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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全文阅读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章 返航(下)

    现在的拉科尼亚,李必达乌斯家族又恢复了昔日的权势,按照尤莉亚的说法,那就是克里恩门客又像过冬的候鸟般陆续“飞回”了,即便她只是一介女流,但每日早上前往奥菲勒努庄园向她及出征在外的李必达请安的,都不下数百人。

    “不过,据我的调查,尤莉亚,你爷爷在罗马城的名声不佳。”在路途中,李必达很直言不讳地说到。

    “没错,每个强势人物在罗马城的名声,都不会好。”尤莉亚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是这样的,李必达乌斯家族在你爷爷时就蒙上污点了,当年独裁者苏拉死后,你爷爷以‘平民党’的面目起兵,准备进入罗马城当狄克推多,你可知道你爷爷为何会那么快就失败?”

    canathrum上的尤莉亚很爽快地承认,因她身为名女子,所以对政坛充满天生的不敏感,但她乐意听取李必达的分析。

    “那是因为当年苏拉率领军团执掌独裁大权后,疯狂屠杀平民党,尤其以伊特鲁尼亚、萨摩奈和罗卡尼亚等地受害最为严重,许多权势者被剥夺公民权,财产和土地被尽数没收,而你爷爷却乘着这个机会,大肆低价买入被害者遭到拍卖的财产,迅速积累了大笔的财富,在军队里打下根基。不过这样做的副作用也是明显的,那就是当他起事时,元老院的贵族党果断发布了镇压的命令,而平民党也对他持极度不信任的态度——众叛亲离下,你爷爷能有善果吗?”

    尤莉亚轻轻颔首。“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你说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对。”

    谈着谈着。他们就来到了拉科尼亚的城郊,在那儿哈巴鲁卡正在风向塔上爬上爬下,指挥匠师们勘测建筑地形。“祭祀已经做过了吧?”李必达回头询问尤莉亚,对方点头,说对诸神的请示所得到的回答都是善意的,也派祭司们用神圣的犁掘好了壕沟,这片区域的地界已经划定。

    “对外你是如何宣称这片区域的用途的?”李必达很谨慎,这里虽然不是罗马城。但肆意行动依旧会授人口实。

    可尤莉亚却很轻松,“我是拉科尼亚人的庇主后裔,有向当地村社征收土地的权力,马上要建四个大规模的赛特芬尼斯特雷(大庄园),和七个维拉(农庄),外带在此工作的奴隶和农夫栖息的村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必达点点头,尤莉亚的话说的倒也没错,罗马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不在罗马城墙内胡闹。在遥远的地方上折腾,通常不会太引人注目。

    这片周围极大的土地。外界用壕沟给划分开来,内里也开始平整土地了,尤莉亚很清楚地看到,按照李必达事先叮嘱的规划,这块土地被开辟出很多纵横的道路,中央是个集会的广场基地,另外在东北侧还有个供大建筑所用的地基,尤莉亚便指着那儿的鳞次栉比的工匠帐篷问李必达道:“那里是用来干什么的。”

    “唔,我准备在那里建个体育场,有标靶室,有粉砂场,有涂油室,还有当地有名的拉科尼亚蒸汗浴场,中间框出长短各五百罗马尺的操场......”

    “这根本不是赛特芬尼斯特雷,对吗?你在建一个准军营。”尤莉亚突然发问,她可是军人的后代,对这种规划有天然的熟稔感觉——标准的街道,小型的公寓楼,还有附带射靶和投掷铅球的大型体育场,随后她又指着场所的某处高阜,“那儿一定是公社的神庙。”

    李必达沉吟了会儿,望着她说:“你说的没错,祭祀努马王的神庙——我在卢西塔尼亚远征时,掌握了一个小型辅兵军团,这些人大多之前是拉科尼亚的被释奴出身,他们参军就是为了博取公民权和前程,我会满足他们,哪怕服役期满后,他们也会和普通公民出身的军团兵士一样,享受到安置的房舍与公社。”

    “这就是给他们的公社,以农业庄园的名义?你得仔细考虑,他们出身只是帮奴隶。”尤莉亚下了canathrum,提醒道。

    “正因为他们是奴隶,而替这些人缴纳释放税的是我俩,我俩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在十年后退伍,如果不想在罗马城的街头乞讨或冻死的话,就得安心地住在这里,娶妻生子养育后代,我俩会给他们资助和财产,相对应的他们必须供奉李必达乌斯家族的神祇,自己和后代必须操练磨砺武艺,随时要以私兵的面目为我们家族效力。”李必达向尤莉亚很清晰地解释道。

    “这种事情,我自然会支持你,要重振门楣,击败家族的仇敌,必须要有武装起来的忠心奴仆。”尤莉亚说到,“还有,我考虑到了,奥菲勒努的财力进一步扩大后,我会用手段把整个拉科尼亚都融入到这个公社来,它会越来越大,不愿供奉努马王神祇的,我会以各种名义驱逐他们,再用棍子将他们的土地夺过来!”

    李必达心想这小寡妇的心肠和手段还挺狠,但好像和自己(也在不断变化)越来越像一路人,他不由得想起一些很老的歌词,是当年读高中他学校的退伍教师老夫妻,在元旦迎新歌会上喜欢唱的,“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虽然想出这样的情景实在有点违和......

    一对名义无良夫妻,达成了“秘密攻防联盟后”,李必达便继续乘坐“卡拉比娅”号,即便是逆风,但也不顾罗马时代行船的规矩,硬是靠桨手的人工努力,尽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奥斯蒂亚港,在那儿凯撒正在等待着他——凯撒在书信里说了,他已经按照元老院的要求,将自己与军团分开,并驻留在罗马的城墙犁沟之外,放弃大凯旋式,要求竞选来年的执政官,但元老院里的小加图却在极力地阻拦他,小加图采取的战术是,一到在协和神殿集会时,便毫无时间观念地长久发言,冗长到没有尽头,直到日暮时分,元老院只能宣布散会——就这样,凯撒的执政官登记事项被一次又一次地搁置下来。而一旦逾期,凯撒就将自动丧失资格,只能去享受带来虚荣的凯旋式了。(第三卷完)(未完待续。。)

第1章 拒婚(上)

    “当一个农民在田间劳作时,遇到虱子咬他,他会停止工作两次,来抖落衬衫上的虱子,但第三次他会把衬衫和虱子一起烧掉。所以我警告所有人,如果你让我动手两次的话,你就活不过第三次。”——高乃留斯.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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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撒曾派过自己的好友埃布罗等,进入罗马城游说,但收效都不大,哪怕是克拉苏亲自在元老院出面,也无法抵御小加图的滔滔不绝。其实这点凯撒内心也很清楚,他在奥斯蒂亚港供官员暂时休憩的公共寓所里会见李必达时,就很清醒地指出:“我们是打不败小加图的,因为我与克拉苏都是贵族圈的人,这个圈子就是小加图希望和我们交锋的最理想阵地,他的家族就是他的名声,他的名声就是他的正义,只能靠迂回的方式来击溃他的阻碍。”

    “我很明白,您好友埃布罗是个优秀的官僚,但他身处贵族圈里,是注定打不赢小加图的。而阁下您又因为传统规定,在元老院表决这件事前,还不能出现在罗马城里,所以就由我来做您的代理人,促使元老院尽快表决这件事。”

    “那现在我们需要什么?”凯撒坐在寓所的圈椅上,喝了口薄荷水,问到,“大规模聚集平民,或者通过军队、市民大会来威吓元老院?”这位秃顶男士谈起这种出格的事情,丝毫没有恐慌遮掩的字眼。

    “这只是烟雾罢了。现在罗马城真正能帮助阁下的。我认为有三个人。克劳狄、西塞罗,还有庞培。”李必达很清楚地说到。

    这话甫出,就连凯撒自己也有些愕然,他实在搞不清楚李必达是如何将这三人联系在一起的,但他并没有置喙什么,而是很礼貌地请李必达谈谈他的见解。

    “我安置在罗马城的耳目,把我们前往卢西塔尼亚这一年内发生的情况是如此汇报的——西塞罗与庞培都处在失意的角落里,他们本就是好友关系。起码西塞罗是这么认为的,而庞培安置老兵的方案一直被元老院束之高阁,而他原先在遥远的东方诸国的些许没来得及实施的政策,也大多被元老院拒绝,至于他现在醉心的公共工程,地基在大校场的巨型半圆剧场,施工也是干干停停,因为元老院方面不间断的阻力。没错,这阻力来源于一个人,小加图。那么西塞罗呢。其实无论是平民党得势还是贵族党得势,他都不以为意。只要能让他重新获得在政坛上发挥光耀的机会,换他的话说,继续为共和国理念而奋斗就行,总的来说他是个很好争取的对象。”

    “是的,你继续说下去,刚才这段话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联合庞培和西塞罗,但亲爱的李必达,你得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因为克拉苏和庞培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凯撒这时的语气有些为难。

    “这就需要用到克劳狄了。”李必达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克劳狄,成为克拉苏与庞培间关系的润滑剂,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小加图,他俩应该是不会忌惮握手言和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克劳狄恨小加图,让庞培恨小加图,让克拉苏也讨厌小加图,只要代表元老院贵族共和党的小加图成为众矢之的,事情就好办了。接着,我们只要个能引发元老院不得不对您进行表决的关键事件就行,随后您就骑着马儿,进入城内,前往卡皮托儿山,登记为元老院候选人。”

    凯撒听完李必达的话后,欢笑起来,他当即取出个信件,说这是布鲁图和他母亲塞维利亚送给我的,这母子无意间提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庞培近期为了取悦元老院,准备向小加图的另外两个女儿其一求婚,这是波西娅告诉布鲁图的,而布鲁图又通过他的母亲转告于我。

    当李必达把信件拿过来浏览时,他在心里更佩服凯撒的,他和克拉苏的妻子提维利亚有染,有庞培的妻子慕琦娅有染(此时已被庞培休弃),和庞培的几名副将妻子都有染,还和加图的姐妹塞维利亚有染,好像他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如果当时有这个称呼的话),在女人的丈夫无法给予她们爱抚时,来重新唤起她们对生活和爱情的热烈追求,但更诡异的是,这些与凯撒有染的女子,虽然都出身高贵,时常在美发店与宴会沙龙上相遇,但从来没有人为独占凯撒争风吃醋过,相反当罗马城发生任何和凯撒能牵扯到关系的风吹草动时,哪怕仅是个闺阁风波,她们也会在第一时间让梳发侍女与贴身奴隶,把情报通知给凯撒,鼓励他做好应急的前瞻准备。

    这次也不例外,李必达扬了下信件,问到“小加图和庞培联姻的可能性我认为不大。”

    “但毕竟有这种可能,小加图即便多么厌恶庞培,但他还是会考虑与庞培结盟的有利性。现在,既然我要和庞培妥协,就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出现,烦请你前往罗马城,按照你的计划,先把这桩婚姻给搅黄,我相信你的实力和你的嘴皮一样强悍。”凯撒用手指点着小几的台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得了,李必达这才清楚,在历史教科书上谈到凯撒、克拉苏与庞培妥协结盟,也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但真实的历史,是靠无数个甚至就是这种闺阁琐事为细节,来组成一道道链环,环环相扣才能朝前行的。

    这也就是说,“黄金搅屎棍”李必达又得披挂上阵了,因为凯撒许诺了,只要他当选执政官,自己就是正式财务官,他卸任后去的行省里,自己就是度支官,而后他会安排好,在合适的年龄让自己披上紫袍,当协和神殿的元老。

    在这点上,即便凯撒和苏拉的政治立场不同,但行为确实完全一样,苏拉当年杀入元老院后,把原先的元老杀得杀赶得赶,为了维系体面,就直接提拔他的老兵和所青睐的骑士,直接披上长袍,充实了被杀戮一空的协和神殿,自此“气象日新”,一旦凯撒掌控了政局,那么当他的朋友,还是当他的政敌,就会是个攸关性命的抉择。(未完待续。。)

第1章 拒婚(中)

    为办好这件事,李必达首先窝在了他的“卡拉比斯河道仓库”里,暗中雇佣了一批街头流氓,替他着意打听城中关于庞培和小加图,以及与这两人相关的所有讯息。

    不久,关键情报传来,庞培为他最宠幸的犹太奴隶德米特留斯,在罗马城的帕拉丁山脚下,置办了所带着华美柱廊的私人别墅,但德米特留斯因为外出办事,暂时还未回来入住。

    好吧,李必达还是决定,用这个犹太奴隶为突破口,来“帮助”庞培与凯撒冰释前嫌,他这样做,虽然有棒打鸳鸯的嫌疑,但目的却是完全正义的,干起来是没有任何的负担。

    犹太佬回来起码也得一个集市日后了,李必达有充足的时间捣鬼,他先是派了个跑得飞快的奴隶,前往梯伯河河洲处的小学院,诚挚地邀请逍遥学派泰兰尼昂,来他位于阿皮隆的别墅里参加一场小型的“学术宴会”,只有无花果和葡萄酒,还有许多的书卷,很合泰兰尼昂的口味。随即,他又以泰兰尼昂赴宴为“诱惑条件”,前往艾斯奎尼诺山上塞维利亚的宅院,提着很丰厚的礼物,邀请对哲学极其感兴趣的布鲁图,携带其新婚妻子波西娅,也是小加图的女儿之一,来阿皮隆赏光莅临自己的宴会。

    秋季的阿皮隆,拥有着最惬意最美妙的金色景色,富人们也最喜欢在此消磨自己goldendays,当得知泰兰尼昂也会赴宴,并且没有诸如克劳狄、安东尼这样“黄金青年”混迹其间后。布鲁图欣然携波西娅前往李必达的小型宴会。

    “哦。天啦。波蒂我可不知道你居然是过着如此意义生活的女子。虽然你的出身不高,对不起我使用了这个词汇,但你居然能每隔一个集市日主持一场前线兵士妻子的聚会,还能教会她们吹奏竖笛,朗诵诗歌,给丈夫写信,这可羡煞我了。说来有趣,我虽然出身于罗马最保守的贵族家庭。但我并不反对下层女士追求高雅朴实的美,一旦普通的民众对均衡与和谐也心生向往的话,我想这对整个邦国都是件莫大的益事。”溪水边的亭榭里,布鲁图的新婚妻子波西娅瞪着圆润的眼睛,举着酒杯,在卧榻上,显然和侍立的波蒂聊得非常坦率愉快,随后她转身寻求丈夫的应和,布鲁图明显对新婚燕尔的妻子持完全赞同的态度,便朝着李必达敬酒。说:“我衷心希望,当我马上进入军团服役时。你的女人也会陪伴在波西娅的身边守护她,我害怕她会寂寞,更害怕无耻的男性会乘虚而入她的闺阁,你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庞培都无法幸免——大将在前线和蛮族之王作战,我们的政治家还要忙着在后方抚慰他们的妻子。”

    “您又打趣了,作为我个人,我显然对家族成员的丑闻是耿耿于怀的,而且布鲁图我嫁给您,并非因为您的风流,而是因为您的忠厚诚实。”波西娅有些怨气地搁下了酒杯,明显对凯撒与丈夫母亲的韵事表达了有限度的不满。

    “说到这个,我想起了令曾祖父‘立法者’——老加图。”泰兰尼昂看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始岔开话题说笑起来,“相传他曾经有一次路过妓院前街道时,看到自己相识的一位青年从里面出来,那青年看到他时很惊慌,因为谁都知道令曾祖父在道德方面的严苛要求,但令曾祖父却对那青年说——你很好,因为你选择在妓院消解自己的欲求,而不是去尝试勾引一位品行原本端正的贵族女子,破坏罗马的美德和家庭。”说完这个,大伙儿就又都笑了起来,这让波西娅感到尤其受用,她一向是个注重家族名声的女子,这和布鲁图倒是天生一对,特别是曾祖父的清教徒准则感到极上的骄傲。

    虽然李必达也听闻,老加图其实也绝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善类,他本只是个富农的儿子,并非什么天生贵族,靠在布匿战争里挂靠费边这些保守贵族而出名(主要和大西庇阿为首的享受派,即主张吸取希腊和东方的文化和财富的派系对立),才跻身于贵族圈子步步高升,所以他极力鼓吹保守、淳朴的所谓古罗马遗风,他是享乐风气的深恶痛绝者,是妇女之敌,且在西班牙疯狂屠杀反抗的蛮族,还美其名曰“以战养战”,最后大概自己也分不清本性和主张的区别,干脆合二为一了。平民把他当作道德的楷模——但老加图既在家里的书斋里强奸过秘书奴隶的女儿,也会派出精干奴隶去参加海上贸易(尤莉亚之前就是模仿他的行为而二度破产的)。

    不过李必达根本无心拆穿这些,他就是等着这个机会,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亲爱的布鲁图,虽然尤莉亚拒绝了和你的婚事,但看看你现在得到了多么美妙的人儿,她不但有美貌,更有高尚的家传品德。我可是听说了,就连自东方载誉归来的大将庞培,那个征服了三百个异族的伟大男子,在休弃红杏出墙的妻子后,也向波西娅您的家族求婚了,若没记错的话,波西娅还有两个妹妹待字闺中吧!”

    说到这个点上,波西娅立刻有点苦恼,她说父亲很讨厌庞培,而两个妹妹却都很仰慕庞培这位罗马的宠儿,在这种必将发生的冲突里,她都嗅到了家庭悲剧的味道。

    李必达顿时向波蒂使了个眼色,波蒂便柔声说到,“罗马女子是需要完全服从父亲的要求的,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婚姻上。不过,我们依旧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方面,争取姐妹们的幸福。依我看,不如就制造个机会,让令尊与庞培将军开诚布公地谈谈,令尊是光风霁月的楷模,将军是功勋盖世的英豪,我想没什么事是谈不拢的。”

    这话引得波西娅连连点头,都李必达都在心中大呼惊诧莫名,看来波蒂在修辞方面的进步,简直能用神速来表示,都可以使用较为复杂的词汇来达意了。

    这时,就连布鲁图也和新婚妻子商议了会儿,随后表示对李必达与他女人方案的认可,大家拍手赞同,说为何不在公在私,为罗马城邦成就番美事?(未完待续。。)

第1章 拒婚(下)

    其实,布鲁图与波西娅都是对公义和道德感到狂热的人,他们自阿皮隆的小宴会回来后,就在各种场合与小加图讨论此事。小加图本来在协和神殿没完没了的发言,就已感十分疲累了,但凯撒方的人也很顽强,这些人舍弃了以元老院为战场,开始在广场和街巷里鼓动民众,要和他对抗到底,更让他恐惧的消息传来——以美德女神庙为司令部的平民护民官克劳狄,最近也对阻扰他任期延长的西塞罗不甚感兴趣来,开始明显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要通过几项崭新的立法来对自己不利,看来凯撒去年舍弃了妻子的贞洁,来拉拢这个街头的恶棍斗士是值得的。

    所以,对女儿和女婿的喋喋不休,小加图只能苦恼地坐在中庭里不发一语,思索着利害关系:没错,他确实讨厌庞培,讨厌任何把个人荣誉凌驾在共和国上的野心家与虚荣家,但他现在光是对抗凯撒这个新崛起的家伙就左支右绌了,也许我也到了需要个临时性盟友的阶段了?家族的荣光倍增了我的力量,但我还是太年轻了,才四十岁不到,现在想想庞培也着实可为自己所用——他正处在人生低潮,且一向和凯撒与克劳狄不对付,现在又有求于我,他不过是个被元老院饲养的家伙罢了。

    “是的,庞培确实爱慕虚荣,但我想他一旦成为您的女婿,他和他的老兵们就被拴在您美德的马车上了,这对罗马邦国是能起到善良导向作用的。另外我想,波西娅的两个妹妹。对这桩婚事也是心生向往的。不信。舅舅您可以听闺房内的抽泣声。”布鲁图站立着。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到,当刚才小加图问他,难道他不是和凯撒最亲密的人吗?他的母亲难道不是凯撒最爱的情妇?罗马城的人都把你当作是凯撒的儿子看待,你就不清楚我一旦答应了庞培的联姻请求,这对凯撒就是最大的不利。布鲁图对此的回答是,我爱凯撒但我更爱共和国,我只是相信共和国在舅舅您的主导下,会永享古风般的淳朴宁和;而在凯撒的主导下。则会越来越走向激进和倾覆的危险深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姓氏,是共和国的缔造者“布鲁图斯”。

    这会儿,内房里又传来了小加图妻子和女儿的啜泣声,她们日夜哭个不休,好像就是在要挟父亲尽快答应她俩其中的一个,嫁给罗马最风光的战争英雄,成为贵妇社交界的翘楚方甘心,这让小加图愈发愤懑和矛盾,他听完布鲁图的话后。就指着内房喊道:“女人都是群爱慕虚荣的生物,她们只能败坏所有的事。当年我曾祖父在广场发表演讲,反对罗马的贵妇穿戴超过规定重量的金饰,就曾遭到她们成群结队的辱骂和对抗——而今天,我都忘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也是这群人当中的一员。”抱怨完后,小加图拍着大腿,喘着气对布鲁图说:“我倒是可以就这件事,与格涅乌斯.庞培将军见上一面,你这么焦急促成此事,想必已和庞培那边有所联络了?”

    “是的,我有位好友,和庞培将军最信任的贴身奴隶有很深的交情,他已和对方商议妥当,愿在帕拉丁山脚下一处新落成的豪华宅邸里接待您,让您亲自和庞培将军面谈此事,这是请柬。”说完,布鲁图笑着,仿佛早有准备,将请柬递给了舅舅。

    “那别墅我知道,居然是庞培赠送给那个奴隶的,我对这种行为一向深恶痛绝,若罗马都是这样,还要分什么主人与奴隶?”小加图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将请柬给接受了下来,随即和布鲁图约定了前去拜访的时间。

    小加图一向不太喜欢多去顾虑什么,他的本性便是如此,他的思维里既然庞培现在是要娶我的女儿,又渴望和我结成盟友,那他就必然会在那处别墅里等待着我,况且我外甥传来的话语,也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而善良的布鲁图还不知道,他已经着了李必达的道了,因为就在他在约定好的日子,与舅舅一起前往帕拉丁山下的那处别墅前,得到消息的李必达就以两万塞斯退斯的价钱,买通了名监管别墅的庞培家奴,这名家奴在小加图出发前两个时辰,就突然装作副有急事的模样,跑到别墅里发号施令——说主人德米特留斯马上就要到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处宅院,他也是庞培将军最亲信的友人,大家必须做好迎接的工作!

    其实,这会儿德米特留斯根本还在布林迪西地区,处理着老兵们关于安置土地的诉求呢,哪来时间入住这所别墅呢?

    但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被那传播假消息的庞培家奴欺骗了,厨娘、仆役、乐师、园丁、傧相都匆匆跑动起来,在廊柱和门阍处挂上花环,精心修剪花卉盆栽,准备甘美的食物和酒水,在前厅列好演奏用的座椅与乐器,激动万分地等着宅院主人德米特留斯的光临。

    最终,沿着街道朝别墅走来的,是小加图、布鲁图以及他们的一帮友人,当然李必达并不在内,他以要去拜谒庇主和前主母为理由,早已溜之大吉也,因为小加图认得他,他可不愿意露相。

    小加图的习惯,一旦和友人在一起,都是自己在前面着典雅的长袍步行,让友人再后面骑着骡马或驴子,大家且行且讨论些哲学话题,十分地惬意轻松,这次也不例外,一群人悠闲地有说有笑,来到了德米特留斯名下的豪华别墅的门阍处,当友人们都赞美这座建筑是多么的富丽堂皇时,小加图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但还是出于礼貌掖了下长袍,迈步走向了门阍处。

    音乐突然响起,门阍处冲出一帮前来欢迎的队伍,让小加图又惊又恼,队列在门口分为左右两排,都手持花环和桂树枝,左边全是矫揉作态的来自希腊的年轻男子,右边则全是涂脂抹粉的**儿童,他们齐声喊着欢迎的口号,这已让小加图大为光火了。(未完待续。。)

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上)

    “只要他能为王,那就让他杀死我好了。”——罗马皇帝尼禄的母亲阿格里皮娜,对占卜官所说,这个占卜官在尼禄出生后,警告这个婴儿将来会杀掉她

    记得他还是个孩童时,有次去父亲友人家玩耍,一个强横的大男孩把他一个弱小而清秀的小朋友关在间房子里准备肆意欺辱,是他硬是撞开房门,勇敢地把那自己的朋友拉着逃了出去。

    现在在小加图的眼中,庞培和这个德米特留斯,都是有这种肮脏该死嗜好的家伙,居然我还一度昏了脑袋,要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这时候布鲁图和他舅舅的数位好友还不明所以,只是单纯觉得庞培将军知客的热情与周全,几名驺从从院落里跑出,就把他们骑乘的骡马或驴子往厩舍里牵,他们便下来,在原地细心弹落着周身的尘土。

    最热情的场面出现了,这座别墅里的一名职业傧相,留着神气又滑稽的胡须,头戴着鲜艳的花环,手里举着雕刻精美的木杖,瞪圆双眼尖叫着从队列里冲出,好像看到失散多年的亲父亲般,不由分说地就拥住了小加图的后颈,惹得对方奋力挣扎,但他的吻还是雨点般击打在小加图的脸颊上,好一阵纠缠,那傧相才用双手握住小加图的肩膀开始打量,他的表情变化快极了,也说出了句让小加图彻底爆发的话语:“你是德米特留斯阁下的前导仆役吗?欢迎你,请问主人一定在不远处的后面,他何时才能驾临这座别墅当中?”

    听到那傧相的话语。布鲁图有些呆傻地立在原处。而小加图的在场朋友们有的已经明白了这是个可笑的误会。他们在交头接耳后,就发出了笑声,小加图一把推开那傧相,气得手都在发抖,是的,庞培和这个叫德米特留斯的奴隶,是在公开地侮辱他,侮辱他的家族的荣光。他顿时都觉得没面目去见祖先的蜡像了,庞培本就不过是个乡下出身,而那德米特留斯据说只是个出自加利利的犹太奴隶,他们竟敢......这难道就是庞培所谓的诚意?

    不,不管实情如何,布鲁图这个幼稚的少年被蒙蔽了,这个孩子比我还要迂阔,他在考虑问题时似乎完全忘记了庞培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连带着我也被耍弄了,但现在我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那就是公开拒绝庞培对我女儿的求婚,并把这事借助朋友之口大举宣扬出去。

    “啊。可怜的人!”最终,小加图嗫嚅着说完这句话,也不和在场任何人,包括他的朋友多说什么,扭头便走,还顺带着狠狠瞪了布鲁图一眼。

    回到自家简朴的宅院里,小加图彻底爆发了,他打了妻子和女仆几个耳光,并摔碎了家中搁架上的器皿,他的两个女儿吓得面如土色,在内室里的织布机前相拥着发抖,她们本来还指望父亲和姐夫能在庞培将军那里带来美好的回音,现在却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但小加图的气愤爆发得快,消失得也很快,因为他一直以斯多葛学派的精义来规范自己,要过着有节制的生活,他静静地在坐榻上平复了一段时间,随后对旁边的机要奴隶说:“如果庞培来询问什么,就说加图认为,他在战场上得意的迂回战术,是没办法突破加图家族的闺房的!”

    这时,内室里的两个女儿,终于忍不住大声悲鸣起来......

    几日后,李必达就得到了这桩婚事“彻底黄掉”的消息,是沮丧的布鲁图亲口告诉他的,而庞培在得知对方的那句回答后也表示十分的震惊和不解,他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小加图如此不留情面地对待他。当然,李必达也做出一种十分懊恼的表情,“我真没想到德米特留斯的嘴脸变化得会如此之快,很可能是他的傲慢破坏了邦国的福祉,为这事我与波蒂都感到内疚。”

    “不,不,听说这犹太人就是如此的德性,仗着精明能干些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上次西塞罗去拜谒庞培时,听说这犹太人就当着所有主客的面,把短衫拉到耳朵边,自顾自地躺在卧榻上,一副粗鲁不文的模样,颇是激怒了西塞罗,就在文章里把这事狠狠描绘讽刺了番。”布鲁图很明显将主要的责任,推到了百口莫辩的德米特留斯身上,随后李必达乘机宽慰了他一番,而布鲁图也表示,自己马上要前往希腊诸地游学,再回罗马城怕是要两三年后了,他诚心希望在他离开后,波蒂能吸收波西娅加入她的联谊会团体,因为他早已把李必达看作是“在军团里一起服役战斗的同袍”了。

    很快,布鲁图带着怏怏的情绪,离开了新婚妻子,也离开了母亲和罗马城,朝着东方去了。

    这件事,李必达干得很利索漂亮,在奥斯蒂亚港逗留的凯撒知道这事后,一定会赞扬他的能力,现在庞培肯定因为小加图的拒婚,而异常恼怒,他应该需要像凯撒这样的“朋友”了。

    但因为限期日近,李必达的第二件当务之急,就是要帮助凯撒尽快能前往卡托皮尔山,登记为执政官候选人。

    这恰如李必达当时和凯撒所说的那样,你需要个能吸引全罗马城的大型热点事件,促使元老院不得不对你的提案进行表决,让小加图的拖字诀破产失败。

    故而,在最快的时间内,李必达就登上了帕拉丁山克劳狄姐弟的别墅,克劳狄白日在罗马的街头巷尾里,穿着护民官特有的斗篷和靴子,大声为法律、民众疾呼,晚上就在这儿开办宴会,和库里奥、安东尼等几个损友大肆饮酒,服用催吐药,串联着各式各样的暴行或阴谋,按照西塞罗的说法,“油脂和烂肉组成的呕吐物,在他们的脚下成堆成堆。”

    结果今晚,当李必达刚推开青铜门(克劳狄就任的是平民护民官,按照罗马法的规定,他家的门必须永远敞开,以接纳任何有诉求的公民进来),就看到护民官宴会上了不得的一幕:在花园的回廊下,克劳狄大声咆哮着,用匕首追赶着粗壮的安东尼乱跑,似乎是因为对方勾引他的妻子富丽维亚的事情败露了,双方不断地隔着劝阻的人群对骂,威胁着要杀死对方,昔日“三舞王”的情谊也要彻底决裂。而在这幕闹剧前,矮小的库里奥扶着嚎啕大哭羞惭难当的富丽维亚,在纷乱的筵席边小声宽慰着这个年轻的女子,至于克劳狄的姐姐克劳狄娅,只会扯着自己的头发,为弟弟与安东尼的精彩厮杀大喊大叫。(未完待续。。)

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中)

    李必达心想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们这三舞王的手足之情就如此的脆弱嘛!难道男人间高贵的情谊在美色面前就如此不堪一击嘛!难道你们不是十年二十年后能左右罗马政坛,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嘛!对于你们这种不知其可的疯狂自毁举动,我只能说——让我迅速躲在前厅花园的门阍处,慢慢观战不迟。

    自从他在一边观战,克劳狄和安东尼的互相攻讦业越来越恶毒,越来越无底线,最初就是围绕克劳狄姐姐克劳狄娅的,安东尼揶揄到先是半老徐娘的克劳狄娅主动勾引他,但他权衡过了后,还是觉得爬上富丽维亚的床笫比较合宜。

    随后战斗更加白热化,克劳狄攻击安东尼为什么不像个新娘那样穿上女装去取悦库里奥,非要学个真正的男子那样勾引他的妻子,他已经对对方这套虚凰假凤的行为感到恶心腻歪了;安东尼则反唇相讥,说只想象你当年在克里特岛用月工门的童贞和海盗们英勇搏杀的桥段,男子汉的气概就会在自己的心中涌然而出。

    这段往事是“小巴布”克劳狄最不愿意面对的,燃起了他最大的痛苦的愤怒,他威胁着要运用护民官的权力,把安东尼从塔尔裴亚岩石上推下去,处以他应得的死刑。

    “你马上就不会是护民官,我要让库里奥起诉你,你之前的那个所谓新晋公民的养父,现在听说已经继承了萨丁尼亚的李必达乌斯家族,已经变为贵族了。也就等于你马上就要丧失护民官的资格——到时候我们等着瞧!”安东尼的语气也充满恐吓。

    “那也要等到下一届执政官竞选出来后。才能讨论事关护民官任免的事宜。放心我会这之前处死你,最不济也会让市民大会通过表决,把你这杂碎驱逐出罗马城。”克劳狄狂怒起来,见事态越来越无法收拾,库里奥很冷静地穿过人群,把安东尼牵着往宅院外走,在出去的一霎那,库里奥那双不大而明锐的眼睛。突然看到了立在花廊下的李必达,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意味深长地“刺”了李必达几下,便冲着他喊到:“放心,我可不会怂恿马可去与克劳狄为敌,最迟明年我就会运作,让马可去塞浦路斯或埃及,建立军功,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李必达当即明白,他在罗马城可能又多了两个敌人。马可.安东尼虽然头脑略微简单些,但他也是有人望和魄力的。更何况库里奥在一旁辅佐他,而且现在他俩不可能不知道——安东尼继父的死,自己多少也有份责任。

    但目前顾不上这些了,还是先操心凯撒登记的事情好了,此刻护民官的宴会已经因两位主角的争吵陷于了崩溃的境地,几乎所有的客人、舞女都匆忙散去,克劳狄娅掩面痛哭,说这些舞女都是一流的,从阿德地区来的,每扭动下腰肢都要花去她一个塞斯退斯——李必达便知道这对姐弟又处在周转不灵的窘境里了。

    那就继续进行银弹攻势好了,李必达装作副很诧异的模样,踏入了一地狼藉的宴会厅,询问刚才为什么看到安东尼和库里奥怒气冲冲的出去了,还叫嚷着要先去罗马的某个行省建功立业,取得权势回来再找养子你算账,为此他们已经和小加图商量好了,愿意充当小加图的左膀右臂,因为不久后小加图可能会出任某行省的总督。

    这话果然有一定效果,克劳狄自然明白他那两个损友,与他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角色,而克劳狄娅更担心弟弟继任护民官的身份问题,她擦拭干净眼泪,曲折地埋怨李必达为什么这么快就去入赘,却丝毫没考虑她姐弟俩所会面临的困难。李必达就很诚恳地道歉,说马上就会有五万第纳尔的花销奉上,另外我会极力斡旋,让克劳狄继续就任护民官,他还年轻,前程远大,进来是肯定要进入元老院的。

    “可是领养的问题不解决,这一切都会成为敌人的话柄。”克劳狄不无忧虑,他实在不想把威风凛凛的护民官靴子与斗篷拱手交出,当年执政官西塞罗可是答应他有五年任期的!

    其实李必达心中早有答案,但他还是装作坐了下来——克劳狄姐弟急忙亲手奉上葡萄酒与牡蛎,沉吟思索了会儿,便说道:“棘手啊,按照罗马法,领养生效期起码得确立字据后三个月,我很抱歉在继承李必达乌斯名号后,没能及时通知你,现在我先通过公证,与你解除养父子关系,而后你再找户平民家庭办理手续直到生效,那确实会完全耽搁了继任的时间,你的敌人们也肯定如是想的。”

    说完,还没等克劳狄说什么,李必达就很温和很有希望似的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罗马法自其形成时就有个不断自我修订的过程,亲爱的你现在是伟大的平民护民官,没人敢公然侵犯你,你如此深得罗马城的民心,你完全可以抢得先机,这先机就在下一任执政官当选后的一小段时间——说直接点,你可以与执政官联手,修改事关养子的法律条文,让你不用等三个月,而是在三天内,或者更短时间里就能完成被领养的手续,一旦你能继续获得竞选护民官的资格,那么事情就太好办了!”

    听到这话,克劳狄奋然而起,他完全是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对李必达慷慨陈词:“只要你说出,你支持的执政官人选是谁,我来全力推动他的当选。”

    “这人你当然很熟悉,他才在卢西塔尼亚人那儿获得了凯旋,并且取得了全罗马,乃至全意大利平民们的狂热支持,现在却被元老院掣肘在奥斯蒂亚港。当然,你和他的前妻、母亲间发生过那么点点小误会,不过也没关系,尤利乌斯.凯撒已经休弃了佩佩娅,我想克劳狄你更不会介意与这位前程远大的伟人联手的。另外——”李必达说完,吸了口鲜美的牡蛎肉汁,在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把目光转向了克劳狄娅,“我亲爱的前主母,马上我大笔的资金就注入到你姐弟的事业来,所以不要再把无谓的精力浪费在混资助的诗人,或像安东尼这样的街头贵族痞子身上,适当时机我还可以介绍凯撒阁下与你相识。”(未完待续。。)

第2章 马略与尤利乌斯法(下)

    “私人的情感先摆在一边,下面我该怎么运用护民官的权力,帮助凯撒成功赢得竞选!”克劳狄简直急不可耐。

    “简单,和小加图牵头的元老院开战!要相信民众的伟力。”李必达冷冷地说,随后将一块牡蛎壳,轻轻地往餐桌下一弹,“我在戎马生涯的同时,也潜心研究过罗马的法律,四百年前城邦为确立法律,就不断成立十人委员会,制定详细的铜表法,但最早只有十个青铜板镌刻法律,后来经过护民官与民众的抗争和努力,才增设了另外两个,而且在后世也不断地增补条款,因为铜表法自己说了,一旦前后法发生冲突矛盾时,后立的法律自动取代前立的法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早的铜表法还曾规定平民禁止与贵族通婚,但现在我和尤莉亚的婚姻,不也得到法律的认可与保护了嘛!而你,也需要用护民官的方案为突破口,别再在这种满是醉酒呕吐物的狂欢宴会上消磨自己了。克劳狄,你知道有个尤利乌斯法吗?”

    开玩笑,克劳狄出身贵族世家,对律法多少还是懂得,技多不压身不是。尤利乌斯法是事关罗马城外的意大利居民获得公民权方面的法律,按照这项法律规定,执政官有权力在元老院认可的情况下,授予意大利范围内的新成立拉丁公社以公民权和投票权。可克劳狄是明白尤利乌斯法的,却实在不明白这和凯撒本人有何实质性的关系。

    “没错,我知道你肯定会感到奇怪。这可得牵扯到多年前马略和苏拉的恩怨了。二十年前苏拉率领军团进入罗马城。大肆屠杀平民党时。是如何获得终身独裁的权力的?”

    听到李必达这话后,克劳狄有些明白了,他当然略懂,那一年罗马法选出来的两位执政官卡波和马略的儿子(小马略)都在兵变与内战里死于非命,元老院就在苏拉的操控下,宣布了“虚位”的决定,即因国内此刻没有任何执政官了,这样元老院的首席元老。自动成为“虚位的国王”,在五天内有向市民大会提出任何议案的权力。当然,当时的“虚位的国王”,是苏拉亲信党羽弗拉库斯,这位又用斗剑和盾牌,强逼市民大会和护民官通过了一项法案,即任命苏拉为无限期的独裁官,其可以在国内随意颁布任何律法,“以便在意大利全境重建秩序”,随即弗拉库斯就成为了苏拉的副手即“骑兵长官”。宣布了名为“proscriptiones”的公敌宣告名单,其上共有四千七百人荣列。其中包括八十名元老,和一千六百名骑士,这些人不用经过任何审判就可以享受“处决”和“剥夺”的待遇,任何点与这些人间的关系,包括借贷、亲友甚至留宿等行为,都很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当然苏拉等人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因为罗马法规定“一个公民是不可以杀死另外个公民”,于是他和之前的马略一样,想到了让奴隶们来充当干脏活的工具,便宣布将那些公敌们的奴隶全部释放,共有一万人,全部授予他苏拉的“高乃留斯”氏名,并武装了他们,这些“高乃留斯别动队”便举着火把,让罗马城的街巷血流成河,恐怖成风,他们不但公然当街处决公民,将老马略的遗骨刨出扔到了河中,砸毁了马略对条顿人和辛布里人战争的记功柱,还前往曾在内战时站在马略、秦纳一方的伊特鲁尼亚、萨摩奈等地,大肆逮捕处决当地“罗马化的异族公民”,将该地杀戮一空后,苏拉的老兵才顺利安置了进去,不想到了喀提林阴谋时,这些再度反逆的老兵也被清洗一空,光是费苏莱城就有五千人被杀(前面章节有提及),当真是报应不爽。

    而伊特鲁尼亚、萨摩奈这些拉丁城邦,为什么要支持马略和秦纳?原因自然很简单,就是因为秦纳在当独裁官时,依据尤利乌斯法,大批授予当地有力者“罗马公民”的身份,成功收买了人心。而苏拉也是在就任无限期独裁官后,破弃了尤利乌斯法,才有了清洗该地的名义借口。

    “养父你的意思,是让我宣布重新恢复尤利乌斯法对这些地区的效力,赢得支持?”

    “当然没错,喀提林死后,尤其是伊特鲁尼亚地区,也算是我的势力地盘,我们的骑士与自由民商会,和当地的有力者十分交好,他们很多人是当年大屠杀遇难者的后代,迄今还对这种不公正待遇耿耿于怀,现在是靠你解决这一切的时候了。只要你功成,当地的供奉我粗略计算下,不会少于一百个塔伦特,当然这还只是金钱上的,进来你当上元老了,这儿保证是你如铁般的票仓。”听到李必达充满诱惑的保证,旁边的克劳狄娅又尖叫起来,不过这次完全是出于欣喜若狂。

    “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和凯撒竞选执政官有何关系。”

    “别忘了,马略是凯撒的姑父,秦纳是凯撒的岳父,这位尤利乌斯在年轻时就公然宣称会在有生之日重建平民党的辉煌,当时苏拉就希望处死只有十几岁大的他,后来在灶神庙首席贞女的苦求下,才将他从proscriptiones名单里除名,但苏拉也说过,别看这个十几岁大的凯撒年幼,他体内可是有几个马略存在,所以帮平民党就是在帮凯撒;还有,你马上不仅要致力运用尤利乌斯法帮受害地区获得平反,还要借此恢复——罗马战争英雄马略的名誉,把他的记功柱,在卡皮托儿山的战神庙广场上,重新树立起来!”李必达这时又吃了块牡蛎肉,补充了下,“第一轮战斗,我们暂且在幕后遥控,待到民众和元老院闹出点什么流血冲突后,你这个护民官就能在第二轮战斗里闪亮登场了,这叫造势,你做得就是借势,名利双收。”

    听到这话,克劳狄再也坐不住了,他当然知道这么干,就意味着和元老院的贵族全面开战,他不由得觉得面前这个叫李必达的异族归化公民,于胆大妄为方面已完全超越了自己,不行,体内渴望战斗的热血已完全沸腾起来了怎么办!这可比与库里奥、安东尼玩三角恋情要有意义多了!(未完待续。。)

第3章 身骑白马(上)

    “你还是先在你自己家实行民主政治吧!”——斯巴达的吕库古对前来游说他的民主派人士的讽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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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首先在罗马的街巷与广场打响,这让刚为女儿婚事而恼怒的小加图,还有他的那帮紫袍同僚顿有措手不及的感觉,本来他们的眼光死死防守住了奥斯蒂亚港的凯撒,并遏制住凯撒队友在城内贵族圈的游说,小加图很得意地就此认为已经防死了凯撒了,但谁想凯撒的某些暗处的队友,却在贫民窟和排水沟里拥有这么大的组织能力!

    但这在李必达与克劳狄的手里,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早就联络好大批骑士、自由民还有街头流氓,短时间内用把他们串联起来,总之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举着刻字青铜板的一天十个塞斯退斯酬劳,能识字喊话的一天七个,提着椅子腿的一天三个。克劳狄的那帮狐朋狗友们,也展现出不俗的街头组织能力,瞬间就在市政大广场拉起了万多人,这么庞大的人群就像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

    但这只是序幕而已,李必达秘密从伊特鲁尼亚等地区事先集结了批“民意代表”,全部住在瓦林公寓地址上的河道仓库里,准备适时就把他们给撒出来。

    面对如山云集的“民众”们,克劳狄的几个健谈擅长演讲的朋友们,准备在司法界扬名立万的,都把这种情景当成难得的实战演练台。他们轮番上阵。游走在大广场、卡托皮尔山、苏布拉区、牛市和鱼市等繁华场所。大声疾呼:

    “当年格拉古兄弟曾经说过,真正为国奋战过的英雄,却携着妻儿,一无所有地在阳光下游荡。现在我们得冒着危险,公开地缅怀一位曾经帮助罗马城在北方蛮族大举入侵的黑色阴云下,拯救过我们的真正英雄,盖尤斯.马略!一位就任过七次执政官的,连第三个名字都没有的人。一位靠在色立顿(马略出身的村庄)出卖劳力发财致富的骑士,有谁敢说他不是按照真正的努力和军功达到这一步的,又有谁敢说他不代表罗马平民崛起的梦想?”每当这些演说家说出个关键性的鼓动点时,台下的那些“职业听众”就发出了如雷般有节奏的喝彩声,这群人在罗马城内很好找,他们都是个人能力非常出彩的,能说贵族语也能说俚语,能喝正彩更能喝倒彩,而且物美价廉,十分公道。

    随着演说渐渐达到**。鼓动性的口号也出现了,“难道罗马城就是如此对待一位平民领袖和战争英雄的?让卑贱的被释奴。侮辱他的尸体,抛洒他的骨灰,象征着他为邦国消灭大量蛮族敌人的记功柱也被捣毁,我不禁要问,协和神殿所要求的公义和正道究竟在何处!既然马略将军是平民的儿子,就让我们平民们来解决这个悖论。”接下来的流程,顺理成章,在民众狂热的高呼声里,很多工匠将带着实心木轮的巨大大理石底座堂而皇之地推进了大广场,许多民众纷纷喊着口号,前来帮忙,整个场面达到了感人的最**——其实许多民众,根本就不明白平民党得势时,与苏拉得势时,所采取的恐怖政策并无二致。

    底座布设好后,工匠们便用临时搭就的滑轮起重器械,开始将马略的半身雕像,在欢呼声里用绳索捆着,越过了半个广场的上空,准备安放在基座上,这简直让民众们都感到疯狂了,他们觉得自己今天这种行为,与平日里窝在狭窄公寓里,过着连渡槽水都喝不上的日子相比,总算也和邦国间来了场短暂而又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元老院的武装奴隶“消火队”来了,当协和神殿的元老们听说有暴民公开竖起马略的雕像来,都感到这简直是对共和国的颠覆行为,但武装奴隶队在通往广场的狭窄街道上,遭到民众的猛烈夹击,这些人全都趴在骑楼上神出鬼没,像当年他们顽抗进城的苏拉军团那样,把砖块和瓦片砸得如雨般,武装奴隶队的头目被砸得额头的鲜血只往眼睛里灌,喊着叫手下把街道点燃,结果激起了民众更大的怒火,许多妇女就在骑楼和公寓的盯上,剥去自己的上衣,高呼着挑衅的口号,讽刺这帮“消火队”的无能。

    那几个克劳狄雇来的演说家见民众的激情烈火已被彻底点燃,便变本加厉地爬到了新落成的马略雕像上,在满天飞舞的砖块和硬的就和砖块般的单粒小麦面包里,继续喊着胜利的口号。这时,人群里突然冒出“平民党混蛋去死”、“苏拉将军留下的元老父亲们的地位不可撼动”的口号,随后一块尖利的石子飞出,大概是投石索扔出的,顿时砸中了名演说家的脖子,那家伙鲜血淋漓,浑身抽搐着抱着雕像滑落了下来,跌入了惊呼愤怒的人群里,许多妇女尖叫着把那位殉死的演说家的尸体,用粗糙的木材和树枝临时编成个担架(罗马法律规定,死亡者的尸体入殓时不能用斧头砍过的精细木料当担架或棺椁)抬了起来,大伙儿都流着泪,愤怒地唱着安魂的歌曲,抬着这位走遍了罗马的大街小巷。

    不知是谁又喊了句,“元老院的走狗败类,马上就会对我们的护民官不利了,这些凶手在杀死人后,是从来不愿意用水清洗下血迹的,我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了。”于是,当场就有上千人拿着简易的武器,在入夜后奔往灯火璀璨的帕拉丁山,就簇拥在护民官克劳狄宅院的周围,发誓要保护克劳狄的安全,而进去向克劳狄哭诉,要求彻查演说家惨案,并可以为此在市民大会上动用护民官的申诉权。

    但克劳狄明显要借势玩得更大,他要的不是市民大会的申诉权,而是直接动用了护民官的“召集权”,要求元老们就这事,在下个出庭日时(罗马规定每个月都分出出庭日和不出庭日),离开协和神殿,给罗马城全体居民个解释。因为元老院集会议事的地点,协和神殿只能说是常态处所,而这事克劳狄明确要求元老们必须在梯伯河那边的战神庙广场,露天讨论这事。

    护民官的召集权?元老们始终认为只存在于书卷当中,没想到这次克劳狄是玩真的了。(未完待续。。)

第3章 身骑白马(中)

    对克劳狄的胆大妄为,小加图就在大会上给其他的元老打气,意思对方不过是个自愿放弃贵族出身,而混迹街头的政治流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哗众取宠,为将来进入协和神殿积累虚妄的人气。我们完全不用把他的恫吓当作一回事,他还能超越当年格拉古兄弟,这对兄弟不是很容易就被贵族的奴仆、门客用椅子腿给打死了?

    但元老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分明觉得这些日子罗马的民众简直变得疯狂起来,不知道为何要将死了这么多年的马略旧事重提,还有人公然叫嚣要组织民众去城郊静坐,停止一切劳作和娱乐。苍天,这还是几百年前平民和贵族争斗时所采取的作为,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分明唤起了众人对先祖峥嵘岁月的追怀。

    面对民众的激越情绪,小加图则大加嘲讽道:“谁都知道这些民众,他们窝在浮岛公寓之中,整天就在想着作着劳作糊口这些卑微低下的事情,美德和高尚和他们是毫无关涉的,任何个无聊的政治事件都能成为他们同样无聊情绪的宣泄口。所以,诸位尊敬的同僚们,西塞罗当年在喀提林阴谋时就宣布过某位远方行省总督的行迹,当然此君姓甚名谁已无需我所言,大家全都心中有数,此君向来是个民粹的煽动鼓手,据我所知他当政后,将会推行比格拉古兄弟还为激进的政策来邀买人心,摧毁罗马共和的基业。”说完,他将长袍的下摆一抬。举起右手握成拳头大呼。“今日我们所见。便是明日我们所临!尤利乌斯.凯撒绝不可以成为来年的执政官,否则共和国必然陷于比喀提林阴谋时还要危险的状态,相信我,诸位同僚。”这时他把热切(这在小加图的表情里是很难见到的)的目光投向了西塞罗和克拉苏,希望这两位人物能应声附和自己的见解。

    但西塞罗的表情很复杂,嘴角嗫嚅着什么,好像有话要说,但又难以启齿。要知道小加图刚才可是提到了在喀提林阴谋时期,他西塞罗对凯撒立场的抨击,但之前凯撒和庞培的贴身奴隶,都前往帕拉丁山来秘密见过他了,前者请求他在竞选活动里给予协助,并承诺会在未来的执政官选举时投桃报李,西塞罗是个文人学者,但也是位政治家,在执政官的位子上“梅开二度”不能说不是他的梦想,特别是之前一年的执政官任期。让他切实感受到了毫无根基的人(事实上元老院推选他就是因为这缘故)在施政方面的痛苦,根本就是毫无作为。除了博得个“国父”的虚名外,要实践伟大的理想,是必须要借助肮脏的浸染血与火的刀剑的,这是现在西塞罗的认知;而庞培呢,他的来使谈话内容倒没凯撒那么高的角度,反倒是在私人方面把小加图抱怨了番,称对方根本就因个人恩怨蒙蔽了家族与邦国的利益,并称自己以后在各种方面,不会和他保持同调,甚至连表面上的尊敬也不想保持了,庞培明显因为拒婚那事儿感到羞恼,也在作着和小加图相同的事情。面见过两位来使后,西塞罗很“敏锐”地在心中算了账,不管凯撒和庞培将来两者会如何,但他俩一致厌恶起小加图这倒是事实,我是不是也要考虑到自己的立场选择问题了?

    于是,西塞罗的反应让小加图很失望,但克拉苏的更是如此,这位压根就是与凯撒一个鼻孔出气的,凯撒早已在奥斯蒂亚港坐镇,通过李必达、埃布罗等和他商量好了,关于如何双赢的事宜。没错,克拉苏是恨庞培,但绝不会因为小加图拒绝了庞培的联姻要求,就把凯撒这颗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的新星给舍弃掉,更何况凯撒还欠着他一大笔债务没还,小加图可从来不愿意欠他的债和情,不欠债不欠情的家伙我就控制不住——这向来是克拉苏眼里的真理。

    最终,小加图又将目光推向了角落里,眼光微微呆滞的“金枪鱼”路库拉斯,虽然记忆力衰减得厉害,但难得这位也来参加这次的集会,难道我要仰仗这位朋友的力量?没错,毕竟以前我为他争取过场小凯旋式,而且他也是有人望的贵族,还担任过前任的执政官,用他和凯撒、庞培对抗,也许是现在最佳的选择了。

    不过第二天,李必达与克劳狄根本没有给协和神殿任何的机会,他们就像在战场上的急袭战术般,在通过护民官的面目颁布了召集权后,又神奇在罗马城广场上涌现出来自意大利各部的“情愿代表团”,激烈抨击当年独裁者苏拉对他们的戕害,并强烈要求元老院按照尤利乌斯法,把二十年前剥夺掉的所有权力,即马略和秦纳曾赋予他们的权力,给完完整整还回来!

    让罗马城民众大开眼界的是,这群代表团所采取的鼓动方式,好像是从来都没见过,他们采取的是现身说法式:年老的女子们声泪俱下,诉说当年是如何在迫害里与丈夫生死别离的,她们还含着热泪,列队举着绘着丈夫相貌的画板,在公众面前树立,称迄今连丈夫的尸身都没有寻找到;还有以前身为主人的,嚎啕大哭,公开表示感激当年屠杀里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奴隶,诉说着患难里的真情;还有幸存者当众掀开衣物,向民众展示着各种触目惊心的刀疤,向祖先和氏神感激他们的庇佑,让自己大难不死。

    更绝的是,克劳狄和李必达不知从什么地方,甚至找来了几位当年“高乃留斯别动队”的成员,颤抖着在民众面前跪下,声泪俱下,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当年的罪行,并表示热切的忏悔谢罪之意。

    “行了,可以了,既然小加图你已知道这一切的幕后者是凯撒,就不要采取这种阻止他于城外以授人口实的愚蠢做法了!”协和神殿的元老终究忍不住了,现在这就是他们的呼吁——将凯撒放进城来!(未完待续。。)

第3章 身骑白马(下)

    因为就算凯撒进来后,公开在竞选里打败他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不过需要扶植个人物与他打擂罢了,再说就算凯撒当选,我们也只需要扶植个人和他唱对台戏,让他无所施展即可,罗马设置双执政官的目的不就在于此?其实关键的是,元老们在面对要恢复马略荣誉,恢复尤利乌斯法的民众,是极度心虚的,要知道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苏拉当年大肆屠杀清洗后,在元老院“扩编”的受益者(当年苏拉将元老院从三百人扩展到六百人,很多元老出于私心,便转身加入了苏拉阵营,因为多出的三百人,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当时那批元老的小儿子,换句话说,苏拉的威信就是他们的威信,苏拉的正确就是他们的正确),自然不希望自身的执政信誉基础遭到动摇。

    面对这种胆怯的妥协,小加图持续愤怒着,他执拗地认为他所深爱的共和国一旦出现祸乱的苗头,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在第一时间把它摁下去,而不是等到它肥大化后,还妄想着在上面割下块血肉来满足食欲,因为凯撒这种人不是养在圈里的猪羊,他是埃及河流里随处可见的凶残狡诈的大鳄,他自信能对付得了庞培,但却由衷畏惧着凯撒。

    但元老们真正开始妥协了,不管如何,为了平息罗马街头的巨大骚乱,他们主动在克劳狄规定的日子里,统统披上长袍,步行穿过梯伯河上的桥梁,齐集在露天的战神庙广场上。小加图也只能参于在队伍当中。被逼在万千民众的欢呼和“监视”下。就着恢复伊特鲁尼亚地区公民权发表决议。

    最终,元老们与民众达成一致,伊特鲁尼亚、萨摩奈、罗卡尼亚、萨丁尼亚地区的归化公民,原本在苏拉执政期间丧失权力的,即日起恢复享受尤利乌斯法的待遇和名誉;但民众也得答应元老院,即刻解散抗议示威活动,并自动撤去在大广场上强行树起的马略雕像,现在那儿每日都有三四千人云集。宣称要保护老将军的雕像。那位在之前大广场鼓动民众而被打死的某演说家,不要再追究责任人或凶手了,由共和国出面在农神庙的国家金库里支出十万第纳尔,当作抚恤费用(李必达暗中也通过克劳狄,给了那倒霉家伙的家人五万大德拉克马银币,权作抚慰),事情就此结束,不得再提。

    “让马略将军的侄子,卢西塔尼亚的英雄凯撒到这座城市来,既然这位神的后裔愿意放弃大凯旋式。要为我们民众争取更大的权利,那就必须让他来参选执政官!”在李必达的暗中授意下。一帮“核心民众”乘机带着不满继续要价起来,所有的局面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民众们又鼓噪起来,他们威逼挂着尴尬微笑的元老们,即刻就这个额外的方案继续表决,在日落前。

    “我要行驶发言权!我要行驶发言权!”在元老人群当中,果不出在桥梁边某五层公寓内“督战”的李必达所料,小加图跳跃着瘦小的身躯,满身是汗地举手大喊着,他奋力撕开袍袖,露出了里面印染的个斗大的“a”字母,大概是antiquo的意思,表示“我反对”的态度。李必达便拍了下旁边随从的肩膀,那随从立刻用面青铜镜子,朝着桥梁那面的巷口,反射着夕阳——很快,披着褐色斗篷的克劳狄满是杀气地,在束棒扈从的追随下自预先埋伏好的巷口步出,大声指挥着激愤的民众,将战神庙广场四面团团围定,并沿着河道点起篝火,称“我将无限期使用召集权,直到民众方才的提案得到表决为止,如果太阳落山,那就让篝火和星辰照亮表决用的青铜票。”

    可怜,几百名元老本就没吃晚饭(即便罗马的晚饭是下午一两点享用的),步行而来,早已饥肠辘辘,现在又被手持棍棒的激愤民众包围,他们主动上前,控制住了愤怒不已的小加图,而后请求首席值班元老快速通过附加议案的表决。

    小加图真是回天无术了,李必达对此的解释是“只有贵族才会畏惧贵族,民众只关心梯伯河上来的救济面包,根本不会去关心今晚谁才是拜厄舞会上的主角。”无计可施的小加图,只能眼睁睁看着议案被表决,而结果也不言而喻——绝对性的优势在凯撒这边,最终在民众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尤利乌斯.凯撒可以通过放弃凯旋式的代价,赢得前往卡皮托儿山,登记为执政官候选人的资格,任何人无权在任何场合加以阻扰!

    在朱庇特神庙占卜官选择的吉日里,奥斯蒂亚港里海风徐徐,头戴金色市民冠的凯撒,在军团护民官、百夫长,以及好友与幕僚们声嘶力竭的喝彩声里,再度优雅地摆着左手,跨上了自己的坐骑,准备前往罗马城里的卡皮托儿山,为了此刻他可是筹划了一年,并且又一次向天下人证实了,“选择我尤利乌斯.凯撒,你们是绝不会后悔的。”街道边,李必达牵着自己纯白色的坐骑“猫头鹰”,拦在了凯撒的面前。

    “骑上去,跟我一起去卡皮托儿山。”凯撒很轻松地扬着马鞭,对李必达说到。

    “阁下,我们交换下坐骑。”李必达将毛发雪白的猫头鹰拉了上来,“这匹白马,权当作今日的补偿。”

    凯撒会意地大笑起来,他知道这是在当初杜罗河畔李必达和他之间的协定:自己在李必达的全力协助下竞选执政官,而相对应地必须割舍掉凯旋式的荣光,任何位凯旋将军在这个仪式上,所乘的都是白色的马匹。大概是李必达认为自己心中,对凯旋式还有些许的遗憾和眷念吧,就让自己能乘着白马,进入罗马城的街道!

    当然,凯撒接受了他的好意,随后所有的人,都乘着马匹,在沿途民众的欢呼声,和抛洒的花瓣里,穿过了罗马城的犁沟圣域,下马步行来到朱庇特神庙边的档案馆里,随后凯撒就进去了。

    就这样,他和路库拉斯、比布鲁斯一起登记为了来年执政官的候选人。(未完待续。。)

第4章 变局(上)

    “缄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永远都是第一个告密的人才有资格领到赏金。”——在出卖主人刺杀尼禄计划前,奴隶米利库斯的妻子是这样怂恿自己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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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在朱庇特神庙下候着的李必达没有听错,他的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也要作为候选人,与凯撒一起竞争。他真的没想到,小加图还会留这么手,不知道庇主是单纯地回报小加图当年给予自己的协助,还是出于一贯的政治立场考虑(他庇主自然是贵族党,苏拉的追随者),反正他就要和凯撒打擂了。

    至于另外个比布鲁斯,在李必达眼中不过就是个“符号”而已,他现在最苦恼的现象出现了,那就是情义和利益间的抉择。

    走下台阶的凯撒意味深长地将候选人名单的青铜板,交到了李必达手里,随后从嘴里简洁地吐出句话,“如何?”

    谁想李必达并没有思索太长时间,就把青铜板还给了凯撒,很坚定地说:“抱歉,我必须回去帮助自己的庇主。”

    “应该的,感谢你把路铺设好了。”凯撒的表情也很淡然,更没多说什么,似乎对李必达此举不以为意,但他的那句“应该的”却更加含义深远不测,究竟是李必达应该忠于庇主,还是李必达可以离开自己的团体了,凯撒最终也没给出明确的答案。随后就换上了纯白色的长袍。慢慢地走下了卡皮托儿山。他的其余朋友也都惊诧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李必达,心想这位怎么在最容易分享荣耀的时候,离开了凯撒——现在呆子都知道,凯撒肯定会就任下任执政官,最多元老院会在路库拉斯与比布鲁斯间择出个,和凯撒双头共治争权夺利罢了,这家伙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模样,居然会贻误下面一年的大好上升空间。去追随个有钱但无权的老牌贵族,当真是莫名其妙。

    阿皮隆的别墅里,李必达自卡皮托儿山回来后就很沉郁不语,他会把儿女们扔给保姆,而后和扎着小辫子的医生提莫修坐在小舟上,让小鸽子帕鲁玛划桨,静静地泛行在小型山湖当中,深秋季节的各种杂树倒影晃动在水面上,还有自水下冒出的一丛丛极长的水草,随着冷冽舒爽的风摇曳着。李必达从凯利那儿要来了庇主所服用的草药,递给了提莫修。对方嗅了嗅后便大摇头:“这种药物服用太久,会彻底丧失神智的。”

    “我听凯利说,这药物是庇主执拗要吃的,他究竟知晓这草药的毒性与否?但起码我以前多次劝告过庇主这药物的毒性,但庇主却从来不听,此药物一定得到庇主莫大的信任。另外,据眼线说,小加图最近很频繁地出入庇主的普来玛别墅,不过我认为他是去劝说庇主参加竞选的可能性最大——喂,你有无听我说。”李必达分析了半天,却看到提莫修一直窝在船尾,聚精会神地在垂钓,不由得发了火,这会儿倒是小鸽子插了话,“根据养父的分析,我能下个判断。”

    “哦,你说。”

    “如果这是个正常的核桃游戏,那金枪鱼会和凯撒一起当选。”

    李必达有些困惑地看着小鸽子的脸,随后明白了,小鸽子说的没错:他庇主神智涣散的传闻,应该早已被罗马城消息灵通人士所得知,小加图身为庇主多年的朋友不会不知道,而凯撒更没有理由还蒙在鼓里。对于小加图和贵族党来说,路库拉斯有名望,但现在头脑不好,快和他弟弟马可斯一样了,不过还有比头脑不做主的人更适合当执政官的吗?连饲养的花费都省去了。而对凯撒而言,路库拉斯的身体状态,却比正常情况下更让他烦恼,因为当选后自己与贵族党的争斗即将进入白热化,摆在桌面上往往就是他和路库拉斯两人的鏖战,谁愿意担负个与白痴作战的骂名?落个“胜之不武”的评价都算客气的了。

    长呼口气,李必达静静地倒在小舟的甲板上,望着高远的湛蓝天空,呆住了,良久他对小鸽子说:“现在,怕是真正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深夜里,波蒂温柔地伏在了她男人的胸膛上,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汗水,“我觉得我变得太快了。以前我会很惶恐但很认真地拿起斗剑,为了是保护家人,你、小鸽子,还有利奥与科琳娜,就像个穴居在地下温暖窝里的凶猛小动物;但现在我却主动地冒着被反噬的危险,去攻击撕咬别人的血肉,杀死个人对我而言就像碾死个蚂蚁般,成为了凶残贪婪的土狼。光是这样还不够,我怕是快要在人格方面堕落了。”

    波蒂摸了下李必达的眼睛,围上了毯子,笑着说:“你的眼神还是像玛瑙那么黑,像阿皮隆山湖那么清澈,并没有变,还是和黎克达尼亚那会一样,你这些天的苦恼我都打听到了。听着男人,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是我,不也算计过了波西娅了吗,但我始终认为,波西娅的妹妹因为虚荣,即便得到了父亲的同意和庞培结合,将来也会流着鼻涕,一个人抬着嫁妆被休弃回来的。”

    烛火下,李必达摸着波蒂光滑丰腴的后背,暗地下了决心。

    次日,他便很低调地出现在克拉苏幽静的宅邸里,“要我劝说路库拉斯放弃竞选?这我可做不到,因为金枪鱼和凯撒一起当选,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双赢,到时候争斗起来,双方都得有求于我,那个比布鲁斯可不是我这路的,我对他当选一点兴趣都没有。”克拉苏在财务奴隶集中的房间里,细心地观察着挂在墙壁上的算盘,检查着有无被奴隶暗中做过手脚,他一向对这种细节极为敏感。

    “可是我庇主一旦当选,我就两头为难。”李必达很沉静地坚持着。

    “你需要为难什么,两头下注就是,我有时很怀疑你那么高超的商业技巧是怎么想出来的?”克拉苏有些不高兴地说到,对李必达的建议很不感兴趣的样子。

    “敬爱的克拉苏阁下,你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进行场能为自己和家族带来真正荣誉的远征嘛,就像庞培清剿海盗和消灭本都王国那样!”李必达陡然抬高了声调,这种不恭的语气,让在场的财务奴隶们立刻如临大敌,他们都惊恐地看着这两人,觉得风暴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4章 变局(中)

    克拉苏最早的表情有些惊讶,他第一次看到李必达如此“明目张胆”,但就在他准备发怒时,想到了自己的小克拉苏,没错他让儿子和军功贵族梅特拉家族联姻,就是准备让小克拉苏在军队里发展,因为他这辈子受“军事”这个词汇的气已经够了——年轻时被马略的平民党追杀,后来投靠苏拉,受命去马西人那儿募兵,他下意识地请求苏拉给他一支卫队,因为当时整个罗马都兵荒马乱,结果惹得苏拉大怒,当着众多将佐的面怒斥他说“现在你的父亲、兄弟与朋友亲戚,许多都死于敌人的残杀,我正要为他们报仇雪恨,而你现在居然向我要一支军队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这番训斥深深地伤害了他,也让庞培、路库拉斯将他视为战场上的弱鸡,虽然他在科林尼门之战里指挥军团的右翼,帮助当时已惨败的苏拉扭转了败局,赢得最后的胜利;虽然他在后来斯巴达克斯斗剑奴大暴动里,私募了多个军团,在意大利杀了数个来回,最后才取得血腥的惨胜;虽然他经常豪言“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募集支属于自己的军队,那他就不配自称富有!”的话语,虽然……但他现在依旧没法子在军功上和庞培相比,和路库拉斯也没法一较高下,甚至现在还有被凯撒超越的迹象。

    在罗马,有时候问题不是靠金钱就能解决的,起码他没法子花钱,让元老院给他安排个根本不存在的“大凯旋式”,一个没大凯旋式的罗马贵族。就永远只是个贵族。成不了英雄的。

    但他面前的这个带着异邦人相貌的家伙。不但有商业上的奸诈才能,足以和自个一较高下,且在军事上也颇有胆色,他的儿子小克拉苏在来信里很是把李必达夸赞了番,称他有身为战将的天赋,现在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的很多土著,都开始崇拜他带来的努马王,还有个东方战神叫什么雷克斯.李乌斯的。现在这位公然直攻自己心迹。要协助我在垂暮之年完成辉煌的远征?有意思,有意思。

    “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不知道你说这点何意,是担心我无法取得远征资格,还是没钱组织一支庞大的军团?”克拉苏倨傲地冷笑了下,俯下身子坐在了圈椅上,意思是让李必达继续往下说。

    “您当然能取得远征的资格,也当然有钱组建八到十个军团,但我得诚惶诚恐地提醒您,庞培取得功业的亚细亚。在拉丁词汇里就是‘极遥远的’的意思,但所有的博物学家都错了。那个亚细亚算得什么?和更远方的赛里斯帝国比起来,那儿就好比一个乡村的野驴子戏台,和庞培现在兴建的巨型半圆剧场相比!”李必达大声喊起来,他知道克拉苏吃这套,要把远征荣耀和经济利益挂钩,“只要越过帕提亚这些中间国度,就能和赛里斯帝国取得联系,到时候我们就像布匿人那样,在赛里斯与罗马间建立军团要塞与商站,独断两个伟大帝国间的贸易,之前关于赛里斯最宝贵的丝绸,就是从帕提亚这些中道国家转来的,他们在其间所取得的利润,简直像天上的繁星那样数不胜数,没错,丝绸,就是那神秘的丝绸!光是独占这项货物的买卖,一年的收益,足够五千名骑士在行省包税十年的总额了。我来自赛里斯,是赛里斯战神李乌斯的后裔,我不会向您说谎的。”李必达的这番话,让贪婪的克拉苏的喉咙发出了很大的吞咽的声响,李必达便知道他的这番话奏效了,就继续滔滔不绝下去,“而且就军事实力来说,帕提亚这种国家完全可以称得上羸弱,您得知道不久前它还是亚美尼亚的附庸呢!比较下,亚美尼亚的万王之王,二十万的蛮族军队,结果被金枪鱼的两个军团打得溃不成军,那场战争我可亲身参加了,还缴获了特格雷尼斯的冠冕,这样可见帕提亚更是弱小到何种程度——阁下,也许五年后您再度当选为执政官,随后便以行省总督的名义,去打通交易丝绸的大道,只需要五个军团,五个!我保证您绝对能横扫一切,然后您和您儿子享用大凯旋式,我就留在帕提亚之地,替您运作与赛里斯帝国的贸易。”说完这话后,李必达的脸几乎都要贴到克拉苏没毛发的光头上的。

    “除了丝绸,赛里斯帝国还有什么特产!”克拉苏的追问如疾风骤雨。

    “很多好东西,有种带着节的翠绿色的植物,可以用来制作文书和乐器;有种用白色的叫做米(李必达直接发了汉语读音)的,可以酿造比葡萄酒还要甘醇的酒水;还有种珍奇的动物,它身上的毛发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相映成趣,身材就像日轮般圆润,它只吃我所说的第一种植物为生——一旦它出现在您的大凯旋式上,必然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绝对比狮子、大象、豹子要吸引人得多。”

    “它可以成为大斗兽场的新猛兽吗?敌得过狮子和大象吗?”

    “……我想……可以的……所以我们需要五个军团,而只要这次您达成我的愿望,我就在五年后帮您筹措相关的事宜。”反正是忽悠,李必达已经顾不上“潘达”们呲牙战斗的情景,会不会让见惯鲜血的罗马人青睐与否的细节问题了。

    “五个军团?”虽然克拉苏的语气还有些谨慎,但总体上他还是认可了李必达的规划,只是在考虑五个军团远征还是十个军团远征更为合宜。

    “是的足够了,届时我答应您担任您的副将,但我最怕当时您的军团全是新兵和佣兵,那样就力不足心了。”

    克拉苏站了起来,偷偷私密地将李必达拉到了屋角的帷幔处,以躲开奴隶们的耳目,“那时候,你有办法替我搞到大量的老兵吗?若有,我们就成交,路库拉斯那边我来运作妥当。”

    “当然有法子,都是历战的老兵,我不但能搞钱,也能搞到人。”李必达脸上又浮现了自信的微笑,这也是克拉苏最喜欢的笑容,给他保底的笑容,随即他就忍不住询问李必达细节方面的想法,当然李必达“有所保留”地将大致的“搞人”蓝图说了出来,结果两人的身影在帷幔后,不断发出会心的笑声,惹得坐在长桌和算盘前的财务奴隶们,个个是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第4章 变局(下)

    “好了,亲爱的李必达,就这么谈妥了,明日我就叫金枪鱼设个小型而奢华的宴会,我亲自去劝说他放弃这次竞选。”商议好了后,克拉苏揭开了遮挡的帷幔,笑吟吟地表态到。

    谁想李必达却说了句“不”,庇主也是有自己尊严的,而且我不希望他失信于小加图,所以他不必退出这次的竞选。克拉苏大为惊奇,问李必达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准备全力替庇主当好sequestre,我现在需要的,是您也对庇主参选公开表示支持态度。”李必达此语一出,颇是让克拉苏大为诧异,但他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什么。

    李必达这样做当然有自己的深意了。

    不久,克拉苏携着微笑的路库拉斯的手,站在墨丘利神庙前公开宣称自己支持路库拉斯的竞选,这个消息简直石破天惊,异常严重地影响了凯撒的竞选工作,众所周知大半个罗马城是克拉苏的产业,而过半的骑士是克拉苏的小卒,如果你身为执政官候选人还希望用金钱来邀买各个特布里斯选区的选票,就离不开克拉苏的协助,对凯撒而言尤其如此。

    至于李必达,他穿梭在克拉苏名下所属的各个酒馆、公寓、会场,以路库拉斯sequestre的身份,挨个和选民握手、吃饭,他还联合了克劳狄的人手,雇佣专业人员分为四队兵马,一队专门在交通要道的讲台上负责替路库拉斯宣传,一队就在台下给听众实施慷慨的金钱“赠予”(其实就是明目张胆的买票行为)。一队在听众回家的路上继续对他们进行鼓动和劝说。一队则专门不分日夜敲开各户人家的门继续进行贿赂行为。这些人马公开以金钱为打擂的方式。只能迫使凯撒一方为扳回劣势而倾注更多的金钱,但问题是失去了克拉苏与李必达的支持,凯撒根本没什么钱,甚至连愿意借贷给他的元老或骑士也寥寥可数。

    路库拉斯和克拉苏联合在一起,在金钱方面是无敌的,凯撒的竞选团体明显感受到了沉重压力,这位凯旋将军的朋友们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在这样的情势下他会在金钱上败给路库拉斯。而在元老院支持上败给比布鲁斯。

    “你们干脆说如果我会失败,是失去了高乃留斯.李必达那家伙的协助罢了!”在会堂里的凯撒公开如此咆哮道,这时周围的朋友都因羞惭而默不作声起来。

    最终,凯撒坐不住了,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被逐出这个名利的斗兽场,更不愿失去这个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飞腾机遇,最终他以参加朋友聚会的名义,来到了普来玛别墅,走进了路库拉斯与克拉苏的宴会里。

    路库拉斯别墅里最奢华的阿波罗餐厅里,整个房间是类似太阳的圆形。顶部全部用象牙板镶嵌而成,还可以设置机关将穹顶打开。让宾客能在自然的月色与星光下用餐,今天路库拉斯与马可斯很高兴,为来宾设置的用餐主题是“黄道十二宫”,奴隶们按照来宾的生肖为他们奉上菜肴,比如白羊座就是豆角,双子座便是动物内脏,天秤座则奉上天秤般的餐盘,一端是馅饼一端是蛋糕。宾客们在大快朵颐,娼妓们曼妙起舞,而站在青铜门前的尤利乌斯.凯撒,则带着莫名的微笑,当他看到前来迎接的路库拉斯兄弟,还有恭谨地立在旁边的李必达时,笑得更加开心了,“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宴会的,即使我没收到请柬,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那是当然,路库拉斯很热情地将凯撒引到了更为内里的小餐厅,凯撒坐定后便扬出卷犊皮纸,摆在克拉苏与路库拉斯的面前,当李必达准备告退时,凯撒便说到:“亲爱的李必达,不必离去,有些机密你当然可以分享,既然你在卢西塔尼亚以及之前帮过我,那你也永远是我的朋友。朋友间永远都有宴会和秘密可以分享,不是吗?”说完,他将犊皮纸慢慢展开,李必达接过后,便宣读了起来,让克拉苏与路库拉斯很感到吃惊的是,这信件正是庞培委托机要奴隶德米特留斯写来的,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庞培愿意与凯撒联手,共享这个国家的利益,共同对敌人亮出獠牙。

    “请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路库拉斯静静听完后,问到。

    “这样的,如果我被逼的太紧,当然会考虑和庞培联手,到时候会有数万老兵进入罗马城来帮助我竞选,他们可不用任何的金钱来贿赂,只需要一点小小的鼓动就行。亲爱的路库拉斯,我迄今还感念当年你出手帮助我还清部分债务,所以我们间何必闹的太僵。”凯撒轻轻地抽回庞培的信,随后意味深长地对李必达笑了下。是的,当初力劝凯撒与庞培携手的,正是这位,但当着路库拉斯的面,凯撒却丝毫没提自己参与其中,他当然知道把内情说出来,会大大伤害到李必达和庇主间的关系——凡事留得一线,如非必要绝不撕破脸,懂得照顾任何人,这大概也就是凯撒在罗马城里女人和金钱间如鱼得水的最大因素吧!

    接下来,凯撒朝克拉苏抬手,表示希望听听这位“暗夜君王”对这事的见解,他的话语更加**裸,“克拉苏,还记得年轻时我们两人之间也是互相憎恶的关系嘛?还没到而立之年时的我被海盗俘虏时,甚至还害怕你在罗马听到我不幸的消息是如何欢欣,但后来我们不也冰释前嫌了?你为我做债务担保,而我替你的利益鞍前马后,合作的是多么愉快。”

    这时,路库拉斯带着点紧张的情绪,看着在一旁不语的克拉苏,心中带着些惴惴,心想凯撒不太可能把这位也推到庞培的朋友面去吧!须知克拉苏敌视庞培,可我厉害多了。

    “罗马城里没有绝对的敌人,我想……我现在并不讨厌和庞培联手。”克拉苏这话简直让路库拉斯惊愕到要掉了下巴,“事实上早年我就想和他握手言和了,但是那个虚荣骄傲的家伙拒绝了我的好意,现在若他能认清事实,我倒是不介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整个场面很快凝结住了,良久克拉苏用手拍拍路库拉斯的肩膀,说“很遗憾,还请你放弃这次竞选好了。”(未完待续。。)

第5章 措手不及(上)

    “一个重大的事情,不是一个年青人可以匆匆决定而实行的。”——雅典的尼西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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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所有人,路库拉斯、凯撒、克拉苏还有李必达,所有的人,在克拉苏说出愿意与庞培携手的那一瞬间,都本能地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要在罗马城上演了,那是个怪物联合在一起捕猎的时代,虽然这时全罗马城的人们,现在只有四五个人意识到了这点。

    这种站在时代前端的感觉,是李必达在之前所处的那个时空所从未感受到的,他屏住呼吸仔细地看着庇主的神态,他内心自然清楚克拉苏之所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答应与仇敌庞培联手,有七成是出于他的运作,其余的三成因素——也许是凯撒去找他的,也许是庞培亲自派人去找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餐桌烛火前的路库拉斯,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他一度认为得到小加图的鼓动和协助,他能第二次就任执政官,从普来玛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解脱出来,再度在政坛上呼风唤雨,可谁想斗转星移,凯撒、庞培和克拉苏居然联手起来,他抬着松弛的眼皮,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年富力强的凯撒,对方睿智、精力勃勃、巧舌如簧,正处在男人一生里最锐不可当的年龄,没有任何困局能打得倒他——他一定是先利用克拉苏和自己联手这种局面,快速拉拢讨好庞培,而后再前去劝说克拉苏。他就是三者间的润滑剂。更是最大的得益者。

    也许。自己的时代真的结束了,想到此原先的规划蓝图粉碎了,但金枪鱼的心境反倒宁和下来,他恢复了笑容,用餐巾纸擦擦嘴,很客气地对凯撒说:“我虽然精通希腊文学,但我骨子里还是个直率的拉丁人,没错这次凯撒你赢了。”说完他将餐巾放桌子上一丢。“我可不想背负被你们三个怪物携手攻击的灾难,就让那个比布鲁斯去承受吧,或者小加图,我做到这步在场面上也对得起朋友们了,我现在在这儿私下宣布退出竞选,但在场面上我还要坚持到最后。”

    凯撒往椅背上轻松地一靠,嘴角也带着微笑,抬起左手说:“愿我们的友谊历久弥新,金枪鱼你可以安心地在鱼塘前观赏各色的鱼类,远离政坛的风暴。这可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庞培和你前任妻弟你都报了一箭之仇了。在李必达的帮助下,你的人生没有缺憾了,而且我向你保证,对你弟弟马可斯的照顾,也算上我一份——我凯撒的承诺你无需担心。”

    “谢谢,不过我想你下一步的交换代价,就是叫李必达继续做你的sequestre吧?”

    “这样难道你不安心吗?反正我得到克拉苏与庞培的帮助后,将无往而不利,这位李必达乌斯在我的帐下将来前途越是不可估量,地位越高,你和马可斯就越安全——从这次竞选的态势里就能看出,他对你家族的忠诚无懈可击。”凯撒把话说得很好听,让金枪鱼路库拉斯颔首,这两位也达成了协议,“我不但可以将李必达的能力赠送给你,还会把各界资助我的竞选资金借给你。不过希望你们将来,能给小加图这样的人留一条后路。”

    “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凯撒很淡然地搁置下了餐具,起身向众位很有礼貌地告辞,便离开了宴会,离开前冲着李必达眨眨眼睛,说“明日就来苏布拉区我的宅邸。”

    次日清晨,路库拉斯在普来玛的鱼塘前垂钓,按照惯例李必达在去苏布拉区前,跑了很远的路来向他请安,路库拉斯钓了一会儿后,才把鱼竿收回,大呼自己都没有在上面挂饵,“我的孩子,以后你可以不必大费周折来普来玛了,现在你的前程到了关键时期了。何必把时间耗费在一个连饵都忘记挂的老头身上?”

    “其实,我来此的原因是,不管我的目的如何,我在之前欺骗了您。”

    路库拉斯沉默了会儿,便轻松地将饵挂上,“按照罗马的法律,如果被庇护的人欺骗了庇主的话,庇主有权把他的财产全部收回,并重新籍没他为奴。”

    “是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毕竟我现在在罗马的一切,都是您帮助下取得的。”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亲口来告诉我。”路库拉斯并没有回头,“昨晚的宴会上,其实我也在观察,在我之前的观感里,凯撒这家伙只是个浪荡公子和激进危险人士,但他现在居然能和庞培与克拉苏联手,也就足见神是眷顾他的,就像人们传说斯巴达的吕库古在踏入德尔斐神庙时,就听到了神对他说,‘吕库古啊,你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神,但在我们的眼里,你确实是个神’,现在还有什么比追随一个得蒙神眷的人更有前途荣耀呢?我的神眷已经耗尽了,还有别太相信克拉苏了,你暗中操控联盟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而凯撒却一直在维护你。”

    李必达心中一愣,看来庇主在昨晚凯撒来前,就明了他所做的一切,但他却并没有由此恨上自己,路库拉斯便接着往下说:“我虽然因为过度服用草药,而导致神智的涣散,但我并没有痴傻,因为我每日苦于亢奋和疲累并存的痛苦状态,所以只能越来越依赖这种东西(李必达渺渺地猜测,他的庇主可能是甲状腺出了问题,这点从他肿胀起来的脖子似乎能推断出来),在这种饮鸩止渴下我阳寿已经要耗尽了,虽然我把马可斯托付给了你,而你将来也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功与地位,来保护马可斯,但我还是没蠢到在自己临死前还奢望再度插足政坛,得罪像凯撒、庞培这样的人,给马可斯遗留危害的程度。所以昨晚我对凯撒的交谈,确实是出于真心的,孩子你这么样做,也是为了把我推离风暴中心,不是吗?既保留了我的面子,也让我能敷衍小加图的请求,也完成了对你自己前途的铺路。”

    “是的。”李必达痛快地承认了,看来他在金枪鱼的面前,还是个能轻易被他看透的孩子。

    “去吧,只是请你承诺,将来不管是何种情况,都不要伤害马可斯!”

    “我一定会守护好这种承诺的。”

    随后,路库拉斯在街头竞选里不动声色地将资金转给了凯撒,接着凯撒的竞选团体神奇地逆转起局势来,本来元老院和小加图都认为他必死无疑了,直到临近投票日期时,小加图才感到局势的危险,他开始鼓动元老们尽快把资金转投在之前始终被忽视的比布鲁斯身上。(未完待续。。)

第5章 措手不及(中)

    “现在唯一能打败凯撒的方法,就是贿选,大量的贿选大量的金钱!”在私下的聚会当中,小加图公然地就和朋友们这样说,当然后来他也不忘辩解下,说再这样的情况下,“贿选”这种行为是可以被理解与原谅的,都是为了共和国的利益嘛。

    在小加图的请求下,不少元老真的集合起来,给那个比布鲁斯塞钱打气,但突然克拉苏发话了,说他又愿意把钱同时押在路库拉斯与凯撒两人的身上,这个消息就像现在震荡股票的新闻般,又让其他还持观望态度的元老和掮客们首鼠两端起来,小加图认识到现在关键是路库拉斯要雄起,和比布鲁斯一起把凯撒给挤出局,但当他走上街头,或走进普来玛时,却发现他的好友整日萎靡不振的模样,又开始沉溺于鱼塘和美食了,他的竞选气势也一落千丈,特布里斯的选民又开始把注意力和选票,砸到凯撒身上去了。

    当小加图气急败坏地询问金枪鱼如此做的原因时,路库拉斯就很吞吐地说,凯撒手里握有他的丑闻,还有关键性证据,并且亲自来到普来玛的宴会上威胁他,说若他不退出角逐,就找人来控诉他,让他最终不光彩地退场。

    “可上次连庞培都没奈何得了你,凯撒又算得什么。”小加图满面的不相信。

    “庞培对我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中伤罢了,而凯撒年轻时曾去过比提尼亚的王室,和尼可美德国王的关系匪浅,罗马政界都传闻他与国王有一段如胶似漆的同**关系。但不管如何。我当年确实接受过尼可美德的政治贿选资金。凯撒是知道内幕的,也找到了证人——那晚,他很冷酷地用此事来威胁我,我只能明哲保身了,对不起我的朋友,你还是去支持马可.比布鲁斯吧,我也愿意拿出一百个塔伦特的资金帮助他,虽然我和他不算熟悉。”

    听到金枪鱼的这番话后。小加图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只能宽慰下路库拉斯,随后怏怏不顺地离开了普来玛。

    最终,在特布里斯民会的大选结果里,尤利乌斯.凯撒以绝对优势,赢得首席执政官的席位,而马可.比布鲁斯虽然得票率甚为惨淡,但总比突然一蹶不振的金枪鱼路库拉斯高了那么点点——反正两位执政官是按照顺位原则,自三名候选人当中择出,故而比布鲁斯还是得了次席执政官的席位。公元前五十九年。罗马建城六百八十五年,就此成为了“尤利乌斯和比布鲁斯联合执政年”。

    这一年。高乃留斯.马可斯f.李必达,正值二十九岁的年纪,距离仕途真正的崛起已经不算太遥远了,在三十岁到四十岁的区间里,他必将辉煌。

    虽然小加图唉声叹气,但西塞罗最近又活跃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在竞选里,帮助到了尤利乌斯.凯撒阁下了,在凯撒在任何卸任期间,一定会回报自己的,所以在西塞罗的激励下,协和神殿的元老们又开始对前景乐观起来,他们很多人认为小加图有些杞人忧天了,凯撒不过是平民党的代言人,而平民党在二十年前经过苏拉的打击摧残,早已如一盘散沙,即便凯撒当了首席执政官,他又能奈我们何,他还能比被我们逼去阿尔巴乡下“隐居”的庞培更加厉害?

    事实上,包括小加图和西塞罗在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时克拉苏、庞培与凯撒已经暗地结成了三头联盟。

    这种政治性的联盟,其实并不像有些史料渲染的那样,轰轰烈烈,司马昭之心类型的,它在缔结的时候往往是遮遮掩掩的,因为就罗马共和国的传统而言,这种私人峰会性质的东西,是绝对不容于当时的政治理念的,也就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确实发现了这三个怪物在互相协助狩猎,才恍然大悟起来,但最早确实就那么几个人知情,还保持了缄默。

    起码,披着白色长袍,在十二名束棒扈从跟随下,进入协和神殿的新执政官凯撒最初是特别“缄默”和“低调”的,他很客气地在新年一月一日的第一次库里亚大会上,对在场所有元老提出了第一个方案,关于他和比布鲁斯联合执政的方案:

    “既然我与亲爱的比布鲁斯是分享父亲与民会赋予我们的权力的,那么在这一年当中,我是绝不会以当初竞选时得票高低来说话的,我与比布鲁斯是完全平等的,共同对共和国负责的。我提议,对于罗马的军团而言,我愿意继续遵循古老的传统,和比布鲁斯阁下一对一日地掌握军团指挥权;此外,在政务上我俩则一对一月,并且在不享受执政官权力的那月里,我身边的扈从将不得再持束棒,不知道比布鲁斯阁下又认为如何呢?”

    凯撒十分恭谦低调的发言,赢得了元老们满堂的喝彩,比布鲁斯当然同意了,为什么不呢,凯撒的提案是那么正常、温和,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在两位执政官互相和善地拥抱时,元老们的喝彩和鼓掌声更加热烈了,大部分人已在心中将凯撒认可为“可以饲养的对象”,只有小加图站在议事席位里,用阴沉的目光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结局般。

    发言完毕后,凯撒礼貌地宣布今日的议题就此结束,随后和众位元老说笑着步出了协和神殿,在外面已经拥挤了许多骑士和市民,他们因为身份的限制,是没有资格亲自听取元老们的议事内容的,所以只能候在外面,等到散会后,才在台阶与街道上,大声询问各自熟稔的元老们,“今天元老院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商议?”元老们此时便带着神气而骄傲的表情,一一对他们的问题作答,和现代面对记者与闪烁不定的镁光灯,摆出副扑克脸的政界要人差不多。

    结果,在夕阳下的街道上,一位跛腿的老人被人群挤来挤去,他大声而可怜地抱怨:“这个国家糟透了,因为像我这样的根本很难听到协和神殿的声音,当特选的父亲们(特选父亲,指元老)把我们这些民众的耳朵堵上时,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尤利乌斯.凯撒就好像特别清楚地听到了这老人的话语似的,在他面前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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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