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英雄惜英雄
可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这样一个主角,却是方闲最喜欢了,当然,主要原因是那时没有网文,人们承受虐文的限度还很高,所以绿帽公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儿。
他总感觉杨过是一个缩影,小龙女也是一个缩影,是每个人内心中,某种反抗jīng神的升华,某种中二的抒发。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天朝社会的洗礼,方闲却是渐渐忘了这些想法,毕竟那种“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这种想法,只存在于那个年龄段,见的多了,自己总是要顺着世界的。
毕竟,金老的封山之作,巅峰之作,无法逾越的神级作品是《鹿鼎记》,他已经为将来的故事指明方向,娶十几个老婆坐拥江山美人YY无极限才是主流。
正回忆着,一人一雕来到了终南山路上,正看见一个魁梧的汉子领着一小鬼往山上走。
雕兄眼力好,一眼就辨出了老相识:“郭靖,我cāo青年版郭靖。”
方闲一琢磨,这样的节奏才是顺利的,这一定是郭靖领着杨过上全真教拜师那段了。
去全真教是错误的选择,既然自己来了,就要让咱家杨过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直接古墓地干活,兴许早写于小龙女成亲,拒绝绿帽出现,那本《神雕侠侣》就惊现了。
却见此时,几个从山上下来的道人与郭靖迎上了。
方闲不急着下去,虽然现在不是郭靖的巅峰状态,却还是要看看他的功力的,别到时候反被虐。
郭靖乃是一副最为正统的大侠形象,身高七尺,国字脸上满是忠义,容不得半分狡诈,昂首阔步,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再看他旁边的少年杨过,面容虽是够清秀。却总有一抹邪气,眼睛看东西也总是伴有一丝轻蔑与戏谑。
那几个道人见有人上山,对视一眼。过来问道。
“来者何人!”
这是摆足了架子的,全真教香火旺盛,又是由上一代武林第一人王重阳创派,声势极大。不明事理的父母都愿将孩子送到全真教混,只论名声的话,那是堪比北大清华一样的存在。
郭靖见这几个小道甚是无理,心中不喜,考虑到自己是宾。倒是忍了,只作揖道:“几位道长,我已向马钰掌门写过书信,此行特来带我侄儿上山求学。”
“掌门的名字也是你提的?!”一个小道士当即就怒了,“你可知每rì有多少鄙陋之人冒充与掌门有交情,要将孩子塞进我全真的。”
郭靖当即是又怒又笑,自己侠义了这十几载,到头来被误会成攀关系的了?他们可知每rì来找自己攀关系的人比这马钰不知多了多少倍?
他自然也无心与几个小厮较劲。便要直接报了姓名。
“几位道长。你们就上山告知掌门,说是郭靖前来拜见便可了。”
“郭靖?你是郭靖?”小道人当即一笑,端详了一下他,“郭靖可是出了名的大侠,哪会穿成你这幅土鳖样子?粗布烂衣,再看你这侄儿。活像个小叫花子,你当我们蠢么?快快下山!若是没人引荐。休想进我全真混饭吃。”
在他们眼里,叱咤风云的人物那是要威风八面的。不穿戴好些,带十个八个小弟出门,那不叫大侠。
郭靖却是真?大侠,一生朴素,从不讲究排场什么的。当下被这几个小厮这般折辱,脾气再好也是撑不住了。
他刚要出手,又是一股善念压来,只沉了口气,算是将无名火止住了。
“既然如此,郭某自己山上便可,有劳了。”
小道士却不干了,直接抽剑道:“老匹夫,让你走你不走,还要我们请了?我道家喜个清静,不容你这等陋人捣乱。”
“哼。”郭靖也不答话,领着杨过便向上走去,不再理会这几人。
“大胆!!”几个道士齐齐抽剑,围剿而来。
却见郭靖不闪不必,连头也不回,直接侧壁空手接白刃,只轻轻一扭,这长剑便是断了。而后俯身,一记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扫堂腿就地一扫,顷刻间便将几个道士通通掀翻在地。
郭靖也不说话,只领着杨过往山上走。
几个道士不由得大惊,呼喊道:“不好!贼人武功了得!”
“看他相貌,必是那个下了战书的蒙古人!”
“快快上山禀报,大敌偷袭!!!”
几个道士也不管不顾,拼了命地朝山上遁去。
郭靖只摇摇头,也不阻拦。
杨过看着他们丢盔弃甲的怂样子,只问道:“郭伯伯,全真教这般不堪,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郭靖被这一问,愣了愣神,无奈道:“这些小道士修为甚浅,不必理会,全真教掌门,全真七子皆是世人敬仰的高人,跟着他们,不仅能学武功,还能修身养xìng,学习做人的道理,他们比伯伯我会教徒弟。”
“是黄伯母讨厌我吧?”杨过低着头,踢了一块石子,“他们都讨厌我,黄伯母,大武小武,还有郭芙,他们都想让我走。”
郭靖看着杨过萧瑟的样子,一阵心酸,连连蹲在地上,抚着他双肩。
“过儿,黄伯母很喜欢你,只是伯伯我愚钝,不会教孩子,全真教乃当世名门,伯伯才送你来这里修习,你切莫多想。你父亲与我是结拜兄弟,我视你当如亲生儿子一般,哪个父亲不想让儿子好的?”
杨过又是踢了颗石子,也便不再多言。
此时,忽闻滚滚风声赫赫!!一雕骑士从天而降,横剑大路正中。
“何人?!”此时的郭靖还未见过神雕,见的此景则能不惊,连忙将杨过护在身后,运起内力。
方闲刚才本想见见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但奈何那几个道士太废了,郭靖基本不用出招就将他们吓跑。如果等杨过上了全真再劫他出来不免麻烦,这才要将一切扼杀在罪恶的源头。
“杨过!”方闲持着玄铁重剑,重重一挥,嗡嗡作响,“此路不善。可随我走,我伴你行圆满之途!”
杨过看着他,惊愕过后。神sè只是一冷:“我不要,我不要人帮,你走。”
“……………………这混子小。”方闲脸皮一抽,小孩子的叛逆还真是饶人啊。
郭靖凝望着大雕。问道:“可是蒙古过来的?”
说来也是,当年郭靖也有大雕,不仅有,他还shè大雕。
“哎呀小郭,许久未见。jīng神不错啊。”神雕却是没想那么多,只泛着盈盈笑意。
郭靖一惊,寻思了一下,又是浑身冷汗,莫非自己当年shè死那雕成jīng了。
方闲见着情境,也不愿多耽误,当即抱拳道:“郭大侠,你给杨过指的这条路是错的。”
“何错之有?”
“你还未上山。就已与全真结下梁子。他们现在已做迎敌的准备,上山后,你又被迫要虐他们几十口子一番,最后事情说清后,杨过是可入全真学习,只是全真教备份森严。马钰比你高一备,他断然不会收你的侄儿为徒。而是让杨过拜全真赵志敬为师。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由于你先前得罪了全真的人,他们斗不过你,却是把怨气浇在杨过身上,不教他武功,只让他做苦力,终rì受尽磨难欺负,这样的路,是你想看到的么?”
郭靖一怔,此人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恍如先知一般,不免有些……
动杀气。
他是个死xìng子,不信牛鬼蛇神。这种存在,必是邪魔外道了,不可留。
郭靖不善掩藏内心,一露杀气便被方闲看的清清楚楚,果如他所料,这一架免不了了。
刚好,找个强劲的对手,试试自己修为究竟如何。
二人目光一对,已皆了然。
二人皆知对方厉害,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见郭靖手一挥,内力激于一线,运出了弹指神通的技法,一股刚猛之劲出体。
弹指神通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的绝学,郭靖是其女婿,混了那么久自然会了。
方闲一怔,之前慕容复也用过弹指神通,那时只是强自内力出体,劲道和准头皆是一般,只能干扰人罢了。
可郭靖的弹指神通,是实实在在的内力出体,这内力虽不及张三丰那般jīng纯,却是自有一番刚猛,虽不可碎石,却是可堪比兵刃。
方闲不敢小觑这小小一指,只挥着玄铁重剑一档。
劲力击在玄铁剑之上,只震得方闲手有些麻,玄铁剑也是发出嗡嗡的轰鸣。
他一丝冷汗滑下,这劲力太迅捷刚猛了,自己竟是无法用北冥神功吸去。在倚天屠龙的世界里自己勉强算是内力大家了,可过来与宗师级的郭靖只对了一招,才发现还是矮了半分。
郭靖何尝不惊,寻常人根本捕捉不到这弹指神通的脉动,就算捉到也是来不及防的,就算能防,兵刃也免不了被击碎的,就算没被击碎也是要脱手的,就算没脱身也是要后退两步认怂的……
可这怪人,竟是岿然不动,硬硬抗下,天下能做到这般地步的人可不多。
二人不免又是相视而立,竟互相钦佩起来,皆不敢妄动。
方闲心中衡量半晌,最后无奈,只一挥剑。
“不打了。”
“……”郭靖愣住,不明所以。
方闲心中倒是算了笔账,与郭靖打太不值了。自己的招式都是杀招,想到的唯一对付他的方法便是如对付岳不群那般,引得他斗内力,然后用出狂风刀法奥义。
这么一打,最难的关节就是斗内力的时候,如果他撑过去了,就是郭靖死;没撑过去,就是自己死。
大家第一次见面,何苦你死我活,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再者郭靖是个老实人,方闲不想坑老实人。
郭靖惊疑过后,竟也是想到了这一步,双方皆知对方厉害,越是高手过招,越是凶险,最后总免不了你死我活。
想到此处,二人都是互相敬重起来。
233 结个善缘,一同玩耍!
“敢问尊姓大名,师从何处!”郭靖抱拳,见他样子,已知他不是大恶之人。
“不提也罢。”方闲叹了口气,只能计划B了,如此看来,整个全真教也没有郭靖一人厉害,到时候平了全真,吸干他们,再救杨过出来便是了。
郭靖见他要走,心中一个弯转了过来,又问道:“还望英雄报上大名,先前你说的种种因果,郭某想来确是如此,若是你也识得我侄儿,郭某可将他托付与你。”
“…………”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明白人讲道理那是最开心的,经过十几年的磨练,郭靖终于聪明些了。
方闲短暂思索过后,佯装哀叹,用出了yù擒故纵之计。
“本来我是要找杨过好好培养的,可那rì见郭大侠你收养它照顾,我想郭大侠你乃侠之大者,便放心了,不想你今rì送他来全真,我怕耽误了过儿的前途,才特此来阻拦。”
“哦?!”郭靖倒是真信了,对面这人的逻辑无懈可击,“敢问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杨臣刚!”
“………………”郭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曾经叫完颜臣刚。”
“!”郭靖一惊,杨过的父亲杨康认贼作父,后改姓“完颜”,怎么刚好与这人一致了。
“完颜康曾告诉我,如果他死了,让我赎他的罪孽。”
郭靖二惊,这人与杨康果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自幼无父无母,幸得完颜康大哥收养,认我为弟弟,他曾说,他的路也没得选了,我的路让我自己走,给了我无数武功典籍……”
郭靖脑子转的不够快,只大概听了。总之这杨臣刚是杨过的叔叔,不是坏人。
“过儿,跟叔走吧……”方闲眼泪汪汪地看着杨过。“叔给你讲你爸爸的事情。”
杨过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此之前一直对老爹的事情有着极端的好奇心,方闲自信抛出这个筹码,杨过必从。
却不料。杨过只冷冷站在那里,似笑非笑。
方闲心中一寒,突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反常,太反常了,这小子给人一种HOLD不住的感觉。
“不对……你不是杨过!”方闲后脊冰冷。一步步向后退去。
“啊?”郭靖不解,回头望去。
却见此杨过,轻描淡写地一掌插入郭靖左胸,而后一突一退……
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扔在地上。
郭靖不可思议地望着杨过,望着胸口的血洞,慢慢倒下,死死盯着杨过,一分一毫也没搞明白。
几乎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的郭靖。就被这小鬼如此轻松地干掉了。
方闲已接近石化。
见鬼了。
他刚要逃。却见杨过手一挥,一股无形地气场扑面而来,推着方闲砸到巨石上,只搞得他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这他妈是什么境界!!”方闲胸口一闷,一口血呕了出来。
即便是张三丰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他妈的达摩祖师都不可能这样。
有个家伙能做到这样——如来佛祖。
雕兄早在方闲与郭靖对峙的时候就溜走了,已不见踪影。
杨过几乎是飘着过来的。依然面露邪笑。
“这是我的故事,谁让你来的。”
“过哥。有话好好说。”方闲心下已有定夺,这实力已非人力可能为。就像是自己在仙剑世界的最终形态一样,已是堪比GM的存在。
“这是我的世界。”杨过张开双臂,稚嫩的瞳孔里满是沧桑,“他没说过么,别进来。”
“cāo你姥姥的老大爷!!!!”方闲仰天大骂,“救我!!!”
“没用的,这是我的世界。”杨过轻轻一笑,“你来做什么?帮我达成圆满的人生么?”
方闲无奈,只得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哈哈哈哈,你们都这样,全这样!!!”杨过眸子突儿通红,“每个人都认为他选的路是对的,逼我去走,逼我去走……全是错的!”
“……朋友。”方闲面颊一抽,大概料到了,“你也是……被老大爷忽悠进来的?”
“嗯。”杨过随口应了,“只是,我来了就不想走了,我是这里的神。”
“那你在做什么?”
“重复这个故事,一次次,一次次……”
“……”方闲大寒,这就是极M的存在么。
“当然,结局是不一样的。”杨过又是一笑,“我曾经当了蒙古大汗,平了汉人江山;也曾沦为江湖恶盗,无恶不作;甚至超越了郭靖,成为永世流芳的大侠。”
“……过哥你玩着,能放咱回家睡觉么?”
杨过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你不想得到么。”
方闲一看,正是金黄闪闪的《神雕侠侣》。
这货到底是何人啊……
杨过继续说道:“我尝试过各种路线,得到了各种结局……但都借助了神力,借助了本不应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说到此,他深深一叹:“可没有这个力量,我什么都做不了,免不了与小龙女分开,免不了苦痛,那是只身一人与世界作对的道路,任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摆脱。”
他捂着头,神情痛苦。
“顺势而为呢?”方闲问“入了全真,好好经营人际关系,出人头地,既已知道故事始末,自然可以避免那些种种。”
“不,绝不!!!!”杨过神情痛苦,语态坚决,“我要与小龙女在一起,必须与她在一起,只要与她在一起,就是伦理的敌人,就是与世界作对,我讨厌全真教,讨厌这个世界,我无法融入其中。只有与小龙女在一起,我才能安静,安定。”
方闲明白了。这厮是个神经分裂外加自闭症的患者,老大爷选人不利啊,又未作提醒,置自己于险境。太他妈不负责任了。
杨过抬头,看着方闲似是同情的表情,邪笑道:“你不懂,一定是认为我有病对不对?”
方闲不好回答,只看着他。
“想不想经历一次。我的故事?”杨过又问。
“我已经在经历了。”
“不不不。”杨过摆摆手,“是彻底的经历,杨过的故事,从心态,到折磨。”
“事在人为,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好好做人,直面磨难。自可闯出自己的道路。”
“哈哈哈。你是那种人,就是那种人。”杨过死盯着方闲,“你以为自己聪明,明事理,可以扭亏为盈反败为胜,皆大欢喜。你就是这种人!”
“尽力为之,不问结果。”
“好!”杨过放声一笑。举起《神雕侠侣》,“我知道你为何来。为何走。给你一次机会,我好好看着,看你如何皆大欢喜,敢否?”
“有何不敢?”方闲刚一激动,随即又是自嘲一笑,“这里你说的算,我不敢也得敢了。”
“哼哼,做的好,书给你,放你走;做不好,你就永远在这里陪我吧。”杨过又是一挥臂,放下方闲,“挣扎吧,在血与暗的深渊中。”
“好耳熟的台词……”方闲正要吐槽,眼前慢慢朦胧……
………………
凉风吹过,方闲身子一寒,缓缓睁眼。
蜷着身子起来,面前是一座墓碑,极其简陋,只有一个小土堆,上面插块木板,刻着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慈母穆念慈之墓——不孝子杨过。
方闲感觉着身体又饥又寒,缓缓起身。
这身子不是田伯光,内力基本为零,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看来,自己是确实回到杨过最初始的状态了,一无所有。
想到此处,方闲狂然一笑,举目望天。
“好!你看好了!哥教你怎么做人!”
他知道那重度神经病一定在看着。
【开始之前,不妨看看我是个怎样的人,看看你有没有能力达到完美的结局。】
神经病的往事一幕幕揭开——
他是个孤儿,从小被父亲的朋友——郭伯伯收养了。
但是郭伯母并不喜欢他,逼着郭伯伯将他送到寄宿学校。郭伯伯无奈,送他去了。这家伙从小xìng格孤僻,与人不和,同学和老师都不喜欢他,甚至欺负、侮辱他,骂他是个没人要的烂孩子。
每每周末,其他人的家长都会接孩子回家,只有这小子,永远在学校,没人来接。
不过他发现他并不孤独,学校有个女老师,也是无亲无故,周末住在学校。于是每到周末,空荡荡的学校便只属于这两个人……
女老师也是个孤僻的人,二人很是投缘,时间久了,再也不能分开,一有时间就黏在一起。
学校其它老师,还有校长发现了此事,一边找女老师谈,一边通知了他郭伯伯郭伯母。
之后郭伯伯教训了他一顿,让他转校,女老师也被开除了。
他离家出走,开始寻找女老师。孤独在外无依无靠,他终rì与流氓在一起打架混饭,由于这家伙很是拼命,救了当地大佬一命,大佬就认他当了干儿子,此大佬姓欧阳。
欧阳也有些疯癫,不过是个真xìng情的人,对着小子很好,也支持他寻找老师这件事。
后来拼杀无数,一幕幕尽是辛酸事,不觉十六年过去。
在这期间,欧阳干爹死了,与jǐng局洪局长同归于尽。老大换人了,是个蒙古人,这个人告诉他,他知道女老师在那里,但要这小子做一件事——杀了郭伯伯。
郭伯伯升任局长,手段很硬,压的黑势力喘不过气来。新老大知道了这小子与郭伯伯的交情,便要用他除了郭伯伯。同时,新老大还告诉了这小子,他为什么是孤儿。
原来,当年郭伯伯和他爸爸同时是卧底,后来他爸爸深陷不拔,坐拥金钱美女,放弃了卧底的身份,一心为恶,最终郭伯伯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这小子的爸爸。
一边是父仇,一边是女老师,这小子决心要杀郭伯伯。
可最后一刻,他与郭伯伯共处一房,却是下不了手了。反而是向郭伯伯揭露了新老大的劣迹。后来这小子亲自回去擒了黑老大。
新老大被逼的走投无路,将女老师的住址给了这小子。
这小子来到了女老师的家门前。
十六年过去,女老师已经嫁人了,生了两个孩子,过的很好。
这小子坐在女老师家门前,眼神空洞,不知何去何从。
另外一边,新老大被保释,找到了替罪羊顶罪,开始疯狂的报复,无论是这小子还是女老师一家都没能幸免。
弥留之际,这小子进入了老大爷的世界。
看过了这个故事,方闲也是一声叹息,经历过这些非人的折磨,jīng神是要出问题。
【你明白了?】
方闲沉叹一声,他如何不懂。
这小子已将自己的人生与《神雕侠侣》的故事融为一体,能改变神雕的故事,就是改变了他自己。
与世俗礼数为敌,经历种种黑暗,能否有结出善果?
这个故事,不借助外力,用孤儿的一双手与世界为敌,真的可能有美满的结局么?
“明白了。”方闲悟透了他的意思,“我不会做恶,我会与小龙女终成眷属,为世间所接受!”
【你在做,我在看,谢谢你。】
方闲想不到,这人最后流露出的竟是善意与期待。
“他说谢谢我……”
正踌躇着,几个少年牛逼哄哄地不知从那里杀出。
“诶?那边有个小叫花子!”一个身着红杉的,各种傲娇的小姑娘指着这边,“脏兮兮的,好恶心!”
伴在她身边的俩小子登时就荷尔蒙爆发了。
“芙妹!我帮你教训他!”
“不用,我来!!”
俩人争前恐后地跑了过来。
方闲不必回头都猜出了这仨货是谁。
脑残芙外加武家两个痴汉,来的够准时。
他刚要回身滚滚风声赫赫,却发现手中空无一物,再要运北冥之神功,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娘的。”方闲无奈,面对的果然都是不可抗力,杨过不愧为毕生在与世界作对的男人,这一出场挨揍都是如此。
然而他方闲便是要化不可能为可能,用一张贫嘴与慈悲之心铸就美满人生的存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方闲一转身,眉宇间尽是英雄霸气与凛然。
他已经历过那许许多多,虽武功从头开始,可这气场却是仍在的!
武家两个少年痴汉被这霸气一阵,还真是被唬住了,空中的拳头骤然僵住。
方闲哼了一声,客客气气说道:“几位,杨某与大家无冤无仇,何苦如此,不如结个善缘,一同玩耍!!!”
234 逆天改命?
武家两个痴汉面面相觑,同时回头望向郭芙。
郭芙可是郭靖的女儿,一天到晚被郭靖的霸气浇灌,对各种气场已经基本免疫了,此时只一撅嘴,不屑道:“小叫花子,谁给你玩!我呸!大武小武,你们真耸,这就不敢揍了?”
二痴汉一闻此言,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芙妹!我才不怕他,你看我揍这叫花子!”
“揍!!!”
滚滚风声赫赫,二痴汉也是从小跟郭靖习武,有些根骨。
方闲却是不以为然,既然如此,便是要让他们知道厉害了。
只臂一挥,那是飘飘然而又绵软无力的存在。
“cāo,这身子怎么这么弱!好像两天没吃饭了!”方闲骂道。
还没骂完,大武一拳就砸在他面门,只搞得方闲眼冒金星。
同时,小武一腿劈在方闲膝盖,直接将他掀翻。
二痴汉回头大笑:“芙妹你看!我们放倒他了!”
郭芙笑嘻嘻地走来过来,看着仰面在地捂着脸的方闲,呵呵一乐。
“小叫花子,你还敢对本姑娘无理么?”
“!!!”方闲气血冲胸,只想起来扇她两个嘴巴让丫知道谁是爷。
可这刚一要起,大武又是一脚踢在自己腿上,这一吃疼,方闲身子又是瘫了下来。
“还狂?!”郭芙怒道,“再打!”
二痴汉应了,又是一顿七荤八素,搞得方闲鼻青脸肿。
方闲身上疼,心里苦,自己当年那是何等威风的存在,怎么在这鬼地方被脑残芙和二痴汉虐成屎了。
一时间又是勃然大怒,从怀中抽出母亲遗留给自己的防身匕首,当空就是一劈。
二痴汉有根骨,连忙就是一躲,节节败退。
方闲起身。面上也甚是狰狞:“想活命么?”
脑残芙和二痴汉见状都甚是惊恐,说不出话来。
此话一出,他心中突然一凛。
这……就是杨过的心境。杨过的生活么。
从小都是这样的人欺负自己,却有无力反攻……心有善念,却是无人相知,就是这种感觉么……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不仅是附在了杨过的身体上,连心神都有些杨过化了。
不能这样,这世界是充满爱的!
方闲将匕首扔在地上,强笑道:“咱做好朋友。一起玩好不?”
三人面面相觑。
脑残芙刚才是被吓怕了,自己这种大小姐,哪有人敢这么威胁,此时反应过来,立刻大怒:“敢动刀子!揍他!!”
二痴汉见他丢了刀子,也不怕了,瞬间冲了过来,便要再来一通揍。
“……”方闲也急了。朽木不可雕。脑残与痴汉的组合是无解的。
他虽力道不行,却还隐隐记得些凌波微步的步点,当即左闪右避,踏波而行。
二痴汉怎可能见过这么jīng妙的轻功,只一个劲地扑腾,也抓不住他。
郭芙生气。也抽着木剑杀来:“你们两个废物,还是得我来!”
方闲只觉得好笑。便特意踏着步点,引着郭芙的木剑过来。
他特意卖了个破绽。脚下假装一绊,做出了要摔倒的样子。
郭芙看准时机,一剑劈来。
却见方闲突然一闪一推,反是将小武推了过来。
郭芙一剑当当正正劈在小武头上,虽是木剑,却也用足了力道,搞得小武脑袋开花。
方闲早早溜到一边,只一笑,到底是脑残和痴汉,好对付。
小武一摸脑袋,见手上都是血,同时头顶的痛感袭来,“哇”地一声,便哀嚎大哭起来。
郭芙见状,也知是闯祸了,只支吾道:“你……你自己往我剑上撞的!”
“哇哇哇!!”小武就知道哭。
大武见状,赶紧过去扶着兄弟:“去找师傅,走。”
郭芙道:“你知道怎么说么?!”
大武一怔:“……就说是他自己摔的。”
“你呢?”郭芙又问小武。
小武一边哭一边点头。
郭芙见这边料理定了,遂转向方闲:“小叫花子,你等着!我叫我爹爹来教训你!”
方闲耸耸肩:“爷在给老娘守墓尽孝,自然是不会走的。”
只有郭芙狠狠瞪着方闲,俩痴汉却是怕他了,不敢造次,搀扶着赶紧溜走告状。
方闲知道,自己已经走了第一步,虽不怎么漂亮,却是心胸开火,心下清明。
他坐在穆念慈墓前,又上了跟香。
“杨老娘啊,你不容易。”方闲叹了叹,穆念慈的确是个可歌可泣,令人敬佩的烈女。
他当年与杨过的父亲杨康私定终身,且失了身子。后来得知杨康认贼作父,投靠了蒙古军营,毅然断了情丝,只身离去。
后来便是拖着身孕的身子,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隐居。
只是,这rì子过的太过苦了,心苦人也苦啊。穆念慈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姿sè,却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清秀女子,毕竟是当年让欧阳克动心的存在。附近有不少媒婆上门,劝她改嫁,却被她一一拒了。
不觉十几年过去,穆念慈终是悲苦中离了人世,杨过的最后一个依靠也没了。
想到此处,方闲也是微微伤感,静静体味着杨过的感觉,不免怅然。
正闷sāo着,那边传来了各种声音。
“这伤口是木剑砸的,不可能是自己摔的!”一个又是尖利,又是圆滑的女声传来,想必是黄蓉了,“芙儿,是不是你砸的?”
郭芙委屈道:“我砸小武干嘛……都是那小叫花子,用的邪功!!”
大武连连称是:“师母,那叫花子可恨得紧,用了邪门功夫,诱我们互相打。”
郭靖黄蓉对视一番,不明所以,这种邪门的功夫他们倒也听过,不过只在传说之中,此时几个孩子话说的真诚,倒也不像撒谎。
于是一行人便都过来了。
郭靖黄蓉走来,只见一个孩子在墓前沉思,面sè泰然。
郭靖刚要开口,却被黄蓉按住。
她抢先过来,低头问道:“小朋友,刚才是不是跟那几个小朋友打架啦?”
“嗯。”方闲睁眼,侧目望向黄蓉。
这一望,二人都是一惊。
方闲心里,黄蓉理应长相尖利一些,锋芒毕露,却不想,她竟是一副圆润慈爱的面容。说来也是,越是聪明的人就越该掩藏自己。
黄蓉眼里看见的东西恰恰相反,这眉宇神sè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再一转头,正正看见了墓上的大字。
黄蓉一声惊呼,跃起退了两步:“杨……杨康!!!”
郭靖大惊,连忙扶住黄蓉:“蓉儿,何出此言。”
黄蓉略微定了定心神,冲方闲问道:“你……是人是鬼?”
“蓉儿,不得无礼!”郭靖见她反常的样子,赶紧喝止,昂首走来,客客气气道,“小兄弟,刚才我的女儿和徒儿多有得罪,见谅。”
方闲起身笑着摇摇头:“没事,小孩子打架,没有隔夜的仇。”
虽然他尽力想像柯南一样装小屁孩,但语言思路貌似还是成熟了些。
郭靖也是觉得这孩子说话有些邪门,转目一望,也是看见了“穆念慈”三个大字。
他也是一惊,不过他一身浩然正气,没黄蓉那么多念想,只转头望了望杨过,痴痴道:“这……是你母亲?”
“嗯,我在为慈母守孝。”方闲笑了笑,指着郭芙等人道,“然后他们几个来这边玩耍,我怕惊扰了母亲,便跟他们打了起来,此事是我不对。”
方闲本事想收敛锋芒,不再愤世嫉俗,慈悲为怀,然而这话听在几个人耳中却是全然不同了。
几个孩子听到这话,极是费解,心想着小子太怂了,告状都不敢,呸呸呸。
黄蓉听来,心下大骇,她知女儿的xìng子,这祸肯定是女儿挑的,却见这小子都揽在身上,谎说得大义凛然,出招甚奇,要么,便是个圣人,要么……便是个鬼怪一般的人!
郭靖自然没那么多心思,见是杨康的后人,又是一个这般豁达懂事的孩子,登时大喜。
“好!好!”郭靖眼眶湿润,“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过,母亲为我起的名字。”
“杨过……杨过……好!”郭靖擦了擦眼角,心道,这一定是穆念慈知杨康罪孽深重,这才取名为一个“过”子,意为悔过。
想到此处,郭靖恭恭敬敬来到坟头,深深鞠上一躬。
“穆妹子……入土为安。”
方闲很是懂事,抬头笑道:“谢谢伯伯,我娘一定能听见。”
“好,好!好孩子!”郭靖摸了摸杨过的脑袋,好像看见自己当年那个兄弟,人之初xìng本善,既然见了,就要负起责任,断不能让这孩子误入歧途。
“过儿,我叫郭靖,是你父母生前的好朋友,既然你父母已去,就让伯伯带着你吧。”郭靖开门见山。
方闲刚要说话,却忽感一抹寒气袭来。
转头望去,正是黄蓉,她眼里那还有半分慈爱。
那眼神好像在说——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方闲心一寒,随后一片怅然。
谁指着你们?去了桃花岛,终rì被二痴汉欺负,被黄蓉设计的rì子,不过也罢!他凭着双手,就不信闯不出一番天地。
235 我是你爹
“不必了,郭伯伯。”方闲歉然道,“我在此地呆久了,不愿离开。自可去林中打些动物度rì,街坊也都周济我家,吃穿不愁。”
吃穿不愁刚一出口,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唤了一下。
“哈哈哈!!”郭靖大笑,“当真入你父亲一样,嘴硬,好面子!”
话罢,他一把抱起方闲,又是冲着墓鞠了一躬。
“穆妹子,我将你孩儿领走了,你大可放心地去,我必严加管教,让过儿出人头地!”
方闲哪里拗得过郭靖,口中只道:“我不走,我要为娘守墓百rì!”
“郭伯伯不能看你饿死!”郭靖叹了口气,“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寻常人家里都吃不饱饭,更何况你?我已与你娘交代过,想必她不会怪罪,在我这里,她也才能放心得去。”
“可……”
“不必多言。”郭靖满脸慈爱,望着方闲,“你想吃啥,说,伯伯带你吃去!”
“……”方闲一阵哑口,郭靖这汉子xìng子太拗了,搞不动啊,事已至此,只能计划B了,“能吃着烧鸡么?”
“好办!走!伯伯带你吃去!!”郭靖大笑一声,心下大快,与杨康的恩怨也算是他一块心病了,能照顾杨康的后人,也算是一种自我救赎。
郭芙见爹爹抱着叫花子,登时就不满了:“爹!我也要抱!”
“这么大孩子了,抱什么抱。”
“那你干嘛抱他?”
“爹高兴!”
郭芙也不好在顶撞,只冲着方闲做了个鬼脸:“小叫花子!你等着!”
小武也是捂着脑袋死盯着方闲,也不言语。
黄蓉知道郭靖的xìng子,知道他义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只暗暗盘算着将来的对策。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啊……
当天,方闲也算是吃了顿饱饭,郭靖抓着他不放。将这十几年的经历悉数问了,又是哀叹,又是感怀。
方闲也随口试探了一下。原来是郭靖得知恶人欧阳锋正是在此地,这才从桃花岛过来惩jiān除恶,不想没碰到欧阳锋,倒是巧遇了杨过。
晚上。郭靖知他与三个孩子不和,便在客栈单为杨过开了间房,交代了几句便回房与黄蓉恩爱。
夜半,方闲起身,准备开溜。郭靖不会教徒弟是出名的。否则也不会教这俩痴汉出来。此行他要带杨过回桃花岛,收他为徒,跟着他混是没有前途的。话说当年张三丰曾与郭襄邂逅过,郭襄给了他一封介绍信,让他投靠郭靖。还好张三丰也是吉人天命,没选这条路,这才创了武当一脉。
想到此,更不能跟着郭靖了。他将想个执拗的老爸。逼着孩子要这样要这样,最后落得一时无成,心是好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若是黄药师还在桃花岛,方闲倒是能与老爷子聊聊,跟着东邪混那是大有前途。想那昔rì黄药师几个徒弟梅超风陈玄风啥的何等的霸气!。可惜黄药师闲一帮子家人太聒噪,女婿太蠢。早就云游去也。
外加黄蓉来者不善,怕是也要给自己苦头吃。这鬼地方就郭靖一个人帮着自己,不好过啊,因此还是溜之大吉比较科学。
事不宜迟,方闲当即整理好行装,开门便要走。
这一开门,却是直直撞上黄蓉了。
黄蓉先是惊了一下,而后笑道:“过儿,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啊?”
说着,她单手抚着方闲的脸,方闲只是浑身一寒。
不过想着黄蓉诡计多端,倒也不是坏人,方闲一身正气,也没什么可怕的。
“伯母,我还是喜欢一个人zì yóu自在,望伯母成全。”
“哦?”黄蓉眼sè一冷,道,“你今年多大,这话实在是不像孩子说的吧?”
这倒是意料之内,自己的反常别人瞧不出来,可绝对是瞒不过黄蓉的。
“杨过不愿再与郭伯伯,郭伯母产生瓜葛。”方闲说的很是坦荡,同时直面黄蓉的目光。
二人一番对视,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黄蓉已经断定此子不简单,只是任她如何聪明,也是想不出其中端倪的。
方闲趁热打铁,只得将计就计,道:“伯母,娘已经告诉我爹当年和郭伯伯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也懂了,只是,与郭伯伯在一起,始终还是不舒服罢了。”
他顿了顿,又凝望黄蓉:“至于伯母,与我爹爹的过节我也是知道的。”
黄蓉一怔,犹豫了起来。
当年杀死杨康,是黄蓉的诡计,是郭靖的拳头,夫妇俩谁也脱不了干系。
此等心xìng的孩子,又是杨康的儿子,按理说是不该留的。
但他心神坦荡,却是无半分挑剔,外加穆念慈十几年的教育,想是虽有杨康的邪xìng,却是没有恶心了。
想到此,黄蓉怅然一笑,掏出一袋包裹:“这个你拿走,里面有银子,还有一些桃花岛的武学,此次出门甚急,只有这些了。”
方闲接过包裹,很是不解。
黄蓉道:“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既然你清楚那些恩怨,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爹是我杀的,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与你郭伯伯无关。这些钱够你活个十年八载,如果有心,凭你的资质,修炼这些武功也不在话下。这些东西给你,算是帮你郭伯伯了了这段恩仇。你将来若是想报仇,尽可找我,别伤了你郭伯伯的心。”
“……”方闲沉默半晌,问道,“你就是来劝我走的?”
“不错。”黄蓉无奈一笑,“你与我们在一起,我总要防着你害靖哥,你也总是要防着我,大家都不好受。”
“伯母放心。”方闲收起包裹,径直向外走去,“我自有自己的道路,断然不会寻仇,这些银两武功我收下了,记你一笔恩情。”
黄蓉尴尬一笑。这小子当真是出言不逊,狂妄了得,明明是个叫花子一般的人。却竟还有心记人恩情。
不过看到此景,她也心安了,想是穆念慈教育得好,这孩子。不坏。
方闲出了客栈,走在街上。
他先是试验了SL**,答案是可行的。
这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情节也在老大爷的掌控之内,也是江湖大道的必经之路。
另外。黄蓉给自己的包裹中有近百银子,确实够活很久。至于武功,就比较粗浅了,桃花岛的jīng髓一本没有,黄蓉终究还是防了一手,怕自己成大事。
这样修炼,自然是没有前途,人在江湖。武学是根本。去哪里,学什么功夫是影响一生的大事。
距上次华山论剑已是很久,当时的天下五绝是——
东邪——黄药师。
西毒——欧阳锋。
南帝——段智兴。
北丐——洪七公。
中神通——王重阳。
其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武功伯仲之间,王重阳却是稳稳高过众人一头,这才得了九yīn真经,创了全真教。可惜王重阳早已归天。现在的全真已是今非昔比。
人在江湖,能寄身于这五股势力当然最好。
全真已经沦为人际斗争的势力场。武功渐渐荒废,可以弃之。
南帝已经出家成和尚。方闲讨厌和尚,可以弃之。
北丐是丐帮的,方闲不想当乞丐,可以弃之。
余下就剩下欧阳锋和黄药师两股势力了。
话说,这两个老爷子跟杨过那都是深有渊源的。
方闲思索过后,还是投靠黄药师比较靠谱,这老爷子不仅jīng通天下武功,奇门盾术,还对科学,对炼丹都有很深的研究,想当年,老爷子门下的几个徒弟也是叱咤风云,横行无忌的存在,可见老爷子教徒弟也有一套。
至于欧阳锋,被黄蓉逼疯后神神颠颠,难以掌控,可遇不可求,还是算了。
想到此处,方闲辨明方位,准备出城,按照情节线来说,这会儿正是李莫愁屠陆家庄的时刻,黄药师应该会现身。
他想的美美的,可终究还是低估了杨过生命的坎坷与不可抗力。
没走两步,就忽闻滚滚风声赫赫袭来。
一披头散发的老爷子疯了一样跑过来,抱住方闲便问道。
“我是谁?!!!!”
“cāo……”方闲感叹事态无常,刚要独行江湖就遇上疯子了,哪有人大老远跑过来问自己是谁的,这种疯子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纠结过后,方闲倒是真的回答了他:“欧阳锋。”
“欧阳锋是谁?”
“你。”
“啊!头疼!!”老爷子捂着头,很是难受,好像真的回忆起一些东西,一把抓起方闲向郊外冲去。
“前辈,轻些。”方闲叹了口气,知道没有抵抗之力,杨过的rì子可怎么过啊。
……
待到了郊外一破庙,欧阳锋才终于停止癫狂。
他看着杨过,越看越喜欢,话说这小子脸蛋真的是不差。
“儿子!儿子!”欧阳锋拍这手道。
“认错人了,前辈。”
“没认错!克儿,你不知道,我没跟你说过。”欧阳锋凑到方闲耳边,轻声道,“我……是你爹。”
“滚蛋!我爹在家看报纸呢!”方闲骂道。
欧阳锋神sè满是委屈与伤感:“……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
这就是欧阳锋当年的孽缘了,他与嫂子有通jiān,后来嫂子生了个孩子,便是我大白驼山庄少庄主欧阳克是也……但欧阳锋不好告诉欧阳克这件事,只得倍加疼爱,任得欧阳克为非作歹,祸害少女,这溺爱是远超父亲了。
而后欧阳克惨死,欧阳锋沦为疯子,他终rì疯疯癫癫,却是只记得这件事了,见杨过生得漂亮,像极了当年的欧阳克,不知为何就认了。
故事中,杨过缺少父爱,见着老爷子是真xìng情,也是认了。
可方闲父母健在,家庭圆满,坐拥三个娘子,认个妹啊!
欧阳锋挠了半天头,最后道:“没事,没事,你认我当干爹可以么?干爹,不是亲爹!”
方闲想了想,既然这欧阳锋不会对自己出手,认定自己是欧阳克……
那不妨……小聪明一下,不算犯规吧。
236 到底是来了
方闲学着欧阳锋的语气,将话原封不动地送回:“你认我当干爹可以么?干爹,不是亲爹!”
欧阳锋楞了,吼道:“我是爹!不是你!”
方闲回话:“我是爹!不是你!”
“我是爹!”
“对啊,我是爹!!!”
欧阳锋蒙了,本来脑子就不清醒,陷入很深很深的迷茫。
十几年来,他被黄蓉所骗,一直是逆练九yīn真经,不觉中,除了血脉jīng神逆转,这股逆的jīng神竟是隐隐也嵌入了世俗伦理之中。
逆来逆去,他好像豁然开朗,只见他一拍脑袋,神智清明。
“你是爹?!”他指着方闲。
方闲很是深沉地点点头:“对了,锋儿,你终于明白了,我才是爹。”
“爹!”欧阳锋当即叩首,“孩儿想你想得紧啊!!!”
“没事……”方闲摸着他脑袋,“孩儿啊,爹武功不好,有什么绝招么?”
欧阳锋当即正sè起身,摸了摸方闲,算是探探根底:“爹,你一点根骨也没有,又要练绝招,就只有那个了……你可看好了……”
欧阳锋随后将蛤蟆功的心法悉数送出,又掩饰了两遍。
方闲大概学会,但觉得这招不好看,而且威力不好把控,最关键的是,全天下都知道这功夫是欧阳锋的本事,一用出来就该人人得而诛之了,便问:“还有么?”
“我想想……”欧阳锋挠着头,越挠越狠,越来越疯,“有九yīn真经…但有问题……不能练……我却练了……可还是不能练……头疼……头疼……”
方闲也是头疼,一不小心又触动他疯点了。
“不行,爹,孩儿得走了,要发狂了!!!”欧阳锋说着便向外奔去。
“慢走不送,没事儿常来看看爹……”
正说着。忽闻滚滚风声赫赫,郭靖黄蓉杀到!
“老毒物!那里跑!!”郭靖看见欧阳锋,挥掌便来。可一眼不巧撇到了方闲,“过儿?!!”
看到他,郭靖也不管欧阳锋了,赶紧过来救杨过。
黄蓉心下愤恨。却也斗不过欧阳锋,只得放他走了。
郭靖过来抱紧杨过,探了探脉象才松了口气:“吓死伯伯了,还好,还好。”
随即他有看见了方闲身上的行囊。惊道:“过儿,你这是要?”
黄蓉叹了口气,幽幽道:“事到如今,也不瞒靖哥哥了……”
随后,黄蓉将来龙去脉通通交代了。
郭靖听后想发作却又不忍心:“蓉儿……你真是……过儿岁数这么小,怎能让他独自在江湖上行走?”
郭靖沉吟了半天,时而看看方闲,时而看看黄蓉。很是纠结。
“如此说来……”郭靖很是难过地看着方闲。“你终究是不愿与伯伯在一起了……”
方闲镇定地点点头。
杨过人生的轨迹,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相信只要沟通好了,郭靖是能理解的。
果不其然,话都说开了,郭靖也是开明了。长叹一声:
“也好……只是这江湖险恶,你刚独自行走。就险些落入欧阳锋的毒手,你若不愿与我在一起。总是要给你找一处寄身之所的……”
黄蓉听后,赶紧附和:“不如这样,过儿心xìng不错,必能承接道法,送他道道家圣地全真教如何?”
郭靖喃喃道:“全真七子皆与我有些交情,有几位前辈照顾……倒也放心!”
“……………………”方闲面sè抽搐,这丫的是提前全真苦逼命了么!
沟通……一定要沟通。
方闲赶紧抢上道:“伯伯伯母,我不喜道术……”
郭靖继而问道:“那你倒说说,想去哪里,只要在我中原境内,伯伯自会帮你。”
方闲眼睛一亮,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当即决然一吼:
“我想跟着黄药师前辈!!!”
郭靖黄蓉皆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心中竟是念着老爷子!
黄蓉脑筋很快,心想确实,杨过这小子xìng子也有些邪,倒也投了爹爹的脾气,让他跟着爹爹,自己也能放心。爹爹以前几个弟子死后,越来越孤僻,有个人陪也是好事。
郭靖见黄蓉点头,也是一笑,冲方闲道:“过儿,我这岳丈……xìng子有些古怪,我们可让你拜见他,可他收不收,就不是伯伯说的算的了。”
“好!黄爷爷不收,我再寻其它去处!!”
方闲深以为自己自作聪明了,一见面就话说清楚的话,不什么事都好办了。
想到此处,他又冲上天竖起中指,宣告自己第一战大捷。
此一刻,一箫声响起,一老人**的声音传来——
“爷不收徒弟。”
黄蓉一惊:“爹爹?”
“不必寻我,我追欧阳锋去也。”
随着这箫声渐渐远去……
方闲感觉人生暗淡了……
真是老天要与自己作对么。
郭靖知道岳丈的xìng子,也不便追,只冲着方闲盈盈笑道:“既是如此,便只有去全真了……”
“……………………”
老天反应很快,瞬间给了方闲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不,还是去别的地方……我想想……”
黄蓉道:“全真是个好去处,你切莫再争了。”
黄蓉心里依然有小算盘,全真礼教甚严,让杨过被全真教调教一番,兴许能把那xìng扳过来。
郭靖接口:“呵呵,过儿,你终究是孩子,很多东西都不懂,这次郭伯伯给你做主了,你放心,去全真吃不了亏!”
吃不了亏个毛线啊,被那帮道士爆菊了有木有!
方闲还要再说,却是又被郭靖一把抱起。
“走,回去我就给马钰道长写书信,蓉儿,你带孩子们回桃花岛。我去一趟终南山。”
“好!”
………………
时光那个荏苒,岁月那个如梭,秋风那个瑟瑟。
终南山上。方闲被郭靖拉着,望着几个道士仓皇而去的背影,那叫一个苍凉。
不过他始终认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全真而已,能比天朝社会难混了?
想到此,他也开朗了,与郭靖一路闲聊上山。
既入全真已成定局,那他可谓是做好了准备。软磨硬泡找郭靖讨功法,但郭靖怕他误入歧途,就是不给,说是习武之人要遵从一脉,循序渐渐云云。
好在黄蓉一心想让杨过安心的滚蛋,倒是又塞了几本无关痛痒的功夫给他。
忍了……方闲这样想着,自己从始至终都在修炼绝世神功,此时不妨稳铸根基。尝试不同的武学之路。将来了了这段故事,兴许能对狂风刀法产生新的理解。
因此这些rì子除了回忆些零零散散的凌波微步,倒也没练别的功夫,再怎么说全真的武功也是王重阳的正统,比黄蓉打发人的江湖功夫好很多。
只可惜,回忆终究是零散的。只有一些大概的步法,与正统的凌波微步相去甚远。
一路闲扯。到了全真教,那帮道士已磨刀霍霍。摆起阵法了。
郭靖见全真教竟如此对自己,不免又是恼怒,又是好笑。
“过儿,你藏在后面。”
“那必须的!”方闲果断退后百尺,兵刃无眼,自己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
此时全真七子不在,由第三辈首座——赵志敬统领大局。
平心而论,赵志敬长的真的很像rì本人,僵尸脸外加小胡子,一副野心家的样子,与左冷禅有些形似,神态上却是欠缺老左太多了。
郭靖终究是不想打的,只抱拳道:“在下郭靖,前来拜见马钰掌门,还望道长引荐。”
赵志敬看着郭靖,问旁边的小道士:“就是他?”
“对对,他武功甚是邪门,相貌又如此丑陋,想是蒙古人无误。”
方闲听得只觉得好笑,人家蒙古人招谁了,一样有俊有丑,有英雄有小人。他们这帮人属于潜意识丑化敌人形象,见到相貌不好的就认为是蒙古人,只可怜郭靖被喷了个体无完肤。
赵志敬犹豫了一下,冲郭靖道:“既是如此,你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们调查一番。若你真是郭靖,我自可赔罪。”
貌似在他心里,郭靖相貌也该是伟岸一些,不该这么普通。
不管他是郭靖还是蒙古人,这里是全真的地界,要按他全真的规矩来做,自己防微杜渐,就算是真擒了郭靖,也不是错,反而是大大的威名,想来也没人会怪罪。
以貌取人是大忌啊。
郭靖怒道:“郭某何罪之有,谈何束手就擒?马钰道长可在,让他出来与我一会便可!”
赵志敬轻笑道:“你倒是真会挑时候,掌门刚好不在。”
“丘道长可在?”
“几位师傅师叔都不在。”
郭靖望着赵志敬,沉默半晌,最后一叹:“罢了,我们下山等两rì便是了,不知者不罪,不怪你们。”
他刚要走,却见几个道士过来将后路封死了。
“哦?!”郭靖怒道,“我不愿动手,你们还要逼我了?”
赵志敬哼了一声,大喝道:“我全真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下了战书,此时前来,见我全真厉害便想开溜,岂有这般道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郭靖已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身为男人,已经到底线了。
“我郭靖一生无愧,想不到在此竟是被全真教围剿,倒要看看,谁能拦我!!”
说着,他便阔步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p
237 世俗礼教
几个道士也不手软,挥剑前来。
郭靖虽怒,却还是留有余地,他出手极是刚猛,势如雷霆,再度用出了空手搏白刃,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七八名道士手中的长剑已被一一劈落。
“摆阵,上!”赵志敬见普通弟子斗他不过,也是跃上前去,同时呼喝道,“尹师弟,助我!”
一面容甚是清秀闷sāo的道士闻言,也是不得已而出列,挥剑袭来。
郭靖见二人来了,只笑道:“我们是同辈,可莫说我以大欺小。”
“穷途末路,口出狂言!”话说赵志敬无愧为第三代首座弟子,一柄长剑夹着内力,功夫倒也够jīng纯。
郭靖见他这一招全真剑法耍的不错,倒也有心过上两招。
“好!我便用全真武功与你都上一斗,让你输得踏实!”
只见他掌风赫赫,穿来插去,掌法甚是惊艳。
赵志敬挥剑前来,见着功夫虽是眼熟,却也说不出端倪,当即也不便多想,横剑劈来。
却见郭靖步法越来越开,仿佛一人化作七人,拳掌交错,犹如北斗七星。
旁边的尹志平先是看出来了,惊呼道:“这是天罡北斗阵,竟然能演化为掌法!”
赵志敬也是听见了,不过为时已晚。
在郭靖面前,任他是全真教第几代首座弟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赵志敬那一剑还未砍到郭靖,却见郭靖好似化作七人,七人七掌,只瞬间,分别拍在了他的周身七处要害……
如此强劲的功法,是这帮全真道人见所未见,为所未闻的,即便是全真第一高手丘处机,也是与这汉子的功夫相去甚远。
赵志敬浑身一个脱力,只道是自己死了。心下空白。
却见郭靖七个人影重新归一,轻轻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一捏即断。
“谁还要打?!”郭靖扔下断剑。扫视全真众人。
在场的第一高手一招即败,谁还敢上?
全真教是有阵法不错,可这汉子用的阵法,却是比全真弟子用的jīng纯太多了。
“师兄!”尹志平惊呼一声。过去扶住赵志敬问道,“没事吧?”
赵志敬木木望了望自己双手,感受着周身,才明白这汉子只是点到为止,并未下杀手。他只呆呆道:“没事,没事。”
尹志平这才放心,他心下明白一些,能用这全真天罡七星阵的人,必与本教有渊源,当下躬身行礼:“郭大侠,多有得罪!”
郭靖见终于有个明白人了,外加刚才虐赵志敬虐的痛快。怒气也就消了。回礼道:“应该是郭某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莫怪。”
尹志平歉然道:“说来惭愧,蒙古王子霍都近rì向我全真下了战书,说要挑战我中原第一大派,因此我们才严加防范,以为郭大侠从那边来。得罪了。”
“哦?”郭靖神sè一凛,“蒙古人来这里撒野?!”
正说着。一声长啸传来,一道人步履殷实。一步步踏了进来。
“朝廷昏弱,蒙古人胆子就大了,我武林人士可不能再输!!”
此声刚正不阿,甚是阳刚。
众人闻声,都是行礼。
那人身子jīng瘦,jīng神却是矍铄,面上有些皱纹,却是一根白发也没有,见了郭靖,只大笑道:“靖儿!大老远过来欺负我徒儿?”
“师傅!!”郭靖见了这老者,心下大喜,“几年不见,师傅武功又有jīng进了!”
“呵呵,没你jīng进!”老道与郭靖相拥大笑。
这老道正是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江湖名声最为响亮的丘处机。
随后,全真七子悉数登场,与郭靖一一相认,心情皆是大好。
全真弟子们算是看楞了,闹了半天这人真是郭靖,只是这大侠也太不注重仪容了。
赵志敬和尹志平则是两种心态,一个是闯祸了,一个是立功了。
几个人闲扯几句家常,郭靖便将杨过引了过来。
“几位师傅,这是过儿,杨康的后人。”
听到“杨康”两个字,几位长辈都是面sè一沉,不再言语。
要说杨康,丘处机算与之缘分最深的,当年杨康本是他的单传徒弟,后不想大逆不道,认贼作父,丘处机也便痛心将其逐出师门。
他转头望了望杨过,这小子面容何其俊秀,正如当年的杨康一样,心下也满是怅然。
丘处机为人豁达,当即一笑:“好,好,靖儿,我懂你的意思,这人我全真教收下了,必当悉心培养!”
郭靖见丘处机点头,心下一块大石终才放下,连连拜谢。
方闲被逼无奈,也跟着拜谢。
其他长辈见事如此,也不好再阻拦,只得呈了这意思。
丘处机算了算辈分,杨康是自己的徒弟,他的儿子自然不好再收为徒弟,理应低上一辈,便喝赵志敬过来,冲郭靖道。
“这样,我让过儿拜在我全真第三代首座赵志敬名下,何如?”
郭靖先前与赵志敬斗过,虽一回合就将他干掉了,但想他武功甚是jīng纯,已是杨过能拜的最强的师傅了,也便应了:“赵师弟武功了得,我已领教,多谢师傅!”
他心知,丘处机已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赵志敬却是面sè狰狞,心里有够恶心,不偏不倚,非让自己接了这货带来的人。不过他也不敢顶撞,只强笑道:“我必悉心栽培,不枉师命。”
方闲只想一头撞死,姥姥的。
然而其他全真弟子却是羡慕嫉妒恨,赵志敬武功高,势力也旺,正是马钰之后掌门的最热门人选,能入了他名下,对将来那可是大大的有前途。
一群吊丝弟子不免开始恨上了杨过。
这小鬼无德无能,全凭与郭靖相熟,落了个这么好的位置,让人如何不很。
郭靖拉了拉方闲道:“还不快拜师傅?!”
方闲心一横,自己可是连左冷禅岳不群这帮人都斗过的人。还怕个赵志敬,当即便挺身向前,拱手道:“拜见师傅!”
而后众人呆呆望着他。
“磕头啊……”郭靖小声提醒。
“………………”方闲面sè抽搐。抬头望着他郭伯伯,“男儿膝下有黄金啊郭伯伯!”
一圈人当即就不满了。
礼法道德,这是重中之重。拜师之礼,三叩五拜那是必不可少的。岂能免了?
要说其它事,方闲都能忍了,拜赵志敬当师傅都不是个事。
可这磕头,却是万万不能,这种礼数他死活不能接受。自己好端端进来闯荡,这不是找罪受呢么。
对现代人来说,磕头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尤其是对赵志敬。
郭靖劝道:“好孩子,一rì为师终生为父,该磕就磕,当年我也给师傅磕过头的。”
“不是……这分人……”方闲看着赵志敬小rì本的面容,实在是不敢恭维。如果面前是张三丰。磕个头也无所谓,可偏偏是赵志敬,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年纪轻轻便这般不尊礼法?!”丘处机是个直xìng子,当即就恼了,当年杨康误入歧途,他身为师傅自也有不教之过。想到此处,他便更要将杨过的xìng子扳过来。只踏上一步按住杨过的脖子,“要你磕你便磕。常人磕破头还没这个机缘呢!”
郭靖本想阻止,但一方面不好驳了丘处机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想扳扳杨过的xìng子,免得他重蹈覆辙,便也没有出手。
方闲被这一按膝盖就是一软,身子瘫了下去,就快跪倒之时,双臂强自一撑,总算是顶住了。
“不拜这师傅就是了!”方闲怒道。
“口气不小!”丘处机轻哼一声,听得此言也没再加力,只转头冲郭靖道,“你带来的人,我管不了。”
郭靖见师傅如此,当即俯身劝道:“过儿,这机缘千载难逢,切莫执拗。”
“我不执拗,是你执拗。”方闲已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伯伯若是对我好,就不要管我,这头我是死也不会磕的。”
丘处机闻言,放声凄笑:“好么!好么!!又是一个逆子!!!!”
郭靖叹了口气,心意已决。
他右手暗中轻弹两下,两记轻柔的弹指神通已不露声sè地击中方闲双膝。
郭靖功法太过强劲,非杨过这身子能抗的,这一下算是彻底软了。
随后郭靖又抓起杨过,让他手臂无法支撑,就此方闲终是扛不住,跪了下去。
然他却强扭身体,歪过身来,面sè狰狞,口中狂喝:
“男儿在世,一跪天地!二跪父母!除此之外,再无只得跪的东西!!”方闲满脸通红,望着郭靖,“郭伯伯,你这是逼我死么!”
郭靖一惊,万万想不到杨过xìng子这般刚烈,杨康虽也执拗,但能屈能伸,断没有这个种。他再一想,随即懂了,这xìng子准时呈了穆念慈的刚烈。
当下他与杨过对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尹志平见场面僵持,躬身上来劝道:“几位师傅师叔,郭师兄,童言无忌,想是杨过zì yóu惯了,不熟悉这些礼数,不如先收他在观中,好好培养,给他讲我世俗礼教,待他懂了,再跪不迟。”
尹志平xìng子缓和,当即提了一个大家都不扫面子的折中之计,其实不错。
但丘处机已经入戏了,想当年杨康就是自己太过纵容,才铸成大错,此次万万不可心软,口中喝道:“要入门,便要跪;不跪,我全真容不下!”
一时间,又是剑拔弩张。(未完待续。。)
p
238 半路杀出个小王
一时间,又是剑拔弩张。
正在此时,一声轻蔑潇洒的长笑飘然而至。
“哈哈哈哈,中原名门,收个徒弟还要逼人下跪,一帮长辈恩威并施,有本事!!”
顺声遁去,长发飘荡,身着红huā锦衣的的俊朗青年,扇着扇子淡然踏入。光头矮汉在他身后,二人步伐一个飘逸一个殷实,行家听来,皆是高手了。
丘处机看着他们的衣着服饰,轻哼一声,口中喝道:“找死的来了。”
“哦?道长脾气可不像修道之人啊!”那长发公子却不再理会他们,只微微低头,冲着杨过笑道“小家伙,他全真牛鼻子多事,不如拜在我门下,开口认个师傅便可,再无其他礼数,238 半路杀出个小王谁得罪你,师傅帮你出头,如何?”
方闲一怔,来者必是霍都与其师兄达尔巴了,敢在这档口上全真,胆子也够大。
他还未言语,郭靖便是亢然怒道:“哪里来的鞑子?”
这声音浑厚,隐隐夹着内力,惊得霍都退了两步,幸亏达尔巴将其扶住。
“郭靖?”霍都眼睛却是雪亮,比这帮全真教人都要清楚,惊诧过后,瞬间已想好说辞,挥着扇子挺上两步,笑道“你看看,你们这么一帮人,逼着一个孩子拜师,自己不觉得好笑么?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为何非要强迫人家?”
说着,他又冲杨过一笑:“小兄弟,你说对吧。”
“这话不错。”方闲静静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丘处机更是青筋暴起一一杨康的儿子,终究是杨康的儿子。
郭靖当即大怒一掌抬起,狠狠扇在方闲脸上。
“过儿!你可知错!”
方闲吃疼神志不清,却是硬咬着牙道“你们这么多人,逼我一个孩子拜师,本来就是不对这蒙古人哪一点说错子!”
郭靖反手又要扇,却是生生忍住了,怕238 半路杀出个小王自己盛怒将这孩子打死。
方闲见此,继而道:“郭伯伯,这件事上,蒙古人说的没错!切莫在逼我!!”
郭靖喝道:“你年纪尚幼,不明事理,自当长辈为你安排全真乃是世间正道,入此拜名师求学,何错之有!”
“这就是郭大侠你说的不对了。”霍都插嘴笑道“人家一个孩子,兴许想当官想从商,你却非要人家来这地方修道,也不问孩子的意见,难道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对的你?再者说,谁都说自己是天下正道,我密教金刚宗法王一脉一样也是天下正道!哈哈!”
郭靖转头又是一吼:“此地轮不到你来撒野!”
霍都被这一喝登时有些怕了,连连挥扇退了两步,尽力体面地稳住步子,提了口气道:“这样,咱们让孩子自己选择,他是想修道,还是拜在我金轮法王门下。”
“此还用选!”郭靖当即怒问杨过“过儿,你自己选,这次伯伯不逼你!”
霍都立刻就乐了,郭靖果然是蠢,糊弄孩子都不会,一jī就入套,他便俯下身来笑道:“好孩子,拜在我门下,保你练成一身绝世武功,坐拥金钱美女,好不快哉!”
全真教人的脸登时都冷了下来,郭靖这次确实蠢了,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判断,被这蒙古王子这么一逗,还不立刻被诱惑了。
却见杨过只是一笑,吐了。血痰。
“多谢霍都王子,助我解围。”
霍都大喜,大笑道:“好说,好说,以后师傅必当护你平安。”
他这次来就是扫中原武林面子的,这一炮打的这叫一个漂亮。
郭靖已暗中催掌,若是杨过要跟霍都走,便又是一个杨康。
方闲瞪着霍都道:“可惜我不喜束缚,你们那边属于藏教密宗,与这道观无异,还是算了。”
郭靖这才松了一口气,杨过还是知道好子的是非善恶的。
霍都起身,无奈一笑:“无妨,我们豁达,不为难你,不像这帮牛鼻子,今后若是想通了,可随时找我霍都。”
郭靖趁热打铁:“既然如此,过儿你快跪了拜师。”
“不跪。”
“你你你……,!!”
尹志平心中有着大局,知现在蒙古人来叫嚣,不是计较这般事的时候,便抢上一步扶起杨过,冲郭靖道:“郭大侠,既杨过能辨是非善恶,这些事不如慢慢说,眼下先赶走这只疯狗。”
郭靖一想也是,自己究竟还是太着急了,既然杨过拒绝了霍都的提议,可见他还是一个好孩子的,当下便也心安。
霍都眉头一皱,看来全真教也不都是蠢货,还是有个明白人的,此人要除。
他也知这一幕过去了,挥扇笑道:“今〖rì〗本王特来挑战全真,不知哪位应战啊?”
“哼!”丘处机当空一跃,横剑道,赵贫道便让你知道中原武学的厉害!”
霍都连连摆手,轻笑道:“这不合适吧,岳道长与我师父是一个辈分的,不好欺负我这个小辈吧?”
丘处机一口闷气憋在胸中,当即喝道:“还真有说辞,既如此,便让我的徒弟教训教训你!”
话罢,他退了回去,将长剑递于赵志敬:“徒儿,尽可杀了他。”
“是!!”赵志敬面sè泰然,胯下却已尿了。
自己这是招谁了,压力好大。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危机,更是机会,若是一举赢了这王子,自己的威望必当大涨,到时掌门之位,就是囊中之物了。
想到此,他也不迟疑,挥剑前来。
“全真教…赵志敬便要代表师门,手刃你这个妄为之徒!”
“好!”霍都一挥扇子,身子一闪“师兄,上!”
达尔巴大喝一声,凭着一身的蛮力踏了过来,挥着金刚伏魔大杵照着地上的青huā大砖便是一砸。
只听“隆隆”声作响,一阵青烟,两块青huā大砖已通通粉碎,灰飞烟灭。
众人大骇,这人力道也太过蛮横了。
丘处机心下一惊,又是大怒,他先前已经打探过,霍都名声虽大,修为却不过如此,只是凭着huā样的招式立了些名声,他自信赵志敬功力jīng纯,久斗的话,必能胜过他。
却不想,霍都耍了个jiān计,用自己诱敌,却是让达尔巴上来打。
需知这达尔巴跟了金轮法王十几年,已是年近四十,虽然辈分上与霍都想同,修为却是不可同rì而语,便是自己,与之交手都没有万全的把握。
可话已出口,这关头是万万不能反悔的了,丘处机心下不免愤怒。
赵志敬尿已经到门口了,就快尿血子……
达尔巴的名声他如何没听过!他可是蒙古前十的高乎,功力深厚,绝非自己能敌。可同样地,自己已经上了,此时退下,便是全真的罪人,别说掌门,就连以后能不能在全真混都不好说了。
达尔巴喘着粗气,持着金刚杵往地上又是一砸,怒视赵志敬:“来!打!”
话说这矮胖子还有些道义,知道宣战,没有直接过来干。
赵志敬抖着嗓子,骑虎难下。
他正要答应,却忽闻滚滚风声赫赫,一大汉奔来,拦在自己身前。
“既然霍都王子让师兄应战,这边干脆也让赵志敬的师兄应战才是!”郭靖胆大心细,自然知道里面的端倪,当仁不让,挺身前来。
赵志敬的尿可算是憋了回去,连连道:“有劳郭师兄了!”
霍都眉sè一紧,当即问道:“郭大侠,你是桃huā岛门人,再往前说,那是柯镇恶的徒弟,怎么此时又强称是全真教人了?如此摇摆不定,乱认师门,岂不是落人笑柄?”
郭靖神sè凛然,朗然大道:“郭某内功心法,乃是当年马钰道长所授,后丘道长也是传了我功夫,当年亦是拜过师门的,柯师傅也是应允了,我一身功夫自是出于全真。”
沁法是全真的?”达尔巴痴痴问道。
“不错。”
“嗯,那你是全真教,没错,来打!”达尔巴点头称是。
霍都只想抽着蠢师兄,哪里有这么说话的。
既然如此,他只得喝道:“好!那你必须只用全真功夫,若是用了半招其他功夫,便是你输了。”
“那是自然。”郭靖一口应了“全真的心法,全真的武功,要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不对!”突然一声少年的喝声传来,众人望去,正是刚刚脱离险境的杨过。
“哦?”霍都心下一乐,这小子是又要帮忙了,贵人啊!
“你倒说说,如何不对?”
方闲一笑,侃侃而谈:“郭伯伯年轻时确实学过全真的心法,不过后来却是又学了江南七怪、丐帮的心法,再到现在,更是习得了九yīn真经的路子……如今郭伯伯内功已自成一派,要说只用全真的心法内功,怕是神仙也做不到了。”
霍都一怔,心想确实如此,自己怎么没能想到,心下对着小子很是赞赏。
郭靖却已是面如土sè,脑袋嗡嗡作响,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是被杨过坑了。
丘处机更是直接抽剑:“好小子当年我要杀你父亲没杀成,今rì便手刃了你这个逆子”
“好老道!!仗着一身修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方闲丝毫不让,与之对骂“你倒是说说我话哪里说错了!!”
“贫道就偏偏要杀你了!管他个鸟名声!”丘处机盛怒,不管不顾。(未完待续,
239 无知小儿
尹志平却是明白人,若是道长杀了他,全真名声就算是毁了,而且与郭靖也会结下梁子,他匆匆拦在杨过身前:“师父!不可!这孩童既然如此说,必还有后话,听听无妨!”
“是啊!”霍都附和道,“道长你要滥杀无辜,也要让人说了遗言吧?”
马钰也是过去扶住丘处机:“师弟,切莫动了肝火。”
被马钰这一提,丘处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怒过头了,不免有些悔意,但见杨过嚣张的样子,却又狠得牙痒痒。
“一个狗屁不知的孩童,能说出什么?”
方闲只冷冷道:“一个狗屁不值的孩童,可以赢了达尔巴。”
这话一出,众人又楞了。
这屁孩子有病么,想死想疯了。
就连达尔巴都是慈爱地笑了起来:“小朋友,你打不过我的。”
霍都却以为杨过还有话要说,挥扇连连:“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打?”
方闲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
可如今,入全真已成定局,拗不过郭靖,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们欺自己年纪小,武功弱,自己就偏偏要立威,让这般道士知道深浅。
自己虽没了功夫,但对武学的领悟却还悉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当然,领悟是不能当饭吃的,若是江湖械斗,没人管你的领悟。但此时却不然,双方都是讲理讲面,都想利用“规矩”取胜,这也就给了方闲机会。
达尔巴功力深厚,却是个痴人,只要能诱得他,还是有机会的。
方闲上前,特意挑傻乎乎的达尔巴说话,对其朗朗道:“达尔巴大叔,你们前来挑战。是要以命相拼斗个死活,还是要比试比试中原武功与金刚宗武学,哪个高明?”
达尔巴答道:“自然是比个高明。否则我蒙古铁骑踏来便是了。”
“好。”方闲继而道,“武功不外乎招式、心法。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达尔巴大叔你习武近二十年。赵志敬却才入全真十年,你比他足足多练了十年,这比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公?”
达尔巴琢磨了一下:“如此说来,我确是比他多了十年的造化……”
赵志敬尿又好了些,不管这小子死不死。算是帮自己说了一句,一会儿若还是要比,自己输了也有的说了。
“因此,人人内功皆有深浅之分,无论是怎么比,也难做到绝对的公平了。”
达尔巴又想了想,随即点头:“不错,除非全真有一人。与我达尔巴同年同月同rì同生。同rì开始习武,资质相同,这比起来才公平!”
想到此,达尔巴又是皱眉:“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咱们不用内功便是了。”方闲一乐,继而勾引道,“既然用上内力。就会不公,咱们不如只比划招式。哪边jīng妙,一试便知!高下也就立分了!”
达尔巴却是摇了摇头:“拳脚无眼。哪里能说不用内力便不用了。”
霍都已觉得不对,达尔巴是靠蛮力刚猛取胜的,若是斗招式jīng妙可就吃大亏了,连忙附和道:“那是当然,我二人势单力薄,你们说是斗招,若是暗箭伤人,杀了我们,再隐瞒此事,我二人岂不是冤死了!”
“那好说。”方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身上什么武功也没有,白纸一张,自是半点内功也没有,与我打便是了。”
“………………”霍都楞了,闹了半天这小子饶了一圈,是玩这套。
他心下琢磨了一下,与这孩子斗是没有半分好处了,胜之不武,败了丢人。
“你又不是全真门人,快快退下!”霍都已对这孩子失去兴趣。
“这样不是更好?”方闲道,“我现在拜在全真门下,让道长传我两招功夫,与达尔巴叔叔对招,哪边武学高明,一试便知,有何不可?”
“笑话!”霍都一喝,只觉得这小子有病。
方闲知道,诱霍都是没用的,一定要坑达尔巴。
他冲达尔巴正sè道:“达尔巴叔叔,你信不信,我只学一炷香的功夫,便可用全真武功赢了你!”
“哦?!”达尔巴想了想,很是正sè地回答——
“不信!”
霍都心下一凉……
方闲心中一乐……
这招都能中,不愧是达尔巴。
“等等……师兄……”霍都连忙阻止,“这小子唬你呢,别理他。”
“可我就是不信啊!”达尔巴挠着头,憨憨道,“师弟,你跟我说这次可以与中原人过招,提升武学的理解,咱不就是为这个来的么?我真的不信中原武学有这么厉害!”
“自然是没这么厉害……”霍都继续劝道,“这小子就是耽误咱们时间的,别理他。”
“哦?”达尔巴当即问道,“小朋友,你真在唬我?”
方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计一边是达尔巴,一边是全真众,必须都说服了,当即便立下军令状。
“我中原武学博大jīng深!便是我这种孩童,学得两招也够对付你了!若是输了,我当即便一头撞死!”
达尔巴见他这般决绝,心下也是决绝了,他是真心想领教一下。
“好!!!”达尔巴一股义气也上来了,“小朋友,我达尔巴喜欢你!跟你打!!你输了也不必死,拜我为师就可以;我也不占便宜,我若是输了,也拜你为师!”
“好!!”方闲大喜,达尔巴上套了,剩下的就是郭靖和牛鼻子们了,他遂转头道,“诸位道长,他要领教我们中原武学的厉害,你们意下如何?”
道长们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么邪门!习武是件循序渐进的事,哪能学了就会,这孩子话说得太大了。
可这话已经放在这儿,他们也不好自己驳了自己的面子。
再者说,这究竟是一个孩童,代表不了全真,更代表不了中原。赢了是赚,输了也无所谓。
可胜利的机会,终究是太渺茫了。
不过在全真七子与郭靖眼里。这却是另一番境界了。
他们先前怀疑杨过有心有邪种,如此看来是大错特错了,这孩子计谋了得,仗着孩童之身激达尔巴道这般地步。已是将面子挽回了几成。
依他的心xìng,自然不会送死玩,想必确是有一定的把握。
此战只赚不赔,确实是好,就是……
杨过太危险了。
丘处机已想通端倪。此时看着威风凛凛而又身材弱小的杨过,却反倒心软起来,喝道:“万万不可,这鞑子不知轻重,一招不甚就夺了你xìng命。”
达尔巴当即挺身怒道:“我达尔巴行走江湖十余载,说一不二!说不用内力便不会用,若是用了…………”
达尔巴四下望了望,很是焦急。随即道:“若是用了半分内力。我不闪不必,任凭你们砍了我达尔巴!皱一下眉头我就……我就没吃过肉!!!”
对于最后一句话大家很不理解。
郭靖在蒙古呆过,他解释道:“那边人说没吃过肉,就相当于不是男人,是羊,任人宰割。达尔巴这誓算是重的了。”
几人再一思索。达尔巴这话一出,己方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方闲徐徐走来。只盯着郭靖道。
“郭伯伯,我若是输了。也不会拜在蒙古人门下,到时还求你一掌毙了我,免得受罪。”
郭靖闻言,眼眶立时泛红,种种情怀一拥而上。
“好孩子……好孩子……是伯伯错怪你了……”郭靖紧紧抱住杨过,正sè道,“你心xìng了得,做到这般地步,伯伯为你高兴……只是……”
方闲知他是觉得自己空有智谋,赢不了,便随口说道:
“伯伯,你的弹指神通虽厉害,却是全凭内力罢了,论到jīng妙,还是差了些。”
“哦?”郭靖一惊,自己确实有这个问题,与黄药师比,那是差太多了。
方闲随即道:“方才赵道长用的全真剑法,招式够纯,可势道却是差了些,总想着如何收,如何全身而退,若是对方变招如何如何……出招时不够决然,威力自然大减。”
“不错!”郭靖一声惊呼,“我也感到了。”
赵志敬面sè一抽,低头憋尿,这是被小孩子数落了。
尹志平见此,持剑过来道:“杨过,你看好了。”
话罢,他当空耍了两式最为基本的全真剑法,而后将剑递给杨过。
“你试试。”
方闲接过长剑,只一笑,他虽没学过全真剑法,可对剑道的理解已经超乎这里的虽有人,练过独孤九剑,天下剑法都不是个事儿,简单到爆。
他二话不说,一五一十地挥出了这两招,长剑划过,那是半分也不差。
两招过去,他又喃语道:“套路太直了,下面不妨这样接……”
说着,他凭着感觉随手摆出两招,虽没有当年独孤九剑的速度与势力,却也是融入了个人理解的jīng妙两招。
几个道士品了品,确实不错,也是个套路。
众人对视,算是承认了杨过的资质。
丘处机盯了杨过半晌,问道:“小子,你可想好了?若是输了,靖儿狠不下心,我可是无所谓的……”
丘处机话说的明白,此时,他也不想见杨过死,这话算是威胁了。
“死在道长手下,也算是偿了父亲的罪了。”方闲泰然道。
丘处机一愣,望着方闲这貌似单纯且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一股大义涌了上来。
“康儿!有此后人,为师替你高兴!!!”丘处机大臂一挥,呼喝道,“你们退下,我亲自传这小子武功。”
事到如今,拜师磕头什么的谁还管?!
霍都见事已至此,连忙喊道:“说的清楚,一炷香的时间,切莫拖延。”
“没事,师弟,让他多学会儿……”达尔巴愣愣道。
“你个傻逼……”(未完待续。。)
p
240 画地为牢
一炷香的功夫,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方闲面sè泰然,丘处机却已是满头大汗。
一炷香的功夫,丘处机本已算好,传他些全真剑法中最为jīng髓的招式,争取诱出达尔巴破绽,一举胜出。但杨过肚量却大得出奇,非要他从头至尾演示下全套全套剑法。
先前杨过已展示出邪门的资质,丘处机自知这种天才至少是十年一遇的,可他见的天才多,他们总是太过狂妄,想走捷径,不够踏实,最终都是没有成大器。
杨过便是他们中最狂的那个,这孩子太贪了,只让丘处机将全真武功悉数用出,说是自己过目不忘。自己这边想提点一下关节,这孩子却都不以为然,一两句话便说道要点,将自己的话压了回去。
一时间,“七星绝命剑”、“同归剑法”、“定阳针”,“昊天掌”丘处机尽是一一相授,杨过却还是不饱,非要他演示下天罡北斗阵的原理。
原来是方才郭靖对付赵志敬的时候,将降龙十八掌的掌力与天罡北斗阵合而为一,打的甚是惊艳,方闲也是略有所悟——若是将这阵法与凌波微步的思路混合,又会出来什么怪功夫呢。
不觉中,他已触碰了武学的下一重境界——融,这在狂风刀法中早已提过。
在场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孩童,单论境界的话,已是不亚于郭靖的宗师了。
丘处机传功夫的时候,自是所有人都背过身去,郭靖也不例外,众人只听得剑声与掌风,也不知杨过能学多少。
香烧完了,丘处机终于一声长叹,擦了把汗。
他教的是比杨过学的还累了,自己就算是对战中,也没在这么短时间内用出如此多的招式。
只见杨过望着星空,若有所思。
那当空闪烁的北斗七星。好像活了起来。
丘处机正sè道:“我全真武功,走的是阳关大道,按理说是没有速成之法的。需知当年祖师王重阳,也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过儿,你要记住。切不可急功近利。”
丘处机下意识地说出这些话来,刚一说完,心下又是一阵自嘲,说是不要急功近利,却又要对付那个修炼二十年的达尔巴。自己都觉得好笑。
众人知道授功已毕,纷纷转过身来。
丘处机将长剑交于方闲手中,轻声暗道:“过儿……若是输了……我自当手刃了这两个鞑子,救你出来,你不必拼命……”
方闲也是心中一软,这老道,平rì看着严厉,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护短得紧啊。
他接过长剑也是一笑:“师傅不必担心。我已有必胜之法。”
看着杨过自信满满的样子,丘处机有种迷幻的错觉。
方闲走到达尔巴身前,持剑顺着地砖的缝隙,大概画了一个边长五米左右的方格。
“点到为止,谁先点到对方身子,谁就赢了。场地仅限在这格子内。若是踏出半步就是输了。”
达尔巴闻言点头,表示认可。
霍都见状。又说道:“我师兄可不用内力,但他天生神力。这一金刚杵下去,可难免不死人的!”
方闲笑道:“只要不用内力即可,否则大家嘴上斗招就可以了,我若是死了,自然认命。”
“好!”达尔巴xìng子憨直,见方闲直爽,当即道,“小子,我若是不小心劈死你了,自当为你念经超渡。”
话罢,二人不再言语,纷纷跃入方格之内。
气息凝滞,众人捂紧拳头,凝目战局。
达尔巴早已是饥渴难耐,此时再不耽误,只挥着金刚大杵冲来,当空劈下。
这一杵没半分变化,也没什么jīng妙,只是蛮力。
没了内力,达尔巴蛮力虽是刚猛,但速度与气力着实减了几分,出招又是这般直,方闲自然侧身一滚,便要避去。
此时霍都嘴角只一扬,心道——这小子,太过自作聪明了。
需知,这格斗的圈子越小,对达尔巴越是有利,如果这小子拼脚力,躲的大老远,达尔巴还真不一定追的上,可在这小小的圈子里,只要达尔巴用出那招……
果然,达尔巴金刚杵劲力生猛,一劈过后,无丝毫停顿,便又是一劈。
方闲一惊,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指望一下命中,只是乱打一气,身子便又是一滚。
哪知达尔巴越劈越快,根本不考虑是否命中,好像只图横扫千军,不给人留余地一样。
“不好……”郭靖身子一抖,已看出端倪,“说是斗巧,可达尔巴斗的还是蛮,他是要运杵乱砸一阵,拼的人避无可避啊!”
达尔巴心下清明,进入了武痴的状态,运着自己看家本事——无上大力杵法,很是酣畅。
这招无甚变化,只是横挥八招,直击八招,一共二八一十六招,横挥直击,如此往复。
随着这招式的一次次重复,留给人的空隙会越来越少。
与高手对战,这招倒是效果有限,高手见他厉害,远远避开便是了,可这小小的圈子里,却是避无可避了。
方闲连滚带爬,口中喝道:“你就这一招?”
达尔巴挥杵大笑:“一招足以!”
“好!”方闲一乐,当即也不再留手,身子一跃,踏着七星步法游荡起来。
达尔巴不知这身法的诡异,只看着他的身影挥杵乱砸,可总是差之毫厘,被这诡异的步子一带,自己的杵法却是乱了,东一下西一下,已没了笼罩全局的势头。
丘处机与郭靖对望,皆是大惊,这二人都是行家,岂能不知这步法的奥妙?
这步子在圈中设了七个支点,来回变换,教人难以捕捉,正是七星阵的jīng髓所在。
“好!”郭靖按耐不住,就是他也要赞一声了,他可是足足用了两年,才在黄蓉与黄药师的提点下,将降龙十八掌与七星阵融为一体,不想这小子,仅一炷香的功夫便能用得这般爽利。
看这诡异的步点,好像还不止七星阵这么简单,步伐的承转变化,自有一番味道,便是郭靖也悟不出了。
他们自然不知,这步法只是取得七星阵的“形”,而支配它的神,仍是凌波微步的技巧。
郭靖都悟不透,更何况达尔巴了。
他xìng子愚钝,挥这杵法必须横挥八次,再直击八次,如此往复,可这方闲每一步的跨度都太大了,逼得他不得不扭着身子遵从杵法,没得变通,一时间姿势很是狼狈。
方闲看准一个空隙,突而转守为攻,一剑刺出。
却见达尔巴也是身子一扭,挥杵挡开,反应极是迅捷。
当然,也不一定是反应迅捷,方闲这身子挥出的剑自然是绵软无力的,防下来并不太难。
方闲也不焦躁,继续脚踏七星,寻找破绽。
要说达尔巴的武功也有些可笑,真的是除了这杵法外一无是处,其余的进攻防守,皆是凭着本能而为。
这杵法也是金轮法王为其量身定做的,再jīng髓的东西,达尔巴也是学不会的。法王便让其只修炼力道,争取以力破巧,与霍都的修炼方式刚刚相反。
霍都在旁看着,也是心下又是焦急,又是后悔,刚刚应该自己上去与这杨过斗的,见达尔巴这傻汉被孩童这般戏耍,面子已是丢了大半。
不觉间,达尔巴已是挥了近百杵,方闲也是偷袭三次,二人都未得手。
达尔巴楞打许久,不能用内力,这么半天已是大汗连连气喘吁吁。
“歇会!”他放下大杵摆了摆手,“我累了,换你攻吧。”
方闲本想勾的他气竭神散再捕捉机会,却不想这家伙实在过头了,累了就要歇着。
“那换我攻。”方闲一笑,重又踏着步点杀过去。
“大可攻来……”达尔巴不以为然,这小子出剑太慢,只随手就能防住。
果不其然,方闲试探几剑,达尔巴都轻松化解,还险些将他长剑震掉。
方闲这样也就放心了,达尔巴要攻就狂攻,无半分守;要守就死守,无半招攻。
他口中喝道:“既然如此,你守好了,我攻,你要再攻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
“好,我不占你便宜!”达尔巴愣愣答道。
方闲听此一言,便放得开了。
步伐渐渐加快,左一下右一下,踏着诡异的步法横冲急刺,一阵狂攻。
达尔巴一惊,这攻击与先前的试探大不相同,皆是玉石俱焚的亡命招式,可他已答应不攻了,便不能攻,一时间应接有些狼狈,身子来回晃动。
方闲一阵狂攻,自己体力消耗也是极大,恐怕再换了攻守,自己再无跑动之力了。
再看达尔巴身处的位置,他猛然一喝,用出了丘处机传授的绝招。
“七星绝命剑!!”
这一招用出,丘处机却是眉头一皱,口中道:“太慢了……只有形,没的jīng髓。”
果然,这本是疾刺七剑,逼人死境的绝招,方闲用出却是飘飘软软。
达尔巴见状自然也不慌,大杵迎着剑身就是一档。
“砰”地一声,长剑脱手而出。
众人一惊,兵刃这么轻松地被击飞,怕是要输了。(未完待续。。)
p
241 哪里都有个胖道士
众人一惊,兵刃这么轻松地被击飞,怕是要输了。
却见方闲另一只手早做好准备,掏出了怀中藏匿的匕首,只一挥,便向达尔巴面上袭去。
达尔巴此时挥杵来拦已然不及,身子紧地一歪闪避,这么一闪,他已是失去平衡,要倒地之势,口中连连喝道:“我要攻了!”
说着,他大杵横扫向方闲。
方闲那一个匕首投出,身子却也没闲着,猛然前冲,一掌向达尔巴腰间劈去,口中喝道:“点到为止,我先打到你,我就赢了!”
达尔巴一咬牙,如今的情况是,杨过一掌劈在自己身上,自己不会受半点伤,然这一杵砸在杨过头上,他却是必死无疑。
达尔巴是斗胜负的,不是拼生死的,无奈之下,大杵急转,猛一砸地面,身子借力向侧弹去,避开方闲这一掌。
身在空中,达尔巴只想扭动身体,先站住再说。
方闲却是紧追不舍,冲上前来还要再打。
达尔巴只轻哼一声,没了兵器,这是找死了。
只见杨过出了个怪招,突然一窜,身子伏在地上突袭达尔巴下盘。
达尔巴眉头一皱,在他眼里这实是大大的坏招,匍匐在地上攻来,也不是找死么,他也不多想,本能地挥出便是狠狠一砸,就像砸苍蝇一样。
方闲自然不会送死,连连收势,身子朝旁边一滚。
霍都看得清楚,只一捂头,口中爆了句粗口。
达尔巴从不会收招,也不会留手,这一杵狠狠轰在地上,让他在空中的身子又向后震了几分,随后他在空中调整扭动,双脚稳稳一落,自认这一下子落地甚是体面。虽被方闲几招急攻,没吃半点亏。
“再来!”达尔巴斗得兴起,大喝道。
“等等!”方闲摆摆手。指了指达尔巴脚下。
达尔巴低头一看,好么,自己这一下当当正正落在那圈子外了。
“这……这……”达尔巴一时大窘,又是气恼。又是不甘,“你耍诈,你招式并没胜我!”
方闲道:“达尔巴大叔,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一直就没打算击中你。招式从头到尾都是要把你逼出圈子罢了,到最后成功,自是我招式jīng妙。”
说着,他摊手道:“你看我,不好好站在这里,你几百招也奈何不了我!”
达尔巴一琢磨,确实如此,杨过几招逼得自己是不得不连连后退。如果只是想击中自己。大可用其它变招。
他哪里知道,方闲是迫不得已才这么选的。自己那点力气,要击中达尔巴是不可能事,要击败达尔巴,只能靠达尔巴自己了。
达尔巴又是思索了一番,道:“你招式确实jīng妙……我奈何不了你。你赢了。”
话罢,他也不多想。放下大杵,就地一跪。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我先拜了你,但不知我原来的师傅让不让,我要回去再问他。”
“………………”
全场呆住,这转机太突然了,竟这么简单就拜师了。
方闲压着笑,凛然道:“乖徒儿,师父不留你,你回去跟法王商量吧,若是他不让你拜两个师傅,你再回来找我商量。”
达尔巴闻言,却是面sè一喜,很是感激,又磕了个响头,憨憨道:“师父当真为徒儿着想,怕徒儿回去不好向法王交代,还给徒儿留了余地!”
达尔巴感慨过后,又是正sè道:“我回去必告诉法王中原武功的jīng妙,想必他老人家也会同意我同时拜你师傅!”
“够了…………”霍都忍无可忍,过去扶起达尔巴,“赶紧走,别丢人了大哥。”
达尔巴不忿道:“师父招式高过我,愿赌服输,哪里丢人了?”
霍都侧视方闲,眼中一抹冷厉:“杨过,可敢再与小王一战。”
“霍师侄,为师年纪尚轻,没那么多体力。”他说着回头望向郭靖。
郭靖当即反应过来,朗然到:“只用招,不用内力,我自可用全真功夫与你斗。”
霍都一咬牙,好个杨过,一步步都算到了。
划地为场,逼达尔巴输,定了只斗招式的基调,让郭靖可以参战……
即便是杨过输了,郭靖依然可以顶上,再没有内功心法上的束缚,这杨过是连后招都想好了。
思索到此,霍都也只是一叹,这一仗败得没的说,这杨过人小鬼大,实在可怕。
霍都扶起达尔巴,冲众人道:“中原武林果然厉害,靠一个孩子出头了,厉害。”
丘处机上前骂道:“孩子又如何?我全真教随便出一个孩子便能赢得你们,你还有何可说?”
“哦?”霍都狞笑,“中原不是最讲究规矩的么?这孩子没磕头拜师,算是全真教人?”
丘处机双拳紧握,到底是给霍都留了话头,他心中一阵翻涌,情急之下大喝道:
“规矩是人定的!杨过的磕不磕头,贫道说的算——免了!!!”
全场一惊,丘道长当真是想到哪说道哪啊……
霍都也是愣住,断然想不到丘处机能做到这份上。
“好!待小王回去苦练一番,再来挑战!”霍都推着达尔巴便要离去。
达尔巴回头道:“师傅,你等着徒儿回来跟你交待!到时候再传徒儿jīng妙的中原武功。”
“乖徒儿,为师等你。”
“闭嘴!”霍都连忙推着达尔巴抱头鼠窜。
尹志平凑到丘处机身旁,轻轻问道:“要不要……”
丘处机心下大快,只挥臂一笑:“不必了,放他们回去,让达尔巴跟金轮法王说这件事,贫道倒真是想看看法王的表情,哈哈哈哈!”
此时,方闲终是腿一软,气力不支了。
丘处机连忙奔过去,探了探他脉象:“无碍,只是消耗太大……”
说着,他回头喝道:“志敬,去拿几粒丹丸来。”
“是……”赵志敬悻悻离去。
郭靖见状,知是丘处机已认了这个弟子,终是松了口气,又交待了方闲几句,便告辞了。
此事过后,杨过声名大起,又深的丘处机赏识,总算是树立了自己的威信,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了。
只是,丘处机还是让他跟着赵志敬学,说是要学武功,先铸心xìng,杨过的资质够了,就是xìng子里还是有些邪,要先从礼法学起,懂得规矩了再练武,免得再走了杨康的歪路。
这rì,方闲又照例来到赵志敬房间。
赵志敬很不喜他,这小子势头太盛了,要压一压。再加上他愤恨郭靖让他丢人,他斗不过郭靖,自然将这笔账记在杨过头上。
见他来了,赵志敬也不抬头,只问道:“《道德经》可背通了?”
“通了。”
赵志敬哼了一声,挑几页问了,杨过倒也答得丝毫不差。
“嗯。”赵志敬又抽出一本经典递过去,“这是《孝经》,好好背诵,通了再来找我验。”
方闲接过经典,面sè一狞,尽力客气地问道:“其它弟子,通读了道德经便可传修身心法,为何我都背到这般地步了,却还是不传我?”
“嗯?你对丘道长的吩咐不满?”赵志敬只一笑,“师父吩咐我严加管家,先修好心xìng再习武,如此一看,你还是心浮气躁,先去背吧,以后再谈。”
方闲心下不满,脸上却还是忍住了,只问道:“那我背到何时可传我心法?”
“嗯……”赵志敬琢磨了一下,笑道,“到我满意了吧。”
“cāo,臭傻逼,八嘎。”
“你说什么?”
“没事我走了。”
方闲拜退,只狠这厮狠得牙痒痒,也怪丘处机迂腐,将自己交给了赵志敬就不管不问。
没有合适的心法修炼,会的招式再多也是没用,到头来只是花花架子,打架的不能。
桃花岛的心法黄蓉倒是给了一套,只是黄蓉这人太狡猾了,给的是最下乘的,自己若是遵循那一路,人在起点便是废了大半。
全真教虽然不堪,可心法终究是王重阳创的,属于上乘,只是人天资各异,现在这般道士没能耐修炼到王重阳那么厉害罢了,这边的功夫都是大器晚成的。
正捉摸着,一个胖道士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这胖道士也是赵志敬的大徒弟,凭着力大,会讨师父喜欢,倒也学了些不错的功夫,在第四辈弟子中有些威望。
可不想,中间杀出来一个杨过,深受丘处机赏识。
全真教除去武功,还专门炼丹啥的,每年长辈都是根据功过,于门派比武的排名,赏功法丹药给众小辈,眼看便到门派比武的rì子,杀出个杨过,怕是要分得不少好处了。
胖道士心怀不满,却又无从发作,杨过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最近,师父赵志敬透了层意思,杨过的功夫徒有其表,没得力道,是时候打压他一下,让大家知道杨过的实际水平了。
胖道士领了师命,这就来了。
“杨师弟,最近武功可有jīng进?”胖倒是乐呵呵问道。
方闲有心经营和谐的人际关系,便笑答道:“没有,我道德上倒是很有jīng进,师兄,咱们不妨来讨论一下《道德经》,你看……”
“咳……”胖道士将其打断,抽剑道,“我有几个招式不是太懂,久闻师弟武功了得,可否讨教一二。”(未完待续。。)
p
242 全真的规矩
“咳……”胖道士将其打断,抽剑道,“我有几个招式不是太懂,久闻师弟武功了得,可否讨教一二。”
方闲一怔,总算知道了这厮的意思了,连连道:“不必了,我那都是运气好,真打起来,斗不过师兄的。”
“没事,试试么,切磋,切磋……”胖道士一笑,冲旁边小弟使了个眼sè。
小弟会意,过去愣生生将长剑塞到方闲手中。
“哦?师弟抽剑了,好,咱们来比划比划!”胖道士没得停留,挥剑劈来。
方闲无奈,只得运起步法来回闪避。
胖道士左挥右劈,自己甚是狼狈,却是连方闲的毛都没擦到。
“师兄你累了,歇歇吧。”
“不……不可……”胖道士又是几招跟上,依然无果。
方闲一琢磨,也不想扫人面子,只佯装了一个踉跄,卖个破绽,一堆小厮斗输赢,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胖道士只道是他气力不济了,当空一跃,冲着方闲脑袋一剑劈来。
方闲心下一怒,这道士是要人命么?
他也只得侧身扭体,可这身子太不给力了,扭得很不彻底。
胖道士一剑擦着方闲的脸皮过去,只留了条血痕。
方闲吃疼,心下恼怒,让你一招你便要将人打残,居心何在。
他见胖道士一剑还未收势,究竟磨砺的本能一亮,下意识地地挥剑还击,一剑朝其腹间刺去。
胖道士大惊,心道输了,怕是还要受伤不轻。
然而再看,杨过这一剑绵软无力,速度奇慢,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实在是太弱了,胖道士见还来得及,便牟足了内力。挥剑一挡。
“起!!!”胖道士很是动情的一声大喝,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极致,在那“jīng湛”内力的熏陶下。竟直接将杨过手中剑震飞。
方闲被这内劲一震,手一麻,身子也是麻了一下。
没内力,就是这么倒霉。若是有当年百分之一的内力,今rì也够玩弄这胖子的了。
他心下恨,却是被震得无法抵抗。
胖道士一乐,这小子果然是只有花花架子,手上占了便宜。脚下也是不停,当即便抢上一步,用剑尖点住了方闲的额头。
“师弟,你还是差上一些啊。”
这一战已引来不少弟子,看着胖道士嚣张地震飞方闲的兵刃,赢得彻底,都是喝彩连连。
胖道士的小弟连连喊道:“原来如此,杨过功夫也就这样了。”
另一个小弟附和:“想是那达尔巴太弱了。咱们鹿师兄上去。也一定能赢。”
人都有“仇富”的心态,看别人混得好,就会恨他。
此一席话,好像突然点明了这些弟子,他们想——一定是达尔巴太弱,这杨过撞上了。也许自己上去也能赢了的。
想到此处,好像大家都有了心中的慰藉一般。也就平衡了。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
“达尔巴只有一招,我也能避得过。”
“准是丘道长传了绝技。这才侥幸赢的。”
…………
胖道士见状,心下也是骄傲起来,当着这么多人面赢了杨过,很是欣喜,便放下剑,拉起杨过道:“师弟,咱们习武之人,还是要铸好根骨,切忌得意忘形啊!”
方闲心下各种囧,看着这帮人的嘴脸,他也知道全真教为毛会衰落了。
他见得多了,倒也不怒,只起身掸掸土。
“师兄教训的是,吾辈楷模!”
“哈哈!”胖道士很是得意,“再过几rì便是门派比武大会了,师弟你仍需苦练啊。”
方闲苦笑:“杨过学艺不jīng,还是别献丑了,来年再参加。”
胖道士连连摇头:“那可不行,丘道长点名要你去的,说是要看看你最近的jīng进,你若是不参加,不扫了赵师父和丘道长的面子。”
“………………”
胖道士见方闲哑口,只道是他怕了,口中笑道:“没事,你好生求求我,我传你几个绝招,到时候好好表现,也就不给师父丢人了。”
方闲只觉好笑,全真的绝招那晚丘处机已倾囊相授,还要你这小胖子干吊。
胖道士见他似笑不笑,当即怒道:“你是瞧不起我么?”
“不敢。”
“哼。”胖道士脸突然一变,怒道,“杨过,别以为那晚风光,你就是第四代的老大了。”
很多人都瞧杨过淡然的样子很不顺眼,这算是彻底爆发了。
周围人纷纷退去,可怜地望着杨过,知道胖道士是要立威了,大家进来的时候都被欺负过,只是杨过太特殊了,胖道士当时没敢动他,如今看来,这受罪也是免不了了。
“都别走!”胖道士狠狠道,“大家都看看清楚,到底谁才是首座。”
“师兄你是首座,我不还差得远。”方闲很快回答。
“哼,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胖道士步步逼来,“我们这里有我们的规矩,切磋输了,要么给钱,要么帮做一周的杂务,你选吧。”
“你丫不早说?”
“呵呵,这是规矩,大家都知道,不必说的。”胖道士又美了。
“哎……”方闲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捡起长剑,指着胖道士道,“再来一场,我若是输了,帮你做一年工;你输了咱们两清。”
“哦?!”胖道士当即乐了,“洗菜,刷茅厕,都做?”
“都做。”
“好!”胖道士再度持剑冲众人道,“大家可都听清楚了,别让这小子耍赖。”
众人附和,等着再看好戏。
“开始?”方闲问。
“来就是了!”胖道士很是不以为然。
方闲此次也不留手,当即踏波杀去。
胖道士知他身法诡异,准是丘道长传的,只要防住这几步,自己胜券在握。
心下想着,也不急着攻,便要照猫画虎,像上次一样对付方闲。
眼见方闲冲来。却只见他大臂一挥,拿长剑当矛用,竟是直直掷出了。
胖道士哪见过这般打法。大家切磋都是你一招,我一招,比的是套路,这小子却是打法奇特。不按套路出牌啊。
大骇之下,胖道士楞了一下,连忙挥剑一挡。
“砰”地一声,还好方闲力道不够,胖道士反应虽慢。却也是牢牢挡开了。
刚要再寻杨过,却只觉得脖子一凉,不知何时杨过已冲到他身后,持着匕首抵住他的脖颈。
对付这种级别的对手,即便没有内力,方闲也是有千百种方法的,只是想给人留面子。此时胖道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只得用最简单的方法制住他了。
“你……你……你耍诈。”胖道士木木道。
“耍诈又如何。”方闲凑在他耳边。冷冷道。“爷出来杀人的时候你还玩泥呢。”
话罢他也松手不再逼胖道士,收起匕首径自远去。
旁人看这一战倒是清楚,要说杨过的步法确实诡异,但也没快到哪去,只是掷剑那一下子来的太突然,胖道士这等修为哪里见过。心中一愣,应对慢了。给了杨过机会。
“看什么看,散了。”胖道士挥臂狠狠骂道。
众人不敢再留。就此散去。
几个小弟围了过来。
“哼,不过是丘道长传了个步法罢了,除了那个,什么都没有……”胖道士心下各种不满,长辈这是太偏心了。
“鹿师兄,我有一计。”一小弟进言。
“哦?袁师弟你怎么看?”
“再过几rì便是门派比武,这小子必还会仗着步法狂妄,咱们只需……”
胖道士听了此计,皱了皱眉:“这合适么?”
“呵呵,师兄,赵道长也是希望杨过出丑的吧?你才是咱们第四代的老大,岂能让杨过抢了风头?在长辈面前表现的机会一年才一次,要好好把握啊。”
胖道士闻言点点头:“好……那下手干净点,别被落了话头。”
当晚,方闲躺在通铺上,如往常一样听着其他弟子的鼾声,脑中翻涌着——
《孝经》……
这经真的是太过枯燥,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游戏时间线很方便,一般来说,这一睁眼一闭眼就是次rì晨了。
可此次不同,他刚一闭眼,只感到脚上一疼,连连惊起。
众弟子皆被他的惊呼吵醒,起身边骂边问。
“杨过,做chūn梦了?”
方闲只感觉脚腕子上像烧着了一样,也不答话,咬着牙掀开裤腿。
右脚上并无外伤,只是感觉筋骨有些错位,再细细看去,脚踝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妈的,有人把我脚扭了。”方闲自顾自地骂道,骂完才觉得这话说的很弱智。
旁边弟子大笑:“杨过你是做梦扭到脚了吧?”
方闲沉哼一声,扫视房内。
显然是有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下黑手了,这帮废物武功不济,小伎俩倒是有些。
凭他们的造化,是不可能做到扭过脚后瞬间消失的。
如此看来……
方闲撑着身子下床,低头道:“出来吧。”
那人一定是藏在床底的。
“闹什么病,睡觉。”旁边一弟子吹灭了杨过手中的油灯。
“……”方闲算是明白了,兴许是这整个一屋子人都在与自己过不去。
现在自己就算揪出床下的人,恐怕他们也有办法脱身。
无奈之下,他佯装踢翻了夜壶,摔了个跟头,将这壶中黄的白的稀的稠的通通洒到了床底下。
只听床下传来了一人的闷叫,那种“呜呜呜”的声音。
其他弟子听到这声音,只脸皮一抖,却佯装不知。
“啊……师兄们,我不小心踢翻夜壶了,我这就收拾。”
“明早再说,睡觉。”旁边一人喝道。
“你们不怕臭么?”
“…………不怕。”
臭味已经弥漫开来,这堆弟子却都是忍了,像没事人一样。
众口铄金,这一屋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想到此,他便一瘸一拐地颠了出去,关上房门,贴在侧处倾听。
243 小龙女生辰
想到此,他便一瘸一拐地颠了出去,关上房门,贴在侧处倾听。
等了半晌,胖道士终于发话:“他走了吧?”
“嗯。”
“小乐子,快出来!”
只听得房内一阵闷闷地呻吟,一瘦小道士浑身沾满了污秽物,丧着脸爬了出来。
“快出去洗洗。”
“是,鹿师兄。”
方闲藏在侧处,望着这瘦小道士出去,默默记下他的相貌。
屋中一人问道:“鹿师兄,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
“哼,还就怕他不发现了。”胖道士狠狠道,“有本事他就告状去,看师父是信他一个人的,还是信我们大伙的。”
“鹿师兄妙算。”旁边小弟称赞道,“到时候师父便又有了话头了,说他心有邪xìng,自己扭了脚,还妄想是别人做的,再让他背上几个月的经典,哈哈哈哈……”
“小声点……”胖道士笑骂一声,吩咐道,“大家睡觉,三rì后便是门派大会了,料他命再硬,伤筋这种事也不可能这么快痊愈,到时候谁对上杨过,都要好好教训一番,懂了么?”
“师兄教训的是!”
方闲叹了一声,自己不与他们为敌,处处忍让,到头来却是被他们踩在头上了。当然,这兴许也是赵志敬的意思,这帮底下的废物不说好好练功,成天尽想着这些yīn招,怪不得全真一代不如一代。
想到此,他又低头望了望脚踝,已然肿肥起来,踏在地上,隐隐作痛。
若是田伯光的身子,恢复能力堪比血牛,运功疗伤,一时半刻能恢复不少,可这杨过到头来是普通人的造化,要让脚上无碍。少则半月,长则两月,眼看就是比武大会。恐怕是真的要出丑了。
不过脚上有伤,也刚好可以以此为话头免了比武大会。
只是那样一来……不免更加让人轻视了,赵志敬便又有了话头,逼得自己再被几个月的经文。娘的,大老远过来混不是为了背经的。
方闲琢磨着,不如找丘处机好好说说,将这些事情通通禀报,让他定夺。
可转念一想。丘处机会信么?他已经认定自己智谋了得,兴许会觉得这些都是自己定的一出苦肉计。而后再找赵志敬、鹿清笃等弟子对质,到时候一帮人众口铄金,自己青白难辨,不免更惨。
这世道,哪个层面都不好混啊。
方闲越想越凉,全真教到底是个染缸,除了全真七子外。当真是没几个善辈。而这几个长辈。偏偏又自顾自地过自己的修到rì子,不理民情,放任自流,这才造成了全真如今的状况。
即是如此,不如早一rì入了古墓,弃了这狗屁全真。
杨过啊杨过。终究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想到此,他也不再在这鬼地方耽搁。瘸着腿,颠着溜向后山。
平rì自己应的差事是后山砍柴。此是重活,没什么人爱做,自己就揽在身上,来回跑跑也能练练根骨,一个人在林中一呆就是一rì,刚好清静,背些经文也快些。
这后山路虽陡峭,方闲却是再熟悉不过,他拾来几根树枝,绑在一起,充当拐杖,往古墓的方向走去。
他想的挺好,却是经验不足,瘸腿走山路这是找死了。
走不多远,一拐抵在碎石上,再撑的时候石头一松,他身子也就失去了平衡,跌了下去,山路陡峭,这一跌就深了,身子翻滚着也不知向哪里落去。
方闲吃疼,挣扎也是没用,一时间跌来撞去,又是受了不少伤。
他自己也是黯然,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最后竟是在这yīn沟里翻船,太讽刺了。
迷糊中,就此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浑身清清凉凉,尤其脚上,好似敷上了什么东西,很是舒爽。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四壁皆是石头,有些yīncháo,自己也是躺在一石床上,有些膈应。
再起身望去,自己脚上已涂抹上了脂状的白膏,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
方闲一琢磨,到底是主角,这么随便一摔都能被救,所料不错的,这里应该就是古墓内部了,天不亡杨过啊!!
想到此,他心下又甚是畅快。
正此时,石室外传来了声响。
一年老的声音哀求道:“小姐,收留了他吧……”
另一冷艳女声道:“古墓派不收男弟子,师父定下的规矩。”
“可……这孩子我经常在后山碰到,总是一个人砍柴背经,想是被那些臭道士欺负了……今晚出去,又见他这幅模样,若是我没撞见,怕是死在山里也没人知晓啊。年纪轻轻的,不应受此磨难。”
“死不死是他的事,人各有命。”那女子声音渐渐飘远,“快些将他送还给全真,我不想与他们生事端。”
老妪无奈,只得一叹应了,摇着头走回方闲所在的石室。
她见方闲已醒来坐定,又是叹了一声:“孩子……是你命苦了……”
方闲却是呆住了。
这老妪满面慈爱,头发花白,与自己幼时辞世的nǎinǎi简直一模一样。小时总吃nǎinǎi做的饭菜,也未来得及多与nǎinǎi亲近,待去时已悔之不及。
“nǎinǎi…………”方闲痴痴道。
“……”老妪一怔,听这孩子叫的真切,又是欣喜,又是心酸,连连过来抱着杨过,“好……好孩子……”
方闲此时才晃过神来,这世界太奇妙了,绝不是凑巧,兴许这老妪的形象只是一个投影,自己对nǎinǎi的投影。
想到此,他尽力定下神来,回味一番。
古墓派内此时只有两人,一个是当年祖师林朝英的丫鬟,现今已是老妪,想必就是这个面前的孙婆婆了。另外一人自然是小龙女,便是刚才说话的女子。
他不禁又是一阵唏嘘,到底是没那么走运,进了古墓,小龙女就是不收。
若是对付寻常女子。自是应该上去软磨硬泡卖萌,可小龙女生xìng凉薄,却就是不吃这套了。自己再多废话只会起反作用。
“多谢婆婆救我……”方闲定了定神,撑起身子强笑道,“婆婆这药真管用,疼痛好多了。”
孙婆婆见他的样子。怎能不心疼,连连打开抽屉,又取了些药材补品,绑了个包袱。
“婆婆做不了主,不能收你。你将这些东西拿去,每rì抹在脚上,其它还有些玉蜂浆一类的补品,练功后吃了,大大的有益。”
“婆婆,不必了,反正我也不能练功……”方闲一声哀叹。
婆婆一惊,连忙问起缘由。
方闲见孙婆婆与亲生nǎinǎi极是相似。不免动了些感情。便像是孙儿与nǎinǎi倾诉一般,将自己在全真经历的种种都诉与了孙婆婆。
孙婆婆听得又是愤恨,又是心疼,只气的身子发抖。
“这帮臭道士,恩将仇报,薄情寡义。没一个好东西!!你一个孩童,为全真的名声拼了xìng命。到头来却是这般下场,不公。大大的不公!”孙婆婆当年是林朝英的丫鬟,林朝英与王重阳的关系很是复杂,到孙婆婆这边,自然对全真教没什么好印象,她当即决然一排石桌,喝道,“乖孙儿,你等着,婆婆再与龙姑娘说说,拼了这样老脸也要收留你。”
方闲知道小龙女的xìng子,越是这样越是没用,连忙抓住孙婆婆:“婆婆不必了,龙姑娘是不会坏了古墓规矩的,多说无益,我走便是了。”
孙婆婆又是一叹,念这孩子懂事,心生怜爱,便又取了些天材地宝塞到包袱里,口中说道:“这些东西你拿走,别让那帮道士知道,自己藏着用,对修炼大大的有好处。”
方闲见孙婆婆真挚,当即也不再推辞:“多谢婆婆!”
依他的行事作风,此时本该尝试榨下古墓的功法,但对这婆婆却是开不了口。
婆婆收拾好他的东西,又将自己的拐交到杨过手上。
“好孩子,你腿脚不方便,这拐婆婆用了好些年,禁使得很。”
方闲握着这不知是什么材质,满是沧桑的拐,很是感动。
“那婆婆用什么?”
“无碍的,你脚伤好了,还于婆婆便是了。”
话罢,她便拉着杨过出墓。
这一出去,只见外面挤满了人,三教九流,有公子也有流氓,一水的都是男人,虽是半夜却聒噪了得。
一干人等人见有人出来了,都是熙攘了起来。
再一看,是个婆婆领着个小鬼,便又是一阵唏嘘,压了回去。
方闲连忙捂脸,不让人看清自己的相貌。
古墓外本是一片淡雅清静,此时被一干人围着,大大地坏了兴致。
孙婆婆见这帮人还在,只骂道:“都斥过你们了,还不快快离去,莫饶了我古墓的清静!”
只见一长发公子挺身拱手,恭恭敬敬道:“这位想必定是孙婆婆了,今rì乃是小龙女姑娘十八岁的生辰,不知有何庆祝?”
孙婆婆最讨厌这般油嘴滑舌的男人,当即怒道:“你们滚远些就是最好的庆祝。”
“呵呵……婆婆言重了,哪个姑娘不喜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这公子大臂一挥,四周轰隆作响,烟花四放,倒也漂亮。
他提了口气,冲墓中喊道,“小王霍都,闻龙姑娘生辰比武招亲,特来送上彩礼,烟花,还望龙姑娘赏面一会!!!”
他话一出口,身后便有人骂道:“哪来的狗屁王子,充什么大头!”
“龙姑娘不喜热闹,你偏偏来这里扫人兴致?”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有甚可狂的?”
身后众人这么一吵,此地是更聒噪了。
244 时来运转
身后众人这么一吵,此地是更聒噪了。
霍都哼了一声,挥扇回身喝道:“比武招亲,龙姑娘未现,只因我们还没比出高下罢了,小王捧场,第一个上台,谁要与我比划比划!”
霍都功夫不赖,这回身一甩英姿飒爽,此话一出,倒是没人敢上来了。
方闲偷偷望向人群,好似有一人要出列动手,却又握着拳头不甘地缩了回去。
凝目望去,这人虽戴着斗笠,但身材,姿势,拿剑的手法却是一目了然。
“尹志平”…”…”方闲暗暗叹道“哼,可拿此事威胁他了,若是丘处机知道他来贪这场子,可好受不了。”
正捉摸着,一女子声音终于飘然而出,让人神情恍惚,犹如仙女。
“快快散了,不然我要动手了。”
众人听到这般柔美较弱的声音,哪里肯走,当即又想吃了疯狗逼发chūn一样的**。
“哎,…”一声轻柔的叹息传来。
“孙婆婆,你先带他走吧。”
孙婆婆闻言,也不多话,领着杨过朝全真走去。
“龙姑娘比武招亲?”方闲呆呆问道。
“哼,不知哪个缺德的东西,造这个谣,饶了古墓的清静。
方闲心道,准时李莫愁了,这贼婆子才是大BOSS啊。
二人边走边聊,又是亲近了几分。
多年来,孙婆婆与小龙女相依为命,可小龙女生xìng凉 bó,孙婆婆年老后却是返璞归真,平平凡凡面对小龙也没得话说,不免有些落寞。此时与杨过交谈的尽是平常琐事,不禁甚欢,心里也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
她想着这孩子终长大了,入道籍,像那帮牛鼻子一样,不免又是哀叹。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一干男人的哀嚎,声势甚天。
“好孩子,没事,别听……”孙婆婆轻轻捂住杨过耳朵。
方闲也是贴在婆婆身上不再多问,显然是小龙女放玉蜂哲人了。
二人一路聊着,时间过得也快到了全真门口,孙婆婆便要拉着方闲踏进去。
“婆婆到这里就好了,不必再送。”
“不行,婆婆要进去好好与马钰丘处机理论一番。”孙婆婆愤愤说着“这帮老道不明事理,让那帮畜生欺负你,婆婆看不过去。”
“万万不可!”方闲一惊连忙阻拦。
这里与原作故事莫名重合了。原作中,孙婆婆进去与全真道长理论,双方剑拔弩张最后出手,郝大通将孙婆婆打成重伤,小龙女这才赶来,便要取了郝大通的xìng命。最后自然是没取成,孙婆婆却是奄奄一息,最后以命相托,才终让杨过进了古墓。
虽然此法可进古墓,可方闲就是不愿这么做下去,知道后面的事,他是万万不会让孙婆婆踏入这鬼地方一步的了,路人人走的,总有更好的办法。
“婆婆…”方闲死死拉住孙婆婆“那帮牛鼻子都是蠢蛋,你越是要帮我出头,他们就越会欺负我。”
婆婆想了想,确是如此,此时空有一腔悲愤,无处发泄。
“婆婆,我念你的好,以后我砍柴的时候,咱们再聊天。”方闲拉着拉孙婆婆,笑道“况且,我已有学武的办法了。”
“哦?!”婆婆一惊,他要进去理论,其实也就是想让这帮道士早些传杨过心法,免得他被人欺负,此时杨过自己说有办法了,他也就不必进去跟道士们废话了。
听过杨过的办法,孙婆婆大笑起来:“好孩子!真是聪明!既然如此,婆婆也就放心了!”
方闲见婆婆终于安抚成功,自己也是放心了。
之后婆婆又是一通嘱咐,当真像nǎinǎi一样啰嗦,还说将来玉蜂浆吃完了再来取云云。方闲倒是一一听了,算是补回当年欠nǎinǎi的唠叨。
拜别了孙婆婆,方闲柱着她送的拐一步步向内踱去。
古墓药虽灵,但恐怕也很难在三rì内疗好这扭伤,三天后要当着长辈的面教训那帮家伙,只依靠灵药是不够的。
习武之道,没有捷径,这话丘处机说的不错,自己这套huāhuā架子终究是冒险。
好在,他已有策略。
此行他不急着回房,只朝着尹志平的寝室走去。
果然,那里面灯还亮着,慢慢走近,还依稀传来了他呻吟的声音。
方闲暗暗发笑,这倒霉的闷sāo蛋准是被玉蜂蛰得不轻。
踱步过去,轻叩房门:“尹师叔,杨过求见。”
尹志平一惊,连连道:“时候晚了,有事明rì再说。”
方闲笑道:“明rì?龙姑娘的寿辰就过了吧?”
尹志平面sè一抽,不明所以,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闲趁热打铁:“尹师叔,你是明白人,那晚也没少帮我,我自然也不愿害你,能否进去说话。”
尹志平踌躇片刻,他是明白人,自然也知道杨过是何等的聪明,聪明人交流的好处就是不用动刀子,一切嘴上解决。
想到此,他便吹灭了油灯,打开门迎杨过进来。
方闲柱着拐进去,帮他关上了门,第一句话便开门肯见山:“尹师叔,脸上被蛰成这个样子,天亮了怕是不好解释吧?”
尹志平闻言只是苦笑,以为自己灭了灯能瞒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他当即回话道:“过儿,你今晚在古墓过得可好?”
他也是聪明人,已料到孙婆婆领出的那小鬼正是杨过,当时那小鬼就一瘸一拐,正好与杨过现在的样子吻合。
“呵呵…”彼此彼此……”方闲jiān笑“只是,我走山路摔了腿,承了古墓派的照顾,只是小事一桩,尹师叔掺乎了龙姑娘的事情,怕是长辈会不喜吧?”
“……。”
“我师父赵志敬若是知道了,也会以此来要挟吧?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杨过!”尹志平微微恼怒,但很快就忍了下来,自己与这疯狗拼那是大大的不值,他既然来找自己,必是有话说。
“你说罢,想要如何?”尹志平放了句软话。
方闲深知要恩威并施的道理,便掷了瓶玉蜂浆过去:“古墓派孙婆婆给我的,送你一瓶,这玉蜂浆抹在脸上,很快便可将玉蜂毒消了,明rì免了尴尬。
尹志平又惊又喜,接过玉蜂浆抹了一处,果然清凉。
“多谢师侄。”尹志平突然很感jī起杨过,直接重点上子油灯,也不多说,打开抽屉搜索了一番,掏出一本册子“我知赵志敬为难与你,反正你是我全真弟子,我将心法给你也不算违反门规,收好,别与他人说了。”
方闲也很是畅怀,尹志平虽然闷sāo,倒也聪明。
他当即接来心法,翻看一番,而后抬头呆呆道:“还有么?”
尹志平一怔,劝道:“这本入门心法够练一年的,下面的功法要经过考核,到了一定境界再修炼,到时你火候到了,自然会有,我不好给你。”
方闲又掏出一瓶玉蜂浆晃了晃,眼露yín笑:“这触可都是龙姐姐亲自做的哦触黏黏的香香的心”
尹志平一愣,胯下也是一紧,妄想起来,面露痴汉之sè。
YY了半晌,尹志平心一横,打开下面的抽屉,又掏了一本心法:“这是中阶的,够练旧年!!师侄你收好!!”
方闲接过又翻了翻,随后又淘了瓶玉蜂浆。
“早晚一滴,神清气爽~峨”
尹志平面sè狰狞,面对巨大的诱惑。
可他思索再三,还是觉得不妥:“师侄…”再上面的功法,我也没有修到,你也用不上,何苦如此……”
“龙姑娘做玉蜂浆的时候~可是光着身子,单独在密室中努力的哦~~酬”
“!!!!”尹志平一股鼻血喷了出来,从床下掏出了一本满是尘土的册子“这是终极心法了!!!师父偷偷赐我的!!你记下了请务必还我,我还没来及修炼!!!”
方闲接过册子,又是一翻,这才点点头。
尹志平抱着三瓶玉蜂浆,体会着上面的体温。
方闲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这玉蜂浆都是孙婆婆沾着吐沫做的……,方闲走前,捂着心口道:“师叔,我辈分小,本不应多话,可还是要劝你一句一一女神,是放下心里的,若是动了歪念,害的可是自己。”
尹志平不明所以,看着杨过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很是深邃。
“好霸道的拐教……”
当夜,方闲也没回宿舍,只一人盘坐于后山,默吟心法。
自己底子与理解是有的,修炼一是靠时rì积累,二是靠顿悟。其中积累容易,顿悟才是难点,大多数人都是卡在顿悟的瓶颈上了。
而方闲的顿悟瓶颈早就甩出丘处机等老道几条街了。此时终得了心法,那叫一个饥渴难耐,疯狂吸收。
虽只有三rì,修为提升有限,但他自信,只要顺着心法将中阶高阶的难关、气门一一冲破,也会有不少的提升。
全真心法重在养气,属大器晚成循序渐进型,方闲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往无前地向着那终极的境界冲锋。
就像是一个瓶子,里面慢慢装水,装到快满了,便需要顿悟与突破,来扩充瓶颈与容量。方闲没有时间慢慢装水,而是一味地提升境界,将那瓶口与容量无限地扩人……
将境界提升到极致,再熔炼功夫,不知是怎样的效果。(未完待续
245 比心性
这三rì,他除了运柴火回去,基本终rì都是在后山独自度过,疯狂地提升修为。
他大有种时来运转的感觉,水不够,玉蜂补!只半rì,便将孙婆婆送与的七八瓶玉蜂浆通通消化口自己的运气好像突然变好了一般,刚刚用完,孙婆婆便来后山看他,给他带了些饭菜,看他消化的这么快,又是回去取浆为他补去……
仅用一rì,方闲便突破了不知多少重境界,仅剩了全真顶级心法最后三重没有冲破,想必没有一定的基础是再也过不去了,要不整个人都王重阳了。
玉蜂浆一瓶瓶往下灌,孙婆婆也不时陪着过招,惊呼连连,只道他是比王重阳林朝英还有出sè的武学奇才。
有着重重提高外加古墓灵药,他脚上的伤也是基本好了,肚子里有货混起来就是踏实。
这rì清晨,方闲醒来,知道是教训那帮货的时候了。
他有意戏耍那帮废物,便柱着拐回去,暗中将三本心法还给了尹志平,尹志平只道是他死记硬背下来了,也不多问,只嘱咐不要让他人知道。
rì过晌午,全真门人集于大殿正前,依照辈分一一排列。
全真派第二代道长,全真七子马钰、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刘处玄按年龄长幼,端坐于殿前上座。
第三代“志”字辈弟子,以赵志敬为首,尹志平其次,分列与全真七子左右,坐了两排。
第四代“清”字辈弟子则是围着比武台笔挺站着,鹿清笃等人列位最前,杨过入门较晚,站在几乎最后的位置,只拒着拐,也不看他人。
马钰咳了一声,运了内力,声音倒也是荡气回肠“自祖师王重阳创派以来,我全真历经数十载,其间磨难无数,终是铸就了今rì大盛的辉煌,香火鼎盛,人才辈出……”
客套话说完,轮到丘处机震场子。
老道起身干净利落,直接喝道:“如今天下大乱,我全真门人,不仅要修心养xìng,更要强身习武,保我中原根基!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每年摆擂,我们都是要看看,今年谁更努力,谁更jīng进,才好因材施教,不耽误大家的前程!”
丘处机说话直白一些,深的众弟子心,一时间血脉喷张,誓要在长辈面前大显身手,得到道长的重视,当然,丹药与心**夫才是他们最想得到的。
丘处机也不多言,当即便按照对弈分组,宣了两个弟子上来。
胖道士鹿清笃是这第一组比武的人,他的对手正是被扣了一脸屎的赵清乐。
“师弟!承让了!”鹿清笃好一幅英姿飒爽。
赵清乐表演的也很是到位,虽身材弱小,却是岿然不动:“师兄,请!!!”
二人就此开战,那叫一个漂亮,剑法套路分毫不差,然这赵清乐总是能稳稳慢上半分,被这鹿清笃越逼越紧。
鹿清笃云淡风轻,一面压制,一面点播赵清乐剑法的不足之处,各种大家风范爆棚。
赵志敬见时机合适,也是往丘处机旁边凑了凑:“师父,这鹿清笃跟了我几年,无论心xìng还是武功在年轻一辈中皆是一流,值得栽培。”
丘处机只摆摆手,不满道:“言语太过做作,怕是表演痕迹太重了吧?”
赵志敬一惊,连连道:“师父教训的是,我再去调查一番……可即便是表演,能到这份上,也是不易。”
“非也,动作僵持,招式死板,只是重复套路,我看是没什么资质。”丘处机何等行家,自然看的清楚。
“是,师父教训的是。”赵志敬咬牙退下,到也不怎么失落,丘处机一向严厉,除了那晚夸奖过杨过外,还从外夸奖过任何弟子。
想到此,赵志敬有望了望角落中的杨过,那小子正柱着拐四下张望。
赵志敬只一笑一一今rì,便要将你的光环通通摧毁,打回那个小厮的摸样。
在伞真,他赵志敬想捧谁,谁就能红,想压谁,谁就得死!
身边的尹志平却是云淡风轻,只称赞道:“赵师兄,鹿清笃jīng进甚多,今年的首座拿定了!”
赵志敬不以为然,这师弟xìng子总是这般和蔼,藏的那是比谁都深啊,当即连连推辞:“呵呵,师弟过奖了,谁不知你处心积虑,悉心培养弟子,从不彰显。”
“哪里,哪里,我那几个弟子皆是不成器啊……”尹志平这话是真的,好弟子都被赵志敬抢去了,自己手下都是托关系来的纨绔,栽培的不能。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闪过一丝念头,若是杨过在自己手下,那会怎样……
不过随即他便摇了摇头,这烫手的山芋还是别碰了,嘴上问道:“不知杨过最近可有jīng进?”
“他?!”赵志敬只一笑“这徒儿桀骜不驯,背些入门的经典都不老实,根本就没有习武的心xìng。”
尹志平闻言心里一紧,不过随即释然了。
赵志敬显然还没传杨过心法,他是怕杨过显露了功夫,长辈追查。可随后一想,这才三rì,毛都修炼不出,便也不再担心。
随着鹿清笃将屎盆脸手中的长剑挑落,第一场比划胜负已分。
“鹿师兄剑法高明,清乐自愧不如,佩服!”赵清乐表演的很到位,气喘吁吁,大汗连连,那是满脸的钦佩与jī动。
鹿清笃微笑着扶起屎盆脸:“师弟言重了,互相切磋,共同进步,今rì也从师弟的剑法中悟出不少,承让!!!”
好一幅有爱的师兄弟基情戏。
之后又是七八组对弈,比“鹿屎大战”要痛快许多,皆是真刀真枪,几招定胜负。
“这才是比武么!”丘处机赞道“哪那么多废话。”
待第九组对弈完毕,丘处机看得正酣连忙宣了第十组二人上来:“袁清芳,杨过。”
袁清芳自然就是鹿渡情的那个智囊,这分组可是他特意安排的,终究还是有些摸不透杨过的底细这第一场,自己先是试水。
赢了是出风头,输了也是探清了杨过的虚实,为鹿清笃立功了。
方闲却只是瘸着迈出一步,冲丘处机呼道:“丘道长,我脚扭了。”
看着杨过玩世不恭的样子,丘处机当即就有几分不满,喝道:“哪这么巧你轻功有些造化,怎可能这么轻易就扭了脚?”
“是啊,谁扭的啊?”方闲挠头兴叹。
丘处机哼了一声这大场面上还插科打浑,这孩子终究是太浮了该适当受些教训。
“脚扭了也要打,男儿在世,输也要输的有骨气,上来!”
方闲只得点点头,柱着拐缓步上去。
“哼,装得倒是头头是道努力还是用错了地方啊。”丘处机看着他的步伐默默一叹,准是这小子武功没什么jīng进,要为比武输了找个理由罢子。
“袁清芳!”丘处机今道“不管杨过是否有伤,你应全力以赴,不辱师名。”
“道长教训的是!”袁清芳心下一乐,这下就放得开了。
待方闲慢慢悠悠地踱到场中,比武宣布开始。
袁清芳行事谨慎,也没有立刻冲过去,只远远先观望一下。
方闲走到场中,默默闭上眼睛,口中开始吟念什么,中气十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众人皆是一愣,这小子上场背《〖道〗德经》干嘛。
却见杨过只自顾自背着,语速越来越快,没半分磕巴,娴熟得令人生畏。
赵志敬立刻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了,这是以及行动在吐槽自己的教育方式么,当即狠狠握拳,说不出的愤恨。
马钰听着他背诵,倒是丝毫不错,只笑道:“不管杨过功夫如何,这经是背的够熟了,年轻一辈,怕是无人能出其右了。”
丘处机听得虽惊,心下的不满却是更大了。
他与赵志敬看法一样,显然,杨过是不满自己的教育方法,用实际行动当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还无力辩解……,袁清芳侧目看见赵志敬和丘处机的不满,当即也不再耽误,挥剑冲去一杨过念得越久,赵志敬面子上就越挂不住,必须快快了结。
这一剑劈去,只见方闲以拐杖为支点,纵身一翻,又落回原处,分毫未伤。口中的经却是半点没有停下。
袁清芳大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当即又是横劈。
方闲间着眼睛,轻轻俯身又是轻松避过,〖道〗德经已经背了小半,仍是一丝瑕疵也没有。
就这样,袁清芳一招招逼去,方闲都是闭着眼睛,只闻风声便轻松化解,从始至终拐杖未离地,气息均匀。
全场人都是心惊了得。
无论是这经文背的,还是这身法耍的,都是这般云淡风轻,既是沉稳又是飘逸,实在难以理解杨过这造化是哪来的。
行家眼里看的更是真切,全真七子面面相觑,也是不明所以口杨过这闪来避去动作都是极其自然,并无半分全真功夫的痕迹,好像随手而为,无套路可言。
最关键的是,寻常人这般越来翻去的闪避,至少要有些气喘,杨过竟是气息不乱,平平稳稳地将***德经背完了!
而那边,赵清芳用尽浑身解数也是难触到杨过半分,他几次试着直接砍向拐杖的支点,却是被一股内力直接震退,难撼拐杖半分。他自然不相信杨过内力超然,只道这拐杖是个了不得的武器。
“杨过……你打是不啊…………”赵清芳气喘吁吁,擦着汗问道。
方闲一经背完,缓缓睁眼:“师兄,我在用道法感化你,咱们习武之人,习武之前,是要先铸心xìng的,咱们比比心xìng就是了,谁心牲好谁赢。”
“杨过!!!”丘处机满脸通红,哪能听不出来这话是在骂自己,当即拍案起身大骂“你这是成心与我对着干么?!!”(未完待续
246 《老子说》
“杨过!!!”丘处机满脸通红,哪能听不出来这话是在骂自己,当即拍案起身大骂“你这是成心与我对着干么?!!”
方闲丝毫不乱,稳稳回话道:“弟子不敢,师父让弟子铸心xìng,弟子便尊赵师父的意思背经,现在背出了一番天地,弟子遵从丘道长的教诲,重视心xìng,用经文感化袁师兄,何错之有?道长让杨过一心锻炼心xìng,又让杨过上台比武,敢问道长,我除了这么比还能怎么比?”
丘处机听得越来越怒,却是找不出半点可以反驳的地方,口中只得喝道:“你用出的功夫哪里学的?”
“经中自有神功,丘道长你心xìng不够,还是没读透啊……”方闲淡然道,语气那叫一个惋惜,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丘道长指着杨过,半晌说不出话来,已是怒极。
赵志敬脸上也挂不住了,起身怒道:“杨过!你才读了几rì经文便如此狂妄,快快交代,这些功夫是谁传的!”
“赵师父你啊!”杨过纳闷道“赵师父你让我背了几个月的经文,我越悟越深,不仅心xìng提高了,连体质都好了,弟子还要多谢找师傅教诲。”
赵志敬也被憋得满面通红。
场内气氛凝滞,谁也不敢多语。
方闲见状,便转身对袁清芳道:“师兄,还打么?”
袁清芳没说话,他自然是要打的,却又不知怎么打。
方闲叹了一声:“师兄你心境还是不够,来,我再用《孝经》感化你一下……”
“先天有至德要道,以训天下……”
全场静默,只听得杨过又淡定地背诵起来。
不管如何,能将经文背到这般纯熟也是不易了。
袁清芳心一横,只得再杀将过去。
他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是全真的剑法掌法。甚至街头无赖的招数都用了,可依然碰不到杨过,有时杨过貌似无心地轻轻一抖。实则在用内力震退他。
几十个回合下来,袁清芳终是气穷,被震倒在地,指着杨过颤声道。
“邪功……邪功……”
方闲刚好将《孝经》也背完了。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师兄,我念这都是修心xìng的经典,哪里邪了,你这事在说丘道长赵师父邪。是在说天下道法邪了?!来来,我再给你诵一曲我自己读老子经典,所悟出来的《老子说》……”
“够了!!!”丘处机沉声一喝“袁清芳,你下去。”
“是……”袁清芳如临大赦,匆匆告退。
丘处机望了一圈,现在为止表现得最厉害的第四代弟子也就是鹿清笃了,便令道:“鹿清笃。你上去教训教训他。”
鹿清笃面上泰然。胯下却已尿了,名师出高徒啊,憋尿功夫很是了得。
他颤颤举剑站在杨过身前:“杨过,你背吧……”
方闲端详了鹿清笃一下,而后摇摇头:“鹿师兄,你朽木不可雕。已不能感化了。”
说着,他拄着拐。一步步向前逼去。
“你要干嘛……要干嘛……”鹿渡情像见了鬼一样匆匆后退。
“比武啊。”方闲笑道。
说着,他突然抬起拐杖。信手掷出。
鹿清笃早就想过这招,上次就是栽在这上面的,此次已有心理准备,便要避去。
然而,他刚有这个念头,拐杖就已妥妥地拍在他的面门上……
“怎么可能……这么快……”鹿清笃哀嚎一声,鼻梁骨顷刻间碎了,他血气倒是挺壮,鼻血这是哗啦哗啦开始往外喷。
心一急,脑子一懵,鹿渡情就此倒下。
全场又是静默……
呼声如此高的鹿清笃……竟然被这小子随便一手打晕了……
迄今为止,杨过还未显露过半招半式武功。
方闲瘸着腿蹦跶过去,拾起拐杖擦了擦。
“杨过!!!”丘处机已是怒不可遏,却顾着身段,没上台去“你可知错!”
“丘——道——长——”方闲缓缓歪过头来,拉着长音忍着怒气喝道“你让我上来打,我不愿打,我听你的,只背经,你不满意,要我打……我现在出手了,你又问我——我可知错?!”
话到此,他纵声一啸。
“我杨过何错之有!!!”
“我救全真于危难之中!!!何错之有!!!”
“我被这帮小人欺辱,处处忍让,何错之有?!!”
“我不愿打,我老老实实背经,何错之有?!!”
“逆徒,不得无礼!!!”赵志敬再也忍不住,亲自挥剑冲上前来“顶撞长辈,就是错了,大逆不道的错!!!”
“Fxxkyou,sonofbitch.”方闲毫不犹豫地冲其竖起中指。
“什么意思?!”赵志敬怒问。
“我自创《老子说》的开篇语。”
丘处机沉哼一声,喝道:“志敬,快快将其拿下,别再丢人了。”
赵志敬闻言,知这次师父是真怒了,想是也有怪罪自己教育不当的意思。
他心下亦是大怒,明明半句心法也没传过杨过,怎么到头来这小子还是翻盘了……
他也不再多说,仗剑劈来。
方闲也是丝毫不虚,口中喝道:“为师者不尊,扶持势力,欺上瞒下,打压弟子,赵志敬,你可知错?!”
“死!”赵志敬被训得大怒,不再保留,一剑满是凌厉。
方闲只轻轻抬手,用拐杖直直迎上这一剑。
常人看来,这一下无异于螳臂当车,杨过是疯了。
然兵刃相击,一声脆响,杨过却是没倒,赵志敬也没得利。
二人都是退了几步……
赵志敬暗暗心惊,这小子……内力……怕是不逊于自己,藏得好深。
方闲心叹,终究还是根基不足,连个赵志敬都没拼过。
他嘴上自然不会放过赵志敬。继而喝道:“纵容名下弟子欺凌于我,伤我腿脚,盼我出丑。这就是你的心xìng?!身为人师,还有脸铸我心xìng?”
“住嘴!”赵志敬勃然大怒,已是用出杀招——同归剑法,此式凌厉。乃是同归于尽之法,他心下清楚——杨过手中是拐杖而不是长剑,这才有胆出此招。
方闲见他左右劈来,自然知道这招。
论到剑法,赵志敬还差得远了。
却见方闲也是纵身一跃。用出了想同的剑法,直面迎向赵志敬。
“不好!!!”丘处机大惊,纵身跃向场中,他看得清楚,杨过这一杖狠过赵志敬太多了,赵志敬不懂变通,杨过却是资质了得,刚才那一击二人内家造化已是相差无几。这么一对。赵志敬绝对会吃亏。
第三辈首座被小辈这般羞辱,他丘处机也是看不下去的。
赵志敬却不知道这么多,只道是杨过从哪里偷学的武功,浅尝辄止,而自己浸yín剑法这般久,怎么可能拼不过一个小鬼?
他长剑左右闪过。封了两路,一往无前。大有同归之势。
这剑法旨在只攻不守,拼的同死。
然而说到只攻不守……这剑法毕竟是全真七子所创。论其jīng妙,比之独孤求败的思路,差的太多了。
只见方闲杖上微微一个变招,错过了赵志敬的锋芒,突然内力一拼,拐杖竟又是出手了,好似划了一个弧线呼啸而出。这式基础地掷出兵器奇招,方闲已是用过多次,从对付达尔巴到羞辱鹿清笃,本是最为粗浅的。
可这帮全真道人不知变通,明明见过多次,却还是着了道。
赵志敬见拐杖滚滚风声赫赫,劲力虽然刚猛,却感觉偏了半分,自信只侧头便可避过。心一横,大不了一个同归于尽,被杖子打下脸死不了,被剑砍一下可就难说了。
此时赵志敬终于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用出了平生最为jīng髓的同归剑法,也学着方闲,将手中长剑掷出,算是迷迷糊糊偷学到同归剑法的真谛了。
可还是那句话……同归剑法毕竟是全真七子创的……
快一步,快百步,唯快不破啊。
方闲拐杖出手之时,早已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他出击时也是留有余地,早想了赵志敬这一步,身子做好准备,见赵志敬长剑也是脱手而出,只轻轻一侧,赵志敬手中的长剑划着他的皮毛擦过,插在了地上。
再看对面,拐杖凭空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说不出的jīng妙。赵志敬本也是侧头闪避,这一避,面门却刚好迎到了拐杖,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杨过设计得妙。
一声闷响也没有,拐杖同样砸中赵志敬面门,同鹿清笃一样,鼻梁骨是废了,不过这一仗比对付鹿清笃要重得多,赵志敬顷刻间七荤八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人事不省。
方闲刚要再训,却闻身后滚滚风声赫赫,妈的,干了小的来了老的,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他经历的战况岂是丘处机能比,见机已是快极,只仓皇一窜,便翻滚道赵志敬那边,拾起拐杖,回身站定,与丘处机狠狠对视。
丘处机是怒到了极致,也惊到了极致,杨过这几下子反应,变招实在是jīng髓,完全不似没有经验的小鬼所为,倒像是宗师的随机应变。
“怎么,丘道长你自己上了?”方闲轻笑道“不是第四代弟子比武么?何苦如此?”
“你功夫哪里学的?”丘处机剑指方闲,声音已是微微颤抖。
“我说过多少次了——经文里!”方闲只觉得这老道蠢得像屎一样,也是没了耐心“丘道长,你口口声声让我铸心xìng……铸心xìng……引用《老子说》的一句话——我铸你骂了隔壁啊?!!”(未完待续。。)