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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txt下载     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章 小利奥(下)

    “他可真不像个罗马男人,但他是个好男人。”入夜的餐桌上,塔古斯的女人,向波蒂说到,“我男人只有在要生孩子的时候,才会抚慰我一下,然后我生出了四个女儿来,得了——每次生产完,他都会喝得醉醺醺地走进来,大吵大闹,说以后的嫁妆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不是有卡拉比斯了吗?有时候,我觉得,他是神的使者,从遥远的东方来,遇到了我,也遇到了你们。”波蒂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喝了口鲭鱼鸡蛋面卷后,斜着眼睛欣喜地看了下,还呆呆地坐在摇床前,盯着熟睡的儿子的卡拉比斯,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心思吃饭了。

    但当所有人都离去后,包括帕鲁玛——他被识趣的老兵妻子们给拉走了,去了米卢家过夜去了——跪在丈夫面前,帮他擦洗身体的波蒂,明显看到了“小卡拉比斯”的躁动和昂扬。

    波蒂笑了笑,明白了出去征战两个月,再加上自己怀孕的那几个月,居然能保持禁欲的丈夫,想必已经憋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她轻轻地将小利奥摇床的垂帘拉了起来,而后继续跪着,将手指扣在卡拉比斯的臀部上,卡拉比斯一激灵,之前被喀提林划伤的鼠蹊部,伤口有点疼痛起来。不过,当波蒂厚实紧致的嘴唇,包着温润的唾液,把他的小卡拉比斯给微微含住时,卡拉比斯一下子就忘记了小小的痛楚,他闭起了眼睛,用双手按住了波蒂来回摆动的发丝和额头。他觉得体内的骨髓和精血。都被波蒂一口口。不紧不慢地吸走了。

    屋子里,“啧啧”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波蒂的嘴巴因为要保持真空,两边都干瘪了下去,她时而一下把小卡拉比斯套到深谷,时而又将它拽到山峰,还会在中央部位时不时用牙齿轻啮一轮,卡拉比斯的背渐渐地越来越弓。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呲牙咧嘴,觉得小卡拉比斯的前端,都要肿胀到爆裂开了。

    最后,“啪”的一声,波蒂的嘴一松,小卡拉比斯像弹棍般甩到了上面去,卡拉比斯往下一看,看到翘着圆臀,跪着的波蒂仰着脸。看着自己那带着眼白的眼神,再也忍受不住了。像弩砲般猛烈射出了一波“碎石”,把波蒂的鼻子、脸颊和脖子,打了个“满目疮痍”。

    “可以了吗?”波蒂问到。

    “不可以,还有预备队没有投入呢!”明显表示不同意的卡拉比斯,把波蒂抱了起来,放在了神龛边的卧榻上,便压了上去,“不,不行,卡拉比斯,你不能压在我的胸脯上,它正因为充盈着乳汁,胀痛着。”波蒂先是疼地叫了声,然后笑着将卡拉比斯的上半身给推了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轻一点。”

    刚刚生产过不久的波蒂,身材微微有些发胖,小腹部的柔软凸起部,随着卡拉比斯一杵一杵的撞击,来回抖动着,十分有趣,加上哺乳期女人身上的那种特有的淡淡的湿漉腥味,绝对是催情的妙药。所以没几个回合,当波蒂闭着眼咬着牙,把他胸前的两个“按钮”一拧时,卡拉比斯的预备队兵力也瞬间折损干净,只能落败投降。

    “还要去伊特鲁尼亚吗?”波蒂侧了侧身子,让出了卧榻的半面,示意卡拉比斯躺下,而后摸着男人的胸膛,问到。

    “是的,克拉苏明日晚上让我和管理员德尔费罗去他宅院,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卡拉比斯亲了下波蒂的汗津津的额头,“过段日子,你和帕鲁玛、小利奥他们就去阿皮隆呆着吧,不要在这里了,郊区更为安全和洁净。”

    第二天傍晚,抓住小利奥哺育空档时间,和波蒂又昼夜不停地鏖战了三回的卡拉比斯,脚都有些发软,一步步挨下了楼梯,笑容可掬的胖子管理员德尔费罗,正和几个人在底层的过道,等着他。

    “哦,我的好友卡拉比斯,我得郑重提醒您,即便本公寓是砖石构造的,但您和您女人的动静也太大了点,就像无数架怒吼的抛石机或弩砲般——天啦,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出来了。”德尔费罗一本正经地埋怨到,直到卡拉比斯塞给他十个第纳尔,才算闭上了嘴,

    此时,克拉苏的庭院里,站满了人,这些人衣物上披着厚厚的石棉条,还带着利斧、棍棒,以及几辆运水的牛车和骡车,就在进来的卡拉比斯感到不解时,克拉苏在庭院的厢房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精于计算的高级奴隶,他看到卡拉比斯,很热情地拥抱亲吻,随后就抱怨道:“没办法,我一天时间都耗费在这里,有时候你想让奴隶成为生财工具的话,身为主人的你就不得不亲手指导他们如何计算和管理,真是太累了。”然后克拉苏把德尔费罗拉了过来,说:“今晚,卡拉比斯就跟在你的身后,把这些东西拿好。”说着,就把几卷莎纸草,交到了德尔费罗的手中,胖子展开后稍微看了下,点点头,说主人您还是尽快休息去吧。

    一群人,拉着车辆,德尔费罗与卡拉比斯在前面,走到罗马城的轴心街道上,最后在一处类似仓库的地方停下脚步,德尔费罗说了几句,这群人里的一些,就用斗篷把头给蒙上,进入了仓库里,随后拿出了不少东西出来。在墙壁的烛火下,卡拉比斯看得真切,这些东西都是火油罐、亚麻絮条和柴棒之类的东西,“一处一处来,手脚麻利点。”德尔费罗把一卷莎纸草,递给了领头的家伙,低声命令道。

    那几个人便带着家伙,像夜枭般离去了,卡拉比斯朝着黑漆漆的街道张望了一小会儿,猛然就看到一处建筑,大概是座四层公寓吧,先是冒出白色和青色的烟火,随后一条条火舌,就像毒蛇的信子般,自楼宇的各个角落冒了出来——这种情况,单个人根本是无法扑灭的,很快就听到住户惊慌的叫声和脚步声,他们正在尽全力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快,我们上!”德尔费罗这个胖子,猛然无比迅捷地带着后面的人,推着水车,朝火光熊熊的地方奔去。(未完待续。。)

第20章 救火(上)

    城邦之内,能感到德行的重要。”——普鲁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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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比斯见状,也只能跟着他们跑过去,待到他们到达彼处时,公寓楼已经烈火熊熊,四处乱跑的住户,开始寻找灭火的器具和清水,但德尔费罗的人马,瞬间将火场给围住,把住户往外面推搡,不让他们冲进去救火,“各位朋友,现在这个地方十分危险,得让专业的来,我们就是一支合格的救火队。”德尔费罗高声叫嚷着,但他的手下,却个个站得笔直,纹丝不动,只听到火焰和木头燃烧的爆烈声。

    “喂,你,快从水车上取水来救火!”一会儿后,德尔费罗对着一个手下喊到,那人装模作样地跑到了车子上,然后突然惊诧得叫喊起来,说忘记给水车加水了。

    “那还不快去找水,我记得七个街区外,有处蓄水池。”德尔费罗将手一挥,“你拉着水车,快去罢!”然后那家伙赶着车子,嘿呦嘿呦,车轮缓缓压过街道,隐没在黑暗之中。

    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男性住户,光着脚,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提醒了句,“这个街区右拐,就有处蓄水池的。”德尔费罗喊了句你说什么,吓得对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胖子在一张莎纸草上看了会,说:“不,朋友,地图上显示最近的水源地,就在七个街区外,我们救火队是相信精准的地图的。”

    就在德尔费罗大赞所持地图时。那座公寓再也支持不了。轰然倒了下来。掀起了一阵巨大的烟灰,让人无法睁眼。面对惊魂未定的住户们,德尔费罗回头看了看,不无遗憾地宣布:“这场救火很成功,就是公寓倒塌了。”这时,两个街区外,又有一处建筑燃起了火焰,德尔费罗大叫一声。又带着这支英勇的救火队,飞也似的扑了过去......

    深夜时分,等到德尔费罗“扑灭”第七处火灾时,卡拉比斯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亲眼看到业主跪在熊熊燃烧的屋舍前,将房契交给德尔费罗,苦苦哀求,希望能网开一面,但克拉苏的“救火队”依旧表情木然,围在火场四周无动于衷。

    待到建筑完全烧毁后。德尔费罗才让一名财务员角色的奴隶,接过业主的房契。说:“您这个产业,虽然经过奋力扑救,但也已完全烧毁。本来值一万五千德拉克马的,现在只能用三千德拉克马来收购了。”

    卡拉比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突然走上来,揪住了德尔费罗的衣领,问到:“克拉苏叫我跟着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被冒犯的德尔费罗,没有丝毫的气恼,他慢慢松开了卡拉比斯的手,把一卷莎纸草交了过来,借着火光,卡拉比斯赫然看到,这上面的各个业主名字,正是在伊特鲁尼亚强行竞拍克拉苏铁矿和铁匠作坊的几个人,难道今晚烧的房子,都是他们的?

    “没错,都是他们的产业。”德尔费罗下了判断,“卡拉比斯,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他们的产业全部被烧的话,只能低价把房契卖给我的主人,而后我的主人再拿这笔钱,去换购伊特鲁尼亚的冶铁产业,反正经此一烧,他们也再也没有财力和主人竞争了。卡拉比斯,其实这对你不也是一件好事嘛!”

    “是的,克拉苏的目的我明白了,他是在向我展现自己的实力,间接警告我,不要违背他的意愿。”卡拉比斯吼道。

    “没错,主人想在罗马城里达到什么目的,没人能阻止他,他衷心希望,卡拉比斯你是站在他这个阵营里的,否则——我不好说,但你要知道,你和你的女人、小孩所住的裘可拉大街公寓,都是我主人的产业。”德尔费罗也喊到,他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卡拉比斯因为头脑发热,做出不自量力的事情来。

    “那克拉苏叫我做什么!”

    “你明天去他的庭院,向他宣誓效忠,这即是主人的目的。”

    是的,是的,这就是克拉苏让他观验“救火队”的目的,卡拉比斯回想起来了,他也花过时间来调查克拉苏这个人,这家伙继承的遗产确实很丰厚,有三百塔伦特之多,但他依旧不满足,不择手段,无耻之尤,现在他已经拥有七千一百塔伦特的资产,坐拥半个罗马城的产业,这些钱财都是洁净无垢的?显然不是,克拉苏,他是操纵罗马暗夜的君王,在他的面前,要么俯首称臣,要么灰飞烟灭,两者只能选择其一。

    卡拉比斯和波蒂所居住的裘可拉大街的豪华公寓,就是克拉苏名下的产业,那么一旦有一天,卡拉比斯忤逆他的话,等待他的,可能也是红莲焚身,家破人亡的惩戒——克拉苏还会害怕烧毁自己的某处产业吗?管理员德尔费罗,就是始终监视自己家庭的那双眼睛。

    现在,克拉苏需要的,就是你的宣誓效忠。

    第二天,当卡拉比斯来到克拉苏的庭院时,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克拉苏和他的儿子,就气定神闲地坐在后院草地的圈椅上,凯撒也坐在一侧,当他俩看到卡拉比斯时,依旧是很热情的模样,但卡拉比斯看到,院落里的圆桌上,摆上了阿波罗与维纳斯的神像,前面还有个黑色的杯盅,旁边点上了线香,烟雾袅袅。

    阿波罗,是克拉苏家族的神祇;维纳斯,是凯撒家族的神祇。这个摆设,再清楚不过的表明,卡拉比斯,你得向我俩赌咒发誓,永远忠心。

    卡拉比斯,慢慢地走到桌前,拾起杯盅前的小刀,迅速地在自己食指上划开了个小口,鲜血点点,融入了杯盅里的清水之中,而后圈起手指,抬着双手祝咒道:“我,高乃留斯.卡拉比斯,谨此向阿波罗与维纳斯两位神,以及他们的神之后裔,献上自己的忠诚,希望我能得到神力的赐予,在光明和美德的辅佐下,为效忠的对象,贡献出全部的力量。”

    这时,圈椅上的克拉苏率先鼓掌,而后便是凯撒,“卡拉比斯,你不用担心,你既然已经向我宣誓效忠了,你的名位,就是我最后一年监察官任期,最最关心的事情(克拉苏bc65年当选元老院监察官,任期五年)——我也向你保证,再过两个集市日,你不但会在战神面大祭坛前正式获得罗马公民的资格,而且我甚至会想办法,全力帮你谋取贵族资格。”克拉苏笼着手,悠悠地说着,好像他完全看穿了卡拉比斯的心思般。(未完待续。。)

第20章 救火(中)

    凯撒也站起来,按住了卡拉比斯的肩膀,“马上,我们就会运作远征卢西塔尼亚的事情,我一旦当上西班牙的总督,你就是度支官和军事护民官。”

    “可是,我必须至少在军团里服役六年,才能获得公民资格,这些东西,对我是否太过遥远了。”卡拉比斯吮吸了下指头,有所疑问。

    “不,真正的战斗英雄是没有这种限制的,况且机会来了。”凯撒神秘地笑了笑,而后举着一片琥珀板,交到了卡拉比斯的手上,“你的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要告诉你一些值得惊喜的消息,这是他交给我的信物,具体详情你去普来玛和他详谈吧。”

    第二天,普来玛别墅的门阍处,卡拉比斯看到了气急败坏的克劳狄娅,提着裙裾走了出来,她恶狠狠地看了卡拉比斯一眼,顿让他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危机感,“这天终于还是来了,可恶的金枪鱼,和他蠢笨的弟弟!”说着,她竟然掩面啜泣起来,男女奴仆站在大门两侧,把箱子和匣子挨个搬到在女主人的轿辇后面,一边叉手站着的凯利则不停地询问克劳狄娅,能否上路了。

    黯然坐在轿辇上的克劳狄娅,让抬轿的奴隶暂时不要动,然后终于和卡拉比斯搭腔了:“听说你在帕拉丁山,赠送给克劳狄一栋别墅?希望这事儿,没有因为西塞罗对你的控诉,而受到影响。哦,卡拉比斯,你得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了。除了那套别墅外。看在我曾是你女主人的份上,呜呜呜。”她没能坚持下去,又当着卡拉比斯的面,嚎啕哭泣,看得卡拉比斯心中不知道多爽利。

    这娘们儿,看来克劳狄向西塞罗塞证物坑我的事情,她也知道,而且多数积极参与了。现在不知道她和我的庇主闹了什么,竟还能觍颜继续要我兑现承诺。

    “主母,不是曾,您永远是我的女主人——别墅自然也保持不变,只是画师们还没进去描壁画,所以住宿的环境单调了点。”卡拉比斯一脸沉重的表情,向克劳狄娅保证着。

    克劳狄娅这才破涕为笑,擦拭了下伤感的泪水,手里突然晃出了卡拉比斯之前送她的“戏剧之神奥斯卡”的金像,请求:“我最爱和最忠诚的卡拉比斯。我可不可以把这个象征我俩牢固情感的小金像,摆放在别墅的壁龛上。”卡拉比斯说主母您请便。而后克劳狄娅又哭哭滴滴的,坐在轿辇上被奴仆们抬起,在街道上绝尘而去。

    “就在今天,她被主人休弃了。”凯利对卡拉比斯交待了下,随后也跟着轿辇去了。

    别墅里的鳄鱼池边,马可斯正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奴隶往里面倒着一小篓一小篓的青蛙,喂食着两条大鳄。后面的圆顶亭里,路库拉斯垂着嘴角,看着开心的弟弟,靠在边栏,不发一语,几个月不见,他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似乎已全白,而且又长又乱,在微风里一荡一荡的。

    “凯利应该给您雇个靠谱的理发师和按摩师,这对您的身体和记忆力有好处。”卡拉比斯站在路库拉斯的身后,手里的剪刀不停地开合着,让庇主旁逸斜出的白发一绺绺地往下掉。

    “克劳狄娅说的没错,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路库拉斯的嗓音也嘶哑衰老起来,“没生下子嗣,贪得无厌,道德堕落,这种女人,我为什么要留着她败坏门楣?”而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卡拉比斯,我的孩子,你最近的事迹我也听说了,现在有个东西,我得给你看看。”

    一名奴隶,将一卷书信交到了卡拉比斯手上,打开细细看了下,居然是波斯普鲁斯王国总督,米特拉达梯.优伯特的庶长子马尔察的来信,在信中马尔察说,他的父亲米特拉达梯被庞培的八个军团压得透不过来气,这个本都之王之前拼凑起来的军队再次灰飞烟灭,锡诺普和本都之地,又落入罗马人手里,于是米特拉达梯带着王室成员,和三千不到的随从,沿着科尔基斯北上,扬言要去波斯普鲁斯王国驻跸。马尔察害怕自己的地盘,会被父亲吞并,便以私人的名义,先给路库拉斯写信,希望他能斡旋下,让罗马元老院派出一支军队,以志愿军队的名义,接受他的领导,配合他保住地盘,作为交换,他愿意永远做罗马的附庸,绝无二心。

    “你意下如何,卡拉比斯。”路库拉斯的声音,突然清楚起来。

    “这......”卡拉比斯的语气有些犹豫,但一提到马尔察,他就联想到了亚马逊女王海伦普蒂娜,还有米特拉达梯的女儿阿狄安娜——她如何了?她又如何了?不由得有百般滋味在心头。

    “难道你真的以为,马尔察是畏惧他父亲那点可怜的兵力,而不敢收留父亲吗?”

    “不。”

    “哦,那你谈谈自己的见解。”路库拉斯很好奇,他想听听卡拉比斯对这事情的分析。

    “马尔察其实畏惧的人,是庞培。庞培现在成为了小亚十二个王国的共主,所有的国王都匍伏在他的威势下,元老院已经对他的荣耀和军队感到畏惧,但他还不知足,还要朝红海,或者亚速海(今克里米亚和黑海间的一片内陆海)进军。一旦米特拉达梯逃到波斯普鲁斯王国,马尔察就害怕庞培会以此为借口,征讨他的领地。但他自己又不愿意和父亲翻脸,这样同样会授庞培出兵的口实,所以他需要另外一支罗马的军队,征讨他的父亲,这样既能保证他旧领不变,又能挂靠罗马城,对抗庞培。”

    路库拉斯笑起来,表示完全赞同卡拉比斯的分析,“但我现在手头没有军队了。”

    “伊特鲁尼亚有,虽然只是两个临时拼凑的城市军团,但已经有了些实战的经验了。”卡拉比斯回答,然后他就明白了所有人的意思,克拉苏的,凯撒的,还有庇主路库拉斯的。(未完待续。。)

第20章 救火(下)

    “我愿意拿出八百塔伦特,克拉苏愿意掏五百塔伦特,并编组船队,凯撒掏不起,但他可以在元老院协调,授予新军团的编成权,这个新的军团,就以之前平叛军为骨干,并可以使用鹰旗,番号如无意外,就是第十三军团!”路库拉斯的语速加快,“你加入进去,作为我的代理人出征密俄缇斯海,不要以为你欠我的人情,卡拉比斯,我没别的愿望,只希望在死前,灭掉庞培的威风。”

    众所周知,在东方志得意满的庞培,已经指示他在罗马的党羽,大造声势,称征服佩特拉,并俘虏米特拉达梯后,就希望元老院授予他人生的第二次凯旋式,大凯旋式。

    而路库拉斯和克拉苏,就是要灭庞培的威风,不让他过分得意跋扈,现在马尔察的来信,给予了这两位很好的机会,代理人凯撒通过收买占卜官,多次表示罗马城的危险近在咫尺,成群的飞鸦自东方而来,羽毛上沾着色雷斯山脉的冰霜(也不知道占卜官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凯撒而后解释了占卜的含义:米特拉达梯并没有蛰伏,他会沿着科尔基斯与高加索山脉,到波斯普鲁斯王国,再南下至色雷斯和马其顿,威胁共和国的安危。所以马其顿行省,必须要派遣一个新成立的军团,去协助马尔察,当然最好能打败米特拉达梯,砍下他的首级,或者俘虏他,这样庞培的功勋就被抢走了。

    克拉苏暗地里向凯撒表示,一切放心,米特拉达梯此行。据情报显示。只有几千名奴隶和三千名兵士跟随。但却带着足足六千塔伦特的金钱,“这是桩没有任何风险,且回报颇丰的买卖。”说到此,克拉苏的金鱼眼闪烁异样光彩,对六千塔伦特都做好规划了:先窜改账簿,只交三千给共和国国库,两千自己吞占,六百给凯撒还债。四百当作代理人卡拉比斯的薪酬。

    这时,庇主的一个动作,打断了卡拉比斯的思绪,金枪鱼又掏出了那枚刻着“卡拉比斯.马可斯”的金戒指,“你第二次考虑的时机,来了。”

    这次,卡拉比斯放下了剪刀,将金枪鱼的戒指慢慢取了过来,套在了无名指上,随后转了过来。路库拉斯拿起青铜镜子,对着卡拉比斯的手指。笑着说:“它很适合你漂亮的手指,我的孩子,你现在有了义务,请你时刻记住。”

    卡拉比斯,半跪了下来,用双手将庇主的手牵来,合在中央,放在自己的前额上,喃喃自语着,“从此,我是你与马可斯的眼睛,和剑,和盾,愿任何敌人无法伤害到养父马可斯,愿阿波罗的光辉照耀黑夜如白昼,愿阿波罗的弓矢射穿任何阴霾,我的血,我的名,便是对您们的忠诚,父亲。”

    “卡拉比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自何处而来?”

    听到了庇主这话,卡拉比斯想了会儿,说道:“我是来自东方神的后裔,我的祖先是掌管战争的神祇,他头戴着金色翅膀的头盔,拥有浓密的胡须,鼻毛像蛇一般涌动,左手托着一座能射出万千弓矢的塔楼,右手擎着能刺破天空的三叉戟,他的神名是雷克斯.李乌斯(rex雷克斯,拉丁语‘王者’之意)。”

    庇主轻微地点头,这个东方人大致相当于我们这边马尔斯和贝娄德的后裔。

    “你会对克劳狄娅与克劳狄如何?”路库拉斯缓缓抽回了手,问到。

    “不出意外的话,十三军团会隶属于即将赴任的马其顿总督聂鲁达名下,克劳狄为了军功,肯定会在他就任护民官前,会加入十三军团,再去波斯普鲁斯干一票。义父,我暂时不会和他们姐弟反目,还会资助钱财给克劳狄娅,她和弟弟现在最缺的就是金钱。”

    “没关系,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只是时刻记住,磨砺好自己的獠牙,让任何敌人铩羽而归。”路库拉斯说完,掸了掸被剪短的头发,走出了圆顶亭,走到马可斯的身边,开始对弟弟嘘寒问暖起来。

    依旧跪在地上的卡拉比斯,将手指并起,竖了起来,戒指的光芒,闪过了他的脸庞,“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的铭文清楚地倒映在他黑色如潭的眼眸里,不由得让瞳子微微颤动了下。

    纯铁的栅栏轰隆隆被拉开,十几名带着头盔的角斗士,排成两列,在黑暗的长长的向上的甬道里,慢慢跑出,甬道出口处,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大,耳边观众的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终于所有斗剑奴的视野全部笼罩在白光之中,他们眼前产生了眩晕,直到上万名在斗兽场周边端坐的观众发出的响彻天际的喊声,把他们的思绪拉回到浸满鲜血的砂场上,顶棚上的阳光倾泻而下,到处都是洒下的花瓣,到处都是高举双手的人,衣衫褴褛的,衣衫光鲜的,砂场上几具血肉模糊的战败者尸体,被奴隶们用绳钩倒着拖走,留下的血迹,很快被绵绵的砂子,吸收殆尽,消失不见。

    “下面登场的,是在喀提林叛乱里英勇夺取辛布里人鹰旗的,战斗英雄,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水陆大斗兽场上,站在可半空旋转的看台上的报幕员,虽然因脚下与砂场近三十米高的距离间,只有块木板而感到些许头晕目眩,但还是倾情呼喊着,“他和他同样英勇的战友,马上就要乘坐船只,前往遥远的攸克兴海,去和满布在高加索林海之中的野蛮民族战斗了。高加索,就是天帝朱庇特把普罗米修斯捆缚在悬崖上的所在!他将建立比之前更加光耀的功勋,而当他归来时,该斗兽场会在场地上灌入海水,演示攸克兴海的激烈海战,届时举办竞技的资金,将由监察官克拉苏、大祭司兼西班牙总督凯撒、凯旋将军路库拉斯,与卡拉比斯本人承担,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未完待续。。)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上)

    “命运害怕勇敢的人,却专门去欺负胆小鬼。”——美狄亚

    观众们对报幕员的解说,报以最热烈的喝彩,随后场地里的斗剑奴,按照不同训练学校,分为了两拨,一拨手举假的鹰旗,冒充喀提林的叛党;一拨以一个带着镀银面甲的大汉为领袖,扮演平叛的卡拉比斯方角色,双方在砂场上,以剑开始了殊死的搏斗......

    元老院里,凯撒正在半月形的讲台前,高声陈词:“米特拉达梯,罗马最危险最狡猾的敌人,我们花了二十多年,苏拉、费布里亚、路库拉斯,还有现在的庞培,都与他交手。每次我们都能得到远方的捷报,说米特拉达梯的威胁被消灭了,二十年一贯如此,让人感到麻木又可笑,但这个本都的邪恶君王,现如今依旧在高加索的山林里活得好好的,并时不时对着共和国的疆域和人民投来企图恶毒报复的目光,不要忘记,他曾经在小亚细亚,一次就杀戮了八万罗马移民,他若不死,和平便不会到来,移民商旅便裹足不前,共和国在小亚与叙利亚的利益便深陷泥沼——难道此时此刻,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出面对战争的气概来?既然色雷斯和博斯普鲁斯面临战争的危险,那就是让公民参加军团的时,一些元老总是在说,哦,那儿并没有我们的军团,来推诿紧急的事态——那我便告诉你们,解决问题的途径,就是从此让那儿有我们的军团!”

    罗马战神庙的祭坛前,卡拉比斯站在那里。几名祭司正在给他修剪着头发。其实之前卡拉比斯有意把头发蓄长了些。虽然不能和那些山南高卢的酋长们及腰的飘逸长发比肩,但总得给祭司干点什么吧!完工后,卡拉比斯用脚尖踢了踢地板上的碎发,而后换上了带着淡紫色边条的披风,套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庇主给他的金戒指,这标志着他已经成为了罗马的一名标准的骑士了。

    而后,几名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祭司,跑了出来,绕着他和其余几人,高声跳着叫着,乔装着走了个仪式的过场。一名不堪无聊的高卢年轻酋长看了看卡拉比斯,问:“你为了戴上这个金指环和披风,花了多少塞斯退斯,我花了五十万,还只是额外的贿赂。”

    “我只花了五万。”当卡拉比斯看到旁边的记录员,把他的名字登记在表册上时。就淡然地回答,当他看到高卢人一脸诧异表情时。就补充说:“这儿的祭司都很感激我,是我把这座神庙的圣器,马略的鹰旗给夺回来的。”

    “哦,你知道现在罗马有多少骑士吗?我想知道现在处在什么层次。”那酋长继续问。

    “全罗马有一万三千名骑士。”卡拉比斯说完,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碎发,和祭司们打了个招呼,就蒙着披风走出了神庙——五百万奴隶,我走出来了;二十万自由民,我也走出来了;现在我是一万三千分之一,但罗马权力的最核心,还是在协和神殿集会的,那六百名披着紫边长袍的家伙们,但那个圈子,是竖起了铁般的栅栏的,没有强势的人脉,巨大的财富和荣耀的门楣,是很难挤入进去的。

    至于骑士,角色定位更类似于共和国的职业官僚,他们负责税收、工程、农商和军役方方面面,是国家的润滑剂。但即便如此,执政官西塞罗还在不停地抱怨,“当哪些贪婪的,金发碧眼的蛮子酋长,剃干净胡子和头发,就不停地打听着元老和骑士的位子需要多少钱,罗马正在被这些野蛮家伙腐蚀。”

    西塞罗有无指向自己,卡拉比斯懒得关心,他已经让奥普力克的角斗士团,在罗马城最大的斗兽场,带着镀银的面甲,来取悦观众,赢得名气。至于伊特鲁尼亚,克拉苏得偿所愿,用救火队打垮了所有购买矿山和作坊的竞争对手,而平叛军团把该地吃抢一空后,也呆不下去了,梅特拉的军队返回皮凯努姆,而由两个城市军团刚刚升格合并的第十三军团(虽然缺乏公民兵,但又新招募了批辅兵,并利用费苏莱当地的铁器作坊,加强了装备),则正南下他林敦地区和布林迪西港口,准备选吉日,乘船前往马其顿行省。

    自己随时也要离开罗马城,再度出征。

    当他的披风在神庙前稍稍鼓荡时,开麦斯迎了上来,亲吻了他的指环,“亲爱的朋友,开麦斯,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卡拉比斯问到。

    “是的,你要知道,连尤利乌斯阁下,也在鼓励我离开大祭司官邸,找寻崭新的天地,也许当一名低层文员,真的是无法养家糊口。”开麦斯搓着手说。

    “没错,去伊特鲁尼亚替我工作三年,你也能在这座神庙里,戴上骑士的金戒指。”卡拉比斯很亲昵地搂住开麦斯的肩膀,“记着,别问其他的,全部种植小麦,因为埃及的托勒密、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已经很动乱了,如果需要水磨和高卢收割机方面的资金的话,我在费苏莱城里的神庙里,有储藏的基金,是我和克拉苏一起掏钱的,足够供你使用——克拉苏也掌控了那个地方的铁矿与冶炼行会,农具和牲畜的优惠方面,你不用担心。”

    “现在农庄需要大量的奴隶,大量的。”

    卡拉比斯按住对方的肩膀,“这种事情你草拟出方案,放手办,我相信你——当然,得做好一些,克拉苏当然不喜欢亏损。记住我的忠告,开麦斯,小麦种植就是一切,不要害怕人力和财力的投入。”

    开麦斯连连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个话题,“我女人还拜托我来询问,为什么尊夫人一连如此多天,没有参加妇人们的聚会了?可以把小利奥交给乳娘照顾的,罗马的女子一般是不愿意哺乳小孩的。”听到这话,卡拉比斯有点为难地点了点腮帮,说:“不光是小利奥的问题——嗯,是的,我女人又怀孕了。”

    让女人在哺乳期就珠胎暗结,其实,其实在这个年代也没那么稀奇嘛。

    这时,一个雪白长裙的女孩,踏着街道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小脸累得通红的,居然是灶神庙的泽诺,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像一棵结实挺拔的木棉,她一气跑到卡拉比斯面前,又慌张地停下脚步,很努力但却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说出了“李希莉娅,希望把一些东西交还给您。”(未完待续。。)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中)

    “我觉得,这个萨丁尼亚的李必达乌斯家族的指环,还是你亲自去还,比较好。”圣火祭坛前,李希莉娅将努马王指环和那个珐琅吊坠,都递给了卡拉比斯。

    卡拉比斯把吊坠重新挂在脖子上,“这个,我想也许在将来,能还给它原先的主人。”随后举起了努马王指环,“但这个,恕我唐突,出征在即,我怕没有空闲......”

    “不,即刻去萨丁尼亚,因为这是西比尔预言书里的安排,是神的旨意。”李希莉娅很截然地说到,随后她突然牵住了卡拉比斯的手,让卡拉比斯全身有股电流穿过一般,首席贞女将他的手掌,放在熊熊燃烧的圣火前,火光将他的手掌,印上了强烈的光晕,“卡拉比斯,你认为预言书里,所说的罗马会出现三个名叫高乃留斯的君王,是胡言乱语?不,西比尔巫女的预言从未失败过,紫色的云朵降下过血雨,老鼠吞下黄金后投水梯伯河,天空里飞下十二面神盾卫护罗马的安全,等等等等,失败的只有占卜者对预言的解读——既然你就是第三个高乃留斯,这便是你挣脱不了的命运,去萨丁尼亚,就是其间的一环。”

    “可是,罗马叫高乃留斯的人,又不是我一位?”

    “第一位高乃留斯是细腿,第二位高乃留斯死于脾气最暴躁人之手,第三位高乃留斯不是高乃留斯。”李希莉娅说了起来,“这是西比尔预言的内容,‘细腿’说的就是苏拉。这个独裁帝王就得名于他家族遗传的这标志性的身体特征;而另外个独裁者秦纳。则因为掏不出贿赂的钱财。死在一名叛变的百夫长手里,在罗马军队服役过的人都知道,主帅通常会选择最勇敢也是脾气最暴躁的家伙,担任百夫长;第三位,你在得到高乃留斯氏名之前,和这个家族有过关联吗?我再重申一边,西比尔是不会犯错的,她已将罗马的历史与未来陈述好了。”

    卡拉比斯听到这话。看着圣火与自己的手掌,呆了半晌,说实话,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现在既已身处这个笃信神灵和命运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信和不信的区别?难道他之前,会相信自己能来到这个时代?

    这时,李希莉娅居然迅速将埃米利家族的努马王指环,套在了卡拉比斯的食指上。“这枚指环,是你的食物。你去交还它,必将随后拥有它。”而后,首席贞女带着身后的泽诺,离开了祭坛,扔下了一句话:“出去后,神庙台阶下,有命运的信使在等着你。”

    稀里糊涂的卡拉比斯,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努马王的指环褪下,放在了匣子里,步出了狭长的灶神庙,然后他看到一个坐在台阶上的家伙,来自萨丁尼亚岛李必达乌斯家族的“讨债奴隶”哈巴鲁卡,正满面愁容呆在那呢。

    “哈巴鲁卡,这时你应该在城外十三军团的宿营地才对,马上我们的统帅接受过鹰旗,就要开拔了——是的,你的女主人尤莉亚,还在等着你的回去,二十塔伦特的欠债我很难替你一次性还清,我先给你一万第纳尔,帮助你和你的女主人度过这个冬季......或者下一个,是的,我很难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罗马来,那就两万第纳尔好了。”说着,卡拉比斯若有所悟,问起了哈巴鲁卡,“你,在去萨丁尼亚岛之前,做过什么工作?”

    “我在乌提卡当过邮驿员。”哈巴鲁卡回答。

    一艘不大的船只,在剔透蓝色的海洋上,留下了一条洁白的惬意的航线,萨丁尼亚岛,一百五十年前才纳入罗马共和国的统治范围,当军团征服此处时,数万岛上的原住民被悉数贩卖,移民者接踵而至,此处有盐水湖、产粮平原还有铅矿等吸引人的场所,很快便抹杀了原先的痕迹,以罗马的风貌再度繁盛起来。港口都市卡利亚里,标准的迦太基风格的城市,位于全岛南部海湾之中,乳黄色的各种建筑,隐隐约约在一片橡树山坡,以及金黄色的长滩之间。

    甲板上,一个贵族打扮的,和卡拉比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不停地呕吐着,身下是泛滥成灾,好心的卡拉比斯递给他一个长瓶薄荷水,让他涂抹在太阳穴和掌心上,“谢谢你,友好的骑士。”那年轻人虽然苦胆都要出来了,但还是夹着泪水,很温和地笑着,感谢卡拉比斯的善意。

    “马尔库斯.布鲁图......”卡拉比斯看到他的指环铭文,不由得读了出来。

    “除了这,你还得加上共和国叛徒之子这个名号。”布鲁图擦了擦嘴角,带着种自嘲的语气说。

    “你是小加图的外甥!”卡拉比斯想起来了,另外也想起了这位布鲁图的母亲,也就是小加图的妹妹塞维利亚,正是和凯撒打得火热的情妇(之一)。如果他真的是塞维利亚之子,那么他的亡父,正是当年与老李必达联手的老布鲁图,和庞培有着杀父之仇。

    布鲁图的脸上立即显现很骄傲的表情,“是的,我是舅舅的亲外甥,这是我最值得自豪的事情。”而后,乘着船在岸边游弋着准备靠岸的间隙,两个人很快熟稔起来,因为谈了些希腊的哲学和语言话题,有不少的共同语言,好奇的卡拉比斯便问起布鲁图前往萨丁尼亚的用意。

    “家母现在改嫁给了明年的执政官,按照循例,我马上也要出仕了,说实在话,我是布鲁图家族后裔,执政官的继子,外加小加图的外甥,未来的仕途不用我过分操心......谢谢,你的薄荷水疗效非凡......但我还缺一门能砥砺德行的婚事,这次来萨丁尼亚,就是向老李必达的孙女儿尤莉亚求婚的。”

    听到布鲁图的这个话语,坐在旁边的卡拉比斯与哈巴鲁卡,一起慢慢地带着惊讶的表情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公子哥儿,良久哈巴鲁卡问了句:“虽然我的女主人今年是十九岁大,但她不仅嫁过人,而且负债累累,这位贵族,你这是又为何。”(未完待续。。)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下)

    布鲁图斯又干呕了两下,随后用手拍打着脑袋,缓解两颊牵扯式的疼痛,“债务婚后我愿意和尤莉亚共同承担,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先我也有所了解,几十塔伦特的债务而已——我已经和几名像卡拉比斯这样的包税人骑士商量好了,一旦我出任公职,聚敛到这么些钱财无甚困难。哦,你就是尤莉亚的随身奴隶?”他把目光转向了腓尼基人哈巴鲁卡。

    “是的,而且很快可能就不是了,马上女主人为了抵债,就会把我卖掉。”哈巴鲁卡云淡风轻地预测到。

    “那你,卡拉比斯,是尤莉亚的债主?”布鲁图随后对卡拉比斯的这个问题,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三人在船只落锚靠岸后,因为有共通的目标,便走在了一起,哈巴鲁卡说,李必达家族的宅院和农庄,在岛屿西南部的奥里斯塔诺平原上,布鲁图还要去卡利亚里城中拜访某位希腊学者,但被卡拉比斯一口回绝了,“我必须在一个半集市日后,前去十三军团宿营地入营,去参加针对本都的战争。”

    “我想起来了,你是卡拉比斯,是夺回鹰旗的英雄。”布鲁图很激动,虽然他对鹰旗原本的主人马略的行为很不高兴,但对象征共和**事荣耀的鹰旗却很上心,“我也想尽快进入军营,让我的服役生涯给共和国增添光彩。”

    于是,他们便即日启程上路,哈巴鲁卡轻车熟路。在城郊租了三头驴子。外加罗马特有的角鞍。又租了头萨丁尼亚矮小的母马驮着行李,一路上三头驴子都对着晃动的母马的臀部很感性趣,“昂昂”地叫着,轻快洒脱地追逐着母马,看来都是没骟的家伙,但那母马对驴子的气味很是厌恶,惊慌地加快着速度。道路旁边的山上的葡萄园和麦田不断地往后退着,天空的碧蓝也慢慢在夕阳的光辉里消减。云彩变为了深深的粉色,最后渡过了一座桥梁后,哈巴鲁卡说今天赶不到目的地了,于是大家下了驴子,在一处无人的牧羊人窝棚里留宿,卡拉比斯请布鲁图坐在干草堆前,随后哈巴鲁卡支起了火盆,找来了烤肉架、刀子还有一小罐蜂蜜,卡拉比斯就从行李里找出肥肉、洋葱、苹果酒和羊奶酪来,把肥肉浇上蜂蜜。穿刺在烤肉架上,烤的鲜香四溢。又把苹果酒与羊奶拌在生洋葱里,三人把酒奶洋葱沙拉和一大块一大块的烤肉块,摆在盘子里,用手抓着,便风卷残云起来,“请享用‘军团烤肥肉’。”

    “天啦,没想到军营里的兵士,居然能吃到这种美味。”布鲁图一面吃得稀里哗啦,一面带着羡慕地口吻说道。

    卡拉比斯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笑了下——军团兵士还能喝到过期的发酸啤酒,和一遍都没筛过的小麦饭呢!但他倒没说啥,而是去给驴子与母马填了些草料。酒足饭饱后,哈巴鲁卡躺在窝棚门口的草堆上,呼呼睡了起来,布鲁图与卡拉比斯躺在中央的毯子上,望着破旧窝棚顶的洞里的星光,继续闲聊起来。

    “你一定会疑惑,我为什么要来向尤莉亚求婚。其实,我的表妹,哦,也就是小加图的女儿波西娅,是希望与我缔结婚约的——而我,也不讨厌波西娅,她的头发很柔软乌黑,像橄榄园的泥土般。”

    卡拉比斯笑了下,“因为你是个研究哲学的人,他们无一不别扭。也许你还在为两个家族曾经的芥蒂,而心中耿耿。”

    听到新晋骑士的揶揄,布鲁图哈哈地笑了起来,显然卡拉比斯说中了他的心事,“没错,我爱我的亡父,我也恨庞培,但我更爱共和国,不管如何,亡父背叛共和国在先,并且牵累了另外个显耀的家族,所以我自小就有弥合两个家族裂痕的责任感。”

    说着,卡拉比斯的耳朵动了两动,而后轻轻爬起来,对布鲁图做个小心不要乱动的手势,而后把剑别在腰上,把睡得满脸口水的哈巴鲁卡给扯了起来,“站在这儿,睁着眼睛!”随后,窝棚边的厩舍里,三头驴子齐声叫唤起来,卡拉比斯用手一撑,越过栏杆,而后和厩舍黑影里的几个人厮打起来,那些人既无武器,也无拳勇,很快被打得倒在地上,扭动呻吟着。

    是一帮想偷母马的小贼,但当哈巴鲁卡提着灯火来看时,他很惊讶地喊出了每个人的名字,“你们为什么不呆在奥菲勒努庄园里,陪在女主人身边,却要跑出五十个弗隆,到这里来偷我的马儿?”

    “腓尼基的哈巴鲁卡,还有什么庄园!?尤莉亚的债主马上就要来了,她欠的可是整整二十个塔伦特,光靠小麦已经无法偿清,尤莉亚已经准备卖奴隶了,也就是我们,要卖到盐水湖或矿山去做工!”几个人叫嚷着。

    原来,这个老李必达的孙女儿,已经到了要卖奴隶还债的地步了。

    “可你们私自跑出来,会害尤莉亚因债务被起诉的。”哈巴鲁卡还惦记着女主人,“你们不能离开庄园!”

    黑暗里,那几人就高声咒骂起来,卡拉比斯对哈巴鲁卡说,“放他们走好了,如果他们真的被你女主人卖到矿山,怕是活不过两年。”说完,卡拉比斯扔给那些人几个银币,对方如蒙大赦,冲着骑士老爷行完礼后,就互相搀扶着,朝桥的那边奔去了。

    “你对逃亡的奴隶太好了,卡拉比斯。”布鲁图从窝棚里走出来,说到。

    卡拉比斯回头,在灯光下他的左耳的耳洞赫然,“是的,因为我也当过奴隶。”

    这下,轮到布鲁图愕然了。

    他们是次日快到黄昏时分,才到奥菲勒努庄园的,这是处陈旧但不失昔日气派的宅院,院墙、鱼塘、果园一应俱全,大概也能窥见昔日李必达乌斯家族的荣光。当走进去时,布鲁图再和卡拉比斯交谈时,语气明显不自然起来,并且好像试图和他保持些许距离,但卡拉比斯只是淡笑,“果然只是个公子哥儿。”(未完待续。。)

第22章 尤莉亚的条件(上)

    “尝试三次,第四次转身就逃。”——突厥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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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债主们拿着契约,站在院落里,足有一二十名之多,私语纷纷。而后走进去的卡拉比斯,却看到院子中心还竖起了一个台子,几个衰老几近痴呆的奴隶,坐在上面,脖子上挂着“兹售一百二十塞斯退斯”之类的标价木牌,还有个老奴,胸口像风箱般嘶鸣咳嗽着,他的标价木牌上,刻着“三十塞斯退斯”的字样。

    “主人真的在出售奴隶......”哈巴鲁卡呆呆地说了两句,而后他的脖子上,突然被套上了两道绳索,他惊慌地叫了起来,说我喘不过气来,要被勒死了,并用双手挣扎着。

    这时,三头驴子,和一匹母马,一起惊慌地合声叫了起来。

    绳索上挂着的牌子,刻着“年轻力壮,会记账,五百塞斯退斯”,激烈地晃动。

    卡拉比斯劈手就将凶手的手腕给钳住了,结果召来凶手的不紧不慢的指责,“不要和我的奴隶套近乎,也不要握着我的手腕。”卡拉比斯定晴一瞧,是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岁上下,身上全是很质朴且过于宽大的衣服,上身罩着件有些破旧的编织衫,身材较为瘦削,有些散乱的琥珀色的头发,随意地往后分开梳着,显得她的额头很美,在夕阳下,脖子上的细发和汗毛,呈现一片朦胧的淡金色。眼神里满是倔强的感觉。卡拉比斯便放开了她的手腕。她看了一眼卡拉比斯的骑士披风。眼神锐利地一扭,转眼就发现了他的耳洞,说了句:“怪不得,原来你也做过奴隶,同病相怜。”后就用棍子推着挂着牌子的哈巴鲁卡,意思叫他快登上台子上去。

    “尤莉亚主人,我得告诉你,喀提林在伊特鲁尼亚战死了。二十塔伦特的负债没办法偿还了。”那哈巴鲁卡一边被棍子捅,一边还不忘汇报工作。

    “这就是我贩卖你们的原因。”尤莉亚说话很简洁。

    哈巴鲁卡不愿老老实实地呆在台上待沽,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这位叫卡拉比斯的新晋骑士,愿意掏出两万第纳尔,帮助我们的庄园和家族渡过难关。还有,这位叫布鲁图的少爷,他可是明年执政官的继子,是专程来萨丁尼亚向你求婚的。女主人,你没必要出售我们。”下面的债主。没耐性了,都伸着手大喊大叫。说这些个奴隶能抵偿什么,我们都带了财务奴隶来,还是尽快算算你们庄园的价值吧!

    听到后面半句,尤莉亚扭头看着布鲁图,随后带着讽刺的口吻地说了句:“布鲁图家族的,是怎么进来的?离开这儿。”

    “尊贵的李必达乌斯家族的女子,请您......”布鲁图刚准备一展口才。

    “你们家族的男人,全去与共和国结婚吧!离我远点。”尤莉亚直接抽出了木棍,低声恐吓道,吓得布鲁图有些魂不附体。卡拉比斯径自走到那帮债主面前,说“你们借贷的利息多少?”

    “我们都是严格按照百分之十二的利息办的,不会触犯法律。”几个债主异口同声,“尤莉亚用她的宅邸抵押了十二个塔伦特,又额外借了八个塔伦特。”

    “行了,两万第纳尔,暂时权作利息,一个集市日后直接付给你们。还有,我用伊特鲁尼亚的四个农庄做担保,还款期限延长到一年后。”说完,卡拉比斯从匣子里取出一叠产契,交到了债主们的手中,几个人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最后点头认可,说:“一年后,必须连本带息偿清。”

    “告诉两位客人,厨子逃走了,没有晚饭。”债主离开后,尤莉亚扔下木棍,对哈巴鲁卡吩咐了这么句话,就准备往楼上走。

    卡拉比斯喊到请等下,然后便从匣子里拿出了努马王的指环,交到尤莉亚的手中,说:“这是你家族的信物,现在交给你。”尤莉亚看着这枚指环,眼神便凝滞了起来,而后慢慢地坐在楼梯底阶上,晚风把她的琥珀色头发吹拂而起,“父亲不在了,他是怎么死的。”

    “准确地来说,几年前他就死了。”卡拉比斯回答道,罗德岛的大屠杀后,罗马移民的尸体叠满了街道和神庙,无人认领,鲍克斯的尸体侥幸被提莫修寻得,做成了骷髅标本。

    “是吗。”尤莉亚语气静谧地如湖水般,“祖父驱逐了他,按理说这枚指环,应由我所得,而不是我的弟弟,何况他也肯定死了。”说完,她将指环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随后站了起来,倚在门边,看了看卡拉比斯和布鲁图,说了句,“进来吧,虽然只有大麦粥。”

    说实话,这所宅院的房屋倒是挺有品味的,盆栽、砂地、廊柱,色彩则是以红黄蓝为主,很有田园风格,但尤莉亚的厨艺却不敢恭维,她的大麦粥干得和硬糕般,至于那个沙拉盘,拌得如惨烈的战场似,布鲁图直皱眉,不停地望着卡拉比斯,好像在乞求他再做一顿蜂蜜烤肉,但在军团服役过的卡拉比斯,倒是没那么多介怀,把大麦粥吃得铮铮作响。

    “既然现在背负了新的债务,我准备把这间宅院给劈开,在楼梯这边垒上墙,分出去租给房客,换取租金。”餐桌那边,尤莉亚在谈她的还款计划,用辞难得地多了起来。

    “这简直太可惜了,这会破坏这座优美庄园的风格。所以,我慎重地向您......”布鲁图再次准备一展口才。

    但尤莉亚有一次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为什么想要娶我?”这样的话,也许卡拉比斯听到,会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在布鲁图的耳朵里却十分不可思议,一个罗马贵族的女儿,居然会质询男子为何要娶她的原因。

    卡拉比斯明显看到布鲁图语塞了,便把大麦粥吃得更加铮铮,希望能掩饰下这位“共和之子”的不豫之色。但那边尤莉亚冷静地说了起来,她的语速较慢,但很有条理,“是的,阁下的祖先是创制共和的功臣,但我祖先却是王室后裔,就像百里香花不能和甘蓝搭配在一起做菜。另外,如果你是为了化解二十年前的宿怨来的,那请告诉我,你愿意替我杀死庞培吗?你愿意继承埃米利氏名,和李必达乌斯的族名吗?”(未完待续。。)

第22章 尤莉亚的条件(中)

    “不,对不起,请您不要打断我的发言,我得预防下——我,不能放弃布鲁图这个名字。”最终,求婚者清了清嗓子,很肯定地答复。

    “所以,你还是和你的某位表妹结婚吧,要不,就和共和国结婚。”尤莉亚带着淡淡的嘲弄语气,站了起来,“我嫁过人,男人因为海难死了。”说完,便对哈巴鲁卡嘱咐了两句,便走上了楼梯。

    看到布鲁图有些失落的模样,卡拉比斯送来了一盘无花果干,“放弃吧,我也觉得还是你表妹波西娅更适合你。”

    第二天,一大清早,卡拉比斯就从房间里走出,布鲁图依旧在熟睡,他走到厅堂,看到尤莉亚的膝盖上搭着块旧毯子,坐在织布机前嗡嗡嗡地劳作着,“感谢您昨晚的招待,现在我得告辞了。”卡拉比斯拿着披风与匣子,随后告诉尤莉亚,请她替自己向布鲁图道别。

    “走得这么早的,都是军团的兵士。”尤莉亚随后看到了卡拉比斯手腕上的刺青,“我没猜错,你在军队里服役,很多异邦人通过这个获得公民权,而后为共和国提供更大的政治服务。”

    “没错,你的目光比我的旅友锐利多了。如果不是我告诉他,他都不知道我曾是个军奴。”卡拉比斯打趣道,而后尤莉亚难得地笑了下,转瞬即逝,接着就是严肃的表情:“我会还清欠你的债的。”

    “是的,我相信,你把宅院租出去一半呢。这样。三百七十年后。你就能还清我的钱了。”卡拉比斯走到院子里,解开驴儿的缰绳。

    “我会投资到产业当中去,也许是海事保险,也许是矿产投资,不到两年我就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尤莉亚离开了织布机,倚在门框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到。

    “你挺像我在小亚结识的一个朋友。不过,喀提林是我杀死的。你的投资失败,我也负有相当的责任。所以,明年有机会我们再见好了。”卡拉比斯对着奥菲勒努庄园的倔强女主人行了个礼,就骑上毛驴,沿着沙土路,急速地离去了。

    不过,李希莉娅说过的,努马王的指环由他所还,也必将由他所得,诸如这些话语。他也稍微思考了下,甚至他还想到了庇主路库拉斯曾经对他说的。“波蒂现在和你只是自由民间的姘居关系,但当你成为公民后,必须需要另外一桩合法的婚姻,对方也必须是公民之女。”

    “开什么玩笑......难道会是尤莉亚,这就是命运?”卡拉比斯念及此,也不由得害怕起命运来,那种西比尔预言书里的命运。

    “开什么玩笑......难道这不是你们亚加亚人所应该接受的命运吗?”这时,数千里外的科尔基斯的卡斯托城,一个由上古希腊移民建立的海峡城市,巨大的山坡与乱石上,一名将自己捆缚起来的国王打扮的人,跪在一群贵族军官面前,他是卡斯托城曾经的僭主,现在却是本都军队的阶下囚,尤其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坐在他面前,用脚尖轻侮地踢着他脑袋的,竟然是个头戴金冠,身披猩红色披风的娇小女人,栗色的头发,栗色的眼睛,美丽而傲慢的容颜,嘴角随时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亚加西斯,你的军队已经被我打败,失败者就应该接受胜利者的裁决,乞求胜利者的原谅——我阿狄安娜的条件已经够宽大了,保留你对卡斯托城和亚加亚人的国王权力,但你必须提供三千名男丁充当兵士,提供三千名男丁充当桨手,提供六千名工匠,还有一万名军奴,这个条件你都满足不了,我完全可以换另外个有点能力的,哪怕是个奴隶,来祭祀你们国家的宙斯神庙。”

    “不,我可以带着军队,加入王女您的征战。”亚加西斯抬着头,还心存一丝希望。

    但回答他的,却是阿狄安娜更加轻蔑的表情,“看来你连与智者交流的水平都不具备了,亚加西斯。如果你真是个合格的国王和统帅,又怎会被我仅有十二个百人队的新模范军所击败?我向你索要三千男丁,就是要扩充它,增强它的军力,而新模范军的训练方式,不是你能明白的,将来我需要它,和庞培一较高下——只要我替父王夺取了兄长的博斯普鲁斯王国,吸收更多的斯基泰人和希腊人入军,我会击败不可一世的罗马军团的。”说完,阿狄安娜狠狠地踹了亚加西斯一脚,让他屈辱地倒在一边,而后合好披风,在本都诸多将佐的伴随下,走到了山坡的前端。

    在她的视线下,卡斯托城的木栅和围墙正在燃烧着,染红了前方的攸克兴海,许多被俘的工匠在监工的逼迫下,在砍伐木材,制造船只所需的部件。一队队本都新模范军,兵士都带着类似罗马军团的带活动颊甲的凯尔特盔,身上却是西亚风格的鱼鳞甲,握着刻有太阳徽标的圆形大盾,手持带着弧度的希腊短剑,百夫长与掌旗官则擎着缀着流苏的旗帜,走在前面,在队伍的后面,是两人一组,扛着极长的马其顿矛的军奴,所有人都排着松散的阵形,在田野里列队穿梭而过。

    “塔克席勒,你领着先锋骑兵,要赶在冬季前,突破占领斯基泰峡门;阿基里斯留在这儿,尽快造好一支能保障作战的小型舰队,一旦接到我的命运,就前往蓬提卡比昂(今刻赤)城,封锁住港口。这样,我的兄长在明年夏季前,就会派出使者,向我求饶的。”阿狄安娜指着远方的海岸线说到,“不用担心庞培,他陷入了叙利亚事务,分身乏术,亚美尼亚也陷入了父子之争的内讧当中,我们身后只有特里阿里那个废物,还有曾被我打到溃灭后重新拼凑起来的第八军团,败军何谈勇气?诸位,放心前进。”

    接到命令的塔克席勒,跨上了马背,手持一根节杖,呼喝着身边的骑兵,三三两两冲下了山坡,向远方的草原驰驱而去。(未完待续。。)

第22章 尤莉亚的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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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阿狄安娜拢了下吹乱的发丝,走到了一处华美的营帐前,两名梳发侍女向她小声汇报,“大帝陛下大腿部的创伤,又开始发作溃烂了。”阿狄安娜回问:“现在陪在父亲身边的,是什么人?”

    “只有几名宦官。”

    阿狄安娜嗯了声,便走了进去,带着温和的笑容,跪在了米特拉达梯卧榻前,亲吻父亲的手背,本都之王像一头失去爪牙的狮子,蜷缩在上面,脸色因为痛楚和挫败而乌青灰暗,“乖女,听说你收留了很多庞培的逃兵。”

    “我需要他们帮我训练新模范军的队列和战术。”

    “怪不得我的铜盾军,被排挤出了军队核心。”米特拉达梯有心或无意地抱怨道,“这些宦官和侍者,也都换了陌生的面孔。”

    “因为您需要静养,父亲,熟悉的人总是占有了您宝贵的时间,用于和您的叙旧闲聊上。”阿狄安娜很亲昵地替米特拉达梯掖好衣物。

    “斯特拉托妮丝呢,她很久没来见我了,你不会把她悄悄地毒死了吧?”

    阿狄安娜就像听到一个逗趣的笑话般,笑起来,然后说:“怎么会呢?她手里还有金库的钥匙呢,六千塔伦特的金银,都是由她的武装奴仆护卫着,我怎会毒死她。”

    “但在我死后。你一定会杀死她的。一定会的。”

    “那父亲您就得更快地赐死她。还有她的族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将来肯定会杀死她,所以这个卑贱歌女出身的女人,为了保命,定会带着金银投靠庞培去的。父亲,如果你把这六千塔伦特给我的话,我可以重兴伟大的本都帝国,让你成为万王之王。”

    “本都没法重新屹立了。我作战了一辈子,现在也只是为了争取个体面的和平,不过罗马人不愿意给我这个和平的机会。”米特拉达梯喃喃自语着,“我现在的想法,完全都是些狂乱的臆想,目的只是为了在战争里有事可做,来蒙骗这些继续跟着我的部下和奴仆。我的那些计划,就连罗马人都不会当真的,绕着博斯普鲁斯,去色雷斯和马其顿?听到这个。路库拉斯一定会在他乡下的别墅里,拿着葡萄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我的行军路线,随后哈哈大笑的......”

    眼看父亲毫无斗志和起色,阿狄安娜决定让他休息下去,便挨个抽去了燃烧的油灯管,整个帐篷里,渐渐地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昏暗之色。

    他林敦的海湾,数百艘船只的桅杆上,绕着碎云似的海鸟,岸上满是棋盘式的白色帐篷营地,全副武装的卡拉比斯,站在了正门“普里托里”前,祭司与手持桂枝的军士站在其侧。

    “我已宣布自己,暂与俗世相隔,自此我的偶像只是马尔斯,我在营地里,和他签订契约,让我掠夺更多敌人的牲畜与男女,而让敌人的刀剑避开我身。我,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谨此誓言,忠诚于‘掷闪电者”第十三军团,作战到最后一息。”宣誓入营后,卡拉比斯迈入正门,他看到了自己的第十大队的营地,原本卡拉比斯在第二城市军团里,拥有第四和第十两个大队,但现在两个城市军团将所有预备役老兵,与在平叛战争里表现出色的新兵,混编升级为新的“掷闪电者”第十三军团,他的两个大队也合并为一个,即第十三军团第十大队。

    战斗里,第十大队通常位于军团左翼第二列最左边,营地也是一样,卡拉比斯毫无困难地找寻到了,营官波普在自己的大型方形帐篷前,插上了大队营旗,一个拥两个环形“荣誉勋章”的旗帜,代表着他们大队过往的光荣战绩:隘口阻击战,和争夺鹰旗之战。

    “米卢与塔古斯呢?”卡拉比斯和波普互敬军礼后,问到。

    “你在罗马和萨丁尼亚耽搁的时间太长,他们等不及,就升官去了——米卢现在是军团首席重标枪手,塔古斯去第一大队当资深百夫长去了。”波普逗趣着说到,“只有我还留在你身边,出任你的营官。”

    “是的,他们太绝情了,也因为我的地位大尴尬了,军团委员会居然给了我个‘临时营官和临时军团特使’的古怪头衔。”卡拉比斯将头盔放在帐篷门口的支架上,随后用手拨了拨头发,“看来我必须活到这场战争结束,才能担任正式军职——我们大队的护民官是谁?”

    “还不确定,等到马其顿行省的菲力普隆,才能知道。”波普递来一壶清水。

    卡拉比斯接过来咕咚咕咚地牛饮番,然后擦了擦嘴,看着营地间兵士们的散漫的坐姿和高亢的交谈,叹着气说,“老兵太少了。”

    “是的,这些菜鸟只有胆勇和血气,只知道战斗,不知道保护自己,很容易在战场上死去,他们必须集训三个月左右,才能真正上战场——这次的对手,可不比喀提林那些乌合之众。”波普也靠了上来,手搭在挂头盔的支架上,“听我女人说,你女人又怀孕了。”

    “是的。”

    “干得好,你的‘预备队’肯定派上用场了。”说完,两人互相击拳。

    希腊的海岸边,一艘艘船只,载着十三军团的兵士,在颠簸的海洋里朝着目的地进发着,卡拉比斯与波普坐在船头甲板的正中央,努力保持着平衡,喊着:“如果你受不了,就用多余的缆绳把自己捆绑起来,这样能有效减轻你们的慌乱。”但当一个兵士把自己绑在甲板上,却发现自己的身躯跟着船体一起上下摇摆,是件更恐怖的事情,他哭喊着,随后就呕吐了起来,吐得全身都是。

    甲板上的兵士,就像被传染,一个接着一个对着脚下呕吐起来。

    还有个兵士,大喊着他看到了船体裂开了,仍由百夫长怎么压制劝解都没用,最后只能把他的嘴用碎布给堵上。

    更多的兵士,像害了疟疾般,两条腿搭在甲板长凳上抖着,待到马其顿毗海,靠近赫利斯滂海峡的菲力普隆时,整个军团有一半的兵士,连船都下不下来了。

    十三军团暂时在此驻屯,募集征战物资,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当卡拉比斯带着兵士,在菲力普隆郊野掘壕立营时,一个年轻的军事护民官站在他的面前,他提着镐头,抬头看去,对方高瘦的脸颊,鹰一般的眼睛,正是在黎克达尼亚之战里,释放他和波蒂的阿庇斯。(未完待续。。)

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上)

    “一个明智的将军,会把兄弟部属在兄弟旁边,把朋友部属在朋友旁边。”——奥桑维德

    ——————————————

    “阁下,你还记得我吗?你在黎克达尼亚军营里,宣布我成为自由人的。”卡拉比斯从壕沟里爬了上来,冲着阿庇斯行礼,问到。

    “那次,有五百名奴隶得到了解放,是的,你叫卡拉比斯,我记得营地里所有的兵士和军奴的名字。”阿庇斯稍微把下巴一点,拄着手杖,“第十三军团的第九、第十大队,由我来监护,你也不例外。”

    “很荣幸能在你属下继续服役,可是你不是应该在西里西亚,或者大将庞培的军团里的吗?”

    阿庇斯笑了下,“格涅乌斯.庞培阁下即将大功告成,所以他现在只信任那些阿谀他的人了,我先是被赶到了比提尼亚,而后庞培的一个奴隶来巡视,埋怨我没有对他待以‘应有的礼节’,这就是我现在在这儿的原因。听说那个奴隶,在下一站巡视时,还说一些老兵都是些罪犯和恶棍,一下子就解雇了一千六百人,很多人跑去投效本都的米特拉达梯了。”

    “那个奴隶,是不是犹太人,叫德米特留斯的。”卡拉比斯问道。

    “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过是个奴隶,和服役于军团的你完全不同,庞培早晚得被他拖累。”阿庇斯说完,又点了下下巴,向卡拉比斯道别。便敲着手杖。去其他的地方巡视了。

    留在原地的卡拉比斯。看着阿庇斯的背影,暗地里笑了下,看来当初把德米特留斯送回到庞培的身边,还是利大于弊的。

    立营完毕后,因为马其顿行省总督聂鲁达尚未履新,所以军团实际指挥权,归副帅佩特涅乌斯所有,克劳狄依旧是副将职务。这让卡拉比斯有了些信心,毕竟在这人和阿庇斯这样的上级领导下,兵士的性命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在接下来的大营餐会上,军团的副将、军事护民官和资深百夫长,全都有资格参加其中,卡拉比斯身为堂堂“临时军团特使”,肩负伊特鲁尼亚民众对军团的“监察和协调职务”,也敬陪末席。

    桌上,都是些粗朴的军团伙食,烤肉、豆汤、鱼块。粗大的杯子来回碰撞,克劳狄特意挨在卡拉比斯的身边。很委婉地解释上次他向西塞罗与小加图提供证据,实属无奈,他和他姐姐,都感谢卡拉比斯的慷慨的馈赠,并且在战后,极力邀请卡拉比斯成为他和姐姐新别墅的邻居。

    “我和我女人会去阿皮隆定居,我这样的身份,不会想去帕拉丁山那个是非之地的。”卡拉比斯喝了口啤酒,很爽快地回绝了,他心里清楚,若和克劳狄这样的家伙当邻居,波蒂一定会“遭毒手”的。

    克劳狄微笑着,表示十分遗憾,而后卡拉比斯突然问他,“西塞罗不是和您,是邻居吗?”

    “是的,他妻子也是个和善而年轻貌美的高尚女子,叫伦夏特。”克劳狄的话题永远带着针对性,他永远关心朋友的妻子。卡拉比斯唔了声,又皱着眉问:“听说您马上也要结婚了,对方还是科内加利斯家族的女子。”

    未来的平民护民官做了个猥亵的手势,表明他早已经把准新娘给“攻陷”过了,随后喝口酒,咂咂嘴,“她的嫁妆很丰厚,整整十二万第纳尔。”这时,佩特涅乌斯将军敲着烤肉叉,表示他有军情要宣布:

    本都的先头骑兵,已经征集到相当数量的船只,乘马尔察不备,急进千里,突破了西徐亚峡门(今克里木半岛与乌克兰大陆间的彼列科普地峡),很多蛮族向米特拉达梯派遣使节表示归顺,本都军容再次强大,并且听说他们雇佣了不少庞培的逃兵,正在训练一支战力强大的崭新军团,博斯普鲁斯王国危如累卵,马尔察公然告诉罗马元老院,“如果不在冬季前派遣一支生力援军来,我就彻底放弃蓬提卡比昂城,逃亡赫尔松涅斯角(今塞瓦斯托波尔一带),坐船跑路,把王国和蛮族军队彻底扔给我的父亲,让他再次成为罗马的梦魇。”

    “马上,十三军团必定要有一半左右的大队,要放弃冬营,直接去蓬提卡比昂。”这是军团最高指挥官的决心,下面的问题是该派谁去,这次是谁都不想去,包括卡拉比斯自己,谁都知道,马其顿行省和博斯普鲁斯相隔整整一片攸克兴海,到哪儿和脱线的风筝没啥差别,随时都能被莫名的狂风吞没,更要命的是,他的第十大队虽然补入了不少老兵,但战斗协同依旧不够档次,起码波普是这么认为的。

    瞬间,整个餐桌吵吵嚷嚷,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补给不力,兵士训练不足,各种理由都出来了,元老院的那些人,给我一个鹰旗,就把我们扔到世界角落去,还要抢庞培的功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愿意承担丧失鹰旗的耻辱,谁就去。

    佩特涅乌斯坐下来,喊到既然诸位都不肯去,那就掷骰子决定!

    骰子在烛火下,不断地滚动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摒住呼吸。

    赫利斯滂狭窄的海湾处,十三军团的一艘兵舰,吃了迎头风,船帆被绞了起来,歪倒了岸边搁浅了,许多当地的乡民都来亲切围观,船舷上一帮人急了,把手挨个伸出来呼喊着,其中就有被骰子“掷中”的卡拉比斯,他与波普所在的第十大队,便乘坐在这艘船。

    但,随后卡拉比斯竟然看到了,就在海峡对面的岸边街道上,秋末寒风里,一群穿着暗灰色破烂军团汗衫的家伙,胡髭霎长,头发乱糟糟地,许多人连鞋子都没有,光着脚丫挽着绳索赶了过来,只有整齐的队列和动作,还能表示,他们曾是军团的兵士。

    “第七军团的......”扶住船舷的卡拉比斯,痴痴看着这帮人手臂上的刺青,说到。

    一个被船舰阴影遮住的白头发老家伙,对着甲板上的人喊话,讨价还价,如果叫他们拉纤,把船只脱出困局的话,一个人至少得给五个塞斯退斯,给一个德拉克马也行。

    “阿米尼乌斯!”卡拉比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家伙,在战场上怎么也死不了的老家伙。(未完待续。。)

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中)

    待到这帮人喊着号子,弓着腰,身上的汗水在风中,自破烂的衣服上渗出一种盐分的惨白,把卡拉比斯的船舰拖出了浅滩,“把我放下去。”自船舷软梯上爬下的卡拉比斯,跳入了刺骨的海水里,左摇右摆地走上了岸,阿米尼乌斯等人,都七七八八地坐在上面,喘着粗气,以为卡拉比斯是来结账的。

    “军团的行程很紧,我马上要去攸克兴海的那边去,你愿意跟来吗?”当阿米尼乌斯接过卡拉比斯递来的钱袋时,蹲下来的对方的相貌和声音,使得他呆住了,“卡拉比斯,是你!”

    “本来,我们也是能跟着军团一起,享受战争结束后的大凯旋式,起码获得一千德拉克马的赏赐,外加殖民地的土地安置。但那个犹太奴隶,叫德米特留斯的,他早就安排好了报复措施,就在三个月前,巡视了我们的驻防城市,随后就向他主子庞培弹劾了我们,庞培身为统帅和行政长官,便驱逐开除了我们。”甲板上的阿米尼乌斯,喝了口卡拉比斯递来的加热的葡萄酒,随后贪婪地抱住杯子,狂热地喝了起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带酒精的热饮了,“喂,海布里达,你也说几句吧!你老婆之前就给你写过信件了,卡拉比斯在罗马城,是怎么对我们家人的。”

    重新展开的木棉帆下,靠着桅杆坐着的,手里举着陶土杯的海布里达,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阿米尼乌斯与卡拉比斯。说:“哥可不像你们那么缺钱。哥早已有足够回罗马的川资。知道哥为什么还和你们在一起吗?庞培不让我们得到大凯旋式,我们就把他的给抢过来,让他只能步行,得个最微不足道的小凯旋式。”

    “海布里达,你要报复庞培?那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对面,卡拉比斯的黑发在海风里乱舞,“不过,你要知道。在罗马城这三年光阴里,你老婆和女儿,花了我多少钱?你以为我把范伦玎娜送到那种学校里,哪天不需要花费你一年的军饷!”就在海布里达捧着杯子,准备咕哝什么时,卡拉比斯飞起一脚,把低阶百夫长的杯子踢飞,吓得周围的新兵和老兵一跳,“别喊几句就结束了,海布里达。现在是我雇佣了你这个被军团开除的老兵痞,还有阿米尼乌斯。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将来还能有现在——我要求你们对我宣誓效忠。”

    摇摆起伏的甲板上,海布里达这些老兵都沉默了,卡拉比斯将手指竖了起来,上面的指环熠熠生辉,“现在,十三军团特使,罗马骑士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需要你们的效忠,否则现在就给我滚下船去。”老兵们往外面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攸克兴海望了望,随后几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桅杆下,亲吻卡拉比斯的指环,随后两两拥抱,说起了誓言。

    “一份半粮饷,一条金链,第十大队低阶百夫长,年薪八百塞斯退斯。”当阿米尼乌斯上来拥抱时,卡拉比斯轻声说。

    “双份粮饷,两条金链,第十大队资深百夫长,年薪一千二百塞斯退斯。你女人和女儿欠我的,不需要还了。”终于,海布里达也上来宣誓拥抱了,卡拉比斯面无表情地说到,随后把他往旁边一推,拉着帆绳,对着所有人喊到,“听着,我和之前的金枪鱼不一样,和庞培也不一样。起码,在第十大队这个团体里,是我说了算,我不会像庞培那样,扒下你们的金链和钱袋,把你们光着屁股赶出去,让你们沦落到当纤夫的境地。只要服役期间表现出色的,口粮和军饷都是这些新兵的两倍,甚至三倍,当然所有的新兵也一样,我们此战的目的,很简单,你们难道心里不想报复庞培那家伙,难道不想报复那个得势就猖狂的犹太佬?那就在博斯普鲁斯王国,抓住奄奄一息的米特拉达梯,而后穿着赭红色斗篷,押着本都的王室,在薄荷花瓣里,凯旋在罗马的街道上,到时候再看看庞培那家伙脸上的表情吧,我想一定很有趣!那个自称大将的家伙,他能有多大?”

    老兵们都举着杯子,在飞溅的浪花里欢呼起来,随后卡拉比斯表情严肃地结束了演讲,凝重地将手按在船首栏杆上,不声不响地背着所有人,朝下面的海水里,飞流直下了不少呕吐物——在甲板上,动用气息演说,实在是件痛苦到不行的事情。

    挺长时间的颠簸后,终于结束了噩梦般的海上旅程,他们看到了晨旭下的蓬提卡比昂城,让卡拉比斯意外的是,他一直以为博斯普鲁斯国,是和南俄大草原一样的景色,但他错了,这儿很早就有希腊的殖民城市,海岸和陆地上,密布着石矿、农场、牧场和大大小小的城镇,在山峦层层而上,沐浴在圣洁的阳光下。

    船只在悬崖的灯塔上的指引下,驶进了半圆形的大理石港湾,在塔楼的包围下,所有的罗马兵士,换乘上了小船,三三两两地靠岸,濒海的广场上,博斯普鲁斯王国总督,阿狄安娜的庶兄马尔察,正在卫队与将佐的簇拥下,带着小金冠,垂着手立着,对四个大队的罗马援军的到来表示热忱的欢迎。

    在卫队的喇叭声里,“冒昧,冒昧!我是援军的最高指挥,巴布留斯.克劳狄,请问如厕的地方,在哪,在这塔楼后面的宫殿里?”队列里,一名戴着披风和华丽头盔的年轻军官,匆匆在马尔察面前走过,连珠炮问了这么几句,就很急迫地往宫殿台阶上走。

    看到这情景,马尔察的倒八字眉更耷了,他是个个子很矮的人,满脸游牧民族的面相,脸上全是粉刺,胡子倒是和他父亲一样浓密,继承了波斯人的特征。

    当他看到站在罗马兵士队列前的卡拉比斯时,就着急地问到:“请问您的身份?”

    “我是军团使节,负责元老院和十三军团的联络职务的。”卡拉比斯尽量把职务说的具体实在些。(未完待续。。)

第23章 赫利斯滂的老兵(下)

    结果听到这个职务,马尔察顿时激动了,他牵住卡拉比斯的手,认为这位“军团使节”的地位,就相当于帝王的钦差,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权威。他毫不隐晦地对卡拉比斯,用希腊语说:“我已经把整个王国搜刮干净了,每户有产业的人家,都交出二十分之一的家产,以五十德拉克马为底限,你们的军资与报酬,千万不要担心。当务之急,你们得前往斯基泰峡门,抵御野牛塔克席勒的骑兵。”

    “这事情,您得和我们的副将阁下说。”卡拉比斯很有礼貌地做出了无可奈何的手势。

    “您的副将!?”而后,马尔察顺着卡拉比斯的手指,看到了一步一步朝对面宫殿台阶上跳的克劳狄,倒八字眉几乎要耷到嘴巴了。

    马尔察宫殿用马赛克砖贴面的厕所马桶上,其实所谓的马桶,就是一排带着孔眼排便的座位,下面串着水道,克劳狄的两条大长腿,惬意地抖着,下面是雷鸣雨倾个不停,马尔察和一帮将佐忍住性子,站在他面前,把刚才对卡拉比斯的疑问,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你对战术的浅薄,让我感到惊讶——嗯,嗯——你既然知道搜刮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在斯基泰的地峡部位修筑一道城墙?嗯,嗯——或者两道,这样怎么会让本都的骑兵突破进来!”克劳狄一边挣着五谷轮回之物,一边数落着马尔察的不是,然后又是一阵疾风骤雨,他长吁了口气。一名宫廷宦官递给他一枚海绵。他撅起屁股开始嘎吱嘎吱地擦拭起来。

    “是的。我父王的骑兵推进得速度极快,据说他们将良马当自己的坐骑,用劣马拉着辎重车辆,当时冲过峡门时,各处村落只有我的税吏,并无兵士。”马尔察忍气吞声,对着克劳狄说道。

    克劳狄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卡拉比斯,把海绵棒扔到了前面的沙坑里。“军团特使,现在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卡拉比斯身上,这位军团特使也不惊慌,走到一个将佐前,把他的镀金指挥棒取下,随后来到扔擦屁股的海绵棒的沙坑前,划拉了起来,“这儿是蓬提卡比昂城,这儿是它的卫城,两城间有海湾相隔。并用铁索封锁了出口,还有一道简易的桥梁相通——就我看来。卫城比蓬提卡比昂本身还要重要,我们不必要害怕从斯基泰峡口来的本都骑兵,他们只会分散抢劫,没有器械,无法对总督您的城市造成威胁。相反,能扼守那边辛梅里安海峡的卫城则不然,因为本都的主力军队,携带了大量的钱财和辎重,他们不会像骑兵那样,绕着整个密俄缇斯海(即亚速海),再来进攻我们——他们的捷径,就是渡过辛梅里安海峡。”

    说完,卡拉比斯把镀金指挥棒,交换给那将佐,那将佐急忙摆手,表示拒绝,示意还是给你吧。

    “军团特使,你意思是,我们只要固守住卫城就行?”

    “是的,我们四个大队,很多还是新兵,据守卫城打防御战,是最适合他们的方式。”卡拉比斯很肯定地说到,“只要打退渡过海峡,兵临卫城下的本都军队,他们就没有退路了,会全被我们俘虏的。”

    说到这里,卡拉比斯再次举起指挥棒,在沙坑里狠狠划了两道,“我主张,不但要固守卫城,还要在卫城前,即与辛梅里安海峡间的狭长陆地,也是本都主力军队最可能登陆的地点,挖两道封锁壕沟,外加墙垒——就像克拉苏当年对付斗剑奴那样。”

    就在克劳狄准备鼓掌时,马尔察阴沉着脸,表示他不同意:“这块陆地只有几处败落的采石场,剩下就是森林和乱石,而支撑财赋的精华,在蓬提卡比昂的那边的广袤陆地,满是城镇、农庄与作坊,还有海港,现在却全部暴露在塔克席勒骑兵的劫掠下。我希望我最最尊敬的盟友,折衷一下——一个大队守护东边的卫城,三个大队配合我的军队,去把塔克席勒赶回斯基泰峡门那边去!”

    从宫殿台阶走下来后,卡拉比斯跟在摸着护腕的克劳狄后面,追着提议:“阁下,您应该在马尔察面前,坚持我的方案,如果按照马尔察的方法,我们就中了米特拉达梯的计策了。”但他随后猛然一惊,想起以前克劳狄还暗通过本都,心中满是打鼓的感觉:之前掷骰子,阿庇斯和米卢、塔古斯居然都留在菲力普隆,等到冬营结束后才赶来,现在这儿管事的,居然就他和克劳狄两个人,真是个“好队友”。

    但克劳狄下面的回答,却颇有些道理:“行了,军团特使卡拉比斯,别抱怨了。我们四个大队,快两千名步兵,二百名骑兵,三千名军奴,二百头骡马,三十头牛,十八组弩砲,你得算算每天的粮秣消耗,军团的金库还留在菲力普隆,但钱都已经被各方将帅截留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只能靠马尔察的王国供养,难道宴会上,客人不该做些让主人开心的事吗?”

    这番话,把卡拉比斯说得没脾气了,只能原地站在台阶上,喊到:“那依您的看法,谁来守卫城,谁来去扫荡本都骑兵?”克劳狄轻松地扬了下手指,说:“我将前线指挥权交给你,我现在去和整个城市的神庙女祭司们有些交流要做。”

    “可恶!”卡拉比斯看着克劳狄往小神庙去的背影,也知道他是去干嘛的,现在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他,不由得骂了一句,你挖的这个坑,老子早晚要埋人的,最希望活埋的,就是你。

    二天后,十三军团的“鹰旗”——其实是座镀金的公牛旗标,象征着朱庇特的化身,出现在蓬提卡比昂的城门处,卡拉比斯沉着脸,带着三个大队的兵力,在一帮穿着各色铠甲的博斯普鲁斯兵士的追随下,朝斯基泰峡门方向行进而去。

    留着看守卫城的,是波普,卡拉比斯对他是放心的,至于克劳狄,宁愿他在小神庙里糜烂成一堆肉泥。(未完待续。。)

第24章 烤炉骑兵(上)

    不好意思,更新迟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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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勇敢的人,肯定是能清晰看到前方道路,无论是要面临荣誉,还是危险,都会直面不退缩的人。”——修昔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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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为了这次出征,卡拉比斯把在赫利斯滂招募来的五十来名前七军团老兵,单独组成了一个百人队,当作宝贵的预备兵力。这群新参老兵的装备,卡拉比斯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他们事先不在十三军团的编制内,东西可以说只能靠自筹,好在因为他愿意执行马尔察的方案,这位总督也做到了爽快大气,人手一顶马其顿式的曲顶盔,希腊式的阔刃剑,还有带绑腿的依非克拉特靴子,锐利的重长矛,真是从头到脚都希腊化了,这也是随军出征的海布里达怨气最大的地方。

    “哥是来杀希腊佬的,不是来与他们一起过农神节的!”

    但最奇怪的莫过于马尔察,居然安排了成群的,带着圆帽的税吏,一起出征。待到走到一处余烬依旧燃烧的村落时,税吏的巨大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他们能从本都骑兵洗劫过的屋舍里,以及民众的手里,把最后一个铜子儿给扒拉出来,放到钱匣子里。

    整个村落,依然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亲人的尸体,夹杂地坐在一起,眼神空洞地看着冒着烟的废墟。这儿曾是他们的家。现在什么都没了。税吏还要把幸免于难的狗、家禽什么的全抢走。

    “继续前进,寻找敌人骑兵的踪迹。”铠甲包裹在御寒的皮革和碎絮下的卡拉比斯,对着海布里达、霍腾休斯及阿米尼乌斯等军官,站在村口的小高坡上,指示到:“配属大队的六十名骑兵,分为五组,半圆式扇形散开,保持在队列前面十斯塔狄亚处担任斥候。不得随意和敌人交战。阿米尼乌斯,这次行军轮到你带着百人队担任前卫,霍腾休斯的百人队担任后卫,海布里达和其余百夫长,随我一起行动,把辎重和税吏夹在中间行军,全军列纵队,负戴全部装具,任何时候都保持战斗姿态。至于博斯普鲁斯的仆从军,叫他们的氏族长官注意。在我方的两翼和后方行进,这样他们在逃跑时也不会冲乱我们的阵势。”

    一名传令兵。扶着自己晃荡的头盔跑到了高坡上来,报告道“村头的粪池里,全被人马的尿撒满了。”

    “光是袭击这个村子的本都骑兵,不会少于三十人。”海布里达哈了口白色的气,判断。

    “很符合本都骑兵分队的规模。”阿米尼乌斯望着远方,“大的怕是就在附近。”事先,他们得到了情报,冲进蓬提卡比昂半岛的塔克席勒骑兵,不会少于一千人。

    低矮的阴色天空,微微飘舞的小雪,一片片的杂草野地相连,十三军团的分遣部队,列成了长长的行军纵队,在博斯普鲁斯的仆从军“掩护”下,开始向税吏指定的下一个集镇进发,卡拉比斯觉得出来不是驱逐塔克席勒的骑兵的,而是保护税吏,抢在本都骑兵前,搜刮地皮的。

    但税吏有个好处,对整个半岛的地形与城市村庄都很熟悉,甚至有很多小道都知道,这是长期“拉丁扒皮”所积累的宝贵经验——他们要了解这些道路,在民众逃跑、避税前堵截住他们,但两条腿的还是赛不过四条腿的,下一处集镇,也早已被骑兵劫掠一空。卡拉比斯在询问幸存者后,得知这队本都骑兵大约有五十人,从西南方向来,他问的很仔细,并用铅墨在一张纸草上涂画,身边两个会制图的兵士,正在用简单的仪器,在一块中型的木板上,描绘着什么。

    下午,当他们准备在这座集镇外宿营时,一队斥候骑兵飞奔而来,告诉“临时营官”:东北方向,一股本都骑兵朝着我方疾驰而来,随后又有两队斥候赶来,验证了前者的判断。

    “准备接战!”卡拉比斯把手一摆,他身边的掌旗官将带着两个勋章环的第十大队旗,插在他身边的泥土中,各百人队迅速由行军纵队,转为应战的横队,军旗一一招展。在第十大队有所动作后,其余的两个大队,很快也以密集纵队形式,左右跟在了第十大队的横阵的两翼之后,三个大队编排成了一个扁平的“门”字形——这是卡拉比斯事先与各位百夫长商议好的阵型。至于博斯普鲁斯的仆从军,一部留在后方看守辎重,一部则手持弓箭、投石索,跑到罗马军团大队的二线位置就位。

    归队的几十名骑兵,全部松散,与老兵百人队一起,置于前方阵地与后方辎重间,负责接应突发情况。

    一面嘈杂声里,对着来报导的马背上的斥候,位于横队左翼的海布里达连做了个手势,意思是问他敌人骑兵的人数,斥候也张着嘴,回打了几个手势,“敌人骑兵呈纵队行军,无法判断实际人数。”

    “散兵,立即挖掘拦马壕!”卡拉比斯在队旗下,吹着哨子,挥舞着手势。

    他身边的阿米尼乌斯则喊到:“来不及了!是烤炉骑兵!”

    对面的丘陵棱线上,迅速升起了好几面旗帜,灰尘也在傍晚的天空里腾起,本都的骑兵很快从山丘的背面翻了过来,他们显然是跟踪斥候,捕捉到了卡拉比斯军队的踪迹。这批骑兵扬起了漫天的尘土,但从正面看,不过是前部只能看到六七名骑兵的纵列,实在看不出真实的兵力有多少,但卡拉比斯瞅得真切,前面的骑兵,确实是罗马人所说的“烤炉骑兵”——这帮骑兵,全身和马都披挂着精钢做的鱼鳞甲,头盔下是同样钢制的人脸浮雕面甲,他们能在夏季四十度的高温下,和马儿披着这身重甲冲锋陷阵,这也是“烤炉骑兵”绰号的由来。

    如一声霹雳,本都骑兵很快就以纵队的形式,对着山坡下的罗马军队发起了急速的冲锋,站在队旗旁的卡拉比斯,觉得脚下的泥地都在颤抖,“散兵,打乱他们的冲锋!”(未完待续。。)

第24章 烤炉骑兵(中)

    几群军团和博斯普鲁斯的轻盾标枪兵,刚刚跑到阵外,准备抛射标枪,打乱本都骑兵的冲锋,本都骑兵的纵队就在距离阵型一个半弗隆处,突然像鳄鱼的长嘴般,分成左右两个方向张开,朝着罗马军团的两翼包抄而来!

    这时,散兵队恰好处在“鳄鱼嘴”的核心位置,跟在烤炉重甲骑兵后的斯基泰轻骑,以拉开的一个半弧形状,向心地朝着散兵队,急速射出一波弓矢。

    被射倒一片的散兵,在如雷的马蹄声里,根本丧失了基本的战意,背对着敌人,朝己方的阵型里跑去。斯基泰轻骑手如捷电,他们事先就在手指上扣住三支箭,以达到连射的目的,所以第二波箭矢旋即而至,残余的散兵,几乎全都后背中箭,栽倒在草地上,“垒盾墙,垒盾墙!”横队的前两列罗马兵士,一队半跪,一队站立,叠起一面盾墙,两面交织而下的第三波箭雨,很多是横着贯穿兵士的头颅与脖子的,惨叫声里,盾墙前,罗马兵士的尸体三三两两,倒下了一片。

    卡拉比斯身边的掌旗官,也被射中了肩膀,卡拉比斯觉得头顶上一下子飞过了起码七支箭,但他还是伏低身躯,扶住了摇晃的掌旗官和队旗,几个同伴冲上来,帮着他一起把人和队旗往回拖,那掌旗官虽然受伤,但还是咬着牙,把醒目的队旗举得高高的,希望在场的所有兵士,都能看到自己的旗帜在战场上飘扬,不止丢失了士气。

    好家伙。这群本都骑兵。起码有三百人。怪不得敢如此猖狂地来袭。

    急速高昂的喇叭声响起,左翼的海布里达和右翼的一名资深百夫长一起嚎叫着,带头挺着重长矛,在本都骑兵张开两翼,冲过军团“门”字阵形侧面一半距离时,也就在斯基泰轻骑,在疾驰的马背上,伸手在自己的“高利托斯”(斯基泰人装箭和弓。以防止它们受潮的特制盒子,挂在马鞍上)摸箭搭弦时,带着两翼的纵深长纵队,分别左右斜着冲出,发起了反冲锋。

    这下,两个鳄鱼嘴,瞬间撕咬在一起,本想两翼迂回包抄罗马人的本都骑兵,却被迷惑了——他们也没看到,两翼以纵队方式配列的罗马人!这种阵型。正是海布里达与阿米尼乌斯,长期在小亚和敌人骑兵交手。长期积累出来的“结晶”。结果,不可一世的本都、斯基泰骑兵遭到痛击,只能与罗马人肉搏起来,结果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兵刃交接,那便是罗马人的天下,本都骑兵马匹的腹部和脖子被剑矛猛刺,骑手被拉下来,尤其是那些烤炉重骑兵,他们在马背下几乎一无所长,很多人笨重地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甚至被冲上来的军奴,用石头和斧子,活活砸死劈死。

    没多长时间,本都的骑兵,就四散奔逃而去,各个百夫长吹着哨子,挥舞着手杖,示意所有的兵士,不得拉乱队形,追击敌人,必须保持有克制的胜利。

    几个军奴和仆从军,没能来得及煞住脚步,结果在离阵型几十罗马尺外,被斯基泰人的回马箭,悉数射倒。

    暮色里,罗马兵士和军奴将人和马的死尸,搬运集中到了一起,其余的部队,雷打不动地在构筑工事和营地,一名被剥去铠甲和头盔的本都烤炉骑兵,被拉到了丘陵上,手举纸草的卡拉比斯与诸位百夫长前,“请问,你们的辎重在什么地方?”卡拉比斯用希腊语礼貌地问到。

    那骑兵顽固地摇摇头,卡拉比斯没说什么,他手中的纸草被风儿吹得晃来晃去,然后几名兵士,开始用带着棘刺的棒子殴打那名倒霉的骑兵,叫声里卡拉比斯招招手,几名税吏走了上来,“你们看看我草绘的这副图,上面标注了我们方才去收税的几个集市,到底对不对?”卡拉比斯把纸草拉开,两三名兵士各自抬着玻璃罩下的灯火,在上面照着。那几个税吏研究了会儿,点点头,说大致还算靠谱,卡拉比斯便叫制图员过来,这些都是波普的徒子徒孙,手艺方面是没问题的,指着刻着地图的木板,卡拉比斯要求税吏,“以我们去过的几个集镇为基点,请你们把蓬提卡比昂岛自东而西,所有的大集镇,就是能刮到税的,在地图没绘的空白处,把它们标出来,不需要特别精准。”

    那几个税吏,叽叽喳喳,互相提示着,在灯光下很快完成了任务,从海的这头,到海的那头,依次标志好了——搞得卡拉比斯都害怕,如果不带着这帮扒皮鬼出来的话,自己铁定会后悔。

    随后,海布里达、阿米尼乌斯、霍腾休斯几个老家伙,开始心有灵犀地,用铅墨在地图板上依次画出这两天所遇到的本都骑兵队,他们劫掠和袭击的方向、路线——最后,所有的路线,大致如钟表的指针般,指向了岛屿西北处的某个“圆心”。

    “不要砸我的手!”下面,那名被俘的本都骑兵,当罗马兵士按住他的手,准备用尖利的石块往上面砸时,他终于忍不住哀叫了起来,“我们的辎重,全部都是由小马和骡子拉着的,和骑兵一起行动,只在我们四散出击时,才会原地停留。”

    “是的,他们不得不停留,骑兵都是以辎重队为集合点四出的,因为劫掠来的给养,全部都要带回去,这儿没什么大的河流,南方又是密布的山林,他们的活动区域,就在有地下水的西北和西部这一带。”霍腾休斯,指着地图板,说到。

    卡拉比斯点点头,指着那个圆心,对税吏说:“回想一下这儿周边的地形。”然后他接过一份兵士烤好的香油滚滚的大肉片,和颜悦色地蹲在那被俘骑兵前,说:“吃吧,吃完后,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次日,拔营时,卡拉比斯把第十大队的队旗,交到了海布里达的手里,“你负责指挥,沿着横贯东西的山脉脚下走,这能有效防止敌人骑兵的奇袭。”

    “啰嗦,哥打仗时你连军奴都没当呢。”海布里达毫不客气地接过队旗,“给我留些斥候骑兵,到时候对向联络。”(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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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介绍: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来的却并不都是罗马想要的。 斗兽场是小的罗马,罗马是大的斗兽场。 他,李必达,不过是个精通语言学的普通大学生,却有幸穿越到了彼时,罗马建城678年,耶稣诞辰前66年,但他没有成为显贵,因为不可能;没有成为所谓发明家,因为不可能;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个军队奴隶,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身份,自此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 凯撒、庞培、西塞罗、克拉苏、安东尼、屋大维、米特拉达梯不再是呆滞的蜡像。 百夫长、商贩、拍卖人、修辞学家、女奴、祭司、娼妓不再是死板的文字。 本都王女、贵族遗孀、亚马逊女王、埃及艳后不再是桃色的梦想。 奴隶、自由奴、有产公民、骑士、度支官、军事护民官、骑兵长官、元老......狄克推多,这条铺满骸骨、头颅的道路走下来,谁能成为笑到最后的,独一无二的奥古斯都?奥古斯都之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奥古斯都之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奥古斯都之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