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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章 异心(下)

    这时,手握权杖(其实是把纯金的精致小斧)的托勒密,带着同样闪烁着金光的冠冕,还有他**的眼线和假胡须,喜气洋洋地步下了轿辇,在大宦官莫坦美尼斯,和女儿克莱奥帕特拉双双搀扶下,走上了山坡。出于礼貌,李必达等一干将佐集体下马,朝可畏的法老鞠躬敬礼。

    托勒密赶紧击掌,几名宦官抬着面金色的徽章走了上来,李必达定眼一瞧,徽章图案是个带着法老条纹冠冕的眼镜蛇,还在神气地吐着信子,“这是尼罗河守护女神的化身,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可不忍心让您的军队毫无出征的旗帜,看看那个朱红色寒酸旗帜上的杂毛狮子,多没气派。”法老掩着鼻子,不无鄙夷地对佩特涅乌斯的军团旗帜大发厥词,害的这位将军即刻让掌旗官把辅兵军团旗移到山坡的那边去,免得干扰法老神圣的视线,“所以现在我把埃及王室军队的徽章赠送给您,希望您在马上取得辉煌的胜利。”

    这下可不得了,埃及托勒密正牌的徽章啊,李必达赶紧伏低身子,高举双手,结果这沉甸甸的徽章,而后转身交给了身边的皱着眉头的萨博,大声大气地说,“接好了我的幕僚,从即日起,在打着山隼旗和狮子旗的同时,在我的大本营顶端,安上法老所赐予的金色眼镜蛇!”

    听到这个答复,托勒密像个老年妇人般地笑了起来,而后几个罗马工程兵使用起水平测距仪起来,“尊敬的法老阁下。您的行辕就立在此处。我事先已经聘请迦勒底的占星官观测过了。完全的宝地,既能观赏到美丽的海景,也能得到我军骑兵巡逻队的保护。”

    在李必达猛吹法螺时,他看到法老身后的克莱奥帕特拉不断地朝自个抛着各种眼色,时而调皮,时而妩媚,便捏着鼻子不再观看这小娘的表演,大概她也在为自己的“生还”而欢欣鼓舞吧!这时法老扶着李必达的后背。在山坡上缓步而行,假装很内行地询问着下一步的行军路线,“我们是不是可以沿着伊庇鲁斯乘船而下,先去昔兰尼加,再前往亚历山卓复辟我的王位?”

    可以啊,法老阁下,我们可以乘着这种临时征集的狭小单层船只,先轻松越过亚得里亚海,顺带继续在充满毒虫和蝎子的沙漠里行军上千公里,抵达亚历山卓城下。一下子击败您大女儿的军队,而后可能就能带着您的木乃伊进入这座伟大都市了。

    李必达在心中狠狠吐槽着。但他在表面还是对法老表示尊重,即使对方只是个半白痴,“昔兰尼加路途过于险阻,我募集的大多也是新兵,不适应长途的海运,我的主张是先前往伊庇鲁斯的狄克哈强,而后穿过帖萨利山道,去马其顿,再前往帕加马的以弗所,在那儿我们能取得下一步的给养物资,休整完毕后我们先控制住塞浦路斯,这样您冠冕上的明珠——亚历山卓城,假以时日,必将安全地返还到您的手中。”

    一串地名把法老弄得有些头晕,但他听到了李必达满怀信心的倡议,还是十分高兴,便很热情地邀请李必达和将佐们,在这临时搭就的营地内用晚膳,“虽然现在条件简朴了些,但真正盛大的宴会和赏赐,就等到了得到光复的都城那儿,再行举办吧!”

    但托勒密十二的话,在入夜后被证实完全是客气之语,宴会上六十名柔软腰肢的舞姬,伴随着各种乐器,如竖琴、琵琶、里拉琴、单双管长笛等,系着丝巾翩翩起舞,而李必达与部众们每人都被分发快象牙响板,负责给这些舞姬敲打应和着拍子,小艳后也特意挨了过来,对李必达教这教那,“喂,在拍完节奏后,你得轻轻咬着指尖,对的像我这样,这是对舞者技艺的一种尊重,是的。”就在克莱奥帕特拉黏糊糊地靠上来后,十二军团司令官身边的萨博沉着脸,特意端着餐盘,狠狠地往那边挪动了几下,随后将餐盘重重地扣在小几上面。

    “唉,你的幕僚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克莱奥帕特拉挑着眉毛,隔着李必达望着生闷气的萨博,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得知道,罗马人不喜欢他们的司令官和外国显贵走得太近。”李必达的回答让小艳后笑个不停,但李必达还是继续往萨博身边挨了下,问到“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你是标准的罗马人的后裔,是不喜欢享乐和异邦人的,对不对?”

    “我不喜欢的是前者,对于后者视情况而论。”

    “我交给你个新的任务。”

    “司令官阁下,您的任务我没法回绝,哪怕是让我接替对面那乐师的位置,吹奏一曲双管笛。”

    “那倒不用,你明日就和喀西约商议下,能不能租赁到有三层高,五百名长桨手的豪华游轮,对,最好包覆青铜和铅皮,光闪闪的那种。我要给法老作旗舰所用,这样能增加彼方王室的威严。”李必达这个命令让萨博情绪更加抵触了,但他还是蹙着眉毛点头接下来,他不明白这种虚夸无用的所谓“东方式的威严”,究竟能起到什么实质性效果,在罗马即便是现在,一名叱咤风云的执政官将军,可能平日里也是独自骑着驴子赶路的。

    这会儿,一名端着无花果和辛辣料抹鱼干的法老宫廷女仆跪在了他俩草席的面前,这女仆的嘴唇薄薄的,有些黝黑的皮肤却十分细腻可人,黑黑的秀发上插着芬芳的香笠,尖尖的胸部和翘翘的臀部,一下子把萨博给看呆了,这明显是尼罗河的土著少女,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她叫什么。”李必达指着那个半跪的,衣着甚少的女孩,问克莱奥帕特拉道。

    “她叫娜芙迪迪,一个尼罗河船夫的女儿,我们宫廷忠实的女仆,当然她还是个处女,即刻起我将她赐予您的这位爱生气的幕僚了。”克莱奥帕特拉满不在乎地搂住李必达的胳膊说到。(未完待续。。)

第7章 安东尼归队(上)

    “我们的房屋和我们的食物一样简朴!”——18世纪游历法国巴黎的英国人,对所见所食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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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位十来岁大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萨博满脸涨红,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便用双手摁住桌沿,准备起身告辞,这时美丽的娜芙迪迪很迅速地单手牵住了萨博的胳膊,很轻盈地说了句科普特语,虽然不懂内容究竟是什么,但萨博知道这是娜芙迪迪请求他稍安勿躁,随后这女孩很平静地陪侍在萨博的身边,用很修长的褐色手指,替萨博搅拌着冰块和埃及麦啤,看到她淡淡的笑容,萨博便又是满脸通红地坐了下来。

    “这可不亏,我幕僚还是个处男。”李必达笑着喝了口酒水,对克莱奥帕特拉说,仿佛这位托勒密的公主已经是可以调笑这些事情的年龄了。

    阿奎莱亚的滩头上,一名军团兵士用斧头,挨个砍断了木桩上的绳索,一片喝彩声里,满是鲜艳旗帜的法老旗舰缓缓滑行向了浅海,吹笛者异常开心,站在船首的甲板上,对着仍在滩头上列队收拾装具的罗马军士们挥手致意。

    “他可真是个虚荣家,我听说他的遗嘱将埃及赠送给了共和国。”在同样朝着法老旗舰挥手的,站在旗标下的李必达身后,喀西约阴沉地笑着。说到。“可惜。在整个共和国里,认识到埃及重要性的人物却寥寥可数,很幸运我俩包括布鲁图都在其列。”

    “穿过帖萨利,我们得在塞萨洛尼基停留些许日程,我要在那儿让一个朋友参加我的军队。”李必达不愿意就立场问题多与喀西约交谈什么,因为喀西约是个很难琢磨清楚的人物,他的水师立营的方位与十二、十三军团完全隔开,位于处险要的海岬。这分明表现他没把李必达当一路人,所以看着属下的兵士、军奴,拉着骡马、山羊等牲口,陆续登上简易的单列船只,水手开始升起绣着眼镜蛇徽章的横帆,李必达都有些隐隐的担忧,他甚至害怕这个脸色异常苍白的家伙,会在海上把他们全部沉入海底。

    所以,这时候在塞萨洛尼基等待着自个(也快两年了)的马可.安东尼,居然显得异常亲切起来!

    两个不完整的军团。果然在地中海温和的冬季里,先是乘船在狄克哈强登陆。在那儿喀西约早有准备似的,把手头的船只全部处理给当地的商团,但换取多少资金不得而知,而后数千人,包括所有的水手,都徒步穿过帖萨利的山区,这儿的房屋大多是沿着山坡层层而上的,即便有市集也是那种古风式的希腊的条状长房屋,据说居住于彼,只要隔着窗户就能挨个通知整条街的邻居某些事情,标准的希腊村社风貌。

    托勒密十二抱怨起来,大概是他在那豪气干云的大旗舰上还没威风几天,就只能坐在奴仆的轿辇上,在这人烟分散的乡间穿行,颇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落寞。

    “那个美丽壮观的以弗所在哪,是不是还要渡过一大片海域啊!”他就在帐幔后不停地询问着。

    但还是得按照司令官的要求,先去塞萨洛尼基城,当全副武装的罗马兵士在城郊的高原处立营时,整个城池都陷入了恐慌当中,既然当年共和国将自治权和自由权授予所有希腊城市,“帮助”它们从马其顿王室的统治下解放出来,那么这位罗马将军带着这大批的兵士,究竟是单纯路过,还是要做些什么?

    长老们在城市卫队的护送下,来到了高原营地正门,护卫们的长矛上全部绑上了橄榄枝,而后他们见到了正在进餐的司令官阁下,询问他们属于哪个行省系统的,从什么地区来,要前往何处去。

    遇到这种终极式的哲学问题,李必达也只能回答说:“你们的三个问题我必须保密,因为我只是路过此处,寻找位叫马可.安东尼的人。嗯,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个身躯粗壮的鹰钩鼻子,长相很讨女人喜欢,无比热爱喝酒,也许现在他在希腊学了些哲学。”

    结果听到这话,塞萨洛尼基的长老们都瞪大了眼睛,呼号着,说这位自称是酒神巴克斯下凡的人物,现在就在他们城市当中,并且苦求李必达尽快把他带走,因为安东尼在此城当中还有个绰号,叫“淫邪瘟疫”。

    塞萨洛尼基街道上的某处酒楼,一名黑皮肤的妓女悬在半空,被名大汉抵在墙壁上,双腿盘绕在大汉的腰部和后臀处,表情半是痛苦半是癫狂地拉着挂在墙上的挂毯,高呼着我要裂开了,被那大汉顶得乱颤不已。

    “听着,我的巴克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我的小腹要爆炸了......”那妓女甩着头发胡乱叫着,用指甲在安东尼的背部抓出一道道血痕,安东尼哈哈笑着,直接光着屁股,把她抱着横倒露台上,狂顶不已。

    突然,屋子里的正门被踢开,一个满身酒气的醉汉走了进来,对安东尼喊到,“快点,债主色诺芬他们来了,已经上了楼梯!”安东尼急忙转身,抱着那妓女边上下颠动,便往那醉汉边上跑,那醉汉赶忙从门边的挂钩处取下两把剑,一把抛给安东尼,一把自个握着,这时门外传来叫嚣声,几个披着斯巴达粗布毯子的家伙,顿时冲进来和那醉汉搅杀一团,在尖叫声里安东尼将那妓女从自己身上分离,轻轻把她抛在床榻上,还俯身和她接吻,结果一位讨债的怒吼声,对着安东尼就是一剑,这位急忙闪开,但臀部还是被划破了一道,疼得高呼起来。

    那妓女也怒叫声,随手取过床边的陶罐,把那讨债的砸得碎片乱飞,但其余的四五位都挺着刀剑围了上来,安东尼一手捂着流血的屁股,一手握着剑柄,喊了声,就大步跨上露台,自八个罗马尺高的骑楼上跳了下来,灰尘在十一月清冷的阳光下肆意地飞舞着,讨债的人全都拥在露台上,看着全裸的安东尼,用手遮挡着屁股,在围观市民的嘘声里飞速跑远,无不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未完待续。。)

第7章 安东尼归队(中)

    安东尼奢华的庭院里,几名正坐在花园里矫正琴弦的乐师,看到他们的雇主白花花的身子,正在快速地穿越着门阍和柱廊,而雇主的管家希登皱着眉头,手拿一件粗布斗篷快步上前,而后安东尼才拿过衣物遮羞完毕。

    “您的那位狐朋狗友等您很长时间了。”希登便跟着主人的步伐,语气边充满着不屑。

    在前厅里,一位面容浮肿的家伙正激动地搓着双手,带到他看到浑身上下只披着件毛毯的“酒神”走进来后,立刻站起来带着谄媚的笑容。

    安东尼连说些客套话,随后就在华美的长桌前坐下来,连饮了几大口名贵的希腊乡间葡萄酒,便问那家伙是来干什么的,管家希登立马贴着他的耳朵说,“也许你忘记了,这个无耻的家伙说有困难请您帮忙,但我认为现在把他给轰出去才是正确的。”

    “你需要多少钱,我的朋友!”安东尼立刻问那家伙。

    “这个......大概需要二十五万德拉克马。”

    “二十五万,那就是一个decies(一百万的四分之一)喽!希登,拿来给他。”安东尼满不在乎地说到。

    希登耸耸肩膀,见大概自己是说不转主人的,便真的嘱咐手下摆出一垒垒的金币,瞬间铺满了整个客厅,在折返出的钱币光芒当中,安东尼和那家伙的眼珠盯住了这些,一会儿后安东尼对希登说,“怎么。一个decies居然是这么的少。”说完打个响指。说了句让在场人都目瞪口呆的话。“给我再加一倍,赠送给我的这位朋友。”

    “主人你疯了!要之前您的那位罗马的朋友,给你的不过就是一百塔伦特,早就被你挥霍光了,现在所有的钱都是您根据这座宅子的花架子借贷来的,现在居然将五十万德拉克马完全赠给了个素不相识的家伙,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名誉和豪情?”那家伙兴高采烈地离去后,希登摊着手。来客厅来回踱着,不住地埋怨道。

    结果安东尼可能还没听完管家的抱怨,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这时宅院外面传来了猛烈的敲打声,吓得希登面无人色,以为是债主团们集体来暴力索债,要知道整个这所宅子所值也就十个塔伦特,而现在它主人安东尼欠债已达二百五十塔伦特,万一那些债主冲进来,只怕是要被彻底撕碎了。

    于是庭院的奴仆们慌张地来回奔逃。有的人便举着木条,开始抵住摇摇欲坠的大门。而那边的敲打声更加激烈,震得灰尘噗噗地往下掉。

    希登手足无措地看看门阍,又看看前厅里狂吐不已的安东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给我上羊头锤。”外边的李必达不耐烦地叉着腰,对着簇拥在身边的兵士说到,那边海布里达正用木棍,殴打着刚才在宅子里带了五十万德拉克马走出来的倒霉家伙,骡车都被拆散了,满满的金币洒得满地皆是,惹得周围的兵士眼睛斜得出奇,“这混蛋在这儿混得不错,一下子就甩出去五十万德拉克马送给这二流子,给我上羊头锤,快点,用力撞!”李必达看到这一幕,气是不打一处来,急令部下出力。

    终于,大门一下子被轰开了,奴仆们像八爪小蜘蛛般四散离去,李必达用手指弹了下头盔马鬃上的灰尘,随后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待到他走到了前厅时,发现安东尼的斗篷都扔在旁,全身**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

    “萨博,给我往他的脸上喷水。哎,萨博凯穆斯,你的双腿一直在发抖,昨晚定是发生了惨烈的战斗,和那个埃及小土妞对吧。”听着李必达的揶揄,萨博咬着牙,倔强地挪动着有些不自然的脚步,抱来罐子劈头盖脸地浇在安东尼的脸上。

    对方像头泥坑里的猪猡哼哼几下,李必达踏足上前,准备揪住他的衣领,后来发觉这位根本没有衣领可抓,便拧住他的肩膀,问“马可.安东尼,你欠我李必达乌斯多少钱?”

    “我不太清楚我的债务是多少,你得问我的管家,他叫希登,就在那儿。”

    李必达唰唰上去两个嘴巴,“你在这座城市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淫邪瘟神,好绰号。你现在偿还我借贷的唯一办法,就是担任军事护民官前去埃及,给我打下亚历山卓。”

    这时,安东尼乱滚乱动的眼珠子才稍微定了下来,而后笑起来,满身**抱住李必达的脖子,高声欢呼道,“亲爱的,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看着李必达被这位裸男紧紧搂着的情景。

    次日第三步哨时,李必达一行人就悄悄带着传符,用骡车拉着依旧烂醉如泥的安东尼,朝城门外的方向走去,结果当日萨博凯穆斯在字板上就不无痛恨地写道:

    “我真为十三军团感到某种耻辱,诸位要知道,这个军团的司令官是个因为贪渎被轰下台的将军叫佩特涅乌斯,首席百夫长据说是我司令官的亲家叫海布里达,听说他是个老兵痞,在以前违纪所得到的鞭笞比赏赐要多得多,而军事护民官原来应该是六位,但根本不会有品行纯良的贵族子弟来担任,所以找了个叫马可.安东尼著名的酒鬼代替,听说他在罗马城时还是库里奥的断袖密友。天啦,朱庇特,我实在不知道这支七拼八凑的糟糕军团,能不能走亚历山卓的城下,简直叫人担心。”

    结果还没刻完,他背后就被双纤纤细手给笼住了,那是娜芙迪迪,只见她快速而魅惑地说出句科普特土话时,萨博就翻起了白眼,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恨自己刚才是否是基于某种虚伪的道德,但面对娜芙迪迪,他就完全化为了某只不知羞耻的野兽。

    就在这只名叫萨博凯慕斯的野兽,在呻唤不已的娜芙迪迪身上猛冲猛撞时,那边清冷月光下的爱琴海海岸,李必达正沉默不语,站在绵延的营地与篝火前,看着根本模糊不清的彼岸,那儿正是以弗所的方向,陷于了人生歧路的沉思。(未完待续。。)

第7章 安东尼归队(下)

    以弗所铺满大理石,靠海的华美柱廊广场之上,瘦高的布鲁图一身白袍,满脸微笑地与帮犹太人打扮的列成欢迎的队列,当他看到下了帆索,划着小船朝码头靠近的李必达时,笑得更加开心,急忙上前将其搀上了岸上,接着布鲁图与喀西约两个人将远征军司令官夹在中间。

    “布鲁图,这是你在东方学习的新礼仪吗?”李必达将手轻轻拍着挂带上的匕首,意思是你俩别飞蛾扑火了,“托勒密王室还在那艘较大的船只上,胁迫我是没有用的。若是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就尽情和我说。”

    “我们需要像身后的这个犹太商团贷一大笔钱,作为西塞罗阁下与我舅父返回罗马城政坛之用,但他们的首领约瑟夫发话......说要独断经营每年埃及前往罗马城的船队。”说完,布鲁图也有些尴尬,他天生不太适合唱这种脸色,便往后指了指,李必达眼睛眨了眨,只见那些披着低调奢华灰色纺织物的犹太商人,很冷淡地对着他挨个点头,其中带头的约瑟夫手里抚摸着束金色的麦穗。

    顿时,李必达什么都明白了,他好像看到了那栗色的头发和栗色的眼眸,带着刁蛮和骄傲,晃动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没见到人,但契阔后的百般感念还是涌上了心头,直到鼻尖,有种被挤压的酸楚和激动。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回头对喀西约说,“这些条目。我事先都和吹笛者谈过了。这点放心。你们必然有钱偿还这些希伯来商团,而且能从船业运输里抽取红利。但是前提条件是得给我与埃及开战的理由,然后给我军团指挥权,再然后让我事后当上埃及的财务大臣。”

    “可是财务大臣这点,必须得协和神殿方批准!”

    “我借钱给托勒密,整整两千塔伦特时,可没听过什么协和神殿。欠债还钱,就这么简单。不然大家就一拍两散。”李必达毫不相让,直看得对面布鲁图脸上不断地流汗,这位出身高贵的子弟不知为何,见到李必达就是又敬又怕的情绪。

    还是身后的喀西约笑着绕到前面,说“当然,我们绝对是遵守契约精神的,况且我们现在也不想和凯撒完全闹翻,大家各取所取,你当你的埃及财务大臣,我们抽取钱财尽快杀回罗马。”说完。喀西约走到布鲁图身边,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大声说:“现在还是暂时停止这些无谓的争执,尽快让尊敬的法老上岸,而后在以弗所城召开盛大的宴会,准备迎接未来征服埃及的胜利好了。”

    布鲁图立刻就消停了,其实他私人对李必达并无任何的恶感,相反还非常感激他对自己家族的帮助,于是就摇摇头,说还是先在以弗所城驻留些日子,马上罗德岛方面便会传来会晤请求,是关于托勒密法老和总督小加图间的私密交谈。

    “不,我丝毫不同意所谓的私密交谈。”李必达把手叉在腰上,对着布鲁图与喀西约说到,“必须把我的部队伴随在法老身边,而且会谈的所以内容我必须有参与权,外带我的副将和护民官,当然你们要来会晤我也不会加以阻拦。如果加以否定的话,请传话给小加图,就说我们自己会去埃及,反正我手里有费奇亚里斯祭司团的布告,至于船只问题,我个人也能解决。”

    这个混蛋般的东方归化人实在是难以对付,这时就连喀西约也是满脸无奈的笑,对着布鲁图摊了下双手,说还是先举办宴会吧!

    这时,日影西斜,几名市政司的高级奴隶举着点燃的高杆,挨个将柱廊上的膏油挨个点着,很快广场便一片璀璨的灯火,下船的托勒密尖着嗓子,说这都是欢迎我的吗,真是辛苦这些乡下地方了,找到这些膏油也不容易。而这时,布鲁图、喀西约与其余市政司官员都站在宫殿台阶上等候,李必达与百夫长们马刺叮当,拄着剑在法老前面担任前导,克莱奥帕特拉在两名梳发侍女的伴随下,冲乱了队伍跑上前,很亲昵地牵着李必达的手。

    结果,就在李必达轻轻甩开小艳后的手,准备教训她“公开场合这样影响不好”时,突然觉得自个被某处投来的目光狠狠刺了下似的,他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了看宫殿四周,好像根本找不到那目光的主人。

    在筵席上,李必达也是若有所思的,捏着饭菜吞食十分缓慢,惹得坐在旁边的小艳后有些纳罕,便细心地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心思?这下衣冠楚楚的奴仆端上了主菜,摆在了克莱奥帕特拉的面前,就在小艳后惊呼“这是道什么菜好香啊,请代我向厨子给予一个塔伦特的赏赐。”突然她的胳膊被李必达死死握住,银环在大力下乱响一起,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李必达这种失礼的行为,但司令官阁下却急忙把摆在克莱奥帕特拉面前的黑松露焖鸡这道菜撒开,对她说不要吃!而后恰好小艳后的宠物猫走来,李必达便切下一团食物,递到猫的嘴里,结果那猫悲鸣几声,便在众目睽睽下气绝身亡。

    整个餐厅顿时骚乱起来,很多百夫长都粗蛮着喊叫起来,拔出了佩剑,到处寻找下毒的凶手,托勒密十二则张着嘴巴呆在原位,完全被吓呆了,犹太商人们也纷纷站起来,大声喊着不懂的语言,表露他们和这场未遂的谋杀毫无关系。

    只有李必达一个人冲出了华美的殿堂,满花园地疯跑着,直到看到个神色紧张地披着黑色希伯来风衣的人,大概看起来就像是商团的马车奴仆般,便直接冲了上去,那人慌张地跑动起来,两人你前我后,穿过了整片庄园,在一个挂满常青藤的角落里,那人气喘吁吁地被李必达赶上,板住了瘦削的肩膀,反转了回来。

    撕下头巾,阿狄安娜栗色的眼眸和白皙的面庞在李必达前显现无遗,还带着起伏不平的喘息。

    “你瘦了。”这是李必达的第一句话,久违重逢的第一句话。

    随后,阿狄安娜直接回以他一个掌掴。(未完待续。。)

第8章 与加图的谈判(上)

    “每天每夜,每个士兵都在像实战中一样锻炼,这就是为什么战争的震撼力对他们的影响是如此之小。“——犹太史学家约瑟夫斯对前来镇压朱迪亚人(古犹太王国)大暴动的罗马军团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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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你疯了!不但混入犹太商团到这儿来,还在菜里下毒,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的关系?”李必达不顾脸颊的疼痛,将阿狄安娜的手腕捏着,两人就在常青藤下切切扭打起来。

    “我女王骄傲的冠冕已经被你摘走了,可你却还不知足,还要去摘取埃及托勒密那女孩的花冠吗,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在优伯特尼亚做了这么多事,积攒了这么多财富,就是为了我们的麦田,我们的诺言!”阿狄安娜咬着母狼般白色的牙齿,厮打着,流泪着。

    李必达将优伯特女王搂住,急忙说了两句,“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回来埃及就是为了卡拉比斯和卡拉比娅的诺言的,我从高卢回来了,卡拉比娅,我的旗舰还是那艘,从没变过。”

    一听到“卡拉比娅”这个称呼,阿狄安娜立刻软了下来,靠在李必达的臂弯里,说“马上有事就和约瑟夫商讨。”

    这时,餐厅那边的火把、灯笼,和人的声音都喧嚣起来,李必达急忙与阿狄安娜分开。装作询问情况似的说了几句。而后走上了宫殿的屋檐下。对着其余的手摆摆手,说“那家伙溜走了,这位仆从差点和他打个照面,凶手也许是我们在罗马的政敌,也许是法老的仇人,不希望我们光复法老冠冕的远征获得成功。”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人都哑口了,要知道之前李必达、萨博这批人。和佩特涅乌斯、喀西约、布鲁图这伙,根本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而托勒密十二与他女儿也沉默了,这根本是个心怀各异的临时拼凑的团体,谁的心里没有单独的想法?便互相交头接耳番,整个场面到处都是怀疑的目光闪烁,随后法老闷闷不乐地宣布酒宴撤销,加强宫殿四周的防卫。

    “所以,尊敬的法老殿下,即便是前往罗德岛。您也离不开我们军团的护卫。”这时,李必达立在法老的席位前。趁机就着这话题,冷冷地建议道。

    “我舅父是全罗马最高尚最恭谦的人物,法老殿下根本无需任何兵士甲胄,一样可以与他相谈甚欢。”那边卧榻上的布鲁图抢着说,他还是不希望李必达介入这场会谈当中。

    “可罗德岛可不是你舅父一个人的,而且据我所知,当年你舅父离开罗马城时,只带了个惯偷和个妓女,即便幕僚加一起也不会超过二十人,今天我们的筵席被人下毒,就是暗处的敌人盯上我们的明证。这时候,居然说不需要军团的护卫,简直是毫无不负责的说法。”站在厅堂中央的李必达声色俱厉,“现在我军团已接受托勒密王室徽章,是为法老的忠胆死士,有敢于阻拦者,格杀勿论。”

    李必达话语刚落,身后的百夫长们就一起站起来,包括蛮族酋长杜松维耶,与瘦瘦的萨博,再度统统“刷刷”地拔剑,顿时厅堂内杀气腾腾,海布里达抹了把嘴,将把斗剑隔空抛给李必达接住,司令官顿时将剑对准布鲁图与喀西约比拟着,而佩特涅乌斯立即做出双手无武器的动作,移到了旁边的席位上,布鲁图表情激愤,而喀西约则端着酒水冷笑不已。

    而那边安东尼则垂着脑袋,呼噜呼噜的,看来是一下子喝多了,暂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多事。犹太商团又是呼啦啦,齐刷刷地躲到了厅堂的角落里,不少人还用腰垫或廊柱遮住自己的脸庞和踪迹,一副“你就是找不着我”的模样。

    谁想布鲁图这个犟驴,丝毫不惧,直挺挺站起来,撕开自己的袍袖,露出脖子,“我以性命担保,这场会晤会平安无事。如果你的剑刃是要杀罗马同胞的话,那就来吧!”

    “给我住嘴,诸位。全部把武器收回,若是你们还是在协助本王室的话。”另外侧,吹笛者已经吓得说不出来了,是他的小女儿闪着冷冷的目光说到,“不过是死条宠物猫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大伙儿还在同一条船上,没必要内讧。”说完,她慢慢靠在后面的草垫上,柔声对布鲁图说,“我认得您,我知道您,李必达阁下,还有您的妻子波西娅我都非常熟稔,我们在罗马城相处得非常和睦。您是罗马最荣耀的门楣,也是位年轻和善的哲学家,我请求您,因为现在李必达乌斯是我父君最信任的人,如果您的舅父想赢得父君的信任,把战火消弭在最低程度,并且达到您的目标的话,就听从李必达乌斯的要求吧。”

    小艳后的话似乎无可辩驳,而法老也急忙说我需要李必达的护卫,这时布鲁图狠狠地将托加长袍重新掖好坐下。

    “那就这么决定好了,李必达乌斯可以与我们一起前往罗德岛,但是只允许带十名百夫长或护民官这样的人物,而且必须乘坐我的船只。”喀西约慢悠悠地说道,“待到法老阁下进去会晤时,在场的人只需要有加图、布鲁图、李必达与法老阁下四人。哪怕是我们尊贵的法老之女,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部站在总督府邸外候命。对了,布鲁图记住,会晤不需要留任何记录,连书记员也不要携带。”

    “我可以在以弗所租赁其他的船只,前去罗德岛。”李必达根本不放心这个喀西约,要知道十名百夫长、护民官,是他现在所有部众的精华,喀西约万一扣押了我们,那么十三军团乃至十二军团,都等于被加图袭夺走了。

    “你害怕我把你们沉入海底吗?哈哈哈,李必达乌斯,在水上的你还真是孱弱,不过放心我没有那种恶趣味的。”喀西约嗤嗤地笑起来,又是那种渗到骨子里的夜枭般的声音,而后搂住了布鲁图的肩膀,“因为有这位单纯热烈,而又迂腐正直到不行的家伙在,我怕我在害你们前,就会被他给刺死。”

    “那就这么定了,半个集市日后我们就去那狭小的罗德岛,去会会你们罗马人位于这片海域的总督。”法老这时带着疲惫,一字一顿地说道。

    “父亲,进去后附加个条件,那就是您的兄弟,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必须死。”旁边的克莱奥帕特拉抚摸着僵硬的宠物猫尸体,轻轻地用科普特语提醒。(未完待续。。)

第8章 与加图的谈判(中)

    待到整个宴会落幕后,李必达跟在犹太商会后,尽量不与任何人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在长廊的尽头喀西约那阴冷的眼神,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整个长廊回荡着细碎而清冷的脚步声,在第十九座拱顶柱处,李必达斜着头,在边角处站着的清秀小厮那儿凝结了下眼神,对方的栗色眼珠也停留在他的肩膀上,随着火光和黑夜的摇曳,两人很快又低下眉眼,不再互望而避嫌,但李必达垂在腰上的左手,对着阿狄安娜小小地做了个手势。

    “等我回来,卡拉比娅。”

    当李必达一行人的船只驶过深蓝色的海水,来到罗德岛东北部尖角处的罗德斯城时,李必达早就站在甲板上,希望看到横跨在罗德斯海港防波堤的青铜阿波罗巨人像,而后整支船队会不会在这座巨型奇观的胯下穿过?但让他失望的是,整个罗德斯城前的防波堤,完全没有巨型铜像的身影,只有安逸的货船和追随盘旋的海鸥,李必达便摇摇头,十分失落的样子,难道这个奇观就是诳人的?

    但小加图的总督府邸根本不在罗德斯岛,他们在上陆后就换乘驴车或骑马,朝距离罗德斯城大约三十罗马里,位于整个岛屿东部背山的另外座海港小城卡密洛斯,那儿才是加图的衙署所在地,虽然据说他身边只有个妓女,外加名贼。

    看来小加图丝毫不介怀塞浦路斯的局势并不确切,他将总督府邸安置在卡密洛斯,就是防止遭到海上力量强大的塞浦路斯的突袭。方便得到警报后乘船脱离该岛。虽然该岛的民军十分善战。曾经在历史上击退过多次强大外敌的入侵,最近一次包括米特拉达梯六世,他始终没打破过罗德斯城,于是把该岛其余地区的罗马殖民者给屠戮一空。

    最后,座落山脉西南方向的总督府邸,说直接点像个粗糙的农庄,瘦小的加图是站在处蓄水池塘的石梁上来迎接诸人的,在他的长袍角下水鸭在扑扇着翅膀。溅起了阵阵水花。

    在石梁前,喀西约很有礼貌地垂手立在一侧,意思是让有与会资格的人物进去,自己就在外面把守,加图引着三人越过了石梁后,站在了农庄的门口,他特意看了李必达眼,沉默了会儿,便抬起手来,而后让李必达嘴巴都合不拢的一幕来临了:那个盗墓贼。也是克劳狄为了坑害加图所选取的全罗马城下水沟里的最肮脏歹毒的家伙狄林默,居然衣着朴素整齐。胡须和头发修剪得十分干净地走出了宅门,毕恭毕敬地帮助各位人员取下手杖、饰物代为掌管,而加图看着狄林默的眼神,根本不像看个盗墓贼,而就像看一位侍奉自己家庭半辈子的忠实老奴般。

    “好吧,共和国最名誉的公民小加图你赢了。”李必达卸下军团的斗篷,交到眼神很清澈的狄林默手中,而后托勒密见自己最信任的司令官把东西交了出去,自个也将权杖送给了这位,当然李必达并没有提醒法老,此君原来的职业,不然法老打死也不会如此做的。

    而走进庭院当中,没出李必达的意料之外,那个原本绰号“苏布拉区铜焊头”的妓女阿谢尔,脸上不施一粉,恬静地坐在花园前的石椅上,鼓动着悠扬的里拉琴,她的头发重新变为了黑色,而不是之前植的模仿高卢人来取悦嫖客的金黄色,身上那件肮脏的红色披风(妓女的象征)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淡的亚麻色罩衫,见到客人来到,她很有礼貌地起身施礼,就转身拐去了后院。

    “我靠这都行,加图你赢了,你真的赢了!”李必达心里直叽咕着,快步走进了内厅。

    结果在内厅里,卧榻上还躺着两个人,这时候李必达知道加图尚不算光杆司令,其中一位是他的幕僚,也是他的庇护民穆纳久斯,一位则是当局委派的财务官坎耐迪斯。

    “这和我们之前所谈的会议程序明显不符,我想您的外甥已经告诉您了,尊敬的监察官阁下。”李必达坐在了另外一边的卧榻上,说到。

    这时,听到李必达的言语,法老也立刻站在门口处不再朝里面迈脚,这表明他拒绝主人的邀请,加图明白李必达是要将他的两位幕僚给驱逐出去,便解释说:“穆纳久斯粗通些医药学,而我最近正在为便秘而烦恼,这儿的食物过于干燥了。至于坎耐迪斯,他之前一直担任塞浦路斯使者,并带回了那个岛屿最新的消息,我们离不开他——哦抱歉,抱歉。”说完,小加图竟然当着尊贵的法老面,走到内厅尽头的排水沟处,直接蹲了下来,面色涨红地对穆纳久斯说,“我的朋友,你的通便剂产生效用了。”随后便是“电闪雷鸣”般的声音。

    李必达身后的布鲁图得意地笑了,为自己的舅父,共和国的象征丝毫不给**君主国面子而骄傲自豪,当着托勒密法老拉屎,这传到罗马城去,将又是一段佳话。

    而吹笛者颔下的假胡子则气得一颤一颤的,李必达见状起身,轻轻扶住了法老的手,意思叫他不要惊慌而愤怒,而后法老与他一起坐定下来,保持种不卑不亢的姿势。

    “所以,我的兄弟那边的消息究竟是如何的?”法老在李必达的示意下,对着坎耐迪斯询问道。

    这位倒是比较恭敬地起身,说“共和国对您的王弟开出了很优渥的条件,只要他肯退位,前往罗马城谢罪,然后我们派出军队和官员接受塞浦路斯岛,您的王弟就可以留在罗马,担任帕福斯大爱神庙的首席祭司(塞浦路斯的帕福斯相传是维纳斯的诞生地),该庙宇每年接受的奉纳有大约五百万塞斯退斯的价格,实在比他当塞浦路斯的国王要强些,而且不用担心悬挂在头上的达摩克斯剑。但是他迄今没有给予适当的答复。”

    在小加图继续的轰鸣声里,法老很赞同地说道,“以您的看法,那确实是我的王弟不识体面了,所以我感到讶异的是,总督阁下居然到现在还未呼应司令官李必达乌斯的要求,对塞浦路斯进行征讨。”(未完待续。。)

第8章 与加图的谈判(下)

    看到法老并没在自己的羞辱下手足无措,加图便起身,旁边的穆纳久斯急忙用海绵棒为他擦拭,对法老回答道:“那就得涉及到您的大女儿贝奈尼基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了亚历山卓里的‘荷尔马希’皇家卫队,并且据说和新聘任的卫队大将结婚了,那大将自称是米特拉达梯的儿子。”

    “啥?”李必达的心中猛然一惊,我这个米特拉达梯的正牌毛脚女婿都这么低调,这会儿哪冒出个米特拉达梯的儿子出来?不过加图口中的荷尔马希皇家卫队,李必达倒是有所耳闻,荷尔马希是历代法老禁卫军营的称号(从上古王国时代就开始了),是法老属下最精锐的死士军团,贝奈尼基既然能让个冒认本都王室后代的家伙统帅这个军团,就明显标志这位小艳后的姐姐已经完全掌握由马其顿人组成的禁卫军了,难怪如此有底气和罗马共和国叫板

    那边小加图继续阐述下去,“所以贝奈尼基依仗荷尔马希军团的支持,又抢夺了亚历山卓的埃及舰队,巡弋在塞浦路斯一带,我们的外交活动不是特别顺利,因为我们和塞浦路斯托勒密的联系中断了,如果按照尊敬的法老您的看法,贸然和塞浦路斯开战的话,必然会遭到贝奈尼基的侧袭,而李必达乌斯阁下的军队有多少呢?”

    “难道总督阁下还准备从罗马再运两个正规军团来吗?”李必达坐在卧榻上,反唇相讥。

    “这倒不至于,只是我身为总督负责人。必须要为阁下军团的安危负责。”加图对着李必达说到。

    “总督阁下。您必须清楚。我的军团是直接对元老院负责的,也是凯撒和庞培共同赞助的,所以您没必要对鄙人负责,而鄙人也无需对您负责,现在鄙人只关心能不能获得塞浦路斯总督的授权登岛作战。”李必达一下子把关系撇的很清楚。

    “所以若是我不加以授权的话,你还是会独自登上塞浦路斯岛,对吧。年轻人,我必须警告你。你这是独断发动战争,即便你可能有费奇亚里斯祭司团的布告,但马上我返回罗马城,在元老院稍微动下手指,你就会以叛国罪被论处,而你的那位凯撒,早晚也会因为这项罪名而被惩罚。”加图用种不上不下的中等语气叙述着,显得他对这种结果很有信心。

    果然,就知道这次来会晤加图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家伙先指使喀西约来高卢。空开高价把自己从凯撒身边拐走,而后又在这里软磨硬泡。目的就是要把军团纳入自己的体系,或者说直接点,叫穆纳久斯或那个坎耐迪斯接管,这样征服埃及后他可收得全功,回国后就有与三头怪物抗衡的资本了。

    但是,这个不谙军事的小加图,身上怎么到处散发着罗马迂腐贵族的臭味?他以为军团是什么,难道是私下里可以转来转去的小礼品?

    所以,就在布鲁图频频为舅舅的话点头微笑时,李必达的语气却显得极为流氓,他说:“亲爱的总督阁下,我在事先得到过情报,那就是护民官克劳狄曾经对阿谢尔与狄林默吩咐过,一旦您和塞浦路斯开战,就让他们扔下你前去拜占庭避难,让您死在塞浦路斯军的刀剑下。现在这两位都被您感化了?”

    “当然,我用曾祖父的家训来规劝疏导他们,让他们认识到之前的恶行是多么天理不容。”

    “但你规劝不了我,下面的流程会变得很简单——我的军团会和塞浦路斯与埃及的舰队挑衅开战,而后再撤走,我希望到时候阁下能和两位被感化的忠心奴仆能坐上艘速度快点的船只,这样不至于留在罗德岛,被贝奈尼基与他的丈夫所俘虏。”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李必达乌斯。”那边的布鲁图很生气地喊叫起来。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丝毫的!你以为如此我就无法杀去埃及吗?可笑,我在法老那儿可还有两千塔伦特的资产(这真是胡说八道了),我能即日离开以弗所,前去西里西亚雇佣一大批海盗桨手,而后我带着凯撒的书信,去和叙利亚的塞琉古阁下交涉,借道自西奈半岛杀入埃及。什么荷尔马希军团?我的军团完全有自信杀败他们,最多一年后我会帮着法老重新入住工亚历山卓的宫殿,但总督阁下你呢,那时候你无外乎两个结局,一是躲在拜占庭战战兢兢,根本在任期内无所建树,那样就算回罗马城后你也难逃克劳狄的问责;二是英勇地留在罗德岛,身边连个百人队的卫队都凑不出,我相信贝奈尼基那位美女肯定对那你的尸体撒气很有兴趣。”

    然后,李必达突然转身,对准备继续插话的布鲁图喊到,“还有别指望那个犹太商团了,只要我竖一根手指头,别说一亿塞斯退斯,他们连半个阿司都不会贷给你们的,这些人全都来自优伯特尼亚王国对吧?如果不相信,你们大可以试试!”

    这会儿,整个场面都凝结住了,只有法老在对着李必达的威武啧啧不已,狄林默悄然进来,递给了布鲁图一张犊皮纸,哲学家看完了后,垂下脑袋说,“行了,我们还是继续合作吧,但是战利品所得范畴,我们要的是塞浦路斯岛,埃及归你。还有,还有个条件是,李必达乌斯你随后不得留在法老宫殿里担任官职,以及即刻将军团归还共和国,因为这些军队不是你的私产,共和国可能会把十三军团调往局势紧张的叙利亚,归比布鲁斯总督监管。”

    “这纸条是外面的喀西约写的对不对?”李必达眯着眼睛,发问道。

    布鲁图急忙解释说,喀西约并没有偷听我们的谈话,这点还请放心。

    结果复辟军司令官也说,当然没有偷听,他是了解喀西约的作战规律的,这些后招他应该是早就想好的。

    “后半部分我完全同意,但是我对前半部分有所保留,那就是——不管是塞浦路斯,还是埃及,战利品我们各自一方一半。”李必达狡诈地说,和我玩这种文字游戏,你们也太嫩了点,从这个附加的条目里就能看出:塞浦路斯的财富一定有彩头。(未完待续。。)

第9章 上陆(上)

    “他们蔑视我是个暴发户,我却鄙视他们毫无价值;他们以我的社会地位羞辱我,我更因他们的各种丑闻而羞耻。”——马略对贵族元老的讥讽

    小加图走到外甥的面前,低着头和他轻轻私语了几句,而后很有礼貌地对着卧榻上相伴坐着的李必达与法老说:“既然司令官同意了后半部分,那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我授权你出兵塞浦路斯,但希望喀西约与布鲁图跟着你,特别是布鲁图他必须要跟着你上岛,围攻首府萨拉米斯。”

    “安心,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既然摆明了战利品各分一半,我绝不会仗着拥有军团欺负我们的哲学家,也是我的好友布鲁图的。”李必达把话说得正义凛然。

    “可是舅舅您……”

    布鲁图的话语被小加图抬手打断,说“塞浦路斯行省的政区太怪异了,还包括达耳达诺斯海峡角的拜占庭,刚刚被授予拉丁殖民市的身份,据说罗马的移民与希腊的原住民这段时间也闹了矛盾,再加上难缠的色雷斯的酋长国王们,阿谢尔马上会陪伴我前往那儿调停。所以狄林默和坎耐迪斯就跟着你,把账本簿子保管好,任何缴获都要登记入账。”说完,舅舅的手沉沉地按在布鲁图的肩膀上,“好好干,你是可以的。”

    这一按非同小可,布鲁图直深呼吸,连连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我必当全力而为。小加图此举深意,李必达当然明白,他想得到丰足的金钱回罗马城。但又不愿意损坏自己的清誉。另外既然外甥和自己是好朋友。想来也不会过分刁难。

    但李必达这样的判定只是转瞬间的事,他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新的情况,在加图提及坎耐迪斯追随他外甥上岛后,在角落里拿着海绵棒的穆纳久斯,眼神明显复杂起来。

    哼,也对啊,罗马人是最看重主人和门客间的庇护关系的,一面这种契约要求门客无条件为主人的利益服务。另外一面严禁主人对不起或欺骗门客。即便在法庭上,门客完全可以凭借这种身份关系,拒绝指证主人的罪行,相反也是一样。别看现在穆纳久斯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当小加图便秘时,他还是要为主人调制通便剂,要为主人用海绵棒擦屁屁,不过李必达相信穆纳久斯认为干这一切是毫无心理负担的,他信任自己与主人间的深厚感情。

    不过当加图让坎耐迪斯去岛上,穆纳久斯就受不了了。为什么啊?凭什么啊?我和主人什么关系,他坎耐迪斯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主人不再信任我了。我好酸酸桑心这类的情感,就咕噜咕噜冒出来,生动地展现在他的眉宇之间了。

    哼,有破绽。

    但现在还不是挑拨的时候,李必达咳嗽了两声,说还有件事要商量,那便是马上犹太商团借贷给你们的一亿塞斯退斯,必须要有三千万拨为我十三军团的军费。

    小加图耸耸肩膀说没问题。

    “还有,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必须得死,没什么爱神庙的祭司给他去当了,这样共和国也能节省笔长期的开支。”

    这时,法老对着小加图点头,意思说李必达这个请求确实是他的方案,布鲁图便趁机也加了砝码,“那我同样有伴随你前往埃及,监督战利品清点拍卖的权力。”

    双方“很爽快”地达成了一揽子协议。

    在返回以弗所的航船上,海洋上透着点点阳光的横帆下,李必达安静地在甲板上,蹲在托勒密父女的面前,悄声问“尊敬的法老陛下,您必须得告诉我实情,那就是——塞浦路斯岛上是否有数目极大的财富?”

    法老和克莱奥帕特拉对视了下,接着小艳后主动发话了,“这就是我叔父背叛父君的原因,父君年轻时遭逢国难(现在是第几次了?),曾前往叔父王国避难,携带了大批的金银财宝,其后为复国,就把这些财产留在了塞浦路斯岛,自己前往本都国王那儿去请求援兵。”

    当然,当然,这个故事我当然是之前听我的庇主金枪鱼说过的,所以我才知道这个岛国战争内里牵扯的东西不会简单。

    “但后来我父君复辟后(那现在是第几次复辟了?),叔父却垂涎这笔财产,将其扣留了下来私吞,开始和夫君对立,这也是先前他和我姐姐站在同一阵营,并与罗马为敌的根本缘故。”克莱奥帕特拉说出这些话显得很艰难,毕竟她明白,现在不管是小加图还是李必达,都开始关心这笔本该属于我埃及王室的宝藏,就算打败塞浦路斯......“我的朋友李必达乌斯,这笔财产我不欺瞒数目,足有七千塔伦特!”

    这下,李必达的眼睛发直,喉结飞速上下滚动,七千塔伦特,七千塔伦特,这大概是埃及托勒密王朝几百年来国库的精华,正是因为丧失了这笔财富,托勒密为了报仇雪恨,筹划远征塞浦路斯岛,才开始白手起家横征暴敛,结果又被二度轰走。只要能拥有这些金钱,哪怕真的按照和加图的协议均分,那也是三千五百塔伦特,老天爷,我就会与凯撒、庞培和克拉苏并肩了!加图这货色要愿意把这笔钱上缴国库,捞取政治资本随他的便,但我有了这些钱,就把老婆和波蒂接出来,也不回高卢了,都去小亚的阿狄安娜王国发展,十年后我必将能抗衡罗马,还管什么叛国罪,好笑?

    但他看了看法老,又看了下小艳后,心中又犹豫起来,特别是小艳后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中便又转念一想,按理说法老原本是不会把这个惊天的秘密告诉自己的,但克莱奥帕特拉既然说出来,想必也是无可奈何,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对,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舍弃三千五百塔伦特,赢取对一个强大国家的暗中操控,选择啊选择,又是选择题。

    “安心,我唯一感到不满的是,大概只能为法老陛下取回一半的金银了,但是重建国家,偿清凯撒的债务应该是足够了。”李必达最终的这个回答,让法老两颊流泪,把脂粉都染花了,紧紧握住司令官的双手,抖抖地表态,“李必达乌斯,您将来不但是我的财务大臣,还会成为我儿子与女儿的监护人。”

    这,又当上监护人了?(未完待续。。)

第9章 上陆(中)

    李必达走在以弗所药神庙后面的街道当中,这座城市说真的——比肮脏而拥挤的罗马城好多了,虽然希腊佬的屋舍是长条形的,只有个院门是对在外面的,但好歹整齐划一,街道也是那种足够四五匹马同时通过的,兼有水管和排污沟,两侧还有照明用的灯柱,点着鱼油等燃料,主要的花费都是市政司用圣地奉纳与旅游税收来解决的。

    罗马城这时候是什么模样?除了拉水拉粪的车辆(这些车辆在白日基本不出现,因为街道实在太窄,过人都拥堵不堪),就是成群打着火把的奴仆,护送着主人安全回家,或者去给其他人戴绿帽子,要不就是三三两两游荡的醉鬼暴徒,在黑影里像僵尸般晃来晃去,随时准备抓住个过路人殴打一顿。

    在邻街的第七处房舍,李必达单身走到那儿,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巷子两头,似乎都没什么人,偶尔传来几声狗警惕的叫声,大概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是偷偷溜出军营的,安排了其他将佐在里面宴会,来麻痹港口营地里的布鲁图与喀西约,而刚回以弗所,犹太商团的首席约瑟夫就很爽快地把一亿塞斯退斯贷给了加图方,而后便齐齐返回优伯特尼亚,所以布鲁图还不知道他和这个商团究竟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也懒得继续询问了,钱到手能运转事务就是好的。

    而他本人今晚来此,就是要和优伯特尼亚王国的实权者,好好“谈谈”。

    敲打了几下门面后。打开门的是举着火把的毕都伊塔。他靛蓝色的脸面是很好辨认的。待到李必达进来后,发现狭窄长长的四面墙内,站着十余名加拉太蛮族剑士,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进来吧,女主人在等着你,虽然她一直不愿意这么承认,这时候她早该回优伯特尼亚的冬宫去了。”毕都伊塔将火把斜插在门阍后的壁架上,而后就对其余人使了个眼色。纷纷退了出去。

    狭长幽深的屋子里,家具很少,倒有个长榻横在内外室间,垂着丝线和贝壳做的帘子,长榻边是几个米利都秀气的绣图陶罐,里面居然插着几根已然枯萎的郁金香,李必达取出来看,顿时觉得有意思,他在罗马城和高卢从来没见过这种花卉,想必是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种植出来的。尚未传入罗马。李必达便坐在长榻上,将一朵耷拉下来的花用胸针别在了领口处。又慢慢站起来,在烛火里等着阿狄安娜那小娘,好慢。

    这时楼梯响动,一个披着松软栗色头发的“戏者”缓缓走了下来,烛火里她用修长的素手,将戏演用的假面遮挡在容颜之上,就在李必达想回头时,“戏者”突然吟诵起来,“这城市陷落多久了。”

    李必达背对着她,呵呵笑了起来,之前他与阿狄安娜一起观赏过这幕喜剧,欧里庇得斯的《海伦》......

    “啊,差不多果树已经七度结实了。”李必达接了下句台词,他知道阿狄安娜这是讥讽他回罗马城后,把曾经二人的诺言给淡忘了。

    “那之前你在特洛伊呆了多久?”

    “我只知道月亮沿着它的轨道走过了无数个十年,但我始终认为,它就是当年在黑海女皇锡诺普上空的那轮,卡拉比娅。”后半句是李必达加上去的,当他看到阿狄安娜的脚步落在楼梯的中间,静静对着他不再移动时,便走上去,取下了她的假面,对着清丽的面庞说到,“海伦啊,不管那来客是谁,千万别把他的话当作完全可靠。”

    这下,阿狄安娜禁不住噗嗤下,笑了起来。

    二楼的房间,两面墙上的板窗都被放下,但是床榻前还点着摇晃的烛火,“吱吱呀呀”声中,阿狄安娜垂着长长的栗色头发,背对着李必达,腰肢和胸部被对方强健的胳膊自后方笼住,眼神迷离地坐在她男人的大腿间,对着前面的镜子轻轻地上下颠动着,就像骑着匹温顺的大马。

    “猫头鹰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虽然它现在在港口营地里拴着。”精疲力尽的两人,裹着毯子细细交谈着,整个长屋里因为板窗关闭,而十分的封闭,这时李必达头扭了下,居然看到那件带着毛茸茸尾巴的狼皮祭司服,还挂在墙壁上。

    对着李必达的套近乎,阿狄安娜背过身去,似乎生气不再想理会他,李必达继续厚颜问到,“这些年在优伯特尼亚不错,那个犹太商会一定帮你赚了许多钱。”

    “那是当然,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身为女王的孤独,看着悬挂在宝座上的那把利剑。”阿狄安娜的眼角有点点泪花,但明显李必达是看不到的,“但我还是坚持过来了,我必须得谢谢你,把哥迪尼王国近乎一半的土地,通过庞培割让给了优伯特尼亚,增加了花卉产地和盐湖,我的办法是制作这两种日常的奢侈品出口,倾销出去在邻国获取了大量的金钱,而后就将被罗马人从叙利亚驱逐出来的约瑟夫等高利贷商人,拉拢到优伯特尼亚来,让他们经营我的钱,投资海事、花田、精耕小麦田、畜牧等等。”说完,阿狄安娜翻过身,支起左边脸颊,带着得意的神情说,“喂,告诉你吧,双耳陶罐,优伯特尼亚现在的国库里还有一千多塔伦特的盈余,我现在有夏宫和冬宫两处宫苑,五百名加拉太剑士充当我的禁卫,还组建了五百名来自卡帕多西亚的重装骑兵。”

    “是用来对付博斯普鲁斯的米南德夫妻的吗?”

    “因为他俩有了孩子,叫法纳比西斯,还觍颜自称是我父王的遗腹子。”阿狄安娜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翻身跨在了李必达的身体,喃喃着说到,“我也想要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来继承父亲伟大的帝国,继承荣耀的米特拉家族,我嫉恨他们,最好你现在就能给我这样的名分。”

    “等等,等等。”李必达用双手把她的吻给撑开,突然想起,问了句,“现在埃及的贝奈尼基他丈夫究竟是谁,怎么会冒认是你父亲的孩子?”

    “那家伙,是米南德派出去的趋炎附势的混蛋,就是以前替我指挥过新模范军的将军,阿奇劳斯。”阿狄安娜说,本都灭亡后,这位一度投靠庞培,后来前往埃及,骗取了贝奈尼基的芳心,就像你个混蛋骗我一样。(未完待续。。)

第9章 上陆(下)

    以弗所郊外的营地,脸颊有些青黑的李必达,骑着白马开始了例行出征前的点阅,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在最左翼,而后中央的是临时组建的十三军团,就连部分多余的桨手也被编组其间以壮声势,最右翼的是维比奇纳斯人的附属骑兵大队,首领杜松维耶手持令旗站在骑兵队列的最右端,这方便他监察整个队伍。

    “十三军团全是群菜鸟,司令官阁下。”后面骑马的军团司令官佩特涅乌斯显然对他的部众战斗力不是特别放心,另外边的的萨博也咕噜了句“我对佩特涅乌斯将军持相同的观点,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您的百里香千人大队,外带敌人比我们还弱。”

    “不,塞浦路斯军我收集过情报,大多是群惯匪、海贼组成,外加少量塞琉古和克里特的雇佣军,怎么会是我方的对手?”李必达很有信心。

    “我必须得提醒您,我们的军队和他们并无二致。”萨博继续挖苦道。

    “但是我们军官的素养要高的多。喂,马可.安东尼呢?”李必达在走到十三军团前列时,看到掌旗官的身边,并没有这名军事护民官的身影,便悄声对着后面问到。

    佩特涅乌斯说,这位淫邪瘟疫不是在和七八名法老宫女酣战,就是在葡萄酒里沐浴,他根本不会出勤点卯,好像军旅的约束对他而言是件最苦的差事,当然我身为他的司令官,也负有管教不严的职责。仅此而已。

    这会儿。几名兵士将头黑色的公牛牵出。李必达骑马在这头牛的旁边打了两圈,随后对所有的兵士喊到:

    “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仅仅能听懂简单的拉丁语口令,没错我们的队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身为总指挥的我也无法否认,但我们的机会却很好,因为托勒密法老需要我们的剑和盾,知道我们此行要前往何处吗?埃及。满是金子的埃及!亚历山卓城里有几百所浴室,几百所神庙,几万所商铺在等着我们,我还听说那儿有个满是帝王陵寝的山谷,也许我们把法老的敌人杀死后,可以去那儿试试手气,可比赌博来钱要稳当得多!”李必达的话语,立刻激起了兵士的欢呼和咂嘴声,即便不懂言语的他们,也在同伴的土话里明白了这些涵义。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效忠。在努马王神像前歃血为誓,要相信你们的旗帜是最高贵的。跟着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他们往什么地方冲锋,你们就紧随其后。你们的将军是最优秀的,佩特涅乌斯将军,他有三十年的服役经验,我当年就是在他的指挥棒下成为战斗英雄的;海布里达,是当年在东方战场里的传奇,万王之王见到他也望风而逃;萨博凯穆斯是我在西班牙带来的人杰,他是密涅瓦智慧女神的后裔......相信我,和敌人接触过两次后,若是你还活着,就知道他们不堪一击,海峡对岸是阻碍我们前往埃及的第一个壁垒,塞浦路斯,那儿的帕福斯有座全欧罗巴最丰饶的爱神庙,里面的女神雕像包覆的金子,和镶嵌的钻石就值整整六百塔伦特,当我们进入首府萨拉米斯时,我就放纵你们三日三夜。我保证,在努马王的庇佑下,你们出来时也许不名一文,但归去时各个都会发大财!”

    话音刚落,海布里达便拔出剑来,对着黑色的公牛的脖子猛刺几剑,而后刺啦刺啦地划开了它的肚皮,掏出热气腾腾的内脏,仍在了以弗所祭司的面前,这祭司不是来自任何方面,而是李必达新捐资修复的狩猎女神庙里的,结果不言而喻,祭司大呼从内脏和肠子占卜的结果——“整个塞浦路斯和埃及,都将成为努马王的猎物!”

    兵士们激动万分地呼叫起来!

    这真是篇俗气到烂的演说,萨博凯穆斯在心中揶揄到,但他也必须得承认,这番话描绘的景象,确实对还未经历战阵的兵士充满了诱惑和刺激,也许这对他们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一道带着烟道尾巴的投石,在安东尼刚刚睁开的眼眶上空掠过,带着清脆的啸声,这位“淫邪瘟疫”哎呦下,捂着还在打着鼓点的太阳穴,觉得眼珠都要凸出来了,这酒的劲道还真大,而后慢腾腾地在颠簸的甲板上站了起来,他扶着船舷,原本倒着的海天一线,渐渐转正了方向。

    海面上,到处是悬挂金色眼镜蛇徽标横帆的船只,像乌鸦飞散的羽毛那样,劈波斩浪,朝着塞浦路斯岛东北角的海滩冲锋而去,那边的台地上,塞浦路斯少量的部队,正在和己方的舰船互射着火箭和投石,有的船只已经像头脱缰的野兽,轰然冲上了滩头,两侧船舷原本用绳索绑牢自个的兵士,纷纷解开绳索,背着装具跳下滩头,倒霉点地则直接坠入了水中,“混蛋,为什么不带装具和武器就跳了下来!”隐隐能听到举着盾牌的百夫长们,在大声地抱怨。

    “塞浦路斯,帕福斯的美丽爱神,我马可.安东尼来啦!”安东尼也激动起来,他所在的正是喀西约与李必达的旗舰,只见他不断打着酒嗝,歪歪扭扭地走到船首部位,“护民官阁下,您不能这样,保护军团旗帜是我的职责。”在十三军团掌旗官惊恐的声音里,醉鬼安东尼夺过了他手里的狮旗,歇斯底里地对着其他带有畏惧表情的兵士晃动着嘶吼起来,“我知道塞浦路斯的葡萄酒是最好喝的,让我们大家在萨拉米斯的码头开怀痛饮吧!”

    “这个乌龟王八要干什么?”舰桥处的李必达捂着头盔,对着身边的剑士喊到,“把这家伙给我拉回来,那个位置很危险。”

    话还未说完,旗舰剧烈无比地晃动起来,它正穿过之前已经登陆的舰船间隙,擦着水里的砂土和石块,猛地按照惯性朝岸上突击着,桨手们已经完全收桨,捂着脑袋半蹲在座位上,来规避可能的撞击伤害,一声巨大的碎裂响声,旗舰还是擦到了旁边一只无人舰船的船舷,猛地横着转过来,一个神龙摆尾,又扫碎了另外边只舰船的甲板,直接以古怪的姿势冲上了滩头,把举着狮旗的安东尼,外带那个倒霉的掌旗官甩上了半空,而后又落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10章 帕福斯之围(上)

    “我不会偷来我的胜利。”——高加美拉战役前的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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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尼!”我去,这还了得,马可.安东尼难道真的在这儿挂点了?甲板上一片狼藉碎片,差点被摔下舰桥的李必达扶着简易的栏杆,灰头土脸地解开了绞在脖子上的绳索,而后与喀西约扶住了倾斜正正四十五度的船舷栏杆,定睛朝下面望去,滩头到处都是被甩出去的兵士,有的调整好姿势后,抓起身边的盾牌,就爬行起来寻找官长,有的伤势重点的,便抱着血淋淋的受伤部位躲在某处呻唤。

    “难不成你的护民官,在第一战就阵亡,这可不是个好的兆头。”那边的喀西约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背靠着栏杆笑了起来。

    可恶,就在李必达四下到处搜寻安东尼的尸体时,突然这家伙从飘满木板的浅水里呼啦冒出头来,手晃荡两下抓住了十三军团的狮旗,又把旁边倒霉的掌旗官也给拉了上来,“天啦,护民官阁下,请不要再拖曳我了,我的腿骨裂开了,求求您!”那掌旗官被拖上滩头后就大呼小叫起来,安东尼的脑袋仿佛也被海水给刺激醒了,他便从掌旗官那里取来小圆盾与匕首,擎着狮旗对着三三两两在滩头待机的官兵们大喊:“不要犹豫了,所有兵士跟着十夫长,所有十夫长跟着百夫长。然后所有人都跟着我的旗帜冲。为了富丽维亚。为了帕福斯的爱神!”说完。这位护民官就举着军团旗帜,朝着塞浦路斯军所在的高台处猛冲过去。

    这简直是奇迹,福将安东尼带着志愿跟随他的十三军团所部,杀上高台后,才发现在此抵抗的,不过仅有一两百名弓箭手,他们见罗马人杀上来后,全部在官长的带领下投降。

    接着后继的十二军团千人大队来到。傍晚时分李必达已经站在整个岛屿东北角的高台上,用镀金指挥棒对着佩特涅乌斯说,“你和安东尼领着军团,在来日便朝内陆挺进,我将杜松维耶的附属骑兵大队拨给你,我领着千人大队担任后拒,全军目标直接挺进南部的萨拉米斯,不需要任何犹豫。”

    “是的,千万放心,我会击溃面前的一切抵抗。大约十天后,您会骑着白马进入萨拉米斯的。我保证。”佩特涅乌斯伸手行礼,很爽快地回答道。

    罗马人的突袭极具效果,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始终以为加图还在与他和谈当中,所以根本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沿途乡镇分散驻扎的雇佣军,不是被佩特涅乌斯闪电般轻松击溃,就是原地投降,他们连沿路的桥梁和驿站都来不及焚毁,很多给养落入了李必达军的手里,“喂,加入十三军团吧,加入十三军团吧,只要进来学习简单的拉丁口令,不要违逆官长命令,能拿起剑和长矛的,每人即刻就分发五十枚德拉克马银币。”跟在后面的掌秤官,只顾朝投降的塞浦路斯军兵士手里塞钱,诱使他们加入进来,军官也一律留任,很多埃及、叙利亚的佣兵,收下银钱后,很随意地改个拉丁名字,就跟着十三军团一起朝萨拉米斯挺进。

    “亲爱的萨博,你能告诉我,这个美丽的岛屿上都有什么特产吗?”

    “自然尊贵的司令官阁下,有上好的木材、橄榄,并且始于种植粮食与葡萄,阳光十分充足,当然还有丰富的铜矿,您要知道这个岛屿就是铜之地的意思。另外,帕福斯的大爱神庙堪称整个世界的奇迹!”骑乘在李必达旁边的萨博,出乎意料地看到战局推进得如此顺利,心情也是异常轻松。

    “你说,马上我向法老请求担任塞浦路斯岛的总督,可以不可以?”李必达显然贪婪到得寸进尺。

    “可以倒是完全可以,不过得我们进入亚历山卓后,您得知道真正的埃及军队,并不像这个岛上的那么不堪一击……我诚挚地建议您……”就在萨博准备打开话匣子时,李必达朝着后面将手一扬,说军号手来个激昂欢乐的伊特鲁尼亚小调,随后欢快的乐曲响起,兵士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加快脚步,萨博在号声里无奈摇摇头,决定在晚上联席会议时再提出自己的建议。

    到了第七天,两个军团便到达了风景优美的萨拉米斯城外围,随后李必达骑着马刚到十三军团的城下营地,就听说“首席百夫长和护民官安东尼阁下,带着少量兵士,见城门大开,已经冲了进去。佩特涅乌斯与杜松维耶将军,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难道不怕有诈吗?”这时,李必达便将传令棒交给塔古斯,嘱咐道“带着西班牙剑士卫队尽快冲进去,叫他们审慎进军,我带着千人大队稍事休息后就到。”

    待到李必达的千人大队的旗标出现在城门时,半个萨拉米斯已经陷于大火当中,到处都是抢劫的兵士,李必达捂着脸,大概已经知道什么了——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已经逃跑,整个城市等于拱手交给了他,而战利品的头彩,归海布里达与安东尼所有了。

    但下面确实兑现诺言的时候,李必达识趣地让所有兵士大纵三日,但前提条件是不准贩卖人口,也不准再焚烧房屋,在已经被劫掠过的房屋上挂上绿色松枝,防止被二次劫掠。

    “现在缴纳到军团金库的,还有七十多塔伦特,其余的全被纳入兵士腰包,或者被拍卖了。另外,还有大约二百艘船只,千余匹驮马归于军团,因为兵士觉得携带麻烦,但是他们还是把青铜的船首和锚全部敲下卖了折现。”

    “唔——唉,对了?布鲁图人呢?他不是要跟在我后面清点缴获物资的吗?还有,萨拉米斯有无发现什么巨大的王室金库,否则就这么点劫掠收入够干嘛的。”喝着豆瓣汤的李必达突然想起了,便很礼貌地询问对面汇报的萨博。

    “布鲁图阁下身边跟着许多抄写账簿的人员,驮马行李十分多,大概现在还在北部艰难地朝这边干。”萨博语气带着些嘲讽,“想跟上我们的步伐,是不太可能的,马上我会安排人手,把他应得的三十五个塔伦特分给他——至于兵士私下劫掠的,我们和他都是无权过问的。”

    “嗯,那金库肯定在塞浦路斯托勒密逃去的那座城市,帕福斯。明天就起营,全军赶赴帕福斯!”(未完待续。。)

第10章 帕福斯之围(中)

    没错,李必达确实要求全军明日起营,但却被意外情况给打乱了:海布里达带着几个大头兵,发现了萨拉米斯守护神庙里暗藏的仓库,“七千塔伦特,七千塔伦特!”前往彼处的李必达神情激动,低声自语,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这笔巨大的财富被“托勒密大表哥”(这是李必达以示区分,给塞浦路斯托勒密起得新名字)卷走了,或者暗藏在岛屿上的其他地区比如帕福斯,但万万没想到啊,竟然就在这座城市里。好样的海布里达,不亏当了这么多年的抢劫犯和兵痞,寻找仓库什么的起来,就是到位,一定要在布鲁图来之前,把这笔财富给处理好,能多讹些就多讹些。

    一个大队的兵士,蒙着红色斗篷,都万分激动地站在神庙地下室的入口,迎接他们司令官的到来,这下可真的要发财了。但当李必达迎着火把,走到青铜所制的地下室门口处时,发现整个氛围有些不对——这个仓库似乎修得过分大了,也过分显目了。

    结果打开进去一看,所有的兵士都十分失望:哪来的什么金银财宝,看来这里只是个武器库,李必达与海布里达等人点验了番,发觉所藏的武器不仅数量庞大,而且制作精良。

    “我早该知道,塞浦路斯盛产铜,而海洋对岸的利凡特之地盛产钢铁,这儿又位于小亚、利凡特和埃及的要冲,之前的托勒密王朝定把该处作为中继的堡垒,所以才在萨拉米斯这个港口锻冶囤积了大量的武器。”李必达恍然大悟。举起一把锋利的亚述剑。说到。

    “我们应该大量出售这些盾牌、战车、弓箭和刀剑!”海布里达嚷道。随后被李必达用亚述剑狠狠敲了下头盔,“蠢货,这些东西比单纯的金钱要宝贵多了。萨博,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征缴到军团来,既然不拍卖征为军用器械,那么加图就没权夺取一半。”而后他看到萨博在另外片独立的仓库区,正在用剑拨拉着用木架堆叠的,类似衣物的东西。而后这位年轻人很兴奋地回头,举起其中一件,说请看!

    李必达捏着鼻子,因为这仓库内里已经微微有些霉腐的味道了,走进了萨博所举的衣物,这是件埃及人常穿的“克努白”短衫,很适合炎热的沙漠地带,而后上面缀着精密的青铜甲片,用手接过来,绝对轻巧。但也能防刺防箭,李必达喟叹了下。“这些托勒密的子孙,他们的祖先留下了多么可贵的财富,可他们的眼睛只盯着招来祸患的黄金,这些衣甲就是我们征服埃及的凭借,萨博赶紧清点完毕,全部交给我军辎重队管理,乘着布鲁图来之前,快把这件事做好。”

    是的,萨博急忙领命。

    三千把亚述式复合弓,六千把亚述式斗剑,两千把斧头,三十门轻型弩,五千根可拆卸的萨利沙长矛,八百枚蒙着多层牛皮的轻木盾,六千件克努白轻甲,一千领仿科林斯的重型铠甲,还有马笼头、马刺、战车、长铁钉等许多有价值的武器物资,就这样被托勒密大表哥抛弃,或者说这位塞浦路斯统治者可能压根忘记了他手里还有这些东西。

    “我军必胜,全军明日起追击逃亡帕福斯的托勒密。”一想到布鲁图带着行李,气喘吁吁来到萨拉米斯城,发现已人去城空,只得和自个留下的几名机要奴隶为了几十塔伦特清算扯皮的滑稽场景,骑在猫头鹰上与附属骑兵风驰电掣的李必达,心中就有种耍弄别人的快感。

    二日后,杜松维耶的斥候来报,托勒密大表哥果然在帕福斯地区收容了败兵,并花钱又在当地征募些许人马,正在蒂萨河扎营,准备抵御我们。

    这个地点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因为帕福斯是被塞浦路斯中央的大型山脉包围着的,是个靠海背山的地带,双方若是有作战的话,就只能选择蒂萨河这片狭长的走廊了。

    “敌人居然也模仿我们,在河曲地带扎起了坚固的营寨了。”一处高阜上,李必达带着萨博等人,观察着河对岸塞浦路斯军的营地,竟然还表扬了对方,“长七百五十罗马尺,宽六百二十罗马尺,有环形堑壕,很标准严整的营地。我方的优势是蒂萨河水深很浅,步骑都能涉过去。”

    “是否以骑兵砲现行攻击,而后步兵大队跟上?”萨博朗声提出方案。

    “唔——暂时等等,我再看看,好像有些有趣的东西。”李必达皱着眉头,这时佩特涅乌斯也看到了那场景,“他们的驮马和战马好像很不安似的,许多军奴正在牵着它们绕营地走动,安抚情绪。”

    “我真羡慕这些晃动尾巴毛的牲口,在这样的冬季他们都会产生交配繁衍的冲动!”站在稍后的马可.安东尼打着哈欠说到,并表示司令官阁下能否采用萨博的方案,他可以继续打头阵,摧毁敌方的营寨,而后在帕福斯大爱神庙里欢庆我军的胜利。

    “不,不可能,我是西班牙人,熟知马匹的心理。”塔古斯背着手缓缓说道,“我们在萨拉米斯缴获了一千多匹马,而对岸的马匹和它们是很熟稔的关系,所以当它们处得不远处时,能互相嗅到对方的气息,但又为不能在一起而感到躁狂,这大概就是这种情景的原因。”听完塔古斯的解释,李必达急忙回头看看后卫和辎重营地,果然也是一片马匹欢腾不安的场景,于是在心中催生了条计策。

    次日黎明时分,罗马人阵营当中的军号声凄厉地响起,塞浦路斯人透过营地的高楼看到,他们已经按照百人队模式在河边列好了阵势,随着百夫长的命令正在渡过河曲,晨曦斜着照过来,把他们的盾牌反射得闪闪发光,“罗马人来袭了!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早就憋屈的塞浦路斯人,熄灭了炉灶,拿起武器,骑上马匹,带着弓箭登上墙梯,依托营寨和木栅布好了错落有致的防御阵势,只要有坚强的工事,定能让这些来犯的家伙铩羽而归!(未完待续。。)

第10章 帕福斯之围(下)

    这时,突然一阵猛烈的喧嚣声音自罗马人的阵后传来,所有的塞浦路斯人都惊呆了,这是罗马人什么新式武器?

    但见罗马的百人队纷纷让出道来,无数驮马从阵列当中欢快地嘶鸣着,踏着水浪争先恐后地朝塞浦路斯营地奔来,而这时他们营地里的驮马也开始乱踢乱叫,不少甚至啃断了绳索,蜂拥朝门外跑去迎接自己的“兄弟们”,这下塞浦路斯的营地乱成了一锅粥,许多兵士原来拿着弓箭与标枪的,现在面对这无数的奔马,既不敢乱跑乱动,也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蹲在安全的木栅后面。这下,罗马人齐声呐喊,跟着马匹全线掩杀过来,他们推倒木栅,刺死列阵的塞浦路斯军,而后层层竖起盾牌,无视一片混乱的敌人,直接慢慢绕过弯曲交错的鹿砦木栅,抵到了营塞的脚下。

    “小伙子们,知道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这帮希腊佬的墙壁完全倒塌吗?”盾牌下的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喊到,而后他开始娴熟地做出示范动作,接过旁边名部下的铁锹,说到跟我一起来,沿着木排垒壁挖一道深二个半罗马尺的沟渠,说完在盾牌墙下面,轻装的兵士们挥舞着铁锹铁铲十字镐,尘土飞扬,他们在按照海布里达所说的干,但这些工作对他么而言实在轻车熟路,罗马只有不会战斗的新兵,而从没有不会筑营挖沟的新兵。

    待到木排下段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时,海布里达咬着牙,堆上淋着米提油的亚麻布卷。而后就用火镰点燃。”跟着我做。每隔四个罗马尺点一根,很快在阵阵惊呼声里,罗马人的盾牌阵呼啦啦往后退了几尺,腾腾的火苗很快窜了起来,单根燃烧的木材扭曲起来,很快带着用铁钉固定住的,旁边的木排依次歪斜,而站在上面的很多弓箭手和标枪手。只能自墙梯上往下跑动,很快正面墙壁都面目全非摇摇欲坠,一排罗马兵士再集中向前,用盾牌与木桩猛地冲撞下,巨大的倒塌声里,木材带着火焰与飞灰,咚咚叫地砸在盾牌上,墙壁立刻朝后仰倒在地上,压住了不少惨嚎的敌军人马,罗马人随后举着盾牌。踏着他们的身躯,冲入了营塞当中……

    此战。塞浦路斯军只被杀死了百余人就不再抵抗了,因为原本他们若呆在安全的营塞里,还能保持旺盛的斗志,但现在既然被罗马人给击毁了,而恰逢罗马军团给养也丰富,对杀死战俘兴趣不大,所以就很坦然地将托勒密大表哥授予的军旗,交给了罗马人表示投降。

    “我们已经尽力抵抗,但工事却全部被破毁,而马匹又陷于了惊慌,所以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得承认神不站在我军这边。”领军的将领站在李必达面前,用纯正的希腊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们部队都来自什么地方?”

    “轻骑兵主要是埃托利亚人,步兵有雅典人、西里西亚人,轻装步兵是塞浦路斯土著,外带少量的克里特人。尊敬的将军,刚才忘记说了,我军的粮食也不足,所以我们的投降是能得到道德和荣誉的宽宥的。”那将领在报完人数后,还在啰嗦。

    李必达没心思听他自慰下去,就对萨博吩咐道,把骑兵和步兵都遣散走,每人给十个德拉克马,只要他们不在乡间当土匪就行,这些弱鸡我们不需要,倒是塞浦路斯和克里特人全部给我召来,不久后一批衣着各异,带着宽檐帽子的人物走上来,李必达便取出把亚述复合弓出来,结果他们纷纷摇头,说了几句,意思是我们不会使用亚细亚人的弓,李必达无奈耸耸肩,便表示可以支付优厚的金钱,并允许他们保留原先的旗标与队标,也可以满足他们使用地中海单体弓的要求,给十三军团当附属弓兵大队。

    “您又来了,要知道我们是罗马的军团,可现在司令官阁下您得了解,十二军团三个人里才有一名罗马人,现在十三军团怕是五个人里都找不到一个纯正的拉丁人。”萨博很不满地公开抱怨,“这样的话,我们军队的纪律和荣誉很难维系下去。”

    “萨博你又抱怨了,我自然有办法,但是在打下帕福斯前我们必须不分种族,齐心协力。”李必达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当即宣布十三军团按照如此的比例重新更改编制,佩特涅乌斯立刻站得笔直,聆听总司令官的训导,这位职业军人就是好,谁给军粮就诚心拥护谁:首先将首席千人大队扩充为满额,其余步兵大队只需要六个就行,蒂萨河之战俘虏统统编成了两个弓兵大队,砲兵、桨手与辎重单独编成一个大队,自主解放所有军奴编入进去,用之前在萨拉米斯武器库缴获装备他们。

    颁布完口令后,李必达转眼问那投降的将领,“你们的托勒密还有无可供调遣的军队了?”

    那将领很干脆地摇摇脑袋,说他觉得托勒密已经山穷水尽了,但是我在出征前听说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物,却不肯散发出来犒赏将士,而是悄悄地藏起来,最可能隐藏的地点是旧帕福斯海滨的大爱神庙,因为那儿的祭司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而彼处又拥有神威,他说你们罗马人不敢侵犯越界,因为据说阿佛洛狄忒是你们拉丁人的祖先。

    “是吗?不知道你听说了刚才我参谋的埋怨没有,我们军团上到司令官,下到普通兵士,没几个是罗马人的,所以我宣布,即刻向帕福斯进军!兵士们,托勒密已经没有兵卒了,伟大的爱神,不,是伟大的爱神像在呼唤着我们。”李必达跨上白马,他的号令让所有的兵士欢呼起来,还有比这还容易得到战利品的远征吗?

    帕福斯分为新旧两处,旧的位于海滨之地,新的是在一次大地震后重建的,在稍后的山顶之上,杜松维耶的骑兵大队日夜兼程,如闪电般劈入了新旧城区间的平原,分割了之间的联系,随后步兵大队、弓兵大队、砲兵分队和辎重后卫大队都进来了,确实托勒密大表哥沿路根本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

    “砍伐木材,准备攻城。”李必达简洁地对着山顶上美丽典雅的科林斯式小城看了下,下达命令。(未完待续。。)

第11章 神之友(上)

    “人只有在遭遇苦难后,才开始思考。”——修昔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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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夫长的督导下,所有兵士的工作是很有效率的,哪怕其实这时托勒密大表哥已经和个死人差不多,另外他的身边估计除了宦官和女眷外,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武装力量伴随身边,但罗马军团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不敢大意,他们先是绕着小城的山坡下挖了道长达十几斯塔狄亚的半环形壕沟,然后就是木栅鹿砦,再往后就沿着蒂萨河运来各种材料,用铁钉、铰链和木板开始叮叮当当搭起各种小型的攻城器械,比如带着顶棚的撞城锤,比如两层高的小攻城塔,比如能掩护兵士安全掘城根的“v”型大木盾等等。

    巡察阵地的总司令官阁下很满意,但是当他走到架设的弩炮和抛石机前,看看对准的方向就皱起眉头,对砲兵的负责人发问,“为什么只瞄准新城,万一有敌人隐藏在旧城怎么办?”这下轮到身边的百夫长们面面相觑了,不知道李必达乌斯阁下这是发什么火,托勒密大表哥连军队都没了,且躲在新城当中,本来大费周折建起围城工事就让人不解了——一个千人大队直接冲进去,就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居然还要把弩砲对着神圣的大爱神庙?

    佩特涅乌斯发话了,他指着金碧辉煌的大爱神庙廊宇前的小树林和草坪,说到“尊敬的阁下。我必须知会您。那儿是叫做圣林的地方。兵士和凶恶的武器是不能越过去的。”

    “但是我只是用弩砲瞄准那儿罢了,这也是在保护大爱神庙,对不对。”李必达的话语里竟然带着丝委屈,而后他拉来海布里达,问“当年你在东方服役过,应该听说老兵们谈论战场事情,知道高乃留斯.苏拉将军当年是怎么对待雅典的神庙和学院的?”

    “阁下,他们先把学院外的圣林全部砍掉做引火的燃料。然后用这些烧了神庙,砸烂了雕像,抢了黄金和珠宝,并且杀死了大部分的祭司和学者。”海布里达满脸疤痕,面无表情地回答。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李必达叫他亲家这么说,难道是真的要劫掠焚烧大爱神庙这个奇观?不能啊,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但是你而是整个军团的名声可就臭了,李必达乌斯你就等着回罗马后别人如跗骨之蚁般指控你。不会连带把我们的财产也给没收掉?太可怕,要等那些下等粗蛮兵士被他鼓动起来。做出后悔之举前,阻止这一切。

    但李必达下面的话语,让众人顿时又有一脚踩空的感觉,“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平进入这座大爱神庙?我想知道那儿的大祭司是不是还在里面?”后来投靠过来,比较知情的前塞浦路斯军官很快给出答复:大祭司笛福摩基斯,也就是大表哥的弟弟还在庙宇里,但祭司们大部分逃走了。

    “还坚持呆在就帕福斯,看来这大爱神庙里果然有大表哥的金库。”李必达暗忖到。

    两天的凌晨,罗马人原本死寂的阵地,突然打出两发带火的石弹,没对着新城,而是真的直接坠入了旧帕福斯的大爱神庙里,一发砸到了小水池当中,扯坏了喷泉雕塑,一发把侧殿的屋檐毁掉了半边,砸死了在下面休息的几只白鹅。

    而后过了一个白日刻,李必达立马火速带了一个大队的兵士,来到圣林外毕恭毕敬地列队站好,神庙台阶下几名面色惊惶的祭司手握圣器(李必达在灶神庙干过,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太熟悉)或柴禾,目光流离地来来去去,李必达随后用希腊话喊到,刚才是我军团的砲兵失误,打到了这座神圣之地,所以我想拜谒首席大祭司,当面解释清楚这一切。

    谁知道,那些祭司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看来这招行不通啊!

    这时,新城里托勒密大表哥的生死似乎已无人关心,但李必达的心中还是很焦急的,照理说跟在屁股后面的布鲁图的步伐也快了,必须得抓紧时间。

    结果误伤事件,笛福摩基斯采取了装傻充愣的办法,硬是不理会罗马人的各种挑衅,第二天李必达依旧有新招:

    第二天,一群脱去铠甲的罗马兵士,当然包括他们的司令官李必达和佩特涅乌斯在内,只穿着短衫,穿着民用的凉鞋,赶着两头哼哼叫的猪,外加头瘦不拉几的牛,是他们从附近乡村里抢来的,发现的时候都饿得不行了,明显被原先的农夫主人遗弃了,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圣林。

    几个白袍祭司慌忙冲出来,企图阻拦他们的前进,但李必达的理由非常雄壮,“我们是来祭司爱神的!”而后一帮人就在神庙门口争吵推搡起来,甚至把牵猪的绳子都弄掉了,两头猪很欢实地满神庙地灵活跑动,罗马的兵士们就满神庙地抓捕,那头瘦不拉几的牛则没精打采地躺下来,知道自己马上要被献祭了似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面打。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笛福摩基斯的妥协而收场,他战战兢兢,不知道这次若是强行拒绝,今天晚上罗马人的营地会不会失火,而后会不会蔓延到这儿,烧成一片瓦砾,想想都害怕。要知道在和平岁月里,这座大爱神庙可是香客如织,外面海域的天然悬崖石桥下,到处停泊着豪华的船只,一年几百万塞斯退斯的奉纳小意思的说,塞浦路斯王国甚至考虑把这座神庙作为国库来使用的,现在他兄长还在里面安放了数千塔伦特的资金,并且对他说,“即便这次劫难我无法逃脱,也要抗争下去,罗马人本来开出让我来担任大祭司,但又要我前去罗马当归化民,我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改变。我亲爱的弟弟,你要保护好这笔财富,料想罗马人不会对你如何的,待到局势安稳的话,你可以继任国王。”

    现在明显罗马人找上门来了,还十分地狡诈,难以应付,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见他们的指挥官了。

    神庙外,兵士们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搓脚,互相抓虱子,献祭完猪和牛后,按照规矩他们又从祭司的手里接过烧熟的内脏、耳朵之类的大吃大嚼,而在神庙内李必达看到了笛福摩基斯慢悠悠地从内室里转出,他便将眼神放在了中央庞大的爱神雕像上。(未完待续。。)

第11章 神之友(中)

    笛福摩基斯是个保养很好的,四十岁左右的胖大男子,虽然稍微带着些埃及风情的小装饰,但从上到下还是白皮鬼佬的模样,脸色非常红润,一看就是塞浦路斯当地上等葡萄酒滋养出来的,这个大爱神庙内部装修也够豪华的,并且显然笛福摩基斯事先得闻战事开启后,找了不少工匠,在黄金、宝石壁饰上全部涂抹上了泥灰,来掩人耳目,但李必达不是傻子,他站在纯上埃及的华美斑岩石地板上,很有礼貌地向大祭司行礼,声称此次出兵贵国,实在是奉了共和国的将令,不得已之处还希望能得到神的代理人的原谅。

    “就我个人而言,是根本不希望与友好淳朴的贵方交战的,更无意破坏这处名满天下的华美奇观,这点希望您能明白。”李必达垂着手,其希腊语语气之彬彬有礼,实在不像任何傲慢粗蛮的罗马将军,这点足让笛福摩基斯稍稍安心。

    但随后他的心又提起来,因为这将军又抬头望去了那被胡乱抹上泥灰的巨型女神像,貌似吞了口吐沫,而后一脸无辜的表情,指着询问道,“我听说这个爱神像上面的珠宝,足足价值六百到八百塔伦特,是不是?”

    大祭司嗫喏着说大概是这样,而后李必达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炸毛了,这位归化人将军幽幽叹口气,说“打仗也不容易啊,现在有八千人在我的面前吃饭,陷于困难的我,才希望通过献祭爱神。来获得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后整个神庙殿堂就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微微听到外面兵士的闲谈声和风儿的喧嚣声。

    良久。笛福摩基斯哀求了句,“我知道将军您的难处,但请不要如此。”

    李必达为难地摸了摸神像的大理石底座,也低声说道,“其实我昨日就想向您解释,那两发石弹根本不是误射,而是有些部下有意为之,我听说军中有相当部分的百夫长和兵士毫无对神祇的顶礼膜拜之心。整日盘算着洗劫这个神圣的地方。”然后他静静地坐在大祭司前,微笑着继续说到,“很难办啊,我收下那帮人,说句足以让人羞惭的,都是群海盗、马匪、水手、兵痞,我能把他们带到岛上就是奇迹了。一旦不遂他们的意,连我都有性命上的危险,不知道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我愿意拿出一千塔伦特的真金白银,但是圣地的建筑、草木不希望被破坏。”笛福摩基斯开出了条件。

    “一千。一千塔伦特!”李必达先是失神喊出来,然后好像意识到刚才太过于失态了。于是对笛福摩基斯说,“可是这儿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钱财?”还没等对方回答,李必达又摆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喊到应该的应该的——因为我得到投诚的军官,当然也是您兄长曾经的部下,说整个国库七千塔伦特,被您兄长藏在了这所圣地,而他则甘愿牺牲,去了新帕福斯城来吸引我方的注意。

    你们这兄弟俩得是有多无聊啊,李必达再度逼近了笛福摩基斯,轻轻地,但是明显带着威胁的语气,“所以我更希望把剩余的六千塔伦特也得到手,况且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财产,我要物归原主。”

    “别痴心妄想了,一千已是极限价格,别以为你们带着剑来就能无法无天,如果你胆敢侵犯这所圣地,全世界也不会放过你的,哪怕是罗马共和国。”

    “那又如何,难道这儿的地位尊荣,还比得上昔日苏拉兵临城下的雅典吗?我只对我的兵士负责,不对共和国负责,再说就算我被惩戒了,但是撑死也只是没收财产被流放而已,没收财产?那就是个笑话,我会把六千八百个塔伦特送给吹笛者,而后带着二百个塔伦特回罗马随意让他们没收,只需要玩个小小的花招就行。而您,将在这儿被无情地刎首,您兄长也不会活下去,你们的王族会全部——”说到这儿,李必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再重申遍,我们不是正规军人,我们只是帮唯利是图,杀人不眨眼的匪徒雇佣军,对外的名号是‘塞浦路斯扒衣党’,没有任何王法能管到我们!也许这样,攻城战里一发抛射失误的火弹,落入大爱神庙里,导致整个圣地被焚毁,这好像是很正常很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笛福摩基斯有些发抖,而后他慢慢走到处边几,拿起杯葡萄酒喝了两口,定了定神,“说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把七千塔伦特全部,一个子儿不剩地交出来,别保留账簿副本,别耍花招,另外让我带着所有的部下公开对大爱神庙进行献祭,因为这儿是我的上级尤利乌斯.凯撒的氏神诞生地。”李必达扶着廊柱,很清晰地说道,“我会在这儿为他和尤利乌斯家族祈福,这座神庙而后名义上归属共和国所有,而我要被赐予‘神之友’的称号。作为回报,我绝不侵犯圣地一砖一瓦,全力保障您大祭司的位子,但您在新城的兄长我有些爱莫能助了。”

    “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太苛刻了。”笛福摩基斯努力安抚住惨淡的心情,不住地哀求道。

    “行了,要知道吹笛者可是巴不得你兄弟俩全部玩完,这条件很宽大,而且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了,我在这里恭候您的回音。”说完,李必达对着大祭司再度行礼,而后绕着殿堂转悠起来,哒哒的脚步声就像须臾不停的时钟般,慢慢地考验着大祭司,最后他还是叉着腰,单手扶在边几处,对李必达招了招手,表示首肯了罗马将军的看法。

    第二天,八千名兵士除了留下一个步兵大队看守围城营地外,其余全部举着各队的队标和旗帜,森然有序地站在大爱神庙前,他们都凝结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总司令官自内殿里走出,大约半个白日刻后,复辟军司令官李必达,披着尤莉亚之前赠送他的家传托加长袍,很有气度地步出。

    “爱神庙的光复者,将共和国祖先自异族手里救出的解放者!”海布里达和塔古斯第一个将手平伸,带头喊到,而后兵士们都依次呼喊起这个名字来,到处都是队标在挥舞晃动。(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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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