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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章 措手不及(下)

    其余的元老们当时根本忽视了这位抱怨老人的存在,他们还在对着人群应答些什么,继续朝街道上走,但民众却注意到了站在老人身边,恭谦地弯腰聆听对方抱怨的首席执政官凯撒。

    这样,协和神殿周围原本甚为喧哗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元老们看着凯撒和老人,也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这时凯撒见已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便发出较高的声音和老人继续对答,“你说你也是苏布拉区的特布里斯选民?那我问你,你把票投给了生长在苏布拉区的我吗?”

    “不,我把票投给了比布鲁斯阁下,因为他为这张票出了五百塞斯退斯,而你的sequestre只肯给我三百五十塞斯退斯。”老人把干枯的手放在耳朵边,大声大气地回答着凯撒,好像他的听力颇为不济,而且他的话在协和神殿广场上引起阵哄笑,但倒没人为此激愤,哪怕是小加图,因为这根本也是罗马城里的某种“规则”,不管你愿不愿承认,它就好好地存在于那里,比布鲁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冲着那老人做出个感激的手势。

    “你刚才抱怨的理由是,不知道我们在协和神殿里整日都在商议着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国家会以何种政策对待民众,是不是?”凯撒继续问道,他的话好像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民众听得,此言一出,立刻激起了民众强烈的反应,许多人开始喊出和这老人一样的抱怨,他们说自己不知道农耕和行事的历法。不知道社稷祭典上占卜的结果。甚至连元老们对国是方针的表决他们也被蒙在鼓里。很多市民大会上的表决意向他们在投票前都是闻所未闻,投票完也是云山雾罩。

    结果,首席执政官甩了下纯白色的长袍,登上了高处的台阶,这样他就能让所有的人好好地看到他,凯撒即兴发表了通演讲:“其实在遇到这位老人前,我的一位幕僚就对我说过,罗马的政治是共和的。也是民主的,它脱胎于希腊人的投票制,也有着拉丁公社的古朴农风,贵族与平民都应该共享对这个国家的治理权与知情权,我的那位幕僚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若民众对国家的律法宣誓服从,就该劝说他们听从律法上的命令;若民众对国家的律法充满着怀疑,就该把其间的道理明确给他们知晓’。但现在却出现了许许多多和这老人相似的抱怨,我们必须倾听,因为民众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披着紫白相间袍子的家伙整日在闭塞的协和神殿里在说些什么。”当凯撒自嘲地把元老们。包括他自己用俚语“家伙”来称呼时,民众们都高声欢笑起来。并对凯撒报以热烈的喝彩掌声,而小加图则开始脸色气得发青,他似乎猜到了凯撒下面要说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凯撒随后将左手平伸着抬起,“此月既然是我的执政月,我就现场宣布第一个施政方案,那就是设立acta senatuspopuli romani,就是把每次库里亚大会后,元老院集会中议事的流程和内容,在大广场的矮墙上张贴出来,让所有的民众都能看到,并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民众对凯撒的“开门方案”报以激情的呼喊,这种呼声全被街道边多慕蒳小酒馆前的李必达看在眼中,“你这又是出了什么鬼点子?你个促狭鬼。”大胸脯的老板娘给他端上了一杯酒水,好奇地问道。

    “什么鬼点子?那就是多慕蒳你,每天在去鱼市采购时,路过大广场,就能看到之前元老院的父亲们在商讨些什么内容。”李必达喝了口酒水,说到。

    多慕蒳把手不屑地一抬,“那些披着长袍的老家伙说的东西,和我这种沽酒卖色的有什么关系,罗马的航船不是一直操控在这几百人的手里嘛。”

    李必达微笑而有耐心地给多慕蒳解释:“确实,国家的很多事情,单个民众没办法干涉,但你得想想这种现象从何而来?就是因为元老们采用的是‘秘密会员制’,民众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自然被排除在权力圈子外,这是种声音的垄断。我们时代的有权有势者——元老院的特选父亲,神庙的占卜官与祭司,法庭的法务官和律师,莫不是采用了这种垄断声音的方式,只要他所在的世界,只有他能发出并解释声音,那么他的权力就自此稳固了。而凯撒现在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垄断,只要剥夺了元老院的这项秘密会员制特权,父亲们的威信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神秘而不可撼动了。对了,马上傍晚时分,有个跛腿的老家伙会到这儿来,给他两百第纳尔的报酬,说他今天表现很出色,再给他找两个好看苗条的妓女爽爽。”

    老板娘靠在酒店的柜台前,皱着黑漆漆的眉毛,听李必达高深莫测地说了一会儿,就把嘴撇撇,表示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这种政治方面的理论,便招呼了李必达几句,就朝后院去指挥搬运酒罐和蔬菜去了。

    但李必达对多慕蒳的不感兴趣,也无甚在意,现在大广场上民众的反应已说明一切,很多人都高声说这个施政的方案是如何的好,他们再也不用听转了二三手,被润色窜改到面目全非的口头化的“国政”了,以后可以真正清晰地按照自己的好恶,用选票对国政施加影响了。

    凯撒将手再往后一挥,早已准备好的几名掌握速记法的奴隶,自协和神殿跑出,手里举着书写工整清晰字迹的acta即“阿库塔”,在大广场的影壁上仔细张贴好了,上面完完全全地写着刚才议事的内容:凯撒说了什么,比布鲁斯说了什么,各位元老对议题的表决情况如何,毫无遗漏而浅显简洁地展现在民众的眼前,有认识文字的更是在阵阵掌声里,把这些流程和内容大声朗读出来。

    凯撒志得意满,在民众的喝彩声里,走下了临时讲台,他的突然发难让所有的元老,包括小加图、比布鲁斯和西塞罗在内都措手不及,他的第一战就赢得了极其良好的效果,但这只是开始,和元老院战争的开始。

    我凯撒,绝不是个可以饲养的人。(未完待续。。)

第6章 獠牙(上)

    “只有天生自由的人在公众前可以自由地演讲,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欧里庇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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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必达的提议下,把元老院议事公开化的“阿库塔”,是凯撒给予元老院的第一拳重击,这也是当时古代欧洲世界的第一份官方报纸,地位等同于现在的n,不过在凯撒的运作下,担任喉舌的“n编辑”全是他手下人,他依旧可以利用这点来蒙蔽诱导民众。

    对凯撒的政敌小加图来说,若他的记忆没错的话,本来在遥远的古代,历法是掌握在贵族祭司的手里,后来经过民众的斗争,才把历法自那些人的手里公开的,就连西塞罗也对此持赞叹的态度(西塞罗与其说是贵族共和的支持者,不如说是共和国律法和理念的支持者),他曾公开在书集里说过:“什么是正确的办事程序?本来只有少数人知道,因为历法都没有公布,对这些程序了解,并接受公众咨询的人,就成为了掌握大权的人——人们向他们,就如向迦勒底人(即古代的巴比伦人,这些人的后裔在古罗马世界里世袭占星官的职务)那样询问有关日期的问题......而我赞美十二铜表法,就是因为它废除了诸如此类的一切特权。”

    另外,小加图也明显记得,古代的法庭程序也是完全操控在贵族手里的,因为诉状的格式还有诉讼的手续流程,全都垄断在祭司和贵族手里。试想连历法和官司都不了解的平民。怎么才能战胜贵族的欺诈呢?于是四百年前。一个被释奴的儿子出身的叫格涅乌斯.弗拉韦优斯的营造官,自大祭司那里强行取出了法庭诉状的固定格式,把它的条目一条条地刻在数块白色木板,公布在大广场上,让所有的民众都能看到,他还公布了开庭日和不开庭日,也写在板子上,这样就让民众和贵族打官司时不会遭到欺骗。失去上法庭的机会。至此,贵族对法务的独断权也被打破。

    不过西塞罗对十二铜表法的赞美之词,显然言过其实,恰如凯撒颁布“阿库塔”击碎了元老院的国是秘密议事权那样,在罗马共和国里需要继续废除的特权,依旧很多。而这正是凯撒朝元老院继续开火,赢得民众支持,拒绝饲养喂食的把柄所在。

    但这也正是小加图对其恐怖和切齿的原因所在,贵族对诸多领域的垄断,也许在民众眼中便是跋扈根源。但换成小加图的立场,全部则都颠倒了。“如果没有高贵出身的氏族对罗马航船的正确驶向殚精竭虑,凝结智慧结晶的话,那帮粗鲁不文的下层人,早晚会把航船引向风暴之地化为碎片。下层人懂得的东西越多,对国家而言就越危险,但野心家却偏偏会利用这点,这次的阿库塔便是如此。”这就是小加图的顽固立场。

    可凯撒临时兴起般公布了“阿库塔”方案后,却一击脱离似的,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啥事也没继续做,让小加图等贵族党蓄势而发的拳头扑了个空,在自己的执政月完结后,凯撒很爽快地将权力、扈从与束棒交给了比布鲁斯,连片云彩都没带走。

    事实上,凯撒在密谋下一场战斗,和其他两个巨头一起,这会儿西塞罗对鬼鬼祟祟的三人,才最初有了怀疑的想法,他在给友人的信里,曾满腹狐疑地说,“凯撒是否在化解克拉苏与庞培间的关系,并有从中得益的想法?”

    结果他的这位友人接到书信后,立刻暗中转述给了凯撒,因为他早已被凯撒收买,充当西塞罗的“监视者”。那时凯撒正作为名客人,静静地站在李必达位于阿皮隆别墅的宅院里,欣赏着中庭里各种临寒不凋的珍稀花卉,十几名机要奴隶正在一字排开的竖起来的写字板上,张贴或揭下比布鲁斯执政月元老院会议记录的各个“阿库塔”,天井的上空慢慢漂浮着如草絮般的清雪,李必达正站在写字板前,对各项信息进行分析,“庞培这个月在元老院的提案明显遭遇了各种不顺,一如既往的不顺,他应该会热切盼望下个月您的执政月了。”

    凯撒把西塞罗的信摆在小几上,沉吟了一小会儿,就说:“对西塞罗的猜测你怎么看,他是个多疑而大嘴巴的人,而且在政界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是的阁下,在庞培、克拉苏与您关系完全协调妥善,组织好对抗元老院力量前,你们三人结成攻守联盟的事儿,越少人传播越好。”

    “交给你去迷惑西塞罗,如何。”凯撒问到。

    李必达想了会儿,随后提了个要求,“可以倒是可以,但我需要个人物和我一起去。”

    “谁?”

    “庞培的机要奴隶,德米特留斯。”

    帕拉丁山下,轻微的雪花落在泥土街道上,很快就化为了积水,牵着马匹的德米特留斯很快就见到了披着托加长袍的李必达,他便带着笑祝贺道:“你成了可以供奉祖先蜡像,带着金戒指,并可以担任公职的罗马新贵族了?以后在主人落成的半圆巨型剧场里,我无法和你坐同一列席位了,真是恭喜了。”

    “德米特留斯,你和你主人越来越像了——脸上都挂着模板似的假笑。”

    “彼此彼此,今天我俩可以联手演戏。我也可事先发誓,事关我主人的利益,我绝不虚以委蛇。”德米特留斯这话倒是很爽快,李必达点头,对他说:“今日我会让你饱尝得意的滋味的。”

    果然,在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白杨树下的别墅里,得意洋洋站在门阍前通报的人是犹太佬,而李必达则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就像一介跟班似的。

    “你是庞培将军的使者——而你,你是凯撒的合伙人?”西塞罗看到德米特留斯的那句问候充满了热情,而看到跟在他后面的李必达,就想看到了世上最棘手的食物,不由得眉毛和鼻子都皱得挤在一起,他心中不禁暗暗吃惊——难道凯撒和庞培捐弃前嫌,终于合谋在一起了?

    而没等两人回答什么,西塞罗那强势无比的妻子伦夏特就在两位侍女的伴随下,越过花廊和前厅朝着他们走来,西塞罗的任何决定她都希望参一脚,这就是伦夏特。(未完待续。。)

第6章 獠牙(中)

    结果,一见到伦夏特出现,李必达顿时副四处找洞的表情,好像十分羞惭的样子,伦夏特自然也记得他,相貌倒不讨厌但人格却十分低劣的家伙,和那个克劳狄属于沆瀣一气的角色。但她碍于场面,便只是在鼻孔里冷哼一声,便坐在了西塞罗稍后的椅子上,看凯撒和庞培的使者一起来究竟目的何在。

    但针对西塞罗的疑问,德米特留斯不屑地看了下李必达,随后态度很傲慢地说到:“新任执政官阁下这段时间,颇是派了不少使者和朋友,前往阿尔巴别墅面见凯旋的庞培将军,内容也是千篇一律,大概这位今日来此的目的也是如此吧!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迹的?”

    “这个丝毫不困难,谁都知道您现在是庞培将军身边最受信任的人,我这段时间就每日在您的新宅院边上晃悠,当然之前一直没能见到您的面。”李必达的语气很卑谦,却让坐在圈椅上的西塞罗心里更为警惕,他知道这个狡狯的东方人在发言辩论时善于突发制人。

    “那是当然,我今日也是百忙之余,才来拜谒前任执政官阁下的。”德米特留斯继续狂傲着,而后他就问西塞罗,有些关键性的问题他的主人渴望与西塞罗商议——西塞罗当然明白,庞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无外乎就是退伍老兵安置的提案一直被元老院压制,不过伟大的庞培现在居然有求于他,顿让自己心生飘飘然的感觉,于是对那位“跟踪”德米特留斯来的掮客李必达也就心生了份宽容体谅:这位当过奴隶的。好像之前一直声称自己来自赛里斯。本是生而自由。被罗马军团俘虏后才不得已当了段时间的军奴,但实在不知真伪,不过现在听说他也攀上了个门楣受到污染的李必达乌斯家,还得到了克拉苏与凯撒的认可,披上了贵族才能穿的托加长袍,继续为凯撒与克拉苏的利益奔走,现在还要看德米特留斯这种高级奴隶的脸色,当真是值得怜悯。

    于是西塞罗有些过剩的正义感和虚荣感又泛滥起来。他便对面色尴尬的李必达温言说到,凯撒让你来究竟有何事传达?

    李必达脸上立即浮现兴奋的神情,急忙将凯撒的书信板毕恭毕敬地递上,西塞罗接过一看,在里面凯撒满满都是对他的赞誉之词,既表达了竞选时候西塞罗对他的“有限支持”的感激,也坚定地表示:在自己执政的这一个年头里,凡事都要先遵循西塞罗与庞培将军的意见,凯撒还盛赞西塞罗,“我们用剑去征服疆域。而您却用文明与雄辩去超越疆域。”

    不知怎地,看完凯撒这封信。西塞罗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沉静了下来,原因是他对信的主人与送信的家伙,都不够信任,他皱着眉头想了会儿,突然对李必达发问:“你对执政官阁下前一个月推行的阿库塔如何看待?”

    “很好。”李必达如是说。

    “为什么好?”西塞罗有些嗤之以鼻,觉得这人连些许的独立主见都无。

    “因为我觉得这是个标杆。”李必达说完,突然自随从的手里拿出一本装潢精美的翻转书来,西塞罗定晴一瞧,居然是他的著作《辩论集》,里面全是他精心收集了各种亲身的官司案例后,并附上了如何在官司里得胜的辩论语言,当时这本书他可是花了整整两个塔伦特的巨资,请了几名奴隶抄写而成,但流传在罗马城加一起的也不过七八本的数量而已。

    “抱歉,我不知道这标杆,和我的这个书集,外加凯撒的阿库塔有何联系。”虽然看到李必达居然费力搞到一本的情景,感到种找到知音般的开心,但西塞罗还是继续追问了下去,这下整个场面的注意力,包括西塞罗的妻子伦夏特,都转移到了手持《辩护集》的李必达身上。

    “敬爱的阁下,我是如此沉迷于您的作品,里面教会了我各种各样应对官司的技巧,而且每每想到整个罗马能看到这部书的不过十个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的话,真是有种优越的感觉油然而生,真是不枉我花费了五千个德拉克马猫头鹰,辗转购得此书。”李必达将书恭敬地一抬,而后话锋一转,“不过阁下您还记得有位叫攸皮斯的骑士吗?”

    西塞罗身躯微微一颤,仿佛李必达提及了他最不愿提及的糗事,是的,攸皮斯是位外省的骑士,曾被人控诉过,当时西塞罗主动替他辩护,但却因为过分重视这场案子,彻夜背诵辩论稿子导致开庭日精力不济,反倒落败,这是西塞罗为数不多的败诉之一,他一般很不情愿提及,便带着很不高兴的表情问:“他曾是我的辩护对象,我们一起面对过桩失败的案子。”

    “现在这位老兄还在马赛过着获罪流放的日子,而且他后来也看到了您的这部辩护集,你猜他看完了后怎么说?他说若是你能早点出这本书,他就不至于在马赛天天过着吃鱼的日子了。”

    “为什么?”

    “因为你在写书的时候,并没有处于出庭的状态,而是以一种事后总结的角度,把很多当时在庭上做得还不够完善的言语精心修改过了——换言之,这本书代表的是最理想状态的辩论,事实上这就是书的价值,书本永远高于实际,也永远指导着我们修正实际。所以,攸皮斯说的没错,若阁下您能早点出版这本书,也许光是他自己就能打胜那场官司了,如果他之前看到您的书的话。”

    “但是你有无想过,如果这本书不是只有七八本的话,我就不是西塞罗,而人人皆是西塞罗了!”

    “人人皆是西塞罗,那罗马邦国不就完全文明和有序了,这不就是哲学家为王了?你的高尚理念就存在于您的书里,然后被所有的民众认可,这就是您的王权,宵小和野心家是进入不了这个金字塔的。换句话说,凯撒阁下的阿库塔也是基于这个目的而设立的。”说完,李必达向稍有惊愕的西塞罗鞠躬,迅速告退离开。(未完待续。。)

第6章 獠牙(下)

    李必达,这位掮客般的人物,居然在接下来让西塞罗陷于了短暂的沉思中,对方说的话他也是没办法反驳的,因为李必达说的没错,西塞罗秉承的政治理念就是“哲学家为王”,他希望这个邦国能让凭借着智慧和知识的哲学家,而不是拉票与武勋的政客,登上金字塔的塔尖,随后他就能凭借着执政的权力,让“公义和美德”重新把罗马教化,这不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吗?但现在的罗马却根本让他喘不过气来,金钱和征服带来的巨大荣耀,远比他的辩论和哲学更能征服普通的民众,老百姓更喜欢军团外出征服带回的廉价奴隶和琳琅满目的战利品,更喜欢骑着白马、坐着镶金马车,威风得意地穿过欢呼的人群,在朱庇特神庙前献上缴获武器的凯旋将军,这就是罗马的政治传统,即“强权者为王”。那么,为了自己的理念,他靠什么和这些强权人物抗衡,大概只能像李必达所说的,让民众都凭借着抄录的书籍,了解他的面目,进而被他感化,进一步支持他的政治理念,没错,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随后德米特留斯的谈话打断了他的思索,西塞罗预料的无错,对方就是代表庞培再次来找他,希望自己能在一些方案上给予支持,并且庞培也说了,他也在苦恼着是否要和凯撒合作,并且请求西塞罗在这方面给他答案。

    “现在阁下您也看到了,像这样的凯撒合伙人与掮客,若找不到将军。就整日这样疯狂地蹑足在我身后。但将军一向是尊重您的意见的。”德米特留斯把这话说得也很恭谦。又让西塞罗头晕目眩了会儿。

    “听着,我现在有个很形象的譬喻,传说古代亚述王后是个极美的人,她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于是便在一日穿上像女奴般粗陋的衣物,站在国王的面前,但让她气恼的是,国王根本没注意到她。还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女奴。德米特留斯,你以为这种逸话真的存在于书卷当中吗?不,任何一位哲人,一位将军,为了实现高尚的政治理念,都必须凭借着手段和权力,就像亚述王后那样,脱离了如爱奥尼亚廊柱般美丽波纹的裙裾,和夺人心魄的妆饰,也只能遭到国王的冷落。所以我对庞培将军的建议是。倒是可以在某些方面与凯撒合作,虽然我认为凯撒在这一年里很难有所作为。元老院的父亲们对他的防备猜忌实在太重了,因为他某些尴尬的过往。”说完,西塞罗自圈椅上站了起来,犹太佬便知道他这是给过了意见,便恭敬地亲吻了下西塞罗的手背,也满意地告退了。

    “你对今日之事的判断如何?”当两位都离去后,正在喂养着宠物鸭子的伦夏特好奇地询问丈夫。

    西塞罗心情颇佳地回答妻子:“凯撒的想法,从我担任护民官的朋友那里也耳闻了,凯撒曾对那位友人坦言,在他执政的一年当中,必须得到我与庞培的提携,他还全力地希望改善庞培和克拉苏的关系呢?”

    “这样不好吧,我觉得似乎凯撒希望与这两人缔结私人性的会盟,最近帕拉丁山的一些政治涂鸦也暗示了这点,上面涂画着凯撒、庞培和克拉苏互相交**子的猥亵情节。”伦夏特倒是提醒道。

    “他们不是一直在干这事吗?”西塞罗这话是针对那种“政治涂鸦”而言的,而后他哼着小调抚摸着悬铃木的叶子,对妻子很有信心地说道:“没关系,要知道凯撒和庞培今日低声下气地来找我,就是把我当作了元老院里的中流砥柱,他们从小加图那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所以我决定在安置老兵提案上帮助庞培一把,只要能和庞培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就一定能拴住凯撒,说不定还附加化解克拉苏和庞培间的仇怨。那么,如此邦国仇恨就能烟消云散,民众更能安稳度日,而你我也能拥有宁静的下半生了。”

    “我们元老院能饲养庞培,饲养起凯撒来会更容易!”这是西塞罗最后对妻子信心满满的总结之语。

    阿皮隆别墅里,凯撒哈哈笑着,与小鸽子在玩掷骰子的游戏,看到李必达回来后,便抬了下眉毛,问到:“西塞罗发觉了没有。”

    “应该没有,他问我阿库塔的话题,结果被我借着这个岔开去。”李必达也坐了下来,和凯撒玩起了“双还是单”的游戏,“阁下,你们三人的同盟所要展示出的力量,一定要在最关键的对决时刻表露出来!”

    凯撒刷地,用灵活修长的手指砸出个双来,随后微笑着说:“那是自然,马上下一个月就是场不大不小的前哨战!在此之前,你能把准备工作弄得妥当吗?”

    “当然可以,我雇佣了五十名掌握速记手法的奴隶,在此期间能抄录出五千到一万张阿库塔,在罗马城内足够了!”

    待再度轮到凯撒执政的月份来到时,这位披着白色长袍的首席执政官,在经历神秘的蛰伏期后,来到协和神殿的第一个提案,就再度让所有元老们石破天惊,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一张张写着条目的木板,树在了神殿议事厅的正中,正反面都刻上了同样的内容,以便让在场人都能看到:

    这是种凯撒自己提出的新的判例法,里面全是对罗马城及各行省公职人员的要求,足有一百一十多条目,让很多年老的元老看得头晕脑胀,但里面最关键的几条,凯撒事先让人用红色涂料标记出来了,比如里面公开规定所有公职人员无论官阶高低均不得接收一万塞斯退斯以上的馈赠,否则要接受罢免的惩罚,若是元老身份,还要被监察官在元老名单里除名;任何骑士包税人所放的高利贷,利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二,否则自名单里除名;担任行省总督者,必须要公开行省所有纳税人的名册,还有纳税的账簿,并公开张贴在行省首府的广场上,且除了十分一税外,任何加税法令都要先形成提案提交罗马,得到元老院批准后方可推行!

    这简直是在砸元老们的饭碗,短暂沉默后,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veto声,在协和神殿骤然响起!(未完待续。。)

第7章 父亲们的对策(上)

    “她认为自己地位高,可以违背道德规范,凡是能使她快乐的事情都可以做。”——帕特库洛斯评价奥古斯都的放荡的女儿茱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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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乌斯.凯撒的这些条目,都是和李必达等朋友仔细商议得出的,凯撒在远西班牙当过实权总督,对税制问题十分清楚,知道他一旦出台这个判例条目后,会在元老院造成多大的地震,但谁在乎?凯撒和其他执政官不同,其他的执政官在进入协和神殿时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越过特选父亲们设置的禁区,会遭遇到“不准喂食”的下场,但凯撒不同,他打当选前就明了元老院根本不喜欢他,一旦有机会是肯定要迫害他的,所以他对元老院也就没有任何畏惧和感念的想法,他也看透了这些身披长袍家伙的色厉内荏,如果斗争在这一年就在政治框架内的话,那我就和六百名特选父亲战个痛好了!

    不准公职人员接受一万以上的塞斯退斯的馈赠,这就大大增加了元老们搞贿赂和受贿的难度,凯撒的决策没有任何弹性,就是以绷着脸的神态把红线给划好了,要知道在法理上罗马的中高级公职是种荣誉,是没有任何薪资收入的,所以他们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为了能有资金链博得更大的上升空间,不接受庇护民和骑士们的“馈赠”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凯撒在判例里也说了:一万塞斯退斯。折合一名普通军团兵士三十年的军饷收入。谁要胆敢越过这道红线。罢官和除名没得商量。另外,凯撒也不光是做这种表面功夫,他要求行省总督们公开张贴纳税人的名单和账簿,并禁绝高利贷,收回分税和包税权,就是遏制总督贪得无厌地在行省刮地皮的“行为”,在源头上断绝这些高等贵族、官员的贪渎行为。

    总之,这道提案如果通过。凯撒自然会明白,邦国和行省的民众有多爱他,这些协和神殿的家伙就有多恨他。

    当几百名愤怒的元老挥舞着拳头,唾沫如花洒般自四面八方喷溅而下时,凯撒很沉静地站在天井的中下方,只是淡然要求反对者如果不同意提案,就请提出法理上的驳斥,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在与几名首席元老(原名就是,受到尊敬的特选父亲)交头接耳番后,神情严肃地对凯撒提出了反对的动议:

    “尊敬的尤利乌斯阁下。我从道义上万分支持您净化公职人员队伍的企图,这也是共和国的痼疾之一。但您要知道。百人团市民大会能通过任命的,只是行省行政长官(即总督)、财务官这些人员,但负责具体收税事务的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包税人,他们大部分是骑士身份。我想您更清楚,国库里的所谓税金,大部分并不是行省民众缴纳来的,其实它们是包税人在前往行省前,所缴纳的足额定金——没错,包税人先给国库缴纳定金,换取行省的包税权,再前往彼处运行收税的权力,所以我们不得不让包税人有利可图,不然国库必然空虚。我觉得您的提案过分理想化了,虽然最终可能要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决定是否通过,但我个人代表元老院的特选父亲,率先否决您的提案,抱歉。”

    听完比布鲁斯的反论,凯撒很客气地抬起左手,“即便我的提案在元老院里得不到赞同,但我还是要说明下,骑士包税人的利益我并没有过分加以损害,我有附加的方案,那就是减免骑士包税人竞标时需要向国库缴纳的定金,减免三分之一,并废除所有之前包税失败的骑士的债务,这样我相信骑士包税人的积极性并不会降低。”结果这下,哗然声更大了,虽然国库里的钱元老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拿,但骑士包税竞标的门槛拉低了,也就意味着对他们的孝敬也会大幅下降,再加上之前凯撒提案里的一万塞斯退斯的贿赂罪红线,实在让他们无法忍受,凯撒这是公开和元老院为敌!是的,公开为敌!

    但凯撒根本没有畏惧他们,而是像当年罗马使者挑衅迦太基城邦那样,撩起长袍的下摆,挤出了两个团,十分嚣张地大声对这些元老说:“请对我的这个判例做出表决吧,诸位!如果在协和神殿通过的话,我就把相关事宜的阿库塔张贴在大广场上,我相信民众会赞同诸位的睿智的,那么这个判例就只是个判例而已,在我卸任执政官后,还能有废除更改的机会。但若是诸位不愿意表决的话,我就根据‘荷尔田西乌斯法’,把这个方案提交到特布里斯民会上,让罗马的全体公民投票表决,那时这个判例就不再单单是短期的法规了,而是恒久的法律了。”

    荷尔田西乌斯法确立在此前的两百多年前,当时罗马的平民为废除沉重的债务,曾掀起场巨大的暴动,起义的平民占据了梯伯河右侧的一座小山,最后元老院和贵族不得不做出让步,紧急任命一名平民出身的叫荷尔田西乌斯出任“狄克推多”即独裁官,荷尔田西乌斯即宣布罗马城的任何事关债务法律的提案,必须要经过特布里斯民会通过方能生效,来对抗那些依仗特权不愿化解债务的贵族们。

    后来也就演变为了,一旦执政官的方案得不到元老院的批准,他可以通过护民官把这方案提交民会来投票公决。

    这是**裸的战争挑衅,**裸的。

    凯撒很清楚地表示了,他不是甘心被喂食的人,他只喜欢用獠牙争夺食物。

    这会儿,整个协和神殿的场面再也控制不了,有人愤怒,有人大声质疑,有人恍若梦中,还是西塞罗努力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凯撒之前派李必达到他宅院里来,甘言醇语尚历历在目,现在不正是他身为栋梁,化解元老院和凯撒党冲突的时候嘛,西塞罗便挺身而出,走下席位站在凯撒的面前,又转身对着诸位元老疾呼:“诸位尊敬的同僚,请保持可贵的克制与冷静,对执政官方案本身进行详细的审核,本着公义做出删减增加的行为,而不是一味地抵制叫嚣。”他的发言顿时激起了如潮般的谩骂,西塞罗便对着凯撒要求道:“执政官阁下,也烦请你重视下提案的方式,如果你彻底激怒了大多数,那么你必将孤立。”(未完待续。。)

第7章 父亲们的对策(中)

    “对不起,你说什么?”凯撒这句轻蔑无比的话,让西塞罗立即有被羞辱的感觉,还带着种贴脸过去反遭唾的感觉,难道不是凯撒你自己在书信里恳求,凡事需要我的帮衬和指教的吗?但凯撒随后根本不理会他,任由他僵僵地站在原地,遭受众人的奚落与嘲讽。

    还没等西塞罗反应过来,继续说什么,凯撒就把长袍抖落下来,对着所有人喊到:“不同意吗?那就让特布里斯民会来裁决这一切好了!”

    “且慢。”这时,座位席上的小加图站起来喝到。

    凯撒凝视了小加图一下,随后便做了个请您发言的架势,结果小加图立刻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没错,时值三十六岁的小加图认为,这是面对凯撒最好的斗争法宝:鉴于尤利乌斯.凯撒是个狡猾老练的斗争家,最好是不和他搭话,而最最好则是根本不让他说话。去年,不就是我每次集会通过无限制发言,达到“妨碍议事”的目的(这种战术似乎英国下院现在还在使用),把凯撒阻挡在罗马城外足足一个月,若不是元老们被护民官克劳狄的民粹煽动吓坏了妥协了,那么凯撒怎么可能现在站在此处,身后跟着手持束棒的扈从,来恬不知耻地撼动元老院的权威呢?

    于是,小加图突然向值班的首席元老申请,自己要对庞培的东方诸王国的安置问题发表见解,凯撒微笑着在原地不加阻拦,值班元老也同意了小加图的要求。随后小加图毫无意外地冗长地说起来。从米特拉达梯战争爆发开始追溯。又到共和国因此场战争所受的影响条分缕析,数百名元老很多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回坐在席位上,看着小加图在表演拿手好戏,当日影发生偏斜时,小加图还在就与凯撒提案毫无关涉的话题东拉西扯。

    但凯撒依旧很沉静,他定定地看着吐沫横飞的小加图,只把对方看得有点发毛。

    凯撒好像在等什么。

    答案揭晓了。一名扈从飞速走到议事厅来,送给了凯撒一卷莎草纸,凯撒拿来一观后,猛然对小加图提高了声调,“亲爱的小加图,你已经讲完了整整两个水时计的事关东方的言论了,想必在发言前对那儿的局势有很缜密的准备。那我问你,你对优伯特尼亚王国最近与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纷争如何看待?”

    小加图立刻呆住了,岔个话题浪费时间而已,凯撒你需要不需要这么认真啊!当然。这莎草纸是李必达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他早就预料小加图会唱这么一出。便真的提出实质性的问题了:没错,现在阿狄安娜和黑海对岸分到博斯普鲁斯的米南德、斯特拉托妮丝夫妇,互相宣称对对方领土有继承权,纷争先是闹到庞培处,但庞培悄悄把它压下来,就是待到此刻再抛出来。

    这个话题,小加图怎可能知道?面对凯撒的诘问,他只能吞吞吐吐,说这场纷争他可能还未得到可靠消息,所以不便发表意见。

    “那你还对东方事务喋喋不休,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凯撒突然发怒了,他的声音震荡了整个议事厅,“众所周知,如果一个元老对某件事务缺乏根本性的了解,就妄然发言,长篇空洞大论,浪费国是机构宝贵的精力和时间,这简直就是渎职的犯罪行为。何况,在没有格涅乌斯.庞培将军在场的情况下,你的发言更是连一个阿司都不值。诸位,我很好奇,对于这样恶意干扰元老院正常议事程序的人,该处以何种惩罚。”

    霎那间,原本都在嗤笑的元老们都沉默下来,小加图也站在席位上,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但很明显落于了授人口实的下风位置,不过当时所有人更没想到,凯撒的这句询问并非是单纯的泄愤或恫吓——他真的招手,对着议事厅开着的青铜门外招手,几名束棒扈从走了进来,“把元老小加图的长袍给扯开。”凯撒的语气十分冷酷。

    那几个扈从真的上前,将小加图强硬地牵下了阶梯席位,随后把他的长袍给蛮横地拉开,小加图都呆了,他没想到凯撒真的对如此对待自己这样一个共和国的化身,但这还不算完,凯撒而后指着扈从继续下达命令:“以妨碍元老院议事的罪名,把他用束棒殴打驱逐出去,并课以五千个阿司的罚款,当然这只是第一次的惩处,十分之轻。”

    束棒确确实实地落在小加图的背脊上,这是六百名元老一起看到的,他们纷纷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殴打过的小加图,又被强行拉了出去,这时他有些反应过来,大喊着:“你这个煽动民粹的独裁者,我只是在行驶一位元老,一位特选父亲固有的发言权而已!”

    “我也是在行驶首席执政官的权力,而且我不惧怕在你身上行驶第二次!”凯撒侧着脸,看着被拖离出去的小加图,说到。随后他抬头看了下尚存的模糊日影,对席位上的所有人再次做出请求的手势,说“下面我们可以就判例的事情,再做一次真正的表决了。”

    恰好在元老院散会的时间点,凯撒昂然自协和神殿走出,他狠狠突袭了阻扰他的小加图,并成功逼迫元老院通过了“新尤利乌斯判例”。初春的残阳里,当抄写员们把所有的阿库塔贴在大广场的墙壁上,许多民众和骑士看完后都欢呼起来,他们奔走相告。

    而凯撒在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转身看留下神殿厅堂前树立的各个半身雕塑,咂巴下嘴唇,这不过是开始罢了,在三月里我将有更大更惊世骇俗的动作,战火已然启端,谁都不好轻言放弃。

    入夜后,罗马白日拥挤的骑楼、街道和巷子里,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打着火把的人,他们将一张张莎草纸贴在了各个地方,上面的内容言简意赅:“尤利乌斯.凯撒执政官阁下愿意替罗马城的平民申愿,重新将格拉古兄弟的土地法提交元老院或特布里斯民会审核,为所有拥有三个孩子但没有土地的平民申请田产配给,希望所有人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7章 父亲们的对策(下)

    次日上午,几个衣着高档的奴隶长大了嘴巴,宛如看到地狱恶犬的血盆大口般,盯着这些莎草纸的告示,他们表现出来的情绪,比他们的主人还要惊恐,随后这些人揭下部分告示,在裘可拉大街上飞快地奔跑着,又像飞散的鸟儿般,归于各自所属的奢华宅邸,把这些大逆不道的内容交给了他们的主人。

    爆炸性的消息在半天内就在罗马城扩散开了,那就是“尤利乌斯.凯撒要成为下一个格拉古兄弟。”,满脸畏葸和慌张表情的元老们,在长袍里穿上了胸甲,外面罩上严实的斗篷,身边皆有三十五名斗剑奴或武装奴隶护卫,成群结队地在城内的街道上惊起了飞来飞去的鸽子,阳光下到处都是攒动喧哗的人头,所有民众,不管男女老幼,都停下了手里的铁锤、标价板和针线,无比热烈地讨论着凯撒的田产配给的方案。

    这种景象,是所有的特选父亲最害怕的,民众居然真的就国政方案进行投票前的议论,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而不是像之前几百年那样——由国家高级官吏或元老,临时提出某个方案,而民众在事先根本不知情状态下,只能懵懂地在特布里斯民会上投票。

    根本不用预先召集,大部分元老都自动聚集在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的家里,包括铁青着脸的小加图和西塞罗在内。

    “众位。”小加图声调嘶哑,后脖子与手臂上的淤痕犹存,他的语气也充满了悲壮的色彩。“既然凯撒的偶像是格拉古兄弟、马略、喀提林这样的共和国逆子。那我们必须得和他做殊死的斗争。不用再讲半点情分了,亲爱的比布鲁斯我希望你能第一个明白。”

    “如果凯撒再这样损害特选父亲的权威,和那些贫民窟的暴民厮混在一起,那么要么我杀死他,要么我坦然被他杀死。”倚在廊柱上的比布鲁斯言语异常坚定,引起了许多元老的赞许。

    元老没理由不赞许,即使是西塞罗,也觉得凯撒当选首席执政官。现在已成为共和国最大的阴影和危险。历史上所有的激进分子,现在全融合于凯撒一身,罗马邦国已经为这种田产配给,即所谓的“土地法”(lex agraria)流了快一百年的血,它就像是个魔咒,格拉古兄弟、喀提林无不用自己的鲜血在喂养着它,土地本身如何分配其实并不是恶斗的焦点,而是像格拉古兄弟这样的人物,借助土地法成立专门委员会,游离在法律的框架之外。自由聚集民粹力量,并吸收大批依附者。成为独断乾坤的怪物,会在根基上动摇罗马的贵族共和体制,这才是元老们最感畏惧的。

    “众位,我们大可以回顾下盖乌斯.格拉古的所作所为,最初他担任的是护民官,恰如现在的凯撒般,开始提出各种方案,让国家分配土地、廉价的粮食给暴民们,得到了狂热的支持,胃口便越来越大,但土地和粮食并不是山泉里自动涌出来的,光是为了支撑大批的免费救济面包带来的支出,共和国就得向亚细亚、阿非利加派出如蝗虫般的骑士包税人,竭泽而渔,导致了无数的地方反抗和混乱;而最后,有限的土地也分完了,国家怎么办?只能朝各个远方迅速建立殖民地,取得更多的土地以供分配,在此过程里为取得殖民地富裕土著的支持,盖乌斯又提出了更为恐怖的方案,那就是无差别地分给那儿拉丁人(指意大利和罗马人同文同种的民族)和联盟者(和罗马人不同文不同种,但是罗马的盟友或附庸)充分完全的公民权,这种无耻的要求,就连特布里斯民会也坚决拒绝了,最后就是落选护民官的格拉古铤而走险,被元老院彻底消灭的情景。众位,我再强调一遍,企图走格拉古兄弟歪门邪道的尤利乌斯.凯撒,现在就是国家不折不扣的敌人,鄙人正是罗马城内负责采购救济粮的元老,我太了解那些栖身在贫民窟和排水沟里暴民的危险性,他们只要一个有力煽动,就会对邦国发动最野蛮的攻击,今天如果我们退让半步,第二天这些人就能在协和神殿用尿液漂洗内裤。”这是小加图的总结性发言。

    就在元老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始终在边上沉默不语的西塞罗,突然举手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现在我们得分几步来钳制住凯撒,记住是钳制,而不是公开和他作战,因为这样才能把对共和国的危害减弱到最低程度。对喀提林的胜利告诉我们,只要斗争方法得当,也许最终只是绞死几个首谋者,就能挽救整个国家。”

    西塞罗的话,也赢得了大部分的支持,就连小加图也很热切地询问他有何妙策,西塞罗心情很激动,但头脑却很是活络了会儿,说:“我们先尽力在元老院封死他的进路,比布鲁斯与小加图再用议事妨碍的战术来消磨阻碍他,若他再用暴力手段,我们可以集体谴责他,全力把提案拖延到比布鲁斯的执政月,那样凯撒就无可奈何了。”

    “若凯撒以荷尔田西乌斯法为依据,绕开元老院,要求特布里斯民会表决通过的话,又该如何?”比布鲁斯提醒道。

    “全力贿赂大部分的保民官,凯撒的依靠是克劳狄,但他现在不足为惧,因为他的收养问题迄今没有解决,是没办法在今年竞选护民官的。”西塞罗成竹在胸,“最后,我们可以以优先安排东方王国与退伍老兵土地安置为条件,让格涅乌斯.庞培将军出面,压制住凯撒。只要元老院和庞培联手,就算是凯撒也无力扭转局面的。”

    “你们这是要让凯撒无力偿还我的借款才甘心吗,诸位?”这时,比布鲁斯宅院花园里,克拉苏笑眯眯地挥着手出现了,顿时场面更加热闹了。

    当所有人大声问克拉苏在此事上的立场时,克拉苏耸耸肩膀,说只要你们答允我,继续否决庞培的提案,为我出气的话,我就在凯撒的问题上站在你们这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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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天内的领养(上)

    “我应该说,所有强制形式,不管依靠法令还是其他,都是对法律的否认与践踏。”——阿尔基比亚德斯和监护人伯里克利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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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苏的表态,立刻对在场的元老打足了气势,连小加图也欢欣鼓舞,克拉苏此刻会和凯撒唱反调,明显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因为凯撒之前强逼元老院通过的判例法里,有减免骑士债务,还降低包税定金门槛的条目,而全罗马谁下属的骑士数量最多?就是克拉苏了,挂靠在他手下的骑士有五千人左右,一旦这个判例能得以实施,金钱上受损失最大的自然是克拉苏。

    “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要对之前对凯撒的妥协负责,那个判例终究还是通过了,我现在只能尽力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克拉苏不紧不慢地要求,“让新任的监察官,把申请登记减免债务的骑士名单交给我。”

    要知道现在克拉苏没有任何公职在身,这种堂而皇之的非法要求,着实让许多元老感到某种侮辱和为难,但比布鲁斯与小加图咬咬牙,表示同意克拉苏的请求,而一向和其私交不睦,加上刚才还喊着要让庞培入城压制凯撒的西塞罗,只能闭上了嘴,悄悄地退到个不起眼的墙角去了。

    最终,手里拿到国库花名单的克拉苏得意洋洋,许诺马上就动用金钱财力,支援比布鲁斯。公开杯葛凯撒。

    完了后。克拉苏把花名单交给了身旁的奴隶。而后朝四周人轻松地施礼,便怡怡然离开了比布鲁斯的宅院。就在克拉苏走后,西塞罗又晃悠着走到了几个中核人物的旁边,小加图看到了他,低声问到:“这件事情上,你能劝得动庞培吗?你得知道,之前我不断抵制庞培提案,也有克拉苏在背后运作的。这个满身都是铜臭的家伙不值得信任。我们得在这件事情上万无一失。”

    “问题自然不大,我们完全可以先让克拉苏在金钱上撤去对凯撒的援助,而后再用安置老兵方案来私下劝诱庞培,反正他俩是搭不上线的,可以利用这点把他们玩弄在股掌间,不过在庞培这事上你就不要过多插手了,你得知道他私下还是很恨你。”西塞罗用手指蹭了下鼻子,提醒道。

    在完全商议好后,元老们才渐渐停止了争吵和议论,又在深夜里陆续离开了。

    另外一面。在点着火把的众位奴仆的簇拥下,克拉苏走到了自家宅院的司阍处。内里李必达闪现了出来,克拉苏冲他会心一笑,便把怀中刚才取来的花名单交给了他,“记住,以后你和凯撒策划这种事情,得预先向我说清楚了,你要知道我在得知新判例法规出台后,心中原本确实是对你们充满怒火的。”

    “所以冷静判断是任何人的必备美德,判例是判例,台面上的东西,只要把花名单拿到手,给哪位骑士减免债务,给哪位骑士降低包税定金门槛,还不是阁下说了算?这只会对阁下手下的骑士确立优势起到好处。森林里的狮子在制定法则时,自然会考虑到大象的利益,最后便只能牺牲鹿和兔子这类的角色了。”李必达也笑起来,随后把花名单卷好,塞到自己的青铜书管里,克拉苏爽朗地笑起来,说你说东西就是非常生动形象,而后他扳了扳手指,说:“只要给忠于我的骑士以优惠与好处,那些名下只有三五名骑士的元老,将在经济上彻底被我挤垮了,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运作了。”

    “自然,在凯撒执政这一年当中,我不但会帮阁下壮大金钱的力量,还会把阁下拉拢成建制的老兵,为阁下的远征做足准备。”

    克拉苏听到李必达这番话后,笑得更开心了,连说有意思有意思,便带着奴仆迈入了宅院,而李必达则将青铜管子细心地合上盖子挎好,尖利的眼神在黑夜里东张西望了会儿,也在几名心腹奴隶的卫护下,踩着街道离去了。

    而在凯撒的官邸里,也是烛火通明,凯撒与埃布罗坐在椅子上,头凑在一起,手里拿着西塞罗的密信,这信自然是写给庞培的,但当西塞罗的家奴泰罗刚把信投给了德米特留斯,这位犹太佬就遵循三头联盟的要求,把信直接送到凯撒这儿来了,结果看着其间的内容,把凯撒乐得直不起腰杆:“果然西塞罗是个只会鼓动舌簧的小丑,他以为这样就能欺骗庞培来对付我了。埃布罗,第一场战斗即将要在元老院打响,时间不多了,你去精心准备。”说完,凯撒将西塞罗的信件放到了烛火上慢慢引燃,看着它化为了烟灰后,嘴角浮现一丝狞笑。

    果然,在表决土地法时,如凯撒预料那样,战斗自然在元老院的议事厅里打响。还没等凯撒把这个方案阐述完,小加图就又站起身子来,说元老院应该优先安排庞培之前提出的议案,随后就喋喋不休起来,又祭出了“议事妨碍”这一招,当凯撒声色俱厉地要求众人优先考虑他的方案时,元老们大部分集体起立包括克拉苏在内,对凯撒喊出了“veto”的口号,称他们完全同意小加图的见解,这个月一定要解决关于东方王国的安置问题,至于凯撒的土地法,要自动顺延搁置下去。但凯撒抗辩到,他执政的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没太多时间可以搁置了,小加图便更加兴奋,说那就等比布鲁斯的执政月再说好了,结果引起元老院内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小加图阁下,我记得我上次警告过你,如果你再使用议事妨碍这种伎俩的话,我是绝对会对你加重惩罚的,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用束棒殴打就行。”说完,凯撒将拳头挥舞起来,扈从们便又走进来,要把小加图扯走,元老们都愤怒了,他们也拽住了小加图,像拔河和角力般,有几个年纪大的元老还被绊倒在地上,摔得口鼻都流出血来了,有的则把事先装来的石子、烂苹果拿出来,朝着凯撒的扈从砸去,整个协和神殿立刻化为了战场。

    “尤利乌斯.凯撒我也得警告你,这儿不是你殴打你家奴隶的地方,在这儿的都是共和国特选出来的父亲,在荣誉和品德方面上并不会输于你。”虽然被扯来扯去,但小加图还是梗着脖子,对凯撒喊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8章 一天内的领养(中)

    “我不会殴打你,但我得阻止你这种无聊的行为。”凯撒站在烂苹果雨里,对小加图说到,说完他宣读了执政官的命令,说小加图冒犯了他的束棒扈从,即刻把他拖出去,投入监狱当中,直到土地法方案表决后才能重新放出来。

    “诸位,如果尤利乌斯.凯撒执政官认为用这种强制性的暴力,可以消灭我让他得逞的话,那诸位就不用卫护我,让执政官光明正大地做好了!”小加图挣开了所有人的拉扯,表情严肃地整了整袍子,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场。

    “我们愿意跟着加图出去。”这时是西塞罗高呼着口号,也抖了下长袍,跟着小加图走了出去,随后就是比布鲁斯等人,甚至连克拉苏也义愤填膺地跟了出去,整个议事厅不再是嘴巴的战场,而成为了脚的战场,立刻就走掉了绝大部分,空荡荡的十不存一,凯撒恼怒地喊到:“难道你们不愿意就着国家的政治与我一起讨论了嘛,你们才是在破坏共和国的规则,你们才是罪人!”

    比布鲁斯的回应是:“我们宁愿和小加图一起蹲在牢笼里,也不愿与你这个独夫在一起。”

    终于,凯撒扫视了下变得空空的协和神殿,长呼口气,把手按在半月形的发言台上,另外只手叉着腰,定了会儿,仿佛很享受这种只剩他一个人的场面,但最后他还是对扈从吩咐道:“去,把小加图给放出来,虽然我恨不得让他永远闭嘴。但我不希望人们说凯撒把共和国象征加图。还有国父西塞罗关进了囚笼。他们不正想让我给民众这种印象嘛——凯撒是个践踏国家法则的独夫。”

    第一次战斗,应该算是元老院方稍胜一筹,凯撒的议案被搁置了下来。

    但凯撒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下一次协和神殿的集会,他还是执拗地提出了土地法,并要求元老院就此表决,“诸位不就是畏惧格拉古兄弟再来嘛,但我的土地法只是名目与七十年前的土地法相同而已。我的土地法。只规定把国有土地分配给拥有三个子女的平民,私有地的产权则根本不加以侵害,另外得到田产配给的平民只有使用权、出租权与继承权,但并没有转让出售权,并且每户人家上限不得超过一千优格(约合二百五十公顷)。”

    “没有出售权的话,我们根本不会考虑的。”比布鲁斯反驳道,要知道元老和其下属的骑士,其建立庄园、牧场和工场的基础,就是通过兼并小农被迫出售的土地而来的,若凯撒的土地法禁止转让买卖的话。简直就让人无法赞同了。

    “我可以修正这点,我现在就可以修正。亲爱的比布鲁斯。”凯撒这次的语气明显很柔和,他还是希望在协议的框架内,和元老院的六百人达成妥协,“就这样好了,任何平民在获得配给田产后,二十年后就可以出售转让。”

    “很好,首席执政官阁下,这点也许就是你的法律与格拉古兄弟唯一不同的地方,还是你现在临时修正的。”小加图又起身挖苦道,他的这个论断又让元老们想起格拉古兄弟与喀提林的梦魇,便又开始潮水般的喝倒彩和否决,这又让凯撒失去了协商的兴趣,他大声呼喊到“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客观的理由在阻滞我?请说出个合理的出来,不然我只能把这个方案提交到特布里斯民会上去,到时候就让民众认同谁的演说,再决定土地法的生死好了。”

    “难道你希望在演说上与我一较高下?”西塞罗神气地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凯撒说到,立刻有元老开始嘲笑起执政官来。

    “西塞罗,难道你以为民众会被你那花样迭出但根本无实际内容的演说打动?我倒认为我的方案可以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能直击所有贫苦民众的心灵。”凯撒也不甘示弱,“另外,西塞罗你现在只是元老罢了,而我是执政官,在民会上就方案能发表演说的,只要我与比布鲁斯。”

    “听着,凯撒!如果你需要个理由,那我就给你好了。”小加图正色说道,“在你远征卢西塔尼亚时期,是我让元老院通过一项小麦法,这项法律规定在罗马城内失去了工作,或者日收入低于一个塞斯退斯的居民,每季都可以领取不等额的救济小麦,而后民众都在市政司那儿登记名单,你猜我的这个小麦法,让多少人受益?”说着,小加图举起了三根手指,而后又竖起一根,“三十万到四十万,这个数目够不够直观?诸位相信我的正直和廉洁嘛!这个数目没有任何的水分,这说明在现在的罗马城里,有如此之多的贫苦无业者,而你居然还要分配给他们土地?运作的钱哪里来?土地折合的钱又从哪里来?你能告诉我嘛,尊敬的执政官阁下!”

    “我们可以低价出售行省包税权,这样能让更多的骑士掏出钱来,设立专门的基金会与委员会,促进土地法的运作。”这便是凯撒的做法,结果立刻被小加图抓住了“辫子”,他对凯撒大吼道,七十年前的格拉古兄弟也是这样做的,那么请问你与他们有何不同?亲爱的执政官,不要以为您的尸体会因为您的身份,就不会被人抛到梯伯河里。

    这时,随着会场内火药味越来越浓重,紧张的书记员和奴隶来回穿梭着,把双方剑拔弩张的论辩流程速记在一张张莎草纸上,而后又一张张张贴在大广场的柱子和影壁上,前来聚集的贫苦民众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他们大声喊着支持凯撒的口号,并随时有发难的迹象,城市的上空春季的乌云也日益沉重,冷热不均的空气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来,多慕蒳的酒馆里,李必达扶在门框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山雨欲来的这一幕,随后看了下酒馆柜台上的计时器,大约粗算了下时间。

    凯撒也该出来了。

    是的,凯撒满脸怒气地自协和神殿,没带任何扈从,也没有散会的告示,他是一个人冲出来的,并且直接冲到了大广场的人群当中,“各位民众,我必须向您们昭示,那就是在元老院里,我一直在孤军奋战,我乞求你们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8章 一天内的领养(下)

    昨晚上传了章节,居然忘记没发出来,今天补发。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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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集在大广场的民众们沸腾了,只要有三个子女的,不管如何都会有几百优格的国有土地的配给,这是件多么体恤贫苦人的正义政策,但现在民众都知道了,在协和神殿里总是有像小加图、比布鲁斯这样的人物,千方百计地阻扰他们在这项政策里受益,这些民众就咆哮着,把凯撒高高举起,声称如果再有元老捣乱的话,他们就呈请护民官把凯撒的土地法提交特布里斯民会表决,而且请凯撒放心,所有的民众都是站在他这边的,现在他们就等着凯撒一声令下,就准备越过投票的“桥”,用实际行动来支援他。

    但这时,追出来站在台阶上的西塞罗,中气充沛地对凯撒喊到:“放弃吧尤利乌斯!你要知道光是得到这群暴民的支持是没任何实际用处的,你的土地法要呈交民会必须有护民官的协助,但我们都已串联过了,在罗马城没有护民官愿意帮助你。”接下来,他看到凯撒还蛮有信心地回头盯着他,便笑起来说“你是不是在企盼克劳狄的帮助?我可以告诉你,比布鲁斯一句话就能封死他,因为现在没一个平民家庭肯领养他,另外就算领养他,按照生效时间来看也来不及了。”

    这时,早对这一幕有预感的李必达,又重重拍了下酒馆的门框。几名摩尔籍的黑皮肤奴隶立即接过李必达抛来的写字板,飞也般地朝着大广场背面古老的库里亚大会的地址跑去,黑色的身影瞬间就在西塞罗的眼前掠过。

    罗马的民众议事机构共有三个,即库里亚大会、百人团市民大会和特布里斯民会。库里亚是罗马最早的民会,但根本名不符实,因为能参加它的其实全是贵族,后来罗马的元老院取代了它的地位,它就名存实亡了,只是单纯成为仪式的操办单位,即在执政官或总督被选出后。将所谓的“大权”通过程序“授予”这些人。所以现在不管是贵族还是民众,都不会去库里亚集会,更不谈选举表决什么,在那里常驻的只有三十名最低级的共和国官吏即“库里亚侍从”。外加三名主持仪式的祭司;至于百人团市民大会。主要是决定官员选举和公民权案件的机构。原本它也是通过法律的地方,但后来经由平民的斗争(在罗马,财产额度决定了百人团的数量)。才把通过法律的权力移交到了特布里斯民会上,它只负责选出执政官、总督和监察官这些掌握大权的共和国高级官吏,并决定宣战和媾和,另外还会处理些非常官员(比如推选特殊十人委员会或军团司令)或刑事司法案件的方面事务;而特布里斯民会则是罗马几百年平民斗争的胜利结果,最早是完全禁止贵族参与的,后来当它获得法律决定权时,贵族也参加进来了,每次民会都有主席般的人物,可以是执政官、总督,也可以是护民官或平民营造官,由主席提出法律的雏形,再由民会投票表决通过与否,一旦被通过的法律,那么全罗马的贵族和民众,都要宣誓遵守。

    对于西塞罗而言,他只顾及了某个平民收养克劳狄的“常态法律问题”,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几乎被罗马人遗忘的“库里亚大会”,却是有紧急决定权的,那就是在执政官同意的前提下,可以决定公民接受养子的问题,即adrogatio。

    当然,凯撒是完全同意克劳狄接受紧急收养的,现在还是他的执政月,为什么不呢?而李必达则专门找到个垂死的平民,这位已是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但却没有子嗣,李必达便塞给他的妻子一万个第纳尔,然后叫这还剩一口气的平民立下遗嘱,称要收养克劳狄为养子,以便有人能继承他“摆满陶罐和腌鱼的家产”,至于刻满遗嘱的写字板早已准备好了,现在正在跑得风驰电掣的摩尔奴隶的手里,在几分钟内就送到了“严阵以待”的库里亚大会上,那儿有三十名侍从和三名祭司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全都在前几日接受了满满的“馈赠”,特别是那些最低阶的侍从们,根本没想到为了个糟老头平民的收养问题,就会有人塞给他们人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塞斯退斯,因为凯撒的新判例法才公布,没人敢逾越一万的红线嘛。

    表决十分神速,大约也就半天的时间,反正在一天之内,那个平民的遗嘱上的“在尤利乌斯与比布鲁斯联合执政年”的字行上,就盖上了库里亚大会的印章,自即日起克劳狄又称为了平民的养子,他的护民官身份继续生效,并能接着竞选下一年的任期。

    “我想,克劳狄知道他的领养程序在一天内被搞定,一定十分高兴;而我也想,克劳狄知道是您在阻扰他的下一个竞选任期的话,他也一定会十分生气。”被无数民众放下来的凯撒,轻松地揭下张阿库塔,对西塞罗说到,随后他对着所有支持者大呼,“马上就我提请我们的护民官,把土地法呈交到民会上,让我们团结在一起,战斗到底,为我们自己的利益战斗到底!”

    这时,所有的民众都齐齐发出了战场的号子,还有人扬起了自制的旗帜,声称要和特选父亲们开战,让协和神殿在他们正义的呼喝声里颤抖。

    这会儿,在喊声里颤抖的是西塞罗,没错他的双股都在颤抖,因为凯撒说的没错,如果克劳狄这样的家伙,在知道是他在竞选方面和自己为难的话,这个街头流氓种马是绝不会轻饶我的!

    “听着,既然克劳狄已被领养,那我们已经无法阻挡凯撒把这件事提交特布里斯民会表决了,当今之际,我们要全力拉拢克拉苏和庞培,全力!就是不顾一切代价,哪怕庞培今天就要当狄克推多,我们也只能答应他。”在散会后回家的街道上,西塞罗急速地跟在小加图后面,不断地提醒到。

    “这事情我们自然会去办理,但当务之急,是让比布鲁斯学会演讲,学会在民众当前演讲,不然他是敌不过凯撒的。”小加图回头说道,他的意思是把这种速成的事情交给西塞罗了。(未完待续。。)

第9章 预兆(上)

    “在斯巴达人统治时期,很多事情是由妇女完成的。”——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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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西塞罗开始在空闲下来的时间,教授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各种辩论演说的技巧时,他才发觉这位在这方面是何等得缺乏天赋,演说的手势他记不住,花哨的词汇他掌握不了,而且他的演说语调就和冬天的梯伯河水般没有生气与激荡。有时候,看着站在花廊下努力发声的比布鲁斯,西塞罗只能颓然地倒在椅子里,甚至连他的奴隶们都会藏在墙壁后面,暗暗笑着比布鲁斯的蠢样子。

    丧气的西塞罗,开始后悔他当年所学习的辩论技巧,是来自帕加马王国的“花卷式”,这种门派讲究的是繁复的技巧和充沛的情感来征服听众,但其实西塞罗也知道,花卷式不但难学难教,而且它一般也就适用于法庭之上,因为接受过希腊教育的法务官们才对这个感兴趣,也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而面对粗鲁不文的贫苦民众们,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发表演讲,分明还是凯撒的那种“古典式”的更能占据上风,“古典式”追求的是切中要害,单刀直入,就问题论问题,绝不拖泥带水。

    于是这时,西塞罗进一步想起了那个叫李必达的家伙,虽然他现在的立场和这家伙相左(或者说,一直相左)。但在辩论技巧上他却由衷地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人。对方的技巧仿佛是介于“花卷式”和“古典式”之间的。没有定数异常灵活,既能调动听众情绪又能抓住问题要害,只是欠缺些磨练而已,现在西塞罗又看了下面前仰着脸一如既往忘词的比布鲁斯,在心里感慨着:“要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李必达那家伙该有多好呢!”

    但西塞罗的唏嘘终归只是唏嘘而已,在特布里斯民会召开前这段时间内,罗马城整个都沸腾了。不光是本城拥有投票权的民众开始站队,在街头斗殴厮杀,外地拥有投票权的,不管是支持凯撒的,还是反对土地法的,都暗藏着匕首、椅子腿和铁棍,或者步行,或者骑骡马,从奥斯蒂亚、坎佩尼亚、伊特鲁尼亚等四面八方云集到罗马城来,罗马的酒馆、城门空旷处、公共会所等人满为患。各个都想要在民会上发表自己那独有而宝贵的“见解”。

    当卡皮托儿山的烟雾袅袅升起时,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宅院里。许多元老表情肃穆,依次站立在这位雄辩家的宅院里,而处在花廊中心位置的西塞罗、小加图与比布鲁斯三人,则是副垂头不语的灰心模样,西塞罗向所有人坦诚——在特布里斯民会上的演说,除非出现神的眷顾,不然比布鲁斯是无法战胜凯撒的,要知道凯撒在二十年前就在罗马的律师界扬名立万了,他指控过老优拉贝拉,指控过金枪鱼的弟弟马可斯,虽有胜有负,有时他拿了一血,有时则又被别人刷取经验值,但总的来说每次出庭他都给人印象深刻,这是最重要的。

    “那就继续拖延!拖延到我们完全说服好克拉苏与庞培。”小加图说出新战术,西塞罗咬咬牙说也只能这样了,随后他建议比布鲁斯,采取之前自己对付喀提林的那招来,说天有异象,需要提交朱庇特神庙占卜官占卜一番,来继续拖时间,最好是十天半个月的,到了你执政的那个月,就不惧凯撒了,凯撒自动交出提案权和束棒扈从,根本没办法和我们抗衡。

    当时罗马城的惯例,只要是个人,哦不,当然不是只有人这个属性就够了,只要是大祭司、执政官、监察官级别的,任何个人只要宣称自己看到个莫名的闪光啦,不详形状的云朵啦,保持奇怪姿势飞行的鸟儿啦,或者看到母鸡不按规定的方向吃食啦,都能宣称共和国或城市遭遇了灾厄,来提交占卜官来占卜,并且可以借机加快或拖延国策的决定时间。

    这也是个老招数了,比布鲁斯想了想便答允了,就用这个好了。

    一阵号角声传来,是从西塞罗的邻居护民官克劳狄家宅院里传来的,某个元老透过墙壁的眼儿,看到了护民官克劳狄在无数拥趸的包围下,气势如虹地突出自家的门阍,浩浩荡荡地顺着帕拉丁街道往大广场上扑去,简直就像一支投入总攻的军团般。

    待到克劳狄的人马呼啸而去后,这些事先聚集起来的元老们才战战兢兢地在武装奴仆的护送下,前往人声鼎沸的大广场,这里已经化为了西塞罗眼中“暴民”的海洋,到处是临时的帐篷,散乱的凶器,斑斑的血迹,光着臀部的妓女嬉笑着,和帐篷里的“住民”互相涂抹橄榄油,小贩穿梭其间兜售各种杂货,当他们看到穿着斗篷和靴子的克劳狄,便都嚎叫起来,知道民会表决关键性的时刻要到来了。

    “记住,先不要和凯撒用演说来辩论,先表现出你发现了异象和征兆。”西塞罗低声提醒道,狠狠推了把比布鲁斯。次席执政官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的尽头,即大广场的对面,青铜船首做成的讲台上,白袍的凯撒气定神闲,李必达、埃布罗、巴尔达斯等幕僚众星拱月伴随其旁,比布鲁斯见劲敌在前,不由得产生了畏惧的心理,但戏码还是要演足。

    万千来与会的民众,看到了他们的次席执政官马可.比布鲁斯神经质地抖了下长袍,而后对着天空吼叫起来,接着一蹦一跳地穿过了正正三百罗马尺的广场,来到了讲台边的大祭司面前,“全罗马的无冕之王啊,我遵循您的向导,身为执政官分外注意各种可能危害国家的凶兆,刚才我就看到了,在广场上空的云层里,有一道极为凌厉的白光闪现,所以我祈求您,暂时搁置这个法案的表决,因为这道凶光可能与它相关,我们必须经过缜密的占卜,让民众信服。”

    大祭司科波.基利基斯,喘动着他肥胖的身躯,看了下比布鲁斯,说:“巧得很,刚才我好像也在云层里看到了那道凶光。”(未完待续。。)

第9章 预兆(中)

    大祭司的话让比布鲁斯倍感欣喜,他急忙问科波.基利基斯是否可以动用大祭司的权力,以需要占卜的名义停止民会的表决?

    这时,比布鲁斯的要求激起了凯撒幕僚,外带民众的强烈愤慨,他们冲着次席执政官吼叫起来,称比布鲁斯这个招数过于卑劣和笨拙,因为这个广场的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看到那该死的白光,他这分明是畏惧和凯撒辩论,以及对民意的践踏,惹得比布鲁斯的武装奴仆们急忙把主人给拱卫起来,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科波耸耸肩膀,摊开手,说我想应该不必,“亲爱的执政官,你也许会好奇,为什么上万人的广场,只有我和你目睹那道神秘的白光?”

    这话倒闹得比布鲁斯有些不明白了,他只能请大祭司阁下给他以解释,因为只有大祭司才是沟通神意的中介。

    “那就是,这道白光象征着这个你要遭遇到的灾厄!”科波.基利基斯说着,就从旁边的祭司手里举起一桶粪水,把次席执政官爽爽快快地从头浇到了脚,引起了周围人的大声惊叫和喝彩,大祭司这招浑然天成、大气磅礴,毫无扭捏做作的“粪水攻击”,简直就是广场表决预演的最**部分,“你个无聊的混蛋,当国家遇到如此关头,有成千上万的民众齐集在羊圈和广场上,准备用自己的判断和热情,来决定国家未来的航向,在此前朱庇特天父庙、战神庙、灶神庙、农神庙都没有祭司或贞女来向我汇报什么灾异,你却临时跑来和我说因为有马粪般的光芒。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表决中止了。你们可以回乡下村社去了?所以你该得的,就是这桶不知所谓的粪水!”。

    比布鲁斯在阵阵嘲骂声里,先是在原地呆立了半晌,随即他用手伤感地抚摸弹落头发上的粪便,然后便是衣物上的,但他并没有特别愤怒的样子,而是转身高举双手,这姿势既是做给凯撒和大祭司看的。也是做给那边的元老院诸位看的,也是做给大广场上的所有民众看的——表示他愿意发表对此方案的演说。

    最先发言的是凯撒,“同胞们,我是尤利乌斯.凯撒,没有人比我更愿意亲近你们,帮助你们。没错,我是最古老的贵族后裔,但从我成年起,我就在第一线服役,和所有出身普通的人战斗在一起。我知道。你们渴望土地,而我要做的。就是将大部分民众的渴望变为现实,这即是执政官存在的价值!如果有人对我说,凯撒啊,你在面临格拉古兄弟那样的结局,我绝不会认为这单纯只是对我的恫吓,这是场惨烈的战斗,惨烈的程度我之前在提案后遇到的百般阻挠时即能看出,恫吓也许会成为杀戮,但我要对你们说,为了你们的福祉,我绝无畏惧,真正的猛士视黑夜为坦途,我会像所有的军团兵士那样,对敌人说,拿起你的斗剑来,民众会决定我们双方,谁会在历史上留下美好的令名,抑或相反。”

    “说得不错,至少在煽动和空许愿方面,小加图,也许我们该准备些别的了。”西塞罗看着在凯撒鼓动下几近癫狂,挥舞着旗帜和画板的民众,惆怅地对身边的元老说到,今日即便是他面对这种局面,面对凯撒也不会有什么胜算的。

    当看到对面元老的武装奴仆面目狰狞的三三两两离开大广场时,李必达明白这是元老们在召集人手去,准备像当年对付格拉古兄弟那样来对付凯撒,他便自长袍底下摸出锐利的斗剑,对凯撒说到:“那些家伙要使出卑劣的手段,准备叫广场的流血来阻碍表决,阁下我想知道庞培会什么时候进城?”

    “别慌张,现在还不是拔剑的时候,我们还要欣赏比布鲁斯的演说呢。”凯撒倒是镇静自若,很有礼貌地离开了讲台,对着满身恶臭的比布鲁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就这样,比布鲁斯还是坚持着上了台,但他的勇气可嘉,下面的说话可就有些语无伦次了:“要说在军团在前线服役,谁没有过?我也担任过军事护民官,知道军团在作战时多数兵士服从少数上级是最重要的,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就像国家的民众必须服从特选父亲般,我们都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所以不要在凯撒的道路上走向错误的方向。”结果他的这番自以为是,随意贬低民众的演说,立即让西塞罗掩面不已,而也让台下的嘘声四起,李必达对着人群轻轻用手指竖了那么一下,几个人立刻大声讥讽起比布鲁斯来,说民众如何想,执政官就应该如何去做,在这方面他可比凯撒差远了,所以才被大祭司淋了满头满脑的屎尿。

    结果,比布鲁斯还是被这些话语激怒了,他本就因为刚才被泼了桶粪水而陷于了完全的失落,这时又被呱噪不已的民众杯葛,他便公开抱怨起来,“当你们连三个孩子都养不起,有几十万人需要领取救济的粮食,父亲们又怎么安心把那些神圣的国有土地分配给你们?而且你们最让人不安和厌恶的是,从来都会高估自己,其实我们要认真起来,根本不必顾虑你们说什么想什么......”

    “完了,完了,这个蠢货。我早就告诉他,要从方案实施的资金来源方面,来封死凯撒的话语,根本没教他说这些激怒群氓的话语。”西塞罗大吐苦水,当所有的民众开始齐齐举着拳头,要比布鲁斯滚回他该去的地方——粪坑里时,西塞罗旁边的小加图突然说到,“该死,你们在干什么?是谁叫你们如此做的。”

    大广场和牛市的道路上,成百上千名挂着各色奴隶铭牌的壮汉,气势汹汹地排着队伍,这全是元老的私人武装,他们带着暗色的斗篷暗藏武器,腰上别着的匕首闪烁着不详的光芒,朝广场扑来,准备血洗此地,用暴力吓退民众。这时,广场内一名被愤怒小加图揪起衣领的元老,声嘶力竭地喊到,“既然凯撒想当格拉古兄弟,那就让我们遂他的愿好了!你不用拿共和国来说服我,在我眼里,它早就被玷污过了,也不差这一次。”(未完待续。。)

第9章 预兆(下)

    既然无法说服对方,小加图便将那元老推在一边,孤身跑到了大广场和牛市的交界处,双腿分开,瘦小的身躯伸出了双臂,挡在了所有武装奴仆的前面,“共和国的政治辩论是不允许流血的。”这是小加图秉承的最基本原则,这次也不例外,他满脸是汗水,情绪十分激动,但面容却异常的刚毅,以至于不认得此人的元老奴仆队伍们也被震慑住了,便在原地停留下来,等待着主人的指示。

    “阁下,他们来了,没等庞培的时间了。”李必达说完,便跃下了讲台,这时追随凯撒返回罗马而选出的几十名便服老兵,见李必达动手了,也陆续跟在李必达的后面,眼睛里露着杀人的光芒,攥紧了手里的短刃,在李必达的带领下,挤开人群,朝着牛市的方向走去。

    但小加图还在定定地站在原地,这让李必达很是恼火,他毕竟不愿意在混乱里让自己承担杀死小加图的罪名,便也打了个战场上的手势,便服老兵们见状便都停下来,大广场依旧喧嚣一片,但这儿的空气却像冰块一样凝固而寒冷。

    这时,小加图居然转身了,他飞也般地跑向凯撒和比布鲁斯对抗的讲台,对民众和祭司们喊着,要求给自己一个机会,来驳斥凯撒的土地法提案,这位没到四十岁的人,竟然在请求时嗓子带着哭腔,“请相信我诸位,凯撒是没有金钱来推行他的方案的,他只是在用虚幻的信用来蛊惑大家,他本质是个赌棍。只会让国家暴露在叛乱的旋风面前。”但民众根本不听这位的。他们完全把他当作是比布鲁斯的同调党羽。许多人冲上来,把大喊大叫的小加图举了起来,随后在人群的上空手手接力,最后把小加图抛到了广场外面,等于是无情地驱逐了他。

    李必达,和所有对峙在一边的元老和奴隶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民众扔到牛市泥土里的小加图,那个平日里最为孤高的共和国化身。依旧倔强地爬了起来,擦拭下鼻孔里的鲜血,满脸是脏,便准备再度冲回讲台,但被无数民众的胳膊强硬地抵挡住,小加图丝毫不准备放弃,他奔跑着,直跑到了另外个进入大广场的入口处,便又挤了进去,对讲台上做出同样的要求。但这次还没等众人说些什么,小加图便自主地爬了上去。爬上了那座长二十四尺,宽十尺,高三尺的讲台。乘着凯撒不注意,对着民众大声喊到自己的主张:“凯撒是个混蛋,他只会骗取金钱和女人,这次他明显要借着土地法骗取更大的东西,那就是国家的权力!”

    愤怒的民众没给小加图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许多短衫的人举着铁棍,也蜂拥登上讲台,要把小加图给扯下来,叫他血溅当场,这时是比布鲁斯大喊着扬起自己那身执政官的白袍,和一些元老们一起,扑在了小加图的身旁,抵挡着民众如雨的棍棒和咒骂,把依旧破口大骂凯撒的小加图往会场外奋力拖曳,来保住他的性命。

    终于,见到小加图最后被“请出”了现场,而讲台上的凯撒也挥手向民众表示感谢,并请求他们遵循程序,开始为这个方案投票时。一名元老的武装奴仆嚎叫着,拔出剑来,对着对面站着的李必达刺出了第一下,但李必达则平平地让手里的剑,直接扎穿了他的喉咙,血像爆炸的岩浆般飞了出来,接着一脚把对方踹到了泥地里,顺带抽出了带血的剑刃。以此为讯号,双方不管是元老们的奴隶,还是自愿为凯撒卖命的老兵,都亮出了武器,展开了猛烈的斗殴和厮杀,而广场上集会的民众都惊慌地尖叫着,互相踩踏鼠窜起来,原本占据一角的包括西塞罗在内的元老们,在接过满身是血和臭粪的小加图和比布鲁斯两人后,边退边大喝着,给动手血战的奴隶们大声鼓劲儿。

    没想到这时,围绕着整个大广场四周的街道,又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家伙,他们很多人穿着军团汗衫,露着恐怖的刺青,呐喊着号子,朝着协和神殿的目标走来,“是庞培的老兵!”一些元老失魂落魄地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老兵是庞培专门挑选出来的,虽然是十比一的比例,但是也集合了好几千人,铺盖了整个罗马的街道,如潮水般涌来,把原本准备从广场上脱身的元老们又堵了回去。

    “诸位,你们的紫白相间的长袍太显眼了,为什么要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采取撤退的战术呢!这会给民众不好的印象,请回去讲台那儿去,我现在就和凯撒谈谈,你们的安全完全由我负责,不用担心。”在老兵的前头,庞培披着元老集会用的长袍,从他蛰居很久的阿尔巴别墅走了出来,在便服的将佐与幕僚的跟随下,对着小加图、西塞罗等人说道,“请走在我队伍的中间。”

    庞培的发言和到来,让西塞罗感觉万分激动,也感到了万分的信心,看来还是得靠他才能说服庞培前来救场啊!其他绝大部分元老也是如此,其中比布鲁斯更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并让一些随从也给他打出了束棒和权杖,大伙儿是卷土重来,重新杀回了大广场。

    这时,元老们用自家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已经被李必达与便服老兵杀得溃不成军,不但没有冲入大广场,反倒扔下了不少具尸体,而后李必达从一具尸体上扯下铭牌,走到惊魂未定的民众人群里,大声喊到这个奴隶带着短剑凶器,是某某元老家豢养的,来此斗殴的目的就是要不利于执政官,并阻碍土地法提案的通过的,而直接下令者就是西塞罗、小加图和比布鲁斯!

    “这是**裸的污蔑。”当西塞罗披着长袍,在无数庞培老兵的护卫下,趾高气扬地反驳起李必达的指责时,整个大广场又开始混乱起来,庞培的老兵势不可挡,很快占领了讲台和神殿的柱廊、台阶,最后的情况是民众在最外面的圈,而庞培老兵在稍微里面的圈,而几百名元老又在靠里的圈,核心是登上讲台的凯撒、比布鲁斯、庞培、小加图、西塞罗等人。

    新的一轮战斗又将开始。(未完待续。。)

第10章 怪物之初啼(上)

    “在你掌舵之前,先要学会划桨。”——亚里斯多芬的喜剧《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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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终表决前,已经因为大广场的闹剧和斗殴浪费了很长时间,所以元老们一起要求大祭司科波,推快表决的程序,因为他们认为现在庞培已经入城,元老院的贵族们获得了新的“预备队”,凯撒一派马上就要一败涂地了。

    随着科波的点头,穿着斗篷一直在羊圈那边坐山观虎斗的护民官克劳狄,根本无视站在比布鲁斯边上的其余护民官,跳上了讲台,随即凯撒很恭敬地拿出镌刻自己“土地法”的木板,共有两块,一块交给了克劳狄,一块则交给了大祭司科波.基利基斯,克劳狄接到的那块,很快有人负责将它升到了大广场的记功柱上,足以醒目到让所有参与集会的民众看到;而科波的那一块,则按照《李奇尼法》的要求,作为副本保管在朱庇特神庙当中。

    接下来,在讲台边的尤利乌斯.凯撒惴惴不安地看了下旁边站立的庞培,声音很微弱地询问:请问凯旋将军,大将庞培,是否对他的方案有所质疑,若有现在便可提出,他可以根本庞培的意见进行ex novo,即修正后再度提交。

    “亲爱的尤利乌斯.凯撒,我更希望在听完你对方案的朗读后,再提出意见。因为我风闻你有很出彩的演说才能。是吗?”庞培对凯撒的这番傲慢的讲话。不但让比布鲁斯、小加图等元老开心地笑起来,他们知道庞培完全不怀好意,另外也让周围“拱卫”着讲台的庞培老兵们起哄来。

    至于原本在大广场上威风八面的民众,此刻却都噤若寒蝉,广场上连掉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民众喜欢在弱势的权力前进行讨价还价的狂欢,而面对满是军团退伍老兵的庞培,他们就算有再多的不屑。也绝不会在脸上表现出哪怕一丁点。

    于是,凯撒只能在讲台上,四平八稳地朗读着土地法的方案,他的演说民众再也不敢于精彩处给予欢呼了,整个场面十分压抑。

    好不容易,凯撒结束了仿佛在坎坷山路上行走般的演说,就在他扭头准备再度询问庞培或者其他元老有无异议时,也就在庞培准备举手发言时,西塞罗又惊呼起来——在前几日神秘消失的老滑头克拉苏,居然也沿着街道。在数十名披着披风,带着金灿灿戒指的骑士们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进入了大广场,所有的老兵和民众在窃窃私语声里,给这位罗马的金钱暴君自觉地让开了通道,让他也能轻松地登上了讲台。

    看到克拉苏也如之前所约定的那样来“捧场助拳”,小加图都开心地揩去之前遭暴民驱逐摔打时留在脸上的血迹(自打凯撒就任执政官后,小加图屡遭破颜之苦,先是被束棒殴打,如今又遭到民众不友善的暴力),又笑了起来,看来把那份花名单作为代价交给唯利是图的克拉苏,还是值得的。

    “在格涅乌斯.庞培就这个方案发表见解前,关于凯撒的这份土地法,即便我已从监察官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是否能就此事发表我个人的见解呢?”克拉苏的请求话语尚未结束,以前与其有很深过节的西塞罗与庞培竟然带头鼓掌,随后便是绝大部分的元老与护民官,跟着鼓掌,要求克拉苏发表其宝贵的意见。

    而凯撒的一派,如李必达、埃布罗、克劳狄等,都大气不敢喘一声,西塞罗特别注意到那个狡诈的李必达,脸上都开始流露出“我们的失败大概已是定局”的表情,不由得暗中用手指激动地转了几下金指环,来平复激动愉悦的心情。

    克拉苏在一片寂静里清了请嗓子,而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对着成千上万的老兵与民众,简短地说了这么句话:“本人马尔库斯.李锡尼.克拉苏表示,不遗余力地完全支持,现任首席执政官尤利乌斯.凯撒的新土地法,并完全可以宣誓服从之,谨此。”

    随后,克拉苏淡然地与凯撒接吻拥抱,而后扔下目瞪口呆的元老们,潇洒地振了下长袍,就走下了讲台。接着,便是所有民众和骑士疯狂的喝彩声。

    而对于比布鲁斯与小加图而言,刚才克拉苏那短暂的几秒钟的说话,简直就像黑色的噩梦般,要知道克拉苏的表态,便等于是整个罗马以骑士为主的经济界,要全力支持凯撒的施政方针了,而之前小加图得以阻扰凯撒的借口,就是推行土地法会缺乏足够的金钱......

    这时,让小加图尚感宽慰的是,庞培厌恶无比地看着克拉苏下台的背影,带着愤怒的表情,径自走向了讲台,没错没错,庞培是深恨克拉苏的,他俩以前共同执政的那一年,就因为两人互相倾轧而毫无建树,这次也不会例外,庞培绝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所在——小加图甚至都有了冲动,在这场民会结束后,把两个女儿全嫁给庞培将军的冲动。

    待到庞培上前,凯撒立即闪到一边,随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凯撒举着刻着法案条目的木板,对庞培说了这样一句话:“尊敬的凯旋将军,不妨这样,若您对法案里的任何一个条目有疑问,那就让我依次阅读上面的条目,您就依次说出同意还是反对,抑或是有修正要求。”

    庞培笑着点点头,表示对凯撒这个要求的赞同。

    这时,西塞罗和小加图额头上的汗水刷就下来了,他俩是聪明人,心中已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就进入了凯撒和庞培两人的“浓情蜜意”的阶段,每当凯撒当着所有的老兵和民众,清晰地读出一条条目后,就询问庞培“您是否赞同”,庞培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完全赞同”。然后,所有的听众就爆发一阵喝彩声,然后就是一条条地秀了下去,而大广场上的气氛逐步地达到了**。

    小加图只感到一阵目眩,他作势就要倒下去,是西塞罗和比布鲁斯搀扶住了他,他随后流着泪苦笑着,对西塞罗说到:“如果这个国家会灭亡,那我一定会为它殉葬。”(未完待续。。)

第10章 怪物之初啼(中)

    这时,凯撒和庞培的表演已经结束,但凯撒最后还是附加了一项条件:“我在此补充一个条目,那就是之前只要在东方战场上,追随庞培将军或路库拉斯将军五年以上的兵士、百夫长,也都能享受新土地法的恩泽。如果不满五年的,也有相当优厚的遣散金。”

    这下,轮到老兵欢呼雀跃了,而庞培也拉住凯撒的手,额外说了一句:“诸位无需担心实施方案的资金问题,克拉苏已经着手筹办专门负责此事的十人委员会,和独立的基金会。而我也申请了元老院,从我自东方战争里获取上缴国库的两万塔伦特里,抽出一半来注入这个基金会。如果届时金钱充足但土地额度不够的话,便烦请执政官凯撒阁下,适当在山内高卢或伊利里亚开辟两到三处额外的殖民地,来容纳安置老兵。”

    所有之前反对这个新土地法的元老,再也没有任何阻扰的理由了,既然克拉苏和庞培都愿意为凯撒的决策买账单,那我们完全大势已去了。

    但凯撒的残忍表演还未结束,他为了牢牢地将庞培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便按照事先李必达、埃布罗的策划,接着朝所有的听众喊话:“诸位,所有伟大的法案,在罗马城通过并实施时,都需要个最德高望重的人负责监督,那你们认为,在现在这处讲台上,还有谁比伟大的庞培,更适合如此的人选呢?!”

    于是,数万人都齐声喊着“伟大的庞培”,庞培被这种热烈无比的氛围彻底感动了。他在生命里的每一刻。都不能缺乏如此的热情和吹捧。就像鱼离不开水那样,之前被元老院压制,在阿尔巴别墅里死气沉沉渡过那一两年的时光,简直让他比死去还要难受,于是他颤抖着手高高举起,对着所有的人表态道,“我在此第一个宣誓,服从卫护这项新的法律。若有人妄图用剑来破坏它,我就会化身为它最坚硬的盾牌!”

    “伟大的庞培!战无不胜的庞培!立法的庞培!”李必达脖子都蹦出青筋了,第一个喊叫起来,随后整个大广场都一浪浪地欢呼起来,下面的投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程序罢了。

    当预定好的结果颁布时,克劳狄和埃布罗(李必达很明智地躲在了一旁)走到了诸位元老面前,称“既然民众都已宣誓服从新出台的法令,也请诸位特选父亲,以及护民官们,依次宣誓服从。”

    终于明白了吧。李必达暗地里下刀子可以,但明面上得罪这批元老。他是死也不干的,特别是这种变相侮辱元老们的事情。那么现在元老们又是何种反应呢?西塞罗最早妥协,他对其他元老说,“现在凯撒和克拉苏、庞培站在了一起,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不过既然这原本互相仇视的三人协调一致了,那么未必对邦国不是件好事,分裂才会带来动荡。”于是,他第一个走下讲台,朝着刻着新土地法的记功柱上的木板宣读了誓词。

    西塞罗带下了一批元老,随后小加图也下来了,他没有理由不下来,因为凯撒通过新土地法,在所有程序上都做到了“无懈可击”,实在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他身为共和国的化身,必须要遵循共和国的理念,哪怕它被“坏人”——像独裁的凯撒、虚荣的庞培和投机主义的克拉苏这种利用,他也要向它表示忠诚。

    很多人看到,小加图在宣誓时,泪流满面。

    但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这个有些愚笨但更倔强的人,还是对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三头怪物做了最后暴烈的反击。他叫自己所有的束棒扈从和支持自己的护民官,牢牢地站在他的身后,随后他暴喊起来:“我要动用次席执政官的一票否决权,来否决这提案!”

    讲台上的凯撒冷笑着说到,“亲爱的比布鲁斯,我想您现在神智应该清楚吧,没被刚才的粪水给浇糊涂了?次席执政官的否决权本身就要民会上通过,刚才你在演说中已经被民众轰下台了,知道不知道。”

    比布鲁斯于是睁着带着血丝的眼睛,把长袍扯开,露出了**的脖子,对着台上的凯撒,或者说是对所有的民众喊到:“我实在无法看到我的朋友尤利乌斯.凯撒在歧途上越行越远,今天就请凯撒把短剑刺入我的脖子,让我的血来惊醒他,如果我不能说服凯撒让他行为端正的话,那我宁愿让他背负杀害我的罪名于世!”

    然而凯撒对比布鲁斯的愤怒嗤之以鼻,他只是叫扈从把他给牵走,“我们的次席执政官已经因恼怒而失去了判断自己行为的能力。”

    比布鲁斯推开扈从,还在怒吼着,但这次是庞培的老兵和民众动手了,他们可不讲什么客气不客气的,直接冲上前来,把比布鲁斯的束棒和权杖夺下踩碎,殴打他本人和他的扈从们,在其他元老的紧急救护下,遍体鳞伤的比布鲁斯才得以保全性命离开了集会的广场。

    “这场竞赛,以敌手的全部退场而宣告结束了。”当比布鲁斯离去后,李必达清楚地听到站立的凯撒,十分得意地说出了这一句。

    果然,在该年接下来的八个月里,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没有出来过,既没有提案,也没有施政,他就这样躺在家中的餐厅或喷泉边,不发一语。当友人问他何时才出来回归政坛时,比布鲁斯难得说了句颇为风趣的话:

    “当尤利乌斯和凯撒两位共同执政的这一年过去后。”

    谁都知道,尤利乌斯和凯撒明明是同一个人,比布鲁斯就是这样自嘲,或者揶揄了凯撒违背法律的大权独揽,但凯撒却根本不在乎,当比布鲁斯的这句名言迅速在罗马城传开后,很多爱说俏皮话的市民,就会在他们的遗嘱文件上写上“xxxxxx(遗嘱内容),画押于尤利乌斯和凯撒共同执政之年。”

    童谣也传开来了:“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我记得是在凯撒执政年,而不是在比布鲁斯执政年。因为在比布鲁斯执政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凯撒依旧不在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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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