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阵型(下)
即便在平日射猎,很擅长使用短猎矛和单体弓的杜松维耶,到了战场上还是会挥舞两刃的斯巴塔砍剑,与敌方的武士来堂堂正正的对决。
但下面李必达的要求就有些过分了,“我们骑兵和日耳曼人正面对决是毫无胜算的,所以我们需要些新的战术技巧,对于维比奇纳斯,不,我十二军团的附属骑兵大队的要求就是,学会集体下马用弓箭对敌人据守,也要学会上马追击。”李必达之前可是玩过很多rts游戏,什么帝国哔时代,什么全面哔战争啊(咳咳),知道中亚西亚的民族骑射的厉害,他当然不会要求维比奇纳斯人现在就如斯基泰人或古亚述人那样,在没有马镫飞驰颠簸的马背上搭弓射箭,那个技术和军队改革无关,而更是由游牧民族的习性决定的。所以,李必达的要求,就是把维比奇纳斯人变成“能骑马的射击兵”。
虽然表示不是很理解,也对这种有损荣誉的战术有所抵触,但杜松维耶还是带着族人,开始了练习,李必达的要求很严很速,他知道现在罗马人和色韦弗日耳曼人每天都在围绕着粮道,进行激烈的骑兵战,而凯撒亦不敢强攻对面仅三罗马里远的色韦弗人大营,因为旁边的要害处杜克斯山在之前被色韦弗骑兵袭占,此处是贝桑松城外围雷努斯河唯一的一块缺口,既能威胁贝桑松城,也能控制住各部落前往此地的粮道,甚至在侧面突击罗马人的野战营地,实在就想个楔子般。让凯撒如鲠在喉。
而这也正是李必达表现的机会。他之前留着维比奇纳斯人的目的就是如此啊——当所有罗马军团服役的人都认为己方的骑兵可有可无时。他李必达偏要为十二军团训练出一支骑马的精强队伍来,而且训练出的骑兵嘛,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为他人作嫁衣裳,动不动就被凯撒给横夺了去,要知道步骑协同等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炼成的,当我十二军团战术独一无二时。那样就更安全了,因为离开我李必达谁都玩不转。
训练场上,一队队十二军团兵士正在做营内的短拉练,而第一千人大队被特意挑选出来,配合维比奇纳斯骑兵做战术训练,李必达和一些军官在塔楼上亲自观验,战术训练负责人萨博凯穆斯,满脸黑黑地站在场地的西北角处,使用着口哨和小旗忙乎着:
千人大队先是以纵列行军模式缓缓前行,随着萨博的一声尖锐的哨声。大队立刻拉开几段,而后如打开的折尺般变成横队;又是一声哨声。横队分裂成四段,呼呼啦啦再“折叠”,围成个空心的方阵,百夫长与掌旗官原地不动,恰好最后站在空心方阵的右边角上,而后百夫长举起手里的斗剑,所有边角的兵士都排成三列,一列半跪着,一列弓腰,最后一列站立,纷纷将手里的皮鲁姆重标枪朝外伸出,四面都如豪猪战斗时伸出的刺般。
而分散在空心方阵外的,大约三百名杜松维耶的骑兵们每三十人分为一个“小翼”,每小翼间隔约六十到一百罗马尺,分散站在方阵内,或方阵的外角处,都牵着自个的马匹不动,而后纷纷拉弓射箭,箭矢在千人大队官兵的耳边或头顶掠过,啪啪啪地射到了四百罗马尺外悬挂的皮革靶子上,但他们依旧按照萨博的要求,是毫无畏惧,阵型岿然不动。
萨博见状,便很满意地第三次吹响哨子,挥起了小旗子,空心方阵的千人大队官兵便高声呐喊着,再度由四面形的方阵折回为横队,但每个百人队稍微缩了下,留出相当的间距,而后维比奇纳斯人也挨个跨上马背,顺着这间距冲了出去。
这情景,李必达不由得在塔楼上鼓起掌来,身后很多的百夫长有的在犊皮纸上纪录着要典,有的也跟着司令官热烈鼓掌,“萨博精心摸索的战术很好,你们要细心观摩领会,每个百人队每个大队,这几天都要细心认真的训练。”说完,他走下塔楼,找到萨博凯穆斯问:“这个空心方阵用于突然的防守反击很好,但是用于进攻敌人骑兵的战术有无?还有,骑兵砲和蝎子弩和这方阵协同的战术有无?”
萨博为难地摇摇头,说时间短,就现学现用好了,至于其他的战术,能不能实现姑且不论,十二军团暂时也不可能操练精熟,李必达频频点头,说都辛苦你去办了,有什么为难的,另外像米卢、小霍腾休斯这样的若是不服从新战术,你有惩处的权力。
这时,外面的荒野上又传来很大的战斗声音,李必达急忙又登上塔楼,看见木栅壕沟外,第七和第十军团的一线兵力正在和色韦弗骑兵奋力厮杀,他们还在使用传统的罗马线列阵,冒着色韦弗骑兵侍从如雨的投枪,不顾重大伤亡,接力和敌人厮杀,而后面二三线的兵士,却在奋力掘土——凯撒的传令兵下达了他最新的指示,在前方一罗马里再修筑个野战军营,希望能挑衅色韦弗人前来决战。
但阿利欧维斯图斯明显没那么傻,这位国王也是征战几十年的枭雄豪杰,所以他使用了精锐骑兵不断压迫冲击罗马人,并且侧翼杜克斯山上的部队也冲下来,不断突入薄弱阵地,杀死在构筑工事的军奴和兵士。
两日下来,在贝桑松城的凯撒几乎都要流下眼泪了,两个军团被杀死了不下一千人,特别是他最爱的十军团,阵亡了不少老兵,这尤其让他痛苦,切齿说绝对不轻饶色韦弗人,但最后只能放弃命令——两个正规军团的罗马军队,只能匆匆烧毁半成的新营地,遁回了原先的驻防点,重新和李必达的部队会合。
这时,阿尔维尼、塞广尼、爱杜伊人、赫尔维提人的支援骑兵陆续赶来,在给凯撒平添战力同时,也给后勤增加了莫大的困难。(未完待续。。)
第2章 下马骑兵(上)
“用你们的弓箭阻止敌人的骑兵接近我们,不要让他们包抄到我们的背后。”——先知默罕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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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又快熬不下去了,便临时召集副将和各军团首席百夫长,又开了次联席会议,凯撒既非情绪主义者,也非迷信主义者,他深深知道在战场上当自己没辙时,最好的办法不是一意孤行,也不是虔诚求神,而是把所有参战的一线精英集合起来,听听他们该怎么办。
这次李必达把表演的机会让给了米卢,他以十二军团首席百夫长的名义要求发言,凯撒自然赞许颔首邀请。
“必须准备好任何个环节,因为我军和敌军相距三个罗马里,最好不要一次性把兵力全部投上去,可以分散作战,让我们十二军团抵挡杜克斯山,阁下再将其余五个军团和辅助骑兵,分为两到三线,轮番向前,拼死督战,正面作战,这样既可前后接应,也可让前方的兵士无路可退,直至冲破敌人的阵营。总督阁下,我是服役多年的人,也和日耳曼人交战过,以我的看法,我们不要追求一鼓击败他们,那样只能适得其反,因为日耳曼人擅长短促的战斗,这和他们的体力、性格特点有关,而我们军团则适合长线的消耗战,这得益我们的阵法与纪律。”
“你说的很对,但是现在色韦弗人拒绝和我们决战,这才是大问题。”凯撒认为米卢提案很好。但实施的前提却不存在。
“我通过审讯名日耳曼被俘的战士。知道了他们不出来决战的原因。”拉宾努斯这时发言到。“阿利欧维斯图斯特别迷信一名生过三个孩子的女巫,以前的每次战事都会央求她做出占卜,而每次也都十分灵验,这次也不例外,而那女巫用果树枝和白布做了占卜。给出的结果是,在新月出来前,色韦弗人若是出战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神眷。获得胜利的。”
“原来如此......”凯撒这次明白了,那么有什么好办法,能改变那位女巫的占卜呢?因为距离下次新月出现起码还有十二天的时间,而我军已经因粮道争夺战而精疲力尽了。
“为什么要改变那名女巫的占卜!既然色韦弗人认定了在下个月来临前不敢出战,那我们就直接打过去,来个措手不及,他们也不得不和我们决战了。”莽夫色克底流斯一挥拳,就嚷出了这个建议。
没错,即使色克底流斯确实是个鲁莽的家伙,但他这个提案完全是没错的。李必达这时也发了话,“鄙人综合了下我的首席百夫长。和十军团司令官的方案。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认为我军可保持一个集市日的袭扰,来麻痹疲惫敌人,而后率先由我的十二军团抵达杜克斯山,牵制各处敌人,而后总督阁下领着五个军团主力,一举决战粉碎敌人!”
凯撒和拉宾努斯一起颔首,批准了这个计划,但是要求李必达这段时间一定要把十二军团的勤务完全做好,不然被杜克斯山上的三千色韦弗精锐骑兵打垮的话,会影响整个战局的。
影响?我只会引导整个决战走向胜利,李必达乌斯完全有信心,通过战术的改良。
次日,罗马人全部消停了下来,他们不再让高卢辅助骑兵出去和色韦弗人争夺粮道,也不再让步兵大队扛着十字镐前行挖掘壕沟,修筑营地,就连军营里的拉练声和哨子声也沉寂下来,就像整个营地变为座空营似的。
老奸巨猾的阿利欧维斯图斯感到气氛不对劲,他便去那名女巫那里,再度就此事寻求神的旨意,结果那女巫用草根和红布又做了次占卜,得出个莫名其妙的结果:“当马蹄声和号角声传到营地边的木栅时,雷努斯河会帮助我们的国王,伟大的国王。”
这下,阿利欧维斯图斯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没办法神巫的占卜就是这么模棱两可臭名昭著,当你满心相信时,它往往会给你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而之前的神意也不可违背,于是色韦弗人也安静了下来,固守着车营,等待着下月新月时节的到来,再和罗马人决战——许多后继的其余日耳曼友军,都准备越过雷努斯河和自个会合,阿利欧维斯图斯对这次对决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到了第四日时,罗马人两个大队突然扑到了车营外一个罗马里的地方,神速地挖掘了对垒线,而后架起些简易的弩砲,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着车营发射着“值班砲”,而数千名高卢骑兵也活跃起来,在列好阵势的大队四周不断地绕圈呐喊挑衅着,要求与日耳曼的勇士一战。
阿利欧维斯图斯冷笑不已,他在塔楼上仔细观测了下面罗马人的阵势,而后又看到对面凯撒的大营内偃旗息鼓的诡秘氛围,再想起了女巫的占卜结果,便下令给整个部族与仆从,必须稍安勿躁,静待下个月头,再一鼓作气冲出去和罗马人决战——而此时凯撒已是山穷水尽,他不得不使用拙劣的诱敌之计,让两个大队作为诱饵,他们的重装步兵完全隐藏在营地道路两侧的树林灌木当中,凯撒的行为真是够愚笨,因为我阿利欧维斯图斯和罗马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他们立营的规矩是要完全砍伐干净方圆十个斯塔狄亚内的所有树木,不给敌人隐蔽接近的机会,而凯撒现在公然违反作战手册,不就是为了伏击方便吗?
又过了四日,一边是罗马人时断时续地袭扰,一边是日耳曼人拼命地压抑,整个战局就像蒙上了层灰蒙蒙的雾霾般不定,特别是对好斗的日耳曼人而言,这种不清不楚的局面,使得他们好像身置阿非利加燥热的沙尘暴般难捱。
待到第八天第四步哨时,大营边侧沿着雷努斯河畔的十二军团分营地里,兵士们开始支起密密麻麻的锅做饭,“不要在上面竖起帐篷来掩盖炊烟,另外吹响口哨,检查装具,系好标识。”李必达生怕对面的日耳曼人察觉不到似的,让兵士们可着劲儿地倒腾,模仿凯撒的他也在自己的营帐前,用之前日耳曼人投掷他的那根长枪,上面抹上了血(当然不是自个的),并挑起了斗篷,“努马王的神灵对我保证过,此战他必将以神力庇佑我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未完待续。。)
第2章 下马骑兵(中)
所有军团的兵士以百人队的阵型,高呼着跟随司令官的山隼旗标与血矛斗篷,雄赳赳地迈出了营地的正门,沿着雷努斯河的河曲,朝着十二万色韦弗人的车营开进。
或者说的直接些,十二军团是列成长纵队,在最危险的地带,即杜克斯山与车营的中间,慢慢前行着,其疯狂之举连敌人也大惊失色,几乎所有的小酋长都登上了车营的临时塔楼,指着罗马人打着点点火把的队列大声交谈争论着,连阿利欧维斯图斯也闻讯赶来,讶异地看着这个情景,气得手都在发抖,但是又有些害怕这是罗马人的陷阱,“等到朝阳升起时,若是确认这股罗马人四周没有主力的话,我就传晓杜克斯山上的部众,冲下来把这个纵队全部切碎吃掉。”
至凌晨时分,正当阿利欧维斯图斯刚对对面的杜克斯山升起旗帜时,凯撒的大营号声震天,许多第一列的罗马兵士直接用工具将正门连带木栅全部推倒,其余的五个军团,以十一军团为预备队,四个正规军团一字排开,形成了道绵延二十斯塔狄亚的宽旷正面,自被自己人毁掉的营地正面冲出,这种情态毫无疑问:凯撒的决战日就在今天!
这是罗马人的决战日,主动权在他们手里,且行驶了霹雳手段,而日耳曼人在之前的日子里,过分相信了那个巫女的占卜,只会消极无为地被动等待,此刻面对罗马人的火速进逼,居然手忙脚乱起来。阿利欧维斯图斯急忙命令几名贵族整顿全军。准备出营和罗马人接战。而自个披上了甲胄。还不忘前往那巫女的营帐前,充满疑惑地询问道:“尊敬的神的代言人,现在您的话语充满了矛盾和不可知性,我恨我自己对神意的鲁钝不察,但还是斗胆请求裁决,那就是您说新月前的战争对我方不利,但现在罗马人的喇叭声和马蹄声已经回荡在我方的营寨前了,那么雷努斯河将会如何帮我?”
“很简单。出战后,神会给您答案的,我的王。”那巫女隔着帐篷,神秘莫测地说到。
“那就让战争给我清晰的答案吧,凡人在世间的血海里跋涉寻求的,往往就是那么一句话真实的含义。”阿利欧维斯图斯浑身包在黑铁当中,跨上了自己黑色的骏马,朝着决战场上疾驰而去。
战斗率先在杜克斯山脚下打响,见到国王升起旗帜后的色韦弗骑兵,沿着光秃秃的斜坡。人马一体,发出死亡的啸喊。朝着十二军团毫无防备的长纵队袭来——三千名精壮骑兵,外带同等数量的步行侍从,就这样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乱。
山隼旗下的萨博急忙吹起了哨子,一字长蛇的十二军团突然齐齐转身,变成了极长的横队,而这时仍在突袭的色韦弗骑兵都认为山脚下的这群罗马人疯了:这种狭长而毫无纵深的队列,怕是连我们的第一波突击就抵挡不住。
第二声哨子,罗马人十个大队的兵力,每个大队立即分为每七十五人一面的四列,迅速合成个空心方阵,排成了前六后四的交错阵型,呼啦啦每面三列,依次半跪、猫腰和站立,将盾牌与标枪组成了密不透风的铁壁之阵,而跟随在每个方阵四侧的维比奇纳斯人迅速下马,一队队拉起弓箭,对着冲下来的色韦弗骑兵与侍从,嗖嗖嗖地射出排排连珠箭。
事前,李必达和萨博特意交待过,不要把箭对准骑兵放,而是专门瞄准直面而来的目标庞大的马匹,一旦马匹被射死射伤,那么这个骑兵就等于彻底完蛋了。
就在箭雨飞出的同一瞬间,山顶上的少量留守的色韦弗人,点燃了巨大的火毬,斩断了拴着的绳索,火毬翻腾着,轰隆隆地顺着挟风带雨的骑兵一起冲锋,砸向了罗马人的阵形。
一瞬间,激飞的箭矢,猛然升腾起的焰火,在标枪之墙前惨叫着飞起的人马躯体,被撞倒而立刻阵亡的军团兵士后仰翻滚的身影,在杜克斯山下如急速变换的胶片,骇人心魄。
火光中,十二军团的空心方阵虽然不少人倒下,但绝大部分还是紧密地挨靠一起,全力把重标枪的矛头对外,第一列色韦弗骑兵和侍从自山坡上刹不住脚步,在矛头的墙面上撞得血花飞舞,第二列或第三列地也拉不住节奏,包裹起来的马蹄(本来色韦弗骑兵是希望陡峭的山坡不会伤害爱马)把己方倒下还未死的友军践踏得脑浆、脏器到处抛洒,在他们企图向两翼迂回时,又被十二军团的附属下马骑兵弓箭队,射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跟在身后的步行侍从在火光和尸体里,依旧奋力爬行,拾起武器准备和罗马人的方阵接战,但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转瞬而至,他们便又像麦子般被割倒在地,这种“阿波罗瘟疫”简直可怕。
突然而来的打击,还是没能吓住后继的色韦弗人,他们深知这是若是退缩,就会完全成为箭矢的靶子,但是在对方凌厉的箭雨下,他们的战马被射伤得极多,不由得破口大骂罗马人不重视武德的作战行为,因为只有最卑劣的战士,才会对骑士胯下的战马下毒手。所以这些色韦弗人,出于爱惜战马的感情,就跳下了马,这些人以前为了轻装冲锋,大部分没有披挂锁子甲,披着兽皮斗篷和短矛,就踩着同伴人马的尸体满山攻了过来,结果因为无甲遭到箭矢杀伤更加厉害。
“不要理会敌人的斥骂,附属骑兵各小翼也不许停止射击,不要畏首畏尾,对着色韦弗人的旗标给我猛射,乱射,速射!”在方阵后线的李必达,骑着白色的猫头鹰,对着面带惭色的维比奇纳斯人狠劲地呼喊道,在李必达的身边,骑兵砲已经卸下。
“司令官阁下,前线有米卢指挥,但是我军的后线时刻被色韦弗人的车营威胁着,一旦他们出营来夹攻我们,可就危险了!”下好骑兵砲的波普,站在李必达的马头下大声比划着。(未完待续。。)
第2章 下马骑兵(下)
“不要瞻前顾后,全部给我压上杜克斯山!”李必达怒喊到,“犹豫者,即刻就地执行军纪。”
这时,在色韦弗车营的前方,五个军团的罗马主力黑压压地逼了上来,而阿利欧维斯图斯此刻也只能出动主力,和凯撒的正面主力决战了,横亘中间的六罗马里长的对垒线左右,双方左中右各三翼冲突厮杀,色韦弗的青年半裸着举着盾牌站在一线,而披着长身锁子甲的壮年兵士立在第二线,最后压阵的是阿利欧维斯图斯的贵族骑兵和侍从们,他们牢牢占据了人数优势,外加茁壮的体力和血气之勇,数万妇女站在车营的上头,哭着叫着,伸出双手,露出胸脯,让她们的勇士在今日要全力奋战,不要让她们与孩子受到矮小拉丁人的侮辱强奸,最后卖为奴隶。
而凯撒这边,为了迎接决战,每个军团除了司令官外,还安排了名行省财务官进去,他害怕这场决战会有高级将佐战死,而导致某一翼发生崩溃现象,所以这些被送去一线作战的财务官,凯撒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一旦正司令官战死,你们就肩负起责任来,与首席百夫长一起继续指挥军队,若是你们畏葸脱逃,我执行军纪起来绝不会手软,不会顾及任何人的身份如何。
而且在布阵方向,凯撒放弃了传统的三线阵,他把战斗力最强的七、八和第十军团摆在中央,列成整整六列的矩形横阵,就像之前米卢所建议的那样。每段横阵间有所距离。就是互相监督。防止前队的兵士畏战后退,也是为了增强重点突破的兵力。左翼凯撒安置的九军团,还要负责适时增援杜克斯山方向的十二军团,右翼则是阿庇斯的第十一军团。最后是凯撒和他的骑兵将军小克拉苏,带着六千高卢各部族骑兵,准备接应己方的缺口。
这样,双方加一起不下七八万人的作战队伍,互相踏着密集的脚步。在平旷的地带急速冲撞在一起,事实上由于速度太快,不管是罗马人还是色韦弗人,都丧失了投掷标枪的机会,瞬间便短兵相接起来。
“哈哈,大家看到九军团的鹰旗了没有?根本不用担心色韦弗人自后方打来,十二军团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夺下杜克斯山!”李必达看到山脚那边边战边来的九军团,知道这是凯撒安排来的支援,便大声鼓舞着兵士。朝着山顶攻上去。
这会儿,即便勇敢的色韦弗人。突入了空心方阵的“夹层”当中,可是预料中罗马人阵线的慌乱并没出现,维比奇纳斯人的箭矢甚至连罗马人与色韦弗人一起射击起来,不分敌我,这下色韦弗人终于受不了,开始朝山顶的方向败退了。站在第一线战斗的米卢,看到日耳曼的马匹几乎尽数死亡或受伤后,便举起第一大队第一百人队的火舌旗,以此为标志,十二军团的空心方阵很快重新折回成为双线的横阵,而维比奇纳斯骑兵收起弓箭,纷纷上马,穿过各百人队间的通道,浩浩荡荡地投入了对色韦弗人的追击,对方根本没有重新集结的机会,在后背处一个个被如电般追来的维比奇纳斯人用砍剑或长矛劈刺而死,步兵大队则紧跟其后,逐步收紧了对杜克斯山顶的包围网,直到尽杀山顶上色韦弗人残留的后卫部队。
此战,精强的色韦弗骑兵,在面对李必达步兵和下马骑兵组成的阵型前,大败亏输,战死千余人,丢失了杜克斯山阵地,战马被缴获四百多匹,伤殪者满布山坡草丛当中。
就在双方主力激战正酣时,李必达的部众在杜克斯山上竖起了血矛斗篷,和十二军团的山隼旗,满山山呼万岁,声震整个雷努斯河战场,而后辎重队专门军奴在粮食供给和丰厚犒赏的刺激下,一个白日刻内就把野驴抛石机运到了山顶,通通通地朝着色韦弗人的车营内狂轰滥炸。而十八门骑兵砲则掉了个头,对着色韦弗人阵线侧翼开始射击,除了四个大队守卫既得阵地外,其余六个大队,包括首席千人大队在原地休整了会儿,就随旁边的九军团一起,加大了对色韦弗人右翼的压迫。
李必达的十二军团一占领制高点,就同时对几个方面大打出手,整盘棋一下子就活了——右翼的两万日耳曼军,主力本就是马可蒙尼、内美德斯等小日耳曼部落,战斗意志并不是很强,在九军团的正面突击,和十二军团骑兵砲的侧面轰炸下,没坚持很长时间就开始朝车营内溃散,这时的九和十二军团齐声猛进,准备收取此战的最大功勋。
“是否要带着骑兵,去支援我方右翼?”一名贵族酋长对阿利欧维斯图斯说,但国王摆了摆手,只是不停地自说自话道:“那个巫女跟在我身后,占卜了整整二十年,神意是不会错的,阔大的雷努斯河一定会帮助我的——传令右翼的苏维汇人,让他们结成phalanx方阵抵御罗马步兵的深入,而我会亲自带骑兵去左翼,那儿只有罗马人一个军团,而且看旗帜和装具,只是个薄弱的辅兵军团,只要我把对方的右翼给冲垮,就还有胜机,放心吧,巫女的占卜是绝不会出现失误的,绝不会!”
敌方的右翼,一队队相隔着布置起来的仆从小蛮族,在九军团的利剑前依次被刺翻,或者转身逃逸,但是当李必达与寇达携手突到右翼的最下方时,却看到大约三千名带着苏维汇图腾刺青的蛮族武士,结成了个长方形的密集方阵,这种被阿利欧维斯图斯称为“phalanx”有点类似罗马人的龟甲阵,但远没有罗马人那么层次分明,秩序井然,所有的方阵成员都手持面椭圆形的大盾牌,围成个大圆圈,最前列的人将盾牌护在胸前直至脚踝,中间的则将盾牌像雨伞般举在自己的头上,从远处望去,倒是很贴切九军团兵士给他们取得外号,“铁乌龟”。(未完待续。。)
第3章 神意(上)
“当土耳其人逃跑时,他们是无法被追上的。他们就像机敏的苍蝇一样,你追赶他,他就逃跑,而后你停下,他就转身追杀你。”——十字军里的吟游诗人
面对这种笨拙的阵法,吓吓没见过世面的其余更落后蛮族还行,但九军团和十二军团的兵士自两面,用自己的盾牌加以推搡挤压,而后胆大的兵士甚至扔下盾牌,举着短剑就踩着“铁乌龟”第一列的盾牌跳了上去,踏在大乌龟的“背部”,鱼鳞般的盾牌上,将苏维汇人举着的盾牌扯开或揭起,随后用剑往下猛刺,脑仁子和动脉血扑腾扑腾地和地下泉水似的往外喷——结果,仅仅半个白日刻,苏维汇人山寨的铁甲大乌龟四分五裂,一人背着一个“小乌龟壳”就纷纷跑路了。
这个时候,日耳曼部落联军的右翼,随着苏维汇铁乌龟的崩盘,彻底崩溃了,不少罗马兵士都用铁钩拉翻车营间的木栅和藩篱,开始渗透进入纵火屠杀了。
在中央战线上,忘我死战的色韦弗人,由于距离的关系,还未知晓他们军队右翼的结局,依旧列成密密麻麻的队形,和凯撒的三个主力军团鏖战,但恰如米卢先前所预料的——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色韦弗人慢慢陷于劣势,他们在作战时喜欢大喊大叫来彰显武威,挥舞着砍剑做出各种骇人的动作,但这种华而不实的战术,也使得他们的体力消耗得飞快。但矮小的罗马人却在日常手册化的训练当中,早已适应了沉重的装具、武器,他们在防守的时候气定神闲。在进击的时候健步如飞。百人队都能保持步伐一致。随时抽冷刺出致命的剑刃,相比较看起来十分凶狠的日耳曼人,他们更能适应这种集团化的长时间决战。另外,在作战里双方的武器的差异也凸显出来,技术落后的色韦弗人,除了贵族骑兵有较精良的甲胄外,大部分人还是半裸着躯体,手持一砍就断的劣质木柄矛。乱哄哄地挤在一起,和灵活凶狠的罗马人作战,只能在雨点般的剑击和投枪,导致巨大的伤亡。
但不久,阿利欧维斯图斯在罗马人的右翼,即阿庇斯的十一军团的战线发起了凶猛的骑兵突袭,阿庇斯的三列战线没多久就被撕裂了两列,即便是司令官亲自站在第三列(好在阿庇斯作战比较谨慎,若是他与色克底流斯一样,喜欢站在阵头指挥。怕是这会儿已经阵亡,即便能逃得性命。也失去了对队伍的控制)奋力抵御,整个军团也发生了剧烈的动摇。
仗打到这个份上,最后也就是比较谁的手里有更强力的预备队了,这方面凯撒明显更胜一筹,他的六千高卢骑兵一直没动,而阿利欧维斯图斯将最后的精锐骑兵投入在阿庇斯的十一军团,虽然取得了鼓舞人心的战果,但也意味着他已是山穷水尽,因为手里的牌已经全部打光了。
战争确实如同数学加减般,虽然有时候解释起来很无趣,但事实就是如此,一个高明的指挥官,在战场上不光要依靠勇猛、天赋与艺术,也需要精确的计算和严谨的大脑。
下面轮到凯撒出牌了,“将我的红色斗篷再度升起,小克拉苏我将和你,一起带着我们的盟友突击,只要看到我的斗篷,十一军团便会重新稳住阵脚,我个人就等于一万大军。”凯撒很自信地第一个骑马冲了出去,其余的高卢部族骑兵嗷嗷叫地跟着罗马人的主帅对着右翼奔腾而去,而在后面的阿尔维尼人的头领维钦托利则默默地看着凯撒急速离去的背影,拉着缰绳不发一语,直到他身边的人提醒他该履行义务,跟着高卢行省总督一起出击。
“是的,是的,也许凯撒那家伙说的没错,学习罗马人技战术的蛮族最后都是惨败灭亡的下场,那些人是多么的蠢,认为学习罗马就行,殊不知既然罗马的步兵大队是登峰造极的水准,那么你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永远只是个拙劣的二流模仿者罢了,二流的能打过一流?永远不能,所以我维钦托利必须要打破这个无聊的魔咒。”这位心怀叵测的年轻人咕噜完这些,便夹紧马腹,也冲了出去。
养精蓄锐已久的凯撒骑兵耀武扬威,果然稳住了十一军团松动的阵脚,疲累的色韦弗精骑遭到了小克拉苏的凶狠反扑,加上这时他们的右翼和中央都遭到了击破,许多罗马百人队已经冲进车营当中,开始对妇孺进行无差别的屠杀,火光和惨嚎声冲天而起,扰乱了他们的神智,这场败退只剩下时间问题了。
“巫女难道这次真的错了?难道真的错了......”阿利欧维斯图斯最后在四五名忠心贵族的伴随下,混入了败兵之中,朝着车营的王帐里逃跑,那儿奴仆部众四散乱奔,有的夹带着财宝准备趁机溜走,有的则冲到马棚里牵走骏马,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两位妻子和两个女儿呆呆地站在帐门口不知所措,直到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下令送来几匹骡马,才如梦初醒地跨了上去,沿着车营的木栅边,冒着追击而来的罗马人的如雨般的标枪,朝杜克斯山的那边跑去,因为那里有茂密的树林以供遮蔽,结果在途中,一队举着面镀银铁手旗标的罗马步兵急速突来,侥幸遭遇了阿利欧维斯图斯与他妻女一行,二话不说,就扔出了排标枪,日耳曼国王来自苏维汇的那名妻子,因在队列的最外面,当即被三支标枪贯穿,连脖子都被拗断了,歪着头坠在马下,和其余卑贱的族人尸体一样,滚入了车营边的壕沟里。
阿利欧维斯图斯连救助都不敢,只能伤痛地伏低身子,咬着牙继续亡命,他明白他之前的十四年对高卢诸多部落犯下了数不清的罪孽,这时追随凯撒的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到了现在的关头,他还是希望凯撒能对色韦弗网开一面,因为毕竟他在逃跑时,没有下令处决高卢各部送来的人质,他认为这种行为能在对手面前卖个人情。(未完待续。。)
第3章 神意(中)
这边,凯撒已经带着骑兵驰入了色韦弗破碎的车营当中,满目皆是燃烧的废墟,和横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当他看到李必达与寇达时,就急忙询问高卢各部族在车营里的人质是否安全,对面两人很有自信地回答,大部分人都解救出来了,凯撒这才安心,而后他在鹰旗下指着两人,下达了命令:
“此战与之前对赫尔维提人的战事不同,无需任何怜悯,必须要惊骇所有的日耳曼尼亚蛮族,让他们得知随意越过雷努斯河的代价。我下令,挡在我军兵锋前所有人员,不分老弱妇孺,也不问王族平民,一体以敌人身份论处,摧毁车营后,你们两个军团沿着雷努斯河和贝桑松所有地带扫荡,焚毁所有日耳曼人的村庄,杀死他们所有的男丁,掳掠所有的耕牛和财产,彻底根绝他们在雷努斯西岸的踪迹!”
这个命令,即便是李必达、寇达两人也觉得太过残忍,但他俩都知道,这就是凯撒其人,一位聪明但残暴的大罗马主义者,他还在为之前色韦弗骑兵给己方造成的伤害而愤怒着,他需要让敌人知道,与共和国为敌的代价。
壕沟边,成排的色韦弗人,麻木地站在沟沿,而后被后面的罗马兵士用剑或标枪刺倒,挨个栽倒沟里,再被木材和泥土淹埋。至于贵族男女则被撕开了衣服,扒下了裤子,惨叫着钉在了十字架上,再被绳索牵着竖起来,要挨不少时间才能慢慢血流干死去。
头盔帽檐下李必达的眼睛。随着猫头鹰的前行。和部下整齐的步伐声里。不时朝车营外被杀害的蛮族尸体堆看着,军团兵士正爬在这座尸体山上翻捡着值钱的物品,这时一阵马蹄声,杜松维耶带着附属骑兵跟了上来,借着翻译员对李必达问到:“司令官阁下,我已遵循您的命令,以各小翼为独立分队,沿着杜克斯山与雷努斯河对敌人进行来回彻底的清剿。”
李必达对旁边的萨博示意下。萨博便清了清嗓子,指示到:“不要把小翼完全分开,要懂得配合,把三小翼合为一个大翼,二个追击,一个徐跑休息,交替着来,最好铺成个三角形的形状......”说到三角形时,萨博发现杜松维耶一脸迷茫,便只能打住。强调了下“交替着来”就结束了。
即便是这种追击战术,也已经让逃出车营的色韦弗人遭到灭顶之灾了。许多人跑到口鼻流血累毙在道旁,也有的人的躲进了河岸边的日耳曼人村落,结果与原住民一起遭到罗马军团的杀戮毁灭。而阿利欧维斯图斯跑死了两匹马,身边的贵族和侍从死亡殆尽,才突破了罗马人层层拦截、追击,跑到了杜克斯山的那边,雷努斯河在这儿重新弯成个大河曲,浩浩荡荡的河水的东边,就是他的故乡。
十四年前,他领着万千精壮的部族越过这儿,在高卢马蹄逞威,践踏了多少敌人的尊严?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十二万色韦弗人(外加仆从小部落和同族志愿军)最后逃散出来的,大概不超过两万人。
河边的风袭来,马背上的阿利欧维斯图斯看到岸边的长草丛里,一只无主的小船在激烈地晃荡时,他才明白了那巫女占卜的真实含义:
“我的国王,雷努斯河一定会帮你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利欧维斯图斯心中涌起一阵被神戏弄的羞辱感,不由得低声啜泣起来,但他还有个妻子,外带两个女儿,必须得把王族给渡回去,这样色韦弗人才有继续存活繁衍下去的希望。
就在他跳下马,准备和仅剩的两名随从去把那小船给牵来,他的两个女儿和来自诺列古姆部族的妻子(该部落是高卢人种,是阿利欧维斯图斯入侵高卢后,该部落国王为了讨好他,将自己这位妹妹嫁了过来,是阿利欧维斯图斯的第二位妻子),咬着牙不哭出声(若是因为畏惧敌人为哭闹,是日耳曼女子最大的耻辱),坐在一片林荫下。
这时,十二军团的司令官,外带维比奇纳斯人骑兵追了上来,金色的山隼旗在轰隆隆的马蹄声里神气地摇动着,锋利的凯尔特“斯巴塔”剑下,一群无助逃跑的日耳曼人纷纷倒下,化为亡魂,当劈开名金发日耳曼人脑袋时,对方的血溅到了自己的斗篷围脖上,和罗马人相似都有着黑发黑眼的李必达乌斯,心中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感觉——原来这些家伙,在好多年前也如此野蛮落后,如此悲惨,如此任人屠戮啊!
很多色韦弗的兵士被屠戮了,残余的一些人纷纷跳入了雷努斯河,有的徒劳地泅水朝对岸游去(大部分是抵达不了的),有的在河中晃动了两下,就沉没无踪了。
这时,一名骑兵尖兵猛然看到了远方一个弗隆处,树荫下坐着的三个女人,就呼喝着晃动着长矛和砍剑,冲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阿利欧维斯图斯伸着手,被两名侍从死死架住,对着妻女悲怆地呼喊着,硬是被拉到了船上,但是他是绝无能力与希望救出她们的。
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妻子看看被拉上船的丈夫,又看到了凶神恶煞朝这边扑来的骑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尖叫着朝船的方向跑去,当头的一名维比奇纳斯人喊了句,欺压高卢的色韦弗人都该死,就抛出了手里的骑兵矛,自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妻子肩膀直刺穿到腰部,他妻子在原地以古怪的姿势转了两转,随后被那骑兵的马头猛地撞飞,连人带矛一起滚到了雷努斯河里。
离开岸边越来越远的阿利欧维斯图斯见到第二位妻子的惨死,呼号着,心如刀绞,而后他又看到粗蛮的高卢骑兵,开始绕着哭喊徒劳跑来跑去的他的女儿,打着圈子哈哈大笑,好像在玩耍两只濒死的动物般。
“不要赶尽杀绝!”在后面赶来的司令官李必达喊到,但他很快意识到他的语言,这帮附属蛮子骑兵是听不明白的,于是赶紧叫翻译员喊话。(未完待续。。)
第3章 神意(下)
但是为时已晚,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一名女儿绝望地喊起来,掏出把匕首深深地扎在自己的胸膛里,随后倒下,引起了骑兵们一阵嘘声。
另外名更小的女儿爬到姐姐的尸体前,拔出匕首,准备把身子伏在上面时,终于听到司令官留人命令的名大力骑兵,一把将那小女儿捞了起来,勒在了马背上,这时李必达跑到岸边,看着已经走远的小舟,望了会儿,就宣布没必要再追击那位色韦弗人的国王了,“他已经全部丧失了部众和亲人,还能叫个国王吗?再追击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回营。”
这场临靠雷努斯河的战役,色韦弗整个部族是灭顶之灾,比赫尔维提人惨多了,赫尔维提人好歹还剩下了三分之一,而色韦弗人只跑出去不到两万人,回去了东岸,只能依附在苏维汇人的名下,在历史上迅速地消亡。
而十万被歼灭的日耳曼人,大约直接战死的不过三万人,其余七万人有一半被凯撒无情屠杀,一半被贩为奴,戴上了罗马人最残忍的名词“花圈”(罗马贩奴时,会把奴隶头上戴上花圈和标牌,特别是战争里所得的奴隶),另外在扫荡雷努斯河沿岸的日耳曼村落,又劫掠了大批的财产,和不下五万奴隶,这是凯撒第二次大发战争财,比对赫尔维提人所得更多,约有两亿塞斯退斯。
摆在李必达面前的,就有五百万塞斯退斯的馈赠,他踌躇满志。正愁没有资金继续营建拉科尼亚。和埃及事务呢!这下得缓解下了。于是他在营帐里叫人取来写字板,就抓起笔具,准备给萨丁尼亚的尤莉亚,还有波蒂写信。
这会儿,那个被俘的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小女儿被用绳子牵了进来,看到李必达后情绪很激动地说些什么,李必达就让萨博把她给拉出去,“不要多和她说什么。但也不准普通兵士凌虐她,安置在处干净整洁的营帐里,一切按照王族待遇去办。”
主帅营帐里,凯撒听到寇达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便“哦”了声,绕了留下手指,问:“阿利欧维斯图斯确实有个女儿还活着?叫普洛契是吧。”
“是的,也证实了她是被十二军团俘虏的,但李必达乌斯迄今还未来领功。”
“那家伙,鬼得很。我事先给你们下的命令是不分王族平民,抓捕到色韦弗人一概处决或贩卖。李必达把普洛契给藏起来,肯定有他的小心思在里面,大概是想躲避我的怒气,而后再把普洛契送回去,换取色韦弗人的谅解。”
“也许他是想组建支色韦弗人的卫队保护您的安全。”寇达开玩笑地说道,这时凯撒也笑起来,暗中说这件小事不必追究了,马上我会留拉宾努斯在贝桑松主持部队冬营,而李必达、裴迪斯与狄奇阿斯则跟着我前往米兰的鲁塞尔村庄一次,我会在那儿盘桓些许日子,叫伊久鲁斯把我两次辉煌的大胜写入《战纪》里去,并让人带回罗马城张贴,并对元老院说我在鲁塞尔休养——嗯,这次刨去犒赏和馈赠外,我还有一亿塞斯退斯的闲余资金,也许我在鲁塞尔需要把它们给用掉。
寇达领会了意思,便匆匆离去了。
接下来的安排,就如凯撒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在八月下旬提前开始了冬营,另外他以征募新兵的名义,让李必达离开十二军团跟着他,前往米兰地区的鲁塞尔。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朋友,马上元老院就会接受我与庞培关于埃及的提案,私下的代价是我的党人不参与明年的执政官竞选。感谢的话不必说了,你告诉我,你将如何操作前往埃及的事务。”阿尔卑斯山秋季美丽的峡道里,凯撒悠然在马背上,询问着李必达。
“明年的执政官,会是克拉苏与小加图的党人联合胜出吗?”李必达岔开了话题,因为克拉苏暗中给他写信,通报了自己希望连任执政官的意愿,因为卸任后就可以遵照当初他的提议,“打通帕提亚,控制前往生产美丽丝绸和竹的赛里斯的商道,并且买来些名叫潘达的黑白色猛兽取悦罗马的平民”。
“没什么大错。还有西塞罗在外面流放的日子也有些太久了,他这段时间写了很多乞求信件给我,我不得不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爱哭鬼西塞罗,但是把他扔在外国太长时间,对我们的名誉也不好。”凯撒分析道,“但是西塞罗不管因为何等原因回归罗马,贵族党的士气都会振奋起来,所以我可以放你前去埃及,顺便替我监视小加图的举动,我可不希望五年后遭到他们的联合反扑,被打死在苏布拉区的妓院门口。”
“我会借助克拉苏的力量和资金,外加我自己的,募集三千人,三分之一是庞培的老兵,三分之一是沿途的雇佣兵,三分之一是我家族在萨丁尼亚动员的人手,组成个临时的军团,护送吹笛者去亚历山卓,而后我会花一年到两年时间经营埃及和优伯特尼亚。”
“现在的要求是,两年后争取给我带三个军团回来。”凯撒的话语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我给出的天空,是让麻雀而不是鹰来飞翔的,那就毫无价值了。”
“放心吧!现在我最大的难题是需要大笔的金钱......”李必达说完这个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我倒可以稍微帮助你,马上到了鲁塞尔村,你就知道了。”凯撒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道。
大概数日后,一行人抵达了米兰城郊的鲁塞尔村,这是个很闭塞的地方,即便风景也不如其他地区优美,但好在交通便利,居民不多,倒是个静养的好地方。但这种局面在他们下马三日后就改变了——得知凯撒驻跸在此处“休养”的消息后,罗马城的官僚和意大利诸城市显贵,像嗅到肉香的猎犬般,带着大群的奴仆、清单和礼物,一批批自各个方向汇集此处,他们都是来“帮助”凯撒花钱的。(未完待续。。)
第4章 落魄的将军(上)
“如果孩子用左手吃饭,就立刻加以纠正。”——普林尼(古罗马人迷信在用餐时,迈左脚和用左手都是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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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因为数目太多,凯撒就委托自己的贴身奴隶,先把请求谒见的他们登记在册,每天按顺序接待,限定在三十人左右,其余的许多人都举着司阍的名刺,小心翼翼地簇拥在鲁塞尔村的四周,一旦见到哪怕只是出去采购物品的奴隶,都要上去狂塞一些金钱礼物,来央求好让他们早些见到凯撒阁下。
因为他们都是有求于人的,凯撒在高卢地区取得了如此辉煌的军事胜利,把数不清的奴隶和财宝送到罗马,继续装点这个伟大的城市,现在声势日隆,俨然有压过伟大的庞培的苗头。一时间,这些人有的是来求官,有的是来托庇,有的就更直接,是来请求凯撒帮自己还清欠债的,自己甚至愿意当凯撒的克里恩门客。
所以这种场面,凯撒并没有带着拉宾努斯和阿庇斯来,他怕这两位看到如此交易的丑态,会心生不满。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清澈的水面下永远有乌黑的淤泥存在,凯撒临时官邸里车水马龙,这位总督每天都带着疲倦的微笑坐在椅子上,旁边是飞快刻着字板的奴隶,下面则是个个满脸谄笑的人物,凯撒在聆听了他们的诉求后。大多都会在当场让书记员记录下来。并且加以解决。但每次凯撒都会补充句:
“埃及的方案,就麻烦您了,尽快帮忙加以通过。”
而对方惊愕了下,随后就会表示会尽全力,以自治市或资深公民的身份,督促协和神殿通过决议。
站在帷幕后,与卢西塔尼亚土著(凯撒最近组建了个支五十人规模的西班牙剑士卫队,大部分都来自卢西塔尼亚的土著。很多是李必达的老部下)的卫队一起执剑放哨,他明白这是凯撒在帮他,但这位还是不愿意出钱资助他,只是给了他改得的作战赏赐,看来还得找克拉苏运作,或者贪污下十三军团的募兵资金也不错。
就在李必达胡思乱想时,外面发生了些许骚动,他招了招手,就带着几名剑士走出了官邸大门,原来是厨子在和米兰地区的某名官吏在吵闹。厨子拎着批食材,大声指责那名官吏对总督阁下的供奉不够热心。居然只会拿些卷心菜和不太新鲜的肉食来敷衍。
那官吏既恼也怕,因为凯撒在米兰驻跸期间,饮食方面都是当地提供的,说实话这位低级小吏送的食材不算差,既有可口的蔬菜,也有蜗牛、肥肠、鹅肝这些罗马贵族餐桌上的常客,而厨子之所以发火,无外乎就是想借机为难他好索贿,但这小吏有些愣头愣脑的,于是乎就吵起来了。
“那就让总督的人从罗马城或者那不勒斯运来更珍贵的东西吧!也许你要吃阿非利加的大龙虾,也许你要吃西班牙东北部最粉嫩的羊羔肉,所以在我的眼里,你们的总督就和那些有了些钱,就要在所在城市办赛马会或角斗表演,来炫耀自己,先是个用尿液洗衣服的老板来赞助赛马会,而后又是个开浴场的来举办角斗表演,差不多,都是群暴发户。”那官吏看到李必达和卢西塔尼亚剑士走出来,还以为是来当厨子的帮凶的,便埋怨得更加厉害了。
“你真是个疯子,不知好歹,居然敢说总督的坏话,明天你家的公鸡就会提前一个时刻报时,你等着瞧吧!”那厨子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恫吓到,罗马人认为家里的公鸡若是突然提前报晓,那就是代表要死人的凶兆。
就在李必达摇着脑袋,准备把当着庭院里的客人吵闹的两位都赶走时,一个等待着接见的人,突然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自己也是米兰地区的,还请求厨子不要在总督阁下面前说些什么,说完就朝厨子的手里塞了几枚德拉克马银币,说“这些钱币成色足,铸造精美,比第纳尔要强些。”
那厨子将几枚银币不屑地往地上一扔,破口就说到,“米兰正是个最糟糕的地方,天啦我们的总督阁下居然还要在这地方遭罪,就这几枚银币,连个奥雷小金币都找不到,恰恰验证了这地方是多么的蛮荒落后,看来你们这辈子就和那些长裤子的高卢蛮子为伍好了!”
那个出来解围的家伙,居然被个低下的厨子抢白了一堆,面色尴尬地私下张望,结果就看到了走来的李必达一行,恰好当天李必达为了和西班牙剑士卫队保持一致,就找了件西班牙传统的“萨根姆”夹袄穿着,结果那家伙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李必达两眼,随后就转而为喜,喊到:“你不是以前在城市军团和十三军团服役的卡拉比斯吗!”
唉,怎么有人把我的老底都抖出来了,李必达也正眼看了那家伙一下,居然是之前在平定喀提林叛乱时,担任执政官聂鲁达指挥军队的副将佩特涅乌斯!
这人,打起仗来确实有一套,但在喀提林之战里露脸后,应该是大红大紫才对,但却跟错了对象,在聂鲁达的马其顿行省当财务官,结果后来聂鲁达回罗马后遭到贪渎罪的公诉,荣誉和金钱烟消云散,而佩特涅乌斯也被“殃及池鱼”,没收了大部分财产,还失去了在罗马政界继续出头的机会,看来这两年这位混得着实落魄了,两鬓的头发花白,皱纹也多了不少,一脸清苦的表情,托加长袍也是半旧不新,连给厨子的好处,也就是几枚德拉克马银币,孰料现在哪怕是凯撒庭院里的杂务奴隶,也不会屑于三十枚银币以下的贿赂了。
唉,等等,话说坑得聂鲁达和佩特涅乌斯如此下场的,不就是我吗?
“哦,原来是将军阁下。”李必达基本的礼数还是懂得,便上前立正,朝佩特涅乌斯行军礼,惹得旁边的西班牙剑士们一脸茫然。
“卡拉比斯!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认得每个在军团里服役的人员,这可不是夸大口。“佩特涅乌斯说话的精气依旧十足,“你现在如何,让我看看,大概也做到高卢总督府里的卫队头目了,比以前的掌秤官要强啊。”(未完待续。。)
第4章 落魄的将军(中)
还没等李必达回答,佩特涅乌斯就捡起那几枚银币,放到李必达手心,又把他的手指合上,带着半是羞愧半是不自知的语气说:“我现在确实有些小问题,希望得到凯撒的帮助,即便我以前是西塞罗和聂鲁达那边阵营的,但如今还是希望为凯撒效力。我知道卡拉比斯你根本不缺钱,当年你就是城市军团里最有钱的,现在又当上了凯撒的禁卫,所以这些钱只是老上司点点敬意,希望您能通融下凯撒身边的书记员,把我拜谒的日期提前三五日,因为我得到消息,马上凯撒就去离米兰,前往高卢各地主持巡回审判大会了。拜托了,老部下!”
周围的西班牙剑士都耸着肩膀吃吃笑了起来,但李必达没说什么,只是答应自己将尽力而为,因为我只是个小小的禁卫,说完收起银币,向老上级行礼,就转入内厅去了,他看到佩特涅乌斯来来回回的有些驼背的身影,绝对有点唏嘘:这老家伙似乎还能有点用处。
“外面刚才什么事情喧哗。”这时本日的接见数量已经结束,凯撒困顿地扶着额头,窝在椅子上询问道。
待到李必达说出实情后,凯撒很生气地说,“马上让我的贴身奴隶朱利亚诺去,立刻解雇那个厨子,一张华美的毯子上总有那么几个肮脏的吸血虱子,认为美丽的花纹都是拜他所赐。”
“还有,院落外有个人物交不起贿赂金,当然总督阁下您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所以请允许我使用这个词汇。所以一直为见不到您而心焦。这个人就是佩特涅乌斯,您应该认识。”
“那个人啊,很有军事才能,但是并不算是我可用的人吧。”凯撒模棱两可地说道。
“这是自然,我建议他就不要进入总督阁下的高卢行省军系统了。”
“你意思是让他到埃及远征军里,为你所用?这个倒是可以,你缺乏有经验的高级军官。”凯撒明白了李必达的请求意思,便特别喊来书记员。说明天把这个叫佩特涅乌斯排在第一位好了,我来亲自接见他。
次日清晨,凯撒所在府邸的公鸡,居然真的早一个时刻报晓,当外面的不明所以的人,都在乱哄哄地堵在门阍,准备往里面挤时,凯撒下面的奴仆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起来,说你们这些丧星,各个都是四季都在运行的天狼星。难道没听到这只鸡提前报时了,更多不可一世的奴仆举着棍棒。愤怒地殴打这些人,其中佩特涅乌斯也在当中,被棒子狠狠在手臂和额头上招呼了几下,虽然流了血,衣服也被打乱,但还是咬着牙,歪歪倒倒地往里面冲,他的家族已经耗尽资产了,老婆和孩子们也需要不菲的抚养费,只要能见到凯撒阁下,哪怕让他在军团里当个低阶百夫长他也愿意。
“你们在干什么!不允许如此对待总督的客人们。”前厅花园台阶上,李必达依旧是那副“萨根姆”夹袄,配着剑就站在那里,很有威严地呵斥道,结果那些在自治市行政官前耀武扬威的凯撒奴仆们,见到了李必达乌斯都低头拱手,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那些客人这才欢欣鼓舞起来,便整顿了下衣服,包括佩特涅乌斯在内,都准备往里面去了。
“滚开,你个落魄的家伙,没有什么钱财还胆敢来拜谒总督阁下!”这时,一个脑满肠肥的,把佩特涅乌斯往墙壁上一按,恐吓式地说道。
“放开,这是我的老将军。”李必达上前,猛地将那家伙的手腕一扳,那家伙就像杀猪般地嚎叫起来,随后李必达将佩特涅乌斯朝院子里牵引好了,就对准备继续朝前挤的人群说,“今日,总督阁下身体欠佳,所以面见的人数只有一人,其余的都回去吧。”这话激起了在场其他人的尖叫和疯狂,他们还以为李必达这个卫士是需要他们的贿赂,于是包括那个手腕差点被搦断的胖子在内,都单手举着钱袋,把里面的金银币晃得潮水般响动,喊到我要见总督阁下,我有很关键的讯息向他禀告。
李必达冷笑了两声,用手指了指,站立在旁的奴仆们顿时会意点头,便又举起棍棒对着那群晃荡钱币的家伙猛烈殴击起来,而二十名西班牙剑士则甲胄响动,拄着剑柄,在门阍处站立成个半圆,防止闲杂人随意进入。
这种场面让站在李必达身边的佩特涅乌斯惊诧不已,他头脑里有些懵懵懂懂的,便跟着很客气的李必达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正厅里,端坐在天井下的凯撒,便感激地对李必达笑了笑,便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凯撒的身前。
凯撒咳嗽了两下,拿起旁边书记员的字板,很轻声地询问了佩特涅乌斯的身份,便将字板放还回去,“如何,您是希望减免债务呢,还是希望谋取职位呢?”
“说来惭愧,尊敬的行政长官,债务我还真没能力背负,我只是希望能在行省谋求个军职,请问......”
“这个,我军现在军事护民官也好,副将也好都没有空缺了,听说您是个很有经验的军官,真是可惜了。”凯撒说话很是斩钉截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马上共和国有针对内外高卢的殖民委员会,我可以帮助您在里面担任职务。”
“可......”佩特涅乌斯的脸皱纹都扭曲起来,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要知道参与殖民委员会的都是大金主,也只有他们有实力在平地间崛起座新的城市,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破落人士,加入其中能有什么好处。
这时,他突然看到,站在凯撒身边的李必达(当然在他心目里还叫卡拉比斯)俯下身子,很亲昵地和凯撒商议着些什么,结果凯撒频频颔首,最后对他爽朗地说:“这样好了,最近共和国要资助托勒密的复辟军,我们需要三千人的志愿军团,而且更需要有经验的高级军官。”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总督阁下!我从军团里,是一级一级干上来的,任何岗位我都能胜任,哪怕是百夫长。”佩特涅乌斯顾不上考虑“卡拉比斯”的真实身份,就急匆匆地嚷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4章 落魄的将军(下)
“不用百夫长,就在这位李必达乌斯的复辟军团里担任首席副将,当然这个军团是非正规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位副将了。”凯撒说着,就指了指身边的“卡拉比斯”,这下轮到佩特涅乌斯张大了嘴巴,几乎都合不拢了。
“欢迎您,我的老上级,您没看错,远征埃及的方案马上就要通过了。如何,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当中,成为牢固的一分子?”凯撒身边的李必达微笑着,朝佩特涅乌斯伸出了手来,“您的家族情况,我昨天都了解,所以先送去三十万塞斯退斯聊表心意,这样你前去埃及的薪资——一年期间,是十万德拉克马银币,战利品您有五分之一的支配权。”
这下佩特涅乌斯顿时冷静了下来,在听到这价码时,他立刻打消了在高卢行省谋求军职的要求,那样有什么好处,埃及的富饶他可是完全知道的,于是立刻将正面毕恭毕敬地对准了李必达,显然他已反应过来,这位在凯撒的军中绝不是位卫队头目那么简单,“尊敬的卡拉比斯阁下,请允许将我对共和国的忠诚,暂时化为在您营下效力的勇气!”
“这个名字就不用称呼了,卡拉比斯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副将,伊利里亚财务官,外加十二军团的司令官。”凯撒微笑着说。
随后李必达询问,既然我现在兵源也确定了,远征的方案也等于通过了,托勒密十二和他的女儿在我“精心保护”下,下面是否可以申请行省衙署的募兵资金。前去山南高卢和罗马城募集十三军团了?募集完毕后我会把军团送到米兰的营地。待到贝桑松冬营结束后。您再指派合适的人选。
“怎么这么说?十三军团,不是由李必达乌斯你出资募集吗?”凯撒这话让李必达一下愣住了,但对方下面的解释让李必达立马恍然大悟,这个秃子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对任何下手都一样狠:
因为我凯撒现在把之前对色韦弗人战争里缴获的战利品,共价值二亿塞斯退斯,统统花完了——要知道光是让我在罗马城的一位政敌(之前的),**务官司平泽尔改变立场。转向支持我,我就替他偿还了四千万塞斯退斯的债务,凯撒的花钱是极度疯狂的,疯狂到从不计后果。
所以,凯撒现在的打算是,只在波河流域征募一个十四军团,至于十三军团,就只把番号给李必达,并且许诺进来这个军团也会归于李必达的麾下,但是现在却没有空余的钱把番号变成实体。凯撒的打算是,李必达不是马上要带着三教九流混编的佣兵团。去埃及打亚历山卓嘛,待到成功后就让李必达带着这个已有经验的佣兵团回来,再升级为“伊利里亚第十三军团”。
“这个辅兵军团的图腾徽标我都替你设计好了,一只阿非利加的狮子,如何很贴切吧,因为据说亚历山卓法老的宫苑里豢养的满是这种动物。”凯撒这个暖暖的贴心之举,让李必达激动得脸都扭曲起来,他木木地朝总督阁下行礼完毕后,就说即刻我就离开鲁塞尔村,着手相关事宜,说完便和佩特涅乌斯一起离开。
在心中狠狠骂道:这个无耻的秃子!
当两人走到庭院时,这时门阍处突然再度喧哗起来,两个人很凶猛地推开了阻拦其间的奴仆们,昂首走了进来,并对着握着剑柄迈步向前的西班牙剑士说到,“请传报总督阁下,就说阿波罗尼亚的喀西约,和奎因都司前来待命!”
就在这个场面充满了严肃的感觉时,那个喀西约后面一个身着古怪花纹的淡黄色头发女子大声大气地也推开人群,后面还牵着两个孩子,和名粗黑头发的女子,喊到:“请问百里香十二军团的司令官李必达,是否就在这里,还是在贝桑松?”
这个声音让刚才还心怀怒气的李必达浑身一哆嗦,他急步上前,推开了剑士卫队,结果尤莉亚倔强的琥珀色眼珠触碰到了自己,静静的庭院,她的背后,波蒂弯着腰,将小利奥和科琳娜的后背轻轻拍打着,示意他俩前去拥抱自己的父亲,眼眶和脸颊上已满是泪水,在外面窃窃私语的人群里,小鸽子的脑袋正在奋力地抬着,努力要看到他的养父是否安好。
亲昵抱着子女的李必达,觉得鲁塞尔村上空的秋阳非常得细腻温暖。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传令兵居然在半路上罹难,我实在很难想象这些日子你们得到了怎么样的煎熬。”
还没等波蒂发话,尤莉亚拢了下发梢,说:“没什么煎熬,路途上的队伍我安排得很妥当,你我的两个子女也都听话,另外我还得到了这两位将军的护送。”
这时,李必达才放下子女,很亲切地与喀西约行礼拥抱,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并且继续拉住奎因都司的手,“您是个高尚的人,并没有因为我和您兄长的抵牾而心生怨恨,我发誓在今年就全力协助您兄长返回罗马。”
最后,李必达站在尤莉亚对面,说:“以前我只以为,我才是那位协助者的角色......但现在,不管如何,我钦佩你的勇敢与坚定,波蒂和孩子们都得蒙你的帮助。”
“说什么浑话,我只是去处理你的产业的,而且我们这次来,就会在米兰定居下来。”尤莉亚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带着些骄傲,虽然也是那种镇静的骄傲,后面波蒂看到她带着淡金色的绒毛的脖子下,微微泛起了红晕之色。
“产业,处理什么产业?”李必达好奇地问道。
尤莉亚这时扫了扫四边,带着点得意的表情,悄声对丈夫说,“你书信我明白,我又不敢出售拉科尼亚地区,便把其余的产业出售,来换取缺乏的资金。”
一听到这话,再想起刚才凯撒那混蛋的掣肘,李必达放下子女,顿觉头晕目眩,而后心中一口老血翻滚,看着满脸呆滞的尤莉亚,心中喊了句,“够狠啊,你这败家的老娘们......”(未完待续。。)
第5章 密约(上)
“愿人间只有一个主人,一个王。”——《伊里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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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转念想,也许尤莉亚做得并不算大错,如今这种情况,凯撒是出工不出力,根本帮不了自个的,现在他募集志愿兵根本缺钱,克拉苏也是支支吾吾,说什么他的钱也在为远征帕提亚做准备,言下之意我也分钱乏术。
现在这群混蛋,都袖手旁观,只要我付出。
所以整个局面如今就是场赌博了,为此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投资托勒密十二复辟成功,占住埃及这个富裕盘,将来我也不用仰慕这两位的鼻息。
李必达只能忍痛点点头,对尤莉亚说,“好,出卖得好......”
“其实你很心疼对吧?你该问问我卖了多少塔伦特,足足五百。”
一下子就算明白了,李必达的奥斯蒂亚河港,外加伊特鲁尼亚的农庄什么的,看来都烟消云散,哀哉痛哉。
看到李必达的表情,尤莉亚居然带着丝调皮的表情,笑了下,“你一定认为我把你的产业全部抛售出去了,但其实河港、农庄我都还保留着,这五百塔伦特里面有一半是我向那个法老要来的。”
按照尤莉亚的解释,你投给那位吹笛者托勒密的二千塔伦特,每个月光是用在那家伙的宴请、音乐会,奴仆和斗剑奴的赏赐。外带那不勒斯豪华行宫的修缮用度。都得有八到十个塔伦特。这位吹笛者既没有招兵买马,也没有在政界运作,完全在那儿消极无为糜烂挥霍,就是个毫无价值的饕餮之徒,所以她全力通过法老女儿,从“虎口”里抢出了二百五十个塔伦特,再把丈夫在各地的别墅房产、地契、闲散投资收集了下,凑够了五百塔伦特。“大概够三千人一年的军资了。”
说完,尤莉亚呼了口气,揭下了蒙在身上的斗篷,继续说,“我是在奥菲勒努庄园长大的,知道田地和码头是绝不能轻易丢弃的,所以只是卖了你名下的所有别墅,那些东西才是可有可无的。”
鲁塞尔村旁边的小湖泊边,李必达用五万塞斯退斯的价钱买下了个十个优格大的小型农庄,来供给尤莉亚、波蒂和孩子们居住。“这里还习惯吗?”当奴仆们把青铜火炉、长榻和雕塑往里面搬运时,站在门庭处的李必达询问妻子和女儿们。
“挺好。反正我是不习惯罗马城里的生活方式,那儿的贵妇化妆罐子里能摆下一个化学家的商店。”尤莉亚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叫奴仆把她很整洁的皮革箱子(就两个)往里面运,随后又踱到炉灶前,观看检查着陶罐、蔬菜肉类什么的是否充足,波蒂急忙看了旁边的男人,李必达对她使了个眼色,波蒂便上前恳请尤莉亚离开这儿,因为这是她份内的事情。
尤莉亚也不多说什么,便走到花园里,和利奥与科琳娜玩耍起来,似乎李必达的这对子女对尤莉亚的观感很好,绕在坐在小椅上的她,却毫无生分的感觉。
这时,凯撒的外甥裴迪斯急匆匆地找来了,他倚在门柱边对李必达招手,而后表示这件事必须要两人私密地会谈,于是便走到了院落墙壁的角落处,裴迪斯先把块字板塞给李必达,而后神秘地说:“凯撒要求你停止前往埃及,先用资产征募十三军团,因为拉宾努斯从贝桑松得到可靠消息,高卢东北边境处的比利时人结成了能拥有十万战士的部落同盟,准备在雪融时南下侵犯。所以......”
也许,即便在现代社会,在大学毕业后进入工作岗位时的李必达君,也会遇到如此的情况,当你踌躇满志,万事俱备地要去运营你认为最最钟意的项目时,上司却极其冷淡地把你的梦想像沙堡般推垮,然后责令你不要再堆砌美丽的沙堡了,而是挖掘条丑陋的沟渠。
引诱无头脑的蛮族开战,运用军团和弩砲的新战术击败他们,对所有人进行种族根绝的行为,而后再从贩奴和掠夺里大量积累金钱,去贿赂整个罗马城——李必达乌斯对这样的流程慢慢感到厌倦了,他现在开始希望能在罗马城外,小亚粗糙而美感的优伯特尼亚,或者埃及肥沃繁荣的三角洲,哪怕是阿非利加的迦太基废墟上,用自己的金钱营造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大概也是所有时代所有国度男人的终极梦想。
之前,他跟随凯撒和克拉苏,就是为了追逐更多的机遇和权力,但现在他觉得,也该是自己营建属于自己的独立国度的时候,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以前在刀剑下逼迫当奴隶求生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力量,就得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他站在裴迪斯的面前,态度和神色变幻不定。
裴迪斯也了解他的苦衷,所以清了下嗓子说,“你看看手里的字板。”
李必达接过一看,上面刻着的密密麻麻的文书,是有关于监护人的内容,随即他在左下角看到了一枚指环印章,上面是“维利特雷的图里,盖乌斯.屋大维”,看样式是枚骑士的指环。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李必达心中激烈的回荡起来,盖乌斯.屋大维?骑士?监护人?
“嗯,这个算是我舅父的嘱托,这位名叫盖乌斯.屋大维的光荣骑士,其实是我妹妹阿提娅的丈夫,曾经在马其顿行省镇压过喀提林党,大概以前你们也曾在同一个军团服役,去年刚刚去世,他本来准备回城担任法务官,前程大好。”裴迪斯颠三倒四地说着,“他还有个遗腹子,叫图里努斯(屋大维后来自称就是出生在图里,他的图里努斯的名得自家乡)今年才年过四岁,我妹妹阿提娅来信乞求舅父为图里努斯,寻求个可靠的监护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李必达乌斯。”
图里努斯......没错,如果李必达的猜测没有失误的话,这个现在还叫图里努斯的小男孩,将来就是......神圣的奥古斯都,伟大的“八月份同志”。
让我当这娘俩的监护人?李必达目瞪口呆,而后裴迪斯又很神秘地加了一条,“即便阿提娅再嫁,你仍然能继续监护人的身份,就连他们家庭的资产你都有权审核,并且可以对再嫁的对象进行审核遴选。还有,听闻你有个可爱的女儿,凯撒希望她和图里努斯结亲。”(未完待续。。)
第5章 密约(中)
叫我当未来屋大维的岳父兼监护人?这个玩笑貌似有点大发了,不过李必达很沉静地对裴迪斯说,“这件事容我与妻子和家人好好商议下。”
“我还真不知道,你在罗马城生活这么多年,居然在大事情上会咨询女人的意见。嗯,也罢,不过要知道舅父可是比较喜欢我的这个外甥的,再加上他迄今没有男性继承人,所以将来图里努斯可能会继承尤利乌斯的家业。”裴迪斯开始诱导起来,当他看到李必达转身离开时,便扬起手继续喊叫起来,“是的,是的,确实图里努斯的祖父干过凯尔特金币和第纳尔的兑换商,阿提娅的祖父则开过面包房,但现在屋大维家族是体面人家了,也是骑士,和你现在的门楣相当,你可得好好考虑下,图里努斯和阿提娅有你这样的监护人,我们也感到放心。”
庭院里,波蒂带着女佣在厨房区忙乎,小鸽子正在指挥工匠在墙壁上镶嵌贝壳,而折角处的小客厅内,尤莉亚又蹲在织布机前细心挑着花线,小利奥和科琳娜就站在她身边看着。
“听着,事关科琳娜的婚姻,你得把波蒂喊来。”尤莉亚在单调的织布声音里,毫无犹豫地说道,“另外,你说凯撒以这个为条件,就阻止你前往埃及?”
看到李必达脸上无奈的表情后,尤莉亚将手头的活计搁下,而后接过自己丈夫手里那块字板,又撸下了他的金指环,粘上了印泥。在“监护阿提娅与图里努斯”的字板上盖上了埃米利家族的印章。随后对有些诧异的丈夫说。“拿出点勇气和决断来,这可不像当年在萨丁尼亚的你。”
“可是,这样我是去不了埃及的!”李必达有些后悔地要抢那字板。
“我明天亲自去见总督,看看他那鸵鸟蛋似的脑袋有多么顽固,他是需要个军团司令官,还是需要一个埃及做后盾。”尤莉亚不甘示弱,将字板往花纹斗篷里一蒙,两个人就开始互相进击遮挡。小利奥和科琳娜还以为这两位是在玩游戏,都拍着手大笑起来。
“其实......若是希望两者兼得的话,也许我有办法。”很难相信这话是从波蒂嘴里说出来的,只见她擦拭着沾满油灰的手,轻轻倚在门柱挂着的帘子边,而后看到男人和尤莉亚更加诧异的眼神,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然这办法不是我策划出来的,我也无法证实它是真的——是有人事先就叫我转告你的。”
“谁?”
“朗基努斯.喀西约。”这个名字说出来,就让李必达感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尤莉亚代替丈夫继续发问。
“他当然和波西娅、布鲁图是好友的身份。而且他还叫我传另外句话给你——他说,罗马的权力世界里并非只有三头怪物。而且三头怪物间也并非完全齐心一致,如果什么时候你认清了这点的话,可以在鲁塞尔村宴请我一次,我很想拜谒你和你的妻子。”
喀西约特意叫波蒂传来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显然他对李必达这段时间想什么,目标是什么十分清楚,即便他之前始终在阿波罗尼亚——对了,阿波罗尼亚,难道说喀西约和那儿的西塞罗,甚至罗德岛上的布鲁图和小加图,都有很深的交情?那为什么不是西塞罗的亲弟弟担任这个传话的角色?凯撒又怎么放心招揽他前来自己的帐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管如何,李必达对妻子与波蒂说,明天就带着奴仆前往周围的市集采购食材,以同僚名义宴请那位朗基努斯.喀西约。
安排妥当后,已是入夜时分,待到用完晚膳后,整个餐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特别当女奴们开始前往后面的寝室里搬运垫子和毯子时,李必达、波蒂与尤莉亚都扶着餐具沉默了。
按照正规伦理,虽然欠缺公开婚礼,但尤莉亚可是正室妻子。
但按照习惯法则,波蒂和李必达姘居了这么多年,还替他生了一对子女。
要是在原先的时代,李必达很好处理这种事情,实在不行两个美女睡一起,自个在房间外躺地板,反正那是个小家庭**至上的时代。但这儿不行,夫妻只能说是罗马家庭的核心,在外围还有一种叫奴隶的家庭成员存在,所以若是他们仨有任何奇特古怪的表现的话,第二天就能满家传遍,第三天绝对是满城风雨。
”唔,波蒂,去把餐台那边的混合蜗牛粪的橄榄油药剂取着,今天你侍奉我与男主人入寝,不需要其他人了。”尤莉亚强作镇静地说道,波蒂刚才的面包差点卡在喉咙里没憋死,罗马时代避孕的方式多种多样,而刚才尤莉亚所提的是拉丁人较常使用的,而埃及人和小亚人喜欢用鳄鱼卵的壳置入进去,蛮族人就更简单粗暴些,有的用老鼠屎熬成汤,有些则直接在完事后叫女人光身子蹲下,通过打喷嚏让皇帝液流出。
所以尤莉亚如此说,就是明确表示她今晚要与丈夫共度良宵,这小寡妇自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但她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收场了!
而波蒂对李必达回了个眼色,就立刻顺着小寡妇的话,火速从餐台上举起了小罐子,并且堵住了尤莉亚的退路,她只能低着脑袋,夹在这对男女的前后,慢吞吞地步入了卧室。
这时,尤莉亚明白,她已无路可退了,但她此前其实心中存在的彷徨,也不是对与李必达崭新婚姻的抗拒,反倒更多是对曾经过往的愧疚,不过在这段前往米兰的路途当中,她觉得科琳娜和小利奥这对孩子就是自己的,那么身为妻子,接受丈夫的进入,自然也该是天经地义的。
但当她换上了丝绸的宽松睡衣,窝在床榻上后,却看到身边的波蒂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褪尽,尽露小麦色的肌肤,和丰韵无比的身段,而后俯下来,将带着翅膀的镀金矮灯炉里的三孔油芯抽去了二孔,整个房间顿时朦胧黯淡下来......(未完待续。。)
第5章 密约(下)
尤莉亚没想到的,最先爬上她身躯的,居然是波蒂,她是用舌尖与胸脯,帮助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涂抹润滑用的橄榄油的,这种东方式的**做法让被动躺倒的尤莉亚感到不快,特别是波蒂肥润的娇躯像条潮湿的蟒蛇缠住自己时,微黄色的灯光下,尤莉亚琥珀色倔强的眼眸变得迷离起来,波蒂很恭谦很有礼貌地挑逗着她,并没有用潮热的厚实嘴唇封住女主人,而是很细致地在她的耳垂、肩膀和胸,来来回回地磨蹭着,见尤莉亚开始扭动身躯了,才用双手轻轻地勾住她的脖子,波蒂的双手可真婉转悠长啊,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腰肢,而后一股带着好闻腥味的气息,猛然袭击了尤莉亚的嘴唇,她“唔”得一声,就和波蒂的躯体完成了契合,而后两位像两头八爪鱼般慢慢地拢合在了一起,轻轻喘着摩擦起来,“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当波蒂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揽住了尤莉亚的胸部,随即将自己极有弹性和力量的腰一挺,尤莉亚就被以种极为羞耻的姿态,金刀大马,靡不毕见。
她的琥珀色的眼瞳里,李必达正“凶狠”地靠近着自己,她就此回想起遥远的某个下午,那时她才十三岁,就被父母柔言蜜语地诓骗到她前任丈夫那儿,在陶土做成的简单婚约刻板上摁下了指印,在彼方家族亲友酒醉的歌声里,带着少女的恐慌与不安,完成了处女向妇人的痛苦蜕变。
于是只能急忙闭上了眼睛。
这一任丈夫,在这个夜晚给尤莉亚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朱庇特神体的下凡。一会儿在她的胸脯上面宛如只健壮的公牛。载着她泅水渡过曲折的海峡,一会儿又像个温柔的牧人,将自己像头眯着眼睛的小独角羊般宠爱,放入了背囊里尽情爱抚,一会儿又像只残忍的鹞子,在自己的柔软的后背变幻无端地肆虐,扑棱着黑硬的翅膀,一会儿又像苏拉特峭壁瀑布上。巨大落差下的水力磨盘,死命地在她的奥秘处飞速旋转着。
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各种美丽的浮游花瓣,再加上波蒂在旁的助纣为虐,她彻底地沦陷了,若对方是朱庇特,她就成了朱诺的化身,一只原本顾影自怜冷傲清高的孔雀,现在正在火里沐浴着,浑身就像十二根灯芯的灯炉,迸发着最夺目的光辉。
当尤莉亚眼睛微微翻白。软在波蒂的怀里流汗颤抖时,波蒂急忙从旁边侍立的奴仆手里取过丝巾。细心地帮她潮红色的躯体擦拭干净,而后又拿来薄荷水给尤莉亚定神,再轻柔地将她放倒,尤莉亚便侧了下身子,牵着此任丈夫的手疲倦地谁去。
几名女仆很有秩序地将烛火熄灭,再将床榻上的花毯、挂毯整理好,便在片青灰的夜色里依次退去。
次日,尤莉亚坐在织布机前,心情显得很是轻快,在这个鲁塞尔村临时组成的“家庭”里,她和丈夫的闺阁生活,已经被昨晚侍奉的女仆细细评价了番,当然是带着羡慕和敬服,“女主人和男主人在床笫之上,十分甜蜜自然,他们得到了家神的无微不至的庇佑,若是允许的话,都可以画成一副美丽的壁画了。”这种评价,顿时在整个小庄园的四十多名奴仆传遍了,不管是背着燕麦的马厩奴隶,还是带着假发的家庭教师,他们都对此赞不绝口。这便是那个时代女主人的胜利,若是她和丈夫在床笫上发生什么可笑或可悲的抵牾,便会立刻沦为家奴们的笑柄,在奴隶们的眼中,主人就是道德和行为的楷模和比照物,但他们觉得彼方不如自己时,才会激发蔑视甚至反抗的心理,当然性能力也在其内,只要男主人如公牛,而女主人似孔雀,他们自然会像对待天父天母那样崇敬主人的权威。
那边小厅上,小利奥、帕鲁玛与科琳娜正在玩耍二十只带着小轮子的陶制小骑兵,在排兵布阵上,两位自然不是小鸽子对手,快乐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喀西约是在正午时分,蒙着高卢斗篷,仅带着一名随从,用脚踢着大门随后走进来的,随后很自来熟地和李必达握手拥抱,这个面色苍白手指细长的男子,在笑时会发出宛如夜枭般的声音,但出乎意外地会给人种稳重可靠的感觉,“我是代表遥远的布鲁图的邀请来的,李必达乌斯,他诚挚地请求你尽快前往塞浦路斯,或者埃及去,带着军队。”
在餐几和卧榻前,喀西约斜靠在扶手上,看着屏风外匆忙走动的上菜奴仆,对着李必达夫妻如是说。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罗德岛上的小加图,是极力反对动武的。”李必达的语气带着不相信,他到现在还不能轻易相信面前的这位喀西约。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事实上布鲁图在那边的以弗所城,联络到了个极有财力的犹太商团,而且那商团也委托布鲁图,给你捎来了这个。”喀西约喋喋地笑了起来,取出块字板,在餐几上清脆地敲了敲,李必达接过来一看,顿时看到了优伯特尼亚王室的徽章,便很机智地故作神秘在尤莉亚面前一晃,藏了起来,对着喀西约说:“如此说,布鲁图甚至他的舅舅加图,都准备在这场战争里捞一笔。”
“没错,那个骡子脑袋最近不知怎么,灵光了不少。他向你承诺,小加图会让元老院通过决议,不但是远征埃及,而且是即刻,并特别指定你的军团去那儿——放心,他肯定能做到这点。而相对应的报酬就是,你入主埃及后,即刻垄断住莎草纸与斑岩的市场,这是罗马现在最急需的,而后承包运输的业务,就由布鲁图和这个商团所独断,每艘船我方抽取一定的费用。”说完喀西约得意洋洋,“如此不出一年,我方就能赚取一个亿的塞斯退斯,而你李必达起码也能得到三千万,另外还有埃及的海关税收也会有你的染指,到时候不出五年。”喀西约说完,把脑袋往前凑近了些,这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有意让旁边站立的尤莉亚也能听到,“你就和克拉苏一样富裕,随时都能在东方组建起五到十个军团,又何必仰鼻息于凯撒帐下?”(未完待续。。)
第6章 异心(上)
“任何出门吃饭但不立遗嘱的人都是傻瓜,你经过多少扇敞开的窗户,就会遭遇多少次死亡。”——尤维那利斯对古罗马城街道上自公寓楼倾倒而下的垃圾和重物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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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投向共和派。”李必达不客气地质疑到。
喀西约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平民党人,也没有什么贵族共和派。特别对于我俩而言,我是个投机派,我也是个骑墙派,你呢?”
这话倒把李必达给掐住了,他急忙岔开话题,“但是现在凯撒要在冬营期间,解决好来年对付比利时人的工作,他不但需要十三和十四两个新军团,更需要有人训练和负责给养,所以我被困住了,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喀西约说放心,到时候我们可以请到某个人来协助你的,那个人与你是老相识。
“格涅乌斯.庞培?”
“没错,你真是聪明人,这也是我之前和你说那话的原因所在。”喀西约惊叹着说到。
原来,在三巨头这个环节里,最薄弱的依旧是伟大的庞培,特别是当凯撒在高卢之地取得荣耀的战功时,依旧滞留在罗马城营建梦幻大剧场的庞培倍感失落,他有时候回从阿尔巴别墅回到帕拉丁山街道,看着山下城门处,凯撒的亲信把从高卢带回的奴隶与金饰抛洒给哄抢的市民时。当他得知奥斯蒂亚港一天就有超过五千名奴隶转手拍卖送到城里来。当他知道现在元老院有部分接受贿赂的特选父亲。居然也在高唱支持高卢战争,要为凯撒举办大凯旋式时,心中一股醋意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
尤利乌斯.凯撒凭什么!在我征战东方时,他不过是个苏布拉区落魄贵族出来的个负债累累的路政官而已,在我们仨结盟时他是最没有资本的,但却攀龙附凤,飞上了高枝,现在要不是还顾念凯撒的女儿。庞培真想......
毫无疑问地,布鲁图察觉到了庞培的心思,便通过德米特留斯传话:凯撒现在在军队里的基盘并不是特别深,唯一可凭靠的对象,便是拉宾努斯和李必达乌斯,前者原则理念很强我们无需特意去收买(反倒会起反效果),后者毫无原则底线恰好能拉拢过来,后者投资了快两千塔伦特在托勒密身上,所以若是能借助您的力量,帮助他操控埃及。并且将其从凯撒手里争取过来,那么凯撒的力量便会被大大削弱。
这里。布鲁图提出了个大胆的“置换计划”——庞培开始写信给凯撒,因为当时他担任的是西班牙总督,但却没有去当地赴任,而是把行省事务交给了儿子与幕僚,自己一直在阿尔巴窝着,再加上西班牙局势已经稳定多年,用不到那么多的军团,所以可以将“西班牙第一军团”转借给凯撒三年时间,对此凯撒需要应付下元老院的要求。
因那边罗德岛的小加图“很适时”地提出了,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塞浦路斯的托勒密,陪同自己来罗马城向共和国臣服谢罪,但是却由此遭到了埃及方的仇视,亚历山卓的舰队开始阻隔塞浦路斯与罗德岛间的海路,肆意攻击过往的船只,这时即便是我,也希望共和国能派出支军队来,大概四千人足矣,外带支中型的舰队护卫,让我能完成共和国赋予的使命。
“这下,凯撒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扰你的事业了,和我们共赢的事业。凯撒是个精明人,一个是只有番号的十三军团,一个却是充满历战老兵的西班牙第一军团,这笔买卖他会答应的。”
是这样的吗?李必达陷入了沉吟,这时喀西约趁热打铁,继续说:“库里奥和安东尼也在等着你,库里奥愿意资助钱财,安东尼愿意出人,而且我听说城里最近声名鹊起的护民官克劳狄也在全力支持你,又何必拘泥于什么无聊的立场——战争,发财,摄取更大的权力,这就是你我该做的——布鲁图已经组建了支舰队,就托付给我指挥,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一起前去东方。”
这难道就是新生代的逆袭!我之前一手操办的新四头小怪物联盟,终于也要发挥作用了吗?李必达这时便愤然而起,对喀西约说,那就让我们的海陆军队载着鲜花和美誉,进入亚历山卓城吧!
“很好,那儿听说有三百个浴室,三百座图书馆,五十个市集和上千座金银铜雕塑,外带上万个积蓄丰足的店铺。”喀西约描绘着亚历山卓的图景,就像在说他家的后院似的,接着他伸出手,“让我们共同组成攻守同盟吧!”
于是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李必达在喀西约的手掌心里感到一股湿冷的寒意......
贵族共和党人暗中的反攻很快发挥生效,鲁塞尔村的凯撒在急速地浏览几份阿库塔和书信后,就果断地判断最好的买卖到了,庞培会送战斗力坚整顽强的第一军团来,而李必达也应该听从元老院的宣告:因埃及、塞浦路斯局势吃紧,高卢地区的总督应该出一个军团前去协防。
“唔,看来协和神殿对埃及事务还是特别关注的,这次连志愿军团的字眼都不用了,直接让我派个正牌的军团去。李必达乌斯,这下太好了!”凯撒假惺惺地说,“就带你的十三军团番号,我赞助你一百塔伦特的募兵资金,而国库会拨出三百塔伦特,还要求你在他林敦与布林迪西招募大约三千名桨手,对了你自己的资金如何?能应付来吗?”
“我妻子变卖了部分家产,凑了些金钱,我想问题应该不大。”李必达故意把具体数目给混淆了,他不希望凯撒这家伙把一百塔伦特的赞助也抹去。
凯撒说很好!三日后,你就带着班子出发。
“不光十三军团,我需要第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还有附属骑兵即杜松维耶也跟随我一起去。总督阁下,两三年后我绝对能带三个军团回高卢来,那时但凭我就能帮您——征服不列颠尼亚。”李必达的眼睛开始灼灼发光。(未完待续。。)
第6章 异心(中)
谁想凯撒耸耸肩,说你只要保障埃及和塞浦路斯能为我方提供给养和金钱就行,不列颠尼亚那个地方只要宣示下武威,让共和国的公民陷于某种狂热就可以,实际那个地方那么贫穷,我对它没有太大的兴趣,也许在元老院质疑我的战争时可以利用它制造下假想敌,可怜,听说那个地方的民众主要是喝牛奶,多么肮脏和落后!
“哦,原来是这样。”李必达没想到最早的不列颠尼亚在罗马人的眼中就是如此光景。
不管他了,反正可以脱身去埃及,收回我的产业就行。火速回到自家宅院的李必达,给尚在贝桑松的军团手书一封,请米卢、波普、小霍腾休斯暂时管理军团,塔古斯、萨博、杜松维耶带着千人步兵大队与附属骑兵大队前往鲁塞尔村取齐,而后喀西约也通过手段,让奎因都司去当了默认的十四军团司令官(尚在募兵),而自个则先行一步,前去阿奎莱亚港口(毗邻现今的威尼斯)接手船队,筹备出征物资。
三个集市日后,李必达在鲁塞尔庄园门口,挨个亲吻家中的奴仆,“一切拜托了!”接着就是和波蒂与孩子们热烈拥抱亲吻,“好好让孩子们接受教育,不管是小利奥还是科琳娜得快些掌握书写能力,还有可以告诉科琳娜她未来有个夫君,现在四岁大,正在罗马城的帕拉丁山的牛首街自己换尿布呢!”
待到走到尤莉亚面前时,李必达微微晃了两下,对方就侧过脸去。把脸颊留给了新任丈夫。随后问:“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等于成为凯撒的人质了,这样你去埃及必然会回来?”
“难道你不希望......没关系,凯撒倒不至于此,好好肩负起女主人的职责。”李必达亲吻了尤莉亚的两边脸颊,嘱托道。
随后,李必达与塔古斯、佩特涅乌斯等人跨上了马背,在众人的欢呼下挥手告别,再后面吹奏军号的全是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至于伊利里亚十三军团,只有佩特涅乌斯马旁的一名掌旗官和一名号手,都是临时在鲁塞尔周围招募的,举着朱红色的锦绣狮子旗,晃悠晃悠地走着。
李必达需要在米兰和阿奎莱亚地区先募兵,而后才能带着这些人渡海前去埃及。
为了尽快完成这事,李必达即刻传晓伊特鲁尼亚的新晋骑士(在李必达的羽翼下,开麦斯很快就积蓄了近百万塞斯退斯的财产,右手戴上了金指环,成为了骑士身份)开麦斯。前往伊特鲁尼亚直到坎佩尼亚地区的安置地,招募五百名到一千名庞培的老兵。这并不困难,许多人事先在得到大量丰饶的安置地时,就和克拉苏与李必达所在的委员会签订了复役合同:一旦需要,他们有履行义务的责任。
还有些许人,都是招募来的本地区周围的闲散人员,大概同样拼凑了千余人,李必达就领着他们前往阿奎莱亚港,准备上船进发了。
因为这两千人,编成数个步兵大队就足矣,剩下最重要的是辅助部队,经过卢西塔尼亚和高卢战事的洗礼,李必达认为罗马军团的软肋就是缺乏有力的辅助兵,一旦有力的弩砲、骑兵和投射兵和军团坚整的步兵、工事相配合发扬的话,那么罗马军团就真的是无敌存在了。
但是在这儿一带,只是密集方阵兵员的存在,不管是罗马人的剑盾体系,还是早先伊特鲁尼亚人的山寨希腊重步兵体系,抑或是高卢人的粗糙大方阵,反正没有李必达太想得到了那种远程投射兵,即便是跟来的八百名维比奇纳斯人,也是在他半强迫半劝诱的方式下,才使用了下马步射,上马追击,配合步兵作战的新战术。在古典时代,最缺乏的也许不是技术的限制,而是对新技术的排斥与麻木。
所以,说到多余的募兵钱财,李必达便一部分私藏起来,一部分拨给兵士委员会,决心暂时不继续在这个地区征募,他要前往东方碰碰运气。
在阿奎莱亚港刚刚立好军营,托勒密十二就带着整个阔气的行辕队伍莅临了,尤莉亚之前说过,他丈夫的两千塔伦特焊在这位法老的身上,早晚得如夏季的冰雪般消融无踪。这位法老坐在十六个人扛着的巨型镀金轿辇上,后面是他的女儿和侍妾稍小点的轿辇,最前面是几十名手举羽扇和画像,身着绣金丝绸的黑人奴隶,两侧是模仿当年波斯君主做派,各二十名骑在马上,持“金苹果”枪柄的死士,在队伍轿辇后又是举着几十辆小型带轮神龛(上面满是香料、宝石和彩带),供奉着托勒密王室之神,以及上下埃及众多的土著神祇,最后面又是涂抹着名贵香料的各色宫廷侍女......
“简直是个移动的豪华宫殿。”站在军营外十个斯塔狄亚迎接的李必达,看到这个阵容,不由得喟叹道。
“我必须得提醒您司令官阁下,可以叫支军营里的工程队,就在这里让法老和他的侍妾们停下脚步,为他们筑营,不然的话这种排场会严重损害我们的士气的。我军本来就是新兵多......”萨博的建议还没说完,那边的佩特涅乌斯就发出了很大的艳羡声,惹得这位年轻的参谋很不高兴。
这时,在法老的队伍里走出一位大汉来,明显的军团打扮,带着五彩马鬃的头盔,钟形胸甲,挂着体面的银饰、胫甲,外带百夫长和兵士最大的区别——绕过肩膀和腋窝的背带,斗剑是挂在其上的,而普通的兵士则是系在腰带上,径自朝李必达驻马的山坡奔来,这明显是复辟军司令官的亲家,“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
“曾经的城市要塞留守士官海布里达,请求归队,司令官阁下。”笔直站在马前的海布里达伸手敬礼道。
“往前跑动十个斯塔狄亚,前往军营戴上首席百夫长的徽标,海布里达!”在对方精神抖擞地跑离山坡后,李必达小声对佩特涅乌斯说到,“他也是我的亲家,但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胡乱迁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