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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章 怪物之初啼(下)

    城内药神庙内的一座新落成公寓里,披着长袍坐在庭院中央的李必达,旁边站着提着花篮的小鸽子帕鲁玛,对面共用vici祭坛处,站立的海布里达妻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的丈夫:现任罗马城郊要塞的留守士官海布里达,还因昨晚乔迁的酒宴而晕晕乎乎的,以至于他女人不断地将东倒西歪的他搀扶,或用手指狠狠掐下,让他保持神智的清醒。

    而其余的房客,不管男女老幼,都讶异地趴在二楼的内廊栏杆处,叽叽喳喳,他们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两点,一个是庭院坐着的异邦人外貌的家伙,居然现在也披着层层精心掖好,只有贵族身份才能穿着的托加长袍,身后还跟着大群托着装满各色财货的奴隶,另外点不敢相信的是,这位居然会来此处,和个粗鲁平民出身的老兵痞商议亲事,是的,商议亲事。

    “亲爱的,你不该让他喝这么多的酒,以我一向的观点,这家伙喝酒就等于误事外加要殴打某人。”李必达用双手撑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海布里达妻子说到,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嘴角带着肿胀,随后他继续说道,“留守士官海布里达,我带着养子来此,就是要缔结他和你女儿范伦玎娜的婚事,你应该没意见吧!”

    永远低阶的百夫长垂着脑袋,发出野猪般嚯嚯的醉酒声音,含糊不清地说:“没太大的意见,但你得就聘礼方面给我阅读个草案。”随后他妻子又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下,惹得他低声怒叫起来。

    “五千德拉克马的货物酒水。还有一千德拉克马的宴会费用。外加一万德拉克马的聘礼费用。知足吧。要知道之前缴获第八军团鹰旗,特里阿里给你的谢礼,也没有这个数目,这些钱足够你们换取更大的公寓,甚至独立的小别墅了,让你老婆每个月都能去一次拜厄游玩。至于范伦玎娜嫁过来,更不用担心了。”李必达的条件一爆出来,就在公寓内激起了巨大的艳羡声。

    “不行。你得知道养大这个女儿,哥在东方的战争里吃了多少苦,这样聘礼加到一万五千,其余的不变。”海布里达打了个绵长的嗝,抗辩到。

    李必达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吓得海布里达妻子连续抖起来,因为这桩婚事要黄,但李必达并没转身离开,而是耐心地竖起手指头说道:“聘礼金增加五千倒无所谓。而且马上庞培的老兵要分配土地了,虽然之前你被德米特留斯赶出了七军团。并不在他服役序列之内,但我可以运作,一样可以给你夫妻五百优格的土地,在坎佩尼亚,光是出租出去一年起码得五千塞斯退斯的租金,其他的我不想再和你多啰嗦。”说完,他拍了下小鸽子的后背,会意的帕鲁玛便举着系着丝带的维纳斯雕像,快速地绕开了海布里达,而是把其交给了海布里达妻子,妻子还能说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可万不能失去,便神速地亲吻下小鸽子,表示代表整个家庭,认可了他与自己女儿的婚事。

    随后李必达呼了口气,向海布里达夫妻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吩咐贴身的奴隶把接下来的酒宴办理得热闹些,整个vici的居民不问身份都可以来用餐歌舞,那边海布里达滑稽地率先跳起来,喊到又有酒水和歌舞了,大家尽兴啊,我给每人十个塞斯退斯的馈赠。

    走出药神庙街区的李必达,急急朝克拉苏家走去,那儿这几天真是炸翻了锅——自从克拉苏手握能够减免包税定金的花名单后,整个罗马万多名骑士都疯了,谁都想来巴结克拉苏,讨点好处。所以当李必达走进门阍后,原本十分幽静的克拉苏宅院里是人头攒动,所有企图近距离谒见主人的骑士或富翁,都在全力地朝司阍奴隶、厨娘甚至园丁的腰包里疯狂地塞着钱,李必达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在一处不起眼的侧角小屋里,找到了克拉苏,喜笑颜开的克拉苏。

    还没等克拉苏对他热情地招呼,李必达就发话了:“阁下万望您记住,虽然骑士们可以根据您的花名单,减少三分之一的定金额度,但这不代表你不要收取那三分之一了。”

    “你意思是,骑士去包税还要缴纳和原先一样多的钱?不过三分之二给国库,而三分之一到我的手里?”克拉苏是颇是一惊,惊得是以私人名义占据这三分之一,会不会让骑士们“知难而退”?毕竟照李必达这么干的话,在骑士的眼里,实际上并没有减轻负担,谁会干这蠢事?

    李必达也看出了他的困惑,便解释道:“打个比方,如果我是名骑士,原本去行省某个税区包税,需要向国库预先缴纳九个第纳尔的定金,再外加贿赂官吏,豢养爪牙的钱,然后我去行省自然要搜刮到起码十八个第纳尔的收入,才能不至于入不敷出,这样除了徒然增加行省居民的负担,让其经济一片荒芜凋零外毫无用处。所以现在骑士只需要缴纳六个第纳尔,他在行省可能只需要搞齐十二个第纳尔就有赢利了,然后我们就划一道红线——胆敢收税超过十二个第纳尔的,就从减免定金的名单里把他驱逐出去,这样包税人们就不敢胡作非为,而行省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但剩下的三个第纳尔呢,您完全可以申请元老院,让你私人负责个基金会,就把所有骑士的三个第纳尔充进去,用来......然后你可以在三年后,把他们的三个第纳尔,外带两个第纳尔的红利,一并返回去,大家都会很开心满意。”说完,李必达冲着克拉苏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克拉苏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日暮时分,待到李必达自克拉苏宅院里走出时,外面街道上都沾满了面带激动神色的骑士们,随后他居然在人群里看到了安东尼与库里奥,也穿越了众人而来,李必达很机警地贴在了墙壁的凹处,避开了他俩,见他俩走进了门阍,才绕道另外个巷子里,边走边冷笑不已。(未完待续。。)

第11章 新起诉人(上)

    “喜剧总是模仿比我们坏的人,而悲剧总是模仿比我们好的人。“——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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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进入去尤诺尼亚新殖民地的二十人委员会里。”次日,在凯撒的宅邸,一群奴隶在卖力地抄录新土地法的“阿库塔”,准备把它们散发到罗马周围的村社,让所有人都能清楚明白地了解这项法律,增加凯撒的执政威信,在凯撒面前站着的李必达,提出了个这要求。

    “现在进去是否太急躁了?亲爱的李必达,你还未在罗马城里担任过正式的官职,我的建议是这次请您放弃,我可运作先让你当上库里亚侍从,而后你随便找个卸任的总督起诉他,在城里博取资望名声后,再进入这种委员会比较好。”凯撒喝了口薄荷水,建议说。

    尤诺尼亚,其实就是在布匿战争里最后被彻底毁灭的迦太基一带,当年格拉古兄弟推行土地法时,曾许诺在意大利本土建立三个殖民地,以供争取更多的土地分配给民众,后来发现这样也僧多粥少后,便又提议要建立第一个海外殖民地,即是在迦太基遗址上,搞起这个“尤诺尼亚”(这是罗马人对其的称呼)。但后来元老院的贵族以迦太基是个被众神诅咒之地为理由,阻扰了这项方案的施行,加上接下来格拉古兄弟先后身死。在尤诺尼亚殖民地的移民就此被搁置多年。

    这次。难得凯撒把这个计划重新在尘封中翻出来。鼓励罗马的市民,特别是富裕的人,前往迁居到尤诺尼亚去,先驱者可优先进入当地的商会和库里亚大会,掌握那儿的农商命脉,随后凯撒在准备把贫苦些的民众移过去,这个工作起码得花费五到十年的时间。

    所以,凯撒在运作这件事的时候。也颇有大手笔的风采,以往为建立殖民地而设的委员会都是十人或十二人规模的,凯撒一下子把尤诺尼亚殖民委员会规模的扩大到二十人,目的就是为了吸收更多的社会精英进去,共襄盛举。

    但面对凯撒的劝解,李必达却倔强起来,“我不明白,我有军功,也有资产和能力,现在我为什么又要转入律师界。去起诉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卸任总督?”

    “蠢货,你现在已经褪去了骑士披风。披上贵族长袍了。当骑士撑死就是当个掮客或债主,但只有贵族才能立身政坛大展拳脚,这便是你的宿命,从你决定穿上托加长袍那一刻开始。”凯撒半开玩笑说起了这句。

    “其实是有人也要进入这个委员会,所以才挤占了我的名额吧!”李必达下面这话,让凯撒有些警醒,他低下头,随后抬起目光,问到:“这个消息大概是开麦斯透露给你的吧?他很熟悉我的幕僚与机要奴隶,能打听到些内幕消息。”

    “把我挤占出去的那个人,就是库里奥是不是。我听说,您在前两日的二十人委员会名单上,还有我的名字,但当库里奥来拜谒您之后,您就把我从名单里删去了。”

    “是的,没错。”凯撒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这种简单的回答,始终让人有“无从谈起”的尴尬,对任何关键的事情这位都不愿意过多解释,因为他明白解释越多,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

    不过,李必达心里也清楚,凯撒这样做当然是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的,之前他已经正式迎娶了毕索家的女儿,并且他已经开始着手一年任期满后的事情,大致的目标就是:继续和庞培、克拉苏结盟,博取能建功立业的行省,在战争里掌控更多的军团和人脉;另外,他需要在罗马城里结交更多的盟友,替他监视住后院,现在凯撒已经开始四处活动,准备把他的岳父毕索扶上来年执政官的宝座。

    没错,金枪鱼路库拉斯说过,可以与凯撒谈利益,但不要过分地谈真心,对于这位赌棍加枭雄来说,他的真心永远都是和利益掺杂不清的,他分辨不清不要紧,但你分辨不出就悲剧了。

    于是乎,李必达下面的话就是完全单刀直入:“如果我没办法进去尤诺尼亚的二十人委员会的话,我就需要额外的补偿。”

    “只要你继续为我效忠,希望什么补偿就尽情地说好了。”凯撒毫不介意,他从来都喜欢哪怕是手下“把话说清楚”。

    “一,我希望承建庞培的米泰利内巨型大剧场;二,我希望您能和庞培达成协议,在东方割让哥迪尼王国的一部分领地,给旁边的优伯特尼亚王国,我听说现在庞培正势不可挡地威逼元老院通过他在东方王国安置问题上的一揽子计划。”

    结果听到这话后,凯撒吃吃地笑了起来,没错,他很喜欢一切和他性格类似的年青人,李必达尤其如此,这家伙真是和自己越来越相似了,也开始像头无畏凶猛的小鳄鱼,开始寻找各色猎物了。但是他还是开了句玩笑:“说起这个,我记起来了带着优伯特尼亚王国冠冕的,好像是个妙龄女郎啊,你艳福不错啊,我年轻时去小亚细亚游学,也留下了很多桃色的回忆,你比我厉害,居然成为了女王的入幕之宾。”

    “是的,我和优伯特尼亚女王是有过**之欢,但我俩更是盟友关系(战略——性盟友关系),而且......她父亲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生前也算是庞培的仇敌,您增加她的领地,也算是给庞培在东方的势力圈里打下了根尖锐的椿子。”李必达毫无芥蒂地说出了他和阿狄安娜的关系。

    凯撒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话太混账了,李必达乌斯。亏你现在还是贵族的身份,不过你不要误会,我的指责不是针对你与女王的关系的,而是针对你居然挑拨我和伟大庞培间的友谊。”

    “意大利有句名言,兄弟终为仇人,早晚有一日庞培还是会与您为敌的,到那时候我希望我和优伯特尼亚女王,都能站在您这边,为您效力。”

    结果这时候凯撒摸了下下巴,严肃地说:“你的两个要求我会全力运作的,只是别把你的口风露出去。”(未完待续。。)

第11章 新起诉人(中)

    就在李必达和凯撒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后,准备告辞离去时,凯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请他留步,随即询问他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依你看,马上卸任执政官后,我该去哪个行省?”

    “这似乎应该听从元老院的安排决定。”即便心中已有答案,但李必达不愿意过分表露想法。

    ”不,现在的局势有些尴尬,我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已经让朋友们调查过了,他们列给我一串名单,并且对我说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明年的抽签顺序,我得到的行省很可能是‘长袍高卢’(即山南高卢,或山内高卢)或伊利里亚(今巴尔干西部)。”随后凯撒的语气顿了下,用带着遗憾的语调继续说,“可是这两处地方都没有战争啊!特别是长袍高卢,已经在数年前在克拉苏主持下,全部授予公民权,那儿的酋长摇身一变,全部剃去了胡须长发,穿上了托加长袍了。在这个基本和平的省份,我该是多么的无趣,因为我希望建立不亚于庞培的武勋。这种心思我想你现在也有体会,那就是当你步入三流人物,就渴望着成为二流,然后得偿所愿后,又朝着一流迈进。对于我而言,宁愿在某个穷乡僻壤称王称霸,也不愿在罗马城屈居二流。”

    李必达的眼珠转了转,随即说道,阁下应该是渴望前往动乱的省份,为罗马建功立业,就我所知——当年出兵平定喀提林叛乱的,除了次席执政官聂鲁达外。还有位驻屯在波河的将军。即梅特拉.赛勒。他手下有几个军团,后来在元老院授意下,又带了一个军团去了山外高卢行省,去弹压当地不稳的蛮族。

    “梅特拉啊,还有西塞罗、聂鲁达,还有喀提林。”凯撒在反复念叨这几个人的名字时,好像就是在提醒给李必达听的,希望他能在这些人当中理出个头绪来。

    而他旁边的李必达根本不是个傻子。他很快就和凯撒的想法一拍即合:“是的阁下,我好像想起,方才您说愿意帮我成为低阶的库里亚侍从官,另外——为了我能尽快崭露头角,需要在**庭起诉个卸任的总督,是不是?”

    凯撒唔了下,随后背对着李必达,习惯性地抬起左手说:“在当选执政官前,去行省担任行政长官的人物,任期便只有一年(如凯撒之前去远西班牙);而聂鲁达是在当了执政官后去的马其顿。任期可以延续到五年,而现在他应该卸任归来了。我意思你明白了吗?”

    明白,当然明白,凯撒和他岳父毕索,肯定会动员一切政界的资源,帮我打好开门红第一炮的,李必达什么都明白。

    一个月后,当“野人”聂鲁达坐在盛满礼物和金钱的游船,卸去了马其顿行省总督任务后,刚在布林迪西靠岸时,就有人告诉他,一位渴求在罗马政界出头的,二十九岁的萨丁尼亚贵族李必达乌斯,已经向**庭对他提出了指控。

    “混蛋,李必达家族我记得只有个欠一屁股债的年轻寡妇了,哪儿又冒出个披长袍的来?”刚下船的聂鲁达得知此事后心情极差,把文件撕扯粉碎,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到,“行,不管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二十九岁才出庭当律师,也太迟了,替我传话给西塞罗,叫西塞罗帮我打这场官司,因为西塞罗永远都和我总有些共同的秘密要遵守,他不会希望看到我倒霉的。”

    但在此之前,李必达已经敲开了座位于梯伯河西北岸的清幽别墅,是的他在这座别墅扮演客人的角色还真不习惯,因为这别墅就是他的产业,但现在当他走入前厅时,看到的是清瘦了不少的,凯撒的前妻佩佩娅,她看到李必达,面带着格外感激的神情,向他谦谦行礼。

    “怎么样,多慕蒳送来的兽医如何?看来大流士又能开心地吃东西了。”李必达看着前厅角落里日渐肥胖起来,耸动着大耳朵正在进食的兔子“大流士”,它之前得过一段时间的厌食症——拉家常般地问道,这兔子本是范伦玎娜和小鸽子买的,后来鬼使神差地促使了佩佩娅和克劳狄的孽缘,并顺带着害得佩佩娅被休弃——但凯撒依旧关心佩佩娅的生活,在凯撒的世界观里,是不会辜负任何位情人或妻子的,即便不能生活在一起,也要随时把关爱送到。

    于是,或者说是必然,替凯撒照顾佩佩娅生活的“冤大头”,自然是李必达了,他不但让出一处别墅供无依靠的佩佩娅居住,还掏出相当数量的钱财(每月五千枚塞斯退斯)给她充当化妆费与生活费,还让多慕蒳给别墅配齐了各色人手,连宠物“大流士”都有专门的兽医照料。所以,佩佩娅对他感激涕零,自是情理之中了。

    另外,克劳狄每隔三五日也会前来,和佩佩娅在这豪华的别墅里浓情蜜意番,而这时李必达跑来了,佩佩娅当然明白他是来找这位护民官的。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会把您的要求,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佩佩娅说。

    “好的,一个月后,让他派出人手,封死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宅邸。”这便是李必达的要求。

    我既然指控聂鲁达,那么他必然会请五年前和他并肩成为执政官的西塞罗替他辩护,和西塞罗在法庭上唇枪舌剑?开玩笑,那也是听起来很燃而已,但我李必达从来都不是因为对手越强而越高兴的民工漫热血傻缺男主角,我的宗旨就是,会不择手段在战前削弱对手,最好让他丧失战斗力,不战而胜才好,这就是我的三观,我叫李必达,我为自己代言。

    柿子检软的捏,西塞罗就是软柿子,从之前新土地法在大广场的表决来看,他确实是个胆怯的人。

    果然,当一个月后,卡皮托儿山上的号角和红旗都出现后,李必达带着自信干练的微笑,穿着白色的袍子,咬了口波蒂出发前给他准备好的马萨饼,而后踏着台阶,在马其顿行省申诉团的喝彩声里,与他们挨个握手,接着气宇轩昂地走入了**庭。(未完待续。。)

第11章 新起诉人(下)

    而这时的西塞罗处境可就没那么美妙了,无数次把他吓醒的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之前沉默的护民官克劳狄突然在开庭当日,指示了大批街头流氓,包围了西塞罗秀美的白杨别墅,这些流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声粗鲁喊叫,并在院墙上涂上猥亵不堪的画儿,而是集体保持着可怕的沉默,让院子里的西塞罗瑟瑟发抖,他惨白的脸和手毫无生气,还攥着精心准备多日的辩护稿,当他老婆伦夏特走出内室,高声鼓舞他出庭时,他只是说了一句:“我一旦遇到让我紧张的事情,反倒会让辩护大跌水准,那这样还不如不去。”

    没能出现在法庭上的西塞罗,最终让“野人”聂鲁达一败涂地,倾注心血准备了两个月的李必达,在法务官和陪审团面前,给所有人贡献了一场教科书般的精彩起诉,他模仿西塞罗,在聂鲁达就任过的马其顿、伯罗奔尼撒等地,收集了大量无可辩驳的人证与物证,口才若银河纷坠,让聂鲁达根本无招架之力,只能承认了自己在马其顿的贪渎罪行。

    “这是必然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阁下在行省在任期间,始终秉承两项基本政策不动摇,那就是醉酒和找妓女!”当李必达用这句话总结了对聂鲁达的指控呈词后,当法务官根据陪审团二十二票赞同,九票弃权,外加五票反对的结果,宣布聂鲁达贪渎罪成立,必须交还四百万塞斯退斯的赃款给马其顿时,门外的马其顿申诉团都鼓掌起来——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位二十九岁才初试啼声的异邦归化公民。居然能表现得如此出色。甚至连西塞罗都“临阵退缩”了。要知道人们都知道聂鲁达与西塞罗的关系,如果不是畏惧这位神秘的年轻人,那这位雄辩之王怎么会临时选择不上庭呢?

    其实李必达明白,他的这场战争是必胜的,因为凯撒刚刚颁布了新的尤利乌斯判例,就是要严厉清算阻止地方总督和包税人的无法无天的,在政治大形势下聂鲁达是毫无翻身希望的。

    但把聂鲁达定罪只是个开始,李必达居然又提起了喀提林叛乱。对的,让很多人都噤若寒蝉的,阴魂不散的喀提林。李必达犀利地额外起诉,说聂鲁达、梅特拉.赛勒,外加位他暂时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傻子都知道是谁)的可敬之人,在镇压喀提林时犯有假证罪、劫掠罪外带战争屠杀罪,因为费苏莱的老兵毕竟还算是公民,当年元老院只是判处了喀提林、连图鲁斯、西迪古斯等五人死刑而已。

    这番指控出来后,就连法务官都开始害怕起来,因为他面前的这位异邦人相貌的起诉律师。等于变相为喀提林在翻案,究竟是谁给这个叫李必达的如此大的胆子!?

    但很快。又有一些私密的字条送到了首席法务官的手里,让他倍感轻松不少,他随即模棱两可的宣布,聂鲁达的贪渎罪是毫无疑问成立的,但李必达额外的这些指控,法庭认为证据不足,并且在事先申报的范围之外,故而暂且不予受理。

    没关系,这种结果正是李必达所要的,那些字条也是他与凯撒事先商议好的手段,他只需要把这种“风”散播出去就行,给谁听?当然是西塞罗和小加图,因为这两位当年都是力主判处死刑的,这两位不久后就应该会听说,喀提林之死的性质,可能会有“翻案”的危险;还有,给梅特拉与聂鲁达听,等于变相给他俩警告——小心点,听话点,按照要求去做,否则也有你们好看,喀提林的死能成就你俩,也能毁了你俩。

    至于李必达当然没这种风险,当时他还叫卡拉比斯,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军团成员,他永远还是战斗英雄。

    傍晚时分,在围观人群由衷的赞美声里,李必达以一位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来,迎接他的是荣誉和鲜花,当然肯定也会有马其顿申诉团而后丰厚的“馈赠”,但都被李必达礼貌地拒绝了:“执政官刚刚颁布了新的判例,理论上我也在受限制的范围内,必须遵守。”

    而后他甚至又向所有人,为西塞罗袒护:“其实若是西塞罗出庭,我未必会赢,但我相信西塞罗是为了正义而放弃这次辩护的,他不愧是罗马的国父。”结果李必达这番“假惺惺”的表态,激起了民众更大的好感,他们纷纷把花卉与水果献出,整个场面既热闹又温馨。

    其实这时的国父,在得知李必达在法庭上的额外的攻击后,早已是魂不附体,他当然知道李必达不过是台前的一个卒子罢了,背后是凯撒的指使,凯撒这是在**裸地警告他,也许这种威胁小加图不会怕,但西塞罗却强烈动摇起来。

    “我在凯撒的眼中,已经被视为要排除的对象了。万一他将来再和庞培、克拉苏联手,替喀提林翻案,其实当初我就肯定克拉苏与凯撒是必然参与到阴谋当中的,不过后来他们明哲保身,我就没有追究而已,但现在想来,当初我的妥协是多么的愚蠢,这些人终于要拿我开刀,要反攻倒算了。”想到此,西塞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当年喀提林绝望的狂笑声,似乎变成了对他的嘲笑,回荡在耳边。

    结果没过两天,西塞罗就匆忙地对伦夏特说,自己要与好友埃提乌斯到意大利南部游玩一到两个月,在此期间希望伦夏特代替他推掉所有的宴会与辩护申请,说完就闷闷不乐地出发了。

    当然,他和埃提乌斯并没有前往风和日丽的意大利南部,而是尽量披着不引人注目的斗篷,前往埃文迪尼山的贫民窟里,西塞罗的这种决定连他的挚友埃提乌斯都感到吃惊,要知道西塞罗平日里是最看不起这些暴民的,就算是小加图这样的顽固贵族,也会在“小麦法”颁布后,亲自前往这里发放救济粮给民众,所以要是在以前,让西塞罗踏足到处是粪便和脏水的埃文迪尼山狭窄街道,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这里根本见不到阳光,到处是废墟、烟雾和肮脏的棚子,还有哭泣着坐在粪堆上的弃婴,惹得西塞罗捂着鼻子,当然最让他害怕的,还有为了一个阿司就会出卖**的,站在暗处的娼妓,他躲避她们就像躲开恶鬼般。

    “我的朋友,走快些,我记得喀提林的墓就在山下郊区处。”西塞罗慌张地说到。(未完待续。。)

第12章 吹笛者(上)

    “全希腊人为了战争需要所奉献的财富,都被雅典人肆意浪费在自己的城市里,像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把全身都打扮起来,用最贵重的宝石和金银装饰雅典娜神庙,直到把世界的钱全花光。”——提洛盟邦对雅典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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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阿狄安娜现在身为优伯特尼亚女王,首先要代表王国与本都血脉对李必达对她帮助表示感谢,随后她愿意等价回报,向李必达提供了个很有意思的讯息:埃及的托勒密十二,马上可能要携带子女,前来罗马。

    看到这消息,李必达的睫毛猛烈地跳跃起来,不由得接着看阿狄安娜下面的叙述。原来,在这三十年当中,埃及托勒密王朝始终陷于动乱之中,托勒密十二还是个少年时,就为了躲避内乱,寄身在他父亲米特拉达梯的宫廷里,这段往事阿狄安娜是比较熟稔的。后来,在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的协助下,托勒密十二归国登上王位,但他整日沉迷在音乐与酒宴当中,亚历山卓的民众根本不喜欢他,尤其他对这年罗马军团强行攻占了塞浦路斯王国(罗马共和国借口塞浦路斯王,即托勒密十二的异母兄弟,在战争里支持本都,攻陷了这个战略位置重要的岛国)不闻不问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亚历山卓,民众组织起军队,驱逐了这位绰号为“吹笛者”的法老。

    继任吹笛者王位的,是他原本安排留守王室的女儿贝奈尼基。她被民众拥戴为新的女法老。不再认可父亲的权力。伤心外加愤怒的托勒密十二。就带着年仅十岁大的另外个小女儿,名叫克莱奥帕特拉,前往罗马城来寻求庞培的帮助,因为他和庞培是“老朋友”关系了,早在庞培接替路库拉斯在小亚细亚的指挥权后,他就赠送大量金钱给庞培,乞求罗马军团对他法老冠冕的保护,并让埃及成为共和国的附庸。但庞培只是收下了钱,对托勒密十二的心愿却没有及时处置,所以当托勒密十二被逐出埃及后,他只能来找庞培了。

    据说,托勒密这次来,席卷了埃及王室所有的财宝,共有三千塔伦特,就是为了到罗马城来行贿的,西塞罗早就嘲笑过这位流亡法老,“满身黄金珠宝的尊贵打扮下。是个卑微软骨头的灵魂。”

    不过这家伙,那十岁大的女儿克莱奥帕特拉。可不就是传说里的埃及艳后吗?但阿狄安娜在信件里,却对克莱奥帕特拉根本不持介意的态度,还特意嘱托李必达要注意此事,若是他手头宽裕的话,不要忘记这桩“奇货可居”的政治交易,要舍得往里面砸钱,笼络住埃及,对你我的未来都有好处。至于那个克莱奥帕特拉,她仅有十岁大,你要多宽慰她,将来也许她就是未来的女法老。

    嗯,十岁大,这也许就是阿狄安娜毫不介怀的根本原因,青涩花骨朵儿而已,想必李必达也不至于如此痛下杀手吧!

    “舍得砸钱?当然要舍得!”李必达恨不得把信件当作阿狄安娜真身,好好亲吻温存番,她送来的消息极为及时,下面就是他借着这件事,彻底反攻西塞罗的时刻了。

    很快,李必达就暗中找到了相熟的一百多位骑士,都是在克拉苏花名单这事儿上欠他人情的,而后李必达张嘴就是借钱,于是这批骑士很痛快地说,利息百分之八,短时间内凑齐五百到七百塔伦特问题不大。但李必达随后想了想,说我们投资的是国家产业,若还是百分之八的利息就没赚头了,反正那国家也不是罗马的行省,不在凯撒新判例法的管辖范围内——这样好了,我设定为五年的偿还期,百分之三十的利息,大家一起赚钱,你们全力给我凑到二千塔伦特!

    此话一出,莫要说那些骑士目瞪口呆,就连李必达自己的汗也不知觉地流下来:投资国家的王位这在啥时候都是场豪赌,必须得办好这事,否则就是彻底翻船的下场。

    不过此刻身为萨丁尼亚、伊特鲁尼亚商业头牌(具体事务李必达已委托开麦斯与哈巴鲁卡管理),李必达还是有足够的信誉,让他真的凑齐了这笔款子,随后李必达先撒出了五百塔伦特,在那不勒斯湾置办了所和他庇主所住的差不多的豪宅,也在能看到金色海浪的防波堤后,随即李必达找到了罗马城内最昂贵的东方菜系厨子,最昂贵的乐师,最昂贵的埃及风格的设计师,总之全部是最昂贵的,把豪宅从里到外精心装修了个遍。

    这次他留了心眼,直到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找到了凯撒,问“吹笛者”托勒密十二是否会在近期内来罗马城?坐在卧榻上阅读公牍的凯撒唔了声,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有这事情,马上城内又要掀起阵异国君主行贿风了,随后凯撒就沉默了——这种沉默正是李必达欢喜的,此刻罗马对遥远的埃及之地还远没到关心的地步,在凯撒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我要做吃螃蟹的人了。

    而后李必达小心谨慎地绕着弯子,说托勒密十二和之前的本都王室关系良好,而我又与现在的本都王室末裔关系良好,所以我也有私下照顾托勒密十二的义务,如果您不介意,我会安排好对方的住宿和饮食,并且让堂堂法老住在大广场边的公共别墅寓所里,对共和国来说,也不算是件礼貌的行为。

    “行,暂时别拿这事来干扰我的主要工作,你得知道,现在是来年执政官竞选的关键时刻了。”凯撒把公牍搁下,有些疲倦地捏捏鼻子与眼睛。是的,当然不会干扰您,李必达心中暗喜,便告退了。

    三个集市日,大概在凯撒向元老院提出,以他亲信护民官之一的巴萨图斯的方案,即卸任执政官有权力自主要求担任总督的行省,协和神殿继续厮杀一片。所以当托勒密十二的游船,在那不勒斯湾靠岸时,这位明明出身马其顿,但却画着浓浓眼线,带着法老帽子的流浪国王,望着海湾连绵不绝的绿色树林,带着鄙夷的语调对身边的宦官莫坦美尼斯说:“瞧瞧这些还生活在荒林里的落后民族,他们一定会对金银钱币趋之若鹜,从而帮助我重回亚历山卓王宫的。”(未完待续。。)

第12章 吹笛者(中)

    听到法老莫名其妙的豪情壮语,莫坦美尼斯抄着手尴尬地笑了下,这位出身亚美尼亚的宫廷大宦官心思比他的主子清楚多了:罗马共和国到了现在,都没有个符合对等身份的官员来接待,法老现在纯属以私人身份出现在那不勒斯,而非罗马城,即便马上我们带着大量的金钱去见庞培,也只是私人交往,毫无邦交名义。

    就在莫坦美尼斯准备安慰法老几句时,在防波堤那边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队手持巨大彩色羽扇,身着东方华美色彩衣物的奴仆,吹奏着意大利当地的歌谣,出现在托勒密十二的视野当中,就在所有随从议论纷纷时,法老就很自信地说,“这肯定是这个国家欢迎我的队伍。”

    结果在旁的莫坦美尼斯根本不敢吱声,因为这个海湾豪华游船如织,上面坐的都是富可敌国的家伙,焉知这队伍不是欢迎他们其中某一位的,所以如果他对法老的判断表示赞同,万一着了相,法老铁定会怪罪他,但如果他表示反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时候,只要保持沉默与谄笑就行。

    但出乎这宦官的意料,那队伍的后面人员举起了巨型画像,上面明明用希腊文与埃及草书写着欢迎托勒密法老的字样,这顿时给了船上的法老“料事如神”与“宾至如归”的自豪感,接着许多壮丁迈入岸边的浅水里,争着接过法老游船上抛来的缆绳,拉住了船只,喊着热烈的号子把它牵引到浮动的栈桥上。随后托勒密十二很轻松地下船上岸。在一片音乐声里冲着欢迎队伍抬手示意。

    领头的披着长袍。微微留着短须的男子,频频用希腊语表示,对法老莅临这个国度表示欢迎,并称自己为“法老最忠实的仆人”,这让托勒密十二感到非常的受用,对这男子更是喜欢,便询问了他的姓名。

    “库里亚侍从官,执政官凯撒的亲信。卡拉比斯.埃米利乌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李必达乌斯。”那男子恭谦地答道。

    随后,李必达将法老一行引入了他花费了整整两百个塔伦特才装修出来的“行宫别墅”里,这儿全是按照埃及风格来的,低调奢华的砂黄色廊柱,多彩的线刻壁画琳琅满目,还有随处可见的象形文字在于其上,在二楼的扁形露台上,有着短棕榈盆栽,白色的沙浴场,还能从其上看到整片秀美的那不勒斯湾。外带远方灰蒙蒙的火山。

    结果,托勒密十二更满意了。他手持弯曲的权杖,笑着对李必达说,语调很是直言不讳:“现在在共和国执掌权柄的,除了执政官阁下,还有谁?伟大的庞培如何。”

    “这两位现在是最亲密的盟友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请问多少塔伦特可以同时打点好这两位,因为复国的话,是不能缺少其中一位的首肯的。”法老说完,就屈膝坐在单椅上,莫坦美尼斯即刻与几名奴仆跪下,帮他传递着香味瓠、零嘴与罗帕这类的小物什,法老使用着这些东西,不断地发出畅快地哼哼,随后对着厅外招手,“我的女儿,进来吧。”

    这时,几名仅穿着一副兜裆布强壮的黑奴,抬着架轻巧的带帷幕的轿辇,走到了柱廊的台阶下,随后卑谦地退在外院,随后两位稍大的梳发侍女揭开了帷幕,一个白皙小巧的手扶住了顶端,而后十岁大的克莱奥帕特拉就轻巧地跳了下来,这位马其顿白色人种的后裔女孩,却也画上了淡淡的眼线,以及套上了黑色的发套,洁白的胳膊上套着金甲虫与金蛇的箍环,穿着法老王室传统的束腰波纹窄套衫,脖子与脚踝上拴着黄金的铃铛,走起来叮咚有致。

    李必达轻微地扫了眼,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虽然这时的埃及艳后只有十岁大,但明显颧骨微高,嘴唇挺薄,就算长大后有所发展增益,论相貌也是比天姿秀丽的阿狄安娜和粗野性感的波蒂差了一截,但倒是她的那对微长的眸子精光四射,看起来颇具聪慧的感觉。

    克莱奥帕特拉在穿过来时,与李必达擦肩而过时,对他淡淡地看了眼,那眼神着实不像十岁小娘的,稍微带些感谢,也稍微带些蛊惑,在这方面倒比倨傲狂妄的阿狄安娜要强不少。倒是克莱奥帕特拉身边的两位梳发侍女,对着侍从官的眼光,满是水汪汪的感觉。

    这时托勒密十二又重回了刚才的话题,一个劲儿询问李必达,要取悦好凯撒与庞培这两位能对他复国事业起到决定性影响的大人物,需要花费多少塔伦特。

    “既然法老阁下垂询了,那我就回答下,以我多年在罗马城的经验,大概需要六千塔伦特,三千给凯撒,三千给庞培。另外,请问阁下现在还有自己的军队吗?”李必达报出的这个庞大的数目,让托勒密十二也感愕然,即便埃及自古是个富裕的国度,他此次来罗马带的财产加一起,也不过三四千塔伦特的数目,而且听李必达话语的意思,组建复辟军也是要花钱的。

    “如果我需要支三千人的队伍回埃及夺王座,最好要经验丰富的老兵或佣兵,一年的期限要多少钱?”看来这法老对行军作战不甚在行,不愧于“吹笛者”的绰号,平日里也就声色犬马的干活。

    “这位库里亚侍从官,我猜测的话,怕是不会低于五千这个数目吧?”法老身边的克莱奥帕特拉眨了眨眼睛,插嘴道。

    “是的,如果法老阁下仅仅是为了击败您那篡权的长女的话,五千塔伦特是够了;但如果阁下在夺回王座后,不想再被自己雇佣的复辟军给投进监狱或鳄鱼池的话,起码得八千。”

    当托勒密十二听到这个数目后,厚厚粉底下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按照这位侍从官的说法,我复国事业得花费一万四千塔伦特!还不包含高额的利息。

    “可我现在手头只有三千五百塔伦特的现金。”

    李必达深深鞠躬,低声说:“复辟军的资金法老阁下暂时不用担心,因为还没到那一步,至于凯撒和庞培那边,我倒可以出资帮阁下打点。”(未完待续。。)

第12章 吹笛者(下)

    sorry,我之前发错了,怪不得有同学说上下文衔接不上,此章 吹笛者(下)其实是(上),万分抱歉,特此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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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犯有叛国罪的喀提林,在死后并没有安葬在神庙墓园的资格,但支持他的部分民众还是不顾元老院的责难,偷偷地将他的尸体收敛在了埃文迪尼山下的一片公共墓地中,毕竟在罗马城里,理念和仇敌永远都是多元化的。

    而西塞罗早就知道这事,但他并没有加以追究,那样显得他的心胸过于狭窄了,西塞罗在对平民(或者他称之为暴民)方面的观念,几乎和小加图一模一样,小加图曾公开扬言“我从政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不是竞选失败,而是被贴上了所谓‘民众领袖’的标签,那样比一位贞女被误认为街边妓女还要难受。”对此话西塞罗深表赞同,但不过在表面上,西塞罗并没有过分攻击平民,有时也会唱些“贵族、骑士与平民携手共进”的高调子,这便是他在执政那一年,容忍喀提林墓地存在的因素。

    但这时又轮到他后悔了,但他与埃提乌斯神神秘秘地来到墓园时,发现生气勃勃的灌木和野草里,有些斑驳的喀提林墓碑前,摆满了鲜花和小神像!更让他喘不过来气的是,就在他躲在一边观察的短时内,前来拜祭的民众简直能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跟在西塞罗身后的埃提乌斯,看到他的好友,罗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雄辩家。身体因恐慌与不乐弯成了龙虾的体型。干枯瘦长的手臂垂在腰间。如临大敌般地穿过埃文迪尼山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街口,速度之快就仿佛那儿随时都能冲出个妓女,或者残疾的退伍角斗士,手持匕首要了他的命一般。

    当西塞罗走到大广场前,一段用马赛克铺就的路段时,他看到了清澈的蓄水池,洁白的雕像,和来来去去轻松踱步。并温和与他打招呼的白袍人物们时,发现终于离开贫民窟,来到贵族活动区了,这才释出了口长气,而后快速地对埃提乌斯说:“凯撒讨厌我,一定是他派出那个当过奴隶的叫李必达乌斯的,来起诉聂鲁达的,并顺带威吓身为国父的我,为的正是自己的私利。”

    听着好友的抱怨,埃提乌斯沉默不语。但出于关心,他还是掏出了一封信件。交到了西塞罗的手里,这是埃提乌斯的一名出身高卢族的学生写的,信里的内容是:当知道聂鲁达被控诉并定罪后,原本在山外高卢驻屯的梅特拉.赛勒将军,立刻交出了军团和行省,声称自己得了重病,要回罗马城静养,并请求元老院尽快指派他的继任者。

    “就是这样,他们就是这样的目的,埃提乌斯!现在国家完全被这三头怪物掌握在手心,肆意玩弄。”西塞罗垂头丧气地喊到,但这时他反倒鼓起了勇气,“凯撒想借着给喀提林翻案来让我沉默,但我不会甘休的,我是把共和国从叛乱的危险里拯救出来的国父,我必须继续与加图联手,并劝说庞培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庞培和凯撒不同,他虽然虚荣,但毕竟不是个野心家。”随后他抓住埃提乌斯的手,恳求道,“挚友,我们先得封死凯撒手下那个得力干将,叫李必达乌斯的家伙,不能让他的实力进一步膨胀。”

    库里亚大会的会场当中,李必达狠狠把写字板砸在了一处女像柱上,发出了碎裂的巨响,好在这个地方根本没什么人来,哪怕是三十名库里亚侍从官,也有二十九人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闲逛,来点卯的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不久前因为起诉卸任总督聂鲁达而声名鹊起,外加执政官凯撒的举荐,李必达终于获得了共和国正式的起步官职,库里亚侍从官,完全混资历的东西。但即便如此,李必达每天都很认真地把波蒂给他做的吃食带着,来到库里亚会场,协助祭司做好每天的仪式。

    被李必达拿来出气的写字板,是开麦斯写来的,在这段时间里,开麦斯打听得更清楚了,导致李必达事事不顺的元凶就是西塞罗,从尤诺尼亚二十人委员会时就开始了,因为西塞罗和西西里与阿非利加乌提卡城的商会头目加尔巴先生关系很好,就是那个面目黝黑头发银白的荣誉骑士,几年前差点被李必达当街杀死的加尔巴,所以西塞罗就写信给加尔巴,以供给殖民城市资金链为条件,但另外一方面却以除去李必达名字为代价,凯撒想了想,还是把李必达除名比较划算,才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还有,李必达渴望承包庞培大剧院的计划,要知道这个工程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庞培之前用的承包商,都因为小加图在元老院的刁难,使得工程做做停停,全受不了随之带来的巨大投资亏空而跑路了,本来李必达已经眼红这个很久了,是势在必得,但如今也被西塞罗给搅黄了:西塞罗动用了各种政界人脉,并且似乎和庞培或德米特留斯私下达成了协议,居然将大剧院的工程也承包给了库里奥。

    他也跑去和克拉苏诉苦这事情,希望对方能帮助他,但老滑头只是很关心(做出很关心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不要以为罗马城里只有你一个人是新星,库里奥也是,他父亲当过以前的执政官,在仕途和人脉上远比你有优势。我老了,不参合年轻人的事情了,说起这个,我记得庞培年轻时对苏拉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们都喜欢初升的旭日,而不喜欢西沉的夕阳,这句话虽然让苏拉分外恼火,但却是实情,哈哈。”

    这下,李必达连吃了两次瘪,心中那个烦闷和愤怒啊!便把写字板当作了鼻子上有疤的西塞罗来撒气了,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满肚子的怒火,所以又把那写字板从地上捡起来,擦拭干净,接着砰得一拳,就打了个对穿。

    看来,不把西塞罗搞定是不行了,没办法,反正我已经得罪你了,你也不会给我好受的,那么为今之计,就让我俩当中的某一位暂时完全倒下好了。

    时机很快来了,当李必达回到裘可拉大街公寓,一名邮差在司阍处投来了信件,竟然又是阿狄安娜从东方特意寄来的。(未完待续。。)

第13章 小怪物(上)

    请恢复正常顺序阅读,再次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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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在处于顺境时,应该遭遇若干挫折,才不致被神灵所猜忌。”——普鲁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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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李必达立刻说了,他能拿出三千塔伦特来帮助托勒密十二。但其实要知道,为了这笔款子,李必达用自己的信誉为中介,募集了两千塔伦特,又把庇主析产给他的一千二百塔伦特也全拿出来了,这次说白了就是背水一战。

    这言语让托勒密十二异常感动,完全忘记了刚才在游船上自大的谵语,忙不迭地感谢起低阶侍从官的恩情来,倒是他女儿对李必达有些疑虑,只见克莱奥佩特拉张开朱唇小嘴,问到:“尊敬的李必达乌斯,您的身份一定是个归化贵族,请问您现在于共和国的侍从官官阶,大致处在何种地位?”

    “惭愧,只是个起步的官阶。”李必达毫无隐瞒。

    “那您投入如此庞大的资金帮助父君,必然是需要对等的回报的。真是不知道,父君能用什么来报偿您的借款?”

    李必达立即觉得,话题进入了关键阶段,摊牌的阶段,不过在这聪明的小妮子面前,他的言语需要十二分的谨慎,“我有个朋友,就是现在的优伯特尼亚女王,也是米特拉达梯的王女,是她顾念与托勒密王朝的传统情谊。委托我来协助高贵神裔法老家族的。所以我只能倾其所有。但事情最终的后果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那边,法老已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他微微举起权杖,对李必达说:“罗马的公民,之前也有很多在我的王朝里,担任军官的,或者负责财税,当然也有充当高级奴隶的——李必达乌斯。只要我们能联手成功,将来在我的宫殿里你就是财务大臣!”

    当法老下榻休息后,傍晚时分的花廊下,“小艳后”带着侍女悄悄唤住了准备离开的李必达,她仰着很神气的容貌,给李必达的行为下了判断,“其实,你想用这笔贷款,控制住整个埃及的命脉是不是?先是凭借债权人身份当上财务大臣,而后再借此垄断埃及的优质小麦、象牙、莎草、斑岩石贸易。”一阵铃铛声里。克莱奥帕特拉踮起脚尖,望着李必达的眼睛。“随后还要掌握海关、税收和宫廷,最终谋取这个国家。”

    李必达笑了笑,说自己绝无如此的奢望。

    “忘记告诉你,我可是大埃及主义者,和你们罗马城的许多政治家相同,根本无法容忍仰仗外来户的鼻息,要是我当上了女法老......”结果克莱奥帕特拉刚说这话,两位侍女就慌张地跪在她的脚下,牵扯她的衣角以示告警。这个细节被李必达扫在了眼中,他朝花廊那边看了下,但见美德女神塑像后一个男子的身影晃动了下,好像是那个莫坦美尼斯的手下。

    看到这个情景,李必达明白了不少讯息:吹笛者托勒密十二,按照逃难的习惯,为以防不测,是不会把所有的子女都带在身边的,他的长女背叛了他,克莱奥佩特拉聪明伶俐精通多门语言而被带在身边,所以法老应该还有位继承人在旁处,否则刚才那两位侍女不会因为克氏的僭越大话而惊慌失措,那个大宦官也不会盯这个年仅十岁少女的梢。

    但这种内讧正是李必达最擅长利用的,现在我已不是当年和阿狄安娜斗气的年龄了,不信连个小娘都对付不了,于是他笑着对少女保证,自己其实只是优伯特女王的入幕之宾,要向情爱上的女主人竭忠尽智,自己帮助令尊也是一样,并且沉着嗓子说:“我认为,帮助令尊就是帮助您......”

    “你不像个罗马的官僚,倒像个投机的商贾,说吧,我倒不反对随便听听。”克莱奥佩特拉带着慵懒的礼貌坐下来,说到。

    “只能说,马上我会安排代理人和佣兵军官,名为令尊的复国事业,其实也是为了您的事业。”李必达说到。

    “我的事业?”随即小艳后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耳坠与脚链叮叮当当作响,“我事先已经说过了,想必李必达乌斯还没衰老到失忆的地步——我是个大埃及主义者,别看只有十岁大,但即便未来大权在手,我也会全力保护国家与王朝的独立,才不会像小亚细亚与叙利亚那么多昏庸男性国君那样,在遗嘱里就把国家拱手送给罗马。”

    “您这话语气大了些,要知道普天之下已无国家能逆罗马的兵锋,将来能毁灭罗马的,只有罗马自己。”李必达这话故意说得高深莫测,来压服这个小娘。

    谁知克莱奥帕特拉天真无邪地笑起来,说:“那我就用我的智慧,去征服那个毁灭罗马的男子。”说完,她斜着身子,把手故作可爱地撑在下颔处,对李必达说,那个男子会不会是你。

    这下轮到李必达语塞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傻笑起来......

    一个集市日后,收到三千塔伦特好处的庞培已经开始在协和神殿,为托勒密的复国事业疾呼,但没出意外的是,大部分元老对参与埃及内部事务毫无兴趣,他们宁愿在这个多事之秋,让共和国保持有限的光荣孤立。于是三千塔伦特又送到了凯撒的手里,不,按照李必达的方案,只是给了一半,凯撒火速地用这笔钱,还清了克拉苏之前借他的本金和利息,至此困扰凯撒多年的债务才最终得到了化解,还剩下的几百塔伦特,则全用于比他还年轻的岳父——毕索的执政官竞选,以及凯撒和他女儿的婚宴费用。

    至于还有一千五百塔伦特,李必达叫托勒密十二暂且留着,因为凯撒和庞培既然都收了您的金钱,就表明他们会帮您运作此事,但现在元老们反对的风头正紧,身为执政官的凯撒又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务在身,看来还等拖延段时间才能见分晓,放心我会全力帮您处理好的,您就安心在那不勒斯的行宫里享受音乐盛宴好了。所以这一半的钱财,权当您在罗马城内的花销之用,还有募集佣兵的第一笔周转款。

    安排好琐事后,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日子里,身披长袍的李必达带着奥普力克以下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角斗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庞培大剧场的施工地,那儿的建筑师与工匠看到这帮凶神似乎是来找晦气的,便顿时作鸟兽散。(未完待续。。)

第13章 小怪物(中)

    这时,整个剧场工地上只剩下手持米泰利内风格图纸的库里奥,外带高大的安东尼,与十余名私人奴隶,还站在场地边起重器械下,看着趾高气扬的李必达,不知道这个暴发户发了什么疯,胆敢来此搅局。

    库里奥可不害怕,他语调清晰,扬了扬手里的建筑图纸,对李必达下命令似地说“这儿庞培已经委托于我,花了库里奥家族三百塔伦特了,现在如果没事,烦请你尽快离开,因为你的粗鲁吓到我的工人了——马可!”说着,安东尼也拔出匕首,挑衅性地站在李必达的对面,这位自从继父被绞死后,便转向了克里特人风格的装饰,披着绣花粗线斗篷,蓄起了浓密的胡须,使得他的鹰钩鼻子更加挺拔,富有男子气息了。

    不过下面李必达微笑起来,和平性地举起双手,对库里奥喊到:“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您早点对我说,您看中了庞培大剧场的承建工程,我是会成人之美的,我可不会像您那样,暗中运用手段,挤走了我去尤诺尼亚殖民地的委员席位。”

    听到这话的库里奥冷笑了下,回答道:“抱歉,我对你可没有什么积怨可谈,谁会在乎个靠娶寡妇上位的暴发户,像你这样的在罗马城内如过江之鲫。只是,我与马可也快三十岁了,和你好友布鲁图一样,我们也需要上升的孔道,布鲁图选择了研修希腊佬的哲学,而我和马可选择了工程与军旅,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只要在这个建筑里赚取了合适的金钱。我就会把马可送入军营。他可是个天生的斗士。”

    “亲爱的安东尼乌斯,我斗胆问您句,您准备如何进入军营服役。”李必达转向问起了马可.安东尼,对方便粗声回答说,他可能参加军团,或去塞浦路斯平叛,或去埃及帮助托勒密十二复位——听说这位法老已经鼓动庞培,替他争取罗马人的帮助了。

    结果李必达摇头嗤笑起来。他摆动着手指,说库里奥与安东尼纯属痴想,指望这两处的军旅生涯,简直比在阿非利加沿海捞到大龙虾还要不切实际,库里奥有些恼怒地警告李必达不要信口开河,因为他可不像克劳狄,吃对方这一套。

    “听着两位,我已经打听到了,安东尼乌斯现如今因为酒债、赌债和风流债,累积债务已经达到二百五十塔伦特了。而库里奥您的父亲。前任的执政官已经深深厌恶了您的这位损友,原本他还寄宿在您家中的。现在您父亲已执行家法,将他驱逐了出去。库里奥,这才是您不遗余力挤压我的原因,想要赢得政治资本,为您最爱的安东尼化解债务和信誉上的危机。但是您有无想过,庞培的这座大剧场得花费多少年才能完工,而尤诺尼亚殖民城市的建设,更要等到何年才能产生收益?”李必达接着故弄玄虚地说到——你们不要依仗西塞罗那个西沉的斜阳,现在我只要和克劳狄稍微说句话,那家伙就得滚出罗马城,放心我马上就验证给你们看,更何况库里奥你现在与他结盟真是糊涂了,别忘了他可是杀害安东尼继父,让安东尼母亲伤心欲绝的凶手,“还有忘记说了,关于共和国远征塞浦路斯与埃及的军事行动,现在我可以透露些口风给你俩。一来,大部分元老根本不同意这个方案,而且我和灶神庙的首席贞女李希莉娅特熟,她手里的西比尔预言书里说得很清楚,征服埃及对国家是场巨大的灾难,只要我请她抛出这个占卜结果,什么都得黄掉;再者,来年执政官肯定是凯撒的岳父毕索的,到时候决定这个方案的是他,根本不是什么西塞罗;再再者,来罗马求助的托勒密十二在我的掌控下,为此我可是花了快三千塔伦特,即便将来他能赢得共和国的帮助去复国,军队的组成怕也是以志愿雇佣的方式为主,那就是——谁能进入,谁无法进入,我说了算,因为我才是现在埃及法老最大的债权人!”说着,李必达嚣张地用手指不断点着自己的胸口。

    这下,轮到库里奥与安东尼沉默了,他们知晓李必达这番话的厉害处,特别是库里奥拖着庞培递交给他的图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看旁边失落无比的安东尼,心中和表情上更是充满了内疚。

    掌握主动权的李必达又恢复了微笑,他上前毫无芥蒂地拉住了两位的肩膀与胳膊,压低了声音提议道:“你们也都知道,今年罗马城最大的事情是发生了什么?是克拉苏、凯撒与庞培结成了三头怪物的同盟,克拉苏负责金钱,凯撒负责智谋与斗争,而庞培负责武功荣誉,这三怪物联合在一起,任凭西塞罗、加图还有比布鲁斯所有人都不是对手——我们何不仿效番,以青年一代的名义,结成了个小型同盟,那么不出二十年,罗马城必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同意吗?对的,外加克劳狄在内,别傻了,他和安东尼您都得学习凯撒,看看那个秃顶男人是如何成人之美,最终获取帮助入主协和神殿的。”

    多慕蒳小酒馆的密室里,莺歌燕舞,酒杯交错,安东尼正爽快地吃着用猪的嫩内脏做成的煎炸拼盘,一串流油的烤肠正在他的嘴里晃动,还冲着举杯致意的李必达含糊不清地要求道:“我要赢得埃及军团的指挥官权力。”

    “可以,兵员和资金,以及方案的通过,全部由我来负责,亲爱的安东尼乌斯你到时只需要把斗剑刺入那些黑皮肤的埃及佬的肚子里,赢得战利品与荣耀就行。”李必达将酒杯里的酒水干尽,那边多慕蒳正与安东尼打情骂俏着,她用大胸脯夹住了一长串烤肠,让安东尼笑着用手抽取,再混合她肌肤的芬香与汗水,把调过味的美食塞入嘴里。

    “我还要复仇!你说的没错,向出卖我继父的西塞罗,还有普林西娅那个臭婊子复仇!”这是安东尼的第二个请求。

    当然可以,李必达又斟满了杯酒,随后眼神转向了陷于短暂沉默的多慕蒳,他的意思很明确——我可以帮助你在普林西娅的羽翼下脱离出来,然后你就得踩倒你的恩主,取代她成为罗马风月界的新女王。(未完待续。。)

第13章 小怪物(下)

    看多慕蒳没有什么强烈的表示后,李必达心中安定下来,又对安东尼说:“二百五十塔伦特的债务化解对我而言,是小意思,凯撒的债务可是你的几倍,现在不也在我的帮助下化解了?但不是现在,我们不能急于一时,反正你的债务有库里奥担保,我愿意马上赠给你一百个塔伦特,你带着这笔钱,先前往希腊修习演说和武艺,做好接管埃及复辟军的准备,记住就在希腊或小亚等着我!”

    眼看安东尼与李必达谈得越来越入巷,库里奥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他坚持说庞培大剧场的承建,完全还要他来运作,李必达别妄想来染指,他可要凭借这项伟大的公共项目,为将来自己当上执政官积累资本的。李必达诡秘地笑了下,对库里奥说:“你以为我真的想承建这个工程?那不过是我事先放出的烟雾罢了,没错就是吸引库里奥你的烟雾,也许你不知道,现在我早已是克拉苏的斯特拉迪委员会的首席执事了。”

    听到这话,库里奥心中一愣,原来如此。

    克拉苏早些日子就像元老院提请,以他个人名义成立个国家基金会,之所以说是个人,是因为这个基金会的款项募捐大部分是他私人力量动员骑士们建成的(当然,其间也借用了些共和国的权宜);说是国家基金会,是骑士们交到这个基金会里的钱,完全就是被凯撒新判例减免的三分之一包税定金,克拉苏以三年到十年的偿还期,并且许诺高额的利息金。来诱惑大伙儿投资进来。

    当然克拉苏这种有着“公为私有”嫌疑的提案。有无遭到元老院部分特选父亲的反对呢?自然有。但是克拉苏的回答是,气焰嚣张地给了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一记重重的耳光,而且是当着六百名元老的面,据说那元老回家躺了几天,起来后耳朵就聋了。

    这笔钱干什么?当然库里奥也是近两日才知道,他在经过激烈的角逐赢得庞培大剧场的承建权后,发现庞培从国库里抽出的一万塔伦特,外加法老行贿来的三千。竟有四成都投入了大剧场这个无底洞!不过,这也是他库里奥卖力要赢得这个项目的原因,只要从中分一杯羹便足矣。

    那么反过来说,庞培其余的钱,用来兑现他事先在大广场民会上的许诺:给所有参与东方米特拉达梯战争五年以上的退伍老兵以优厚的安置田产与金钱,根本是不够的,他亟需克拉苏在金钱方面的帮助。

    李必达正是瞅准这个空档,让克拉苏组建这个基金会,就是要在坎佩尼亚附近的斯特拉迪平原,建立几个独立的退伍老兵殖民地。不但替庞培盖好了他本人无力安置的近五千名老兵的城区,还额外许诺在萨丁尼亚、伊特鲁尼亚、以及将来的尤诺尼亚地区。安置之前在米特拉达梯战争里服役期不满五年的退伍兵士,这样的人大约还有五千人。

    “这就是我事前答应您的,替您未来去帕提亚远征所准备好的,军团里的老兵骨干。”这就是李必达对克拉苏的报酬,因为他俩对庞培可没那么客气,事先就和这位伟大的将军达成协议:我替你安置这近万名兵士,既让他们后路无忧,也能让你不至于遭到困扰,但你也得答应,自此以后这万名老兵的一切生涯,与你无关了,他们的殖民地城市的库里亚大会所前的柱子上,全都刻上真正捐赠人的姓名——李锡尼.克拉苏,当然还有埃米利乌斯.李必达,而且他们将来复役的话,也得统统进入克拉苏名下的军团。

    庞培爽快答应了,万名老兵而已,给克拉苏这个战场弱鸡,也发挥不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作用。

    “居然是这样。”库里奥明白地说道,随后李必达告诉他,自己不日即将前往斯特拉迪平原,视察下老兵殖民地的施工情况,随后就追击上来,“如何,将尤诺尼亚二十人委员会的名单让给我?”

    库里奥冷笑了下,说如此说来,在这个“小四头怪物”同盟里,马可赢得出征埃及的指挥权,你帮助克拉苏赢得了大量的老兵,而克劳狄肯定会坐稳护民官的位子,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丝毫未得?

    “不,库里奥,你赢的了我们,我们的帮助。”李必达狡诈地说,随后他又补充道:“咱们的盟约成立后,我在埃文迪尼山下,奥斯蒂亚街道边的所有河道仓库与船只,全部低价向您优先出租,这样你在建设庞培大剧场时,光这样就省下了大批大批的费用。”

    “这个,肯定也要有代价来交换的吧?”

    “自然,我需要您和西塞罗最近往来的信件——请放一万个心,我绝非是想坑害您,而是凯撒执政官也对我说,希望我能劝告您,别和西塞罗走得太近,另外他很想知道西塞罗最近的心态走向。”李必达的话越说越低,直到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到为止。

    而库里奥笑了笑,未知可否地端起酒杯,说我明白了,反正我要在罗马城内注目工程的事情,还真没时间操心迦太基城复兴的事,让给你也无妨,只要你能全力支持马可......

    库里奥与安东尼醉醺醺地离去后,当李必达撑着昏乎乎的脑袋,跑到小酒馆专有的木制横排便所处,坐上上面如厕时,吱呀声门儿推开,老板娘多慕蒳摇动着巨大的胸脯,汹汹地走了进来,撩起裙摆就坐在李必达旁边的位子上,不过这在罗马城毫不奇怪,因为这儿的厕所是不分男女的。

    “你刚才在说什么疯话!居然要替那个醉鬼安东尼复仇,是要对普林西娅下手?你个混蛋,这堆粪便是你在我的酒馆里拉下的最后一堆了,以后这里不欢迎你的到来。”

    “多慕蒳,在我眼中,你可是女中俊杰,是没长小普里阿普斯的李必达,哦,或者是有着对大咪咪的李必达,哦,或者是......”李必达的嘴里直喷酒气,舌头都卷得都不太清楚,但还没等多慕蒳张嘴嘲讽什么,他就接着说了下去,直让多慕蒳感动到几乎流泪。,(未完待续。。)

第14章 布局(上)

    “即便小加图对罗马一无所求,但罗马还是需要小加图。”——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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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盖娅,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子,将来我希望你年老体胖满头银丝时,依旧能以富裕的自由民,也是我李必达最好的女挚友,快乐地出入各种宴会场所,你的笑话依旧让人们开怀,你的亲戚子女衣食无忧,并尊敬你,会在你的墓志铭上刻满感激的话语,但你在普林西娅的名下,这样的结果是不可能的,最近两三年她在这小酒馆的投资很怠慢了吧!多慕蒳,她和西塞罗一样,也是西沉的斜阳了,你必须跟随我,才能有光明的前程。”说完,李必达红着眼睛打了两个长长的酒嗝,起身用海绵棒擦干净了,随后系好腰带,走入酒馆后院,踢开了其中一扇门,在里面,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正在和三个赤身**的妓女疯狂“厮杀肉搏”着呢。

    李必达的闯入引起了房间一阵骚动,三名妓女迅速拢好衣物,挨个跳下了床榻,尖叫着离去了,留下满身疤痕的海布里达还坐在那儿大吼大叫。

    “可以了!今天是发尔康节,是罗马军团昔日在西班牙惨败,丧失九千人后所定的丧节,今天不允许用武器作战的,永远低阶的海布里达。”李必达翘着腿坐在窄椅上,一语双关。

    海布里达实在不知道他的亲家今天掏了一千个塞斯退斯请他到这儿来嫖宿。而后又满身酒气地把他的小黄莺们都赶走。是个什么意思。便光着屁股坐在床榻上,等着李必达说话。

    “在罗马城防要塞那儿当留守士官还习惯吗?”李必达咕噜咕噜地用马鞭草水漱口,借以散发酒醉。

    “哥觉得还行,薪资方面。”海布里达的语气既无不满也无喜悦。

    “有时候我会想起咱们在七军团时,资深百夫长乌泰瑞斯......”李必达把头靠在椅背上,帘子透过的日光,把他的半边脸照得忽明忽暗,“其实对你来说。生活里没了乌泰瑞斯、阿米尼乌斯这些家伙,怕也是很无趣吧,所以当年你被逐出军团,宁愿留在赫利斯滂,与老兵们在一起。”

    “回到家来也没什么不好......”海布里达说着,便违心地喊叫起来,说是的,哥回罗马这一两年就觉得烦闷了,就算是嫖宿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致来,哥还希望提起剑穿上铠甲。不是在边防要塞那儿当个土偶摆设,而是去东方真正和蛮子厮杀。到处打劫村舍,强暴妇人,和大头兵们一起分战利品,这才是哥想要的。

    李必达在心中暗笑着,海布里达之所以现在每天买醉自己,就是得了价值失调症,千百年来军人武夫一旦离开战场,都会患这种毛病,于是他很轻地把双手在马鞭草水里蘸着洗了下,一气呵成地说:“我马上会在明年或后年,给你安排个远征军的差事,你干不干?”

    “去哪?”

    “埃及,帮着托勒密十二复位,那儿满是棕榈树和骆驼,还有腰肢细软,臀部翘翘的皮肤黑黑滑滑的婆娘,够你爽快几年的了。海布里达想想现在你自己,女儿嫁给了我养子,老婆这辈子的化妆费也够了,她每个月还能和波蒂一起去拜厄游玩,家中不但有几千乃至上万德拉克马的积蓄,还有坎佩尼亚的五百优格田产可供出租——你继续活下去享受也没什么意义了,早点找些乐子,最后在哪场光荣的大决战里痛痛快快战死,和乌泰瑞斯他们一起进入战神庙的英灵之殿,这不就是你人生最大的价值吗?难道你还想披着紫白袍子,和那些特选父亲在协和神殿辩论不成?”

    海布里达长吁口气,躺在了床榻上,说:“你说的没错,但是哥还有个愿望,哥还没向庞培那崽子报仇哩!”

    李必达站起身来,把挂在门框后杆子上的衣物抛给了亲家,“这当然没问题,马上你先去埃及,给法老当个佣兵军团的首席百夫长,我会帮你运作,打两三年仗,每年享受十个塔伦特的报酬,杀杀男人,玩玩女人,乐够了再说。然后——记住,在那儿和所有的罗马人抱成团,尽量让法老离不开你的斗剑,还有——万一法老有什么闪失,你记得帮助他的女儿克莱奥帕特拉就行,就说你是我的人。”

    “没想到,哥这辈子当的唯一一次首席百夫长,居然是给埃及山羊胡子们当的。”海布里达咕噜着,随后把李必达扔来的衣物砸到了床榻那边,喊到这可不行,叫那三只小黄莺小乳鸽重新飞回来,罗马勇士绝不半途而废。

    李必达摇摇头,便走了出去,冲着还站在门外的几个暗娼招了下手,示意她们可以继续进去工作了。

    斯特拉迪平原,位于坎佩尼亚与罗马城的交界处,这时坎佩尼亚虽然有富人聚集区的美誉,但所有的别墅和庄园都仿佛伸着脖子,朝那不勒斯湾的方向倒着,而盛产粮食和果树的斯特拉迪,还是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不过当克拉苏所属的成群建筑师与工匠进入后,这个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克拉苏用大量的金钱,自蒙受凯撒新土地法恩泽的贫民那儿,租借了大片大片相连的土地:别以为这些民众真的是想从国家那儿取得土地来耕种的,他们早已习惯卖票过日子了,根本不想重新拿起锄头与镰刀筚路蓝缕,吃先祖们受过的苦。因为新土地法规定,民众所获得的配给田产,不但可以出租,而且二十年后还能出售,克拉苏正是抓住了这点,租赁了土地,并用基金会的名义往里面砸钱,帮助安置庞培的老兵,并安排自己人掌控了此处的农商命脉。

    当然,克拉苏不会亲自操刀,具体处理这事情的,是基金会的首席执事李必达。

    自己人就等于李必达,李必达就是自己人,这种信念在克拉苏的心目里日趋巩固。

    这处平原共准备建成能容纳三千人的老兵殖民地,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反正有国家的赞助,李必达不准备在此节省哪怕半个阿司,每名老兵的住宅都是四人砖制公寓楼,而每名百夫长则能得到座独立的小宅院,号称“独院人士”,街道以圆形小斗兽场为核心,呈车轮形状朝外辐射。小斗兽场的旁边,是保护整个城市的公共族神拉莱斯的神庙,而后一字排开的是战神庙、密涅瓦神庙、大地母神庙,外带小小的努马王神像伫立其间,城南是用三面山墙围护起来的“营市”,由专门的骑士负责集资筹建,并设立了三所大型仓库,用于大宗农产品的交易活动。

    更为重要的是,李必达还掏了自己的钱,在斯特拉迪的城郊,修建了漂亮的老兵公共墓地。(未完待续。。)

第14章 布局(中)

    墓地是罗马人一生的归宿,贵族有其专属的家族墓园,低下的奴隶和贫民死后可能直接被丢弃到城外的大坑里去,而平民出身或服役半辈子才获得公民权的罗马大头兵,最后的去处自然是公共墓地。而且罗马人的理念,公共墓地应该位于城门左近,排列在道路两侧,让每个自城中来往的人,在这个世界时间的长河里徜徉的人,不管是他生前的亲友子女,抑或是素未平生的陌生人,都能看到他坟茔上的墓志铭,上面简要地介绍死者在生前的品德和功业,并很风趣地在末尾留有文字“现在您已阅读完我的一生,祝您一路愉快。”而墓碑的访者也能会心一笑,用炭墨在上面留言说“你在彼方世界也要保重。”

    后世的死者在活着的时候,就忙着与神秘的“上苍”交流,而罗马人在死后也不曾忘记,他们始终喜欢和活生生的人靠在一起,这就是古罗马平易而骄傲的自然主义。

    李必达当然明白老兵们如此的心理,便要求石匠们在墓园里按照他们生前的服役序列安排好了坟茔与墓碑,并空着碑文,留待老兵们弥留之际再倩人按照他们的要求刻上去,密密麻麻的墓碑就像一个个百人队似的,相信不会有人会在身后感到寂寞。在墓园的入口处,矗立着记功碑,上面用朴实明白的文字,刻着老兵们生前的功绩,或者阵亡的地点等。

    绕过墓园,李必达与随从们来到了带着遮阳顶棚的河滨人行道,在那儿沉默着看了会儿波光粼粼的水面。这儿不用过多久就会繁华起来。罗马城有的货物与奢侈品。这里也会有,另外这批老兵有了房屋、田产与墓园,从生到死都被承包了下来,就像他对海布里达所做的那样,再过数年克拉苏也会用相当的金钱,仅仅在斯特拉迪就从妻儿的身边,拉走这三千老兵复役,陪着他去趟茫茫的美索不达米亚大沙漠。与帕提亚作战。

    我可不能去帕提亚,到时候刀剑无眼,帕提亚人手里的箭,可认不得我是谁。

    最好的局面,还是跟着凯撒去高卢,博取更大的资本,不然一直窝在罗马城里,早晚会被克拉苏拉走去当炮灰。不过,在此之前我可没忘记与西塞罗的怨恨,现在就借着凯撒的手。叫他滚蛋好了。

    当李必达来到裘可拉大街凯撒的官邸时,他正在愤怒地低声咒骂着。当李必达询问凯撒怒火的来源时,原来是当凯撒通过自己的亲信助手,出任护民官的巴萨图斯向元老院提出方案,称现在卸任的执政官可以自由选择去往的行省时,最后元老们在小加图与西塞罗的暗中授意下,居然初步决定要让堂堂的尤利乌斯.凯撒,在卸任后去当“森林街道总督官”!

    这也是共和国最特殊的一种行政长官了,这种总督不管理任何实际的行省,而是统管全罗马境内的街道维修与植树造林的伟大事业,凯撒在年轻时就当过低阶的路政官,管理阿庇安大道的,这明显是特选父亲们联合起来,让他重操旧业,断绝他熊熊的野心——是的,这帮特选父亲恨不得派凯撒去阿非利加的沙漠去种树,将绿色覆盖全地中海才好。

    “给我开玩笑是吧?亲爱的李必达乌斯,你来的正好,帮我以十倍的玩笑回敬他们!加图,西塞罗,肯定还有那个缩在家里的比布鲁斯!”这是凯撒的请求。

    李必达见下烂药的时机成熟,便掏出了库里奥事先交出的,与西塞罗之间来往的书信给了凯撒。

    这是他帮助库里奥与安东尼的回报,来来去去,倒霉的还是一再被暗中出卖的西塞罗。

    凯撒难得细致地看着西塞罗的书信,虽然这时西塞罗还未达到对库里奥推心置腹的地步,但还是因为没忍住自己的大嘴巴,在每封信都颇是抱怨了番时局,即“尤利乌斯与凯撒联合执政年”是如何如何的糟糕,当然话锋也直指三头怪物,认为这三位正在摧毁共和国的政治与法理基础,还有他极力劝说“善良正直”的库里奥,千万不要受到野心与权力诱惑,干出出卖朋友与公民的行为。

    看完这些后,凯撒居然又笑了,说西塞罗就是这样,但又颇让我为难,你明白吗李必达?

    “阁下为难的应该是,如果您直接对付西塞罗,反倒成就了他的抗争美名;但如果您听之任之的话,西塞罗就会帮着加图敲边鼓,像现在这样不断地在元老院为难您。这种人,杀了他就是污刀,不杀他又像菜肴里掉进了脏虫子般。”李必达这番话简直抓到了凯撒的真痒处,说得他频频点头,说正是如此我才咨询你的意见。

    “文人最怕流氓,就让街头流氓来对付他,我的意思阁下应该明白,上次您不是通过库里亚大会让克劳狄通过了收养程序吗,现在他又准备连任护民官了。而阁下现在就要全力排除西塞罗和小加图,把他们支走,这样才能安枕无忧。”

    “你对西塞罗的措施我已经明白了,小加图我们该如何把他赶走?”凯撒继续问到。

    “只要克劳狄能把西塞罗赶走,阁下还害怕他不能把小加图赶走吗?既然都是动用民会权力驱逐人,谁还在乎驱逐的方式。”李必达不动声色地把这个计划和自己扶植托勒密十二的方案融合在一起,“谋取私利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和公义结合起来”,这句话好像正是凯撒以前教导过众人的,他记得特别清楚,于是他口若悬河地说了下去,“塞浦路斯王托勒密,是现在寄身罗马城的吹笛者托勒密的表兄弟,这位以前协助过米特拉达梯,还鼓动民众杀害共和国的包税骑士,我们可以发起场小型的志愿者战争,以庞培的复役老兵为主力的佣兵团,不但可以夺取塞浦路斯,还能顺带着帮助吹笛者复辟,阁下您不但能享受到战利品,届时我还将部分债权转到您的名下,您即便总督任期结束后,还可以用彼两处的葡萄酒与小麦取悦民众,进取更大的权力。还请阁下断不要犹豫,就算远征方案在明年或后年才能确定,但自您如今的执政年就要铺好道路了。”(未完待续。。)

第14章 布局(下)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出意料,凯撒对李必达这个方案当即表示首肯,并说我马上就会派埃布罗去游说庞培,我与他联合起来,推举克劳狄的护民官连任,这样对方必然对我俩感恩戴德,至于后续的程序,就交给你去办。

    这下子可好了,李必达高兴地屁颠颠的,准备再度发挥“小陀螺”精神,从快从速把这事情给运作好,但这时凯撒把他给喊住了,随后把公牍放了下来,接着开口就问:“在埃及和塞浦路斯这件事情上,你有无什么隐瞒着我?”

    凯撒一问这话,李必达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去年的卢西塔尼亚战场,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监视器,没有窃听器这些高科技设备,但他的小动作还是瞒不过耳目众多的凯撒的,所以他急忙就说到:“那个托勒密十二这次来到罗马,只带了三千五百塔伦特的财产来,而阁下您也知道,为了复国......光是给您与庞培的馈赠,法老就花去了六千塔伦特......所以我就借了些钱给法老......毕竟是为了共和国与执政官阁下您的利益嘛......将来部分债权,还是要还给您的......在此之前,我可以具体代为运作......”李必达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含糊。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亲爱的李必达乌斯。不过我听到消息说,你找了批骑士,募集了两千五百塔伦特给吹笛者。但是五年后却要他以每年百分之三十的利息偿还。也就是说最终法老要还给你五千四百塔伦特的金钱。如果法老还不起。你就要以最大债权人的身份,掌管埃及的小麦输出业务,然后在这么多的金钱里,你准备送给我四百塔伦特的债权,对不对。”凯撒的笑吟吟,顿时让李必达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但他很快还是镇静地笑了,说“怎么可能!不要说小麦了,就算是加上埃及莎草纸的专营权。我也不会违背阁下您的新判例的!”

    “可您和父君签订的这份债务草案,上面让我翻翻,哦,对了,确实有莎草纸专营权的转让条目。”当听到这话,凯撒哈哈笑起来,李必达都要哭起来,只见官邸大厅楼梯角处的一处小门转开,克莱奥帕特拉举着李必达与她父亲所签订的协议书卷,便朗读便走了出来。

    凯撒接过了那份协议草案。李必达就在旁边心里直打鼓,“这份方案拟得十分清晰。先垄断小麦与纸草,而后就染指税款,再就是财务大臣、军事长官,看看这条目,真是连我都开了眼界,李必达乌斯你居然还附加了,如果无法还债,你还自动拥有对宫廷首席大宦官的任免权,你要这个干什么?”凯撒的眼睛笑眯眯地。

    就当李必达做出个“我可以解释这一切”的表情,但还没开口说话时,凯撒把左手抬起示意他不必多说了,却也没喊扈从把尊敬诚实的库里亚侍从官给拖出去,他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亲昵地摸着克莱奥帕特拉的脑袋,对李必达下决定:“这件事就私下解决,你把利息减到百分之十五,另外如果五年后法老确实还不起钱,你可以出任埃及的财务大臣——我们共和国并没限制这点。还有——”说完,他捏了捏克莱奥帕特拉的嘴巴,说“别忘记了,你父亲还差我一千五百塔伦特没给呢!如果五年甚至十年后还不曾给齐,我就会带着侍从官,还有众多的军团,到你的国家去强行征缴。”

    在回去的街道上,李必达低着眼睛,慢悠悠地走在克莱奥帕特拉轿辇的前面,小娘先是解开帷幕,用权杖轻轻敲打李必达宽阔的后背,撩他和自个说话,但李必达刚在气头上,懒得理会她,随后小娘就更加放肆起来,直接笑呵呵地用小光脚蹬李必达的后背起来,蹬得铃铛乱响,李必达咬着牙带着无奈的表情,被她蹬得晃荡起来。

    “你不要生气,我确实削减了你该得的部分利润。”

    “不是部分,是大部分。”李必达哼唧着纠正说。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之间才不是互相利用关系,而是真正友情关系了。你和我,和我父君,也和我的国家。”

    “我和凯撒也有友情,不还是要值个价钱?”李必达回头,直接把克莱奥帕特拉的小脚给捏住塞了回去,说到。

    这时,帷幕轻纱后的克莱奥帕特拉语调却变得认真起来,“不管如何,我也需要你这样的朋友,李必达乌斯。”

    李必达也不愿再理会这个小娘,做朋友做是这样做的吗?当面说你是救星是可靠的小伙伴,转眼间就把你的协议草案给卖掉了,信你一次就算了,还指望我信第二次?

    送走那个恼人的小萝莉后,李必达迈进了裘可拉大街的豪华公寓里,刚进门就脱去了左肩上沉重的托加,舒展了下手臂,结果看到今晚波蒂也来到了这儿,他刚准备奇怪地询问原因时,波蒂就放下针线活计,揩了下手,便从衣物里取出一卷犊皮纸,交到了男人的手里,看来事情还比较紧急。

    李必达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帮帮我那犯蠢的儿子——塞维利亚敬上。”

    犯蠢的儿子?那不就是布鲁图斯嘛,可他不是去了希腊小亚游学,难道在那儿遇到什么麻烦了。

    “其实,布鲁图回来罗马了,但是他只告诉了母亲塞维利亚与妻子波西娅,其他人还都不知道。”波蒂看李必达犯了嘀咕,便急忙解释道,随后她带着某种愧疚的表情说,“这段时间波西娅经常来参加老兵妻子们的聚会,她既会向我们打听些趣闻,也会说些她自己家庭的事,这些话我很多都暗地记录下来了,没想到我学会写字,第一个就是干这样的事情。”

    “亲爱的,波西娅当然会经常参加你组织的聚会,因为她就算不十分确切,但也微微感到了我的身份,而你正是她了解我的孔道,而我又是了解凯撒、庞培举动的孔道。”李必达说着,把波蒂送来了一捆写字板打开,里面全是波西娅平日里说的些许紧要话。

    看了会儿后,李必达拍了下额头,说布鲁图确实要犯傻了,这个直肠子回来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去对付三头怪物,要和他舅舅那样为共和国献身。(未完待续。。)

第15章 亚历山卓申诉团(上)

    “服从,长官将会爱护你们。”——圣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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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个,波西娅和塞维利亚好像都很担心他似的,另外波西娅最近无意间向我透露了布鲁图寄宿地址,她说塞维利亚永远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但又不愿意告诉凯撒,是不是通过这种形式让你辗转对凯撒说?”波蒂不无担忧地说到。

    “应该不是,我和凯撒的关系还能亲密过塞维利亚?她告诉我的原因只有一两个,一来是布鲁图的行为肯定会针对触犯凯撒,所以她没敢告诉凯撒,二来是相信我能解决好这事。”李必达说完亲吻了波蒂下,说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儿,召集那些老兵的妻子,多打听些最近罗马街头巷尾的大事,我也把其他的事情搁下来,不管怎么样,我对付的只是波西娅的父亲。

    按照他妻子和母亲提供的线索,加上到处兜售货物,打探八卦消息的老兵妻子们的协助,寻找布鲁图的网逐渐收缩,李必达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街区。

    街道扬起的尘土里,小鸽子与范伦玎娜躲在某个街角的鸡笼子边,一边在投掷核桃做游戏,一边在用四只眼睛不断地扫视着街上的行人,最终披着斗篷打扮得极其低调神秘的布鲁图在两个奴仆的随从下,出现在某处骑楼下的蓄水池边,瞬间就被小鸽子注意到了,他便打了个唿哨,两个和他一起混的熊孩子便保持一定距离。紧紧跟在布鲁图的后面。

    最后。在布鲁图拐弯进入的院落山墙上。熊孩子见四下无人,用白泥轻轻做了个标记,当他们从帕拉丁山陡峭的斜坡街道上跑下来时,小鸽子的养父也带着人出现了,并且扔给他俩每人一把小银币,两熊孩子激动地拿起银币,就跑去观看街边酒馆里的艳舞表演去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走到山墙脚下,看到白泥标记的李必达问到。

    “这是元老院资深特选父亲博尼斯的别院。”他的一个熟稔罗马城街道掌故的随从回答道。

    “蹲这里。”李必达便和几个随从披上了破旧的百衲衣。举着裂开的陶盆,坐在山墙下扮作乞丐,眼睛盯着博尼斯院落里进出的人物。

    谁想一刻后,自博尼斯的门阍里,马可斯,没错就是李必达的养父,金枪鱼的弟弟马可斯,带着儿童般的笑容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混蛋。”李必达暗暗咒骂着,用手指头死命掐了下大腿。忍住了上去向马可斯一问究竟的冲动,看来自己的庇主现在进入了半痴呆的状态。没人管得住马可斯了,否则他怎会卷入到这种莫名事件里来?

    接着他清楚地看到,马可斯闲庭信步,直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处,几名强壮奴仆抬着的饺辇出现了,马可斯立刻喜笑颜开,攀上去对着帷幕后面的人有说有笑,李必达的眼睛盯着那轿辇看了会儿,心中隐隐有数。而后,几个元老陆续神色紧张地步出,最后布鲁图也披着斗篷走出来了,神态有些阴晴不定,而且十分紧张,但当他看到李必达等几名“悲惨的乞丐”时,还是停下脚步唏嘘了下,朝陶盆里撒了几枚阿司。

    几名受到恩舍的乞丐立即把布鲁图围住道谢,就在布鲁图有点厌恶地捂着鼻子,躲避他们百衲衣上的恶臭时,他突然仿佛看到,有个蓄胡子的乞丐相貌十分熟悉,但还没等他确认,那乞丐就一把扯住他,像老鹰抓小鸡般,把他拖到了山墙凹处的某条废弃的巷子里。

    布鲁图刚想反抗,寒冷的匕首就搁在他的喉咙处,“说,马可斯为什么会在哪?”

    “我不知道什么马可斯,我听出来了,你是李必达,我的朋友你还在继续当着凯撒的爪牙,和我舅父为难?”布鲁图判断出来了匕首主人的身份,面红耳赤地说到。

    谁知李必达龇着牙,把匕首更勒深了层,直到布鲁图的脖子微微渗血,“我可不管什么凯撒还是加图,你现在就回答我,我也再问一次——马可斯为什么会在这里!没错,就是我那带点智障的养父。”

    “可我根本不觉得他有智障......把匕首放下,把匕首放下。”当李必达按照布鲁图的意思去做时,布鲁图捂着喉咙,扶着墙壁连续咳嗽了几声,随即带着变声继续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回想起这两日他来到博尼斯家时,确实有点奇怪,他公开的话语说得很流利,但私下却几乎从来不和别人问答。”

    “博尼斯难道不知道他的情况?”

    “也许,毕竟我们之前对这个人了解都比较少——而且,他公开说他是代表他哥哥,金枪鱼路库拉斯来表态的,所以我们都没怎么质疑过。”

    “蠢货,你们是准备刺杀庞培,还是凯撒,还是克拉苏?”李必达这话说出来,布鲁图有些惊愕:这家伙怎么知道我们聚会的目的?但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太大意义,他便告诉自己的朋友,博尼斯、比布鲁斯串联了一批元老,准备先刺杀庞培,因为庞培现在是凯撒最有力的靠山,而后再在元老院的战争里把凯撒给压制,控告他的罪行,最终光明正大地把他定罪处刑,就像西塞罗对喀提林做的那样。

    听完了布鲁图所谓的“密谋”后,李必达苦笑两声,在布鲁图的袍子里用劲捏了两下,神速摸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外加块琥珀板,随后他定睛看去,上面果然有博尼斯、比布鲁斯、布鲁图、马可斯,当然还有他的庇主路库拉斯的指环印章,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马可斯偷着带出来盖上去的。

    布鲁图准备来抢,李必达转手就把琥珀板抛给了站在巷口望风的同伴,那几个同伴刚接过来,就打个唿哨,带着琥珀板四散逃去。

    “不要逼我。”布鲁图又转手来夺匕首,结果被李必达就势反着一推,背靠在了墙壁之上,而后李必达鬼魅般上前,弓着腰对着他的小腹猛击了几拳,布鲁图的胆水都呕了出来,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了下来。

    “这几拳是替你母亲,还有波西娅给你的——你们这些盖印章的,全被人利用了,知道不知道!”李必达冷峻地说到。(未完待续。。)

第15章 亚历山卓申诉团(中)

    那不勒斯湾的法老临时行宫里,未来的财务大臣埃米利乌斯.李必达轰得推开了大门,就朝鳞次栉比的里间走,在风中鼓荡的帷幕里,克莱奥帕特拉的两位梳发侍女,伊拉斯与查米昂慌张地赤脚,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企图阻拦李必达,却被李必达一把推到了地上。

    帷幕后的金色卧榻上,十岁大的克莱奥帕特拉露着小巧白皙的腿,发鬓散乱,面色潮红地侧躺在小几边,整个房间弥漫着神秘的香味,李必达不做声走上前,从克莱奥帕特拉的手里夺来了一个镶金的盘子,掼在了地上,随后用袍子角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将小艳后给提溜了起来,那盘子里装得全是用罂粟籽、曼陀罗草与特殊香料搅拌的东西,点燃以供小艳后与侍女们共同吸食之用,据说在吸食过程里能让人产生如醉如痴的麻痹幻觉,“你不应该来管我,太多管闲事了李必达乌斯,你只是个低阶侍从官,而我是帝王后裔,但是你又拒绝我的友情,我的父君正在那边的大厅里欣赏十二名乐师贡献的演奏会,你为何不去找他叙叙情谊......”克莱奥帕特拉一边胡乱推打着李必达,一边语无伦次着。

    “听着,这件事我先和你说,埃及又来人了!”李必达摆手,叫伊拉斯与查米昂上前,急忙替小艳后整理罗衫与发髻。

    这时克莱奥帕特拉喝了几口提神的清水,来缓解下幻觉后的嘴渴,随后打起力气问:“是我姐姐派的请愿团?”

    “确切的说。是申诉团。打得不是你姐姐的旗号。而是代表亚历山卓的民众,来罗马城申诉你父亲的。”

    “申诉父君法老什么,腐化?压迫?残暴?然后让罗马人的军团进入亚历山卓,像你属下的那些包税人来,把这些申诉民众的钱再榨取一空,交到罗马城来,这又有何不同,这些卑贱短视的东西。”克莱奥帕特拉跳下卧榻。坐在镜子前穿戴上件刺绣吊带的纱丽装,而后在挂带耳坠时,对李必达说,“这件事不用通知父君了,我替父君下个决定——雇佣个三十人到五十人角斗士的队伍要多少金钱?”

    “何必这么客气,我有队伍可以免费供你使用。”李必达这次极其豪爽。

    克莱奥帕特拉笑嘻嘻地绕到李必达的身后,很亲昵地拥住他的后背,说:“我的意思可是在申诉团进入罗马城街道时伏击杀死他们,这种血淋淋的行为,会不会让你害怕我呢?”

    “不会。当然不会,其实我早就说了。令尊的事我完全当作你的事来办——只是请以后不要在这宅子里吸食这东西了。”

    “那你不记恨我转眼再去凯撒那儿把你给出卖掉?”

    “我想不会的,别以为凯撒真的能帮你......就算帮助了,具体操办也得看我,还有凯撒或共和国最多是帮你父君复位,最终能帮到你的,只有我......”

    克莱奥帕特拉咯咯笑起来,“从此,你就是未来十年后,女法老克莱奥帕特拉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庞培大剧场尘土飞扬的工地边的街道上,普林西娅罗马交际花之王,正懒洋洋地躺在轿辇上,停在街边晃动着自己手里的牛尾扇,指使两位侍女去替她买解暑的水果,毕竟夏天的尾巴还在逞着酷热之凶,但她美丽的妆容依旧岿然不动,这是她年轻时苦练的技巧,无论天气多热,她都能将汗水压缩在毛孔下面,待到晚上卸妆时再倾泻而出。

    普林西娅的心情很好,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李必达时,心情似乎更好了。

    “是你怂恿马可斯,去参加那群和我养父差不多智商水平的元老密会的。”李必达走到轿辇前,单刀直入地问道。

    普林西娅冷笑两声,侧过脸去,说不好意思,我只是马可斯包养的姘头情妇而已,他做什么事情又不必经过我的同意......

    “你又在使用你的传统伎俩了,普林西娅。当年你靠这个出卖安东尼的继父,颇是尝到了不少甜头,现在又想利用马可斯来危害我庇主的家族。”李必达说这话,倒没那么大的激动,而是一字一顿,“那帮傻子般的元老密会的目的我已知道,居然是要去刺杀庞培,而这个名单!”说完,李必达把昨日抢夺布鲁图的琥珀板抖出来,继续说到:“上面参与刺杀计划的名单很有意思——比布鲁斯,布鲁图,博尼斯,还有马可斯,这让我想起了,能布这样局的,怕是只有一位了。”

    这时,接过侍女买来水果的普林西娅,一副无意多听李必达废话的模样,用牛尾敲了下轿夫的后背,示意可以离开了。

    “比布鲁斯之前干扰过庞培安置老兵的计划,布鲁图是凯撒最爱的女子塞维利亚的儿子,博尼斯是小加图和西塞罗的挚友,而马可斯是之前和庞培势不两立的我的庇主金枪鱼最爱的弟弟。所以,在这个刺杀计划里收益最大的,就是计划的被刺杀者——格涅乌斯.庞培!”李必达对着普林西娅吼叫起来。

    “你疯了。”普林西娅遮掩着说到。

    “我可没疯,我早就里里外外都弄清楚了庞培的谋划,所谓的刺杀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本就是场用于清洗借口的闹剧。因为这些傻子元老选出的刺杀者,根本早就是被庞培收买过的死士,他的行刺必然失败,随后就是供出名单,接下来就是庞培老兵入城,借着清洗这些密谋者,比布鲁斯、凯撒、加图和西塞罗都会倒霉,还有我的庇主,甚至还会牵扯到克拉苏,随后庞培就是兵不血刃地谋取共和国的权柄,对不对。”

    “你怎么不怀疑,是克拉苏,或者是加图做的?”普林西娅反唇相讥。

    “克拉苏从来都是靠金钱控制人,至于小加图?虽然我讨厌他,但我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庞培本人也许同样想不出这样的策划,但我熟稔一个人,这种策划定是他的手笔,这种感觉我从头到尾都太熟悉了,那个人是个加利利人。”这话仿佛真的说中,普林西娅的脸色也变化了,但在她催促轿夫前,便向李必达袒露了实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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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