劳斯,带着二三百名荷尔马希兵士,列着方阵,举着旗帜,孤苦无依般地稀稀拉拉立在片空旷土地上,细雨依旧在飘洒着,喀西约的船队在靠岸时,船舷上的水手呐喊着,朝岸下抛射着标枪与投石,骑在马上的阿奇劳斯身边,不断有忠心的随从倒下,也不断有人继续逃跑。
“多么卑微的阵势,也是多么骄傲的王者,阿奇劳斯,虽然他注定是个失败者,但我还是钦佩他。杜松维耶,总司令官阁下给我这位军事护民官提前下达指令,下岸后即刻对敌军后方营地发起突击!”罗马的骑兵陆续自船上牵着马下来,开始在旗标的指示下列好队形,安东尼回头看了下继续朝这儿驶来,载运步兵大队的船只,有些紧张地说道,另外最后那道命令,他用的是标准的拉丁话,杜松维耶与大部分维比奇纳斯骑兵都能听得懂。
既然是军事护民官的指示,哪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首席副将的指挥权是在军团层面的。而军事护民官则是在大队层面(但也不固定。有的根本就是虚衔)。所以此时此刻安东尼就是这儿的最高军官,于是杜松维耶很截然地将努马王旗标朝着所有兵士眼前举高,而后放平,八百多名骑兵齐声呐喊,马蹄在泥地里翻飞,擎着标枪与砍剑,根本无视正面布防的荷尔马希残余人马,直接按照安东尼的说法。朝对方营地奔去。
阿奇劳斯看着如飞梭般,在眼前穿过的罗马骑兵,仰面叹息了下,便拨转自己的马头,也朝着敌方骑兵的目标驰去,而他留下的兵士面面相觑会儿,便真的一哄而散了。
这就是可悲的荷尔马希军团的结局,几乎没有和李必达乌斯的军队正面作战过,就自行崩解,这是长期以来托勒密王室治军方式的遗毒。禁卫军长期驻守在荷尔马希军营里,待遇很好。但纪律却日渐腐化,大部分官兵根本不爱操练,他们自信在埃及除了平定土著低烈度叛乱,基本是无事可做的,即便到了战场上,也很有底气地认为,自己身上那些精美的铠甲和闪亮的武器,足以惊骇敌人,帮助己方取得胜利。
但当他们听说佩鲁西姆被一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罗马野鸡军队攻陷后,马上真的需要他们投身真正的战场,和罗马军队作战时,这些马其顿后裔竟然将祖先骄傲的血液给彻底遗忘了,他们开始恐惧,官长们开始找出各种理由避战,甚至暗中与李必达的复辟军接洽——贝奈尼基与阿奇劳斯对军队丧失了掌控权,这也是埃及女法老绝望之下,叫丈夫刺死他的根本原因。
阿奇劳斯单骑来到营地时,发现数百名罗马骑兵已经下马,除了一个百人队持旗标把守在木栅门外,大概是防止友军来打劫外,其余的对他的营地进行疯狂的洗劫,最醒目的是搁在主帅营帐前的“法老金战车”,十几个罗马人用短剑在上面猛砍猛戳,夺取宝石和金块。阿奇劳斯怒吼一声,纵马举剑上前,吓得那个在外面警戒的百人队纷纷上马,也挥舞着砍剑迎战,这样阿奇劳斯一次又一次地企图朝营地内冲锋,又一次次被逼出圈外,累得他精疲力竭,也分外恼火,大喊着请求罗马这支骑兵的最高指挥官出来,给他个名誉的死亡。
“叫他等一等,叫他等一等,马上我就出去作战。”营帐里的安东尼,正在吃力地在塞拉匹斯神像前,与兵士们一起抓取上面华美的项链与祭品,当听到传令兵描绘的阿奇劳斯情况是,他就是如此敷衍的,这会儿之前得到神勇金章的大兵波罗突然喊了句该死,大家的眼光都朝他那儿投射,发现是波罗在冲进帷幕后,准备翻找女法老更为名贵的首饰时,发觉了贝奈尼基无头的尸体,用丝绸包裹得好好的,端坐在熏香后的座椅上,一些罗马兵士只是犹豫一小会儿,就蜂拥而上,用剑将女法老的尸身砍成了碎片,来方便剥取尸体上的财货。
在外面,阿奇劳斯像头丧家之犬般怒号着,既没人给他场体面的战斗,也没人用弓箭和标枪来干干脆脆地杀死他,只能来回拉着缰绳,冲上去,再退回来,不久他听到了后面的噪杂声,一队打着阿蒙羊头旗标的黑人兵士,全身上下没啥甲胄,光着脚行进如猛风般,朝营地这儿赶来,这应该是罗马人的第二梯队,而且在这帮人的眼睛里,丝毫找不到怜悯的神态,应该是由叛徒组成的军队,用来对付我了。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帮黑人的手里,自尊是不允许的,阿奇劳斯犹豫了下,便开始伏低身子,自维比奇纳斯人与麦德捷卫队间的缝隙里,朝营地西侧的一片密林逃去。
但走在最前面的阿尔普发现了这位将军,他便用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尖利地吹了下,而后所有麦德捷人飞快跟着他身后,对阿奇劳斯展开了凶猛的追击。
猎矛不断落在阿奇劳斯的马后,他有些心慌地沿着密林跑,但马蹄却绊到了个树根,狠狠地将阿奇劳斯掀下了马背,他起身后鼻孔和眼角满是鲜血淋漓,跌跌撞撞地前行,摸到棵大树上,然后喘着气背靠着树干,血色的视野里,黑色兵士的身影不断闪动着,一瞬间他明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最后要死在这帮努比亚下贱兵士的手中,“但是贝奈尼基我的妻子,你美丽的头颅,已经被我埋葬在一个根本不会为人所知的地方,所以——我们冥府再会。”
说完,一支弓箭嗖得没入了他耳边的树身当中,随后就是第二支和第三支,分别射入了他的肩膀和小腹,他痛楚地佝偻着身躯,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当靶子的憋屈死法啊!
但麦德捷人还是围定了半圈,争先恐后地对着那棵树,射出手里的箭羽......(未完待续。。)
第22章 王室葬仪(中)
“停止,停止!”阿尔普的骨哨吹得越来越急,而下面的麦德捷人射箭也越来越密,这时卫队另外名指挥官赛尔哈长大了嘴巴,带着后续军马来到了这片密林前,看着眼前这一幕,许久说不出话来。
埃及的“伪法老”阿奇劳斯,被一百多支箭矢牢牢穿钉在树干上,血顺着芦苇箭杆和白色的箭羽不断地下滴到他脚下的土地,颜面与身躯都很难再辨别了。在他的脚下和四周,箭羽更是密密麻麻无法数清,“天啦,我们射死了法老。”赛尔哈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是叛党而已,真正的法老和总司令官会给我们大笔的犒赏的。”射击终于停止了,阿尔普指示部众上去夺下尸体,随后对赛尔哈说到。
这时后方马蹄声激荡,安东尼骑着马怒喝着赶来,上去就是一马鞭,直刷刷地打在了阿尔普的头上,血顺着对方的鼻梁呼啦啦留下,安东尼的咬牙切齿不是装出来的,“王者岂是你们可杀的!”
“他不过是军团的敌人,叛逆真正法老的本都贼徒罢了,我们是奉命行事。”阿尔普摸了把血水,冷冷地对着马上的安东尼抗辩。
“就算是敌人,他也是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之子,托勒密贝奈尼基女王的丈夫,都给我滚开,我不会拿王者的尸体去邀取任何奖赏,永远不会!”安东尼情绪依然很激动,他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接过一袭华美的服装,这是在阿奇劳斯营帐里抢来的法老衣服冠冕。而后跃下了马。阿尔普也梗着脖子激动起来。却被同伴赛尔哈急忙拦住,而后赛尔哈拉过他的骨哨,急速吹了几声,麦德捷卫队纷纷在纳罕的心情下收起弓矢,转身朝营地和河岸方向返回。
当李必达走入被劫掠一空的营地时,他怒吼着要惩处随意违背军令,擅自出击的安东尼,而后卫队将领阿尔普半跪在了他的马前。“我要申诉军事护民官马可.安东尼。”
“很可惜阿尔普,你不属于共和国承认的序列,是无法申诉军事护民官的。”
“可他这个护民官,也不算罗马人正式委任的。另外,他违反军令,抢劫营地,攻击友军,抢夺阿奇劳斯的尸体,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定罪吗?”阿尔普一条条列举出来,看来这位努比亚年青贵族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呆瓜。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李必达随后在马背上。对萨博说,“把安东尼禁闭起来。另外把他所劫掠的战利品全部分发给附属骑兵大队,他喜欢邀买名声就遂了他心愿。还有,击杀阿奇劳斯的功勋,自然还是算在麦德捷卫队的头上,走萨博,我们去看看安东尼那个混蛋,究竟如何对待这位的尸体的。”因为阿奇劳斯也算李必达的半个相识,他还是挺关心这位的下场的。
待到一片细雨里,李必达驱马来到现场时,阿奇劳斯的尸体已被安东尼安放在火葬堆上,箭矢也已拔出干净,安东尼给他换上了王者的衣服,随后点燃了火葬堆。
“喂,军事护民官,我是来通知你,你已经被关了禁闭。”火光后的李必达指着安东尼说到,“即刻起执行,但你还是为为能亲手埋葬个王者而感到开心的吧?”
安东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伸出两手,随后被几名百夫长用绳索绑住,在其间插了根短木棍固定后,而后被押着朝营地走去。
接下来的历程更像是武装大游行,伊达乌伊要塞打开城门投降时,李必达暂时停下了进军步伐,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原地等待着吹笛者托勒密的到来,而后要在法老的指令下,再进入亚历山卓城。
当然,他还有一些步骤需要引导法老去做。
整整休整两个集市日后,吹笛者的肩舆总算进入了伊达乌伊,“贝奈尼基死了,阿奇劳斯也死了?”坐在狮椅腿上的吹笛者有些默然地问道。
“是的,如果陛下想询问尸体的话,那我只能如此答复——贝奈尼基的头颅被阿奇劳斯埋葬在个不知名的场所,而后者被我的卫队用弓箭射杀,尸体被某军事护民官安葬了。”
“也罢也罢。”吹笛者脸色暗淡,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刀剑无眼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但其实贝奈尼基在反叛时,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女儿,甚至到了十六岁也没按照常理把她给嫁出去,但女儿被当作叛党的图腾,被挟持着与他对立,而后似乎是贝奈尼基有意在嘲弄他,找了个莫名其妙的本都前任将军嫁了自己,然后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出现,便尸骨无存,难道女儿真的是在报复自己?
而后,法老身边的小艳后明显看到父君升腾而起的报复怒火,她暗中对着李必达冷笑了下,便直言不讳道,“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就这一句话,让法老彻底爆发起来,“没错,没错,这个受到贪欲诅咒的王国,周而复始的叛乱。”
“清理权贵,重用土著,并且根绝叛党背后的金主,是非常重要的。”台阶下的李必达也趁热打铁。
“监国,我指示你的军队,在进入亚历山卓城这座肮脏的城市时,绝不要手软,杀光所有之前背弃我的人,拆毁荷尔马希军营,搜捕杀死军官,把兵士也找来变卖为奴,去第二瀑布那儿去淘金砂。”法老的嗓音尖利恐怖起来,假胡子和眼影都要扭曲在一起,莫坦美尼斯急忙半跪下来,劝谏可畏的法老,若想宝座长治久安,就不得不对外依靠罗马城,对内安抚好马其顿贵族。
“这是多么可笑的妥协!”李必达突然声色俱厉地怒斥起首席大宦官来,“我是军团司令官,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金主,我背负着数千塔伦特的债务,迎戴法老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这里来,不是希望法老带着宽恕,和那些肮脏的叛党握手言和的。”
“说说你的想法与建议,监国大人。”还没等法老反应过来(他被李必达突然的怒气给吓呆了),克莱奥帕特拉即刻悠悠地发问到。(未完待续。。)
第22章 王室葬仪(下)
“我们不必赶尽杀绝,尊敬的法老陛下,您知道那些马其顿将军们每次作乱,依仗的不过是禁卫兵士和要塞驻军罢了,离开这些人的协助,他们的力量是非常孱弱的,您只需要狱吏就能把他们统统送去鳄鱼池里。”李必达在台阶下开始提出方案,“所以,您在亚历山卓城里先进行肃清就行——因为有我的军队在保护您的冠冕和王座,根本不需要再害怕那些人。”而后,李必达招手,萨博立刻举着图板,在法老面前搭好,李必达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初步安排如下,法老陛下的王城由十二军团千人大队驻防,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则驻防在大剧场,而后埃及区、希腊区与犹太区各驻防个步兵大队。附属骑兵大队,驻屯在伊达乌伊要塞里,至于佩鲁西姆地区,留少量部队即可,那儿短时间内不会遭遇战争威胁,其余十三军团的各个步兵与弓兵大队,在亚历山卓城郊各个小堡垒里驻防,至于上埃及的底比斯,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在清理完下埃及之前。”
随后,李必达的手在图板上按住,“法老陛下,您知道罗马人有个很独特的创造,叫做公敌宣告吗?只要是上了这个宣告名单的人,生命和财产便毫无保障,当然在罗马干这事的话,需要套很复杂很麻烦的程序,而在这里却不需要我的法老,您是上下埃及所有神的代言人,是俗世的最高统治者,什么事只需要您一句话。外加我的刀剑。就能解决。”
这话说得吹笛者心潮澎湃。借着外来者的刺刀,杀戮原先在这个国度里与自己为难的家伙,这感觉简直是了不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用权标猛烈地将刚才提出谏言的莫坦美尼斯殴打一顿后,他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高声要求监国继续说下去。
“名单上的人数不要很多。五百到一千人即刻,最好是那些极为富裕的人物,这些人物并不难确认,不会让我们粘上滥杀无辜的罪名。”李必达随后取出了之前誊录好的账簿,对法老说,“马上请陛下过目,这些能拿出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德拉克马来洗罪的人,那他们的罪行一定非常非常大,我们在进入亚历山卓城前暂时不要惊扰到他们,而后请陛下即刻调防原先的旧军队。接着我们就.......”李必达做出个卡脖子的手势,意思是瓮中捉鳖。“还有陛下在做这些事时,千万不要抱任何怜悯的态度,干净利索点。”李必达的意思显然是大规模迅速处决,“至于荷尔马希军团这些无能而反复无常的旧军队,里面实在盘根错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调往第二瀑布处,以征伐努比亚为名义,然后集中在某处,缴械遣散。”
“而后,将没收的逆产,一部分用来偿还凯撒的债务,一部分分配给效忠您的新军,其余的部分充实在国库里。只要更新换代完毕,请陛下亲自领着新军,威压底比斯城,我们再来解决恼人的祭司集团。”
法老激动地直搓手,说马上去底比斯城前,我先将我儿子接来留守王城,还有李必达乌斯你刚才说还要根绝背后的金主,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一项措施,那就是城中的犹太区了,陛下您应该记得,他们的商会曾经去罗马城多次请愿,大肆贿赂罗马官员,企图阻拦您还驾王城,因为您之前收他们的税收太重了,现在我觉得他们可以解脱了——只要我们将犹太区抹平!”李必达说着,将手在绘着亚历山卓城布局图的板子狠狠一拉,“军费问题起码能解决。”
“可是,把这些商会给捣毁,会不会让长远的金钱与税收遭到影响?”法老有些犹豫。
“没关系,优伯特尼亚商会对继续承租犹太区很有兴趣,现在的亚历山卓犹太佬,和他们不是个教派的,彼此都敌视得很,我想法老若是允许约瑟夫进入的话,哪怕是税收重些,也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这样在共和国那边也好交待——因为原本小加图就答应了这些人承包埃及海运的。”
巨大的彩车上,托勒密十二的奴仆们像雨点般朝前来欢迎的人群,跟在彩车后面的李必达的军团兵士,他们列队穿过城门处的砂岩纪念柱,亚历山卓城,听说犹太区有一万座商铺,希腊区有五百所带着廊柱的别墅,外带几百所浴室,神庙里的财宝如山般堆积,这些兵士有的是白皮肤的,有的是黑皮肤,有的戴着黄铜高卢盔,有的卡着雅典骑兵盔,有的则什么铠甲都没有,歪着眼睛看着街道边的娇娆贵妇,或者艳冶妓女,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法老的轻型马车,权贵们都列站在王城林荫大道的两侧,虽然神色上满是卑谦和喜悦,但他们带的大批武装奴仆却足以证明心虚。
在王城前林立的神像群前,吹笛者毫无芥蒂地跳下马车,和诸位上前的权贵亲密接触,权贵与将军跪拜在法老的脚下,亲吻他的脚趾头,痛诉叛党的无耻,法老只是微笑着,“欧比特节马上就要到了。”
加上这会儿,法老身后的监国,一位异族的叫李必达乌斯的将军,不断地朝他们挤眉溜眼,这帮人趴在地上,互相交递了眼神后,明白了法老陛下的意向所指,便急忙再度伏下了脑袋,愿意在这个节日里,献上对法老及王室的尊崇。
法老急忙嚯嚯嚯地笑起来,带着极度惬意的表情,说马上在欧比特节时,全城的权贵都要带着礼物来王城,换取王室回赠的面包与啤酒。
很多权贵都暗中抹了把汗,看来这法老求的不过是钱财,想来也是,据说他在罗马避难再到复辟这段期间,累积负债已经快一万塔伦特了,现在就像敛财罢了,这才像吹笛者嘛,他的眼光旨在于此。
现在那位异族复辟军司令官关节已经打通,只要再每个人呈上几万十万德拉克马给法老,这事就算过去了,待到罗马人的军团退去后,再作计较好了。(未完待续。。)
第23章 血宴(上)
“为什么你总是在逃?如果你力量足够的话,就应该和我决一雌雄;如果你力量不足的话,就不要跑来跑去,和我缔结主从和约,然后把土和水献给我。”——大流士对斯奇提亚国王的劝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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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带着几名令牌官,来到了希腊区和伊波斯岛间的荷尔马希军团营地,内里大约还有千余名驻留的军士,在正门前萨博宣读了法老的新敕令,“法老随即要对南方的麦埃罗王国(一个努比亚建立的国家)进行征讨,并重新掌握蓬特航道,荷尔马希军团必须做好战争准备,即日起不得参加欧比特节,以防止被歌曲与娼妓腐化,全军营地暂时移往伊达乌伊要塞。”
在营房前,涂脂抹粉,穿着便服,戴上花冠准备前往城中剧场和妓院快活的荷尔马希兵士,有些诧异地看着萨博,但当他们看到萨博身后站着的整整一个大队的罗马兵士,就噤声不动了,他们知道大剧场和王城对方还各有一个千人大队,所以这个瘦瘦的军官才有底气来叫他们离开这座繁华的都市。
当荷尔马希军团晃晃荡荡地走出城门塔楼时,他们看到一队队罗马兵士正肃然地朝城里赶,两支军队快速地面对面走到了一起,在街道上踏着脚步,眼睛对着对方的眼睛。互不相让。分别用希腊语和拉丁语喊着口令号子。在原地僵持着。
”给哥滚开!“一个满脸疤痕的拉丁百夫长,挂着双层金链,外带法老的神勇金章,对着荷尔马希军团恶狠狠地喊到。
最后,几名荷尔马希军官上前,对着海布里达点头哈腰,随后就勒令所有的兵士,扛着行李和辎重让在道路一旁。海布里达挥挥手,罗马的军队便鱼贯而过。
荷尔马希军团是夜晚离去的,而且调动非常突然,主管将军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法老谕令,而后整个亚历山卓城里的权贵感到空气迅速肃杀起来——大剧场成了罗马人的壁垒,许多穿着红色粗布斗篷,手持标枪的兵士站在剧场穹顶上,来回走动,像俯视蚂蚁般监视着巨大的城市;王城的月城,每天都是刁斗之声相闻。森严的弩砲和火把安居其上,吓走了一切想来觐见法老的人物。
犹太区的商铺。也纷纷关门大吉,这些商人的鼻子是最灵敏的,他们本能感到空气的不对,开始在家里的密室清点钱财,但却是徒劳的行为,现在埃及人自己的军队据说远在伊达乌伊,城郊和海港,全被罗马军团的百人队占据了,海面上也游弋着罗马的舰船,任何人都出不去了。
亚历山卓,已成为处与世隔绝的死城。
而欧比特节也即将来临,某埃及权贵的宅院里,秘书往院子里搬来莎纸草,在上面带着忧郁的表情刷刷写着,“天地如陶轮般旋转,失去了神灵聪慧眼睛的指引,世事变得危殆不清起来,即便是节日在前,主人依旧忡忡不已,征服者刀剑是否会猛然加诸身上?主人还在邀请巫师全力占卜着。”一气写完后,那秘书将文具匆匆收好,看了下一摞根本无法寄出去的书信,又侧耳听到院落外面罗马兵士列队巡逻的拉丁口令声,便叹口气,又抱着莎纸草,无聊无趣地朝后院走去。
直到欧比特节来临当天的凌晨,大剧场、王城与荷尔马希军营里的罗马兵士,以营帐队为单位,打着火把控制了希腊区,粗鲁地猛烈敲击着每户权贵家的门阍,惊惶万分的奴仆把门打开时,满脸横肉的罗马大兵就站在那儿,不说一句话,只是用手扬了扬手里的信函,他身后穿着洁白亚麻短裙(这是埃及书吏的标志性打扮)用很细微的语言对着宅院里的主人说:“今日是法老设宴款待的日子,您也在受邀请的行列里,我的阁下。”
冲天的哭喊,大多是妻女,外带奴仆的,从一户户宅院里响起,任何人都知道这是生离死别,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整个城市都战栗屈从在刀剑的淫威之下,海布里达来到了处暗灰色奢华的别墅院墙前,这正是“游牧民族防御首长”德热的住所,但是他怎么用脚踢打着门板,也不见里面有人应和,这位首席百夫长大为光火,这位德热将军是小艳后特意塞给他一万德拉克马,要“重点照顾”到的,于是乎他不耐烦地叫身后的两名兵士取出大锤,三下五除二将门砸碎,破门而入,然后在前厅蓄水池边看到了三四名浑身战栗,但是却手持匕首的奴仆,对着罗马人带着哭声,喊着什么,大概是警告这些粗鲁的军人不要侵犯他主人的住宅。
“啊!”一个高瘦的奴仆看到海布里达逼近后,就将匕首举起,对着海布里达的脖子刺来,海布里达左手扛住他的武器,然后直接右手握着斗剑,抵进了这位奴仆的小腹,鲜血与肠子呼啦啦全出来了,火光里,那几个奴仆全被兵士杀死,一位尸体翻入了蓄水池里,血顺着涟漪层层扩散出来。
“他刚才说什么?”海布里达便走便对身后的兵士询问到。
“官长,实在是不清楚,但是我们遭到了攻击,得自卫。”几名兵士挨个回应说。
大厅里,他们看到了德热和几名家人的尸体,这些人全都自杀了,德热知道法老是不会饶恕他的,因为当初贝奈尼基就是通过他,行贿昔兰尼加酋长企图引渡法老的王子,海布里达冲入这位将军的书房,几名秘书事先就被杀死在里面,到处是飘散的莎纸草灰烬,海布里达苦在并不识字,起码是不认得希腊字的,便将手下将所有还残存的书稿文件都塞到皮革箱子里,扬长而去,“再去什么工程首长家的宅院去!”
大约在下午二刻,法老的王城大厅里,乐师、舞娘、宦官面带微笑进进出出,法老吹笛者很安静地坐在王座上,下面被邀请的数百名权贵的脸色如死般,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柱廊、花园和塔楼处,都是李必达的兵士在把守,大厅正中央巨大的水池里,竖着铁制的栅栏,几名低等奴仆正在那儿举着一筐筐青蛙,往里面倾倒,到处是鳄鱼长开的血盆大口,扑腾着白红相间的水花。
不少人看到这副景象,都哭丧着脸互相看着,“我们可都是给那异族将军不少钱财,可谁想今日的性命,还是被他操控在股掌间。”(未完待续。。)
第23章 血宴(中)
法老端着雪花石膏杯,频频向客人劝酒,但所有人最关心的是能否活着走出王城,一会儿后,海布里达领着一干兵士,步入大厅,手里还端着盛着书稿的皮革箱子,几名书吏立刻走上来,接过书稿,翻阅一番,将其中几个较为重要的,用象牙重新刮平整后,跪下呈献给法老。
托勒密十二放下酒杯,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下莎纸草,没过多久就重重地用拳头砸了下餐几,在场所有的权贵也随着这声音,是一哆嗦。
鸦雀无声,只有法老愤怒的声音在回荡,“德热他是什么出身?不过是上马其顿地区一个放羊的贱民,靠着他舅舅在荷尔马希军团担任军官,十三岁时来到我的宫廷里当卫士,我对他如何?我不让他沾染劳作的肮脏,让他成为名高贵的武士,后来还将埃及西部的边疆托管给他,可谁想他就是如此回报我的!竟然在纸上出卖我的儿子,还在神灵前诅咒我!即便他死了,也不再是我的王友,我马上就彻底籍没他的所有财产,监国!”
旁边的李必达立刻将账簿取出,交给了法老,厅内即刻满是哀嚎怒斥之声,法老看着账簿上一行行名字,手在发抖,“我们国度里三分之二的权贵,都在搞鬼,今日不再是你们享用欧比特节的餐点,而是我的鳄鱼享用了!”说完,法老愤怒地尖叫两声,将账簿掼在脚下的台阶上,随后在几名死士的护卫下,离开了宴会。转入了后殿。
奴仆、舞女与乐师也从侧门暗道里纷纷遁走。整个大厅山雨欲来。
李必达站在了宝座中央位置。随后面无表情地对着周围的百夫长和兵士们,做了个处决的手势。而后两列罗马兵士,立即在台阶上合成一面盾墙,将总司令官掩护其后。
“谁想死啊!”几名有些失常的权贵叫起来,越过廊柱,准备朝宫殿门外奔逃,结果早已自塔楼里冲出数百名努比亚黑人兵士,对着廊柱方向。射出一**箭矢,那几人浑身中箭,惨叫着翻滚在台阶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无助绝望地四处跑动,也到处都是飞舞的箭,灵巧地就像扎向火堆里的蛾子般,很快灯柱也被撞到射翻,点燃了酒水和地毯,熊熊火焰四处冒出,尸体慢慢地堆满了整个厅堂。鳄鱼池的那些满是“铜头铁甲”的畜生们。在闻到酒和血的味道后格外兴奋,尾巴甩出各种轨迹。一些人耐不住火烤和箭射,就翻过铁栅栏,结果立马被鳄嘴咬住,血肉被撕扯着拖入了池水当中,很快化为了它们腹中的美味。
杀戮在两个夜晚刻后方宣告结束,盾墙解开后,罗马兵士们走下台阶,踢了踢堆积在他们脚下的面目狰狞,各种姿势的尸体,刺死还在流血呻吟爬动的垂死者,“全都解决了,四百三十三具尸体。”良久,海布里达抹了把嘴角的汗水,上来朝李必达汇报说。
“没关系的,法老很快就会从书吏和小军官里,新提拔一批忠心谈话的‘王友’协助治理埃及,这四百多蛀虫,现在对这国家除了贪渎腐蚀外,已经没有任何益处了。”李必达随后轻轻打个响指,一名叫查理纳的司库上前,“你很有书写与吏治的才能,籍没这些死者财产的杂务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按照协议,把三分一的所得交到我军团里来,当作偿款。还有,一个集市日后,也就是亚历山卓与下埃及局势都稳定后,你再替法老陛下主持赫伯赛德节(临时的大赦庆典),办完这些后你就是新的最受重用的王友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查理纳,即刻向李必达鞠躬致谢,而后就带着几名书吏,忙不迭地冲向宫殿的图书馆去忙乎了。
三日后,宫廷里的血宴才结束没多久,书吏的队伍开始没收权贵所有的家产,而李必达的军队又开始进攻亚历山卓城的犹太区了,他们将所有的犹太人,剥夺得只剩下些许粮食和衣物,强行逼迫他们与家人登上船只,“驱逐去昔兰尼加,或者库西地区!”但李必达的手段还算仁慈,只是没收他们的屋舍,外带七成的家财,大部分送入军团金库,一部分交纳入了法老的国库里。
优伯特尼亚的商会,其后不久坐着船只,来到亚历山卓城,带来了近千名商贾,他们在被驱逐走的异端同胞们(不属于一个教派)留下的犹太大神殿里,匆匆忙碌着,互相冷漠而激烈地小声讨论着在“新犹太区”兴建分配货仓、商铺和码头的诸多事宜,至于运输船队不用操心——李必达已经将之前拼凑的船队全部转手给优伯特尼亚商会了。
荷尔马希军营里,喀西约坐在李必达桌子的对面,两人时而恶语相向,时而摊手妥协,讨论着分赃的事宜,“现在不走军团金库过的账目太多,若再拘泥于以前的三成分账,我方会很吃亏!”这就是喀西约的要求。
“有些账簿怎么好清算?我可不像小加图那么傻,恨不得把半个阿司都归到共和国的农神庙里去。”李必达针锋相对。
随后两人继续进入恶语相向的模式,旁边坐着的萨博司空见惯般地作着记录,“好啦,好啦!别和我多聒噪了,二千塔伦特的金子,一次性付清,带着它们,滚回罗马去,向小加图邀功去吧!”李必达叫嚷着,报出了自己的底线。
“我方经过周密测算,认为您还亏欠一千塔伦特。”喀西约寸土不让。
这时,萨博凯慕斯想到了什么,就伏在李必达的耳朵上说了两句,总司令官点点头,就答应加到三千塔伦特,但条件是将特里阿里与四分之一的舰队,留在亚历山卓城,“如何,这个条件很优渥了。只要你一句话,然后只是盖比努斯与凯撒两个总督间的手续问题。”
“你该不会是想组建新的舰队吧,凯撒在共和国的框架外私募了十三军团,而十三军团又私募了塞拉匹斯军团,你在中间上下其手,李必达乌斯阁下,现在你还不知足,居然想搞舰队?但是你不觉得特里阿里只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嘛,我个人觉得马克西姆斯不错。”喀西约完全看穿了李必达的算盘。(未完待续。。)
第23章 血宴(下)
李必达说不用,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马克西姆斯是为了原则,连旧主庞培都可以背离的人,你们共和派就不要往我这儿掺沙子了。即便特里阿里是个废物,但在我的手里,废物也能大放异彩。
“您如此慷慨,我无话可说。”喀西约笑着站起来告辞,看来对最后的交换条件相当的满意,“对了,凯撒最近发来的调令,让我尽快前往高卢,组建新的水军,因为他需要和一支有强大舰队的蛮族作战,这个秃子有些急眼了,他没向十三军团发调令?我听说他现在军力很捉襟见肘。”
“我没接到任何调令。”李必达笑眯眯地靠在椅子上。
在喀西约告辞后,李必达从桌子边的匣子里取出几块字板,交给萨博过目,“盖比努斯叫您归建去塞浦路斯,而后前往叙利亚接受总督比布鲁斯的指挥,防备帕提亚与亚美尼亚等国度的侵扰。这份是.......凯撒叫你回罗马城,准备抵御来年小加图姐夫杜米久斯执政官的竞选,因为克拉苏和庞培想分享执政官权力,他俩不希望小加图的阻扰。”看来明显李必达刚才欺瞒了喀西约,他已经接到了两个总督府的调令。
读完后,萨博嘟着嘴,看着总司令官,不知道他该如何处理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调令。
“两个我是都不会听从的,暂时我不想去罗马给秃子背书,也不愿意前往叙利亚,因为我在埃及还没扎稳脚跟。我还需要起码一年的时间。来操控好埃及未来几年的动向。其实庞培一旦和克拉苏联手。小加图根本不会是对手。罗马城有无我回去都是同样的结局。“李必达若有所思,“这就是我让德热将军死的原因。”
“您是说,德热将军一死,他那些驻屯在西部边疆的部众,会对昔兰尼加的托勒密王子不利?”
“没错,这就是小艳后和我间的策划,让利比亚、昔兰尼加与埃及西部出现新的叛军,最好那小王子也在这场动乱里死去就最好。”李必达言尽于此。而后打了下萨博的后背,“娜芙迪迪只是埃及宫廷里你的情人,你马上还是要回罗马城,缔结门合适的亲事才行。”
“可是!”萨博最终还是没说娜芙迪迪的事情,而是转移了话题,“荷尔马希军团那千余人,即刻就让他们远征麦埃罗王国去吗?”
“现在不用,因为麦埃罗的国王提哈卡,已经通过阿尔普,向我私人献上了两所铜矿和一所金矿。并表示极大的恭顺。即日起,荷尔马希那些残存的家伙。开往昔兰尼加边界处,当然我方的主力军团跟在他们身后行动,伺机把所有问题处理好。”
血宴与清洗犹太区后,整个埃及的王廷“气象一新”,喀西约率领大部分舰队扬帆而去,给李必达留下了一个特里阿里,外带三十艘单列的利布尔纳,这即是喀西约的狡诈。
但李必达并不担心,他庇主金枪鱼也是个出色的海军将领,当年就在塞浦路斯、罗德岛、克里特一带与米特拉达梯的舰队鏖战并取得大胜过,舰队方面的操典与注意事项,他自然也从庇主的书里完整抄录过了。
“您是说,需要有代理人管理第二瀑布处的铜矿与金矿吗?”海港灯塔下的原埃及海军首长指挥室——一处小型而坚固的塔楼,约瑟夫用很清淡的语气询问着李必达,对方在扁平型的观察窗里回头,刚才他始终在观看特里阿里对三十艘利布尔纳的操练,唔了一声,“我要用矿山的收入建立个基金会,海军基金会,桨手、战斗人员和舰船建造维修费用,都会从这个基金会里支度,约瑟夫你计算下,大概需要多少才算足够。”
约瑟夫稍微想了会儿,就说大约是四百到六百塔伦特,你便可以拥有支足以卫护支撑两个军团的中型舰队,随后这位犹太商人又有些不解地问,“我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埃及其实是很缺乏建造舰只的优良木材的,第二个是这舰队的指挥权应该归谁?共和国,将军您私人,还是埃及王室?”
面对这个问题,总司令官笑了笑,便叫身边的萨博在司令室打出灯光讯号,叫特里阿里结束操练,前来见我。随后他轻声对约瑟夫说,“优良的木材可以从黎巴嫩与努比亚取得,优秀的雪松木,还有能加快船速度的树脂,我的基金会不就是为此而设立的?这些生意我就交给你承包了,怎么样。”
“当然,我很荣幸,您与优伯特女王陛下都是我们的义人,我保证以最物美价廉的材料,协助将军您成军。”约瑟夫点点头,便悄无声息地离去,随后是特里阿里带着种夸张的恭谦,一路小跑着,做出副非常劳累敬业的样子,出现在李必达的面前。
“训练如何。”李必达在桌面上展开一些草稿,有关船体结构,和海上阵图的,头也不看就问到。
“按照您的吩咐,虽然我们交还了托勒密方之前俘虏的舰船,但许多舵手、观测员、桨手都被我方用重金挖来了,再加上您在塞浦路斯与罗德岛招募的那些,人员方面已经毫无问题了!”这时,萨博递来一杯苹果酒,特里阿里受宠若惊地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带着赞叹式的咂嘴声,继续汇报道:“水手服的颜色和式样也统一了,都是浅蓝色,现在就等阁下您主持的船坞竣工了!”
“特里阿里将军,他们全都错怪你了。当时当我认可您的能力,希望喀西约将您留下时,对方还说了关于您才能方面的不少坏话,现在于我眼中,这是粗暴的,毫无道理的指责,我越来越倚重你的能力,对了战利品的分配你还满意吗?”李必达抬起头,就是一番切中要害的恭维。
但特里阿里却觉得十分受用,他搓着手,说战利品的钱财很满意,足够他在罗马城东山再起了。
“很好,那我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请总司令官阁下尽管吩咐,是不是船只建造的事宜,好歹我也跟随喀西约与马克西姆斯一段时间,其中的奥妙我还是略懂的,这丝毫不是自夸。”
“哦,不是这种琐事,我希望一个月后你返回罗马城去。”
“?”(未完待续。。)
第24章 神之城(上)
“此时罗马正在遭受哥特人可怕的入侵与屠杀,而我却得到了神的感召,决心为‘神城’写一本书。”——圣奥古斯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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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阿里脸上的表情很滑稽,先是惊讶,而后就是害怕被李必达抛弃的惊慌,他认为李必达已经被“流言”影响了,认为他是个无能庸才,随便塞给他一笔款子,就撵他回去自生自灭,这位骑士出身的二流军人舌头开始打结了,“阁下,我自问追随您后,这段时间的做事还算忠勤,请千万不要。”
“我已经说了你是有才能的,认真做事一定会取得优良结果的嘛!”李必达笑着站起来,长呼一口新鲜的海风,这所半圆形的海军首长室,突出在海岬的悬崖上,在其上能俯瞰整个亚历山卓的海湾与岛屿,四周满是窗户,内里是书柜、纸笔、陶罐等杂物,保障首长可以自任何方向指挥己方舰队战斗。
李必达来回踱了两步,“不用丝毫的担心,马上我对昔兰尼加、利比亚用兵,战利品永远还有你的一成,叫你返回罗马城,是因为你在彼处的意义更为重大。”
这下,特里阿里心头的石块才算落下,“有什么事情,请尽管下达命令,我尊敬的总司令官阁下。”
“没什么,你就是我的代理人。你不是很渴望在罗马城里重振雄风吗?钱财方面就由我来提供。马上回去竞选护民官。有什么缺少的,就去寻找叫开麦斯的。还有,你去罗马城,就通过马克西姆斯,向伟大的庞培再度献上忠心。”李必达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重新进入庞培的体系,我说的应该很清楚,赢得他的支持与信任。外部我会帮你操控的。”
特里阿里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据他以往对李必达的判断,他是职业与庞培作对的,但现在.......
“只管去做就行,记住你是我最佳代理人就行,其他不要思考那么多。”李必达拿过一颗橄榄,咀嚼着说到,“想不懂的话,就权当我投资了三头怪物其中的所有,这会大大分散我的风险。”特里阿里也曾是金融界的好手。立马明白了司令官所指,顿时连连拍马。随后询问对方,回罗马城有没有具体要做的。
当然有,李必达再次笑了下,说您真是体贴,但下面他的表情沉下来,说“特里阿里,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公开起诉我。”
这下子,不要说特里阿里,就是站在窗户边闲看风景的萨博,也扭过头来,满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去起诉我,罪名是擅自发动战争,违背任地总督的调度,要求我把部队交还凯撒,另外判处我流放卢西塔尼亚两年,并课以三百万塞斯退斯的罚款。官司方面,我会运用关系和人脉,保证公诉人你特里阿里绝对的取胜,这就是你在政界重整旗鼓的跳板。”
“可......”还没等特里阿里发话,李必达便毋庸置疑地挥着手,请求他出去准备,但这时萨博立马明确了总司令官的深层含义,果然是一箭双雕。
“萨博,你会不会认为我刚才对那位骑士说的话是真的?”李必达扶住窗沿,看着下面你来我往的舰只,说到。
“我觉得是真的,特里阿里起诉您的话,若真的百人团会议判决您流放,那真好中了下怀,我们就不用再接受任何人的节制,不管是凯撒,还是庞培,甚至是共和国,就能远征昔兰尼加成功。”
“你还是只看到了一个街区外的景色。”海风叫李必达的头发与披风都鼓动起来,“我可不仅仅是分散投资,三年后,不管是凯撒、克拉苏,还是庞培,这三头怪物,我都会在背后通过各种手段调度他们,萨博你看过傀儡戏吗?算了,我觉得你也是没看过。”李必达笑着用手指灵巧地比划了几下,就像其下真的有丝线般,“我记得我刚来到罗马城时,第一次遇到尤利乌斯.凯撒,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在这座城市里,有人是掷骰子的,有人只能当骰子,我在想将三头怪物这样的当作骰子,那样赌局一定非常刺激。到时候,罗马就像你鸟瞰的这个海湾般,在其上水陆斗剑,血肉横飞,多么浩大的死亡表演,而我们在其上为演员喝彩,或者给他们做出死亡的手势。”说完,李必达对着萨博做出个判定战败斗剑奴必死的手指姿态。
“监国,你说什么?居然要对底比斯神庙征收出征的费用!”一些日子后,法老同样惊讶地站在鳄鱼池边,对着前来报告方案的李必达说到,他知晓在埃及这样做无疑是种疯狂之举。
而那边,克莱奥帕特拉则倚在栅栏边,一副慵懒又好奇的可爱模样,似乎对李必达的说法很感兴趣。
“这段时间,我颇是流连在大图书馆里,阅读了很多古代法老的治国典籍。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下埃及的塞拉匹斯神,直到现在还无法进入底比斯的神祇行列,那就是因为祭司的权力太大,历代法老都不得不免除神庙的军役和税收。所以要想打破这个局面,那就必须以非常手段来行驶。”李必达随后叫随从取来一尊塞拉匹斯神像,半跪下来,用很肯定的语气说,“远征昔兰尼加的费用,就让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庙来负担好了,这是塞拉匹斯神的旨意。”
不久,在亚历山卓的王城里,李必达肃杀骑着白马,举着阿蒙羊头旗标,将一座镶满宝石的带着牛耳的塞拉匹斯神像安放在艘帆船上,船下面安放了轮子,在亚历山卓城的街道上滚滚而过,“法老陛下在参拜塞拉匹斯神庙时得到神的启示,说在底比斯河谷里有头怪异的牛,自母亲的肚子里出来时就长着两个头,四个角,给乡间带来瘟疫与死亡,这代表着长眠于此的法老祖先开始遭到恶灵的侵扰。”
所以托勒密经过与诸多王友的协商,决定要恢复先祖的“河运卫队”和“底比斯神墓卫队”,前者驻屯在尼罗河第二瀑布处,保障与努比亚王国和蓬特海贸易安全,后者则进屯底比斯西岸帝王谷口,建立要塞,来镇压恶灵,保证王国安泰。
于是,李必达带着“神墓卫队”,近三千名麦德捷人(与麦罗埃王国达成友好协议后,李必达进一步扩充了来自库西与下努比亚的兵源),朝着底比斯来了。(未完待续。。)
第24章 神之城(中)
整个底比斯城在听到法老的谕令后,顿时沸腾了,祭司们慌忙责令神之城的雇工与佃户们不得轻易离开各自的岗位,而后就是乱七八糟,毫无缘由的捕风捉影,“难道陛下丝毫不畏惧神罚吗!”这是这些光头僧侣这段时间最喜欢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但派遣军队进入神之城,据说还是让一位异族将军,带着努比亚黑人为主的军队,这不是侮辱与威胁是什么?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更加全力地祈祷,这座底比斯城是坚决不允许世俗的沾染的!马特神在上,这个宇宙在任何时候都需要神,还有神的代理人的指引,才能达到公正而和谐的秩序。”
但毫不在意的李必达的麦德捷军队,还是准时准点地来了,就像马特神(宇宙秩序之神)精心安排的那样,三千名肤色黝黑的兵士,来到了与底比斯城一水之隔的原野当中,开始到神庙所属的农庄田地当中,拉走人丁与耕牛,当神庙委派的督工阻拦兵士时,下场是显而易见的:几名督工遭到皮鞭的毒打,还有位全身被抹上蜂蜜,吊到仓房上,挨了半夜苍蝇和蚊虫的啃咬,惨叫一下不停,在次日凌晨被折磨得半死,才被放下来。
而后,李必达指示“乖乖听话”的人丁,在横亘营地与神之城上的尼罗河,修筑起一道桥梁,并在两端各垒起座小堡垒,派遣兵士驻守,并挖掘了道小型的半月形水港,在外面竖起木桩与出口。十艘小型的利布尔纳。外带数十艘芦苇造的轻舟(最适合在尼罗河作战)。巡逻在桥梁附近,专门截留各地通过尼罗河朝神庙运送贡租的船只,不管里面装的是米粮、亚麻布,还是木材、砖石,还是奢侈品、贵重器皿,统统抢夺下来,“新的塞拉匹斯神庙需要基石,还有贡品。而后我们会从亚历山卓城请来祭司,来平息恶灵。”这是李必达对底比斯祭司的解释。
神庙方真的怒了,他们便派出无数人员,抬着诸位神的神像,浩浩荡荡,准备去亚历山卓城请愿申诉,但到了必经之路,却被另外支临时组建的,同样是努比亚黑人组成的“河运卫队”给阻截住,据说这些粗蛮凶狠的兵士。居然用弓箭射击神像,还杀死祭司的随从。吓得那些祭司只能遁回去。
一招不成,神庙又发送书信,去邀请王城内的官僚权贵众谏法老,但书信送出去的结局,就是石沉大海——血宴之后,四五百名权贵被抄家籍没,埃及王廷更迭一新,哪还有人搭理这些祭司,更无论通言上诉了。
这下,底比斯城彻底哑火了,祭司们在神庙祭坛前高声控诉,要天降灾难给予这两支军队,闪电、冰雹、洪水、蝗虫等等,但似乎神都睡着了——两个月过去了,李必达的麦德捷卫队还是活蹦乱跳地,手持盾牌与弓箭日日拉练,闲时就坐在河岸边饮食啤酒、蔬菜与面包,据说原本人身属于神庙的,被强行拉去修筑塞拉匹斯神庙的佃农们,居然得到了异族将军很好的待遇,这位将军对他们村社开始温言悦色,以免除租税的方式,让他们轮番服劳役,很多佃农居然开始乐不思蜀了!
底比斯神庙的祭司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神庙经济靠什么,就是这些自愿为神无私工作的佃户们,他们耕作、纺织、榨油,把无数的财富奉纳给神庙,才有了金碧辉煌的庙宇和雕像,也有了祭司超卓的地位,能与贵族、将军平起平坐,环绕在法老的身边,有时候雪中送炭,有时候落井下石,甚至能取而代之,在某种程度上操纵着这个国家。
但现在这个可恶的异族将军,奉着可恶的异族神,截断了河运,争夺起佃户,这可是动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先让几名祭司去给那将军谈条件好了,另外——将底比斯城内所有佃户集中起来,给他们分发武器。”披着亚麻布长袍,手持熏香的首席大祭司彭玛阿特说到,他本是被吹笛者任命的,但随着托勒密王室这几年的动荡,他进一步加强了底比斯城的自立趋势,渐渐地将数万神庙都市周围的佃户,转化为自己的私人势力。
桥头堡处,几位祭司僧侣举着节杖,要求努比亚兵士向他们的将军通传,并在烈日下等待了许久,带头的那位皮都快要被晒裂了,不停地小声咕噜抱怨着,并朝光头顶上涂抹着橄榄油。结果,李必达派了位百夫长当传令,“对不起,我们的将军阁下不愿意接见您。”
那带头的气愤下,好不容易用油抚平的裂痕又炸开了,他神色激动地通过翻译员抗议道,说自己是这片土地神的代言人,掌管着尼罗河的涨潮与退去,而对方居然不愿意接见他,简直是对神的侮辱。
可以想见,李必达乌斯在营帐不屑一顾的嗤笑声,那百夫长好像老早就打好稿子般,有些生硬地回答:“对不起,将军事先得到的指令就是在此修筑塞拉匹斯神的庙宇,外带兴建要塞,镇压帝王谷新近的恶灵,他并不信仰这片土地的神,而且对尼罗河的涨落也没有足够的兴趣,还有他叫我给你回话说,按照历代的典籍,法老才是神中之神,是所有祭司的完美神,法老是拉蒙之子,荷鲁斯(鹰神)在人间的化身,而你们居然无视法老的命令,不但不给予协助,反倒在工程进行途中加以掣肘,实在是可恶。”说完这些夹杂着莫名其妙术语的话后,那百夫长自己都恨不得捋了下舌头,便回去了桥头堡。
带头的愤声高呼着类似诅咒的话语,也悻悻地返回到了底比斯的神庙群,当夜底比斯各神庙前钟鼓声大作,许多头上缠着白色头巾的信徒、佃户气势汹汹地集合在面前的火柱前,各位祭司僧官们表情严肃,这些人原本大多是拥有一技之长的人物,后来被招揽进底比斯的神之城里,为神庙提供园艺、文书、油漆、司法等服务,现在他们又有了个新的服务神的途径,那就是带领神之军,去杀死法老的军队。(未完待续。。)
第24章 神之城(下)
“扪心自问下,这个俗世的法老关心过神的诉求嘛!”阿蒙神庙的台阶上,大祭司彭玛阿特咆哮道,“这些献祭神的处所,不需要他花费任何钱,所有的祭司都是吃祭品的剩余过活的(虽然剩余很多,但这种话大祭司是不会说出来的),我们的司库还把每年所得的盈余,部分缴纳给国库,当你们生活遇到困难时,祭司宛如父亲般借贷给你们金钱(虽然利息有点偏高),现在神之城居然遭受到如此的侮辱,一个异族人带着群黑色皮肤的贱民兵士,他居然不相信神的代理人可以左右尼罗河的呼吸?若是这个蠢货是法老陛下派过来的,那我宣布,自此底比斯不再是法老的精神圣殿,不是王国的储备库,除非他低头向我,不,是向底比斯诸神谢罪,今日就是神罚之日!”说完,彭玛阿特高呼着将手颤抖着举起,就像他真的和上苍或冥府的诸神在交流般,佃户们狂热起来,他们举着简陋的木矛,有的扛着刀锯,成千上万人,将圣船和神像抬着,在祭司们的指引下,朝着李必达的新桥梁的方向涌去。
但是这些噪杂的人们根本没有发现,在底比斯锯齿状城墙,和桥梁间约五个弗隆的距离内,三千麦德捷卫队已经乘夜用盾牌与简单的土木,围绕桥头堡组成了简易的半圆形防卫区域,更为丧失的是,李必达暗中带了十三军团的砲兵分队来,黑夜里火把就像尼罗河边的萤火般。“这里是法老的军团所在地,负责卫护的是塞拉匹斯神的安全,有敢侵入者,杀无赦!”这时,在桥头堡处的李必达对着身边的塔古斯说了句,“告诉所有人,别手软,法老才是完美神。”
但打着火把的数千神庙佃户,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他们嚎叫着。把前卫的麦德捷尖兵统统杀死。朝着桥头堡涌来,“别犹豫了,给我射击!”阿尔普在一线,丝毫不顾忌普通埃及人见到神像与祭司的胆怯。在夜空里吹响了凄厉的骨哨。盾牌与木栅后的第一列麦德捷卫队起身。大喊着射出了手中的火箭,这些裹着沥青和硫磺的带火箭矢嗖嗖地落在了佃户暴动军的阵容里,这些人呐喊着叫拆卸下的门板与木窗遮挡在头上。顶着燃烧的护具,前赴后继地继续冲锋。
这恰好给第二列与第三列的弓手以照明的效果,接踵而来的箭雨要凌厉准确得多,带头的几个祭司顿时被射穿了躯体与额头,扑腾着倒下,那边的麦德捷卫队立刻齐声用科普特语大声挑衅起来,“你们的祭司为什么没有神灵在庇佑着他们?”随后拉开弓箭,连续猛烈射击,当第一波箭矢还没落地杀伤时,第二波已经在半空里呼啸着坠下,神像东倒西歪,无知的佃户们尸体横陈,而后骑兵砲也突然射击起来,毫无征兆,石弹与标枪在密集的人群里激起了惨重的死伤,这下不光是佃户们,就算是后面压阵的祭司,也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罗马人会下如此毒辣的手段!
但罗马人的石弹,还是毫无停止手软的意思,削去一排排人的肢体和头颅,在地面上不断砸出一溜溜的灰尘,到处都是重伤的人,在哭喊着爬来爬去,有的人还在挪动着,又被坠下的箭羽干净利索地贯穿了脑袋与脖子,栽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追击,不要犹豫!”这时,营地的松明里,李必达骑着白马,突然出现在队列的前头,对所有的兵士下令道,“拔剑跑步追击这些人,我们是法老的军队,只听从法老一个人的神圣命令。”投石中,麦德捷卫队叫喊着,跃了出去,手持哈百失剑大开杀戒,人群像惊惶的蚁群般朝城门处回涌,到处都是被践踏伤死的尸体。
莫名当中,底比斯城的一角开始起火,火势越来越猛烈,待到第二天清晨时分,已经被四分之一的街区化为废墟和灰烬,大约晌午时分,两千多名河运卫队来抵达城的北部河原,与原本在这里的三千多名麦德捷人的神墓卫队合流,在底比斯城一角立起营寨,大有要围攻神之城的意思。
两千年来,底比斯从未遭遇过如此的窘态,连见多识广的彭玛阿特都呆住了,这一切就像上空明晃晃的太阳般,是真实发生的——对面的法老军队在明目张胆地围城,烧城,并杀死了千多名前去武装示威的佃户,还有几千人受伤,正躺在各个大小神庙、花园、广场当中,等待着医药与食物,每时每刻都有人不治而死。
而这时在城外,李必达乌斯军队的百夫长将之前拉去的人丁佃户集合起来,公开对他们诋毁底比斯,说底比斯那些古老的神根本不再灵验,如果你们想观赏的话,三日后我们的军队就能踏平整个神之城。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胡说,李必达军居然让随军的工匠,捣鼓出一个傻大黑粗的攻城新武器来,这武器是用巨大的雪松木(原本是准备造船的,李必达叫运来了十根),在中间精细掏空,而后在内里铺上铁板,外面包裹上层层兽皮,在尽头做成鼓风器,下面安上板车与四个轮子,横在底比斯城墙下。
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傻大黑粗的东西,居然用来攻打神之城?
祭司们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李必达乌斯送来了通牒,“如果来日再不派降服使者来,就把底比斯城烧毁一半。”这语气,和那神秘武器一样,都是傻大黑粗硬式的。
当很多祭司都聚在彭玛阿特处时,听取这位大祭司对将来时局的裁断时,德高望重的他,居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实在是不知道降服还是坚持抗争到底好。
最后他只是下达了个模棱两可的命令,“让西北城角加强守备,做好对那个异族将军弩砲的防护。暂时再等一个集市日再说,”随后,底比斯城内的佃户军,开始在坍塌烧毁的西北处城墙上,加以修补,并竖起了许多亚麻布幔,用来防御罗马人的石弹与箭矢。
另外一面,城下的李必达见通牒无果,便对着排成攻城队形的兵士挥了下指挥棒,四门傻大黑粗硬的那个新式武器轰隆隆地被推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25章 半税征收令(上)
“我承认,当广袤的特洛伊平原展现在眼前时,曾经浮现在童年梦中的场景画面在这一刻变为现实,我不由激动万分,难以自持。”——发掘特洛伊的德国“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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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还残留的守备队,急忙朝着这些东西扔下火把和砖石,但包裹了兽皮的这玩意儿很明显不吃火,举着盾牌的麦德捷人嘿呦嘿呦,把这玩意儿一字排开,靠城墙是越来愈近,这到底要做什么,既不像远程打击的弩砲,也不像撞击城防的羊头锤,终于在逼近城墙只有二十个罗马尺远的地儿,麦德捷人用火把往这个雪松木大筒里一点,里面的松脂、沥青和硫磺就猛烈燃烧起来,而后几个人喊着开始用尾部的鼓风器,把火焰往外喷射而出,四条火龙,在空中将用来遮挡石弹的亚麻布焚烧一空,直接倾泻在城垛上,呼呼燃烧起来,守备队许多人背部和腰部满是火焰,惨叫着滚下来,不要说守御了,连修补的工匠们也都被吓傻了,扔下手里的活计,就朝内城里狂奔。
李必达言出必行,这一天时间,他的军队在残垣上铺设木板,而后拉着“风箱火砲”进去,四处喷火,又烧毁了四分之一的神庙街道群,虽然这样很费事,远不如派步兵大队进去直接点房子来得有效率,但使用风箱火砲却明显更有威慑力。这些怪兽喷出的道道火舌。将刻满壁画与象形文字的神庙墙壁熏黑。木构造的房屋焚毁,很多祭司倒毙在坍塌的廊柱与地板间。
这下神庙的文书吓得在莎纸草夹板里抽出笔来,纪录着异教徒用邪恶力量驱使“巨大的黑色喷火怪兽”,焚毁半个底比斯城的可怕事迹,“整个神灵的世界,好像不是如大祭司所言那样,在惩罚法老和他的军队,而是在惩罚底比斯。这座城市里的祭司也许在过去的年份里,太过虚妄和贪婪,已经失去了侍奉神的资格了吧,阿比努斯这位死亡之神,已经带着邪神阿密特(长着鳄鱼头,河马腿与狮子身躯,专门吞噬死者灵魂的神)重现人间,要在毁灭的基础上重建马特神的秩序。”
结果,文书的这些大逆不道的稿件,被路过的大祭司撞见......
最后。神庙灰头土脸的使者,来到了城下李必达的军营处。请求对方赐予和平。
“我要见法老的圣役,而不是祭司。”这位将军如此说道。
所谓圣役,就是法老直属,替他保管尸体、陵墓与雕像的官吏,使者们面面相觑,随后解释说底比斯神庙里现在并没有圣役人员,只有神庙祭司,李必达便怒吼起来,“这么说,你们恭维法老为完美神,神中之神的言语,完全是虚以委蛇的虚假言论?”
使者们都很难堪:这不就是虚以委蛇嘛,虽然明知道是真的,但不要直接说出来好不好,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李必达发完脾气后,就哼哼着接连提出条件,“马上在底比斯西岸,以塞拉匹斯神庙为核心的要塞群建设,你们不得加以任何干涉。”
“法老陛下的神,要进入底比斯的神谱当中,与阿蒙等神祇享受同等供奉的权利,一起参加河谷欢宴节,摆在圣船的船首。”
“此次,底比斯必须拿出两千塔伦特的金钱,赔偿我方军团,并且要对袭击神墓卫队的事件,大祭司前往亚历山卓城,向完美神法老陛下谢罪。”
最后一条,让使者最为震撼,李必达提出来这个方案,“底比斯须得接受新的法令,那就是法老随后会在要塞指派诺姆(地方长官)驻屯,一旦诺姆得到上峰要求,如遇到饥荒、灾害和军役时,底比斯神庙定要无条件交出年收入祭品、粮食的一半,给予诺姆。”
使者们惊骇了,他们都是有些文化的祭司,自然明白李必达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法老已经不允许底比斯城再维持“治外法权”的国中之国形象了,庞大的神庙帝国难道要坍塌?难道要接受法老委派的诺姆的管理?但面前的这位将军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现在是法老任命的监国维齐尔(古埃及的宰相),也享用底比斯诺姆首长的权力,马上我军要出征昔兰尼加南部的部落,去护送法老子嗣回归,所以‘半税令’即刻生效,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那使者的头脑也转动起来,他想起了大祭司彭玛阿特的嘱咐,“尽量将对方的常态要求变成临时要求。”便很恭谦地打起哈哈,“如果拉蒙之子法老陛下,需要出军远征,底比斯自然会协助在神前祈福,并提供相当丰厚的犒劳,这点还希望将军放心。”
“不。”李必达乌斯的脸面就像刀刻般,冷若冰霜,他一字一顿,“难道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吗?半税令是法令,不是什么临时兴起,一半就是一半,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现在你们回去,给底比斯一天的时间,然后把司库手里所有的名册、契约、账簿都交出来。”
名册,是神庙所辖佃户的姓名、家庭情况;
契约,是神庙下面的农庄、作坊;
账簿,是神庙历年放贷的记录。
把这些交出来了,那底比斯城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但是现在忤逆这位将军的话,似乎也不会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神庙屠夫将军而后说,你们回去整理这些东西时不要耍滑头,我身边有数百名法老所属的底层书吏,会送去“帮助”你们一起整理,外带十名百夫长与三百名麦德捷卫队。
最后,神庙还是屈服了,当全副武装的兵士押运着那些使者进入底比斯内城时,驻屯在化为废墟外城的李必达军,开始生火做饭,“那么,交出来这些后,您准备如何做。”站在营帐口,看着搬运东西来来去去的兵士,萨博回头小心询问说。
“不要慌张,萨博,我知道埃及是个崇神比罗马厉害得多的国度,罗马讲究的是与神前的契约,我献祭于你,你回报于我,而埃及人似乎不太清楚现实和神界的区分了。所以我的措施不会特别激进,马上神庙将人力、财力交出来后,我将四分之一的佃户、产业献给法老的国库,此后这些全是托勒密王室的直属财产,由法老的心腹司库管理。而剩下的,萨博你猜猜我会如何处置?”李必达说到这儿,有意卖了关子,来萨博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25章 半税征收令(中)
“难道要返还给神庙,莫不是要给整个十三军团和塞拉匹斯军团分配土地吗?可是之前杀死那么多埃及权贵,他们的农庄不是已经开始配给给兵士当安置地了吗?”萨博小心求证,谨慎回答。
李必达嘿嘿笑起来,说萨博答对了一半:
我是准备将一半的田产返还给底比斯,而后剩余的四分之一,作为诺姆首长的公田,用来供给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的给养。
但是猫腻就在返还的那一半田产上,我不是完全把它们完全还给了神庙,而是会成为安置军团与麦德捷卫队的产业。
“抱歉,您的话我不太清楚。”萨博凯慕斯有些为难地说道,他可是部下当中最聪明的,他的这个反应,让李必达很是得意。
于是他就详细解释自己的规划,吹笛者其实已经批准了另外个新法令,但我暂时还没有和神庙方公布,那就是将塞拉匹斯神庙要塞的底层官吏,外带河运卫队、神墓卫队、新的塞拉匹斯军团(现在已经扩充为拥有完整十个大队,六千人)里的十夫长,统一加上“农庄司库头”、“作坊司库头”的官衔。
司库头,当萨博把这个古怪的新词汇很是别扭地读出来后,觉得满是眼前这位总司令官的恶趣味,“没错,十三军团的配给地主要集中在亚历山卓附近,以前是权贵的庄园,现在全是托勒密王室所有,每月这些庄园的官吏都会把所得的一部分,折算成金钱。叫做‘李必达乌斯金’来供养我们这些来自罗马的官兵。因为我们毕竟还算是外国驻屯军。兵士们只爱钱,对尼罗河烂泥肥沃过的土地不太感兴趣。而司库头,则是由我进入埃及后,招募整编的努比亚库西籍黑人军官担任,他们平日跟随我作战,但同时还担任着行政职能,每处权贵与神庙名下的庄园、作坊,都要委派名司库头去‘管理’。法老可是有谕令,这些庄园作坊的产出的麦子、亚麻布与油,必须先送去司库头那儿,而后再缴纳给都城或者底比斯。”
“你意思是,司库头在中间拥有抽成的权利?”萨博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最基础的确实是抽成,但萨博你想想,时间长了,这些司库头还会满足于抽成吗?他们会利用这种权柄,送到神庙与都城贵族那儿的所得会越来越少。而被他们扣留的会越来越多。接着,你猜这么着?假以时日。神庙会很难供养庞大的脱产祭司群体,而都城的马其顿权贵们也会为成堆奴仆和奢靡的开支而发愁,他们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一条路。
“我猜到了,就是把田地的产权专卖给这些司库头,而后换取剩下供纳的保障,他们的权势会日渐的衰微,庄园与作坊会慢慢,直到完全被司库头吞噬。”
李必达的手指点了点,表示萨博你这小子很有领悟力,“在司库头上面再推选诺姆司库长,来取代以前的地方长官,诺姆司库长直接由法老委任,对法老负责,一般从百夫长、军团副将这个层面遴选。”
“但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司库头效忠的对象是谁?”
“你说呢,萨博。这个蓝图的设计师是我,能压得住这帮黑皮肤的也是我。”李必达大言煌煌。
“但是司库头拥有实力,掀起叛乱后怎么办?”
李必达噗嗤笑起来,说防止司库头在五十年内发动叛乱很简单,那就是司库头不是世袭,而是可任免的,只要我握住这个权柄,自然万事大吉。另外,别忘了驻扎在亚历山卓城里的,还有我最精锐的部队。”
“不是法老的?”
“当然不是,马上我就要被共和国放逐了,此次我的钱财、部众都和共和国无关,而我写信与凯撒通过气了,他说十三军团的番号还为我保留着,因为我把吹笛者事先欠他的一千五百塔伦特都偿付了,他高兴还来不及,你不知道这笔钱对他在政界的关节打通多么的重要。而萨博,我们就在罗马和埃及中间的灰色地带,大发横财,大动干戈。马上,我就会进一步扩充‘王城禁卫军’,当然是听命于我的。”
“尊敬的司令官阁下,对此方案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提醒您,这种道路就像罗马城的巷子,当你快乐地顶着花环往巷口走时,请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醉汉乞丐的袭击。”萨博这句话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两个集市日后,底比斯城交出了所有,祭司们在神殿上如丧考妣地痛哭,从云端跌落尘土是这样的迅速,但当他们听说李必达上呈法老文书,请求将一半的产业归还回来时,所有人又弹冠相庆起来,就算在契约文书上的注脚处,狡猾的将军添加了“由法老委派司库头”这个条目时,九成九的祭司根本看不到明朗在眼前的事态,眼前堆积在殿堂祭坛前如山的贡品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只能剩下一半,也足够他们挥霍享受了,不是吗?
“十年后,你们将更加式微。”李必达在心中腹黑地笑了,他的半税令也被底比斯接受了,在雄厚的财力人力刺激下,宏伟的带着巨大穹顶和希腊爱奥尼亚廊柱的塞拉匹斯大神庙落成,三百名法老委任的,根本不是底比斯派系的“圣役”人员坐着华丽的小舟,顺着尼罗河南下接管此处神庙,三千名黑人“神墓卫队”开始围绕着神庙修筑营房、墙垣、仓库,并在神像前集体起誓,要向效忠阿蒙神那样效忠于塞拉匹斯神,保护帝王谷的陵寝,还有监视底比斯城(当然这个是心照不宣,并没有在誓词里公开朗读),底比斯北面的“河运卫队”也夹着尼罗河,修筑起两处堡垒营区,并拥有支轻型河上舰队,这样一西一北,底比斯城完全被夹住了,“动惮不得”。
据说象征恶灵的那头畸形牛也被在民间找出,并被杀死献祭在塞拉匹斯神的祭坛前,圣役人员仔细检查了这个动物的内脏,通过肝脏与肠子的分析,便公开昭告天下,“监国维齐尔李必达乌斯将军,对昔兰尼加南部的出征,必将获得大捷!”(未完待续。。)
第25章 半税征收令(下)
几只沙漠里的胡狼,正在撕扯名死亡旅人的尸体,到处散落着白森森的骨头和暗红色的皮肉,荷尔马希军团最后残留的一千多名兵士,在毫无遮挡的阳光下,穿戴着亚麻布软甲,别着短剑,目光呆滞地自这具残尸前缓缓行过,而哪些胡狼则稍稍抬起头来,瞪着那浑浊黄色的眼珠,毫无畏惧地看着这些人,荷尔马希军团已经彻底丧失了威风,当李必达乌斯的部众在出征前,得到法老亲临现场的点阅,和堆积如山的美酒佳肴犒赏时,原本这些埃及的天之骄子,正窝在伊达乌伊要塞里,啃着发酸的面饼,喝着浑浊的井水,顾影自怜。
在朝昔兰尼加南部沙漠进军时,李必达甚至都没来亲自来把他们调防,纳入远征军,而只是派了几名百夫长来,用手杖就把他们被连骂带打地给从要塞里拉了出来,每个人不管是兵士还是官长,都只发了把短剑带走,逃跑或暴动也是痴心妄想。原因一,他们后面始终跟着千余名精锐的维比奇纳斯骑兵,他们用砍剑、长矛、弓箭和充足的骆驼队提供给养,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原因二,这些荷尔马希因为之前的养尊处优,根本不敢起来作战,反抗不公的待遇。
在他们的前面,则是伊利里亚十三军团与塞拉匹斯军团,共一万二千人,加上随军的辎重人员(李必达实践了之前的诺言,解放了所有的军奴,每人都得到一笔赏金,外加小块田地。但依旧要为军队看守辎重行李)。大约有接近三万人之多。而那个杀千刀的复辟军,不,现在是埃及的维齐尔,王之友人,外加继承德热将军的头衔“防御游牧民族军事首长”,则带着他从高卢带来的首席千人大队,还有三百名麦德捷卫队,走在整个军队的最后面。
所以荷尔马希军团里的官兵。眼看亚历山卓渐行渐远,而沙漠景色越发荒凉,心头的恐惧就迅速浓厚起来,既然只发给我们匕首,那么李必达把我们拉出来就不是为了和那帮酋长作战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奉了深恨我们的法老的命令,在这片无人烟的沙漠里,杀死所有人,就像当年安提柯杀死那些背信弃义的银盾军般。
好在宿营时,李必达的部众只是把他们的营地给围护起来。并没有直接派人混杂,所以荷尔马希军团的军官还能集中在一起议事。此时利比亚沙漠的夜风已然萧索,很多落魄的军官裹着粗布毯子,先是追忆在王城的风光岁月,随后就开始怒斥现在的不堪生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保持五千人的阵势不逃跑,跟着阿奇劳斯,与那个杂牌野鸡出身的李必达乌斯大战一场,我们是必胜的。”一名叫攸美尼斯的军官恨恨地说道。
暗影里另外几个军官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攸美尼斯,当初你的营帐行李当中全是金银做的盘子,还有琥珀、绿松石项链,几个美貌的希腊、小亚舞女陪侍左右,你还有力气和罗马人作战?”
攸美尼斯不理会其他人的揶揄,他踢翻了几个陶罐,大声地呼号起来,要求所有的荷尔马希军团,跟随他“叛乱”,但不是与李必达的部队作战,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是逃离这个该死的沙漠,在北方的星辰指引下往前走,“我们去投奔昔兰尼加,那儿是个富庶的罗马自治都市。”
“你疯了,据说这个李必达乌斯就是罗马来的,我们再去昔兰尼加,不是自投罗网?”其他几人大声驳斥。
“不,昔兰尼加城不过是附属罗马的都市,那儿一半是希腊人,一半是犹太人,有自己的城邦民会和司法权力,还有自己的军队,所以我们去投奔,罗马城是管不到我们的。”这句话攸美尼斯说的无错,昔兰尼加本来就是希腊在阿非利加的殖民地,后来由僭主巴列图司家族统治,托勒密王朝崛起后遭到对方的吞并,设立了“昔兰尼加国王”的称号,由王室成员担任,类似罗马的总督(行政长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昔兰尼加之于埃及的离心趋势越来越强,在大约五十年前,最后一任昔兰尼加国王托勒密.阿皮翁在遗嘱里将国家赠送给罗马,自此脱离埃及统治,成为两国间的灰色地带,一个拥有富庶农业与水源的自由港口城市,居民不下五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希腊和犹太后裔,正统的埃及人却是相当的少。
我有亲戚在那儿当佣兵,据他说现在犹太人暴动的危险越来越大,因为城市的权力掌握在希腊人手里,让这些来自朱迪亚(罗马对古犹太人的称呼)的放高利贷的家伙很是不满,所以城邦民会亟需雇佣军,我们去担任教头或军官,个个都能发财!
不可否认,攸美尼斯的蛊惑确实起了作用,待到第二天清晨时,荷尔马希军团有两百多人,在他的带领下,杀死了营地里的一些看守马厩的辎重人员,拉了不少马匹和骆驼逃走了。其余不敢逃走的,瑟瑟发抖地呆在自己营帐前,看着李必达带着凶神恶煞般的卫队,走入了营地。
但出乎意外的是,总司令的训话是这样的,“我宽赦还愿意留在营地里的荷尔马希军团,马上回军时你们就恢复荣誉,组成新的荷尔马希军团,前去孟菲斯驻屯。但是逃走的那些人,根本接受不了历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攸美尼斯这帮家伙的目的地是何方?”
战战兢兢的荷尔马希兵士异口同声,“是昔兰尼,我的司令官阁下!”
李必达冷笑了下,随后告诉掌秤官,“即日起,荷尔马希军团暂时缩编为一个大队,伴随十二军团首席大队作战,由塔古斯统帅。马上发给他们宽刃剑、盾牌、头盔,还有克努白短衫,另外叫兵士委员会先拨给一个月的军饷,对,参照其他部队同等待遇。”
“不准备派遣我和杜松维耶将军带着骑兵追袭吗?不出一千斯塔狄亚,我就能杀死所有的变节者。”旗标旁边,马背上的安东尼喝了口产自底比斯的啤酒,问到。(未完待续。。)
第26章 狄奥图索斯(上)
“当船与船相碰时,你们应当下定决心,必须先把敌人甲板上的重装步兵肃清,不然不要停止战斗。”——《伯罗奔尼撒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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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追歼他们。”李必达说着,便拨转了马头,没有停止嘴边的奸笑,好像攸美尼斯这些人逃跑,反倒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似的。
三日后,李必达的大军抵达边界线的荒漠地区,用骑兵砲朝着对面几个黑人部族的帐篷区猛轰了一气,成百上千的黑人像受到惊吓的沙漠鼠般,有的遁入了纵深里的沙丘堡垒,有的则逃往了涅巴摩司酋长所在的王廷,报告了埃及方突然入侵边界的可怕消息。
大酋长赫尔吞,是整个涅巴摩司部族里的头号勇士,此刻正坐在一群半裸妻室的中间,旁边则坐着个精神不是很振奋的孩子,身着白衫,脖子套着黄金项圈,正是吹笛者托勒密的儿子,也是埃及王子。
原本,赫尔吞与埃及驻屯边界的德热将军交好,所以吹笛者在从亚历山卓城跑路时,心想此刻前去罗马城吉凶未卜,便将儿子托付给德热,德热再送到赫尔吞的王廷,拜托其照顾。
后来贝奈尼基位子暂时稳固后,德热将军也望风转入她的麾下,并积极谋划要把小王子给引渡回来,大酋长赫尔吞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埃及王子在他的手上。是奇货可居。不管是送去贝奈尼基。还是还给吹笛者,甚至交到罗马的手中,都是一笔价格不菲的报酬。
但坏就坏在这犹豫的一瞬间:叫李必达乌斯的,带领一帮不知哪儿冒出的野鸡军团,居然从塞浦路斯,再到佩鲁西姆,一路杀入亚历山卓,贝奈尼基、阿奇劳斯夫妇双双殒命。现在这王子反倒成了烫手山芋,这不,李必达的军队来兴师问罪了。
“我把你送回去,如何?”赫尔吞裸露出黝黑的肚皮,问小托勒密。
“据我所知,这个李必达乌斯是我二姐的亲信心腹,若没有父君派来卫队亲自护送,我害怕会在半路上会被残害,尸体抛到臭沼泽里。”埃及王子病怏怏而俊俏的面容挂着忧郁的表情,细声回答道。
赫尔吞为难地咂咂嘴。拍拍大肚子,而后吩咐全族里跑得最快的飞毛腿。先前往李必达营地里罢战求和,而后再去亚历山卓城,请求法老的谕令,将王子殿下给迎回去。
第二天,李必达军的营地已经把几个沙丘堡垒绵密包围起来,当“飞毛腿”来到对方竖着阿蒙羊头骨旗标的主帅营帐前时,兵士正在驾驭着骑兵砲车,扬起轻快的灰尘,朝前线奔去,让那飞毛腿使者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这是何物。
“你可以去请求法老下达谕令,与涅巴摩司停火,并且护送王子回去。但麻烦时间得快些,因为若我不亲眼看到王子,或者贵大酋长将王子送入我的营地里来,双方就只能继续默认为战争状态。”站在营帐里接待使者的李必达,叫手下送了一杯冰水犒劳使者,但语气却极度强硬。
使者很是为难,他也知道这是眼前这位主帅故意为之的,若把王子交出去,说不定半路上真被这家伙给害死了,随后扶持克莱奥帕特拉登位;若是不交的话,我们的家园就这样白白地被这伙军队蹂躏不成,而且一旦让敌军打到了王廷,埃及小托勒密的安全依旧没有保障,只要罗马人“误射”一支标枪,悲剧就会被铸就。
就在使者犹豫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雷鸣般的声音,而后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战栗,头顶上的帐篷挂饰在疯狂地摇摆叮当,他急忙跑出来一探究竟,但见两个弗隆外的某处沙丘堡垒,他们族人用泥板与砂土垒造而成的避难所和边境要塞,即便不如罗马或者希腊人的堡垒那么坚固,但是——沙丘堡垒的墙面上碎片乱飞,一段段地迅速坍塌,随后在晃动与烟柱里里颓然沉沦。使者的头一扭,造成这一切的恰好是刚才速度飞快的那些砲车,他们在迅速敷设个阵地后,半个白日刻就把沙丘堡垒给打成白地。
里面的守军与族人,毋庸置疑,大部分人都会被活埋而死,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回头一看,那位异族将军带着嘲讽脸,身边的将佐都是满身杀气,冲着自己用遗憾的语调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真正抓紧时间,不然我军会推进得太快的。”
王廷里,得到使者回报的赫尔吞,被惊吓得满头是汗,急忙募集了四名飞毛腿,供给充足的水和干粮,轮流接力朝亚历山卓城全力奔跑,“要超过沙漠里的羚羊的速度!”
这时,吹笛者正在宫殿的侧室里,跪拜在塞拉匹斯神像前,乞求监国的军队能获取远征的胜利,将他的儿子迎回来,与自己女儿成婚,当好埃及的最后一任法老,待到五十年后就将王国赠送给罗马。
这时,陪侍在法老身边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失声痛哭起来,当法老问他原因时,他只是说自己担忧王子殿下的安危,“但尊敬的法老陛下,也许你我的担忧是廉价而多余的,因为我们本身就住在罗马人的刀剑下,是自身难保,看看这座王城,到处不都是说着拉丁话的百夫长,和巡夜的军团兵士嘛,他们只听监国维齐尔一个人的号令。”
听到这话,吹笛者也有些不安起来,他必须得承认大宦官的某些话确实切中要害,即便监国李必达乌斯的态度是那么恭谦,是多么为王室着想,但自己毕竟还是仰人鼻息,这种感觉是完全挥之不去的。
突然,雪花膏酒杯跌落在地板上,那是陪侍祭祀的宫廷贵妇,也是女儿的梳发侍女查米昂的失误,她听到大宦官刚才的发言,一个心慌就没能握住端着酒杯的盘子。
“我女儿呢?”吹笛者坐在椅子上,无表情地询问查米昂。
“身体有些抱恙,没能参加祭祀仪式,伊拉斯正在陪着她,似乎是感染了热风病。”查米昂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吹笛者没说什么,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是模糊不清的,只有金冠和帽子还熠熠生辉,但见他微微上扬下巴,意思是查米昂可以离去了。
在查米昂在门前施礼告退后,大宦官对着身边的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使了个眼色,对方便点点头,起身尾随查米昂而去。(未完待续。。)
第26章 狄奥图索斯(中)
宫殿刻满象形文字的柱子间,迂回曲折,查米昂匆匆在前,狄奥图索斯沉沉在后,终于在个角落里,查米昂停下脚步,后面“跟踪”的那人朝四周警惕地望了望,而后将一个短棒抛给了查米昂,便离去了。
小艳后的小型寝宫里,这个小娘正在饶有兴致地作着石膏雕像,那是个美神的形象,手里还欠缺着金苹果,这时查米昂走进,将短棒给了女主人。克莱奥帕特拉举起小刀,很娴熟地将棒子给剖开,从中取出了草纸卷,上面刻着李必达幕僚萨博的字迹,而后笑了下,将其交给旁边侍奉的娜芙迪迪,“你来读。”
“八匹马的速度,总会比那萨摩涅斯人的脚步要快,这个消息会比你父君早两到三天传到——你的弟弟还活着,并且似乎应该继续活下去,我询问过罗马方的意见,元老院的意见是,一旦埃及没有男性继承者,你父君的遗嘱会即时生效,如果我们不肯,罗马会派十个军团来监督遗嘱的执行。”这就是李必达的报告
这封信的意思就是,从长计议?
克莱奥帕特拉淡淡对娜芙迪迪说,烧掉。
火光里,小艳后诡秘地笑起来,随后对查米昂问了些许情况,并不断颔首......
时间果然被李必达计算的很准,二天后那萨摩涅斯王国的使者,在濒死的状态下将消息报告给了法老,吹笛者急忙找来大宦官与宫廷侍卫长商议,“是否要邀请王女殿下来?”侍卫长狄奥图索斯用文雅的希腊语调。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这个盗墓贼确实了不起。看来之前没接受到教育,是属于被耽误了啊!
“热伤风,怕还是静休比较好。”莫坦美尼斯抄着手,垂着灰白的眉毛,与狄奥图索斯一唱一和道。
“我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法老有些害怕地说道,前线的李必达明显在和自己唱反调,但他若顾惜子嗣,又害怕李必达会与那萨摩涅斯缔结和约。返身杀入亚历山卓,别的不说,驻留在这座城市,还有李必达的人马,而且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也都是他的亲信。
“我觉得,应该将昔兰尼加国王的头衔上次给李必达乌斯阁下,而把原本的维齐尔头衔收回,给更忠心,血统与王室更接近的人物。”莫坦美尼斯不紧不慢地说道,“昔兰尼加国王一般可是陛下兄弟或者次子所担任的。我想李必达乌斯也没有理由拒绝吧!随后,就让他带着军队前去任地。”
“但昔兰尼。现在是罗马附庸国。”
“那就管不着那么多了!”莫坦美尼斯嗤嗤笑起来,带着得意的神色。
旁边的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也应和这个方案,他慷慨激昂,请求担任法老使节,前往李必达的军营,喝令他将王子殿下毫毛无伤地护送回亚历山卓城来,自己有足够的热忱和胆色,完成好这项使命。
看来,莫坦美尼斯这个老奸巨猾的角色,始终却把盗墓贼出身,现在身为侍卫长的狄奥图索斯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很快,宫廷侍卫长成为了特使,携带着法老的权标与斧头,前往边界处的军队。
当然,待到狄奥图索斯抵达李必达的营帐,当着所有护民官与百夫长的面,先是怒斥了总司令官对待王子殿下的默然与不恭,而后立即责令其与那萨摩涅斯王国罢战和议,旁边的几名黑皮肤使者听了十分受用,而总司令官阁下也很诚惶诚恐,表示坚决执行法老谕令。
但等到公开的程序走完后,李必达以设宴名义,只在营帐里留下萨博、安东尼、佩特涅乌斯、杜松维耶几位心腹,而塔古斯、海布里达、阿尔普和赛尔哈则派去警戒巡视,防止闲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昔兰尼加国王?很好很好。”李必达听完狄奥图索斯的汇报后,很是开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这个反应倒是很出乎众人意料。
“以我在罗马城生活了二十年的微薄经验来看,若是对边界处的部落打劫下倒还是可以,但若对昔兰尼城动手的话,怕是共和国会直接派出庞培来对付你。”身边席位上,安东尼嚼着甜辣酱拌菜,慢慢说道。
“哪有那么严重!”李必达态度很轻松,“诸位,马上我不但会得到这个荣耀头衔,还会在罗马与埃及间游刃有余,让此头衔实至名归。”他的意思,显然是对占据昔兰尼加志在必得。
整个场面都凝固起来,大伙儿都在等着总司令官具体说法,看来他之前对萨博凯穆斯所言,我还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返回罗马,此言实在不虚。
李必达举出块字板,笑吟吟地说关键在这里,据优伯特尼亚商会的约瑟夫所言,朱迪亚人中的哈希迪教派正准备在大希律王国,和昔兰尼同时举行暴动,驱逐罗马人与希腊人,建立犹太人的国。
“您意思是我们提前得到这个情报,就能以共和国临靠昔兰尼最近的名义,迅速前去镇压那个什么哈希迪人的起义,从而占据昔兰尼加?”佩特涅乌斯抢先答到,李必达对这位老将会心一指,意思是答案完全正确,但是还需要有所补充,“我们镇压起义不需要太急,等得越久,获利越大。”
说着,李必达用手指捻起几枚坚果,在桌子上摆起来,“一旦昔兰尼的哈希迪教徒发动暴动,与其隔海的共和国是没有什么空余的军队的,凯撒的精锐都在高卢抽不开身,而庞培的精锐则分散在叙利亚与马其顿等地,庞培本人在罗马城里醉生梦死,正在热衷重新担任执政官。我们占尽先机,另外为了师出有名,可以将宝押在另外个人的身上。”
“马尔库斯.李锡尼.克拉苏,对不对?一旦罗马元老院找不到适合的将军,就会想到这位。”佩特涅乌斯的话语里,隐隐有对克拉苏的嘲讽在其中。
“没错,只要克拉苏取得指挥权,就可以将这场战争下包给我们,因为他必然是来年的执政官,完全拥有此权力,他也需要我的支持,所以共和国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安东尼将汤匙在盘子上敲打起来,随后表述了另外个疑问,“那个约瑟夫的话可信度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