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辛克雷人(下)
终于,辛克雷人缓过劲来了,在酋长穆库阿斯的号令下,一队轻骑朝李必达的“得意之作”扑去,砲兵只能狼狈地重新爬上双轮马车,其余军奴手忙脚乱地把弩砲重新用铜链固定好,而后接上车轭,在几名ala骑兵的掩护下,嘿呦嘿呦地回头,随即在车轮的轰鸣里,脱离了战场!
至此,“李必达骑兵砲”的第一次战场实践,以轰轰烈烈的方式开始,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卡壳,再以狼狈不堪地方式被逐离。
好吧,总结经验教训,再加以改进那是以后的事儿,至少这个骑兵砲的出现,让辛克雷人感到很不爽,他们觉得这支罗马军队表现和其他罗马人相比,极其诡异,让人万分不安,不知道马上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加上这时天色阴沉,铅云垂翅,寒风又肆虐起来,席卷着地面上大块大块地雪花,让人无法辨清方向,所以双方只能暂时罢战。李必达让部下轻松地吹着号角,把队伍有序撤回了小营塞里,那里有充足的粮秣和木炭,可供取暖御寒之用。
但辛克雷人的遭遇就很凄惨了,他们穿着伊伯利亚专有的夹袄,踩在雪地里,和伏倒的马儿为伴,窝在一起取暖,他们所处的聚落没有粮食、缺乏用水,更没有抵御风雪与敌人的围墙和壕沟,穆库阿斯也只能让所有人点起火把,燃烧自屋舍拆下的木材取暖,大家绕着圈子,饮用随身带来的葡萄酒。并用酒水擦洗坐骑的身子。防止它们倒下死亡。不管如何。即便把这两个聚落里的民众全扔下冻死,穆库阿斯也决计明日或后日,一定要逃走了!
就在夜晚,李必达自小营塞的牢房里找出名年轻的贵族人质,他来自更远方的奥克特拉博(此刻辛克雷人依靠的聚落是埃利珊那),李必达以战后保障他部落可以得到充足的衣物和粮食配给为条件,要他给聚落里传话,让他们等着自己的讯号行事。
同时。李必达又让萨博凯穆斯与小霍腾休斯,领着二个精选的百人队,沿着湖泊和密林前行,隔断辛克雷人回部落间的通道。随后,在黎明时分,李必达猛然对埃利珊那发起了袭击,罗马兵士抵近了当晚在风雪和寒冷里备受折磨的辛克雷战士,号手们集中在一起,吹起了锐利而可怖的声音,因为月亮投射的关系。罗马兵士的影子被往前拉了很长,这给辛克雷人造成了恐慌与误判。他们无法辨明罗马人真实的距离,只有在雪和影子的晃动的幻觉里,胡乱地扔出手里的标枪,但全纷纷落在了李必达兵士的脚前,随后李必达的散兵与步兵集中迈步冲上前,掷出了数波锐不可当的标枪雨,辛克雷部落人马悲鸣着倒下了大片,而这时奥克特拉博方向,也突然出现了大片点起火把的人群,呼喝声如海潮般,随后担忧已陷入圈套与夹击的穆库阿斯便跨上坐骑,可耻地开始逃窜了。
这些胡乱奔逃的辛克雷人,在隘道和密林处,又遭到了萨博凯穆斯下二个百人队的夹道杀戮,这些兵士隐身在两侧的树林里,两人一组手持带着螺旋矛尖的凯尔特长矛,对着林外的人影和火光方向猛刺,这种螺旋矛尖一旦刺入人或马的身体,就会造成撕扯型的伤口,足以让人作呕的伤口——当穆库阿斯身边的亲兵都逃奔殆尽后,他顺着月影和初升的曙光,跑到隘道处尽头时,发现了横倒的树木搭成的障碍,只能丢弃了骏马,用手脚翻了过去,徒步继续逃命。
早晨时分,清点战场,李必达得到了汇报时,杀死了三百多名蛮族人,俘虏了快五百匹马,还有一百多名重伤的辛克雷人,或坐或卧在雪地上,洒出深色的鲜血,慢慢像暗色的雕像般死去。
大约半个集市日后,穆库阿斯烧毁了自家的营寨,逃亡卢西塔尼亚去了,辛克雷部落实力和威信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其本来下属的另外九个聚落小部族,全部都派出了乞和的使者,匍伏在李必达的脚下,愿意为远西班牙总督府提供血税,李必达也勒令他们每个部族都要交出一百名健壮的男丁,外带十名贵族人质,羁押在基密拉冬营里,这些部族虽觉有些苛刻,但也只得恭敬照办。
回到基密拉时,李必达手中多出了快一千名伊伯利亚人,他便会半开玩笑地对萨博说,凯撒的任务他总算完成了四分之一,这些伊伯利亚战士大部分都是自携装备来的,大多身穿轻皮革所做的半身甲,只有胸口有个带束带的圆形青铜胸甲,头戴皮革或铜盔,手持西班牙阔刃剑与小型圆盾,萨博凯穆斯称他们叫cohortes cetratae,即“赛特拉泰”,一种在布匿战争中就效力罗马的西班牙短盾步兵,他们的战阵与战术和罗马步兵相比,更侧重于灵活性和剽悍性。
“这些赛特拉泰兵士,需要把我们的士官给充实进去,并且教导他们丢弃蛮族人的好勇斗狠的习性,学会坚忍与服从,就像我的这帮奴隶出身的兵士般。”接着,李必达就让萨博凯穆斯将这一千名赛特拉泰兵士分成两个分遣队,每队五百人,可以互相配合执行战术,并要求部下在基密拉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这帮赛特拉泰兵士训练出效果来。
“财务官阁下,一个月后我们要挺进维顿尼的西部吗,在那里我们将遭遇更多的盗匪和卢西塔尼亚敌人。”在冬营的校场上,看着列队进退的蛮族兵士,萨博询问李必达到。
李必达用镀金指挥棒冲着训练士官教导了两句,随后说:“不,冬季末尾我们就去贝特纳里,你这两天回意大利伽一趟,协助哈巴鲁卡把战利品折现,而后塞到兵士的行李辎重里去。”
什么?贝特纳里,那是西班牙的中心腹地,在新迦太基与萨干坦的东北处,可,可那儿根本没有与罗马为敌的蛮族,而且彼处的聚落乡镇,名义上还在近西班牙行省的管辖范围内,事实也是如此,那儿的酋长和长老,都是向庞培的家族或部下效忠的,现在你身为凯撒属下的财务官,去那儿干甚?(未完待续。。)
第24章 朱巴王的战象(上)
“王国往往陷落于一颗铁钉的缺失。”——古代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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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缺钱,这是李必达理直气壮的理由,亲爱的萨博你得知道,基密拉冬营里现在有近两千名步兵与投射兵,上千匹各种用途的马匹,还有相当数量的人质、军奴,每日钱财、衣物和粮秣的消耗量就像海兽的大嘴般深不见底。光靠意大利伽和奥西尔周边部落的十分一税和血税都无法支撑了,我带来的金库,甚至包括我的私产一起有三百多塔伦特,现在已因为募兵和训练,增设器械等消耗了一半,我急需钱,更多的钱,而维顿尼山区除了山羊什么都没有,贝特纳里则不同,有发达的商贸与肥沃的田地。
“可那儿不是您的职务范围,更不应该遭受你军队的攻击,你会被庞培抓住把柄,在元老院遭到弹劾乃至惩处的。”萨博凯穆斯的建议很是认真。
李必达没有和他争执,只是叫他尽快前去意大利伽,帮助哈巴鲁卡处理好事务,随后我们带着辎重,进发贝特纳里。
但萨博凯穆斯离去三天后,又折返到了基密拉冬营,亲手带着凯撒的“传令棒”来给李必达过目,一种刻着军队内部密码字母的命令文书,里面凯撒的要求刻不容缓:去纽曼细阿的征程暂时搁置,李必达你立即带着现有的人马,再穿过瓜达几维河,前往加地斯。那儿马上有努米底亚的朱巴王送来的一千名轻装兵。还有最关键的杀器——四头战象。你的人马必须把这些援兵,特别是那四个长着长鼻子的巨大家伙,在开春后安全护送过瓜地亚纳河,协助我的作战,最近加地斯城附近出现大批绿林马匪,这些人劫掠市镇,还会埋伏杀死我们的运粮队和补充的新兵。
得,“百里香万金油”又要派上用场。来回折腾了。李必达看完后。就准备点火把传令棒给烧毁,但头脑一转,想说些什么,又看到旁边一脸认真的萨博凯穆斯,就不再言语,而是叫两名亲兵把凯撒的传令棒给保管好。
而后,李必达让基密拉内的所有兵士集合,告诉他们即刻得离开冬营,每个人以“山岳辎重”的标准行军,火速前往加地斯。
所谓的“山岳辎重”。是当年马略所确立的标准,就是兵士单人背负轻型背囊。里面只有保障生存的必备物资与装具,外加少量钱财,而运送重型辎重的驮马则不随军行动,就是为了整支军队在穿行翻越类似山岳这种地理场所时,能轻装疾行,发挥最大的速度优势。
很快,所有的李必达属下兵士都排成双列长纵队,ala骑兵在前方勘测开道,步兵在后面小步疾跑,在经过意大利伽时,哈巴鲁卡应主人的要求,加入了队伍当中,所有人朝加地斯城火速前进。
数日后,当他们到达加地斯城时,朱巴王的援军恰好乘船到达港口,大型的码头栈桥前,工人们忙忙碌碌,把木板梯子搭在努米底亚船只的舷侧,让一群群衣物五彩缤纷而怪异的努米底亚轻步兵,一种罗马共和国评价最高的标枪步兵,成群结队下船,抵达这座城市里。李必达手持凯撒的传令棒,与萨博、哈巴鲁卡等幕僚扈从们,微笑着站在码头后的广场上,迎接着对方的氏族长官们。
猛然,海面上几艘后靠岸船只里穿出的昂扬高亢的猛兽叫声,让很多码头工人抱头鼠窜起来,李必达往那儿望去,只见数艘护板很高的特殊船只(长宽比几乎成了方形),在缓慢地靠岸,船夫和水手密密麻麻爬在舰桥与桅杆上,对着码头方大喊大叫,说不可以让船停靠在木制的栈桥上,这儿满是石灰岩和峭壁,是否可以找个开阔的砂砾地,让我们的船只把神圣的大象给放出来再上岸。
在码头人员的费力引导下,这几艘船终于在城市的那边,找到处荒芜闲置的长滩,李必达与努米底亚氏族长官一起纵马来到那儿等候,但见运送大象的船只在浅水处抛下铁锚,多人打开宽阔的护板,铺设在水中,随后一阵摇铃响,伴随震天而神气的吼叫声,象夫骑着装饰华美的阿非利加森林象,踩着护板,冲到了浅水里跋涉上岸,掀起了滚滚浑浊的水浪,李必达的坐骑“猫头鹰”可是马中淑女,温顺乖巧,还带点孤傲清高(这和她前任女主人阿狄安娜有些神似),结果被这些踏水而来的怪兽吓得呲牙狂叫,其余人的坐骑也纷纷往后辟易,到处都是喝骂坐骑安静的喊声,只有努米底亚长官的坐骑很淡定,想必它们和这些战象打交道的时间长了,早已习惯如常。
这些小型森林象,有很好的穿行性和灵活性,最适合当战象来使用,它们披着华美的鞍饰,由一名象夫驾驭,这些象夫只戴头盔不着任何铠甲,手里举着驯象刺棒,可以指引坐骑冲击践踏敌人阵型。
当森林战象们安静下来,散开在长滩上小步遛弯时,那一千名努米底亚标枪兵前来会合,与其说他们是来作战的,不如说是来服侍大象的,因为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草料捆,“以总督的名义,向加地斯征收大批的干草料和人夫。”李必达看着大象,边抚摸安慰着害怕不已的“猫头鹰”,边淡然地对哈巴鲁卡嘱咐道,“还有,马上提前征收来年的十分一税。”
“提前的话,总督阁下知道不知道?”哈巴鲁卡的声音很小,他不想让那个认真无比的萨博听到。
“肯定不知道,但这也是战争需要,税款债务都记在那秃子的头上就行。”李必达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时,努米底亚氏族长官叽哩哇啦地对着李必达说起了腓尼基话,萨博和哈巴鲁卡一起翻译,对方意思是援军已经准时到达,下面该往何处行动。
“哦,这样。”李必达把凯撒的传令棒取出,掷地有声地说:“诸位,我是凯撒的心腹,也是远西班牙的财务官,即刻战象与战士们与我军会合——北上,打通贝特纳里和纽曼细阿的道路,这就是凯撒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24章 朱巴王的战象(中)
此言一出,萨博凯穆斯几乎是呆住了,而哈巴鲁卡则乘机流利地将这段话语传达给了努米底亚人,所有在场的兵士都高呼起来。
“财务官阁下,我得申明,您这是......”萨博结巴了起来,他的情绪太激动了。李必达没理会他,就把传令棒微笑着交给了那努米底亚的氏族长官,对方也笑着行礼,接了下来,通过翻译与介绍,他知道了这名氏族长官名叫马哥,和哈巴鲁卡一样也是腓尼基族出身,当了朱巴王的雇佣军官。
马哥是个很容易自来熟的人,特别当李必达雇了几个加地斯城的顶级妓女跟在他营帐左右侍奉后,他就很欢乐地把部队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李必达,但萨博很不高兴,一路上絮絮叨叨,认真地埋怨并提醒上级的行为算是违反军法的,而且属于诱拐,不但拐走了努米底亚的佣军,还拐走了四头大象,顺带拐走了加地斯一带的税款。
“安静下来,亲爱的萨博,我是财务官,职责就是辅佐凯撒的,我有便宜征调军队和税款的权力。”李必达一路上也就用这话来搪塞萨博的指责,他知道对方是个很忠诚职守的人,能力有余变通不足,凯撒把我的十三军团都拐跑了,我拐他几头大象算什么?“先传信给总督阁下,就说卢西塔尼亚南部河流纵横,大象行走太不方便,会遭到马匪的劫夺,我自主从平坦的贝特纳里,再绕到太加斯河和他会师——放心。我保证四头大象一根毛都不会少!”
结果。就在军队于瓜达几维河上搭设大型浮桥(河川上原来的窄桥根本不足以让大象通过)让大象经过时。一头叫维达(努米底亚和腓尼基人喜欢给每一头战象起上名字,来联络感情和方便驾驭)的大象脚步没踩稳,带着骑在上面的象夫,和四名当时站在它侧边的努米底亚人,一起跌落了河川里淹死了,溅起了水花就像神庙的廊柱般,差点把浮桥都给挤垮了,很多兵士吓得伏在浮桥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幕。河岸边的李必达和马哥都脸色铁青,呆了半晌,其中李必达更是挥手召来哈巴鲁卡,“刚才给总督的信件送出去没有?”
“暂时还没有。”
李必达长吁口气,“把最后那句话删掉,再送出去。”
整整一个集市日后,李必达神气的三头大象,连带三千名族群各异的兵士,穿行过了风霜肆虐的原野,其中大象几乎把李必达从加地斯城征发的大批草料全部吃完。才算登上了贝特纳里的地界,那儿满是惊慌失措的集镇。没人认为对面来到的是罗马的军队,所有的部落都认为只可能是阿非利加的蛮族大军,传令的人急速朝萨干坦方向请求近西班牙行省的驻军,长老和祭司全在部落神祇前询问吉凶,男人都取着武器集结,女人也纷纷登上墙头协助防守。
“对面山坡下的那座带着石墙的城市叫什么?”李必达问萨博。
萨博一开始闭着眼睛不愿意应答(他预料到李必达接下来要干嘛),最后才用微弱的声音说,“叫塔坦......”
“传令全军列阵,逼近塔坦准备作战!不接见任何来谈判的使者,ala骑兵出击劫掠周围的聚落,主要抢草料、细软和粮秣。”李必达对扈从和传令兵下完命令后,又扭头对马哥解释道,这个叫塔坦的是个很邪恶的城市,帮助罗马的敌人,收容绿林马匪,必须得拔除它,把赃物全部劫掠,不,没收进我们的军队。当然,所有的收获,马哥将军有您的一成。
马哥自然很开心,也很赞同,于是攻打塔坦的程序就这么定下来了。
塔坦的四周,到处是奔驰的ala骑兵,当然他们没一个穿着的是罗马骑军的装具,而是披着伊伯利亚的双耳帽,蒙着染上色彩的羊皮斗篷,挥舞着凯尔特标枪,到处放火抢劫。而正中央,一千名短盾长剑的赛特拉泰战士,列着松散的横阵,朝塔坦的城防迫来,前方和两翼则是努米底亚标枪手,他们健步如飞,逼近了塔坦民军的阵营,向他们火速投掷猎矛,努米底亚猎矛使用轻便的阿非利加干木做成,并在其上挖出了特制的孔,在飞行过程里能发出尖锐的噪声,可以极大地打击敌方的士气。
塔坦民军散兵也跃出阵列,朝着马哥的部下抛掷标枪,但他们的精度和射程明显逊于对方,天空里飞来飞去的猎矛、标枪交织,没多久民军散兵就真的“散”了,他们忍受不了伤亡和对方猎矛的刺耳声音,扔下七零八落的尸体和伤员,朝后方逃奔。
当赛特拉泰武士开始击打盾牌。发出准备突袭的号叫声时,对面民军骑兵也开始集结,准备冲锋了。
“我们得赶在行省驻军赶来前,击溃这些民军,打劫把就离开。让我看看,这些民军的骑兵排的......排的是方阵,步兵蹑足在后面,所以这场战争就是个互相突击决胜负的流程。”说完,李必达对掌旗官使了个眼色,掌旗官便把喀提林铁手旗标,和带着努马王画像的旗标,分别交给了小霍腾休斯和萨博凯穆斯,随后李必达特别看了萨博一眼,“记住,你举得是象征我家族荣耀和你效忠对象的努马王画像,你和小霍腾休斯引导突击,战术我事先安排好了,照做就行。”
萨博凯穆斯沉着头,停顿了几秒,随后咬着嘴唇接过了旗标,说“即使......但我会用生命,引导我方取得胜利,因为我要对我的入营誓言负责。”而后他双腿夹着马腹,呦呵着高举飘拂流动彩带的旗标,与小霍腾休斯一起,朝阵列前线奔驰而去,并在其处分开,各自引导一个赛特拉泰武士分遣队,准备朝前突击。
这时,马哥的标枪手自动分开,规避开始小跑突击的塔坦民军骑兵队了,他们跑得比马匹还要快,自由分散到对垒线的两翼方向,对民军方阵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好啦,好啦,这大概是场很快就能见到结局的战役吧!”李必达自腰间拔出斗剑,用手指弹了弹头盔,暗中说到乖儿乖女,赐予我运气和勇敢。(未完待续。。)
第24章 朱巴王的战象(下)
号角声里,塔坦民军步骑一起发出了呐喊声,他们的方阵骑兵开始加快步伐,在距离赛特拉泰武士大约两个弗隆远的地方,发起了迅猛而密集的突击,跟在后面的是举着长矛与剑的民军步兵,也跟在骑兵后面跑动起来。
这时,小霍腾休斯和萨博凯穆斯同时举起旗标,以此为讯号,赛特拉泰武士们,突然左右分开,由横阵变为四个分离的小阵,这样四个小阵恰好留出了三个宽阔的通道,而后塔坦骑兵的最大恐惧出现了,三个通道里急速跑出了三头巨大的猛兽,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的颤抖,与能把头盔和帽子吹跑的气浪,这就是李必达的杀手锏——在矛和剑的丛林里,迅速越出的阿非利加森林战象,它们的脖子上挂着响动的铃铛,四条像柱子般的腿,还有长长卷动的鼻子都披着青铜甲片来保护自己,包覆着利铁的两颗伸出的獠牙,本来为让它们保持安静,象夫在它们的嘴里塞入了软木,现在则用刺棒刺激着它,以不可抵挡的气势,朝塔坦骑兵方阵对冲而去!
森林战象发出的怒吼,和它跑动起来能颠覆整个世界的可怖景象,惊吓了塔坦骑兵原本的步伐,很多马匹龇着牙叫喊着,猛地回头逃窜起来,但排成密集突击方阵的骑兵进易退难,很快塔坦人的前后步骑混乱地自相冲撞在一起,长啸声里,三头包覆着铜铁的战象挨个冲了进去,李必达和所有观战的扈从都看到,几名塔坦人骑手被撞得在空中倒着飞了起来。整个场面就像三颗巨大陨石砸击到一大块易碎的土墙上——塔坦民军的阵型被撞得粉碎。
“万岁!”小霍腾休斯与萨博凯穆斯又在马背上。将旗标放平。赛特拉泰武士全部应和着叫起来,而后如怒浪般,跟着纵横无碍的战象,杀入了乱作一团的塔坦民军阵营里,这第二波接踵而至的打击,彻底毁灭了塔坦民军的士气,许多人和战象一起,拥挤不堪地朝城门方向溃逃。到处都是被象鼻与象牙挑起,在空中飞舞的肢体,其余胆子稍微大些的,也在巨兽掀起的气浪里,互相背靠背挤成一团,不是被赛特拉泰武士的长剑砍杀,就是被重新自两翼包抄来的努米底亚的扔来的猎矛前被刺倒。
城门处,百余名民军还想据守此处,抵挡突击而至的赛特拉泰武士,但他们很快被怒吼着“根本停不下来”的战象冲得四分五裂。李必达的下属们乘机跟着大象的步伐,突入了城垣之中。很快。塔坦的塔楼和屋舍都冒起了黑色的烟霾。
“马哥将军,一切都结束了。下面就是你我收割庄稼的时候了。”李必达微笑着,对着同样得意的马哥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快到傍晚,塔坦城遭遇了有效而迅速的洗劫,李必达的人马根本没有进行浪费时间的屠杀,他们把居民全部驱逐进了屋舍里,恐吓他们不准他们出来,而后分队劫掠了神庙、仓库和贵族长屋,战象还在城中的街道里激动得来回跑着,其中一个撞塌了处土著神祇像与祭坛,坍塌而下的木材和瓦片里,祭司们像受惊的小蜘蛛般四散哭号奔逃着。
“别光顾着抢金银,还要大量的草料,大量的。现在草料比金银还精贵。”起火的神庙前站着的李必达,挥舞着指挥棒,对着百夫长们亲自指导着抢劫的细节事项,在他背后三头大象还在到处冒着烟火的街道上,狂乱地走来走去。
当近西班牙驻军惊慌莫名地,在三日后来到塔坦城时,他们只看到了被洗劫一空的城市,和各种关于抢劫者的恐怖传说:三头披甲大象,挥舞带着雷电和火的剑士,奇怪的铠甲和旗标,操着各种语言的兵士,还有个黑发黑眼黄色皮肤的将军。核实损失时,只能说光是塔坦城及周围的十几个集镇,就被抢了价值不下一百塔伦特的财物,这支军队还在朝贝特纳里更北方挺进,但驻军却没有胆量追击。
怪异的大军就这样,十数日内如旋风般扫过了贝特纳里,效忠卢西塔尼亚的集镇聚落被他们攻击,效忠罗马的也一样,打劫金钱,打劫壮丁,打劫草料和粮食,打劫各种武器,打劫牲畜,什么都打劫。这样,到了贝特纳里边境时,即开春季节,李必达的部众已经膨胀到了五千人,很多是零散加入的马匪与好汉,三千名军奴,一个军团的规模完全成型,还携带着连萨博凯穆斯都感到惊惧的劫掠收入——四百塔伦特,“财务官阁下!我想——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就这样去太加斯河去与总督会师的话,我们会全被处刑的......”萨博凯穆斯抱着脑袋,失神地喃喃着。
李必达则半躺在一棵白杨树下休憩,周围的兵士在他前面走来走去,拾掇着继续前进的行李,哈巴鲁卡把凯撒质疑的信件摆在他眼前,“就说,就这么说好了。”他吞吞吐吐说到,显然在想着如何应付,“就说我们这里大雪满山满谷,对,所谓的这里指的是基密拉与奥西尔,不要说我们已经越过贝特纳里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原地冬营,来保障兵士的训练和士气。还有努米底亚王送给阁下的大象,是的,只剩三头了,有一头在海上运输的途中就死去了,它叫维达,我对它的死感到万分惋惜伤心——哈巴鲁卡,你不要问什么尸体这种蠢问题,凯撒阁下就绝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维达是在海上去世的,它那硕大的尸体,当然被扔进海洋深处了。另外,这三头大象把我都吃亏空了,所以一直在筹措更多的钱粮,才能来来春后赶赴卢西塔尼亚南部与您会师,才在加地斯城预支了一年的税款,对的,要写上万分抱歉和战战兢兢的字样。”七七八八说完后,哈巴鲁卡叠起了一沓写字板,就准备往犊皮纸上誊写,李必达看了下,低声问我的回信内容这么多?哈巴鲁卡说是的,李必达就心虚地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心虚,哈巴鲁卡说这不取决于您心虚与否,只取决于尤利乌斯.凯撒阁下蠢不蠢。(未完待续。。)
第25章 军号(上)
“由于(罗马人)制度的优点和他们活命的能力......几年之内,他们就成了世界的主人。”——波里比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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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必达和哈巴鲁卡你一言我一语时,那边的萨博凯穆斯看着队伍里只见头不见尾的辎重队伍,带着有些崩溃的表情,走到了白杨树下,说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李必达说你不是说自这儿有条狭长河谷,直通凯撒阵营所在地的吗?我们可以在纽曼细阿找个大集市,把掳掠来的东西全卖掉,随后带着资金和必要辎重,急行军去与正规军团会合。
结果萨博眼睛充血,大呼不可以,我们需要建立点实在的打击卢西塔尼亚的功绩,这样再去见凯撒也容易些。
于是李必达就问为何容易。
“这还用说吗?财务官阁下,凯撒给您的命令只是两个,去维顿尼募兵,再护送努米底亚佣军去卢西塔尼亚。”
“对的,所以现在这两个任务,我都完美得完成了,我在维顿尼和贝特纳里招募齐了五千人,武器粮草马匹都很齐备,另外马哥将军和三头大象,我下个月也会在卢西塔尼亚送到总督阁下的手中。”
“不,不,不。”萨博在急速地摆手表示否定,表示他不愿意和李必达打机锋,“你用蒙蔽和贿赂的手段。劫收了马哥将军的队伍。还弄死了头叫维达的大象。随后劫掠了效忠近西班牙的贝特纳里地区,抢了不下三四百塔伦特的钱财,夷平了十几个城市集镇,现在还在违抗军令,在往更北部游走。”
“我得认真提醒你一句,亲爱的萨博。往北部游走直到纽曼细阿,这正是我事先接受的命令。而且维达不是我弄死的,我对它的死也很伤心。我不愿再重复一遍了。”李必达声色俱厉地纠正道。
“那就去纽曼细阿的西南部,攻打个叫巴兰提亚的大部落!那个部族和绿林马匪无异,一直在不问青红皂白地劫掠远近西班牙两个行省的运粮队和商队,反正我们也来到伊伯利亚岛的腹心处了,多踩平一个部落和少踩平一个部落没什么区别——只要毁灭巴兰提亚,我们就能穿行位于彼处的康普兰尼昂平原,这样不用穿越危险的山脉,就能进入卢西塔尼亚的北方,对的,北方。”萨博有些神经质地喊起来。他说的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害怕——天父天后在上,我本在意大利伽小城里。是个土著和移民都一致交口称誉的年轻男子,土著仰慕我的和善,罗马移民赞美我的正直,即便是失怙后的贫穷日子里,也没能让我在众神的神祇前为品行感到丝毫的羞愧。可是母亲啊,自从我遇到了这个来自萨丁尼亚的李必达财务官,跟着他擅自发动了对土著的袭击,诱拐了总督的佣军和大象,提前骗走了一年的税款,还攻击抢劫了罗马方的自由城镇......我觉得在体内,罗马人的质朴、公正和美德,正如这开春后的积雪般迅速消融,消融不见!
“这个,到了卢西塔尼亚的北方后,据我所知,和总督阁下一北一南,还隔着很多敌对的城市部落呢。”就在萨博痛苦时,白杨下的李必达喝了口解乏的酒水,很天真无辜地继续询问。
“那就往南进攻,或者叫总督那个秃子来和我军会合!反正照现在的情势,我们杀入那儿北部的杜罗河与尼密斯河,起码得膨胀到一万名兵士了,我们不用惧怕任何对手!”萨博凯穆斯彻底放弃了认真与服从的想法,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随后他涨红了脸喘着粗气,才看到李必达不怀好意地对他笑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立刻就有种被击败的感觉,对方随后竖起手指,很亲切地吩咐道:“对的,亲爱的萨博,在战场上就得变被动为主动,我在罗马城里也有投资过个诊所,医生在做完手术后,都会骗患者,说放心你会好起来的,只要选择个好日子向家神献上祭品,诚心诚意就行。然后你继续活着,他们就会自矜我的医术是何等精妙;然后如果你死了,他们就会埋怨你祭神时不够虔诚。现在我们不就扮演着合格医生的角色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的,现在把进攻康普兰尼昂的方案给我草拟下。”说完,哈巴鲁卡递来个较大的制图板给了萨博凯穆斯。
这是这位见识和他肤色差不多古怪的财务官,又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会让他和一帮有些文化的被释奴,在制图板上画出作战区域的地形,和预先布置的进攻路线草案,但很让萨博凯穆斯生气的是,前一次在贝特纳里扫荡某处集镇时,他明明很认真地做好了方案,并在百夫长会议上宣读了自己的想法,如何集结人马,如何分队前行,在什么时间使用预备第二阵兵马,说得清清楚楚,就连那些拿着双份饷的新晋百夫长(最近李必达提拔了一批,大部分都是自原先营帐队十夫长升格的,李必达认为这些人实地拔擢,熟悉队伍和战场)都点头表示赞同,结果大概是财务官阁下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就清清嗓子,把犊皮纸和钩笔收起来,说亲爱的萨博说的很好,下面听我的......
就好像我刚才全是胡说八道似的!
但也没办法,萨博凯穆斯还是很认真地拟着进攻巴兰提亚的计划,他知道这个部族人数众多,武力强悍,万不可托大。
在西班牙的山地和河谷里,厚厚的冬雪融化后,无休无止的春雨就下来了,到处都是泥浆横溢的河川,这对李必达队伍里的大象来说可以容忍的,这三个巨型战士能很轻松地在象夫的指引下,越过泥泞的道路与河川,但普通兵士就苦很多,他们抱怨这寒冷砭骨的季节,还有黏在身体任何部位的潮湿泥巴,火在这样的天气里很难点着,火种都当作眼睛般,珍惜地搁在罩上玻璃的水油器皿里,他们还要费力地把驮马和车轮从泥淖里退出,四轮砲车已经增加到十二辆之多,这批东西和大象一样,都是平日里负担极重的东西,为供应这十二辆砲车,得额外的五十匹驮马背负沉重的行李,于是不得不专门拨出个辎重队专门司职。但李必达的军令极严,不但每日行军时都把辎重与砲车列在后队,由ala骑兵卫护,还派发优渥的薪资给辎重队人员,要求他们在遇到危险时,要像正规兵士那样举起剑与盾来作战。(未完待续。。)
第25章 军号(中)
“我在想,百年前的西庇阿也在这些地方战斗过!我现在有他们的感觉。”看着对面悬崖上奔腾而下的浊流瀑布,李必达在坐骑上,单手搭着湿答答的羊皮斗篷,单手挽着马嚼子,说到。
“财务官阁下,恕我直言,您不像西庇阿,您更像汉尼拔,当年他就如同个野蛮人那样,带着大象翻过高峻的山脉,出现在罗马城前。”萨博凯穆斯在旁边接过了话茬。
前方是片不大的阔地,也是岔路口所在地,萨博凯穆斯和带路的牧民说了会儿,就指着前方对李必达喊到:“看见前方的村落了没,只要越过毗邻它的隘口,就能进入康普兰尼昂平原。”
密集的雨水里,兵士们的斗篷和毛发都被打湿,他们立在水洼里,等着财务官阁下下达下一步的命令。李必达仔细地观测了下那个雨中的村落,这应该是巴兰提亚人所遗弃的,拥有着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栅栏与木塔,外加密密麻麻的茅草屋舍,还有里面纵横的泥道。一会儿后,李必达下令,一个百人队列着方阵进入村落里搜罗草料或其余物资,并探测隘口处有无危险,四十名ala骑兵与另外个百人队在村外一个弗隆的距离外警戒。其余大部人马,围绕着辎重、砲车和大象组成矩形队形,所有的长矛与剑保持对外的方向。
在连绵不断的雨水里,一个百人队迅速跑进了村落里,他们叫号手和旗手站在村外高处观察四周,其余人就开始倒腾起来。而外围警戒的骑兵与步兵则全窝在村外一片孤立的小林子里。躲避着阴雨。
村落里似乎没有任何敌人。但也没有什么可劫掠的东西。进村的百人队没一会儿便前往隘口处侦察有无敌人的埋伏了。
“叫那些在外围警戒的家伙们都跑动起来,他们窝在那儿,什么敌情都发现不了。”李必达对着名传令兵抱怨道,那兵士便骑着马,朝村落方向驰去,准备把财务官的意思传达给对方。
这时,村落旁边山谷仿佛升起了数道霹雳,震耳欲聋。坡地和树林里喊杀声震天,大批骑马埋伏在彼处的巴兰提亚人,就像突然在地下冒出来似的,自四面八方涌出,他们娴熟地挥舞着短剑和标枪,纵马切入了村落外的道路,把那个倒霉的传令兵瞬间就刺落马下,随后马蹄把他的尸体踢来踢去,村外负责警戒的骑兵与步兵猝不及防,被打得落花流水。很多人慌不择路,跌落村落周围的水草池里。还没爬起来便被杀死。也有批人在勇敢到至死方休的十夫长的鼓动下,背靠栅栏角落,依旧死命抵御着巴兰提亚人的围攻。
这时,原本在村外高地上的号手和旗手,居然被突然杀至的敌人吓到六神无主,他们没有吹起军号,竖起旗帜,向那个已经开往隘口的百人队及时发出告险的讯号,而是慌张而怯弱地爬上了高地上的哨塔躲藏了起来,不过巴兰提亚人也没有发现这些人,随后他们把骑兵队分为两队,一队阻断了李必达大部和村落间的联系,一队纷纷下马,冲入村落,准备围歼前发的那支百人队。这时,在雨水和怒风里,隘口与村落周围的山崖和密林里,到处都有毛骨悚然的喊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应该就是巴兰提亚族的女人们,她们也来助阵了。
李必达下所有的部众,甚至包括西班牙本土的赛特拉泰武士,也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毕竟来自较为开化的地区,而巴兰提亚这种蛮荒的部族,其嗜血和狂暴的程度足以让世界上最勇敢的兵士临阵退缩,就连李必达身后的战象们,也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它们对战斗的呼喝声和号角声也会感到本能的激动,或惧怕。
“阁下,是否要放出战象冲垮敌人,再冲进去。”旁边的萨博大声提醒道。
“不,这儿地势过于狭隘——小霍腾休斯,跟着我往对面的村落里冲——萨博,你留在这儿指挥大部队保持往前迫近!”李必达把羊皮斗篷扔给旁边的一名扈从,而后小霍腾休斯举起了旗标,财务官就在十余名扈从骑兵的护卫下,越过了大队兵马,一起朝着村落奔驰而去!
“乖乖猫头鹰,今天可得为我加把劲!”李必达感到双耳都灌入了狂躁的风雨,伏低了身子,拍着坐骑的脖子,轻声请求着,猫头鹰这次一改往日的白顺乖萌形象,嘶鸣着往前冲,马蹄下就如生了风暴般,后面的扈从也互相呼喝着打气,他们在交错飞舞的箭矢与投石里,还能保证队形的不乱,在敌群里保持协同的姿态,这正是之前在基密拉营地里一直苦命训练的。
许多巴兰提亚的部族骑兵,发现了这支切入他们队伍的小规模罗马骑兵,便更疯狂地阻拦他们,到处都是人马交错盘旋的影子,和刀剑激烈碰撞的声音。“不要愣着,跟着你们的营帐队,全力往外冲!”一片欢呼里,李必达在马背上立起身子,穿了过去,还对于角落和栅栏后仍然抱团死战的部众鼓舞到,他的头盔上的羽翎在风雨里晃动着,十分醒目。这会儿,萨博凯穆斯也指挥前列的战斗队伍,集体吹响了军号,不断抛出猎矛,朝巴兰提亚的骑兵群逼近,来转移敌人对李必达的火力。
“猫头鹰,给我跃过去!”李必达抱着马儿的脖子喊到,他身子紧紧贴近在马鞍上,双腿夹紧,因为他还没到毕都伊塔的那步骑术,猫头鹰果然轻松地越过一堵断墙,冲进了村落的泥地里,在李必达的身后,小霍腾休斯与数名还没掉队的扈从也纷纷越过短墙,跟了进来。
突然,猫头鹰抬起前半身,立在原地,猛地刹住了脚步,双蹄在原地翻腾,差点把李必达倒着掀下来!就在李必达刚准备对这小娘破口大骂时,一名跟在他身后,没停下坐骑脚步的扈从,直接就被自侧边茅舍里冲出的一名巴兰提亚武士,用长矛把人马一起贯穿,带着喷溅的鲜血,直直倒在了断墙之下的泥地里。(未完待续。。)
第25章 军号(下)
李必达眼疾手快,立马拔出短剑,咔擦把那家伙的长矛自中间切断,然后猫头鹰快速在原地转了圈,就又冲了过去,小霍腾休斯紧随其后,举起凯尔特长剑,一下就把那武士的头肩一起削飞了起来。这时村落里到处都是晃动乱跑的巴兰提亚人,但大多数人的目光注意力都在那边,急躁躁地往隘口方向冲去。李必达与其余人跳下马,拔出短剑,背着长盾,越过一处院落,一个嚎叫的蛮族武士举着剑准备劈开下来,李必达上前一剑,直接把他拿剑还没来得及劈下的胳膊扎在了檐柱上,随后抽出匕首,割断了对方的喉咙,那蛮族武士胳膊吊起,歪着脑袋靠在檐柱上死去了。李必达穿过片光暗不定的屋舍,一脚踢开了后门,又砍翻了正在门旁上投石索的蛮族兵士,而后冲上了村落哨塔所在的高地。
这当儿村落里,不少巴兰提亚人发现了这一小拨罗马人的踪迹,他们或往高地跑,或敏捷地跑到屋舍顶上,朝着他们射出石子和弓箭,李必达咬着牙,满脸的雨水顺着脖子和斗篷流入内衣当中,两边全是箭羽和投石掠过的嗖嗖声,和落在他四周哨塔木梁上噼啪之声,他只能背着在屁股后面不断晃动的盾牌,和扈从先后顺着哨塔木梯往上爬。一片喊叫声,李必达第一个翻到了哨塔的栅栏内,那三名旗手和号手正抱膝窝在那儿,满脸的恐慌,生怕蛮族发现了他们,看到财务官翻进来。更是浮现了惭愧与惊惧的表情。但李必达二话没说。就自号手那儿夺下了c形的军号。随后对着雾雨蒙蒙的隘口山崖那边,鼓起腮帮,猛吹起来,锐利的号声传递着讯息,要求隘口那边的百人队立刻返身回来厮杀。
小霍腾休斯与其他几个扈从,也伸出了队旗极力地晃动着。
而后,李必达又转向了那边,对着萨博的大部队。也奋力吹响了军号。
很快,两面都得到了呼应的军号声。
最终,那个得到讯号的百人队,为免被隔断歼灭,折返杀了回来,他们用凯尔特长盾叠成了简易盾墙,冒着巴兰提亚人的弹雨,不顾接连倒地的伤亡,奋力靠了上来;另外一面,萨博凯穆斯的大队人马也冲散了巴兰提亚人的阻截骑兵。渐渐。和还在村落外混战的警戒分队残部连接在了一起,巴兰提亚人开始骑在马上。在雨水里四散奔逃起来。最后,当这些蛮族离去后,李必达让掌秤官清点战损,己方这一下就被杀死近二百人,两个百人队各个都损失过半,而对方埋伏的袭击者人数也就三百多名骑兵,只杀死对方三十多人。但若不是李必达勇敢地冲进村落的高地,用军号联络各个被隔离的队伍,怕是这两个百人队就要全部覆没了。
更严重打击士气的是,还有许多阵亡兵士的首级,被这些蛮子割下,挂在马鞍下带走了。在密林依旧清晰可闻的巴兰提亚女子恐怖的尖叫声里,有些虚脱的李必达把铜号仍在哨塔上,随后慢慢下来,村落里的掌旗官们,在举着沾满血迹的旗标,呼喊着战友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也有不少人就坐在泥坑里,用亚麻布擦拭着武器,气喘吁吁。
一些兵士把废弃屋舍里的木板和窗户拆卸下来,随后再把阵亡战友的尸体摆在其上,这时的雨已经慢慢停止,但下午的天际还是那种灰不溜秋的颜色,和渺茫的山崖、暗色的河川和无边无际的密林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让人不得不有沉重的压抑感,接着有人就接过火种,点燃了火葬堆,很多的同袍簇拥在火光的周围,既表示追悼,也在为自己取暖。
这个康普兰尼昂平原,看来就是这帮野蛮的巴兰提亚人的天下了。
火堆边,在李必达面前,几名扈从用绳子牵着那些没有好好遵循职守的号手与旗手,走到了一处高坡的背后处,免得让其余兵士看到这种情景,那三人浑身有些颤抖,慢慢取下了铠甲和衣物,随后背对着山坡半跪了下来,小霍腾休斯很利索地挨个用剑把他们给处死,鲜血混着污泥,显现出种颜料般的鲜艳,抱着头盔一直在旁目睹的李必达沉默不语,直到意大利伽的认真少年,把制图板给了他,上面草拟的是越过此处隘口,进攻巴兰提亚部落的计划。
李必达没仔细看,就把制图板交换了回去,只是说“越过隘口后,你我带着一个骑兵队,实地勘测康普兰尼昂平原的地形。”
在傍晚时分,李必达的散兵队攀爬到隘口两边的山崖上,仔细地搜寻有无蛮族埋伏,火把和树丫晃动如鬼影般,把每个人的脸色都映照得恐惧而狰狞,随后便是前卫部队轻装纵队越过隘口,跟在最后面的是辎重队与三头大象。百里香军团所有的兵马,在花了几乎整个下半夜的时间后,才算出现在康普兰尼昂平原上,当次日凌晨时前方的兵士在疲累里,晃悠悠地举起铲子与铁锹,挖掘壕沟时,突然在一处山坡下,又冲出大批巴兰提亚骑兵,鬼知道他们是如何埋伏起来的,反正一阵乱战后,刚刚挖了一半的壕沟里,垒满了被杀死的百里香军团兵士的尸体,更多的人在慌忙列阵时被冲垮,并自相践踏,这一次军团死者不下三百人。
两战下来,李必达部损失了五百人,后来虽然营地立成,但很多兵士开始畏葸地躲在帐篷里,值勤时充满了恐惧和不满。
营地的栅栏前,巴兰提亚人在夜晚时,也会把带着火焰的标枪,猛地投进李必达的营地,或者埋伏杀害落单的罗马尖兵队或辎重队,再把血淋淋的脑袋往营地里抛,整个营地开始弥漫畏战的氛围,最后就连财务官阁下的金钱犒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李必达还是通过各大队的“兵士十人委员会”,向兵士和军奴们灌输着:“忍耐下去,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能逃跑的地方,只会被蛮子杀死在荒野里。”
但还是有伊伯利亚本土的兵士开始逃跑,一晚上就跑了几十人。(未完待续。。)
第26章 苦战围攻(上)
“西庇阿看到这个城市,它自建立起来,已繁荣了七百多年......现在已完全毁灭而终结了......”——《罗马史》描写迦太基最终陷落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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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不能再消极无为下去了,他在一个稍微晴朗的清晨,亲自与萨博一起,带着一翼的ala骑兵,高举着旗标穿戴着鲜艳的披风,走出军营的正门,开始穿越康普兰尼昂的平原,观测敌我的地形与态势。他如此做,就是让所有依旧坚守营盘的官兵看在眼里,最高指挥官依旧神气,依旧没有放弃取胜的希望。
不过实际情况是,一支古代军队,尤其是五千人到一万人的军队,携带了大量笨重的辎重,是无法像单个人那样进退自如的,他们一旦进入了某个预设阵地,就只能列出阵势,与敌人一决胜负,不然随意机动,最终等待这支队伍的可能就是没顶之灾。这也是古代的两**队,希望在某个地点执拗的决战的原因,李必达身体和脑子虽然是现代人,但毫无例外地,他指挥的却全是古代的兵士,这种人群满脑子都是打顺风仗打神仙仗并劫掠把的思想,野战和箭雨让他们本能感到畏惧,而呆在营地里就能让他们感到安全可靠并恢复元气,一旦机动他们会散乱掉队,缺乏给养和面对强劲的敌人更会让他们动摇而斗志涣散。百里香军团为打通去卢西塔尼亚的捷径,就必须要面对这个蛮横不开化的巴兰提亚部落,而且他们现在还是无路可退的。背后就是狭窄的隘口。和湍急的河流。一旦胡乱撤退,就会遭到巴兰提亚人无情的追击,大部分人全会丧命。
这段时间,为了阻止士气崩溃,李必达开始均分战利品来邀买人心,并且在营地里坚持训练和土木作业,更重要的是春天的雨季在伊伯利亚半岛是转瞬即逝的,很快这儿就又要进入干旱的季节。在这天气的迅速变化里,该如何防备可怕的集体病症“痢疾”,成为李必达刻意考虑的问题,他庇主不止一次在书里强调,这病是恶魔的毒蛇,军营和战神的大敌,一旦爆发传染开来,整个军队就会迅速失去战斗力。所以李必达要求兵士在营地里挖掘粪便的排泄池,并掩埋各种垃圾,将水烧沸后再洗濯或饮用(这个习惯的培养耗时最长)。尽量吃熟的麦饭和肉食,节制食欲当然还有**。并把还留在营地里的少量小贩和妓女全部轰出去(马哥将军对这件事情表达了难得的不满),立了个别营居住,就连不同种群的兵士,都分营居住起来。
猫头鹰上的李必达极目远望,这里说是平原,其实是个纺锤形的地带,一角是之前遭遇对方埋伏的隘口,一角是夹在河谷和悬崖间的巴兰提亚城,宛如位于一把打开扇子的扇柄位置,巴兰提亚人在城外狭窄的地面上,也竖起了栅栏,挖掘了壕沟,牢固地把自己的城市卫护了起来,在郊野上他们则布置了大量分散的骑兵,随时袭击已经胆战心惊的罗马人。
这样的地形,就像个两头扎紧的大口袋,而且巴兰提亚人对李必达部队的战象显然也有耳闻,便在己方的壕沟里,布满了捕兽夹和尖刺,来防止战象的突击。
他们一直往前行走着,李必达还在为一件事情烦恼,那就是这个平原的地下水全是咸水,随军的骡马是决不肯喝的,现如今他们只能搜集降雨来解决马匹的口渴。哒哒的马蹄声里,李必达突然问了句,“不知道巴兰提亚人的城池里有多少人,他们的饮用水难道也是地下的咸水?”萨博摇摇头,说巴兰提亚人虽然剽悍善战,但似乎部族人数不多,大约也就万把人,堪战的男子两三千人,上次在隘口袭击我们的,一定是他们部族的精锐,要是他们真出动了和我们对等的人数的话,我们怕就全军覆没了,另外萨博指了下自那边河谷里,横贯整个平原,斜着流往“扇柄”处蛮族城市的河川,“这是杜罗河的一条小型支流,据说流往城中,充当饮用水。”
“是吗?”李必达暗忖起来。
就在第二天,巴兰提亚人突然发现,罗马人分成了几部,每部两个百人队规模,一个百人队负责警戒护卫,一个百人队在其背后掘土立营,立的全是小型营塞,大概只能驻屯一个百人队上下的大小,在外面竖起了防马用的栅栏,共有十二个百人队,同时在进行六处营塞的构筑工作,李必达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在这六处营塞所处的位置中间,将人马分为了数翼,每翼都配备了相当的投射散兵与骑兵加强,以便策应各个营塞不受巴兰提亚人的突然袭击而溃乱。
最初,巴兰提亚武士对罗马人的怯懦报以大声嘲笑的态度,他们在自家的栅栏后,把原先砍下的罗马兵士的头颅插在木桩上,戴上各种色彩的马鬃和牛尾表示侮辱,他们认为这些罗马人做这种事情,完全是可笑而徒劳的,这些远道而来的侵略者,马上就会在一片丧气中混乱撤退,被他们的利剑切下更多的脑袋。
不过,罗马人的土工作业是神速的,往往给人“就疏忽那么一下子,这些九头蛇就完工”的感觉,一天的时间,六座弧形配置的小型营塞完工,而后李必达就急速派驻六个百人队进去,到了晚上换上第二批十二个百人队,再沿着这六个小型营塞的两侧,各继续建三个,同样先竖起栅栏,各百人队间竖起带火的军旗,并用军号互相隔着不远的距离联络,昼夜不停地施工,有小股的蛮勇巴兰提亚武士呼号着来袭击,都被栅栏后的罗马兵士用投石索和标枪击退,随后罗马人连对方留在前方的尸体也不去关心,依旧疯狂地构筑新的小营塞。
到了四五日后,快三十个小营塞,呈犬牙交错形的链条,将巴兰提亚城包围在个反弧形处里,李必达特意留下了与敌人相距两个斯塔狄亚(约三百七十米)的空旷距离,便又亲自举着器具,把披风挂在一边的灌木上,和兵士们一起开始在各个营塞前垒起墙壁来!(未完待续。。)
第26章 苦战围攻(中)
巨大的烟尘腾起,巴兰提亚人开始明白李必达的意图了,他们集中了部落所有的精悍武士和骑兵,自栅栏处冲出,要击垮罗马人的土木工程!“你们不是说这个部落只要两三千堪战的男丁的吗?”半裸着身子汗流浃背的李必达,够在旁边小营塞的哨塔下,对着下面的萨博凯穆斯喊到,“这是在鬼扯,依我看来,他们足有五六千人,像马克西姆排污渠外坟场的蚂蚁般。”
萨博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着李必达爬上了哨塔,随即放眼望去,失神般喊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因为这个部落连女人都出战了!”李必达摸着栏杆,萨博说的话没错,巴兰提亚的女人们,都举着短剑和匕首,袒露着自己的胸脯,裸着满是纹身的上半身,跟在男子的后面,披头散发地尖叫着,加入了冲锋的队伍里。
当兵士们看到这种情景,动摇是一定的,必须当机立断,李必达高喊:“竖起白旗,敲响铜鼓!”随即到处都响起了军号和锣鼓的声音,这是让所有人缩回营塞的讯号,很快三十多所交错排列的小营塞里,每处都有半个到一个百人队的兵士在把守,他们很多人都把盔甲与盾牌挂在栅栏上,抵御蛮族人的弓箭和标枪,各处营塞的投射器都进入了火力全开的地步,经过训练的砲手和辅助兵,不知疲倦地操作着弩砲、蝎子弩与投石索,没命地把标枪与石弹砸出去,而且根本不用标准——蛮族的冲锋兵力就像海洋般。到处都是。百里香军团拒绝和巴兰提亚人野战。他们各自据守在营塞里,使用各种讯号来互相联络、告急和打气,有用挥舞的斗篷的,有用军号的,有用点燃的标枪的,交错的营塞间形成了火力交叉网,一处营塞告急,邻边的营塞会出动机动兵力。拼死来救。
喊杀的声音,像狂风般,震动着整个营塞群,时而从南到北,时而从东到西,巴兰提亚战士人和马血肉模糊的尸体,带着密集如麦子般的标枪,横七竖八地倒在营塞的间隙处,其间还有许多袒胸露ru的妇人,她们在死斗时都和男子一样彪悍。发出恐怖的尖叫,用被刺得鲜血淋漓的双手死死攀爬着摇摇欲坠的栅栏。企图翻入罗马人的营塞里,但对面李必达的兵士,在极度的惊恐和随之迸发的杀意里,根本忘记了对方的性别,他们用长矛和剑,隔着栅栏的缝隙,猛刺猛戳,直到那些女人的小腹和下体鲜血流尽,才顺着栅栏的木桩垂死滑落下来——她们甚至连呻吟都没有,就死去了。
当少数满身浴血的巴兰提亚人冲过营塞,准备突入李必达后方的营地时,却发觉奸诈的罗马财务官的营地,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往后“平移”了一个半斯塔狄亚,搁在中间的,是插满棘刺的环形壕沟,和又是一道栅栏后的严阵以待的努米底亚标枪手们......
待到战场上沉寂下来,李必达走出了营塞,踩在四处皆是的尸体间,或者说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步,巴兰提亚人疯狂的袭击败退了,部族男女的遗体就像退潮后的密密麻麻的砂砾与礁石般,被杀死的人不下三千,李必达明白,这个部落的精华和人力全部毁灭了,即便他现在撤兵就走,对方也无力拦截,而且事后也再无法恢复部落的元气了。
但他不会再走,既然因为血腥杀戮引起的仇怨一百年都不会消除,那就在现在,把它彻底根除——巴兰提亚部族,对你们的围困会继续下去,直到你们的图腾与血脉,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为止。
次日,罗马兵士开始在营塞链的前面挖掘壕沟,即便巴兰提亚人现在再无法发动大规模的袭击,但他们依旧谨慎,一半人做工,一半人警戒,铲子的沙沙声和铁锹的叮叮声,密集地就像死神的乐曲般,当标准的壕沟出现后,军奴和其余兵士就开始在其后加盖墙垒,而前日被杀死的蛮族人尸身,全部被装载起来,扔进了后面大营的壕沟里,盖上泥土践踏踩实后,李必达下令毁弃整个营地,所有的兵士与军奴入住封锁墙后的小营塞里,等待着总攻的命令。
一个集市日后,封锁墙,足有十五斯塔狄亚长度的封锁墙竣工,就像绞刑套索般,勒在巴兰提亚城的咽喉处。
另外,为了不让兵士们闲下来发慌,亲切的李必达又用鞭子和金钱,督促他们夹在杜罗河与巴兰提亚城间的淡水小河川处,筑起一道土堤,而后挖掘沟渠,把水转引到自己的营塞群里来。如此,这座蛮族聚落的外来水源,也被掐断了。
这时,维顿尼地区及卢西塔尼亚的许多反抗罗马的小部族,都翻过山脉和隘道,用驮马背着水和粮秣,再于杜罗河换乘小舟,陆陆续续地进入这道河川,执拗而勇敢地企图翻过土堤,把给养送给巴兰提亚人,但夹峙在河道两侧的营塞,对着他们投来了密集如雨的标枪——伊伯利亚半岛,现在正是春光明媚的最温暖时期,不过营塞里的罗马人,却经常能在水里打捞出人的断肢和血水,很是煞风景。
不久,监督营地疫病的人员,就强烈建议李必达,再这样下去,河川里的淡水也会被**的尸体污染而无法饮用,即便煮沸也不行,而地下水又多是苦涩的咸水,如果不想骡马们渴死的话,就得尽快发起对巴兰提亚的总攻。
这样,李必达谨慎地下令,三日后就发动对该城的总攻击,他其实在等对方使节来投降,但直到现在也没有。
三天后,罗马人的“总攻”徒有虚名,因为当一个先锋百人队跑步,进入这处聚落时,发现所有的人,不管老弱妇孺,都自杀了,有的人用匕首,有的人自缢在屋梁上,尸体悬挂的横倒的到处都是,整座城变为了一座死城——没人能在无水的封锁情况下坚持这么长时间。(未完待续。。)
第26章 苦战围攻(下)
因为缺水,所有人的尸体都很肮脏,这些巴兰提亚人,上古武士们的后裔,既然不愿以可耻的面目苟活,便以这种轰轰烈烈的姿态亲手灭绝自己,整个城市不要说人,连条活着的狗都没有。尸体尤其在祭坛前最多,李必达走到了彼方的图腾柱上,看到了上面立着一只展翅怒发的类似鹰的动物,这约莫是巴兰提亚人信仰的图腾,正俯视着自己庇佑的子民悲惨的尸体。
“这是鹰吗?”
“不,财务官阁下,这是巴兰提亚人的图腾,伊伯利亚山隼。”萨博凯穆斯回答了李必达的疑问,而后带着不安看着周围的惨酷,说到:“比起这些尸体,我觉得我们的武勋才更可怕,我们灭绝了一个部落,一个古老而荣耀的部落!”
“噤声,萨博!这些不都是你草拟的计划吗?难道你推进营塞群,在构筑封锁墙的战术,是为了让这些蛮族存活下去?把这个金制的山隼取下来,安在军团徽标上,巴兰提亚人的勇武与美誉,我们军团会替他们传承下去。”而后李必达听到了兵士们的怒骂声,声音是从这座城市的神庙里传出的,不一会儿小霍腾休斯气急败坏地从里面走出,对着财务官阁下大喊道:“该死的蛮子,他们在临死前,把亮闪闪的黄金和白银,全部溶到铅块里去了,神庙的地板上到处是这种铅块,让我们丝毫无法得到,该死的,真是该死的!”
“别管那些了。小伙子。我们的辎重队已经够臃肿了。”李必达劝说道。而后他按住了萨博的肩膀,“好了萨博,这场战斗我们胜利了不是吗?高兴点,接着我们就进入卢西塔尼亚的北方了,准备与总督阁下会师了。”
杜罗河河谷,在半个月后,悠悠步出了一支庞大而齐整的队伍,出现在卢西塔尼亚北面的地界。引得灌木里的飞鸟被一群群惊起,李必达在前往这儿前,又派出了数个分遣队,“惩处”了在巴兰提亚围城战中支援彼方的维顿尼边境的许多小部族,现在他的部属不但弥补了之前的亏空,已膨胀到了六千多人,有三头大象,以及千余名骑兵,还有数不清的劫掠的财货。这位临时财务官,带着两个辅兵大队起手。现在半年不到的时间,不但帮助总督凯撒募集了一个装具齐备的辅兵军团(甚至比正规军团还要装备精锐)。还横扫了维顿尼、巴兰提亚与纽曼细阿数个地区的反罗马蛮族势力,迂回在北方包围了卢西塔尼亚地区,当然因为刀兵无情,也“误伤”了贝特纳里等地区,杀死了不少和善的居民,以及抢夺了很多城镇——总的来说,李必达干得不错,他也希望凯撒如此看待。
李必达也在百里香军团里设立了“千人第一大队”,挑选的都是在围城战中表现坚定勇敢的战士,旗标是独有的,象征着军团武勋的“巴兰提亚山隼”,在悠扬的军团乐曲《百里香》的节奏下,整齐地迈着步伐走在队列的最前面;两翼是马哥将军的努米底亚轻步兵,他们紧紧护卫着驮马队与情绪昂扬的三头战象;再后面是长剑如林的赛特拉泰辅兵武士,后面是三队cohortes eqiutatae即“步骑混合大队”,每队都由三百八十名西班牙佣兵与一百二十名骑兵混编而成,最后面是三翼ala骑兵,在后方徐行担任警戒任务。
总之,兵强马壮,鸟枪换炮。
周围满是旗标与葡萄手杖,在百夫长们簇拥下的李必达,心情显然好极了,轻轻合着《百里香》的拍子,旁边的萨博凯穆斯也很激动——一处高阜上,下面是军队在有序而缓慢地前行,脚下是卢西塔尼亚北方的诸多蛮族代表,跪在他们面前,亲吻着他们的脚趾与旗帜,恳求这个佣兵军团不要蹂躏部落的城寨和庄稼,以此为代价,诸多蛮族愿意缴纳足额的十分一税与血税。
“这些细节方面的事务,尔等就找我的助手萨博去办理吧。”李必达把相关的卷宗随意阅览了下,而后又掷在了地上,吓得那帮代表浑身抖起来,“为什么你们当中,没有阿瓦西里人的代表?难道他们还敢抗拒兵锋嘛!”
“是的,阿瓦西里人本来也准备前来归降的,但一支小规模的罗马骑兵未经宣战就进入了他们的警戒领域里,一个叫伊杜卡的小城,被激怒的阿瓦西里人就动员了军队,把这队罗马骑兵包围在伊杜卡里。”一个代表急忙解释道。
在询问完阿瓦西里人围攻伊杜卡的兵力、大致部属后,李必达叫蛮族代表们退下,随即萨博很会意地开始举起制图板,准备草拟新的作战计划。
“亲爱的萨博,伊杜卡之战可能是我们百里香军团独立作战的绝响了。”突然,李必达感伤地说,这话倒有些出乎萨博的预料,“财务官阁下,您意思是,马上也要把百里香军团交割给凯撒?”
李必达黯然点头,表示了他的无奈,“还有连带那三头可爱的大象,都要交给阁下了。最后一次,让我们做得漂亮点,亲爱的萨博,好好拟计划,这次全盘按照你说的来。”
微风里,萨博凯穆斯突然感到,眼角里竟然有泪光在闪烁,内心在翻腾着酱汁般的味道,他带点哽咽建议说,希望财务官在凯旋回罗马前,到大力神石柱那边的伊斯摩大神庙去举行祛灾祈福的仪式,这可保佑他在罗马城里继续平步青云,至于他自己,一定会珍惜这段与财务官阁下并肩作战的美好时光,绝不忘记。
李必达点点头,随后长叹口气,半躺在圈椅上,表示他想单独呆会儿,萨博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很有礼貌地告辞而去。
“开什么玩笑!进入伊杜卡的小队罗马斥候,这表明凯撒的主力肯定突进到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了,我才不会蠢到主动去与他会合,呆呆交出军团的,起码等到我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看到萨博走远后,李必达单手绕着额头的短发,嘴里挨个啃着另外只手的指甲,在满心盘算着如何继续抗命的“坏主意”。(未完待续。。)
第27章 分赃(上)
“雅典人奔跑着冲向侵略者,当波斯人看到雅典人向自己跑来时,都认为他们疯了。”——希罗多德描写马拉松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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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先去解除伊杜卡的包围再说,再从那个罗马斥候队的嘴里,得知凯撒的确切消息。
伊杜卡城是个很小的位于高地上的聚落,在杜罗河与尼密斯河之间,毗邻大西洋海,城池虽然很小,但还是罗马人的“同盟自由市”,故而那队逃进去的罗马斥候队应该得到了当地居民的协助守城。李必达为了狠狠突袭阿瓦西里人,就把辎重和营地隐蔽在一个峡道之中,随后带着三个步骑混合大队前去救伊杜卡的重围,包围这个城市的阿瓦西里人足有三千人。城外荒野上,漫天飞舞的草絮里,百里香军团的一个骑兵中队突然自埋伏的高坡杀下,堵住了一支阿瓦西里人的辎重队,没过多久就将对方几乎全部杀死,只放走了一人回去,李必达叫对方传话:卢西塔尼亚的北方出现了罗马人的一个新投入的军团,现在这个军团的将军,要和勇猛的阿瓦西里人一较高下,就像他毁灭同样骁勇善战的巴兰提亚部落一样。
同时,李必达把对方辎重队的死尸上独有的衣物扒下——这是西班牙土著最常穿的夹袄,叫“萨根姆”,让一个中队的骑兵穿上,悄悄隐藏在战场旁侧的密林里。
很快李必达就领着其他的兵马,吹着军号逼近了伊杜卡城下阿瓦西里人的阵地。阿瓦西里人受到这种态势的逼迫。也只能回身和李必达决战。
没有意外。这支蛮族军队所采用的战术,是类罗马的,他们也戴着青铜或铁制的帽盔,上面插上三到四根羽翎,在束腰短衫外围上胸甲,手持方形盾,携带两到三支标枪,主武器是锋利的西班牙短剑。列着与罗马人类似的百人队松散三横阵,要在旷野地带阻遏住李必达的进攻。
李必达叫步骑混合大队的步兵列阵向前,举着旗标和火舌旗,这样显得他们与普通的罗马军团没有任何区别,而所有的骑兵都隐藏在步兵阵列的后方,他们全部下马,分成左右两翼,马头都侧对着阵列的斜前方,这样就迷惑了对面的阿瓦西里人,误认为李必达缺少骑兵。
按照古板的交战规则。披着狼皮斗篷的阿瓦西里轻步兵最先冲出来,奔跑到罗马人的阵前投掷标枪。不出意外的,百里香军团的前两列步兵,用凯尔特人包裹兽皮的椭圆盾叠起了面墙,开始朝前进迫。而阿瓦西里的轻步兵则有序地一进一退,袭扰着敌人,慢慢朝两翼方向行进,这样就能形成交叉火力网,打击突出的罗马人队列。
军号猛然响起,罗马人队列的后方灰尘滚滚,斜刺里突出了大队骑兵,对着他们凶猛地冲了过来,轻步兵根本不可能组成密集的队形和骑兵对抗,不管是训练还是武器,骑兵都是他们的克星,很快被李必达的骑兵逐得满世界乱跑,也无法对李必达的步兵队构成威胁——这时,本能感到会被对方步骑三面夹击的阿瓦西里人,迅速收拢队形,将盾牌与重标枪密集地伸向外面,就好像个巨大的豪猪,也像个翻版的罗马早期军团。
这时,密密挨着的阿瓦西里人,听到了原野上滚滚的车轮声,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凯尔特战车的声音,这些战士也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只要列成密集的矩形方阵,战车和骑兵都不会拿他们有什么办法的。
但这队战车模样很怪,六辆四轮车,几乎同等数量的双轮马车,外带骑兵群和驮马队的护卫,自双方阵列对垒线的斜角方驶来,在一个半弗隆距离开外,车队停了下来,自双轮马车上跳下的兵士,开始自同样停下的四轮马车上抽出一块隔板,与车厢搭成了个开口朝外的斜坡,隔板上还铺设了两道简易的滑槽,用橄榄油润滑过的,接着解开固定用的锁链,把那种总体造型和罗马人弩砲没任何区别,但只是下部多了两组小铁箍轮的双臂弩砲顺利地推了下来,随即三名砲手开始安装石弹与标枪,扭动弓弦,另外两人用绳子与铁钉把砲位锁定好,免得它在轮子的作用力下胡乱晃动。
这便是李必达的精心改良过的“骑兵砲.改”:射角不再高仰,上车下车机动更快捷,砲弹再也不会擦着人头顶上几个罗马尺乱飞了,“骑兵砲.改”——你值得拥有。
很快,第一波石弹与标枪斜着飞向了阿瓦西里人的密集方阵,带着恐怖的穿透力,贯穿杀死了最外面的一批蛮族战士,李必达的砲手的速度毋庸置疑,他们练出的速射战术这会儿大发神威,在很短一段时间后,第二波打击都带着死神的呼啸声,刺入了阿瓦西里人的方阵,随后就是第三波与第四波......
即便是古希腊黑暗时代的泰坦巨人,也无法忍受这种铁与石头对血肉的洗刷,当阿瓦西里人无法忍受伤亡的酷烈,准备把队形分散开时,李必达的骑兵又从两侧进逼而来,逼迫他们不得不又重新缩成密集的队形——就在此刻,另外一面的斜角线,又有六辆“李必达.改”骑兵砲“轰隆隆”地驰来。没过多久,就是二面交叉式的抛射弹雨,一**洒在阿瓦西里人的方阵里,经常一发好运气的石弹,能曲折地砸出几个飘逸的角度,带着到处飞散的断肢和头颅。
半刻后,当阿瓦西里人觉得宁愿在溃退时被追杀,也比这种呼啸死亡来得强时,他们就完全丢弃了阵地,把盾牌背负在身后,解散了方阵没命地朝伊杜卡的方向奔逃而去。
在密林里套着萨根姆短袄的那支骑兵中队,也迅速地跟着阿瓦西里人的败兵,冲到了伊杜卡城下,根本没有引起蛮族的怀疑,他们接纳败兵的阵地一片混乱,而后队长就突然越过蛮族军营,脱下短袄,露出罗马人的军服,绕着伊杜卡城,高喊着他是凯撒副将李必达的属下,城里人便垂下绳索只把他一个给拉了上来。
入夜后,城中人便得知了李必达援军到来的消息,他们欢欣鼓舞地在城墙上举起了灯笼与火把,而到了第二天早上,阿瓦西里人就派出了五十名头戴橄榄枝的使者,直接向李必达投降了。(未完待续。。)
第27章 分赃(中)
李必达救出的人很醒目,他便是小克拉苏,凯撒帐下十分莽撞而勇敢的战士,也是克拉苏的亲生儿子,在前一段日子带着骑兵队,担任与伊杜卡城联络的任务,因为没等到任何佣军和大象的凯撒,只能自力更生,准备强渡杜罗河深入卢西塔尼亚地区,所以需要伊杜卡人的协助,谁想小克拉苏在此地反被包围。
这时,小克拉苏相信自己是有惊无险的,因祸得福,李必达的扈从和兵士进入城中,把象征荣耀的桂叶热情地戴在他的脑袋上,并送来了醇厚的美酒,欢声赞颂他的武勇,就好像这场击溃阿瓦西里人的战役是在他的领导下取得似的。但年轻人总是血气而虚荣的,小克拉苏很快就在李必达的“糖弹攻势”下飘乎所以,他在自己的营帐里接见了恭谦的李必达,随后对方告诉他——不久,北卢西塔尼亚的几十个部族,都会来伊杜卡城来拜谒他,表示对罗马的臣服,而自己身为克拉苏与凯撒的庇护对象,希望能有荣幸举办这个仪式,来彰显您的伟大荣耀。
“不,我亲爱的李必达,我觉得这个仪式还是让凯撒总督来受领比较妥当。”小克拉苏虽然飘飘然,但还没到痴呆的地步,当然这也是李必达所希望的,他需要个中间人来打马虎眼,于是他又向小克拉苏说,我的这个辅兵军团在卢西塔尼亚侧翼作战时,杀死了不少对抗罗马的蛮族人,也虏获了些许战利品,既然阁下不愿意统领仪式。但务必要代表凯撒。尽快镇抚好当地蛮族的秩序。来迎接凯撒阁下数日后的到来,而后我愿意变卖所有的战利品,当作仪式的花销。
这个折衷的建议让小克拉苏感到很满意,他便问李必达如何在短时间内处理好战利品的出售,李必达回答说马上就是整个凯尔特人的大节日“五朔节”了,我们就以和平的名义,召见该地所有的蛮族部落,立起营市来折卖战利品(等于把近西班牙的财富变相转手卖到卢西塔尼亚去)。细节问题就交给我好啦。
五朔节当日,李必达的军营里全都挂上了象征和平的橄榄枝,营地外则立起了庞大的营市,还有两个燃烧的巨大柴火堆,来增加和平与贸易的喜庆,兵士和百夫长都开始在营市上摆售各种各样的贵重物,精美的器皿,黄金和珍珠镶嵌的刀剑,贵族墓地里的殉葬品,贵族妇女的琥珀项链等等。有的还带着它们前主人的尸臭或干血迹,蛮族人则赶着一辆辆大车来了。外带一桶桶美酒,在篝火前欢饮烂醉后,就云集到营市前,他们的女人聒噪着,要这还要那,并怂恿挑逗不同的追求者竞相购买更多更贵的东西来阿谀她们,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喧闹声,当然总体而言整个节日和营市开放日都是很和谐很欢娱的,除了几十例发生在泥地里的斗殴凶杀事件外,这些事件的诱因,不是买卖价格方面的冲突,就是为了取悦女人而发生的争风吃醋。
而李必达则让小克拉苏坐在华美的营帐里,和蛮族的长老代表谈判着各种问题,新地界的划分,部族的税务负担等等,其实主要都是李必达在实际操作,他借着萨博凯穆斯的翻译,和各个长老激烈地斡旋、争吵,细节甚至到了废除个体土著民的私人债务上,但一到签署文件时,李必达就会很恭敬地递交给小克拉苏抉择,把对方闹得是头晕脑胀,遇到重大的他们都无权下决定的,就搁置一旁,说等凯撒来了后再定夺。
这其实是李必达的拿手好戏——拖延时间,搅混小克拉苏的头脑。
因为另外一边,哈巴鲁卡正在另外个营帐里,与几名机要奴隶一起,飞速地统计着出卖战利品的所得,并做出相对应的安排。
最后的结果是,战利品出售因为时间紧,任务急,卖得有些廉价了,所得为三百八十个塔伦特,还有事先在各个地区提前征发的税收,加一起总共还余有快六百个塔伦特。
很快,第二天李必达就在营地里吹号集合所有的兵士,然后他宣布了个惊人的消息,“之前的战争,我很荣幸能与大家一起用餐,一起筑营,一起同生共死,但我不得不宣布,对于你们来说——战争结束了,辅兵军团就是这样,匆忙而建,旋即而散。百里香军团只能保留一个千人大队规模的骨干,以供总督阁下决定去留,至于这个营地里的大部分同袍,很遗憾要说再见了,不过会我给你们以丰厚的馈赠,它包含三部分,遣散费、安置费与抚恤金,足够你们风风光光回自己的部落和城市了。”说完,李必达就叫哈巴鲁卡等人,将四千兵士尽数遣散,每人都获得了五百第纳尔的费用,其余留下的骨干兵士——大部分是萨丁尼亚岛被释奴,他们暂时不考虑钱财,只希望能继续服役,但李必达还发给了他们每人一百第纳尔的薪资,作为之前他们忠勇服役的报酬。
这花去了他二百多塔伦特,而后就是单独塞给马哥将军的五十个塔伦特的贿赂,整个过程很有效率,很快李必达的营地里大部分兵士就离去了,随即李必达把哈巴鲁卡唤来,交给他价值五十个塔伦特的黄金,叫他送给小克拉苏去,“这是贿赂的费用?”哈巴鲁卡问到。
“不,他父亲的财势,还需要我们贿赂他?告诉他,这是给凯撒举办受降仪式的费用。”李必达嘴角咧了下,笑着说道。接着,他喊进来了萨博凯穆斯,向他交出了五个塔伦特的金币袋,“亲爱的萨博,这是你的报酬,我马上不久后就会离开西班牙了。”
“可是财务官阁下,这起码相当于我十五年的薪资了,您替我母亲购买凯尔特长椅,我已倍感恩德了。”萨博凯穆斯很认真地婉拒道。
“不,你在这场战争里发挥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酬劳,可以说我的胜利都是在你的计划指导下取得的,你的财务与策划的能力都是一流的,就像在雅典哲学院毕业的学生,永远要比罗德岛毕业的学生品级要高一样——我只惋惜自己没有更珍贵的纪念物馈赠你,记住,在我的心中你和那些拿薪资的大头兵是永远不一样的。”李必达很深沉地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27章 分赃(下)
听到李必达的话后,萨博沉思了会儿后,把装着满满的金币袋子推了回去,说:“阁下,我愿意对您献上我个人的效忠......是的,没错,我萨博凯穆斯.涅尔瓦.图拉真乌斯的效忠。”
“不好意思,你说你叫什么?”李必达好像听到了什么很熟悉很了不得的信息。
“是的,很抱歉阁下,我之前一直都以名字来与您相称,而今才说出我的氏名和族名,我愿意继续追随您,以及凯撒总督阁下,发挥我的专长为军团继续服务。”萨博凯穆斯把身板挺得笔直,说到。
这时,李必达连说好好好,随后走到营帐的镜子和神龛前,对萨博说:“对了,你就站在那里别动,随时观察我的神态。”而后他就解开猩猩红披风,又把华丽带着浮雕的钟形胸甲,和仿科林斯头盔全部给取下,蒙上件灰扑扑,带着箭穿过痕迹的破斗篷,又用小祭坛前的香灰涂了涂脸与头发,掏出匕首把腰带和坠饰划得七零八落,这才问萨博——如何,这样有无种在战场上艰难跋涉,困苦辗转的秘辛感?
“有是有,但抱歉,我不知道您如此意欲何为,卢西塔尼亚北部的蛮族已经降服了。”萨博摇着头问到,据他一向的观察,财务官李必达平日里是个挺注重外貌仪表的上级。
等到数日后,凯撒带着将佐与扈从,打着鹰旗和节杖风尘仆仆渡过杜罗河的浮桥,来到伊杜卡城外的军营时,萨博凯穆斯似乎有些懂了李必达的所为(他一向对这个奇怪的财务官。处于种似懂非懂的状态)。站在营地正门“普里托里”。和衣甲鲜亮的小克拉苏相比。列队欢迎总督阁下的李必达,连头盔都没带,满脸的灰尘,蓬乱的头发,带着血丝的双眼(这个萨博真的不知道财务官是怎么弄出来的),披着满是箭孔如筛子般的斗篷,他身后是列着整齐队伍的百里香辅兵军团没被遣散的第一千人大队,都穿着和李必达差不多的衣物。一副百战余生寒酸简朴的模样,齐齐伸出手臂,向凯撒致敬问好。
凯撒头戴桂叶冠,与阿庇斯、色克底流斯等一帮将佐一起下马,上前与李必达拥抱亲吻,“你留下的这个千人大队精神风貌很好,他们全是苦战后的精英,不是吗?没错,我会把这个辅兵军团的番号保留下来的。”随后他抬着额前的皱纹,看到了队伍后乖乖不动的三头战象。“虽然有些迟了,但我还是很高兴。这三个泰坦般的巨人,可以参加卢西塔尼亚最后的远征战事,对奥尔克雷西城的围攻。我是知道的,每头战象一天都会吃掉一支辎重队所背负的粮食,你们百里香军团躲避绿林马匪,穿越了整个西班牙的山林腹地,遇到无数蛮族的阻截,还能把它们安好地送到我的手里,一定耗尽了自己的给养,今日我看到了你们的忠诚和苦难,这份血战后的情谊,将是大家间此后最牢固的纽带。”
“为了总督阁下,为了凯撒!”李必达鼓起腮帮高叫起来,以此为讯号,所有的百里香千人大队兵士再次举手,跟着李必达后面一齐高呼起来。
雷雨般的口号声里,凯撒微笑着抬起左手,表示兵士们可以安静下来,随即他有意对着所有的将佐说到:“这个用勇气获得高乃留斯和李必达乌斯荣誉名号的战士,才应该获得我们的赞誉,他是整个远征军的楷模!”
哼,李必达心中黑黑地笑了,果然把自己弄得凄惨悲壮些,就会有戏剧般的效果,凯撒已经被我感动了,深深地被我感动,那些违抗军令的小事儿,就让它随着伊伯利亚半岛五月干燥的风,飘散吧,
“李必达,努马王和战神雷克斯.李乌斯之子!”军营里又掀起了欢呼的声浪,而后凯撒再次抬起左手,笑着对身后的扈从说:“下面,可以把努马王的继承者,从迪克曼门送出去了。”
迪克曼门,就是罗马军团营地的后门;与普里托里门是相对的,后者一般正对着敌人和战场,前者则对着后方,一般只有触犯军纪被驱逐出去的兵士,才能享受从迪克曼门走出的资格。
这,这玩笑开大了吧!当披着破布般斗篷的李必达,被扈从给架走时,他双手伸出喊道:“总督阁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在与辛克雷人作战时流过血,我在围攻巴兰提亚城时受过伤!我要单独见您,我要单独见您,我可以解释这一切!”但声音却渐行渐远,凯撒很平淡地对着周围的部下说,“他是个战争英雄,也是个战争贩子,如果他站在我的位子上,我会很欣赏羡慕他,但他只是我的部下而已,什么时候能做那些行为——还是等到他爬到我这种位置再说吧。”
这时,百里香千人大队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前一秒还是喊凯撒与李必达荣光万丈的口号,下一秒他们的财务官兼军团指挥就被拖走,逐出了迪克曼门,说不定还要追求军法责任,那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公民权和犒赏会不会被没收?
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凯撒与其余将佐、扈从穿过接受检阅的队伍时,号手急忙吹起了军乐,却因为极度的紧张,使得c形军号发出了艰涩而滑稽的长声,站在队列最前方的小霍腾休斯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凯撒,突然他的斗篷没收紧,一下咣当掉出个金碗来,这是他在贝特纳里的一处贵族坟茔里抢出来的,碗在他脚下欢快地打着旋儿,小霍腾休斯的脸色也愈发苍白,想把金碗用脚给拢过来,但又害怕遭到和财务官阁下一样的下场。
整个场面更加安静了。
凯撒嘘了口气,弯腰把那个金碗拾起来,举在面如土色的小霍腾休斯面前,问:“这东西是你们的临时财务官,带着你们攻击罗马方的城镇时所得的劫掠品吗?”
见到金碗主人结结巴巴,旁边的萨博凯穆斯抢过话头,回答说:“这只是这位百夫长英勇作战的奖赏,是得到财务官阁下确认的。”
“可现在已经没有叫李必达的财务官了。”凯撒的语气很冷酷平静。(未完待续。。)
第28章 帕平纳(上)
“教会自己人使用武器的本领,总比出钱雇佣他国的兵士要便宜吧!”——《古罗马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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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百夫长获得这金碗时,他还是财务官,而且我相信他的赐予并不违反军团的规则,如果总督阁下您要追责,请到迪克曼门外去找他。”萨博凯穆斯鼓起勇气,辩解道。
凯撒嘻嘻笑了起来,说李必达这混蛋找了些有趣的部下,随后把金碗重新塞到了小霍腾休斯的怀里,进入了百里香军团事先为他准备好的主帅驻跸营帐里。
在营帐里各位蛮族长老都立起身子,向凯撒问候,凯撒也毫不客气地列席主座,旁边的机要奴隶把一叠摆放的整整齐齐有条有理的文件搁在了他的面前,凯撒开始翻阅起来,他很欣喜地看到在这些事关蛮族税务、地界和债务免除方面的文书,紧要处都用炭墨工整地写上了处理意见和细节注释,这让他裁决事务起来十分迅速,当即凯撒就规定:卢西塔尼亚放弃抵抗和叛乱的部族,必须要承担起总督府划清地界后,其地盘上的盗匪清剿任务;并缴纳足额的十分一税,来充实总督府的金库,其余的苛捐杂税一律按照某前任财务官(从迪克曼门出去的那位)所许诺那样,全部废除;另外,部落和城镇里的赤贫人士,要分发他们救济用的小麦,还有小块足以立身的土地。此外,凯撒要求归顺的蛮族提供适当的仆从辅兵。帮助他攻打最后一个依旧在顽抗的蛮族据点。奥尔克雷西。
蛮族们纷纷赞美凯撒的仁慈和大度。虽然这位总督在自南而北的推进过程里,用剑和火毁灭了不下七八个部落,贩卖了数千被俘男女为奴,还破坏了大量的田地。
“小克拉苏,我没想到你先前会把这些文书处理得这么利索。”当蛮族代表们离去后,凯撒很客气地赞扬了年轻的克拉苏之子。但小克拉苏也没丝毫的占功之意,他坦率地告诉凯撒,这一切都是李必达财务官辛苦的结果。而且伊杜卡城的战役也是他领军打赢的。
主座上的凯撒笑了起来,他叫勤务把外面营帐还在执勤的倔强认真的萨博凯穆斯唤进来,说他也可以顺着迪克曼门离开了,这位年轻的军官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就向凯撒行了个礼就准备转身离去。凯撒哈哈继续笑,说:“年轻人,我让你去迪克曼门外把前任财务官给召回来。”
看到萨博离去后,凯撒踱步到地图台前,对着身边的一名花白头发,脸色红润如葡萄酒般的胖老头说到。“帕平纳,马上发生在奥尔克雷西城的围攻战。还需要借助你的指导。没关系,只要我完成远征事务,凯旋罗马后,一定会帮你解除公敌身份,重回母邦。”
那老头激动地搓手,起身向凯撒道谢。
当萨博快速走到门外时,李必达正坐在掘壕堆就的高高的土墩上,和几名年轻的兵士讲那过去的战斗故事,在小亚细亚的特格雷塞塔战争里,他是如何缴获万王之王的金冠的,还时不时指导下旁边挤羊奶的兵士运用手指的技巧。
“你认识到你的罪行了吗?”等到李必达重新走进营帐里,凯撒站在地图台前,盯着他说到。
“是的,我不应该拐走大象和努米底亚佣兵,随后指挥他们横扫了西班牙腹地,攻克了几处可能协助卢西塔尼亚叛军的部落,并且降服了北方的诸多蛮族——这都是我的过失。”李必达低着眼说到。
“你在说谎,亲爱的卡拉比斯,虽然你现在已经有了李必达乌斯的贵族名号,但你本性还是以前那个不惧风雨的罗马客,这是不对的,什么是真正的贵族?那就是在当赌徒时,也要有颗对命运的敬畏之心,因为荣耀越大,任何个小过失都会要你的命。”凯撒说到,随即有指头敲了敲地图板,说:“不过如果你是总督的话,那这场远征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英雄,你不但牵制扫除了大量总督府的敌人,还把远西班牙的血税征收范围拓展了三四千斯塔狄亚的距离。行了,你应该向我表示你的歉意了,换取我对你的谅解。”
“我现在折卖战利品的钱财......还有两百塔伦特......我想足够阁下回城竞选执政官了。”李必达吞吐着说到,旁边的萨博则诧异地瞪着眼珠,他原以为财务官早已慷慨地把战争所得都赏赐分配给了部下,亏他还在之前为财务官的五个塔伦特的馈赠感恩不已。
“唔......”凯撒把钩笔挂在地图台边沿,突然对李必达说:“我想你有所了解,之前的庞培就遇到了这种重大的抉择,元老院给出的难题,那就是竞选执政官还是举办凯旋式。”
“没错,总督阁下的意思是庞培已经享受过大凯旋式了?”
凯撒点头,把一个信件交给了李必达,这信是西塞罗写来的,里面称就在数日前,庞培骑着白马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行了整个罗马城,游行队伍里出现了十二头大象,导致整段城门被拆毁,才让它们得以进入,随后一直被赶入了大斗兽场里,几百个斗剑奴对十二头大象、三十头狮子、五十头豹子展开了血淋淋的围猎大战,当西塞罗看到大象发出震人心魄的哀叫声,像个英雄巨人般倒下时,周围观众都在死命地喝彩,而他却流泪了,为死去的大象,这个世界上最庞大最高贵的生灵惨烈的死亡而流泪。
“在这个血腥的场所里,倒地而死的大象是胜利者,而我们所有的人,却是失败者。”这是西塞罗的原话。
李必达对西塞罗的哲学观点不感兴趣,他一看到凯撒的眼神就明白了,那种和庞培一样爱慕虚荣的眼神:十二头大象参加的凯旋式,要说凯撒不心生向往,那是不可能的,凯撒有野心也有虚荣,他年轻时就会把托加长袍穿到合体的极致,但与虚荣远大于野心的庞培毕竟不同,凯撒在两者发生矛盾时,会冷静地思索。
“阁下,我建议您放弃凯旋式,选择执政官竞选,不然我会撤走所有的钱,你无法真正惩处我,因为我根本不惧从迪克曼门再次离开。”还没等凯撒说什么,李必达就一字一顿,公然表露了自己的心迹。(未完待续。。)
第28章 帕平纳(中)
“我希望你理解,罗马的公民没有不对凯旋式心生向往的。”凯撒并没有恼火,他似乎在试探李必达,好像答案在对方的嘴里说出来,会更加清晰。
“可是这个凯旋式也是元老院的手段,是他们饲养您的手段,若您对之甘之如饴,最终只能蜷伏在协和神殿的威压下,任由六百名身披紫袍的老头摆布,庞培就是如此。别忘了,我听说西塞罗在喀提林阴谋时期,当您的意见和小加图相左(凯撒不主张处死喀提林,而小加图则相反),不止一次说过他愿意检讨甚至采纳您的方案,因为西塞罗说只要听取您的方案,平民们抗议的浪潮就会大幅减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协和神殿的老头眼里,你虽然出身贵族,但却是深孚平民之心的英雄,这是您在政治上的优势,也是您的劣势——您定会在回罗马后,被元老院算计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和克拉苏全力运作你当选明年的执政官,就在明年您将打下在共和国政坛上真正牢固的基础,而后和元老院继续对抗的基础,当然前提是您得拒绝凯旋式的诱惑!”李必达一口气说完。
“李必达,李必达,好吧其实我还是习惯称呼你原来的名。可你别忘了,十三军团本来因在蓬提卡比昂的战功,明年自动会享受凯旋式的,我的打算就是再把这次卢西塔尼亚的远征功勋也合进去,向元老院申请和庞培同样的大凯旋式。失去十三军团的荣耀,您甘心吗?”凯撒说到这儿。眼睛又发光了。似乎他心中的虚荣又占据了上风。
“但是您的钱呢。别忘了庞培为了这次大凯旋式可是花了几千塔伦特,光是把十二头大象从叙利亚运到罗马城,我估计就得花费不下三百塔伦特的金钱。而我手头上的钱,只够您运六头大象的,不,您的大象还要出购买的钱,不然西班牙哪来的大象呢?而您只要当选执政官,我可以在一年时间内替您挣到两千个塔伦特。然后支持您卸任执政官后,去个能谋取更大利益的行省担任总督。”李必达说完后,他好像内心里燃起了什么东西,真实位面的历史走向,仿佛渐渐与他个人的前景暗合在一起,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种契合的过程里,博取更大的利益。
“可以!”凯撒突然再次抬起左手,好像他就在等着李必达这句话似的,“我会提前结束总督的任期。急速回到罗马登记为明年执政官的候选人,免得有人从中作梗。为此我需要精明的助手,帮我赢得‘斗兽场’的对抗,我会先带着好友埃布罗回去,而这里就交给你和帕平纳阁下负责。”
刚想对凯撒的决定表示欢迎的李必达,突然心中一凛,帕平纳?而那边那个面色红润的老者,很温和地伸出手来,握住了李必达的手,热情地自我介绍,说鄙人便是帕平纳,此次远征自愿成为总督阁下的幕僚,担任向导的职务。
这个帕平纳,不正是米卢、塔古斯与波普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这三名老兵以前服务的,全是马略派的共和国叛军(因为他们最终失败了,成王败寇这种理论在罗马世界也很通行),之前就追随“独眼龙大将”塞脱乌里斯在西班牙和梅特拉、庞培等将军作战。塞脱乌里斯身上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独眼,与其他的独眼将军如菲利普、安提柯和汉尼拔一样,充满了杰出的才干和智谋,但是与这些人相比,塞脱乌里斯身上存在着更多的闪光点,他比菲利普洁身自好,比安提柯更能忠诚对待友谊,比汉尼拔更能宽容待敌,深孚部众与西班牙蛮族的人心,多次挫败梅特拉、庞培这些罗马最厉害的将军(他是最早让庞培都无计可施的对手,庞培一度被他蹂躏地不敢出战,只能在祭坛前向胜利女神祈祷来鼓舞士气)。但塞脱乌里斯身上也有最大的缺点,那就是缺乏运气,命运对他充满了残忍的不公。
当梅特拉和庞培对战胜这位独眼龙已感绝望后,便采取了卑劣的手段,公然开出了一百塔伦特和两万亩土地的赏格,来购买塞脱乌里斯的首级。最终,当塞脱乌里斯打跑了外在的敌人后,当西班牙开始安若泰山后,在内乱里逃入西班牙的那帮所谓的贵族人士,开始了罗马城固定的“余兴节目”,他们畏惧塞脱乌里斯,但更对他的成绩表示嫉妒,很多人都想夺取他手下的军队,这些人当中就包括这个帕平纳,这位卑贱险恶的小人,到处散布流言,并怂恿逃亡西班牙的元老和贵族虐待蛮族,并声称这一切都是塞脱乌里斯的指使所为,来离间分化独眼大将的阵营。随后,帕平纳组织人谎报军情,称前线的队伍打了个大胜仗,要举办盛大的祭司神的宴会,在筵席上帕平纳摔碎了酒杯为讯号,坐在席位上的独眼大将当即被他的党羽刺死身亡,然后帕平纳篡夺了独眼的军队。但当塞脱乌里斯被刺的消息传出,绝大部分西班牙蛮族根本不愿为帕平纳这种小人而战,而是纷纷投降了庞培。
力孤的帕平纳被迫和卷土重来的庞培决战,但他哪是庞培的敌手?一战就全军覆没,自己卷带着写有许多罗马显贵黑秘密的信件跑路,并在西班牙的一个角落里匿藏起来,豢养了大批退役的斗剑奴与武装奴仆来保护自己,所以米卢这些老兵想要找他复仇,也是鞭长莫及。
谁想到,居然在这里,让李必达遇到了这家伙,看来此君还是按捺不住不符合自己实际才能的野心,又准备投入凯撒帐下青云直上了。
但李必达不动声色,也热情地握住了对方的手,那手感是阴冷潮湿的,让人很不舒服,心里激起了阵阵鸡皮疙瘩,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乘希望和帕平纳一起精诚合作,早日帮助总督阁下彻底征服卢西塔尼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