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赫尔维提人的惨剧(下)
“你最好得干出点名堂来,不然我可不会让我的队标手白死!”十军团的首席百夫长扶着气绝的队标手,对着满头是汗,嘴里喃喃,冒着嗖嗖叫的投石,目不斜视的半跪着组织齐射的萨博吼叫道,要是这带轮子的弩砲是个假摆设的话,那我就得为队标手报仇,先把这害人的砲手们干掉。
峡道里的萨博举着折叠尺,先是对着对面的山坡,蛮族羊头骨的位置咔咔比划了几下,而后对着所有的面如土色的砲手简短地训了几声口令,哼唷哼唷地扭力声后,一排标枪笔直地飞了出去,平平地刺断了波伊人的羊头骨旗标,带着碎裂的残肢和盾牌块,把骑在马上的波伊酋长钉飞,直飞到十几个罗马尺后的山坡上。
酋长在短距离内瞬间被“雷击”毙命,部落图腾也毁灭了,波伊人再也没有一战的勇气了,他们沿着山坡开始崩溃逃跑,丝毫不顾车营里妇孺侮辱性的斥骂和呼喊,朝着更远方遁去。
萨博便又将其余的骑兵砲扭转方向,瞄准了波伊人巨大的车营。
“让他们投降。”带着后续人马,将波伊人车营围定的李必达,对着使节吩咐道,“否则我会在一刻钟内打破他们的车营,把所有人贩卖为奴。”
但大约四分之一刻后,使节的头颅就被裹上了狗尾巴,从车营里抛了出来,在李必达与拉宾努斯的眼前滚动着。
接着使节的尸身被狂呼的波伊妇女用木竿高高挑起,树在车营醒目地入口处,“她们说。波伊人的祖先规定过。只可以接受敌人的投降。而非自己。既然男丁们都可耻地逃跑了,就让她们来践行祖先的誓言。”通晓凯尔特语的萨博和米卢,断断续续地将妇女们的叫喊何意,翻译给了李必达与拉宾努斯听。
“时间宝贵,李必达乌斯阁下,尽快打破此处,随后奔赴蒂洪山,赫尔维提人的毁灭就在今日。”拉宾努斯的语气居然也很冷酷。战场上是不讲究襄公之仁的,对指挥官来说,只有合格和不合格之分,而绝无残忍和善良之分,这点李必达当然也了解。
所以他面无表情对着萨博举起了手势。
六门骑兵砲是集火式射击,先是使用淬火的重型标枪,而后是滚圆的石弹,对着车营的正面一段不停地轰击,直到把其上的棒投器和轻弩全部打碎,把车辆全部焚毁或打塌。狰狞的缺口在烟雾后出现了,拉宾努斯抬头看了下残阳。现在已是日暮时分了,便叫掌旗官竖起了进攻的山隼旗。
大约一刻后,整个波伊人毁灭了,车营内的二万多妇孺,大部分被杀,残余的几千人再也没有忤逆的勇气了,被军奴们用绳索捆着拉了出来,不少兵士举着劫掠的财物,跑到车营的外面呕吐不已,一半是因为劳累,一半是被血腥的杀戮给刺激的。
“我是上一代赫尔维提国王奥尔及亚科斯的孙女儿,我只是为了看杀死我仇敌最后一眼才出来的。”两名兵士把副担架探出了浓烟焚烧的车营,上面躺着个睫毛很长,微带着雀斑的十几岁的女孩,她的胸口满是血迹,脸色苍白,浑身因为失血渐渐僵硬,手里握着匕首,她挣扎着抬起脖子,看了李必达与拉宾努斯眼,自报了辉煌的门楣后,就头一歪死去了。
看来这个王族女儿,是被留在误认为安全的后方,才落得如此结局的,李必达沉默了会儿,下了马,用手将她依旧半睁的眼睑合上,他不由得想起了八年前在卡拉比行宫里,遇到阿狄安娜的一幕,但这位女孩显然不如阿狄安娜幸运。
“我得提醒您,现在不是哀婉的时刻,给她应得的葬仪也是整个作战结束后的事了。我们小树山不过是这场战争里的一部分,现在就带着您的兵士和器械,继续朝前突进。”说完,拉宾努斯一声呦呵,就纵马先行一步了,现在的时间依旧非常紧张。
“前队举起火把,准备赶夜路;后队,收缴车营内的武器,并押解这帮蛮子去小树山下,反抗者格杀勿论。”百夫长的哨声再度响起,虽然连续作战一天感到疲累和饥饿,但兵士也明白,只要熬住今天不松懈,那么马上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于是大家都振奋精神起来,互相鼓励着,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结果,昏濛当中,一支从斜方位山谷里走出的队伍,险些将拉宾努斯吓了一跳,以为遭到蛮族的埋伏,待到彼方闪闪的金牛旗标印入眼帘后,拉宾努斯与李必达才知晓,这是阿庇斯的第十一军团,他们看起来还处在半饥饿状态,看来在之前的游走作战里也被折腾得够呛,但精神却很好,据领头的百夫长们向代理总司令官阁下汇报:他们在察觉到这儿多处发生激战后,司令官阿庇斯觉得可能总督与赫尔维提人爆发了大决战,所以立刻朝此方靠拢,在半路上颇是遭遇了些许苦战,主要是蛮族四处乱跑的小股人马。当拉宾努斯询问阿庇斯身在何处,得到的回答是正在后队,和十一军团的第一大队一起,拉宾努斯便嗯了声,他了解阿庇斯,这并不是胆怯,而是他谨慎的作战风格,这位指挥官一向喜欢在后线或右翼指挥部队。
“你们十一军团和这十二军团一起,配属我指挥,一起去夹击赫尔维提人。”这是拉宾努斯的命令。
此时,蒂洪山下,高卢蛮族的战线已是千疮百孔,待到十军团精疲力尽转入原地休整后,七八军团投入了对他们的追击,踩着尸山血海,把赫尔维提蛮子逐得满山满谷,这些蛮子大多失掉了武器和盾,只能半裸着身子且战且退,他们拥挤着,被罗马人抵到了距离蒂洪山一个半罗马里外的小丘处,那儿正是他们车营的所在。
侧卫的一万五千名杜林奇人,在两个军团罗马人萎顿在车营纷飞而至的投石和梭镖时,猛袭了他们的侧翼,凯撒当机立断,立刻让小克拉苏的辅助骑兵,和预备的九军团立即冲下山去——七八两军团继续追逐猛攻溃散的蛮族主力,而九军团背靠着他们,和新出现的杜林奇人接战,战线一下分成两面,同时进行。(未完待续。。)
第31章 蓝图(上)
“他将种田作为一种娱乐,一种财富的来源。”——普鲁塔克评价老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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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夕阳斜陈,十一军团和十二军团接连攻破了两座车营,屠戮了大批蛮族人员,两支队伍终于会合在一起,将赫尔维提阵营完全劈成两半,而赫尔维提的两位酋长拨马而走,扔下了数万仆从部落,被弃的他们只能拱手投降凯撒。
在一处被打得七零八散的车营前,血色残阳,军号悠悠,凯撒纵马而来,随后跳了下来,张开双臂和对面走过来的拉宾努斯、李必达与阿庇斯挨个热烈地亲吻拥抱,“一起验证这个伟大的时刻吧,今天我们杀死不下于三万名蛮族精壮,俘虏了五到六万人。”
“也许我们还可以推测下,逃出去的十余万赫尔维提人,能坚持几天再向我们投降。”拉宾努斯打趣道,他知道这些组织和斗志完全被击溃的蛮子,已经化为群羊,在无后勤和丢弃了大部分妇孺的情况下,他们是坚持不了三五日的。
但凯撒的表情却很严肃,他询问了阿庇斯前方各部落的风土人情,接着要求阿庇斯派出多个使节,“严禁任何部族收留赫尔维提人,或者提供粮食,否则就当作罗马共和国的敌人论处。”
所有高卢部族都明白,一旦被打上“共和国敌人”的标签,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这时,凯撒又看到了在旁沉吟不语的李必达。便呵呵笑起来。问对方是不是在思考这段时间表现出色的十二军团需要什么程度的犒赏。李必达听到这话后好像猛然一惊似的,说了句话,“我担心的不是犒赏有无的问题,而是犒赏该怎么使用的问题......”
这下凯撒也沉默不语起来,他的眼珠转动起来,看着南方隐隐的远山和麦田,仿佛直看到了罗马城。
虽然凯撒宣称杀死俘虏了近十万赫尔维提人,但还是有相当的蛮族突围了出去。而且罗马六个投入进去的军团亦伤亡颇重,粗略的清点后,死亡者不下两千人,伤残者更是两到三倍。接下来,凯撒就依靠在毕布拉克德城附近立营,细心掩埋阵亡兵士的遗体,并医疗伤者,全军禁止外出,而自爱杜伊等部族送来的大批给养也陆续送来,战争奴的营市贩卖也“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在凯撒众多经济奴、幕僚的运作下,马赛、利古里亚的矿山、城市都来此处购买大量低廉的战争奴。现在粮食充足了,凯撒亲自宣布所有的奴隶价格不但低于正常市集上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承担奴隶贩卖过程里的吃食。
所得的金钱,包括掳掠赫尔维提人的武器、辎重拍卖所得,还有惊恐万分的其他仆从部族的“馈赠”,数量简直惊人,连现在资产不下两千塔伦特(当然大部分钱全投资在托勒密身上,尚未见到回本)的,所有军团将佐里最富有(也是最低调)的李必达也承认,凯撒大发战争财了。
拉宾努斯私下对李必达回答,因为他之前答应过要告诉对方的:此次战争,凯撒取得了八千万到一亿枚塞斯退斯,这即是他发动战争的根本原因。
不过凯撒不比克拉苏,克拉苏的资产都是不折不扣他个人的:别墅、墓园、工场、农庄和矿山。只要克拉苏获得名义,他随时都能把钱给撒出去,组织起十个军团的私人部队。凯撒则不同,他在踏足高卢前,还是个欠债累累的破落户,他的资产飘忽不定,且毫无信用,如果他只是个渴望发财的战争贩子,那现在他的目标就已达到了,不过凯撒毕竟是凯撒,境界显然不是如此,恰如李必达之前所提醒他的,“战争的犒赏,这种用剑和血赢来的东西,关心的应该是如何运用”。
于是,凯撒决定在这三天内,将所有的金钱盈余给撒出去,不留半个阿司给自己。
一部分赏赐给百夫长和兵士,一部分赠送给得力的幕僚,一部分运回罗马城,用于对显贵的行贿之用。
五年前的凯撒,除了浪荡在街头的平民喜爱外,无人问津;但五年后,我凯撒要成为罗马城最荣耀最受欢迎的人物。
要知道,但就军队来说,四个正规主力军团只有十军团算是凯撒的血脉所出,还有两个辅兵军团,他看中阿庇斯是看中对方的才能,但阿庇斯虽然政治立场与凯撒相似,不过此君极有原则性,也是共和国的狂热追随者,在他的领导下,凯撒都不怎么再把十一军团当成自己的嫡系(半嫡系)。
所以,凯撒最信任的,也只有拉宾努斯与李必达了,至于其他的副将们,凯撒必须花无数的金钱作为润滑剂,才能把他们慢慢融到自己的体系里来。
二天后,李必达把凯撒单独馈赠他的一百五十万塞斯退斯,给退回了一百万,只留下五十万来,这让凯撒有些讶异也有些担忧:是不是李必达生气了?因为其余副将的馈赠是二百万塞斯退斯。
“留下五十万,是因为要特别在支出这部分,当作我所属部队兵士们的抚恤和犒赏。”这就是李必达的解释,“至于其余的一百万,对我个人而言不算多,我也不在乎这些钱,但对于现在阁下而言,却任何份钱都弥足宝贵。”
“唔,你是让我代你运用这一百万塞斯退斯,会比你个人占有产生更大的利益好处。”营帐里四下无人,凯撒的发言十分坦荡,“你意思我明白,你想让这百万塞斯退斯,让我给你运行什么?”
“尤诺尼亚的殖民委员会首席,外带共和国协助‘吹笛者’复辟的战争法案。”李必达本不想来单独求助凯撒的,但他也明白,凭自己的人脉和资历,就算再有钱,在罗马运作这种国家级的事务根本是远远不够,他必须依仗凯撒的“壳儿”,更何况他现在的大部分钱都焊在风投了。
“那这一百万不够。”凯撒说我对你没什么可隐瞒的,即便是现在的我,外加克拉苏,要帮你实现这两个愿望,仅凭这区区百万塞斯退斯是不够的,说完他举起手指,说其实我在罗马城的朋友也时不时给我带回关于埃及事务的消息,没错共和国是准备加以武力干涉,但扯皮会很长很长,可能是三年后,甚至五年后。(未完待续。。)
第31章 蓝图(中)
因为罗德岛的小加图,不断地放出口风,说他完全能把塞浦路斯和埃及事务塞入外交框架内来解决,战争是毫无必要的。
“阁下,我需要这场战争,那就这样,我的要求只剩下后者,您看需要多少钱。”
“五百万吧,五百万。”凯撒说完,扶住李必达的肩膀,“不能再少了,我还要贴起码五十万呢,都是为了你,亲爱的李必达——当然,将来埃及的所得,别忘了投入部分到高卢来。高卢毕竟比不上埃及的富庶,你就是我伸向东方的手,我对你的话语可记忆犹新,将来和庞培若是陷于对立的话,你、托勒密十二,还有那位本都后裔女王,是我不可或缺的助力——所以,李必达告诉我,你大约在明年或者后年就得离开高卢了吗?”
“恐怕不得不如此了,因为我知道,对赫尔维提人的战争近日就要彻底终结了。所以兵士们可能在秋天初旬就要返回米兰附近的冬营了,所以我希望能在年底,也就是您岳父毕索执政官交接的关键时期,把埃及的法案给通过。”李必达接着就解释道,以他的看法,用武力解决埃及动乱大概只需要一年,甚至不到,因为现在托勒密宫廷里只剩下群毫无原则的外籍佣兵,他只需要三千名老兵,就能打穿亚历山卓。
可凯撒却面带微笑,说“谁说赫尔维提人被解决后,兵士们就返回冬营的?”
唉?难道,凯撒还要把血腥的战争给继续下去?
结果似乎毋庸置疑,凯撒随后敲了敲桌子。在外面帷幕间的裴迪斯、狄奇阿斯——凯撒的两个亲外甥走了进来。将两面字板交给了李必达。意思说是一切细节他俩已经操办好了。
把字板从头看到尾,李必达才恍然大悟,“战争要一直持续到冬营的季节。”
“没错,李必达乌斯你就安心地继续服役军队吧!埃及的事情暂且抛下,待到冬营时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但是此前我,和整个高卢行省的军队需要你。”凯撒把钩笔放下,而后取过两块字板后。在上面盖上了印章,就细细观摩起自己的得意作品来。
毕布拉克德城里,远近高卢各位酋长都纷至沓来,带着丰厚的礼物和金钱,来乞求凯撒的保护或仲裁,对赫尔维提人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凯撒,俨然已是高卢的“太上皇”,但当酋长们和妻子大包小包地来到凯撒的临时府邸时,却只是见到了替他办杂事的自由奴。
“总督阁下,已经投入对赫尔维提人的追击当中去了。对。就在第四天,营禁解除的日子。”
其实这种追击就是做做样子。凯撒还要继续对整个高卢做威力的展示,六个军团的庞大军力,沿着爱杜伊地区一字排开,犁庭扫穴,胆敢收留或协助赫尔维提人的部落和村庄全被一把火烧光,其族人被当作“共和国敌人”,悉数钉在十字架上处死。
火光里,李必达看着一排排新竖起的十字架,被处刑者的脚下汩汩滴着血,远方的村庄里,赫尔维提的两位共治酋长真的匍伏在凯撒的受降台下,表示他们的部族愿意放弃对罗马的敌意,率领全部投降。
而李必达和十二军团,担任的正是受降仪式的卫护,这时赶赴毕布拉克德的大小酋长贵族们,又屁颠屁颠地来到这个无名小村里,受凯撒的“特意邀请”,前来观验仪式,这是种无言的恫吓,是凯撒最喜欢做的。
南美攸司与维罗克洛,站在距离凯撒座位半个弗隆远的通道尽处,慢慢地在罗马兵士的“帮忙”下,脱去了身上的冠冕、袍子、铠甲、裤子和靴子,而后带着同样**裸的百余名部族显贵们,挨个弯着腰,越过了满是荆棘的轭门,来到凯撒的脚下,亲吻着他踩着的泥土,表示愿意将所有的武器、妇孺和粮食交出,任由凯撒处置。
“全部交出就不必了,今日的轭门之遇,只是想告诉你们之前的行为,给整个高卢行省的部族们带来了多么不好的影响。你们心中真正畏惧的,也是真正的敌人,是日耳曼的野蛮人,而不是共和国,是我们罗马人给列位提供了完美的保护,没想到你们当中某些人根本不心存感激,一旦日耳曼人走出森林,越过雷努斯河(即莱茵河),你们就惊恐万状,不但不思抵御,反倒去侵害别的良善部族。所以我宣布,赦免南美攸司与维罗克洛两位酋长的罪行,允许他保留现存的部落人员,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必须先在就返回列曼湖,也就是你们原先的定居点,要为高卢和罗马共和国承担屏障边防的职责,我马上会拔出一部分粮食和种子给你们,帮助恢复家园与营塞,不过速度要尽快,因为日耳曼最强大的色韦弗部族,在他们的国王阿利欧维斯图斯的率领下,即将要再度前来蹂躏高卢地区了,因为马上就是小麦研磨入仓的季节。”凯撒此言甫出,整个高卢大小部落的代表一片惶惶之声,不少人按住罗马兵士的标枪,越到了仪式场界里,苦苦喊着凯撒的名讳,请求他解释刚才话语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诸位。之前只是对胡乱侵害你们的赫尔维提人进行内部惩戒,而之后将是我与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抵御日耳曼尼亚的野蛮人的入侵。这是场卫国之战,不光对于共和国,对于你们高卢人也是一样。”凯撒说完,就要求马上仪式结束时,所有的部族代表随他前往毕布拉克德,召开次“全高卢大会”,具体商议此事,内情需要对其他人保密。
当凯撒的卫队离开村庄时,他和李必达说,“带上东西,同我一起去毕布拉克德。”
“阁下,我有个不情之请。不过不是为了我个人的,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战事的。”
“请讲。”(未完待续。。)
第31章 蓝图(下)
“我们之前缴获的赫尔维提人的名册显示,赫尔维提人在迁徙前,加上裹挟的其他部族,共有三十八万六千人,其中壮年男丁九万二千人,现在我们清点了下,大约还剩十一万人。”李必达当初对阿洛布罗吉斯酋长所预报的数字大致无差:三十万赫尔维提人,战死被俘二十万,能活下来的只剩三分之一。
“这个数字我已知道,配给他们回列曼湖的粮食与金钱,拉宾努斯也处理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有,那就是敌人的损失和我们的清点是对不上号的,差了一万三千人,而且据我详细的调查,这少掉的一万三千人,应该全属于个叫为维比奇纳斯的小部落的,之前定居在雷努斯河的河岛上,后来随赫尔维提人一起行动。”
“你意思是他们还隐藏在爱杜伊人的地区?”凯撒语气立刻警觉起来。
“没错,能隐蔽如此之好,说明这个部落虽然很小,但是领袖和人员的素质很强,我请求把他们搜寻出来后,还请阁下宽宥他们,使其成为我们的战力。”李必达乘机把话往好的方面说。
凯撒说不急,反正这事交给你和十二军团去办,在现在的形势下维比奇纳斯人就算藏起来,也跑不远,你还是把“高卢大会”处理好,今晚我不多说话,就看你与拉宾努斯的了。
说着,两人骑着马,走在束棒扈从队前,边谈边走。背后是满是立着森森十字架的麦田与村庄。
毕布拉克德的临时府邸里。数百名高卢部族的代表们。站在大厅内交头接耳,只有个浅黄色长头发的年轻人,沉默不语地坐在角落的长椅上,仿佛所有的情势都和他无关,一位长者打扮的按住了他的肩膀:“维钦托利,拿出点部族代表的做派来,别让罗马人看出你那危险的倾向。”
“叔父,我算什么代表?我只是在父亲被部族内亲罗马派人士毒杀以后。作为名傀儡,来到充满渣滓的大厅内,观赏各个高卢部落对罗马矮子的阿谀谄媚的表演的,好吧,也许我马上该准备几枚高卢本地的小银币,来抛洒给演猴戏的家伙,看吧,矮小的罗马总督来了!他的头发和日耳曼人还真像,都是觊觎我们土地和财富的恶棍。”说完,年轻的维钦托利站起来。便与众人一起热烈鼓掌,边把面如土色的叔父抛在身后。好像刚才根本没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般,站在门廊的两侧,欢迎昂然走入的凯撒与将佐们。
当走到维钦托利面前时,凯撒顿了下,便询问这个高大的小伙子,“没记错的话,你是阿尔维尼部族的代表,我对你父亲的悲剧深感遗憾。”
“家父鼓吹反对罗马的危险言论,理应按照部族规矩,公开处死,总督阁下无需表达遗憾。”维钦托利说起自己父亲死亡的原因,就像说个陌生人般风轻云淡,“而我本人,马上愿意带领部族骑兵,追随总督阁下抵御日耳曼人。”
凯撒没说什么,只是对维钦托利身后鞠躬下来的,他的叔父,现任阿尔维尼部族酋长点了下头,随后各位代表争着向前,拉牵亲吻凯撒的手,跟在凯撒后面的李必达清楚地看出,维钦托利悄然退到了噪杂的人群边缘,有冷冽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寒暄完毕后,凯撒让李必达与拉宾努斯上前,宣布他之所以要召开“高卢大会”的原因,真实而可信的原因,李必达将盖有日耳曼酋长阿利欧维斯图斯印章的文书,当众高高举起:
“大伙儿相比对这文书也早有耳闻,我也不必讳言,那就是自百年来,高卢部族一直分为两大地域集团,一个是以阿尔维尼为首,一个是以爱杜伊为首,两者间的争斗不是什么秘密。”
一边的维钦托利咕噜道,这就是我厌恶这儿的原因,对那些在内斗中动辄就拉来罗马人屠杀同族同种的胞族的家伙,待我掌权,定要把他们统统处死,高卢必须除去这些毒瘤,肌体才能有重生的希望。
结果又把他叔父吓得不轻,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给死死堵住。
“所以当阿尔维尼与塞广尼人,在争夺高卢霸权不敌爱杜伊人时,他们就想出了个办法,那就是花钱雇佣黑森林里的日耳曼人来!如果总督阁下没记错的话,在三年前爱杜伊的狄维阿奇就向元老院申诉,阿尔维尼部族就向阿利欧维斯图斯请来了一万五千名日耳曼佣兵,而到了现在,高卢地区定居的日耳曼人居然达到了十二万人,他们爱上了这儿的富庶和繁华,根本不愿再回满是森林的故乡了。这些日耳曼人,以阿利欧维斯图斯为王,随时都准备霸占整个高卢,他在总督阁下赴任前,就私下写信过来,以八百塔伦特的贿赂,准备骗取‘共和国盟友’的身份,好在高卢称王称霸,借着共和国名义讨伐异己。”李必达这话极有杀伤力,顿时大厅内惊惶和怒叫声四起。
凯撒则很坚定地笑着抚慰大家的担忧,“我当然没有同意,也没有收取这笔贿赂,别说区区八百塔伦特了,就是八千,我也绝不会离弃大家,允许日耳曼人踏足高卢的领土的。”
瞬间,李必达而后指着对面的维钦托利与他叔父说到,“阿尔维尼人的代表就在这里,而爱杜伊人的酋长狄维阿奇、列斯古斯,还有前者的弟弟杜诺列克斯也都在当场,下面请他们加以说明。”
先是狄维阿奇出来痛诉日耳曼人的横暴,说现在整个高卢地区,也只有他一人没有向阿利欧维斯图斯进献人质了,所以他只能乞求凯撒殿下,帮助全高卢从阿利欧维斯图斯奴役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接着,连那位杜诺列克斯也主动拉着凯撒的手哭泣起来,说之前自己的妻家赫尔维提人之所以离开列曼湖,冒犯总督阁下,多半还是因为日耳曼蛮族渗透攻击下的无奈之举,并坚决表示自己坚决感激总督阁下的再造之恩,代表全高卢感激,并愿密切联合赫尔维提人,协助总督阁下击败日耳曼人,以此将功折罪。(未完待续。。)
第32章 畏战(上)
“罗马人若无自由,那么一切神圣的法律便毫无意义。”——罗马共和国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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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蓄半边胡子的家伙,对什么都要阿谀一番,我怀疑他在襁褓时,吸母亲奶水前都要对她的**恭维番才肯下嘴。”那边,维钦托利继续狠狠揶揄着,“和这些人在一起,我真的怀疑世界上存在不存在高卢这个人群?抑或这只是个地理名词,是罗马人挑拨离间从中渔利的乐园?”
谁想,李必达刷地将手伸到这边,“关于此事,我想阿尔维尼的代表维钦托利阁下一直渴望发言,对吧。”
结果维钦托利毫无惊慌之色,他说:“诸君,我想邀请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事情,最受苦难和最后悔的就是我们阿尔维尼,我们有三百名贵族子弟,在日耳曼匪徒那里做人质,我们的土地和税收被迫缴纳给他们大半,所以请不要再横加责难我们,如果凯撒阁下能对阿利欧维斯图斯采取军事行动,我自然代表部族,愿全力支持!”
见维钦托利如此,李必达便再度将手一招,取来了文书字板,凯撒接过来便朗朗读到:“这次高卢大会是场胜利的大会,圆满的大会,与会的各位代表踊跃发言,献计献策,多方达成了坦率而深入的共识。好,我先代表共和国高卢省行辕。将本方意见汇总如下——第一。高卢各部族。特别是爱杜伊人,已经身为罗马共和国的亲人与臣属,现在居然被日耳曼要求血贡人质,这对于共和国而言是件极为耻辱的事情,共和国将全力,包括使用武力,保障各部族的独立和尊严;阿利欧维斯图斯‘罗马同盟者’的身份请求将被我驳回,并申报元老院通过。并且共和国应该牢记先前日耳曼的辛布里人与条顿人的野蛮入侵,责令越过雷努斯河的日耳曼人尽快返回原先居住地;最后,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势力膨胀,已经让高卢部族与共和国无法忍受,建议元老院尽快通过相对应的强硬措施。我尤利乌斯.凯撒,而后在总督五年任期内,每年年尾时分都会支持全高卢的巡回审判大会,解决任何部族的诉求和纷争。我凯撒会让高卢内部不在兵戎相见,充满和平。”
这些条目一宣读出来,高卢的代表们就明白了。凯撒的下一场战争目标,就是指向日耳曼人的。这毫无疑问。而凯撒之前对李必达说的,就是这些,“日耳曼人比高卢人要善战,因为这些毫无开化概念的蛮子,除了流血和死亡能稍微给他们带来种娱乐感外,生平不会有什么其他刺激了——所以我需要你暂时留在军队里,执掌十二军团,与日耳曼人继续作战。”
事实上,李必达更深处也了解,凯撒对高卢的战争,从历史上来说,就是他私人化的战争,不过凯撒很巧妙地会将私欲外部披上“国家荣誉”的标签,这次也不例外,他就将罗马人内心深处对日耳曼入侵的恐怖记忆给激活了,努力把阿利欧维斯图斯打扮为“第二次入侵的领袖”形象。
这种手段,李必达替凯撒运作时也是相当熟稔,因为他原本在本位面的世界,各个大流氓国家玩弄这种手段各个是得心应手,他甚至对凯撒说,如果凯撒想要证明日耳曼尼亚是罗马“自古以来固有的神圣不可侵犯不可分割的领土”,他也能用伪造的神话和文献验证清楚,但是明显凯撒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毕竟在古典时代名分不是那么重要,谁也不会押着战争贩子凯撒去海牙法庭(如果那时候有这个村社的话)受审,拳头大就是真理。
在凯撒宣读完决议后,李必达就捧着这块字板,让各个代表在上面盖章,随后要作为“证据”提交到协和神殿去,让凯撒留下罗马城的代理人埃布罗、巴萨图斯帮助,将此地的战争给“合法化”。
“这文件和发言做的不错,维比奇纳斯的解决事务就全权给你了,一万三千人而已,俘虏他们,把他们给全部贩卖掉,大概也能赚到三百万塞斯退斯了。”在高卢大会结束后,凯撒与李必达漫步在走廊上,许诺到。
“不,钱的事情我另外再想办法,维比奇纳斯这个小部落不用如此苛刻的对待他们。我建议,将这部落安置在爱杜伊人和塞广尼人区域间的地皮,方位我已经选择好了。”李必达趁机进言。
“你意思是什么,尽管说。”
“东方有句俗话,对付蛮族最好的方法,是起用另外个蛮族。维比奇纳斯的骑步兵都很善战,而阁下您带来高卢的,只有四个正规军团,而且据我的看法,将来一旦罗马城有变,这些以公民为主体的军团,未必会死心塌地效忠于您,就算勉强跟随您,也会依仗公民身份,提出各种各样苛刻的条件。而辅兵军团虽然有些缺乏名分,但使用起来一样灵活有力,而且征募也很方便,完全能在高卢和伊利里亚就地招募,源源不绝,所以......”
“有点意思,说下去。”
“把维比奇纳斯安置其间,让他们耕作被之前战争毁灭的土地有几个好处。高卢的土地肥沃,在这儿的生活比雷努斯河内岛环境要优越许多,这能让他们对您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另外,维比奇纳斯部队的战斗力不弱,各个是天生的骑手,这样他们在未来对日耳曼的战事里可以发挥重要作用;还有,把这个无根基的小部族安置在高卢中部,可以帮我们监视其他部族的动向。”李必达娓娓道来。
凯撒微微打个哈欠,“行了,说这么多,就是要收编这个部族吧?给你们军团当附属骑兵大队。”
是,是,李必达不动声色,但暗中却十分喜悦,这份股我是吃定了!
蒙蒙的晨色下,自山谷里悄无声息走出的维比奇纳斯部族,却发现他们跳出罗马人包围网的意愿,倒在了最后一步,原本他们躲藏在谷里,全族上下就着仅剩的粮食,保持可怕的静默,躲过了多日罗马人的来回搜寻,当听说凯撒开过高卢大会后,准备向雷努斯河开拨进发时,他们认为突围的最佳时机来到了,便准备返回先罗马人一步,回到河岛当中,再在罗马人与日耳曼人间摇摆投机下,总比赫尔维提人的下场要好。
但隘道上,罗马人已经竖起了营寨和旗帜,好像知道他们必然会在此处通过,而专门等待似的。(未完待续。。)
第32章 畏战(中)
几名贵族向部族酋长杜松维耶提议,带着骑兵冲过那处隘道,但杜松维耶却万念俱灰,说留在后面的营车怎么办?那儿全是我们的妇孺后代,特别当他看到夹峙在隘道两侧的棒投器和弩砲时,便下定了投降的决心。
让他意外的是,当他跳下马走到罗马指挥官营帐前,那位司令官既没让他脱衣服,也没让他钻轭门,而是通过翻译很温和地抚慰了他与族人,并交出一部分粮食接济,甚至还允许他们保留辎重与武器,但也有条件,“作为仆从军,为军团提供血贡。”
在李必达的安排下,杜松维耶果然带着族人定居在高卢内陆,选定了城寨、牧场和田地的地址,这让所有族人惊喜过外,因为不用和亲人一起被贩卖到酷热的意大利岛去当奴隶,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造化,更何况新家园的土地和气候要比原先阴郁到整日不见阳光的黑色河流、森林要强多了,这儿只要播下种子,安心祭司布谷鸟神,那么来年就会有大量的收获。
于是按照承诺,杜松维耶以下一千名部族骑兵,被变为了十二军团的“附属军团骑兵翼”,当年在卢西塔尼亚李必达就组建过步骑混合千人队,但后来因为各种缘由解散了,但今日他不费一枪一弹,也不花一枚塞斯退斯,就利用权力收编了这股根本不用和步兵配合作战的高卢精骑,也真是太划算了。
剩下的也就是更改组织、衣甲和旗标了。
这段时间,李必达开始稍微改革原先的兵士委员会了,他要求只有将努马王神像请入营帐崇拜的。才有资格担任委员。并且他还将委员会条目镌刻在青铜板上。安放在营帐当中,供委员们体会观看,其中最核心的几个字眼就是“忠诚、荣誉、服从、协商”。
但是津贴的分发权,还是掌握在兵士委员会手中,依旧是每隔两个补给日,即一个月发放一次。现在李必达觉得万事都么么哒了,就等凯撒朝雷努斯河两边的日耳曼人开战了,但很快拉宾努斯找到他。说军营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开放营市时,很多兵士们听信了行脚商人的鬼话,畏惧起日耳曼蛮子来,不少人竟然拒绝移营作战。”
所以,拉宾努斯要求李必达也调查十二军团营地的情况,并尽快呈交给凯撒。
李必达想了想,就在拉宾努斯离去后,即刻宣布营禁,不但让萨博在此期间尽快组建附属与砲兵分队的辎重队,而且还把所有的维比奇纳斯骑兵拉进营地里来。免得被这种恐慌的瘟疫给传染。接下来,就是严格的操练和工程作业训练。李必达重申了在卢西塔尼亚期间的要求,步兵每天都构筑城壁,或者挖掘壕沟,而骑兵每天都要在猎场操练。
至于呈报的文件,李必达随便鬼糊了份,顺带着探询口风的想法,来到了五个斯塔狄亚外的凯撒主营,却看到了总督阁下正站在一群将佐中间,咆哮着:
“这是罗马人的耻辱,这么多装备精良,给养充足的军团,居然会畏惧一群雷努斯河对面的蛮子,他们根本没有战术操典,没有器械制造技术,没有建筑美学,还不如凯尔特人,起码后者还会制造四轮马车!但你们却害怕了,现在军营里传遍了各种各样日耳曼人的传说,说什么高卢人在面对他们时都不敢用正眼看对方!说什么每个日耳曼人都高九罗马尺,腰围是就罗马尺,使用的剑也有九个罗马尺那么长,各个都拥有大力神般的体魄,无往而不胜。”说完,凯撒将桂叶冠往地上一掷,愤怒地对着将佐们喊到:“日耳曼人是人,不是深海巨人!混蛋,难道我要向使者之神墨丘利献祭,让他用蛇儿缠伏的叉仗,勾引我姑父马略的死灵自冥府出来,告诉他在之前是怎么击败三十万辛布里人和条顿人的吗?难道他们不也是日耳曼尼亚的居民吗?而现在,你们!”
说着,凯撒把厚厚一摞文书往桌上一掼,“这些军事护民官,这位说自己腰疼要离开军队会冬营疗养,这位说自个带到军营里的奴仆腿受伤了,便寸步难行,还有位居然说养的骡子死了,没办法再朝雷努斯河对面前行,因为他要依仗自己的骡子才能穿过黑森林。”说完,凯撒当着所有将佐的面,把字板狠狠砸在地上,用脚踏了几踏,随后还不解气,说到“传我的命令,那位腰疼的即刻转到十军团担任工事长官,给我去搬最沉重的木材与砖石;那位离开奴仆什么事都做不了的,给他统帅一个辎重队,让他和军奴作伴;还有那个死了骡子的,立刻褫夺军官职务,去七军团第一大队首列当步兵去!”
颁布完这些决议后,凯撒顿了下来,低着头喘气起来,周围的将佐则连大气也不敢喘。
一会儿后,凯撒竖起手指来说,“召开联席会议。现在!”
拉宾努斯随后小声询问,“那我现在把各军团第一大队的百夫长都喊来?”
“不。“凯撒慢吞吞地站直身体,“把所有军团,不管是正规的,还是辅助的,全部六个军团,所有百人队的所有百夫长,全部喊来。”
这个命令是很有爆炸性的,要知道按照惯例,能参加总督阁下主持的联席会议的,只有十名副将,军团的护民官,外加军团第一大队的首席百夫长及其余百夫长,若是凯撒这六个军团一起,有与会资格的也只有一百三十人上下(每个军团大概是五十九名百夫长),但这次凯撒要求所有百夫长都来开会,那与会阵容一下膨胀到四百四五十人左右,这确实足以让人吃惊。
凯撒这是要搞全方面摊牌呀!
大约傍晚时分,所有的百夫长,都佩戴整齐,依次来到主帅营帐前,结果那里根本站不下这许多人,只能转移到大营的小广场来进行,周围竖起了门禁和岗哨,不允许普通兵士接触到消息,一下子显得很神秘。(未完待续。。)
第32章 畏战(下)
不过凯撒的发言倒没那么神秘了,他只是对所有的百夫长直言以对:“四十年前,当马略将军和日耳曼入侵者对阵厮杀时,那会儿的罗马人也像我们现在这么矮,我们这么多年并没有长高!”结果百夫长对这种幽默诙谐的语言一下子全笑了起来,而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种羞愧感觉。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有长高”这样的双关话语,不是每位服务于沙场的战士都能轻描淡写地从容接受这种揶揄的。
难道小个子罗马人,当年不正是靠着那种拼搏不懈的努力与干劲,才在整片海洋和陆地称雄的吗?
看到部众开始惭愧地低下头,凯撒便开始继续叙述:“我们坚强的队伍之前混进了些许渣滓,这些人就像第二次布匿战争前,罗马城里的那些软蛋兵一样,他们拒绝步行拉练,骑着舒服的毛驴骡子,行李和背囊要他的黑皮肤奴仆扛着,连擦橄榄油和烤肉都要别人代劳,而现在这种人绝迹了吗?我看没有,他们在营地里依旧存在,先是大声宣传什么日耳曼人身高九罗尺,腰围是九罗尺,诸位可以测量下,这种人是方形的,怎可能存在?但让人感到耻辱的是,居然有很多受过良好教育的子弟,畏葸而请假脱离了军营,离开了战友和官长。但也有些缺乏战场经验但不缺乏原则和勇气的年轻人,他们选择了荣誉,留在了军营里继续执行勤务,但他们还是害怕,在白天就躲在营帐里。说和日耳曼人作战不怕。但是雷努斯河那边无边无际的黑森林该怎么走。恐慌的情绪就是这样蔓延开来的。现在就连我们军队里最有经验的百夫长、骑兵队长都拒绝移营作战了。
现在我在巡营时,都会听到什么?会听到我曾经最感到骄傲的年轻勇士们,他们都曾在蒂洪山奋勇杀敌,而如今他们就聚在一起抱着膝盖唉声叹气,到处都是给遗书戳盖印章的啪啪声。还有百夫长提醒我说,一旦我们前往雷努斯河作战,兵士们就会抛弃我,但我尤利乌斯.凯撒始终认为。我一生对人真诚,并未有在之前的战利品分配里贪渎大家一个阿司的钱财,所以你们不应该抛弃我,也不能这样。
你们应该坚信,罗马人的作战技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蛮族的劣势早在二百年前就已注定,这不是由身体优劣而决定的,他们这群人无时无刻不在企图模仿学习罗马人的战术,但他们弄错了。这种战术只有共和国骄傲的子民才能拥有,一旦他们模仿了过去。距离灭亡反倒不远了。”
看到所有的百夫长,特别是那些低阶的百夫长眼神熠熠,开始展露出渴望战斗的神色时,凯撒便微笑了起来,开始阐述起最实际的东西来,“那些平日里就贪图享受的渣滓们,此次离开军营岗位,我会追缴他们五倍的代勤金(罗马军法规定,军团官兵请假必须缴纳代勤金),来分给那些继续忠于职守的人。而且我宣布,高卢行省所有军团普通兵士的年薪由惯例的二百五十塞斯退斯,涨到四百八十,另外战利品分配额度也由原先的百分之八,涨到百分之十二。”
此言甫出,台下百夫长们一片欢呼,虽然在罗马当兵吃粮,靠得根本不是那一年二百五(罗马城里一名普通的手工作业者,一年的薪水也能有六百塞斯退斯),但是现在总督许诺涨了快一倍的薪资,还是颇让人心理愉快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下半句,对战利品的分配额度的提升,他们刚刚打完赫尔维提人,每名兵士起码得到了价值五百塞斯退斯的赏赐,尝到了甜头,一旦能跟着凯撒在大凯旋式上返回罗马,每人还能净得一千到二千第纳尔(相当于四到八千塞斯退斯),这种开心的场面当然在意料之中。
凯撒见最后的决胜时机已经成熟,就哀叹说道:“原本,军营里的作战事宜是不能公开的,但而今这种情况,我也不愿对大家隐瞒了——在得悉高卢大会后,阿利欧维斯图斯已经决心对共和国采取武力措施,他们已经逼近边境城市了,要颠覆高卢地区的和平。而我本人,会在今夜的第四个步哨时移营,前去和敌人作战。”说完,他用坚定而悲戚的眼神,看着拉宾努斯,“亲爱的代理总司令官,您是否会追随我?”
拉宾努斯点头。
接着凯撒的目光又转向了色克底流斯,说“第十军团是否会愿意追随我”,色克底流斯爽朗地拍着胸膛说那是当然,十军团是您从卢西塔尼亚带出来的,您得信任它。
接着,目光又转向了李必达,问“那十二军团呢”,李必达想说泥煤的,十一和十二军团都是我带出来的好吧,但嘴里却说“我们十二军团愿意再作先锋,请放心吧,总督阁下。”
这下完全齐活了,凯撒对着有些嘈杂的百夫长们做出个阻止的手势,接着说:“如果七**三个军团,还有十一军团,对了,十一军团也是我从卢西塔尼亚带出来的,不愿意追随我的话,我就带着十军团和十二军团前去。感谢大家,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回来,我会让十军团与十二军团成为我的近卫军团,以后我只住宿在这两个军团的营地当中。”讲完后,凯撒不顾百夫长们的苦苦挽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戏份就是要演足才过瘾。
第四步哨时刻,也就是凌晨四点左右,几颗星星孤独地挂在高卢大地的夜空当中,凯撒与雷亚克斯、狄维阿奇,还有拉宾努斯、李必达、色克底流斯并辔而行,走出了大营的正门,他身边的扈从只打着两个军团的旗标,后面跟着的,也是十军团和十二军团的兵士。
但是在走出营地后不到三个罗马里,其余的军团都全副装具,列好了队形在百夫长们的呵斥下紧紧追了上来,骑马的指挥官更是满面羞愧,向凯撒纷纷道歉认错,并表示所在的军团将永远忠诚于将军和共和国,绝不会做出任何可耻的行为,来玷污自己的名誉。
“士气大涨啊。”凯撒握着马鞭,得意洋洋地对着身边的人说到,“下面该讨论下进军的路线了。”(未完待续。。)
第33章 忍无可忍的开战(上)
“控制住自己怒气的人,能拥有天国的乐园。”——《古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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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所有将佐驰上了山坡,遥望着雷努斯河的周边,狄维阿奇遥指前方说:“若是走直线的话,将要穿过沼泽和森林,我主张选取平坦的道路供大军前行,但是大约要多走七八十罗马里的距离,先后加一起约有一百二十罗马里,才能到达雷努斯河边境要塞贝桑松城。”
“唔,先派传令兵急行彼处,要求贝桑松城的高卢部族协助城防,并且要为我军的到来准备好给养。另外,就按照狄维阿奇的说法,我们不轻易弄险,就绕道前行,但是因为路程增大了,所以我要求全军保持强行军的姿态,以上。”凯撒说完就把马鞭一挥,冲下了山坡。
罗马军团的操典要求,普通行军姿态是要求五个白日刻内行军二十五到三十罗马里,而后休整;急行军姿态则是七个白日刻内行军三十五到四十罗马里,再转入休整;而凯撒所要求的强行军,则是不分昼夜,也不用宿营,背负着四五十斤的装具,没日没夜地朝既定目标奔走。
这时,贝桑松一带的赛克亚尼部族,长老们正齐聚城市的广场下,热烈地讨论本部族在马上发生的战事里,究竟应该从属罗马方还是日耳曼方这个重大议题时,一名信差飞速跑来。对着他们大喊道。“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长老们保持了很气定神闲的镇静。
“那个高卢总督,领着六个军团来到了贝桑松。”
长老们呆了会儿,随后立即表情坚毅地互相点点头,就披上了白色袍子,结队来到城外,喜笑颜开地和下马的凯撒拥抱亲吻,“我们忍受阿利欧维斯图斯已经很久了,现在击破暴政的利剑。终于来了!”
凯撒的急行军获取了很好的效果,赛克尼亚部族甚至还没有摇摆的时间,就被罗马人给“占领”了,所以他们的长老只能乖乖下达决议,请求整个贝桑松城周围刚刚收获的麦子,缴纳到罗马军团刚刚修盖好的仓库里。
贝桑松城,雷努斯河就像个半圆规那样,以令人吃惊的黄金比例围绕着它所在的高阜之上,也给它提供了天然的壁障,这边是肥沃的高卢之地。那边就是蛮荒的日耳曼尼亚。凯撒绕着城墙走了圈,就很激赏地对旁边的将佐说:“在贝桑松城外立起联合营地。四处,每处两个军团,分别相隔二十个斯塔狄亚,这个冬天我们不回米兰去了,直接把此城当作冬营所在地。”
李必达微微算了下,不,不是他算错了,而是凯撒说错了,四处联合营地,每处两个,那就是八个军团,可是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六个军团啊?
但很快,李必达就明确了凯撒的口风,他又要在波河以北和高卢中部,新招募两个军团了,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个冬营期内,即伊利里亚十三军团和十四军团,这也是“编外征集”,钱都是由凯撒自己出的,所以他要持续不断地作战,和赫尔维提人,也和日耳曼人,来摄取越来越多的战利品,和战争机器的组建资本。
“唔,对了,李必达乌斯,你在作战结束后就返回米兰的旧冬营,这儿在未来一年内不用你操心,你任务是负责募集十三军团,多从伊特鲁尼亚、坎佩尼亚甚至罗马城搜寻些老兵来,当然主干还是高卢人或达尔马提亚人,财务我让裴迪斯去监察就行。”这是随即而来,凯撒对李必达的交待,很显然他默许了李必达的“离岗创业”,期限是一年,意思是你弄完新兵后,若远征埃及方案通过,你可自己带人去埃及协助托勒密,“但是来年发尔康节前,要返回高卢。”这是凯撒的要求。
“我可以从募兵财务里支取一部分吗?”李必达在凯撒的坐骑边低声询问,他现在资金链实在有些缺环了。
“最多五十万塞斯退斯。”凯撒的语气没有什么额外的商量余地,而后一名传令兵打马而来,称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大军已经在三十多罗马里外的某处平坦的河谷下营了。
“对方多少人?”拉宾努斯立刻询问。
“据说有十二万人。”那传令兵说完,便行礼后离去了。
十二万人?那也就是说,阿利欧维斯图斯的色韦弗部族倾巢而出了,果然,召开高卢大会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阁下,必须尽快歼灭这股最强的日耳曼人,因为没出意外的话,既然色韦弗已渡过雷努斯河,那么其余的日耳曼部族想必也在河东蠢蠢欲动了。”李必达建议道。
“是的,不过按照惯例,我们还是要先通过外交手段的,必经的程序,不然协和神殿那帮老头子又得有话柄了。”凯撒的意思很快会旁边的书记员领会了,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要把总督的意思传达给阿利欧维斯图斯。
出乎意料的是,阿利欧维斯图斯很快派使者来到贝桑松军营里,对罗马进行了回复:“我十四年前就领着部族在高卢行事围猎了,自分说的高卢话还算流利,如果总督阁下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带着少数随从,在两军间的某块空旷地上面谈,坦诚相见,以消弭战祸。”
这应该是那个日耳曼国王的拙劣的阴谋,拉宾努斯当即就劝说凯撒无需轻身犯险,但凯撒咳嗽了两声,吩咐书记员回信说:“我答应尊敬的国王的请求,地点就在两军营垒间的中间位置,每人各带十名骑兵,不允许携带步兵。”
“可是!”拉宾努斯急了,他知道日耳曼一向以剽悍的骑兵见长,而我罗马以重装步兵称雄,这种差异即便在二十人当中也是明显的,那就是一旦阿利欧维斯图斯在和谈时趁机袭击凯撒的话,我方明显处于劣势。
“不用坚持了,亲爱的拉宾努斯,我会挑选最可靠的将佐和骑兵去。因为之前我虽然通过对四百三十名百夫长的演说,暂时回复了兵士作战信心,但还不够,我要通过这次和谈,来验证我是根本不惧那些来自黑森林的蛮子的。”凯撒一脸轻松地站起来,开始点名。(未完待续。。)
第33章 忍无可忍的开战(中)
“十军团的首席百夫长伯奇列斯,次席百夫长奥列斯,军团司令官色克底流斯,我的文书佐官伊久鲁斯(《高卢战记》的执笔者),十二军团的首席百夫长米卢,次席百夫长塔古斯,司令官李必达乌斯,高卢行省向导官雷亚克斯,还有我的骑兵队长小克拉苏,外加我自己,共十人。”
当拉宾努斯表示他也要追随凯撒时,凯撒把拳头放在他的手掌间,很清晰地说:“别忘了自己的职责,你是代理总司令官,是我的分身,我不在的时候就是你在负责整支军队,留在大营当中,随时做好作战的准备。”这番话说的李必达心中酸溜溜的,再过几年我也得想办法爬上首席副将的这个位子,但他并不恨拉宾努斯,他知道对方是个小渔村里出来的贫苦孩子,靠着磨练和打拼才走到现在这步的,是罗马时代的凤凰男,而且此人和善公正,而且在战争里所得财物的绝大部分,他也不置办产业,也不投资贸易,而是傻乎乎地把大部分钱寄回家乡去了,他对李必达说过,他要把家乡建设成第二个拜厄。
最后,拉宾努斯还是坐镇贝桑松,而在秋高气爽当中,凯撒与九名随从,摈弃了一切旗标,缓缓地走向日耳曼人的营地方向,整个营地轰动起来,所有军团可靠的兵士都拿起了盾牌与标枪,自觉地站在营地的外围作战区域,注视着总督的离去,心中的那份愧疚感觉更加凸显了,既然总督带着区区九骑就敢前去和日耳曼人谈判。是何等的勇敢。再看看之前大伙儿对蛮子无缘无故的畏惧。当真是种耻辱。
另外,不少百夫长还暗中私语,日耳曼的国王阿利欧维斯图斯实在太可鄙了,他们日耳曼一向依仗着骑兵精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但当知道我们以步兵队列见长时,阿利欧维斯图斯居然不允许凯撒阁下带着步兵队去,而非要带着骑兵去。怕是要对总督阁下不利,说完兵士纷纷扼腕怒喊起来,心中充满了同仇敌忾的想法。
这时,一行已经离开军营数个弗隆了,凯撒身边的李必达对着那边望去,日耳曼人的生活习惯其实和高卢人差不多,或者说在迁徙当中是差不多的,毕竟定居下来的高卢人能模仿拉丁和希腊文明,盖起相当不错的漂亮城市,但日耳曼人只会在沼泽和森林里盖窝棚。但一旦举族迁移战斗,他们也是男丁拿起武器。妇孺坐在营车上,行则使车,宿则圈营。
这时,密密麻麻的日耳曼大篷车,周围是挖出的环形壕沟,其间正冒出缕缕炊烟。
“喂,李必达司令官阁下,我可没想到总督阁下原先只是要让我们担任他的近卫军团,可没想到他顺便把我们擢升为了骑士。”坐在马匹角鞍上的米卢拉着缰绳说到,引起了其他人的笑声,无论如何罗马军团是狂热追求重步兵作战方式的,所以这些人,不管是百夫长,还是司令官,如今乘在马上,都有种怪怪的感觉,故而米卢才有了这样打趣的方式。
他们缓缓地行进到了中央的荒芜之地,在哪儿有座耸起的大土墩,大概是雷努斯河早先的防波堤,现在河道改变后,便化为了废墟土墩留在荒野当中,此处恰好处在贝桑松营地与日耳曼车营的中央位置,“李必达乌斯和色克底流斯,还有雷亚克斯跟着我上去,其余人就在下面安心等候。”凯撒吩咐道,而后与李必达等三人喝啊一声,纵马登上了那座土墩。
土墩上已是衰草丛丛,凯撒立在中央不动,不一会儿对面人马嘶叫,阿利欧维斯图斯带着十名骑兵上来了,随后李必达看到了——在日耳曼十名骑兵的背后,居然还跟着十名步行的武士。
阿利欧维斯图斯身材十分高大雄壮,脸色像铁般,事实他的全身也是包裹在铁当中的,铁盔带着黑色的缨子,黑色的锁子甲,黑色的护腕,黑色的斗篷,他的两边脸颊高高凸出,蓄着浓密的胡须,给人种凶悍无理的感觉,当他龇着牙对着己方笑的时候,李必达看到他的牙齿也是种腐朽烂铁的眼色,难看极了。
他身后的九名贵族骑兵,各个也带着铁般的容颜,装束也和国王差不多,至于尾随的十名步行武士,当时就让李必达胆寒了,手里都持着五罗马尺的带着锋利矛头的长枪,背负着椭圆形的长盾,这种长枪可以手持,也可以抛掷,十步之内指哪打哪。
“你们这是违反当初的谈判决议!”李必达愤然指着阿利欧维斯图斯喊到,随后雷亚克斯立刻快速地把李必达的话语翻译为高卢语,对阿利欧维斯图斯说,这位国王长期在高卢地区搞破坏入侵,对当地方言十分熟稔。
“这是我们部族的骑战习惯,每名精锐贵族骑兵,后面都有位专门的步行侍从,所以我们说的带的十名骑兵,就是连带十名步行侍从一起的。”阿利欧维斯图斯居然振振有词。
凯撒挥手示意李必达不要再往下说了,接着他就直接对阿利欧维斯图斯宣读了己方的要求:
“把爱杜伊和其他高卢部族交到贵方的人质,全数返回来,这是最低的要求。”
“这是蛮横的要求,交换人质是邦国间正常而神圣的外交行为,受到神灵和律法的注视的,你们罗马人更应该明白这点。”阿利欧维斯图斯也通过翻译员,激烈地针锋相对。
“对,正是因为我们明白这点,所以才不能无视友邦属国遭到贵方的挟持和威胁,这是全高卢大会的决议,否则共和国才会真正蒙上视若无睹的耻辱。”凯撒说完,雷亚克斯便举起了有高卢大部分部落盖章的文板,给对方目睹。
“至于让步,我也考虑到了,那就是贵方立刻退回雷努斯河东岸,而原先已定居在河西的日耳曼尼亚诸小部落,我可以考虑暂不遣返,此后贵方切勿再在高卢挑起战端。”凯撒开始补充条件。(未完待续。。)
第33章 忍无可忍的开战(下)
阿利欧维斯图斯不屑地歪着脖子笑起来,而后他大声鼓噪着什么,雷亚克斯在快速地翻译:“他说,他们部族之所以多次前往高卢来,完全是应阿尔维尼或塞广尼人的邀请,担任客军角色,也都有外交文书为证,合情合理合法,总督阁下您这样的说法是在无端挑衅。”接着阿利欧维斯图斯说了句让凯撒大为光火的质询:“总督阁下,请不要随便对山外高卢地区动出您高贵的手指,因为我们即便与您交恶,也不代表和贵国交恶,而且我还知道,若是您丧命沙场的话,怕是罗马城里的元老院多数人会对我表示感激。”
日耳曼国王这句话的暗藏之意简直不言而喻,看来这帮黑森林里的蛮子,也颇是下了番力气,来收集罗马城内派系互相倾轧的情报,知道凯撒是极不被元老院贵族们待见的,所以也明白他若贸然对自己发起战争,说不定还会被元老院视为“非法战争”,才如此有恃无恐地大发厥词。
不过这招还真中了凯撒的命门,他已经把高卢大会决议的副本送往元老院了,但元老院是否会真的批准他使用军团,对日耳曼人用兵,还是个未知数,但他个人却等不下去了。
就在会谈陷于僵局时,突然土墩的下面传来很大的声音,所有人都急忙扭头朝下面望去,在墩子下面的荒地上,一队日耳曼锁子甲骑兵不知从什么方向疾驰而来,对着留在二百步开外的六名罗马骑兵。抛出了尖锐的石块,凯撒的文书伊久鲁斯当即被砸到,满头是血地落下马来。塔古斯大喊声,抄手把瘦弱的伊久鲁斯给抱在了自己的马背上,随后所有人对着土墩上大喊我们被日耳曼奸贼伏击了。
“混蛋,这是**裸的战争威胁!”凯撒大喊了声后,利索地拨马便走,冲下了土墩,色克底流斯紧追其后。雷亚克斯还不忘扭头把凯撒的话翻译了出来,李必达则直接殿后,把剑都拔了出来。瞬间土墩上只留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阿利欧维斯图斯,他大喊道我什么时候安排了骑兵袭击罗马人,你们可以把话说清楚再离开,说完就要追赶。
李必达在角鞍下拔出匕首。转身对着阿利欧维斯图斯就抛掷而去。日耳曼酋长旁边的步行侍从立刻举盾,当得一声将匕首给弹下,随后对着李必达就将手里的长枪掷出,还好没有对着李必达最爱的猫头鹰来的,而是对着人来的,而且由于敌我情况发生过于突然,那名步行侍从还是没敢驶出全力,生怕激起了什么外交变故。
于是这支长枪就被李必达用手给接住了。而后他惨叫声,伏在角鞍上跟着凯撒狂奔而去。
下面的那些前来袭击的日耳曼骑兵。和凯撒一行互相隔空对抛了些投石和标枪后,就让凯撒等人朝贝桑松方向逃去,待到阿利欧维斯图斯冲下土墩,准备找寻究竟是哪些部众胆敢忤逆他之前的命令,私自跑出来袭击凯撒,要知道即使是日耳曼人,也以偷袭前来和谈的使节为耻的。
但让阿利欧维斯图斯郁闷的是,等到他带着随从下了土墩时,罗马人和刚才那队日耳曼骑兵都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片消失在灰尘里的影子,“该死,混账!”这位日耳曼国王仿佛明白了什么,抽出砍剑来,疯狂地劈砍身边的长草和灌木,但这只是徒费气力。
所有站在军营前,忧心如焚地等待着凯撒归来的罗马兵士们,看到凯撒脸色苍白地纵马回来时,先是爆发了欢呼,而后便是愤怒,因为他看到了总督阁下袍袖上的血迹,和散乱的装饰,便知道日耳曼蛮子在和谈时果然采取了卑劣的袭击,结果到伊久鲁斯的脑袋像颗血葫芦般,晃荡在塔古斯的马背上,跟在后面冲入军营正门时,兵士的怒火开始达到了**,最后来的是十二军团司令官李必达,据说他在总督阁下遇袭时,勇敢地担任了殿后任务,掩护总督脱险,但这会儿只看他低着头伏在马背上,一根日耳曼人的长枪“扎”在他身上,等到勤务军奴拦下坐骑时,“猫头鹰”一声悲鸣,李必达咕噜下翻下了马鞍,不省人事起来,军奴们赶紧把他抬上了担架,这时他才把那根长枪给扔下了地。
“混蛋!混蛋!”罗马兵士看到这情景,再也按捺不住,都高声叫骂起来,尤其是十二军团的,见司令官若此,都用标枪击打着盾牌,表示要将背信弃义的蛮子给碎尸万段。
凯撒进入主帅营帐后,立刻换上了身崭新的将帅服装,乘着白马重新走到了兵士的面前,带着沙哑沉痛的声调说:“都责怪我吧,都责怪我吧!是我亲信了对岸的那些野蛮人,还误以为他们多少接受了些文明开化的熏陶,但我却没曾想到,他们果然对我们袭击了,这表明对方的毫无诚信,这是场卑鄙的挑衅,是对共和国的挑战!”旁边的拉宾努斯立刻带头喊起了开战的口号,兵士们也都山呼海啸般应和着,而后凯撒腮帮的肌肉抖动着,狠着劲儿非常气愤地对身边的书记员说,“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快马汇报去罗马城,对,以阿库塔的性质张贴在协和神庙、大广场、战神庙广场等各个显眼的地区。没错,日耳曼人袭击了我们和谈的团队,我的文书伊久鲁斯头部被他们用石头打中,伤势严重;而十二军团司令官,我的副将李必达乌斯,被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侍从用长枪掷中,生死未卜。是的,生死未卜,这个词语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入夜后,其余军团的兵士都在厉兵秣马,整顿装具武器,满心要和日耳曼蛮子厮杀拼命,而十二军团更是如丧考妣,在兵士委员会的组织下,他们举着努马王的神像,高声吟诵着祷祝的歌曲,绕着司令官的营帐一圈又是一圈,祈求司令官早日能够康复。(未完待续。。)
第34章 卑言甘语(上)
“他们对于其主人是很忠诚的,但是若主人稍微触怒了他们,也是会反叛的。”——马姆斯伯里的威廉对诺曼骑士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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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必达带着黑眼圈,躺在卧榻上,旁边的医师奉上的不是伤药和绷带,而是葡萄酒和马萨饼,军团司令官一边吃喝着,一边对身边的心腹抱怨道。
当别人都在恭喜司令官表演得出色时,只有波普在边抓耳挠腮,总在嘀咕着不对啊不对啊。李必达有些烦躁了,就问自己的工程营官,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波普想了半天,才突然说,为了这场战争的合法性,司令官您冒充生死未卜,确实激发了军团的气概,也让元老院无话可说,必须批准总督的开战要求,但是会把您的情况写成阿库塔,那样的话全罗马城的人都会看到。
李必达这时冷汗尽出,这不是说,波蒂也会看到!
“喂,反正我也是‘生死未卜’的情况了,马上对战日耳曼蛮子,是不用我上场了吧?”李必达从卧榻上跳起来,“大战在即,总督阁下已经下令营禁的命令,你们谁代替我在营帐里,我要放弃‘治疗’,带着总督的募兵资金,去伊特鲁尼亚和罗马城先征老兵,而后再在米兰和伊利里亚征新兵,顺便回家一趟表示我实际是安好无恙的,不然波蒂和孩子们看到阿库塔会恐慌的!”
“既然已经是营禁了。那你就得安心呆在营帐里。”这时。拉宾努斯解开帷幕走了进来。“若是你擅自离开岗位,十二军团光靠你的首席百夫长统率力不从心,凯撒在此战里很看重你刚收服的维比奇纳斯骑兵的战斗力,因为日耳曼人的骑兵是一流的。”
“可是......”
“听着,没什么可是,你方才担心的事情,我会派出名传令兵去罗马城解释清楚的。”拉宾努斯说完,就对着李必达点点头。
“可是我还生死未卜啊!”
“总督阁下会在维纳斯神像前替你献祭的。你的兵士们也在努马王神像前祷告了,你马上就‘好起来’的。”拉宾努斯的语气仍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李必达的“治疗”在第三日就结束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脸色苍白些,裹着衣服骑着猫头鹰,微笑而虚弱地检阅了自己的十二军团,所有的百夫长和兵士都热泪盈眶地欢呼着,他们可不愿意自己的司令官就这么死去,听说凯撒阁下找了最好的医生,而昨日军团的各大队都让兵士委员会。在高卢的贝桑松和桑东尼地区采购了十头健壮的母牛,通通捶杀献祭了出去。来庇佑司令官“伤情”的好转,现在凯撒就指使李必达适时地出现,这样才能对兵士的气势造成最佳的鼓舞效果。
“那些蛮子想要把我从你们身边夺走,怎么可能!你们还要追随我,征战整个雷努斯河地区,你们在萨丁尼亚的退役安置区才落成一半,但是我得坦白,资金已经紧张了,所以你们得奋勇作战,才能让自己的墓园和公寓有着落。”
十二军团的兵士顿时欢呼笑了起来。
而后李必达说,“我已经知道各大队的行为了,每个大队都献祭了一头牛,所以我在重伤当中,迷迷糊糊看到了影子,站在我的床头,虽然我在意识昏迷当中,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我的心灵却像泉水般透彻,那就是我家族的保护神努马王阁下,他用威严的声音对我说,不,这种声音不是传到我耳朵里的,而是直抵我心中的,他说——你让兵士献祭于我,我必以神力回赠于你。”
“神力,神力!”这下不但是十二军团的兵士了,就连刚归附来的维比奇纳斯的骑兵们,也都莫名其妙地狂热起来,他们的氏族长官告诉说,神灵果然是站在罗马人这边的,那天司令官遭到日耳曼人偷袭,那长枪扎得如此之深,我看就算最好的巫医也挽救不了,没想到他顿时得到罗马古王英灵的庇佑,第三天就来点阅部队了。
献祭出奇迹!
接着在旁边一脸不屑的萨博凯穆斯(因为萨博是个伊壁鸠鲁主义信徒,对虚妄的迷信向来持谨慎态度),开始和书记员一起,详细登记整个军团的人员和勤务名册,因为关于马上如何对日耳曼人作战,李必达早已指令,马上他要不断观摩对方的战术,摸索出套专门打日耳曼人的办法来,所以萨博得操心这事儿,他要仔细了解军团的方方面面:步兵百人队到大队,新附属的以维比奇纳斯族人为主的骑兵大队,还有砲兵分队和辎重队,战术怎么搭配,操典如何进行,萨博是一声叹息,接着又精力勃勃地干了下去。
这时在凯撒的营帐里,待到李必达进去时,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使节正在那儿杵着,非常尴尬的表情,还在用很卑谦的词语在解释之前在大土墩的事情,称这是场误会,完全可以解决好,而且之前国王的某些话语也是激愤不冷静的语言,“只要能和共和国保持和平的关系,我们愿意再进献总督阁下八百塔伦特的礼物。”
“胡说什么!”凯撒的表情十分严厉,一来这使节居然说什么“再进献”,搞得本人好像之前收取过大量贿赂似的;二来什么误会需要解开,难道我能告诉你,那队日耳曼骑兵是十二军团维比奇纳斯人假扮来朝我们扔石块的吗?
接下来,凯撒对那使节的所有要求都严厉否定了,并称他该说的在之前的和谈里已经说完了,现在要么照办,要么开战。结果那使节还是死皮赖脸,卑躬屈膝,李必达在旁静静地看在眼里。
待到那使节好不容易被驱逐走后,其他的将佐都笑了,说这下兵士们可看到所谓日耳曼人丑态,他们空有副骇人的体格,但却如此胆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今士气如虹并且得到神佑的我军是必胜的。
“不,不能被这家伙的表面所欺骗了!东方有句谚语,说前来谈判的使节越是气焰嚣张,就代表他们山穷水尽;而相反,越是低声下气,就代表他们在做机密的战争准备。如果没错的话,色韦弗人很快就会逼近攻打我军的!”李必达判断道。(未完待续。。)
第34章 卑言甘语(中)
凯撒也点头说,“我们必须要抢占背靠雷努斯河的平坦地立野战军营,准备和色韦弗人交战,现在按照李必达乌斯所建议的来处理,十军团和七军团即刻前进三个罗马里,布成防战线,十一、十二军团在其后挖掘壕沟,八和九军团留守贝桑松城监视,保证军粮和资金尽快缴纳上来。”
大约在下午时分,四个军团相隔三罗马里,开始按照凯撒的要求进行作业,结果刚越过雷努斯河,果然日耳曼的骑兵们就倾巢出动了,这种情况简直骇人,方才罗马将佐对他们的蔑视顿时被击得粉碎,高大的日耳曼人骑着稍微矮小的土生马匹,就像蚂蚁群般地涉过一片浅浅的河川,突然对立足未稳的两个正规军团发起了突击。
正如李必达所预料的,阿利欧维斯图斯是个很狡猾的人,他明白凯撒是绝对全心全意地要找自个麻烦的,靠送贿赂是完全没用的,所以他派出使节实行缓兵之计来麻痹罗马人,随后色韦弗人全族十二万人利用车营和骑兵的优势,急速推进,决心不让罗马人在平坦的河原地带立营,这样阿利欧维斯图斯就有信心在下面的战斗里,利用骑兵的优势击破矮个子罗马人,他对色韦弗的骑兵有绝对的信心,凯撒所能依仗的不过是高卢骑兵,而在过去十四年里,高卢骑兵在他眼里就是弱鸡的代名词。
日耳曼骑兵的突击,是密集的,忘死的。也是极其强悍的。他们在马上训练有素。几千名骑兵跑动起来就像个滚滚碾压的大铁桶,互相牵连,无懈可击,挡在前面得无不粉身碎骨,前哨的爱杜伊和塞广尼骑兵几乎一下子就崩溃了,没办法的七军团和十军团只能列成大队方阵,和这些野蛮的骑兵硬撼,前面是厮杀声震天。后面的李必达和阿庇斯的两个辅兵军团,虽然很担心兄弟部队的战况,但现在也只能遵循总督的要求,用木头和壕沟开始围起野战工事来。
而后,就在许多人扛着十字镐站在壕沟边上时,尘土如云卷起,约莫两千名日耳曼骑兵,披着长身锁子甲,将盾牌统一换到右手处,马鞍下的斯巴塔砍剑的光芒耀眼。列着纵队不知从何方杀出,带着嘲弄的笑声。大摇大摆地自十一和十二军团所筑的木栅前风般掠过,“这些混蛋要干什么!”急忙戴上头盔的米卢,跑到壕沟边喊到。
李必达骑着白色的猫头鹰,很沉着地隔着壕沟,并向和他们小跑了一截,随后折回来,对有些惊慌的百夫长们喊到,“没关系,他们是穿过我们的结合部,要去对面的杜克斯山,大约要切断贝桑松和我们营地间的粮道。”
一下子所有百夫长都沉默了,这还叫没关系?
于是接下来的三日内,贝桑松城的补给,只能通过小舟,横渡雷努斯河运来,且在营地边不时遭到小群色韦弗人骑兵的袭击,被杀死了不少军奴,恐慌和畏战的情绪又开始在刚刚筑好的军营里流传起来,惹得李必达在木栅后设置不少蝎子弩,下令兵士们看到有色韦弗人的身影,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射,这招虽然容易误伤己方,但还真的有效,起码不日后营地和贝桑松间的水道太平了不少,外面躺着不少日耳曼人和罗马军奴的尸体,几头无主的骡马在其间彷徨地走来走去。
“现在的态势是,我们的营地修筑成功了,能容纳四个军团前进作战,但一股相当数量的日耳曼人骑兵也穿了过去,驻留在杜克斯山不断地抄掠粮道,袭击高卢部落送来的给养和兵员,我军却是无可奈何。”四个军团的联席会议上,没有凯撒和拉宾努斯在场,便由阿庇斯主持,即便是凯撒最信任的十军团司令官色克底流斯,也甘心将联合指挥权让给了这位。
“当今之际,兵士们又被敌方的骑兵给震慑住了,很多百夫长焦躁地希望尽快和色韦弗人决战,这是种危险的思想。”阿庇斯接着说道,“所以我请求各位司令官和护民官,约束好自己的阵营,固守木栅和壕沟,静心等待总督阁下的下一步指示,面对敌人的挑衅,要不理不睬,艰苦的筑垒工作让新兵去做,可以消磨他们的锐气,而防务让老兵去做。”
结果,无决定意义的小规模骑兵战,在接下来三天里,连续不断地进行着,大部分结果依旧是色韦弗人胜出,而爱杜伊人落败,整天营地四周都是喊杀声,李必达就带着萨博等人,站在木栅后细心观察日耳曼式的骑兵战,萨博经常是咬着嘴唇,边在脸上拭去灰尘和汗水,便不断地在莎草纸上细心地画着道道,他在统计总结日耳曼骑兵进攻作战的规律。
日耳曼骑兵在冲锋时,是以方阵性质的,他们其实不太擅长单人在马鞍上的缠斗,而是集合在一起,用矛和砍剑突出条血路,而且之前和谈时阿利欧维斯图斯辩解得也没错,每位色韦弗贵族骑兵确实都跟着一名侍从,这侍从有时候步行持飞矛掩护马上的主人,有时候还能抓着主人的马鬃或马尾,用脚和主人一起疾驰或突袭。
看来这侍从就是日耳曼骑兵战斗力的倍增器啊。
而李必达就沉默不语,看着侧边傍晚雾霭里的杜克斯山的星星点点的火把出神。
入夜,杜克斯山下一群粗蛮的色韦弗骑兵,笑着叫着拦住了名倒霉的罗马传令兵,一名骑兵先是将长矛举过头顶,斜着朝下扎入了那传令兵的后背,对方惨叫声坠下了马背,随后另外名色韦弗贵族跳下来,挥剑刺入了还在扭动的传令兵的后脖子,鲜血铺洒在整个草地上,那贵族从死者的匣子里翻出一叠字板,觉得毫无趣味,反正他也看不懂拉丁文,就把字板随地一扔,翻身上马,和同伴呼喝着,扫荡别的猎物去了。
那死去的传令兵的手下,还搁着块染血的字板,上面刻着“卡拉比斯.埃米利乌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李必达乌斯,致亲爱的波蒂和子女们......”血渐渐将字的纹理渗透,又慢慢变成了和黑夜一体的暗色,浑噩不清。(未完待续。。)
第34章 卑言甘语(下)
这时,罗马城内,无数的居民正在沿着奥斯蒂亚街道,朝城墙下的犁沟里奔走,因为今日是城市奠基者罗慕路斯的诞辰,居民们把各种东西,麦子、神像、羊毛织物等,全部往犁沟里倾倒,这时周围的廊柱、骑楼上贴满了高卢前线战况的“阿库塔”,这也是市民们疯狂来犁沟处祭祀的最大原因——他们对凯撒的战争感到无比的狂热,认为这位总督正在领着军团,把黑森林里罗马形形色色的恐怖敌人挡在犁沟圣域之外,但现在元老院那帮特选父亲暧昧不清的态度却又让民众感到愤怒。
这些民众便拥堵在各个巨大的神庙前,威逼祭司们就高卢行省的战局请示神的旨意,满天挥舞的“阿库塔”下,民众的代表们开始质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军团明明只是要求那些贪得无厌的蛮子,退出高卢的土地,因为那儿本就是蛮子侵占的,尤利乌斯.凯撒在秉承着共和国的公正与美德,而协和神殿的龌蹉小人却在不停地掣肘,无数英雄的悲剧就是如此造就的。那么我们就要求听到神对这场战争的看法,肠卜,飞鸟,神鸡,占星,还是西比尔预言书,我们拭目以待!”
一群迦勒底占星官不识好歹,认真在民众面前进行了占卜,随后得出了“与日耳曼人一战不利”的结果,结果被民众拖出来殴打,又把两三名占星官抬上他们的观测塔上狠狠抛下,一家伙被摔死,其余两位腿被摔断。随后妓女和作坊奴们围着那个占星官的尸体又是唱又是跳。还编了诗歌讽刺头开背折的死者。“他今早看了自家的青铜历法板后,高高兴兴地对自己说,今日我流年大好,是黄道吉日,而后才带了钥匙出门!”
接下来民众们又举着阿库塔,浩浩荡荡地沿着大广场周围的街道前进着,克劳狄在美德女神庙里立刻放出几千名街头流氓,参与到民众的队伍当中去。冲在最前面,“引导鼓动”民众们捣毁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建筑——不久,民众又把战神庙拥堵起来,这儿的祭司都是精明鬼,他们急忙从笼子里放出一群鸽子,而后装模作样地追着鸽子飞行的方向观测了番,就说:“罗马人的祖先马尔斯的谕令,罗马共和国在今年的东部和北部都能取得辉煌的军事胜利,任何人和物都不能阻挡这种好运。”
“雷努斯河!雷努斯河!埃及!埃及!”所有的民众都开始鼓着掌,跳跃着前行。喊着这两个地名,因为这真是战神庙祭司结果的解释。共和国北部的高卢、日耳曼地区,还有东部动乱的埃及王国。
这时,一名克劳狄指示下混进去的流氓乘机大喊,“马尔斯的神意无可违背,我们需要适当的血祭,来给前线的将士增加神力!”
“血祭,血祭!”下面民众变得狂乱残暴起来,他们到处冲撞,扫荡了半个罗马城街区,抓捕了两名日耳曼归化居民,外加名来自埃及亚历山卓的商人,用木棒和砖头把他们仨打得血流满地,再拖着这三人的脚,直拖到大广场的中心地带,再将其上的地板揭开,挖了个很深的土坑,将三个倒霉的家伙直接活埋了。
人群里,一个披着罗马式袍子的白皙女孩,在几名侍女和壮汉的护卫下,灵动的眼珠观看着这一切,便对身边的人欣喜地说:“看来我们溜到罗马城还是对的,马上共和国就会在这种癫狂的氛围里,对我那忤逆的姐姐发动战争的。”
说完,她将一堵墙上的阿库塔揭了下来,阅读上面的拉丁文对克莱奥帕特拉毫无困难,但她的脸色慢慢有变起来,“十二军团司令官李必达乌斯,在伴随凯撒阁下和谈时,遭到卑劣的色韦弗人骑兵的偷袭,中了标枪,现在生死未卜,我方忍无可忍,希望元老院与百人团市民大会尽快发起正义战争,膺惩暴虐的阿利欧维斯图斯......”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克莱奥帕特拉的心里纠了下,随后就立即吩咐随从将她的轿辇抬起,“跑动起来,前去阿皮隆,对,我朋友李必达的别墅。”
轿辇风驰电掣,没到一个白日刻,克莱奥帕特拉就在小别墅的青铜大门前下来,待到她光着脚,叮叮当当地穿过前院短松树和蓄水池时,看到前厅一片哀号和混乱,奴仆们都围着跪在波蒂的身边,她脸色苍白,两目紧闭,老兵妻子和波西娅拿着手里记载着她男人厄运的阿库塔布告,是泪流满面,今天本是老兵妻子聚会的日子,谁想到波西娅在前来的途中,居然看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便心急火燎地来告诉波蒂。
“你们,你们不要慌张,我马上去那不勒斯,从父君的行宫里找来最好的医生,派去高卢去医治我的好友。”这会儿就连克莱奥帕特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急忙说了这么句,谁想到却起到了反效果,波蒂哀叫了声怎么能来得及,便又掩面哀泣,这下小艳后也六神无主地哭了起来,这下复国的大业也要出现变数了。
小利奥和科琳娜,按照波蒂的嘱咐,被波普的老婆带在后花园里玩耍去了,波蒂不希望这个噩耗惊吓到孩子,她很快精神恍惚起来,喃喃自语着:“我男人不会死的,他是个有神眷的人,他根本不是凡人,根本不是......”
结果最后阿皮隆别墅里,满是一片哭声。波西娅突然拉着波蒂的手,喊到“这样好了,我们雇佣些武装奴仆,我陪你一起去高卢,不要怕,也许你身份会有所限制,但我身为加图家的女子,可以带着这个队伍。”
“是的,是的。”波蒂猛然站起,喊着这些。
但是这群女子,在这会儿又该怎么着手呢?克莱奥帕特拉思维还在混乱当中,波蒂的范围始终没超过家庭,而波西娅也明确欠缺社会经验,很快她们又不知所措起来。(第四卷结束)(未完待续。。)
第1章 新阵型(上)
“有谁会比尼禄更糟呢?又有什么能比尼禄建的热水浴场更棒的呢?”——诗人马提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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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我丈夫的庭院里干什么!不觉得晦气嘛!”这时,前厅拱门处,一个沉稳冷淡的声音响起,众人擦干泪水,朝那儿望去,但见个头发淡黄梳成发髻的二十出头的女子,蒙着花纹怪异的斗篷,站在彼处,清清楚楚地就站在彼处,毫无客人的忸怩,恰如她方才的话语那样,这儿好像就是她的地盘,旁边是名皮肤微黑挂着铭牌的高等奴,外带几名车夫和背着行李的随从。
“请问您是......”波西娅问到。
“这里的女主人,李必达乌斯的妻子。”尤莉亚说完,径自走了进来,她不想解释太多东西,她这会儿从萨丁尼亚过来,不是为了要和李必达那些“传说里互相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们(反正她一个也不认得,也不太关心)争夺什么,而是前个月和李必达的书信往来当中,李必达抱怨过,“我现在的钱财全都投资给了托勒密,但是我很蠢,却忘记了疏通关节还需要大笔的钱财,大概要几百万塞斯退斯吧。”
本来这只是李必达无心的诉苦,但尤莉亚即刻把哈巴鲁卡喊来,“你男主人(尤莉亚平日很忌讳提及李必达乌斯妻子这个称呼,也不在下人面前承认,所以她只是用男主人来代称)遇到困难了,把奥菲勒努庄园给卖掉!”
这话几乎把哈巴鲁卡吓死了。要知道在之前那么困难的境地下。女主人也从来不愿意将祖传的庄园卖掉。而现在她如此说到做到,根本毫无回旋犹豫的表示。
奥菲勒努因为这几年经营得当,很快就以四十五个塔伦特卖出去了,尤莉亚便迅速把钱财带齐,而后收拾了几件衣物细软,外带家族的信物,遣散了所有的奴仆和农夫,带着哈巴鲁卡和几个雇佣脚夫。直接朝着罗马城来了。
“女主人,您朝罗马城来做什么。”
“这些钱还不太够,把你男主人在城里的产业也卖掉,凑齐了送去。”
“可,这不太方便吧......男主人未必同意。”
“我是他妻子,我的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
结果刚准备来阿皮隆这儿转手产业,谁想却看到这一幕,尤莉亚见在场的,好家伙:头发黑黑身材丰韵的小亚野性美女。端庄得体温文尔雅的罗马年轻贵妇,还带个年龄虽小但却妖妖娆娆的小女孩。不由得对李必达乌斯这混蛋的私生活大皱眉头。也不知这群人哭丧个什么,走进来后便劈手把阿库塔夺过来。
看了会儿后,就说“你们就在为此而哭泣?”
见众人不回答,尤莉亚抬高了嗓子,“有什么可哭的!?马上我丈夫的女人,和我一起,带着孩子去贝桑松见我丈夫,若他还活着,就把这些产业拍卖所得给他,继续罗马男子的事业;若他死了,我会把他的尸体带走,下葬在萨丁尼亚家族墓园里,而后他是有子女的,就抚养子女长大。都别哭了。”
不知怎么的,尤莉亚的话语好像很有威慑力,大家又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停止了哭泣,而后尤莉亚问我丈夫的女人就你们三个?波西娅与克莱奥帕特拉急忙摆手,接着尤莉亚点点头,说那正好,现在我得把丈夫的产业全部卖掉,你叫波蒂是吧,带着你和我丈夫的子女,先租赁套公寓住下,我带着身上的钱去雇佣斗剑奴和轿辇,三日后与你会合出发,我奴隶哈巴鲁卡留在这里打点好一切,再把出售产业所得钱财带好跟上来。
“可是等等,这儿是我朋友波蒂的房子!”波西娅有些急眼了。
“可我是李必达乌斯的妻子!还有,这份阿库塔里面的情况不一定是真的。”尤莉亚的语气特别强硬,随后把阿库塔不屑一顾地扔在地上,“我爷爷和父亲都在军团服役过,罗马人为了和敌邦开战,会找出很多借口的,既然我丈夫和凯撒一起的,凯撒没事,我丈夫也不会有事。”说完,她自斗篷里伸出双手,一副“还有什么事”的表情,随后顿了三秒,说了句,“没什么事,就别愣着,动作起来。”
“这就是李必达的正妻.......”在旁的克莱奥帕特拉啧啧地说到。
“你是谁。”
“我父君是托勒密法老。”
“很好,我此次前去高卢,就是为了你父亲的事业,你从我丈夫给你父亲的资金来,拨出二百五十百塔伦特给我。”
“可是......可以,可以。”克莱奥帕特拉本能觉得对面这个年轻的妇人绝不好惹,便带着讨好可爱的笑容,举着双手表示同意。
镇定下来的波蒂,告诉了尤莉亚些关门过节的地方,大约三日后,尤莉亚果然让小鸽子帕鲁玛,通过他的岳父海布里达,和角斗士奥普力克,搜罗了批退伍老兵和斗剑奴充当保镖,抬着自个和波蒂两座轿辇,浩浩荡荡走上了前往高卢地区的埃米利大道。
十三岁的帕鲁玛也佩戴着短剑,站在了尤莉亚轿辇的前面,询问道“我也要去见养父,你会不会嫌我太年轻了。”
“不会,愿意的话就跟上来。”尤莉亚面无表情地对小鸽子说到。
另外,尤莉亚还告诉波蒂,把钱财资金给我丈夫后,我们就花少许的钱,在米兰乃至贝桑松地区找个营区公寓住下来,“女人,你能吃得来这种苦吗?那儿的设施可不比罗马城。”
“不,不会,我甘之如饴。”波蒂把话说得很小心,她明白这个强势的,冷淡的尤莉亚,名分上还可算是她的主母,所以她绝不能把“能靠着我男人,我甘之如饴”的全台词说出来。
而尤莉亚好像看透了似的,淡淡说没关系,你保持与我丈夫的特殊关系不变,我不至于为难任何人,但是要记得,罗马女人最大的荣耀是协助男子的功业,光大自个的家族,这点希望你铭记就可以,“如果我丈夫认为,和你在床笫上能雄壮他的威风,那是件好事。”
波蒂除了连连点头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完待续。。)
第1章 新阵型(中)
就在这两个女人离开罗马,去赶赴自己的“战争”时,元老院终于在民众的逼迫下,表示可以授权凯撒进行战争,并给了一批预算,默许凯撒在高卢或波河流域“征募所需额外兵力”,但是战争结束后就必须“就地遣散”,这样凯撒的十三和十四军团便有了着落。
沿途之上,卢比孔河周围的村落,正在举办盛大的“埃索里亚节”(每年旧历八月十八日),即仓神节,来欢庆今年的丰收,到处都是带着羊头骨和酒罐的年轻人在欢唱歌咏,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阿尔卑斯山那边的战火炽烈。
时节貌似太平,不过尤莉亚依旧提醒波蒂要保护好孩子,注意身边这些保镖的动向,因为波河一带始终有小股的盗匪,有的刨墓,有的抢劫商人和村庄,包括亚得里亚海湾的维内蒂部族(今威尼斯附近)都有杀戮抢劫来往人的良好习惯,随着流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抱着小利奥和科琳娜的波蒂,觉得他们距离北方的高卢之地也越来越近了,这时夜晚突然传来阵不详的风,轿辇外面的火把开始在人声激烈晃动,波蒂心中涌起畏惧,但当她看到前面轿辇上冷静说着什么的尤莉亚,心中便灵明安宁不少,抬手熄灭了身边的灯火,将毯子裹在李必达的骨肉上,两个孩子很机灵地闭上了 嘴巴,拉着母亲的手跳了下来,躲在了车轮的那边,瞪着眼睛看着黑夜的深处,那儿是道杂木丛生的溪流。隐隐约约地有人马和火把的影子。朝着轿辇方向走来。
若是马匪或维内蒂蛮族的话。她必须拉着孩子,在帕鲁玛与几名得力角斗士的护卫下,朝最近的城市跑,而尤莉亚会指挥剩余的人马护在金钱旁边,坚持抵抗,这是她和尤莉亚早就商量好的分工,“万一遇到危险的袭击,你就带着孩子离开。但是得把金钱留下,不然这帮雇佣来的保镖很快就会放弃抵抗的,因为他们看不到丰厚的赏赐。到时候我们俩反而会容易,双双罹难。”即便两位女人把可能的危险想得太过夸张,但尤莉亚还是如同位军事护民官那样,很冷静地制定好了应变的策略。
那群人马,个个都蒙着暗色斗篷,举着火把,带头的个子瘦长,用流利的拉丁话询问道:“即便是仓神节时刻。你们这两座轿辇上的女人孩子也太托大了,请允许我询问你们的方向。是要往满是战争的高卢去吗?”
“没你的关系,陌生人。请不要打坏主意,我丈夫是凯撒属下的得力副将。”尤莉亚对着带头的那位说到,努力让自己神气起来,暗中命令保镖们列好阵势准备接战。
那高个子和旁边的家伙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便自报身份,“敬爱的女士,请不要把我们当作坏人,我叫朗基努斯.喀西约,是伊利里亚行省的财务官,我身边这位是奎因都司,是伟大西塞罗的亲弟弟。我俩自伊庇鲁斯的阿波罗尼亚来,响应的就是高卢总督凯撒阁下的征召,带着些人员去彼处,因为阁下有两个新军团,需要我俩担任副将司令官。”
说完,那高个子脱下斗篷,将火把照亮了自个的罗马胸甲,外带特有的刺青,再度让尤莉亚不要担心,这时波蒂突然鼓起勇气问了下对方,是否和布鲁图熟稔,喀西约低低笑起来,说那是自然,他妻子波西娅是个病秧子,但他这位朋友依旧深爱她。
这样身份确信无疑了,因为波蒂听到波西娅提到过这位,说他是位能指挥舰队的人才。接下来,却轮到喀西约发问了,他询问尤莉亚的丈夫是哪位司令官。
“十二军团的。”
“哦,那位在阿库塔布告上生死未卜的司令官吗?女人们,你们大概是心急火燎要去探望他吧?不过不用担心,你们的男人应该还好好地活着,不然我和奎因都司两位现在就要接到凯撒的文书,肯定会让我俩其一去交接十二军团了,但是幸运的是,这样的文书我们迄今没有接到。”
待到天蒙蒙亮时,喀西约很自觉地,和奎因都司带着兵士,走在轿辇队伍的前面,担任起护卫的职务,有正规军人的保护,这下路途变得更加安全起来,当尤莉亚小心探问凯撒军队何时会进入冬营时,喀西约说一旦和色韦弗人的战争结束,军队便会在贝桑松进入休整。
“为什么是贝桑松,而不是米兰?这么说,高卢地区的战争,即便在击败色韦弗人后,依旧没有结束吗?”
遇到这个关键问题,连喀西约也只是笑笑,不再加以回答,他认为女人没必要知道这些讯息。喀西约是个脸色很白,身材却很瘦的男子,他内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似的,把他外在的形象给灼烧得模糊不清,只有对精明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至于奎因都司与他的哥哥比起来,表情要坚毅许多,他哥哥有意送他前往军队磨砺,似乎就是为了弥补自身的缺憾似的。
这时,贝桑松城外的营地里,一支箭羽带着嗤嗤的破风声,没入了皮革做的靶子当中。
“你居然会射箭?或者说,我应该早想到你们这些部族,是拥有射箭的技巧的。”坐在靶场边椅子上的李必达,对手持弓箭的杜松维耶说到,而旁边的米卢和塔古斯却毫无表情,好像没看到这位酋长出神入化的箭技似的,甚至杜松维耶听到司令官的褒奖,也是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位高卢酋长如此态度,倒也正常,古来地中海西部的文明,都以使用长矛、砍剑和斗剑为荣,他们的偶像是神话里的英雄阿喀琉斯,是要给敌人喝下青铜铸就的矛头。而东部的埃及、小亚、博斯普鲁斯等地,则以使用弓箭为名,他们的偶像是特洛伊王子帕里斯,他们射出诡秘无踪的“阿波罗瘟疫”(特洛依战争里,希腊联军对特洛伊人弓箭射击的称呼,因为抛物线飞来的箭矢会无声无息地夺走人的性命),取人生命以数百罗马尺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